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善言辞性格冷淡女主你x温柔自卑超爱你男主他
言温x连凇
灯光冷白映在漆黑的大理石桌面上,整间房屋都装修成黑白的极简风格,却又突兀装点着许多柔软,而又色彩艳丽的软枕与毛毯。
你加班回来推开家门时,连凇已经等得睡着。空气间淡淡飘浮着连凇信息素的清香,清瘦温软的Omega拥着睡毯,在沙发角落不安蜷缩一团。
餐厅桌面上琳琅摆满色泽浓郁,精致美味的餐食,却早已放凉。
"言言?"...
"言言?"听见响动,连凇眼睫轻颤两下,慢吞吞掀起眼皮。Omega雪白的面颊被睡毯压出些红痕,连凇指尖揉揉眼睛,迷迷糊糊朝你露出个温柔讨好的笑容。
"你回来啦。"
—
"嗯。"你淡淡应声,转身阖上防盗门。
锁扣咔嚓声合落,连凇身体下意识一抖,神智彻底清醒过来。
你性子淡漠情绪极少外露,眉眼轮廓冷冽狭长,天生显得比旁人疏离。连凇望着你微蹙的眉心,指尖有些局促得揪紧睡毯边沿,唇瓣嗫嚅,半晌才朝你小心翼翼弯起唇角。
"言,言言饭菜都凉了,我再去给你热一热吧。"连凇被你瞧得眼尾有些泛红,他急急站起身,鞋都未穿便光着脚啪嗒啪嗒跑向餐厅。
"我,我今天做了蛋糕,我给言言留了奶油最多的那块。"
中央空调徐徐朝外吹着冷气,Omega有些畏寒,窗口略微敞着道缝隙,夏日暖风闷热同冷气混合,在玻璃氤氲蒙起层灰白的雾霭。
连凇满心欢喜去厨房拿特意为你留的蛋糕,却发现室内温度不够低,蛋糕表面点缀的奶油早已融化掉。
Omega欢快的脚步声骤然停止,你眉心微蹙,疑惑望向厨房的方向。
须臾,连凇才端着蛋糕盘子慢吞吞走出来,眼圈薄红。蛋糕表面用彩色奶油画得狐狸和小羊,黏糊糊融作一团。
连凇脑袋耷拉,漆黑柔顺的发丝垂在额前,遮挡住了Omega愈发洇红潮湿的眼睛。
"怎么了?"你轻声开口,表情却习惯性得毫无波澜,显得格外冷冰不近人情。
"没什么……"连凇嗓音清冽小声答道,他被Alpha冷淡望着,突然觉得有些委屈。
Omega唇瓣紧抿,眼睫簌簌抖着,努力不让眼泪溢出眼眶,花香浓郁的信息素却不受控制,逐渐自后颈弥散蔓延。
你的Omega在害怕。
"连凇。"你将连凇手里的餐盘放到一旁餐桌桌面,牵着Omega坐到沙发上,又将人抱进怀里。你唤着连凇的名字,自以为声音温柔,实际上却冷得吓人。
Omega嫩白清瘦的脚掌,被瓷砖冰得薄红,他乖巧坐在你怀里,被你唤得又轻轻颤抖一下。
连凇清丽的面颊绷紧,眼尾湿润绸红,半晌才伸出指尖,奶猫挠人般轻轻揪住你的衣角,嗓音清软怯懦隐着哭腔:"蛋,蛋糕化掉了。"
"还有呢?"虽然你不若其他Alpha那样,会说些甜言蜜语哄连凇,有时甚至会冷脸吓到他。
但Omega其实被你宠得很好,虽然温软胆怯却撒娇讨宠般,没有半分别扭,敢将自己内心感受全然说给他的Alpha听。
连凇被你冷着脸,问得眼圈更红了,他晃晃脚腕,眼睫漆黑浓密耷拉着,好久才闷声难过道:"今,今天言言有点凶。"
连凇是个插画师,除了接稿,平时会在博客更新些短漫跟插画。他将你同他的日常画成漫画,发布在博客上。
漫画里连凇是只小而柔软胖乎乎的绵羊,而你是住在小羊隔壁,经常照料小羊嘴硬心软的红狐狸。
情人节你在街角买给连凇一束玫瑰,第二天,插画里红狐狸也送给小羊一大袋胡萝卜,小羊笑得眼睛弯弯,他好喜欢红狐狸。
连凇生得容貌清丽,一双猫眼滚圆微翘,头发漆黑浓密绵软柔顺。模样清冷,笑起来却又软糯温婉,是传统意义上最受欢迎的那类Omega。
但这也意味着,连凇在Omega堆里其实并不出挑,他平庸又没有特色,你却无论在哪都十分扎眼。
在你面前,连凇常常觉得自卑,但你虽然性子冷却从不吝啬夸奖。你让连凇觉得他其实是个很好的Omega,未来还能成为更好的人。
Omega的心脏熨烫融化成软软一滩,虽然他的Alpha有点凶又不解风情,但在连凇心里,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Alpha。
夏末秋初,公司有个国外项目需要你出差半年。自结婚以来,你从未离开过Omega这么久,连凇难过得不行,半夜偷偷揪着枕尖哭鼻子。
"怎么了?"你被Omega细碎的啜泣声吵醒,睡眼惺忪垂眸吻在连凇微烫的后颈,下意识哄着怀里不安的Omega。
连凇被你触得一颤,颈后蓦然弥散出阵浓郁花香,却转瞬便被Alpha沉谧的安抚信息素裹携殆净。
"我想言言了……"被你拥在怀里,连凇哭声稍微比猫叫大了丁点。他哭得抽噎,漂亮的猫眼洇红潮湿,肿得像两只小桃子。
Alpha不善言辞,哄起人来都连名带姓。连凇鼻尖哭得透粉,嫩白的脸颊在Alpha浓郁的,安抚信息素里熏得薄红。
"好。"连凇小声嗯了句,指尖扒着你的手臂,眼睫轻颤乖顺埋进Alpha怀里,假装自己已经不掉眼泪了。
你离开后第一个月,连凇迎来了没有Alpha陪伴的第一个发情期。
连凇同你结婚早,才满二十岁就被你完全标记。Alpha又疼他,连凇几乎从未受过发情期的苦。
落地窗外树冠葱郁翠绿,被秋风渲染上大半橙黄。连凇蜷缩在用你衣服搭就的巢里,指尖滚烫,哆嗦得几乎要握不住抑制剂。
卧室里被Omega身上浓郁的花香充斥。连凇头脑昏沉,脸颊被高热煨得通红,他很想哭,却因体温过高,眼圈灼烧得愈发干涸。
连凇抽噎着轻轻咬住你的衣袖,幻想自己正被Alpha抱在怀里,一翻身却不小心碰塌了,他方才好不容易才筑好的巢。
年轻的Omega被他的Alpha宠坏了,笨手笨脚连巢都筑不好。可言言在的时候,他从来都是被抱在怀里的,根本不需要筑巢。
连凇抱着你的衣服,眼泪胜过高热,终于难过的哭出声来,他好想言言,好想他的Alpha。
没有你陪伴的Omega,瞧见什么都能想起他的Alpha。
抑制剂针头幽幽泛着,蓝白的冷光。连凇漂亮的猫眼里水雾弥漫,他紧紧盯着寒光闪烁的针头,心尖揪紧,忽得泛起阵阵抽疼。
言言去的国家好像已经是冬天了。下雪的话言言会不会冷啊。
连凇将脑袋埋进被子里,瘪着嘴哭得愈发润泽绵软,发着高热肌肤滚烫,几乎能蒸腾起水雾。
Omega越想越担心,连抑制剂都不想打了。他抱着Alpha的被子,迷迷糊糊顶着高热爬坐起来,边抹眼泪边给你网购围巾。
离别光阴仿若倏然拉长,缓慢且悠远,你也有浪漫的一面。
网路消息总显得冷冰冰,你会细心给Omega寄送,当地漂亮的风景明信片。你不善言辞,明信片总是空荡荡没有文字。
连凇回寄给你的,却总是画满各种姿势捧着爱心的雪白毛绒小羊,黏糊糊同红狐狸偎作一团。
他好想你呀,你才离开两个月,连凇漫画里的小羊就已经苦苦熬过四季。
红狐狸出门旅行,小羊孤零零留在家里,他守着狐狸临走前送给他的空花盆,难过得直掉眼泪。
春去秋来,野草肆虐又枯萎,待到天气回暖隆冬将愈,花盆里终于冒出两株小小的花芽。
连凇怀孕了,粗心的Omega满心想得全是他的Alpha。待他终于察觉身体不对劲,去医院检查时,肚皮里的两个宝宝已经快满四个月了。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么,就是,就是我想你了。"连凇眼睫低垂轻声说道,掌心温柔覆在,已然圆润隆起的小腹上。一想起Alpha还要三个月才能回家,连凇鼻尖又有些发酸。
Omega嗓音清冽哽咽,唇边却噙起抹温柔笑意。
"好想好想。"
夜里,落地窗外繁星满天,闪烁颤动,同高楼大厦朦胧绚丽的灯光牵成一线。连凇孤零零坐在空荡冷寂的家里,电脑屏幕微微发亮,显示着他最新发布的插画。
葱郁茂盛的森林里,红狐狸从遥远国度给小羊寄来许多苹果,小羊眉眼弯弯,吃得肚皮溜圆。
枝梢拂开碎雪,酿出今春嫩绿的新叶,终于到了你出差回来的日子。机场人流熙攘,你一眼便瞧到挤在人群间等你的连凇。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已经快是春天。可Omega却穿得厚重。连凇裹在件臃肿绵软的白色短款棉服里,清丽脱尘的小脸都煨得泛红。
"言言!"瞧见你,连凇眼圈倏地便红了,他唇瓣微抿,指尖压着身前厚实的衣料,踉踉跄跄朝你小跑过来,却颠得腹底酸胀,不得不放慢脚步。
棉衣里,Omega肚子已经很大了,他生得腰肢窄细,两个崽崽揣在肚里,重得连凇连走路都变得温吞笨拙。
"言言,我好想你呀……"
连凇护着肚皮挤开人群,迈着小鸭子步跌跌撞撞扑到你怀里。他臂弯环住你,眼圈发烫鼻尖发酸,腆着腰偷偷把肚尖朝Alpha身上贴。
"热吗?要不要把外套脱掉。"你左臂拥住连凇,右手轻轻贴在他热得微微出汗的额头上。
"不热的。"连凇身体蓦地绷紧,他脸颊薄红,须臾才慢吞吞摇摇脑袋,口是心非说自己不热。
"言言,我们回家吧。我做了好多言言喜欢吃的菜。"
这一路上,连凇走得很慢,他摇摇摆摆牵着你,时不时还要停下来撑一撑腰,眼尾薄红累得小口小口呼着气。
你眉心逐渐蹙起,问连凇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连凇摇摇头说没事,藏在棉衣口袋里的指尖,却不着痕迹偷偷托了托酸沉发胀的腹底。
直到坐进车里,连凇才终于慢吞吞拉开外套拉链。甜腻的花香氤氲弥散开来,连凇脸颊酡红,额头沁着层薄汗,鼻尖都热得透出粉意。
Omega棉服里穿的是件高领针织毛衣,米白色的衣料软糯,将他圆滚滚的肚皮衬得愈发高隆饱满,颤巍巍糯米团子般,随着连凇轻浅的呼吸微微起伏。
你蓦地怔住,连凇却眸光湿润潋滟,拉过你的掌心,轻轻放在他的滚圆温热的腹顶上。
"我要给言言生小朋友了,已经七个月,有两个呢。"
end.
彩蛋是产前带揣崽Omega去动物园玩
只能保证符合我xp。。。
清早,太阳刚冒出头,不久前你与袁基约好一同去听曲,不过是意乱情迷时的随口许诺,他却当了真。
听到房门被侍从轻声敲击时,你不情愿的从从床榻上爬起来,张郃被吵闹声惊醒,见你要出门自觉的为你穿戴好衣袍。
“好了,你可以再睡会。”你嘱咐着张郃,昨日弄的实在是太晚了,看着他眼下还有些乌青,你有些心疼。
他听话的躺到床上闭上眼,你为他掖了掖被角后离开,推开门见到袁基的那一瞬间,你是有些惊讶的,你从没想过向来有礼的长公子会直接在你的寝室门前等待。
他先是笑着行了礼后才垂眸看你,常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起初他并不理解这句话,但自从认识你后,他便明白了。...
他先是笑着行了礼后才垂眸看你,常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起初他并不理解这句话,但自从认识你后,他便明白了。
事件发生的太突然你根本没有准备,他看你的时候,也看见了在你的床榻上躺着的张郃。
他见过张郃,也知道你们的关系,但当他亲眼见到后还是觉得难受。
张郃是你的密探,你们亲近些是理所应当,而他甚至连个生气的理由都找不出来。
你佯装不知的关上房门,主动牵起袁基的手“长公子应该等了许久了吧,为了以表歉意,我请长公子喝茶怎么样?”
他并没戳穿,应了声好后便不再言语。
马车内很是安静,往日里总是袁基找话题,你也只能拙劣的模仿着他的样子来哄人。
“我前几日得了几包好茶,等结束后我派人给长公子送去。”
“多谢殿下好意,但茶便不必了,在下与殿下非亲非故的,平白惹人误会。”
他直接戳穿,你也没办法再装作不知情,但你知道他离不开你,所以你懒得去哄了,任由他去好了,左右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他后悔了自己的言行,自责于让你感到不适,羞愧于自己的莽撞,思考着措辞想要表示歉意。
“殿下,袁某本不是此意。”
“我知道,长公子不必多说。”马车颠簸的你有些反胃,在身体的不适下你懒得多说,靠着马车内侧的软垫闭目养神。
他想要让你靠到他身上,却被你拒绝。
听曲的你们都心不在焉,他思索着是否惹你厌烦,该怎样讨你欢心,你思索着回去该给府中那几个带些什么礼物,可能偶尔会对袁基感到些愧疚,但你并不在乎,毕竟等到你登基后,他作为后宫之主这种事少不了,提前历练也没什么不好。
听完了曲,你率先起身准备离开,刚一转身袁基就浑身无力的朝你倒过来,你转身接住他,扶着他再次坐下。
“头晕了?可要叫医师过来?”
人群早已离去,剩下的人也有眼力见的离开,原本吵闹的殿内瞬间变得安静,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殿下,可否让袁某抱一会。”不知是难受还是委屈竟让他的眼中含了泪,灿若星辰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你,这是他清醒时刻做过最逾矩的事,为了他最爱的人。
你默许了他的行为,为他按摩着头部,过了许久,你向他保证“听话,皇夫的位置永远是你的,我的心里也永远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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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到站——伦洲港”
陈行跟着人流走出地铁站,临近海港的气候湿润,带着暑气的风被人群挤散,断断续续地扑在他身上。陈行欲走又顿住,像是想起了什么,茫然地愣在原地。
“陈先生?在想什么?”头上降下一片阴影,陈行回过神,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那柄黑伞。
他微微侧身,打量着身后身形落拓的男人。谈青淡漠的眼睛里多了一丝讥讽,静静地对上他的视线,往常温润的声音此时像淬了冰一般,锋利非常:“陈先生该不会在想陈起吧?你的弟弟。你置于死地的弟弟。”
“小鱼,陈先生到了。”
客厅内乌压压站了一批人,自觉为谈...
客厅内乌压压站了一批人,自觉为谈青让开一条道。陈行跟在他身后,视线从杂乱的随意堆积的物品扫过,最后落回到温彧身上。
他站定了脚,坦坦荡荡地和温彧对视。
“陈行?”
温彧沉默地凝视着他,眼底猩红,镇定和理智似乎要从这个年轻的掌权人身上消失,再不可见。
夕阳和陈起离开的那一天一样好看,橘黄色的日光朦胧了眼睛,她恍惚地眯了眯眼,好像透过漫长的时光岁月,窥见一丝陈起意识混沌时描述过的,悠悠慢慢的童年时光。
记忆在此刻变得模糊,她突然想不起陈起那时怀念的笑容,只剩下他带着哭腔,执拗地往她怀里埋的那张满是泪痕的脸。
凉意从脸上拂过,她恍若不觉,轻轻笑了。心脏徒劳生出不甘心和怨恨,迟钝地为那个人感到不值,到最后只轻声道:
“你和他可真不像。”
陈起,你就为了这样的人骗我。
/
“陈起。”
主人叫他的名字,听在耳朵里多了几分眷念。陈起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幻觉,怔愣了片刻。垂下的头避开了温彧可能看来的视线,脸上泛起苦笑,又迅速收敛。
他哪还有去赌的胆量。已经有了这么多罚他打他的借口,院子里搭刑架的声音好像已经穿过长廊,生灌进他的脑子里。陈起哪怕再不想听,也逃避不了温彧下的命令。
明明已经说了,说了是自己找打,是她要让自己如愿。
窗外好像突然起了风,咆哮地冲向窗户,也可能是温彧的下属在挥舞鞭子,调整着力度要让他疼痛。他跪直了身体,低声开口:
“主人,对不起,您罚我吧。”
温彧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在他说出这一句话时彻底失望。
不要着急,要循序渐进。
温彧收回视线,闷声说:“别跪了,出来吃饭。”
她转身便走,不愿去看陈起的反应。到门口时又突然顿住,补了句:“到饭桌上吃。”
今晚有南瓜粥。
陈起忐忑地确认了无数遍,桌子边仅有两把椅子,一把被温彧坐着,另一把就在她身边。
温彧好整以暇地等他犹豫,看阿姨拿了勺子出来,搅动了南瓜粥的香气。看陈起又咽了咽口水,又一次张望,还是没敢坐下。
“你打算坐我腿上?”
“没!没有……”陈起慌乱地抬眸,正面对上温彧戏谑的眼神。
最终还是坐下了,在温彧身边沉默地一口一口喝着粥。
温彧偷偷斜着眼,看他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灌,忍不住开口:“慢些,不烫吗?”
陈起便慢了动作,轻轻摇了摇头。
他怕现在不吃,一会儿挨打会饿。挨饿比挨打难受,身上再疼,也抵不过腹中纠缠难耐的烧灼感。
想着想着,苦涩顺着咽喉,像是一条银线穿透他的喉咙,反而吃不下了。他搅着粥,一次只吃一小口,和刚刚天差地别。
温彧见状,将盛好的鲫鱼汤推过去,下意识道:“把汤喝了。”
甫一开口,便觉察出语气的冷硬。温彧有些后悔,看着陈起面色如常地端起碗,动作拘谨又小心。
陈起低着头,要将自己埋进碗里一般。院子里敲钉子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他们在搭那个刑架,再过半小时,陈起的鲜血就能染红那几块木头,在黑夜下泛着油光。
他放下空了的碗,在温彧看不见的地方,指尖细细发抖,恐惧让他躯体僵硬,无意识缩肩。
温彧一直不说话,就坐在他身边。他突然想抬头,去看温彧那双从前无论如何都会包容他的眼睛。
他突然想问,能不能不要刑架。
能不能不要刑架,他有点害怕束在手腕越挣越紧的绑带,有点怕疼到想躲却又躲不开的鞭子,怕挥鞭的人的面无表情,怕整个别墅的佣人都躲起来,结束后连带他回房间的人都没有。
温彧不会管他,要他一个人熬。
不要刑架,好不好。
可是能怎么办呢?今天温彧已经满足了他很多了,没有进房间挨打,没有进地下室,是他不识抬举,看不懂人眼色。是他的错。
“想说什么?”温彧看着他衣服上晕染开的泪渍,试探性问道。
她退了一万步,只要陈起信任她一点点,就算逃避不回答,她也开心。
可惜事与愿违,陈起摇了摇头,轻声说:
“没什么,主人。”
期待再次落空,温彧沉默着,突然扣着他的后脑,命令他抬头。
指腹擦过他湿润的眼角,温彧带着几分恨意道:
“陈起,你就是不爱说实话。”
陈起眼神仓皇,急匆匆地否认:“没有,我没有……”
“你就有。”
秋雨倏然落下,拨弄繁密的枝叶,又反弹落在窗棂,沙沙作响。
陈起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跳得飞快。一整天情绪的起起伏伏已经让他疲倦,如若他足够识相,现在就该乖乖寻个借口认罚,好换取早些休息的资格。
可他抬头和温彧对视,不由自主地期待温彧再放他一马。
温彧沉默着,审视一般的眼神将陈起所有伪装都一寸寸扒下,露出坦荡的、脆弱的内核。
陈起嗫嚅,无力地想要辩解,可他连温彧在气什么都一无所知,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手。”温彧收回视线,用近乎冷酷的语气说着。
常年握枪的手干燥又温和,驯服地伸到她跟前。温彧扣住他发颤的手腕,垂眸看他献祭般张开的掌心,稳稳托着。
在陈起讶异的目光下,不清不重拍了一掌。
掌心相贴,温度透过肌肤传递到手心。温彧垂眸,在陈起发愣时偷偷蜷起手,裹住他整个掌心。
只要一个转身,就能顺势牵起他的手。可以院子里吹吹秋风,可以到花房里看看陈起种的花,可以拉着他逃离这里,去到一个他们都能安心的环境。可以亲吻,可以放肆地哄他,可以搂着他诉说思念,可以做很多事。
不合时宜的心念一动终究还是在陈起反应过来前抽离。温彧假意干脆收手,起身上楼。
“我休息了。”
窗外连绵的细雨渐弱,陈起站在门口,呆愣地看向院前的空地——没有刑架。
再想生闷气,也要报告自己要休息了,免得老婆觉得事还没完。
PS:不仅仅是小鱼对陈起好,陈起的爱其实也很拿得出手,后面会写。他俩天生一对。
嘴笨心软黑道继承人攻×死守秘密一往情深受
“温彧,你不能这么对我……”
残阳掀起的帷幕同红纱一般,将陈起掩得严严密密。温彧站在离他五米处,却好似也被血色迷了眼,只能微微看清陈起的轮廓。
陈起撑着阳台,朝远处看去,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外。
“好漂亮的夕阳,红红的,好漂亮…”
他说起话来还是很像孩子,温彧不应时地想到。话中总是带着天真的笑意,永远对事物保持好奇心,很爱出去玩,以及……比起成年人要更固执的性格。
“温彧。”
微弱的呼吸传入温彧的耳中,却如鼓膜震颤,热浪压得她听不见声音,她只听见陈起轻轻的一句,轻轻地,隔...
微弱的呼吸传入温彧的耳中,却如鼓膜震颤,热浪压得她听不见声音,她只听见陈起轻轻的一句,轻轻地,隔绝开一切嘈杂,就像他一生命薄缘悭,不留痕迹。
“温彧,放过我。”
——
温彧猛地睁开眼,入目是熟悉的木皮式方向盘。她僵硬地抬手,揉了揉酸涩的脖颈,冰凉的指尖附上温热的后颈。面前大开的门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温彧有些愣神,直到那个身影轻敲了一下温彧的车窗,她才反应过来。
“主人,饭做好了,您…”面前的人突然变得紧张,急促地抽了口气,又惶恐地止住翻涌而来的情绪。
他张嘴,又忘了该说什么。
“您……”
陈起站在车窗前,对着温彧那张不知喜怒的脸,焦虑像是在他头上挖了个洞,越着急,就越听不清话,看不见,说不出。
温彧睁着眼,盈满眼眶的泪带着心脏一起酸涩。她看着窗外陈起消瘦的身形,才恍然发现,原来陈起很早就病了。
如果这一切没有重来,她是不是一辈子都不知道陈起很早很早就开始病了,她是不是还在自以为是地觉得陈起越来越不服从越来越缺管教,是不是还会时常把陈起关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十天半个月把人折磨疯。
其实她心知肚明,这些都是真的,上辈子她对陈起做过的。
“陈起,”温彧轻声说,“你先进去。”
陈起站在车旁,埋着头。他没有鞋穿,脚下的草坪扎在他脚底,痒痒的。
也可能是他的错觉。
陈起缩缩肩,他本想在温彧的凝视下再坚持一会儿,但还是乖顺地后退一步,给足了温彧下车的空间,然后跪在草坪上。
温彧右手不自觉地颤抖,她强压下脑中不可抑制的画面,下车走到他身前。
就是这个距离,一站一跪,温彧清楚地记得。伦洲港二十七层的灯光照得人惨白,陈起和现在一样低着头,格洛克就在他膝上留了两颗子弹。
“起来。”
温彧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弯下腰,使了力气把陈起拉起来。陈起猝不及防地被拉起,还没站稳就又摔了回去。上一轮训诫刚过,后背的鞭伤还留着血痕,陈起动作一大,便疼得弯了腰。
他又想起温彧不喜欢看他这样没规矩,忍着痛跪正,小声道了句“对不起,主人”。
温彧悔意更甚,再次把他拉起来,“没事,进去吧。”
陈起跟着她进屋,听她低声吩咐阿姨晚饭后的事情,又见她去餐桌边转了圈,有些不明所以。但他向来不敢在温彧面前有什么存在感,因此只缩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等温彧的吩咐。
温彧调整好情绪,回头找陈起时,就又发现他跪在角落,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跪着。
温彧开口便习惯性地想冷声呵斥,她闭了闭眼,抑制着脾气,却还是冷言冷语:
“陈起,别跪着,坐沙发上。”
陈起有些犹豫,但还是听话地站起身。他不是很敢坐在沙发上,或者说,其实整个客厅也是他的噩梦。
除了地下室和卧室,温彧也很喜欢在客厅罚他。玉重园……高贵的半山别墅,客厅的大半面都是玻璃,平日里没人会来打扰,但陈起还是会害怕被看到。
尤其在他赤裸着跪在中央时,连院外的车路过的引擎声都会让他止不住发颤。
但是现在,温彧应该不会罚他,阿姨还在呢。
陈起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轻轻挨着柔软的坐垫,不敢坐太实。
温彧应该不会打他,前天才打过,今天应该不会的。
他心里细数着温彧不会打他的理由,但是温彧在他坐下的那一刻就上了二楼,到现在都没有下来。
其实温彧也有可能打他,她也有可能会缩短他放松的期限,毕竟她从来没有规定过几天打他一次。
但是今天要是挨打他一定受不住的。他会疼得报不出数,会疼得维持不住姿势,也会忍不住委屈。
这个时候温彧就有理由把他关到地下室了。
原因就是——他一点也不乖顺。
谁都没有错温彧之前对他不好是有原因的
张郃变成了小白鼬。
小小一坨白,一有人路过书房就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小白团,害怕的躲进广陵王的袖子里。
他害怕被别人扒下皮。
他现在变得这样小,这么弱。之前还能向别人示弱求饶,现在只能被别人抓住揉虐。
他不要这样。
广陵王殿下对他很好,他要跟着殿下。
小白鼬亦步亦趋地跟在广陵王身后,他很规矩。就像人形时,呆呆木木的,一看就是会被别人哄骗的纯良少年。
“张郃…”
小白鼬一听呼唤,立马直起身子,双眼亮晶晶的望着广陵王。
殿下!
“你不必一直跟着本王,先前派人给你造了一个暖和的小窝,快去歇息吧。”
小白鼬失落的放下爪子落地。
...
不想。殿下好安全。想跟着殿下,想躲进殿下的袖子里。但是要听殿下的话…
鼬在原地停留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听从殿下的话。
一步一步的挪回到窝里。蜷缩成一团,一副“我听殿下的话乖乖睡觉”的乖巧模样,实则眯着小眼睛暗戳戳的望向广陵王的袖子,只要听到一点大动静就准备躲回那里。
不知道打什么tag了,谢谢补充。
还有一点字晚上补。
补:
害怕不安的眼神。
对周围一切都感到恐惧的小兽。
广陵王手里拿着密信在看,心思却在化成鼬的张郃身上。
是个可怜的小白鼬呢。
真不忍心看他的眼睛露出那种眼神。
衣摆与地板发出摩擦声,广陵王重新坐回位子上。
一手抚摸着白鼬瘦弱的身体。
张郃身体都被吓僵了,人总会对体型大于自己的人感到害怕。
他此刻变成幼小的鼬,所有在人形肉眼可处看到的东西都变成了兽形眼里的庞然大物,就连一本书都有可能砸死他。
可是…
背上的手温柔的抚摸着皮毛,白鼬舒服地眯起双眼。
殿下的手好温暖,好安全。殿下是安全的。
殿下…。
殿下殿下…。
“舒服吗?本王看你眼睛都舒服地眯起了。”
白团子呆呆的点头,一看就是舒服地不知天南地北了。若是清醒了,就会是满脸通红,低垂着脑袋不敢说话的害羞表情。
直到把白鼬摸得睡着了,广陵王才小心的缩回那僵酸的手。
活动了一番手腕,广陵王又伸了个懒腰。仔细查看今日之事。
审阅完今日的事情。广陵王捂嘴打了个哈欠,睡意上头。
白鼬还没醒,团成一团的,乖得很。
广陵王用手虚握着他的身子,白团没醒,还往人手里更缩了缩,一点也不害怕。
“好孩子。”
广陵王枕手熟睡,左手还护着一只熟睡的白鼬。
首次摸一个副团,可是我依然未开出这个!!!
/巧克力奶,纯天然!
[图片]
黑皮的优点之一是不容易留痕。
就算前一天玩得再大也不会被文官参一本色欲熏心。
和马超滚到一起这事,纯属意外。
深秋,你刚跟那帮老东西扯完皮,下了酒场坐上绣衣楼的马车,衣袖间拢的酒气在狭小的车厢里弥漫来,熏得人生理不适。
眼前走马灯一样闪过批不完的文书和那帮除了胡搅蛮缠没其他作用“盟友”的脸——扰得你心烦。
过了城门关卡走上大路,在车轮碾过石板街的声音里,你掀开车帘。
还没来得及往喉管里填几口新鲜空气,就被嘈杂的马蹄响伴着人声打破了难......
还没来得及往喉管里填几口新鲜空气,就被嘈杂的马蹄响伴着人声打破了难得的寂静,
是关外的马。
广陵的路修得很宽,可偏偏有一匹马不知死活的靠上来,血气逼的驾车这匹两股战战,停在路中间。
你制止了天蛾下一步举动。
黑夜里有人冲你打了个呼哨,然后骑兵堆里窜出来更多的笑。
你从他们的哄笑里依稀辨出来两个字——花勃。
张辽告诉过你这两个字的用法,此刻酒气上脸,有几绺头发从束好的冠上散下来,听闻这群野人男女不忌,哈……也算是花勃。
常年淋着血的兵油子胆大包天,那马也烈,发闷劲和他挣缰绳,一时不察,他被拽了个趔趄。
看不清脸的人从腰间掏出把匕首,冲着胯下的牲口就是一刀。
烈马吃痛仰起前蹄,他单手抓缰,骑在马上从窗口向你掷了条鞭。
“哈……花勃。”古怪的口音里杂着藏不住的愉悦。
“马不听话,要想办法。”
野性难驯。
再见面就是正式场合,兵油子老老实实按规矩递了拜帖,歇在谒舍等你安排会面。
这件事挺合规矩,谈判嘛,和谁不是谈?
席间推杯换盏,酒上了三轮,两边都带点醺醺然。
他带的人醉了一多半,大着舌头比划着要赌钱。先前安排的女孩子打扮的花枝招展,乱花丛里他敞着衣领朝你笑
“百闻不如一见,广陵王一表人材。”
对面猜着拳叠码子的人群里涨起来此起彼伏的笑,夹着两三声呼哨。
很明显,他没认出你就是城边上碰见的那个花勃……
直到看见阿蝉。
“阿蝉?!!”醉意只剩三分,你没错过在他眼里打闪的诧异。
西凉人、烈性、缺钱。
半推半就跟着阿蝉离席,在秋天的风里你枕上她肩膀发言
“阿蝉,这是?”
“养父。”
你从张辽骂过的名单里捡出来个名字和那张脸对上号。
懂了,西凉辣妈、中螂将,还有上户口的野马孟起。
接下来的事水到渠成。
马超能拨动的条件达不到标准,但你又实在放不下这位送到嘴边的盟友。
文书改了又改,垒码子划拳的那群人换了几班。
座上只余你和他还点着灯熬鹰。
都是熟人,你索性叫了阿蝉为她栽进狐狸洞的“孟起叔”添上一锹土。
壶里下了药,醉意散尽前你借着酒劲开口
“不如离席再议。”
再议?怎么议。
离了规矩剥干净人皮,怎么议都随你。
……忘了交代阿蝉收点劲。
药效发起来时他躺在帐子里头犯迷糊,透过层层叠叠的纱看见你的脸。药效把今晚喝的酒都顶起来,嘴比脑子动的快。
“花勃。”
整晚他都没能再讲出来第二声。
喉管里滚的全是碎到不成样的叫,还有出了一半被你截回去的喊。
金臂钏被你收到最小口,绕了环圈住他的东西。胳膊向上被你拿了腰链挂到床头……你动了那天他从窗口掷进来的鞭。
“西凉,出好马。”
鞭痕鼓起来,深色的皮肤沾了汗,往外透着一股子餍足的野。
肉贴着肉在你手底下有力的跳,巧克力奶,纯天然。
细小的血口被你用指尖蘸了点在唇角。
“啧,辣的。”
破晓时你才收心,解了束缚拿文书递到他眼前。
“合作愉快。”
拿笔前他先擦了你的汗,汗珠子孤零零一点挂在他腕骨边。
“美人。”不太熟练的中原官话。
“任凭差遣。”
第五天。
女孩觉得她有些受不了这个多雨的城市,潮湿的气候和阴沉的天让她的心脏变成一团吸满水的抹布,沉甸甸地悬在胸口,淅沥沥地滴着水。
她撑着那把黄色的雨伞往家走,想起了家里的狗。
女孩不喜欢犯错,不喜欢意外,不喜欢预期外发生的一切。她听说过很多脱轨的故事,心里没有多少怜悯,只有鄙夷和不解。她的世界由拥挤的抽屉组成,它们层层摞在平坦的地面上,她是冷静的收藏家,自信理智地开合着抽屉,把所有的事物放进它们应有的位置。
但她不知道应该把狗放在哪里,几天前它被放到待办里的【即将处理】栏,几天后他又不知道怎么地撞开了抽屉的一角,歪歪斜斜地想要走向【或许可以信...
但她不知道应该把狗放在哪里,几天前它被放到待办里的【即将处理】栏,几天后他又不知道怎么地撞开了抽屉的一角,歪歪斜斜地想要走向【或许可以信任】的抽屉,而今天他又一只脚踏入了【麻烦】的格子里,大有不肯离去的架势。
总之,女孩过了很久才发现狗身上的伤。
那些刀口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发炎的,等她下班回到家的时候,狗已经蜷缩在客厅的角落,抱着那条小小的毛毯,忍受着高热带来的疼痛。
这是他这星期第二次发烧,女孩希望是最后一次,至少不要在送到收养所前死在家里。
女孩蹲下身,试图叫醒他。同第一次不同的是,在女孩拍击他的脸颊时,狗并没有睁开他那双温顺麻木的双眼,他似乎陷入了深切的沉睡,双眉紧皱,嘴唇皲裂,脖子上的淤痕更深了,青紫的一片,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起伏着。
从商品的角度,狗是一个绝对的不合格品,他被捡回去的时候并没有附带任何说明手册,性格喜好过往品种,任何应当被记载在纸面上的内容都成了未知。
女孩提着医药箱来到狗的面前时,觉得已经为这个残次品付出了太多的耐心。她在医药箱里翻出一瓶碘酒和崭新的纱布,用剪刀剪开狗破烂的T恤,单薄的布料下是狗久不见光照的苍白肉体,汗水覆盖住他饱满的肌肉,一些沉重的汗珠顺着他起伏的胸膛向下滑落,淌到了肌肉间深深的凹陷里。
女孩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棉花已经沾满了棕黑色的碘酒,她用镊子举起那沉甸甸的絮状物,朝狗胸口上狰狞的伤口涂去,碘酒的冰冷渗入伤口,疼痛让狗的眉心开始发皱。
对狗来说,漫长的Tiao轿让疼痛变成一种奇异的触发机制,有时候甚至变成了极致的享受,这个时候,狗的脑海里往往会浮现出很多奇怪的意象,比如车轴上大的过分的自行车轮胎,高速公路上铁灰色的围栏,尘埃里若隐若现的悬垂塔,伴随着这些翻腾的思绪,他的身体会被武断的意识切割成几片,一部分变成播放这些画面的万花筒,一部分变成不受大脑控制的肉块,chan美地迎合着。
当下,这种熟悉的疼痛让他费力地张开眼,沉重的意识潜伏在古怪的意象里,chan美的Rou*Ti却开始自动地挺起胸口,有些迫不及待地迎合向那暴烈的疼痛,沉闷的Shen&YING突然轻盈了起来,甚至在他口腔里留下了甜腻到发酸的痕迹。
女孩仍然专注地处理着伤口,对狗的变化毫无察觉,刀口很深,或许需要缝合,她的脑子里过了几个医生朋友的名字,盘算着哪位最守口如瓶,哪位欠她最多的人情,接着她伸手换了一个干净的纱布,顺便碰了碰狗的额头。
仍然是滚烫的,头发被汗水杂乱地黏合在他的脸上,像道道干涸的河流,他蜷曲的眼睫毛在汗水的湿润下更浓密了,扯着单薄的眼皮,半遮盖住他迷离的眼睛。
女孩看了他几秒钟,又用手将那些棕色发丝捋到他的脸侧,她的动作轻柔而缓慢,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摆弄洋娃娃的日子。
狗的视线抬起了几寸,他的头轻轻凑近了一些,眼神好奇地跟随者女孩手指移动着,紧接着他张开嘴,轻轻地含住了它们。这是一次虔诚且真诚的tian++SHI,温热的口腔包裹住女孩纤细的手指,像婴儿吮吸着温柔的母乳。
女孩几乎是跳了起来,尖叫声卡在她的喉咙,最后被她冷静地镇压了下来,她听到抽屉开始哗啦啦倒下的声音,然后变成一片狼藉,她的小拇指开始神经质的抽搐起来,太阳穴失控地跳动,她呆滞了很久,久到狗已经清理完她的食指,试图行进到中指的时候,她才飞快地抽出手指,在客厅里开始急促地喘息。
强压着几乎要跃出来的心脏,女孩费力地处理着刚刚经历的一切,正常的人形犬不会随便Tian你的手指,更何况是这样深入细致的动作,这简直是一种邀请,这种邀请她只在一种她从未见过且笃定是灰色行业的行当里听说过。
麻烦!麻烦!麻烦!
她不想继续往下想了,那两个硕大的字眼几乎要飞到她的脸上,给她狠狠地来一巴掌,她突然有些生气,又有一点懊恼,更多的是生活被打乱的烦躁。
不能在这样继续下去了,她想。
立刻把他丢掉,她的理智对她命令道。
女孩看了看狗,他像是命令被中断的机器,以一种怪异地姿势静止着,直到对上女孩的眼神,才重新被注入了生命,他又向女孩膝行了几步,眼神天真迷茫,似乎想要成那未完成的邀请。
女孩的心轻轻跳动了一下,一种陌生的YU望爬上她的脊背,让她的腿脚开始发软,她突然有些想逃,但情绪的意外入侵带来了更多失控的愤怒,她在心里咒骂了一声,遏制住向前走的欲望,丢掉他丢掉他丢掉他,她在心里默念,然后故作镇定地命令道:“站起来。”
直觉告诉她狗会服从。
那天真的巨兽竟真的乖巧直立了起来,女孩扯住他破裂的衣角,狠狠地扯动着,在布料发出断裂的声音之前,那狗摇晃着抬起脚,跌跌撞撞地跟着女孩向门口走去。
女孩打开门,一把把狗推了出去,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就把防盗门狠狠地甩上。
我不会再开门了,她想。
接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开始慌乱地整理起散落的纱布,开盖的碘酒瓶,金属的镊子,东西落入盒子发出了砰砰砰的声响,女孩心烦意乱地关上盖子,一个圆溜溜的药瓶从里面落了出来,女孩捡起它,看到肌肉松弛四个字。
她有些愤怒地将那药瓶摔进药盒里,我不会开门了,她继续想,那药盒弹跳了一下,又落入到女孩面前的地面上,女孩再一次拾起药盒,冰冷的塑料在她的手心里逐渐的温热起来。
女孩站起来,她在心里恨恨地想着,我不会再开门了,然后快步走向门厅,有些凶狠地扭动了一下防盗锁,锁芯顺滑地在门里转了一圈,发出了啪的一声脆响。
然后她捏着那个药瓶在门厅里停留了一会儿,接着她叹了一口气,扭身又转动了一下防盗锁,转开门把,寒风一下子窜进了客厅,温暖的灯光照到门前的墙面上,在狗的脸上覆盖上一层温柔的面纱。
狗仍然是站着的,呆呆地站立着,他在寒风里冻结的眼神渐渐融化,然后有些呆滞地投向了女孩,像顺从的丝带,轻轻缠绕住女孩的心尖。
女孩在心里咒骂了一声,她把门打开得更大了一些,楼道里的风哗啦啦地涌了上来,狗剪开的T恤被吹向两边,袒露的皮肤上的汗水已经干透了,只留下深色的碘酒痕,像幼童的涂鸦,粗暴地覆盖着狗的伤口。
女孩小声说:“我应该把你扔掉的”,然后她摇摇头,又自言自语道:“不对,我一开始就不应该把你捡回家的。”接着她试图抬起头,看向狗阴影中晦暗的脸。
狗的眼睫毛上下晃动了一下,接着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点头?”女孩问。
狗沉默地站立了一会儿,又站立了一会,就在女孩决定关门的瞬间,他小声说:“我是一个不合格的玩具。“
女孩捏住门把的手紧了一些,她颤抖着嗓音:”什么?“
狗又小声且流利地重复了一遍:“我是一个不合格的玩具。”然后他抬起头,眼神破碎,似乎还带着泪。
女孩低下头,她深呼吸了几次,才把纷乱的思绪整理成勉强可以接受的样子,她的指尖快速击打着门把,冷风已经带走了她脸上的血色。
她想了很久,又或许只有几秒钟。然后她回房捡起了那件黑色的夹克,把它扔到了狗的脸上。
“我说了让你穿上它,就是不许脱下来的意思。”她说。
“听明白了吗?”她又问。
狗头上小心翼翼地拿下落在他脑袋上的夹克外套,轻轻点了下头,半明半暗的光影下,他灰色的耳朵又抖了抖。
女孩深呼吸了一口气,说:“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狗沉默地把左手套进左袖管,又把右手套进右袖管,又用手仔细地捋平衣服上的褶皱,然后他乖巧地点了点头,小声说:“好。”
这个雨夜女孩睡得并不安稳,给狗佩戴完沉重的项圈以后,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哪个矿井,什么矿井,在矿井里干什么,人形犬的分类管理制度那么严格,他又是怎么流落到居民区超市背后里那个狭小的仓库里的?
这个时候她听到了门外传来的窸窣的金属碰撞声。她突...
这个时候她听到了门外传来的窸窣的金属碰撞声。她突然想起来,早上出门的时候,布告栏里说最近社区里出现了多起盗窃事件,希望业主能够加强防护措施。女孩绷直了身体,恐惧顺着她的脊背一寸一寸地往上爬,她颤抖着手,点亮了屏幕,时钟指向12:31,门外又传来几声闷响。她不再犹豫,点开紧急拨号,哆嗦着点击了报警。
手机开始发出嘟---嘟---的声音,变成石子一颗一颗地落入女孩的思绪,涟漪蔓延在她空白的大脑里,飘摇的想法从她的心底里冒了出来,狗呢,他在干嘛,他吃了药,他还好吗,该死的我为什么要给他套上项圈。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主人”,巨石砸碎了平静的海平面,浪花带起白沫,女孩干涩的嘴唇上下开合,“主人?”她小声重复着。
“什么?女士,请你冷静,我们这边需要您的地址,我们会立刻派出警力。”
接线员单调的声音打捞起女孩的理智,她眨了眨眼,飞快地报出了地址,然后扔下手机冲出了房间,客厅的地板上有一团模糊的黑影,她慌忙打开灯,看见狗用身躯牢牢地压住了小偷,项圈的锁链被绷到最直,像箭矢一样插在他的脖颈上。
他宽大的双手死死地抓住了小偷的手腕,脸上的肌肉紧绷着,眼里还残留着疲倦的红血丝,他不停地说,有危险,别过来,快报警。宛若“主人”的呼喊只是她因为过度紧张而产生的幻听,
女孩光裸着脚站立在地板上,脑袋眩晕,心脏马力全开地弹动着,客厅里没有开暖气,寒气蔓延在冷白的瓷砖上,顺着她的腿向上攀升。
好冷,她想。
为什么我不开暖气,狗还在客厅里,他不会冷吗?她继续想,脑袋像运作迟缓的老式电脑,迟钝地处理着眼前的场景。
哐当,女孩颤抖了一下,低头看向地面,一把匕首躺在地上,在白炽灯下反射着噬人的寒光,她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却落向前方的狗,他大口地喘着粗气,小偷已经累了,在他身下徒劳地挣扎着。
女孩突然觉得自己冷静下来,一个箭步冲上前,踹开匕首,从睡衣口袋里掏出项圈的钥匙,拆锁松套,然后把它套到小偷的脖颈上。
一连串动作下来,女孩已经觉得精疲力竭,她又往后退了几步,摇摇晃晃地倒在沙发上。重获自由的狗仍然沉默地压在小偷的身上,手像钢筋一般箍住小偷的手,小偷在狗的面前,瘦小得像个鸡仔。
女孩摸了一把脖颈的汗,轻轻呼出一口气,“他已经用项圈套住了,你松手吧,休息下。”
狗摇了摇头,“不能放手。”他低声说,眼神疲惫迷离,手却没有因此松懈。
然后他又重复了一遍,重申他的决心:“我不能放手的。”
女孩叹了口气,她走回卧室,从衣柜里掏出前几年冲动消费买的过于宽大的男款黑色外套,把它轻轻地放到狗的身边。
“旧衣服,我不需要了,你可以穿。”她说,然后又坐回了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发呆。
狗有些惊慌地抬头看了女孩一眼,一刹那,那种畏惧木讷的神情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他低头看了看那件柔软的夹克,视线在上面流连了几秒钟,然后很慢很慢地点了点头。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他们从狗的身下救出小偷,给他套上手铐。
其中一个警察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这不是一只服务型人形犬。”他说,低头记录了两笔,狗在女孩的腿边,轻轻地抖动了一下。
女孩点点头说:“是我前几天从一个超市那边带回来的,过几天会送到收养所。”说罢,她又紧张地补充:“可能本来就是劳务型人形犬,应该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女孩接过报案回执,轻声道谢。她转头看了看狗,他仍是低头跪坐着,脖子上还带着项圈勒出的红痕,有些地方已经隐隐透出淤青。
警察带着小偷走了,女孩收拾完门厅,看见狗已经跪坐在那只空荡荡的项圈旁边,等待女孩用那条短短的锁链继续束缚他。
女孩走了几步,把项圈用脚扒拉到一边,接着她又站了一会,她总觉得自己有话要说,张开嘴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她低下头,慢慢地往房间走,房门像黑洞,房里是漆黑的一片,只有一点点冰冷的月光,落在同样冰冷的大理石窗台上。
她突然感到有些害怕。
几乎是瞬间的决定,她转过身,看着地板,和跪坐在客厅里的狗说:“你到卧室里睡吧,穿上那件外套,把被子带进来。”
狗抬起头,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这是女孩第一次在他眼里看见迷惑。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说,“我有些害怕。”
狗似乎没有懂,眼里的迷惑又浓重了些,但他选择了服从,他笨拙地套上外套,收拾好那件短小的毛毯,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女孩看见他的脸部肌肉微微收紧,又很快放松,伪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女孩的卧室房门前,高大的身体几乎要占据整个门框,视线飘忽在光滑的木质地板上,紧张的样子让女孩很难同刚刚那个一把抓住小偷的英勇形象联系起来。
“进来吧。”她坐到床上,小声说,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缓温柔。
狗停顿了一下,点点头,赤脚小步踏进了女孩的房间,铺面而来的是一股静谧的味道,是茉莉花香,这股味道在狗寄居在客厅时就已经不再陌生,狗甚至依赖这股味道,它和雕花小台灯一起让他在每个黑暗的夜晚里得以获得浅浅的安宁。
狗突然有些紧张,一、二、三。。。他在心里默数着步数,试图让自己疯狂的心跳慢下来。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踩过的地板,脚心落下抬起时,地面仍然光滑洁净如初,只有狗知道它沾染了怎样的污秽,他想,如果女孩允许的话,走之前他可以准备好工具把所有他碰过的地方好好清洁一遍。
只要她允许,他心里默念着。
他身上的伤口还疼痛着,或许还渗着血,但狗不在乎。他近乎蜷缩在女孩房间的墙角,想要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他开始本能地颤抖起来,那些人曾说过他身上有奇怪的气味,靠近他就会让人感到恶心,所以他总是尽量离人远一些,在超市运货也总是小心翼翼躲避着人。
女孩躺在床上,瞥见狗坐在床边的身影,心里最后一点恐惧的影子也消亡了。
狗仍然沉默着跪坐,女孩借着稀薄的月光,看见狗在墙角投下的黑影,扁扁的一块。
女孩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冲动,她张嘴问:“我问你,你刚刚抓小偷的时候,你是不是叫了主人。”
墙角的黑影抖动了一下,后又静止了许久,然后从喉腔里挤出来两个字:“没有。”
女孩突然感到有些失望。
她解下发圈,钻到被窝里,然后翻了个身。
“睡吧。”她说。
后记:有些人,怒打一千字细纲,落笔正文一个字也写不出来,是谁,我不说。
第三天。
“下一个空位可能是十天后,我们会上门领走他。”员工说。
“还有,有些狗之前可能流落黑市或者产自黑市,不免有些野性,还是建议您小心一些。”员工又提醒道。
女孩看着眼前的显示屏,叹了口气。
女孩见过不少人形犬,朋友家里的,店里的,多是服务型人形犬,性格各异,但或多或少带...
女孩见过不少人形犬,朋友家里的,店里的,多是服务型人形犬,性格各异,但或多或少带着些亲近人的天性,而狗却木讷的要命,比起亲人他似乎更加怕人,整日只跪坐在客厅的角落里,低着头看着地板发呆。
女孩又想了想狗的身形,她决定小心一点。
女孩带着一瓶药和项圈回了家,人形犬用具店的老板告诉她,这些工具多用来约束烈犬,她本来只想买项圈,看她比划了狗的体型后,老板又在她手里塞了一瓶药。老板本来还想给她推销一个样式繁杂的口器,她摆手婉拒了,总不能让他吃不了饭,她想。
狗仍然跪坐在客厅熟悉的角落里,昨晚睡觉时盖着的毯子又方方正正地摆在了他的面前,那毯子根本不大,只能堪堪遮住狗的小腹,女孩看了看那只毯子,想问问狗晚上会不会冷,或许可以再给他加床被子,张开嘴,却说道:“我想了想不是很放心,所以买了点东西。”
狗的头微微动了一下,眼神扫过女孩手里的袋子,安静地点了点头。
女孩倒了一杯水,从袋子里掏出药瓶,倒出了三片药片,走到狗的面前,摊开了手心。
狗缓慢地抬起眼,温顺地往前膝行了两步,低下头。狗很高,跪坐起来头可以够到女孩的肩膀,女孩瞥见他深棕色的头发,两簇灰色的耳朵尖从凌乱的头发中探了出来,上面的绒毛还轻轻颤抖着。
狗伸出舌头,温柔潮湿的舌头舔过女孩娇嫩的手心,卷起了那三粒药片,粗糙的舌面带来了轻微的痒意,一股电流顺着女孩的血管走遍了她的全身,带着她往后轻轻退了一步。
药物起效是三十秒,女孩将手握成拳,轻轻放在身后,在原地等了一会,又从袋子里取出项圈,把铁链的一端固定在墙角。
然后她拿着冰冷的项圈走向狗,锋利的金属印在女孩的掌心,渐渐染上了她手心的热度,她轻轻俯下身,把头发抚向脑后,打开项圈的搭扣,把它轻轻地围绕在狗的脖颈边。
狗的心脏跳得很快、很响,女孩甚至能听到咚咚咚的声音。
她又叹了口气,说:“我不是不想信任你,可你总是不说话的样子,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你之前是干什么的”。她停顿了下,凑近研究了一下项圈的卡扣,温热的鼻息扑在了狗的脖颈处,几缕头发从她耳后落了下来,拂过了狗的肩膀,是茉莉花的味道,狗的耳朵抖动了一下。
“这也是暂时的。“她接着说,”很快收养所的人就会来接你了。”
“十天后。”她补充道。
咔哒,项圈的拉锁处彻底锁死,女孩轻轻摇了摇项圈,确保它安全后,拍了拍手说:“好了,休息吧。”
说罢,她转身准备走回房间。那项圈已经安稳地停留在狗的脖颈上,一侧是彻底的冰冷,一侧还带着女孩手心浅浅的温度。
“矿井。”几个字突然从狗的喉咙里跳了出来,咕噜噜地落到了地上,甚至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女孩的背影停了,“什么?”她扭过头。
“从,矿井,来。”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抬起头看了一眼女孩,又飞快地垂下脑袋。
“药有用,没力气。”他接着说,嗓音仍然是沙哑的,下颌的肌肉紧张着,好像几句话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可以,放心。”他又抬头看了女孩一眼,像是惴惴不安地等着老师打分的学生。
女孩仍然侧着头,散落的发丝挡住了她的表情,昏暗的灯光里,狗看见她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嘴,“哦,好的。”她干巴巴地回应着,转过头,用手摸了摸别在右脑袋的发卡,转身快步走向了房间。
门咔哒一下锁上了,于是客厅里又只剩下狗。
窗外是连日的雨,狗的关节已经开始隐隐作痛,疼痛像铁钉,一下一下地没入他的体内,他默不作声地动了动四肢,微微晃了晃昏胀的脑袋,试图通过外界来转移一点注意力。
女孩的客厅很小,干净整洁,浅色的布艺沙发没有一点污渍,茶几上摆着一盏小小的琉璃台灯,每晚狗入睡的时候,这盏灯就像飘摇中的一点光,让他在彻夜的高烧中拥有了一点安宁。
狗知道十天有多久,太阳升起又落下十次,收养所员工就会敲响门铃,把他带走。
狗知道自己不应该伤心,他已经习惯了被抛弃,被伤害,甚至他生来不过是牛马一般的牲畜,因着一些本不该属于他的际遇才获得了如今的苟且。
但他总是频繁地想着女孩黄色拖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她手指敲击键盘的脆响,一切生活中细碎的小事,都成为了他每日醒来的期待。
他甚至大逆不道地试图开口让女孩把他留下来,可是他想了很久,找不到任何让女孩留下他的理由。
他愚笨,丑陋,扰人,肮脏。
活该被扔掉的。
药物的力量已经让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酸软,他的眼皮越来越沉,他缓慢地躺下,平日里轻如羽毛一样的毛毯此刻沉得像铁块,他迟钝地把它拉到身上,试图获得一些微不足道的暖意。
梦开始像潮水般袭来,他的视野里涌进了无止尽的黄灯,他在漆黑的隧道里行进,无论如何也走不到终点,他近乎抽搐地抖动了一下,链条在地上轻轻晃动,发出了叮叮当的声音。
梦里的矿车不断前进,身下的轨道却发出了咔嚓咔嚓的脆响,狗往下望去,只看见深不见底的峡谷,张开巨口向他袭来。
他慌张睁开眼,看见小偷已经进了门。
夜色浓郁,狗眯着眼,看见小偷猫着腰走进了门厅。夜晚仍然是寒冷的,狗的身体却因为紧张开始发热,几滴冷汗从他的鬓角低落,啪嗒,啪嗒。
危险让他本能地绷紧身体,紧接着是担心,紧邻着客厅的是女孩的卧室,小偷打开门就可以看到酣睡的女孩,娇小柔弱的女孩,站起来甚至只能到他的腰部。他轻轻抹了一把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项圈的长度有限,他等待了很久,听到小偷打开了身边电视柜的抽屉,他才猛得起身,压住了小偷。强烈的紧张让他几乎忘记自己吃了药。直到用力的肌肉开始叫嚣着疼痛,他才在模糊的神志里找回一点细微的回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难以抗拒的无力感。
小偷激烈地挣扎,狗的神志在疼痛中上下沉浮,有几个瞬间他以为自己还乘坐着老旧的矿车,在摇晃中驶向矿井的深处。一道寒光突然从他眼前闪过,他感到一道冰冷的东西划过他的小腹,紧接着是胸口,几秒后疼痛连带着清醒冲向了他的大脑,他低吼了一声,用双手死死地扣住了小偷的双手。
一股温热粘稠的液体混着汗水顺着他的肌肤缓缓地往下流,全身的疼痛愈演愈烈,他用尽所有力气钳住小偷。
他想他这次一定不会放手了,然后他开始大喊他大脑里能想到的一切。
他说,有小偷。
他说,快报警。
然后,他说,主人。
后记:额啊啊啊好多屁股!我一边写一边想厨师做饭理论是真的,自己做的饭菜尝不出味道,我一边写一边觉得已经看不懂自己了,大叫!总之先发出来!
大家是比较喜欢看男妈妈纯爱小甜饼,还是抹布自卑小狗?还有什么类型想看?最近有点梗荒了
“你挺能耐的,范云舟。”
沈毓怒气未消,也不顾掌心直流的鲜血,看着边上跪得七扭八歪的人火气更甚,冷声呵斥:“腿断了跪不好?要我来帮你治吗!”
范云舟闻言打了个冷颤,规规矩矩地调整好姿势。酸软的双腿没多久就维持不住跪姿,赤条条地在空中发抖。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女人愠怒的脸色,把讨饶的话全咽了回去。
胸前被穿针的地方一抽一抽地疼。他对痛觉格外敏感,更别提刚被女人发狠吊起来抽了一顿,此时衬衣的布料贴在身上刺激着红肿火辣辣地疼。可他却一声不吭,眼睛直直地盯着从沈毓手上蜿蜒而下的血迹。
沈毓不耐烦地拿着纱布随意缠了几下,便不打算再管。正准备拿起手机回复好友的...
沈毓不耐烦地拿着纱布随意缠了几下,便不打算再管。正准备拿起手机回复好友的信息轰炸,就听见边上弱弱的一声:
“您处理一下伤口吧,不然会发炎的……”
沈毓顺着声音看过去,便见范云舟局促不安地缩着肩,怯生生地往她这望。
只这一眼,沈毓的火气就消了大半。她眉头轻蹙,把顺着手滴下的鲜血擦干净,不轻不重地踢了踢范云舟发颤的双腿:
“说说吧,余攘的事,谁和你说的?”
范云舟脸色煞白,他想过她会生气,却没想到她会为了余攘发这么大的脾气……
她明明说过,她和余攘不会再有联系。
他突然就有点委屈,自己是范家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为了留在沈毓身边什么羞辱的手段他没受过……现在却还要接受她的质问,只是因为一个前男友。
沈毓见他不吭声,火气又噌噌冒上头。她刚收拾了一帮人,现在眸中还残留着彻骨的寒意。范云舟不说话,她便也不吭声,从桌边的布条上取了根银针,慢条斯理地用酒精消着毒。
酒精挥发后刺鼻的味道像一条浑身冰冷的蛇,缠在范云舟脖颈间,死死绞住他的喉咙,让他动弹不得。
他最怕这个——
“你要这样对付我……为了他?”他喉间发紧,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心尖酸涩。
沈毓不温不愠地瞥了他一眼:“不是不想说?”
“两针——”沈毓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不然你就滚,这样就什么都不用说。”
范云舟的眼眶猝然红了,口腔内满是刚刚忍痛咬伤口腔的血腥气,身上疼得从未如此厉害,他却顾不上一点,满脑子都是刚刚沈毓的“滚”字。
正要开口,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又将他委屈的心思强压下去。
“……”
沈毓消毒的动作一顿,沉郁的眼睛冷冷地扫了紧闭的门一眼,心中烦躁更甚。
“谁?”
“沈姐,周家的两位少爷看到您在这,说来和您打声招呼。”
于是范云舟便和一根anmo棒一起被关进了侧门的小黑屋里。
他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甚至连裤子都没得穿上,只得了女人几句冷淡的吩咐,不准出声,跪好,别惹人烦。
她似乎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便把门合上,甚至还没有落锁——给范云舟一种,就算两位客人随手打开这扇门,看见金尊玉贵的范家小少爷这般狼狈浪荡的模样,沈毓也不会多给一个眼神,哪怕范云舟是她公开承认的未婚夫。
如果是余攘呢?
范云舟自嘲地笑了笑。
他心中苦涩,却又忍不住多想。余攘和沈毓一样是圈内人,那他挨打的时候是不是没自己那么疼,叫起来是不是比自己好听,哭起来是不是比自己好看……结束后是不是也像他一样,瘫在地上装可怜求温暖,却比他要讨喜得多。
沈毓是不是和他玩才会比较爽,既不用面对小少爷金娇玉贵的身体,也不用被对方敏感脆弱的心理所约束。
这间屋子里一点光都没有,只有一点空间给他蜷缩着,堪堪维持着跪姿。屋外放着音乐,若隐若现的还有他们的谈笑声。一墙之隔,范云舟安安静静跪着,难过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没等他安抚好自己,突然——身后安安分分照着规矩塞着的东西猛地开始震动,碾过敏感的区域。强烈的刺激让他一时没把控住,闷哼了一声。
范云舟死死捂住嘴,他被自己惊出一身冷汗,眼睛早被刺激得通红,跪姿此时再也维持不住。无尽的绝望掩埋了理智,让他没有力气再执行刚刚女人的命令。
凭什么——
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终于让他崩溃。腕间被咬出的痕迹沁出血液,他闷不吭声地挨过一阵阵沈毓赏给他的欢愉,泪珠一连串地往下落,却听不见声响。
沈毓,沈毓不喜欢他。
彩蛋是后面一小段和客人走了后
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有,但本篇没有,因为这只是篇即兴~
一段口嗨,是死活审核不了文的发疯作品
你收到一个小孩。
你正在看他的资料。十七岁那年被仇家绑架,父母舍不下那一大笔钱选择了报警,人当然没救回来,之后他就在人贩子手里辗转,最后被卖到了d国,他父母的生意越做越大,良心发现一样找他然后赎了回来,这一年他十九岁。
你之前见过他,高挑的少年在篮球场上奔跑,嚣张的冲对面的人笑骂着说菜死了下次再让你一只手,下了场揽着他小女朋友却羞的耳朵通红。......
你之前见过他,高挑的少年在篮球场上奔跑,嚣张的冲对面的人笑骂着说菜死了下次再让你一只手,下了场揽着他小女朋友却羞的耳朵通红。
你其实不知道为什么会记得那么清楚,但当时的他确实很招人喜欢,你也喜欢,不是对恋人的喜欢,是那种对于美好事物的欣赏,感慨他那样的爹妈居然养了这么个个好儿子。
以至于你看着笼子里的他有种诡异的怜悯。
他被接回来的时候十九岁,不过短短俩年,把他的嚣张傲气磨得分毫不剩,你是几月后才听到了这个消息,正巧当时你与他父亲参加了同一个酒会,随口问了问他的情况,第二天晚上他便被打包塞进了你家。
他瑟缩呆滞的蜷缩在笼子里面,你看过他的体检报告,他父亲说他很幸运没有染上脏病,可以让你当个玩意儿消遣。
过了很久你才知道,他刚刚被接回来时并没有完全崩溃,硬生生撑着一口气回到了家,他以为他的生活终于要回归正轨了,但是没有,他母亲在接他回家后,伏在他床头哭的悲切,但也仅仅如此了,他母亲身后的保姆抱着一个小孩子,一岁了。
他父亲不愿看见他,认为他是在给自己丢脸,完全没有以前洋洋得意把他挂在嘴边当炫耀谈资的半点慈父模样。
他家和你有生意上的往来,又在酒会上听到你提起他,他父亲当即就回去让下人把他收拾干净,带去你家。
他茫然的看着从前慈祥的父亲,只听见一句句嫌恶和指责的话语,他颤抖的看向母亲,却只见她母亲匆忙抱起那个小孩子快步离开了他的卧室,嘴里还念叨着脏。
他总是在哭,眼泪像珍珠一样滚落,面对客人或者鸨妈妈,含着泪的眼眶水莹莹的,总归是会少受些苦。
他眼眶常年是红的,整个人像被悲苦浸满似的孱弱,他哭的时候很漂亮,所有人都这样说,唇角分明是勾起的,泪却落了下来,满眼都是哀求,把手里的随便什么东西甩到人怀里,便无端泛出一丝娇来。
这时候客人就是俩种截然不同的反应了,一种是他乐意遇到的,被他的泪勾的心疼,之后他受的苦头就少一些,另一种他也算不上讨厌,泪会挑起那些客人的施虐欲,每次接待过这些客人,他总得休息几天,但银钱会额外多些。
他有时候会偷偷去后院,...
他有时候会偷偷去后院,不是跑,他从未想过逃跑,他是去看他种下的那一簇花,他叫不出这花的名字,只知道是你送与他的那朵花是一样的。
你是他张着月退供出来的状元郎,你的笔墨纸砚都是他的泪换来,他接客的钱不敢乱花一分,才堪堪够你求学,你说像娶他,要给他赎身,他笑的花枝乱颤,点着你的鼻子,说你见他的钱还是他倒贴的,下辈子才能攒够给他赎身的钱。
那是你第一次见他笑的那么开心,眼睛弯弯的,像仙人下凡一样,你呆愣的红了脸,支支吾吾说那就攒到下辈子。
他又笑了,然后就把腰带拉开扯着你的手往他身上摸,你手忙脚乱的说不行,说还未成婚这样不好。
他就不笑了,他不笑的时候眼睛里就像春水一样的泪,他说他早就脏的不行了,这样有什么不好。
你眨眨眼,竟也含了泪,你们就那样坐着,一直到天蒙蒙亮了,他才叹着气说你小孩子脾气,轻轻的吻了吻你的额头。
你闭着眼流泪想他分明是仙人,把你从泥里捧到天上的仙人。
被抹布的小明星对男人ptsd后
12
灰蒙蒙的天透不进一点天光,沈竹青带来的人围了一圈,挡开了周围闻风而蠢蠢欲动的视线。
沈竹青攥着伞柄的指节发白,面色阴沉得像是停滞黑压的乌云,让人不寒而栗。
围在边上的手下匆匆对视,都以为沈竹青下一秒就要对角落里三番两次抗拒她的人发难。谁料沈竹青明明冷面寒霜,审视的眼神一寸寸从岑寂身上刮过,嘴上却是他们从未听过的温情:“岑寂,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她像哄诱孩子一般,轻声道“别怕”,却也不顾岑寂越颤越厉害的身形,一步步强硬又残酷地向他靠近。
“别担心,我会帮你。”
沈竹青站定在岑寂面前,垂目看了...
沈竹青站定在岑寂面前,垂目看了他许久。直到岑寂终于受不了那一片死寂,发出那细长又尖锐的呜咽时,沈竹青才如梦初醒。她单手抖开挂在臂弯里的毛巾,动作轻柔地裹住那个浑身脏污的人。
“和我回去。”
沈竹青到底在想什么呢?岑寂想不通。
带有女生身上独有馨香的毯子披上他的肩时,他曾仓皇抬头,入目是沈竹青一贯的冰冷神色,却罕见地看见女人眼底的乌青,和还未褪去的沉郁。
沈竹青到底把他当什么呢?
从那里回来后,岑寂就没再出过门。他变得沉默寡言,对什么事都无法集中注意力。沈竹青不在的时候,他便没日没夜的睡觉。沈竹青在时,他也不大爱说话,只是安静地注视着沈竹青每一个动作。
唯一坚持做的事,就是每天起一大早,坐在窗边看沈竹青驰远的车,沿着别墅区的小路,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那时他迟郁的思绪就会残忍地理出一根线,强迫他去思考那个问题:为什么……沈竹青还留着他?
为什么呢?
不可能是因为可怜他,更不可能是想从他这得到什么,那难道是因为喜……
一声嗤笑激起他自嘲的情绪,岑寂骤然回收那异想天开的念头,回缩进那个安静的,空白的壳。
他闭着眼,灵魂像是割裂成两半。其中一半漂浮在空中,讥讽的语气刺得他心脏酸痛。
想什么呢,岑寂?
脏成这样……那天有多少个人上过你,你数得清吗?
有多少人呢?岑寂麻木地睁开眼,他顿了顿,视线像是突然触及到什么,脸色煞白。
……大概和楼下守卫的人一样多吧。
13
“沈姐,您回来了。”
“嗯。”沈竹青将钥匙抛给手下,随口问道,“岑寂怎么样?”
“岑先生还是没出过门……但是今天他坐在沙发上,盯着窗外看了好久。”
沈竹青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
六点半——
岑寂像往常一样,准时推开房门。果不其然看见下班回来的沈竹青,他指尖不安地搓了搓,反复斟酌着刚刚准备好的用词。
“沈总,您回来了。”
岑寂一如既往地喊着生疏的称谓,垂首站在二楼楼梯口。沈竹青在心里叹了口气,正准备招手叫他下来,就见他像是鼓足了勇气般,趿着拖鞋主动下了楼。
有些意外。沈竹青像是看见了敏感恋家的小猫第一次主动踏出家门,稀奇地笑了笑。
岑寂长得白,这些天待在家不出门,身上穿的就一直是家里给准备的纯棉睡衣。
白色,像天使一样。
她的语气是外人从未听过的温柔,自从岑寂出事回来,沈竹青几乎每天都会问这句话。尽管岑寂竭尽脑汁都想不出任何有意义的话题,但每每遇上这个话题时,心里那窜贪心的火苗还是会不可遏制地复燃,在沈竹青的纵容中肆意张扬着火舌。
岑寂小心翼翼地回抱住沈竹青,他抬头看了看门外正在巡逻换岗的黑衣保镖,耐下心中的恐惧。
“沈……”
“今天天气很好,你想不想到院子里走走?”
沈竹青没听见岑寂犹犹豫豫的措辞,她盯着窗外满院墙的爬山虎,自顾自地说:“出去走走也是好的。阿荣说你今天看了窗外很久,怎么不出去走走?”
岑寂身体一僵,放在她腰上的手无措地收回,像是瞬间陷入什么梦魇般,无意识地发抖。
沈竹青意识到不对劲,她疑惑地拉开和岑寂的距离,随即就被岑寂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岑寂脸上血色全无,惊惶的眸子慌张到无法聚焦。
“我没有要……”一张口,便是掩不住的哭腔。
他重重地喘了两口,没敢直视沈竹青,带着打颤的声音,几乎崩溃地哭喊。
“我没有想要出去的!沈总…沈总您信我。我不会再乱,乱跑了,我会听话,别让我出去……别,求您了…求您……”
沈竹青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触发了什么敏感词,惹得岑寂不住地求饶。她重新把岑寂抱在怀里,生疏地顺着他颤抖的脊背。
“沈总…沈总,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怀里的人还在不住地哭喘,眼泪瞬间洇湿她的臂膀。
“别怕,岑寂……我没有别的意思。”
彩蛋是以前废掉的半篇稿子,和此篇无关,但蛮带感的,感觉你们会喜欢
他是族里最娇惯的小妖,意气风发肆无忌惮,每天都在林子里活泼乱跳,没人会指责他,反而都会塞些小东西让他拿着吃或者玩,他随意裹着一件袍子,赤着脚撒欢,草地软软的,阳光撒上去的时候他就会爬到树上去晒太阳,对每一个路过的族人打招呼,下雨也一样,在雨地里乱窜,然后累了就随便去谁家里面睡一觉,一大早上又蹦蹦哒哒招呼其他小妖和他去玩。
后来有道士来了这里,男妖女妖都随便裹着衣服,一点也不端庄,小道士年纪小,衣服层叠整齐,根本不敢抬眼看他们,红着脸说这样不好,族长只是摸摸她的头,没有指责小道士误闯山林,只是要她早些出山。
他刚刚巧去摘了一大捧花来,欢快的叫着族长爷爷,然后风......
他刚刚巧去摘了一大捧花来,欢快的叫着族长爷爷,然后风风火火的撞到了小道士身上,小道士接了满怀的花和他,瞬间红了脸,也动了心。
他实在漂亮的过分,满身都是少年气,摔到了小道士身上也不脸红,只是笑着说,“哎呀,你可真是好福气,这花可是我新摘来的,可漂亮了。”
小道士说不出话,只觉得他比花都要好看些。
救命真的很想写女尊背景下流过产的俊俏男人啊啊啊啊……
为什么流产,那可说来话长。
他本是良家,却因为好看被某跋扈世家女抢掠了进府做小侍。也哭过闹过,但是世家有的是驯他的方法,连身子都被夺去了,还有什么好说。只能认命,老老实实做个熨帖的小侍,生怕惹怒妻主,又对他一顿责罚。
妻主图他美色却不想他诞下子嗣,每每都给他灌避子汤。他默默地喝,奈何某日还是犯呕,一号脉才知道,中了。
避子汤不是完全有用的,但是妻主不信。只震怒地觉得他偷人。这是重罪,他被吊起来抽到遍体鳞伤,气若游丝地嗫嚅半天,只反反复复一句“没有,真的没有”。
他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什么“野种”,他生性胆小,整日战战兢兢生...
他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什么“野种”,他生性胆小,整日战战兢兢生怕做错事被责罚,在后院里连门都不出,更供不出一个子虚乌有的姘头。奈何他哭哑了都没有人信,他被揍得太狠了,太痛了,妻主手太狠,他实在受不住,只好屈打成招,绝望地认罪。
他被拴着游街,扣上不贞洁的帽子,身体被人人指点唾弃。不贞洁的男人就该被扔进阁里——在那种地方,如何才能保住孩子呢?
他被玩得太狠了,身体淌出淋漓的血。
孩子没有了。
流过产的男人不吉利,所以不碰他,但是永远有不同的花样去玩他,他知道什么东西是滚烫的,什么东西是锋利的,什么东西是坚硬的。他哭出炼银般动听的声音,一开始还试着求饶,但是被折腾得更狠,从此他连“不要”都不敢说,只僵着身子逼自己笑,说谢谢您,谢您的罚,盼着自己的温顺能换来一份温存。
某日阁里来了贵客,是新登科的进士,性子孤僻,金銮殿上殿试,女帝的话她一字不回。人都说她有怪病,从不让男子近身,进门第一句话就是直接开口精准地要赎他。
赎他是为了什么,他想不到,也不敢想,当玩物也好当家妓也罢,他都认命。他不敢反抗——别说敢不敢,连念头都不敢有,他被摧折得太狠,麻木到在被问到想住在什么院里的时候,嗫嚅半天,只小心翼翼地回一句,住狗笼里也可以。
不住狗笼里住哪里呢,他“不贞”,流过产,还是最劣等的倌,赎他除了拿来玩弄解闷,还能干什么呢?他连妻主都不敢叫,那是枕边人才配叫的,一个玩物怎么配?
然而她沉默,莫名其妙地对他说,你大概是不记得我了,但是还是谢谢你。
他茫然抬眼,第一次正视她的脸。
那张脸熟悉,他恍惚间想起多日前,新晋进士来阁里玩乐,人人都抱着绝色,只一人独酌,不让人近身,她只喝酒,喝到大醉,随后精准地抱住在角落里跪着的他开始嚎啕大哭,无论如何都不撒手。
先写到这里吧……
非典型重生文
主人×私奴
你让医生给盛寒秋清理伤口、接好手腕和脚腕的骨头,他被这些疼得冷汗直冒,无异于又上了一次酷刑。他疼得难受,你扶着他上半身让他趴到你的膝盖上,然后轻轻揉着他的脑袋。
盛寒秋的伤口都在溃烂发脓,你抱着他时就感觉不对,小心地又试了试他的额头,才发现他烧得厉害,眼底一片水汪汪的嫣红,却还是睁着眼睛看你。
你知道他现在有些神志不清,但还是心脏慢了一拍,将手上的药膏涂到他受尽折磨的脸颊。
盛寒秋脸庞肿得并不好看,甚至有血丝浮现,但你心疼又心爱地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把药涂抹均匀。
“一会儿我把药给你拿过来,喝了再睡。”你坐到他身...
“一会儿我把药给你拿过来,喝了再睡。”你坐到他身边,看着他背上被清理消毒后的伤口由医生慢慢用纱布包裹起来,一时心悸不已。
他的手脚用不了力,只能卧在你的怀里被你抱起身来,靠在你的怀里被你喂着药。
他一口口乖巧地喝了下去,但吞咽的动作会牵扯到他被打得红肿的脸庞,于是多少添了些狼狈。
他没喝完药就累的又睡了过去,你询问了才知道他被折磨得一个完整的觉都没睡过,此时已经到了力竭的边缘。
而你确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如何面对你无法割舍的他。
他昏睡得无声无息,你害怕极了,若不是病床边的仪器显示着,你甚至要以为他已经死去了。
他也没办法自己进食,你只能看着护士给他吊完了药以后又吊上了一瓶葡萄糖,以保证基本的营养供给。
又过了好几日,盛寒秋的高烧才退下去,脸上的伤才消下去了一些,虽然看着还是凄惨可怜。
医生曾很为难地嗫嚅道,说盛寒秋的手和脚虽然接好,但走路会很费劲,手也做不了精细的活,提不了重物。
你突然想到了他给你织的围巾。
在把他关进刑房的时候,你就把他的东西都丢完了。
只剩了陪着你度过了“那二十年”的、盛寒秋十六岁刚学会织毛线就兴冲冲地给你织的围巾。
有种笨拙的可爱,你们两个都属兔,他就给你织了个“抽象”的小兔子,图案歪歪扭扭的。
你趁他昏睡的时候把家里的衣柜重新添置,心虚地想找回他以前总是穿的款式,却发现你自己根本无法回忆起他平时喜欢穿什么。
但你连他生活的习惯都想不起来。
你又想起来,你是如何武断地定了他的罪。
其实只是因为不在乎而已。
你趴在盛寒秋的病床边,轻轻地用手指勾勒他的脸庞。
他还是昏睡着,整个人都消瘦下去,如果不是有护工来做一些按摩,只怕他的肌肉都要萎缩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你用毛巾给他擦洗身子,“但我会学着爱你的。”
“我其实很爱你。”你压了压心中的难过,“你相信我,好吗?这一次一定会来得及的。”
“你都看到我了,对不对?怎么还是不愿意醒来呢?”你抹了抹脸,觉得眼睛酸酸的,低了低头,突然就泪如雨下,“你别不原谅我,我错了……我不该丢了你的东西,我不该抛弃你……我、我没有不要你……不、不原谅我也可以,寒秋你醒来好不好……”
你的视线渐渐被自己的泪水模糊,但你生怕少见了他一秒钟,立刻擦了眼泪,但可笑的是眼泪越抹越多。
或许你的诚意终于感动了上天,盛寒秋在几周之后终于虚弱地睁开了眼睛。
你想起从前,他见你时总是弯着眼笑,只同你一人撒娇,在人前又清俊内敛,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现在他似乎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寒秋?”
他转了转眼睛,偏了一点头看向你。
你很害怕他会惧怕你,会恐惧于你对他的残忍和不在意。
但好像并不是这样。
“主人……”盛寒秋醒来时眼睛有些迷茫和疲惫,但是看到你后,眼里就泛起了淡淡的喜意和温柔。
你反而有些不安,但在看到他朝你笑的那一瞬间,大脑突然空白一片。
你的寒秋,你真的有很多很多年,没有再见过他,没有见过他朝你笑。
你太想他了。
“我有点冷。”他弯着眼,笑得宠溺又温柔,还带着满足。
“我在呢,寒秋,我在。”你绕到他没有吊着水的另一边,从善如流地扶起他的身子,然后坐到他身后,让他躺在你的怀里。
你轻轻地伸出手,垫在他的手下,慢慢与他十指紧扣。
你以前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你很少与他牵手,因为这不符合主人和私奴的规矩。但你从他此时变得晶亮的眼神中看出,他很喜欢。
只要他喜欢,你可以一直牵着他。
你默默地想着。
你在出神之际,突然脸颊边贴来了一处温热的柔软。
盛寒秋啄了一口你的脸颊,然后看到你突然愣住了。
“对、对不起……主人……”盛寒秋为自己一时的冲动而忐忑,“我……我不该……”
你觉得自己的脸颊自他亲你的那一处开始变得滚烫,印着甜蜜、亲昵和热情。
你咽了咽口水,竟然被一个吻闹得心神难以平静。
“不要说对不起。”你揉了揉他的头发,这些日子你给他梳洗的时候用上了最好的护理,但再好的护理也比不过头发的主人自己虚弱得毫无营养,此刻仍是软软地耷着,看上去又有些干枯枯黄。
你被他的笑容感染,不免也朝他笑了起来。
“我怕你会……会害怕我,会觉得……”你声音卡了一瞬,有些不敢说出“我不相信你”这半句话。
“奴不会害怕您的。”盛寒秋失笑,把头往你怀里又靠了靠,“奴知道,您一定是在做一场戏,找出真正的内奸,怎么样,您找出来了吗?奴配合的好不好?”
你的笑容凝固了。
他在说什么?
他的意思……也就是说,他从未害怕过你,甚至……甚至一直都相信你,相信你正在抓出真凶,然后就会把他接回去。
哪怕是被折断了手脚,他也没有过绝望,哪怕是脖子被套上了绳索,他仍然相信……
你心中冒起一阵寒意,全身都在发冷。
哪怕是无数次错过他只见到他的尸身,哪怕是当初知道真相而他已经死亡,你都没有过现在如海潮汹涌一般的愧意和压抑,简直已经把你压得喘不过气。
你的寒秋,他在被绳索套上脖子的那一刻,仍在相信你会来救他,相信你不会轻易抛弃他。
他在期待中毫不自知地走向死亡,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你抛弃。
当他乖顺地承受着刑罚,用思念和期待来熬过酷刑的时候,你已经丢掉了他所有的东西。
把他当成垃圾剔除出你的生活。
可他直到死,都在等你。
你不知道他在死亡的前一刻,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结局。
你想起看到他的尸体时,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他是不是在等着看你?等你接他回家,回你们的家。然后,在无知中迎来了死亡。
——还是,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被抛弃的事实,孤独又痛苦地死去,然后被装进一个麻袋里,扔去了不知名的坟场……
他的意识消失的那一瞬间,你的寒秋,他是不是还在傻傻地相信一个已经不要了他的混蛋?
你可以接受他不原谅你,但是,但是你真的无法接受他那么爱你。
你不配。
你通体冰冷,咬紧了牙关,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主人!”盛寒秋惊呼,被你的动作吓到,有些生气地支起身子,伸出细瘦带着淤紫的手,慢慢地抚摸着你的脸,“您这是做什么?”
你看着他关切和心疼并存的神情,忍不住狠狠地抱紧了他。
好像只有把他抱在怀里,才能缓解一点点痛苦和愧疚。
你的眼泪滚滚落下,浸湿他的头顶:“寒秋……寒秋,我带你回家,你相信我……”
“您在说什么……”盛寒秋倚靠在你的怀里,像小狗狗一样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带着院里的闪光看你:“我当然知道您会带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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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下一章是寒秋也重生了,知道了主人不相信他……会不会很虐
小时候看了好几遍当时超级喜欢,磕死了,后面长大忘记名字了突然刷到,死去的记忆攻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