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私设推理小时候!因为我喜欢画这种发型(咋这样!
画完感觉好无聊所以一直没发,不过因为要开学了要暂时消失一两个月于是就发了……嗯!
开始潜水ing.
好优雅像小贵族
最后一张是之前画的卢卡
再发一遍
熔火x红衣人,盖提亚x红衣人
ooc致歉,剧情低脂,内含一点愚勘佣3p
·金主(直播间老板)×退役电竞选手(现役游戏主播),骚话老板×沉默主播,一个不知道能写多长的小连载
·建议先看论坛体,全文tag“kueom(杰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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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没错,今天电脑面前也没有人,是自动挂机在代打。』
『今天奈布布上播之后开麦了吗——没有。』
『崽你说话嘛呜呜呜,妈妈想听你的声音啦!』
“没挂机...
“没挂机。”
“开麦了。”
奈布看着电脑屏幕右边挂着的弹幕器,抿了抿唇,非常吝啬地对着耳麦上的话筒给了三个字——并且一如既往地没能成功get到弹幕的梗。
于是他看着弹幕器里一连串“崽你终于开口了!”张了张嘴,又泄了一口气这才顺利把话说出去:“不知道该说什么……”
弹幕就开始劝他讲解游戏,说说自己的思路,或者偶尔分心挑两个弹幕问题互动一下。
显示屏上的游戏正进展到中途,这一盘还没有到最精彩的部分,奈布就一心两用地开始措辞,试图给直播间里的那几千人解释一下自己的思路。
他开直播刚过一个月,玩的是时下火热的某个军事竞赛体验手游,这游戏从三年前开服之后在各大榜单上的爬榜速度都跟坐了火箭似的,不出两个月就荣登第一并且长期在各榜单前五占据了一席之地,游戏里头神仙辈出,由于娱乐性和观赏性都足够,在直播平台的游戏区里也单开了一个分类。
说句实在话,饶是奈布真的技术不错,刚开直播入游的新人,在这种职业联赛已经有两年历史,各路神仙为了排行榜名次竞争得纷纷秃头的圈子里,也着实没有激起多大的浪花。
在这个偌大的流量圈子里,他已经算得上是好运了。
“三点钟方向有人……从这边绕过去正好能找到点……他们应该是一队的,在岩石后面。”
即使是解说思路依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奈布只能把自己发现的东西干巴巴讲出来,但弹幕给的反馈却不太好,满满的问号让奈布越来越想叹气。
“怎么看见人的?人就在……”
回答了一个弹幕的提问之后弹幕器里飘起来的问号瞬间变多了,还好礼物提示栏的变动也随之而来,他心里顿时一松,给了个余光在还没有进行到决战部分的游戏上,端正态度念了一下送礼ID的名字表示感谢。
『哈哈哈哈奈·终于可以不用说话了·布,松了好大一口气』
『这是什么沉默寡言的可爱崽崽,爱了』
『在一众骚话连篇的主播里简直就是清流~哈哈哈~』
然而清流本身显然不觉得自己这样有多可爱,他尽职尽责地闭了嘴,看着游戏里决战圈的倒计时,在地图上找了个还算不错的地方藏起来,点开背包把自己的血条拉满,顺便清点了一下背包里的东西。
夏天的炎热避开天上那颗燃烧的巨大火球,也会从空气的闷热中体现出来,尤其当狭小的房间里唯一的空调运作的并没有那么良好的时候,皮肤上蒸出的汗液就和湿度极大的空气中遗留下来的水分一起,不分彼此地将一身衣服打湿。
鼠标被浸出手掌包裹后变得湿淋淋,键盘随着手指的敲打也在键帽上留下几个水痕,于是有些打滑。
奈布从桌上随手拽几张抽纸把手上和键盘上的汗迹抹去,调整了一下头戴式耳机,让自己因为炎热而粗重的呼吸,不至于从音效本就不算太好的耳麦里泄露给直播间的所有人。
年幼的时候他家境还算不错,可惜天有不测风云,父母走后留给他的只是孑然一身的孤独和未满十六岁不能外出务工的拮据生活,他只好有出无进地捏着那份额不多的保险金过活。
这么些年过来,在学习上显然没有天分的奈布实实在在地为自己的日后迷茫过,还好上帝关上门的同时没把窗子也给他封死了——游戏。
手里的钱只出不进让他惶恐,这些年除去维持生活的必要支出,在享乐上他无疑和同龄人有着相当巨大的差异,不过年轻人的好奇心总是更旺盛一些,整天和一群同样年轻且更加无忧无虑的人在一起,机缘巧合,在学校里多少也被同学拉着玩过一些。
所以这大概,是老天爷赏饭吃。
高三之前的两个寒暑假他也试着接过一些代练的活,收入微薄加之成本还包含着网吧的上网费,要不是知道了游戏直播这个行业,奈布或许也不会下定决心放弃高考。
于是他家里的东西年长日久,除了高考后才依靠着代练的钱和本身就不多的积蓄换上来的电脑,就连空调也是他六岁那年搬家后一直留下来的,这些年修了又修,将就了又将就,这才一直用到现在。
屏幕上越发紧张起来的游戏气氛被奈布的沉默烘托得越发明显起来,直播间里的插科打诨的弹幕都有所减少,奈布也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弹幕器上挪开,专心应对游戏。
这年头技术哪怕是技术流的主播,没点直播效果也撑不起来,奈布说不了骚话就只好当沉默猛男,一顿操作看得弹幕再次疯狂问号,等获胜的界面在屏幕里亮出来,奈布的收入栏里就又多了几个小礼物。
『电子竞技不需要视力』
『我本来是想学技术的,但是我的手哭着跟我说“臣妾做不到啊!”』
『这怎么跟开了锁头挂一样……不科学啊』
“游戏开挂不好玩。”
奈布弹幕器里发现了一条有些敏感的感慨之后十分警觉,他给自己灌了一口从冰箱里拿出来不到半小时由冰变温的矿泉水,在弹幕一片嘻嘻哈哈的氛围里开了下一把。
好在作为一个新人他的直播间里人数本就不多,这种很容易出事的弹幕并没有留下什么波澜。
但这并不意味着,游戏主播这个救奈布于水火之中的职业,带给他的就全然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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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块一个月的工资对于还要付水电和物业费的十七岁大小伙子来说,只刚足够他每天紧俏地让自己吃饱穿暖,好在直播的途中不要晕在电脑前面。
也是因此,刚做满两个月,连着平日里直播间里的礼物总共只拿到四千几百块钱的奈布,别说给自己买个镜头了,他连头顶上时好时坏的空调都只能继续将就着用。
所以面对直播间忽然涌进来的,纷纷要他开摄像头证明自己没有开挂的恶意刷屏弹幕,奈布只能皱着眉:“我没有配摄像头。”
『怎么有钱买挂没钱买摄像头?』
『笑死人了,连买摄像头的钱都没有,还开挂,想红想疯了吧』
『也就是遇到我们心好,看你是新主播不举报你』
奈布一个新人,顶着小两千粉和直播效果欠佳的小直播间,在排行榜上异军突起,也只能溅起两个聊胜于无的小水花,而后被那些越不过去的前浪反手压得连脾气都不能有。
开什么?什么挂?
他撸了一把自己额前被沾湿的刘海,发现弹幕里涌进来的人看他不说话就骂得越来越难听,这才开口:“你们直接举报吧。”
说完这一句,奈布关掉了游戏界面,点开音乐播放器放起了大悲咒。
手机上的聊天窗口抖了抖,奈布摸起来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房管发了几个大大的感叹号,还有一句:“崽崽牛批!正面刚!”
他一个新人的房管不是一直都是签约之后平台随机分配的那个吗?
“……辛苦了。”奈布默默把自己的疑惑咽了回去,简单慰问了一下明显是从拉黑的繁忙工作中忙里偷闲给他发消息的房管。
大悲咒放了两分钟左右,房管的辛勤工作初见成效,弹幕总算是能够入眼了,可奈布也暂时提不起兴趣来继续打刚才的游戏。
“想播点别的,大家有什么想看的游戏?”
『崽崽:气到说长句』
『心疼主播,相信你没有开挂』
『我最近开始玩第五人格了,但我是真的手残,想看奈布布玩!』
第五人格?奈布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记忆,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把这个略有些耳熟的游戏翻了出来——正经游戏,非对称对抗游戏,好像有官方联赛。
“我之前没玩过第五人格。”
话虽这么说,奈布还是动手去搜了游戏的官网。
“这还是个恐怖游戏?”奈布少见地迟疑了一下,但或许是因为他的情绪依然平稳,直播间里的观众只当他是疑惑,弹幕纷纷刷起了“第五幼儿园”“恋与监管者”这类型的梗,看得奈布满头雾水。
窗外的黄昏过渡向夜晚,房间灯火通明,除了正在工作的电脑和空调发出一些不大不小的噪音,并没有什么值得过分注意的非正常现象。
恐怖游戏就恐怖游戏吧,点开新赛季宣传pv的奈布随便扫了两眼那做得还行的画面,就点了下载,反正他现在也没有什么要播的,刚才弹幕的推荐里几乎只有这一个是不用花钱买,还是对抗类的。
不过……刚才那一下对他的影响也不能说是没有就对了,直播间的在线人数比平常掉了近三分之一,他明天的早点可能得和午餐混成一顿解决了。
他很清楚世事无常才是寻常,少年的意气多是家庭里的包容和矛盾造成的,而他甚至没有家庭这种东西。
叮——
下载成功的提示音在耳麦里响起,而奈布·萨贝达目前为止,还没有意识到这个游戏将对他的后半生,造成多大的影响。
偶尔杰克也会对年轻人的喜好产生一点兴趣,这倒不是因为他上了年纪,毕竟23岁怎么算都逃不过“年轻”二字,只是年少有成的人大多逃不过个少年老成,杰克的日常里充斥着各种文件和项目,偶尔有论文的一席之地,仔细算下来竟然被各种数据占了个十成十。
算了,就当是了解一下时下的消费热点。
杰克点开了自己原本办公用的平板,在蓝天白云绿草地的桌面上一众图标的最后,找到了唯一的那个象征娱乐的直播APP,点了进去。
五分钟之后他一脸冷漠地关掉了APP。
他一连打开了几个游戏区的直播间,不是被游戏和音乐混在一起的音效弄得头晕,就是一个直播间里双排甚至车队的混杂人声吵得头疼。
两只猫被家里难得的嘈杂吸引,从铺着地毯的阳台上跳下来,扒着沙发沿把毛茸茸的脑袋顶到杰克眼前,被杰克揉了揉揉下巴,让人又重拾了一点耐心。
这次杰克把猫拢在了怀里,从游戏区的榜单往下一直翻,找到了新人的推荐榜。
“【第五人格】排位四阶-佣兵”,朴实无华的名字和比名字还更朴实无华的用缪斯印记当封面的直播间,在百花齐放生怕名字和封面不够吸引人的榜单中反而显得与众不同。
怀里的缅因猫在杰克身上滚了一圈,在人的睡衣上蹭了一身的毛后如愿以偿地碰到了微微发热的平板,杰克干脆把平板横架在猫的肚子上,手指挠了挠猫咪的下巴。
他点开了这个简单的直播间。
『佣兵?别吧,兄dei你是不是点错了啊,这是排位啊』
『主播啊,要节目效果应该开匹配吧』*
『来了来了,每局开始前必然有的发言』
前两句是游戏的等待界面上两个人物头顶上冒出来的,最后一句是弹幕上飘过的白字,直播间没有音乐,主播没有和谁组队,看完本局的队友说的话也没有出声,结合弹幕推断应该是类似的话看多了已经看习惯了。
不吵不闹,不在意别人说什么,杰克勉强提起来那点兴趣稍微落了点在实处,静静地看了下去。
“在大房,应该是红蝶。”
地图刚刚刷出来,一道明朗的声音就透过平板的扬声器响了起来,杰克看着弹幕上一堆问号,和不断刷过去“崽崽常规操作,淡定”,挑了挑眉。
无论是游戏直播,还是第五人格这个游戏本身,杰克都是首次接触到。他看着屏幕上的小人熟门熟路的在地图上左跑右走找到一个看起来像是电码机一样的东西,就埋头修了起来。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应该先去查一下游戏的规则。
不过难得休假,平日里被各种工作挤下去的惰性这时候一股脑地冒了出来,杰克看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没有伸手去拿。
罢了,多看一会总是能看懂的。
大概这世界上的许多事情总是这样,既是偶然,也是必然,23岁的J老板在一个阳光明媚的盛夏抱着猫点进了17岁的奈布的直播间——
他们这时候都不知道,有些故事,就这样悄然开场了。
——TBC
*奈布刚开始玩的这个阶段设定成佣兵还是初始状态没有15秒小搏命的时候,所以排位不受待见,本文的设定版本和官方的不太一样,就看个乐呵吧
正文1.3w,浏览量高会加番外,字数有些多但审核一直不通过,找不到是哪里的问题,只能发图片格式了,对不起大家
[图片]
老婆跑了,知道着急了
杰佣,摄殓,隐囚
原本打算写文的,但我收拾完九点了,躺在床上太舒适了,摆烂了一小时,十点才爬起来呜呜呜
大家喜欢的话点点红心和推荐,最近参加了lof的小活动,感谢大家!爱你们么么
没什么营养的聊天体,ooc,大家看完速速睡觉!
实习侦探大学生推理x斯文败类大学教授夜来香
现代pa
没有逻辑可言
刚踏入侦探社,真相小姐就注意到了一个最熟悉不过的身影。
但是出于本能,她先是在门口刻意逗留了一会,将屋内所有设施现在的情况尽收眼底才再次抬起脚进入房间。
当胶制鞋底刚落地时发出的声响被吸入棉质的地毯,趴在桌子上衣衫不整的少年依旧敏锐注意到,艰难支起手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艾玛。”
“早上好奈布,真没想到你会来这么早,”真相小姐艾玛伍兹收拾着桌子旁散落的书本,打趣道:“如果你能把脸抬起来和我说话就更好了。”
“很抱歉,我有点难受。”
“昨天晚上聚会你提前离场,我还以为你回去休息了。”......
“昨天晚上聚会你提前离场,我还以为你回去休息了。”
“我确实回宿舍了,但是路上出了点意外。”
“意外?”
奈布萨贝达这才抬起脸,满脸疲惫与颓丧,“是的,意外……”
他像是突然陷入了某段回忆,话还没说完就低头骂了句脏话,不过脱口而出后他就堪堪意识到了什么,为了不吃真相小姐的教训他立马解释道:“我真的是忍不住,艾玛,你不知道,太过于离谱,我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奈布顿了好一会,却烦躁抓了抓头发,“……总之难以启齿。”
这位侦探届冉冉升起的新星再次颓丧趴在桌子上,手腕处枕压出的红痕彰显他已经来了有一会,旁边是散落在地上的书本,艾玛收拾完后才拍拍手正色自己的搭档。
她轻微拧起眉,视线从一旁落在地上陌生的大衣,到推理凌乱的头发,褶皱的衬衫,以及——
裸露在空气中后颈上明显的咬痕。
当然,仔细看这家伙耳朵都不保,耳廓上浅浅的牙印,还有俯视就能看见喉结上的红印子。
“嗯——”
华尔街鼎鼎有名的小侦探真想小姐摆出苦恼的姿势:“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
“奈布,你是不是……”
眼见什么事都瞒不过自己的伙伴,推理索性打断道:“对,我被人睡了。”
……
是的,他被人给睡了。
准确来说,是误打误撞被他吗的,被一个比女人长的都好看到家伙给“情迷意乱”了。
当然,奈布萨贝达朝天发誓,他绝对不是不尊重女性。早在自己搭档的熏陶下他养成了看见学院里女生搬书就会顺手帮一把的好习惯。
但是现在他大脑难以运转,实在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太过离谱。
他,男的,目前大二生,恋爱都没谈过。
那家伙,男的,一副斯文败类样子。
总之,奈布在酒店睁开眼后还一脸蒙,那个睡在旁边地道的英国绅士早已经醒来,愉悦看着晨报,手上是一只雪茄,尼古丁的味道真的是糟糕透顶,偏偏那个家伙还笑吟吟问他要不要来一口。
奈布下意识摆手,他戒了好久了,“室内吸烟……”
对他人不好。
还是学生恋爱都没谈过却常常和女生一起干活的奈布萨贝达,早早就被所谓的“淑女”礼仪所影响。
他就差个去上淑女课的形式,就能当淑男了。
不过他刚说出口就意识到了什么。
“我们?你,你,我——”
面前男人一张精致的脸,一举一动矜贵的气势仿佛要溢出。
但奈布稍微一动浑身传来的酸涩感顿时冲破他的防线,他掀开被子低头看了一眼就两眼发蒙。
老天,他就是旷了几节选修课,这就是报复吗?
“是的小先生,如你所见,”杰克里佩尔在对方表明拒绝意味后就处理掉了手里的烟,他笑眯眯看向眼前手忙脚乱的家伙,“我们昨天晚上情迷意乱了。”
有教养的绅士说话都很有意味,让他想起来自己学校教艺术类的教授们,但奈布一下子接受不了。
于是他趁不仅嘴上说要和他发展关系而且行动上早早给他了清理了身体的家伙去准备早餐时,他跑了。
是的,推理披着与自己形象毫不符合的大衣,逃跑了。
而且由于跑的太急,学生证都拉在了酒店里。
回到侦探社翻箱倒柜一阵还没找到,推理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推测可是他的长项。
然后,推理就更绷不住了。
学生证可能现在就在某个人手里。
他真的是生无可恋,没想到大学期间第一次开房是这么个情况。
还落到了这么个境地。
推理奈布萨贝达在华尔街附近有名的大学就读。
一年级时,他就已经和真相结实在学校的侦探社,拥有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成为一名出色的侦探。
两个人都很努力,申请教授做实验时恰巧申请到了一块,还都被同意了。
不过这对于推理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过早和女生一起干活不好的就是他被真相带着去听了一年的礼仪选修课。
目前,两个人在华尔街一所有名的侦探所实习。
曾经真相小姐优秀的洞察能力让推理眼馋了好久,如今这能力用在了他身上,直接让他闭了嘴。
艾玛:“对方是个男人吧。”
“……是的。”
“这件大衣应该也是他的,看起来很贵。”
奈布:“他估计是个旧贵族,第一眼我就看出来他是个英国人,不过常年在这里定居,很有钱。”
“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奈布想起来昨天晚上男人的自我介绍。
“杰克里佩尔。”
真相小姐听到名字后,再次陷入思考。
奈布:“怎么了?”
“和有个老师同名,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
“啊?”
“就这学期选修的名画鉴赏,老师就叫做杰克里佩尔,是个优雅知性的教授,对待女生很温柔。”
“我怎么没一点印象。”
奈布顿时寒毛耸立。
艾玛:“你忘了吗?你这学期旷了选修课,就是这个。”
“——”
该死的。
这一定都是报应。
推理奈布萨贝达是个很聪明的家伙,他认为一切事情都有取舍。
这就导致教导很生气,最后免修证也没批下来。
艾玛伍兹安慰他,说什么这节课的老师知识储备大,有极高的素养,上课一点都不无聊,人长的特别好看。
奈布没见过,但根据艾玛对这节课火爆程度的形容已经推测出这位老师一定是个能把女生迷的不要不要的家伙了。
但管他什么事。
奈布目前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的实习上面,他的目标是毕业前转正。
这在竞争力巨大的华尔街,无疑是个艰难的过程。
所以他需要更多的经验,更多的证书,更大的信誉与名号。
但是昨天晚上和在路边看着顺眼的家伙滚床单,真不是他的本意。
推理难得陷入了人生的思考中。
因为冥冥之中他意识到,他未来的计划、乃至人生规划,貌似都被打乱了。
夜来香杰克里佩尔是一名大学老师,课后他平日里除了照顾自己养的花花草草,就是夹着画板在大学附近的街道寻找优美的景色绘画。
对于他来说明枪暗箭勾心斗角后过过平淡的生活没什么不好的。
昨天晚上他在大学城附近的街道上一见钟情了一个小孩,和他学生一般大的年龄,上来就不动声色把他观察了个彻底。
杰克猜测对方大概率是一名侦探,能从面前人的面相,衣着打扮,以及细微的表情管理和肢体动作最大的推测他的身份什么的。
他笑着配合着奈布的观察,心里莫名平静,他对自己所喜欢的总是有着最大的耐心。
待到奈布将他身份猜测的七七八八后,杰克才对这个迎面撞上的小家伙正式介绍自己道:“你好,真是个美妙的夜晚,我叫杰克里佩尔。”
“我叫奈布萨贝达……撞到你真的很抱歉,我可以照价赔偿的。”
地上是散落的颜料,连杰克花了一下午完成的画板都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
奈布头疼作祟,聚会还喝了点酒,拐角撞到人后现在依旧眼前发晕。
杰克弯着眼说了写客气的话,把面前涉世未深的小家伙呼的一愣一愣的,最后才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觉得我们很有缘分,小先生,要去喝一杯吗?”
“……喝酒?”
“就当是你请我一杯。”
面前人绅士的扶住奈布的胳膊,衣袖间散发出来的男士香水味顿时让他的嗅觉系统罢工。
头似乎更疼了。
杰克眯了眯眼,最后从奈布的嘴里得出了一个令他满意的肯定回复。
利用他人愧疚心而达成自己的目的对他来说没有什么。
杰克不是个好人,不过他觉得自己会是个好的恋人。
然而答应他好好的奈布萨贝达,趁着他去取早餐就偷跑了出去,一句招呼都不打。
他看着枕头边的学生证暗了神色,最终还是拿了起来。
他或许可以去要个说法,毕竟突然放弃实在不是他的风格。
——
彩蛋是杰克去送学生证堵人
苦守三年的萨贝达等来了一个忘了自己的杰克,遂一拳干爆世界。
(一个酸酸甜甜的故事ooc致歉)
等这位来自伦敦上层贵族的绅士悠悠转醒,已是黄昏时刻,红黄色的夕阳照耀着一片天地,撒下炫目的余晖。
“噢……”杰克扶着脑袋懊悔地呻吟一声,他只记得自己一生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唯一一次轻狂,换来了这辈子最惨痛的教训——一个萨贝达铁拳。
“你醒了。”酒馆的老板打开房门,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嘿!老兄,你不厚道啊!你可告诉我他是很亲人的。”英国绅士摸了摸自己肿起来的脸,朝着门口...
“嘿!老兄,你不厚道啊!你可告诉我他是很亲人的。”英国绅士摸了摸自己肿起来的脸,朝着门口的人不满地嚷嚷。
“他从不亲近人,但是按理来说应该亲近你。”
“?”这是什么意思?杰克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个脸上有火烧痕迹的老板在变着法骂自己。
“萨贝达把你一拳打飞了,撞坏了我两个椅子,吓跑了十三个客人,这得算你头上。”
“抱歉?我没听错吧!我承认我搭讪的行为是轻浮了点,可动手打人的是他啊!”
“你应该挨揍,杰克。”诺顿搬了个木头椅子坐在杰克床前。
“好吧,看来你也认识我。”杰克良好的道德修养终于让他冷静下来。
“说吧,我以前在这干些什么?”
诺顿沉默了一会,用四个字简单地总结了面前这个人的前半生,
“杀人越货。”
听到这句话,杰克皱了皱眉头,自己失忆之后,脑海里时常浮现一些恐怖的画面,有时自己的手里在组装枪支,有时是一些血腥的,难以让人想象的画面。尽管很难接受,但总体来说这个答案是合理的。
“……好吧,说实话这我想过。”
“还有一件事。”
“嗯,”杰克把背靠在床头,长长吐出一口气,“说吧,没什么比这更难让人接受的了。”
“你玩弄了一个人的感情。”
“……你说什么?”杰克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他简直想骂人,这个老板总是话说一半,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啊!
“等,等等……”棕色头发的绅士咽了咽嗓子,这可能早在自己失忆之前,或许应该是早就分手了的,只是对方不太愿意才这么说,自己不可能做出如此无礼的事!
“大概三年前吧,你丢下他走了。”
杰克感觉自己的脑子乱成一团,有什么地方隐隐地发疼,像是有一根棍子在搅着。
“不,你的意思是我什么都没说,就这么走了!”
“也不是,你说你会回来的,让他等着。”
“什么!”杰克几乎从床上跳起来,该死的,这不是更糟糕了么!这么说他真的是从楼梯上摔下来,忘了自己还有一位爱人!还让人家等着自己……关键是那可怜的女孩居然真的委屈巴巴地等了他三年!这简直太渣了!
“她……”
“他等了你三年,现在就在门口。”
“噢,不。”这太令人不安了,对一个修养极佳的英国绅士而言,这绝对不是一个可以接受的事实。
“她一定是个善良又温柔的女孩。”杰克草草拿上衣帽架上的西装大衣披在身上,顺手戴上礼帽。
“这都怨我,我得赶紧去见她,天哪,上帝,请保佑她能原谅我。”杰克扔下诺顿·坎贝尔,火急火燎冲到门边。
把手“咔哒”一转,一张阴沉的脸出现在英国绅士的面前。
“你醒了。”是奈布·萨贝达。
“噢,先生,你可把我吓了一跳,我对我之前的行为向您道歉,我现在有急事,劳驾您让一让。”
“让一让?”雇佣兵的脸色算不上好看,他一边的眉毛高高挑起,像一把锐利的弯刀,脖子上青筋暴起。
奈布萨贝达一步上前,一把拽上英国绅士的衣领,眼睛里就要喷出火光。
“你叫我让一让?!”萨贝达几乎花了几刻钟才堪堪接受了杰克失忆的事实,但一看见这张脸呈现出那冷漠和陌生的神情,他就忍不了。他忍不了自己等了三年的爱人用一句轻飘飘的“不记得了。”,就抹消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关系,让自己三年的等候成了一场笑话。
“冷静点,先生。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沟通。”杰克生怕这个似乎患了焦躁症的小个子男人再给自己来上一拳——那可真是太痛了!
但杰克想象中的粗暴行为并没有出现,他感觉攥着自己领子的力气逐渐变小,面前人粗重的呼吸声也一点点平静。
“算了,这也不是你的错。”杰克看着面前男人的手擦着自己的领花直直垂下,刚刚瞪得像铜锣一样的眼睛也不再看向自己。
“别再叫我先生了,我叫奈布,奈布·萨贝达。”
杰克在整理里佩尔家族那些破事的时候,总要混迹在那些合伙人和贵族的圈子里,他很明显地感觉到,面前这个人的情绪突然低落了下来,不再是之前的愤怒和焦躁,反而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失望和落寞。
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感到无法理解,杰克还是趁着这个空档近距离观察着这个奇怪的男人。
他身上虽然披着外套,却掩不住一身流畅的肌肉线条,显现出欲盖弥彰的性感。杰克眯着眼,他发现男人脖颈处有一道很深的伤口,一直延伸进衣服的领口,一段裸露的胳膊上甚至还缠着几圈绷带。应该是个干雇佣任务的,杰克想。
他把兜帽取了下来,略长的头发被一根皮筋草草在后脑扎成一个辫子。男人的脸并不很精致,反而带着股狠厉与决绝。如果非要形容,杰克觉得他像是上个月面见过的一位海军上校,身上带着一股粗砺的英气。
可此时这人的眉头却微微皱着,眼神垂了下来,清晰的下颌线像是被雕刻出来的一般,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那失望的眼神和耷拉着的嘴角却又让人感到落寞和孤寂。杰克没由来地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扎了一刀。
“抱歉……萨贝达先生?”杰克看到转身向前走这的人脚步一顿,像是狠狠嫌恶了一把,又抬脚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就是你以前的爱人,你这叫得也太生分了,你这呆瓜。”诺顿皱着眉头看了杰克一眼,他以前可没觉得杰克如此愚钝。
“……这,你说真的吗?”
沉默寡言的诺顿刚想出声安慰一下一天之内多次破碎的老友,却看到身边的人突然变得容光焕发。
“这,这我也太有实力了吧!”杰克迅速整理自己的礼帽和领花,抬脚就往萨贝达离开的方向追去。
“嘿!等等我,我的甜心!”
诺顿:“……神经”
杰克跟着奈布·萨贝达回了家。房子不大,门前像是有一个花圃,用篱笆围成一圈。走近一看,里面却杂草丛生,像是很久没有打理过了。
“嘿!你把我的花都养死了!”戴着礼帽的高个子男人跟在后面不满地嚷嚷。
“你记起来了?”奈布立马回头,撞在来不及止步的杰克身上。
“没有,只是觉得你不像是会种花的人。”
“……滚进来。”
屋子里的陈列很简单,但看上去却很温馨,棕色调的地板散发出一股清冷的木质香,几张藤椅静静地躺在地上。正值冬季,伦敦的天气多变,刚刚还放晴的天,在他们进了屋子后变得阴冷起来。
萨贝达走到壁炉前,拨着火棍点了火,木柴噼噼啪啪地燃起来,声音在无人说话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抱歉,我听诺顿说我们曾是爱人。”杰克首先出声打破了沉默。
“嗯”萨贝达找了个椅子坐下,随意应了一声,像是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致。
“你能讲讲我们之间的事吗,嗯,比如说,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或者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通常做些什么?”
杰克看着面前的人,在火光的照射下,他的脸颊显得异常的瘦削,眉眼深邃,鼻骨挺立。浅绿色的眸子里像是藏着难以道来的故事,瘦而薄的唇生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嘴角的伤疤让人更感到他的危险和神秘。
“我们……”佣兵张了张嘴,沙哑的声音像是伴着风沙,跨越刻骨铭心的岁月,穿过那些糅杂着血和情感的沉淀,一点点推开封尘已久的大门。
“我们……干一些爱人之间干的事。”
“……”杰克看了看面前的人,萨贝达低着头,眼睛直直盯着自己破旧的靴子头,他弓着背,像是要把自己蜷缩成一尊雕像。
看起来杰克的爱人并不善言辞。
“抱歉,我忘了很多。”杰克皱着眉头,伸手搭上萨贝达的肩膀,手指在他突出的骨头上摩挲。
他很清楚,自己没法和面前这个人感同身受,他们之间或许有那些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恨纠葛,有那些相互救赎之类的感人情节,也可能是什么一见钟情的纯情戏码,但该死的他现在不记得了,一点都不记得。
都怪那个楼梯,杰克恶狠狠地想。管它象征着什么家族伟人的光辉历史,还是代表什么百年财富,真是见鬼了!他决定一回里佩尔的老宅就叫人拆了它们。
“我知道你现在没法对我敞开心扉,这都是我的错,但我希望你能跟我多说说话,我很想知道我们以前的事,好吗,甜心?”
“别这么叫我!”原本沉默着的雇佣兵在听到这个称呼后居然猛地站起来,一把掀翻椅子。
“其实你根本用不着这样,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不是么?!”萨贝达喘着粗气,表情狰狞地咆哮。
“为什么要假惺惺装成深情的样子?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同情心!老子他妈的不需要你可怜!”
萨贝达讨厌这样,曾今甜得如蜜一般的称呼,此时只是个没有任何情感的空壳。他没有想到,没有了那次离奇的相遇,没有了那次出手相救,没有那些传奇得像小说剧情一样的经历,这个称呼居然变得如此可笑。
要是以前的杰克在这,他一定知道萨贝达闹别扭了,他会上前安慰他的,用那温柔又绅士的伦敦腔,靠在爱人的身边耳鬓厮磨,给他一个拥抱。再不济,萨贝达也会在下午拿着玫瑰吃到他最喜欢的松饼。
可是现在什么也没有,尽管杰克回来了,萨贝达等了三年的拥抱还是没有出现,并且极大可能再也不会出现了。
真是恐怖极了,无论谁来,都会被这张表情凶狠的脸吓得不敢说话,但杰克只觉得他在哭。
“抱歉,这是我唯一能说的了。”杰克维持着距离,没有再上前,“但我很清楚,奈布,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的心脏永远为你跳动,所以,请给我一次机会,两个礼拜,让我待在这,拜托你了,请别拒绝我。”
萨贝达看了看杰克,说实话,他没法拒绝这双亮亮的眼睛,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尽管他知道刚刚发火是自己的错,但他实在拉不下脸来。于是他什么也没说,沉默着换了把椅子坐。
杰克在这里留了下来。
杰克感觉待在这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的脑海里时常浮现一些零星的画面,有奈布的,有这个院子的,甚至还有那个可恶的奸商的。(诺顿: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他开始在门前的花圃里除草,翻土,再哼着歌种上玫瑰,把一片荒乱的花圃打理得井井有条。
杰克喜欢干这个,每当他站在花圃边上忙活,萨贝达总会有意无意地走到门口的那张躺椅上晒太阳。
他准是在看我,杰克想。
才过了不到两天,萨贝达就吃上了杰克做的食物,有了煎蛋和奶酪,谁还要吃那干巴巴的面包啊。
一切好像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着。
但杰克发现萨贝达的身体好像并不是很好,他的房间里常常传来咳嗽的声音。有时甚至在深夜,杰克也能听到旁边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动静,他的睡眠质量也不好——杰克皱着眉头得出结论。
可每当杰克第二天问起来,萨贝达总是推三阻四,要不说自己饿了要他去做吃的,要不就说自己困了想睡觉。杰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一个外表看起来如此可靠的男人,干着叫人闻风丧胆的差事,性格也强势,可私下的生活却实在是有点狼狈了。
一个深夜,他又听见了咳嗽的声音,但这次听起来像是比以往的都要严重,他甚至还听到了艰难的喘息声。
杰克从床上起身,走到萨贝达的房门前敲着门“奈布,你没事吧?开门好吗?”
可除了越来越剧烈的咳嗽声,门内没有传来任何回答的声音。
这让杰克更加着急。他不清楚里面的人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没见过有人咳得如此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似的。
“抱歉,奈布,我必须得进来看看。”
杰克正准备踹门,却发现门一拧把手就开了。还等不及疑惑,他就看到了在床上侧着身蜷缩成一团的萨贝达。
“奈布,你怎么了?”杰克冲到床边。只见床上的人紧闭着双眼,呼吸急促,身子跟痉挛似的时不时微微的颤抖。
“不,不是这样……”佣兵把头埋在被子里,梦魇一般咕咕囔囔地说着什么。
“醒醒,奈布,你做噩梦了。”杰克坐到床边,把人从被子里掏出来,轻轻拍着他的脸。
“呃……”床上的人皱着眉缓了好半天才缓缓睁开眼。萨贝达浑浑噩噩地醒来,浑身发着冷,感觉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涣散的瞳孔好不容易聚了焦,萨贝达看见杰克正扶着自己的肩膀。
“把窗关上。”他用力闭了闭眼,刺骨的风带着湿意刺激着他没好全的伤口一阵阵地发疼,现在他又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开始犯恶心。
听清雇佣兵的话,杰克这才发现房间里的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冷风正呼呼地倒灌进房间里,夹带着今夜不小的雨点和雪。
关了窗,房间显得没那么冷了,但坐在床上的萨贝达还是时不时微微地发着颤。
杰克伸手朝他的额头上探去。
“哦,上帝啊,你有点发烧了。家里有药吗?我去拿。”
可床上的人神情实在痛苦,挣扎着就要起来蜷缩起来。
“哦,好了好了,别激动了,没事的。”杰克馋着佣兵的胳膊,让他的背靠在床头。
“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好吗?需要我做些什么?”杰克总觉得不对劲,若是单纯的发烧,应该不至于这么难受。
“……算了,那药作用也不大,我缓缓就好。”熬过一阵,萨贝达终于有点力气出声。眼看着杰克的眉头都要拧成结了,萨贝达居然有些窃喜。天知道他有多久没看见这张脸在月光下忧郁深沉的模样了。
“你这样多久了?”
“别担心,这毛病我遇见你之前就有了,缓缓就好,没什么大事。”萨贝达死死地抵着背,冷汗顺着额角流进发梢。
“我想我有权利知道这些,萨贝达。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成爱人,你就应该告诉我。”杰克的脸冷了下来。雇佣兵蜷着身子的样子像是勾出了他的什么记忆,他的脑袋开始隐隐作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真是疯了,萨贝达觉得自己又冷又疼,根本听不清面前的人嘴巴开开合合地在说些什么。之前一个人的时候还熬得好好的,不管怎样疼一阵也就过去了。可现在看着面前皱着眉头的杰克,自己不仅旧伤疼,心里也揪着发酸。这该死的破身体就该跟着那可恶的战争一起下地狱!
疼得狠了,萨贝达的思绪兜兜转转,又想起以前的日子。每每这种时候,杰克会在他的房间里再搬来一个火炉,用沾了热水的毛巾敷在发酸的关节上,让萨贝达靠在自己温暖的怀里,两个人互相感受着彼此的呼吸,一起熬过这漫漫长夜。
他又想起艾米丽的话,自己的身体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呢。这几天他都没有再接任务,一来是杰克已经回来了,二来就是他的身体确实不适合再做高难度的刺杀任务了。上次大腿上的伤口就是因为旧伤突然复发才让对面有了可乘之机。按照艾米丽的说法,这些沉疴旧疾很难被治愈,只要他还有一口气,这些东西就会如影随形,甚至送他走进坟墓。
尽管现在还撑得住,可谁又能保证能坚持多久呢?萨贝达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疼痛和寒冷像是恶魔一样缠着他,让他没法好好思考。
拜托了,难道只是想再见他一面都成了奢望了吗?可是他还想再听一声杰克温柔的情话,再感受一次在他怀里温热的呼吸。拜托了,雇佣兵浑浑噩噩地向面前的高个子男人祈祷,我想要你的回应啊。
说实话,雇佣兵越来越怀念以前的杰克了。谁不希望在自己难受的时候有一个人不离不弃地陪着自己呢?
雇佣兵又撑着眼皮看向面前的人。杰克此时却像一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浓密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紧抿的嘴角,看不清神色。这个人在伦敦寒冷的冬天缄默着。
萨贝达原本就疼得咬牙切齿,看见杰克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只觉得气血翻涌。
拜托!这人出去鬼混三年,不仅丢了记忆,怎么连性格都变了?
“该死的,你就不能抱抱我吗?我快冷死了,你这怂蛋!”萨贝达终于忍不住了,咬牙切齿地咒骂着。
杰克终于动了,他抬起头来,月光下,亮亮的眼睛直直地看向雇佣兵。而后,他伸出一条胳膊揽住那早已伤痕累累的身躯,把自己挤进萨贝达与床头的缝隙。
“你……”
“抱歉,我回来晚了,小先生。”低沉的伦敦腔在萨贝达的耳边炸响,熟悉的腔调,刻入脑海的称呼,像中世纪优雅的乐曲一般流淌在这间不大的房间里。
昏黄的煤油灯静静地烧着,照得房间里光影错落。
宽厚的臂膀覆上冰冷得僵硬的身躯,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萨贝达的脸颊,拥抱的动作温柔却不可抗拒,用力之大像是要把他揉碎在怀里。
“我不在的时候,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嗯?我们以前在一起通常干些什么?干一些爱人之间干的事,你说话总是喜欢挑重点,对吧,我的甜心。”
杰克:我不想当你男朋友了,因为…
奈布:(拉黑删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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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贝达现在很烦,因为他网恋了半个多月的对象好像要跟他分手了。
事情是这样的,萨贝达在几个月之前参加了学校的游戏比赛,和他的三个舍友一起。
结果就是被对面屠夫摁着打,总结输的很惨。
萨贝达气不过,于是跟对方打了赌,要在赛季结束前把段位打到巅七。
在萨贝达看着自己四排战绩一片鲜红的时候,他遇到了他的网恋对象,杰克。
杰克游戏打的很厉害,于是萨贝达厚着脸皮让对方带自己打排位。
本来萨贝达只是想借杰克的手上巅七,也可能是经常一起打游戏日久生情,他俩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在一起了。
萨贝达不是委婉的人...
萨贝达不是委婉的人,在他察觉到我好像喜欢上带我打段位的固排了的时候,他花了三秒钟接受了这个事实。
并且也看出对方对自己也怀有这种心思。
所以没有什么浪漫的告白,就只是萨贝达的两句话,你是不是喜欢我?要不要在一起?
雾刃空了就投呗:“蜜糖,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救人震慑就卖呗:“半个多月…”
萨贝达想了想,感觉不太对,又补了个字:“吧?”
“35天。”
萨贝达一噎,强忍着心虚:“对,我故意说错,考考你呢。”
对话框没再弹出消息,杰克意外的沉默了。
萨贝达也没管,把连胜的战绩截了个图,发给与他打赌的人。
还不忘犯贱的补一句:“上巅七易如反掌。”
刚退出聊天框,就收到杰克的消息:“我不想当你男朋友了。”
萨贝达愣了两秒。
好吧他承认他刚才是有点敷衍。
杰克生气要跟他分手也能理解。
不过反正他也已经上巅七了,不亏。
萨贝达烦躁的抓了抓栗色的短发,还是决定尊重杰克的选择。
做完这些,萨贝达松了口气。
好险,差点就成恋爱脑了。
下了游戏后,萨贝达随手拿了包薯片等着看爪爪杰的直播。
爪爪杰是他最近发现的一个主播,不仅屠夫打的好,求生也不差,关键是声音好听。
可萨贝达薯片都吃了半袋,直播还没有开始。
一直等到晚上快10点,还没有一点音信。
“卧槽,”旁边跟男朋友聊天的诺顿突然发出一声感叹,转头拍了拍萨贝达的肩膀,“愚人金跟我说,他们宿舍那个挺多人喜欢的杰克好像失恋了。”
愚人金是诺顿的男朋友,本命也叫诺顿·坎贝尔,外人以诺顿和坎贝尔区分他们两个,而愚人金是诺顿给他起的外号。
对此愚人金幸福的表示这是诺顿对他的爱称。
萨贝达:恋爱脑懒得喷。
正在与论文抗争的卢卡听到八卦凑过来问了句:“那个长挺好看的学长吗?”
“嗯呐,就是他,也不知道是谁,长的好看学习又好,就这么给人家甩了,啧啧啧,还怪可惜的。”
萨贝达听个乐呵,也没插嘴。
不过这个学长也叫杰克,和他网恋对象同名,不过听说这个杰克,是个玩游戏操作可以称之为伪人的。
跟在游戏里带着他上巅七的杰克完全是两个人。
第二天萨贝达被诺顿拽起来早起赶早八的时候,看到愚人金眼睛紧紧盯着他和诺顿挽着的手。
萨贝达立刻就清醒了,然后无语的扯了扯嘴角,得,吃自家男朋友舍友的醋。
再看着完全不知情,只想着快要迟到的诺顿,感受到拽着的人不动像是又睡着了。
诺顿没抬头,不耐烦的咬了一口愚人金递给他的面包,“奈布你能快点不,等会迟到我就跟老师说是你赖床了。”
“哦。”萨贝达慢吞吞的应了声。
但他没想到的是,愚人金的舍友,杰克也来了,萨贝达眼尖的撇到杰克眼尾的一抹红,像是哭过了。
嗯,有点惨,萨贝达这么想着。
毕竟这人样貌属于出众的一类,皮肤白,一双桃花眼看狗都深情,萨贝达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给人家甩了。
诺顿和他对象走在前面,卢卡因为论文熬了一个大夜,今天也是不负众望的病倒了,请了假躺在宿舍里,而最后一个舍友伊莱在他的占卜社里待了一晚上都没回来。
这会儿,就只剩萨贝达和杰克尴尬的走在后面。
莫名感觉气氛有些诡异,萨贝达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要不,我给你买点冰敷敷?”
半晌后,他看到杰克摇了摇头,声音不大,“不用了。”
看他这样,萨贝达没忍住开口劝了一句:“其实就是分个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对象没有还可以再找…”
然后杰克的步子忽然慢了下来,看萨贝达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你是这么想的?”
“是啊,”萨贝达丝毫没有察觉出身边人的异常,接着说道,“我觉得啊,他连你这种长的又好看,学习又好,又多人喜欢的人都看不上,那她一定不是什么多优秀的人。”
“很大可能是那种整天只知道吃吃睡睡的学渣,而且还特别没审美。”
眼看萨贝达吐槽起来没完了,杰克笑着打断他,“他人其实挺好的…”
看到杰克帮那个“渣女”说话,萨贝达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劝他。
“我说你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你这么优秀,有的是人喜欢你啊,干嘛一直逮着一个欺骗你感情的渣女呢?”
“噗,”杰克没忍住笑了下,连带着他那双桃花眼也弯起来,勾人的很。
“所以你一直认为我的交往对象是女生吗?”
听杰克这么说,貌似他的交往对象好像不是女生,所以说,他居然是给子吗?!
萨贝达现在很烦,因为他朋友好像是给子,而且对自己前男友念念不忘。
诺顿惊讶的表示:“你们才认识多久就成朋友了?”
“你不懂,你是我朋友,愚人金是你男朋友,我朋友的男朋友的朋友就是…”
而萨贝达还没想到怎么帮杰克走出被甩的阴影,他喜欢的主播爪爪杰倒是先开播了。
爪爪杰对一些问他昨天为什么没直播的解释只有冷冰冰的三个字,失恋了。
一下子,弹幕就瞬间滚动起来。
[主播长什么样啊?听说游戏打的好的男生都是又胖又宅的,不会是因为这个被拒绝了吧?]
类似的弹幕很多。
他也只是扫了一眼,淡淡的回了一句:“都别问了,轻舟已过万重山,主播已经放下了。”
这时划过去一道刺眼的弹幕。
[看来甩了主播的那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该不会是外面几百一夜的那种吧?]
[???]
[不是上面会不会说话,主播被甩了不一定是女生的错吧?对人家女生这么大恶意干嘛?]
杰克看着那句外面几百块钱一夜的话狠狠皱了皱眉,毫不客气的回怼道:“这位网友,首先,我们分手不是他的错,他是个很好的人,他值得更好的,其次,我从没说过我对象是女生,也不要恶意去推测我对象,我不希望类似这样的弹幕再出现。”
最后杰克霸气的送了那位嘴巴不干净的网友十连举报并把他踢出了直播间。
接下来的直播恢复正常,不过当代网友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没过一会就有人耐不住心中燃起的八卦之魂。
[所以主播前对象是男生吗?]
面对这些弹幕,一条两条就算了,看多了杰克也烦了,敷衍的嗯了几声表示肯定。
然后萨贝达听到爪爪杰叹了口气,语气里是满满的幽怨,“还有,我不想当你男朋友了,因为我想当你老公,到底是谁发明的烂梗…?”
“还我老婆!”
萨贝达往嘴里塞薯片的手一顿。
不是,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杰克跟他分手时好像也这么说来着。
“诺顿…”
“怎么了?”听到奈布喊自己,诺顿从游戏里抬起头。
“?怎么你对人家前男友有意思啊”
“不是…我纯好奇到底什么人能把杰克甩了。”
“喏。”诺顿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屏幕。
“这个就是杰克前男友?”
“这个是我现男友。”
“我是让你自己跟他说,我等会打完排位还要赶作业可没空。”
“行吧…”
于是,十几分钟后,萨贝达看着无比熟悉的昵称和头像,沉默了。
泥马这昵称,这头像,这不就是我自己吗?!
奈布:
Emm出了仲夏茶话会!
“等等,雾鬼!有本事来追我哟。”
要是追到,我就
投降!超快der
双重人格怪物“好孩子”x怪物管理员达克斯上校
上帝给这个世界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大地的各处便钻出来许多能力多样强弱分明的怪物,人们也因此觉醒了新的天赋:能够收纳、调查、甚至和它们共同居住。
既然是天赋,就有好坏之分。非常可惜的是,达克斯上校便是那天赋中下的其中一员。但他在战争中立下的赫赫战功,那些血与泪、冰冷的刀锋刻下的荣誉最终让贵族的大门也为他敞开。
面对华贵的邀请函,达克斯只是要了一座不大不小的房子、一笔钱和无关紧要的一官半职。
达克斯的宅邸远离市区,一半作为他管理的怪物们的住所,一半...
达克斯的宅邸远离市区,一半作为他管理的怪物们的住所,一半作为父母居住的地方,而他则在两者之间随着工作和休息的变化自由选择。
在贫穷与偏见的童年中,当他发现以自己的天赋只能一辈子蜗居人下时便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另一条更危险、也充满机遇的道路,事实也证明了他的确有这个能力站在阳光下。但当达克斯离开了硝烟和火炮,真正成为英雄的象征和光辉的代表词,有些微小却致命的瑕疵在人们的眼中被无限放大。记者的逼问让达克斯感到厌烦,不合时宜插入生活的声音异常尖锐难听。
“请问上校先生是否有兴趣参与卢基诺教授的基因改造实验?已经有数人通过手术强化了自己的天赋!”
“上校先生,据悉称您的怪物属自然系原生种,是最为孱弱的怪物之一。这是否会在战场上拖您的后腿?”
“上校先生,有人放出爆料称您的母亲曾在贫民窟为敌队国家提供服务,请您回应……”
“上校先生!…”
管家将争先恐后的话筒拒之门外。
达克斯转身上楼,沉默却刚毅的背影与大厅陡然寂静的氛围彼此合鸣,那些嘈杂的旋律仿佛还在门后锲而不舍,迫切无礼地探究着他们想知道的真相。
没错,他的天赋只允许他收容一些弱小的怪物,比如说他的伴侣“杰克”,便是如此。杰克是一名雾鬼,在怪物复杂而又冗长的体系中属基于自然现象而产生的。这种怪物杀不死,无法捕获,但也因此能提供的帮助十分有限,无法为主人提供强力的手段或保护。通常被认为是最弱小的怪物之一。
二楼书房,夏天的微风穿过半敞的窗户,同房内半间洒落的阳光纠缠游戏,它们旋转着迎上推门而入的达克斯,这幅美好的画卷被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尽数收入眼底。
他——坐在窗边拿着画笔的的男人有一副比风更轻挑、比日光更令人贪恋的容貌,而那双望过来的眼睛,竟比盛夏还要热烈。
看到他进门,男人的神情显出几分不安和悲伤。
毫无疑问,他看到了那些总会跟着风尘仆仆的达克斯一同回家的记者们,而风同样送来了他们的话。
“杰克,他们无关紧要。”达克斯走上前去,将这颗毛茸茸的脑袋按在怀里,像是安抚一般拍了拍。杰克贴着上校匀称精瘦的腰肢,鼻尖充斥着好闻干燥的阳光气息,满足地低头蹭了蹭。
近日,达克斯收到了一份棘手的工作。
生物界大拿卢基诺教授的实验成果正在逐步完善和发展,能够将人通过手术后天增强收容天赋,虽然价格奇高并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但总有贵族买单。
无独有偶,另一个声称自己有特殊技术的民间组织冒出水面。但他们研究的不是增强天赋,而是将人类转换成寿命更长也更为强大的怪物。
而他的工作,就是去收集这些“怪物”的资料,或者说,处理掉他们。
那可是狂化的怪物,嗜血、暴躁、敌我不分,而达克斯的收容怪物只是一个弱小的自然种。显然有人想要他带着脆弱的血肉之躯和极其有限的人脉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再冠以英雄之死的响亮名号,只需半个月,达克斯上校这五个字就永远只印在黑白的历史课本上。
“是他们的手笔。”达克斯的好友在送来快报时也加上这句话,两个人在夜晚死寂的风中站立,都感受到那股从背后渗透上来的寒意。
“你也不像缺钱的样子。要我说,丢性命的事情还是别干了。”诺顿·坎贝尔两指间夹着烟,一口没抽,任由它缓慢的燃烧。
时钟嘀嗒不停,傍晚的阳光带着几分夜晚即将来临的寒意。达克斯沉静的面庞隐在阴影下,但那双灰蓝的眼睛明亮澄澈。
“我的确不想丢了性命。”他慢慢的开口,“所以,我想寻求你的帮助。”
闻言,对面的人笑了一下。是那种短促的、从喉咙里挤压出来的浑浊气音,他转而咳嗽两声,将烟摁在桌子上熄灭。
“你要找一个活不了多久的人保护你?”
“不是保护,是合作。诺顿,我可以给‘它’提供合法的身份。”
“但是我们的命运,一开始就不应该握在别人手里。”达克斯向他眨眨眼,站了起来,“如果你能同意,随时和我联系。”
说罢,他转身离开。
拂徐的风漫上脚踝,周遭的冷意像疾病般包裹住身体,诺顿的双唇微微颤抖,他低垂着眼,将烟拿起,瞳孔中倒映着烟头上仍在倔强燃烧的细小火焰。
看啊,这渺小的火焰
如此碍眼、如此脆弱、如此…任人宰割。
他将烟放在嘴边发狠似的猛吸一口,只见烟头即将熄灭的残骸之上再度冒出火星,随即这具身体不安的病症也掐住他的喉咙,流窜的喘气在咳嗽中令全身燥热颤栗。
“哈………”
半晌,他弯下腰,艰难地笑出声。
“为什么您笃定他会同意?”管家目送着那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离开,深夜提灯的两人在门外密密低语。
“我不肯定,只是在赌。”达克斯看着那摇晃的身影随着渐浓的雾气消失,“赌他还没有麻木于命运的摆布。”
在达克斯贫瘠的人脉里,诺顿·坎贝尔是一位极其特殊的存在。
达克斯的工作是管理那些没有神智、无法自立的怪物们,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为怪物服务的福利院,没有人想被他找上门听他说自己的怪物是弱智然后被带走。但诺顿是第一个主动找上达克斯的,为了他的“怪物”。
四年前,达克斯府邸。
“它叫什么名字?”
“…愚人金。”
高大的怪物安静乖巧地坐在一旁,杰克凝实的雾气限制了它的行动,听到自己的名字,眼睛望向了正在交谈的两人。
“…这个。”诺顿向达克斯摊手,手心静静的躺着一块石头,透着莹莹紫光。
达克斯准备伸手接过,却被诺顿制止。
“这个石头很危险,但它最近总在四处掉落这些东西。”
闻言,达克斯用笔点了点档案纸,思索着。
“可以让我检查一下吗?没关系,交给我就好。”
诺顿迟疑着将石头交给达克斯。
愚人金的视线紧紧跟随着两人的动作,在石头完全落到达克斯手上时,它突然举起了手。
谁也没看到它是怎么做的,那颗石头在达克斯手上猛然震荡,强大的冲击力使得达克斯闷哼一声,后退几步。
“达克斯!”一个英俊的男人随着雾气的躁动突然出现在达克斯身后,愚人金周围的雾气像绳网一般锁紧,困在其中的怪物脸上显出几分痛苦的神色。
那颗石头失去了容所,掉落在地板上碎裂开来。
“我没事。”达克斯的手还颤抖着,他示意杰克放松对怪物的钳制。
“杰克,带着这位愚人金先生先出去吧。”达克斯安抚性地拍了拍杰克。
怪物的体系,分为自然种,类人种和幻想种。
愚人金不属于以上任何一种,据诺顿·坎贝尔的自述,这个怪物突然出现,并与他共享记忆。他看到的,这个怪物都能看到,这个怪物看到的,诺顿也能看到。但在这个国家,怪物的收容需要严格的手续和考试,除非像达克斯这样在战乱中被迫分配,所有人只要敢绕过法律,就要接受惨痛的后果。
达克斯几经试探,已经知道诺顿的处境绝对不好,所谓不正常的病因只是借口——试想,是谁向诺顿推荐了达克斯?难道会有人不知道达克斯作为官职,在知道愚人金的非法存在后会将他送上法庭吗?
眼前人隐隐的咳嗽声和脸上大面积的烧伤和阴郁躲闪的眼神似乎能提供一个大致的猜想。
“坎贝尔先生,您应该知道非法收容怪物的后果。”
“…我知道。”诺顿的呼吸急促起来。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但如果不是对愚人金的强大了如指掌,他又怎么敢顶着那群人不怀好意的眼神下来到这里?眼前的军官和他的怪物只要敢动手,愚人金便会将这里震成碎渣,那时候…
“请放松。”达克斯点了点桌面。
诺顿回神,仍没有直视达克斯的眼睛。
“恕我多嘴,您对我的了解有多少?”
“…战争英雄、正义的守护者……”诺顿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心脏突突跳动。
这个军官问出这种话不会只是想多听赞美吧?该死的官老爷…他们全都一个样不是吗?自我、傲慢……
“还是说一个没有实权、随时沦为弃子的棋子?”
“……什么?”
诺顿抬起头,猝不及防对上达克斯那灰蓝的眼睛。
无论是对权力的欲望还是对穷人的蔑视,诺顿·坎贝尔见过许多那样的眼睛,如同污泥般狰狞作呕,如同无光的矿洞里满地污秽。
但这双眸子里,什么也没有。平静、豁达。
“坎贝尔先生,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
事实证明愚人金的确十分强大,许多烂摊子都在它的帮助下顺利解决,而达克斯也履行诺言,以自己最大的努力为诺顿的肺病提供定期治疗。
达克斯也提出过为诺顿提供新的工作,或是直接将他纳入麾下,但他说:
“我恨他们,所以我要留在那里。让他们看我活着的样子,直到付出代价。”
达克斯带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卧室,杰克搂上他的腰,顺势将他抱到床上。
“杰克,我好累。”达克斯轻声说着,双手环住杰克的脖子,鼻尖萦绕着好闻的花香,熟悉又安心。杰克高大的身形几乎可以将怀中人整个环抱,他轻轻地笑着。
“达克斯,如果你讨厌这样的生活,我们可以远离这一切。”
他的声音像有蛊惑一般,那甜腻的香气逐渐浓郁,在半空中升腾,达克斯仿佛真的看到了那远离世俗、幸福平淡的生活。
半晌,他摇摇头。
“抱歉,杰克,我没法眼睁睁看着更多的人因为我的逃避失去性命。”
杰克没有显露出失望的神色,他宛若痴迷般地看着达克斯干净的蓝眸,“没关系,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达克斯没有听到后面的话,他的眼皮逐渐沉重,堕入黑甜的梦乡。
“永远。”
TBC
彩蛋是隐士和囚徒的番外篇。
03.
“第一次见面,我是艾达·梅斯默,
这位是我的未婚夫,跟大家打声招呼埃米尔。”
名为艾达的女生直接走上前向我们自我介绍,
顺便还一起介绍了另外一人。
“未婚夫!”
大家的语调都忍不住的提高了不少,
这时我注意到了他们两个人手上都带着戒指,
还是一副对戒!
“有那么惊讶吗?
我还以为各位对这种事情应该很习惯啊?
毕竟你们都是有对象的人不是吗?”
明明互不相识,
艾达却直接说中了我们都有伴的事实,
而且那语气是丝毫没有迟疑。
“嘻嘻好有趣哦一直变来变去的!”
名为埃米尔的男生看着我们的脸发出稚嫩的笑声,
他绿色的瞳孔中是孩子那份独有...
他绿色的瞳孔中是孩子那份独有的天真和纯粹,
他真的只是纯粹觉得我们惊讶的神情很有趣。
“哎呀我为埃米尔失礼的行为向各位道歉,
如果有被冒犯还请见谅,因为他有些不同”
艾达将埃米尔整个人搂进怀中,
而埃米尔也完全没有害羞或是不好意思,
他将自己的脑袋塞进艾达的胸膛,
简直就像是一只正在和主人撒娇的狗狗。
“你们聊完了吗?
如果结束了就该前往下一个地方喽!”
安妮小姐的声音让我们回过神,
她此刻正站在中央地板上升起的电梯里,
博士也在里面背靠着电梯墙不知道已经等待多久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呢?”
艾玛忍不住问一旁陪着我们的菲欧娜学姐等人,
电梯的周围是半透明的材质,
我们可以清楚看见下方巨大的空间以及那为数不少忙进忙出的研究人员,
真的很难想像之前看见的那些红砖建筑物底下是这样的模样。
“你们等一下要去领自己的基础装备,
其中包含通行证和一些工具,
在做任务时很有帮助喔!”
谈话间电梯已经到达底部,
我们在安妮小姐和博士的带领下朝着中央的房间,
圆形的房间中没有多余的东西,
只有一张放满了一样背包的长桌。
“这里面是每位探员必备的基本装备请各位检查,
有通行证、夜视镜、基本药品、任务文件夹、医疗包”
这背包看上去不大,但是内部有空间法术的加持能够装下比外观看上去还要多的物品,
不过我想之后我还是把东西转移到我现在使用的四次元腰包好了,
这腰包从高中就一直陪着我品质可好了。
“另外还请各位帮我们填一下资料,
是关于各位想要什么武器的问卷,
这样比较方便制造部门为各位制作武器。”
我看着眼前的表格,
我觉得我有银色之星真的就很够了。
“武器吗”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脑海中浮现,
我虽然不需要主武器,但没规定不能有副武器啊!
想到这里我在表格上写下了自己的想法,
不知道研发组的看到了会不会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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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地面我的通讯器就传来了消息,
是维克多发来的,
内容大致上是为了庆祝我们毕业想要一起聚个餐,
因此我们现在一群人分成好几辆车正在前往约定的地方,
顺带一提我们这辆开车的是艾格,
谁叫我们实在是不敢让卢卡来开。
“那家伙不是说有很多事要忙吗?
前几天还在听他说教授叫他去雨林采什么东东的黏液”
卢卡狐疑的说,
维克多因为休学一年的缘故所以比我们晚一届,
顺便一提还有安德鲁也是,
他为了陪维克多同样也休学了一年,
现在正是忙碌的大学四年级生。
“反正也很久没见面了,一起吃个饭也不错啊!”
我也想看看初拥现在的状况,
据维克多所说那位血族大佬现在恢复的状况还不错,甚至有闲情逸致在那边追剧。
“那家伙最近很忙呢,
因为好像有找到新的奇怪魔物,
你也知道这方面的事情他可是专家,
也真难为一个有视线恐惧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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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前往的地方是黛米小姐的酒吧兼餐厅,
整间店不算是很大但是装潢非常精致用心,
门口的招牌大剌剌的写着今日包场的字样,
一进去就看见了熟悉的面孔。
“小幸!各位!好久不见!”
维克多顺着进门时的铃声看过来,
他的脚边是正在打闹的威克和小海怪修斯克林斯提,
安德鲁也在一旁,
他的身高长高了很多,可以算是同辈中很高的,
这目测大概都快一百九了吧?
“哎呦哎呦?大家这么快就到啦?
先吃点开胃菜如何?”
黛米小姐从后面出来热情的迎接我们,
我们也很久没有见到这位前辈了。
“前辈最近如何啊?”
我们没有推绝黛米小姐准备的小点心,
前辈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高超!
熏鲑鱼搭配乳酪放在还有些热呼呼的面包上滋味真是棒极了!
“还是老样子啊偶尔接接任务,
好好经营这家小店,生活惬意又充实!”
虽然黛米小姐嘴巴上说得轻松,
但应该也很忙碌很辛苦吧?
门铃的声音再次响起,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来了!
黛米小姐见状立刻把大家赶往中间,
在用小桌子拼起来的大平面上摆好了餐具,
黛米小姐拍了拍手,一股法术的波动后一道一道的佳肴从后厨整齐的飞了出来!
“今天是为了祝贺各位顺利毕业大家一起聚在这里!
大家干杯!”
黛米小姐举杯庆祝,
在这欢乐气氛的感染下大家都一起欢声庆祝!
酒精的刺激让大家能够享受这难得的狂欢
不过很快就朝着失控边缘发展就是了。
“黛琳他们还没成年不要给他们灌酒!黛米小姐!”
“威廉!把脚从桌子上拿下来!”
“菲欧娜!把那几桶烈酒搬回原本的地方!”
“库特!小宝箱在乱藏餐具啦!叫牠停下来!”
这样热闹的画面好像让人又回到了高中时期一样,
虽然感觉老是被折腾个半死,
但却又是一段让人无法忘记的快乐时光。
虽然甘吉等人第一次看见这么疯狂的场面着实吓了一大跳,
但他们也很快就融入其中,
兴致上来的安东尼奥甚至开始即兴演出了。
“真希望可以一直这样呢”
维克多说出了我的心声,大家开开心心的聚在一起,
不需要担忧任何事的一起谈天,
我诚心的祈祷这样的时光永远不会结束。
“『将能力使用的如此随便也只有汝了。』”
一头白发的初拥悄悄出现在我们身边,
牠一席红色衣装还是一如往常的抢眼,
看牠这模样确实恢复的很不错。
“我只是祈祷而已,没有用力量啦!”
我也知道不能随便操控命运,
和这力量相处这么久该怎么取舍我心里有数。
“哦?初拥大人都出来了啊?
那炼狱奏曲怎么能缺席呢!”
安东尼奥用自己的小提琴拉出了激昂的音调,
我感受到一股热浪传来,
大恶魔炼狱奏曲华丽现身,
牠的出现让我们被迫将冷气温度下调两度,
谁叫牠是熔岩恶魔呢。
“嗯?那这样是不是也要让琴键出来啊?
还有我看看骨笛也可以还有谁呢?”
求你别啊!我们的聚餐快要变成奇怪的聚会啦!
“空间不够大维克多。”
安德鲁直接用非常现实的理由阻止了某位视魔物为朋友家人的召唤师想要将所有同伴叫出来的打算。
真都叫出来黛米小姐的店铺会被掀飞的。
煞风景的震动声让所有人都是一顿,
我们这些新人还没搞清楚状况,
但身为老手的前辈们却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这是公会用来联络探员们的专用通讯设备,
同时也是公会发布任务的工具,
这小东西的震动意味著有任务来了!
大概是脑洞产物,不会很长也不会很短(?)
除all佣外不会出现其他CP(没错我是洁癖佣嬷)
有gb,介意请不要看,谢谢。
很神金的精神状态,经常……偶尔发癫()
按我的设定这里基本没几个心态正常的,奈布也不例外,我大豹卡尔更是重量级,稍微不小心可能真就给他达成屠校结局了,得好好顺毛。
有人说,一个故事的开头总会是最惊艳的。
诺顿·坎贝尔向来对此嗤之以鼻。
他低微的出身注定了他未来只能对别人卑躬屈膝。
他必须靠自己博得一个未来。
那次因“事故”而在脸上留下的大面积疤...
那次因“事故”而在脸上留下的大面积疤痕成了他烂透了的人生中的一次转机——他被邀请进入欧利蒂丝学院学习,并且这几年的学费包括生活费在内全都由学校承担。
有钱人的想法总是那么难以琢磨,但是不来白不来,只要能攀上这个学院,他迟早会摆脱“贱民”这个身份。
不过很快的,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不对,应该说是整个5班,都不过是那帮有钱人找来消解乏闷的工具。
他因为脸上的这片伤疤很快就成为那些人取笑的对象。课间、食堂、午休,耳边每时每刻都充斥着刺耳的嘲笑。
阴沉寡言的性格也为他招惹来了不少麻烦,课桌里的垃圾、打翻的餐盘和恶意的推搡……
他们想要他屈服,但他才不是什么待宰的羔羊。
当他把那个带头堵他的蠢货用磁铁弹到墙上时,他的内心无比畅快。
他久违的想要大笑,却扯不动嘴角,他的口腔在刚刚的打斗中被自己的牙齿割开了两个大口子,现在正源源不断的渗着鲜血,铁锈味充斥着他的味蕾,似乎眼泪也马上要从眼眶滚落。
但他可不能哭。
哪怕真的疼的要命,他也要忍。
一旦示弱就完蛋了。
而且现在更应该担心那些家伙的父母会不会找上学院。
他不能被开除,他绝对不要回到曾经的生活。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幸运的是,事情的后续发展比他想的要好太多了,没有人找上学院,所以他根本不用担心被开除,除了耳边的咒骂声多了点以外,很久都没再被别人明面上找过茬。
这个奇怪的学院似乎有着一套自己的规则,只要没有人员死亡,外界就不会注意到这里的异常。
诺顿·坎贝尔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他也在试图帮助他的那些同学免受霸凌,哪怕效果微乎极微。
他确实不怎么喜欢这些人,但这不代表他不在意他们。
毕竟,他的故事中还是需要一点光明的,哪怕只有一点点,对他来说也足够了。
午后的阳光明亮温暖,教学楼与食堂连接的长廊旁绿荫影疏,落花正艳,但诺顿·坎贝尔可没什么好心情欣赏美景。
他熟练从垃圾桶里捡起书包,慢悠悠地晃回教室。
听说今天要来个转学生?那个可怜虫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一边想一边推开了教室门,却发现那个少年已经坐在了自己座位的旁边。
窗户没有关上,一阵清风拂过,吹起了未绑起的窗帘的一角,也吹散了少年额前的碎发,阳光将他干净的眼眸衬得犹如落入凡尘的珍宝,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钢笔,手掌撑在脸侧,似乎正漫不经心的望着窗外的庭院。
他像是大海沉船里的金币,深山里隐秘的宝矿,古堡里遗落的王冠……哦,请原谅他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吧,在他眼里没有什么东西比这些还要珍贵。
这是他头一次对一个人产生渴望拥有的欲望。
或许属于他人生故事的开头在今天才刚刚开始?
不。
诺顿·坎贝尔用力的甩甩头。
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对一个男人?
……但他或许不一样。
诺顿·坎贝尔又动摇了。
这种摇摆不定的感觉很讨厌……实在是太讨厌了。
那些他弄不明白的杂乱心绪让他不安。
但却,极其上瘾。
【主人,活点地图用的还习惯吗?】
“还行。”这样就能随时确认卡尔的行踪了。
只不过……他扫了眼走的比蜗牛还慢的诺顿·坎贝尔。
“他这是……?”难道是腿受伤了?
不行,还是得过去看看。
于是奈布·萨贝达起身向诺顿·坎贝尔走去。
“需要帮忙吗?”
“……不用。”诺顿·坎贝尔眼神闪躲,他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么古怪,匆忙赶回自己的座位。
“好……”奈布·萨贝达有点迟疑,但还是跟着坐回自己的位置。
他们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诺顿·坎贝尔。”
“我的名字。”
最终还是诺顿·坎贝尔打破了这场沉默,这让奈布·萨贝达稍微松了口气。
“奈布·萨贝达,你的新同桌。”
我的新同桌……我的……我的……
我的。
诺顿·坎贝尔常年阴沉的眸子亮了一瞬。
“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诺顿?还是坎贝尔?”
“诺顿。”
“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奈布·萨贝达感觉诺顿·坎贝尔的耳根貌似有些泛红。
气氛还是很尴尬,但奈布·萨贝达实在想不到该说什么了,这个毕竟不是庄园那边的诺顿,性格喜好什么的都不太了解,盲目扯一个话题太过冒险,但此时此刻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
“诺顿……”
【诺顿·坎贝尔的好感度已达到友好。】
啊?我干什么了?
奈布·萨贝达百思不得其解,他确实搞不明白青春期少年的心思。
“怎么了?”
“我……”看着诺顿·坎贝尔一脸期待的样子,他更犯难了。
“那个,打扰一下,可不可以麻烦你帮忙把窗帘再往那边拉一点?”
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听的两人皆是一愣,一齐向后方看去。
是安德鲁·克雷斯,他走路总是这么悄无声息。
“好。”奈布·萨贝达应下,随后起身将窗帘又拉上一部分。
“这样可以吗?”
在奈布·萨贝达转过头去看他时,安德鲁·克雷斯的身体不自然的晃动了一下,似乎有些害怕。
“嗯,谢谢。”
这时,一道响亮的声音传来。
“嘿!安德鲁!原来你在这儿!”
卢卡·巴尔萨朝他招招手,然后快速跑过来把一个三明治递给他。
“我见你又没去食堂,就帮你带了一个回来。”
“谢谢……但教室里不让吃东西。”
“吃吧,又没人会说出去。”诺顿·坎贝尔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身体转了回去。
“嗯。”安德鲁·克雷斯点点头,被半长黄白头发盖住的眼睛仍悄悄打量着奈布·萨贝达。
“你就是老师说的那个转学生?”卢卡·巴尔萨将脑袋往前蹭了蹭,他似乎对奈布·萨贝达很有兴趣,眉眼弯弯,唇角的笑意如灿阳明媚。
“是。”
“我就知道!你是……你是那个……谁来着?”
“奈布·萨贝达,老师说过的。还有卢卡,别凑那么近,很没礼貌。”伊莱·克拉克也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卢卡·巴尔萨的肩膀。
“啊对,说过的,最近记性不太好,你别在意。”说着,卢卡·巴尔萨狠狠敲了敲自己脑袋。
“没事。”
“咳,忘了介绍了,我是卢卡·巴尔萨,窗台边的是安德鲁·克雷斯,戴眼罩的是伊莱·克拉克。”
奈布·萨贝达礼貌性的朝他们点点头。
在全认识的前提下再看他们说自己的名字,这种感觉挺奇妙的。
“悄悄告诉你,我才是未来最伟大的发明家,阿瓦尔·洛伦兹那种毫无师德的家伙才不配跟我相提并论。”
“卢卡,少说点吧。”
“伊莱,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实验室一直有这种拟人的东西出现,那么永动机就永远不可能被研究出来。”
“让开,这是我的位置。”
毫无感情宛如朔雪阴凝的声音突兀的从卢卡·巴尔萨身后传出。
伊莱·克拉克面色一僵,赶紧拉着喋喋不休的卢卡·巴尔萨让出位置。安德鲁·克雷斯也低下头,匆匆赶回座位,不敢去看伊索·卡尔一眼。
伊索·卡尔像是没注意到……其实应该说根本不在意他们惊慌的表情。他总是这样无悲无喜,眉目淡然,似乎任何人和事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如同一个美丽却布满细纹的玩偶,被独自丢弃在最寂寥的那个角落,仿佛这世界上所有的喧闹都与他无关。
那双同发色一样暗沉的灰色眼睛无神的盯着桌面,即将不堪重荷的身躯似乎失去了魂魄。他没有再说话,口罩遮住他的鼻和唇,冰冷的污水浸透了他的校服,苍白到看不出来一丝血色的手拿出一本被泡的皱巴巴的书,依稀能辨认出是某学科的课本。
奈布·萨贝达大概能想象到卡尔的处境有多么糟糕,而且空气中参杂着一丝不明显的血腥味……
他能确定卡尔受伤了。
“小易,有毛巾和药膏没?”
【有啊,不过主人您要这些做什么?】
“卡尔的伤口得赶快处理,不然容易感染。”
【您需要的东西已经传送到您的背包里。】
他将手放进背包里,果然摸到了这两样东西。
“给。”奈布·萨贝达把东西拿到伊索·卡尔的桌面上,他知道伊索·卡尔不喜欢与活人接触,准备放下后就将手抽离。
但谁知伊索·卡尔却一反常态,一把将奈布·萨贝达的手腕死死钳住,冰凉的手指像蛇一般贴在他胳膊的伤痕处缓慢摩擦,就好像是在触摸什么完美的艺术品一样。
他对他的疤痕似乎异常的痴迷。
意识到这一点的奈布·萨贝达猛的抽出自己的手腕。
“喂,够了吧。”
要不是他还顾忌着伊索·卡尔的伤,不然早就一拳揍上去了。
伊索·卡尔此时才如梦方醒般看向奈布·萨贝达的眼睛,他蹭的一下站起,拿着奈布·萨贝达给他的东西跑出了教室。
旧伤似乎跟着回忆翻涌震荡,昔年承受过的疼痛再次散入四肢百骸,他在战场上所经历的一切仿佛都是昨日之事。
流离失所的无助哭泣的孩童、抱着已经变成烂肉的孩子的父母,面目全非被挑出内脏的平民……
那时黄沙漫天,入目皆是鲜红一片,信仰曾使他相信死亡就代表进入了新的轮回,人不该畏惧死亡。
可再虔诚的信仰也比不过身体的本能,他做不到对着这一切视而不见。
但他没有精力,也没有义务将这些无辜的民众都保护起来。
战争是一个巨大的染缸,而所有人都不过是里面挣扎的蝼蚁,能活着就已经是最大的奢求,又有谁会在意别人会不会被染脏?
他不是圣人,他做不到牺牲自己去拯救他人,但他更不是天性凉薄的恶人,他始终无法理解也阻止不了那些去平民家里烧杀抢掠的士兵,他眼睁睁地看着曾经的万家灯火被摧毁成了如今的满目疮痍。
他的内心里有个声音在催促他赶紧离开,可他还有母亲,他还需要攒很多的钱才能让母亲过上更好的生活。
他的身躯被困在昼夜的交叠之处,生活为他编织好了完美的囚笼,而他尚未熄灭的一丝良善在此将他的灵魂千刀万剐。
身体上抹不去的伤痕是他挣脱不开的枷锁,无尽的梦魇折磨着逐渐黯淡无光的残缺灵魂,挂念的故乡也在决定留下的那一刻成为心上医不好的沉疴顽疾。
是他自己亲手掐灭了逃离的希望。
奈布·萨贝达轻轻合上双眼,刚刚旧伤带来的疼痛有所缓解。
实际上他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过这么剧烈的反应了。
应该说是在来到庄园后就基本没再复发过。
“游戏”所带来的刺激能让他短暂的忘记那些事,久而久之他就开始对“游戏”产生了依赖性,这无疑是饮鸩止渴,但对他来说也许是一种好事。
可现在他已经脱离了庄园那个环境,自然也无法进行“游戏”,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戒断反应会这么严重。
奈布·萨贝达睁开眼,继续跟旁边的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没人发现他的不对劲。
他看着这三人略显稚嫩的面容,有一瞬间的恍惚,以前他们赛后复盘的时候也是这样围成一圈坐着,说说笑笑。
如果他们在的话,自己旧伤复发时也不用忍得这么辛苦了。
他们一定会给他一个拥抱或者一个可以借力的肩膀——不能止痛但能让他安心。
但,这终归是另一个世界,这群孩子再像也不是他们。
在他眼里,重要的人要是能够被轻易代替的话,那就太可笑了。
两个世界的他们都是独立的,鲜活的个体,没有谁是谁的替代这一说。
在原世界他会保护他的队友,在这个世界他也同样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这些孩子,打造一个避风港,至少在他的身躯彻底坚持不住倒塌前,绝对不能让他们再受欺辱。
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他对自己的过去的一种“赎罪”方式。
“需要关窗户吗?”坐在他对面的伊莱·克拉克突然出声询问。
奈布·萨贝达转头看向窗外。
阵阵清风徐来,飞花万点,春光浓郁到好似要将人灌醉。
“关上吧,花瓣都吹进来了值日生不好扫。”
“行。”
伊莱·克拉克起身关上了窗户,但还是有一瓣飘入了教室,落到诺顿·坎贝尔的帽檐,像一只停歇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