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达尔效应的推荐LOFTER(乐乎)

私设没有什么温度计(代表什么应该懂了吧)

含ooc全文1.7k

——正文——

落日、微风、鸟叫、虫鸣,是夏天最舒服的组合,夏天虽然燥热却也是最浪漫的季节。是空调、西瓜和身旁的人。天是蓝的,水是清澈的,阳光是灿烂的。

而对白月初来说自己的这个夏天就是一次酷刑,烈日每每照耀在小蠢货的身上就会想起那个午后,那个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午后。

恰逢七月,绿树成荫。白月初因为炎热,只穿了件低领无袖T恤衫。无袖T恤正好修饰了少年胳膊的线条,低领让白月初的锁骨若隐若现,让十...

恰逢七月,绿树成荫。白月初因为炎热,只穿了件低领无袖T恤衫。无袖T恤正好修饰了少年胳膊的线条,低领让白月初的锁骨若隐若现,让十六岁的孩童有了少年感。

此时的白月初悄然不知某人的来临。

“哇哈哈,这个梦也太爽了吧!”

白月初正做着美梦,梦到自己被食物包围。食物长了腿自动跑到他的怀里,在路边满是妖仙斋的五彩棒,就连道路都是糖果。

“这么多五彩棒要是拿去卖肯定能卖不少”

“哎哎,这是什么情况?!”

白月初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的胸前有一团毛绒绒金色的东西,同时自己的脖颈处也传来丝丝的痒意。白月初起初是一惊,后来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便放了心。

不对!就算是小蠢货也不能趴在这啊!

“喂!小蠢货你干嘛!”

白月初开始挣扎,却在看见小狐狸迷糊的神情时放弃。

“呜……道士哥哥你醒了。”

苏苏因没睡醒而有些迷糊,但依然当不住苏苏的可爱,都这样了白月初也舍不得责备她了。

“欸,小蠢货你怎么在这里”

“苏苏来找道士哥哥可突然好困哦,但这里……只有一张床。苏苏又看道士哥哥睡的很香就……没叫醒道士哥哥,苏苏就睡在这里了……”

苏苏还没有说完就又睡着了,白月初还想说些什么但颈窝处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也止了声。

咳咳,明明小蠢货经常在颈窝呼吸,现在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

白月初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就在白月初以为这件事就过去时,小狐狸却做出了一番举动。

苏苏做了梦,梦里一毛不拔的道士哥哥竟然请自己吃东西!苏苏有一丝疑惑在梦里抬手摸上白月初的头。

“道士哥哥你是不是发烧了?”

在梦外白月初犯了难,小蠢货在干嘛呢!

苏苏的手从自己的T恤旁伸进胸脯里,无疑让十六岁的少年面红耳赤。就在白月初因为苏苏的举动而耳红时,苏苏却停下了。要不要叫醒小蠢货呢,算了她睡的那么香,应该不会乱动了吧…

在梦里,白月初请苏苏吃了好多好吃的。有包子,有奶茶还有冰淇淋,都是道士哥哥爱吃的。苏苏在梦里有多开心,白月初在梦外就有多难。

小狐狸在自己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淡淡的红印。苏苏的力气不大,并不疼反而有点痒。小狐狸的耳朵因为高兴止不住的抖,放在白月初的脸旁让他感到一丝痒意。苏苏又嘬又舔,在梦里的涂山苏苏根本不知道自己对白月初的撩拨。更要命的是小狐狸还不只一个地方攻击,狠不得把白月初的脖子染成红色。

苏苏在梦里做的一切都在白月初的脖颈上实现。白月初一时有点拿不准涂山苏苏了,那个天真无邪的小蠢货去那了啊!

白月初渐渐的不再控制自己,慢慢地抚上苏苏纤细的腰,想将小狐狸揉进身体。这腰白月初曾抚过无数次,而苏苏小巧的体型使她轻轻一拽便可以揽入怀。

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白月初着急将小蠢货从自己的身上拽下来,他呼吸有些紊乱将涂山苏苏拥的更紧。

苏苏因这番举动醒了些,带着些奶音喊“道士哥哥,你抱苏苏抱的好紧啊”

“苏苏,别乱动……”

小蠢货不知为什么,但她很愿意听道士哥哥的话也就不再乱动渐渐睡去。

温度有些下降了,白月初凭着纯炙阳炎的火劲并不感觉冷,相反苏苏穿的有些单薄。在梦中的小狐狸下意识的靠近热源,抱住了让她安心的温度。

“真是……败给你了……”

白月初将下巴抵在苏苏的头上,一起享受属于他们的午后。

这时候下起了夏天的第一场雨,有夏雨相伴的日子总是格外惬意,它是温柔娴雅的少女,在炙热难耐的时候哭泣,用盈盈粉泪凉爽大地。

以后不许在别人床上别人身上睡觉以后不许随便上别人的床,道士哥哥的也不行!不过道士哥哥清醒时可以。

王胖子:胖爷我就不配吗?天真,白疼你了。

黎簇:神经病啊吴邪!你们都眼瞎吗?这都配合?乱来!

张海客:祸国妖妃你勾引我们组长就算了竟然还还还……绿他,罪不可恕!!!!

6.

食客不多,三三两两零散地坐着。爽朗的笑声和杂言喧嚣充斥于此,却不吵闹。喜来眠老板坐在一个角落里,同一个粉衬衫,一个黑眼镜以及一个可爱的女孩子聊着——不知道聊着什么。

探店博主边吃边观察,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很有生活气,菜也不错,值得一来。

助理看起了弹幕:

【他是怎么做到让四个男朋友和平共处的???】

【帅哥的世界我终究是不懂了……】

【博主探店不能只吃菜啊我们去后厨...

【博主探店不能只吃菜啊我们去后厨观察一下吧!!!】

【附议】

【帅哥云集的农家乐谁不爱呢?】

7.

"你们两个怎么了?小花,是不是出事了?"吴邪揣摩着试探一句,显得不那么心虚。

"没有啊。"说着解雨臣余光瞟到摄像机还在拍着,便用扇尖挑了吴邪的下巴,"欠我302.6亿加520万呢,逗逗你不行啊?"

"行。"吴邪心虚地偏过头去,"瞎子你又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怕小花揍你啊?"

"唉,解雨臣怎么舍得揍我。"黑眼镜偏头与解雨臣相视一笑,"我自有我的打算。"

"嘁——狗屁的打算。"吴邪无语,"想玩我就直说。"

"吴邪,你抽烟这件事——"黑眼镜笑得有些邪恶。正当吴邪想着怎么反击显得不那么心虚的时候,后面传来一道声音:

"那个,吴先生,其实我是一个探店博主,我们想参观一下你的后厨可以吗?"

【啊啊啊啊黑眼镜男和粉衬衫男对视的那一下好有命运感啊……我有点磕这对怎么办?】

【你们看到海王转头那一瞬间的眼神了吗啊啊啊啊好凶残的眼神,有种博主下一秒就会被杀掉的感觉……】

【赞同。而且他下一秒就能收敛气息又变的如沐春风……可怕。】

【城府很深的感觉。】

"请便。"吴邪微微一笑,手往里摆了摆,起身跟着他们一起进去了。

吴邪进去后,霍秀秀乐不可支地看着解雨臣:“花姐,你说胖爷会怎么演?”

“胖子?”解雨臣往后一靠,同黑眼镜对视上,“痛斥吴邪不找他借钱吧。”

“真相。”黑眼镜笑着赞成,“说起来,黎簇马上就到了吧。”

“有点意思。”解雨臣道。

8.

“这个是大锅火灶……”探店博主点点头,“确实是很有特色。”

【可惜农家乐老板是个海王。】

【楼上的我笑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一说一,我要是长这样也去当海王】

【我看厨师也是风韵犹存】

“天真,我对你真的很失望。”王胖子假装惋惜地叹着气,“你怎么不找我借钱?胖爷我一腔真情错付啊……”

“啊?”吴邪心说怎么胖子也这样,后知后觉地发现问题不在抽烟,“你们联合起来玩我呢?”

【吴老板这话很蹊跷啊,终于要澄清自己不是海王了?】

【很难说,感觉是百口莫辩了。】

【附议,有点想看修罗场……】

“我说你们怎么一个两个今天都这么奇怪,看到我被拍了给我立海王人设?”吴邪蹲下来,对着王胖子笑,笑的瘆人,“你们完蛋了,我让小哥杀了你们,今天晚上就埋在萝卜地里,养萝卜。小花不是想吃吗。”

“阿花都被埋了怎么吃?”王胖子反驳。

“萝卜吃他呗。”吴邪答。

探店博主被他们的幼稚惊到了,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在他们探讨了一轮后,终于又想起了博主。

“还看吗?”吴邪问。

“你他妈还在拍?”黎簇脱口而出。

“是啊。”吴邪笑的很阴险,“账给小哥,原路返回。今天晚上把不干净的那几个人做了,不然明天一早就送你回沙漠。”

“神经病!”黎簇骂了一声,转头就走。身后跟着的两个盘口伙计颔首示意:“小佛爷。”

随后也随着黎簇离开了。

“还不走吗?”吴邪偏头看探店博主,对方面如土色,一脸惹到黑社会的恐惧感。

“我们是三好公民。”吴邪冲他笑了笑,看起来天真无邪。

“对啊,其实你想再吃一顿晚饭也行,胖爷我的石锅鸡包你满意。”王胖子拍拍他。

“不了,谢谢。”探店博主迅速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我靠,真黑社会啊……】

【太恐怖了吧,看他们相处觉得很日常还蛮可爱的,结果是黑社会……?】

【天啊……】

【楼上说黑社会的没说对,不算黑社会,不过都是道上的大佬啊……我说互联网没有记忆吗?没人记得半年前那个乱的一批的综艺了吗?】

【?吴邪是海王?吴邪你个祸国妖妃!!!不让我们见族长也就算了,还敢给我们族长戴绿帽!!!】

【我靠吴邪你给我偶像戴绿帽?你死了吴邪!】

【楼上疑似张海客和刘丧本人了……】

【wowoh~只能说大佬平时太低调了】

"这个博主的视频内容蛮有意思,人也不错。"黑眼镜看向解雨臣,"你投他的原因。"

"不亏本。"解雨臣笑着,"值得投资。"

【博主你赚大发了啊,粉衬衫男是北京瑞恩罗恰徳拍卖有限公司的董事长解总啊,你的新老板!!!】

【笑死花爷和吴小佛爷纯发小,花爷有对象了,就是他边上那个黑眼镜,道上黑爷。】

【唉小佛爷被朋友们整得挺惨啊哈哈哈哈哈,喜来眠没有简单人,收银台那个是张家族长,后厨厨师是道上赫赫有名的摸金校尉胖爷……九门后人和道上大佬给你们开农家乐,你们就偷着乐吧。】

【恐怖如斯。】

探店博主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胖子,送送他们吧。"吴邪走上前领着他们出去。张起灵依旧是一言不发地跟着,到路口,王胖子冲他们挥挥手:"常来啊。认准喜来眠,包你满意,记得三连!"

本质上还是幼稚鬼嘛。

探店博主也挥挥手,比了个OK。回去的路上,王胖子走在前面,张起灵走在吴邪旁边。

"吴邪。"张起灵突然说道。

"嗯?"吴邪饶有兴致地转头。

张起灵又不说话了,闷声往前走,好像只是为了确认吴邪在旁边。

9.

回到喜来眠,张起灵在收银台前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我也爱你。"

"唉。"吴邪应道。

闷油瓶果然还是那个闷油瓶。吴邪的闷油瓶。

"啧。"解雨臣失笑,"腻歪。瞎子,走了。回北京。"

"得令。"黑眼镜抄起外套踏出去。

"花姐,北京见啊。"霍秀秀的司机也到门口了。

"好。"解雨臣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后会有期。"王胖子笑道,吴邪和张起灵也在一旁,勾着唇角。

飞机的轰鸣声响彻黎明初晨,雨村萝卜地依稀可见三人人影,北京的高楼有人凝视远方。

我们也只是,好久不见。

-end-

没有彩蛋

全文一发完

彩蛋:暑假工黎簇和苏万……

彩蛋不影响阅读

自愿自愿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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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天真,别像个雕塑一样坐在那里了,快来帮我择菜啊。”胖子拿着手里的豆角,像个大爷一样喊道。

吴邪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无语的瞥了一眼,这个胖子,着急什么,最近又没人。他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走来走去,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吴邪慢悠悠地站起来,走到胖子旁边,拿起一根豆角择起来。“胖子,你这么着急?”吴邪边择边说。

胖子看了他一眼,“我说天真,作为老板你最也不...

胖子看了他一眼,“我说天真,作为老板你最也不看看我们农家乐已经多少天没人了,再这么下去,小三爷的投资就又失败了。”胖子一边说着,一边夸张的指了指农家乐的院子,“你看看,这里都快长草了,你再这么下去,我们的农家乐就要变成原始森林了。”

近几年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雨村现在大小也是个旅游胜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在小花的建议下开了一家叫“喜来眠”的农家乐,胖子做的一手石锅鸡也算是镇店之菜,自从“喜来眠”开业以来,来往的客人也是络绎不绝,只是最近不知怎么,却是少的可怜,吴邪还是那个样子,对很多事情都不怎么在意,用他的话说就是人到中年,悠闲一点没什么不好。但胖子就不一样了,这些年不知道为什么,性子变得越来越急,好像四十多岁才开始闯荡似的,对此吴邪怀疑是被隔壁的大娘气的。

听此,吴邪轻笑一声,语气带着些许得意:“放心吧,我早就计算过了。即使扣除掉开店所需的成本费用,我们依然有盈利呢。确切地说,我们净赚了三十多万!所以,即便现在关门大吉,也不会亏损哦。”

对于这次投资,吴邪表示非常满意。或许这是因为解老板出谋划策、胖子和小哥强力加持的缘故吧!

胖子听到这句话后,嘴角忍不住地微微上扬,但他还是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他装作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那个认真摘豆角的人,心里不禁感叹:“这个天真啊,真是永远都那么容易被满足呢!”然而,当他看到吴邪脸上那灿烂的笑容时,他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对于他来说,只要天真能够开心快乐,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天真,你真的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快放假了,这几年什么时候人这么少过,拿昨天来说,一个人都没有,你真不觉得奇怪吗?”胖子皱着眉头看向吴邪,语气有些焦急。

吴邪微微皱眉,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但他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波动,只是淡淡地说道:“可能是因为最近天气不好吧。”

雨村多雨,这已经成为一个共识,所以很多人都会选择下雨天来到这里,享受宁静和清新的空气。而最近几天,天空一直被乌云笼罩,雨水不断地洒落下来,给这个小村庄带来了一丝凉意。

但是对于那些来雨村的游客来说,这场雨并不是什么坏事。相反,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正是因为喜欢这里的雨天,才会特意前来。此外,还有一部分游客则是冲着雨天的瀑布而来。当雨水充沛时,瀑布会变得更加壮观,水流湍急,水花四溅,形成一幅令人陶醉的画面。因此,尽管天气不佳,但这些游客依然兴致勃勃地来到雨村,期待着能够欣赏到瀑布的壮丽景色。

胖子瞪大眼睛,满脸不信地看着吴邪,“天真,你是不是傻啊!这能怪到天气头上?我看这里面肯定有鬼,说不定我们已经被卷入了什么阴谋之中!”

吴邪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开个农家乐还有什么阴谋诡计了,只是潜意识里他还是很相信胖子做菜的水平,最近没人确实有点说不清。

吴邪看了眼小哥,那是多帅的收银员小哥,简直就是从小说里走出来的男主,在看了眼胖子,那是多会做饭的胖子,简直就是米其林三星大厨,又想了想自己,那是多良心的老板,就喜来眠的定价,那可是资本家看了都流泪的程度。

那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小花。”

“干什么呢?小三爷。”

出于对小花的了解,叫这个称呼准没好事。

“摘豆角呢?”

吴邪试探性的说出这句话。

“小三爷都没生意了还摘豆角呢?”

“我不会预卜先知,有人把你们挂网上了,我发给你看看。”

解雨臣像是知道了吴邪的想法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看完解雨臣发来的视频,吴邪愣住了,还真是阴谋诡计啊!

胖子看完,摘菜的手都握成了拳头,恨不得把视频里当豆角一样捏碎。

“还说我们的鸡肉是合成的,那可是我们小哥亲自养的,鸡吃的都比这孙子吃的好。”

哎呦,看看这个视频,那个探店博主可真是信口开河,一坐下就点了一堆菜。不是嫌弃他们家的鸡肉看起来像是人造的,就是说这菜洗得不干净,吃一口,味道也不咋地,连饭店的环境都让他看不上眼。

胖子气的都想让小哥把人当野鸡脖子一样砍了。

“他咋这么能吹呢,干什么探店干脆干剪辑算了,这孙子。”

吴邪冷笑一声,虽然他不介意店里没人,不过这都阴谋到自己脸上了。

“怎么样,吴邪,什么想法?”解雨臣问道。

“花爷怎么个看法。”

小花最近几年也是开展业务,开了娱乐公司,这种事情还是会处理的。

“把监控找出来发给我。”

“行嘞,谢啦花爷。”

解老板罩着,惹到喜来眠算是踢到钢板了。

小花真是给力啊,才过了一天,喜来眠的客人就络绎不绝了。不过呢,感觉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里都藏着点同情,还有那么一点点尴尬。看着他们,吴邪心里真心不是滋味儿。

“老板,实在是对不起。”

女孩蹂躏着衣角,脸上满是不好意思。

吴邪心想,终于还是来了:“没事没事,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女孩道歉的时候,几乎店里吃饭的所有人目光都注视了过来,现在吴邪能明显感觉到,这些人眼里的惭愧更深了。

“抱歉,我们要向你道歉,这个视频我们也传播过,对您经济上的损失,我们很抱歉。”少年说的真诚,还鞠了个躬。

吴邪算是知道了,合着最近胖子锅铲轮冒烟是因为网友们愧疚了。

吴老板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别这样。

“老板和小圆认识吗?”

“小圆?”吴邪一愣,他确实不知道这人是谁。

女孩好像听出了吴邪的疑惑,激动的解释道:“您不认识小圆吗?她超火的。”

“抱歉。”吴邪大脑飞速运转,实在没在脑海里找到这个人。

这还真的不怪吴老板,小姑娘签约怎么久,第一次最高领导直接下达命令,让自己去探店,一切费用公司报销,只要后续把视频拍好顺便把监控发出去,小姑娘看着卡里多出来的二十万甚至是心里过意不去,这辈子没挣过这么好赚的钱,特意把监控看了三遍,认认真真的发出了澄清视频。

出于对网红圈的了解,她知道这农家乐老板绝对和总裁有关系,可是一脸敬重的来,头都不敢抬起来,害怕让老板有任何不满意。

“小圆是一个美食博主,不仅人温柔漂亮而且做饭好吃还宠粉,可是不少人心目中的女神,而且她可是解氏集团唯一签约的网红呢?这次也是她发声,拆穿了河哥的骗局。”

吴邪听完整段话里唯一知道的就是解氏这两个字了,他挠挠头说道:“可能是因为解氏总裁和我是发小吧。”

吴邪说完不知怎么居然还有些不好意思。

听到吴邪的解释,少年们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当然知道解家的财力,那可是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啊!而眼前这位竟然与解老板是发小关系,这让他们开始怀疑起吴邪是否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饭店老板。

“什么?和解老板?解雨臣吗?”其中一个少年瞪大眼睛问道。

吴邪点点头,心想这些孩子还真是消息灵通。

“哇,那你岂不是很有钱?”另一个少年羡慕地说。

吴邪笑着摇摇头:“没有啦,我只是开了一家小饭店而已。”

然而,少年们显然不相信他的话。他们开始猜测吴邪是不是隐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也许他其实是个超级富二代或者某个神秘组织的头目。

吴邪看着少年们兴奋的讨论,无奈地笑了笑。他觉得这些孩子们想象力太丰富了,不过也正是这样的天真无邪才让人感到有趣。

“好了好了,别瞎猜了,我真的只是个普通人。”吴邪拍了拍手,试图打断少年们的幻想。

“不可能!反正解老板不认识我们。”一个少年固执地说。

吴邪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想要说服这些小鬼可不容易。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乐老板,不过父辈们和解家关系不错,我就是沾沾光。”

吴邪解释完,大家倒是安静了下来,又坐了回来,吴邪看着他们的反应,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只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面对面建群的邀请码早就飞速传播了下去,一瞬间整个店里几乎所有年轻人都进去了。

[我靠,和解家祖辈有关系,要知道现在解老板基本上只给那两家面子。]

[我知道我知道,霍家和吴家。]

[你们没听见收银的帅哥叫老板吴邪吗?]

[听到了听到了。]

[所以老板是吴家的吗?我去,这是真大佬啊!]

[谁不知道吴家二爷,吴家可是古玩界的老字号了。]

[……]

吴邪对这些到是都不知道,他们三实在是不上网,所以也不知道,他的视频又被传到了网上,导致的结果就是,胖子的锅铲都要轮冒烟了。

后续吴邪三人到是从小花哪里听到了不少,那天吴邪平静的看完小花发来的东西,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方的山景。他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梦想和冒险,那些年和伙伴们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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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盘子的黎爷和苏爷

在喜来眠你可以花最少的钱,体验最好的待遇!!!!!

看到了不少,我觉得挺好玩儿的,所以也写一个,凑凑热闹。

纯属娱乐。

写的比较简单,不一定符合逻辑,不要较真,别吐槽。

这边同样是来爬华山的摄影组,还有综艺节目嘉宾。这个节目是一档旅游直播综艺。

“今天晚上我们将夜宿华山顶,但是呢,几天晚上的住宿条件和食物得靠你们自己完成。”主持人看向节目组嘉宾。

...

(三组,abc组,一组一男一女,懒得想名字)

“主持人,我们的任务是什么?”a组男明星问道。

“对啊,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你们的任务将从我身后的箱子中抽取,然后你们去找今天来华山旅游的游客完成,率先完成的拥有第一选择权。”主持人说完便让助手将箱子拿了过来。

……

“都有什么任务啊?”

“希望节目组不要太过分。”

“希望哥哥姐姐能抽到好完成的。”

主持人接过abc组的纸条。

a组嘉宾脸都绿了,这得要是什么人才能借到一个亿,今晚的帐篷怕是睡定了。

男明星已经无语了,b组找100个人合照,c组找100个人唱歌(至少十句)。他们a组为啥就这么难!

“这节目组是有黑幕吗?怎么就a组这么难,想让人睡帐篷就直说。”

“就是,另外两个组都那么简单。”

“故意让我家哥哥睡帐篷,狗节目组,不做人事。”

“试试吧,不行晚上就睡帐篷,吃方便面。”女明星倒是觉得还行,反正这不过是最差的结果了。

两个人向前走去,看到了在拍照的吴邪。一身冲锋衣,手持相机,浑身却充满了故事感,带着点忧郁,仿佛在等着什么结果一般。

“就前面那个帅哥,快快快,快去”

弹幕里不住的有人喊他俩去。

反正也赢不了,抱着摆烂的心态,两人向吴邪走了过去。

“先生你好,我们是旅游综艺节目组的,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个活动需要路人的参与,你方便吗?成功的话有一百万的奖金。”男明星主动上前打招呼。

不是节目组故意出这么高,而是他们觉得反正也没人能够拿的到,出高点就出高点。

然而他们却碰到了吴邪这个死要钱。毕竟欠债那么多,一百万也不少了。

吴邪放下相机,接过了递过来的纸条。

一个亿?难怪了,不过,这一百万自己是拿定了。毕竟负债累累,蚊子再小也是肉!

吴邪淡定的拿出手机,看向手机里的联系人。

狂热追星粉——拨打中

“嗯?我们中的一员?”

“这名字,看来有点疯狂……”

“借我一千万,我把你从你偶像的黑名单里拉出来。”刚接通那边还没说话,吴邪就先开口了。

“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干的,吴邪,你能不能不要用我偶像的手机……”

“你就说借不借吧。”吴邪语气平淡,但是极为气人。

“我借……,你别忘了把我从我偶像黑名单里拉出来……”

这边a组的两位明星都呆了,借钱这么理直气壮的吗?

“这位帅哥这样能借到钱吗?”

“我猜不能,谁这么没骨气,一千万只为了从偶像黑名单出来,反正我不行。”

“我也不行,但是最主要的是我没那么多钱。”

“某付宝,到账一千万。”语音提示从吴邪的手机响起。

“果然世上就少我一个有钱人!”

暴躁小屁孩——拨打中

“没钱了,打两千万过来。”说完吴邪就把手机拿远了一些。

众人还不明所以。

“吴邪,你有神经病吧!上个月才给你打了三千万,你是拿钱扔水里玩儿了吗?感情你让我接下你的产业,就是拿我当你赚钱的工具人!?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一年回不来两次,每个月要钱倒是很勤快!……”

“所以,打钱吗?”

“……打”

“挂了!”

“果然很暴躁……”

“这名字也是真的很形象了,突然明白了为啥吴邪突然把手机拿远了。”

“这一身冲锋衣的帅哥还是个大老板啊。”

“也看的出来吧,你看他手中的相机,这不是有钱人也玩儿不起啊!这光机身就是几十万了,不说镜头那些。”

“某付宝到账两千万元。”语音提示再次响起。

吴邪满意的点点头。

“大佬,请问你还缺朋友吗?”a组男明星激动的问道。

女明星也暗暗点头,但是没说出口。

“我缺能给我借钱的朋友。”吴邪抬起眼眸,看向了对面两个光鲜亮丽的明星。

男明星瞬间有点尴尬了……

女明星则在庆幸,自己刚刚还好没开口。

“那接下来我们继续吧,我感觉我们的任务完成有望了。”今天晚上能住到酒店也不错!女明星暗自打气。

吴邪想了想打开了自己的黑名单,拉出了某个人。

封建余孽……拨打中

“嗯?封建余孽?好陌生的词。”

“是个长辈吧?思想比较古板?”

“我猜是,不然也不能取这个备注名字了。”

“不不不,你们没注意吗?这是从黑名单里面拉出来的!”

“黑名单的,关系都比较差吧这人能借给他?”

“估计悬了。”

“五千万,把你家族长借给你三天。”

“吴邪!你怎么不去抢!五千万,才三天?一个月!没商量!”

“呵,十天,多了没有。”

“绝对不可能,二十天!”

“最后一次,五天,不行就算了。”

“五天就五天!你不许反悔!我立马就订机票来接人。”

“我是那种人吗?五天,我和胖子一起过去,记得订好机票,安排好行程。挂了。”反手就给封建余孽扣了,再拉进了黑名单里,这一看就没少干这件事。

“惯犯,绝对是惯犯,看他那顺手程度!”

“这谈判,对面那人可真惨。”

“五天五千万,还要包他们几个人的,这是什么大冤种啊!”

“原来,这世界上的有钱人真的不能多我一个”

“某付宝到账五千万。”吴邪听到这声音,点了点头,看来这封建余孽速度还挺快。

下次可以多给他批张条子。

富贵花……拨打中

#ooc致歉微量瓶邪黑花,如有雷同纯属巧和

“今天中午吃什么呢?”吴邪站在菜市场上默默的想,“小哥什么都吃,很好养活,胖子我不管买什么菜他都能做的好吃……”

这可让吴邪不知道怎么办了。想不到他堂堂小三爷还能为这种事情为难

“算了,买条鱼吧,让胖子搞个西湖醋鱼吃。”吴邪边说边走。

正在吴邪跟老板讨价还价时,一个话筒突然放在了吴邪嘴边

吴邪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一句“我cao”旁边主持人尴尬不已,连忙解释道:“你好啊小哥哥,我们是很有名的街头任务挑战直播,我是主持人浮云,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丢我丢这位小哥哥好帅啊啊啊啊啊,浮云姐姐你太棒了!」...

「我丢我丢这位小哥哥好帅啊啊啊啊啊,浮云姐姐你太棒了!」

「艾玛这次的路人小哥哥太帅了吧!」

「ls泥这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吴邪看了看后面的摄像头,露出了一个腼腆的微笑:“我叫吴邪”

「啊啊啊啊小哥哥他笑了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太帅了我真的在舔屏」

「吴邪大宝贝冒昧问一下有没有对象啊啊啊」

「ls同问啊」

「+1」

「+身份证号」

浮云看了眼弹幕,咳嗽了一声,直接点明主题道:“是这样的吴邪老师,我们这里有个箱子,里面有很多任务,您随机抽取两个,只要完成所有任务,就可以获得一万元奖金,如果完不成就要请我和摄影大哥吃饭哟~您看可以吗?”

「哈哈哈,又来看浮云坑人(bushi)啦」

「哎呀ls你好损呀哈哈哈哈哈哈哈,但是好真实」

吴邪一听完成了有奖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吴邪老师,你要做的任务是:

1、找四个人借够一亿块钱

2、拿下一套房(不能用自己的钱)”浮云说完,就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我cao浮云你真狠」

「我靠我有点期待小哥哥该怎么应对」

「浮·势在必得·云」

看完这些任务,吴邪嘴角抽了抽,这任务是为他量身定制的吧!钱和房子分分钟都能到手好吧,对他根本不算挑战

“吴邪老师,请你开始吧~”浮云笑的更加猖狂了

“喂,胖子,我没钱了”

“?天真,你不就去买个菜吗?行不行吧,又看上什么了?先转300万用着啊,你胖爷我把家里的鸡炖了,你就买个葱等着吃就行了啊”

“好的好的,等我回家”吴邪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我cao刚刚那位叫小哥哥天真诶!天真无邪!这外号真好!”

『听另外那个人的语气真的好宠小哥哥啊~』

『好有钱。』

还没等弹幕吐槽完,吴邪就开始拨打给第二个人

“哟~乖徒儿有什么事啊~是想为师了吗~”

“瞎子,我没钱了”

“啊???哎哟,哑巴张养不起你了?不可能啊”

“没有养不起,我就是没钱了”

“你知道的,为师也没钱啊,你应该去找花儿爷要啊”

“你给不给吧”吴邪不想跟他这便宜师傅多说话

“行行行,给你200万行了吧,嘤嘤嘤,徒弟长大了就忘了师傅的好了~太伤心了”

“哼,我要告诉小花你欺负我”

“别!我再追加300万,你别说乖徒儿”

吴邪无语的笑了笑,随即回复道:知道了知道了,您老人家放心吧

「啊啊啊啊啊?他就这样水灵灵的借到了800万?」

「这贫富也太大了吧!好伤感」

“喂,小哥”

“嗯”

“小哥,我没钱了”

「我丢,感觉这位小哥好高冷啊」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小哥哥能不能借成功了」

支付宝到账5200万元

“哇谢谢小哥,在家等我哟,爱你”

“好”

「我丢我丢那位小哥哥声音好好听啊啊啊」

「哎哟,这金额,一看就是xql」

「有道理有道理,谁家好兄弟转这个数字啊」

「原来大家都对吴邪同志能借到这么多钱不感到惊讶了呢」

“喂~小花~”

“又缺钱了?这次多少?快说,我还在开会”

“嘿嘿,不多,你看着给呗”

“真服了,一个亿够不够?”

“够的够的,小花你太好了,我……”

“打住,有事说事,没事了你就滚”

“好好好,我说我没地方住了你信吗?”

“。吴邪,我是忙但又没傻……算了,来北京,住我这儿”

“nonono,我和小哥怕扰了您的清净……”

“你还有脸说?给你买套房子可以了吧?”

“我就知道小花你是不会不管我的!过几天我和小哥胖子去找你玩呀!”

“行,没事先挂了,我这边正开会呢”

“好好好,您忙啊”

浮云回过神来,急忙点了点头

“那我的奖品呢?”吴邪温柔笑笑,实际上内心早已乐开了花。

“好啊,”吴邪在看见钱到账了,接着说:“我走了,家里还有人等我回去吃饭呢”他朝浮云挥了挥手,转身坐上小花给他买的最新款兰博基尼扬长而去。

只留下浮云和摄影大哥在风中凌乱。

end.

“哑巴哑巴哑巴——”

小吴邪满脑子都是哑巴两个字,看看提着自己人的眼睛,突然醒悟了。

原来这个叔叔是个残疾人。

好可怜呀~

要不我就原谅他吧,他可是吴家人好心善的宝贝,恩,确定的点点小脑袋,小吴邪把自己哄好了,等他三叔给他买糖,他勉强分给他吧。

黑眼睛的住处是个不怎么新的院子一打开门一层灰铺天盖地的扬起来,迷离的吴小狗的眼不受控制的红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黑色短打,背着刀的瘦长身影从屋子走出来。

沉默的在黑眼镜身上扫了一圈,然后看到了红眼睛的小狗崽。

“瞎。”张起灵叫了一声。

古井无波的视线停...

古井无波的视线停在那个抱着人腿勾头看他,但是又眼泪汪汪的小孩身上。

原来可以说话呀。吴小狗一边抹眼泪,一边打量这个高高的哥哥,噔噔噔的迈着小腿跑过去。

跟老鹰捉小鸡一样围着哑巴张转了好几圈:“给你糖吃。”白乎乎的小手一个小小的彩色的糖果。

黑眼镜扶了下墨镜:“不是小孩你怎么还区别对待呢,怎么跟哑巴第一次见面就给他糖吃,黑爷的呢。”

捏着小狗崽的领子,噗通两下,吴邪气呼呼的揣着手,小脑袋一扭对着哑巴张不对着他。

“你坏,三叔坏,小邪没有糖了。”最后一个糖给小哥哥吃。

黑眼镜觉得这小孩有意思,胆子大的出奇,不都说小孩的感应灵敏会驱逐避害吗,怎么在这小家伙身上就失灵了呢?

他黑眼镜大名鼎鼎的南瞎,这一位稍稍比他厉害一丢丢的北哑,哪个不是一身戾气和杀气。

平常人遇见他们两个都躲着走,这个小孩倒好,跟着他回家了。

黑眼镜闭口不谈是自己把小孩拐过来的,扯着小狗尾巴缠着要吃糖。

吴邪纠结的看看他,又看看那个不说话的哥哥,一咬牙一跺脚:“我压岁钱给你买。”

“哈哈哈。”黑眼镜愣了一下,大笑出声,这真是下血本了。

哑巴张无奈的看了眼黑眼镜:“谁家的?”

笑声止住,跟被掐住脖子的老鹅一样,墨镜瞎的眼睛咕噜噜的转,讨好一笑:“哑巴,我可是干好事把他带回来的。”

“不信你问小孩,是不是家里不要他了,然后跟着回来的。”一点负担没有的把锅丢给吴邪。

小吴邪认真点头:“三叔不要,我也不要,墨镜哥哥带我回家。”

“吃糖,不疼,小邪呼呼疼疼飞走了。”小孩仰着脑袋站在张起灵跟前,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牵着他的手。

被牵着的手微微一怔,张起灵低头只能看见一个发旋,小脑袋点点的,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蹲下身平视他。

张起灵看了下自己的手,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似乎把人吓到了。

手掌很粗糙也不跟黑眼镜一样戴着手套,那样对他有约束力也不方便他出手,手掌上两根手指奇长,上面隐带着碎石子和破皮的血丝。

小吴邪小小的手抓着他的大手,顺着他的力道翻开,那里狰狞一片,他对自己一向狠心也不知道什么叫做轻巧力道。

黑金古刀锋利他的力道也不收敛,常年在手掌留下道道的伤疤,一层又一层,像命运的枷锁重了又重。

那里的伤口早就不流血了,还因为失血过多泛白皮开肉绽。

小孩哭了,张起灵想是自己吓到他了。

手心微弱的力道带着温热的风:“不疼哦~”小吴邪举着糖果,似乎因为捂得久了,有些化了。

怼到他的嘴边,大眼睛执着的看着他,鬼使神差的哑巴张咬住糖果。

小吴邪翻翻口袋:“买糖吃,不疼。”小口袋里似乎装了很多东西。

黑眼镜歪着脑袋,觉得自己的老搭档有些奇怪,再一看那小孩拿了一堆的五帝铜钱塞哑巴怀里,瞪大眼睛。

完犊子了,他不会把哪家的少爷拐来了吧!

沉寂的心被羽毛轻轻的挠动,奇怪的感触让张起灵眼神微深,神奇的把小孩抱起来,一直到自己的屋子里。

瞎说小孩的家人不要他了,看看自己的房间,空荡荡的,可以塞一张床,小孩身子小要把床搞大一点,舒服。

小吴邪很乖,脑袋放在人的脖子边,蹭蹭跟小狗一样,粘糊的发出笑声。

“我叫吴邪,叫我小邪哦~”

“嗯。”

“哑巴吃饭了,那小孩你别端。”黑眼镜喊了一嗓子,眼疾手快的把比吴邪脑袋还大的盘子抢过来。

这可是清代的龙凤交颈盘。

小吴邪乐呵呵的被张起灵抱到凳子上,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人家家里。

熟悉的青椒肉丝炒饭,吴小狗吃的津津有味,辣的脑门子出汗,一边的张起灵给他倒水。

看的黑眼镜啧啧出声,带个孩子可算好着哑巴张了。

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现在伺候这小崽字倒是搭声了。

“开门,你个偷狗的贼!”

门突然响了,愤怒的声音惊的猫头鹰振翅飞远,黑眼镜晃悠的过去,靠在门边,眯眼一看,这人好像有点眼熟。

“呦,贵姓?”

“你管我姓什么,我家小孩是不是你拐走的!”吴三省撸起袖子,气的两眼通红,鬼知道他回去一看空白的院子差点原地爆炸。

他吴家的小狗呢?

谁他妈偷了他吴家的狗!

黑眼镜凭白无故被人喷了一脸唾沫来了劲,痞气的一抬腿:“放你的螺旋屁,你哪里看见我偷你孩子了,我看你倒像是个拍花子。”

心里有了思量。

脸上不显,看着比吴三省还有理。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还要上网课?!”

黎簇暴怒,化身咆哮帝。

“你还叫我在九门会议上上网课!”

“吴邪你有病吧!”

吴邪没管身后小孩的指控,幽幽开口:

“那你把黎七爷的位子让出来。”

“那算了。”

黎簇怂怂开口。生怕下一秒九门老七的位子就不是自己的了。

啊呸,这不叫怂,这叫遵从自己内心的意愿。

吴邪真有毛病。

黎簇如是想。

但代价是收获吴邪爱的教育。

第二天,新月饭店。

黎簇抱着电脑进了会议阁。

他满脸灰败,神色呆滞,仿佛丧失了活下去的意义。

与他情况相似的杨好苏万却是怜悯地看着黎簇。...

与他情况相似的杨好苏万却是怜悯地看着黎簇。

“呦呦呦,怎么了?小黎簇这是怎么啦?”

黑瞎子那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

“黎簇这几次成绩都很好,杨老师让他好好记笔记,回头发在班级群里以供参考。”

最终是苏万回答了这个问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

吴邪大肆嘲笑。

“好了好了,说正事吧。”

最终是解雨臣开口结束了话题。

黎簇内心很崩溃,他之前其实都想好了怎么找杨精密请假。

谁知道,吴邪这蛇精病愣是给黎簇搬了电脑,让他边听会议边上课。一桌子大人物严肃的开着九门会议,谈着那些不能明说的事。而黎簇和苏万杨好三个可怜的高三生则是苦哈哈的被按在座位上上着网课。还要时不时的接受来自底下人暗戳戳的好奇的目光以及胖爷时不时的嘲笑。

会议上,黎簇一边听着吴邪和解雨臣在那里讲着生意,讲着盘口上有谁又不老实了,一边还要仔细听着电脑里杨精密在唾沫横飞地讲着数学题。

黎簇简直要被整的精神分裂了,连带着看着吴邪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友善。

吴邪开着会的间隙还不忘关心地看一眼自己的好大儿,顺便给一个鼓励的眼神。但这眼神估计在黎簇眼里,和挑衅没什么区别了。

#老套变小梗

#捅窗户纸文学

“天真~天真~太阳晒屁股了~”

“天真~小哥都巡山去了你还不起~等会变寡妇喽~”

......

不对啊,胖子奇怪地把手往围裙上揩了揩,照道理来讲,现在应该冲出来害臊地要打人了,今天怎么回事?

“。。。天真!!死哪去了!!”

胖子一把拽开房门,刚想用锅铲去攻击赖床鬼,挥到一半突然顿住了。

床上好像有东西是没错...

这......

这....怎么这么...小...一坨啊..?

胖子一瞬间警惕起来,举起锅铲缓缓靠近。刚想一铲子挥下去,又觉得有点太鲁莽,转而轻轻戳了一下。

床上那一小团东西蠕动起来,发出了一连串叽里咕噜的声音。

胖子右眼皮一抽,这声音虽然小,也不是很清楚。怎么听起来像。。在骂人啊?

这年头。。怪物的素质也不高哈。

“不管了,”胖子往手上吐了口唾沫,“管他大怪小怪,胖爷我也是见怪不怪,先扒开看看再说。”

胖子深呼吸,做了个预备动作,一把掀开了被子,“说!你把我小天真抓到哪........天..天真?”

床上一堆散乱的衣物,一看就是吴邪本人的,因为是胖子批量采购的小鸡睡衣。跟瓶子那件只有色儿不一样。

胖子敢保证在时尚界目前还没有人像他这么持家并且有品位。

让他惊得瞪眼的是。。那个小小一团的不明生物,正在努力地从衣服堆里挣脱,并发出了稚嫩得有点异常的但绝对是吴邪的声音。

“靠....大早上的搞什么啊....”

“...该靠的是我吧...快给胖爷我把天真交出来!!!”胖子一锅铲就挥下去,那个小东西立马像个小孩似的尖叫起来,“痛死了!!胖子你他妈吃炸药了!!”

胖子疑惑地丢掉锅铲,上前抓住睡衣的两个肩膀,直接提了起来。

什么东西沉甸甸的还会说人话,野鸡脖子难道还有亲戚。。叫什么?。。野鸡爪子?

胖子揪着衣服抖了抖,一个不明肉团突然从里面砸了出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钻进了被窝里。

胖子灵敏的眼睛在刹那间捕捉到一个。。小光屁股???

不儿,这。人啊?!

“...天真?”

被窝里沉默了一会,终于有了回应。

仍然是稚嫩的儿童声线。

“.....胖子你等下...让我自己先思考一下是怎么回事。”

张起灵拿着镰刀到家的时候,就看到胖子坐在门口,拿着一块还挺干净的布料在摆弄,脸有点臭,看起来手指刚刚被扎了一下。旁边小桌子上摆着看起来年代就很久远的针线盒。

张起灵默默地在胖子边上站定,盯着他看。胖子知道他在表示疑惑,扬起脑袋看了他一眼,“小哥,你去天真房间里看看,就知道我为什么要重操旧业了。”

张起灵停了一秒,放下镰刀走进吴邪的房间,一下子看到了床上那个小小的脑袋,好像愣住了。

“吴邪。”

罕见的上扬的尾音。吴邪这样想。

“.....是我。”

张起灵默默往前挪了一步。

“小哥别!!。。目前还没衣服穿。。”

猛得听到异常清脆的童音,修长的身影在原地顿住了,“胖子有在缝了...别担心。”

吴邪在被子里尴尬地蠕动了一下,勉强咧了咧嘴角。鬼知道自己三四十岁中年男人了还会一夜之间返老还童啊。。。

还有这嫩了吧唧的声音是什么鬼啊。。成熟男人的魅力根本就是一闪而光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呃。。不知道。。早上起来就是这个型号了。。”

张起灵靠在门边,盯着床上的小小号吴邪思考事情的起因到底会是什么。胖子抓着那块布冲了进来,“天真快来,胖爷我勉勉强强也是做出来了!”

吴邪看着那块白色的形状不太规则的布,沉默了一会儿,“这色儿。。它吉利吗?”

“你现在这么小号,有衣服穿偷着乐吧。”胖子顺手把抹布一样的小衣服在吴邪旁边摊开,“看,有脑袋,有胳膊,还有小裤子。”

“....谢谢昂,该挖的洞一个不少。”

“诶,跟胖爷客气什么。”胖子的笑脸里有一半幸灾乐祸的成分,“这套先顶着,等会带你去镇上买。”

等到两个人在门口因为找不出茶叶连着喝了三壶白水之后,吴邪的房门终于打开了,一个小小的人晃晃悠悠地踩着明显过大的拖鞋走出来。

张起灵和胖子一听到声响就冲了过去,胖子由于自身质量原因抬屁股慢了一步,等到冲过去吴邪的两只胳膊已经被张起灵稳住了。

胖子冲过去就一把捞起吴邪,一手环着后背,一手托着小吴邪的屁股,很标准的抱娃姿势。

吴邪感觉屁股被托住的感觉怪怪的,“...胖子你是养过小孩儿啊?”

“我讨着老婆了吗就养啊?”

“那....私生子?”

“你现在这么屁大点我一巴掌就可以拍飞你。”

“你不是有很多相好的吗,生一个怎么了。”

胖子翻了巨大个白眼,“谁跟皇帝似的到处留种啊?我这么大半辈子就算没养过孩子见也见得多了!”

吴邪撇撇嘴,小小的脸上似有似无地闪着不屑的表情。

张起灵突然挤了过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吴邪不动。胖子瞥了他一眼,迅速朝小吴邪挤了挤眼睛,下一秒就朝张起灵伸出了双手,“小哥,你抱抱?”

吴邪被撑着胳肢窝举到张起灵面前,被迫和他对视,感觉莫名羞耻,脸上瞬间浮起一点不正常的红晕,蹬了两下腿,“胖子你放我下来!!”

意外的是张起灵居然伸出了手,掐住了小吴邪的胳肢窝下部,把他接了过去。

“小哥,这小孩不能光拎着......咱得稍微给小天真一点舒适度。”

胖子指导着张起灵环住吴邪的腰和后背,另一只手同样托起他的屁股。

舒适是舒适多了,屁股痒痒的奇怪感觉又来了....吴邪偷偷皱了皱脸。张起灵的手一下子没托好,小吴邪的身子往下一沉,条件反射猛地紧紧抱住了张起灵的脖子。“小哥!!!”

“.......对不起。”张起灵一下子重新托住了小吴邪,感觉他的小脸紧紧贴在颈侧,一下一下地呼着热气。小小的,轻轻的,身上很软,有吴邪一贯用的沐浴露的味道。

张起灵感觉很不自在,是没有抱过小孩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是吴邪的原因。张起灵不知道,但是不想松手。

去买小衣服的路上小吴邪由于没有鞋子,一直待在张起灵手里。没有不舒服,但是感觉怪怪的,几十年没有被这样抱着逛过街了。刚开始吴邪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实际上只是来来往往的人流罢了。

为了不让小吴邪的脸烧得太厉害,张起灵默默按了按他的脑袋,由他把脸埋在自己的颈窝处。

“小哥...”

“没事。”

吴邪感觉变小之后自己的心智都退化了,躲在闷油瓶怀里安心得很异常,甚至可以听到他很稳的心跳。瓶子的身上比脸温暖多了。

在童装店胖子咋咋呼呼地拿小衣服在吴邪身上比,“这个行不行?”

吴邪感觉逛街根本不是自己的生存区,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幸灾乐祸的胖子。

“玫红色....还是算了吧。。”

“这个好大。”

“好奇怪啊什么风格。。”

“这个裤子....勒铛。”

“蓬蓬裙更不行啊啊喂!!!”

胖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猛灌了一口水,“天真,我说你变小了之后怎么这么刁钻。”

吴邪看着他挑出来的一大摊一言难尽的衣服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说。你品味太差?

一直没有说话的张起灵突然拍了拍小吴邪的脑袋,吴邪一转头,看见他拎着一套小衣服。小白T恤和小号牛仔裤,甚至还有一件青色衬衫外搭。

典型的大号吴邪搭配。

吴邪眼睛一下子亮了,仰头看着张起灵,“我觉得可以。”

胖子看着小吴邪噔噔噔跑去试衣间,在张起灵手上欣慰地拍了拍,瓶子也是会疼小孩了。

等吴邪从试衣间里出来,胖子账已经结完了,等比例缩小的吴邪哪有不满意的道理。

回去的路上,张起灵牵着吴邪的手,胖子瞅一眼大瓶子又瞅一眼穿着新衣服的小天真,自己喜滋滋地走在前面。天真变小了的确讨人喜欢哈。

变小的头两天里,吴邪到处都不适应,每天不是这里磕了碰了,就是在那里摔了,爬上饭桌都是难事。胖子每天跟老母鸡一样追在后头,嘴里唠唠叨叨说个没完。

吴邪每天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有时候张起灵会坐在旁边。吴邪看着看着就发困,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窝在张起灵怀里了。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比较热,反正吴邪总是觉得脸上发烫,怪怪的。

“小哥.....”

“嗯?”

张起灵一下子把吴邪捞过来,面对自己放在大腿上。

“怎么了?不舒服?”

“......我不是小孩。”

“现在是。”

“......”

吴邪感觉这两天小哥使用智能机的次数变多了,很反常的表现。

然后不久之后张海客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了院门口。

“族长!!!”

吴邪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脑袋疼。

张起灵放他进了院门,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边的小吴邪。

吴邪看到他的脸很明显地抽搐了一下,取而代之的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愤怒表情。

“吴邪你快滚出来!!!你个妖妃!!!为了留下族长你。你。你居然连孩子都生的出来!!!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吴邪看着在大门口暴怒的张海客有种一个巴掌都扇不透的无语感。这是什么招数。。爱族长之心胜过生物繁衍规律吗。。

“所以。你他妈就是吴邪?”

张海客看着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小人,眼珠子好像要掉出来了,但他凭借张家人的素质很快冷静下来。“他现在这么小个也没什么屁用,族长你跟我回去吧。”

张起灵默默站起来就要拔刀。

“诶?诶诶诶诶?族长你别冲动!!”

胖子在旁边嗑瓜子磕得开心,顺手抓了一把放到小吴邪手里。

“想问之前有没有见过这种症状,以及,有没有解决方案。”

挨了几下的张海客终于开始认真回答问题了,“.....目前还没有见过,不过可能要回去查查,以前的档案里或许会有。”

张起灵点了点头,朝外面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海客睁着两只眼睛,不知道什么意思。

胖子勉为其难的发声,“小哥的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族长....这个回张家的事你.....”

吴邪听他说了半句话,后半句想都不想也知道是什么,直接示意张起灵给他丢出门外了。

“吴邪!!!!祸族妖妃!!!张家要毁在你手里你就完蛋了!!”

吴邪默默翻了个白眼,无所谓,反正吴家也绝后了。

变小了,也不是全无好处。

缺德地想想还是挺爽的。

只是吴邪感觉闷油瓶越来越奇怪了。很喜欢贴着他,很喜欢抱他。甚至是很喜欢让他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睡觉,尽管他已经强调过很多遍他不是小孩了。

但是真的抱着的时候。。困意还是来的很快。。吴邪啊吴邪,你的出息去哪了。。

吴邪觉得自己的心智绝对是向小孩贴近了,每次闷油瓶抱他去看小鸡或者是别的什么,自己就有一种异常的兴奋感。

好奇怪啊。

全文4k已完结,雨村日常甜无刀(如果能品出来那就微微刀)

雨村本就多雨,到了梅雨季节更是如此。

吴邪坐在书房无所事事,单手撑着下巴望着窗外的落雨放空。

近些年极端天气越来越多,今年的丰水期降雨量高得离谱,作为雨村一大招牌的漂流为了安全起见暂停营业了,客流量也因此达到了新低。

对此很多游客表示不满,连喜来眠网页都上很多顾客留言讨论,丰水期的漂流才够刺激。吴邪摇摇头,八成是哪个营销号宣传了些超乎寻常的漂流项目,拉高了游客的阈值和好奇心。以雨村现有的人力,应该无法做到在每一个险流处安插救援人员,把落水的乘客托回船上去——八成掉下去就再也上不来了。

雨村客流量低,连带着喜来眠一齐清闲了下...

雨村客流量低,连带着喜来眠一齐清闲了下来。

也拜雨天所赐,和胖子打牌的老乡都不愿意出门了。闲下来的人总会萌生各样的奇思妙想,有天泡脚的时候胖子看着手机,神神秘秘地说暴雨天气兴许可以钓到鱼王,撺掇吴邪一起去溪边碰一碰。吴邪让他少看一些莫名其妙的网络游戏直播,暴雨天哪有人去钓鱼的。

胖子不信邪,说地下再邪门的事情都见多了,地上多条鱼王又怎样?万一真有呢?那可真要在钓鱼佬届出大名了。

于是算了个良辰吉日,有天中午吃完饭,胖子披着黑色雨衣拎着桶和鱼竿就出门了,直到晚上才颗粒无收地回来。

没过几天村里就流传出了新的都市传说——暴雨中屹立在暴涨的溪水边一动不动的恐怖黑色巨影。这条传闻被吴邪打印了下来,贴在了喜来眠的访客合照墙上。

楼下传来胖子吆喝的声音,吴邪收回发散的思绪,走出房门依着二楼的扶手往下望。

“新研究的甜品,下来尝尝。”胖子端着碗,嗑铛两声放在桌上,张起灵坐在桌旁看上去有一会了,兴许原本就坐在位置上发呆,听到吴邪的动静便抬头看他。

也许是雨天闲乏养得,吴邪竟意外地从张起灵身上看出一丝懒意,这种词汇安在他身上简直是超乎常理。

仿佛于皑皑雪山峰顶睥睨的黑豹缓步走进隐山的小村,在膝上轻轻一卧便成了寻常人家处处可见的黑猫,没有意识地放懒,吴邪心底一片柔软,又有点痒痒的。

“一人一碗,尝尝味道怎么样?”胖子取下挂在身上的围裙,往两人身后叉腰一站,“这几天下雨应景想的,胖爷我取名为——空山新雨后。”

吴邪挑了下眉毛,许多风雅的诗句被用多了后其实有种隐隐的土味和一种老人味。

但转念一想他们不就是来养老的?便没有说什么去打压胖子难得的情调。

低头去看净白的瓷碗,里面装着奶白色的液体,看上去应该是牛奶,吴邪拿起碗边的勺子搅了搅,墨绿飞浮,如笔墨游走于白宣般在碗中牵出缕缕丝线,倒真印了胖子的诗意。

“抹茶味的,下面还有麻薯。”看出了吴邪眼中的惊艳,胖子略带骄傲地介绍。

吴邪搅匀后挖起一勺送进嘴里,抹茶的微苦中和了麻薯的甜腻感,胖子应该是从新疆或者别的牧区定的牛奶,浓浓的奶香直接将味蕾的感受送上了一层级。

吴邪毫不犹豫地一个大拇指,胖子嘿嘿笑了两声,随即两人一同看向张起灵,这位可是重头戏。

吴邪一扭头便撞入张起灵幽黑的眸子,他的勺子还在原位未移动分毫,显然刚刚是没动过的。

见两人都看向了自己,才不紧不慢地从垫着的餐巾纸上拿起勺子,学着吴邪于碗中搅动着,搲了一勺,不紧不慢地咽下后,在众目睽睽下又搲了一勺上层搅匀的抹茶牛奶。

吴邪和胖子当即就是笑着一击掌,这可是不可多得的。

胖子笑着哼着小曲揉吧着围裙,回到厨房研究进一步的装饰摆盘,桌上一时只剩下两人和勺子碰撞瓷碗的清脆响声。

吴邪侧过头去看张起灵,后者一勺一勺地将牛奶往嘴里送,但不见他去搅碗底的麻薯。他垂着眼眉,看不出睫毛阴影下隐藏着什么样的情绪。

嗯?睫毛?

吴邪突然反应过来,张起灵的睫毛很长。

没有特别浓密,但是看上去很纤长。

随着张起灵咽下甜品而略微颤动着,眼皮垂下时将将好让人很难看到他眼睛的去向与神色,看上去疏离又淡漠。

这样一想,很久很久之前在篝火边时便是如此,火光在他脸上映出跃动的暖光,但未曾为他凝结的眉眼添去暖色。或许显得生人勿进是因为睫毛太长了给人的错觉?

这一来二去,难免盯得久了些。

久到张起灵感到奇怪,抬眸去看吴邪。

吴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有点尴尬,眼神飘忽地解释道:“突然发现你睫毛很长,以前好像有感觉到但是没仔细看。”

这句话好像云里雾里的,解释一下反而更暧昧了。

吴邪看到张起灵眉毛好像抖了一下,他眨了下眼当作回复,继续低头吃甜品。

“麻薯太甜了吗?”

“勉强的话就给我吧。”

张起灵点点头,喝完上面的液体部分,留了个底便将碗推到了吴邪面前了,吴邪接过也乐得再多一小碗麻薯。

他没注意到的是,从他接过碗,到端起见底的两个瓷碗起身去厨房,都有一束目光都默默地追着他,衣角消失在厨房门框边才悄悄移开。

雨天的雨村充斥着新鲜的草木香味和泥土味,雨下得大了,连往听烦了的蝉鸣都销这里声匿迹。听觉、视觉、味觉、嗅觉、听觉——仿佛整个人的五感都被雨水包裹住,大自然在宣告着,现在这里是雨的主场。

吴邪搬了一把板凳坐在廊下,听雨点落在瓦上的弹音。

淋湿的衣服和鞋袜,此起彼伏车鸣声——在喧闹的城市中下雨多半是件使人头疼和烦恼的事情。

吴邪很享受这里的雨,这是很难得的一种不掺杂任何杂念的雨。

清凉的雨意驱散了阵阵暑气,这段日子有几天光是听着雨的轻语声,一下午便在迷迷糊糊中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吴邪将头靠在柱子上,眼皮打了会架,慢慢阖上了。

张起灵开了瓣西瓜,去廊下吴邪常待的一角找他时远在客厅便听到平稳而清浅的呼吸声。

跨出门槛,看到吴邪靠着柱子的背影,张起灵放缓了步子走过去。他抱着半开的西瓜,向前探出了一些身子,吴邪面向院子的脸上充斥着安详和沉静,睡着了,是他记忆中最常描摹的熟悉模样。

于是他默默地退回去,把开好的西瓜放进了冰箱,又默默搬了把椅子放在吴邪身边缓缓坐下,和吴邪一同在廊下静静地听万千落雨。

受冷不丁的,吴邪说他睫毛长的记忆窜进了脑海里。

张起灵发现吴邪经常看着自己,是从初次打交道起。

有时是情形危急下的匆匆一眼,有时是像发呆一样盯很久。

但那段日子他将其归结于初生牛犊对于未知世界的胆怯,只能从自己身上来获取危险与安全的信号。

从吴邪刻意点了猪肝放在自己面前为锚点,到在之后的点点滴滴,沙漠夜话,雪山送别......张起灵很难继续如此说服自己。

他漫长的一生中接受过很多目光,善意的,恶意的,充斥着利欲的...视自己如物品的。

但没有任何一束目光如吴邪的一般,充斥着他生命中擦肩而过的、从未有过的柔软,像是为了填补了冗长岁月中一直空缺的那个角落般照进内心。

很奇怪,这从未有过。

这甚至激起了张起灵鲜少产生过的好奇心,盯着别人看到底出于什么目的。他不是个开口和别人交流的主,实践是得到结果的最高效方法。

理所应当地将观察对象定为吴邪,张起灵挑着自己守后半夜的时候,蹲在了他身边。

吴邪睡觉时总是格外安稳,从小无忧无虑长大的人往往没有那么强烈的危机意识,胖子曾说就算在他面前五马分尸一头硕大的猪都叫不醒这杭州来的小少爷。

张起灵不知觉地弯起嘴角,倒不是觉得胖子的形容多有趣,而是觉得如果是吴邪,倒真有可能。

张起灵看着自己影子遮掩下的安稳熟睡的脸,自埋于灵魂深处的某段记忆后,他头一次看着一个人发了很久的呆,直至破晓。

他很少在吴邪清醒时那么露骨地盯着他看,因此联想到吴邪,张起灵脑中往往出现的是他睡着的画面,夜晚中篝火的暖光铺在他脸上,日复一日,消融了张起灵眉眼中的霜雪。

像烙印一般,吴邪沉稳的睡颜成了他世界染上色彩的中心。

他曾在那段不能言说的日子里,一次一次地闭着眼将他的模样刻得深一点,再深一点,直到痕入骨髓,揉入灵魂。

他不愿再遗忘,至少不愿忘记他。

读懂气氛似的,雨收敛了声息,等张起灵回神已经下小了不少。

吴邪还睡着,呼吸加深了几分,看样子睡熟了。

扫进来的雨打湿了一点他额前的碎发,张起灵伸出手顺了顺,最近吴邪的刘海有些长了,胖子还没来得及剪。吴邪气质温和,头发摸起来却硬硬的,虽然记忆中没有明确的指示,但张起灵下意识觉得像是摸狗的触感,当然不排除是吴邪气质使然。

手一顿,他轻轻撩开吴邪的刘海,将吴邪的面容一览无遗地引入眼底。

视线巡视了一遭,带着张起灵自己可能都未意识到的占有性,掠过他曾注视过无数次的,吴邪人生中他不曾参与的时光中遗留的痕迹,最终缓缓落在了睫毛上。

睫毛安静地垂着,张起灵没有那么细致地观察过别人自然也分不清睫毛何为长何为短。吴邪的睫毛给他整个人铺上了一股人畜无害的味道,合上眼时,让张起灵回想起遥远记忆中不知谁手里曾拿过的娃娃,但还是眨眼时最容易让人心软。

在阴雨天不充分的光照下,看上去有些硬,兴许和头发的手感如出一辙。

他下意识地抚上吴邪的眼睛,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睫毛的触感。

等手下传来眼皮轻轻颤动,才如梦初醒地收回手。

“小哥?”吴邪的声音带着深睡眠转醒的鼻音,未睁眼,只是确认性地叫了声。

“没事,你睡。”张起灵正大光明地又触上吴邪的眼睛,在吴邪刚准备作问时,手下轻柔的按揉起来。

吴邪舒服得头皮一麻,便也压下了喉中的疑问,化作一声舒爽的叹息。

发丘指之下,应对墓穴机关尚且无甚败绩,更不用说区区脆弱的人体穴位。

吴邪在神通伺候下卸力放松,任由张起灵按去了。

张起灵感受着手掌上越来越沉的重量,心底升起一种微妙的满足感。

待到吴邪身体随呼吸的起伏再度变得平稳,张起灵将吴邪小心抱起,挪到了藤编的摇椅上。

野猫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应该是来避雨的。它早便不怕生了,挨在吴邪的脚边尾巴一圈窝了下来,喉中呼噜呼噜撒着娇。

张起灵坐在他的身边,听着吴邪微弱但规律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又一下。

神明静默地注视着他的信徒、他的信仰。

于雨季中,于岁月中,于凡尘烟火之中。

他撑在摇椅的扶手上慢慢附身,垂眸近乎虔诚地在吴邪眼上落下一吻,点水一般,连猫都未察觉。

轻得仿佛此时廊外的丝丝落雨——恒久但无声地滋润着这一隅天地。

午安。

全文2k5,ooc谨慎阅读含五感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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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得了一种怪病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病了是在胖子端出一盆热乎乎的鸡汤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什么都闻不到了。或许是泡面吃太久了,他甚至不知道这种丧失嗅觉的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在还能尝到味道。

第二次是在一个清晨。

吴邪醒来时,雨还在簌簌的下着。

他觉得太安静了,但又好像没什么不对,张起灵还是像往常一样站在...

他觉得太安静了,但又好像没什么不对,张起灵还是像往常一样站在屋檐下,静静地凝视着他。

他偏头望向院中的积水,努力地去倾听雨声,可最终,他什么也听不到。

他听不到雨声,也听不到张起灵的那声吴邪。

兴许是人到中年,吴邪面对如此怪病竟表现得并不那么在意。比起过去所经历的,他不觉得这会对他造成什么困扰,闻不到,就用嘴尝,听不到,就用眼睛看。他好像总有办法让自己感知这个世界。

胖子焦急地摇晃着吴邪,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喊他的名字。

他闻不到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脑袋中只有自己声带振动发出的嗡嗡声。

可惜,医院查不出吴邪的怪病。

这么看来,自己还挺可怜的。

又是一场雨。

吴邪丧失了味觉,这下他再也无法品尝美食了。但他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小哥跟胖子,尽管他们早已猜到。

毕竟谁都不愿意去面对他将会失去五感的事实。

自从失去味觉后,他发现张起灵和胖子都变了。

胖子时常不在吴山居,每天早早开着车出门,晚上又一脸疲惫地瘫倒在沙发上。唯一的表情,就只有在看到吴邪那张无辜的帅脸时的苦笑。

而张起灵,最近竟不怎么出门了。他就那样静静地陪着吴邪,每当吴邪放下手机时,一转头就能看见张起灵在深深注视着他。那双墨沁般深邃幽静的眼眸,如今竟透出淡淡的留恋与忧伤。

尽管胖子已经在奋力寻找方法,但吴邪那奇怪的病似乎并不打算等待他们。

吴邪对外界的感知只剩下了一双眼睛。

他与张起灵对视了一会儿,他知道自己的触觉也丧失了。因为他感受不到眼前之人的触碰与存在了,除了手心的余温。

吴邪推了一下张起灵,从床上爬起来,想要下床找拖鞋,不料肩膀早已被张起灵钳住。

吴邪茫然转头,却看见张起灵的嘴动了动

“记住我。”

“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吴邪失去触觉后变得口齿不清了,张起灵的眉蹙了蹙,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僵持在了床边

没一会儿,吴邪便有些坐不住了,他眨了眨疲乏的双眼

“小哥?”

吴邪的舌头不受控制,他觉得自己似乎是说出了一句比较清晰的话。

张起灵松开吴邪的肩膀,捏着他的手,在手心比下了三个字

记住我

吴邪的手抬在原处,久久没能放下。

他知道他不会忘记闷油瓶,不会忘记胖子,不会忘记小花他们,不会忘记家人,不会忘记三叔。

三叔?他知道自己或许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吴三省了,他是人,活生生的人,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他几次要病丧黄泉,都是麒麟竭在吊着他的小命,还有他的帅脸。他的精力已经在过去三番五次的危难中消耗殆尽,他真的想休息了。

一次彻底的,永恒的休息。

但他又不想合上双眼,他不会忘记他们,他不畏惧虚无与死亡,却害怕忘记他们的模样。

他想在瞎掉之前再多看他们一眼。

视线渐渐模糊,他感受到了眼眶的湿热与胸腔的炽热。

他没有悲伤,没有抽咽,却已泪流满面。

对,他爱他们,他爱他生命中的每一位过客。

他爱张起灵。

到底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会忽然感到绝望?为什么他开始痛恨他的病,痛恨他的结局?

因为有如此多的人给予他爱,而他却无以回报

他还有很多事没做,很多很多……

“小哥,我想去见见他们。”

“我想他们了。”

他费力地,含糊地吐出了两句话,疲惫地将头抵在了张起灵的肩头。

他们没有再作声

两个强大而平凡的灵魂就这样静默地相互依偎着。

吴邪小小的愿望被实现了。

杭州天气转冷的那天,很多人都聚集在了吴山居,他记得他认真记下了每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他记得大家来探望他时的笑容,他记得门口有那么多颤抖的背影。

他很开心大家没有责怪他的不负责

他记得他很疼,全身都疼,他记得他在临睡前吐出了一大口殷红的鲜血,他记得胖子在床前游走的身影,他记得张起灵帮他拭去脸上的血液时的神情。

他记得他睡着了。

睡了好久,睡得好长

长到他似乎来到了世界的另一边,他见到了潘子,见到了阿宁……

他睁开了双眼。

寂静,黑暗,漫无边际。

他觉得他应该还是在梦中。

直到暴露在空气中的眼球感到干涩疼痛。

他瞎了。

他还是感受到了痛苦,他害怕他死不了,就这样不人不鬼地苟活,拖累小哥跟胖子一辈子

他又害怕他死了,死之后大家就都会慢慢淡忘了他,不再提起他。

昏昏沉沉中,他再次陷入了梦境。

不知又做了几场梦,他恍惚间似是醒了过来,他感到了外界的寒冷。

一片,两片,冰冷的东西融化在了他的脸上。

是什么?是雨吗?

不,不是,是雪。杭州迎来了几十年来最寒冷的一个冬天。

张起灵缓慢地推动轮椅,将吴邪带到院子中央,以便他更好地感知世界的温度。

地上的积雪浅浅的。

他栽倒了,在张起灵没有注意的时候。

疼痛渐渐蔓延上来,夹杂着寒冷,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口腔中不断地有滚烫的血液涌出来,吸入肺中的冷气与黏稠的血沫使他难以呼吸。

他好像要死了,还是以一种很难看的死法。

他这样想着,不免地难过起来。

他不知道他现在是在以一种怎样的姿势迎接死亡,在他最后的意识里,他感受到了温暖,像是谁的怀抱。

是啊,是谁的怀抱,是闷油瓶的吗?

不是吧,闷油瓶明明看起来那么寒冷。

那还能是谁呢?似乎就只能是他吧,谁又知道他的怀抱是冷的还是暖的呢?

吴邪试着将手向前搭去

果然,搭住了。是闷油瓶的背。

张起灵的身影似乎渐渐浮现在黑暗中

他看见张起灵了。

他们在细雪中相拥,谁也没有再动,谁也没有发出声响。两人静谧如墨画,热烈如烟火。

或许张起灵从来都不擅长拥抱,但他知道该怎样拥抱吴邪。

吴邪闭上双眼,双臂再也没了力气,缓缓从张起灵的背上滑落。他很坚强,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他们都知道,

他不会忘记他

他不会忘记他。

他们的一生就是这样,没有轰轰烈烈的离别,只有平平淡淡的道别。

记得吗

记得。

张起灵觉得吴邪很香。

这件事发生得很早,严格来说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闻到了吴邪身上淡淡的香气,这让他和吴邪擦肩而过的时候下意识的偏过头看了一眼。因为易容的需要,张起灵对香料和香水有一些研究,他似乎并没有闻过这种味道,一定要形容的话张起灵觉得吴邪身上的香味很像是很淡的茶水,但喝茶又不会让身上有这种香气。也许是这种特殊的味道让张起灵觉得松缓,他对吴邪的第一印象虽然是个没什么用的师爷,但偶尔也还是能拉就拉一把。他对吴邪身上的味道也没有什么深究的欲望,只是离得近了就多喘几口气而已。

转折发生在格尔木疗养院,张起灵很早就发现了吴邪来这个地方,两个人处于有禁婆在的那个屋子里时,为了不让吴邪......

转折发生在格尔木疗养院,张起灵很早就发现了吴邪来这个地方,两个人处于有禁婆在的那个屋子里时,为了不让吴邪乱动乱叫他下意识就抱了上去,用手捂住了吴邪的嘴巴。也就是那一瞬间,吴邪身上的气息像是把他包裹住了一样,张起灵突然觉得心跳快了一瞬,想稳住心神却发觉自己四肢有些发麻,在吴邪察觉到了自己身份不再挣扎时也还是忘了松开怀里的人,甚至忍不住抱得更紧了一些。

理智回笼的时候张起灵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蠢事,但好在有禁婆作为借口,他不需要解释什么。只是那一瞬间吴邪身上的气息好像包裹了他全身,似乎指尖都还带着那点淡淡的香。上了车张起灵看着自己的手出神,黑瞎子想拍他的肩膀调侃道:“哑巴恋爱了?”张起灵躲过,他不太想自己身上残存的那点茶香被人弄散。思考几秒,张起灵从后视镜看到了奔跑的吴邪,愤怒的,气急败坏的。张起灵又想起那个不算是拥抱的拥抱,最终叫了停车。

张起灵觉得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可是他忍不住,忍不住靠吴邪近一点,忍不住想多看看他。但他又必须忍住,所以他一次一次说出推开吴邪的话,直到后来失去记忆。

吴邪对此的解释也很明确,他告诉胖子他们三个是好兄弟,兄弟失忆了那肯定是要好好保护的。张起灵对此觉得不太认同,但又无从反驳,只能做罢。

晚上张起灵偷偷进了吴邪的房间,他睡不着,努力想回忆起自己和吴邪的关系,可越是努力越是做不到。吴邪倒是睡得安稳,张起灵站在吴邪床前看了很久才退出去,心里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做,却总是想离得再近一点,张起灵觉得自己想去做吴邪的影子,想长久在他身边,想牢牢抓住他。

这算是张起灵的一个小秘密,吴邪睡觉一向沉稳,从来都发现不了他偶尔在床脚坐着。张起灵已经意识到自己有点离不开吴邪了,但他心中总是为自己的行为找出一点合适的理由,比如吴邪身上的味道也许能让他回忆起更多的事情,或者吴邪身上有特殊的魔力,晚上不来这里坐一坐就会做噩梦。有些时候一件事即便知道继续下去没有裨益,也还是忍不住继续去做,直到……直到在暗无天日的石窟里濒死的时候,张起灵发觉自己已经看不到,也闻不到了,恍然觉得这也许是上天给自己的惩罚,他本不该一次一次僭越,吴邪是对的,他一直以来都当彼此是朋友,所以好在如今还有弥补的机会,自以为生命的尽头,张起灵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眼前的人和死亡隔开。

再然后,就是把吴邪和那些本不该他经历的危险、迷局,和青铜门里的十年隔开。

临行前张起灵盯着吴邪看了很久,想看清吴邪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他不知是自己眼花还是痴心妄想,他总觉得吴邪看自己的眼神也并不清白,可是开口吴邪却对他说,咱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张起灵有点想笑,但这样也好,他安慰自己说。这样就好,他没什么不满足的。

门开的时候张起灵站在门口犹豫片刻才走出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吴邪,他脸上添了岁月的痕迹,气质凌厉了很多,可是身上淡淡的香气和十年前没有任何区别。

张起灵以为吴邪的性格会如同解雨臣和胖子说的那样,神经质又凶狠,可是坐在雨村看到吴邪因为装修房子完全没想到要买三居室,对着两个卧室的房子面壁时,张起灵忍不住露笑。大概也就是那一刻,张起灵突然不再满足于吴邪给彼此定义的关系,十年前他始终压抑的情绪在一切都结束以后悄悄蔓延破土,张起灵要开始行动起来了。

“小哥,你睡不着呀?”吴邪下了床问他。张起灵诚实点头,吴邪就笑着说那以后咱俩睡一屋吧,胖子打呼噜我也睡不着。

住一间房是第一步。吴邪对此接受度极好,他对张起灵说都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了,睡一起安心又暖和,想想就舒服。

张起灵想了想,确实舒服,所以他当天晚上就钻了吴邪的被窝。很多年没有感受过的,那种被香气包裹全身的感觉。钻进去之前张起灵有做过心理准备,吴邪很有可能会一脚把他从床上踹出去,可是吴邪没有,吴邪短暂的停顿两秒以后竟然也抱了过来,抱的时候还问,你是不是冷啊?咱俩抱着就不冷了。张起灵缓缓点头,又去摸吴邪的手,被自然的十指相扣。

这就像一个信号,张起灵学会了一步一步向前,他一直试探着吴邪能够接受哪一步,他在吴邪出门时牵手同行,在吴邪做噩梦时紧紧相拥。唯一苦恼的一点是,即便张起灵已经开始亲吻吴邪的面颊,吴邪还是觉得他们的关系是好兄弟。

吴邪说肯定是自己脸上有蚊子包,小哥大公无私贡献自己的口水帮忙驱蚊。胖子在一旁做了个没眼看的表情,问:“小哥成天和你黏在一起,哪来的蚊子?”

吴邪揉了揉脸说对哦,又侧头看张起灵。张起灵觉得那个答案呼之欲出,在他开口以前吴邪竟念叨着“那肯定是长小包包了,小哥涂点口水就消了,赶上神仙水了。”

张起灵站在原地,和目瞪口呆的胖子对视了几秒,追了上去。

晚上张起灵坐起来,亲了吴邪的嘴唇。这时候吴邪醒着,还在看书,张起灵俯下身的时候他完全没躲,甚至还主动把书让开了一点方便张起灵的吻落下来。亲完以后张起灵直直盯着吴邪看,吴邪想了想,揉了揉头道:“我有点不懂。”

“什么?”张起灵问。

吴邪用手背蹭了蹭嘴唇,最后竟然道:“算了,咱俩这么铁的关系,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理由。”

张起灵闭了闭眼,他好像突然悟到了一些事情。他坐直身子,对吴邪道:“你觉得咱们的关系,是兄弟吗?”

吴邪觉得好笑,问:“不然还能是什么呀?”

“那我可以拉你手吗?“张起灵问。

“当然可以!”

“那我可以喜欢你吗?”

“嗯…?小哥你喜欢我呀,我很开心你喜欢我。”

“那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

“那就好。”张起灵点头。“你想做兄弟也行。”说完他朝吴邪伸出手邀请他进自己怀里躺一会儿,吴邪很自然的靠了进去。

“不对。“半夜吴邪突然起来,指着他正塞着他兄弟的兄弟的地方说。

“没什么不对,睡吧。”张起灵淡淡道。

得了费洛蒙症的小邪被瓶子上了的故事

第一人称/雨村/OOC致歉

我仿佛掉入深海中,水不停的侵入我的鼻腔,我张嘴想要呼吸,更多的水却涌入。

我慢慢下沉,感觉胸腔的压力越来越大。

救命……

我猛地睁开眼睛。

这不睁还好,一睁就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第一反应是好帅。

我一下从深海的梦醒来...

我一下从深海的梦醒来,身体的感觉渐渐回温,身体上压着的重物,口腔被占满的感觉,我一下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了

我靠!小哥正骑在我身上吻我!

什么情况?他终于被我的魅力折服忍不住了想要强.上吗?

我赶忙去推他,按理说我平时虽然疏于锻炼,但也不至于没有一点力气吧?我明明是要推他,怎么反而更像摸在他胸肌上勾,引呢?

天杀的老子怎么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他终于放过了我的嘴,离开时还带出来一根细细的白丝,红润的嘴唇上还残留这一片湿润。

这双迷离的眼神让我的心微微颤动。

我心里暗骂他用脸诱|,惑我,嘴上单纯无害地问他:“小哥?你怎么了?”

他不语,转而亲了亲我的脖子。

我靠!

我不会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虽然说我喜欢闷油瓶,但也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把自己交代了。

“小哥,你冷静一点。”

“小哥你怎么了?”

“张起灵你说话啊!”我有点恼火了,这闷油瓶是发疯了吧。

“啊—”我吃痛一声。

该死的居然咬我喉结。我去推他的头,他还是纹丝不动的咬着我的喉结,舌头轻轻刮过,我感觉有点痒痒的。

我惊悚,我小三爷素了大半辈子就要在今天开荤了吗?

他是张起灵,不亏!我安慰自己,其实心里已经一团火,自从来了雨村,我就像来了世外桃源,把所有事看的很开,自认很少内心这么焦躁。

主要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醒来是这副模样,为什么闷油瓶什么话也不说就要上。我特讨厌他现在什么都不说的样子。

“可以吗。”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我沉默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能听到我的心声,要你丫个闷油瓶,等我恢复力气绝对暴揍你一顿!

“吴邪?”这是他的第二句话,配上一双委屈哀求眼神,我就不信谁能拒绝!

我哼哼了两声,表示自己同意了,他就立马开始淦活了。

闷油瓶身上的纹身已经完全显现,麒麟仿佛踏入爱与欲的火焰。

我不禁想,麒麟踏火,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远山的味道夹杂着清甜的水蜜桃,占满我的鼻腔。

等等!我终于知道闷油瓶今天的行为为什么这么不理智了!

我昨天没吃药!

这个水蜜桃味是我身上发出来的!

我得了一种名为费洛蒙的病。生殖腺机能性荷尔蒙分泌亢奋症通称『费洛蒙症』

不分性别对患者抱有好感的人会被诱发性兴奋,受到费洛蒙影响的对患者抱有好感的一方,其爱慕之情就会转化为xing兴奋,影响程度随感情的强烈程度而加强。

而且这种味道只能被爱慕患者的人闻到。也就是说,闷油瓶他喜欢我。

我是真的不知道小哥喜欢我。一开始得了这种病,瞎子还打趣我让我看好自己的那里。

黑瞎子真是乌鸦嘴啊。我愤懑的想。

我颤抖着,哭出了声。

他低下头吻我,带走我的眼泪。

醒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一片安宁。

房间里很黑,只有窗帘没遮住的月光溜进来一条缝隙。天黑了啊。

难得没有下雨。

我慢慢消化发生的事情,只觉得荒谬。

闷油瓶平时一句话都不说的人,居然搞暗恋我这一套,就他这性子,不发生这件事可能一辈子我都不会知道。

闷油瓶应该帮我做了清理,还挺贴心的。就是不知道人哪去了,难不成恢复了意识想要对我始乱终弃?

我慢慢爬起来,每动一下都牵动着全身的肌肉,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

我坐起来想摸摸我的衣服,摸了一圈没有找到,索性光着身子出去觅食。反正大家都已经看过了,谁在乎?

真特么疼啊,走的我都差点跪下去。

我刚拉开房门,就看见闷油瓶站在我的门口,结结实实把我吓了一跳,我大骂一声就向后栽下去,好在他还反应够快,一只手拖住了我,要不然这么一摔,我明天后天也可以不用下床了。

“我给你带了饭。”短短六个字如听仙乐耳暂明,简直是我的救星啊。

他一把把我扛起来,另一只手端着盘子走了进来。我被慢慢放在床上,虽然看得出他很小心翼翼,但是坐下去的一瞬间我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抱歉。”我听见他这么说。

“道什么歉?”

他好像知道我问什么:“都有吧。”

“那现在怎么办?”

他又不说话了,搞得我降下去的火又开始燃烧了。我也不是非要矫情的让他负责,但是为什么连一句话都没有,哪怕说个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都可以接受。

“算了吧,就当没发生。”我这样说道,还瞟了他一眼,他直接扑过来把我反扣在床上,疼的我缩了一下。

还没等我开口骂娘,他说话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心口一颤。却又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我害怕是我的自作多情。

“我会负责的。”他接着说。

我不免失落,果然是因为他觉得对不起我吗?

“没事的小哥,你…知道我得的什么病吧。“

“嗯。“

“不用什么?”

我顿时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心里不禁暗暗腹诽,这个闷油瓶,其实知道我要说什么,故意问其实是不想让我说出来吧。

“这个味道,只有我能闻到不是吗?”

是啊,他喜欢我哎!那我怕什么被他始乱终弃啊,真是年纪大了心思敏感了。

“吴邪,你还不懂吗?”

我懂我懂,这么多年了,我居然尝到了苦尽甘来的甜味,心里不免有点酸涩。

是啊,是真的很多年了……

本来想开了很多事,受过了很多疼痛,以为自己八千里镗刀过内心都能心如止水,却还是因为他对我的喜欢内心再次风起云涌。

啊,在这一刻我是尝到了真正的甜。

我抬头贴上他的唇,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我不需要说什么,我相信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他也确实明白了,闭上眼睛,我们就这样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次日我就被胖子骂了,你个畜牲昨天居然睡了一天?小哥进去都叫不醒来你,要不是小哥拦着我早进去把你扔田里边了。小哥你也真是惯着他,居然就这么让他睡了一天,大晚上还送菜,饿不死他丫的!

我尴尬一笑,不予置否。

我操!我又没吃药!我赶紧跑回卧室,从药罐倒了一颗就扔嘴里找水喝,我床头柜上居然有温水,我也顾不了那么多,拿起来就喝了。喝完才后知后觉这是小哥给倒的吧。

噗,还怪贴心的。

我笑了一下,转身出了卧室,就听见胖子说我最近鬼鬼祟祟的。

“天真,你最近不会在秘密策划什么大事吧?”胖子把菜端上桌子问我。

我想了一下,点头:“确实办成了一件大事。”顺便看了一眼闷油瓶,还对他笑了一下。

“什么大事?你不会又花了一大笔钱吧?”

“你TM能不能想我点好。”我瞪了他一眼,坐下吃饭不理他,他还在好奇我口中的大事是什么,不过直到饭吃完都没问出来就是了。

今天轮到我洗碗,胖子看我没有要说的一声,就去问闷油瓶,闷油瓶没说话。

等胖子骂骂咧咧回房之后,闷油瓶过来帮我洗碗,顺便问我:“什么时候告诉他?”

我冲他露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没看懂,但也冲我笑了一下,非常不明显就是了。

没过两天胖子就看出来了,还跑来质问我,我大大方方承认了,胖子祝我们早生贵子,我用力踹了他一脚,被他躲开了。

外边下起了雨,我听着雨声进入了一个美梦。

ooc致歉

自毁自行壁垒

梦女也滚

以第一人称

我今天一早就被冻醒了,福建的秋天总是风大,我翻身想躲进小哥的怀里,却摸了个空。我心里顿时警铃大作,立刻翻身起床,太着急还撞到了桌角,我疼的龇牙咧嘴的跑出门“胖子!胖子!”胖子揉着眼睛从房间走出来“小天真现在才早上六点!你不睡你胖爷我还要睡!”我顾不上那么多,我跑到胖子面前“小哥呢?他是不是又去下斗了!他又回张家了是不是?”胖子难得的没有打趣我离不开小哥“小哥回张家了,他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哎天真,人小......

脖子上传来丝丝痛意,“好痛.....好痛....小哥...这么痛也没能让你留在我身边吗”我感觉我好像身处沙漠里,我想挣扎,却没有一丝力气,我看着沙子淹没我的身体,盖住我的四肢,我感到我渐渐没法呼吸,我瞪大眼睛,挣扎着想起身,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小哥!张起灵!”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里只有冷漠和疏离,我知道又他又失忆了,我也知道这是幻境,可现实中的小哥不也一身不吭就离开了吗?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很累,放弃了抵抗,任由沙子盖过我的口鼻,我再次昏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底下只有胖子在炒菜的声音,闷油瓶还是没回来,我打开灯,从床上起身,摸着我手臂上的十七条疤,我看着桌上的美工刀,突然狠狠的拿起来往手上划去,我用的力气并不小,手很快被我划的鲜血淋漓,看着血滴滴答答我竟意外生出一种快感,我掏出自己偷偷摸摸藏着的烟,一根又一根的抽着,一边处理自己的伤口,我不想让胖子看到我现在的样子。直到胖子上来敲我的房门“天真呐,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小哥说不准很快就回来了呢?”我差不多也处理好伤口了,我打开门,对胖子笑笑“没事,胖子,这回我们不等他了。”

之后的一个星期,我总是喜欢躺在门口的摇椅上吹风,为了避免在梦中再次看到闷油瓶的脸,我总是迟迟不肯睡觉,又或者是在很困了睡完之后总是会情不自禁的给自己再多添几道伤疤,我的食量也大幅减小,终于有一天,我瞒不住了。那天胖子叫我去吃饭,我刚从摇椅上站起来,觉得头有点晕,想着应该是没休息够,正打算回去再抽几根烟冷静一下时,我的身体眼睛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眼前也慢慢变黑,然后就再没了知觉。

又是幻境。又是小哥,还是那张冷漠的脸,我几乎快发狂,我大叫着“张起灵!小哥!不要走!”可依旧没有什么作用,他背对着我,越走越远……

“吴邪。我在这。”

“吴邪!”

我一下从梦中惊醒,打量着四周环境,看到了站在我床边的身影,是小哥,我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把眼神撇开不想和他说话。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胖子从病房外提着一堆吃的走进来,看到我醒了之后立刻跑到我身边“小天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会不会很难受?”我摇摇头“胖子我没事,我怎么了?”胖子提到这个就气不打一出来“我说你呀你,突然晕在我面前,给胖爷我吓得不轻,一路连拖带扛才把你送来医院,医生说你是过度疲劳加上思虑过度又不吃饭才晕过去的,准备输液了,一打开袖子全是刀口,小天真你这就不对了吧,再怎么样也不能伤害自己啊,还有,你胖爷出钱出力,你倒好,在病房里就叫小哥不叫我,几个意思?”胖子一边说一边在病房里转圈,我不好意思的朝胖子笑笑“对不起啊胖子,让你担心了。”这时,闷油瓶突然开口

“对不起,吴邪。”

我看着他,“张起灵,我知道你的张家很重要,我想通了,我放你走,你回去收拾收拾走吧,我们分手。”他看着我,我居然从他的眼里看出来害怕,我不禁笑笑,想什么呢,他怎么会为这种事害怕呢?他一下握住我没输液的手“不要分手,吴邪。不要分手,对不起。”他的手颤抖着,低着头,语气里充满自责。我又哪舍得真的和他分手,可这样心惊胆战的日子我真的过够了

“张起灵,你总是随时随地消失不见,一声不吭就走,我多担心,多担心你出什么事情,我没有再一个十年去等你了,我是个普通人,我会生老病死,我只是想要你陪在我身边,很难吗?”我越说越委屈,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我抽出被他握着的手“你走吧,你去找张海客,这样我也不是妖妃了,也不用找我批条了。”他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沉默着站在我身边,我越想越来气,干脆扭过头不去看他。

当然,最后手是没分成,张起灵跟着我一起回来了,在我门口站了很久,久到我都以为他在门口睡着了,我一把拉开门,冷着脸让他进来,“怎么了,张族长?”张起灵突然抱住了我

“对不起,吴邪,这次是张海客说那个墓里有治你肺的药,我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我才去的。”

我一时语塞,原来这小子是为了我才下斗的,又好气又好笑,“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

“太危险了,我不希望你跟来”

我突然心中有说不出的酸楚,我回抱住小哥,将脸放在他的肩膀上,他身上的味道总是让我闻着安心

“这次勉强原谅你,以后要和我说。”

他点点头

夜晚,他将我搂在怀里

“吴邪,不要担心,我再也不会走了,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我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感受他身上的体温,近日的疲倦一下子翻涌上来,模模糊糊的回了个“嗯,我爱你,小哥。”他在我眼边落下一吻

“我也爱你。”

隔壁的胖妈妈“终于和好了呀这小情侣”

吴邪发现了一个很神奇的事情——小哥总喜欢贴着他。任何时候任何地点,无论在干什么,身上一定要有一处是贴着他的。

就比如现在。张起灵正在院子里喂小鸡仔。今天天气出奇地好,阳光刚刚好,风吹着也舒服。张起灵把袖子往上翻了翻,露出了结实有力的一小截手臂,面色淡然地喂着眼前饿急的鸡仔们。

吴邪从屋里出来,走到小哥旁一步远的地方。嘴角有因为太幸福而藏不住的笑,目光落在在干活的小哥身上。

很舒服。这种感觉很舒服。想一直陪伴的人现在正在他身边喂鸡。吴邪抬头伸了个懒腰,叉着腰看向了远处农田里干活的叔婶。

忽然,手臂处传来肌肤相贴的阵阵热意。吴邪转头,发现小哥已经紧紧靠着他了,那结实的手...

忽然,手臂处传来肌肤相贴的阵阵热意。吴邪转头,发现小哥已经紧紧靠着他了,那结实的手臂正贴着他的。他甚至能感觉到小哥强劲的手臂里血液的流动。那么真实。

张起灵,就在他身边。

只是张起灵头也没偏,还是像刚刚那样神色淡淡地喂着小鸡,好像啥也没干,就为了和吴邪贴贴,没别的事,就想。

好黏人,吴邪想。连喂个鸡仔也要贴着喂。

他笑眯眯地抬眼看向小哥,语气有点揶揄,“小哥,”

“嗯?”张起灵转头看吴邪,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看到吴邪笑得很开心就没忍住凑过去用额头蹭了蹭吴邪。

吴邪抬手扣住张起灵的后脑,狠狠地亲了小哥一口。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吴邪坐门口择菜叶子的时候。张起灵莫名其妙地就搬了个小板凳紧靠吴邪坐下,臂、肩、腿都要黏紧了才满意。吴邪无奈地笑了一下,对小哥说。“小哥,这样我择不了菜了都。”

张起灵愣了一下,像是没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吴邪。“嗯。”

然后,就把吴邪手上的活移到自己面前。“我来。”

“?”吴邪有点哭笑不得,干脆靠在张起灵肩膀上蹭啊蹭。

还有吃饭的时候。院子里摆了张小四方桌,三个人吃饭的时候都是一人一个边。这下小哥就不能黏着我了吧。吴邪想。

没吃两口,吴邪就感觉自己的腿被蹭了蹭。低头一看,张起灵把腿伸过来,用膝盖蹭着自己的腿。偏偏小哥面上是平平淡淡的,好像啥也没干,认认真真吃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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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我就爱贴着吴邪,怎么了<(`^′)>

吴邪:小哥也太黏人了oo

【全文免费,彩蛋是番外,视频解锁不用氪。今天不知道是不是犯了第十门——邪门,一连串刷到了十几个借钱梗,叛逆一把,一个小时极速码字。不借钱,改送钱挑战,还未捅窗户纸时期,瓶邪,含黑花,邪团宠,钝感力超绝的杭州名贵木材

其实他很远就看见了扛着设备的主播,但是他矜持着,状似闲庭信步地想给自己找点事干,免得总去想他的烟,节目组眼里这就是个意外之喜...

其实他很远就看见了扛着设备的主播,但是他矜持着,状似闲庭信步地想给自己找点事干,免得总去想他的烟,节目组眼里这就是个意外之喜了,偶遇一个顶级帅哥。

“整蛊游戏?”在听见主播这四个字之后,吴邪的嘴角比AK都难压,但嘴上说着“唉,这……这不好吧?”主播看出来他蠢蠢欲动,添了一把柴“挑战成功可以有一万的奖金!”

自己的联系人里能有几个看得上自己这仨瓜俩枣加一大笔债务啊?吴邪挠了下头,灵光一闪,王盟不是一直想要自己的店吗?嘿!这个叛徒可是帮小哥收缴了他藏在店里的烟!就先拿他开刀!

可是下一秒,王盟颤抖着轻声问“老板,你……不要我们了吗?你的身体是不是……难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可是……明明……”说到后面,王盟哭了出来,先是啜泣嘟囔着抱怨他不爱惜身体,后面直接放开悲声“这十年我替你不值啊……”夹杂着坎肩也号啕大哭。

【woc,虽然我没听懂,但是我莫名也好想哭啊】

【帅哥也眼眶红了,什么十年的,难道是他这十年过得不好对面心疼了?】

【看着帅哥身体没什么啊,对面怎么这个反应啊?妈呀哭的好有感染力,我也胸口闷闷的疼】

【对面的人一定很爱他吧,我鼻子也酸了】

【虽然不懂,但我也泪目了……】

【不是我就是搜了下吴山居是什么,怎么一回来你们都在emo啊?你们看这个帅哥说的不会是这个吧?〔图片〕】

【靠!演的吧?西湖边上的商铺啊!】

【刚才我哭了是演的,现在我哭了是真的,跟你们有钱人拼了】

“苏万,你听我说……咳咳”吴邪打断了苏万的话,他怕自己下一刻笑出来“我一直觉得挺愧疚的,对你也好,”他顿了顿,声音又虚弱几分“对黎簇也好,我知道你们肯定是怨我的……作为补偿,我……其实我也没剩下什么可以给你们了,剩下的盘口都给你了,你们如今……”

话没铺垫完苏万已经“嗷”一声哭了出来“师兄你不要死啊!你不要死!不要!我们一定会想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那么多艰难险阻我们都闯过来了!我!我去找师父!我……我找师娘!一定会有办法的!师兄你要挺住啊!”

等会儿?师娘?黑眼镜娶媳妇了?这么快?我认识吗?不对啊!以他那德行,娶媳妇必然有那么多清遗老遗少的臭讲究,也必然会广发请帖敲诈我们一笔,更会趁机要我给师娘磕头,让他占便宜。这么不声不响添了个师娘,有猫腻!没道理苏万都知道有师娘,我却不知道有师娘啊!谁啊?眼神那么不好,要个老瞎子老流氓,吃点好的吧,谁会喜欢年纪那么大的啊,笑死……

吴邪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不能以偏概全,小哥那闷油瓶子也是百岁老人,可是小哥就很好,虽然每次这么说,小花那白眼都要上天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小花不喜欢小哥,他们俩都是自己的好朋友,自己这么敏感细腻的性格,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

“吴邪!你有病吧?”随机是一大串混合着哭腔的国骂,内容丰富,语言繁杂,集合着多地方言,吴邪用口型问主播“这个算吗?主动打过来的算不算?”主播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表示算。

【哈哈哈,帅哥脑子里只有任务】

【只有我在心疼对面的小哥哥,哭的好惨啊】

【对面好委屈的样子,骂的好脏】

哭到最后,黎簇一声声问“凭什么啊!吴邪!凭什么啊!你凭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吴邪莫名其妙,嗯?来哪儿了?去哪儿了?他只能顺着把任务关键词说了“我把我的盘口都留给你了……”

吴邪尴尬地笑笑,比划了一个三,表示还差两个。他看着通讯录,选择了霍秀秀“喂?秀秀?”

“哦~那就是想咨询我一点那个方面的事是不是?你知道我看文多!”霍秀秀揶揄道,她正在做美甲,心情十分愉悦,觉得小邪哥哥这根杭州知名木头终于开窍了,知道来咨询她了。吴邪不知道“那个”是什么,但避免露馅,他只想快速进入正题,霍家的女孩精明,他怕拖延久了秀秀察觉了。

“秀秀,我知道你应该看不上我那点东西,但终归是我的一片心意,我的铺子和手底下人,都拜托给你了。”吴邪注意到有弹幕问“盘口是什么”于是改了措辞,提心吊胆怕秀秀察觉,但是霍秀秀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坏了!吴邪要做傻事!“小邪哥哥,那个……张起灵在你身边吗?”

“小哥?他不在啊!”吴邪摸不着头脑,好端端问什么小哥啊?霍秀秀紧张起来“小邪哥哥,你千万不要冲动!你听我说,没有什么是一帆风顺的,有误会解开就好,我能确定,他对你有不一样的心思,只是你还没有察觉!”完了,一定是小邪哥哥出柜失败,想不开了!

“哥!你等我过去!你别做傻事!”秀秀急哭了,她早已不是小女孩了,但是她不可能接受自己因为这件事失去一个亲人“秀秀不是小孩子了,你相信我,我能做到!我就算绑也把他绑你身边!”

【啊?这个小姐姐是不是以为帅哥失恋了想不开啊?】

【这是什么女霸总宣言!这种妹妹我也想要!】

【只有我觉得帅哥这样做不太好吗?对面都是很爱他的人啊】

【整蛊游戏,每次都有这种人刷屏,看不下去右上角退出】

【就是的,最好玩的环节难道不是最后玩家被亲友收拾吗?哈哈哈】

吴邪没有盯着屏幕,自然没注意游戏结束后可能被收拾,他盯着通讯录犯愁,他觉得小花应该不是很好骗,黑眼镜也不好骗,不如……“喂?二叔……”既然追求刺激,那就刺激到底喽!

“怎么?想通了?想回来?”吴二白一开口吴邪就怂了,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作死玩这么狠,但是他实在想不到谁可以了,只能硬着头皮“二叔,我……我把吴家给我的东西,都还给您吧……”

“好好好!吴家白养你一场了!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哪吒割肉还父,剔骨还母,你这身血肉也算是吴家给的,你也不要了吗?”吴二白不等吴邪说完就发了脾气,吴邪吓得一抖手机差点丢出去。

【哈哈哈哈哈!帅哥好害怕啊!】

【居然吓到表情管理失控】

【刚才还游刃有余呢,现在怎么这么拉了?】

【这就是血脉压制吧哈哈哈哈】

“我们老啦!管不得你啦!我还有几个年头!你奶奶还有几个年头!我们没先一步抛下你!你倒把我们抛下了!”吴二白这话说的很重,吴邪冷汗涔涔意识到自己玩脱了,马上切换杭州话,软着调子求饶,但是吴二白不依不饶,说自己要先一枪崩了自己,省的老太太问他“二白啊,我那大孙子怎么还不回家”,自己没脸见老太太。又说他不孝,不知道大哥大嫂为他生了多少的白发“小邪啊,我们这些年哪有逼过你,二叔以为你疯够了会回家的……唉……你这是生生要剜了我们的肉哇!”

啊?我接回小哥,我二叔就睡不好了?为什么啊?吴邪十分茫然,想不通有什么必然联系,琢磨着自己要不要抽空回杭州赔罪。

“我的任务完成了?”吴邪伸手要钱,主播舍不得放走这个流量核弹,计上心来“刚才帅哥都是让对方伤心哭了,那我们接下来挑战一下,有没有人会喜极而泣,奖金才能提现!”

这什么霸王条款啊?搁这cos拼刀刀呢?吴邪腹诽,却觉得这个简直易如反掌,他打开黑名单,放出来一个人打过去,不等对方骂他,吴邪抢先一步“我把小哥还给你们。”闷油瓶子是自己的好兄弟,也算他的私人财产嘛。

对面张海客狂笑“哈哈哈哈,外姓随从居然想通了!他要把族长还回来!我都笑出眼泪来了!快!快打醒我!我不是做梦吧?!”对面传来清脆的耳光声,张海杏怒斥“醒了吗?万一是他出了什么事呢?你信不信族长……”

如果我出事小哥会怎么?举阖族之力给我报仇吗?吴邪正茫然,就听见张海杏说了俩字“殉情”!

他的脑子炸开了一朵蘑菇云!

殉情?那不是发生在一对爱侣之间吗?这跟我和小哥有什么关联?难道我比你们少一段记忆吗?

王盟:老板要死了?呜呜呜不要啊!

苏万:师兄要死了?呜呜呜我摇人救你!

黎簇:吴邪要死了?你有病吧!凭什么啊!随随便便闯进我的世界,又把我丢下!

大伯:妖妃要死了?哈哈哈?什么?完犊子族长会殉情的!

秀秀:小邪哥哥出柜失败要想不开?不能啊,明明是双向奔赴啊!让我看看哪里出问题了!

二叔:好好好,为了个男人,打算脱离吴家了?这是要私奔的节奏!白养了!

吴邪重新定义细腻敏感,他不知道哥对他的感情,只觉得哥肯定有哥的道理,不知道黑花有一腿,觉得黑瞎子居然还有媳妇笑死,谁这么倒霉啊?

彩蛋是看视频解锁,免费的,不用氪】

尝试一下齁甜式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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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不在,我和胖子坐在树下边发呆,暮春的风把人吹得目光呆滞,胖子挣扎着从躺椅上翻了个身面对我。

“你说,小哥平时穿衣服会挑么?”他问。

我想起小鸡内裤,看了眼胖子,说,“不挑吧。”

“是吧,”他说,“一般男人哪里敢穿小黄鸡内裤。”

胖子嘴上没接着往下说,但两只眼睛眯在一起,我感觉他心里是憋了坏,就问他,“你又有什么馊主意?”

“我怎么会有馊主意,”胖子说,“这你可就想错了。”

我没理他,闭上眼摇了几下椅子,他自己忍不住了,往我这边凑了凑说,“买啥穿啥,这里头有意思的事可就多了,你想想……咱不管买啥放他衣...

我没理他,闭上眼摇了几下椅子,他自己忍不住了,往我这边凑了凑说,“买啥穿啥,这里头有意思的事可就多了,你想想……咱不管买啥放他衣柜里,他第二天就穿出来。”

话是这么说。但是闷油瓶首先是一个视力正常的人,其次才是一个不挑衣服的人,你要是给他买一条花花绿绿的裙子,他也不会就穿起来还别朵花。这样一来趣味性大打折扣,我摇摇头,胖子继续在旁边诱导我道,“你就没有想看小哥穿的衣服?我反正还想看他穿小黄鸡。”

“多了去了,”我说,“但我总觉得小哥现在不好骗。”

胖子嘶地抽一口冷气,批评我道,“你年纪轻轻说话怎么这么不入耳呢?买新衣服的事,那能叫骗吗?”

总归我和胖子的友情有一半是建立在臭味相投上,同流合污的速度别人望尘莫及,很快我们从他手机上下好单,又躺回椅子上去,沉默了一会儿,胖子说,“咱俩真不是一路人。”

“怎么?”

“我是想找乐子,”胖子对着他手机上的订单点评,“而你只垂涎小哥的男色。”

“没怎么,”胖子摆手,“能理解,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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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递比闷油瓶早到一天,等到他从山里回来,我们已经把衣服洗好晾干塞衣柜,在饭桌面前坐得人模狗样了。他还不知道衣柜里多出了什么奇怪东西,脱了外套走到一边去洗手。

我从背后看闷油瓶,风吹得T恤贴在他后背上,勾出两条流畅的腰线来,我越发觉得胖子的低腰牛仔裤买得很对,当然他也就买了这么一件对的,什么小黄鸡T恤,度假风老汉衫,我疑心闷油瓶是看都不会看的。想到这我又有点怀疑人生,一把年纪了整这些幺蛾子也不知道图什么。

闷油瓶已经走过来坐下,看了我好几眼,我心说奇怪,今天哪里不对劲,结果胖子清了清嗓子对我说,“天真,你别这么不客气地盯着小哥看。”

“……”

我后知后觉地移开视线,也并不觉得如何尴尬,这些年我投注在闷油瓶身上过界的目光又何止这一次。他递了双筷子给我,胖子在一边叹气说,“这么多年,长进都在脸皮上。”

他嘴里这样说,我却知道他心里没有这么想。一年前我们从长白山接出闷油瓶,在山脚下组织手下人吃烤全羊,农家的土酒开了不知道多少坛,喷香的酒液飞溅到记忆都模糊,但我确切记得胖子是怎么搂着我的肩膀落下了眼泪。和云彩那次不同的是他没有声音,只是鼻涕眼泪糊在脸上,用拳头砸着闷油瓶的肩膀说,“小哥你这十年不容易……”然后指我,“他又哪里容易,都不容易,这几年,胖爷看着多难受——”

人很容易忘记曾经吃过的苦,如今在雨村和他俩不过一年,我已经很难确切体会当时那种切割灵魂的锐痛,再回想从前,只有侥幸,感恩,和对逝去的人一些怀想罢了。

很快我意识到胖子对闷油瓶喜好的揣摩不是说说而已,第二天闷油瓶穿着那身画了一家子大小黄鸡的黑T恤,站在院子里收我们晒的杏脯,我就站在房门口揉了至少三遍眼睛,还是感觉如置梦境。

晨光里他背上那一茬小黄鸡排着队溜溜达达,我瞠目结舌地看着,然后闷油瓶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看我,我看到他胸前老母鸡昂着胸膛。

“去喝粥。”闷油瓶对我说。

“哦……哦。”我点着头往厨房走,一走离闷油瓶的视线立刻捂住肚皮,胖子已经蹲在水缸旁边笑得脸通红,两个人在厨房里笑了个够,胖子还比划着学了几下那个老母鸡的姿势,一碗粥我喝了二十分钟,才迈着虚浮的脚步走出厨房。

这一天闷油瓶就泰然自若地穿着他的欢乐一家小黄鸡,我和胖子时时刻刻要憋笑,几个小时下来觉得比下地干活都要累,而且我死活想不太明白,闷油瓶到底有什么理由要对小黄鸡情有独钟。

我的好奇心已经消弭了很大一部分,苟延残喘的那个角落,也就是对闷油瓶。很快我不再试图克制自己的想法——如果要论我的改变,那么更乖张的处事方式一定是其中一条。

闷油瓶拿了条干净的浴巾,看样子是要洗个澡,我几步赶上他,闷油瓶看着我,我直接推着他往他房间浴室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开门见山地问他,“你好像格外喜欢小黄鸡?”

他的脚步就一顿,我追问,“为什么?”

闷油瓶没回答,到浴室门口时他平淡地看了我一眼,说,“不喜欢。”

门在我眼前关上,我发了会愣,心说他妈的不喜欢还穿?

闷油瓶竟然也有口是心非的这一天。

精彩之处当然不只在于小黄鸡。

闷油瓶洗完澡必定是要换身衣服,我和胖子守在院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摩拳擦掌的意思来,甚至赌五块钱他会不会穿那件度假风的老汉衫,胖子赌他穿,理由是舒服,我赌不穿,理由是闷油瓶有品味。

“小黄鸡,”胖子在胸前比划,“你管这个叫品味?”

我懒得理他,盯着闷油瓶的房门就等结果揭晓。但是生活的精髓就是,你永远不知道暴风雨和阳光哪一个先来。没多久闷油瓶在他房间里叫了我的名字,声线压低发冷,我顿时浑身一激灵。

“欸小哥,”我扬声回他,“怎么了?”

他没回话,意思是要我进去。我寻思我跟闷油瓶相处这么久没挨过他的揍,今天是阴沟里翻船了,满头官司地站起来,却被胖子一把抓住手臂,我看他,他一本正经道,“天真,兄弟一场,进去后可要讲义气啊。”

典型的有福同享有难不同当,我在心里骂了句娘,脱开胖子的手往闷油瓶的房间走,讲实话我心里也不如何发怵,因为但凡我没意会错的话,闷油瓶对我是比旁人要宽忍三分的。

他没有开灯,推开房门光线很昏暗,我看了一圈才在衣柜门后面看到闷油瓶的影子,心一横直接走过去,然后脑袋直接晕成了浆糊。

再怎么也没想到他就围了一条浴巾。

闷油瓶的身材很有看头,肌肉线条流畅,但又不是那种虬结偾张的样子。他身型很精瘦,该起伏的地方起伏,该凹陷的地方凹陷,在昏暗的光线下隐约竟然泛着某种细腻的光泽。我直接愣在了原地,闷油瓶拧着眉心,拿着一件T恤问我,“你放的?”

我艰难地移开目光,看了眼T恤,后腰整个是镂空的。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给他买这种骚东西,直接破罐破摔地点头认下,站在那里等他发落,但闷油瓶一直沉默,等我耐不住地看他,他竟然逼近一步几乎贴上我鼻尖。

我几乎被他身上带着沐浴乳味道的水汽包围,屏着呼吸问他,“小哥……?”

“这件不行。”闷油瓶伸手扶住我向后倒的腰身说。

这件不行。

我的大脑迟钝地转了一会儿,意识到他在表达什么——也就是说,那件小黄鸡T恤,是他以为我想让他穿,而他妥协。

这个认知我几乎失去言语,反应过来时发现我整个人靠在他怀里,我心说这他妈该不是做梦,一边还没忘了问他,“你突然这么好说话?为什么?”

闷油瓶看着我,本来就漆黑的眼睛此刻愈发深不见底,我几乎沉溺,听见他说,“很久没有见你笑。”

“为什么?”他反问我。

我没回答,把脸埋进他颈侧,要溺水了,我恍惚地想。

补充一下

穿小黄鸡就是想看他笑。

817快乐!!

张起灵视角

然后就不多说了,希望大家能看的开心!

树木纵横交错生长,斜阳微弱的光从葱郁的绿意中散下,投射在黑色的衣物上格外明显。所见之处没有平地,全是大大小小的坡地,上面长满了杂草。

是在山里。

张起灵扫了一眼周围的地形如此判断。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头部爆炸分裂一样的痛感刚刚消散不久,神智这会才清醒了一些,眼神茫然的看着前方的蜿蜒至树林中的小路。

他这是…要去哪?

皱眉努力回想着,却毫无思绪,脑内空白...

皱眉努力回想着,却毫无思绪,脑内空白一片,就连怎么来的都不记得了。他像是才重新降世一般,只是不知来历,也不知去处。

'小哥。'

张起灵眼神一闪,迅速回头,身后却空无一人。在未感受到其他人存在此地后,张起灵才意识到那声音似乎是脑内突然凭空出现的。

这是…谁的声音…

正疑惑,却意识到身上似乎还背着些什么东西。双肩处的藤条被松开,背篓稳稳当当的放置在地上。张起灵蹲下,两根齐长的手指伸进去夹了一些带着泥土的草出来。

平静的审视了一番,心里暗道:是药草。

张起灵虽然没有记忆,但对自己身体的认知还是很清晰的,并没有什么虚弱的地方。既然不是给自己用的,那这药草是给谁的,他是为了此物才来这的吗?满心疑惑,却也知道待在此处并不能找到答案,于是又背上背篓,继续向前走着。

不知走了有多久,在目光略及一处时微微一顿,停了下来。走过去蹲下刨开那株草附近的泥土,好一会才把植株挖出来,并细心的留下了一些根部使其再生长。

这个和背篓里的有促进作用,效果会更好。

张起灵想着,轻柔的把植株转手放进筐里,斜过身又开始挖起了下一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但是身体就像是重复过千百次那样的熟练,之后走在路上,几乎是下意识的,只要看到一些特定的药草,就会立即停下脚步,上前摘取。

明明连这些药草是给谁的都不知道。

'胖子,小哥可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他,有事也可以来杭州找我。'

张起灵眼神一沉。

又是之前的那个声音,不过…'杭州'?怎么感觉这个地方很熟悉。张起灵认真思索了好一会,脑海里却无一点有关于这个地方的记忆。他并不意外,毕竟他连自己从何而来的都不记得了。但既然能回想起这句话,想必对他而言也是比较重要的部分。看来自己应该是要去杭州找一个人的,要去找那个人,然后做些什么…虽然还不清楚,但现在首要的是先出发去杭州。

皱起眉头,原本冷淡的面容更添上一丝严肃,心中的不安与紧迫感越加沉重,像是有无数锁链束缚住让他无法逃离,越往外走就缠绕的越紧,只能顺从着回去。张起灵不懂这份莫名的感觉从何而来,但就是有种宿命的压迫不断的在追逐他,催促他,再快些,再快些。

这里的地形不是很复杂,可能是鲜少有人经过的原因,小道上长满了杂草,模糊着还能辨认出有路可走。这对张起灵来说自然是没什么困难的,他迅速穿梭于树林之间,只是在快出山的岔路口时却犯了难——路旁的巨石上被人用刀深深的刻了一个奇异的符号,痕迹很深,甚至符号的边缘有些皲裂,可见雕刻的人力气之大非常人能及。

他很清楚,这是他留下的印迹没错。

张起灵沿着这条路的方向望去,视力清晰的能看见远处冒起的几处炊烟,那个地方应是有人居住的村寨。而另一条则是稍宽一些的道路,沿着山体看不见尽头,想必是离开这里的唯一通道。他留下的痕迹自然是为自己引路用的,可要去杭州就得离开这,而且,这块石头未必没有被人搬动过。

'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如果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瞳孔微颤,目光瞬间清明。

得离开这,他要去找那个人,虽然想不起来名字,但还是要找到他才行。

即使已经下定决心离开,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却有股强烈的直觉告诉他不要走。正当他犹豫的片刻,背后却传来了几个村民有说有笑的声音。张起灵转过身,他们显然是认识他的,看到他后也不陌生,熟稔的向前来打了几声招呼,“哟,这不是张小哥嘛,是又进山采药了吧。”

高个子的村民凑近往筐里看了一眼,惊讶道:“怎么今天采的那么多?这怕是有好几周的量了吧。”

旁边稍胖的村民一听顿时笑道:“张小哥,你这弄的太多,怕是小吴看见了又要哭丧着脸到处躲了。”

“你别说,上次小吴就跑我家躲着了。”那人想到什么似的大笑了几声,“我还以为他真是家里停电来蹭饭吃的,后面喝了点酒才说实话是嫌药苦过来躲的,哈哈。”

“可不是,之前小吴还跑我这借烟抽呢…张小哥你这做兄弟的管的也太严了。”

张起灵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站着看他们说笑,谈话中有提及他,却感觉他们说的事情十分陌生,并不像自己会做的事情。他一向习惯独自行动,最多在墓里有余力时会救一些不想死的人,会告诫一些事。但他不会去约束别人的自由,至于管制别人更是从未有过。

“诶诶,不是答应小吴不告诉张小哥的吗?”

“啊!忘了,这一高兴就…”

“额…我这有些今早集市买来的红枣,希望小吴回去以后不要太受罪吧…”

张起灵捧着塞满双手的红枣,看着几个匆匆告别远去的村民。想着刚刚他们说“喝完药可以用蜂蜜煮红枣,这样小吴会比较愿意吃药”的话,难得的开始陷入沉思。

药草,杭州,找人,吃药,小吴…姓吴…吴…应该还有一个字才对。

脑部传来一阵剧痛,回忆又开始涌现,周围绿色的环境像科幻电影复现一样,逐渐被白色的场景所替换。张起灵愣神的望着漫天飞雪,当一片白消融于脸上带来凉意时,视角却又突然变换。大雪纷飞,凛冽刺骨的寒风席卷而来。他好像行走在雪山之巅,每一步都深深探入被厚厚的雪层覆盖的地面。他应该坚定不移的继续往前的,但身后却还有着另一人的跟随。

“和我回去吧,你看着这白茫茫的一片多没意思,杭州可比这鬼地方好多了。”

“杭州好吃的可很多,什么西湖醋鱼、龙井虾仁、东坡肉…你想吃什么都行,楼外楼或者新月饭店…也行!”

他没有说话,但那人还是不死心的继续劝说着,“实在不行,不去杭州,你想去哪,我都可以陪你,下墓也行,不过我得提前通知一下胖子,我们哥三可以一起去。”

“你说句话啊,能不能别去了,和我回去吧,好吗?”

半晌,除了不断的刮来的寒风声,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张起灵!”那人气急,终于还是大吼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转过身,看不清那人的面目,却仍是淡淡道:“你回去。”说完,继续向前走。

身后人停了一会,还是不死心的跟了上来。

那一夜,他与他寻了一处干燥的地方歇息。喧嚣的风雪,燃起的篝火,气氛一时安静,只听得见木材烧起的噼啪声。张起灵沉默的看了对面的人很久,久到那人都已经明显的感受到了他的视线。

“我身上出什么问题了?我身后有一个怪物吗?”

没有,他只是想再看看他。这么想着却突然感到心头一堵,难得的焦躁。于是他向他要了根烟,透过烟气缭绕,张起灵看见那人脸上的惊疑,很明显的就能看出来他在想什么,突然有些想笑,仍是一贯的天真好懂。

之后便又是一轮劝说,不过这次那人似乎已经放弃了,一路上都在说话的人,这次没说几句就沉默下来。只是望向他的眼神中带着纠结与绝望,里面的压抑情绪多的满溢出来。至于这些情绪代表着什么…现在还不能懂。

他有过很多次离别,但这一次,是最痛苦的。

第二天一早,在人还没醒来时张起灵就躲在了不远处,看那人找不到他时的恼怒、悲愤,再到后面无能为力,只能收拾留下来的行李,表情失落的往回走。

还是确保他安全离开后再走吧。

于是张起灵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在那人快走出此处地界时才停下脚步转身离去。

走了不知有多久,风雪都渐渐平息了一些,四周安静的不像话,这次没有人会跟在他身后说个不停,费劲心思只为劝他回去了。张起灵原以为自己经历已经够多,虽然能想起来的事物很少,但总归不会和常人一样拥有强烈的情感波动。别人都认为他足够冷静和强大,甚至有些时候他自己也是那么认为的,所以才要肩负起许多责任。只是…

张起灵摸上胸口心脏的位置,眉头微皱,本可以不去道别的,却还是去了,还放任他跟了一路,然而在离开后的这种心情又是什么呢。抽痛与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缠绕着,让第一次拥有这种感觉的他手足无措。抿了抿唇,抬头远眺某处雪峰之间的隐秘处时,心脏才堪堪恢复平静。

至少,这次的选择不会错。

是他的声音。

这个念头一出,脚步便即刻停止,猛的转身向后冲去。

本应平坦的地面已被坍塌的雪所淹没,望着低下白茫茫的一片,张起灵想也没想的跳了下去。

手中的红枣掉落了一地,张起灵呆滞的低头看着其中一颗。红枣被晒的皱巴巴的,颜色暗红看着却十分艳丽,若是用蜂蜜熬制应当会很甜。

'小哥,你是要去巡山了?'

'啊,干嘛拿筐!我身体好多了,真的!你别这么盯着我啊!'

'…好吧,那能不能…少摘一些,真的很苦…'

表情满是不情愿,但还是在他要出发时靠在门边探出脸,是一张清晰的,带着温柔笑意的俊秀面孔。

'记得早点回来。'

视野渐渐清晰,过去的回忆一点点浮现,宿命的压迫感也缓缓消失,最后,他蹲下身捡起没有被摔坏的几颗枣子,放进兜里,朝着远处的村寨走去。

在大门前停下,正准备推开时,门却从里面打开了。四目相对,吴邪先反应过来,带了些抱怨的语气:“怎么现在才回来,比往常晚了好多,我都要去找你了。”随后歪头看了看张起灵背后的筐,脸色一变,“不是吧,那么多!都说好要少一点了,小哥你怎么…”

张起灵就那么望着他,一言不发,明明没什么表情,吴邪却皱起了眉头,“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张起灵说着,随后从兜里掏出几颗枣子递给吴邪,“甜的,喝药之后可以吃。”

“啊…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想吃药啊…”吴邪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开,知道逃不过喝药的命运后无奈看了看手中的枣子,嘀咕道:“怎么好像还粘了点泥土,我拿去洗洗吧。”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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