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们,我整理莎头的合集起因是因为我喜欢看他们的比赛并且被他俩的性格所吸引,然后来到LOF,我很庆幸能结识这么一大群可爱又超牛的太太和读者们。
但是!我不是对国乒的每个人都喜欢的对其他人的喜爱是基于大头和莎莎,和他俩关系好的自然会支持(譬如博哥、安哥、龙队、柳丁、大胖、梦姐、阳阳、佳佳等等)
所以不要再让我出什么大乱炖的、all莎或all头的合集啦!(尤其是出和蒯曼有关的合集,真是谢谢你从澳门混双之后就开始坚持不懈的每周都给我发私信,我很少直言表达不喜欢一个运动员,我尊重她的付出和努力,但是你不要强求我让我承认她未来一定接莎莎的班,我非常讨厌蒯曼及其家人的一些迷惑发言以及我永远不会...
保留我们双方最后的体面,谢谢
【破镜4被屏了,我解屏了三次都失败了,等我交完初稿我再重新整理,嗯就这样,我先跑路了】
码字女工回归!
节前更新两篇短打
*关于青梅竹马走散又重遇的故事
*都是瞎编,杠就是你对
*本篇6k+
bgm:暮色回响
1.
有多久没听到别人提及自己和那个人的名字了呢?
彼时,孙颖莎正坐在演播大厅,刚刚结束了对世乒赛混双决赛的解说,而解说搭档似乎是灵光一闪就询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们知道,莎莎当年也是和王楚钦指导拿到了国内第一枚奥运会的混双金牌,你觉得这对小混双组合今天的表现怎么样呢?”
她看向屏幕,场外的王楚钦笑开,双手握拳起身,和两个队员抱在一起,男孩微微侧头看向女孩,眼神盈盈有光。
脑海里突然浮现...
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不少回忆,一幕幕像是胶片电影,黑白中人群欢呼雀跃,有人笑意暖暖只看向她。
屏幕里摄影将镜头对准了他,王楚钦笑着鼓掌,如果忽略眼角细细的纹路,他的笑容依然一如旧日。
他鼓着掌向四周致意,孙颖莎却突然回神了。
三十秒。
随后孙颖莎收回目光,抿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得体又礼貌地回答:“他们表现得很好,我相信以后会更好。”
从演播室出来也有些晚了,和工作人员道别后,孙颖莎去车库里取车,准备开车回家。
北京的晚高峰时常让人觉得烦躁,她打开车载音乐,十几年前的旋律在车里慢慢回荡,手指轻敲着方向盘。
在一片红色的车灯外,北京的夕阳从不让人失望,半边天都已经被染成了粉色,孙颖莎望着那片霞光静默着。
半晌,她垂下双眸,重新望向前方无止息的车流。
孙颖莎踩下油门,方向盘打向右边,和刚刚堵在一起的左边车驶向了不同的目的地。
可最后,我们都还是要分道扬镳,走到不同的终点啊。
“孙——颖——莎——”
伴随着一声叫喊,客厅突然被灯照了个敞亮。
有个人影飞扑过来,孙颖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往旁边一让,那人扑了个空,“哎呀”了一声。
坐在客厅嗑瓜子的人懒懒看了一眼门口,一边看电视一边嘴上不积德地吐槽,“行了阳阳,你已经吓不到她了。”
说完,还不忘眨眨眼看向孙颖莎,嘻嘻哈哈地继续调侃,“你说对吧,孙女士。”
孙颖莎无奈地看着何卓佳,拖着门口吓人未遂的孙铭阳进了客厅,“两位,告诉你们密码不是让你们每次都搁这儿给我惊吓的。”
“诶诶,这是什么话。”何卓佳摆摆手,从身后掏出一个蛋糕,“当然是来庆祝我们伟大的孙颖莎女士的生日啊。”
蛋糕是提拉米苏,上面歪歪扭扭写的字一看就是出自孙铭阳之手,孙颖莎双手接过,愣愣的,缓了会儿才露出一个笑。
三个人围着茶几坐下,简简单单地庆祝了一番。
“说起来,鳗鱼托我把礼物拿给你来着。”孙铭阳从自己的手提包里翻出来一个小礼盒,何卓佳偷偷给她使了个眼色,她又趁着孙颖莎换台的时候,把另一个盒子叠在了小礼盒上。
“喏。”她把两个盒子一起递给了孙颖莎,声音略微听起来有一些不自然,“都是你的。”
“鳗鱼今年这么大方。”孙颖莎嚼着嘴里的蛋糕,揶揄起此时正在比赛现场的曼昱,“之前那条项链我都还戴着呢。”
孙铭阳和何卓佳对视了一眼,纷纷心虚地低下头,孙颖莎哼着歌打开盒子,是一条很可爱的熊猫项链。
她拿出来看了看,又塞回盒子里,打开另一个盒子,是一个小巧的零钱包。
到底还是有些心虚,孙铭阳抿抿干涩的嘴唇,颇有些不自在地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
电视机里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今天我认为王煜杉发挥的挺不错,也希望他以后能继续努力吧。”
三人同时看向了屏幕。
2.
今晚男单的决赛是对阵外协,而王楚钦作为王煜杉的主管教练自然是在场外坐镇,直到小孩儿赢下的那一刻,他才真正松了口气。
赛后采访匆匆敷衍两句,他撩了下自己的头发,准备和龙哥聊两句复盘一下,路上遇见了拿着手机狂敲打字的曼昱。
“和谁聊天呢,热火朝天的。”王楚钦顺口调侃了一句。
曼昱抬眸看了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只是跟着他往回走,“跟我们的莎老师聊天呢。”
她挑眉,嘴上继续不饶人,“怎么,王指导不会忘了今天是莎莎的生日吧?”
呼吸一滞,王楚钦没说话,神情依旧淡然,但眼里的情绪属实让人难辨。
曼昱也习惯了他这副模样,只要提到孙颖莎,平时他再怎么牙尖嘴利,都能变成哑巴。
推开大门,曼昱还是没忍住长叹了口气,不知道多少次苦口婆心地说道:“你说你俩这,闹的是什么事呢?”
“没闹。”王楚钦语气淡淡地接了句话,“这不还是好朋友吗?”
好朋友?
曼昱可真是要气笑了,“好朋友可没你俩这样的,连送个生日礼物都要别人帮你带过去,还不想让人家知道。”
王楚钦没继续接话,而是径直走向马龙和自家小队员,曼昱自知几句话也解不了什么心结,无奈地摇摇头,向另一边走去。
是啊,是朋友何必又到了如今这步。
王楚钦叉腰望着那方球桌发呆,谁又知道暧昧褪去之后,剩下两人默契十足地拉开距离,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彼此的生活。
多讽刺啊,王楚钦呼出一口气,垂下了头,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默契直到最后也没变,默不作声切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孙颖莎眨眨眼,看着屏幕中熟悉的脸,只是这张脸平添了几分沧桑,岁月毫不吝啬地在王楚钦的脸上刻下了几道痕迹。
吃了一口蛋糕,明明该是甜腻的味道,最后到嘴里竟然索然无味,甚至嚼出了几分苦涩。
她沉默地放下手中的叉子,孙铭阳心里痛骂自己换错台,何卓佳撇撇嘴,试探性地拍拍孙颖莎肩膀。
“怎么了?”跟个没事人一样,孙颖莎抬头看向身边的何卓佳,后者和孙铭阳对视一眼,看上去欲言又止。
无奈地摊手,孙颖莎继续说:“你俩这是什么表情,我就是有点累了想睡觉。”
也明白现在不是聊起这些话题的时候,成年人还是更需懂得分寸感,孙铭阳拉起何卓佳,嘴上笑嘻嘻地答话:“那我和佳佳先回去了,有空我们再聚聚。”
“行。”
嘱咐两个好姐妹路上小心,孙颖莎关上了门。
客厅的灯照旧明亮,可她却觉得自己脑子里的弦,忽然间,断了。
靠在门上,她用声控系统关上了屋里的灯,垂着眼眸,睫毛在黑夜下像是脆弱的蝴蝶翅膀,大概也仅仅只有此刻她才会露出坚韧下柔软的内里。
现实生活中,青梅竹马的结局无非两种。
一是互诉衷肠最后喜结连理,彻底将彼此变为永远,二是在路上渐行渐远,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落幕。
而她与他,似乎成了第二种。
她不太明白究竟是怎么走到了如今这一步,明明呼之欲出的答案就在嘴边。
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再等等吧,最终答案再也说不出口,两人之间那层薄薄的纸逐渐变成了一堵厚厚的墙。
多少人不免扼腕叹息,可终究是两个人的事,旁人又说得上什么话。
可孙颖莎知道,其中多少心酸和遗憾,在越发成长之后愈演愈烈。
彼时她站在欧洲的土地上,在所去过的地点,望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想起两人过去的点点滴滴。
当时只道是寻常。
...
4.
曼昱坐在靠近中庭的位置,看见孙颖莎端着两杯奶茶走进来,拼命地挥着手。
“常温的,三分糖,加波霸。”孙颖莎坐下时顺手就把一杯奶茶递给了曼昱,后者美滋滋插上吸管喝了一口。
孙颖莎无奈地双手托腮,吐槽:“你说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呢,害得我又在奶茶那儿等了半天。”
“这不是你没早点跟我说你要喝奶茶吗?早说我就早点了啊。”曼昱丝毫不觉得有问题地回怼。
无言以对的孙颖莎只能伸出大拇指嘲讽一番,拿起筷子开始夹菜。
两人从孙颖莎授课趣事,聊到曼昱带的小徒弟陆影,最后说起昨天孙铭阳又带着何卓佳大闹“孙家大院”。
“说到这个。”孙颖莎捧起奶茶抿了一口,继续说:“鳗鱼你这次也太大方了,又送项链又送包包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啊?项链?”
曼昱懵了,她明明只托阳阳送去了包啊。
看着曼昱错愕的神情,孙颖莎蹙起了眉,心里有了一个不太确定的猜测。
而曼昱此时也反应过来,昨天孙铭阳还给她发了消息说,王楚钦托自己送礼物,让她记得在孙颖莎面前别露了馅。
还没等孙颖莎开口询问,曼昱立刻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随后干笑了两声:“我想起来了,嗨呀,看着挺合适的就都买了,客气啥。”
而曼昱不自然的反应更加印证了一切,孙颖莎默不作声地咽下一口茶,有些不该点破的话,还是别说为好。
两人又聊起了别的话题,一顿饭吃完也挺晚了。
询问需不需要送曼昱回去,后者摆摆手,说自己还得去接自家那口子。
“喝酒去了,鬼知道他们今天要喝到多久。”无语地扶额,曼昱叹了口气,“你路上回去小心点,后天晚上还有晚宴呢。”
“知道啦,后天见。”孙颖莎挥挥手,随后把车窗摇了上来。
曼昱抄着手看见三个男人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翻着白眼摇摇头,上前去接住高远兄,问另外两个男人,“我送你俩回去?”
梁靖崑摆手说美丽姐等下来接他,王楚钦看上去最清醒,也同样拒绝了她的好意,只是看上去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疑惑堵在嘴边。
曼昱耐心地等他提问,可王楚钦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了句回见就走了。
他也该最了解她才是。
如今他俩的关系,她又如何会向曼昱提起他们的偶遇,又怎么会去问起他的近况。
不值得,也不必要。
5.
孙颖莎到场时,宴会也快要开始了。
她挽了一个低丸子头,有不够长的细碎发从鲨鱼夹旁漏了出来,倒是有几分慵懒。
黑色的西装是才买的,直筒裤下配了一双粗跟皮鞋,看上去极为干练。
穿着长裙的刘诗雯一眼就瞅见了往里走的孙颖莎,笑着挥挥手打招呼:“莎莎,这边这边!”
“枣姐。”看见熟悉姐姐的孙颖莎一秒从酷姐切换回小可爱,她小跑过去挽起刘诗雯的手,“好久没见了。”
“那可不是。”刘诗雯眼睛都笑弯了,拉着她话家常,走到了自己那桌。
都说女孩子的话最是多,两个人在桌上凑到一起就聊得不可开交,后续进来的人也完全没注意到。
而王楚钦就是在此时看见了孙颖莎。
他和几个教练一起走进来时,只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笑意绵绵的人。
孙颖莎笑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王楚钦想,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扑闪扑闪,脸颊上似乎有几分绯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腮红。
他眨眨眼,意识到什么似的,迅速回过头,垂下眼跟着他们继续往里走。
她现在不是他能仔细去看的人了。
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致辞之后,晚宴总算开始了。
吃了几口菜,和桌上人寒暄了几句,跟周围的几位敬了敬酒。
刘诗雯也看出来她有些不太舒服,低声问:“是哪里不舒服吗莎莎?”
“有点闷,想出去透透气。”孙颖莎不好意思地接上话,刘诗雯心领神会,眼神示意她会帮忙打圆场。
在和桌上各位告歉之后,她起身往门外走去。
酒店二楼有个玻璃天台,左右闲着也是闲着,孙颖莎就顺着楼梯往上走。
马龙看见刘诗雯那一桌,拍拍王楚钦的肩膀说:“我们去给那边几桌打个招呼,敬个酒?”
明知自己应该跟着一起去的,可心里像是堵了一口气,闷得王楚钦有点喘不过气,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好意思龙哥,我有点,不太舒服。”
看着王楚钦有些泛白的脸色,马龙理解地点点头,小声说:“你去透透气吧,等下记得回来。”
王楚钦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室内的空气还是浊浊,正巧看到路牌上有天台的指引,他不假思索就往那边走去。
而他走上玻璃楼梯,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光景。
秋时的夜空依然很美,不到十五的月亮只有小小的一牙,光晕若隐若现地镶在漆黑的夜里。
挽着头发的女人倾身倚在栏杆上,有风起,吹过她的碎发和黑色衣摆,她的目光落在那枚弯月上,连周遭的气质也被月光凉得清冷了几分。
王楚钦曾说过,他并不是多爱摄影的人,拍照也只愿拍下最美的风景。
可除了最美的风景,他都词穷得不知道如何形容眼前这如画场景。
拿起手机,王楚钦正准备悄悄记录下来,可孙颖莎在此时却突然转身。
手抖了一下,王楚钦缓缓放下手机,看向那个同样望着自己的女人,左手不动声色握紧成拳,努力维持自己的表情。
孙颖莎只是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自觉透气也差不多了,准备回去。
可她没有想到会是他。
该说是命运有心安排,还是到底两个人的默契一点都没减。
孙颖莎这样想着,可心里早就不安宁了,看着面色沉静的王楚钦,她微微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明明他们之间不该如此的啊。
三十几年里,从认识开始相伴十余年,孙颖莎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谁又能想到他们最后竟是走散而收场。
把繁杂的心绪都藏进心底,她笑得温和却疏离,对着王楚钦走过去,“好久不见了。”
王楚钦点点头,礼貌地回应:“是啊,好久不见,莎…”
最终还是把那个字吞了回去,他自嘲现在竟如此会藏匿情绪,感受着她和自己擦肩而过时裹挟着寒意的风。
伸出的左手想要拉住她的衣袖,可还是在空中无依地悬着,然后默默又无声地收回。
看着女人逐渐远去的背影,他低下头叹了口气。
“瘦了啊…莎莎。”
本是心里小声的呢语,却被他轻轻地诉说出来,又偏偏被那个还没走远的人听清了。
孙颖莎离去的脚步顿住,呼吸节奏变得紊乱,垂下的眼眸里升起一股酸涩的感觉。
她忽然觉得今晚的月夜,好凉。
至此,心底灰尘掩埋的潘多拉魔盒就这样被一句话,被轻而易举地揭开。
tbc.
*中间一部分请移步置顶谢谢~
《我喜欢你的99件小事》如期完结!
后面会针对今晚最珍贵的金牌出一个很喜欢的番外。
谢谢孙颖莎和王楚钦给我一个最最美好的圆梦夜晚。
特别特别恭喜你们!莎头是冠军!
[图片]
2024年7月28日,翻开记事簿的第七十一至七十八则。
2024年7月24日,翻开记事簿的第五十五至六十二则。
好签来!sstt加油——!
2024年7月20日,翻开记事簿的第十七至三十则。
2024年7月17日,翻开记事簿的第九至十六则。
2024年7月15日,翻开记录簿的第一至八则。
说明:
·新系列祝出征顺利+巴黎赛时期尽量日更新会在7.30完结
·ooc极重切勿上升真人莎第一视角暗恋与成真99次我爱他
一切美好祝愿和期待都送给两个最努力...
一切美好祝愿和期待都送给两个最努力的小孩
很想闷猫狗所以看到了一些摄像头0w0
·鼻炎事件2.0
·爱你也爱吃冰
·肖老师对闷蛋蛋后恋爱新模式的思考
·零食事件
勿上升真人
520小甜饼
因为你的出生因为你的存在而觉得开心
520快乐不仅生日不仅今日
生贺文/现背/沙特进行时/含warning
准备了很久也在赛时的每天都许下美好的愿望,于是生贺文就出现了两个版本。
我时刻期待着在今晚把第一个版本的空缺自信地填满,但是还是遗憾。后来我妹妹点醒我:“现实的缺憾会在平行世界帮助达成。”于是我自己整理好心情在今晚尘埃落定后坐在桌前完成了第一版,又改出来的现在发出来的第二版。
我们从年少时刻就开始共同携手看星星,我们经历了几千个日夜依旧并肩在这片天空下看星星,我们还要去远方看星星,要到彼岸的巴黎站在最高处仰望星空。
最后,高举左手的雄狮,生日快乐!
现实向,但纯属我瞎编。
嗑上头了按照我对他俩的理解和认知写的
爱情他们的ooc我的
文笔就那样不喜轻喷
展麟刚刚下了播,懒得动弹,于是索性缩进电竞椅中,用小号打开那个粉色小电视,首页里全是银和展舰CP向视频的推荐,有不少日期还很新。他随手点开一个,是最近一次团播的互动剪辑。
他挺爱看这种剪辑的,因为很多时候自己跟那人互动并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但被人剪出来,自己从第三方视角看,又会觉得那种感觉好像确实有点什么。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找到了某种证据,证明在吕和今那里,他也是不一样的。
“看啥呢?”
熟悉的声音吊儿郎当地从背后传过来。
展麟一个激...
展麟一个激灵,猛的掐了手机,笑了两声,摘下一边耳机回头看吕和今。
“啊哈哈,没什么呀,干嘛?”
吕和今眉毛一挑。
“装,你出那动静我就知道有事。”
他从背后按住展麟肩膀,把人控在转椅里,又按亮了手机屏幕。
屏幕里的CP向视频重新在耳机里吵闹起来。展麟攥着手机的手瞬间出了层薄汗,他一下子拍开吕和今的手,重新熄了屏幕。
“你怎么偷看人手机呢?”
吕和今被拍开了手也不恼,笑嘻嘻地
“呀~还说我,”他趴到展麟的靠背上,“那怎么还有人偷看CP向视频呢?”
“我怎么偷看了?我那是光明正大地看。”展麟半开玩笑地起身蹬了吕和今一脚,得到了一声夸张的“嗷”,“不是说了要避嫌?我看看都还在嗑什么,下次好注意。”
吕和今跟在他身后吵吵嚷嚷地走进客厅,嘴里不满地抱怨:“还避?都避成什么样了还避,有点肢体接触,笑一笑啥的,嗑嗑点儿呗。”
展麟走他前面,听他说着不愿意避嫌的话,心里丝丝地痒了一下,不自觉勾了勾嘴角,但吕和今的下一句话却让这份偷偷弥漫的愉悦散得一干二净。
“都哥们儿,碰一下讲讲话不也没什么。”
突如其来的失落感。
不爱听这话。
那一瞬间,展麟甚至萌生出了转头就回房间,再狠狠把门摔上的冲动。但他人已经走到客厅了,林老师和小宝都在,他实在没有勇气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干出这种事。
因为他的理由根本说不出口。
于是他平静地,甚至带着轻松的笑意,在小宝身边坐下。
他很感激林老师这时接过了话茬,因为他实在没心情让吕和今的话不掉在地上。
“呃,你们那种碰一下和讲讲话……我不知道,反正关羽和张飞不这样。”
小宝递给展麟一块炸鸡,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就开始附和
“就是就是。”
“哎你们……”吕和今抢过林老师手里的橘子,又拿走小宝面前的炸鸡,“怎么说话呢,不会说话别吃了。”
原本垂着眼睛吃炸鸡的展麟感觉到了两道目光,林老师和小宝都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看着他。
看我干什么,展麟闷闷地想,我以什么身份管他。
哥们儿吗?
但他还是顺着队友的意思,抬手给了吕和今不轻不重的一下。
“抢人东西抢上瘾了你?还给人家。”
吕和今原本假装板着的脸立即就又有了笑容,他马上松开了橘子和炸鸡,反手捂住胳膊上被拍的那一块。
“哎呦~哎呦~痛死了,断了,赔,赔钱!”
展麟知道他们在开玩笑,这种玩笑几乎每天都在上演,大家莫名的都乐此不疲,于是他也跟着扯了嘴角
“我给你上个舰呗?”
“好啊!”
“美得你,死一边去吧。”
话音刚落,他便站起身。
“困了,我先睡了朋友们,晚安。”
天已经黑了,展麟熄了灯,转身扑进床里,半晌都没动静。
他其实也没在想什么,就是觉得心里委屈,气不顺。
既然都是哥们儿,那为什么就偏偏开我跟他的玩笑,又偏偏所有人都默认他会听我的,我说什么他做什么呢?
只听我的话,只跟我犯那些贱,又为什么要说都是哥们儿呢?
怎么有这样的人。
暗恋就像一颗涩柿子,叫吃下的人连委屈都没有正当理由。展麟想,原来喜欢别人是这么辛苦的一件事。
早知道就绕着他走路了。
其实细想起来,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吕和今的了,等他发现的时候,那人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能随意牵动他的视线了。但在一开始的自我欺骗和慌乱失措过去之后,展麟也终于对自己坦诚,不喜欢他是不可能的。
他知道自己是个敏感又感性的人,很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希望能给所有人留下好印象,于是小心谨慎,对所有人都温和又防备。这让他看上去很强大,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问题能困住他。
但事实上,他也一直在期待一个人,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让他卸下所有防备,毫无顾忌地面对,拥抱。
然后,他就遇到了吕和今。
这个人就好像上天为他量身定做的礼物一样,把他砸的头晕目眩。吕和今足够热烈,足够外显,足够点燃他的情绪,而对他,吕和今又恰好比对别人多了一点点温柔,多了一点点敏锐,多了一点点贴心。
不多不少,恰好补上了他心里那一点点脆弱的缺口。
他毫不吝啬的表达,给了他渴望的那种安全感。
展麟仍然记得,在听到吕和今说出那句“上辈子做慈善,这辈子遇到展麟”时,他耳边响到快要震碎耳膜的心跳声。
那是他自己的心跳。
从此以后,他总是在猜,自己在吕和今心里,算不算有一点点特别。
展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睁眼,他才发现自己侧着头趴了一夜。
落枕了。
他揉着脖子走出房门,迎面撞上了刚吃完早饭的吕和今。
“呦,咋了这是?”
吕和今看见他一脸痛苦地揉着脖子,立马放了手里的水就贴上来。
“落枕了?”
展麟下意识地避了避,没避开,脖子被一双温热的手护住。
“上沙发上坐着去,我给你揉揉。”
展麟心里想着要跟他拉开的距离,不能再放任自己这样下去了,但身体还是听话地坐到了沙发那。
朋友之间揉个肩也没什么,对吧。
展麟不敢承认,实际上,他是不敢拒绝吕和今。
他怕这次拒绝了,下次就再也没有了。
他怕吕和今对他的好是有限的,如果他不要,下一秒,吕和今就转手给别人了。
伊梦坐在沙发另一头打游戏,吕和今按了一会儿,伸手拿了桌上一瓶水,拧开盖就往嘴里灌了一口。
伊梦掀了掀眼皮,忙里偷闲地插了句:“那好像是展哥的水。”
展麟原本平放在腿上的手瞬间紧握。
“我知道啊,”吕和今满不在意道,“都哥们儿一起喝个水怎么了,展爷不能嫌弃我,是吧?”
不知道是不是前一天晚上的事还刺在心里,展麟现在对这句话受不了一点。
于是他随便糊弄了两句他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的话,便起身又回了房间。
展麟不知道自己在床边坐了多久,直到听到敲门声,才赶忙拿起手机打开,假装自己很忙。
“展麟?”门外是吕和今的声音。
“怎么了?”
“我能进去吗?”
“……进呗。”
对于展麟来说,拒绝吕和今还是有点困难,于是就见那人推开门,侧身进来,又反手把门带上了。
“怎么走了?还没按完呢。”
“啊哈哈,呃突然想起来有几个消息没回。”
“谁的消息啊?我看看。”
吕和今说着就俯下身,头跟展麟凑到了一块。展麟赶忙按灭屏幕,笑着轻推了他一把:
“你谁啊你,看我消息。”
吕和今没硬要看,却也没起身,而是转而跟展麟平视。
“咋了,这两天老往房间里钻,不高兴了?”
“没有啊,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展麟努力做出最真诚的表情。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吕和今嘟哝了一声,却也没再追问下去。说到底,再好的朋友也不是能对对方的负面情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关系,那是伴侣间才有的特权。
吕和今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梗了一下。
“真没不高兴啊?”
“没啊~”
“那给爷笑一个看看。”
“你……你叫什么呢没大没小的!”展麟被吕和今故作轻佻的语气逗得乐了一声,没等他再说什么,吕和今就直接扑了上来,两只手在他的腰侧四处作乱,要挠他痒痒。
“你别,你干什么!哈哈……”展麟也不甘示弱地上手挠吕和今,于是两人自然地一起倒在了床上,“吕和今我警告你……哎你……三!哈哈……”
打闹到正兴起,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发现对方喘着气,眼神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展麟觉得有一股电流直接窜上脊梁,他的大脑嗡的一下,几乎是从床上弹了起来,夺门而出,冲进了卫生间。
冰凉的水从脸颊上滑下来,展麟混沌的大脑才得到一丝清醒。他抓住洗手台的边缘,看着镜子里自己有些狼狈的表情,告诉自己
不可以。
他们的职业性质决定了这是一件过于冒险的事,他不能冒冒然毁了他们四个人的未来。
还有,他也太害怕了。
他害怕刚刚吕和今眼睛里的那种喜爱只是他发了疯的幻想,他看走了眼。
过了很久,展麟慢慢走回房间,和从里面出来的吕和今擦肩而过,吕和今张了张嘴,展麟看到了,却将头压的更低,擦肩而过。
林亚路过,看见这情形,怔了怔,好心问了一句
“你俩……没事吧?”
“……”吕和今回了回头,看着展麟毫不犹豫地把门关上,这才转头看向林亚,“没啥事。”
林亚抿了抿嘴,也不知道说什么,直觉让他觉得这两人之间气氛不对,他犹豫着开口。
“有什么事说清楚就好了,别闹矛盾。”他拍了拍吕和今的肩膀,“你俩反正……怎么决定哥们儿都支持。”
吕和今干笑了两声,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真没事儿,能有啥事……”
那之后几天,展麟好像很快就没事了,在直播时该玩玩该闹闹该犯贱犯贱,但一旦下了播回到家里,吕和今很少能跟他单独说上两句话。
有天晚上吕和今没直播安排,出门了,展麟也没问他去哪,但自己一边忙着直播,一边还留神着大门的动静。
但直到他下了播,另外两个队友也都睡了,他也没听到那人回来的动静。
展麟坐在自己房间里又等了一会儿,终于坐不住地要去厨房倒点水。
就在他端着一杯水出了厨房门时,听到了钥匙转锁的声音,他下意识地要往房间躲,那门却已经被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人似乎也没想到他会在那,明显愣了愣,但很快又向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麟麟!”
嗓门大得展麟吓了一跳,赶忙放下水杯就来捂吕和今的嘴。
“你小点声,几点了都,林老师和小宝都睡了。”
等展麟走近,才闻到吕和今身上若有似无的酒味。
这是出去喝酒了。
“哦哦……”吕和今的声音立即放得又软又低,“你……你等我呢?”
展麟被一下戳破,面上有些挂不住:“少自作多情,我就出来接杯水,喝多了吧你。”
吕和今沉默地盯了他几秒,随即往展麟身上一瘫:“嗯,有点儿。”
展麟差点扶不住他:“你知道你多重吗?喝多了就赶紧回房间睡觉……”
吕和今却蛮不讲理地把他往他的房间推,那人本来就人高马大的,如今喝了酒,手上稍稍带点劲,展麟就毫无反抗余地地只能任由他连推带抱地往房间走。
“你干什么?”展麟又怕吵到两个队友睡觉,只能用气声质问。
“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儿不能明天早上起来说?”
“就不能!”吕和今似乎是有点着急了,展麟一看就知道是倔劲上来了,只好认命地跟他进了房间,关上房门。
“好了,说吧,哎!”
还没等展麟反应过来,就被吕和今一把抱住,紧紧地箍住了腰,动弹不得。
“发什么疯你……”
吕和今没头没脑地跟他说
“你跟我好呗。”
展麟心中一动,那种说不清的感情又再次冒头,但很快被理智打压回去。
醉鬼的话不当真,展麟心想。
“我跟你不是挺好的?”展麟一心把人哄去睡觉,于是顺着毛摸,“你不是也说咱俩是好哥们?”
似乎是哪个字眼让吕和今不满意了,他啧了一声,愤愤道:“不是……”
展麟以为吕和今是觉得还不够好,于是赶紧补充:“我跟你天下第一好,行了吧?”
吕和今终于忍不住了。
“你把我当小孩儿哄呢展麟?”他手上一个用力,就把展麟推得跌坐在床上,紧接着,他那双大手就又抱过来,暖烘烘的脑袋开始在展麟颈间乱蹭,要不是展麟躲得快,好几次那发烫的唇就要碰到他的脸上了。
展麟躲闪不及,也有些恼了:“吕和今……你什么意思!耍酒疯上外边耍去!”
吕和今终于停下了动作,把头埋在他略显清瘦的肩窝里,闷声道:
“展哥,你是真不懂我什么意思吗?”
展麟愣住了。
他推着吕和今肩膀的手突然卸了力,他极力克制住自己的声音,不让它颤抖。
“你不说清楚我不懂……”
吕和今抬起头,盯着展麟的眼睛,异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决绝。
“我喜欢你,展麟,我喜欢你。”
脑子里像有烟花炸开,展麟张了张嘴,却一时失了声,紧接着,就又被吕和今捂住了嘴。
“等会儿再拒绝我,”吕和今又将他抱紧了些,“你等我,你等我光明正大的喜欢你一会儿。”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本来还是满脑子不行不行不行的展麟,突然就心软得一塌糊涂了。
不知过了多久,吕和今终于松了手,他像是没了骨头似的,盘腿往地上一坐。
“行了,我准备好了,您说吧。”
展麟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弧度,他用脚尖踢了踢坐在地上的吕和今。
“地上脏不脏啊,坐椅子上去。”
吕和今愣了一下,但还是乖乖拉过了椅子。
刚坐下,就听到展麟慢悠悠地问他。
“说实话,到底喝醉了没有。”
“……没怎么喝醉。”吕和今第一次这么心虚,他甚至不敢抬眼看展麟,“但真的……真的有点儿上头,没完全装。”
“那你那些话也是上头的醉话?”
“不是!”吕和今有些急了,他一把拉过展麟的手在手心里攥着,“祖宗,我拿这种话跟你耍酒疯,我,我敢吗我?”
“你轻点……”展麟的手被攥的发疼,“小点声,林亚跟伊梦睡觉呢。”
“哦……”吕和今只好压下声音,“我认真的展麟。”
“今天为什么喝酒去了?”展麟的声音还是听不出喜怒,吕和今心里有点没底。
“你最近老躲我,我心里有点不痛快……”吕和今见展麟还盯着他,只好咬咬牙把面子里子丢了个干净,“还有……那个什么……酒壮怂人胆嘛……”
展麟一下笑出了声:“你还会怂呢?”
吕和今被展麟含笑看了两眼,就觉得臊得慌,这人眼神里就跟有小勾子一样,勾得他心痒。他只好干咳两声,尽量理直气壮道:“开玩笑!在喜欢,喜欢的人跟前谁不怂啊……不怂就是还不够喜欢。”
展麟抿抿嘴,耳朵悄悄红了,面上却不显,他晃晃吕和今握着他的手:“想听我的回答吗?”
吕和今不由地凑近一些,有些紧张地点点头。
展麟看着他的眼睛,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温柔而坚定。
“我喜欢你,吕和今,”展麟的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在一起的话肯定会遇到很多困难,但是……”
“你会帮我兜底的,对吗?”
吕和今觉得自己脑子发烫,脸上的笑意收都收不住。他一下跳起来,一把抱起对方原地转了好几圈。
“对,我会兜底的,相信我。”
展麟笑着轻拍他
“差不多得了你,赶紧放我下来,不早了,快点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林老师正在享用他的早餐,听见有人的房门有动静,以为是谁醒了,悠闲地一抬头。
就看见一扇门内走出两个人。
林老师一口水呛了一下,然而,就在他看见展麟有些红肿的嘴唇后,他瞬间超脱般找回了内心的平静。
他就知道这俩迟早得…
伊梦刚从卫生间洗漱完出来,正欢快地跟所有人早上好,看到展麟却卡壳了。
“展麟你……”
展麟瞬间有种被抓包的慌乱,心虚笑道:“怎么啦小宝?”
“展麟你嘴肿了,还有点破皮!是不是上火啦?”
展麟羞得耳朵都红了,恼道:“哼,不是,是被狗咬的。”
“啊?”伊梦含着口包子发出真心实意又含糊不清的关心,“那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什么时候……”
吕和今听不下去了,按着伊梦的肩膀让他坐下,把一整袋包子都扔他面前:“多吃点,你少说两句你展哥就没事,啊。”
林老师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笑成了震动模式,也被吕和今瞪了一眼。
“啊~怎么有些人一大早起来攻击性这么强啊?狗瞪人是吧,金色的,golden。”
“我真服了……”被烂梗突如其来地砸中,吕和今又想笑又无语,拉开椅子紧贴着展麟坐下,一块吃早饭。
在桌子底下,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吕和今坐不住似的,总要时不时地用膝盖碰碰展麟的腿。展麟知道这家伙是黏糊劲儿上来了,于是含笑瞪了他一眼,也就随他去了。
秋末,柿子熟了。
现背澳门世界杯
被宝宝们的羁绊狠狠感动落泪的激情ooc
也许是错觉,也许是真实存在:刚刚的那一秒,他仿佛和她对视了,仿佛看到她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他顿时觉得全身的焦虑和压力都被那一个眼神疏通了,他看懂了,他听懂了。
她在说:“坚定自信。”
*又名《假如华子经历和iber一样从自以为be到he的情绪波动》
*一发完5k+
*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真情实感的哭过!
*最后冬至快乐!以及原本是想按着我以为的写be的,结果越看直播花絮我的信念感越崩塌,这俩没法不he啊!于是,文字的混乱是我一步步妥协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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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大幕拉开,大幕落下,所有回忆都被关在这一方天地,《一年一度喜剧大赛第二季》收官了。
第二名,不错的成绩。
录完最后一场后采,张哲华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只是觉得天应该快亮了。
对,就像天要亮了一样,他们自然而然的走到了现在,走向了结局,以一种不以他意志为转移的方...
对,就像天要亮了一样,他们自然而然的走到了现在,走向了结局,以一种不以他意志为转移的方式。
詹鑫和他说了再见,先溜了。看那样子像是困得不行。他向来这样,睡眠像是小孩子,情绪也像,哭过后就要困了,很可爱。
张哲华也才刚哭过,却像个大人了。被屋外的冷风一吹眼睛有些不舒服,他眨了眨,没忍住又落了一滴泪。是物理刺激的,到真不是他感伤。相反,现在抱着满满一箱子回忆,他心情居然还不错,至少没他以为的那么沉重。
回到家,他倒头睡了个好觉,以为的孤夜难眠并没有发生。
但事实证明,很多担心都不是多余的。他只是还没来得及难过。
手机响的时候是下午四点。
张哲华被吵醒的,脑子很懵,直到十分钟后又响了一次,他才意识到那是个他忘取消了的闹表,是他当初订给詹鑫的。张哲华也没挣扎,痛快的把它删掉了。
他强硬的让自己的理智站了上风,可他也清楚昨晚没来得及发作的情绪在反噬他。小珍珠砸进枕头里,他说不明白这滴泪掉下去的缘由,只是不敢再这么无所事事的躺下去。
张哲华胡乱把自己收拾了一番,走出家门。街上人很多,他走的漫无目的,心里空落落的。他没有刻意去想詹鑫,也没有刻意避讳。
所以当听到路边卖肉摊主大喇叭里喊的“新宰的牛”时,条件反射的以为有人在叫“鑫仔”的名字,他甚至露了怯的找了一圈。
张哲华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有点开始痛恨这场比赛了。痛恨自己就像巴普洛夫的狗,在高压环境下被训练出条件反射,见到鑫仔会安心,而此刻见不到他,他会心慌的厉害。
心情似乎好了些。他开始期待三天后。
张哲华始终不承认自己爱上了詹鑫,他只是很依赖他,像是吊桥效应。是紧张的环境让他以为自己在面对那人时心跳加速。可吊桥效应真的会延续到一切结束后吗?他又不确定了。
这是他第不知道多少次对着詹鑫送给他的临别礼物发呆。有时候他真想破罐破摔的告诉自己,承认吧你就是喜欢他。
不然为什么在听他说捡到绳子时难过?可是作为搭档也可以想是唯一的啊。
可为什么盯着那人后脖颈发呆?那是因为沾了胶带啊!
又为什么看了少小的底挂脸?他不该为剧中的傲天难过吗?
还有为什么那么期待一个拥抱?
为什么总想看着他?
为什么在黄昏的创排间,夕阳打在酣睡的詹鑫身上,他有了想吻下去的冲动?
可是所有问题,都该有一个不是爱情的理由。
张哲华有个优点,他总能通过自我说服,在普世价值观的逻辑下活的轻松点。比如忘掉爱一个不能爱的人。他有能力把这份情感规训成友谊,知己,甚至是吊桥效应。
3.
聚会的地方离他家有点距离,勉勉强强可以顺路到鑫仔家和他一起过去。
同路的车上,依然是他们惯常的相处模式,张哲华安静的坐着时不时看看身边的人又扭头看看窗外的风景。
聚会总是吵吵闹闹,尤其是这帮喜剧人聚在一起。酒喝了一轮又一轮也没有要散的意思。张哲华有点上头,他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歪着脑袋看坐在他身边的詹鑫。
詹鑫顺着他的目光望回去,谁都没有躲开。
“华子哥,怎么了?”他问的很真诚。
小狗摇摇头,没有回答也没有移开他的视线。
这一幕发生在人群的角落,在熙熙攘攘里安静的流淌,没被旁人发现。
李逗逗举着酒杯朝他们走过来。一步三晃显然也是上头的厉害。她闯到两人中间,半弯下身子一手揽了一个。
“来,干杯”她也不管那两人举不举杯,自顾自把酒喝了个干净。然后望着空空的杯子,又自顾自开始悲伤。
“鑫仔,你不要和华子分开”她说的很轻,像怕他们不答应一样小心翼翼。
詹鑫拍了拍她的背,打算起身给快要哭出来的女孩让个座,谁料却被人狠狠按回了椅子上。
“我说了我不想你们分开”李逗逗突然开始嚎啕大哭。松开他们蹲到地上兀自发泄情绪。
张哲华被吓楞了,盯着慌张去安慰人的詹鑫,眼眶不自觉的发红。他意识到自己也要哭,可他知道时机不对,还有太多旁观者在场。他只能不断的睁大眼睛控制情绪,连眨都不敢眨,更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安慰那个因为他而嚎啕大哭的女孩。
“幸好有鑫仔啊”那是张哲华彼时能想到的最符合当下情境的话。
就这样,饭局结束在了李逗逗的哭声里,除了张哲华和詹鑫,没人知道她到底在哭什么。
惹哭了女孩总要负责任,他们一起把逗逗送回了家。从陌生的小区出来,街道也是陌生的,反显得身边那个熟悉的人愈发重要。
张哲华打了辆车,先送鑫仔回家,酒精让他们回程路上的话多了些,聊的天南海北,大多在回忆他们那些历历在目的段子,话赶话就演起来,兴奋异常,丝毫不顾前排司机的死活。
这样亢奋的情绪持续到詹鑫下车,他们大声说了再见。
车子继续行进起来,朝着张哲华回家的方向,他一点点冷静下来,看着路边一排排倒退的路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和那人待在一起,真的很怕很怕和他分开,也是真的很爱很爱他。
酒精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它能让人变疯,也能让人认清自己。
车子终于又停下,这次是他到家了。冷风一吹酒劲不但一点没散,反到一阵发晕。
张哲华突然很任性的不想回家。楼下的那几个商铺大都关门了,只剩下24小时的便利店开着,他走进去拽了瓶清酒,拎了一个饭团出来,他突然就很想米未的盒饭,就像其实他现在很想詹鑫一样。
张哲华就这样飘忽的走着,直到发现楼下小朋友们喜欢的娱乐区居然是个很适合接纳他这个不想回家的流浪汉的地方。
“怎么不回消息,到家了吗?”詹鑫的声音有点焦急,但是依然很温柔。
“嗯”他只发了这一个音节就再说不下去。酒精蒸出了泪,他在寒风中丢盔卸甲。
“我怎么听到风声?你在外面?”听不到人回应,詹鑫是真的有点急了。他知道小孩儿今天没少喝,而且心里似乎藏着事。
“哥,我害怕”对面沉寂了几秒,终于哆哆嗦嗦的传过来这几个字。
“你在哪?等我”
詹鑫再顾不得什么,抓起钥匙冲出家门。
张哲华迷迷糊糊的,终于成功把自己喝多了,他居然看到他的鑫仔在朝他走来。
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只是如愿以偿的笑,安静的等到那人坐在了他身边。
“你来了”张哲华盯着他的眼睛很红,鼻尖也被冻得红红的,狗狗眼的下目线在努力的往上抬,想要裹住不争气的眼泪,可他还是失败了。滚烫的小珍珠滑下来,让这个184的大男孩无端脆弱了很多。
“别哭”詹鑫被他一滴泪砸的心口泛酸。抬手揉了揉那人蓬松的发顶。
“别怕,哥来了”
他将视线落在那人捏着酒瓶的手指上,不敢看他直勾勾望着自己的眼睛,他怕沉溺在这份深情里,从此万劫不复。
张哲华牵过詹鑫的手抱在怀里,炙热的视线得不到回应,有些失望的落下来,又固定在被他握住的那只手上。
“哥,你知道什么是吊桥效应吗?”
詹鑫沉默的像是入了定,而张哲华也并不需要他回答
“就是两个人在过吊桥时因为紧张而心跳加速,可他们会误以为让他们心跳加速的是对方,我觉得我现在就站在吊桥上。”
“为什么?”詹鑫听懂了,他是个编剧,他知道,此时此刻,他不需要去疑惑,只需要弄清缘由。
“因为我误以为我喜欢上你了,我要怎么才能从吊桥上下来”
张哲华始终无意识的用拇指摩挲着詹鑫的手背,很明显喝再多的酒,当他直面内心时仍免不了紧张。
詹鑫料想过他会说什么,这句或许算得上表白的话也并没有违背他的预期。
他其实真的很想告诉他“你可以不用下来”但是很可惜,他还没有喝多。
张哲华手中的酒瓶被人抢走了,他眼睁睁看着还剩小半瓶的液体一口气划过那人喉头。
一瞬间,詹鑫觉得,酒精和着冷风冲撞的他头皮发麻,但他依然没说出话来。
“你别不要我,我可以不喜欢你的,但是你别丢下我,别忘记我”
张哲华得不到答案,越想越委屈,又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情绪的崩溃有时就在一瞬间,甚至不需要导火索。他哭的很伤心,像是小孩子一样认认真真的在害怕。
“没有没有,不会不要你,真的”
詹鑫一只手被人紧紧攥住,他就用另一只手绕到人身后轻轻拍一拍,有些笨拙的安抚着。
“可你说了不算的,只要离开了那里橡皮擦就开始起作用了。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再像以前那么亲密,后来我们会变成普通朋友,直到变成通讯录最下面那个曾经认识的人。我知道这么想很悲观,可他会成真的,我经历过。”
张哲华一下子想起他曾遇见又错过的人们,想起睁开眼的大床上依然只有自己,想起连阳光都晒不透的孤独。
他好不容易遇见詹鑫,让他的生命亮了起来,如果他的光不再照耀他,他会疯的。
“结束了,回到家里,没有明天可以期盼,就只有我一个人”
张哲华说的很小声,像在自言自语。
可风没能掩盖分毫,詹鑫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看着眼中没了光亮的小孩,心口一阵酸疼。他是看过张哲华那个关于孤独的自嘲故事的,他知道他只是疼怕了,怕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陪伴会消失。
“你相信哥”詹鑫拍着哲华的肩膀,说出的承诺坚定而苍白。
是啊,人其实总在“失忆”的,只是它通常不发生在一瞬间。
可他又何尝舍得放手呢?
詹鑫突然深吸了口气,紧紧抱住了身边的人让他们相和的心跳又重又沉。
“我有办法了”他一字一句的将这句话送进张哲华的耳朵里。
怀中哭着的小孩突然怔住,他听清了,心跳下意识加速颤动。他有些迷茫,但也真的很想要一个解决方案。
“要,怎么做?”
“我们在一起吧”
这句话,詹鑫说的很轻,很温柔。就像月光穿过细窄的窗缝,轻轻敲响了门。
但在张哲华看来,那是一根点燃的火柴撞上了烟花厂的引线。数百支烟花同时窜上天空炸出一片五光十色。斑斓点缀进他不知所措的人生,他好像活过来了。
“好”张哲华只急匆匆的应了这一个字,然后把它反复念叨了许多遍。
詹鑫的手始终被人牵着,指尖冰冰凉凉,微微发麻,他扶着人站起身往家的方向走,将他们相握的手揣进了大衣口袋。
那晚,詹鑫把这道眼看就要be了的题解的很好。他没有让张哲华从那座桥上下来,还把他们的桥修稳了,又牵着那人的手告诉他,“不要害怕,我在,而你的心跳加速和摇晃的桥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彼此喜欢。”
其实仔细想想,2022年北京的冬天来的很晚。那天晚上也没有那么冷,发麻的指尖并不是冻的,只是他们把手牵的太紧。
阳光铺了满床。
张哲华醒了,独孤的躺在自家的大床上,他脑袋疼的厉害,记忆也散落成稀碎的星点。
詹鑫端着蜂蜜水进屋时,看到的就是自家大狗狗瘫坐在床上,眉头拧到一起去,一副努力回忆的模样。
“醒了”他把人叫回了神。
“你,你……”
张哲华看清来人,一双狗狗眼里堆满了惊喜,但他还在宕机的大脑一时理不清楚这一幕的来龙去脉,表现出来就是手足无措的念叨。
“我怎么在这?忘了?那我可不认账了”
詹鑫明显在逗小狗,没想到把人逗急了,眼见着一大只从床上蹦起来,不管不顾的扑过来,把他圈进了怀里。
“什么!哪有这样的!”张哲华的记忆归位,喝再多的酒,他们在一起了这样重要的事,小狗也是不舍得忘记的。
“我都记得,记得清清楚楚”他将三个手指并到一起举到耳侧,一副我发誓的模样。
“我zi~道我zi~道,先放开好不”
詹鑫轻轻拍了拍那人环住自己的胳膊,连撒娇都没能得到回应,只好挂着个大型挂件,把已经洒了一半的蜂蜜水艰难的放在床头柜上。
“我们不会分开了,对吗?”
埋在他肩侧的小脑袋突然抬起来,很认真的近距离盯着他的眼睛。
“看你表现再说吧”
詹鑫发誓他只是想用这个不太正经的回答缓解下太过走心的氛围。没想到大狗狗居然耷拉着眼角一副伤透了心的样子,连抱住他的双臂都松开了。
“你昨天不是这样说的”张哲华真的在很认真的觉得委屈。
詹鑫慌了,意识到脆弱的小孩还处在禁不起逗的时段。忙把那一大只重新揽回来,胡撸着那人比自己还要宽厚不少的背,轻声道歉。
“我错了我错了,放心,怎么样都不会离开你的”
“说话算话?”小狗挑起眼皮看人,直到看清詹鑫那忽闪忽闪真诚的大眼睛,终于悄悄勾了嘴角。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你……”
詹鑫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人堵掉了尾音。张哲华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终于美滋滋的触碰到了那片他肖想许久的柔软。
詹鑫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被亲了,耳朵不听使唤的轻颤着立起一层绒毛,红了个透彻。
2022年的那个秋冬,他们曾被许多人祝福过,也曾被许多人认定了一个无疾而终的未来。
可一个人的未来从不会抓在一群看客手里。詹鑫握住了那双向他伸来的手,替彼此挣出了属于他们的最好未来。
张哲华是詹鑫的原点,从他开始出发,在旁人难以发觉的脚下,一步步踏出了一个属于他们的图腾。
詹鑫是张哲华的支点,他在原点处撑起一面旗帜,将贴在地上掩过尘泥的图腾升起到天空中,展示给了全世界。
原点是伊始,支点是勇气。他们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生发出爱意,也将勇敢的把这份爱篆刻进犹未可知的往后余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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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再次感慨一遍,写这篇文真是几度写不下去了,就是一整个be信念感崩塌的过程。我服了,请二位务必甜死我谢谢!
rps预警
勿上升!
“鑫仔,鑫仔!请问您对今日凌晨突然登上的热搜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请问您和哲华在一起多久了?”
“鑫仔!鑫仔!”
,,,,,,,
从酒店门口到车门,不到50米的距离,詹鑫被堵的水泄不通。而这一切源于今早凌晨的一则微博,由已然成为影帝的张哲华发出。
张哲华1649:
真的很爱很爱你,我们会一直走下去的@我是鑫仔不知悔改。
詹鑫是被逗逗的连环call吵醒的,逗逗女士着急的让他看微博,并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门口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了。
等到了车上,李逗......
等到了车上,李逗逗便一刻也等不及的对着始作俑者开骂
“你们俩到底想干嘛!天天的就知道惹事!”
“好了逗逗,我早上还没睡几个小时呢,让我休息会儿吧”比起李逗逗,詹鑫这个当事人却云淡风轻不少,说完也没再看他的死党,将帽子盖到脸上,闭眼小憩起来。
李逗逗眼睛都快把詹鑫瞪穿了,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司机的车技很好,清晨的微风透过车窗从帽檐拂过,稀薄的阳光一阵阵的照在这几日疏于打理而冒出来的胡茬上。
“鑫仔,我喜……”
“哲华,你知道的,我们做朋友最好”
詹鑫一点点的看着面前的人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表情由紧张,震惊再到茫然,失落。
他叹了口气,继续开口“哲华,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是你也要接受我对你不是那种感情,你明白吗?”
对面的人沉默半天,勉强挤出来一个笑,“我明白鑫仔,我明白,小事儿,真的”似乎有些无措,左右看了看,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竟像喝啤的似的一口闷了。
高档的餐厅里寂静的可怕,詹鑫咽了咽口水,额头也生了些汗水。他明白哲华今晚约他出来是为了什么,无非是想戳破这层窗户纸。虽说张哲华长得很不错,性格人品样样行,更别说通过前些年他俩搭档的一档喜剧综艺,打响名气后事业更是如鱼得水。无奈詹鑫确信自己是一个钢铁大直男,对他真就不来电,但思虑半天,总觉得要和他说个明白,便应了这趟邀约。
如今看来,这是伤了人的心了,看了看还在继续给自己灌酒的哲华,詹鑫在继续强硬的拒绝还是软下态度之间做强烈的思想斗争。
“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吧鑫仔。”
“当然,你永远是我的好哥们儿,哲华”詹鑫下意识的回应道,确是真心实意的话。
张哲华终于有了点笑,但这是詹鑫认为的张哲华为数不多称得上丑的笑。
再次见到哲华是在另一档喜剧综艺,鑫仔已然算是半个老前辈,以评委的身份做了常驻。起初节目组告知今天要来一位飞行嘉宾时鑫仔还不是特别在意,却没想到见到了张哲华。
憔悴,没有更加贴切的词儿形容此时的他。
哲华冷漠了许多,到了化妆间就只坐在詹鑫隔壁,闭着眼让化妆老师上妆。
几次,詹鑫都想转过身和人搭话,却迟迟不敢开口
“你……”
“昨晚熬了个大夜,实在太困了,我休息一会儿,不好意思啊詹老师。”
“诶?诶”
詹老师…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就是不太舒服。
之后的化妆间再没半点声音。鑫仔看着旁边瘦了一圈的人,又是一声叹气。
共处一室的气氛过于诡异,压的喘不过气来。鑫仔思虑半天,却还是来到了张哲华身后,轻轻的拍了拍哲华的肩“工作也别太拼命,累垮了身体不值当啊”
张哲华还是没睁开眼睛,但詹鑫知道他听见了,转身走出了化妆间。
当关门声响起,张哲华便再也绷不住,肩膀不住的颤抖,泪水打湿了睫毛。
“张老师,您没事吧”化妆师停下了动作。
张哲华慢慢张开眼,目视面前那个眼眶泛红,狼狈至极的样子,只觉充满了无力感。
“我没事,麻烦再帮我上一次妆吧”
“晚上一起吃顿饭吧”鑫仔思虑半晌还是点了发送键,但一直到录制结束都没等到回复。
天色渐晚,收拾包前,又看了眼手机,依旧没等到回复。无奈的笑了笑,收拾好东西就往外走。今天结束的晚,没什么人了,越往外走,周围就越来越安静。
一个穿着黑棉的熟悉身影背对着他站在门外,倒是和周围白茫茫的雪有了很大的反差。
“哲华?”詹鑫不是很确定的开口叫道。
张哲华闻言转过身,轻轻的应了声“嗯”
他加快脚步走到张哲华旁边,乐呵的问“怎么站这?你车呢?”
“等你吃饭,车让助理开走了”
鑫仔挠了挠头,傻笑了一会儿“看你没回我消息,还以为…”他装腔作势的拍了拍哲华的背,似是埋怨“老高冷了噢,都不理我了”
哲华的小半张脸藏在了衣领里,也许是天太冷,詹鑫已经没办法记起那时他的表情了,只记得那天他们俩没有开车,两个人冒着正在下的小雪,一路走着。
起初鑫仔还是叽里呱啦的说着这些,扯着那些,哲华却总不搭话,渐渐的,鑫仔也没了声。两人就这么走着,平稳的脚步声伴随着耳边时不时能传来晚风的“呼~呼~”声,倒格外让人安心。
火锅的热气在两人中间散开,鑫仔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一丝尴尬。不禁反省了一下今天自己匪夷所思的举动。
看到他瘦了为什么要上前关心,为什么因为整个节目录制下来他都没和自己说过一句话而感到心慌,为什么…在明知道他喜欢自己的情况下还要约他出来吃饭。
他是我哥们儿
不是,不能是了,在哲华向我表白之后我就明白,他不想做我的哥们儿,不满足于做我的搭档,而更想当……
我明白,但是我拒绝了,我已经明确的拒绝了他,他也在努力的回避着我,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但是现在,詹鑫,你为什么还要去招惹他。
我这是在干嘛……
回神的时候碗里有了小半碗的牛肉,热腾腾的,詹鑫感到有些难为情,挡下了还在继续往碗里送肉的张哲华。
“我自己来就行”
张哲华闻言看了看眼前的人,视线交错,二人却都躲闪了开来。
张哲华嗤笑了一声,带着些许无奈“只是想让你吃的舒坦点儿,没别的”
误会了,鑫仔就要开口反驳“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说了,只做朋友的”张哲华堵了他的话。
詹鑫突然间泄了气,只淡淡的回答“我知道”
…………
“你最近,还好吗?”张哲华开口问
“啊?”詹鑫还沉浸在突然间的失落中,没反应过来“挺好的,你要多注意休息”詹鑫看着面前人眼底的乌青说。
张哲华似乎略过了后半句,只听着又是一顿沉默,小声低估着“好就成”
那我就别去打搅你平静的生活了吧。
那天后,张哲华这个人似乎彻底的消失在了詹鑫的生活里,他本该失落一阵,为失去一个好哥们难过,然后重振旗鼓投入到生活工作中去——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但每晚闭上眼,随时随地脑袋空下来的时刻,想到的都是在化妆间看到的那个憔悴的张哲华,眼神里充满破碎伤感的张哲华。
他回去之后还会这样吗?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能不能开心一点,能不能振作一些,能不能不要再那样泪汪汪的看着我。
我怎么了?
第不知道多少次脑海中出现张哲华的时候詹鑫终于问了自己这个问题。
“早啊,今天的日出可好看了”
“我跟你说,今天吃的外卖那么贵,竟然只有两片肉”
“我今儿线下,底下观众老提你,我都不知道咋接了,即兴超差”
“今儿迟到了”
……
聊天框一片的绿色,对面的人却一条消息都没回,詹鑫有些失落,却还是继续发送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张哲华最近的状态不是很好,经纪人刘姐也明白是为了什么,大发慈悲的给了他半个月的假回家休息。
没了工作,张哲华最大的兴趣爱好是睡觉,没错,只要闲下来就睡觉,醒来就抱着手机看詹鑫又发了什么消息给自己,然后在梦里一件件的回过去。
“我最近放假啦”
“中午做的是焖排骨,你如果尝到肯定觉得好吃”
“我在网上看了你的演出,演的可好了,给你鼓掌!”
“前些天被导演夸了,我可骄傲了噢!”
“我好想你,却再也不敢去打扰你了,我怎么可能和你做朋友呢,你对于我来说,碰上了,就怎么都忘不掉。”
凉了的泪水叫醒了熟睡的张哲华,滚烫的眼泪打在了枕头上,他打开聊天框,一条新消息弹出
鑫仔:房子到期了,收留收留我呗,你经纪人说最近给你放假了。
“我在你家门口等你噢”
张哲华一下子跳了起来,跑门眼一看,詹鑫坐在行李箱上低头看着无所事事的手机
手心一下子冒了汗,左右看了看,慌乱的跑到镜子前洗了把脸。
开门的时候把詹鑫吓了一跳,摸着心脏说“在家呢哲华”
“嗯,睡着了”
“没地儿住了,收留我不?”
詹鑫,你要干什么?
还没有特别清醒的脑袋在脑海里蹦出一句话,一直想问詹鑫的一句话。
不自觉的,放在门把上的手已然落下,为他让出了一条道,詹鑫自然的走了过去。
“没事儿啊,我睡沙发就行。”
“不…”
“啊?”
张哲华看了会儿詹鑫,又低下头“有客房,给你整整”
詹鑫愣了一会儿,还是有些惊讶于张哲华怎么快就接受自己拎包入住。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张哲华似乎没想要跟他争这个,又说“我去给你做俩菜,太晚了,该饿了。”
一头扎到厨房也没在管他,詹鑫屁颠屁颠的去了客房。
“好吃!这排骨老香了,华子哥你行啊”就着排骨,詹鑫吃了两碗饭,张哲华倒是没吃几块。
吃饱喝足,鑫仔抄起碗筷往厨房走,被张哲华拦下了。
“放着我来吧”
鑫仔嘿嘿一笑“都收留我了,还给我做饭,这么麻烦你,我总得做点什么来报答你这个房东吧”
张哲华顺口就接了句“你也没少麻烦我,还差这点儿啊?”说完才猛然察觉自己说了什么,看向鑫仔,对方却一脸‘你早该这样了’的表情
张哲华笑了,轻锤了下詹鑫肩膀“少废话,我洗你擦”
“得嘞!”
除了碗筷碰撞发出的声音,周围倒是格外安静,张哲华把碗递给詹鑫,开口问道“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来这?”他看向詹鑫“你明明…”
“不是”詹鑫着急的去否定,又想到什么,语气多了些心虚“我是来确认一件事”
“没什么,这儿风吹得有点冷噢”
夜晚,当张哲华抱着一床棉被与刚从浴室出来只围着浴袍的詹鑫面面相觑时,二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詹鑫更是下意识的拢了拢浴袍。
“有,有些冷,给你多铺一床被子”张哲华不太敢看他,撇开了视线。
“嗯,谢谢”
“睡吧,我先走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这被子和张哲华身上的香是一个味儿,鑫仔想,他不会把自己被子给我了吧。
摸着黑,詹鑫蹑手蹑脚的进了张哲华的房间,确认被子安然在床上后又给人掖了被角才满意的退出去,却没看见黑暗中床上的人微微扬起的嘴角。
一个生活废物最幸运的事儿莫过于遇到一个像张哲华这样勤劳能干还不抱怨的室友,詹鑫来到张哲华家不过半月,便已经增重五斤,不禁让他反思自己是不是最近太好吃懒做了些。好在哲华的假期结束了,通告压了一堆,也是特别忙,没功夫做饭了。
一时没得家常菜吃了,嘴也刁钻起来,看那些外卖味同嚼蜡。转念一想,自己也没给哲华做过什么,净受他照顾了,于是决定给人做碗夜宵。
当一碗油乎乎还飘着些许黑色不明物体的汤面端上桌时,鑫仔无比的后悔,正想清理现场,门锁就这么凑巧的转动。
“什么东西焦了?”张哲华有些着急的想去厨房查看,被詹鑫拦下了。
“我给你煮了碗面,蛋和面都有点焦了”詹鑫有些不好意思“还糊了一口锅……”
张哲华看向桌子上那碗卖相不是很好的面,有些不敢相信“你做的?”
“啊是,不过做成这样,还是倒了吧”
张哲华却自顾的拿起筷子说“总得尝尝啊,这是你做的”说着就嗦楞了一大口。
“嗯!还不错”张哲华笑着看向詹鑫
“真的?”
“你尝尝?”张哲华说着夹了一筷子递向前去。
半信半疑的,詹鑫尝了一口,一股油乎乎裹着蛋腥味的味道刺激着味蕾,鑫仔表情复杂的吞了这一口。
“这怎么没味道”
张哲华又嗦楞了一口说“没放盐”
“啊…那你快别吃了,这都啥味儿啊”
张哲华却当没事儿人似的“我觉得还不错”
詹鑫无言以对,吃完了洗碗时才反应过来——我和他用的同一双筷子啊!
脑海里不禁回想着当时的情景,每个细节被不断放大,越想越是觉得暧昧,强迫自己终止这段记忆,却还是不断的在脑海中浮现,直叫人心烦意乱。而始作俑者已然累的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一切的转变发生在哲华少有一次的醉酒,被经纪人扛回家的时候已经醉的不行,嘴里却还是振振有词,到了最后喊的最多的不过就是“鑫仔”
詹鑫把人扛到了床上,又怕他吐,守在了旁边,拿着布给人擦脸。
一只手抓住了他,再往上看,张哲华正盯着詹鑫一动不动。
“鑫仔?”
“嗯,给你擦会儿脸,清醒一些”
张哲华似乎真的清醒了很多,木木的盯着詹鑫看了老久,放开了他的手说道“要不然你还是走吧”
“不走,你这样我能去哪儿啊”
张哲华撇笑一声,混着身上重重的酒气“去哪儿不比待在这儿来得舒服啊”他的语气很平静,又和詹鑫说“鑫仔,我好了,真的已经好了,你回去吧”
詹鑫捏了捏毛巾,踌躇的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都知道什么?”
“是刘姐让你来的”
“嗯”
“你答应会帮我恢复状态,以免丢了李导的电影男一”
“没错”
“所以詹鑫,今天杀青了,你是不是明天就不在了”詹鑫转过头去看他,对视的那瞬间,眼泪从张哲华的眼眶快速的滴落。
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看我,詹鑫想到,我也会因为你流泪而伤心。
“我不走,明儿给你做皮蛋瘦肉粥怎么样,我新学的”
“詹鑫!这样对我来说是折磨”他近乎崩溃,这几个月明知对方只是带着目的而来,还是毫无办法的沉浸在被刻意营造出的假象里面无法自拔,积攒了太多的期待最后得到的也只能是失望。他好不容易决定要自己来戳破这个快要爆掉的气球,詹鑫却连这点选择都不给他吗?
詹鑫走到床前坐下,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开口道“我说我不走,明天不走,之后也不走”
“听不懂吗张哲华?一起生活下去吧”
「家人们谁懂啊!刚粉上的老公就官宣了,我大哭!」
「什么!什么!他竟然喜欢男的!」
「哈哈哈哈哈哈,都别活,都别活!」
「什么!我的老公,竟然是别人的老攻!」
「好好好,祝二位百年!」
不过据张哲华后来在采访中透露,第二天就被自家的那位揍了一顿还跪了半小时搓衣板。
但这都是后话,张哲华和詹鑫安安稳稳的在一起了好多年。
1w+瞎扯淡文学
手机铃声反反复复来回了几遍,虽说不吵闹但耐不住拉满的音量。
半晌后浴室门’咣‘地打开,水气氤氲间先露出半截笔直的小腿,然后便是一张带上不耐烦的脸。王楚钦头上搭着毛巾,半脚趿上拖鞋,一边揉着眉心一边往卧室走。
床头柜上颇热闹,两个手机一左一右屏幕闪烁。
他叹了口气,关上闹钟,然后听了一会自己设的手机铃声,慢悠悠将屏幕滑向绿键。
【来电显示:老板】
意料之中。
“喂......”他沉着嗓子,语气有些无可奈何。
“头牌来............
“头牌来活了,来活了!”勇哥的大嗓门向来是极具穿透力的,”王头牌,在不在的,头·----牌------“听那边没有立刻给予声音反馈,旋即喊道。
”我在听,大哥。“王楚钦默默调小音量,然后拉远距离。
”看你一直不出声还以为睡死过去了,“勇哥兴致勃勃,”你赶紧看群里消息,大单子。”
“行,我知道了。”他嘴上答着,又补了几句,“马上看。“
敷衍又带着点积极性,一个巴掌两个甜枣,一些反向管理老板的条件反射。
话说回来,勇哥今年刚过而立,甚至比王楚钦还小上几岁,可整个气质还没从二十多岁的模式里过渡。有时候想一出是一出,显得咋咋呼呼也不大稳当。
尽管有时候跟不上自家老板元气满满的精神力,但对于时年三十三岁的王楚钦来说,他本人是非常喜欢这份工作的。
起码自由又有趣。
记得那会刚退役,各大高校和机构单位便纷纷投来橄榄枝,王楚钦在朋友们艳羡且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谢绝了这些肥差。
”那你小子到底想干嘛,这么好的班不上,你这是退役,又不是退休。“那会刘丁硕也不解,连劝带调侃。
他想了想,”按我的履历,那些工作啥时候想找都能有吧,先干点有意思的,你知道我这人不爱在舒适圈呆着。“非常王楚钦式的发言,直率又带着点狂气。
刘丁硕跟他当兄弟这么多年,他这个脾气也是了解的很,旋即改口介绍起来,”看你这德行,感觉有个事挺适合你的。“
王楚钦抬眼看过去。
”我有个朋友,小富二代,最近搞创业呢,弄得什么情感咨询,“刘丁硕摸摸下巴,回忆道,”怪不正经的,感觉挺适合你。”
说着往他胸口捶了捶,煞有介事地严肃起来,“哥们信你,绝对大有可为。”
王楚钦嘴角一抽,听出这家伙的明褒暗贬,话里话外都在说他不正经。
虽说平日里相对自信,但一开始王楚钦对于这工作还是有些没底。毕竟以前都在和球打交道,没怎么全职跟人打交道过。
慢慢上手之后,他发现其实刘丁硕讲得不尽然,有失偏颇。相对于所谓情感咨询,这份工作的定位似乎更偏向于倾听。给予没有地方发泄情绪的人,一个心安理得的疏解窗口。
毕竟用钱交换情绪价值,双方都心安。
公司名字一换再换,平台也一更再更。
不过好歹其余主创还算靠谱。勇哥这辆创业小三轮,在多方扶持下还是晃晃悠悠驶上康庄大道了。团队也逐渐专业和默契,客户流量也趋于稳定。
一切倒也顺利,只不过王楚钦是没法用真名也没办法露面。
“哥,要不你取个艺名?”有回开完会,勇哥走进王楚钦的工作室,往懒人沙发上沙发上一瘫,“不然你,王楚钦三个字在那,太明晃晃了。”
王楚钦闻言,盘串的手一顿,竟觉得有几分道理。
“哥,哥,”勇哥见他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动静,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回神了该。”
“要不,你,”他微微眯着眼看着自家老板,嘴角一掀,”以后叫我宇哥吧。“
”啊?”勇哥一愣,看他那副很有信念感的样子,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什....什么?”
“就叫这个了,”王楚钦将袖子慢慢挽起,露出半截小臂,走过去拍拍小老板肩膀,“哥们年轻的时候人送外号,国乒小张宇。”
一脸正经地张口就来。
”哎,你听过趁早没,“旋即就哼了起来,“我可以永遠笑著扮演你的配角.....就这个。”他嗓子烟烟的,随口哼几句就有七八分像。
“我靠,哥,你认真的?”对面那位瞠目结舌。
王楚钦长臂一舒,拍拍勇哥的肩膀,玩笑道,“要是咱客户想听都是月亮惹的祸,加点钱,我也能唱。“
“……”
话说回来。
他抿了一口美式,咖啡又浅下去一些。抬眼看向对面坐着的那位,长长叹了口浊气。
实在没料到一大早火急火燎催他接的大单是这么个玩意。
”哥!你说她到底为什么……”可怜巴巴的语气。整整半个小时,这男孩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说完双手又把脸捂上了。
【万千情债,要么缘分不够深要么对方不是好人】王楚钦心里是这么想,但不兴这么说。
思索良久,把拉了拉线帽边缘,浅浅盖住眉毛。
叹着气拍拍这小兄弟,宽慰道,“没事,都会好的。”憋出六个字。
难得没在自己的工作室见客户,而是被约在咖啡馆。这家名为【周游】的咖啡馆装修颇为考究,这样精致格调下,消费自然也不意外的可观。
桌上手机振了一下,是勇哥的消息。
【哎呀,是我爸朋友的儿子,平时比较宅,家里管的严,没什么朋友】
【主要是家里富,给钱多啊!!!】
难怪积极,王楚钦嘴角一抽,把手机屏幕翻了个面扣在桌上。
他先前仔细看过资料,眼前这位刚过二十二岁,还是读书的年纪。
其实就是简单的感情问题,方才听他絮絮叨叨的前言不搭后语地从认识开始讲到暗恋再到失恋。起初还试着冷静分析,找症结所在,后来慢慢发现人压根听不进去。
看来那位女生让人相当上头。
“宇哥,你能不能帮我算算,我跟她到底有没有可能?”二十二岁的小少爷瘪着嘴看他。
王楚钦顿了一下,没管住嘴损道,“我这是干咨询不是半仙,求姻缘的话,那你得去庙里拜拜。”
“哥我看你手上戴串,感觉道行不浅……”弟弟可怜又好奇,“还不摘口罩,是什么高人吧。”
“求你!”突然攥住王楚钦的手,叫唤起来。
王楚钦感觉到四周汇聚来的目光,不止是顾客甚至是远处吧台后面的咖啡师,旋即默默往后挪了半个身位,默默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侧过身给勇哥回了条消息。
【下次别为了钱啥活都接,我治不了中二病】他严重怀疑某人为了生意兴隆,在外头什么牛都吹,估计给他神化的真像个活半仙了。
“她要是不喜欢我,每天为什么要对我笑呢,对我都这么好………”
小少爷抿了口咖啡,继续哀愁上了。
王楚钦觉得不能在没效率的耗着,指尖敲了敲桌面,“行,那我帮帮你。”
小少爷顿时双眼放光,欣喜若狂。
“但你这个……呃,女同学?”他思考了一下,突然意识到哪里有些别扭。
似乎讲述里一直在用【她】指代女主角,他甚至到现在都不清楚对方的背景信息。
“不是,她是我老师!”
“啊?”王楚钦这下愣住了。
“是我学校新来的老师。”
B市某知名大学内。
王楚钦自己也很难解释现在这个情况,大概是这个中二衰仔的单恋对象是自己老师这个情况大大超出了他本人的预料,这感觉就像普通卡秒变SSR。
一时上头,择日不如撞日的念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要换成平日里,应该走正常流程先了解背景再分析,而不是这样越位,快进到调查流程。
被教学楼的穿堂风一吹,当下王楚钦也是冷静下来不少,但显然为时已晚。
少爷已经扯着他来到学校体育馆门口,搁着玻璃门能看见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的乒乓球桌。听着球落地的脆响,和鞋底摩擦地面的吱呀声,王楚钦都能感觉到自己的乒乓x血脉快要按耐不住。
不过还是公事要紧。
“咳咳,你不是说你暗恋的是你老师,带我来这干嘛。“他偏过头,打量一番并不觉得少爷会有运动的爱好,“需要热身?”
“不是,”少爷一把搂过王楚钦的肩,带着往里边走,“是我体育老师,我这学期选的乒乓球课,她教的我。”
王楚钦险些脚下一踉跄,事情的展开似乎越来越奇妙。
“所以我们……就这样干等着吗?”他有些茫然,就坐在这什么也不干看人打球,这份钱也太过好赚,“要不然我去跟人打几把球去。”
少爷斜睨了他一眼,难得语气没带恭敬,“你别去了,乒乓这东西门槛很高的,外行看热闹,”旋即拍拍他指了指二楼某间紧闭着的房门,“看那,那儿是办公室。”
他听完前半句,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嘴角一掀,“好好好,听您的。“
的确这个位置是不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直直对着目标点。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无聊。
约摸半小时后,王楚钦环胸往后一靠,隔壁少爷也打了个哈欠,下一秒,“哥,你在这盯一会,我去买点吃的
“行。“拿自己的甲方自然是没有什么办法。
“哥,给你带点什么?“小家伙还怪好心。
“不用了,“他想了想,”算了,带瓶水吧。“
领着任务高高兴兴去了。
于是王楚钦心安理得地进入了小摸鱼模式,甚至跟前面球台的同学开始互动。左一句“你这拉球发力不对啊。”右一句,“这板你得抽他。”
简直完全是他本人的舒适圈。
“学长你是之前有修过乒乓课吗,”经过他指导之后,效果的确立竿见影,于是有人问,“感觉你好像很厉害。”
“哦没有,纸上谈兵而已。“
王楚钦虽然带着口罩看不清五官,但的确身材好个又高,一身休闲服,看气质的确年轻。只不过于他本人而言,被误会成学生还是自觉有些夸张。
“嘘,先别聊了,赶紧练,我看孙老师快来了。”原本的闲聊突然被打断,球台对面的同学有些着急地挥挥拍,想引起同伴的注意。
“啊对,赶紧练了。”他们抬头。
王楚钦顺着他们的目光望过去,二楼那间紧闭许久的办公室,突然打开一道缝,一个娇小的身影从门内闪出来。
“来了来了来了。”互相奔走相告起来。
【终于来了】王楚钦好奇心被高高拉起,抄着手站在原地,然而遥遥一望并没有看清。只觉得来人脚步轻快,很有活力,似乎比少爷描述中的更加鲜活一些。
他注视她在对面的球台间来回穿梭,手上记录着些什么,多是背影,半长的头发一晃一晃的。
最后往他所在的区块走来,转身的那一刻,面孔变得清晰起来。
王楚钦原先眯着眼,瞳孔陡然放大。
“孙颖莎……”他几乎觉得自己呼吸一滞,一瞬间颅内高速运转起来,少爷和女老师,乒乓球老师,孙颖莎,新学校任教……一些存在于生活碎片里的关键词,突然被串在了一起。
【这太扯了,怎么可能】
他又转头看了一眼体育馆墙面上宣传栏的学校名称,又回忆起孙颖莎前阵子发过的关于新工作的朋友圈配文,二者重合在一块。
这回的确是他迟钝了。
“哎同学,你哪一桌的,“孙颖莎停在他面前一米距离,用手里的笔记本拍拍他的胳膊,”练球了别在这傻杵着。“
王楚钦站着没动,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她看。
“要扣分了哦。“她见他不听话,语气温柔地威胁道。
“我……”他张嘴刚想解释。
“宇哥!!!我回来了!!!“
两人同时偏过头去,只见少爷兴奋地在体育馆门口,隔着老大远朝他们挥手。
6.
王楚钦现在心梗得很,但凡孙颖莎和少爷里的一个人单独跟他在一块,事情都不会这么难办。原本打算直接摘掉口罩,没成想甲方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
因为工作性质问题,他的确没办法在顾客面前袒露自己的真实身份。现在这个情况似乎只能按兵不动。
既然选择不作为,就是在纵容事情朝着drama的方向发展。
“孙老师,你要不要喝这个,“少爷从塑料袋里抓出一把零食,捧到孙颖莎面前,“还有这个,这个好吃啊。”
王楚钦冷眼看着,要是建国之后妖怪能成精,怕是能看见少爷身后螺旋式盘旋的尾巴。
似乎是对方有点太热情,孙颖莎尽管脸上微笑着,可默默还是退了半步。她久经沙场,面对过各种社交媒体的长枪短炮,礼仪拉满。
可他早已熟悉她所有的肢体语言,显然是生理上拒绝这份有些过度的热情。
【她对这小子没一点意思】王楚钦迅速在心下确认,内心情不自禁地雀跃起来。
“刘越同学,你自己留着吧,我真的不需要,谢谢了。”她象征性地摆摆手,推诿道。见少爷还有要上前的意思,猫着身子往王楚钦身后躲了躲。
王楚钦默契地左移一步,格挡在两人中间。
少爷有些失落,原本亮晶晶的眼睛落寞了去,像落汤小狗似的,他看着竟也有些于心不忍了。
“你看看有没有桃子味的。”王楚钦抬抬下巴。
对面扒拉半天塑料袋,然后摇摇头。
“你看你这就不懂女孩的心,没人能拒绝桃子味,”王楚钦故意提了音量,讲话放慢,想给身后那位递话,“是不是啊?”
孙颖莎原本就觉得眼前这个带着口罩的身影眼熟,动作肢体什么的也都很熟悉,等他一开口立刻便反应过来,多年的相处培养出来的感知度。
“嗯。”葡萄眼晶晶亮,望向他眼底。
“原来老师喜欢桃子味,我现在就去买!!”似乎是得到什么了不得的情报,刘少爷立刻恢复了动力和活力,“我现在就去买!”
“哎---”孙颖莎出声,偷偷揪了一下王楚钦的衣服下摆。
后者也在同时伸手拉住刘越的连帽衫,“你听我说啊,”一把搂过来压低声音说,“追女孩不是这样摆在明面上傻献殷勤的弟弟,咱回去从长计议。”
“可是……”少爷被拖着往前走,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
“没有可是。”王楚钦按住他的后脑勺。
在将要走出体育馆的时候,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孙颖莎。
她站在原地,慢慢点点头。
7.
王楚钦将车泊在路边,将座椅微微放倒躺着休息了一会。虽说今天事情并不复杂,但来来回回瞎折腾也是劳心劳力。
夜晚的巷子里安静,晚风吹拨新枝的声音颇为清脆。王楚钦耳朵尖,很快便捕捉到渐进的脚步声。
他睁开眼,提前探过身去把车门打开,将脸枕在方向盘上侧着脸看车窗外。
孙颖莎恰好没直接开门,先弯了腰,两人就这样突然对视上了。
“最近怎么样?”
“你来我学校干什么。”
同时开口。
“你先问,“王楚钦伸手从前边的收纳仓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桃子饮料,”喏,你爱喝的。“
孙颖莎自然地接过来,放在手心把玩,”我早上还以为我看错了,都没想过你会来这。“
他挠了挠发尾,措辞一番,“过来找朋友有点事。”
“哦,还以为是来看我的……”她嘟嘟囔囔地小声怨道。
“啊?”王楚钦没听清,往那边靠了靠,“什么?”
“没什么。”
“本来以为你长期留S市了,不往B市来了,”略微给自己找补几句后,换了话题,“哦对了,你跟刘越很熟?”这方面倒是爱岗敬业。
“谁?”话题急转,孙颖莎一时没反应过来,“哦哦,刘越就是我一学生,说不上有多熟吧,反正上课一直很积极,人也挺热情的。”
这些评价,相当客气中肯,要是落到刘少爷耳朵里估计得心花怒放,可王楚钦一听就跟发好人卡没什么区别。然而他得到了令自己私心满意的回答,骨子里那欠了吧唧的劲又抬头。
“你觉得人家小伙子怎么样,人是真的热情。”他有些故意。
“你说得找朋友就是找他是吧。”她手指拨棱着易拉罐,却迟迟不打开。
“嗯,小伙子人挺不错的,你看……”
“王楚钦,什么意思,“她向来对他讲话直接,不搞迂回那套,“我以前不知道你还有拉郎的爱好。”
王楚钦张了张嘴,明显察觉到眼前小妮子有些许不高兴,反应过来自己的玩笑有些过火。
“不是,我不是……”
“刘越是我学生,有些话别乱说。“她将饮料放回前面的凹槽里,直接将话说清,“我确实单身也没饥不择食到那地步。”
今年三十有三,虽说爸妈没有着急,但亲戚朋友关于催婚的闲言碎语平日里也没少听,上赶着介绍的也是比比皆是。可她从小这方面开窍就晚,长年累月的奔波训练也养成了过于独立的个性,对于择偶的确兴致缺缺。
拿惯冠军的天才少女,又怎么会愿意在感情方面将就自己。
更何况。
她抬眸看向驾驶座,那个知道自己说错话后手足无措的王姓男子,有些苦涩地笑了笑。
【更何况她已经暗恋他已经十七余年】。
得知王楚钦退役后选择留在北京发展的时候,她就盘算起了回来的念头,只不过千万遍计划人际疏通,直到今年才真正成行。
她幻想过许多再相逢的场景,只不过没料到他上来便是要给自己介绍八竿子打不着的对象。
想到此处,孙颖莎心里便生疼。撇着小嘴,眼角微微湿润,于是紧急把头撇向窗外。
夜风凉又急,吹得她的头发糊了小半张脸。
王楚钦生怕她着凉,于是手忙脚乱地关上车窗,凑过去看她的状况,嘴上宽慰道,“是我该死不会说话,请你吃大餐好不好?”
倒是哄她的语气如出一辙。
“好,”她清清嗓子,调回状态,“我要吃涮羊肉。”
这位祖宗肯松口,那事情就是有原谅余地,他松了口气,“没事,哥现在没对象,大把的钱没处花,羊肉管饱。”
“哦。”她淡淡应了一声,实则心花怒放。
听上去似乎过于寂寥了。
8.
“先不提表白了,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忍住不表示的,”钱天一得知孙颖莎跟自己的好哥哥兼搭档又联系上之后,第n次发出类似疑问,“哪怕你暗示一下子呢?”
钱天一也算是队里著名盘亮条顺的大美人,从岁数小那会就不缺人追,体育生的感情直白又热烈,所以难以理解这过于含蓄的情况。
痛心疾首地在房间里踱着步,望着沙发上嚼着零食的孙某人,牙都快咬碎了,“你说你平时对着队里其他姐姐哥哥弟弟妹妹们,那些撒娇啊腻歪话啊张口就来,怎么在王楚钦这就哑火了?“
“我脸皮很薄的。”孙颖莎解释。
“脸皮薄?你抢人家pin的时候,会上主动发言的时候怎么不见的脸皮薄?”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
钱天一叹了口气,不想再跟这个嘴硬的小女子关于这个事情上进行没有意义的小学生争辩。
“我知道他把我当妹妹,所以这窗户纸没必要戳穿,戳穿了反而尴尬。”沉默半晌,她轻轻说了句。
“你都没有尝试过,就盖棺定论了?”钱天一不解。
她仰头靠在沙发上,慢慢回忆着,“他每次失恋完或者提完分手就拉我出来喝酒,根据他每次喝的量来看,他最喜欢的应该是他的第三任女朋友,那次他甚至都哭了。”掰着指头算了算。
“你真变态吧,这东西记这么清楚不是纯粹给自己找虐的,”钱天一走过来轻轻拍拍她的脑袋,“嫌自己过得太开心了是吧。”
“不是啊,”孙颖莎笑着晃晃脑袋,“没有得到就不会失去不是吗。”
闻言,有人再次长叹一口气,“你没救了。”
“恋爱脑啊恋爱脑。”
9.
自从弄清少爷的暗恋对象是自己十几年的小搭档之后,王楚钦心里浮现成百上千次想废了这单的想法。
“不行啊头牌,签了约的,违约金超级贵的,您行行好成吗?”勇哥哀求,就差磕响头。
王楚钦拗不过这边,又气不过那边,”那依您高见,给他换个咨询师可不可行?“
“不行啊!人家富二代指名道姓要你服务,”勇哥连连摇头极为反对,“你这第一次服务给他伺候的太满意,反馈每一栏都给的五星呢。”
王楚钦争辩的有些发热,将外套脱下来半挂在椅背上,“但咱们又不是专门帮人追人的,你当初可是说我只要听就够了,这里又不是非诚勿扰。”
“没事,哥,你别压力大,人家小伙子说他只是想跟他那个暗恋对象要个结果而已,又不想太冒犯到人家。”勇哥为难,心里想着自己这老板当的着实窝囊,哄完顾客还得哄自家头牌。
王楚钦知道他不清楚这中间复杂的关系,所以也就没再说话,兀自整理着办公桌上的文件,将上个月完成的和待完成的case分门别类。
王楚钦心里清楚,这回自己带着个人情绪在对待工作,这相当不专业并且严重影响到自己的处事效率。可这门帮这个男大学生出主意追自己搭档的差事,着实令他有些五味杂陈,颇有一种放任别家野猪拱自家白菜的感觉。
虽然白菜根深蒂固。
【可是为了什么我会觉得莎莎是自家白菜】指尖水笔翻飞,他似乎找到了怪异感的源头,那就是他对于孙颖莎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尽管过去的这么些年,她其实没有一刻是真正属于他的。
王楚钦平日里不爱想这些有的没的,大部分时候心态平和不会因为世事困扰,难得有一种一团乱麻无从开解的情况出现。
【她今天也好温柔好可爱,对我笑了好几次】
【太可爱了,打球特别厉害,今天给我打了高分】
【哥!我想到怎么表白了,我有好几个方案】
垂下头看着工作专用的手机屏幕闪烁,来自于刘越的消息一条一条横冲直撞映进他的眼底。
旋即更觉得心烦意乱。
B市某酒馆。
位置靠窗,王楚钦额角抵在玻璃上,看着外面四合暮色下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面前的杯子早就空了大半。
刘丁硕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顿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着,我们的大情种又为情所困了?”刘丁硕调侃他,顺手将车钥匙甩到桌上,“今儿开车来的,你自己喝闷酒吧,我喝白水。”
王楚钦掀了眼帘瞧他一眼,“没义气。”
“这次是哪个前女友回来纠缠你了?”某刘不等当事人开口,直接下判断,“也不知道你这家伙哪里来的魅力,姐姐妹妹们念念不忘的。”
“不是,“王楚钦啧了一声想来不爱听别人用轻佻的语气谈论他的感情史,直接打断老队友满嘴的跑火车,”是孙颖莎。“
刘丁硕收了嬉皮笑脸,一脸惊诧,“这么快?“
“什么这么快?“他一头雾水。
“哦不是,我是说你小子真畜啊,最后还是把魔爪伸向我们莎莎了?“作势就要来掐他,一脸痛心疾首,仿佛写着几个字【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王楚钦眉头一蹙,骂道,“有病,她是我妹妹。“相伴几十年,饶是没有血缘早就是胜似亲人的存在。
刘丁硕没有拆台,只是笑,“那你烦什么,火急火燎地喊我出来,感觉你个钻石王老五也没什么事情不顺吧。“
【是啊,烦什么呢?】王楚钦又续了一杯威士忌酸,心理氤氲开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保密协议使他没办法把工作上的具体情况拿出来当谈资,但好像困扰住他的也完全不是工作。
良久沉默。
刘丁硕也不管他,侧头去看隔壁桌相谈甚欢的男女女们,也觉得挺有趣的,时不时和路过的年轻女郎搭讪几句。
“如果看青梅竹马谈恋爱了是什么感觉?“有人半晌憋出一句这。
“不知道你啊,反正我跟咱同同清清白白,人家结婚的时候我高兴还来不及,”刘丁硕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道,”但凡不是心里有鬼,都不会纠结这个事情。“
王楚钦没有犟着反驳,似乎默认一般,仰脖喝下去小半杯。
“虽然你小子这么多年恋爱也没怎么断过,”对面那位瞧他这样,指指他的心口,“你扪心自问,莎莎对你来说是不是不一样。”
他把剩下的一饮而尽。
“嗯。“轻轻哼了一声,然后抬手找侍应生要酒。
“听不清,大点声。“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说,她不一样,“他喘着气,”她独一无二。“
10.
原本都已经洗漱完毕准备入睡,临开勿扰模式前,屏幕中骤然显示【大头】两个字。她心下一惊,犹豫几秒后还是接了起来。
“你干嘛,我都准备睡了。“她有些发困,语气也黏黏糊糊的显得有些亲昵。
孙颖莎这下彻底醒神了,脸颊发烫恢复语气,慌乱的有些结巴,“什……什么?“
听对面言简意赅地概括了当下场景,她奶音怒吼道,“怎么这家伙又喝醉了呀!“
“你快来,我也喝了点没办法开车,“刘丁硕凭空捏造了些事实,”哎,你看这事整的,麻烦你了莎宝。“
虽说是工作日的夜晚,但街道上的霓虹却没有削减半分,车辆慢行街道上走着的人,步伐都有些晃悠。附近就是B市著名的酒吧街。
晚来风急,孙颖莎将风衣裹了裹。
远远便看见在拐角处站的两人,一个挨着墙,一个蹲着,有一种莫名潦倒的感觉。昏黄的路灯将影子拉得很长。
“你可算来了。”刘丁硕眼尖,隔数米远便认出。
前者闻言,退开半步,指了指身后那位,“就这情况。”
她垂眼看去,王楚钦蹲在那,满脸彤红,头发卷翘被揉的乱七八糟的不成形。外套系在腰间由于蹲着都几乎一半拖在地上,单穿着一件松垮的白色T恤。
他嘴里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修长的手指抵着眉心搓着,似乎是不太好受。一阵凉风吹来,他鼻尖一痒,打了个喷嚏,然乎懊恼地揉揉鼻尖。
孙颖莎见他这样,觉得莫名可爱。
王楚钦感觉到了异样,抬眼盯着她看,酒多到视力模糊于是努力想把眼睛睁大。
“这俩人搁这干嘛呢?”身后有人经过,见这阵仗忍不住吐槽。
另一个见怪不怪,“喝醉了呗,你醉的时候发酒疯干的比人家小情侣离谱多了。”
路人声音渐远。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情侣】二字落在孙颖莎耳里,还是让她心跳漏拍。
这边王楚钦已经结束了瞪眼环节,单手撑在膝盖上,低垂着眼眸在若有所思着什么。
“下次你啊别喝……”她习惯性地脱口而出这句话,”算了,说了这么多次也不见得你听的。“旋即拍拍裤子站起来。
“我听的。“
指尖突然被人攥住,力气大到差点扯得她一趔趄。王楚钦的掌心温热,甚至是有些缱绻地摸索她的指缝。
这动作于孙颖莎而言有点过于暧昧,野花火从指尖一路烧到耳尖去。
她受了惊吓一般迅速将王楚钦的手甩开,嘴里慌乱的胡应道,“在……在呢!“
他被她猛地推了这一下子,原本曲着身体重心不稳,直接往后一摔干脆坐在了地上。
“我老婆催我回去照顾孩子,小朋友突然出了点状况,我打车走,“说着将车钥匙抛过来,”你开我的车,帮忙送一下醉鬼。“双手合十拜托。
“行。“她稳稳接过。
转身回去看王楚钦的时候,人正双手抻着,靠着墙懒懒散散地打量她。
“醉鬼,看我干嘛。“孙颖莎脸上的绯红还没退下去,讲话利了几分。
“疼。“
他嘴角瘪着,双手掌心向上抬起来给她看,布满沙尘。
【未完】
Ps:后续小部分正文shenhe不通过的放在彩蛋里了。
莎莎头头澳门加油!
一点长短可爱的ooc
SnapShoot9:
猫最近正在学一首歌叫《世界奇奇怪怪你却可可爱爱》。
也是偶然间听舍友佳佳在宿舍外放了一次就被吸引了。
小猫当时就很好奇:“这叫什么歌?听起来怪舒服的。”
舍友笑她:“我们莎也终于能看到周杰伦和你哥之外的男人了?”
小猫不服:“杰伦还是最牛哒!我哥唱歌也还算不错,但是杰伦还是最厉害的!所以这歌儿到底叫啥!”
小猫知道歌名后觉得更新奇了:歌听起来就舒心的感觉,歌名也这么可爱,那必然可爱的本人也要来学一学了。前阵子还被小狗笑自己唱歌:“唱歌时自己的......
小猫知道歌名后觉得更新奇了:歌听起来就舒心的感觉,歌名也这么可爱,那必然可爱的本人也要来学一学了。前阵子还被小狗笑自己唱歌:“唱歌时自己的韵味远超越原唱”,实际就是在嘲笑孙小猫唱歌跑调!
这次一定要让小狗刮目相看!
于是无论是上训还是下训、下课休息还是吃午饭,小猫的耳朵里都塞着小耳机,就连走路也哼哼唧唧的。偶尔小狗好不容易可以和她并肩待一会,小猫也对小狗的话“爱答不理”的。有一次趁没人看到他们,小狗突然靠近小猫,把小猫的耳机摘下来,又在她面前蹲下。
“你最近在和别人聊天吗?戴着耳机就不放了不说,嘴里偶尔还振振有词的”小狗撇嘴委屈。
小猫一看小狗的委屈模样顿时哈特软软,转了转大眼睛回想了一下最近两天的确和小狗的沟通少了点,便急忙安慰他:“保密!但不是和别人聊天,你想什么呢!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那还有多久...你知道我多久没和你好好说过话了吗孙小猫!你知道思念的味道多苦吗!”小狗没打算轻易放过他。
“我家哥哥不让我吃苦的。”小猫笑嘻嘻。
“你你你!”小狗直接被气的一屁股坐下。
“好啦!我保证就这几天!绝对!”小猫没让小狗再有张嘴的机会,捏住他的嘴巴,用双指代替唇亲了一下他。
小狗很爱小猫,小狗一下子就被顺毛了。
过了几天某日下训,小狗一个人在宿舍盘串的时候房门被敲响,清脆又连续不断的敲门声一听就知道是某只小猫来访。
“稀客,稀客怎么来了。”小狗开门后逗小猫。
小猫也不管小狗的调侃,直接走进去,还从卫衣口袋里拿出一个迷你麦克风,试了试音就叫观众坐好。观众很听话,关好门也坐回床上等待歌手开麦。小猫便开始拿起手机放起伴奏,给小狗展示认真学了好几天的成果。小狗听着听着就一脸宠溺地微笑看着小猫,小猫唱的很投入,甚至从前不擅长的音域也唱上去了。
一曲完毕,小猫把麦递到小狗嘴边询问歌手表演的如何?
“天籁之音。”观众回答。
“是综合考虑后认真的评价吗?”歌手追问。
“是的,大歌唱家。”观众再次肯定。
“那你快问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呀!”歌手再追问,观众也听话地询问歌名叫什么。
歌手放下手机和麦克风,走到观众面前在脸颊上轻轻一吻:
“世界奇奇怪怪,小狗可可爱爱!”
SnapShoot10:
澳门晚宴后,哥哥妹妹进入电梯。
没有陌生的人空间总算让小狗小猫放轻松贴在一起。
“你刚刚吃饱了吗?好多海鲜哦。”小狗靠近小狗的身边。
“没吃饱诶,我都不能吃啊,我好可怜。”小狗低头逗猫。
“啊!那要不一会去我那里给你拿点吃的吧,佳佳和添艺买了好多零食,我给你分一点。别饿肚子别饿肚子,吃饱是福吃饱是福!”小猫挽上小狗。
“没事儿宝,我那里也有昨天和柳丁出去买的吃的,我来之前其实吃了一点饭,欸?你喜欢的薯片口味我也给你带了,等会给你送去嗷。”小狗接住小猫的手。
“还有糖!你买了吗!我一会也想吃!话说这次的吉祥物还蛮可爱的,我挺喜欢的。”小猫举起手中的袋子。
“喜欢我这套也是你的,大不了柳丁和石头那套小玩意我也给你拿来,喜欢多留着开心。”
“嘿嘿,后面再说!”小猫冲小狗满足地笑了笑。
——————沉默几秒后——————
“你们到底能不能意识到这电梯里还有别人!!!!!正好还是你们嘴里提到的这些人啊!!!!!!!”众人无语住。
身残自轻自贱龙sir×不离不弃师哥
再搞一波病弱署长
68
“最近有什么感觉和情绪吗?”
“……头疼,喘不过气,失眠;情绪……”
那是什么样的情绪呢?
龙傲天要怎么和蒋诗萌说,他现在想要躲起来,躲在一个只有他,和他师哥的地方,做个逃避现实的胆小鬼,怯懦地生活一辈子。
要怎么表达那种感觉呢?
“不知道,”龙傲天苦笑道,“应该挺丧的吧。”
“食欲呢?食欲怎么样?”
“不想吃,也吃不了,闻到味道就想吐。”
“以前喜欢...
“以前喜欢吃的东西也是吗?”
喜欢吃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办案是首要任务,至于吃东西,对他来说只是为了满足生理上的需求,吃什么无关紧要。
上一次觉得什么东西特别好吃的时候,大概是在他家吃他师哥做的热汤面……那天晚上他师哥给他讲了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幼稚得有些过分……
“……长?龙署长?”见龙傲天回过神,蒋诗萌重复了自己的问题,“以前喜欢吃的东西,现在也有类似的症状吗?”
“抱歉,想起了一些事情……很久没吃喜欢吃的东西了,我不知道。”
“有觉得自己在哪些方面做得不够好吗?”
一直轻轻握拳的双手摊开,龙傲天盯着自己没什么血色的手心出神。
从残废到现在,有什么事情是他做好了的吗?
没有,好像……从来都没有。
在下肢瘫痪的现实面前,他显得弱小和无力。他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去完成什么稍有难度的动作,甚至连淋浴和做饭之类屁大的小事都是他刚刚能够自己做到的。
以前,都是师哥在做。
这样一个自尊心和好胜心都无比强的人,曾经各项测评全校第一的优秀学生、能统领全署破各种疑难案件的龙署长,如今被上天无情地蹂躏和践踏,丧失掉正常生活的资格和能力,行尸走肉一般苟活着。
被光鲜亮丽的表象所蒙蔽,耳边充斥着大战归来后的褒奖和对伤情的安慰,龙傲天认为这些毫无意义,他只能发觉到刺痛和厌恶。
厌恶生活和他人的同时,也平等的讨厌自己。
“太多了,我做不好的事情……太多了,”蒋诗萌看见龙傲天的眼神黯淡下去,“蒋医生,那些烂事讲到凌晨都未必能讲完。”
“可在我看来,龙署长不是那么糟糕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龙傲天觉得自己鼻子一酸,然后低下头半晌、深呼吸,又慢慢地抬起头,一阵凌厉的目光正对心理咨询师的眼睛,自嘲的笑声传入耳中。
“真可悲,我就是那样的人。”
69
刘波出差的第七个月,他觉得自己分外想念吉普岛。
——与其说想念吉普岛,不如说他心底里迫切地想见到那座岛上的某一个人。
他想龙傲天了。
无论是自己埋伏在毒.窝点等候时机、还是在殊死搏斗中腹部中枪命悬一线的时候,亦或是现在——刚刚苏醒的刘波,脑袋里心里装的全都是龙傲天。
窝点剿灭得还算顺利,刘波凭自己混迹毒蛇帮十年的经验成功化装潜入敌人内部发起突袭,领头的当场被击毙,跑了几个漏网之鱼目前看来无伤大雅。几个小警员近身搏斗受了些皮外伤,除此之外就是刘波,对面把枪指向一个年轻的新警员时他扑过去用自己身体打掩护中了一枪,之后又迅速进入到战斗状态之中。
以至于增援部队赶来结束战斗之后,刘波才发觉伤口处一直在汩汩出血,衣服被红色打湿了一大片,他渐渐听不到周围的噪声,他觉得自己在倒下,有好多人向自己跑过来……
刘波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了。
他在这半个月里好像做了个长长的梦。
他梦到他和龙傲天在警校的日子。两个人一块儿在训练场练习格斗术和打靶,然后再在宵禁之后趁门卫大爷不注意翻墙出去在江边喝啤酒,喝到不省人事第二天溜进警校迟到还要挨骂……
他梦到他以前和龙傲天和二三十号人巷战,最后那小子趴在自己肩膀上撒娇说自己错了,以后什么事都不瞒着师哥。
他梦到小孩一身是伤倒在他怀里,然后干笑着安慰他说师哥别怕,也别哭。
他梦到傲天说师哥你要平安回来,我还在等你,你说你会很快,很快就回来。
然后他就醒了。
科学家说,人在濒死时会看见自己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刘波觉得这话并非无稽之谈。
深知潜藏在敌人内部有多凶险,精神高度紧张的两个月,刘波连睡眠都变得轻浅。尽管在好不容易入睡后的梦里,他做梦的内容也开始单调了起来——像他的小师弟一样,他这两个月以来除了龙傲天也从没梦到过别的什么。
哪怕自己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刹那,脑里心里过的也都是龙傲天。
龙傲天灿烂地对他笑,龙傲天趴在他怀里对他哭,龙傲天和他赌气别过脸而露出的圆圆的后脑勺,龙傲天穿着一身警服利落的样子,穿着常服的样子,穿着那件印花衬衫护在自己身前的样子,从前追在自己身后一声一声叫着师哥的样子……
全都是……自己所有还算得上是美好的回忆里,全都是龙傲天的身迹。
刘波躺在病床上遐想,他想起自己搂着龙傲天问小孩是不是有分离焦虑又突然笑出声来,牵动伤口疼得他太阳穴一跳。
分离焦虑,我好像也有呢。
傲天,不该笑话你的。师哥也想你了。
70
还在警校的时候刘波打心底叩问过自己是不是对这个小了自己三四岁的小孩动了什么歪心思,要不然自己为什么觉得他哪哪儿都好;他笑起来好看,自己也爱看,但自己为什么不喜欢他冲别人笑?
刘波觉得他哭也是沾几分可爱的,小脸皱皱的真的像个幼儿园的小孩,但看着他哭,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心疼,为什么想替他、把所有的痛苦都揽过来承担?
刘波平常不是爱热闹的性格,可为什么他很喜欢和那小孩在一起待着,而且巴不得从早待到晚?
刘波知道小孩和自己不一样,小孩长得帅会招很多很多的女孩子喜欢,他知道自己应该鼓励小孩勇敢去爱,但是自己看着他被表白的时候总是在心底希望他不会答应,又在小孩拒绝告白之后暗自庆幸,在小孩拒绝告白之后奔向自己说,“师哥,去训练”的时候沾沾自喜,他知道这样不对,但是他控制不了。
刘波打十年前就知道,自己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龙傲天。
他想过,等自己毕业典礼的时候就勇敢那么一回去告白,然后是成是败交给天意……之类的。
天意吗?天意弄人。
刘波没能如愿等到毕业像偶像剧一般说一句我喜欢你,就被一场秘密召见打回残酷的现实。
卧底十年,说了喜欢,然后让傲天就这么等我十年吗?不说的话,再回来的时候傲天会不会已经有了女朋友,甚至已经结婚了呢?又或者自己会死在那儿回不来……
少年的心事被深深掩埋,十年前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像往常一样在江边喝酒的夜晚。刘波见龙傲天喝得有些迷迷糊糊就背他回寝室。他一路念叨着说师哥你把我放下,我有话要对你说,刘波脚步一顿,把人往上颠了颠,说你听话,有啥话明天再说,明天师哥听你说。
那年龙傲天大三,那天龙傲天最后一次在东南亚警校见到他的师哥刘波。
十年过去刘波觉得自己在毒蛇帮这种乌烟瘴气的环境里磨平了棱角和锋芒,剩下的只有为了掩护身份而不曾停下地苟且和奉承。
可他心里始终给他的小孩留了一片净土,不容许任何人轻视和践踏。
刘波和龙傲天。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再见的两个人。一个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嘉奖无数发光发亮,一个在垃圾堆里被蛆虫啃噬灵魂和腐烂的躯壳。
明明是反方向,明明在渐行渐远。
可命运在他混沌不堪的人生里给了他一点希望的光亮,那片净土里的少年出落成一个大人模样,在他身边低语说师哥,我来带你回家。
喜欢和爱从来都没有消失,只是太久都没有提及和回忆,所以才被搁置在最柔软的地方,平白地空缺了十年。
龙傲天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刘波觉得自己心里久违的炸起一场烟花,火星溅落,烫得心底直发痒。
71
“龙署长,您可以回去休息了,具体结果还要等我和你的同事们再聊一聊才能下初步的定论。”
蒋诗萌做完调查觉得身体被掏空,龙傲天嘴里能撬出来的话未免太少,哪怕是放松式聊天一般的对话他也什么都不愿意说。蒋诗萌趁李平阳给龙傲天家让他在家休息的时候把整个警署问了个遍,得出的结论不太乐观。
“中度抑郁症伴焦虑。通过心理咨询和对大家的问话,龙署长应该是长期把自己困在一种压抑和紧张的情绪当中,而且他比较内向和敏感,不会轻易向别人袒露心思,但他自己会在心里想很多,这可能也是焦虑的一种诱发因素。”蒋诗萌皱着眉头、咬着黑色中性笔分析,“李督察,龙署长……曾经有失去过什么对他特别重要的人…或者物品吗?”
李平阳看着初步诊断叹了口气,“算是吧,十年前他师哥一声不吭地走了,从那以后就很少看他开心了。”
“最近?他的腿、应该也有一部分原因在里面;再有就是,他师哥,走半年了,你也知道,警察的工作需要,要切断可能透露身份和行踪的通讯设备,所以他和他师哥也有一个多月没联系了。”
“刘警官,是对龙署长很重要的人吧。”
李平阳被问得恍惚,觉得自己眼前倏地浮现出一个不要命的傻小子,永远在追赶他师哥的路上。
“是啊,”李平阳摇摇头轻笑,“那小子为了他师哥,什么都做得出来。”
蒋诗萌在和李平阳交代情况之时又了解到不少关于龙傲天的过往,以及他和那位很重要的师哥刘波的故事。
“龙署长在工作和生活方面可能有很强的负面情绪,比如觉得自己什么都无法做好,导致他自己的压力太大,超负荷的情况下,就容易形成慢性广泛性焦虑。”
“焦虑和抑郁症通常在早上更容易发作,当然这并不代表其他时候就不会发作。至于症状,基本上就是在对话中提到过的那些,头晕、胸闷、胃反酸、恶心,此外还有心跳加快、耳鸣、窒息感、全身出汗、眼前发黑、身体各处会出现游走性疼痛等等。”
李平阳听完这一大长串子报病名之后觉得自己也眼前发黑,他后悔没能早点发现异常,好劝龙傲天去看心理医生。“那我们,能帮上他什么忙吗?”
72
刘波躺病床躺得百无聊赖,趁着没人就偷跑下病床去落地窗前吹风。
“呀!”这一嗓子出来刘波魂差点没从落地窗飘出去,刘波拍拍胸脯安慰自己受到惊吓的小心脏,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年轻的小警员,“刘警官你醒啦!”
“你是……窝点突围时候那小孩儿?”
被叫做小孩儿的小寸头嘿嘿一笑,把手里拎的饭盒放到床头,小跑到刘波面前扶他坐下。
“是我,您还记得我!刘警官,谢谢你那时候救了我,你不顾一切扑过来那样子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太帅了!刘警官,你放心,我会一辈子跟随您!就算上刀山……”
刘波觉得自己的社恐属性突然大爆发,这小孩儿话太密,这他一个话口也插不上啊。
“那、那啥,不用那么客气,就是本能反应。也不用刘警官刘警官的,叫我哥就行。”
“好嘞刘哥!噢,对了,我煲的牛肉汤,趁热喝,”小警员盛了一碗小心翼翼递到人手上,“对了哥,看你醒了太激动我就忘了说,我叫王明诚,以后有啥需要我帮忙跑腿的就去队里喊我。”
“啊好……那个,汤、汤挺鲜。”刘波埋下头又喝了一小口。
“是吗!哥你喜欢的话我天天做给你喝!”
“哈哈,那倒也不必噢。”
苏林群岛警署的署长听王明诚报告说刘波醒了也就一块儿过来探望,进门的时候正拿着从护士那顺来的笔和纸写结案报告。
“哟,刚醒就开始工作了啊。”署长把纸和笔抽走坐在刘波对面,“结案报告会有人写的,刘警官的主要任务就是休息。”
好不容易找着的那点工作也被抢走了,刘波一堆灰一样坐在床上,“没事,我也不累。”
“不累也不行,伤痊愈之前什么都不要做,你可是吉普岛那位龙署长的宝贝,出了什么事我可没法交代。”
刘波觉得自己脸上一红又怕被发现,索性低下头不再看他,“您来、有、有啥事吗,那个,喝水吗?”操,该死啊,一张嘴那点紧张的情绪全暴露了,刘波在心里挖了个坑跳进去再把自己埋上。
严肃的署长努力不当着人面笑出来,“啊,没啥事,来替上面传话的,问问你喜欢什么,好嘉奖给你。但是烟酒女人咱这是够呛能答应你了噢,要真想要这几样刘警官就得再想别的了哈哈哈。”
我…谁跟上面要这种东西做嘉奖啊?!
“……不用那些,这边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嘉奖的话,我能跟上面申请调回吉普岛了吗。”
“现在申请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署长摸摸下巴,“但其实不用这个作条件也是可以的,毕竟这边早晚都会送你回吉普岛。”
“那我现在收拾收拾,麻烦您帮我订车,这个作条件行吧。”刘波边说边准备抄起行李飞奔出院,他巴不得能闪现回吉普岛,然后一把抱住想了半年多的小孩不放开。
“哎哎等一下,”署长站起来从他手里抢下行李,“车肯定没问题,但是现在不能放你走,伤好之前哪儿都不能去。”
“不是,署长,我好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慢慢养,我真的挺着急回去的,我答应过傲……和人有过约定的……”
“啊啊,知道你着急回去见你龙署长。”这位署长拍拍刘波的肩膀,“但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们还是决定等你痊愈了这边再亲自派人送你回去——王明诚,你救下来那小子,以后就跟着你了,转职报告都给我交上来了,说什么都要跟你一块儿走……”
自己想提前回家的愿望暂时泡汤了,刘波根本听不进去那些,“那通讯设备,现在能还给我了吗?”回不去家且放下,哪怕能联系一下也好。
“那伙人跑了几个,天知道会不会拿手机定位找你麻烦,一样,等你伤好了再给你。”署长若有所思,然后又补上一句话才打算离开。
“别想着自己溜出去哦,还是把伤养好了再回去,你也不想龙署长知道你伤都没好还替你担心吧。”
这句话倒还挺有道理。
署长把刘波内心窜起来那点儿小火苗浇个通灭,然后转身心满意足地跟刘波笑着挥挥手说了再见,王明诚再进门却觉得他刘哥的脸色阴郁了几分。
接下来的一周里,刘警官一改以前吃几口对付一下的敷衍态度,每次都把王明诚带来的饭吃个精光;输液也不打完最后一滴绝不拔针,该上药上药,该休息休息。
出院那天清晨天气还算不错,阳光打下来直晃眼,空气也清新地混上泥土的气味。走的时候还是早冬,一转眼七个多月过去了,他从毒蛇帮解脱后的第二个立秋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来到了。
通讯设备和专车如愿以偿地同时出现在刘波面前,那副尘封了两三个月的手机,打开就是来自同一个人的二三十个未接来电。
刘波几乎颤着手点了拨号,然而没有拨通。他觉得反常,毕竟龙傲天的作息一向规律,八点他都该稳稳当当地坐在办公室里审批文件了。
在刘波第三遍拨打无人接听想要挂断的时候,对面断断续续传来一阵微小的喘息声。
“……傲天?你在听吗?怎么了,生病了吗?还是哪儿不舒服吗?”
“……啊,是、是我……师哥,我没事儿,你、任务…还顺利吗?”
喘息声仍然在继续,即便龙傲天极力忍耐也逃不过刘波的耳朵。
因为着急,刘波脖子上青筋暴起,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他无法平息自己,心脏也仿佛快跳出胸膛。
他几乎忍着哭腔对王明诚说,“开车,快开车。”
上空的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云遮住,不再对世人施舍一点光亮。
TBC.
callback一些新加坡大满贯
是部分真实目睹与想象的结合的强烈ooc
一点无声的解压流水账
SnapShoot6:
女单1/4结束在出场馆门前的一瞬间,小猫深吸一口气像变魔术一样变回了平日间的状态,也开口与邱指讨论刚刚的球了。
因为场馆里还有球迷,小狗没办法第一...
小狗很了解小猫,可以说是最了解。此刻的猫不需要甜言蜜语,也不需要刺激她的眼泪,只需要陪着她乒乒乓乓就足够。他知道她需要一个独自消化的过程,只需要,陪着她就好。
场上与场下,胜利与挫折,我们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我们充满无声的默契。
SnapShoot7:
混双决赛前小猫小狗在训练场练完就一前一后拉着箱子、背着包走向场馆。
不知是否是肌肉反应,一听到“加油”两个字小猫就不由自主地看向哥哥,正好又是在这一瞬间,哥哥也回头瞥了一下小猫。小猫在走过球迷面前后低头笑了。
果然!最有效的加油是你我之间。
上场前哥哥虽然足够信任但仍略略担心妹妹的情绪和状态,看着她便伸出自己的左手,妹妹也望向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双手交握,我们,加油。
SnapShoot8:
这次的冠军奖杯出奇的大。
不仅是观众们在看到亚军奖杯的时候就纷纷怀疑是不是颁错了的时候又转眼看到冠军奖杯大吃一惊,小猫小狗真正目睹到超大奖杯时也被吓一跳,不过更多的是新奇。
大奖杯也不错!想起22年夺冠后小猫被问到喜欢红色的奖杯吗,小猫直爽地答,喜欢!多拿几个更喜欢。结果到今年,小猫小狗三连冠啦!
回忆到那幅场景小狗再望向称他们为“小福将”的主席正在给身旁的小猫颁奖,嘴角不由地一直扬着,又看着她接过又大又重的奖杯还垫了垫,不由地在心里感叹真是太可爱了。
小狗本人的小福将,可是一直一直都站在他身边呢。
小狗第三次陪小猫看烟花了,心想这次的烟花也要漂漂亮亮的,一定要和他们般配哇,回头发微博还要好好选照片呢po出来呢。
小狗在冠军合照完后提起奖杯边往前走退台边看向小猫,小猫也正抱着奖杯脚步跟着自己,本来马上要触碰想替她接过来的手也火速顿住又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