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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哈嘻哈真的是美爆了这个皮肤差爱了爱了太good了让我欲罢不能啊

轩轩是文哥的小海獭

字数2.6w/全员民国向/微虐/轻微OOC/三连勿bp

3W福利,不喜勿喷

留洋医生×梨园名

军阀司令×机密卧底

武馆馆主×教书先生

城中富商×绿林女侠

BGM:《耍把戏》张东尼...

BGM:《耍把戏》张东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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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码头人头涌动,嘈杂不已。

一辆小轿车停在码头外,一位身穿黑色唐装的男人站在码头边,看着人潮涌动,东张西望的像是再找什么人。

忽然,眼睛瞅到了一位公子,豆大的眼睛忽然亮了,急忙推推鼻梁上的眼睛迎了过去。

那少爷梳着背头,穿着一件棕色西装,即使坐船飘洋过海,西装上也没有多余的褶皱。那管家满脸笑意的迎上去,结果少爷身后随从提着的皮箱,对着少爷深鞠一躬道:“少爷,您回来了。”

少年点了点头,环顾四周,这一别三年,这里变了不少。

“利叔,麻烦你了。”少年看着一旁的管家笑道,管家倒是毫不在意的摇摇头道:“不麻烦,少爷,咱们回家吧,老爷已经等您很久了。”

男孩点了点头,跟着管家走出了码头。

码头外,围着不少拿着相机的记者,都在伸着脖子不自知在张望什么,见到少年出来,迅速为了上去将少年围住。

“严少爷!严少爷!”

不等记者们冲上来,少年便迅速迈步上了车。一旁的随从急忙伸手拦住记者们。少年揉了揉眉心,摆了摆手道:“开车吧。”

前面的司机点了点头,车子飞快的驶离码头。

少年看着窗外的街景发楞,只有车子路过梨园时,他微微动了动身子,眼神在人群中快速扫视着。但车子很快驶离了梨园门口,没让他看清楚。

“利叔,今晚不用准备我的饭了,我约了朋友去听戏。”少年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表,管家回头看着他笑道:“好,少爷,您又约了宋少爷和张少爷啊?”

少年看着窗外路过的私塾与商铺,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勾出淡淡的弧线道:“是啊。”

汽车飞快驶过,街道上的小贩低头议论这。

“听说了吗?城富商的养子严浩翔严大少爷留学归来了。”

“我也听说了,这严少爷可了不得,不仅人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还特别聪明,听说去外国学的是医生呢。”

“不过我听说,他一回来,就定了梨园的座儿。”

“嗬,这下贺老板的票可是更难买喽!”

“可不是吗,即能听到贺老板的戏,又能看到严大少爷。不行,我得去看看还有没有座儿。”

夜里的城,可是热闹之际,这城也算是交通经济要塞。到了夜里,也是灯火阑珊,街上往来人群不少。

严家的车停在的戏院门口,戏院门口围着不少人,想必是角儿来了。严浩翔下车,理理衣服,真准备走向戏院,却又忽然被街上的烤白薯香气吸引住。

等到严浩翔回到戏院时,门口的人已经散了。

他颠了颠手中的烤白薯,低头莞尔,走进戏院大门,被人请上二楼。掀开正包的帘子,包厢中已有二位等候多时,见他来了,两人起身过来与他抱了一下。

“浩翔,好久不见啊。”穿着西装的男人带着眼镜,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这么久不见,就给我们带了这个?”一旁穿着浅灰大褂摇着一柄折扇的男孩从他手中拿过烤白薯掂量了两下笑道。

“宋先生,张老板,别来无恙啊。”严浩翔拱手作揖,却被两人拦住。

“行了,和我们还整这套。”穿西装的男人拍拍他的手,将他拉到了椅子旁。

穿西装的男人名叫张真源,是城里有名的富商,达到百货大楼,小道街头小铺,城中一半的产业都在他的名下。一旁穿着大褂的男人名叫宋亚轩,是城里中学的老师,性子温和学生们都很喜爱他。

严浩翔出国之前说教书先生一般都是板着脸的凶狠模样,宋亚轩天生一副笑颜,小心被学生欺负了,幸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三人自小便相识

张真源拿出两块白薯放在一旁的盘中,招手叫来了一旁的人。

“去,给你们班主送去。”他将手中的烤白薯递给那人,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严浩翔一眼,严浩翔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茶盏品了起来。

“开戏前让他吃甜食,也不怕他糊了嗓子。”宋亚轩用折扇拍拍手笑道,严浩翔笑而不语。

“他的嗓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就糟了。”张真源看着严浩翔勾勾嘴角。

开场鼓已经打响,众人安静下来。

戏台上的人一颦一笑,看的严浩翔有些痴,茶盏里的好茶喝了一半,直到凉透也再没拿起。

张真源伸手碰碰宋亚轩,指着一旁看痴的严浩翔窃笑。

“翔哥果真是太久没回来了吧,都看傻了。”张真源在宋亚轩身边窃笑道,宋亚轩用扇子挡住两人,凑近轻声道:“有情人分离后,大概是度日如年吧。”

“你又不曾体会过,你和文哥儿从没分开过。”张真源看他一眼,调笑道。

宋亚轩像是被说中,瞥了一眼张真源,直起身子不再同他说话。

戏台上的人的最后一嗓子,赢了满堂彩,一旁的严浩翔也用力鼓掌,旁边的包厢飞出了几件宝贝砸在了戏台上。

严浩翔便也摸出口袋里用手帕包好的戒指,扔了上去,正砸在角儿的脚边。

那台上的角儿微微抬眸与包厢中的严浩翔相视一眼,嘴角似勾出了淡淡笑意。

戏罢,人们都纷纷起身向戏院外走去,从后台来了一伙计走入包厢。

“几位爷,我们贺老板有请。”

三人对视一眼,起身跟着伙计走向后台,一路上听到不少赞美之声。

伙计将三人穿过杂乱的后台,进入一间小屋中。

屋中坐着位脱了行头的角儿,坐在桌前还未来得及卸下妆容。

透过铜镜看到他们来了,便勾起一抹笑道:“几位爷,请坐吧。”

三人看着面前的人摆摆手示意伙计下去,伙计点点头走出了房间带上了门。

伙计一出门,几人立刻变了模样,那角儿也转身看着他们,身段不再那般绷着,松了松,走过来笑道:“你们等我会儿啊,我马上就好。”

说着走到水盆面前,弯腰洗起了脸。

严浩翔见到那角儿原本是一阵欣喜,但见他这副模样,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那角儿洗完脸,露出了原本的面容。是位白净的小生,眉宇间透露着一丝清冷之气,拿毛巾擦了擦脸,发丝上还带着些水珠。

他走进屏风内换好一身淡青色大褂,走出来到严浩翔面前,抬眸看着他,墨色的眸中带着淡淡笑意。

“好久不见啊,翔哥。”

角儿的声音很轻,飘进严浩翔耳蜗中,让他嘴角不禁勾了勾。

“贺老板,走吧。我快饿死了。”张真源站在门口敲敲门笑了笑,一旁的宋亚轩也看着两人笑了起来。

“走!”那角儿两步走到门口,推开门大喊:“彩云!走了!”

只见一个小姑娘背着包裹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看着贺老板笑道:“好嘞!”

贺老板是城里的名角儿,本名叫贺峻霖,少年时便成了名,但凡有演出定是座无虚席。

四人也是幼年相视,在他还没进梨园时,就认识了。

三人先出了梨园大门,门口堵着一堆票友和记者,都在等着角儿出来的时候,可以看上一眼。

三人上了张真源的汽车,看着戏院门口。

不一会儿,门口躁动了起来,只见一群人围在一起,人头不安的躁动着。却看不到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光景,一辆黄包车挤开人群进去,才看清贺峻霖上了黄包车,那名叫彩云的小姑娘跟在一旁,朝城里的大饭店驶去。

“嗬,这群人还真捧。”严浩翔坐在副驾看着追着黄包车出去的人笑道,张真源转头笑道:“那可不,这两年,贺儿的戏唱的可是越来越好了。戏迷也越来越多,里面不乏一切高官名流。”

宋亚轩坐在后边用扇子轻敲严浩翔的肩笑道:“严少爷,你可得小心了。”

严浩翔不以为然的转头看着窗外到:“我小心什么?被人喜欢是好事。”

张真源与宋亚轩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汽车发动,驶向饭店的方向。

城里的大饭店夜里也不打烊,几人约了个好座位。张真源和宋亚轩特地将坐在一起的位置让给了两人。

两人坐在一起,倒也没有太多的交流。四人点了一瓶红酒,宋亚轩因为第二天要上学堂教课便没有多喝,其他三人喝的倒是挺多。

贺峻霖酒量不佳,喝了两杯就有些脸红头晕,看见一旁的严浩翔,便顺手拉过他一只胳膊,靠在了肩上。

严浩翔被他拉过来,还有些诧异,但也没有说什么,任由他靠着。

“可惜今天其他几个没能来。”严浩翔摇着手中的红酒杯叹了口气。

宋亚轩摇了摇头道:“他们都是大忙人呐,哪像我,每天就在学堂里与学生作伴,下了学就没事了。只是每天要送学生上下学,近日城里还是不太平啊。”

“是啊,我有几批货要进城的时候,也被拦住了。”张真源撑着头叹道。

“被拦了?”严浩翔蹙了蹙眉。

“被敌军发现充公了。那能怎么办呢?我就是个商人,惹不起他们。”张真源说着端起酒杯将红酒一饮而尽。

严浩翔还想说什么,靠在他身上的贺峻霖却忽然起了身道:“我..我去方便一下。”

说着,晃晃悠悠的起身,严浩翔急忙扶住他,却被贺峻霖一把甩开。

“不用,不用,我没醉,我自己去。你喝,你喝。”贺峻霖让严浩翔坐下,自己摇摇晃晃的走了。

宋亚轩看着贺峻霖左摇右晃的模样,无奈的笑了笑道:“这些年你不在,贺儿倒是自立不少。”

严浩翔无奈的叹了口气,原本他没出国时,贺峻霖最黏他。整日不是在戏园子里泡着,就是去家里找他玩。有时还会让他去戏班看他练习,好多唱腔他听着听着都听会了。

奈何他还是有个治病救人的梦想,在父亲的安排下,还是出国学了医。

这次回来后,贺峻霖明显与他有了些隔阂。

三人闲聊着,殊不知在贺峻霖起身离开的时候,饭店里的一群混混,就盯上了他。

严浩翔正和张真源聊着最近商铺的生意,忽然听到厕所传来一阵惨叫,几个小混混被打了出来。

几人急忙起身,一个彪形大汉被从厕所里踹了出来,贺峻霖趴在墙边走出来,看样子是刚吐完。

“嘿,你个臭唱戏的!”男人看着贺峻霖这副模样,正要再次冲上去,抡到半空中的拳头却忽然被人扯住,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把拉到身后反手扣住。

“哎哎哎!你谁啊!哪个混蛋!”男人胳膊吃痛,大喊道。

严浩翔扭着他的手凑到他身边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严家严浩翔。”

“你他妈敢动我?”男人骂着,一只腿扫了过去,严浩翔松开他的手跳到贺峻霖身边,搂着贺峻霖轻声道:“没事,有我呢。”

贺峻霖刚在水池边吐完就被冲进来的一群混混调戏了,本身今天见到严浩翔,心情就些许微妙。被他们这一调戏,怒上心头,几脚把他们踹到了外面。他抬眸看一眼严浩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那混混趁机跳开,指着严浩翔鼻子骂道:“好小子,你敢打我,你等着!”

原本混混说这话也就是个恐吓,没想到严浩翔还真识这茬,点头笑道:“好,明天中午,城中心刘家武馆,我等着你。”

他这么一说,把那混混说的一愣,但又不能显得怯场,指着他道:“你..你等着!你等着!”

说着,将地上的几个混混揣了起来,一群人溜出了饭店。

张真源从吧台走过来看着他们笑道:“单买完了,走吧。”

严浩翔见状蹙眉道:“不是说好我请你们吃吗?”

宋亚轩走上前拍拍他道:“行了,这是接风宴,当然我们请,你还是快把贺儿带回去吧。”

“对啊,你送他回去吧。亚轩跟我走就行。”张真源看着严浩翔怀中醉醺醺的贺峻霖笑道,严浩翔垂眸看了一眼怀中耷拉着脑袋的人儿,无奈的笑了笑。

出了饭店,张真源和宋亚轩便先走了。

严浩翔走到路边,招了招手,来了辆黄包车。

“哟,两位爷。”黄包车帮着严浩翔把贺峻霖扶上车,严浩翔坐上车,道:“去严家大宅。”

“好嘞,您二位做好喽!”

黄包车有些颠簸,贺峻霖闭着眼靠在严浩翔身上,车轮猛地压过一块大石头,车子猛地颠了一下,贺峻霖靠着严浩翔的脑袋也动了动。

贺峻霖的脸贴着严浩翔肩,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脖颈上,贺峻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看着面前的人,伸手抓住了严浩翔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杨柳细腰上道:“抱着我。”

严浩翔转头看他一眼,搂着他的手也用了些力,将他搂入怀中。

严家大宅在离市中心不愿的位置,很快便到了。车夫帮严浩翔扶下贺峻霖。

“哟,爷,给不了这么多。”车夫看着严浩翔给的大洋笑道。

“剩下的当小费,去吧。”严浩翔架起贺峻霖头也不回的走进大宅内。

管家早早守在门口,看到严浩翔架着贺峻霖便赶忙上来帮忙。

“少爷这是喝酒了?贺老板这是喝了多少啊?”

因为年少是相熟严家的人几乎都认识贺峻霖便也没有什么惊讶,严浩翔扶着贺峻霖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把他扶到我房间吧。”

两人一同将贺峻霖抚上楼,进了严浩翔房间。贺峻霖被扔在了严浩翔的床上,管家看着醉倒的贺峻霖转身道:“少爷,我去帮你们熬点解酒汤药吧。”

严浩翔点点头,管家便转身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床上的贺峻霖闭着眼睛,不知是睡了没睡,偶尔还翻动一下。淡色的大褂没有遮挡住他优美的身段,躺在床上大褂都落了下来,搭在贺峻霖身上,勾勒出了他的身段。

他俯下身,看着贺峻霖白皙小脸上的两朵红晕,无奈的笑了笑。

“这么久不见,酒量还这么差。”

无奈的感叹一句,正准备起身。床上的人却忽然睁开了眼,一把拽住他的领带,严浩翔身子不稳,猛地摔在了床上,还好手撑了一下,不然就要整个砸在贺峻霖身上了。

“谁说我酒量差了?”贺峻霖眯着眼,眸中是翻涌的情欲。那一双含情脉脉的媚眼,勾的严浩翔心口一阵燥热。

贺峻霖虽然脸烧的通红,手指却依旧冰凉。他缓缓伸手,顺着喉结摸到了严浩翔衬衫的第一颗扣子,将衬衫缓缓解开,之间在他胸口轻轻滑动。

“这些年,你有没有想我?”

声音带着些娇嗔,像是在责怪严浩翔当年走的突然,这么多年,都不曾来过几封书信。害他一个人苦守在戏园中,过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日子。

严浩翔用手轻柔的抚摸着贺峻霖柔软的发丝,眼中含情,朱唇微扬。

他俯下身,在贺峻霖耳边落下轻轻一吻。

“想,怎么不想,我日思夜想,害了相思病,马上就要死了。”

贺峻霖轻笑一声。

“你学医,自己反倒害了病。”

贺峻霖的薄唇被热烈的吻堵住。

“好角儿,求你治好我的病吧。”

两人在真丝被中缠绵在一起。

煮好醒酒汤的管家端着醒酒汤来敲了几次门都没人应,只好再将醒酒汤端了回去。

“怎么?少爷没喝?”厨房的伙计看着原封不动端回来的醒酒汤问道,管家将汤放在桌上笑笑道:“少爷大概不需要这汤了。”

次日

刘家武馆中,不少武馆学徒在练习。

二楼檀木椅上,贺峻霖与张真源对坐饮茶。

“吃点心?”一高挑的男子走了出来,将一盘核桃酥放在桌上,头发被绑的高高的,长相虽然清秀,眉间却带着一股英朗的好汉气概。

“文儿来了,坐。”贺峻霖看着男子拍了拍一旁的椅子,男子便在两人身旁坐了下来。

“翔哥怎么一回来就和人约上架了?是小时候没打够?”男子看着楼下与混混对立而战的严浩翔想到。

“你是不知道,这混蛋昨儿晚上在饭店里调戏贺儿来着。”张真源看着底下的混混咂咂嘴。

“嗬,在翔哥眼皮子底下调戏贺儿,胆儿够大的呀。”男子笑了笑,一旁一个学徒跑过来道:“师父,可以了。”

男子点了点头摆摆手道:“开始吧。”小学徒点了点头,跑了下去,底下沾满了小混混和武馆学徒,两人站在众人之间,只听人一声令下,便扭打在一起。

贺峻霖倒不是和在意底下的情况,转头环顾四周道:“文儿,这武馆你管的不错啊。比咱小时候好多了。”

男子看着两人,得意的笑了笑。

男子名叫刘耀文,他们曾都是无家可归的孩子,是被武馆的老馆主收养,后来各自被领养到城里各个人家的。而年纪最小的刘耀文,因为性格最跳脱,被老馆主一直留在身边,后来继承了武馆。

他们总共七个孩子,都是一同长大的异性兄弟。

“可惜轩轩要在学堂教书,不好来这儿,不然还能看到翔哥揍这个不要命的。”张真源看着下面严浩翔将那人打的不像样便笑了笑。

刘耀文听他们说到宋亚轩便摆了摆手道:“还不是他一天天说什么,要摆正师风。不能让学生们看到他总是与武馆的人来往,怕学生们和我们学坏。不是我就奇怪了?我们怎么就能把他的学生教坏了?他自己还不是武馆出来的?”

贺峻霖笑着伸手正准备安慰他,却忽然听到底下一阵躁动,三人起身。不知为何底下的小混混与学徒忽然对立了起来。

三人定睛一看,那和严浩翔单挑的混混抱着一个形状有些奇怪的胳膊一脸痛苦的坐在地上。

看来是把人打骨折的。

贺峻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要怪就只能怪这人命不好,你说你打谁不好,非得打个医生,还是个练武的医生。

那可真是拳拳到肉,一脚到胃。

“他妈的,给我拆了这家武馆!”混混坐在地上看着严浩翔大吼道,看样子是红了眼,武馆的学徒也纷纷起身,眼看就要对峙起来了

忽然,武馆大门被一脚踹开,一群穿着军装的官兵冲了进来。

“不许动!蹲下!”

那群官军进来便手里端着枪制止了即将动手的小混混,将他们按着蹲在了地上。

在那群官军后面,走进来一个穿着绿袍的男人。

那男人高瘦清秀,腰间别着一把手枪,带着军帽。深色的眸子犹如苍鹰一般狠厉,他走进武馆转头查看一圈,最终抬起头看到了二楼的三位。

那三位倒也不慌,只是轻轻笑了一下。

那军人身边还跟着几个人,像是副将。

“司令,司令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那地上的混混还没说话,刘耀文倒是哭天喊地的从楼上跑了下来到了男人身边指着那混混道:“他带一群混混来这里,硬要比武。我们被迫与他打,他刚刚跌在地上,不小心摔断了胳膊,便赖在我们头上,还要砸了我的武馆。”

“您说,我这儿是武馆,伤筋动骨是难免的。可他也不能因为自己不小心受伤,便要闹事吧!你说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地上的混混看着刘耀文这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模样都愣了,这确定是武馆馆主吗?怎么跟那街头卖豆腐的李大爷家儿媳妇一样碎嘴呢?!

穿着军装的男人转头看了看混混,又看了看蹲在地上的小混混,有些手里都抄起了家伙。不等那混混上前解释便摆手道:“把他们带回去,关几天。”

“哎!司令!你听我解释!”混混一看官兵来了,急忙喊道,可哪有人会听他讲话。拖着他就出了武馆,其余的混混也被压了出去。

“司令!司令!他妈的!你们这是官商勾结!我呸!”混混被拖出去时,看到了男人与严浩翔相视一笑,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摆了一道,便破口大骂。

谁知原本笑盈盈的男人却忽然板起一张脸,转头猛地瞪他一眼。

眼神中的狠厉看到男人冒出一身冷汗,骂到嘴边的话,却忽然发不出声音了。

当街辱骂军阀司令,不知道他会死成什么惨状。

夜里

武馆照常关了门,弟子们都回去休息了。

后院的大理石桌上摆满了佳肴,刘耀文收拾好桌子等在桌旁。

还是严浩翔和张真源先来,这俩一个是管理商铺的东家,一个是归国的留洋医学生,整天也是没什么事。今日在武馆比完武,出去转了转,吃吃东西品品茶,晚上没买到贺峻霖的票便去一旁的茶馆里听了会儿说书的便来了武馆。

“酣畅淋漓。”严浩翔看着他笑道,三人一同笑道。

“你们倒是舒服了。”响亮的声音从屏风后传了出来,白日里那军官卸下了军装,换上了浅蓝色的便服。白天那副雷厉风行的模样也不见了,换上了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

“哎呦,马哥,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刘耀文跳起来跑到男人身边,将他拉到座位旁坐下笑道:“谁叫您马嘉祺马司令,位高权重,弟弟我当然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马嘉祺看着刘耀文撒娇的样子,伸手敲了一下他脑袋道:“你们啊!天天就知道给我惹事。”

马嘉祺是城中的军阀司令,正如刘耀文所说,位高权重,近日战火不断。他常常忙于公务,所以严浩翔回来时才没能及时给他接风,不过今天聚会也不迟。

几人从小一同长大,感情深厚自然不会计较这些。

众人入座,刘耀文朝门口不断张望。

“看轩儿呢?”严浩翔看着刘耀文坏笑道,刘耀文摆摆手道:“什么!真是,贺儿怎么还不来?我去看看去!”

说着起身朝门口走去,三人对视一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武馆门口

宋亚轩拿着一把折扇,遮着自己的脸悄悄溜了进来,低着头往前快步走着,生怕别人看到自己。

自己在学院教书,在学生心目中,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先生。要是让先生出入武馆,不知道对于他们善良单纯的内心会是一种怎样的冲击。

忽然,被黑暗中伸出的手抓住,一把拽到了旁边的角落里。

他本想反抗,却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便放松了下来。

“你干嘛?”月光透过窗户透了进来,落在黑暗中的两人身上,一明一暗。

“今天你没来,我有点难过。”刘耀文伸手搂住他的腰用撒娇的语气嘟囔道。

宋亚轩无奈的叹了口气,手搭在他的肩上道:“不是我不想来,是学生们..”

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学生学生,你天天就是你那些学生,你那么疼他们,都不疼我。”刘耀文将脑袋埋在宋亚轩肩头蹭了蹭,宋亚轩被蹭的笑了出来,伸出手揉了揉刘耀文的头安慰道:“疼你,疼你,阿宋最喜欢文文了。”

“你俩,干什么呢?”

两人正腻歪着,忽然被一旁出现的贺峻霖吓了一跳。

贺峻霖下了戏就立马赶过来了,没想到刚进大厅就听到有人在角落里窃窃私语,还以为进了贼。悄悄咪咪摸过来,没想到看到了这么一幕。

不过从小这两人就总是黏在一起,长大后刘耀文先表明了心意,两人便悄悄在一起了。

“走了,去吃饭了。饿死了。”贺峻霖看一眼在黑暗中羞红脸的宋亚轩和站在他身后吸鼻子的刘耀文转头对身后的彩云说道。

彩云跟在他身后点了点头。

贺峻霖坐在前面,哼着小曲,嘴角的笑容却有些苦涩。

有时他真的挺羡慕宋亚轩和刘耀文,虽然宋亚轩因为学生的原因不能常来武馆,但他们彼此的心意对方确实明白知晓的。

可他的严浩翔..自从有一次醉酒后,两人迷迷糊糊的睡在了一起后,这总关系就维持了很久。

严浩翔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也没有给过什么承诺,甚至没有对他表明心意。

他们的关系,好像大家都知道,但又没有人说明。就连他自己,也没有说明过。

“哟,贺儿带着彩云来了?”众人在院中闲聊,像是马嘉祺看到了三人看着贺峻霖和他身后的小姑娘笑道。

这姑娘是贺峻霖收养的,她与姐姐本是绿林人士的女儿,只因父母因战乱离世,流浪到城中。她姐姐被马嘉祺看中,去坐了间谍。而这小姑娘年纪太小,贺峻霖见她机灵便让她跟着自己做了衣箱。

“司令,我姐姐还好吗?”彩云见到马嘉祺便蹙眉问道,马嘉祺愣了一下,哈哈一笑。

这小姑娘,只要见到马嘉祺就会问姐姐的情况。

“她都好。”马嘉祺笑了笑,小姑娘蹙着的眉头这才松了下来。

贺峻霖在严浩翔身边坐下,严浩翔轻声道:“怎么来这么晚?”

贺峻霖瞥了一眼坐在以前的刘耀文和宋亚轩,故意提高了声音道:“哎呀~本来我下了戏回去替马哥去了东西便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结果在大厅了碰到了一对腻歪的人儿,就看了会儿热闹。”

“贺老板自己平时唱戏不够,还要看别人呢~”宋亚轩瞥了一眼贺峻霖语气里带着些许羞涩,桌上的人也都知晓他们的意思,看着两人笑了笑。

“来,吃饭吧。”刘耀文见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便招呼着吃饭。

众人围坐在石桌前,倒是没有平日里在外面那副派头,都是一副和善面孔。有时打趣调笑两句,几人从小便生活在武馆中,感情自然是好的。

“对了贺儿,我要的东西呢?”马嘉祺忽然开口,贺峻霖伸手招来彩云,从她随身的小布袋中掏出一封信递给马嘉祺。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马嘉祺接过信封,看了看院墙四周,确认没人后才打开信封看了起来。

“这段日子,敌军不断破城,攻势很猛。很快,就要到我们这里了。”贺峻霖给众人说着信上的内容。

这些年,他不单单是梨园的名角儿,还负责帮马嘉祺搜集各路情报。

梨园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来听戏,人流复杂,加上贺峻霖的名气本就会吸引各路人来听戏,上到名流高官,下到走方郎中。人在听戏时没什么戒心,随口聊着近来发生的奇闻异事,一旁的伙计就记住,回去汇总给贺峻霖。

自从贺峻霖有几次把准确有效的信息告知马嘉祺后,他的戏班子便彻底变成了军方的秘密情报基地。

“看来这仗..必须得打了..”马嘉祺将信纸拍在桌上,无奈的叹了口气。

几人武馆出生,老馆主本不想让他们接触政事,奈何马嘉祺一颗忠心报国,劝不动,便让他参了军。没想到他还真有些天赋,没几年就当上了官,还越做越大,最终成了城中的军阀统领。

老馆主生前立了遗嘱,若是国家有难时,武馆男儿必须义无反顾的披甲上阵,报效家国。

众人有些沉默。

“若真打起来,学生们可遭殃了。”宋亚轩缓缓开口。

“是啊,我现在卖座儿也不如从前了。”贺峻霖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若是打仗,肯定死伤惨重啊..我这两天还在找医院实习。”严浩翔垂眸道。

“我武馆有几个小学徒,现在倒是积极的很。想着学好功夫去打仗,我看他们那三脚猫的功夫,连今天那个小混混都打不过。”刘耀文笑道。

张真源只是坐在旁边笑而不语。

他们眼神闪躲,决口不提参战一事,不敢直视马嘉祺。

马嘉祺自然明白他们什么意思,在战争来临之前,人们对死亡的惧怕总是最浓重的。

他低头不语,手中的信纸被他揉皱。正要开口,忽然有人走进院中。

“司令!”一名穿着军装的男人跑进来在马嘉祺耳边低语。

只见马嘉祺微蹙眉头,点了点头,起身道:“军队里有些事,我回去看看,你们先吃。”

说罢,转身跟着那穿着军装的离开了。

院中之人面面相觑,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马嘉祺坐车回到部队,下属将他带入了一间审讯室。

审讯室里关押这一男一女,女人扎着高马尾,手臂上还有一道刀口。男人穿着一身黑衣,面带不屑的看着面前的审讯员,时不时转头看一眼受伤的女人。

“司令。”马嘉祺走进审讯室看到一男一女。

“怎么回事儿?”马嘉祺瞥了一眼坐在审讯桌前的两人问道,一旁的审讯员急忙起身道:“这两人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大院里,被我们发现抓起来。他们的身上搜到了敌军的东西。”

说着,指了指一旁桌上的匕首和名牌。

马嘉祺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男人看着他,一脸不耐烦。

“你俩怎么回来了?”马嘉祺走到桌前,看着生着闷气的两人问道。黑衣男子一拍桌子骂道:“你还好意思说?这军队里是换新人了是吧?连我们都不认识?你看给暮云伤的!”

说着,指了指一旁捂着胳膊的女人。女人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看着马嘉祺。马嘉祺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笑了笑,对旁边的看守摆手道:“放了,放了。”

“司令?”守卫看着他一脸疑惑,马嘉祺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这是咱自己人!给我放了!”

守卫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过去给两人解开束缚。

马嘉祺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女人的伤口,伤口不深,但流了不少血。

“去,带她包扎一下,换身干净衣服。”马嘉祺拍拍女人的肩膀道:“一会儿跟我去见见你妹妹。”

女人点点头,跟着守卫出去了。

马嘉祺将其余人打发了出去,靠在桌边看着男人轻轻一笑:“你们怎么回来了?”

男人揉揉自家酸疼的手腕翻了他一眼道:“你手下还真是和你一样,心狠手辣。疼死老子了。”

马嘉祺闻言轻笑一声,迈步过去,俯身牵起男人的手往他手腕上轻轻吹气道:“给你吹吹。”

面前的男人是他们武馆长大的男孩中最年长的一个,名叫丁程鑫。一直帮着军方坐着卧底行动,两人是多年的知己,那女人名叫暮云,是彩云的姐姐。

和丁程鑫一样,都是军方的卧底。

其实马嘉祺问出这话时,心里便已经有数。敌军一直破城,丁程鑫同他一直都是书信往来,这次忽然回来,证明敌军也快到了。

丁程鑫看着他的模样,勾起唇角轻笑一声,随后便严肃了起来。

“要开战了。”

本身今晚的聚会,马嘉祺就预料到即将要开战。丁程鑫的到来,将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浇灭。

他直起身,眉头紧蹙。

忽然,丁程鑫起身搂住了他的腰,将脑袋靠在他胸前。

“我想你了。”

丁程鑫的声音很轻,落在了马嘉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他紧蹙的眉头动了动,伸手拍了拍丁程鑫的背。

“若真的开战了,我们就不一定能再见了。”丁程鑫的声音有些哽咽,马嘉祺猛地一怔。

丁程鑫卧底的身份本就十分敏感,开战之后,丁程鑫势必要配合他们,若是被发现,必死无疑。

他低头,将脸埋在丁程鑫肩头,伸手将他紧紧揽入怀中。

柔软的身体像是要被他按进身体似的。

他抱着丁程鑫,那样真切。

他忽然有些明白了饭桌上众人的沉默。

七人本就是孤儿,在这乱世中孤苦无依,如浮萍一般。幸得老馆主收养,这才在冰冷的乱世中找到一丝温暖。

若是参战,死伤不可避免。

他们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温暖,就又要被火药无情的炸碎。

“可这仗,必须得打..”

丁程鑫靠在马嘉祺的身上,深吸了一口气。

他身上是淡淡的香气,不想那群恶心的敌人,身上一股血腥气息。

敌营的日子不好过,他整日提心吊胆,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还好马嘉祺没让他一个人去,派了暮云陪他,否则他真的要崩溃了。

“我看过被占领后的城市,破损的房屋,遍地的尸体,绝望的女人,无助的孩子抱着被炸成两半的父亲坐在地上哭泣。鲜血流到大街上,走过去的人,都带着血。”丁程鑫的声音里带着恐惧,他还是很恐惧战争,他曾经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我不想让这座城也变成这样,这是我们从小长大的地方。”

丁程鑫放开马嘉祺,看着他的眸子,坚定的说:“放心吧,我陪你一起。”

马嘉祺看着面前的人,愣了片刻,嘴角出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审讯室的门被敲开,暮云换了一身衣服站在门口道:“司令,我收拾好了。”

马嘉祺搂着丁程鑫笑道:“去见见他们再走吧。”

两人带着帽子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跟着马嘉祺上了车。

“天亮之前回去就好。”暮云看了一眼天说道,丁程鑫坐在马嘉祺身边。马嘉祺动了动手想去拉他的手,却被他的躲开。

丁程鑫看了一眼旁边的暮云,暮云只是转头看着车窗外,没有看到两人的举动。

两人一同在敌营,关系自然亲密。有时两人聊天,从言语中便能听出暮云对马嘉祺有些感情。

他和马嘉祺一同长大,彼此的情意虽没有说明,但都明白。

但他同样重视和暮云的友谊,暮云曾在一次枪战中为他挡过一枪。这恩情,他不能忘。

到了武馆,众人还在院中。原本马嘉祺走后,气氛有些低迷,但一看他带来了丁程鑫,几个年幼的立刻兴奋了起来,尤其是刘耀文。

原先还没离开武馆时,丁程鑫和他最亲。

彩云和暮云姐妹相见,自然也高兴。

“丁哥,好想你啊!”刘耀文像个挂件似的挂在丁程鑫身上。

自从丁程鑫去当卧底后,三四年他们都没怎么见过了。

“你们怎么回来了?”张真源搬来一张椅子放在自己身边,暮云坐了下来,看着他淡淡一笑。

暮云是他在一起去铺子里看生意的时候遇到的,那是彩云发着高烧,她一个人抱着妹妹四处求人。

张真源救下了她们姐妹,才让她们捡回了性命。

“我们回来看看..”暮云瞧着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张真源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点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七人从小一起长大,聚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

刘耀文特地买了几坛好酒,可惜各个要务在身,只有张真源和严浩翔能陪他喝。

马嘉祺三人不能逗留太久,吃完饭,便准备早早离开。

暮云和彩云吃了一半便去后院聊天了,姐妹许久不见,有些私房话要说。

“咱们该走了。”马嘉祺看了看腕上的表对丁程鑫说道,一旁的张真源见两人低语,便起身道:“要走了吗?我去帮你们找暮云回来。”

两人瞧他一眼,没有说话,贺峻霖看着张真源朝后院走的背影,叹了口气笑道:“张哥也是个痴情人呐。”

后院中

暮云与彩云正聊着近日的情况,便看见张真源走过来。

“他们该走了。”张真源走过来看着二人轻笑道,两人起身,张真源看一眼彩云,笑道:“丫头,你先去前面,我和你姐姐有些话讲。”

姐妹两相视一眼,彩云点点头,往前院走去。

院中只剩下暮云与张真源二人。

城中的晚风还算宁静,吹入武馆后院,吹动了面前人儿的发丝。

“真源,要打仗了。”暮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

“嗯。”张真源看着满面愁容的女孩眼中满是怜惜。

“如果开战,你会逃吗?”

他们生逢乱世,生在战乱之中。好不容易过上了安稳日子,战事若起,这城必定空了大半。离开的人不能算逃兵,想活命没错。

“逃去哪儿?”张真源弯着眼,嘴角带着笑。

他走上前,摊开手掌,里面是一枚雕成并蒂莲的玉佩。

“如果要打仗,我答应你,一定会帮马哥。”说着,他抓起暮云的手将玉佩塞进她手里。

这是他的心意,他不是贪生怕死,只是柔软的爱意经不起战火的灼烧。

“走吧。”他转身走向前厅,暮云摊开手掌,看着那纯白的并蒂莲,无奈的叹了口气,将玉佩收了起来。

三人同众人告别后,便回到了军营。

还有两个小时,他们就要回去了。

马嘉祺正坐在宿舍看信件,忽然被敲门声打扰。

“进。”

门开了,进来的是端着碗的暮云。

“马哥,喝点雪梨汤,对身子好。”暮云将碗放在一旁,马嘉祺点点头轻声道:“辛苦了。”

“没事..”暮云站在一旁,看着马嘉祺。两人都不开口,房间里陷入了沉默。良久,听到一声叹息。

“我先回去了。”

马嘉祺低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信件点了点头,听到关门声后,才缓缓抬起头。看着桌边冒着热气的雪梨汤,无奈的摇摇头。

忽然,宿舍的门再次打开。丁程鑫的脑袋探了出来。

“马司令~在忙吗?”马嘉祺看着丁程鑫鬼鬼祟祟的模样,笑着起身招了招手。丁程鑫钻进来,马嘉祺走过去,将他按在门上反手锁上了门。

“快点,我们只有两个小时了。”

暮云回去也没休息,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张真源送她的玉佩,心中百感交集。

“我和马嘉祺说点事。”丁程鑫没想到会碰到她,慌了神,摆摆手道:“走吧。”

暮云愣了愣,点点头。两人悄悄潜出了军队大院。

那天夜里,在院里喝酒的三人又喝多了。

宋亚轩和贺峻霖一人扛一个,艰难的将两人扛回武馆后面休息。然后又出来陪张真源聊天,张真源这人,喝多了也不睡,就抓着人一直聊天。

用宋亚轩的话来说,大概是心事太多了吧。

第二日醒来时,严浩翔看到自己身边的美人,淡淡勾起一抹笑容,撑着脑袋看着贺峻霖熟睡的模样。

看了半天,忍不住伸手想戳,没想到贺峻霖却醒了。

“动手动脚,登徒子。”贺峻霖眯着眼瞧他,严浩翔凑到他脸旁笑道:“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戳戳脸蛋就登徒子了?”

说着,伸手去戳贺峻霖腰,两人在床上闹起来。却不想贺峻霖忽然感到喉咙一阵难受,转身猛烈咳嗽起来。

“怎么回事儿?呛着了?”严浩翔帮贺峻霖轻轻拍着背,仔细一听却不对。咳嗽时肺里有些浑浊的杂音。

贺峻霖咳的满脸通红,好一会儿才止住。无力的瘫在床上喘气,严浩翔凑过来道:“你这怎么回事儿?”

“没事,小毛病。”贺峻霖摆摆手,他这几年总是动不动就咳嗽。近日好像加重了些,有时会咳嗽很久止不住,但他只当是累的,没有在意。

“你这样不行,改天我给你约个检查。”严浩翔看着他通红的小脸道,却被贺峻霖打了一把。

“别给我整你们洋医生那套,我不稀罕。要看我也找中医大夫。”说着,翻了个白眼。

虽然严浩翔去国外学医他不排斥,但在戏班学艺时。有个什么伤筋动骨老班主都是带他们去看老大夫,从不去医院。

让他也对那些医院里的玩意没什么好感。

“好好好,那改天我陪你去看看。”严浩翔见状急忙哄着,贺峻霖起身摆摆手道:“改天吧,过一阵我要去外地演出,等我回来再说啊!”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是火炮!”

两人急忙穿好衣服跑出院子,正巧看到刘耀文和宋亚轩也匆匆忙忙跑出来。

张真源拎着早饭从外面跑进来,几人面面相觑。

开始打仗了。

戏班内

贺峻霖对着镜子梳洗打扮

因为近日城外已经开战,为了能顺利的去外地演出,戏班准备提早动身。

梳子轻柔的滑过柔软的发丝,贺峻霖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这几日戏院有些忙碌,不光要顾唱戏,还得去照顾马嘉祺的情报需求。

有些分身乏术,脸色也越来越差。嗓子忽然有些难受,俯下身子捂着嘴猛烈咳嗽起来,梳子也被扔到了一边。

猛烈的咳嗽让他有些喘不上气,大脑缺氧导致全身无力,他扶着桌子,伸手慢慢的给自己胸口顺气。

有几次差点吐出来。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无力的趴在桌上,感到身子一阵无力。

咳嗽导致肺不舒服极了。

看来回来以后确实得去看看了。他叹了口气,房门却忽然被推开,走进来的是行色匆匆的严浩翔。

贺峻霖疲惫的从桌上爬起来看着他。

“今日就走?”严浩翔走到他身边看着他,贺峻霖点了点头。还没说什么,严浩翔便蹲下身子,从口袋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他。

“这两天伤员越来越多,我怕马哥会撑不住。这是他给我的信封,如果战事快撑不住,我托人给你带信,你就去找信上的人,他能帮我们。”严浩翔将信递给他,将他揽入怀中。

“听话。走了就不要回来,等我们答应了,我再去接你回家。”

贺峻霖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轻轻咳嗽两声。

“好..我答应你。”贺峻霖轻轻搂住严浩翔,但他却很快起身,离开了贺峻霖的怀抱。

“我去医院了。”严浩翔转身离开了房间,没有给贺峻霖多余的留恋。

他每天在医院里看到了战争的残酷,所以告诉他不要回来。

军人的家属在医院里哭成一片,眼泪险些淹没那些忙碌的白色衣衫。他可怜他们,同情他们,为他们感到愤愤不平,但却不想成为他们中的一个。

“班主,咱们该出发了。”彩云整理好包裹来到贺峻霖的房间叫他,贺峻霖看着桌上的信封,叹了口气。

起身将信封揣在怀中,走出了房间。

戏班从另一个城门出城,一路上走的小巷。走到路口时,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站在巷子里朝大街上张望。

贺峻霖留了个心眼看了一眼,竟瞥到那几人腰间的枪。

他抬头朝大路上看,梦的看到一个淡灰色的身影护着几个学生沿着墙过去。

是宋亚轩。

他立刻伸手示意众人停下。

他转身在戏班里找了几个精壮的小伙子来,低头和他们说了些什么。

巷子里,几个敌人的士兵想着在城里再次造成暴乱,挑了一群学生下手,还在等待时机。没想到就被巷子里冲出来的几个人勒着脖子拖进了小巷中。

贺峻霖让人用布蒙住他们的头,拿出小刀,一人一刀全部抹了脖子,将他们腰间的枪抽了出来。

“拿着这个,防身。”贺峻霖将其他枪支分发给了几个小伙子,自己配了一把,一招手,戏班继续城门走去。

医院里,源源不断的伤者进来,城里偶尔会有敌军出没烧杀抢掠,马嘉祺在医院门口安排了带枪的侍卫,保护医生和伤员的安全。

“严医生,这边有个孩子肩膀中弹。”严浩翔正在帮伤者消毒,护士忽然跑过来喊道。

“帮我一下。”他将消毒棉交给一旁的护士,跟着那护士跑到急诊室不少医生围在那里,他挤进去,却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小贵,怎么是你?”

躺在床上的少年,看见严浩翔,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他是武馆的学徒,算是严浩翔的师弟。严浩翔查看他的伤口道:“还能安排手术吗?”

“手术室满了。”一旁的护士道。

严浩翔叹了口气道:“我在这儿给他取子弹,拿东西。”说着,爬到床边摸了摸小贵的头柔声道:“小贵儿,师兄现在要在这儿给你把子弹取出来,缝伤口止血,你能忍吗?”

小贵的泪水将脸上的血冲刷下来,露出了苍白的小脸,他点点头,严浩翔淡淡笑了一下,摸摸他道:“你怎么会中弹?怎么回事儿?”

一旁的护士拿来了医疗用品,严浩翔便开始给小贵清理伤口。

因为打了止痛针,所以小贵儿还算能撑住。

小男孩带着哭腔道:“刘师兄带我们上街保护大家,他们要对一群学生动手,我看到枪,一时心急就扑过去了。”

“小贵真勇敢。”严浩翔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手,额头上出现了细细的汗珠。

这段日子,街上多出了许多敌军,不知是从哪里放进来的,总是会动不动的上街杀人,虽然每次都会被抓住枪毙,但却搞得人心惶惶。

刘耀文带着武馆众人,自发的上街巡逻。所以最近医院偶尔也会看到武馆的人。

战争时的一天过的飞快,很快便到了黄昏。

黄昏时,街上最乱。街边的小巷里,宋亚轩带着几个孩子狂奔,身后是几个拿着刀穿着军装的男人。

虽然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逃脱了几次,但还是会被人找到。

宋亚轩拉着几个年纪大的孩子,将年幼的小孩抱在怀中。若是他一个人,怎么可能逃不掉,但奈何孩子们体力跟不上,最终还是被堵在了巷子里。

“这几个孩子,带回去我们好好玩玩。至于这个小白脸,杀了算了。”拿着刀的士兵看着他们仰起头狂笑道。

宋亚轩将学生们护在身后的墙角,看着这几个猖狂的士兵。小心翼翼的掏出了袖管里藏着的刀。

“别怕,把眼睛闭上。有先生在。”宋亚轩转头轻声安慰着在他身后小声抽泣的小姑娘,对她露出的一个淡淡的笑容。

转头看向那群大笑的官兵时,眼里便只剩下狠辣。

那官兵正要收住笑意,却被墙角窜出的一抹灰色的声音猛地掐住手反手扣住,冰冷的刀刃划破温热的皮肤,鲜红的血液喷溅在他身旁同伴的脸上。

“你妈的!”几个官兵见状急忙冲上来,宋亚轩握紧说中的小刀,与他们周旋,但最终还是敌不过人多,被上了手臂和双腿。

宋亚轩被逼退到墙边,几个士兵看着他,脸上带着变态的笑容,手臂和大腿上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发丝也被汗水打湿。

“你他妈找死!”那士兵举起手中的刀,朝他劈下来。他闭上眼,等待着死亡,却听到一阵哀嚎。

睁眼一看,几个官兵已经倒在了地上,脖子上插着到,面前是满身鲜血的刘耀文和武馆弟子。

“文..”

一瞬间,失去力气,瘫软在地上。刘耀文急忙跪在地上将他揽入自己怀中。

“先生!”学生们睁开眼,看到这副场景,连忙跑过来一个个脸上都挂着泪水。

宋亚轩放下刀,将手上的鲜血在衣袖上擦了擦,伸手抹掉了孩子们的泪水笑道:“不怕,有先生呢。”

“我送你去医院。”刘耀文看着他虚弱的模样,红了眼眶,却被宋亚轩拽住:“麻烦你,送我的孩子们回家。”

刘耀文看着身后的武馆弟子道:“你们,送孩子们回家。”

“是。”看着孩子们被带走,宋亚轩才终于支撑不住,昏死在刘耀文怀里。

医院里

严浩翔忙活的了一天,傍晚时分伤员总算没有那么多,他走回休息室,想接口水喝,却不想护士再次破门而入。

“走。”不等护士说话,他便放下水杯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文儿?亚轩?!怎么回事儿?”严浩翔走到床边一眼看到了躺在床上昏死过去的宋亚轩问道。

“送学生们回家,遇到了敌人。”刘耀文紧张的看着严浩翔帮宋亚轩检查,严浩翔检查片刻,起身道:“没什么大事,晕倒是因为高度紧张加上过度疲惫了。我给他缝好伤口休息几天就好了。”

刘耀文这才松了口气,站在外面等严浩翔给宋亚轩缝针。

“来来来,让一让。”医生推着病人对他大喊,他连忙躲开,这才发现原来医院里,满是伤者。

各个浑身鲜血,有些肢体残缺,还有不少哭天喊地的老弱妇孺。

小时候的感觉重新涌上心头。那时他在战乱中与家人失散,孤苦无依,每天躲在水缸里睡觉,醒来时,看到满街的尸体,哭天喊地的人,疼的要死要活缺了躯干的人。

这就是战争..他从小到大一直都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啊...

若是这座城破了,还会有下一座,他们想逃,又能逃到哪里呢?

严浩翔走了出来,拍拍他道:“好了,进去看看吧。”

刘耀文浑身一怔,严浩翔看着他愣神的模样笑了笑道:“每天都是这样,战争闹得民不聊生,受苦的都是百姓。快去看看他吧。”

说着,把他推进了急诊室,宋亚轩已经醒了过来,护士给他吊上了水。

“我的学生呢?”宋亚轩看到他,忙要起身,刘耀文急忙上前让他躺好道:“他们都安全回家了,你放心。”

宋亚轩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点点头。他愣愣的看着医院纯白的天花板,泪水忽然涌了出来。

幼时的他,在敌军侵犯时被藏在屋里,亲眼看见自己的父母被捅死在学堂门口,那是他们正要护送自己的学生出门。他藏在书柜的暗格里,才躲过一劫。

“孩子们是见不得血的..”他开口喃喃道。

嗓音有些沙哑。

刘耀文握着他的手,用手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珠道:“可若战争不停,他们总是要面对的。”

宋亚轩扭过头不去看他。

“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会守着他们。”

刘耀文看着面前倔强的男孩,轻笑两声,握紧了宋亚轩的手道:“我陪你。”

军营里

一天的仗带下来,死伤惨重,马嘉祺看着人员伤亡与物资供给,眉头拧成了疙瘩。

“司令,再这样耗下去,城就要守不住了,现在我们的弹药已经不太够了。”副将在一旁焦急道,马嘉祺摇了摇头。

“这样下去,只能硬抗了。”马嘉祺说着,伸手将桌上的信封拿起来,转身走出了办公室道:“我出去一趟,天亮之前就回来。”

武馆内

马嘉祺一身军装站在老馆主的灵位前

他入伍时曾答应老馆主,要保弟弟们平安长大,守家国安定。

祠堂中寂静无比,窗外一抹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桌上。

他站在灵位前,叹了口气。

“师父,我会守着城。定不辜负您的嘱托。”

“我会让弟弟们先走。至于我,若是战死,也无愧于您的教导了。”

忽然,祠堂的门被推开,马嘉祺转身,看到门前站着几个人。

“你们?”马嘉祺看着面前熟悉的四人,愣了愣。

“马哥,你怎么能抛下我们一个人去打仗呢?”四人迈步进来,张真源伸手将一张单据递给马嘉祺。

“这是我动用关系调过来的货。”

马嘉祺看着单据上的火药数目,有些发愣。

这些年,张真源不但在明里坐着买卖,私底下,也接触这军火生意。

“师父临终前可是把武馆交给我,我可不能扔下武馆自己跑。”刘耀文说着,拍拍马嘉祺的肩膀笑道。

“我学医就是为了救死扶伤,现在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怎么能走。”严浩翔搀着一旁的宋亚轩道。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我们三人留下志愿,让轩儿带着学生们出城到安全的地方去找贺儿,让他们去请求援助。”张真源看着一旁的宋亚轩道。

“你们..”马嘉祺看着四人怔了怔,低头无奈的笑了笑。

这群小子,还是这么喜欢自作主张,也不同他商量。

“你们..不是不愿意参战?”

“国难当头,吾辈当挺身而出。国破家安在,保家卫国才是己任。这是师父告诉我们的道理,我们身为武馆弟子,还是不能忘了自己的根儿啊~”

刘耀文靠在张真源肩头笑了笑,转头看向了师父的灵牌。

“那就这么决定了。”马嘉祺看着四人,既然他们决定了,他也留不好在说什么了。

“明天一早,武馆护送学生出城,随后到军营集合。”

“是!”

五人拜过牌位,便各自回去休息。

“文文。”宋亚轩躺在床上摸着怀里的信封,刘耀文转头轻声道:“怎么了?”

宋亚轩转身钻进刘耀文怀中,将脸埋在他胸前蹭了蹭道:“你一定要活着。”

刘耀文愣了一下,伸出手将宋亚轩搂入怀中笑道:“嗯,我知道了。”

“我和学生们等着你,等着仗打赢了,我嫁给你。”

“等到那时候,我就告诉他们。武馆里那些练武的孩子们,都是大英雄。”

宋亚轩靠在刘耀文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缓缓闭上眼睛。

却不知搂他入怀的刘耀文早已湿了眼眶,他低头在宋亚轩的发丝上落下轻轻一吻。

我答应你,一定活下去。

小巷里,飞快的脚步声响起。

刘耀文带着武馆弟子送宋亚轩和学生们出城。

还好一路上平安无事,没有遇到敌军。

好不容易到了码头,船马上就开了,宋亚轩将学生们都送了船。

“阿宋!”手忽然被人拽住,扑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宋亚轩一愣,这是他幼时的昵称,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

刘耀文拍拍他的背道:“保护好自己。”

宋亚轩感到有什么东西被塞进了自己怀里,随后便被推了出去。

船夫将宋亚轩扶上了船。

刘耀文站在岸边看着船远去的影子,挥了挥手,转身看着武馆弟子,转头示意快走。一群人便消失在码头。

船上,不少学生因为离开了故土而悲伤,都围在一起哭泣。

忽然,一声爆炸声在岸边响起,宋亚轩猛地回头。

“先生,我怕!”几个学生冲上来扑住宋亚轩。

“没事,没事,有先生呢。”宋亚轩抱着学生们柔声安慰,抬起头看向不远处弥漫着黑烟的码头,红了眼眶。

船行驶了几天几夜,终于靠岸。

上岸时,天色已经渐暗,天上飘起了雨点。岸上有安排好的接应,宋亚轩在码头找到了一位船夫,给了他几块大洋让他帮忙跑腿。

随后便带学生们去了酒店安顿。

“宋先生,有人找。”刚进酒店房间,店伙计进房里叫宋亚轩,宋亚轩转身摸摸一位年长男孩的脸柔声道:“先生去见个朋友,你们安顿一下。”

说罢,跟着伙计出了门,两人来到宋亚轩的房里。贺峻霖早就等在了那里,见他来了,急忙起身迎过来。

“亚轩,你怎么来了?”贺峻霖本在戏班准备今晚的演出,没想到收到了码头船夫的信儿,让他去盛星酒店找一位宋先生,便觉得不对。没想到真的是宋亚轩,早些日子就听闻北边打起来,他心中一直隐隐的担忧,现在看到宋亚轩匆忙赶来,还带着学生,看来城里战况不妙。

“城里打起来了,马哥他们就要撑不住了,我保护学生们到这,对了,有封信让我带给你。”说着,宋亚轩从怀中掏出信封递给贺峻霖。

贺峻霖拆开信封,是马嘉祺的亲笔。让他去找城中的司令,姓郝,曾与马嘉祺同属一部。让他拿他亲笔让郝司令调兵支援。

“知道了,我这就去。”贺峻霖收起信封,想到严浩翔曾交给他一个信封,想必是要交给郝司令的。

“好,我安顿了学生就去找你。”宋亚轩点头道,贺峻霖转身刚要出门,忽然身子一躬,猛烈的咳嗽起来。

宋亚轩急忙上前扶他,但因为咳嗽的太用力,贺峻霖还是脚下一软,瘫软在地上。

“你怎么了?”宋亚轩搀着贺峻霖满脸担忧。刚看到他时,就觉得他消瘦了不少,声音也有些嘶哑。像是病了。

“没事,这几日演出太过操劳。休息几日就好。”贺峻霖摆摆手起身道:“我先去了。”

说罢,推门离开。宋亚轩站在房中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由有些担忧。

刚来酒店的时候,外面就下起了雨。出来时,雨又吓得打了些,贺峻霖招了辆黄包车来,赶回戏班,翻箱倒柜的找到那份信,便急匆匆的出门了。

郝司令的府邸在城中,他赶到时,得知郝司令今天个自己的姨太庆生,去了城郊山上的别墅。

他无奈只好改道去城外,城里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刚才的雨下的还不是很大。可一出城不知为何,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那黄包车司机走到一半,嫌山路崎岖,便将贺峻霖扔下一人走了。

“哎!你这人!”贺峻霖走的匆忙,忘记带伞,只得用手抱紧怀中的信件,沿着山路边的树林冒雨往上走。

雨水打在他的身上,冰冷渐渐刺入全身,他却只担心怀中的信件,加快了脚步。

下过雨的山路泥泞不已,他穿着布鞋,走的实在是有些费劲。加上本身就身子不适,爬山的疲惫更是让他的咳嗽止不住,走上两步就要猛咳几下。

雨水淋湿他的头发,从脸上流下来迷住了眼睛,他一个不注意,被路旁的树枝搬到,身子不稳摔在了一旁的陡坡上,身子控制不住的向下滚去。

手里抱着信封,不能动,只能用脚胡乱蹬着。后腰猛地撞倒一颗树上,一阵钻心的疼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意识消失前,他看着山顶隐隐的灯光骂了一句。

“狗日的郝司令,住她娘这么高..”

骂完便没了知觉。

再醒来时,是在一张温暖的床上,面前守着的是满脸倦容的宋亚轩。

见他醒了,宋亚轩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道:“醒了?怎么样?”

贺峻霖本想动动身子,后腰却传来的钻心的疼痛,脑袋也一阵眩晕,根本抬不起头。

“信呢?”他没忘信的事,他记得自己来,是要帮马哥求援兵的。

“信已经交给司令了,他已经派兵了。”宋亚轩伸手轻轻拨开贺峻霖额前的碎发苦笑一下:“我安顿好学生,便敢去司令的宅邸,才知道你已经去过了。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那个黄包车夫,听说你一个人在山上便赶来了。找到你的时候,你在树边晕死过去,身子冰凉,把我吓了一跳。”

贺峻霖看着宋亚轩,腰间的剧痛让他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身子..”他还是没有问出口,哪怕真的废了,他也不想听到这个事实。

“没事,会好的。”宋亚轩握着他的手,轻声安慰道。

他点了点头,但他们都知道,这只是安慰。没有任何作用。

他的身子废了,再也登不了台了。

“援兵到了,马哥他们是不是就有救了。”他痴痴的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灯问道。

宋亚轩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

一滴泪水滑落,打湿了真丝枕头。

敌营

丁程鑫正躺在床上发呆,忽然宿舍的门被人敲响。

“谁?”他警惕的起身,门外响起暮云的声音。

他急忙开门让暮云进来。

“怎么?”

暮云走进来拉上窗帘,检查了一下房间里,从胸口掏出一封信道:“援军马上就到,他们已经没有多少火药了。明天就是最后一战,能撑到,咱们就还能守住。他们天亮行动,刚才收到信息,咱们今晚行动。”

丁程鑫点点头,走到枕头边,取出小刀划开了枕套,从棉花中罩住一张薄纸,上面是敌军火药存储室的布局图。

“准备一下,一个小时以后行动。”

丁程鑫点点头,却被暮云伸手拉住。

“这个,你帮我收着。”她将一块玉佩塞进丁程鑫手中,丁程鑫看着被乳白的并蒂莲抬头看她。

“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再还我。”说罢,暮云转身出了房间,只留丁程鑫一个人站在房间里,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并蒂莲。

一个小时后

火药室门口的看守被放倒

两人潜入火药库,暮云安好炸药,转头对丁程鑫做了个撤的手势,两人便从通风管道爬走。

原计划是,两人安装好炸药,离开敌营时,按响炸弹。马嘉祺等到火药库一炸,便开始攻击。

却没想到,两人刚走出大院,就被人伏击。

“快走!”丁程鑫拽着暮云在树林里狂奔。

“快按!”暮云一把夺过丁程鑫手中的按钮,奇怪的是,炸弹却没有爆炸。

相对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声,不远处的城墙被炸出一个巨大的坑。

“上当了!快跑!”暮云扭头看一眼身后的追兵,飞快的穿梭在树丛里。

眼看前面有个废弃仓库,丁程鑫急忙拉着暮云躲了进去。

两人躲在推到的柜子下面猛烈的喘着气。

“他们马上就到,怎么办?”丁程鑫看了一眼外面,着急的回头,却忽然看见暮云捂着腰,从她的指尖不断的渗出鲜血。

“我去引开他们,你跑。”暮云蹙着眉,撕下袖子按住腰尽力克制着声音的颤抖。

“不要,不行,咱们一起出来的,一起回去。”丁程鑫的泪水不受控的流了下来,紧紧攥住暮云的手,暮云伸手按住他颤抖的身子道:“你听我说。”

丁程鑫深吸两口气,但却依旧止不住轻微的颤抖和眼眶的泪水。

“其实,我早就我早就知道马嘉祺喜欢的是你。”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打在丁程鑫身上将他的心敲得稀碎。

“如果我死了,马嘉祺会记我一辈子。但如果你死了,他也活不了。你在我心里,就像哥哥,所以我希望你们都活着。知道吗?”暮云看着他,一滴泪水从脸上滑过,她勾起嘴角,伸手在他肩上用力一拍道:“我好歹是个女孩子,你就不能让我一回!”

“乖,听话,一会儿我走了,你就赶紧跑。”

“一直跑,不要回头。知道了吗?”

丁程鑫的泪水打湿了衣领。

工厂大门被一脚踹开,敌军骂骂咧咧的走进来。

忽然,看见一个黑影翻了出来。

暮云掏出枪,几枪打死前面的几个人,随后一翻身从窗户跳了出去,几个敌人急忙从工厂大门跑了出去,追着她进了树林。

外面的人影都消失后,一道黑影从工厂里蹿了出来,疯了一般朝城的方向跑去。

耳边都是风声,丁程鑫已经顾不得路有多么泥泞坎坷,撒开腿疯了一般的跑,嘴里慢慢出现了血腥味。

忽然,身后的树林远处,传来几声枪响。

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流出,却被急速的风带走了。

丁程鑫顾不得擦眼泪,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跑,拼命的跑。

他像是不知疲惫的怪物,脑中只有工厂中,柜子底下。

黑暗中,一只沾满鲜血温热的手抚上了他的脸。

耳边是暮云温柔的声音。

“阿程,拼命逃,不要回头,马嘉祺在等你。”

马嘉祺在等他,可他却再也等不到那个在敌营陪他度过无数可怕日夜的妹妹了。

丁程鑫走出森林的时候,马嘉祺已经带人出去与敌军厮杀了。

他掏出枪,躲闪着杀掉了几个围着军人的敌军。

“丁哥!”被解救的一群人当中,恰好有刘耀文,他急忙过来搀扶着丁程鑫躲进灌木中。

“丁哥,怎么回事?计划失败了?暮云呢?”刘耀文看着他瘫软虚弱的模样连忙问道,丁程鑫摇摇头道:“带我回去,我要见马嘉祺。”

说着,撑着地要站起来,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几天伤员越来越多,每天有无数伤患,严浩翔带着一群医生护士到前线去为伤员包扎,整日生活在残缺的伤员之中,身心双重压力,将不少医生都压垮了。

严浩翔刚为以为腿被炸飞的伤员处理了伤口,刚走出大棚中,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往前踉跄了几步。

“翔哥!”熟悉的声音将他的从眩晕中拉了回来,面前是急匆匆冲过来的刘耀文:“丁哥回来了!快去看看!”

两人急忙冲进帐篷,见他满身鲜血,严浩翔急忙蹲下给他检查。

“没什么大事,就是太累了。”检查没有伤口后,严浩翔舒了口气,起身看着他们道:“暮云呢?她受伤了吗?”

面前几人面面相觑。

“翔哥,我们..没见到暮云。”

“什么?”严浩翔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忽然帐篷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哎,吃的东西都放那边,快点快点!”

众人转头,透过帐篷的缝隙,看到外面张真源忙碌着运输物资的声音。

忽然,椅子上的丁程鑫动了动,刘耀文见状急忙蹲在他身旁道:“丁哥,你醒了!”

丁程鑫起身看着他们,环视一圈忽然慌张起来:“马嘉祺呢?他人呢?”

帐篷的帘子忽然被人掀开,一个满身是血的士兵跑到刘耀文身边道:“不好了,司令他们..和我们被打散..被人..逼到上山了。”

那山的尽头没有别的路,是一个万丈悬崖。

“什么?!”丁程鑫听到这话,立刻起身,但身子还是有些虚弱,踉跄了一下,刘耀文急忙扶住他道:“丁哥,你先休息,我带人去找马哥。”

“不..”丁程鑫摇了摇头,直起身,将怀中沁了血的玉佩掏出来,塞给严浩翔。

“替我,交给真源吧。这是暮云留下的。”

说罢,转身看着刘耀文道:“我们走。”

刘耀文点点头,几人转身走出了帐篷。

严浩翔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玉佩,一滴泪滴在了上面。

一声惨叫,打破了他的悲伤“医生!”护士的叫喊让他擦了擦眼泪,将玉佩揣进口袋,转身出了帐篷。

马嘉祺带着一队人马在山上被冲散,一路被追兵逼得上了山,一路上,死伤无数,等到到山上后,士兵已经所剩无几。

马嘉祺躲一躲打一打,身上的弹药不多。

“这是天要亡我。”马嘉祺摸了摸子弹,起码要留一颗给自己..

说着,掏出子弹上膛刚开一枪,身旁便传来枪声。不远处的几个敌人被击倒,他转头,猛地看到丁程鑫和刘耀文带着一队人赶上来。

“你们怎么来了?”见丁程鑫过来,马嘉祺拉着他躲在树后,丁程鑫看着他终于露出一抹笑意道:“你可不能扔下我一个人死。”

“小心。”刘耀文伸手将两人一拉,子弹从头顶飞过。

三人对视一眼。

“走。”

三人带队,一路被逼上山,眼看离山崖越来越近。刘耀文却忽然冲上来,将一个小盒子交给马嘉祺。

“什么?”马嘉祺看着手上的小盒子微微一愣。

“我带一堆人吸引火力,回去以后见。”刘耀文说着,拍了拍马嘉祺的胳膊,无奈的笑了笑。

“我要是没回来,你就把这个给阿宋。”

还不等马嘉祺开口,枪声便响起。刘耀文一挥手,几个少年起身跟着他往旁边飞奔,子弹迅速飞过,不少人被击毙,只看到刘耀文带着几个年幼的身影朝山的另一边跑去。

“快走,走啊!”丁程鑫含着泪拽起马嘉祺,两人带着人向上跑去。

追击中,敌方的追兵也少了不少,子弹在耳边呼啸,身旁的人不断倒下。

终于跑上了山顶,丁程鑫拉着马嘉祺躲进一个山洞中。

马嘉祺手中紧握着枪,怀里抱着丁程鑫,盯着洞口的方向。

“马嘉祺,你心跳的真快。”丁程鑫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是吗?”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他的心跳快的像在打鼓。

“快没子弹了。”丁程鑫摸摸弹夹,无奈的笑了一下,拿出身上仅剩的一颗催泪弹笑道:“外面应该还有四个人。”

“还记得以前训练的蒙眼打靶吗?”

马嘉祺低头看着他道:“当然。”

山洞外传来脚步声,两人弓起身子,安静的等待。

“马嘉祺,如果在和平年代,你不要这么苦了。”丁程鑫在他耳边笑了。

“有你陪着,怕什么。”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一颗催泪弹被扔了出去。

马嘉祺冲出去,闭着眼睛在烟里听着人的动静,精准的开了三枪,三声惨叫后,就再没声音了。

他闭着眼,听着雾里的声音,眼泪不断的流下来,辣的生疼。

“马嘉祺!”

背后传来一阵喊声,他感到被人猛地一拽,摔在了地上,打斗声持续片刻后,便没了声音。

他一个人坐在原地,不知身边有没有人,他什么也看不见,不断的咳嗽。

他起身摸索着,想爬出烟雾。

“阿程!阿程!”

他想得到丁程鑫的回应,却怎么也听不到他的声音,每喊一句,肺里就呛一下。

他摸到了山体的边缘,一点点的找到了刚才的洞穴爬了回去,猛烈的咳嗽起来。

泪水不断涌出,但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最终还是无力的倒在了山洞里。

“阿程..文文..你们..相见了吗?”

他摸着口袋里,空空如也。

原本剩下的那颗子弹不知何时被丁程鑫偷偷拿走。

“为什么不等等我?”

援军在下午到达

敌军终于被逼退

上山搜查

严浩翔刚给伤员治疗,低血糖引起的浑身发抖呕吐让他极度不适,坐在地上喝了点水吃了点东西,休息了一下。

听闻山上的人下来了,便急忙赶了过来。

路上还遇到了同样着急过去的张真源。

两人掀开帐篷,却只看到一个坐在椅子上浑身是血的马嘉祺,和躺在床上的刘耀文。

刘耀文身上盖着白布,安静的躺在床上,弹孔从后背穿透到胸口。

严浩翔深吸一口气,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一步一步走到两人身边。

“马哥..”两人蹲在马嘉祺身旁,严浩翔看着马嘉祺紧闭的眼睛,愣了愣。

“他们说..没有找到阿程..文文呢?”

张真源已经泣不成声,严浩翔伸出颤抖的手,拉起马嘉祺的手,将他的手,放在一旁刘耀文冰冷僵硬的手上道:“马哥,文文你旁边。”

马嘉祺睁开眼,转头眼睛却无神极了。

他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感受到一双没有温度的手。

他的文文死了。

他带着一群武馆的孩子,与敌军殊死搏斗,将敌人尽数杀死,最后被人一枪打穿了胸膛。死前,他的眼睛死死看着山顶的方向。

那里有他最爱的两个哥哥。

两行浑浊的泪水从马嘉祺脸上滑落,他伸出手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木盒上已经被血沁住。

“你要去接贺儿吧,帮我把这个给亚轩。”

严浩翔接过盒子,将他小心翼翼放进口袋里。

郝司令带来的援兵帮他们守住了城,伤员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严浩翔准备去接贺峻霖回家了。

张真源去送他,因为马嘉祺行动不便,就只能他一个人来了。

“这个是丁哥带回来的,让我给你。”

严浩翔站在车前从怀中掏出一块用手帕细心包好的玉佩,玉佩的缝隙里还有淡淡的血迹。

张真源接过玉佩,点了点头。

那天没有看见暮云,他便知道了结局。

“早点回来,我们在家等你们。”张真源抱住严浩翔拍了拍他。

现在他什么都不想要,只求他们安全回来。

严浩翔点点头,转身上了车。

两日前宋亚轩来信,说明了之前的情况,贺峻霖被查出了严重的肺病,加上腰椎受伤,又淋了雨,病情加重,已经卧床许久。

一路上,他都十分焦急。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贺峻霖了,他还没有来得及对他表明心意,他不能就这么扔下自己不管。

到达之时,是宋亚轩接的他。

在回信中,他已经说明了刘耀文的情况。宋亚轩眼睛红肿,神情恍惚,明显是哭了许久。

“这是他给你的。”严浩翔将小木盒交给宋亚轩。

宋亚轩看着木盒愣了半天,才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

钻戒的周围,沾上了血。

刘耀文经营武馆并不怎么赚钱,这是他攒了许久的钱,才去百货大厦挑了一枚戒指。尺寸是趁宋亚轩睡着是偷偷量的。

早就买好了,只是没机会送出去。

宋亚轩看着盒子里的戒指,泪水涌了出来,他取下戒指,戴在自己手上,无奈的笑了笑。

“刘耀文,大骗子。”

他说过要和他结婚,他食言了。

严浩翔走进卧室时,看到插着吊瓶吸着氧的贺峻霖。

医生和他说明了情况,贺峻霖的肺病是旧疾,一直没有治疗,加上这次淋雨受伤。连续一周的高烧,几次险些救不回来,现在已经是生命垂危。

简单来说,就是回天乏术。

“没几日了。”医生无奈的叹气,让严浩翔愣了好久。

贺峻霖在恍惚中睁开眼,看见严浩翔走进来,伸出手,手落入一个温暖的掌心,他便确定他真的来了。

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你来,接我回家吗?”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他忽然很想家,想家里的那群哥哥弟弟们。

“严浩翔,带我回家好不好?我想丁哥和文文了。”

他枯瘦的手攥紧严浩翔的手,严浩翔看着他骨瘦如柴的模样,泪水止不住的掉下来,拉着他的手道:“好,我带你回去。”

宋亚轩一个人带着学生们回去,严浩翔收拾了一下,带着贺峻霖回去。

贺峻霖手上还插着针管,一路上,无力的靠在严浩翔肩上。

他的高烧还没退,是不是的就会咳嗽两声,一咳嗽,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虚弱的眯着眼,看着路边的灾民在粥棚前排队。

“真好..”贺峻霖的声音沙哑,他曾经那么骄傲的嗓音,如今已经不复存在。

“他们不用担惊受怕了..”

他伸手,拉住严浩翔的手,嘴里轻轻的哼着小调。

“好听吗?”他开口轻声问道,严浩翔扭过头不敢看他,眼眶已经红了。

“好听。”他的声音哽咽,却听到贺峻霖淡淡笑了一声。

“那我继续唱给你听。”

说罢,贺峻霖便又开始轻声哼唱起来,那是严浩翔最爱听的戏。

身旁贺峻霖的声音越来越小,攥着严浩翔的力气却越来越大,像是想要攥住什么似的,将他拉的生疼。

沙哑的声音在车里回荡,严浩翔看着路旁的风景,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贺峻霖的声音越来越小。

严浩翔转头在他耳边轻声道:“累了就睡吧,到家我叫你。”

一旁的贺峻霖像是听到了他的话,攥着他的手缓缓送了,嗓子里的声音也渐渐消失。

车上安静了下来,只有严浩翔轻声抽泣的声音。

车子到达武馆门前时,已经是次日清晨。

宋亚轩过来给两人开门,一开车门,开到车里的情形,都愣住了。

车里,严浩翔愣愣的抱在靠在他的肩上的贺峻霖。

而贺峻霖乖乖的靠在他肩头,早已失去的温度。

“翔哥..”宋亚轩缓缓开口。

听到他的声音,严浩翔无神的眼睛忽然动了动。

一声沉重的叹息响起,像是将他心中沉重的负担放了下来。

“老天爷,我救了那么多条人命,为什么我爱的人却活不了。”

十年前

马嘉祺和丁程鑫坐在院里下棋,暮云和彩云坐在一旁玩树叶。

院外,严浩翔又带来了新鲜玩意和张真源一同把玩,贺峻霖拉着两人,非要给他们表演新学的唱段。

刘耀文黏在宋亚轩身边让他陪自己练武,宋亚轩却捧着一本书爱不释手,根本不想搭理他。

“走啊,我今日又赚到一块大洋,咱们出去玩啊!”张真源跳进来看着众人笑道,几人一涌而出在大街上蹦蹦跳跳。

买了些吃的,蹲在街边吃着聊着。

“阿宋,给你。”刘耀文拿过一块饼,掰了两半,将大的那半递给宋亚轩。

“马嘉祺,我也要!”丁程鑫看着弟弟们笑道,马嘉祺将自己的饼给了丁程鑫,丁程鑫这才满意的笑笑。刘耀文见状立刻将自己的那块递给马嘉祺:“哥哥你吃。”

马嘉祺伸手揉揉刘耀文的脑袋笑道:“哥哥不爱吃,你吃。”

“我们三个换着吃。”严浩翔看着张真源和贺峻霖道。

“暮云,你..”张真源看着一旁的暮云和彩云,两姐妹看看他们笑道:“我们才不要呢!”说着,拉着手一蹦一跳的走了。

几人大笑。

“哟!一群男的这么卿卿我我,怕不是断袖吧?”几个年长的男孩忽然出现,看着几人坏笑道。

“什么是断袖?”刘耀文转头看向哥哥们,宋亚轩揉揉他的脸笑道:“就是男人喜欢男人。”

“我就很喜欢阿宋。”刘耀文看着宋亚轩笑道,宋亚轩愣了一下,笑了笑。

“什么?他们居然喜欢男人,真恶心!”那男孩故意提高声音让街上的人都听到了。

“他们为什么这么看着咱们?”刘耀文问道。

“可能,他们不认同吧。”

丁程鑫笑笑,走到那与他同样高的男孩面前,猛地一拳打在了男孩的鼻梁上。

七人冲上去与那几个男孩打做了一团。

没几招,他们就把那群挑事的男孩放倒,但一旁的人却没一个上前帮忙。

“你们这么不能打,难怪师父让我们长大以后保护你们。”贺峻霖笑着看看他们。

“哥,他们不喜欢我们,我们为什么还要护着他们?”抬头奇怪的看着丁程鑫。

丁程鑫笑着揉揉他的小脑袋。

“傻瓜。”

或许他也没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忽然,彩云从街口跳了出来,看着七人喊道。

“少爷们!回家吃饭啦!”

“好嘞!”

七人转身,夕阳映在七人身上,温柔又带着些悲凉,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少年们用热血写下赞歌,不负这念念山河。

娱乐圈穿书

先婚后爱养崽

禁欲多金总裁(27)x慵懒冷艳明星(27)

请勿上升

01

宋亚轩抬头向说话的人看去,他现在还有点懵,因为他才到这个世界不足半小时。

半小时前,原本还在赶往红毯现场的宋亚轩突遇车祸,正当他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要到此为止时,想象中的激烈撞击和疼痛并没有来,一整眼反而是坐到了这个装潢大气华丽的咖啡店,手中还捧着一纸结婚协议。

因为过于新鲜的记忆让宋亚轩一下子就跟在路上自己正在看的那本小说联系到了一起。

按照书里的剧情,原主是一个在娱乐圈排不上名号的糊咖,常年接不到通告赚不到钱,才被迫和男主结婚。

而男主是个金手指拉满的多金富二代,在明争暗斗的家族里脱颖而出成为继承人。家里还有个从小被惯坏的养子,在男主面前乖巧懂事,背后却作恶多端小小年纪就成了恶霸。男主这才动了结婚的念头,让助理找了个脾气温顺听话的花瓶。

现在他就是那个花瓶。

回想着书里的剧情,宋亚轩忍不住想笑,先不说他从性格到脾气都跟原主查差了十万八千里,原本世界里他童星出道一路飙升从来就没糊过,现在一夜回到解放前,心里落差还挺大的。

“要不…你们再看看其他人?”

温顺乖巧他做不到,在家带孩子他也做不到。

听到宋亚轩委婉的拒绝,一旁的男人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

宋亚轩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眉毛一挑点了点头,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反正他提醒过了,自己硬要娶的老婆,怪不得别人。

签完字宋亚轩把合同递出去,然后就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在旁边签上了三个字“刘耀文”男主就叫刘耀文。

签完合同,刘耀文起身离开,助理则多留了一下跟他说搬家的注意事项。但宋亚轩没听,余光顺着刘耀文的背影看过去。他在娱乐圈待了太久,见过不少类型的帅哥。

不得不说,刘耀文算极品,肩宽腿长有钱有颜,不愧是大男主。

宋亚轩一直在咖啡店喝完咖啡才走,他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捋顺自己的剧情,值得庆幸的是因为同名和同职业,他对原主的注意比男主还多,也知道原主懦弱的性格让他错过了多少机会挨了多少欺负。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以后的故事也就不一样了。

下午刘耀文派的司机把宋亚轩送到了别墅门口,临下车看到了院子里的秋千宋亚轩才突然意识到,家里还有一个养子。

宋亚轩不喜欢小孩甚至是讨厌,在原来的世界里没有父母更没有兄弟姐妹。所以他根本就不会跟小孩相处,更不用说是熊孩子。

可是合同已经签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宋亚轩不信自己还能被一个上幼儿园的孩子难住。

“砰!不许动你们被逮捕了!”

司机刚推开大门,宋亚轩就看着一个蓝色的不明物体冲着他们直直的飞过来,紧接着下巴处传来痛感让宋亚轩皱着眉把脸转了过去。

“yes!正中靶心!”

小孩稚嫩的声音又尖锐又聒噪,宋亚轩只觉得耳朵疼,低头看了看应该是玩具枪里的子弹。而不远处跪在客厅沙发朝着他们做鬼脸的小男孩看上去还没他腿长,只有四五岁的样子。

“小少爷,您快别闹了,有客人来了。”

一旁的佣人也是一脸的不知所措,头发和衣服有些凌乱,也是被折磨的不清。

“夫人…”

“我姓宋。”

估计是刘耀文身边人提前交代过,家里的佣人都知道今天先生的夫人要来。但宋亚轩听不惯她们这种称呼,只是摆了摆手,然后弯腰捡起刚刚砸中自己的那枚子弹。

捏了捏,子弹的材质就是普通塑料甚至还有一层泡沫保护,如果不用玩具枪是没有那么大威力的。

宋亚轩面无表情的走过去,然后当着司机和佣人的面把子弹扔到了小男孩脸上。

佣人倒吸一口凉气,别墅谁都知道小少爷娇贵,他们平时照顾都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更没人敢这样对他。

小男孩似乎被砸懵了,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被砸的是自己,捂着脸张开嘴就要哭。

“闭嘴,吵死了。”

小孩哭起来的更是噪音,宋亚轩听着烦,顺手从旁边拿起他的口水巾塞到了小男孩张大的嘴巴里。

哭声戛然而止,宋亚轩冲着司机招招手示意对方把行李放到楼上,然后一点也没顾那小孩的死活,直接去了自己卧室。

关上卧室门躺到床上宋亚轩才长舒了一口气,他现在不得不开始考虑自己以后的生活了。

全新的世界,全新的身份,全新的他。

在原来的世界他已经成为了顶流,成为娱乐圈不可复制的存在。可付出的代价就是一直到车祸死去他都没交到一个真心的朋友,没谈过一次恋爱,甚至没有过自由。

宋亚轩闭上眼睛,也许原主也没有过自由,被打压的工作,被抹去的能力,被欺凌的家庭。不过这都没关系,他来了。

刚冷静没多久,就在宋亚轩即将睡着的时候,卧室门就被敲响了。他想装作睡着不答应,可敲门的频率越来越快还越来越用力。

“你要干什么?”

打开门,低头看着那个小不点宋亚轩有些不耐烦,怎么就不懂得互不干涉呢,招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你是谁,你凭什么在我家。”

小萝卜头个子不高脾气不小,腰一掐嘴一撅,妥妥的一个小霸王。

“凭我是你爸新娶的老婆,现在这个房子有一半写着我的名字,是我家。你再闹我就找人把你扔出去。”

原主脾气太软了才会被一个小屁孩欺负,这孩子一看就是被家里宠坏了,刘耀文平时工作那么忙顾不上他很正常。

“你!”

“别没礼貌,叫小爸。”

“我才不叫!”

“不叫就别来烦我。”

门又被关上了,这次任凭他怎么敲没再开。宋亚轩站在门后捏了捏眉心,这小孩叫什么来着……江稚鱼。

好像刘耀文家族里一个表妹的孩子,表妹被渣男骗生下孩子不久就选择了自杀,刚好刘耀文缺一个继承人,就把江稚鱼当儿子养在了身边。

想到这宋亚轩忍不住叹了口气,人还是不能那么好心,否则给后来穿书的人留下个大麻烦,实在是得不偿失。

第二章预透在彩蛋里

温馨提醒:此文为早期土狗玛丽苏爽文,从故事到梗都土到掉牙,现在跑来急。别带脑子看。

文轩

ABO设定

腹黑总裁文×乖巧钓系轩

先婚后爱甜he

“文总,求求您救救我的公司吧,不管您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您!”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跪在刘耀文的办公室里,苦苦地哀求着。

“我可以救你的公司,不过…”刘耀文一边看着杂志,一边回答宋江的问题。听刘耀文的回答宋江像是看到了希望。“

不过什么,文总您说,我一定答应!”刘耀文放下杂志笑着说“我想跟宋家联姻。”

跟宋家联...

跟宋家联姻?!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宋家如今面临着公司倒闭,眼看没人愿意主动帮宋家,宋江便不要脸的来向与自家是世交的刘家求救。

呵,刘耀文父亲死的时候怎么没见他来慰问,反而与那帮老头子想着怎么把刘家的股份夺走。

还好有刘耀文在,撑起了刘家,没让他们得逞。刘耀文把公司经营的很好,在重庆是有名的大公司。

刘耀文更是出名,二十一岁便成为总裁,而且是一个颜值超高的A,许多商业大佬都抢着跟他的公司合作。

谁家的O要是嫁给了他,那更是梦寐以求。现在刘耀文竟然说要跟宋家联姻?这不天上掉馅饼么!

“好啊,太好了,不知是看上我家哪位了?是我那漂亮的大女儿,还是可爱的小女儿?两个都给…”

“不,都不是。”刘耀文打断了宋江的话。

“我要你的小儿子。”

见宋江不说话,刘耀文继续往下说:“早些年你在外面浪,跟一个女人偷了情,生了个孩子,我没记错的话,他今年刚好满十八岁,是个O,名字叫做…宋亚轩。”

刘耀文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宋江彻底慌了,对于这件丑事,宋江一直都只字不提,在外面更是封锁的死死的,他竟然都知道!偏偏要哪个不行,怎么就非得是宋亚轩呢?

“刘,刘总,实不相瞒我的儿子就是一个傻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交给您只会给您添麻烦啊!”宋江不愿把这么好的机会给了他没用的傻儿子。

刘耀文听懂了他的意思,“既然宋总不能答应我的要求,那我看你的公司我也无能为力了,那您请回吧。”

“别别,我只是考虑到文总您不方便,既然您执意要娶我的小儿子,那我就把他给您,明天我就把他送到您身边去。”

宋江好声好气的答应了刘耀文。只要能救公司,把他那傻儿子送去也罢,正好省的操心,待在刘总身边,他一辈子的吃穿不用愁了,真是不知道哪里修来的福气。

刘耀文和宋江签了合同,宋家的公司有救了,明日就把他的儿子送到刘家。

#妇产科医生×器大活好男大学生

#一篇有涩气的甜文/全文5000+

#标题是假的无生子*小情趣罢了

酒吧内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场景晃晃入眼,刘耀文艰难地睁开迷糊的眼睛,被醉意沁染的眼尾泛起猩红,渐渐蓄起泪花,仗着自己年轻气盛不要胃似的灌酒。

身旁的杨翊看不下去了,急忙拦截下酒杯,皱着眉没好气地骂道,“刘耀文你就这点出息?苏泉钰有对象了你就一蹶不振了?”

“你不懂,那是我暗恋了一年的人。”

他说着又...

他说着又往嘴里灌了一口苦酒,瑟得他面容扭曲。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不是你的良配!我杨翊现在把话撂这,你刘耀文今天绝对会遇到你命中注定的人!比苏泉钰好看,还懂你!”

“你别不信我,我祖上是算命的,我的嘴肯定好使。”

无语至极的刘耀文懒得理自己的好友,凉酒入肚直到喝的伶仃大醉,大脑开始变得神志不清。

杨翊认命般架起他的胳膊,撑着他挪出酒吧,一路上他的耳朵饱受折磨,怎么没人告诉他喝醉的刘耀文嘴巴这么碎啊,吵死人了!

刚出酒吧就看见门口有位温文尔雅的帅哥,金丝眼镜衬得他皮肤更是白,气质斐然地轻靠在车门旁,他忍俊不禁地发出感叹,偷偷地瞟了好几眼。

这边宋亚轩刚回完朋友的消息,抬眼就撞见一束看着自己的目光,恰时手机的屏幕再次闪烁。

「林傻三:太感谢你了芽芽,改天一定请你吃饭,实在是我这边有台手术,我弟弟就交给你了!好兄弟走一辈子!」

「宋芽轩:不屑」

面前突然拂过一阵微风,宋亚轩还没来得及反应,怀里猝不及防地多出了一只大型犬,哭唧唧地埋在他的颈窝,可怜得像是马上要被抛弃了。

毛绒绒的发丝蹭刮着颈脖与脸颊,痒痒的直抓人心,怀里的人发出哼唧,“哥哥……带我回家好不好?”

不知所措的双手僵硬地停在空中,迟疑一瞬最后缓缓地落在那人的发梢,温柔地轻抚安慰。

杨翊满脸震惊愣在原地地看着好友一系列的骚操作,而后听见刘耀文抱着面前的帅哥喊哥哥,将信将疑地询问,“这位先生,你是他哥哥吗?”

宋亚轩没由地耐下心来拍着怀里人的后背哄着,“你是林宣城的弟弟吗?”

刘耀文听不太清,醉意一下一下侵袭着他,混沌的大脑让他无法正常思考,只是闻着面前的味道好像是白玉兰,慢慢地抚平他躁动的心绪。他胡乱地点头。

“我是他哥,麻烦你了,他我带走了,你回去的路上也注意安全。”

杨翊一听终于能摆脱刘耀文个醉鬼了,高兴地忙点头答应。

好不容易地把刘耀文塞进副驾驶替他扣上安全带,忙活了一会儿的宋亚轩,终于闲下来给好友发了信息。

「宋芽轩:你弟我接到了。」

对面没有回应估计是进手术室了,宋亚轩试图与副驾驶上的醉鬼沟通,发现无果后只能自顾自地哀叹,认命地把他带回了家。

-

刘耀文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房间主要以冷色调为主,桌面摆放的很整洁,可见房间的主人很爱干净,做事也井井有条。

他疑惑地环顾许久,鼻尖充斥着一股熟悉的白玉兰的芬芳,好像在哪里闻过。他扯着嗓子大声喊杨翊的名字,然后推开房门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来人穿着一身纯白的衬衫,衣摆被整齐利落地塞在裤腰里,勾勒出纤细的腰身,眉眼含笑,九分柔情,嫩肤细腰妥妥的美人。

刘耀文不争气地吞咽口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杨翊这小子算得真准!

他的小举动哪里逃得过宋亚轩的眼睛,好笑地冲他招招手,“我叫宋亚轩,这里是我家,既然醒了就来吃饭吧。”

床上的人还没搞清楚情况就稀里糊涂地被美人哄着做事。

就在一小时前,宋亚轩醒来看见了林宣城轰炸般的消息。

「林傻三:宋亚轩!你接的谁啊?我弟说他没遇到你自己回来的!你不会接了个什么坏人吧?」

「林傻三:你最好现在是平安睡着了,我刚下手术台就告诉我这么刺激的消息,你是真不怕我猝死啊!你接的谁啊,宋亚轩!……」

宋亚轩头疼地扶额,理清思路后发了平安的消息。整半天,接错人了就很尴尬。

刘耀文听话地缀在他身后,内心里百感交集,尴尬不安地偷偷扣着指甲。待到坐在餐桌上也是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有问必答。

“是这样的,昨晚我本来要去接我朋友的弟弟……没想到,接错成你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被酒精麻痹而尘封的记忆陡然被唤起,他的双耳逐渐攀上艳红。昨晚自己抱着人家不放还撒娇求对方带自己回家,还胡乱认哥哥!

尴尬在这一瞬间达到顶峰,头皮骤然发麻,他蹭的站起身直挺挺地鞠躬九十,掷地有声地道歉,“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宋亚轩被这一动静突袭吓得呆滞住,受惊的眼眸无辜地望向刘耀文,对面人又是手足无措地道歉。

“没事的,你先别激动,我没觉得有多麻烦。”宋亚轩好脾气地示意他坐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耀文。”

“看样子还是学生吧?”

“是的,今年大二。”

宋亚轩莞尔一笑,“下次别把自己灌醉咯。”

刘耀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老老实实地保证没有下次了。

直到从宋亚轩家里出来,他还觉得这一切就好像一场如醉如痴的美梦,美神悄无声息降临,破开心房。

他驻足在马路边,像是回过神来兴奋地捶胸顿地,蹲在路边捂着脸止不住地傻笑,笑着笑着突然嘴角僵住了。

他、忘记要联系方式了!

宋亚轩驻足在病房前礼貌地扣了扣门,得到回应后握住把柄,推开门后,他微微一滞。

——站在不远处的正是几周前借宿他家一晚的刘耀文。

面前的人显然也是满脸的不敢置信,猝然瞪大的双眼,诧异的目光中带着炯炯的光亮,好似滚烫的岩浆要融化心中的防线。

宋亚轩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公事公办地进行检查。

前脚刚走出病房,身后就有一道急切的脚步声紧凑地跟了上来。他回眸一笑,对着刘耀文招招手,“耀文是吧?来我办公室吧。”

被喊话的人懵懵懂懂地被牵着鼻子走。

宋亚轩的办公室也跟他的房间一样,甚至也像他本人,洁净素雅。

“宋医生,原来是我姐姐的主治医生啊。”

宋亚轩眉眼含笑地点点头,“你怎么也不留意一下病房门口的牌子?”

“你姐姐的身体很好,不用太担心,休养几周就可以出院了,不过刚刚分娩完,会有点虚弱,你们家里人注意一下就好的。”

他抬眼看了一眼刘耀文,眼前的人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固执地杵在原地。

宋亚轩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你都喊我宋哥哥了,我怎么能不给你呢?”

刘耀文心里宛如坐过山车般七上八下,直到成功添加好友的消息弹出窗口,恍然如梦初醒。

完全不会表情管理的他差点就在宋亚轩的办公室里又蹦又跳的。

回到病房,他坐在姐姐身边,看着姐夫瞻前顾后地细心伺候着姐姐,心里又酸又庆幸。

他蹙着眉捧着手机,在对话框前删删打打,却又怕打扰对面人工作,迟迟不敢发送。

刘耀文猛地从板凳上弹起来,惊喜地捧着手机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怎么也压不下去翘起的嘴角,乐呵呵地傻笑。

他随意地擦了擦手汗,匆匆地回复:「宋医生,我能邀请你中午一起吃饭吗?」

消息发出去后,他又紧张地攥着手机,害怕太轻浮地邀请让宋亚轩感到不适,点击了数次将要熄灭的屏幕。

「宋亚轩:当然可以。我十一点半下班,麻烦耀文等我一下了。」

「不麻烦不麻烦!乐意之至!」

刘耀文惊呼出声,哪怕以拳抵唇都难掩喜悦。

不知不觉中,刘耀文面对宋亚轩变得越来越厚脸皮,像只粘人的小狗有事没事都喜欢缠着他。

宋亚轩哭笑不得,却又无比地纵容他,助长了对方的焰气。

“宋医生”长,“宋医生”短的,缠得紧了就乖乖巧巧喊“哥哥”。

宋亚轩无奈地应着他的每个要求,望向眼前人的眼眸中是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宠溺。

他会记着刘耀文的课表,提前到学校门口接他放学。

他按下车窗,透过这个小小的窗口视线精准地落在远处的人身上。下午四点的阳光隐隐有褪去之意,灿灿的亮光撒在远方,目光望向的那个人穿着深色字母卫衣,肩上挎着背包,手指转球,时不时地和身边的朋友说上几句话。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那人的目光看了过来,然后他看见刘耀文迫不及待地向他奔来。

看到他笑,宋亚轩也忍不住地弯了弯眼。

“诶呦,大美人啊!刘耀文,怎么不介绍一下?”

刘耀文的朋友撞了撞他的胳膊,四周传来的惊叹声,让宋亚轩一瞬间有种老脸挂不住的羞耻感。

刘耀文蹙了蹙眉,又很不高兴地摆着张臭脸挡在车窗前,嫌弃地对着朋友摆摆手,“去去去,还不回家。”

他背对着宋亚轩,嘚瑟又挑衅般对着朋友做了个口型:「我的。」

彼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唏嘘声。“呦呦呦——”

宋亚轩疑惑地看向他,面前人长腿一跨,撇撇嘴地坐上车,赶紧地升起车窗,将朋友们都隔绝在外。

然后像倒豆子般说着委屈,“哥哥,他们都对你心怀不轨,动机不纯。”

宋亚轩好笑地调侃道:“你也算吗?”

“算。”

宋亚轩略微诧异地瞥了他一眼,“你……”

刘耀文突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宋亚轩被他严肃又认真的表情弄得微微一惊,抿了抿唇无言。

他陡然发现眼前的人望向自己的目光里渗透出浓烈的情意,对上他炙热的视线,他恍惚一瞬。刘耀文瞳孔中倒映的身影始终是自己。

他注意到刘耀文紧张到又开始抠手指,时不时地握拳,然后他听见他磕磕巴巴地开口,“宋亚轩,我不想以一句宋医生,一声哥哥划清我们的界线。”

我贪婪又自私地渴望你的眼眸中满是我的脸庞。

“我……我嘴笨,但我也想说我喜欢你,是不开玩笑的,非常认真的喜欢。可能是宿命感?喜欢上你只需要一眼,你如果不信,我可以承诺一辈子证明我的忠诚。我……”

“我信。”

还未说完的话被打断,却不是无情,而是过分地幸福。

宋亚轩释然一笑,他也听到了自己心里的答案,就在面前人说出这些话的那一刹那心如鼓擂。

趁着刘耀文还怔愣着,他轻轻抚上他的后脑,温柔地揉搓两下,而后诚恳地偏头覆吻。

刘耀文立马反应过来,扣住他的脑袋用力地加深这一吻,唇齿.交融的那一刻,车内轰然暴涨的欲.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回家好不好?”

拉紧的窗帘,昏暗的房间内隐隐有霞光企图窥伺。烂漫的氛围达到鼎峰,充斥在狭小的房间里,凝聚在床的中间。

宋亚轩宛若脱离海水的鱼儿,苦苦地攥住唯一的支撑物,满头大汗淋漓,喉咙里破碎出零碎的音节。

天鹅的颈脖扬起优美的曲线,脊背弯出曲线,塌陷的下腰,他不止一次地怪罪身后的人。

刘耀文总是安抚地蹭蹭他的颈窝,对于他的话有恃无恐,他忍耐到汗水打湿头发,怒不可遏地瞪了一眼。

“刘……你……”

“哥哥乖,别说话了。”

刘耀文看似温柔地在后颈落下一吻,接踵而来的动作却更是凶。他抚上宋亚轩的小腹,轻轻地托住,给他做支撑,感受着手下的凹凸,忍不住地按了一下。

宋亚轩的哭声更大了。

“别哭了,哥哥。”

他亲亲宋亚轩的脸颊,带走滑落的泪水,说出的话却震撼又羞耻,“宋医生,听听自己腹中的胎动。”

他微微失神,胡乱地摇头。

“给我生个宝宝好不好?”

刘耀文疯了。他想。

从日落黄昏到夜幕完全降临,漆黑的环境里感官被无限的放大,他甚至能清晰地听见刘耀文的呼吸声。

被翻来又覆去,折腾地他累成一滩水,垮倒在床上。

迷迷糊糊间他听见身旁的人怜惜地替他揉了揉肚子,无奈地叹息道,“太瘦了,还是要喂胖点啊……”

昼日的暖阳照耀在脸庞,宋亚轩朦胧间抬手挡住眼睛,半睁着眼睛,陡然瞧见自己胳膊上的痕迹。

房间里还有着没有散去的旖旎气息,凌乱的卧室内,衣物散落一地,用空了的盒子被随意地扔在角落里。

“刘……”

却被自己沙哑的嗓音震住,喉咙又痛又干,微微一动,身后的撕扯感尤为明显,挣扎了一下就像是软脚虾一样瘫倒在床上。

刘耀文听见动静,又埋在他的肩胛骨内拱了拱,长臂一伸将挪远了的宋亚轩揽了回来,轻柔地替他按摩腰部。

宋亚轩偏头,身后的人满脸餍足,懒洋洋地阖着眼睛,低沉又磁性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不免有些腿软。

“乖乖,再睡会儿。”

这一觉便睡到了火伞高张,刘耀文抱着宋亚轩泡了个澡,俩人腻歪在浴缸内,这一泡又是两小时。

“刘耀文……我膝盖疼!”

不听话的小狗又开始造反,就着姿势抱起他,慢慢地走了两步,他在宋亚轩是嘴角讨好地轻啄,“现在呢?”

怀中的人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虚脱地趴在肩头,报复性地在宽厚的脊背上留下抓痕。

“看来哥哥是不疼了。”

靠,这是招了个什么狼崽子。

这是宋亚轩在意识迷离之际的最后一个想法,后来他就累的昏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刘耀文自己捣鼓了多久。

反正下了床的刘耀文又变成了可怜巴巴的小狗,端茶倒水,任劳任怨地伺候宋亚轩,生怕他生气。

宋亚轩堵着的气也消了大半,又无奈又心软,招招手小狗就过来。能怎么办?自己家的总不能抛掉吧,该宠还得宠。

——END.

文轩/HE/勿上升/乡土文学/

直球糙汉x支教老师

七月的雨没有征兆,明明在车上那会儿小憩都觉得窗外的太阳刺眼,这会儿倾盆的雨却不要命地下。

宋亚轩一手拿着行李,一手打着伞,轮子擦过坑坑洼洼的路面,溅起的雨水混着泥黏在他的小腿上,弄得全身上下都觉得别扭。

有些烦,天气预报不是说不会下雨吗?

“村长,还有多久到呀?”

雨势有些大,噼里啪啦的雨声让人不得不跟着提高音量,宋亚轩边问,边伸长了腿跨过一个泥坑。

穿着...

穿着雨衣走在宋亚轩前面带路的男人,是这个村里的村长,五十多岁,和宋亚轩他爸差不多年纪,然而两鬓的白发更多,皮肤更加黝黑,皱纹也更加多,但为人十分热情。

一路上总说要帮宋亚轩拿行李,宋亚轩哪好意思麻烦长辈,不断客气地推辞,村长笑得皱纹更深,夸赞着宋亚轩,是个善良的年轻人。

“快咯,越过这条小道就行,看到那块那橙色砖的屋了没,宋老师的宿舍就在那。”

“您就别叫我宋老师了,叫我小宋就行。”

村长看着这年轻人是越看越喜欢,闲聊道,“哎呀,像你这种愿意到农村来的年轻人真的不多,现在村里的孩子越来越多,可这教学资源真跟不上,没能力跟着父母出去的孩子哟,我看他们眼睛都觉得内疚。”

“别这么说村长,您已经很好了。”

曲阳村位在西南山区的小部落里,交通不发达,不近海也不在国家边界,更不是什么历史的政治文化古城,像是被遗忘的小村落,什么都落后。

这里有许多留守儿童和空巢老人,年轻人都恨不得往外飞,听说是前些年有一个愿意回乡青年建设,于是才有现在勉强像模像样的学校和几条路。

宋亚轩来前了解过,不免好奇起来。

“村长,咱曲阳村这学校听说是位年轻有为的先生建的,这位先生现在还在村里吗?”

“你说的是耀文吧?”提起这位先生,村长脸上的笑意更灿烂,“也在啊,他从三年前回来之后哟,就没走咯,他也是个好人啊……”

“在村委里帮忙吗?”

“可不嘛,面上说是个书记,实际不仅处理些村里的扶贫政务,还得每天帮这家拉拉牛,帮那家种种地,偶尔还得让他帮忙去学校里上两节课。”

宋亚轩听着村长的话,脑海里全是党课上播放的教育片,一个穿着西裤西装的读书人三下乡,挽着裤腿和袖子站在地里和村民们寒着暄,插着秧。

学生时期他就很崇拜这样的人,学成归来,建设家乡,比起穿梭在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的优越,他更喜欢返璞归真的志气。

穿过那条泥垢布满的小路,靠近那橙色砖的小楼,村长说这里是村里除了教学楼看上去最好的建筑,都是用来接待一些领导或是回乡的成功人士的。

宋亚轩闻言很尴尬,“村长,我就和村民们住普通的房子就好了,这……我实在受不起啊。”

“那不行,你来我们这义教,我们能给的不多,有个舒适的住所是应该的。”

村长悄悄叹气,以往太多来义教的年轻人最后多多少少都是因为条件恶劣而离开的,村民们也都同意,该给孩子们的恩人一个好点的住所,只是村长并没有把这事说出来,怕平白添加了宋老师的负担。

“宋老师,你就安心住这里吧。”

“村长,都说啦,您叫我小宋就好了。”宋亚轩实在是不太好意思。

村长看年轻人面子薄那样,也乐呵了一下,“行,那小宋,有需要的尽管和我说。”

宋亚轩收起伞甩干雨珠,小心翼翼地走在有些滑的瓷砖上,这楼只有三层,跟着村长上了二楼,他的房间在楼梯口的第一间。

不算很大,一床一桌,就没有任何东西,但一个人住也足够了,他把行李箱擦干净,听着村长跟他说洗澡要去隔壁的公用卫生间,学校就在这栋房子后,越过一片田野就能到达。

宋亚轩默默记下,送走村长后独自收拾着行李,没一会儿雨也渐渐停下,天空又从云层之间照出阳光,看上去温暖而治愈。

窗户打开,面朝着田野,远处就是学校,宋亚轩站在窗边,闻着被风吹过来田里泥土的味道,还有不知道是什么花香,雨后的心情都变得爽快。

在这里长住,应该也是不错的选择。

宋亚轩整理完行李,拿着衣服打算去稍微洗一下,一路上又是流汗又是被雨和泥溅,浑身都觉得不干净。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带着点城里的娇气,其实身上脏点,这在农村正常不过的事,只是他也安慰自己慢慢来,慢慢适应,新来第一天,也不用对自己太过苛刻。

外面下过雨到哪都是湿的,宋亚轩想着村长给他指路的话,出了橙色楼后绕着楼走了一圈才找到公共卫生间,两个门,一个是厕所,一个是用帘子隔成一块一块的洗浴间。

不知道有没有电,反正宋亚轩一进去就只能靠着窗外的阳光打量起来,好在没有什么异味,墙上也还干净,他走到最里的帘子里,倒腾了一下热水器,才慢悠悠开始洗澡。

不冷不热的水温正正好,淋在皮肤上解了一路奔波的疲惫,宋亚轩舒服得哼起小调,用着自己带来的沐浴露,在手上搓出许多泡泡,玩儿似的吹了吹,整个洗浴间都充满了玫瑰花香。

只是没过一会儿他就笑不出来,洗浴间外好像又来了个人,脚步声由远而近,宋亚轩收起哼哼的小调,以前没有用过公共澡堂,明明有一道帘子隔着,却还是觉得尴尬和害羞,快速地洗了头,却在泡沫快要冲干净的时候水突然变得很小。

“诶?”

宋亚轩没忍住发出一声惊,推拉了一下热水器,想着关了再开会好,没想关了之后再开,就连一点水也没有了,他只好把腿上一点点泡沫用毛巾擦掉。

隔壁那人应该也停了水,宋亚轩真犯难要不要求救的时候,帘子下端的缝里可以看到光着脚站在外面的人,顿时嗓子眼都提起来,有些紧张。

“喂,没水了,得去趟水闸处。”

帘外是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像是宋亚轩曾在大学里去音乐会时,听到的大提琴音色,但或许把他当作了村里的人,说的是这里的方言,宋亚轩只能勉强听懂,磕磕绊绊应了一声。

“啊,知……知道了啊。”

“你是?”听到回答是纯正的普通话,男人也疑惑在问,同时收起了方言。

“你等我一下哈。”

宋亚轩两三下穿好衣服,拉开帘子的一角把头探出去,可手却顿住。

帘外的男人,居然只穿了一条内裤!!

“你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宋亚轩咆哮了一声,猛的退后了一步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匆匆一眼,宋亚轩就已经看光了他全身,手臂胸前还有小腹上都是流畅优美的线条,和他在健身房里看到那种靠蛋白粉充肌的样子太不同了,那是属于原生态的美,更显着张力。

“都是男人,你害羞什么?”那男人似乎不耐烦,直接掀开半遮不遮的帘子,“你是哪来的啊?镇上的?还是城里刚回来的?”

“我我我,刚从城里来的,要不你先穿上衣服?”

宋亚轩还是遮着眼睛不放下来,他当然知道大家都是男人,该有的大家都有,但是他是弯的啊!

从中学开始有性启蒙教育课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取向了,这种情况下当然有区别,宋亚轩知道对方没那意思,但不代表他这样光着膀子跟自己讲话,自己会没别的意思啊。

“啧,城里人就是麻烦。”

男人吐槽了句,脚步声响起,宋亚轩张开指缝悄悄观察,看着他站在不远处背对着自己,利索地套上一件白色背心,还有一条到达膝盖的裤衩。

而后转身走过来,一言不发地把宋亚轩从帘子后面拉出来,宋亚轩小小地叫了一下,以为他要做什么,手放开后看到人站在热水器前查看着,根本没有理会他。

“啊……那个,这怎么停水了?”

宋亚轩东西都还在里面,内裤都挂在离那男人不到十公分的墙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旁边扣着衣服下摆,没话找话。

“刚刚雨太大了,可能水闸又淹到了。”

“那你这是在……?”

“看看别的热水器有没有问题,排除一下原因。”男人像是检查完毕,转头不咸不淡地把宋亚轩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突然痞痞地笑,“你哪座城里来的娇娃娃啊?沐浴露用得挺香。”

宋亚轩闻言脸刷一下全红,扣着的手快要把衣服掐烂,知道自己被一个陌生男子调戏,顿时有些生气,整个人又是羞又是恼的,却逗得男人面上的痞气不减反增。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

“我怎么说话了啊?”男人挑眉,吊儿郎当地走出来,从宋亚轩身边走过去,回到刚刚他用的那间淋浴。

两秒后出来,手里抱着一个盆,里面只有一块肥皂和几件蹭有泥土的衣服,手指拨开衣服,从里面拿了一块肥皂出来,给宋亚轩看。

“能用肥皂换换你的沐浴露不?你好香。”

“你流氓啊!有病!”

宋亚轩忍不住破口骂,但家教让他再生气也只能说出一个“流氓”,一个“有病”,然后拿上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出来本想直奔回自己的宿舍,却碰巧遇上了村长,宋亚轩礼貌地打着招呼,耳根子的热气还没消散。

“小宋啊,我刚刚好像听到你的声音了,是怎么了吗?”

“啊?”宋亚轩有些艰难,该怎么告诉村长刚刚在洗浴间里的遭遇,但又不太像是一回值得说的事。

正在他支吾的时候,身后的洗浴间里走出来人,正是刚刚那男人,宋亚轩和他对视了一眼,尴尬地别过脑袋,而那男人好像也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同样走到村长面前,和长辈打着招呼。

“村长,就是停水了,估计因为刚刚雨太大,我一会儿去看看。”

“欸行,辛苦你了阿文。”

两人是用方言在交流,宋亚轩听得懂一点点,以为他们还要再交谈,本想逃离这个尴尬的地方,道别的话还没说出口,村长又热情地把那男人拉到他面前。

用并不标准的普通话和他介绍着。

“小宋啊,这就是我早上和你提起的刘耀文,给村里修了学校和修了路的大恩人。”

刘耀文?

还以为会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老气的polo衫,头发往后倒没几根头发的成功人士或是领导干部。

不过眼前的人根本不像啊,要说是个朝气的男大学生也还合理,宋亚轩转过头认真地打量,还愣住之时,刘耀文已经在谦虚地挠脑袋,和村长说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

“哎呀你们都是曲阳村的恩人。”村长又拉着宋亚轩的手臂让他站过来一些,给刘耀文介绍,“这是新来我们村的支教老师,我不和你说过的?宋亚轩老师。”

刘耀文也有点惊讶的样子,只是他比宋亚轩更快速地接受和反应。

而后又是笑着看宋亚轩,那表情,和刚刚在洗浴间里无差,却在村长面前,显现不出那种调戏的意味,仅仅就是在和新朋友打着招呼。

“宋老师你好。”

宋亚轩皮笑肉不笑,点头,“刘书记?你好你好。”

tbc.

有彩蛋.

实习老师X白毛家长||小甜饼||一发完

周五下午一点,一高中校门口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家长或喜笑颜开或愁眉紧锁的走进一高中的校门,去赴一场谁也逃不过的家长之约。

一高中作为重点高中,家长会向来开的万般郑重,况且今天还是高三的一模成绩刚刚出来之后的家长会。

作为实习老师的宋亚轩在这个特殊的日子被安排了一个艰巨的任务。

他站在离校门口最近的一家网吧大厅,扫视着周围嘈杂的环境。

宋亚轩觉得带他的吴老师给他安排的任务有些离谱,哪会有学生这么离谱,在今天这种日子来网吧鬼混。

但是吴老师说的信誓旦旦,可见这种事确实发生过,加上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来一高中实习的大学生,作......

但是吴老师说的信誓旦旦,可见这种事确实发生过,加上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来一高中实习的大学生,作为吴老师的助教,自然听从吩咐。

漫不经心的看了一圈,没看到熟悉的面孔,宋亚轩正要松一口气,却听见自己身后角落传来一阵欢呼。

声音有些高昂,像是小孩子的声音,与这里的环境并不相符,但这声音宋亚轩十分熟悉,因为作为班上唯一还没变声的男生,刘希扬这把子与众不同的嗓子,没少被老师和其他同学调侃。

宋亚轩循声望去,果然看见刘希扬站在一台电脑旁,表情纠结中又带着些兴奋。

他旁边坐着一个穿着黑色背心,一脑袋白毛的青年。

青年手指修长,专注的盯着电脑屏幕,对刘希扬的欢呼似有些得意,指尖移动,电脑屏幕上就闪现一个又一个花里胡哨的招数。

挺帅。

宋亚轩在这一刻切身体会到了吴老师的用心良苦。

身为人民教师的责任感让宋亚轩顿时怒火中烧,走到刘希扬身边的几步路铿锵有力,比军训时还有气势。

刘希扬正一边看刘耀文操作看的眼睛都移不开,一边又担心着自己家长会要迟到的事,正纠结的厉害,就感觉脑后生风,下意识转头,对上宋亚轩有些阴鸷的脸,被吓了一跳。

“宋、宋老师。”

他的磕磕巴巴更被宋亚轩认定是心虚的表现。

“这是你一个学生该出现的地方?家长送你来一高是为了让你来网吧打游戏的?跟我回学校联系你家长,以后少跟不好的人玩。”

这是宋亚轩第一次彻底以一个教师的身份教育学生,只觉得自己义正严辞,形象伟岸。

俩人的声音引起刘希扬身边白毛的注意,刚好一局游戏结束,活动活动手指,刘耀文把视线放到这个打扰了自己游戏的人身上。

运动鞋、西装裤、白衬衫领口微敞,说不上多正式,也不见得多休闲。

头发梳的倒是板板正正,看着蛮乖巧,不过表情凶了点。

“老师,打扰一下,您说的不好的人不会是我吧。”

刘耀文像上课要回答问题一般举了举手,表情无辜问了一句。

宋亚轩确实意有所指,但是被人这么直白的挑破,那种身为教师的道德感又让他羞愧的无法直接承认。

索性忽略这个人,拉着刘希扬就要走。

“老师,干嘛呀,当着我面抢孩子啊。”刘耀文伸手抓住刘希扬另一条胳膊,拦住俩人离开的脚步,语气越发调侃。

家长会马上要开始了,宋亚轩“身负重任”本就着急,被刘耀文不知好歹挑衅两次也忘了自己刚才的尴尬。

“你这个人什么毛病,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我教育我的学生,还轮不到你插手。”

“我是他哥。”

“我还是他爸爸呢。”

网吧一首音乐播放到末尾,空气刚好安静,只剩宋亚轩一句话掷地有声。

半晌,坐着的人低头浅浅笑了一声。

而此时,最难受的莫过于夹在俩人中间的刘希扬。

左右看了看,避免这场闹剧无法收场,他只好晃了晃被宋亚轩拉着的手臂。

刘希扬个不高,也很瘦,加上还没变声,一番解释颇有些委屈。让宋亚轩登时肢体僵硬,有些下不来台。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真有家长离谱到开家长会前带小孩来网吧。

“宋老师,家长会要开始了,一起回吗?”

宋亚轩搞了个大乌龙,此时哪有心情跟他们一起走。

“不了,你们先走,我还有事。”若不是嗓音轻微干涩,宋亚轩的反应倒真算镇定。

刘耀文还想说什么,被刘希扬扯了扯衣服,刘耀文看了自家弟弟一眼,很给面子的止住了话题。

被刘希扬拉着出了网吧,明晃晃的太阳让刘耀文眯了眯眼,把外套穿上,终于收了些痞气。

再看自家弟弟逃也似的模样,颇有些不争气在他脑袋上抹了一把。

“看你这个怂样,没做亏心事,怕个屁,你哥我上学的时候什么时候怕过老师,这种榜样事迹,你都不知道学学?”

刘希扬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发型,明明是高三的学生,在刘耀文身边却像是个被欺凌的初中生。

“你懂什么啊,宋老师人可好了,什么事都护着我们,今天这事本来就是你过分,下次我跟爸妈说不让你给我开家长会来了。”

“你那狗成绩,我都没嫌你给我丢人,你还嫌弃我了?”

“我就是这次没考好,这是意外!意外!”

“哦。”

“略略略我跟你没完~”

“你真讨厌死了……”

————

宋亚轩在网吧又待了好一会,等刘耀文和刘希扬走远了才自己回了学校。

家长会已经正式开始,宋亚轩作为实习老师,这种时候是不需要他的,跟另外几个实习生在办公室苟了一下午,倒是乐得轻松。

刘耀文拿着刘希扬的考试卷挨张仔细看了一遍,对于刘希扬这次成绩退步的原因有了底,也没有上去打扰老师的想法,把试卷收好就打算离开。

一转身却看见从四班门口路过的宋亚轩。

三步并作两步追出去,宋亚轩已经走了有点距离。

“宋老师。”

宋亚轩正沉浸在下班的喜悦中,没能听见身后的叫声。

刘耀文连着叫了两次,宋亚轩都没理他,让他怀疑宋亚轩是不是有故意的成分。

“喂,爸爸。”

宋亚轩后背一僵,现在对这两个字本能的敏感,即使他知道这很可能是哪学生在叫自己家长,他还是鬼鬼祟祟的回头看了一眼。

右肩膀被人轻轻碰了一下,宋亚轩向右转头,却听见左耳边响起一道轻快的声音。

“宋老师,年纪轻轻这么爱当人爸爸啊。”

宋亚轩回身看见那一头白毛,又想起中午的囧事,本能的对刘耀文没有好感。

好在刘耀文套了件外套,多少有点正经样子,提醒宋亚轩这确实是学生家长,不能出言不逊。

“你好,刘希扬哥哥。”宋亚轩尽量心平气和的和刘耀文打了招呼,只当这是他教师生涯的一次考验。

“叫我刘耀文就行。”

“刘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是为了中午的事,我给您道个歉,但是您确实不应该带着刘希扬去网吧,他现在还是学业为重,更何况现在正是高三冲刺阶段,男生对网吧这种场所抵抗力本就弱,为了刘希扬的成绩,您也不应该带他去网吧的。”

宋亚轩一大串话,客气又带了些责怪,说是给刘耀文道歉,但话里话外显然还透露着不赞同。

刘耀文就静静听着他说,看着他蹙着眉一副操心的模样。

别说,他自己上学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的听过老师碎碎念,现在倒是为了刘希扬这个臭小子体验了一把。

“宋老师是下班了吗?”刘耀文看了一眼宋亚轩身上的背包,转移了话题。

宋亚轩点了点头。

“我请宋老师吃饭吧。”

“谢谢,不用。”

宋亚轩拒绝的果断又干脆。刘耀文看他整个人紧绷又防备的样子,只觉得有趣。

“宋老师别误会,是想问你一些刘希扬在学校的事。”

“我不是他的班主任,刘希扬的事您问吴老师就好。”

刘耀文一边说一边观察宋亚轩的表情变化,看着他眼里慢慢带上心疼和怜悯。

“吴老师也是一位负责任的老师,但是吴老师年纪有些大,加上为人严肃,别说刘希扬了,我看着都有些害怕,不像宋老师,温柔随和,毕竟我们年纪相仿,说话更随意,所以我才冒昧想请宋老师吃个饭,顺便让宋老师给我讲讲刘希扬的事,这样我好给父母交代,也更能找到之后跟刘希扬相处的办法,让他拥有一个愉快的高三生活。”

宋亚轩刚刚步入社会,正是职业道德感最高又心软无法拒绝家长的阶段,刘耀文一大段话给他捧得高高的,让他这种毫无经验的实习生得到一种莫大的虚荣感。

对刘耀文的态度也和缓了许多。

“不用你请我吃饭,我们AA就好。”到底还是答应了刘耀文。

刘耀文知道他的顾虑,也不勉强,客客气气跟着人一起去了离学校稍微有点距离的菜馆,点了几个家常菜,边吃边聊,话题主要都是刘希扬。

“刘希扬平时成绩还行,但是不够细心,加上在冲分的重难点问题上有所欠缺,导致成绩不太理想。”

刘耀文听着宋亚轩的分析,自家弟弟从小就是放养的,身上的习惯和毛病他清楚,宋亚轩确实如刘希扬所说,很关心他们,分析的也到位。

他总觉得刘耀文看他的眼神里有点不正经的调笑,但是又找不到确切的证据,只是一种下意识的防备。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照顾刘希扬,有些事我这个哥哥确实有心无力,所以可能以后还得麻烦宋老师。”

刘耀文表情窘迫,耳朵还不知道什么原因有点泛红,宋亚轩仔细琢磨了一番他的话,觉得他说的应该是他文化程度不能辅导刘希扬学习。

责任感爆棚。

这是一顿比宋亚轩想象的要愉快和轻松的晚餐,俩人在地铁口分开,客气且礼貌。

被特殊关照的刘希扬都有些受宠若惊,回家不断跟刘耀文说宋亚轩对他有多好。

【宋老师,这道题应该怎么做呀】

不出几分钟,宋亚轩便会发来一条很长的语音,是这道题的详细解答过程。

宋亚轩大概以为刘耀文会把语音放给刘希扬听,所以语气格外温柔耐心。

刘耀文每次听两遍后都会暗暗的笑宋亚轩傻。

然后乐此不疲。

直到有一天宋亚轩单独给刘希扬讲题的时候发现他昨晚刚给刘希扬讲过的题他居然又错了。

“这道题不是昨晚刚给你讲过,怎么又错了,是我讲的不够详细吗?”宋亚轩以为是语音讲解不够清楚才让刘希扬犯了这样的小错误。

刘希扬却是一脸迷茫。

“你昨天没给我讲过啊,宋老师你是不是记错了。”

“不可能,我还有跟你哥的聊天记录呢,你不可以撒谎哦。”

宋亚轩拿出手机给刘希扬看他和刘耀文的对话。

刘希扬看着宋亚轩和刘耀文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看的新奇。

“宋老师,你给我哥讲这么多题干嘛?”

“啊?不是你问的吗?”

“不是啊,我都直接问我哥。”

“对啊,就是你问你哥,但你哥不会,所以他才问的我。”

刘希扬听着宋亚轩的话,满脸的不可思议。

“可是我哥是学霸,他上学的时候都拿奖学金的,不然我爸妈怎么放心让他带我。”

这次换宋亚轩一脸懵。

刘耀文?学霸?

“有没有可能你哥刚好把高中的知识忘记了?”

“他高考是我们市的状元。”

刘希扬无辜的模样让宋亚轩越发迟钝,反复思考了好一会才想明白,或许他被刘耀文耍了。

握着笔的指尖越来越用力直到泛白。

“宋老师,那个,是不是我哥欺负你了,不好意思啊,他那个人是有点不着调,上学的时候就爱跟老师对着干,但是没有恶意的,你别生气。”刘希扬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家哥哥可能又干不靠谱的事了,赶紧替刘耀文道歉。

宋亚轩挤出一抹笑容。

“没事。”

罪魁祸首是刘耀文,他总不能跟一个即将高考的孩子计较。

保持着风度跟刘希扬一起离校,却刚好碰到顺路来学校接刘希扬回家的刘耀文。

宋亚轩恨不得把手机摔他脸上问他这么耍他有意思吗,但是刘希扬还在,他不能这么做,他只是在刘耀文像往常一样笑呵呵的跟他打招呼时理都没理他,径直绕开了这兄弟俩,自己走了。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走路带风的架势,睨了一眼刘希扬。

“惹你们宋老师生气了?”

刘希扬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他。

“惹了,不过不是我,是你。”

说完指了指刘耀文拿在手里的手机。

刘耀文一点就透,瞬间明白宋亚轩在气什么。

虽然没指望宋亚轩永远不发现,但是这么快被揭穿,刘耀文还是有点心虚。

一向不怕老师的人,不知怎么的这次竟然觉得自己很理亏。

“你们宋老师,很生气?”

“还好吧,上次我见他这么生气还是以为你是带我去网吧玩的坏蛋的时候。”

很好,上次也是因为自己,刘耀文揉了揉自己的一头乱发。

刘希扬已经看出这件事就是自己哥哥的恶作剧,本来他就喜欢宋亚轩,现在也根本不站在刘耀文这边。

“这么一看,你确实是挺坏蛋的。”说完,背着书包率先回家了。

按照他以往的脾气这事也就这么拉倒了,可是他总觉得有点愧疚,又有点不安。

“刘希扬,手机给我用一下。”刘耀文踹了一脚正在做作业的刘希扬。

“不给。”刘希扬头也不抬。

刘耀文起身,借着身高腿长的优势直接把他手机拿走。

“你烦死了。”

“好好做作业,错一道罚十遍。”

刘耀文威胁一句,拿着手机出了刘希扬房间。

宋亚轩刚洗完澡出来,还生着气,看到刘希扬的来电,知道大概率是刘耀文在搞鬼,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学生,宋亚轩还是按了接通。

“宋老师,我错了~”

属于成熟男子变声后的声音,并不是自己那个还能唱女调高音的学生。

“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

“有事有事,别挂,我这还没跟宋老师道完歉呢。”刘耀文那边声音里带了些焦急,像是真怕他挂断一样。

刘耀文等了一会,没听到挂断的声音,心下一喜。

“首先跟宋老师承认个错误,我确实是不够坦诚,给你发的那些题我都会。”

“但是我为什么还给你发呢,其实就是想听听宋老师还有没有别的思路,要是有不同解法对刘希扬来说是一件十分有益的事。”

宋亚轩听着他的辩解,最开始还为他的坦诚消了点气,结果听到他还在把刘希扬当借口,更气了。

“刘耀文你就是个撒谎精,刘希扬根本都不知道你给我发消息的事,你就是记恨那天我说是你爸爸占你便宜的事,故意在这搞我。”

刘耀文听着他明明那么气愤的语气,却只想笑。

“宋老师,叫我什么啊~”

他语气暧昧,打断宋亚轩的怒意,宋亚轩反应了一下才想到自己刚才叫了刘耀文大名。

倒是没什么不妥,但是对于他和刘耀文来说,又有那么一点过于亲密。

“你再叫一声呗,这可比你叫我刘希扬哥哥和刘先生好听多了。”

后知后觉,耳朵有点热。

这个刘耀文,怎么说什么都一副调戏人的语气。

真是又坏又烦。

拿着手机盯着宋亚轩的名字看了一会,笑了笑。

看来还是得亲自去找一趟亲爱的宋老师才能把人哄好。

第二天放学,宋亚轩在校门口看到刘耀文的时候,依旧不想给脸色,奈何这次刘耀文有备而来直接堵到了人面前。

高三加了晚自习,放学时天已经黑了。校门口几盏路灯,照在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倒影。

“有事吗?”校门口还有其他来接学生的家长,加上刘希扬也在,宋亚轩不想理他也得给点面子。

“约宋老师吃个宵夜。”

“不吃。”

刘耀文踢了一脚身边的刘希扬,惹来一个白眼。

“宋老师,我还有几道题不会,咱们就去最近的肯德基吃点东西,顺便帮我讲讲可以吗?”

“让你哥帮你讲,或者明天我再给你讲吧。”

“可是我今天不弄懂会睡不好觉。”

“找你哥……”

“我不会,这次真不会。”刘耀文赶紧在一旁搭话。

知道这俩人是在配合演戏,但宋亚轩看着刘希扬的眼睛,又该死的心软。

不该让大人的矛盾影响孩子的情绪,宋亚轩叹了一口气。

“如果是为了我们俩的事,就先把刘希扬送回家让他好好写作业然后睡觉,如果是有错题要讲,那就一句废话不要说,我只讲题,讲完题各回各家,谁也不要说无关的话。”这次宋亚轩看着刘耀文说。

“听见你们宋老师说的没,回家,写作业,然后好好睡觉,知道不。”

刘耀文没有一秒犹豫选择了前者。

刘希扬看着卸磨杀驴的人。

“我要一个香辣鸡腿堡和一个蛋挞。”

“没问题。”

刘希扬要到了一些利息,满意了,转向宋亚轩。

“宋老师明天见。”

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宋亚轩还被这哥俩的骚操作震惊。

“你让他自己回家?”

“他成年了,而且又不傻,没看他去蹭同学家长的车了吗,精着呢,别担心了啊。”

宋亚轩再抬眼去看,发现刘希扬果然上了同班同学的车。

到底人家是亲哥俩,比他这个外人更了解彼此。

“行了,也别吃饭了,有话直接说。”宋亚轩不想跟他出去吃饭。

“吃点呗,上一天班肯定饿了。”

“不吃,保持身材。”

“你身材很好。”

“谢谢,少说废话。”

宋亚轩现在根本演都不想跟他演。

“行,不吃,那我送你回家吧,这门口都是人,说话也不方便。”

宋亚轩看了眼四周,还有不少同学家长。刘耀文这一头白发确实亮眼,便默认了他的说法。

俩人并肩走在路上,还不到深夜,但是周围已经渐渐安静,偶尔有车路过,带起一阵喧嚣,和着风声走远。

夜晚的风也抚平了一些心中的烦躁。

“喂,给你道歉,别跟我计较了呗。”

刘耀文撞了撞宋亚轩的肩膀。

他的动作和说话的语气都让宋亚轩觉得他更像是自己学校里的朋友,而非家长和老师的关系。

这倒也没什么不好,他也平和了一些。

“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想干嘛,给我发那么多问题,又不给刘希扬讲。”

“逗你玩嘛,有趣呗。”

“讲题到底有什么有趣的!”

“上学的时候没老师这么耐心的给我讲过,所以现在听着觉得很有趣。”

大概是刘耀文过于诚恳,他反倒是笑了一声。

“你有病吧。”这是他对刘耀文最贴切的形容。

刘耀文被人骂了也不生气,反而觉得宋亚轩跟他相处轻松了许多。

“宋老师,别生气了呗,交个朋友嘛。”相仿的年纪,却是相反的性格,人和人的交往有时候磁场契合的莫名其妙,成为朋友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

宋亚轩没同意也没反对,算是一种默认吧。

来一高中实习这一年,于他而言是一场身份的转变,他从一个孩子变成了要教导孩子的大人,工作的压力其实很大,刘耀文的出现像是一个打破平静表面的石子,调剂了他的生活。

那一晚,刘耀文送宋亚轩回了家,回程路上给刘希扬买了他要的汉堡和蛋挞,还奖励了他一杯可乐。

他拎着袋子给宋亚轩拍了张照片。

刘耀文:答应你学生的已经全部兑现,请宋老师查阅

宋亚轩看着和刘耀文的聊天界面,不同于以往的错题照片和长语音讲解,这张只有吃的的照片像是一个分界岭,让刘耀文这个人正式变得鲜活。

与初见他时那副痞痞的模样重合。

宋亚轩:表扬你

刘耀文:谢谢宋老师表扬,刘耀文同学一定继续努力

有些情绪的转变,本人一无察觉,可扬起的嘴角早已成为无法辩驳的证据。

那之后,刘耀文和宋亚轩的联系越发紧密,关于刘希扬,又不只是关于刘希扬。

他们会在刘希扬考试成绩提高了一些时分析他进步和仍需改进的地方,却也会说着说着就扯到彼此在学校里最擅长的科目和过往的事迹。

也会单纯的吐槽一下身边的人或事,像认识了许久的老朋友。

刘耀文来接刘希扬放学时,会顺便接着宋亚轩一起去吃个宵夜,有时在家里有时在外面,吃完饭刘耀文洗碗宋亚轩就给刘希扬讲讲错题,等都收拾完刘耀文再送宋亚轩回家作为两人的消食运动。

宋亚轩每每在路灯下看着刘耀文那一头耀眼的浅发都会联想到俩人第一次见面时的乌龙事件。

“你这头发……”宋亚轩欲言又止。

刘耀文捋了捋自己的碎发,等着他下文。

“挺帅。”到底也只是这一句。

刘耀文却不满足,他搭上宋亚轩肩膀,拉近两人的距离,状似威胁,又像诱哄一样开口:

“宋老师,不觉得人比头发帅吗?”

宋亚轩被他压着顺势放松了肩颈,随着他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眼睛斜视给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白眼,像是在笑他的自恋。

“喂,宋老师,承认我帅很难吗?”

“难,比给刘希扬讲最后一道数学大题还难。”

“你真赖啊~”

简单的拌嘴最后演变成无人街头的肆意追逐打闹,等到了地方两人都有些气喘,缓着气看向对方又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笑什么,总之就是轻松的愉悦着。

然后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对视的清澈目光胶着久了后,又泛起不一样的涟漪,让脸上的笑容定格,变得哪里都不太对。

有人匆匆避开,直起了腰。

“我回去了,晚安。”

撂下一句匆匆的晚安。

“晚安,明天见。”

可有人却偷偷留下了另外的约定。

单元楼灯在老旧电梯哄哄的运作声中亮起,提示着有人到达。

宋亚轩开门的手放慢了动作,看向走廊里唯一那扇窗户,从那就能看到刚刚的单元门口,或许还站着一个一头白发的少年。

“明天见。”

轻声呢喃随着声控灯一同消失。

刘耀文等灯灭了才转身离开。

走在路上,风吹起头发,一如荡漾的心。

只是,说好的明天见,有人却失了约。

学校传起了流言蜚语。

说刘希扬突飞猛进的二模成绩是因为宋亚轩和刘耀文关系过密,私下收钱给刘希扬补了课。

传言甚嚣尘上,刘希扬被班主任找去谈了话,在他表明没花钱请宋亚轩补课后吴老师并未多说什么让他回去好好复习。

刘希扬不知道什么情况,一直等到放学也没见到宋亚轩的身影。

在枯燥无味的高三生活里这像是一颗调剂品,流言传的越发离谱,有人说宋亚轩直接被退了实习。

刘耀文放学时没等到宋亚轩,才从刘希扬嘴里听到这些消息,瞬间有些着急。

“你先回家,我去找一趟你们吴老师。”

“哥,宋老师会不会真被辞退啊。”

“不会,有你哥呢,放心吧,回家好好做作业,好不容易考的成绩,要是掉了,我和你们宋老师谁也不会放过你!”

刘耀文劝走了刘希扬,去找了一趟吴老师。

等从学校出来时已经很晚,宋亚轩那边依旧没有消息。

没有回家,刘耀文直接去了宋亚轩楼下。

电梯大概该保养了,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晚上有些扰民,刘耀文看着电梯数字一层层跳动,生怕突然停在某一层不动。

站在宋亚轩家门口时,刘耀文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是突如其来的紧张。

门口放着一个外卖袋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来的,封口还钉着订书钉,没被打开,不知道是不是家里的主人心情过于难过所以将他留在了门外。

敲了敲门,先是轻轻的。

无人应答。

不放弃的又敲了好久,这次提高了些音量,如果对面邻居睡了,大概会开骂的程度。

两分钟后,里面终于传来锁芯转动的声音。

宋亚轩拖着疲惫的身子打开门时,正对上刘耀文不比他好看到哪的脸色。

“你怎么来了?”

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刘耀文总觉得他的语气里有几分埋怨。

“来看看你。”

宋亚轩松开门把手,转身往屋里走,刘耀文跟着进去。

“托你的福,还活着。”

这一次刘耀文确定,宋亚轩就是在跟他闹脾气。

宋亚轩拖沓着回了房间,一头栽进床上,屋里有点乱,应该是一天没人收拾,刘耀文跟着他进了里屋,靠在床边的大衣柜上跟他说话。

“你是不是怪我?”

宋亚轩抬眸,眼睛有点红。

“怪你什么,我有什么好怪你的。”只是明明说着不怪,却吸了吸鼻子。

“我是听刘希扬说才知道的,已经去找过吴老师了,你放心,不会影响你。”

“你在说什么?”

宋亚轩越听越迷糊。

“我也跟吴老师解释了咱俩的关系,他已经清楚了,不会多心。”

宋亚轩被子下的手紧了紧。

“刘耀文,你什么意思?大半夜突然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对不起,我没想到给你带来困扰。”

“你给我带来最大的困扰就是现在在我面前说这些,你走,现在就走。”

他这种单方面撇清关系的话,让宋亚轩心底有些酸楚,明明他这一天迷迷糊糊的睡梦中都很想见刘耀文的,可没想到见到了却是这样的场景。

刘耀文有些急,他这都给宋亚轩解释清楚了,这人怎么脾气这么大。他坐到宋亚轩床边,想好好跟他掰扯掰扯。

“你这人,我都说了,我给吴老师讲清楚了你没给刘希扬补课,他也说会调查清楚给你清白,你怎么还生我气。”

“啊?”

宋亚轩脑子一时转不过来,无力反应他这话里众多含义。

宋亚轩终于发现,他和刘耀文好像有了信息偏差,他们不是在说同一件事。

“你在说什么,什么补课?”

“你们学校传你给刘希扬补课的事啊,你不是因为这个今天没去学校的吗?”

“不是啊,我是因为着凉发烧实在起不来床请了一天假啊。”

话一说开,俩人才知道竟然驴唇不对马嘴说了这么半天。

刘耀文半口气不上不下,好一会才喘匀。

“你吓死我了,我真以为你因为这点子虚乌有的小事就要跟我绝交呢,还好还好,这我就放心了。”

只是,他放心了,宋亚轩却不。

一脚踹在刘耀文大腿上,宋亚轩把旁边的温度计甩给他看。

“我都快四十度了你放个屁心。”

刘耀文拿过温度计看了一眼,视线重回宋亚轩脸上,才发现红的有点过分。

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宋亚轩闹脾气要躲,手便刚好落在了他的脸颊肉上。

大概是触感太好,刘耀文还捏了捏。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愣住,玩闹气氛一扫而光,房间的空气突然升温。

没人挪开也没人躲。

“所以你是怪我没早点来看你对不对。”刘耀文才明白宋亚轩刚看见他时的小情绪,语气变得温柔。

“谁稀罕。”宋亚轩垂下眼皮,往被子又缩了缩,不看他。

生病的人总会自带委屈,让人怜惜,尤其是在面对亲密的人的关心时,难过会被无限放大。

“对不起,是我的不对。”

刘耀文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探了探他的颈窝,确定温度没那么高才安心继续跟他讲话。

“刘希扬跟我说学校都在传我花钱请你给刘希扬补课,所以学校要开除你。”

他的手还停在宋亚轩的脖子旁边,比宋亚轩体温低,宋亚轩没躲,默认着他有些亲密的肢体接触,跟他说话。

“你刚才不是告诉我了,放心吧,我本来也是过来实习,不一定留一高呢,再说我也没做这种事,不会开除我的。”

“嗯,这件事倒是没什么,但是有另外一件事,你可能要想一想怎么办了。”

“还有什么事啊?”

“我去跟吴老师解释了咱俩的关系。”

见他又提这个事,宋亚轩那点不快又涌上来,把他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推开。

“解释就解释呗,强调什么啊。”

“确实强调了。”

刘耀文很认真的看向宋亚轩,琢磨许久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宋亚轩会不会认为他是个流氓。

但是仔细想想,宋亚轩好像从一见面也没把他当过好人。

“我跟吴老师强调,咱俩不是你给刘希扬补课的关系,而是我在追你,想跟你谈恋爱的那种关系。”

他话音落,宋亚轩感觉自己的体温好像又烧了起来。

脸越发烫了。

刘耀文怎么什么都敢说!

真是个混蛋。

但是,难过了一天的情绪怎么一下子就有了发泄口。

好像这一整天的难受都被这一句话治愈。

“宋亚轩,你说我强调的对吗?”

宋亚轩把被子往脸上盖了盖,只留一双烧的有些水光的眼睛。

“不对。”

“哪里不对?”

“你下次可以告诉他,是你在追我,而我刚好也同意了的关系……”

————End

彩蛋:电梯趣事(请自行脑补演唱会电梯里那个造型)

已婚|竹马|甜宠|占有欲|5.4k

专一双标总裁×钓系热辣秘书

00.快过来给我亲/亲,老婆瘾犯了。

01.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爬进房间暖洋洋,不过也并没有叫醒还在熟睡的人,不耐烦的伸手把闹钟关闭了一个又一个。

床上的人依旧眼睛也不睁的翻了个身继续睡,睡了五分钟闹钟又响起来,有些不满的哼唧两声,伸着手在床边摸了好几下才够到手机,强睁开一只眼睛把闹钟按下关闭。

“要强调的大概就是这些,散会吧。”

这边的刘耀文已经开完早会,见员工都离开的差不多才拿...

这边的刘耀文已经开完早会,见员工都离开的差不多才拿起旁边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对面的人好一会才按下接听,传出来的声音也像是还没睡醒的样子,软乎乎的嗓音听的刘耀文心也软软“喂…文哥。”

刘耀文实在忍不住自家宝贝的无意识撒娇,嘴角噙着笑语气温柔的不行,全然没了刚刚开会时的严肃,像是在跟小朋友对话“宝贝还没睡醒吗?”

宋亚轩又打了个哈欠,随即坐起来清醒了不少不由得握紧了手机“你怎么没叫我呀?我都迟到了。”

“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收拾一下过来吧。”

自己的脖子上红红的都是什么!连锁骨那里都有!他就说刘耀文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还允许他睡懒觉…

骂骂咧咧的回到卧室在衣柜里翻出一件高领来,还好现在是秋天,要是夏天穿高领别人不得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早知道昨晚就不应该松口,属狗的!

宋亚轩进了公司跑的气喘吁吁,一路上听见不少对自己的讨论声,他来这么久了,说什么的都有。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父母都是十几年的朋友也是生意伙伴,于是早早为两个人订下了娃娃亲,说起来还有点搞笑,明明小的时候宋亚轩比刘耀文高出半个头,每次小朋友打架宋亚轩都像个大哥哥一样保护刘耀文。

可是自从上了初中刘耀文的身高蹭蹭蹭的赶上了宋亚轩并反超,有事没事就喜欢拉着宋亚轩比身高,把嘚瑟写在脸上,看的宋亚轩牙痒痒却只能忍着,因为他真的打不过眼前这个臭屁精了,不是小时候了。

而且慢慢的自己变成了被照顾的那一个,像是没看天气预报结果下了大雨自己没带伞刘耀文就会默契的等在他们班级门口,在宋亚轩开口的前一秒抢先说“就知道你没带伞,快来。”

记得有一次让宋亚轩印象特别深刻,那天的雨来的特别急,狂风乌云把本来蓝色的天映成了阴沉沉的灰色,街道上全部都是一滩一滩的雨水,有的地方坑坑洼洼甚至看不到雨水多深。

宋亚轩一个不留神踩进去,一双洁白的帆布鞋瞬间灌满了雨水,刘耀文只听见旁边的人惊呼一声,随后抓住了自己的胳膊“我的鞋子,怎么办。”

刘耀文低头才瞧见人已经变成灰色的鞋子,离家里还有一段距离,这么湿漉漉的走回去肯定很不舒服。

刘耀文把伞递给他,宋亚轩懵懵接过去,随后就被人一只手揽住腰一只手越过膝弯直接打横抱起,从来没被这么抱过的人有些害怕的伸出手搂住刘耀文的脖子,另一只手替两人撑着伞。

宋亚轩晃着双腿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让他把自己放下去,可那人压根当做没听见自顾自的往前走,还把人往上颠了颠。

刘耀文感受到怀里的人始终僵着身子,不禁发笑“你是害羞了吗?”

“没,没有,只是有些不习惯。”

“以后多吃点饭。”

“说你太瘦了,多吃点。”

02.

外面的人从来不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俩人也没打算过公开,是宋亚轩提出来的,他不想成为公司里的焦点,不想被人说闲话,更不想成为他们茶余饭后讨论的对象,因为那样会很累。

以至于这么久以来,讨论他的过分与不过分的他都没当回事,不痛不痒的他们爱怎么说爱怎么说也不会疼一下,更不会少块肉。

噔噔噔的跑到刘耀文办公室,刚准备直接推门进去,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鬼点子来,还没行动自己先捂着嘴巴偷偷笑。

调整好表情,食指微曲有节奏的敲了三声,里面的人冷冷的回复门外的小捣蛋鬼“进来。”

宋亚轩故意低着头瘪着个嘴巴走进来,也没打算开口。

刘耀文等了一会也不见人出声,签文件的手一顿,头也不抬的催促,冷冰冰的语气里夹杂着些许不耐烦“下次想好了再进来。”

说完这句话刘耀文才发觉到哪里不对劲,只觉得眼前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再抬头对上那人的视线,手里的笔啪嗒掉在了桌面,滚了几圈掉在了地毯上。

那人满脸都写着我很委屈,再不哄就要哭了。

刘耀文合好文件,利索的起身绕过办公桌想去牵他的手却被躲开“你干嘛那么凶?”

“我不知道是你啊宝贝,错了错了。”

宋亚轩一拳头锤在他胸口,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像只小河豚,让人忍不住想去戳一戳他圆鼓鼓的侧脸。

刘耀文每每这个时候都会觉得自己捡到宝了,这么可爱的宝贝居然被自己拐到手,还娶来当了老婆,想想就幸福。

虽然结婚快一年了,但是两人依旧像在谈恋爱那样整天黏黏糊糊,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的诉说着喜欢。

宋亚轩也会常常磨人的挂在他身上,问他“你爱不爱我?”

刘耀文每次都会先把人抱紧,然后嘴唇贴着耳垂“我爱你。”

见人还是不理自己,刘耀文只好坐在他旁边捏捏人滑嫩嫩的脸蛋“又闹什么脾气呢?”

宋亚轩就着他伸过来的手,伸手抓住低头咬住人的手腕,拿牙齿磨了磨才松口,刘耀文疼也没敢出声,任由着他撒气。

“我哪有闹脾气!明明是你欺负我!”

“我怎么欺负你了?”

宋亚轩扯下高领露出脖子,示意他看“你说呢!”

刘耀文有些心虚的拉着人坐在自己腿上哄道“这怎么能是欺负你呢,这是爱你呀。”

宋亚轩窝在他怀里试图挣扎,几秒钟后果断放弃,这人力气大的吓人,无奈只能从他怀里抬起头撅起嘴巴“歪理!”

“那你咬回来?我绝对不嫌弃不喊疼。”

“臭流氓。”

两人腻歪了一会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响,宋亚轩一个起身从他腿上下去随手捞过一沓文件夹翻看,刘耀文清了清嗓子门外的人便进来。

宋亚轩被他身上浓重的香水味熏的皱了皱鼻子,隔着文件夹偷瞄眼前这个男人,瘦瘦高高也长得白白净净,但是宋亚轩总觉得这人的来意不纯,总觉得有什么目的,这是这个人给他的第一感觉。

果然,刘耀文在看见他那张脸的时候先是愣了一秒随即问道“林越?你来这?”

这人是典型的死缠烂打咋说都没用,高三的时候就看上了刘耀文,追了几个月,刘耀文几次找到他明确拒绝并告知他自己已经有对象了,可他还是死死缠着,阴魂不散的。

林越转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宋亚轩,自以为是的开口“我来你公司上班啊,不欢迎我嘛?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想和你好好聊一聊,可以让他先出去吗?”

宋亚轩和刘耀文皆是一愣,宋亚轩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样指了指自己“你在说我吗?”

还不等刘耀文开口那人就啪的把文件扣在桌子上“不打扰你们。”

林越有些懵的看着宋亚轩跑出去,转过头还不等他开口刘耀文就皱起眉头。

妈的有病吧,好不容易刚哄好又被气跑了。

完全没理站在那里的人,径直走出办公室追了出去,还好人还没走远刘耀文加快脚步跑过去把人拉到监控照不到的角落,也没多说什么先把人整个抱住。

宋亚轩见挣脱不过干脆低头去咬他露出来的脖颈“那是你的旧情人吗?你是不是准备不要我了?”

“怎么会不要你呢,放心我一会就把他打发走。”

“哼,你再晚一点出来。我就要回去找结婚证了!”

“找结婚证做什么?”

“跟你离婚啊。”

刘耀文差点被他一句话噎死,不轻不重的拍了下他的屁股,眯了眯眼威胁他。

“你要是敢,我就把你抓回家关起来。”

宋亚轩摇摇头扑进他怀里蹭蹭“少吓唬我了,你才不忍心呢。”

03.

两人一起回到办公室把林越看傻了,视线一转又准备跟刘耀文搭话,宋亚轩淡定的挽住刘耀文的胳膊整个人贴上去像是没有骨头。

刘耀文笑了笑顺着人揽住腰,这如果不是林越在早就忍不住亲上去了“哎呦,这还有外人在呢。”

这句外人硬生生把林越从美好幻想里拽出来,再傻也看得出来他俩的关系了,可让两人没想到的是他接下来说的话“我喜欢你那么久哪里比不上他?”

“你们没有可比性。”

林越有被刺激到,又追问“为什么?你就那么确定他哪里都比我…”

刘耀文打断了他未讲完的话,偏过头眼神里都透露着宠溺和喜欢,这是林越永远都体会不到的。

他说“因为他是宋亚轩,不需要和任何人相比,在我这他就是最好的。”

这番话全是彻底打醒了执迷不悟的人,深深的看了眼两人仍旧拉在一块的手留下一句话“祝你们幸福,但是,我并没有输。”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宋亚轩和刘耀文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刘耀文低头拿食指去划他的手心“还在生气么?以后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第二次了。”

宋亚轩摇摇头伸手环住他精瘦的腰身“我信你。”

公司里来来往往的人太多,还是不能引人注目,毕竟还没有公开宋亚轩的身份。

回到办公室宋亚轩便认真的整理资料,整理的差不多把其中一份拿去给刘耀文“明天下午跟陈总见面,聊一下合作项目的事。”

“知道了宋秘书,过来给我亲/亲,看的我眼睛酸。”

宋亚轩没好气儿的瞪了他一眼还是乖乖的走过去,和刘耀文挤在一张椅子上嘴里嘀嘀咕咕“耍流氓还说的那么光明正大。”

“我亲我老婆又不犯法,想亲就亲。”

“你有理,说不过你。”

“快点,我犯老婆瘾了,需要老婆亲,要不然就死翘翘…”

宋亚轩恨不得捂住耳朵,主动的倾过身子亲上去打断他“你是三岁小孩吗?”

刘耀文得意的舔舔嘴角“那么小孩子的要求你都能满足吧?”

宋·大冤种·亚轩:我这张嘴……

当天晚上宋亚轩硬是把刘耀文关在卧室门外,赶他去客卧睡,说是为了明天见客户要体面一点。

“你快去吧,陈总那里我先过去,跟他说明一下情况再简单聊一下关于合作的事,你尽快赶过来就好了。”

刘耀文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扶住人的肩“要不你还是跟我一起回去,陈总那里我跟他说晚一点…”

“好。”

“等一下。”

宋亚轩走出两步又返回去问“怎么了?”

刘耀文顺势扯过人的手腕快速的亲在人的额头上随后露出得逞的笑容“去吧。”

宋亚轩哭笑不得的点点头,这才离开。

04.

宋亚轩赶到的时候陈总已经在包厢内等他们了,宋亚轩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招呼“陈总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刘总他临时回公司,过会就来,我们可以先简单聊一聊合作的一些事项。”

陈总看起来只不过四十左右的年纪,头顶却已经秃了一半,伸着手就要跟宋亚轩握手,宋亚轩礼貌回握并附加微笑。

可就在宋亚轩想收回手的时候对面的陈总却有意不撒手,宋亚轩往后用了些力气才甩开。

宋亚轩开始有意和他保持距离,陈总自来熟的坐到他旁边不老实的就想上手被宋亚轩转身躲开。

虽然很不满陈总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是还要保持礼貌,起码要等到刘耀文赶过来。

陈总见宋亚轩拒绝有些不爽,冷下脸一秒钟随后又换上笑容,叫来服务员端来一瓶酒,打开后倒了一杯推给宋亚轩“既然你们老板还没来,咱俩就先喝点,顺便等他。”

平时压根不被允许喝酒的人有些犯难,可是对面的人还是本次项目的合作方,自己不配合又有点说不过去,像是不给人家面子。

宋亚轩停在嘴边的拒绝又咽回肚子里,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接过酒杯递到嘴边抿了一小口,辣的人直皱眉五官都扭曲,勉强才咽下去。

陈总油腻的朝他挑挑眉示意他接着喝,宋亚轩握着酒杯的手不由得攥紧,心里面祈祷刘耀文赶快过来,恨不得隔空传话。

晃晃昏沉沉的脑袋慢慢的起身“陈总,我去个洗手间。”

陈总见他起身忙跟着起来,绕到他旁边试图去扶他,宋亚轩几乎是一瞬间弹开,靠在墙边呼吸沉重,人还没出包厢门就被陈总从后面叫住。

那人把他的手机夺过去,脸上却依旧挂着虚伪又恶心的笑“宋秘书,你去吧,手机我帮你保管。”

宋亚轩此时此刻顾不上找刘耀文,也顾不上为什么陈总知道他姓宋,他现在只想尽快远离眼前这个男人,扶着墙慢慢的走了出去。

就在宋亚轩刚刚出门两分钟,桌上的手机就响起来,陈总拿起手机笑了笑随后按下挂断然后关机。

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后悔,早知道就该听刘耀文的,和他一起回公司。

脚下猛踩油门心里默念千万不能出事。宋亚轩在厕所里待了好一会,清醒了不少,还是决定先回去,刚刚推开门陈总就猛的抬头朝他露出一个笑,这个笑看的宋亚轩格外不自在,眼神都不知道该落在哪里。

感觉到宋亚轩在刻意和他保持距离,装了那么久的人也换上了真面目,扯住人的手腕想往怀里拽“这样,你陪陪我,我就答应跟你们合作。”

还不等宋亚轩开口拒绝,包厢门就被人大力踹开,看见眼前的一幕刘耀文几乎是瞬间变了脸色,冲过去对着那人就是一拳头。

陈总一脸狼狈的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人提着领子拽起来,狠狠踹在肚子上大腿上,疼的人捂着肚子满地打滚,嘴里面骂骂咧咧的还扬言要他们等着。

解决完人渣刘耀文才想起旁边委屈的人,自己刚刚转身怀里就多了一个委屈鬼“你怎么才过来,他想占我便宜。”

后续请看隐藏结局。

小世一周年快乐

浅玩一下抓人,抓到的下一篇提前看

多多留评但是不要刷123(否则拉黑)

#又名:迷糊小爱神的寻爱之路(不是

#伪现实,设定非常扯淡

#不要上升,文笔一言难尽

#感谢阅读

刘耀文觉得最近宋亚轩很不对劲。

明明还是每天一样的在自己怀里醒过来,一样的迷迷糊糊说一句早安再把头埋进被窝里当小松鼠,留两三根带毛翘起来温软得不像话。

一样的从被子里挖出来还会连带两三声鼻音撒娇的可爱。

要刘耀文非说出个哪儿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要刘耀文非说出个哪儿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刘耀文儿!”

身边沙发凹陷下去,随之一个毛茸茸的大型生物黏上来。衣领间带着洗衣粉的味道,糅合着阳光萦绕在刘耀文鼻尖,硬是让人闻出了甜味。

宋亚轩整个人都贴在刘耀文身上,像块红豆甜馅糯米糕,刘耀文一低头就能碰到他的头发。还要绕过肘部勾着他手臂,确定姿势舒服才罢休。

乖乖坐着没安静多久,人又转而指着不远处张真源搞出来的动静笑得一口小白牙开心得不行。

好像一切都是不经意。

看着眼前人笑得东倒西歪,刘耀文终于发现问题所在。

宋亚轩儿最近似乎特别黏我。

不是说刘耀文觉得困扰或是觉得烦,反而有一种类似甜蜜的负担。

美其名曰:宋亚轩儿已经喜欢我喜欢到恨不得24小时黏在一起。

青春期臭屁小孩莫名其妙的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就像空了很久的蜂蜜罐子突然装满蜜浆,甜腻又充实。

因此他也乐得给宋亚轩黏,久而久之变成了互黏。哥哥们也由一开始的奇怪到后来习以为常。

小孩子嘛。

不然怎么办,还能强行拆散啊。

其实宋亚轩一直有个秘密没对任何人说过。

他是爱神丘比特。

就是古罗马神话里为爱射箭的那位。

不过他没有水金色的头发,也没有蒙着眼睛,更不会光着屁股飞来飞去。

“那是小时候的样子啦,所有丘比特小时候都是那样的。所以阿弗洛狄忒*们总是会认错宝宝”

(阿弗洛狄忒*:古罗马神话中丘比特的母亲)

宋亚轩想到小时候被认错抓着练了三次射金箭就皱巴巴。

其实丘比特不止一个,世界各地都有,丘比特只是所有小爱神的统称,更像是一个职业,工作是让有好感的两个人坠入爱河。

看似很容易,但要是金箭给错了要罚奖金的。年末还要拼业绩呢,竞争相当激烈。

宋亚轩就是众多丘比特中的一位,而且还在实习期,只能算是小爱神。

小爱神都是带任务出现。宋亚轩的任务可以称之为有史以来最简单。

⒈促成一百对有情人成眷属

⒉找到自己的爱情

至于为什么这么简单,主神完全坦荡。

“笑起来太可爱了,为难他会很说不过去”

宋亚轩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主神放了整个太平洋,还在为自己的第二个任务苦恼。

只有完成任务才能转为正式爱神,才能养活自己。再加上神界最近物价长的好快,第二个任务非完成不可。

第一个任务宋亚轩拿到了不错的成绩,察觉爱情递出金箭是丘比特与生俱来的能力,完全没有挑战性。

可是第二个世纪难题拦住了他奔向转正的脚步。

爱神对别人的爱情很敏感,对自己的爱情就是迟钝的不行。是不打直球他永远都不明白的那种类型。

如果馒头也有神就好了,或许他就是我的爱情。

宋亚轩咬了一口刘耀文刚刚给买的馒头愁眉苦脸,非把那一点白面嚼出一点麦芽糖的甜味才咽下去。

……

爱神必须每天收集爱意才可以在人界生活。

“否则会变矮哦”

主神在梦里一本正经地唬着宋亚轩。

奈何宋亚轩从小就是乖乖宝,以为自己能长那么高全然是因为阿弗洛狄忒*们每天的溺爱。

如果缩回去会很难过的。

“那就要每天收集爱意,什么爱都行,身体接触更加有效果”

主神像个推销员,尽职尽责地解释说明书一样为宋亚轩解释了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中心思想没提到几次歪楼倒是歪得很厉害。

最后在宋亚轩听得脑袋一低一低困得晕晕乎乎差点要载到地上时,主神才勉强停止念经。看着他小鸭子一样点头犯困,只好拍拍他脑袋留下一句“要记得收集爱意呀”消失不见。

宋亚轩依旧是在刘耀文怀里醒过来的,侧脸颊还枕靠着刘耀文伸过来的手臂。

眨了眨刚醒略酸涩的眼睛抬起脑袋,瞥到被枕过的地方有些发红,心里过意不去。

“刘耀文儿……你把手伸回去”

开口的嗓音又沙又黏,像芝麻馅的汤圆一样糯得软乎。

刘耀文被怀里的动静弄的迷迷糊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宋亚轩脸颊带一块睡觉压出的红印,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么,伸手又把人捞回怀里搂紧。

“起那么早干嘛,再睡一会儿”

刘耀文的怀里似乎有什么魔力,宋亚轩不自觉地贴过去,瞌睡泡再一次冒出来。

收集爱意有个进度条。

宋亚轩发现,跟别人抱在一起的进度还不如和刘耀文牵一下手来的快。

于是他就顺势天天黏着刘耀文。

身高就靠他了呀。

宋亚轩再一次心安理得牵住刘耀文的手,执拗到十指相扣,忽略掉掌心贴合时心跳不合时宜的加快。

“宋亚轩儿,你最近怎么这么黏糊啊”

察觉手被牵住,刘耀文转头就看到宋亚轩低着脑袋,小心翼翼把手挤进自己手里,面颊上蒙着薄红,像一颗小桃子。

嘴角无法抑制上翘着,看他蒙羞凭生出一股恶趣味一个劲逗他。

“…我没有!”

被发现小动作宋亚轩立刻触电般把手缩回去,背到身后,一骨碌间刘耀文什么都没抓住,再看他,人小表情摆着就不让牵。

刘耀文一边说着我错了我错了,一边伸手到他背后去拉他手,哄小猫一样给宋亚轩顺毛,脑袋还轻轻顶着宋亚轩蹭蹭讨好。

“是我黏黏糊糊,我黏糊”

“让我牵牵,嗯?”

这才勉勉强强把人手拉过来牵住指缝一丝不露地贴合,到后来掌心汗津津也不愿意松开。

丘比特的任务有期限,主神不会一直盯着小爱神。

宋亚轩眼看着离时限越来越近,任务没头绪不说,进度条也还有一大截等着填。

于是刘耀文又发现宋亚轩不对劲了。

不仅跟自己牵手,还跟别人牵,还搭肩,笑还笑进别人怀里。

好像跳进了名为醋的海里,酸得不行。

说好的是沙发垫推手大赛,看着对面的贺峻霖,宋亚轩的脑袋里突然切了另一个频道,就着昨晚窝刘耀文怀里看偶像剧的余韵,煽情台词脱口而出。

“还记得,我们这样对视是一年前”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贺老师也被那一下呛的不轻,周围起哄声音像一瞬间到达沸点的水扑腾着往外冒泡,贺老师不可置信一脸问号的同时,向严浩翔投去了“我冤枉”的眼神。

“这怎么还回忆起来了呢”

于是严·醋缸一号提出抗议。

“回忆杀回忆杀”

冒着酸泡的刘·醋缸二号附议。

宋亚轩长得能绕地球赤道一圈的反射弧这才把他送回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再解读贺峻霖的眼神,大致就是:

你为什么烧我屋顶?

实际上是:

宋亚轩儿你很能啊你个深坑屋顶一掀掀俩座

不出意料的游戏结束宋亚轩就收获了吃醋别扭双重夹心的刘耀文,积攒了几天的醋和不爽都在一瞬间迸发,酸味让周围无关人士立马撤退。

宋亚轩懵得不行。

刘耀文儿怎么突然闹别扭了?

直到吃晚饭宋亚轩还是想不通,刘耀文已经早早吃完放下筷子回房间了。

明明平常都会坐一起,还会一起回房间。

好像游戏之后刘耀文就一直冷冷淡淡对自己爱答不理。

到底怎么了啊。

宋亚轩心不在焉往嘴里送着饭,脑袋里全是刘耀文。

马嘉祺在看到宋亚轩往自己嘴里塞了第三口平常碰都不碰的绿色蔬菜后觉得不太对劲。

“亚轩儿,怎么了你有心事吗?”

宋亚轩放空的思绪被小马哥的声音拉回来,第一个感觉到的就是口腔里微苦的青菜叶,不易察觉的难过混合着苦味冲的人难受,嫌弃得皱起鼻子哽下去,一下子也没了胃口。

“没有…小马哥,我吃好了”

人间小甜豆今天显然兴致不高,叹了一口气放下筷子趿着拖鞋慢悠悠走回房间,马嘉祺似乎都能看到他头顶的小乌云,下一秒就要落下水滴。平时怎么也梳不下去的呆毛也不翘了,乖乖顺在脑袋上。

站在房门面前,走廊里的灯光橘黄柔和,照得卧室门牌都变成橘色。宋亚轩呼了好几口气下定决心要去哄哄刘耀文,手覆上门把手往下一压,门打开了。

屋里黑漆漆,刘耀文没有开灯,只有几缕月光从窗外泄进来,宋亚轩勉勉强强能看清里面那张床上鼓着一个被子包。

顺手关上门走到床边上坐下,宋亚轩咬了咬下唇开口语气里夹杂着不解和不易察觉的委屈。

“刘耀文儿,你怎么了啊”

房间里安静得连纱窗上小昆虫振翅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许久,被子包动了动。

“…没什么,你来干嘛”

刘耀文的声音透过厚重的布料传上来瓮声瓮气。

“我来哄哄你呀”

见人终于肯好好跟自己说话了,宋亚轩赶忙接着示好,手不自觉揪紧床单,就怕刘耀文不领情。

刘耀文整个儿闷在被窝里鼻尖不自觉蒙上了一层薄汗,他从游戏之后就一直在酸溜溜,以为宋亚轩只对自己一个人黏糊糊呢,原来是谁都行吗。

失落小狼崽尾巴和耳朵都耷拉着,觉得宋亚轩儿可能是最笨蛋的哥哥,天天没哥哥样子还总是撩完就跑。

可是他就是好喜欢宋亚轩。

本着今晚下定决心,不理宋亚轩让他自己睡,谁知道被人一句话击得溃不成军。

你说他可不可恶啊,前面还在跟别人黏糊糊呢,下一秒就要来软着声调说哄哄我,整个人就像裹了糖霜的奶油华夫饼,多少甜言软语都比不过那一句坦诚的温柔。

明显已经原谅宋亚轩儿的某只小狼崽装作凶巴巴,掀开被窝坐起来,想出口恶声恶气地质问,瞥见人清澈又柔软的眼神,不自觉脱口也软化下来。

“宋亚轩儿…你为什么跟别人也一样黏黏糊糊的”

“黏黏糊糊不应该是我刘耀文的专属吗”

“…我吃醋了”

刘耀文磕磕绊绊说完才惊觉把自己心里话给讲出来了,耳朵瞬间红得发烫,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宋亚轩,发现他似乎是还没反应过来。

这哥的反射弧为什么这么长啊。

宋亚轩在听到刘耀文坦白到类似告白的话脑袋里突然就明晰起来,像千年榆木脑袋突然开窍了,收集爱意的进度条也消失,只留下一个“任务完成”。

原来刘耀文儿喜欢我呀。

我也好喜欢他。

我找到自己的爱情啦。

在刘耀文等得心焦的时候,脸颊突然被宋亚轩捧住,有些错愕地抬头,借着月光看人,宋亚轩整个都温软,只听他坚定又认真地回应道:

“不一样的,你跟他们不一样的”

“我喜欢的是刘耀文呀”

黏其他人是因为任务,黏你是因为喜欢。

那一刹那刘耀文似乎听到了自己心底的烟花一齐绽放,像初夏的一声惊雷搅乱了心湖,又像春风吹过来万物复苏一般涌出热烈的欢喜。

—那以后不许跟别人黏黏糊糊

—好

—只能跟我黏

—知道啦知道啦

于是,宋亚轩成为第一个完成任务的丘比特,成功转正并且得到了主神的许可和刘耀文在一起。

“丘比特本来就是负责爱情的呀”

“我负责刘耀文的爱情”

“是刘耀文的专属丘比特噢”

神界的天空上一颗闪耀星销声匿迹了。

是因为他要落在刘耀文身边亲吻人间。

*勿上升

*双A预警强强联合

想写个纯情的给自己立个flag全篇没有小蓝条

1.

“哎刘耀文儿你妈真的要二婚了?”

刘耀文坐在台球桌边擦着杆一米二的大长腿交叠着眉眼看不出表情

“怎么说话呢?什么二婚阿姨那叫联姻!”

弯腰抬杆...

弯腰抬杆

“砰”

八号球完美的进了洞刘耀文站起身不悦的皱了皱眉

“掐了”

王涛不禁感叹刘耀文真是绝皱个眉都这么帅气英俊挺拔的身姿更是多少小姑娘的梦中情人

从“美色”中清醒过来赶紧掐掉烟刘耀文不喜欢烟味

实际上刘耀文不吸烟不喝酒不打架不骂人

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淡漠疏离不跟任何人亲近他的眼神好像永远都是冰冷的周遭散发出的也是冷冰冰的气场写着生人勿近

酒桌上也只是淡淡的看着别人谈笑风生恍如一个厌世的主宰者

又会轻易让人陷进他的磁场里毕竟长相真的很优越

大家管这叫人格魅力

收了杆拿起外套走到门口侧头说道

“不是二婚是头婚”

是的虽然他今年16岁实际刘欣嗳女士才33岁

十七岁未婚先孕生了刘耀文没结过婚这次可不就是头婚

刘耀文只知道这个继父姓宋有个17岁的儿子以前是个小公司的总裁前几年经济危机赔了个底儿朝天

最近又白手起家东山再起也算个厉害的

可在刘耀文眼里跟以前那些觊觎他妈妈美色和财富的凤凰男没什么区别

借风上势罢了

刘欣嗳是谁啊是六个月就背着刘耀文外出淘金雷厉风行狠戾决绝发家致富的女企业家

这么个女强人最大的软肋就是爱情

17岁是33岁也是

结婚也没什么关键是放着自家三层大别墅花园小洋房不住

偏偏要去住宋家那三室一厅的“破房子”

是的200平的高层在他眼里是破房子

这不就是下嫁吗?

“刘欣嗳你怎么想的?你要住自己去住干嘛非得拉着我?”

从小母子两人就以兄弟相称他妈妈骂人瘪三的水平比刘耀文还溜

“你当然得去啊你宋伯父有个和儿子跟你差不多大你得去搞好关系我跟他才能更上一层楼不是!”

刘耀文这几天不知道甩了多少个白眼给他妈了

从知道他妈妈宴会上对人家一见钟情到开始倒追人家

再到知道自己要跟着他妈妈“下嫁”给宋家

刘欣嗳你就这点出息了

晃晃悠悠的收拾几件衣服日用品就算收拾完行李了看着他妈大包小包一个保姆车都装不下真是去过日子的

宋家伯父确实是二婚刘欣嗳也就张罗着不办婚礼领个证就行了

又给他妈妈一个白眼!

路上堵车堵的要死好不容易到了宋家的小区刘耀文思考着上学堵车可怎么办毕竟贵族学校离市区不近他才念高一又不能转学

烦死了

宋家伯父早早在楼下等着两人来来回回好几趟帮刘欣嗳拿行李也不怪刘欣嗳倒追人家快四十的人了小肚腩没有长得帅气实打实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

看来这宋家的小儿子长得应该也不赖

刘耀文没头没脑的想

“这是耀文吧我叫宋文现在是你母亲的丈夫你叫我叔叔伯父都可以我会对你和你母亲好的有什么事尽管说就行”

刘耀文对宋文颇为满意对着宋伯父伸来的手握了握淡然一笑

这是他最大的热情了

刘欣嗳在旁边激动的快哭了多么美好的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啊

刘耀文“......”

“对了我儿子可能需要你多担待一下他没你这么听话皮的很”

听话?笑话

居然有人说刘耀文听话要是被严浩翔听了去怕不得笑掉大牙

回到宋家第一顿晚饭吃得还算和谐当然如果他妈妈不是非要抢着保姆的活做饭饭桌上没有这道刘耀文从小吃到大的可乐鸡翅的话这顿饭可能会更和谐

刘耀文小时候跟着他妈东跑西窜没个固定住所一个地方住两年就要换他妈妈从卖衣服保养品化妆品车子房子到后来卖出了自己的公司

穷的时候刘耀文趴在他妈怀里问能不能吃鸡翅呀妈妈隔壁小桃她妈妈做的鸡翅可好吃了又咬着手指想起他妈妈说不能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赶紧摇摇头我就吃了一个

可乐鸡翅成了刘欣嗳心里的痛她第一次为自己当年做的决定后了悔刘耀文跟着她吃了十多年的苦才好起来那之后不管大小节日夏至未至春末秋初清明感恩

都要做可乐鸡翅这也是他妈妈唯一做出来能吃的菜即便刘耀文早就吃腻了每次看到这道菜都要盘底见光这是他跟刘欣嗳不用明说的默契

而宋家儿子就成了第二个不和谐因素

宋亚轩在饭吃了一半的时候踹开门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

看着三人饭桌前抱团嘲讽的一笑

“哟您三个真像一家人”话是冲着三个人说的眼神却只落在了刘耀文的身上

扯了下嘴角冷哼一声脱了鞋就往餐桌旁一座椅子划过地板“呲啦”一声宋文表情立刻阴郁起来气场连刘耀文都忍不住正色一二眼看就要发起火来

刘欣嗳连忙打圆场

“亚轩回来了来快吃饭尝尝阿姨做的鸡翅”

刘耀文也不客气的打量起宋亚轩来他的确是长得好看的冷白皮皮肤白皙光滑不像刘耀文一样黝黑

一双杏眼看人总好像是含着情隐晦不明的眼神看向刘耀文

鼻梁高挺剑眉英气

红唇饱满嘴角深陷

挺适合...接吻的?

跟他的吊儿郎当的模样非常不匹配

好像宋亚轩生下来就应该是个白白嫩嫩的好孩子

这会头上戴着不知道哪个小姑娘那淘来的黑色发箍刘海全别上去露个大背头穿着黑色无袖上衣

凭借刘耀文多年混迹少爷名媛圈不成熟的眼见宋亚轩从头到脚都不是什么牌子货被他踢出来的鞋也是双匡威的还是旧的

白嫩的手臂肌肉线条倒是很流畅

山根处贴了一个卡哇伊的创可贴身上不明显的伤痕还没消此刻全身上下都写着“莫挨老子”

“宋亚轩你非得今天给我找不痛快是吗?”

刘耀文没爸爸不知道一家之主发起狠来这副模样像一只刺毛的老虎不过虎毒还不食子呢

眼下宋文抽出皮带对着宋亚轩的背部就来了一下“啪”的一声宋亚轩那白嫩的手臂就红了一道

“嘶”

宋亚轩眉头轻皱侧着头看那只被他惹怒了的老虎偏偏他就喜欢摸老虎屁股

“宋文你今天没吃饱饭是不是?”

如果说刘耀文直呼他妈妈的名字是从小到大的爱称那宋亚轩这句宋文绝对是讨打的

刘欣嗳连忙挡在前面拦下要打下来的第二下

“孩子不能这么打的消消气先让他吃饭”

宋文收了手瞪了一眼宋亚轩再没做声刘耀文淡淡的看着反正事不关己

“家里有个女主人是不一样你们慢慢吃我不奉陪了”

“对了刘阿姨鸡翅很好吃”

宋亚轩笑眯眯的眨着眼好像刚刚那个讨打的不是他一样

转身手臂靠在刘耀文肩上凑在那人耳边

“好弟弟学校见哦”

刘耀文那只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了红使劲儿揉几下耳垂说话就说话贴那么近干嘛

宋亚轩用什么牌子洗发水这么香

不对什么学校见?

“耀文啊星期一亚轩跟你一起去学校你们一个年级”

刘欣嗳怕孩子吃不饱自顾自的往碗里夹菜打算一会给宋亚轩送到屋里

啧这是明摆着跟我抢妈了?刘耀文看着那盘鸡翅几乎是全被他的好妈妈夹到了宋亚轩的那个碗里

“他不是应该念高二吗”

“他休了一年学重读高一”宋伯父说道

“要不还是算了他去再惹是生非也不好随便找个高中对付上吧”宋文觉得他儿子是没救了

”那不行亚轩才多大怎么能这么放弃了?”

“刘耀文到了学校你多帮着点听见没”

得了宋亚轩是她亲生的吧刘耀文不悦的皱了皱眉他不喜欢照顾谁亲近谁更不喜欢这个所谓的“哥哥”晦气

刘耀文没想到更晦气的是刘欣嗳端着满满一碗饭和菜嘱咐他

“给亚轩送过去他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那孩子太瘦了也不知道他爸平时是怎么照顾孩子的”

刘耀文看着上面一层鸡翅咬咬牙忍了下来在刘欣嗳喋喋不休的抱怨声中推开了宋亚轩的房门

鸡翅的主人正在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看见了来人分给他一个余光还是一扫而过的那种刘耀文一手拿着碗另一只手插进裤兜宋亚轩这种不以为意的态度让他很恼火

碗被摔在书桌上发出“砰”的一声筷子掉到地上两个鸡翅也被震到桌子上宋亚轩终于坐起身

他们身高相仿身量相似宋亚轩站直眼睛刚好可以直视他于是刘耀文把宋亚轩眼里的戏虐嘲讽全部收在眼底

真欠揍这是刘耀文第一次有想揍人的冲动尤其是宋亚轩挑眉给了他一个十分不友善的笑容之后

忍为了刘欣嗳忍了

宋亚轩捡起地上的筷子坐在书桌旁慢条斯理的吃起了饭刘耀文一秒钟都不想多待转身走到门口

“哐”

连碗带菜一点不落的全进了垃圾桶里刘耀文紧握着拳头那是刘欣嗳做的鸡翅而宋亚轩

把它们全都倒进了垃圾桶里

“抱歉手滑”

刘耀文紧咬着腮帮子直勾勾的看着他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一拳揍在宋亚轩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窝火程度堪比两年前刘欣嗳被渣男骗完钱又贱兮兮的讽刺她人傻钱多的那次

他绝对让宋亚轩知道被开瓢是什么滋味

好样的宋亚轩

咱们走着瞧

—————————

刘文:老婆太欠揍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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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的酒吧开着玩儿似的,有时候七八天不开门,有时候大清早喊人过来开门擦桌子进酒。招员工也跟玩儿似的,翘班的也照发工资,当然也有从不翘班的优秀员工,比如小林,小林擦桌子擦坏了三块抹布,他寻思钱多了没地方花的人可能都这样。

哪样呢?小林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宋老板的脑子九曲八百八十弯。

酒吧吵...

酒吧吵,听不清主播在说什么,只能看到屏幕上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切换,蹲在墙角探头的人背着的那把M24竟然还是粉色皮肤...不多时跳出第12个击杀,弹幕瞬间铺满整个屏。

“喜欢看帅哥打游戏。”宋老板说完随手刷了两波礼物。

识相的就把对话终止了,不识相的会追问,“你怎么知道他是帅哥,声卡选得好吧。”

宋老板不跟傻逼生气,遇到这种的他会让小林切一片新鲜柠檬过来,挤在别人的杯子里,“尝尝酸不酸,不酸再给你加点。”

小林其实怕自家老板被人找麻烦,后来才知道老板家大业大名儿响叮当,还真没人敢乱来。

这天小林依然勤勤恳恳擦着桌子,工作日的晚上酒吧坐不满,他也不敷衍,路过就抹两下,回头碰上宋老板叼着棒棒糖倚在吧台边盯着自己,要笑不笑的。

“啧,过来啊。”宋老板敲敲台面,小林心想八成是月底要发工资,冲过去就是一句响亮的老板晚上好。宋老板没给发工资,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夜灯,“我新买的,夸。”

夸毛线?

夸它一个爱心两个圆还是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

“那个...老板,你看它这个外形啊...”

“外形极佳。”宋老板手一松把小夜灯丢到小林怀里,视线聚焦角落里坐下的那一位,“放后面沙发上。”迈出去的腿又收回来,笑嘻嘻的把吃完的棒棒糖棍儿塞给小林,“这个丢了,这个脱了。”他指指小林的酒保黑背心。

“你好我们这边不消费不能坐哦。”

刘耀文抓着手机回消息,随口报了个宋亚轩熟悉的酒名,跟了句“还有人要来”。熟悉归熟悉,但宋亚轩不会做啊,他捞冰球都不利索,但他会胡说八道啊,“今天我们酒吧禁酒,只卖碳酸饮料。”

门口的流浪猫听了都不想在这间酒吧门口流浪。

“可乐谢谢。”刘耀文还是没抬头,手机伸过去是个付款码。驻唱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情绪低落,唱也唱不起来,也亏得这时候他唱不起来,宋亚轩觉得这人说话的腔调和他平时常听的那个...太像了。

正要解酒保背心的宋老板把扣子重新扣上,食指扒拉两下刘海,回头甜笑,“一罐十块,两罐十八,来几个朋友啊?”

“四个。”

这个“个”的尾音和Sparkle说“房区还有一个”的尾音几乎重叠,别问宋亚轩为什么记这么清楚,问就是他有事没事就抱着电脑看Sparkle打游戏,别说尾音,随便嗯一声他都能和其他人的“嗯”区别开来。

刘耀文看宋亚轩一动不动的,一记响指打在他眼前,“老板,一罐可乐,四瓶1664。”宋亚轩皱着眉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装束,怎么的,老板气质太过突出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刚才你员工下班的时候喊你老板,我刚好听到...”刘耀文弯着唇角低下头继续玩手机,“而已。”

换班的小陆一来就看到软趴趴伏在吧台上的宋老板,换好衣服给他端了杯蜂蜜水过去,“怎么了老板?”宋亚轩换了只胳膊垫下巴,手指在台面上点啊点的,“出大事。”

小陆哪经吓哦,登时就脑补了一通房租到期老板破产自己下岗的凄惨后半生,紧张兮兮地端着盘子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宋亚轩眼皮一抬,被她这幅样子逗笑了,伸着懒腰坐直,“骗你的,把我笔记本拿来。”

【Sparkle暂未开播。】

“老板老板,我刚才路过角落那桌,听到他们在说爆头什么复盘什么的,就跟你平时看的那个差不多,”小陆不玩游戏,她就爱看小说,越玄乎的越爱看,“听上去好像蛮厉...您好!请问需要什么?”

宋亚轩被小陆这个突然的提音整懵了,抬头就看到刘耀文站在自己身前,刚才规规矩矩扣着的黑衬衣解了一颗扣子,袖口往上挽了两圈。

还好他没戴什么杀伤力大的饰品,不然会被野死,宋亚轩想。

“电脑里有PUBG吗?”

“有。”

“可以借用一下吗?”

“就知道你想糊弄我们,”白色卫衣男一下从刘耀文背后出现勾住他的肩膀,“大冒险是让你借电脑吗?赶紧的,别玩不起啊。”

刘耀文挠了挠眉心,小陆以为是自己碍事儿,端着盘子默默离开现场。宋亚轩见得多了,酒吧里玩什么的都有,玩到他身上来的确实不多,他不说话,关了网页把电脑推到刘耀文手边。

白色卫衣男上手把电脑推了回来,“可不是这个嗨哟大哥你踩我干什么!”刘耀文没理他,单手抱过电脑,“麻烦坐我旁边看我打一局游戏,二十分钟吧,很快的。”说着踩对方鞋的力度又加了点,宋亚轩眼神一飘就能看到那双马丁靴。

得了,还是被野死了。

等宋亚轩真在他旁边坐下,刘耀文那群朋友就不讲话了。白色卫衣男怼了一下刘耀文的肩膀,用宋亚轩听不见的声音问,“阿耀你登哪个号?”

刘耀文无名指敲下【ENTER】,他一共两个账号,一个用来平时练习,一个直播专用,他不觉得宋亚轩像是会打PUBG的人,所以没多想就登了Sparkle的号。列表里的一众好友现在都在桌上,刘耀文选了单排。

喜欢的游戏主播在自己旁边打游戏,这种馅饼掉下来是砸晕人的程度,是哪个白痴说用声卡的?站出来一起看!夸什么小夜灯啊,都出来夸Sparkle啊。宋亚轩盯着屏幕上跑动的人物,完全没感觉到桌上其他人都在盯着他看。

刘耀文很快结束这一把,而宋亚轩眼前还是Sparkle正面刚枪的那两下,判断力和反应力未免太强。

“刚才玩游戏输了,他们让我找个人看我打游戏。”刘耀文晃了晃喝空的可乐罐。

坐在对面的黄毛坐不住了,“屁啊!”凶是对刘耀文凶的,头一扭又对宋亚轩笑,“我们让他找个人坐他腿上看他打游戏来着,但是吧,我们家阿耀脸皮真的是有点薄。”

白色卫衣男恨不得踩回去似的跟腔,刘耀文耸耸肩,靠着椅背随便他们讲。宋亚轩看看游戏界面,又看看刘耀文,刚才在键盘上稳当位移的手抱在胸前,拇指搭着袖子上那颗铆钉,宋亚轩只看到这儿,没往腿上看。

黄毛跟宋亚轩搭话,问他平时打不打游戏,怎么想到开酒吧,宋亚轩看他像极了刚上大学活力满满对什么都新鲜的表弟,避重就轻回答了其中一些,抱起电脑的时候问刘耀文,“还喝吗?”

刘耀文站起来,距离太近,手臂贴上了宋亚轩的,“不喝了,买单。”

小陆还是第一次见宋老板亲自收钱的,这会儿已经快十二点,她清着桌子,远远看着老板对那个黑衬衫笑,她好想提醒老板,这样对陌生人笑很危险,下井挖矿都比直面宋老板的笑安全一些。

怎么笑的呢?大概就是仰一点头,视线和仰头的角度统一,再把眼睛弯成两道小月牙,眼下的一小部分皱皱的压着上移的脸颊肉,不露牙齿是乖,露了牙齿又纯,拿着名片伸到对方跟前的手一半在袖子里。

小陆希望自己的脑子能和word连接,用意念写一篇八百字的满分作文:《我的钓系老板》。

“给你免单。”宋老板大方地把刘耀文的手机推走,“不过...能不能再打一把游戏给我看?”

刘耀文看了眼门口等他的几个朋友,抓起手机在群聊里发了两句,等人都散了才接话,“怎么打?你坐我旁边?还是...”他的鼻息绕在宋亚轩颈间,刚睡醒般的懒散加进声音里,“坐我腿上。”

野啊Sparkle。

小陆捏紧了手里的抹布,这个时候是不是该她冲过去保护老板?但是背对着她的男孩子好像和老板很配的样子,纠结不过两秒,她看到宋老板重新摆出了收款码。

“不想看了,付钱吧。”宋亚轩还是翘着嘴角,“三百四。”

Tbc

今天去长江国际楼下捡到了一位张姓朋友的手机,听说翔霖离婚了还不管自己的亲儿子?!

严姓朋友紧急辟谣:真情侣才避嫌!!!

但好像对某两个人不太友好……

*本章背景为47章及58章,剧情有关联,忘了的可以先回顾下。

本章推荐BGM:单依纯《萤火虫》

“用爱围成的风雨禁地”

马嘉祺从片场下来,坐到休息椅上,陈昕把水壶递给他,又默默帮他把外套披上,

“小丁新电影首映在明天。”

马嘉祺决定自己出来成立个人工作室的时...

马嘉祺决定自己出来成立个人工作室的时候,陈昕便跟着他离开了,美其名曰,不放心把马嘉祺交给别人照顾。

马嘉祺心里清楚,这些年他在李飞那的不易,陈昕都看在了眼里,昕哥是心疼他,于是没有推脱,也没犹豫直接带走了这个得力助理。

“你照旧安排下包场吧。”马嘉祺喝了口水壶里的茶,温度刚刚好,花茶香让他说了一天台词的喉咙舒服不少。

陈昕点了点头,马嘉祺对丁程鑫的感情陈昕看得清楚,过去在公司只能装作不知道,现在不用装了反而更觉得这两人可惜。

工作室的人拿着本子走过来和马嘉祺对行程,

“马哥,明天下午李唯导演想约你见一见面。”

李唯导演在圈内的名气本就如雷贯耳,更别提他刚刚又刚凭新电影在国际上拿了几个大奖,现在演员们一个个都想破头皮去和李唯导演认识下,争取能参演下一部他的电影,也在国际颁奖典礼上露露面。

“他后天就要飞去广州了,只剩明天下午有空。”

“那就推了吧。”马嘉祺喝完了一整壶茶,递回给陈昕,“昕哥这花茶挺好,你准备几盒我明天带给他们。”

工作室的小姐姐站在一旁想劝但不敢开口,一直用眼神向陈昕求助。

陈昕把水壶接过盖好,示意小姐姐先离开,思考过后开口,

“小马,要不明天我替你去小丁那看着,李唯导演这种机会不多。”

“你去和我去不一样。”马嘉祺笑着摇了摇头。

陈昕还想再劝劝,马嘉祺却拍了拍他的肩膀阻止了他下一句,

“我有数,放心吧,给耀文的蛋糕订好了吧。”

陈昕了解马嘉祺的性子,马嘉祺决定好了的事劝也没用,但怎么想都觉得错失这个机会不甘心,语气都有些怨,

“订好了,是他爱吃那家,下午你直接去拿就行了。”

马嘉祺刚想开口再确认些什么,陈昕就把一个切好的苹果塞进他嘴里,瞪了他一眼,

“放心吧放心吧,是你小狼崽喜欢的香草味。”

马嘉祺笑嘻嘻的嚼着苹果,他怎么会不知道陈昕是在替他惋惜,于是像小时候一样把脚搭在陈昕腿上晃悠,

“别可惜了,见大导演的机会多的是,见我们小丁导的机会可不多。”

“那是因为他一直在我的故事里。”

坐满人的巨幕影厅此刻却像只有两人,四目相对,马嘉祺看着那双狐狸眼,心一如当初第一次见他时剧烈地跳动。

马嘉祺黑色口罩下的唇微微扬起,压低帽檐从后门悄悄离开。

保姆车已经在电梯口等着他,但一辆磨砂灰小跑车开了过来,停在了他面前,对方按下车窗,温柔熟悉的嗓音传来,

“阿程。”

丁程鑫愣了一秒便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助理,交代了一声,打开跑车的门,坐了上去。

“你怎么又换一辆车,你好好交税了吗,举报可是有奖的。”

马嘉祺单手握着方向盘,人笑的一颤一颤,

“我刚接的代言,你瞎想什么呢。”马嘉祺把杯座里的一杯热巧克力递给他。

“哦,现在回别墅吗。”丁程鑫把座椅放低,一天的宣传折腾,他是累的不行了,侧着身子打量着主驾驶的人。

岁月褪去马嘉祺脸上的稚气,这个圈子没让他沾染上俗气,反而让他越发沉稳有魅力。

太久没见,丁程鑫望住他的侧颜入了神。

“先去取蛋糕。”马嘉祺感受到侧边的目光,耳垂越来越红。

他们很久没有在私下见过面了,明明一个是新人导演,一个是炙手可热的演员,加上一个团体这层关系,两人按理来说接触是很正常的,但丁程鑫从来没有开口问过他参演的事。

马嘉祺懂丁程鑫在想什么,当初团体单飞不解散是丁程鑫提出来的,他一直觉得亏欠大家,这些年如非必要在工作上也很少去打扰他们几个。

车子停在十字路口红灯前。

马嘉祺耳朵里不停回响着刚才丁程鑫对记者说的那句话,又忍不住自己,迫切想问个答案,

“你…刚才跟记者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马嘉祺问完也不好意思去看身旁人的表情,半天等不来回应,扭头一看,小狐狸闭着眼像是已经睡着。

但那微微晃动的睫毛还是暴露了他。

马嘉祺无奈的浅笑,伸手把后座的大衣拿了过来盖在他身上。

车子刚停下,狡猾的小狐狸就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扒着窗户往外看,

“到了吗?”

马嘉祺把车熄了火,揉了揉狐狸头,

“丁导演技那么差,你的演员们知道吗?”

丁程鑫被人揭穿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干脆红着脸耍赖咬着那杯热巧克力的杯口不说话。

马嘉祺也不打算再逼他,语气轻松的逗他,

“你是要在这继续装傻还是跟我一起去拿蛋糕呀?”

丁程鑫瞪了他一眼,拉开车门下了车。

两人一起走进蛋糕店,玲琅满目的甜品让小狐狸根本看不过来,冲着马嘉祺兴奋的喊,

“快来快来!”

马嘉祺宠溺的看着扒在展示柜上的丁程鑫,笑着对服务员小姐姐说,

“给他每样都拿一个吧。”

丁程鑫听见这句话高兴的直晃,小肉手指着展示柜里面,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多要两个。”

服务员小姐姐难得一遇这么豪气的客人,赶紧笑脸相迎。

东西都打包好,马嘉祺付过钱后,两人一起往停车场走,丁程鑫提着他的小蛋糕心满意足的蹦蹦跳跳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跟在身后的马嘉祺。

“你好好走路,老看我干嘛。”

“看看给我付钱的大老板不行吗。”丁程鑫说完还晃了晃手里满满的几袋小蛋糕。

马嘉祺说要帮他拿,丁程鑫非不让,说拿着他不吃也觉得幸福。

“丁导别折煞我,几个小蛋糕不还是想贿赂下丁导,下部电影考虑考虑我呗。”

“马嘉祺,按照你现在的身价,我下部电影估计是请不起你了吧。”丁程鑫一边说一边算着自己账上还有多少钱。

“要是丁导肯用我,免费我都去啊。”马嘉祺一手提着生日蛋糕,一手把丁程鑫头顶飞起来的小呆毛按了下去。

丁程鑫还没接话,路旁一阵小孩的哭声就传来,两人停下脚步顺着声音看去,在一条昏暗的小巷子里,两个小朋友抱在一起,一个小一点的哭的稀里哗啦,另一个大一点的红着眼一脸拽样,但还是一直安慰小的那个。

鬼使神差的,马嘉祺走进了那条巷子,身上的阳光消散,阴影打在他身上。

马嘉祺把蛋糕放在脚边,在两个小朋友面前蹲了下来,轻声的问,

“怎么了小朋友?你们需要帮助吗?”

两个小朋友听见马嘉祺温柔的声音,松开了彼此,把头扭了过来看他。

“我们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马嘉祺几乎是瞬间全身毛孔都被打开,世界似乎静止在这条巷子里,心也忘了跳,呼吸也不重要了。

太像了,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条阳光照不进的狭长巷子犹如时空裂缝,让他和丁程鑫穿越回到了山城那一晚。

ss视频里紧紧牵着的手和那一句“请让我们回家”在他脑海里不停回放。

丁程鑫手中的袋子因双手失去力气而掉在地上,他跪到地上握住两个小孩的手,尽力控制住自己发抖的声音,

“你们…叫什么名字?”

那个大一点的孩子圆圆的嘴角微张,

“我叫小文,他叫小轩。”

丁程鑫眼泪已经止不住外流,语气更着急了,紧紧的抓住两个孩子的手,

“你们………几岁了?”

“我们都是五岁,但是我比他大五个月…”或许是迷了路实在太害怕,小文总觉得丁程鑫的脸很熟悉,让他有安全感,于是回握住丁程鑫的手认真的回答,

小轩哭个不停,耍脾气似的打了下小文,

“都怪他,我爸爸都说了不要自己出来,是他说我想去哪他都可以带我去,跟着他绝对不可能丢,呜呜呜。”

“你好赖啊,那还不是你说要来买蛋糕。”小文有些委屈,但还是不忘帮小轩擦眼泪。

“那你过生日,我想给你买蛋糕嘛。”小轩哭的一抽一抽,奶呼呼的。

马嘉祺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了,他一把抱住两个孩子,像是失控一样的趴在他们肩膀上哭泣,一个劲说对不起。

两个孩子被他抱在怀里不知所措,马嘉祺的悲伤已经盖过了两个孩子自己迷路的慌张,小朋友们反而开始安慰他。

小轩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小孩柔软的头发就贴着马嘉祺的颈脖,触感就如当初那个萨摩耶弟弟,

“哥哥,别哭了,你是不是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小文抬起小手轻拍着马嘉祺安慰他,

“哥哥,没事的,你家里人不会怪你的。”

丁程鑫背过身捂着脸哭的失声,包裹严实封存在心里的那些记忆和厚厚的思念被扎了一个小口,情绪汹涌而出,给本就挂在悬崖绝壁上的他们最后一击。

记忆混乱,马嘉祺拥着两个小孩不愿放手,像是怕眨眼又会失去什么。

巷口的车子川流不息,飞驰而过的声音终把他们带回到现实。

马嘉祺平复好自己的情绪,松开两个孩子,揉了揉他们的小脸,含着泪说,

“嗯,他们从来没怪过我。”

丁程鑫把地上的小蛋糕袋子捡起来一只手拎着,又抱起小轩,马嘉祺拉着小文的手,

“走吧,哥哥送你们回家。”

四个人一起走向那片光,走出了那条昏暗的巷子,走到阳光之下。

这一次哥哥来带你们回家。

根据两个孩子模糊的记忆,终于在太阳落山前找到了他们家,两家父母已经急的不行了,看见孩子被好心人送回来,连忙道谢,非说要请他们进去吃饭。

丁程鑫只好说今天家里也有人生日,得赶回去吃饭了,他们才不再强留。

在道别前,马嘉祺把手里的蛋糕递给小文,

“这个送你,生日快乐小文。”

小文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蛋糕,眼里闪着光,但他又记得妈妈说过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回头怯怯的看了眼爸爸妈妈,一直不敢接过蛋糕。

马嘉祺看穿了孩子的心思,指了指旁边的丁程鑫,

“你看这个哥哥,买了那么多小蛋糕,我们都吃不完了,你愿意帮我们分担一些吗?”

小文看了一眼丁程鑫,丁程鑫蹲下来摸了摸他的丸子头,眼里全是宠爱。

“是啊,小文你愿意帮哥哥分担一些吗?”

小文点了点头,小小个的人,把蛋糕揽在怀里,圆圆的嘴角笑起来甜甜的说了句,“谢谢哥哥!”

说完就跑到小轩身边,

“轩轩,等会我们一起切蛋糕。”

马嘉祺和丁程鑫一直依依不舍的看着孩子们各自进了家门才准备离开。

刚走没多远,就听见小轩和小文的呼唤声,

两个孩子又跑到他们面前,小轩白皙的脸蛋因跑的太快红扑扑的,气喘吁吁粉嫩可爱的像个刚出锅的小馒头,

“哥哥,我还没问你们叫什么名字呢!”

马嘉祺蹲了下来,牵着他的小手,

“你可以叫我马哥,这是丁哥。”

小轩把手里的棒棒糖一人给他们塞了一个,

“马哥,丁哥,这个送你们,以后不要再哭啦,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两个孩子因为害羞,说完牵着手就一起往回跑。

马嘉祺紧紧的握住那颗棒棒糖,眼眶又红了。

过了一会,远处小文奶呼呼的声音传来,

“不要再迷路了哦,快一起回家吧,马哥丁哥,再见。”

心里崩着的弦断裂。

丁程鑫视线再次被泪水模糊,马嘉祺恋恋不舍的看着远处的两个小身影,四个人在夕阳下用力挥手道别。

再见了,亚轩。

再见了,耀文。

黄昏给柏油路撒上金粉,万家亮起灯火,各家各户的饭菜香飘在空气里。

马嘉祺转身牵住丁程鑫的手,大拇指摩挲着对方的指关节,丁程鑫沉溺在对方眼里缱绻的目光里,终于等到那句日夜期待的话,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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