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人类大脑的复杂性和研究困难性,多数神经退行性大脑疾病直到今日都几乎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
其中最典型的疾病之一莫过于阿尔茨海默症。尽管人们已经投入大量精力参与研究,但目前这种中枢神经退行性疾病仍未完全明确致病机理,从1998年开始,全球先后有约100种阿尔茨海默症的药物投入测试,但只有屈指可数几种药物获批使用,且这些药品适应人群和症状高度受限,基本仅能对症处理,并不能逆转认知损害,缓解疾病,实际效果很不理想。
老龄化认知障碍社会经济
而我国社会老龄化正在不断加速:从2012年到2021年,全国60周岁及以上老年人口已占总人口的比例快速从14.3%增加到18.9%,预计到2035年这一占比将突破30%。
于是神经退行性疾病导致的潜在危害正在越来越明显:目前我国65岁以上的阿尔茨海默症患病率为5.56%,约有1000万名阿尔茨海默症患者,位居世界首位,占全球阿尔茨海默症患者接近三分之一的比例!
触目惊心的数字背后,是随之而来高昂的社会经济成本。早在2015年,我国每位阿尔茨海默症患者的平均年度社会经济成本就已高达119269.36元。到2030年,我国阿尔茨海默症的社会年度总成本预计将超过3万亿元,到2050年则将达到11.77万亿元,接近广东省全省的GDP,超过江苏省的全省GDP(2021年)。
因此对于老龄化愈发严重的我国而言,提前防控这种疾病降低社会经济成本,几乎是刻不容缓迫在眉睫。
万幸的是,阿尔茨海默症的发作是一个漫长的阶段,是由各种原因导致的不同程度的一个或多个认知功能的损害。其患者通常会先经历主观认知下降(SCD)-轻度认知障碍(MCI)-阿尔茨海默(AD)三个阶段。
也就是说,在神经退行性疾病发生前,早期认知障碍的筛查、诊断和干预对患者的预后尤为重要。
我国认知障碍筛查进展
然而,认知障碍之前在国内几乎没有任何防控。这导致85%以上的阿尔茨海默症患者初次就诊时就直接被确诊为中重度阿尔茨海默症,跳过了认知障碍阶段,无能为力。
健康中国2030
2019
规划纲要要求“加强老年痴呆症等的有效干预”,这成为了我国认知障碍疾病的分水岭。
《探索老年痴呆防治特色服务工作方案》
2020
着手采取有效措施预防和减缓老年痴呆的发生。其中,最为重要的是“两个80”的指标——即到2022年将公众对老年痴呆防治知识的知晓率提高到80%,并将社区(村)老年人认知功能筛查率提升到80%。
《“十四五”健康老龄化规划》
2022
国家卫健委等15部门联合印发,计划制定《国家应对老年痴呆行动计划》,并建立老年痴呆早筛查、早诊断、早干预的综合防控机制。
至此,认知障碍筛查的试点工作迅速步入正轨。上海是其中较为突出的地区,2022年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已在上海16家社区卫生机构、松江区若干街道开展总人数近万人的老年人认知筛查,同时在浦东新区设立老年友好型社区示范点,总覆盖人群规模近两万人。
今年我们明显感觉到认知障碍筛查和防治工作在很多地区都开始非常快速地推进。不仅是卫健委系统,民政系统也在积极推进认知障碍友好化社区的建设。认知障碍的筛查和干预在一些社区都开始快速落地。
开展老年痴呆防治促进行动
2023
国家卫健委表示,2023年至2025年,结合国家基本公共卫生服务老年人健康管理项目,各地应指导有条件的地区结合实际,为辖区内65岁及以上常住居民每年提供1次认知功能初筛。
这个通知对于中国数量越来越多的老人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这意味着,国家对于老年痴呆等认知疾病防治进入了更高阶段,中国老人的健康也得到了进一步保障。
认知功能初筛意义
为什么卫健委会强调65岁及以上居民每年要做1次认知功能初筛?
有效排查老年痴呆风险
65岁以后是患老年痴呆等认知疾病的高发期,定期进行认知筛查,可以帮助老人群体及早发现并识别认知障碍等的潜在患病风险,从而进行及时的干预和跟踪治疗,防止认知障碍继续恶化,导致老年痴呆。同时,早期认知筛查是目前防治老年痴呆最有效的途径。
保障老人健康幸福
中国老龄人口众多。2023年,中国65岁以上老人数量有2.64亿,定期大规模认知筛查,有助于排查大部分有认知障碍隐患的老人,以便根据老年人认知功能状况,提供认知训练干预,降低认知能力下降的风险。
多方研究证明,通过认知筛查、认知干预等手段可以减少中国老人患认知疾病的比例,有利于提升中国人民整体幸福感。
减少因病产生的巨额花费
倘若家庭有人患上阿尔茨海默病,每年因病造成的花费预计会超10万元。
相对于先病后治,认知筛查和早期干预花费少很多,并能有效避免认知疾病的恶化,保持认知相对健康。
并且由于老年痴呆在中国患病率依然较高(65岁以上发病率大概为5%左右。85岁以上大概为20%左右),早筛早治可以避免大量中国家庭被此类疾病拖垮进而影响整体经济。
筛查评估流程量表方法
认知障碍的评估流程
完整的认知障碍评估流程主要包括信息采集、病史采集、体格检查、认知障碍快速筛查、认知障碍全面评估、特定认知域功能评估(可选)、ADL评估和BPSD评估。
老年认知障碍的临床诊断依据要综合考虑受检者的病史、体格检查和辅助检查结果。临床诊断内容包括是否存在认知障碍、认知障碍的严重程度以及认知障碍的病因。
认知障碍的筛查量表
老年人认知障碍评估中国专家共识(2022)版推荐老年认知障碍筛查量表用于门诊或住院老年患者的认知障碍筛查;推荐老年认知障碍全面评估自评量表和他评量表用于门诊或住院老年患者的认知障碍全面评估。
1老年认知障碍筛查量表
2老年认知障碍全面评估自评量表
向受检者或知情者询问以下6个问题:
②是否经常会忘记与他人的约定
③是否经常到处找自己的东西
④是否记得现在是哪一年几月份
⑤学习新手机或家用电器使用方法时是否会有困难
⑥兴趣/爱好是否有减少
完成评估大约需3min,总分是6分。
该量表适合于门诊或住院老年患者的认知功能自评。
3老年认知障碍全面评估他评量表
该量表适合于门诊或住院老年患者的认知功能全面评估。
认知障碍的评估方法
1临床常用的认知障碍快速筛查量表
主要包括画钟测验(CDT)、简易认知评估(Mini-Cog)、8条目痴呆筛查问卷(AD8)。
2临床常用的认知障碍总体评估量表
主要包括简易智力状态检查(MMSE)、
蒙特利尔认知评估量表(MoCA)、
阿尔茨海默病评定量表-认知分量表(ADAS-cog)以及临床痴呆评定量表(CDR)等。
3临床常用的重要认知域功能评估量表
(1)记忆力评估主要包括用听觉词语学习测验(AVLT)、韦氏记忆量表(WMS)和非语言材料记忆测验(NLCA)等。
(2)注意力评估主要包括韦氏成人智力测验中的数字广度测验(DST)、日常注意成套测验(TEA)、同步听觉连续加法测验(PASAT)、符号数字模式测验(SDMT)、数字划销测验(NCT)、持续注意测验(CPT)和连线测验。
(3)语言功能评估主要包括词语流畅性测验(VFT)、波士顿命名测验(BNT),更详细的检测可选用汉语失语成套测验(ABC)和中国康复研究中心标准失语症检查表(CRRCAE)。
(4)执行功能评估主要包括执行缺陷综合征行为测验(BADS)、Stroop色词测验(SCWT)、TMT、迷宫测验、范畴测验(CT)、威斯康星卡片分类测验(WCST)以及在此基础上改良的加利福尼亚卡片分类测验(CCST)。
(5)视空间结构功能评估主要包括CDT、划销测验、Rey-Osterrieth复杂图形测验(CFT)、Hooper视觉任务(HVOT)和视觉线段方向判断测验(JLO)。
4日常生活能力评估
日常生活能力(ADL)量表最常用的是Lawton和Brody于1969年制定的版本,由基本日常生活能力(BADL)量表和工具性日常生活能力(IADL)量表组成。评估结果可按总分、分量表分和单项分进行分析
5精神行为症状评估
神经精神科问卷(NPI)是临床最常用的评估痴呆的精神行为症状(BPSD)的量表。在简化NPI内容的基础上,Kaufer等编制了神经精神科问卷知情者版(NPI-Q).
筛查之后的重点
除了有效排查风险、保障老人健康、减少经济损失这些直接的理由,认知障碍筛查的意义不仅于此。通过筛查,我国认知障碍高风险人群的画像及规模将借此显现,这为后续包括医疗系统、医养结合在认知障碍上的投入制定后续政策提供依据,其重要性可想而知。
这其中,认知数字疗法体验中心或将会成为未来发力的依托,并且大规模的认知数字疗法体验中心建设正在浮出水面。
由于我国认知障碍的医疗资源极度缺乏,未来需要进行大规模的“补课式”的投入。(这方面,胸痛中心和卒中中心的建设经验可供参考——在早先几年,胸痛中心和卒中中心在全国的普及极大地提高了基层对这两类疾病的诊疗能力。)
认知中心也应该主要在基层医院铺开,以和上级三级医院形成认知障碍的分级诊疗体系。这类患者的数量其实相当庞大,不可能所有患者都跑去区域中心城市的三甲医院,一定是一个分级诊疗的体系。由于可以从胸痛中心和卒中中心的建设中吸取经验,相信认知中心的建设进度会明显更快。
这无疑是一个庞大的系统性的认知障碍防控工程,一旦完成整个分级诊疗体系,将形成一个漏斗形的体系。通过这个体系,不同阶段的认知障碍风险人群将被筛出,并按照各自阶段的方法进行防控或治疗。
筛查是把风险的人群筛出来,随后必须要让风险人群来到具备诊断诊疗能力的医院进行诊断,诊断之后才可以进行相应的药物和非药物的干预。但是预防是可以和筛查同步进行的。如果筛查只是给一个结果,没有后续,就变成制造焦虑了。这就是整个的路径,还是很清楚的。
老年人认知障碍评估中国专家共识(2022)版指出,老年认知障碍的病因具有多样性和复杂性,AD是老年人痴呆最常见的病因,占所有痴呆的50%~70%。其次是VaD、DBL、FTD、PDD和其他类型痴呆。VaD占15%~20%,DLB占5%~15%,FTD占5%~10%,PDD占3.6%以及其他类型痴呆。
认知障碍的危险因素
除了年龄,还有很多因素被认为都是认知障碍的高风险因素,包括缺乏体力活动、吸烟、过度饮酒、空气污染、头部损伤、社会交往过少、教育程度低、肥胖、高血压、糖尿病、抑郁症、听力损伤等。
随着年龄的增长,老年人力活动减少、吸烟、体力不足和社交度降低,认知障碍的患病率越来越高。而且研究结果显示,在60岁以后,AD的发病率每10年会增高1倍。
其次,出血性或缺血性卒中是老年人认知障碍的另一个重要的危险因素。一项研究发现,有10%的卒中患者在发病前就已经出现了痴呆的症状,有10%的在发病后会出现新发的痴呆症状,还有30%的患者在卒中复发后会出现痴呆的症状。
另外,可以增加老年认知障碍风险的其他因素还包括房颤、抑郁、创伤性脑损伤、听力损害、酗酒、空气污染等。
但是如果接受良好的教育,可以刺激神经元之间的突触进行连结,使老年人脑部的神经元功能更加活跃,从而有助于减少认知障碍的发生。
同时,在一项量化认知障碍风险因素的研究中,生活方式可以占到16.6%的风险因素,是最多的。其次则分别是既往病史(14%)、社会经济地位(13.5%)、身体指标(12.8%)、精神因素(9%)和居住环境(6.7%)。通过绘制危险因素,加以积极干预则可以预防47%以上的认知障碍。
认知障碍筛查意义重大,越早筛查风险就会越低。
认知障碍筛查最大的意义就是帮助我们更早地发现风险,仅仅提早5年筛查出来,并通过认知训练使行为改善,认知障碍最终转化为老年痴呆的可能性就会降低50%之多。
基于此,认知障碍筛查及认知训练领域或将具有广泛的市场空间。通过不断增加的老年人数量和筛查费用进行简单估算,就可以发现每年认知筛查的市场规模至少在数十亿,还不包括筛查撬动的后续市场。更为重要的是,由于政策的推动,政府、药企及保险都是非常明确的支付方,具有较高的确定性。
认知障碍筛查的难点
认知障碍筛查痛点明确,数字技术赋能分级筛查体系建设
准确的筛查是解决认知障碍治疗的前提条件。
然而,目前的筛查技术还很难准确识别早期认知障碍,再加上临床症状往往混杂在一起,甚至症状也非典型,很容易导致误诊。这也是认知障碍筛查面临的一些难点所在。
大体上,认知障碍筛查目前主要有几种手段,首先是神经心理量表。其次是脑电技术,再次是核磁共振等影像技术,最后则是外周血、脑脊液等生物标志物。这些技术各有优劣,很难各自取代。
1神经心理量表
临床普遍使用的认知障碍筛查的手段。但其存在几个难点。
首先,量表包含了几百个问题,正常完成需要半个多小时,在筛查阶段几乎没有患者愿意填写。对流调人员提出了较高的要求,导致培训周期拉长。
其次,量表对于受试者个人文化水平有所要求,若文化水平不足,难以理解问题则会使得量表的客观性受到挑战。
2脑电技术
不过,脑电需要多次数据收集才能建构比较准确的识别模型,很难在第一次收集时就得到有效的风险判断。
3眼动检测
4核磁共振等影像技术
能够精确地反映脑结构的变化,但到目前为止,依靠影像仍然无法提前识别脑结构没有变化时的状况,但此时可能疾病已经有所进展。
如何通过细微的结构变化来判断风险对于影像技术来说依然是一个正在探索的命题。此外,核磁共振的可及性较差,无论设备成本还是检查费用对于基层筛查来说都无法承受。
5生物标志物检测
如脑脊液,因为可以较早检测出脑功能的变化,近年来快速崛起。
在临床实践中则对实施场所有所要求,且存在标本采集困难、价格昂贵等现实问题。
此外,我国目前只有少数三甲医院和科研机构可以完成所有致病基因检查。
不难看出,想要单独靠某种手段来完成认知障碍筛查都是不现实的。它们无法取代,反而应该相互配合,取长补短,在不同的应用场景中来针对性地应用。
认知数字疗法
大规模的基层认知障碍筛查必须要解决几个主要的问题:准确度、效率及便捷性。在这几个方面数字疗法在其中已经体现出相应的赋能作用。
1准确度
量表在筛查中容易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筛查敏感度可能只有60%左右。
通过数字技术与脑科学结合的科学化筛查技术在真实世界的敏感度已经达到85%以上,配合度可以达到90%。
2效率
只有在这种前提下,大规模筛查才是有可能的。
3便捷性
数字技术同样提升了筛查的便捷性,按照国家卫健委的要求,筛查率需要达到80%。这意味着筛查人员不可能坐在医院里等患者来医院进行筛查,而需要主动到城市社区乃至农村的田间地头进行筛查,筛查工具的便携性就变得非常重要。如果基层工作人员还需要携带设备下去进行筛查就要不方便得多,而使用数字疗法搭载的筛查系统则仅仅需要一部智能手机。
运用数字技术和脑科学技术的结合可以有效解决在筛查时面临的三个问题,从而大大降低筛查成本,不光是设备成本,也包括人力成本。通过技术赋能可以把以前一例筛查至少数百元的成本降低到几十元以内。这才能实现认知障碍筛查工作的大面积推行。
数字化筛查可以在认知功能的筛查过程中对认知功能的各个维度进行评测,比如注意力、记忆力及执行能力。这样出来的评测结果就不是单纯的阴性或者阳性,而是有相应的维度评测,才可以对这个受损的维度进行针对性的干预。
当然,数字技术在“漏斗形”的筛查体系中应该是在最开始发挥作用。通过数字疗法筛查出的风险人群则可以到医疗机构进行进一步的筛查。在进入到医院阶段后,脑电可以发挥其简单便宜的优势在基层医院和体检中心作为进一步的筛查手段。
脑电的优点是其敏感性很高,对于脑部变化趋势非常敏感,尤其在认知障碍这种疾病上有一点点变化都可以看到,但它最难的点还是在于要找到专病的特异性指标。通俗点说,脑电可以比较容易地发现认知障碍,但这种认知障碍到底是阿尔茨海默症还是帕金森症,仍然需要通过大量的数据去寻找特异性。
博而雅科技智康训练系统
随着我国开始推动认知障碍筛查,建立相应的防控治体系,这种政策性的推动将进一步推动这一领域的进展。基于筛查的前置性,未来两三年,认知障碍筛查可能会呈现一个爆发态势,并将引领整个认知障碍防控体系的建设。
致力于为全龄段人群提供脑健康数字化解决方案的博而雅科技,在充分考量老人的生活痛点及需求的基础上,自主研发设计智康训练系统,搭载国际专业四大认知障碍筛查量表,先测后练模式,针对不同老人的爱好、教育水平、年龄、性别等制定个性化训练方案。
系统还具备语音功能,帮助阅读障碍或不适合自主答题的老年人顺利完成筛查,并为老年人提供了数字化的干预工具,通过科普知识、认知训练等专业自助干预工具,帮助老年人有效预防认知障碍,减缓记忆力、注意力、语言功能、执行功能、视空间结构认知功能的衰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