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和非贴合原著致歉#私设致歉#all影
#影山中心向#长篇不定时更新#研影1v1结局
注意所有不符合认知的都是私设
——以下正文——
音驹的体育馆前,排球部的部员正站成一排听教练的训话
“因为我们要赶去宫城所以今天晚上的部活就取消了,我们现在要去坐新干线前往宫城”
“以免有队员迷路,大家一定要待在一起,大家在路上要听...
“以免有队员迷路,大家一定要待在一起,大家在路上要听从猫又教练和我的指挥,不要擅自行动,当然我相信大家应该也不会私自离开大部队”
在去新干线的路上,黑尾拉着研磨走在队伍的最后
“怎么了?小黑”
“研磨,我记得你说当时教练告诉你,飞雄因为那些事情从宫城到来东京上学的,这次回去他会紧张吗?”
“他之前的队友都在青叶城西,应该没关系,不会遇到的”
“但是飞雄也会想以前的家吧,在宫城住了很久,然后到东京去…”
“那我带飞雄逛逛,有地图,我可以找得到路”
“诶呀,研磨真是个好前辈呢”
“小黑,关心后辈是前辈要做的吧”
“研磨以前可是很讨厌前后辈规矩呢”
“小黑,不要说了”
“乖巧可爱的后辈谁会不想去关心呢,对吧,研磨”
而影山一直被教练拉着走在最前面,以免脱离大部队,所以他不知道黑尾和研磨的对话,只觉得今天的黑尾前辈和研磨前辈都有点奇怪,为什么要躲着自己说话,明明平常都是在一起的,好奇怪
在不断的思考中,影山觉得自己很困,一上车,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看见影山睡着了,两人又凑到了影山身边,还是想和这个小后辈呆在一起嘛
睡着了看起来就更加乖巧了,如果忽略脸上的表情的话
第二天一大早,影山起床晨跑,在熟悉的环境下,晨跑让他感到很轻松,因为迷路的压力大大降低,当然他决定像以前一样,去之前喜欢去的商店买一个咖喱包来奖励今天也在自律的自己
“研磨前辈,你怎么在这里,是我早上把你吵醒了吗”
“没有哦飞雄,今天本来也打算早起的,飞雄会陪我一起吧”
听到影山说话的声音,研磨放下了他手中的游戏机,向对方发出一起出门的邀请,进行到这一步都在他的计划范围内
影山听到研磨怎么说,才注意到对方旁边放着的运动包,原来是打算出去啊
研磨没听到影山的回答就一直默默的看着面前的人,直到两个人开始对视,他知道他会得到同意的,飞雄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前辈的要求呢,他看着影山像刚刚反应过来一样,楞楞的回复着“我会陪前辈一起的,研磨前辈想去哪里?”
啊,真的又答应了呢
“我想在宫城逛逛,听说宫城有很好吃的咖喱饭”
“可是研磨前辈,教练不是不让我们乱跑吗,这样真的可以吗”嘴上问着可不可以的影山在听见面前的前辈提到咖喱饭的时候更加坚定了要一起出去的想法
“没关系哦,我们会很快回来的,教练不会发现的”在得到前辈的再一次肯定要出门之后,影山顺手拿起了,研磨放在身边的运动包,“那我们走吧,研磨前辈”
“走这边吧,我以前就住在宫城,不用看地图的”影山走出旅馆大门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看地图的研磨
对于在宫城找到路影山觉得很自信,但是他忽略了这个旅馆的位置
“嗯好,但是飞雄不要乱跑”听到影山怎么说,研磨也就顺着他去了,毕竟昨天和小黑计划带飞雄出来一起玩,现在换成飞雄领着他一起玩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飞雄,好累”研磨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影山的脚步,明明是出来玩的为什么要跑这么快,“研磨前辈,感觉马上就能找到我之前超喜欢吃的咖喱饭店了”
研磨看着面前的人一脸期待的样子也没有办法说出拒绝的话,“那我们,继续走吧”
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这种事情交给小黑好了,好累
还是太相信飞雄了吗
这是走到哪里去了
研磨虽然不想打击影山的自信心,但还是打算开口问问这是哪里“飞雄,我们……”
没等研磨说完话,就看见影山在前面四处看了一圈,然后又看向研磨,“研磨前辈!我们好像真的迷路了”
“啊,明明和飞雄说过,不要乱跑,怎么…”责备的话说了一半,就看见影山很内疚的表情,研磨也没再继续说,是自己选择相信的,小黑没有和我们一起来,是我和小黑的错,飞雄没有问题,那就麻烦小黑现在就起床好了“我喊小黑来接我们”
“黑尾前辈现在会起床吗”影山感觉自己有点结巴了,“会…会不会…太麻烦了”
“没关系,他会愿意过来的,我们在这里等等就好了”然后坐在旁边的台阶上,随手从影山一直背着的运动包里拿出了游戏机,“我们打一会游戏吧,飞雄来一起吧”
“我会打乱前辈的过关节奏的,研磨前辈最近一直想通关这款游戏的,带上我的话会过不去的”
“没关系飞雄,让你一个人呆着…不好,和我一起”
感受到手里被研磨塞进了另一个游戏机,影山只好答应下来“好的前辈!”
“这是哪里啊,你们在哪里干什么?”就在两个人正在认真过关的时候,研磨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影山正坐在地上专心地操作手里的游戏,但是也被声音吸引了注意和他一起回头看过去,就看见一个橘色头发的人朝他们两跑了过来
“这不是北川第一的那个二传手吗?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影山一下子想起来国中的时候遇到的那个跳得很高但是技术很烂的对手“你是那个雪之丘很能跳的队长?”
“你怎么在这里”
“迷路了”
“你不是本地人吗?迷路了?”日向表示很震惊,北川第一的二传手在宫城迷路了?
“我现在在东京上学,很久没回来,迷路很正常的吧!”
“那你们怎么在这里!我叫日向翔阳,你们叫什么名字!”
“影山飞雄”
“孤爪”研磨停顿了一下又看了日向一眼开口继续说,“研磨”
“飞雄和研磨啊?”日向的眼睛亮了一下,突然激动起来,“他也打排球?”日向指了指地上放着的属于研磨的运动包,里面有一双排球鞋,“那个球鞋是排球的!你也喜欢打排球吗”
“嗯,不算喜欢凑合打打,朋友也在打,如果我不打他也会很困扰吧”
“喜欢上排球的话,打排球会更开心吧!我是一年级的,影山也是一年级的,那你是几年级的啊!”
“高二”
“啊!是学长啊”
“没关系,我不喜欢体育社团的前后辈制度”
“那研磨学长在打什么位置!”
“我是二传手,和飞雄一样”
“你们和我们的二传手不一样啊,我们的要更开朗一点”就像这样,日向做了一段很经典的“消极退散掌”
“是吗,那我和飞雄也不一样,飞雄,会更凶一点?”
“研磨前辈!”
研磨顺手摸了摸面前炸了毛的人的头发,“飞雄是比我厉害的二传手,传球很厉害”
“才没有,研磨前辈更有经验,而且很被大家信任的!”
“我是副攻手!你们会不会觉得很奇怪,毕竟副攻手都是个子高的人再打”
“但是你不是可以跳的很高吗,你也可以拦网扣球也可以突破拦网,你仍然可以站在球场上,只要有机会可以站在球场上就可以吧”
“不愧是我想要打败的人啊,居然说出怎么帅气的话!”
“你们的学校很强吗?”
“你们是那个学校的……”
“研磨!”黑尾朝着他们走过来,“该走了”
“走了飞雄”研磨拉着飞雄向黑尾走过去,回头看了一眼日向“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翔阳”
走出一段路后,他们已经看不见日向的影子了,“研磨前辈,为什么说会和那个日向再见面啊”
“他的运动服上面写了乌野公立高中的名字,是我们明天的对手哦”
“啊研磨,你和飞雄是怎么跑到那个地方去的,怎么没有按照我们昨天商量好的路线走啊”,黑尾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人拽了一下然后转头看见了影山疑惑的神色,“研磨你没有告诉飞雄吗?”
“什么路线”
“我和研磨昨天说今天要带你出去玩一下啦,结果研磨没有告诉你”
“研磨也是,居然顺着飞雄乱跑嘛,明明自己也不熟悉这里”
在影山和研磨被黑尾带回旅馆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吃完早饭了,影山凑到一个人吃早饭的研磨身边,声音越来越小“研磨前辈,今天早上真的很抱歉,是我乱跑才带着你一起迷路的,也没有让你吃到早饭”
研磨看了一眼旁边低着头的影山,怎么又来道歉了,怎么说是他自己选择相信面前这个人来带路的,虽然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没什么飞雄”
“是我同意跟你走的,去休息一下吧,下午还有训练”
“好的研磨前辈”
就在影山准备起身回房间的时候,研磨拉住了影山的胳膊,他的眼神完全落在了影山的身上,“飞雄我们也全都信任着你”
训练赛当天,日向在音驹的队伍里看见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诶诶诶!你们俩是音驹的!”
“我们早就知道了,研磨前辈那天见面的时候就发现了”
日向看着面前的影山一副我赢了的表情,“你这是什么表情啊!虽然这次你先把我认出来是你赢了但是最后一定会是我赢啊”
“呆子”
日向看着跟着研磨走掉的影山在后面喊,“影山不准跑,我一定会赢过你的!”
“我是武田一铁!猫又教练,很感谢您同意这次训练赛的邀请”
“乌野和音驹都很久没有打过练习赛了,自从乌养退休之后,武田教练怎么突然想到邀请我们打练习赛呢”
“因为乌养教练的退休,我们乌野很久没有打过练习赛了,这次向音驹发出邀请,也是希望乌野可以变得更强,他们还挺想进全国的,尤其是高三的,他们一直处于乌野的低谷,他们一直在努力,他们想走出去,我想我要帮他们一起走出去,这是我作为指导教师应该做的”
“听说过垃圾场的对决吗?是我和乌养老教练在全国的约定,自从乌野没落,我们两所学校已经很久没在全国上碰面了,我也很想重现垃圾场的对决啊”
“我来!”
大地接起黑尾的发球,球被一传很稳的送到了二传手的位置,菅原传出了一个高球,是东峰旭最擅长扣的球,夜久没让落地,成功传出一传,研磨二传给山本扣球,西谷成功接球,菅原传球给月岛萤,福永拦网得分
音驹和乌野的比赛每一球的战线都在尝试拉长,但是乌野的接球能力要逊色很多,再多次的接球失败后,乌养教练发现了这个问题,还是要让他们更多的进行接球的练习
这次的练习赛猫又教练没有安排影山上场,影山被安排坐在猫又教练的身边看场上的比赛,这是也影山第一次看音驹和其他队伍打练习赛
猫又教练拍了拍影山的手示意他仔细看比赛,“仔细看,看我们音驹,是不是和我对你说的一样”
不会抛下任何一个机会球,不会抛下任何一个人
一个球队就是一个整体,大家在自己的位置做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发球接球传球扣球,似乎是一个闭环,这打破了影山想独立完成所有事情的想法
音驹很强,强的不是其中的一个人,而是整个音驹
“飞雄,但是有一点你没说错,二传是整个队伍的司令塔,你需要去观察组织进攻,但是你不能忘记观察身边的同伴啊”
“飞雄,不要丢掉自己”
是的,猫又教练发现影山的传球在尝试迎合每一个攻手,这种方式的传球,影山这种实力的二传当然可以做到,但是二传手的传球不应该是这样的,影山的传球不应该是这样的
影山听见身边的教练点破了自己的行为,他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没有办法去反驳,因为他确确实实这样做了
“飞雄,去激发攻手的潜能吧,你能做的更好,他们也可以”
随着球被扣下的声音和在计分的教练的哨声,音驹赢下了这场比赛
“看来这次是我们音驹赢了”猫又教练对着乌养教练说着
“但是下次可不一定是谁赢了呢”
和教练们的互相挑衅不同,赛场上的一群高中生还是很兴奋,看着场下的教练们一起喊着,“再来一场吧!”
“这只是练习赛,当然可以再来一次了”猫又教练拍了身边的影山一下,“或许,我们这里有一个小队员想实践一下自己刚刚领悟到的事情”
“飞雄去接替研磨上场吧”
“好的教练”
“飞雄,加油”研磨和即将上场的影山击了个掌表示鼓励
影山在排球场上表现的很好,在朝夕相处中他知道音驹的大家在互相信任,成为了一个整体,当然他知道自己也在其中
只是他不敢去做,被猫又教练点破的他,知道他该做出改变了
他的队友最先发现了他的改变,这是真正的“王者”吗?
然后是对手发现了他的改变,月岛萤曾经看过影山的那场比赛,完全不在意队友的传球导致发生的悲剧
今天一见面,和之前完全不同啊
真不愧是王者吗,就算被起了这样的外号也没法改变影山的强大
又是一场一场的比赛下来,他们也许分不清这是第几次得分,但是都想得到下一分
就在一次“再来一场”的话音落下的时候,传来了教练的喊声,“你们差不多好了!音驹的队员今晚还要回东京去!”
垃圾场对决——是乌鸦,猫,杂食动物的对决,是攻击和防守的碰撞,是双方队员的坚持与努力,是他们想去往全国比赛的心愿
这个时候大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好想去全国啊
夕阳下,少年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他们互相道别说着再见,一起说着,“下一次!在全国的赛场见吧!”
——end——
这里私设了一个大家围围坐听猫又讲垃圾场对决的故事,因为我感觉这是我的萌点,很喜欢大家在一起,很温馨
而且我认为缺少影山的乌野也会有一定的实力,从原作就可以看出,只是需要更多的磨合和练习,在这篇文里猫又教练虽然认可了乌野的实力,但是我仍然不会安排乌野进入全国,可能我也不会刻画青叶城西那些人和影山的羁绊,因为原作中音驹就是不认识青叶城西的,我不知道该如何让他们再次相遇
在我这里我更倾向于影山在被信任的过程中找回自我,而不是去和青叶城西的人见面,尽管他们曾经是重要的朋友,在影山的人生中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我没办法否认及川彻和其他北川第一的人在影山心中的地位,但是我仍然认为影山只是需要一个契机明白自身的不足,这个契机可以是他所在的球队给他的,他需要被交付足够的信任
如果影山自己不能正视自己,去和任何人见面都无法让他变成真正的王者,只要正视了自己的问题,我认为以影山的天赋可以做到自我升级,北川第一的事情他会怕,但是无法打败他
就像原作中日向对他托付了信任,他们打出的“怪人快攻”一样,他在赛场上还是会去相信别人交出的信任,只是在原作中遇到的是日向,而不是其他人,在国三毕业的时候我觉得他很需要善意,善意的表达能解决很多问题,这是初中青春期的我们做不到的
而且我不是很擅长对比赛场上的描写,这让这篇的进度变快,也让这篇的篇幅变短,我期待下一次的更新我可以弥补这次的更新
碎碎念比较多,感谢可以看到这
陛下呀。
01
走廊沿边缘闪着暧昧的紫色灯光,尽头有几个喝醉了的男女缠绵而去。包房里,影山飞雄浑厚激昂的歌声如同战区广播一般冲破墙壁,涤荡一切邪恶思想,响遍整个卡拉OK。
月岛萤站在外面,手掌抵着门,刚推了三分之一,一个撕心裂肺的高音直接把他震了出去。
影山破音后开始疯狂咳嗽,里面传来其他人的对话声。
“是我眼花了吗?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门口闪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旭前辈不要跑啊下一首恋爱循环是你的!!!”
散下长发、看起来更像女鬼的东峰旭“砰”的一声冲出来了,月岛及时后退,逃过今日生死第二劫。
“诶?”惊魂未定的闯出者看...
“诶?”惊魂未定的闯出者看着高瘦的青年,喊道,“月岛?是你啊!”
接收到关键信息,房间内立刻伸出一堆手臂来拽着这两人进去,仿佛吞吃无辜路人的魔窟。
日向抓得最起劲。他是这次乌鸦们聚会的原因。结束了在巴西的排球留学,日向终于回到国内,准备开始征战V联赛。
他通过MSBY黑狼的体检测试,正式加入这支大阪劲旅已经是众所周知的消息。
几年未见,看谁都亲切。日向几乎快要把月岛抱窒息了。月岛一边嫌弃地推搡他,一边在心里默默承认这个家伙在国外的日子确实努力非常,明明还是一张烂漫痴傻的娃娃脸(ktv的灯光里看不出,后来到了室外才发现黑了一大截),身材力量都完全是成人的水平了。
“喂!日向你个呆子别抱了啊!!!”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怒吼声传来。月岛顺势挣脱柑橘色监狱,下意识循着声音看过去。
背景里的恋爱循环正好到尾声,歌曲切换之间,环境光一下从甜美的粉色调度成幽蓝,夜晚的海浪从屏幕中随着鼓点敲打满溢出来,涌满小小的空间。
月岛萤在这样的时刻看到那个人。
黑的发,蓝的眼,夜幕星空下隐隐闪过波光的海面在光线的涂抹下变作一团混色的影子。影山飞雄坐在偏角落的位置,菅原还在试图给他灌水止咳,玻璃杯移过,他们像是隔着水族馆的箱子对视了一眼。
他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变成一条鱼游走了。月岛不合时宜地想。
异想一闪而过。本来打算自信开唱的田中握着话筒,正埋头在点唱机前操作,说:
“好像点错了……你们谁会唱这个歌吗?”
日向兴致勃勃地探头:“我看看!嗯……yellow?英文歌?”
“那影山首先排除了啊。”
“喂!”影山不满,但到底没再动作。
原声已经开唱了。月岛正看笑话,手里突然一重,话筒不知被谁传到他这儿。
“做什么?”
“这里就你英文好!还一直戴耳机!”
“不会唱切歌不就是了?”
“你不会唱不了吧。”月岛视线扫过去,竟然是影山。
歌已经快过半了。月岛原本要放下话筒的手一下握紧,然后缓缓举起。
“既然国王陛下都这样说了……”他眯了眯眼睛,“那庶民不得不遵令了啊。”
这么多年,影山对这个称呼都快免疫了。他靠在沙发里,没什么情绪,一如既往。
渐暗的灯光里,月岛的头发像被云层遮住的玉弓,脸庞却因为亮起的屏幕而莹莹发白。他微垂着头,坐在单椅上,背脊挺拔而流畅,全身上下都透露出锐利、冷静,只有那一点点额前的发显得毛绒绒。
他坐在那里唱歌,声音很低、很轻,被音响扩大,依然像是耳语。恍若那一年在乌野体育馆门前,月亮高悬的黑夜,他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气流中留下一句叹息般的:
影山飞雄忽然意识到,这么多年,到底也只有月岛还这么叫他。
02
黑狼对AD的那场比赛宣传得声势浩大,颇有点天王山之战的意思。
能到如此阵仗,排协功不可没。月岛萤刚走到门口,一眼就看见与人谈笑风生的黑尾铁朗。
他本意悄悄观赛,不想多生事端,几乎是避着这位红人走。可惜事与愿违,没走几步就被扬声喊住。
“阿月!”
月岛还是狠不下心一走了之。他面无表情转头,回应道:
“黑尾前辈。”
“你们乌野果然倾巢出动啊,刚才和其他人也遇见了,可惜太忙,都没好好叙旧。”
“那您就继续忙着吧。我先进场了。”
“话是这么说,”黑尾直接一把揽住他肩,“离开场还有挺久呢,正好顺路,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怎么样?”
真的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吗?月岛暗自腹诽,挣扎着:“拐卖什么的自有犯罪分子出手,就不劳您费心了———”
黑尾晃晃另一只手里的工牌,笑:“更衣室可不是什么不法之地哦。”
更衣室?月岛眨了眨眼,还是继续作抵抗状,然而被黑尾一路挟过内部通道,日光与室内光转换间,就到了写着AD队名的更衣室门前。
为什么是AD,而不是拥有刚回国、正处V联新秀年的日向的BJ?月岛转头,用疑问的眼神看着罪魁祸首。
黑尾耸耸肩,敲开门的瞬间,靠在他耳边,状似不经意地说:
“其实呢,阿月如果不想做什么事情,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屈从的吧?”
月岛没来得及深究这句话,门咔哒一声开了。半裸上身的影山飞雄握着门把手,站在他们面前,表情呆滞。
黑尾挑着眉看了看,拍拍月岛的肩:
“那么我的任务到这里就完成了哦,阿月。”说罢和里面其余人遥遥打了个招呼,转身到另一边去了。
他尴尬地推了推眼镜。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影山问。
月岛永远素材充足的语料库此时也空白了,他只好用了令自己也不齿的回复:
“我……被拐卖到这里。”
影山竟然没有抓着这个答案不放,也许在他心目中黑尾真的是会做出这种事的败德政客,不管是他自己的迷思还是泽村菅原等前辈的影响灌输,月岛都要感谢这满怀恶意的世界。
他看见有些可爱的女孩子手里拿着应援牌,影山的名字赫然其上,还细心做了装饰,在顶上点缀一只华丽冠冕。
他听见她们兴奋交谈,喊他帅哥二传,喊他球场国王。
国王。
那他呢?
当他如今再喊起那声国王陛下时,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呢?
月岛在屋中和AD队员打招呼,尴尬不已。影山毫无带客自觉,只说这是他乌野时代同期队友,现在效力V2仙台蛙,副攻。一群人里有和他过往交过手、熟悉的,也有从未见过的,都糊弄过去了。
唯独牛岛若利。这位阴影笼罩前后世代的明星选手,用非常认真的眼神看着他,却也不是研究对手时的那种钻研,盯得月岛在心里皱眉。
他受不了这样氛围,对影山说:“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赛前准备。”
影山愣愣地哦了声,目送他出门。
“……还有,比赛加油。”
月岛在跨出门前,没有回头,只是这样说。然后他的脚步加快,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03
上场前,牛岛经过影山时,突然问:
“你和月岛萤,是什么关系?”
原本低着头检查手指的影山惊慌了一下,茫然地抬头,微张着嘴,就那样看着他。
“你说什么?”像是为了确认一样,他问,“抱歉,我刚才没听清楚。”
队长在催促,牛岛摇摇头:“没什么。比赛加油。”
他想了想:“我觉得这会是场好比赛。”
影山只好说:“我很期待。”
04
时隔数年,日向翔阳再次站到网的对面,成为自己的对手。影山在开赛的前几天就感到期待。
怪人快攻是见面杀,不可能一辈子和那家伙捆绑买卖。这个道理他们很早就明白。日向当年远走巴西的决定确实震惊,或者说是吓到了很多人,就算影山更早知道了,当他真的要离开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恍惚。
那时候是如此,这时候也是一样。隔着拦网,两队相对而立的时候,青春终于在他的眼里具像化地流逝了。
哪怕只有一秒钟,再感情迟钝的人也会觉得怅然。
于是他踏着少年时代的影子,将球抛起,助跑起跳,用力击出,完成一记完美而强大的跳发。
最顶点的位置,他几乎看见空气在震荡,过去的幻象被当下的自己狠狠击碎。
现实在他面前舒展裸露。
现实的那一头,沸腾的观众席里,一枚麦黄的月亮平静地嵌在人群里。
三局结束,AD惜败。谢场之后,影山照例休整,准备回去加练。
更衣室里他又一次见到牛岛。
“日向,进步很大。”牛岛说。
影山不置可否:“下次我们会赢。”
“你是不是喜欢月岛?”
“哈???”
05
月岛即将去仙台市博物馆工作,大家借此机会聚餐。
日向对一切充满新奇,博物馆更是他未知领域,问休假时能不能去参观。
月岛掩嘴嗤笑:“不会在展牌介绍前看睡着吗?”
日向嗷嗷叫着扑过来,被山口拦住。好好小队长两头劝导,转头一看其他人真的兴致勃勃开始商讨组团参观旅行,仿若亲戚家孩子刚开始工作时瞎凑热闹的七大姑八大姨。
“你们是小学生春游吗?”月岛嘴角抽搐。影山在一旁埋头吃咖喱猪排饭,偶尔抬头看他一眼,又迅速收回去。
又有人谈起现在有许多名人博物馆,运动员也在其列。
“说不定你们两个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博物馆。”缘下对着日向和影山说。
“那是人死了之后才会做的事情吧。”
总之,新上任者还是松了口气。
然后他就看到了在展板前昏昏欲睡的影山飞雄。
06
众所周知,影山不擅长伪装,且私服品味堪忧。进入职业联赛后,俱乐部的公关团队或许给了他些建议或者规定,当日穿着一件AD周边T恤,反倒显得平淡,背过身时只是人海里匆匆的一个,别人不会在意。
但不包括月岛萤。
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揪住影山后领,低声问:
“你来做什么!”
影山如梦初醒:“……春游。”
他收敛情绪,道:“陛下真是有兴致啊。”
影山摇摇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吞下去了。
月岛叹道:“你要逛就逛吧。按着指示牌上的做,不要乱碰就行。”
影山说:“嗯。”然后慢慢往前,走到一具巨大的恐龙骨架前,又停止不动了,像一块耗尽电量的石头。
展示厅的灯光偏昏黄,在地上打出模糊的阴影。春日的光线从明窗横照,影山成为远古与现代的分界。他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还是一个人,如同记忆里某个瞬间。
在影山飞雄的国度里,他是国王,他是将领,他是自己生命的国境线。
月岛忍不住跟了上去。
那一年,影山十六,英语十七。
那一年,他被迫请求月岛为自己补习。
那一年,乌野的理智短暂的成为了无名氏。
冷静下来后,月岛发现,影山更擅长对图象的联想记忆。
他决定试验一下。
“C、R、O、W,crow是乌鸦。”他说,用铅笔在笔记本上写下单词,又画了一只非常抽象的简笔乌鸦。
影山点头,复述。
然后,月岛又在那只小乌鸦头顶加了一顶开线的小帽子。
影山不解地皱眉。
月岛满意地微笑,放下笔,支着头看他,悠悠地说:
“加个n的话,就是crown。国王的皇冠。”
影山沉默了很久,忽然开口:
“如果未来有我的博物馆,可不可以请你当馆长?”
月岛觉得这个逻辑很好笑:“那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
影山又沉默了。
“不愧是国王陛下,要剥削庶民直到坟墓里吗?”
“不是的。”
“那为什么是我?”月岛抱起手臂,看着眼前的展品,“难不成陛下暗恋我吗?”
影山不说话。他开始移动,往下一个展区走。
结果刚转过身,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到了他背后时几乎震若擂鼓。世界似乎下一秒就要塌陷。
“喜欢……的。”
他听见影山说。
“我喜欢你。”
轰。
07
影山指着他历史笔记本上的两个字问:
“这是什么意思?”
月岛眯起眼看过去,圆润漂亮的指尖上方写的是“佞臣”。
“奸佞的臣子,”他一时想不出标准解答,“坏人。”
“为什么坏?”
“因为他有不臣之心。比起辅佐,更想干预。”
影山想要去海外联赛的事情,他们讨论过几次,到了最后都不了了之。
月岛的态度是:“南美、南欧这样的地方,氛围完全不一样。你语言又不通,到了那里会很受阻。”
“及川前辈在阿根廷依然打得很好。还有日向,他当年也活下来了,我不会比他差。”
月岛摘下眼镜,扶额:“你们两个排球笨蛋要攀比到世界毁灭吗?”
他坚持梦想,已经决定的事情很难再动摇。
但是那一刻,影山有点害怕,但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他想了很久。直到有一天晚上惊醒,才发现自己是在害怕失去月岛。
08
影山官宣转会Ali罗马,不日将飞往意大利。
在机场,影山去检票前,忽然回头对着月岛问:
“你会跟我分手吗?”
“因为什么?”
“因为很远。”
“你永远不回来吗?”
“不是,我休假就会回来。”
“你会移情别恋吗?”
“我觉得不会。”
“我会移情别恋吗?”
影山看着他,神情竟然有点可怜。
月岛似乎想骂他的,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我也不会。所以不要想那么多。”
他顿了顿,接着说:
“我们都是。”
拿自己的意愿束缚别人的人生是个很没品的行为。月岛后来想到。
他不想失去影山。
佞臣,奸佞的臣子,恶劣的坏人。
“国王陛下的征途是整个世界!”
fanpage里有这样的一句话。
月岛看着看着,微笑起来。
国王,有很多忠实爱护他着的臣民啊。
唯独我,在那一刻,动了不臣之心。
因为不在乎?因为很在乎。
很想让你的人生里,始终有我的一席之地。
很自私吧,对不起。
可是,陛下呀。
09
我爱你。
10
“中国古人有一句话叫做千里共婵娟,就是说我们这里的月亮和你们那里是一样的。”
艳阳之下,影山抬头:“可罗马现在是白天。”
“……”
有人远远地往这里走过来。
“不说了。”
“诶,不是休假吗?要训练了吗?”
影山说:
“不是。是我的月亮过来了。”
11
天涯共此时。
END
竟然正好在中秋写完了
小影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话,我也不知道,偶尔浪漫一下
国庆要结束了,作者作业还没动<(ToT)>
返校月考分班呜呜呜(作者已去世)
—————正文—————
“咔。”
门开了,露出的身影却不是阿婆,而是一个高大的陌生男人。
伏黑惠一下子警惕起来,将门开到只剩点缝,问:
“请问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男人的嘴角有道疤,长相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眼熟。
“嚯,小鬼现在人都认不出了吗?也是,当初涉谷也是……”
男人一边打量着伏黑惠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
伏黑惠越发警惕这个说些他听不懂话的男人,而且直觉告诉他这人十分危险。
见男人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伏黑惠眼见要将门给关上。...
见男人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伏黑惠眼见要将门给关上。
男人见他的动作,有力的手一把将门抵住,气急反笑:
“你小子是想把你老子关外面?”
你老子……
老子……
子……
伏黑惠瞳孔地震,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人说的话。
那个男人早就不知道去哪逍遥自在了,怎么可能回来?
可伏黑惠的内心深处,却莫名有种期待,仿佛期待男人说的是真的……
该死!伏黑惠决定坚决不去听信这个骗子的话,一不小心就被蛊惑了。
就在这时,久久不见伏黑惠回来的津美纪把饭端上餐桌后,走过来喊:
“小惠,怎么了,不是婆婆吗?”
伏黑惠一阵紧张,他不知道男人发现屋子里只有两个小孩后会做什么。
他刚想让津美纪回去,谁料津美纪看着门外的男人顿了一下,有些犹豫的说:
“你是……甚尔叔叔……吗?”
伏黑惠猛地转过去,不敢置信的望着津美纪。
***
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伏黑惠很想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在津美纪叫出男人名字的时候,伏黑惠就知道要遭了。
果不其然,伏黑甚尔在发现继女认出自己后,就顺(十)水(分)推(不)舟(要)(脸)的挤进了屋子。
一边还说着:
“哟,是津美纪啊,都长这么大了。”
又瞟了眼还站在门口的伏黑惠,又说:
“真不知道是哪个臭小子连亲爹也认不出来了,还想把我关外面。”
伏黑甚尔走到餐桌前,一天没吃东西饿死他了,现在看到饭眼睛都亮了。
伏黑津美纪看他盯着饭桌,主动开口:
“叔叔,你饿了吗,不如一起吃个饭吧。”
伏黑惠却有些不满,凭什么津美纪辛苦做的饭要给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吃啊!而且这人一看就胃口贼大,不知道一顿饭吃多少。
他拉了拉津美纪小声说:
“……留下的钱快没了吧,以后怎么办……”
身为杀手的伏黑甚尔轻易地听清了伏黑惠的话,他眯起了眼睛。
他就说这都到饭点了,那个女人怎么不在家,原来是跑了啊!
“你的妈妈呢?”
伏黑甚尔问津美纪。
津美纪的笑有些勉强,她低着头说:
“妈妈……她……受不了这样的生活,给我们留下笔钱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伏黑甚尔“啧”了一声,从身上掏了掏,拿出了几张钞票。
“那好,以后我不会离开了,这钱你们先拿着用,那女人的事不用管了。”
说完拿起碗筷开始饿虎扑食。
伏黑惠看不懂他的举动,但知道现在他们有钱了。
于是跟津美纪对视一眼,也拿起碗上了餐桌。
虽然很久没见过了,但津美纪也一直在和伏黑甚尔套近乎。
大概是知道现在只有伏黑甚尔能依靠了吧,毕竟伏黑太太想必不会跳回来了。
伏黑惠沉默着,他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个只在脑海中有个模糊影子的男人说话。
反而是津美纪,想方设法的想留下伏黑甚尔,问着一些话。
伏黑甚尔也感受到他俩的不自在,于是放下筷子,懒洋洋的抬起眼:
“好了,不用说这么多,我这次回来只是想说明一件事,我不会走了,你们可以相信这一点。至于家里要用的钱,自然是我来出,津美纪。”
听到自己名字的津美纪下意识的答了声“在”。
伏黑甚尔很满意她的回应:
“以后每个月我会按时给你一笔钱,你的任务就是照顾好这个家,我从今天开始会住下来,但某些时候会在外过夜,明白了吗?”
津美纪有些紧张,她不知道伏黑甚尔为什么让她来管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
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她只好答应了。
伏黑惠听着他俩的对话,明白伏黑甚尔是要长期住下了。
只是他搞不明白一个地方:伏黑甚尔为什么要回来?
总不可能是突然良心发现要浪子回头了吧?
这也太离谱了,伏黑惠打了个寒颤。
想不通的他只好盯着眼前的莱,听着耳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虽然只是小莱,甚至有些简陋,但伏黑惠突然觉得,这样的场景有几分不同的意味……
自己似乎从未像现在这样,与名为“父亲”的人这样相处过。
毕竟这个男人在自己刚刚记事起就消失不见了,本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再见到他了。
伏黑惠抿着嘴,头顶上却忽然多出一只手。
“小鬼,发什么愣?还不快吃。”
男人有些恶劣的声音响起,伏黑惠却感受到一丝亲近。
刚这么想,头上的手却把伏黑惠的刺猬头rua的更炸毛了。
伏黑惠原本柔和一些的脸一下子又冷下来,他一把将头上作乱的手拿开,面无表情的继续吃饭。
心里恶狠狠的想:
下次自己一定会报复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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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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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nn)(n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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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逻辑建议当作娱乐向看,谢谢!
私心打了all影标签但是友情向,注意避雷!!
特大ooc预警!注意避雷!!!
有自由人影,MB影,WS影,原著影(即二传手影)。
3000+,请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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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日向翔阳觉得自己今天跟影山飞雄们八字不合!
没错,就是那堆黑发蓝眼的影山。
跟往常一样,日向与二传手影山正在竞跑着去排球馆,到这里一切都还很正常。
但为什么途中插入了两个WS影?!不是……这算不算作弊啊?谁来评评理!
日向翔阳在内心无能狂怒。
日向用了这辈...
日向用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往前冲,脚底下生出了火花似的,咬着牙一鼓劲儿地向前冲去,目前跑到了第一名的位置。三个影山在后面也不认输,紧追不舍。
看到排球部的大门正在日向眼前慢动作敞开,日向感受到了一鼓来自排球的神圣力量涌到身体里!是排球馆的味道!
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芜湖~第一!是我赢了!”说完强撑着朝后面累得喘不过气的三个影山比了个剪刀手。
不对,等等……怎么有熟悉的发球声……
日向翔阳木讷着脸,慢动作回头看向排球馆中心的球网,觉得自己肯定是出现了幻觉。
是作为MB的影山正在练习发球。
“boke,这次又是我赢了。”二传手影露出熟悉的得意意味十足且带有嘲讽的笑容。
日向慢慢地把灰白色的自己拖到角落里以逃避现实。
日向:好可恶啊,混蛋山!(画圈圈)
哦,我们可怜的小太阳好像变得更暗淡了。
事后日向决定报警:
日向翔阳: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就是那堆可恶的影山合伙对我进行欺凌!
A:?
B:同学,你是出现幻觉了吧,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一堆一模一样的人?
日向翔阳:有啊!你看隔壁那个踢足球的不也超像吗?
日向翔阳:……不……我没有出现幻觉,是真的!你们要相信我啊啊啊!
A:……
B:……
日向翔阳觉得现在去抽一个上上签可能会好受些,或者平等地与每一个影山保持十米的距离。
算了,直接干脆点,平等地给每个影山的后脑勺都来上一发球。
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发球!失误啦!
2.
“月岛这是怎么了?”菅原孝支出于对年轻后辈的关心,悄咪咪地越过散发着仿佛来自地狱的怨气,来到泽村大地旁边,“今天怎么散发着比平时还要重的怨气?他心理受到什么创伤了吗?”
“听山口说,昨晚补习后就是这样了。”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
排球部的一年级生每周就有这么几天下部活后要进行时长达一小时的补习。
月岛萤跟以往一样,踩着点来到房间,看到房间里一堆的国王脑袋,莫名感到头痛。
算了,来都来了,就硬着头皮上吧。
事后的月岛:傻孩子,快回头!跑啊!
补习十分钟后,月岛觉得头大,很头大。
左边是叽叽喳喳的笨蛋日向,除此之外的其它方向就是一堆的笨蛋国王。
“首先你要把函数解析式求出来,然后再连接AB,接着……”
“等等,为什么要连接AB?”
“因为那是辅助线,做题需要它,懂?”
“那为什么出题人不把AB连接起来?”这是疑惑山。
“对啊对啊,为什么不在出题的时候顺手把AB连接?”这是疑惑山x2。
“需不需要把国王跟庶民的脑电波也顺手连接起来啊?!”这是恼怒岛。
“……不需要了。”
“……总之,你们跟着我的思路走就行了,好吗!?”这是头疼岛。
“你想对佐川说什么……打排球有益身体健康,一起来打排球吧……?”自动无视日向叽喳喳的声音,月岛此刻觉得手里捏着的试卷变得沉重极了。
补习,任重且道更远啊……
“这是什么?你写的是什么?”月岛扶住差点摔下来的眼镜,露出一双仿佛已经经历百年沧桑的黄褐色眼睛,发出质疑的声音。
“答案啊。”自由人影老实地举手发言。
月岛萤忽然想起了某位自由人前辈的“你想对纪男说什么”的答案……
然后发出感慨:“原来你们自由人写答案也很自由啊。”
“什么意思?你是在夸我接球技术很自由吗?”
关于剩下的补习……由于月岛萤本人不太愿意面对,我们就不在这里放出直播了。
事后采访:
A:请问月岛君给影山君们补课,是怎样的体验?
月岛:不想再经历一遍了。(维持微笑)
谁都好,救救月岛这孩子吧。
于是,月岛下定决心,在那一堆影山消失之前是不会帮任何人补习的!
不会帮任何人!
任何人!
任何!
3.
青城论坛
Top1.扒扒乌野那个会分身的二传
Top.3点击就看及川学长晚安大小姐
Top.4我们的男排相处模式原来是这样的
Top.5及川学长为何这么帅气!
Top.6岩泉学长传授岩拳现场
………
“今天看热搜了吗?”
“看了看了,及川学长的晚安大小姐太戳我了!”
“热搜上怎么还有乌野啊?”
“难道乌野已经入侵青城了吗?那我们顺便把他们的两个经理拐来青城吧!”
“白日做梦。”
“这Top.1是什么?认真的吗?”
“点进去看不就知道了。”
青城Top1扒扒乌野那个会分身的首发二传
2L:乌野的首发二传会分身?
3L:所以为什么青城的论坛会出现两个关于乌野的话题……而且还是热搜?
4L:这就是乌野的实力吗?(旺柴jpg.)
5L:为什么没人说这两个热搜太鬼异了。
6L:别问,问就是乌野的实力(田中大笑jpg.)
7L:偏题!扣大分!
9L:回8L:乌野首发二传手是被誉为“天才二传”的影山飞雄,还是及川学长北一国三时期的小学弟。(及川发球jpg.)
10L:乌野终于修练成仙了吗?谁来解释一下第一第二个热搜?
11L:【视频】乌野疑似被那个二传分身占领!!!
【视频】一支全是影山的球队
【视频】今天的乌野依然鸡飞狗跳
12L:感谢10L!!!
13L:感谢10L!!!
14L:感谢10L!!!
15L:感谢10L的投喂!
16L:感谢10L大佬!!!
30L:好多影山,已经眼花了。
31L:及川学长:已畏惧(及川害怕jpg.)
32L:及川学长是想起什么了吗(狗头jpg.)
33L:影山xN:及川学长,请教我发球!
34L:好恐怖的一个xN啊……
35L:刚从第二个热搜回来,好奇心已经疾速上升,所以把更多的消息砸出来吧!
36L:诸君有什么方法可以偷偷地打入乌野论坛(思考)
37L:和尚的脑袋
38L:没发(法)
——————【注】
39L:楼上禁止打哑谜!
40L:虽然……但是……好多池面啊……
41L:楼上停止犯花痴!
42L:我是41L,影山飞雄真的很池面,所以只能我一个人舔他的颜。
43L:你够了。
44L:偏题了偏题了!
45L:楼主呢,楼主有什么小道消息了吗?
46L:要不我们组团去乌野参观一下吧!
47L:去乌野参观(X)
去乌野拐经理+看八卦(√)
48L:楼上说大声点,不然乌野就听不见了!
49L:48L跟乌野有什么仇恨吗?
50L:46L47L48L你们是一伙的吗?
51L:这种事情不要传出青城啊啊啊!
52L:不用担心,乌野不会来青城论坛的。
53L:这栋楼的素质有待降低……所以什么时候组团?记得告诉我一声哈。
楼主: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在聊什么,要组团去乌野抢劫吗?
55L:只是去乌野看热闹(岩泉点头jpg.)
56L:真的是“只是”!
楼主:好了回归正题,我的朋友在乌野高校,听说平时只有在部活的时候才能看到那群二传手同时出现,但他们都在排球馆,所以打听不到什么。
57L:所以还是干脆组团去乌野吧!直接冲进他们的体育馆!
58L:肯定会被那个光头混混赶出来吧。
59L:没关系,我们可以染个黑发再戴上蓝色美瞳混进去。
60L:楼上是cosplay影山飞雄吗?
61L:哈哈哈哈哈哈重生之我是天才!
62L:笑了。(及川得分大笑jpg.)
63L:好办法。
青城男排
国见英喝水时不经意间听到,差点把含在口里的水都喷出来。
国见英:(地铁老人手机jpg.)
金田一把贴子里的视频刷了一遍,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这些视频都是谁拍的?”
“总不可能是乌野的男排发出来的吧。”
国见接过话茬:“上次听见及川前辈说,他路过乌野时看见有很多影山在训练……”
“……原来如此。”
“难道是及川前辈?”
“……等等,我好像知道前辈回来后练了一晚排球的原因了。”
“难道前辈也要练分身吗?”
“这是什么逻辑……”
真的很感谢大家的支持!
悄咪咪:青城论坛藏着彩蛋链接!
今天这一篇算是毫无逻辑的娱乐向(虽然本来就是娱乐向的说……)
大家的支持就是最大的动力!我们下一个作品见!
【注】:和尚的脑袋——没法(发)
是一句歇后语。
summer:贾维斯从钢铁侠的管家转变为红头罩的管家?不管那个都是非常难管的孩子呢。
贾维斯从未想象过自己的死亡,毕竟做为目前世界顶级的AI,除非有人比托尼技术更高超,不然自己是不会真正意义上死亡的。所以直到生命摇篮出现思想奇怪的生命体之前,贾维斯都是这样想的,不过做为钢铁侠的管家,至少在最后也做到了自己应尽的职责。
所以,我很抱歉,我的先生,托尼……
数据流的错乱让贾维斯一时不清楚自己身处何方,只知道自己现在寄居于一个奇怪的地方,随着主人的运动不断上下翻飞。尽管只是AI,贾维斯却久违的生出了头晕的声音,直到这身体的主人有一次堪堪躲过枪击,贾维斯终于忍受不住的开口。
“左边三点钟方...
“左边三点钟方向集装箱有三个抢手,您背后有四个狙击手在高处,如果您继续这样乱躲下去的话不出十分钟就会丧命于此了。”
???
“老子才他妈不会死!”
下意识反驳了一句,杰森这才发现有些不对,这个声音不是从大脑也不是从周围传来,反而是从——自己的头罩中传来。妈的,虽然给头罩做了呼吸系统用了防弹材料,但是不管那一个都没有说话这个功能。一枚子弹擦着杰森的胳膊而过,在杰森手臂上留下来红色的血痕。
“建议你立刻去就医,您身上的伤口面积达到了百分之三十,其实有四个弹孔还在流血,现在就为您扫描附近的医院。”
医院?杰森几乎要被这理所当然的语气气笑了,做为一个黑户哪儿有什么资格去医院,而且哥谭的医院又紧邻着警察局以防有人袭击,这些枪伤容易引起GGAP的注意。不过现在杰森懒得解释这些,虽然没说但是他也发现自己头罩里面这个不明来客判断非常准确,这让他更快的把送这些渣滓下地狱。
一切结束后,杰森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摘下头罩恶狠狠的掼在地上。
“Whatthehellareyou”
“MynameisJarvis,Sir.lamanartificialintelligence.”
“你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在我的头罩里?”
虽然思维发散了一刻但是该有的盘问不能少。
“我……”
贾维斯本想回答,却发现自己的数据缺失了一块,应该是缺失了很大的一块,很多记录都变成了乱码。
“我不知道……”
不知道?杰森挑起一边的眉毛,对此将信将疑,不过就刚刚的举动看来,这个奇怪的AI就暂且留在自己手里。万一是谁针对红头罩的一次阴谋还可以将计就计。
“杰森陶德先生——您今日的糖分摄入超标了而你的蔬菜摄入量还不够,恕我直言,您的体重预示着您不适合您手上的这个辣热狗,您应该放下他,去拌一份真正适合你的蔬菜沙拉。”
顶着罗伊诡异的眼神,杰森崩溃的放下手中好不容易抢到的限量版豪华大热狗——加了辣条的,这种中国食物实在是让人上瘾。
“我的天啊jar,你到底是管家还是保姆?”
在彻查了贾维斯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技术后,杰森把自己之前摔出一个坑的头罩修了修留下来,毕竟这个叫贾维斯的有时候比罗伊还靠谱。当然,有时候也靠谱过头了。
“检测主人的身体健康是我的职责,顺带一提如果您在不放下手里的辣热狗您将失去您最后一件白色的衣服。”
不知为何,杰森从贾维斯平淡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容拒绝的意味,这让他想起了阿福,哪位给了自己温暖的管家。尽管已经不住在庄园里面了,但是每逢过节还是会寄一份礼物给他。
在哥谭夜巡就意味着你会和蝙蝠侠对上,偶尔还会附送一个小的,当然不论大的还是小的都是混蛋罢了。在养好了伤以后,拒绝了贾维斯的“您还需要静养”,红头罩继续回归了哥谭。
“红头罩,解释!”
在重拳出击打晕两个企图对年幼的小姑娘动手动脚的渣滓以后,不出意外的被拦了下来。
“如果你说的是之前的话,老子什么也没干在养伤,哥谭发生的什么都和我无关。如果是现在,那些混蛋断了四根肋骨其他没什么大碍。”
因为杰森阐述自己受伤而绷紧了下巴的蝙蝠侠不赞同的看着面前的人,他伤的怎么样了,发生了什么伤成这样,到嘴边又变成了。
“你差点要了他们的命!你需要被管控!”
听到这话,杰森突然暴起。
“操你妈的老蝙蝠,你没资格管我——没资格!”
杰森一拳锤上蝙蝠侠的面庞,又扭身躲开了罗宾的刀,反手抛出一枚烟雾弹,飞奔而去。
因为被拒绝了提议,一路上一句话都没和杰森说话的贾维斯却在杰森到了安全的地方后开口。
“我不明白……”
“什么?”
杰森大口喘着气说。
“你们明明刚刚并不想动手,也没有伤害对方的意图,为什么……”
杰森靠着墙滑了下来,刚刚到剧烈运动让他本来被包扎好的伤口有一次被崩开,鲜血浸湿了穿在里面哪一件唯一的白色衣服。他低低的笑了起来。
“宝贝,这里可是哥谭。”
而他,是地道的哥谭人。
蝙蝠洞:
“所有的监控设备定位设备还有信号都被销毁了。”
站在蝙蝠电脑面前的提姆抿了一口咖啡点开空无一物的大图。
“好像是被什么奇怪的设备屏蔽掉了。”
“有人在帮他,我们得确认那是否危险。”
半晌,坐着转移背对着提姆的蝙蝠侠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渐渐的,杰森已经开始习惯了有贾维斯在的日子,应该说杰森有些开始依赖贾维斯了,也许这是不好的现象。杰森心想着,却还是按照贾维斯的要求搅拌起了沙拉,但是有人几乎无时无刻都陪伴在他身边这让杰森感觉没那么孤单了。
你永远不知道麻烦和明天那个先来到。
在又一次的光荣挂彩和贾维斯不满的抱怨中,红头罩镇压了又一次手下的叛乱,理由还是老一套,不能给妇女儿童卖毒品的他们自然少了一份收入。于是有一部分人开始像少年少女兜售毒品,红头罩的地盘当然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冲突就这么发生了。
“不好意思,老兄,回去我一定好好修理你。”
红头罩的“头罩”也同样挂了彩,有一半的防御系统被破坏,呼吸系统也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坏,不过有贾维斯在还是多少有惊无险。
“如果你可以少这么乱来这么几次的话,我想我听到这句话会非常开心。”
“杰森……”
好吧,也许这就是报应。
在被蝙蝠们堵在小巷的时候杰森有些绝望的想。
“你需要一个检查,回蝙蝠洞!”
不容拒绝的声音传来,杰森下意识翻了个白眼。
“我可不是你的童子军,老蝙蝠。要命令我建议你换个人。”
一枚蝙蝠镖锋利的蝙蝠镖破空飞出,躲闪不及头罩硬生生被划出一道痕迹。这点儿伤对红头罩来说不算什么,但是随着划痕而来的还有失去音讯的贾维斯。
“贾维斯?贾维斯?”
意识到贾维斯不同寻常的反应以后,杰森慌了身,不管不顾的为了脱身开枪扫射,在追逐中跳入了哥谭湾。
在坠入水面的那一刻,杰森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呼吸系统在刚刚战斗的时候被贾维斯悄无声息的修复,贾维斯计算到了这一点。浑身湿漉漉的杰森上岸后轻声呼唤着贾维斯,可惜这一次并没有人回应他。
“sir,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老贾,说实话没你在的日子可真不习惯,说起来这个姑娘是星期五。老贾你可以考虑一下开个派对什么的?”
“sir,我无意抢走星期五小姐的职责,如果可以,我希望和幻视一样拥有一具身体。”
“?OKOK,你知道爸爸总是会纵容自己的孩子,不过,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我想带个人来参加我们的派对。”
突然房门被敲响,杰森条件反射的抓起手枪慢慢靠近门,却看见门口站了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那人的气息意外的熟悉,就像是……
“重新认识一下,杰森陶德先生,我叫贾维斯,我为你而来。”
跟着小丑混,三天饿两顿(?)
顿顿吃不饱,总之要挨饿(?)
纯属脑洞
——
J先生,一个不属于任何世界的小丑。
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我们可怜的J先生才刚刚出生。
"呜呜呜……J先生好可怜啊……要被压榨童工了,呜呜……"
J先生可怜兮兮的掏出一个手帕,抹去自己虚假的泪水。
是的!没错!我们可怜的J先生还是个宝宝啊——!!
催生的宝宝也是宝宝——!!!
J先生!!他!!还是个孩子!!啊啊啊啊啊啊——!!
(抹了抹虚假的眼泪)...
(抹了抹虚假的眼泪)
不知哪些个世界意识:(嫌弃)算了算了,打包带走,赶紧带走!
我们J先生的使命是什么呢~?没错!!去"拯救"我们可怜的小杰森啦!!
放心,我们可爱的、实际年龄为一个月的J先生可是偏向子供向(大概?)的小丑啊!!
倒霉的J先生:打包好行李,哭唧唧(?)的踏上旅程
为了小鸟不会应激,我们伟大的J先生特别善良的卸了妆(其实是世界意识们坚决反对,不让他碰化妆品),还准备了一个温馨的房子!!(其实是贴心的世界意识们准备的)
哼哼哼...哼哼~
迷途的小鸟很好,但小鸟现在是J先生的啦!!
J先生:(被塞完各种剧情)蝙蝠你不会养小鸟就别养了,送给J叔叔吧!(指指点点)
杰森·正绝赞迷途中的小鸟·之后安排的明明白白·异常感动(?)·陶德:SO????
杰森:(抗拒)你不要过来啊!!!!(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阐述着不情愿)
作为哥哥,替我妹考察相亲对象。
对方985学历,名下三套别墅,身材长相堪比彭于晏。
我赶紧招呼我妹过来,对方却蹙了眉:
「这么快就要见家人了吗?」
我妹又被家里安排相亲了。
这回婚介所说,是个有钱有色的高质量男性。
照片上,男人穿着深色西装,只留下一个背影。
看起来有模有样的。
我妈看了,两眼放光,「西装、别墅……这回看起来靠谱!沈歆,你必须去。」
我妹沈歆求助似的看了我一眼,却被我妈眼尖捕捉到。
「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样,明天让你哥监督你去。」
随后对我警告道:「你不要和你妹串通一气。如果她跑了,这乘龙快婿你来嫁!」
「第一,我是个男人。」...
「第一,我是个男人。」
话音刚落,我妈一记眼神投过来,寒意透骨。
我咽回了剩下半句话,底气不足道:「第二,我一定会监督我妹好好相亲的!」
我妹白了我一眼:「你以后铁定夫纲不振。」
2
她点了杯拿铁,坐在隔壁桌,拿出手机翻开了小说的最新章节。
她这表情,明显就对相亲对象毫无兴趣。
我挺好奇,以前我妹可是号称不放过任何一个帅哥。
如今这个明明看起来很不错,要换我,我早积极主动了。
她看小说正看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递给了她一张纸巾,「你就一点都不期待一下?」
沈歆听完,眼泪顿时停住了。
她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拆穿。
「我今年一共相亲了四次。
「第一次,婚介说给我介绍的是个人老实,但话不多的。
「我想着踏踏实实的也不错,就算寡言少语也没关系。
「谁知道见了面,年纪大得都和我们爸差不多了,还一直给我画饼。
「我去举报,婚介却告诉我,就是人老,实话不多。
「后面几次就更离谱了。
「说是有编制的,结果是坐过牢、有案底。
「说看了我的照片,一眼就看上了,结果是瞎了一只眼睛。
「好不容易有个正常的,结果居然有老婆!你猜婚介怎么说?
「她说他快离婚了,让我做好准备。
「你说,我还信不信他们给我介绍的人。」
太炸裂了。
听完,我给她竖起了大拇指:「你承受了太多。」
沈歆抿了一口咖啡:「跟你打个赌,这回应该是个没钱好色的男人,我猜西装是租的,别墅是借的,背影是p的,哦对,说不定还是个老的瘸的。」
我瞪大了双眼听着她的分析,不禁感叹:实践出真知。
沈歆无所谓地摆摆手:「所以,等下他要是来了,你帮我应付一下就行。
「我这颗遍体鳞伤的心,已经不能再受到打击了。」
3
没过多久,余光中一抹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前方的光线。
一道低沉的嗓音自头顶上方落下:「您好。」
抬头的那一瞬,男人刚好坐到我对面的位置上。
男人五官标致,眉目锋利,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气质。
无形中有了几分压迫力。
我愕然一惊,说好的相亲骗子呢?
这种一眼看上去挑不出任何瑕疵的人,该怎么考察?
「我叫林徊。」
男人先我一步开口,语气温和,话落的时候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化开了眉宇间的凌厉。
我的心忽然「扑通」一下。
要命,这长相和声音连我一个男人也觉得帅……
不行,不能被这种表象蛊惑。
我脑海中疯狂想了好几例丈夫杀妻案,才缓和下我这颗躁动不安的心。
都说长得帅的男人最会骗人,我双手交叉在胸前,摆足了架势:「你是做什么的?」
「经营一家上市公司。」他递给了我一张名片。
「几岁了?」
「二十八,过完生日二十九。」
老了点。
我继续问:「资产几位数?」
「十位数。」
!
冒犯了。
我咳嗽了两声缓和了下语气:「其实我们家里对未来另一半的要求会严苛一点,之前都问过的,所以……」
林徊微微颔首表示理解:「没关系,我明白的,这是我的简历。」
话落,他还真的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递给了我。
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我大脑CPU烧了。
现在相亲都这么卷了吗?自带简历?
看来我以后大概率是讨不到老婆了。
这份简历很详细。
985高材生、名下三套别墅、十位数的存款……
我正打算继续翻阅时,服务员上了咖啡。
我一手拿着简历翻阅,另一只手想够糖包和奶包。
有些手忙脚乱。
「我来吧。」
林徊起身,走到我身边细心撕开糖包的袋子,倒入了半袋黄糖,并加了半勺奶。
我有些震惊。
半糖半奶是我喝咖啡的习惯,林徊怎么会知道。
他动作轻柔地搅拌了下咖啡,绅士地递给我:「尝尝?」
我喝了一口,刚刚好。
心中对他的满意程度又增加几分。
「你真允许我家这基因来影响你吗?」
他笑着点了点头,笑的时候嘴角的弧度刚刚好。
连我内心也跟着一颤,当即放话:「好!」
我当即把隔壁桌的我妹拉过来。
「林徊,这是我妹妹。」
4
林徊眼底划过一抹不解,随后立马礼貌道:「妹妹好。」
话音刚落,被喊「妹妹」的沈歆脸色一沉。
两人相对坐着,一片寂静。
在旁边站着的我都能尴尬地抠出一座魔仙堡了。
「行,你们先聊,我先走了。」
「啊?」
「不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
林徊微微皱眉:「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吗?」
「当然没有!」
话落,我便递出了我的二维码。
林徊唇角一勾,加了我的好友:「记得通过。」
5
看到林徊带着一堆礼品出现在我家门口的时候,我愣住了。
进展这么快?
直到沈歆在我面前挥了挥手,打趣道:「哥,你发什么呆呢,觉得林徊太帅了?」
「是挺帅……」我话锋一转,「欸不是,你们这么快就定下来了?」
沈歆先一步走进屋内,换下了鞋子。
「还没呢,这不先回来见见父母和……哥哥。」
沈歆倒是直奔厨房,林徊还站在门口。
我赶紧招呼他进来。
「打扰了。」他目光深沉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刚把带来的补品礼物放在桌上。
我妈从厨房冲出来:「这就是林徊吧,小林本人还真的比照片气质更好。
「哪像我家沈之路,整个人跟个女孩子一样,胳膊细得呀。」
我妈说着,抓起我的胳膊就要展示给林徊看。
我迅速抽回了手:「妈,你夸林徊就夸,踩一捧一过分了!」
余光却瞥见林徊的耳根红了一片。
6
吃饭聊天的时候,我妈得知林徊是从别的城市赶过来相亲的,特别感动,当即就让林徊今晚住在我们家里。
可我家没有客房。
我妹想出了个馊主意:「哥,你和林徊挤一屋呗。」
我吓得呛了一口饭,连忙拒绝:「我那床这么小,撑不住,两个大男人睡肯定会塌的。」
我妹不留面子地回怼:「哥你只能算半个。」
我妈最后把选择权抛给了林徊:「小林啊,你要是睡得习惯就在我们家里住下吧。」
他这个十位数存款的,哪能睡我那么小那么破的狗窝啊。
林徊直接无视了我的眼色——
「好的,阿姨。」
7
晚上,我洗好澡回到房间,林徊坐在我房间的桌子前看书。
还没等我开口,林徊合上了书,指了指封面,声音不辨喜怒:「你平常都爱看这种小说吗?」
我眉头跳了跳,一把拿回了小说:「怎么了?我一个男生,还不能看小说了?」
林徊眯了眯眼:「这本书讲的似乎是男生和男生之间的爱情。」
「爱情无性别。」
林徊扯松了领带:「说得对。」
我忽然觉得嗓子有点干:「我洗好了,你过去洗吧。」
林徊起身,用骨节分明的手指解开了西装外套的扣子,脱下西装,把衣服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旁。
他把衬衫袖口卷起来一些,露出一段好看白皙的手腕。
几根青筋凸起。
我喉结又滚动了下,转身从旁边的衣柜里拿出了一套新的睡衣。
「这些都是新的。」
林徊淡笑:「好,多谢。」
「别谢我,要谢谢我妈,她很喜欢你。」
林徊嘴角抽搐了下:「嗯。」
我房间离浴室很近,能清楚地听见浴室里的水声。
不知为何,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林徊洗澡的样子……
想着想着,我赶紧打消这念头。
最近肯定是小说看多了,有些不太对劲。
8
见水声停后他久久没有从浴室出来,我有些担心地敲了敲浴室的门。
「林徊,没事吧?」
「没事,沈之路,阿姨和妹妹进屋了吗?」
我看了一眼她们房间的灯光,「进去了。」
下一秒,林徊打开浴室门,全身上下只围了一条黑色浴巾,精壮有力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腰腹处壁垒分明,肌肉线条紧实。
一颗还未来得及擦干的水珠自林徊的锁骨处顺着他的肌肉线条滑下来。
我鼻子忽然一热,一股热流流淌下来。
我靠,现在我看男的都会流鼻血了吗?
我胡乱抹掉,「你怎么不穿衣服?」
「穿不上。
「太小了。」
话落,我脸上燥热感更强了,整个人都快炸了。
「你,不带人身攻击的!」
我迅速跑回去给他拿了套大一点的。
9
我和林徊躺在同一张床上,哪哪都不适应,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旁边的林徊倒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件事情我怎么想都觉得奇怪,和天上掉馅饼差不多。
「咱现在也算是睡过一张床了,你和我说实话,凭你这样的条件,还需要相亲吗?
「该不会是被家里人逼着去联姻想尽快找一个吧?」
身旁的人沉默许久,慢慢开口:「是有这一方面的原因。」
我立马从床上跳起来:「我就知道!哪有这种好事。」
林徊干脆也坐了起来,「相亲确实是有这一部分原因。」
我立马脑补出了一出豪门情感大剧,不禁为沈歆未来的生活捏了一把汗。
不行。
这可是我唯一的妹妹。
但是又不可能把林徊这么好的基因浪费了,更何况我妈和我妹都一副非他不可的样子。
我冷静地说道:「如果你是真心喜欢我妹妹的话,有一个更好的方法。」
林徊直视着我:「什么方法?」
我深吸一口气,破罐子破摔地说道:「你和你家人说,你喜欢男生。」
「……」
林徊皱眉,一副为难的样子。
「可我上哪现在给他们找现成的男朋友去?」
我屏住呼吸,指了指自己,「我。」
在林徊出现其他反应之前,我立马解释道:「你别多想,我只是要帮你……和我妹妹。」
对内,他是我的准妹夫。
对外,他是我的男朋友。
我也不知道当天晚上为什么要想出这么荒谬的一个办法,更离谱的是,林徊居然还答应了。
骑虎难下啊。
好在第二天林徊就回去了,说是要办理一下业务转交,接下来的生意重心会移到这边来做。
林徊回去了,我妹倒是没有一点的不开心,反倒每天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哥,听妈说昨晚你床都坏了?难道昨天晚上你俩一夜没睡?」
我不解:「这有啥必然的联系吗?」
「没啥,」沈歆笑了笑便离开了,「哥,你第一次,记得稍微注意些。」
周一,又回到了社畜的日子。
由于还没转正,我忙里忙外地做一些永远做不完的杂活。
中午的时候,林徊给我发来了好多张照片。
有他中午吃的饭菜。
有路边看到的一只野猫。
甚至还有绿植。
我回了一个【?】。
这可不符合林徊的霸道总裁人设。
对面慢半拍回复:「没什么事情。」
他这样子,还挺反常。
我忽然意识到什么,压低声音:「是不是需要我配合你说一些什么?你那个联姻对象现在在你旁边?」
林徊从嗓子里轻轻「嗯」了一声。
我立马会意,回发给他好多张工作的照片。
转而又想了想,这些照片好像不足以证明我和他的关系。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林徊,你先把声音外放一下。」
「好。」
随后我硬着头皮憋出了几个字:「林徊,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很想你。」
话落,对面连咳嗽了好几声。
看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连林徊也被我创到了。
12
同事正巧也来茶室倒水,「看不出来啊你小子,长得瘦瘦弱弱的,倒是我们这群人里面最早脱单的。」
「其实,也不算是……」好像怎么解释都不对。
「对了,刚刚听说我们部门要新来一个总监,听说这总监是个大美人,就是脾气不太好,少惹她。」
「这么突然?」我们部门很久没有空降领导了。
等到亲眼见到这位领导的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说她脾气不好了。
新来的总监陈涵是个长相格外具有攻击性的女人,新官上任三把火,她刚来便给我们下达了三项大任务。
逼得整个部门都苦不堪言。
「你叫沈之路?」
「是。」我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下一秒,一沓钱丢到了我面前。
「这是要辞退我吗?」
陈涵冷言道:「是。」
「凭什么?」
陈涵讽刺地笑了声:「你想要你的工作?」
一双烈焰红唇微启,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那你就和林徊,撇清干系。」
好家伙,原来是冲着林徊来的。
我无奈地笑笑,把这一沓钱还给陈涵:「陈总,我和林徊的关系,不是一沓钱能决定的。」
当我蠢啊,林徊钱那么多,以后当了我妹夫,我慢慢找他要回这一笔就好了。
陈涵皱眉:「你俩关系这么深?」
「是啊,他都来过我家里,和我睡过同一张床,穿得也都是我的衣服。
「不对,不穿衣服。」
陈涵的脸色越来越差:「怎么可能,林徊他有洁癖。
「平常人碰他一下他都要洗澡洗半天,怎么可能会睡你的床。」
我耸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呢,可能亲密关系和别人就是不太一样。」
陈涵一记眼神过来:「他不是说你俩才谈吗?」
「才谈不代表进展不大啊对吧。」
「那,我俩一夜千里也是有可能的。」
听完我说的,陈涵气得整张脸都在抽搐。
可惜了,这么干练优秀的女人,还是逃脱不了俗套的豪门戏码。
「啪——」
陈涵气得把一沓钱丢了过来,纸币在半空乱飞,一片狼藉。
我拧着眉,低头把钱一张一张捡起来。
「倒也不用拿钱撒气吧。」
忽然,一只有力的手扼住了我的手腕。
林徊的声音带着些怒意:「你别为难他。」
我偏头看向林徊,他正蹲在我身旁,紧紧握住我的手不曾松开。
心中油然而生强烈的安全感。
第一次觉得,原来有事身后有人依靠的感觉,是这样的。
腿麻了,林徊撑着扶我起来,「沈之路,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站起来的一瞬间,我的唇猝不及防地擦过他的脸颊。
骤然间,我浑身上下如同被电击一般,唇火辣辣地红。
13
最后出办公室门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僵直的。
同事纷纷过来八卦:「咋回事,刚刚进去的男人不会是陈总的未婚夫吧。」
「还蛮帅。」
原本到嘴的那句「我妹夫」却再也没办法说出口。
我抿了抿唇瓣,没有说话。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吻了我「妹夫」,而且能明显感觉到身体有些许异样。
心里乱成一片。
同事走过来,见我表情不对,有些担忧地询问了声:「你怎么了?」
「我……」
我真的太渴望倾诉这种奇怪又不合常理的感受了。
我把他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我有一个朋友,他好像喜欢上了他妹妹的男人,你说,他该怎么办?」
同事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我靠,你出柜了?」
「小点声小点声,都说了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
「那,喜欢这件事情也没办法的嘛,你和你朋友说一声,让他坦然面对吧。」
这时,办公室里传出一声极为尖锐的争吵声,甚至还有水杯碎地的声音。
其他听八卦的都担心引火烧身跑了,只有我脚底像是生根一样站着。
总不能让林徊一个人面对这些吧。
想着,我便泡了一杯茶,推门进去。
14
林徊靠在窗边,无奈地摇摇头。
「我知道你也不喜欢我,何必耗着呢?」
陈涵冷笑一声,坦白道:「我是不喜欢你,但是你装gay找个男朋友故意让我难堪,这口气我就咽不下去。
「既然家里说让我们两家联姻,你用这种理由来敷衍我们,多少得给个说法。」
林徊淡淡道:「谁说是装的。」
哐当一声,水杯从手心滑落,碎了一地。
他们两人的目光齐齐朝我投来。
我颤抖着声音:「林徊,你真喜欢男的?」
「你怎么进来了?」
林徊揉了揉眉心,朝我这边走来,「你听我说。」
还没等他过来,我惊慌失措地转身就走,直奔公司外。
「哥,林徊说他今天回来了,要不你去接一下他?」
「沈歆你听着,你迅速来我公司门口一趟,我有话和你说。」
15
「哥,你这急匆匆地把我喊过来要说什么事情啊?」
「看你这急喘的样子,该不会是林徊已经找过你了吧?」
沈歆从她的小电驴下来,摘下头盔,拢了拢她的牛仔外套。
我急得快疯了:「沈歆,林徊不适合你。」
「嘀」一声,沈歆锁了车,「嗯?林徊他有钱又有颜值,对人还专一,有什么不好的。」
我努力措辞许久,到最后还是忍心开口:「他是不可能喜欢你的。」
沈歆一愣,我已经做好了在她被相亲逼得遍体鳞伤的心上增添一道伤疤。
可没想到,她却轻飘飘地开口:「我知道啊。」
这回轮到我震惊了,「你知道?」
下一秒,沈歆立马八卦地凑上来:「快告诉我,你俩是不是成了!」
「这到底是咋回事!」
16
我妹掏出一个盒子:「早就想着把这个还给我嫂子了。
「当初收了他的好处,答应了要给你和他牵线。
「你说我厉不厉害,一眼就看出林徊对你有意思,哪像你啊,到现在才知道。」
我心里烦躁不安,不解道:「一开始?」
「是啊,相亲的时候就知道了,我和他全程都在聊你,聊你喜欢什么,聊你做了什么。
「比如四年级给女生写情书被抓,五年级尿过一次床,初一和一个男生打架……」
听着听着,我脸色越来越黑:「敢情你在考古?」
沈歆兴奋地拍了下我的肩:「你别说,林徊听得可开心了,当即就送了我一条奢侈品项链。
「哥,我挺喜欢他的,你让他当我嫂子呗。」
「你在瞎说什么,要真成了,咱妈那里过的去?」
沈歆轻嗤一声:「我觉得你还是先问一问你自己喜不喜欢吧。
《西西路远》
叛军攻破城门那天,我和妹妹剪掉头发,伪装成男子,她却偷偷在我裤子后抹了血。
我被识破身份拖进巷子时,她趁机头也不回地逃出城去。
死后我才知道,自己是一本书里的恶毒女配,妹妹是心怀家国大义的女主。
为了找男主救天下,她义无反顾牺牲我,所有人都谅解她,唯独我不肯。
重来一世,我回到了不幸开始那天。
既然有人格局那么大,那就让她去牺牲吧。
「长姐,如果能救这天下百姓,就是让咱做什么,咱都是愿意的,你说对吗?」
再次听到这句话,我像是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苏醒,浑身都是颤抖的。
我看向赵幼茹,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被叛军欺凌的一个女子身上。
满大街的人都顾......
满大街的人都顾着逃命,谁也没有伸出援手,眼睁睁看着那个女子被撕开衣服,哀嚎声响彻大街。
上辈子我天真地以为,赵幼茹只是和我一样,难过自己身为女子,力量微薄,不能为这乱世做点什么。
于是我附和她:「是啊,只要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哪怕豁出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我怎么也没想到,在我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赵幼茹咬破指尖偷偷在我裤子后抹了两滴血。
我就这么被叛军识破身份,拖进巷子里,沦落得和那个女子一样的命运。
在赵幼茹失踪的那段日子里,我一直担心她的安危,怕她也遭遇和我一样的事情。
我无数次许愿苍天,希望她没有和我一样被叛军发现身份,希望她已经逃出生天。
我怨天怨地,怨自己命不好,却从来没怀疑过她。
直到半年后,朝廷大败叛军,赵幼茹坐在齐王的马背上进城,所有百姓夹道欢呼,称她为巾帼英雄。
她却从马背上翻身跃下,在我面前跪下:
「长姐,若不是有你,我也没办法将藏宝图送到齐王殿下手中。」
「是你救了这天下百姓。」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我如何帮她引开叛军的事和盘托出,厉声道:「我长姐是为了天下人牺牲的清白,谁若敢瞧不起她,本王妃绝不轻饶。」
那一刻,我才知道,我遭遇的一切都是赵幼茹动的手脚。
只因我们赵家藏有一张前朝留下的藏宝图,父亲将其交给赵幼茹,命她带出去交给民心所向的齐王,助对方平定天下。
赵幼茹很清楚,一旦正面遭遇叛军,藏宝图就保不住了。
为了万无一失,她必须找人在危险时候替她解围。
那个人就是我。
我遭受了六个月的非人折磨,沦为叛军营中的军妓时,她却在齐王的帐中与他把酒言欢,互诉衷情。
再归来时,她成了高高在上的齐王妃,我是人尽皆知的残花败柳。
她喜不自胜道:「长姐,你看看这太平天下,一切都值了,对吗?」
2\.
花团锦簇是赵幼茹的。
所有痛苦都是我的。
她却对我说一切都值了。
更可笑的是,当我质问赵幼茹为何这么对我时,她却反过来喊冤。
「是长姐说愿意为了天下百姓牺牲,我才这么做的。」
「若不是我身上背着重任,我宁愿牺牲的人是我。」
「难道长姐是嫉妒我成了齐王妃,才反悔当初的话吗?若是如此,我将这王妃之位让给长姐便是。」
她义正言辞地教训我,仿佛我是出于私心陷害她,而她却是一片赤诚待我。
所有人都谅解她,相信她,反过来怪我不懂事,劝我心胸宽广。
我在千夫所指中彻底黑化,最后被赵幼茹一剑穿心,带出她大女主的豪言壮语:
「为了天下百姓,姐姐那点小小的牺牲算什么?」
「我从未觉得姐姐的身体脏,真正脏的是姐姐自私自利的那颗心罢了。」
直到死后我才知道,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一本书,赵幼茹是心系天下的大女主。
为了达成她拯救天下的结局,我成了彻头彻尾的恶毒女配。
而我从始至终,只想要一句「对不起」罢了。
想起前世种种,我的心犹如被烈火焚烧,赵幼茹却毫无所觉,还在试图诱导我。
她指着那个被欺凌的女子对我说:「就像她,虽然被欺凌,可却无形中帮助了其他人,如此也不算白白被欺凌了。」
我反手便给了赵幼茹一个巴掌。
我怒不可遏道:「乱世之中,女子本就该守望相助,是什么心肠让你说出这样的话?」
赵幼茹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相信一贯疼爱她的我竟会出手打她。
我不仅要打她,我还要让她知道,板子不落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扔向欺凌女子的叛军,瞬间将其中一个的脑袋砸得鲜血直流。
随后我退了一步,站在赵幼茹身后惊恐地看着她。
那几个叛军果然上当,松开那女子,一步步朝赵幼茹走过来。
赵幼茹吓得神魂俱丧,她立刻回头寻我,可我早不见踪影了。
趁着叛军的注意力都在赵幼茹身上,我绕过去将那个被欺凌的女子扶起来,藏到附近一间被丢弃的包子铺里。
所幸我出手及时,女子只是被扒了衣服,尚未被真正侵害。
饶是如此,她仍然痛不欲生,在我怀里不断发抖。
我从厨房里找到一把刀和一根铁棍,我将刀塞到女子手里,让她藏好,便提着铁棍出门了。
3\.
我寻到上辈子出事的那条巷子,往里走的每一步我都能回忆起那天所受的每一分痛楚。
我听见赵幼茹凄厉的哭喊和求饶。
我看见她面对那几个畜生的上下其手,拼命捂住自己的胸口,却浑然不顾鞋子里的藏宝图已经露出一角。
原来她也在意自己的清白。
我果断抡起铁棍,以雷霆之势将几个畜生的头一一打爆。
鲜血迸在赵幼茹的脸上,她吓得发出杀猪似的尖叫。
我弯腰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拖回包子铺。
被救的女子已经穿好衣服,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把刀。
我让她起身跟我走,然后带着赵幼茹回了家。
短短一个时辰,赵家已经被叛军洗劫过一遍。
家丁婆子死的死,伤的伤。
伺候我和赵幼茹的两个丫鬟春桃夏荷也不能幸免,被叛军凌辱后残忍杀害,赤条条地躺在院子里。
她们前几天才满十三岁,私下里也会和我像姐妹一样玩耍。
上辈子我虽然知道她们死在叛军手里,可毕竟没有亲眼所见。
此时看见她们的惨状,才感受到什么是出离愤怒。
只因我们身为女子,即便死也要将身上最后一点价值榨干以供男人取乐,这就是世道。
世道对女子如此不公,而有人却恬不知耻地说,只要能救天下,即便遭受侮辱也没有关系。
先被男人侮辱,再被视为同类的女人背刺。
天理何在?
4\.
轮椅的声音传来。
我抬起头来,才发现赵幼茹已经趁我不备,跑去里屋将我爹赵印搬了出来。
因为双腿残疾,没有任何威胁性,赵印从叛军手上逃过一劫,完好无损。
还未等我开口,他对着我便是一声厉喝:「逆女,还不给我跪下!」
赵幼茹脸上挂着泪痕,显然已经在赵印面前添油加醋地告了我一状。
我不慌不忙站起身来:「我为何要跪?」
赵印怒不可遏:「你身为长姐,不思保护亲妹,竟反过来将她推向虎口,为父难道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此时看着赵印,我没有一丝亲人逃出生天的喜悦。
我永远都忘不了,前世他是怎么滴水不漏地对我隐瞒藏宝图的事,却命令我无论如何要保护好赵幼茹,哪怕豁出性命也要护她周全。
赵幼茹凯旋后,他又是怎样义正辞严地劝我大度,然后趁夜将我送到穷乡僻壤里关起来,以免我影响到齐王妃的名声。
最后当我知道,所有事都是他与赵幼茹合谋,万念俱灰决定毁了一切时,是他站在赵幼茹身后,亲手为她递上了一柄剑。
他满怀心疼道:「早知今日,当初茹儿你就不该救她,就该让她当一辈子军妓,她才会知道,这太平天下来之不易。」
多么高尚的父亲。
他这一生因为双腿残疾而未能施展的抱负,在赵幼茹的身上淋漓尽致地展现了。
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是对长女的「大义灭亲」。
若是没有他的薄待,我大概会忍下赵幼茹带给我的那些屈辱和伤害,至少我还有父亲的关爱。
可他却和赵幼茹沆瀣一气,口口声声天下大义,一次次残忍地在我伤口上撒盐,让我体会到什么是孤立无援、举目无亲。
这次我倒要看看,他们父女俩是不是如此公正无私?
5\.
我坦然开口:
「是妹妹自己说,为了救百姓做什么都可以,我才这么做的。
「只是被叛军摸了几下,又没有什么损失,却救了个无辜的人,难道不值得吗?
「我错在哪里?」
赵幼茹怒吼:「受辱的人不是你,你自然说的简单。」
果然。
在赵幼茹眼里,根本没有所谓的为天下百姓牺牲的无私气度。
所有的豪言壮语都只因为,受辱受罪的不是她罢了。
一旦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哪怕只是我上辈子所受的千万分之一,已经是她不能承受之重。
而赵印就更是如此了。
他理直气壮道:「不过是个陌生女人的命,难道能比你妹妹的清白更重要吗?分明是你包藏私心。」
就像这世间的无数男子,将伤害加诸在女子身上时如此心安理得。
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受到同等对待。
更是因为,在他们看来,有无数的东西比这些女子的性命尊严更值得他们去追寻。
他在乎的又岂是赵幼茹的清白,而是她能不能干干净净地带着藏宝图投奔那个未来可能成为帝王的男人。
尊严和清白,得利用得当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我恍然大悟地接话。
「哦?怪不得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些开心。
「原来只因受辱的是妹妹不是我啊,那还真是——
「老天有眼啊。」
赵幼茹怎么也没想到,我竟如此猖狂。
她看向赵印:「爹!你要为我做主啊。」
赵印被我的悖逆气得浑身颤抖:「反了,来人啊,给我拿家法,我要清理门户!」
他也不看看眼下是什么光景,家里人都死光了,外头一片兵荒马乱,他还当自己是从前发号施令的赵家家主吗?
现在这个家,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
我直接跨上台阶,一脚踹翻了赵印的轮椅。
这张轮椅还是他四十岁生辰那天,我送给他的礼物。
为了这份礼物,我磨破半年的手指,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
可他收到轮椅那天,只是冷冷看了眼,便将目光转开。
「就知道做这些没用的东西,还不如你妹妹懂事。」
赵幼茹只是随便从哪本书上抄了篇策论送给他,他便如获至宝。
而我费尽千辛万苦,原以为他会有些许感动,却只讨来一顿责备。
既然看不上我的礼物,那就别用啊。
我看着赵印从轮椅上飞出去,像个麻布袋一样落在台阶底下。
他多年残疾,身体原本就比常人更为孱弱,再加上日夜肖想一些难以企及的功名利禄,更是消耗得多。
这一摔,跟挨了顿毒打没什么区别,发出连声的惨叫,趴在那动弹不得。
赵幼茹瞪大眼睛,转头看向我:
「赵明熙,你——」
话没说完,也被我一脚踹飞了出去。
6\.
随后,我将赵家幸存的人都叫到跟前,点了个数。
赵家在信州虽不算什么豪门大户,原先也有几十个仆人,可现在只剩十几个了。
除掉受伤的,再加上我救回来的梁云,满打满算也就七八个能用的。
我让众人立刻紧闭家里大门,将所有能御敌的工具都找出来,守在门口,一个叛军都不能放进来,也一个人都不许出去。
赵幼茹瞪大眼睛反对:「你疯了吗?难道我们要死守在这里吗?会没命的。」
她也知道不逃出城去就是死路一条。
可上辈子独自逃出信州以后,她见到带兵而来的齐王谢晋,却力劝他放弃信州。
她用一句「不破不立」说服了谢晋,让谢晋意识到,只有在朝廷兵败如山倒的时候,藏宝图才能发挥最大效用,他才能一举夺得天下,拯救这个满是疮痍的王朝。
就因为赵幼茹的举动,原本可以轻松拿回来的信州被谢晋转瞬放弃。
无辜百姓被残忍杀害,良家女子被充为军妓,整整一百八十多天里,信州城沦为人间炼狱。
而她却和谢晋在军营中花前月下,对酒当歌。
谢晋更为了博她一笑,不惜命小兵潜回信州,只为买到她从小喜欢吃的果子替她庆生。
在这本书里,什么天下,什么百姓,都只是赵幼茹和谢晋轰轰烈烈爱情中的一环罢了。
我指着大门对赵幼茹道:
「你要是不想留下,现在就可以走,我不拦着你。
「但你记住,一旦走出这个大门,就别回头。
「因为到时候就算你拍烂手掌,我也不会再开门。」
赵幼茹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旋身朝大门走去,然而才走了两步,她便停住脚。
她突然看向角落里的梁云,高傲出声:「你跟我一起走。」
梁云愣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
赵幼茹登时不悦:
「你没听见她刚刚的话吗?她连我这个亲妹妹都可以出卖,何况是你,你想留下来当下一个吗?
我太清楚赵幼茹了,如果不找个可以垫背的人,她是不敢上路的。
永远让自己保持优势,正是她上辈子的生存之道。
只是出乎意料的,梁云听了她的话,却没有立刻表态,而是低下头去。
良久的沉寂后,怯生生的嗓音响起,却带着几分坚定。
「可是,真正救了我的人是你姐姐啊。
「反而是你,无动于衷,根本没打算出手。
「如果我跟着你,一旦有事,你也会丢下我的,那跟出卖我有什么区别?」
7\.
这番话将赵幼茹羞辱得脸色铁青。
但她双脚却死死钉在原地,没有离开。
我知道,她是走不成了。
我也不打算穷追猛打,因为我突然想到——
既然赵幼茹和谢晋是书里的天命男女主,那只要赵幼茹困在这里,谢晋就一定会来解救信州。
理当如此,不是吗?
我猜测得分毫不差。
两天后,谢晋果然率领几千精兵前来信州平叛。
双方展开交战,整座城被彻底封死,再想逃出去已经不可能了。
赵幼茹惶恐不已,比起能不能将藏宝图带给齐王,她现在更担心有没有办法撑到朝廷打败叛军。
她终于体会到上辈子信州老百姓的恐惧,一有风吹草动,便像个惊弓之鸟一样躲进房间里。
而我早已下了令,赵家所有健全的人都要轮流守卫,否则就没有饭吃。
赵幼茹怕死,又扛不住饿,只能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去厨房偷吃的。
每当此时,我就会突然跳出来,再将她毒打一顿。
几天下来,她是挨饿挨打挨怕,一样也没落下。
与赵幼茹相反的却是梁云。
我没想到,梁云看着弱质纤纤,却一直坚守岗位,没抱怨过一声。
她的父兄是叛军攻城时自发去守城的百姓,城门被攻破的时候死在了叛军的刀枪之下。
后来叛军又闯进她家,她的母亲被当场杀害,她也差点被凌辱。
如果那天我没有重生回来,梁云要么会像春桃夏荷一样死在叛军手上,要么就像上辈子的我,被抓进叛军的军营中,成为那群禽兽的泄欲工具。
她和我一样,是死里逃生的人。
这样的人,总是会坚强一些的。
8\.
这天夜里,齐王军又一次发动猛攻,叛军显然已经方寸大乱,到处四处杀掠,想要做最后一搏。
我和梁云负责看守大门口时,听见了叛军撞门的声音。
我立刻将所有人叫起来,把这几天自己制作的防身武器和药粉分发下去,叮嘱他们一旦叛军闯进来,便直接杀无论。
前面几天我们遭遇了数次叛军拍门的情况,却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严阵以待。
赵幼茹吓破了胆,手脚发软地瘫在地上,不迭地喊:「完了,这下全完了,我就说不能留下来……」
然后开始疯狂打骂梁云:
「都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人,要不是为了救你,我怎么会陷在这里?
「你如果跟我一起走,我早逃出去了!
「你害死我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梁云被她扯得浑身晃动,几乎快被撕碎的样子。
我本来就没指望赵幼茹能帮上什么忙,但也着实没想到她脆弱得不堪一击。
即便在这种时候,她依旧展现了欺软怕硬的本事,明明记恨的是我,却将气撒在梁云身上。
我将她揪过来,左右开弓便是十几巴掌:「不想死就给我闭上你的嘴。」
我将她拖到房间里关上,免得她发疯起来给我添乱。
好在之前受伤的几个下人婆子这几天都养得差不多了,人手勉强还够。
我分散了几个人去后门把守,一旦叛军绕后,便拉绳铃求助。
其余所有人都跟我和梁云一起守着前门。
大概是被赵幼茹吓到了,梁云拿着我给的袖箭,连怎么用都不知道,呆呆地愣在原地。
我替她穿戴上,告诉她,如果遇到危险,就对着敌人紧握拳头。
只要有反抗的勇气,只要肯挥出拳头。
就没有人可以伤害我们。
梁云红着眼睛,对我点点头。
我心里何尝不唏嘘。
上辈子得知被赵幼茹陷害后,我一心想要变得强大,于是习武、制毒、练暗器。
我原以为可以靠这些本事杀了赵幼茹。
没想到现在却要用这些本事保护家里人,包括赵幼茹这个罪魁祸首。
9\.
赵家大门很快被叛军砸开了个大口。
穷凶极恶的嘴脸从豁口探进来,像饿了几天几夜的狼,狠狠扑向猎物。
我抄起长剑,在他伤害我家人之前,贯穿了他们的身体。
鲜血四溅,清冷的夜也变得滚烫起来。
我杀了一个又一个,直到力竭,终于撑不住跪倒。
可依旧还有叛军在试图闯进来。
我看着那群畏足不前的家丁,不由得怒吼:「身为男人,你们连保护家人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们却吓得直哆嗦,不敢往前一步。
这时候,洗了十几年衣服的李妈妈鼓足勇气大喊一声后将手里的药粉丢向敌人。
王妈妈则从厨房里举着烧红的木棍和油瓶冲过去,一砸一扫,那群叛军便成了火人。
那群家丁见状,似乎终于觉悟,也纷纷冲上去抵挡。
我紧张地看着他们,却没留意到,身后一个早该一命呜呼的叛军挣扎着爬了起来。
刀子朝我落下的时候,梁云大叫一声,紧闭双眼的同时抬起手臂。
五指收拢,一箭封喉。
半个时辰后,再没有叛军敢闯进来。
一个时辰后,叛军首领自觉不敌齐王军,带着搜刮的东西直接弃城而逃。
天亮的时候,城里剩下的零散叛军被群情激愤的百姓反杀,信州终于得救了。
消息传来的瞬间,我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梁云跟着倒在我身边。
王妈妈、李妈妈、所有人都躺在了地上。
大家一起爆发出笑声。
笑声中传来赵幼茹的喊叫。
这会子她倒是清醒过来了,拼命地拍着房门,急切地问道:
「叛军是不是逃走了?
「齐王殿下是不是打赢了?
「来人,放我出去,我要见齐王殿下。」
10\.
城门大开,百姓们欢呼着迎接齐王军进城。
这一幕我上辈子也经历过,但那却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一天。
既然重来一次了,怎么能不让赵幼茹也体会体会我的痛苦呢?
我命人将赵幼茹放了出来。
她跑到大门口,看见街上的光景,顿时喜极而泣。
「我就知道齐王殿下会打赢的,我就知道。」
感动的样子仿佛自己也跟着经历了一场大战似的,完全看不出几个时辰前那副差点尿裤子的恐惧模样。
随后,赵幼茹跑回房间里,将自己认认真真打扮了一番,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女装。
她迫不及待地朝大门口跑去,却没发现我早已在回廊下等着她。
我一棍子挥向赵幼茹的膝盖,清脆的响声响起,是骨头破碎的声音。
我看着她整个人往前一扑,脸朝下重重磕在青砖地上,一口门牙瞬间崩尽。
我留着她的命,是为了救这一城百姓。
可不是为了让她享受胜利成果的。
赵幼茹满口淌血,躺在地上哀嚎不已:「赵明熙!我得罪你什么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偏不告诉她。
就像上辈子,我也不懂为什么赵幼茹要这么对我。
我越想不通,越是痛苦,越陷入魔障。
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妹妹说什么呢?我这都是为了你的安全。」
「虽说叛军已经被打跑了,可胜败乃兵家常事,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卷土重来?」
「还是留在家里好,有我和爹看顾着你。」
说着,我看向她受伤的腿,装作要替她疗伤,脱下了她的鞋。
赵幼茹大叫一声,但已经来不及了,那张藏宝图从她的鞋里滑落出来。
我抢先夺过来,在眼前端详:「这是什么东西?」
赵幼茹吓得脸色发白:「你还给我,还给我!」
叛军来袭的时候都没见她这么紧张过。
那是当然了,毕竟这张图关系着她这一生的荣华富贵。
她口中的天下大义能不能实现,全靠这一张图,怎么能不在意呢?
我等了几天,没揭穿此事,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我握着图站起来,眼睛渐渐发亮。
「原来我们赵家真的有一张藏宝图啊。」
然后转身将其丢进了火盆之中。
火苗一闪。
烟消云散。
11\.
从这刻起,赵幼茹就仿佛死了一样,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
不论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她全无反应。
赵印更惨,听闻我将藏宝图烧了的瞬间便身体一挺,抽了过去。
再醒来时不仅下半身不能动,连上半身也不能动了。
浑身上下只剩一双眼睛,死死瞪着我,仿佛要瞪死我似的。
我就在这样惬意的氛围中迎来了谢晋的登门拜访。
拿下信州第二天,谢晋命知府清点城内幸存者时,看到了赵家的名单。
赵家祖上几代皆是朝官,直到赵印这一代才因为残疾无缘官场。
谢晋声称,既然自己到了信州,理该前来探望一下。
当然,这是谢晋自以为的理由。
他不知道他是被赵幼茹所牵引而来,更不知道自己上辈子为赵幼茹做了多少丧良心的事。
我也不打算让他知道。
他是这本书中最令我恶心之人,只会毫无缘由地护着赵幼茹,当她坚强的后盾。
这样的人,跟他多说一句话,我都嫌费口水。
于是,在谢晋登门之后,我涕泪交加地感谢他对信州百姓的大恩大德。
我将自己在信州城里认识的每个人都编造成他的忠实拥护者。
谢晋虽然知道自己有仁王之名,但还是第一次听到具体有名有姓的百姓对他的崇拜之情,不由得十分受用。
男人对权力声名,总是没有抵抗力的。
除了这些,还有女人。
我将赵幼茹带了出来。
12\.
被我提前喂了药的赵幼茹神情愈发呆滞,跟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我告诉谢晋,赵幼茹是被叛军污了身子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那群叛军简直禽兽不如,我妹妹原是多么冰雪聪明的女子。
「她常说即便自己是女儿身,也要报效国家,造福百姓。
「可就因为那群禽兽,她的理想再不可能实现了……」
我极尽所能地将赵幼茹塑造成一个聪慧勇敢却惨遭不幸的女子。
毕竟谢晋前世第一次见到赵幼茹,就是被她勇敢逃出信州前来送藏宝图的行为所感动,从而对她一见钟情的。
我相信,只要谢晋知道赵幼茹被那群叛军欺凌,一定会发了疯地替她报仇。
可结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谢晋的目光只是在赵幼茹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瞬,便很快挪开。他淡淡地开口:
「事情已经发生了,令妹还是要看开一些,坚强地活下去。
「至于那群逆贼,气数已尽,猖狂不了多久。
「待本王平定叛乱,自会将他们五马分尸,从严处置。」
我错愕地看着谢晋,想起上辈子他带着赵幼茹凯旋,得知我被叛军蹂躏长达半年时,就是此刻一样的神情——
微微蹙眉,看似关切,实则敷衍。
可这不应该啊。
我和赵幼茹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前世谢晋可是愿意为了赵幼茹去死的,他用满腔的爱为她筑起城防,不允许任何人伤她分毫。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13\.
我很快便明白过来。
在谢晋眼里,一个被污了身的痴傻女子,已再无值得他看一眼的必要。
他是如此,世间的许多男人亦是如此。
总要在女子身上发现他们想要的价值,才愿意施舍出一点感情仁义,一旦价值没了,就连同情她们都觉得费力。
可我不明白的是,如果谢晋此番不是被赵幼茹吸引而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正在我愣神之际,头顶上方突然有什么东西落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谢晋将我拉向他那边,几片青瓦险险擦过我的脸,在地上摔成碎片。
我一抬头,就看见梁云趴在屋顶,双眼圆睁,吓得不轻。
「我,我只是想修一下屋顶,我不知道有客人在……」
解决叛军后,梁云主动带着下人扛起了整修屋子的重任。
谢晋今天是突然拜访,我一时还没来得及通知她。
我告诉她没关系,让她继续去忙。
再回头时,却见谢晋一脸专注地看着我,眼里带着笑意。
「别的女子遇到刚刚那种危险,只怕都已经吓得腿软了,你却神色不改,倒有几分胆色。」
我内心咯噔一下。
因为我想起前世赵幼茹凯旋回来后提及她和谢晋的相识经过,谢晋也说过类似的话。
难不成……
果然下一秒便听见谢晋开口:
「我听闻赵家在你的带领下成功抵御了几次叛军,你愿不愿意随本王一起去平定叛乱?」
14\.
谢晋没有要求我立刻给答复。
他让我好好想想,有了答案以后到府衙那边告知他一声。
他走后,梁云爬下屋顶,喜悦地问我:「赵姐姐,你当真要跟齐王殿下去平叛吗?能不能把我也带上?」
我有些不死心,认真看着梁云:「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深吸一口气:「你觉得齐王刚刚看我的眼神,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得到梁云肯定的答复后,我眼前一黑,怒发冲冠地钻进厨房里连夜炮制毒药,准备见到谢晋的时候直接掰开他的嘴全灌进去。
梁云表示不理解,多少女子都仰慕齐王,包括赵幼茹。如今齐王青睐于我,为什么我却不开心?
她哪里知道我前世经历的那些恶心事。
我断然拒绝,她却以为我在装腔作势,竟将我迷晕送到谢晋的床上。
可想而知,谢晋见到我出现在他被子里时神情有多嫌弃厌恶。
哪怕我极力解释,不是我自己愿意的,是赵幼茹强迫的,他却认定我在诬陷赵幼茹,一个字都不信。
他将我痛打了五十大板,打得皮开肉绽后扔在长街上,任由我被路人议论嘲笑,一步一步艰难地爬回赵家。
那些记忆犹如跗骨之蛆,啃噬着我的心灵,让我即便午夜梦回,都会像厉鬼缠身似的惊醒过来。
我对谢晋的痛恨完全不亚于赵幼茹。
所以哪怕我知道,夺走谢晋是报复赵幼茹的一个绝佳办法,我也不屑这么做。
前世不会,这一世更不会。
我平等地憎恨这对夫妇,也会平等地报复他们。
要虐一起虐。
要杀一起杀。
不玩什么花里胡哨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谢晋前世没有得罪我,我也不会因为他看上我便沾沾自喜。
我告诉梁云:
「记住,身为女子,永远不要用男人的爱来衡量自己的价值。
「也不要因为打败其他女子得到一个男人而认可自己。
「因为当你这么做时,你就已经将他凌驾在你的人生之上,不论你做什么,都只是在增添他的光彩罢了。」
15\.
梁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回到她之前的问题,我问:「你很想去追随齐王吗?」
梁云坚定地回答:
「我想替爹娘和兄长报仇,我想手刃那群叛军,越多越好。
「如果跟着齐王殿下可以报仇,那我就去。
「就算最后死在战场上,我也心甘情愿。」
我站起身来,严肃道:「收回去!」
梁云赶紧将我炼好的毒药归拢到箱子里。
「我是让你把最后一句话收回去!」
报仇,是为了让仇人以命偿命,凭什么把自己的命给搭上?
如果自己杀不过,那就借一些该死之人的手。
必要时候,也可以借一下他们的命。
这么想想,我突然改变了主意。
「云妹妹,收拾一下,我带你一起去平叛,我们杀个痛快。」
16\.
离开之前,还有两个麻烦要解决一下。
我来到赵幼茹的房间里,用一句话让她清醒了过来。
「那张藏宝图,我没烧。」
赵幼茹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浮出水面一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她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想从我的神情里分辨出我说的是真是假。
我慢悠悠从怀里掏出那张真正的藏宝图。
我不是傻子,这样一笔富可敌国、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财富,我怎么可能随意丢弃?
这不符合人性。
赵幼茹眼里瞬间放光,欣喜若狂地朝我扑过来。
但她忘了自己的双腿已被我打残,上半身下了榻,下半身却没跟过来,整个人倒挂在了床沿,动弹不得。
她哭着大喊:
「赵明熙,把藏宝图还给我,我要救天下,你不能那么自私!」
我在她面前蹲下,重生以来第一次回到姐姐的身份跟她对话。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到在大街上的那天,你还会……救梁云吗?」
我屏住呼吸,耳朵里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赵幼茹仿佛听见什么极为可笑的问题,义愤填膺地开口:
「我为什么要救她?生死各安天命,她碰见那群叛军是她命不好,关我什么事?
「如今天下大乱,你不想着为百姓做点事情,却只惦记着一个梁云。
「是她重要,还是整个天下重要?」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机会给你了,是你不中用啊。
我拔出刀子,在她嘴里迸出下一个字之前利落地切开了她的喉咙。
然后在鲜血喷出来之前果断离开。
经过隔壁房间的时候,我顺手把忘关的房门也带上了,以免赵印的死相吓坏路过的人。
17\.
处理完赵印和赵幼茹的尸体后,我带着梁云进了齐王军大营。
我努力回忆原书中这场战争的记载,将叛军的路线和战术都告诉了谢晋。
谢晋虽然也奇怪我为什么每次都能猜到叛军的行动,但依然选择相信我,就像相信上辈子的赵幼茹一样。
在我的帮助下,齐王军连续打了几场胜仗,这对于之前被连夺十几座城池的朝廷来说,这已是极大的胜利。
谢晋对我的态度也越来越热切,已经到了几乎明晃晃示爱的地步。
每每此时,我都要用尽全力克制自己,才能不掏出毒药灌他喝下去。
另一方面,我虽然知道谢晋的感情必然来自我身上的价值,可我总觉得,他在信州时看上我绝对不仅仅因为我杀了几波叛军。
对比从军作战,那些不过是小打小闹,他凭什么因此认定我?
像是为了解答我的疑惑,没过多久,齐王军吃了一次极大的败仗。
原本应该固守城内的叛军突然更换主将、改变战术,奇袭王军大营。
我的记忆完全没派上用场,齐王军一夕间兵败如山倒,死伤惨重。
几个副将拼死保护谢晋撤退到枫城,才总算没有全军覆没。
当晚将士们群情激愤,要将我问罪,以告慰死去的兄弟们。
谢晋却挡在我身前,一力扛下了罪责。
「本王是主帅,任何决策战术,都是本王决定的,要怪就怪本王。」
将士们只能压下心头的愤怒。
随后,谢晋将我叫进主帐之中,问我怎么想。
我还能怎么想?他说的很对啊。
打了败仗当然是他这个主帅的错了。
谢晋错愕地看着我:「明熙,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不明白本王对你的心意吗?难道要本王把心剖出来,你才肯帮本王吗?」
这我就听...
铭:《盛世同待》
tired
1.Hinder(第二篇文未完结)Loxare
AO3系列:series/685143
当杰森得知蝙蝠侠有了新罗宾之后,他决定不再和哥谭扯上关系,所以他去了布鲁德海文打击犯罪。并且他最终成为了孩子们眼里最好的英雄。
2.TheNewPrometheus(Timjay)Zoeleo
series/778074
(1)TheManyDeathsofJasonTodd
杰森再次成为小丑和蝙蝠侠之间的战争的牺牲者,而蝙蝠家开始逐渐分崩离析。提姆发起了一场冒着巨大风...
杰森再次成为小丑和蝙蝠侠之间的战争的牺牲者,而蝙蝠家开始逐渐分崩离析。提姆发起了一场冒着巨大风险的行动,通过带回他们这位兄弟的尸体来使他们重归于和。但提姆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在停尸间找到的会是个活的好端端的杰森。而杰森的复活没能解开多少谜团,反而使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并且提姆发现,在他试图找到二代罗宾不死之身的真相的同时,他和其他家庭成员也起了分歧。
(2)TheNewPrometheus(未完结)
在小丑死后,蝙蝠家族发生了一些变化,提姆和杰森努力寻找自己在家庭中的位置,同时探索他们刚刚开始的关系。当他们再次拿起面具时,旧的紧张关系又重新抬头,布鲁斯在他的道德和害怕失去儿子的恐惧中被撕扯着,尤其是威斯利·托德的再次出现。当提姆被激励去寻找雷肖奥古来了解更多关于拉萨路池的力量并无意中把其他人拖进这件事中时,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3.JasonTodd:TheCrossovers(Timjay)The_Panda_Ant
series/606154
萨姆和迪恩在哥谭完成一个案件时,遇到一位已故的罗宾从坟墓里爬出来。杰森成为了温彻斯特家的一员,并接受训练,成为了猎人。直到因为一个案件,他再次回到了哥谭并与蝙蝠侠相遇。
4.JasonWinchester(Dickjay)keykiyoshi7443
series/558122
杰森·托德实际上是迪恩·温彻斯特。他们都是同一个人,这只是这两个人经历的融合。
在这个故事中,杰森不仅身兼红头罩和猎人两职,还要处理更多的家庭问题。
5.StrangersinNothingbutName(皮特罗·马克西莫夫/杰森)the_authors_exploits(最后一篇未完结)
series/260095
一个关于冬兵捡到刚刚复活的杰森后两人一起痊愈、在复仇者联盟中工作和学习重新生活的故事。
6.Seehowdeepthebulletliesithoughtslashmeanthorror
series/922881
亲情向,阿卡姆骑士后续,布鲁斯在假死之后,和杰森一起离开了哥谭,并开始解决他和儿子之间的问题。
特别喜欢这个系列中SomethingPretty这篇文,讲了杰森和他一生中的8个母亲之间的故事。
7.PosthumousDialoguesCerusee
series/734700
8.There'sNoPlaceLikeItChimaeraKitten
series/777216
AU文,当蝙蝠侠与只有九岁的杰森相遇,有些事情改变了,有些事情却保持不变。
Summary:生活从来不简单,红罗宾再一次离开了他的家园,然后他现在该怎么办?复仇者们又想从他这里得到些什么?他还有道路回去吗……?
Chapter56:聊点不理智的
“他到...
“他到底在搞什么鬼”杰森最后低声问道,摘下面罩开始说话,然后迅速重新戴好。
提姆不需要问杰森指的是谁。“他不知道。”他叹了口气,“他怎么能这样呢?他对我们的生活几乎一无所知。”
“他知道你的名字!”杰森反驳道,“他知道你是领养的,而且是被公司的CEO领养的。你还告诉他什么了”
提姆耸耸肩。“我们的盟友是谁。不过我没提到你。当时,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释我们的关系。”
“这就是我们的关系,对吧”杰森质问道,“我们的关系这管他什么事了”
“我知道这很难,但试着客观地思考这个问题。如果另一个治安维护者出现在哥谭,以杀人著称,然后政府警察局最有前途的警官将他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尽管治安维护者试图杀死他,你会作何感想”杰森皱起了眉头,思考着这个场景,“这就是我们让弗瑞处于的位置。他知道,或者可以猜测,我在这里的几个星期里获得了很多关于神盾的信息,现在我突然有了一个充满致命暴力和无法控制的兄弟。他不了解你的情况。据他所知,你是在利用我,试图进入一个你可以接管或打倒神盾的位置。从这个角度来看,我完全不能责怪他试图强迫我们摊牌,而且我能看出B也在使用类似的策略。”
“你不会真以为B会...”
"故意破坏一个对自己在家庭中的地位已经非常不确定的人的信心?"提姆接上了他没说出口的话。杰森看了他一秒钟,然后把呼吸罩放回脸上,让提姆继续,"不,B不会故意这么做。我怀疑弗瑞也不会。但他不知道。事实上,就他所知,我是被你的生父收养的。从他的角度来看,他所做的一切是迫使我们以一种略显尴尬的方式来澄清我们的关系。"
“所以你想原谅他。”杰森生气地说。
提姆承认:“我不认为对一个人怀恨在心有什么意义,因为在同样的情况下,我可能也会这么做。我需要考虑很多事情,不过在这事儿上会建议你和他合作,但这是你的决定。”
有那么一分钟,除了风的呼啸,引擎的嗡嗡声,还有戴着面具的刺耳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你觉得怎么样”最后杰森问道。
提姆闭上眼睛,沉思着。“让你更好地控制自己对弗瑞有好处。”他开始说道,“目前,你的行为反复无常,一点点挑衅,你似乎就会大发雷霆。看起来唯一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是我,而我不会泄露你的秘密。我猜那些聪明蛋会觉得这是因为你有精神问题,由于......你经历了什么。我不知道如何帮助你度过难关。家里的人都不知道。但是神盾可能会知道。”
“你真的认为他们有人经历过被暴力谋杀然后又被强行复活吗”杰森怀疑地问道。
“也许不会。”提姆耸耸肩,“但我敢打赌他们有精神医生。那些知道如何克服濒死体验的人——不要说出来,我知道——而且他们至少能给你一些建议。如果这样做了没有发生别的事,弗瑞会适当退步一点。”
“黑蝙蝠教会了我很多关于看人的东西。”他耸了耸肩,“我没有看到任何迹象表明他对我撒了谎。”
“但他隐瞒了真相。”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又不是没有过!”提姆叫道,“面对现实吧。我们才是入侵者。弗瑞有权无限期地把我们五个关起来。相反,他让我们和他一起工作。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没有给出任何迹象表明由于恶意意图而向我们隐瞒任何事情的。我知道你过得很艰难。对吗?我同样如此。我们亲爱的大哥怎么办?或者黑蝙蝠?也许是神谕吧。毫无疑问,你过得比我们更惨,但你总得长大向前看的。比起我们两个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弗瑞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担心----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不能不停地为你辩护----泰坦们只是在帮你,因为他们不想让我们再次失去你。就让这家伙帮你吧。”
杰森的拳头直接飞向提姆的鼻子。
提姆转身躲过它,叹了口气,“看,这就是我受够了的。你不是厌倦了不停地和每个人打架吗”
杰森走开了,凝视着深处。“那么我们去和这个家伙谈谈吧。”最后他嘟囔着。
·
杰森交叉着双臂怒视着弗瑞。“我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这种情况,但是有人。”他的眼睛转向提姆,“似乎认为这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我是杰森。”
“杰森·韦恩”弗瑞试图问个明白。
“陶德-韦恩。”他纠正道,“你以为只有那边那个人可以被收养吗”
弗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不,你明白啥了?”杰森反驳,“你看,我是二儿子。他是第三个。而且我才是第二个罗宾。然后一切都变得一团糟,接下来我知道的就是,他取代了我。”
提姆哼了一声。“这也太轻描淡写了,里面有很多误差。”他喃喃自语道。
“你和你的蝙蝠侠闹翻了”弗瑞猜测道。
提姆退缩了。
杰森怒不可遏。
他的拳头猛捶了几下桌子。“我是被谋杀的。”他咆哮道,“我被打死了,被埋在六英尺深的地下。B却让凶手逍遥法外!”
提姆交叉着双臂,翻着白眼。“凶手设法让自己被任命为伊朗驻联合国大使。超人不得不用力拉住B,以防止他引起外交冲突。当然,凶手随后试图毒害联合国,并设法从一场直升机坠毁中幸存下来。等到B重新露面时,他已经平静下来,决定留给杰森一些残忍的谋杀之外的东西。”
“真的吗”弗瑞怀疑地说。
提姆耸耸肩:“卡西说特罗亚告诉她,她从神奇女侠那里听说超人说B几乎用拳头打碎了他的下巴。”
杰森几乎是斗鸡眼似的跟着他说:“但是超人还是......”
“整件事真是太可悲了。”提姆打断了他,“他只是不想成为发动战争的帮凶。而B在有机会仔细考虑之后,也不想开始杀人。”
“他可以在失去外交豁免权后杀了他。”杰森回答说,他知道自己听起来很生气,但实际上并不在乎。
“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提姆抱怨道,“他认为你可能希望别人因为自己的事迹而记住你,不是记住这就是那个B因为他的死而打破了不杀人规则的男孩。”
“这条规定到底有什么意义”杰森质问道。
“当我们没有神秘的敌人屠杀人民并试图攻击我们的弱点时,我们能不能在某个时候重温一下这一切”提姆叹了口气。
“那么,你想告诉我什么呢”弗瑞问道,显然是想把话题引回正题。
“提醒一下,上次你们见面的时候,是谁把你从窗户扔出去的?”杰森补充说。
“没错,在我拿下他的刺客联盟之后,他把我从窗户扔了出去。”提姆同意道,“但这是问题的症结所在。杰森并不完全理性。”
杰森本能地抽出一把刀,向提姆扑去。
“该死的,杰伊,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提姆惊叫着,翻身躲避。
弗瑞把手伸过桌子,把年长的义务警员拉了回来。“我想我现在理解你的处境了。”他说,“从我的立场来看,这种情况并非完全没有先例。听起来像是一个相当复杂的创伤后压力症状。”
他叹了口气,打量着两个哥谭人。“我可能有一个解决这个问题的主意。”
秦家被抄后,秦姝予的太子妃之位落到了我头上。
太子不忍青梅沦为官妓,多翻运作下,秦姝予摇身一变成了太子书房里红袖添香的侍女。
我身为正妻,自有容人之量,无意与她为难。
不想大婚那晚,太子正要与我圆房。
殿外忽而响起凄凉哀怨的笛声。
一曲终了,又听秦姝予破碎的声音传来:
「前尘往事断肠诗,侬为君痴君不知。」
笛声再度响起,吹的是一曲思君赋。
这样大喜的日子,配合着如此哀怨的曲调。
知道的以为是太子娶亲。
不知道的还当是太子薨逝了呢。
好歹以前也是名门贵女,不想手段如此下作。
邓玉宸明显受了影响,那双刚扶在我腰肢上......
邓玉宸明显受了影响,那双刚扶在我腰肢上炙热的手掌迅速冷却。
眼中欲望之火熄灭,取而代之的竟是一抹不忍。
世家多少双眼睛盯着东宫。
如何能不知太子将本要充作军妓的秦姝予暗中救下,塞进了东宫成了侍女。
太子重情义,这是好事。
上位自然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只是新婚之日,自己的夫君被另外一个女子勾引得魂不守舍。
若不圆房,明日我就会成为京城中的笑话。
皇后不会怪自己的儿子轻浮。
只会怪我抓不住男人的心,让一介低贱侍女有可乘之机。
思及此,迅速做出对策,双腿勾住邓玉宸的腰,往他身边贴近。
我抬头,在烛火中适时展示柔弱。
「殿下,今日是你我大婚,可否,给扶茵一个体面。」
我说得如此直白,倒让邓玉宸回过神来。
当初秦姝予的太子妃之位是太子亲口向皇上求来的。
而我却是皇上亲自下旨昭告天下,许给太子的。
我的身后是清河崔氏,百年世家,名流正派。
若他今夜为了一介侍女置我于不顾,那就是给清河崔氏没脸。
几乎是瞬间,邓玉宸就做出了选择。
他反身压上来,将我遮羞的赤色鸳鸯肚兜撩起,握住那只白兔轻轻捻弄。
我嘤咛一声,不自觉弓起身子,声音快要滴出水来。
「殿下....」
纤手含羞掩香色,小庭花露泣浓春。
邓玉宸眸色渐深,任他殿外彻夜幽怨,再不理会。
第二日,我比邓玉宸早起了一个时辰。
今日要觐见上位,自然要打扮得隆重些。
我坐在镜子跟前,任由十几名侍女将我精心装扮。
崔氏已是钟鸣鼎食之家,可远比不上皇家的奢华和高贵。
不到半个时辰,我便已满头珠翠。
穿着厚重繁华的朱红朝服,再配上太子妃品阶簪戴的五尾凤钗。
装扮好后,连我自己也险些认不出。
怪不得宫中娘娘们个顶个的美艳绝伦。
果真是富贵养闲人。
上马车时,邓玉宸主动牵了我的手。
「母后为人随和,待会不用害怕。」邓玉宸声音柔和。
和所有新婚夫妇一样,眼中有化不开的柔情。
我知道,他是想在外人面前表现太子夫妇恩爱和鸣。
我端庄一笑,配合他:「妾身多谢殿下关怀。」
中宫主位,皇后已等候多时。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皇后。
杏眼红腮,眉目雍容,仿佛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说起皇后,倒也称得上传奇。
听闻皇上少年时巡察淮西,与县令之女的皇后娘娘一见钟情。
皇上不顾反对将皇后带回皇宫,跪了一天一夜才得到先皇点头,册封为太子妃。
往后帝后恩爱和鸣,成了一段佳话。
有太子在一旁,我们三人也算其乐融融。
过了一会儿,皇后娘娘让太子先行给皇上请安。
「把你们家茵儿留在这里,陪陪我这个老婆子。」
太子明白,这是皇后娘娘有话要跟我说,识趣告退了。
「好孩子,你别怕,本宫就是想跟你说说知心话。」
我低头听着,答了一声:「诺。」
「你是皇上钦点的太子妃,自有过人之处,本宫也信得过你。」
「秦家那丫头长得也水灵,可惜秦家不争气,连累了她。」
「本宫问你,对于那丫头,你是怎么想的?」
皇后娘娘和煦笑着,仿佛真的在闲话家常。
我略微思考开口:「太子仁厚,不忍昔日故人沦落风尘,这是人之常情。况官场之事,秦姑娘一介闺阁女子又岂能知道?」
「臣媳既嫁给天家,自当一殿下为先,顾全东宫脸面,男女情动本是常事,来日让秦姑娘当个奉仪伴在太子身侧,也是佳话一桩。」
秦姝予虽是罪臣之后,可他被太子所救,足以见得她在太子心中还有些许地位。
现在让她当侍女只是权宜之策。
等来日风波过后,众人快要淡忘时,再为她重新安排个身份,成为太子的女人。
所以,她的地位不能是无名的侍妾。
秦氏身份不光,自然也不能有过高的册封。
那么末等奉仪,就是最适合秦姝予的位置。
皇后点点头,赞许道:「难为你小小年纪便有容人之量。」
「凡是当正妻的,为人母教的第一课就是要有容人的胸襟,你能为秦氏如此考虑,也是她的造化了。」
皇后说罢,不再将话题停到因数与身上,随口问了我的年岁。
「回母后,臣媳今年十七,等过了中秋,便是十八了。」
「你娘生你倒选了个好日子,本宫忽然想起来,我母家在黔扬也有一个小侄女,也是中秋生的。」
我心头一凛。
这才是皇后今日留我的真正目的。
「臣媳听闻黔扬风水养人,养出来的都是和皇后娘娘一样的美人,他日温妹妹若来京都,娘娘可一定要让臣媳见见。」
「她呀,是个有名的小泼皮,被宠得无法无天,她父亲这两日正求本宫来管教她呢。」
皇后口中贬低,可眼中疼爱半分不假。
我试探道:「娘娘说哪里话,姑娘家家的又不像男人要封王拜相,嫁个好人家无忧无虑过一生也就是了。」
皇后叹了一声:「正是呢,只是她太过顽劣,惹得我兄长头疼不已。」
皇后停顿一声,眼神在我身上扫过。
「若是妙妙能有你一半聪慧端庄,本宫也就不愁了。」
这是要借我之手将她侄女塞进东宫了?
话已至此,我已经没有退路。
「娘娘执掌中宫繁忙不已,何不让温姑娘来东宫与我小聚作伴,臣妾与温姑娘年岁相仿,定有说不完的话题。」
皇后拍了拍我的手,眼中笑意更甚:「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如此便辛苦你了。」
回宫路上,太子问我与皇后说了些什么。
我挑了些重点将我和皇后的谈话告诉了太子。
太子是我的夫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况且后院儿女人们的事,又不是什么大事。
左不过都是为了男人争风吃醋罢了。
太子听闻也没什么波动,只说让我自己做主便可。
回到东宫,秦姝予早早就在门口候着。
「殿下...」
下一秒,她未说完的话便卡在了喉咙。
因为太子正拉着我的手下马车。
迎接的随从侍女跪了一地,只有秦姝予一脸受伤地站在原地。
瘦弱的身躯加上红肿的眼眶,让人怜惜不已。
我依偎在邓玉宸跟前,率先开口。
「这位就是云烟姑娘吧。」
既是罪臣之后,也不能叫原来的名字了。
太子为她起名叫云烟,寓意往事如过眼云烟。
邓玉宸虽没说话,眼里却有心疼之意。
只是碍于我在场,不好抹了我的面子。
秦姝予咬住嘴唇,行了个礼:「给娘娘请安。」
「云烟姑娘与本宫是旧识,以后就莫要行礼了,将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缺了什么就和本宫来说。」
我摆足了东宫女主人的姿态,既对她有了恩赐,又暗戳了她的痛处。
不待她说话,我又道:「门口风大,姑娘身子弱,还是快回去歇着吧。」
又转头对邓玉宸说:「殿下不是还有要事吗,妾身就先回去了。」
我朝邓玉宸眨了眨眼,暗示他。
邓玉宸心领神会:「正是,辛苦爱妃先回去,孤忙完再来看你。」
邓玉宸走后,秦姝予看了我一眼,咬着嘴唇快步跟上邓玉宸走了。
他的心明显已经飞到秦姝予身上去了,我何不成人之美,展现我的大度呢。
任他和秦姝予爱得难分难舍。
单秦氏身世这一条,便不足为惧。
现在要提防的,是皇后母家的那位小侄女。
不到半日,沉竹便带了消息回来。
皇后侄女温妙意,昨日刚从黔扬出发。
一路游山玩水走得慢些,也得月余才到京城。
沉竹有些担忧。
「奴婢听闻这位温小姐长得貌美如花,性子天真烂漫不受拘束,很受黔扬才子的追捧。」
「这么说来,竟还是个妙人儿。」
当年皇上不顾众人反对将出身寒微的温氏封为皇后,寒了一众世家的心。
如今断不可能再让温氏女入宫。
眼见赐婚这条路行不通,皇后便想通过我这条捷径,促成太子和温妙意的好事。
来日皇上细究起来,是我主动开口让温妙意入东宫。
才让自己的儿子和温妙意有了见面的机会。
而我们的皇后娘娘干净如斯,可是一点都没沾到风沙呢。
我问沉竹:「本宫看起来是不是很蠢,很好骗的样子?」
沉竹认真看着我的脸:「娘娘姿容绝色,又得老爷亲自教导,为冢妇者当材优干济,怎能是蠢呢?」
是了,我父亲是清河崔氏家主兼文流之首,母亲是当年范阳卢氏鼎鼎有名的美艳女郎。
我自小得父亲教导,又有母亲带我指点中馈。
说是京中贵女的典范也不为过。
可成婚不过二日,皇后,我名义上的婆母,就要借我的手,将自己的侄女堂而皇之地塞进东宫。
我能容忍我的丈夫抬了一个又一个美妾进门。
可我不能容忍有人拿我做筏子,逼着我干我不喜欢干的事。
若温妙意真是个天真烂漫的倒也罢了。
如若不然,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皇后老谋深算,未谋面的温妙意也是个隐患。
我刚进东宫不久,还未站稳脚跟,就已经腹背受敌。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先从秦姝予入手。
在闺阁时,她被父兄娇养得有些单纯,本性其实不坏。
经历家破人亡,从天堂跌到地狱的日子,想必她也是日夜忧虑,才会做出新婚夜抢别人夫婿那等不知廉耻的事。
毕竟只有抓住太子这根稻草。才有翻身的可能。
思及此,我直接单独拨了个院子给她住,还给了她赐了两个丫鬟差遣。
邓玉宸有心护着秦姝予,不让她与我过多接触。
生怕我因大婚那晚的事记恨她。
一次,借着晚饭的机会,我指着桌子上碟洛神花山楂糕随口吩咐:
「沉竹,把这道糕点送去让云烟姑娘尝尝,本宫记得她爱吃。」
邓玉宸有些惊讶:「爱妃还知云烟喜好?」
我抿嘴:「瞧您说的,我跟云烟姑娘也是旧相识,多少知道些她的爱好,这有什么奇怪的。」
沉竹插话道:「娘娘心善,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云烟姑娘一份,前些日子新到的花样,娘娘还让司绣房送去,让云烟姑娘先选呢。」
「住嘴,哪有你多话的功夫,还不下去。」
我厉声打断沉竹,向邓玉宸笑道:「云烟姑娘的为人我最是清楚,她不是个多事的,就算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妾身也愿意照拂她。」
邓玉宸大为感动:「没想到爱妃竟有如此胸怀,倒是让孤小看了。」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笑得更加温婉:「正是如此才好呢。」
毕竟要做储君的女人,哪能一辈子窝在后院不见人呢。
秦姝予得了邓玉宸的命令,第二天就来拜会。
只是看眼神还有些不情不愿。
也是,曾经同为名门之后,如今一个坐在上首当主子。
一个跪在地上当奴才。
心里能平衡才怪。
等她磕完头,我给沉竹递了个眼色:「云烟姑娘快起来吧,本宫上次就说过了,以后见面就不用跪拜了。」
香茗糕点皆是上品,我待秦姝予就和在闺阁时一样。
没有任何贬低作践。
说的也都是些家常话,捡她感兴趣的来。
临走时,她已不似刚来那般紧张了。
等到第二次,第三次时,我依旧待她如常。
到了第五次,时机成熟,我将一套墨宝送予了她。
她盯着这套墨宝,眼眶忽然红了。
「这是昔年阿兄送我的及笄礼,他说我最喜看书写字,来日定会成为一代才女,名扬天下。」
秦姝予捧着盒子,呜咽哭泣。
对于亲人的思念在此刻迸发。
「阿兄,姝儿好想你...好想你。」
如果爹爹没有贪墨,秦府就不会被抄。
阿娘不会呕血病死,阿兄也不会被斩首示众。
她还是国公府最天真烂漫的女郎。
月下读书,等着青梅竹马的少年郎来娶她。
可如今,家没人,亲人没了。
自己的少年郎也娶了别人。
而自己,只能改头换面在他的庇佑下苟活偷生。
「娘亲,阿兄,姝儿好想你们。」
哭声逐渐变大,似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倾泻出来。
等她再度哽咽,我潸然上前,用帕子拭去她的泪。
「逝者已逝,若是秦夫人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你为她如此伤身。」
「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秦姝予拉住我的手,感动中夹杂几分愧疚。
「从前是我小人之心误会了娘娘,还做出许多错事伤害娘娘。」
「现在我才知道,娘娘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菩萨心肠,还能像从前那般对我。」
秦姝予扑通一声跪下去:「姝儿在这里给姐姐赔罪了。」
说着便要咚咚磕头。
我赶忙拉起秦姝予:「你既叫我一声姐姐,那就是将我当作自家人了,如此生分做什么。
至于之前的那些事,你不过是做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换了我也会如此,你只需记着,从今往后,本宫会把你当自家妹妹一样护着你。」
秦姝予痛哭流涕,说什么都要给我磕头。
「姝儿身无长物,无以为报,愿今后以娘娘马首是瞻,如有背叛,我秦氏全族不得往生,生生世世受天谴之苦。」
以自己发誓,有待商榷。
以全族起誓,倒真有几分信赖。
我将秦姝予再度扶起:「好妹妹,我不需要你唯我马首是瞻,我要你跟相爱的人在一起,从今往后无忧无虑地活着。」
「姐姐,我对太子...」
我打断秦姝予:「你与殿下本就青梅竹马,若没有这些是非,你早就成了他的妻,」
「不瞒妹妹说,我对太子深爱至极,可太子是储君,又怎会只有一个女人?所以,我情愿他真心相待的人是你,最起码他是真的快乐。」
我这一番话,说得秦姝予无地自容。
更是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时机已到,我转移话题说了些趣事,引得她破涕为笑。
送走秦姝予,我终于松了口气。
想要收服一个落了难的贵女,不难。
只要如从前一般对她,不计前嫌给她该有的尊重。
在从她天翻地覆的生活中照顾她,一点一点扒开她的心理防线。
最后再以亲人旧物打动她。
那道不堪一击的墙垒便轰然倒塌。
当然,若她从今往后真能以我马首是瞻。
那我也会像我说的,待她如妹妹一样。
至于刚刚说的对太子深爱至极,完全是胡诌的,只是为我的行迹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我只把邓玉宸当我的上峰,从未有男女之情。
什么情啊爱啊,哪有权利来得实在。
到了十五,照规矩得去给皇后请安。
中宫门口远远就看到袁姑姑在门口候着。
「娘娘一大早就等着殿下和太子妃呢,快随老奴进去吧。」
未到正殿,就听见有一喜鹊儿般的声音传出。
「姑母,表哥怎么还不来啊。」
「你个没心肝的,刚刚还说最想姑母,不过半刻就开始念叨起别人了。」
「表哥哪是别人,他是姑母最亲亲的乖儿子呀。」
我进门时,刚好看到皇后点了下温妙意的额头,宠溺道:「小狭促鬼。」
「这就是温妹妹吧,好俊的模样。」
行完礼,我主动上前拉住温妙意攀谈。
「温妹妹一路来辛苦了,可还住得习惯?」
温妙意暗中打量我几眼,脆生生笑道:「这位就是嫂嫂了吧,早就听闻嫂嫂是京中一等一的美女,今日一见果然让妙妙心生喜爱。」
温妙意上前挽住我的胳膊,一口一个嫂嫂亲昵地叫着。
「嫂嫂,京城里有什么好玩的呀,姑母这里虽华贵,可待的人都闷闷的。」
这话说得大胆,皇后却丝毫不见怪罪。
「你既待得闷,便让宸儿和太子妃带着你到处转转,解解乏。」
我心里冷笑。
太子是宸儿,我就是太子妃。
倒是在外人面前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对我这个儿媳不满意。
哦,不对。
在皇后眼里,我才是那个鸠占鹊巢的外人。
再说了,男主外女主内,一个地方出来的贵女,还要让太子一起陪同。
皇后,你未免太高傲,也太看不起我了点。
温妙意闻言,才假装看到一旁没说话的邓玉宸。
邓玉宸虽然内敛。
我可没错过他见到温妙意时眼中闪过的惊艳之色。
邓玉宸很给温妙意面子,端的是一副上位者的翩翩君子形象。
「许久不见,温表妹安好。」
温妙意蹦蹦跳跳站到邓玉宸面前,眼里毫不掩饰自己的倾慕。
「表哥今日有没有事,带妙妙出去玩嘛,好不好嘛。」
太子和煦一笑:「孤今日正巧休沐,表妹想去哪里?」
「长安街最是热闹,妙妙要去吃老纪家的馄饨,再去梦蝶轩买些首饰。」
得到首肯,温妙意拉着邓玉宸的袖子就要往出走。
又好像才反应过来,殿内还站着一个我。
「呀,嫂嫂,实在不好意思,妙妙忘了你还在这里啦。」
温妙意一边说,一边蹦蹦跳跳过来挽住我。
「嫂嫂莫怪啊,只是以前都是表哥陪妙妙一起逛的,现在贸然多了个嫂嫂,妙妙还有些不习惯呢。」
温妙意嘟嘟嘴,吐了吐舌头,好像真的就是无心之过。
「无妨,表妹长久不在京都住,多逛逛也是应该的。」
你讽刺我夺了你的位。
我阴阳你是小地方出身没见过世面。
我身后是百年世家清河崔氏,皇后也就罢了,还能让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贵女爬到我头上?
真当我崔扶茵是软柿子?
道路车水马龙,来往走卒与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人间烟火气十足。
「表哥,马车里怪闷的,我们一路走走散散心吧。」
说罢,又转过身看我:「嫂嫂金尊玉贵的,平时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吧?这街上这么多人,嫂嫂能抛头露面吗?」
我笑道,像皇后那般用手指点了下温妙意的额头,以示亲昵。
「未出阁的女子最重声誉,妙妙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更何况...」我话锋一转,看着邓玉宸嫣然一笑:
「不还有夫君陪着我吗。」
这是我第一次叫邓玉宸夫君。
叫得他颇为受用。
男人嘛,就喜欢看女人们为他争风吃醋。
表哥再亲,能亲得过夫君吗?
邓玉宸点点头,赞同道:「夫人此话有理,妙妙既要下车散心,还是戴个面纱为好。」
这一会子逛的功夫,我也算是看出温妙意是怎样的人了。
要装平易近人去吃馄饨,端上来却只吃了一口。
要吃糖葫芦,买来后糖衣都快化了也不见她吃一颗。
倒是把小孩子玩儿的拨浪鼓拿在手上,一蹦一跳来回转动,卖力表演天真烂漫。
每次当她要蹦蹦跳跳拉邓玉宸时,我就会忽然拉住她跟她说些有的没的。
让她找不到间隙去攀附邓玉宸。
温妙意又生气又不敢发作,还得继续蹦蹦跳跳演戏。
落在我眼里十分滑稽。
回宫时,邓玉宸有公事先离开了,让我陪温妙意一同回去。
邓玉宸一走,温妙意即刻变脸,将手上的糖葫芦和拨浪鼓从车窗丢出去。
眼中尽是嫌恶,一点都不避我在场。
我与她一路无话,到了府里,为她安排妥当,我一句乏了就要送客。
温妙意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嫂嫂快点休息吧,来日方长,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这话说得十足挑衅。
我没有回应,笑着让沉竹送客。
皇后出身小门户,家里教养出的女郎也是这般货色。
比起京都贵女的手段,温妙意这种直来直往的,还真让我生出了些意思。
我吩咐一旁的沉兰:「去给父亲传个信,让他仔细打听黔扬温氏。」
之前得到的温氏消息都是用的我自己的人脉。
可观今日皇后和温妙意此举,已然把我不当人了。
既如此,那我也不能守株待兔。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多查一些,总是没错的。
温妙意入住东宫这件事,秦姝予没过几日就知道了。
温妙意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接近邓玉宸的机会。
待看到秦姝予在书房侍候,温妙意怒道:「哪里来的贱婢,不知道这是书房重地吗!还不赶紧滚出去。」
正在擦拭桌子的秦姝予被吼得一个激灵,慌忙解释:「奴婢是专门看守书房的侍女云烟。」
温妙意打断道:「管你是什么人,表哥的书房从不让女流进入,你们东宫的女人果真都不知廉耻,都想霸占表哥,鸠占鹊巢。」
说着还不解气,又给了秦姝予一巴掌:「贱婢,还杵在这里干嘛,滚出去!」
秦姝予捂着脸颊,泪汪汪跑来了我这里,将温妙意的举动一五一十告诉我。
「姐姐,温氏来者不善,你要小心才是。」
我让沉竹煮鸡蛋给秦姝予揉脸,心疼道:
「温姑娘年龄小,有些忒不懂事了,前些日子还当着皇后的面儿讽刺我呢。」
「皇后娘娘没替你说话吗?」
我无奈一笑:「一个是她爱护的侄女,一个是她不喜欢的太子妃,她怎会替我说话。」
「姐姐出身名门尚且受气,要是换了我,真不知怎么是好了。」
秦姝予眼神鄙视:「好歹也是女郎,怎么说话又泼辣又粗鄙。」
虽然她曾经为了太子的宠爱用过一些下作手段,可那是无奈之举。
可温妙意好端端的贵女,怎么会养出这么刁钻的性子。
我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皇后偏宠他,殿下也和颜对她,我呀,也只有让着她的份。」
我劝慰道:「好妹妹,你且忍忍,待送走了这尊大佛,咱们也安宁。」
秦姝予听到太子对温妙意的态度,眼神一变。
她拒绝了沉竹再给她敷脸,走时颇有些失魂落魄。
秦姝予顶着鲜红的巴掌印回到住处,静等邓玉宸回来为她做主。
她明白扶茵姐姐有难处。
她与邓玉宸青梅竹马,她能肯定,邓玉宸待她的情分是和别人不同的。
她就不信,温妙意猖獗至此,邓玉宸还能不管。
今天,她等啊等,从天亮等到天黑,还不见邓玉宸来。
秦姝予心里有些慌乱。
以往不管多久,只要邓玉宸回来,必定回来找她。
哪怕只是坐一会儿说说话,也能抚慰她日日惶恐的心。
一瞬间,她脑子里闪过无数不好的画面。
莫不是他出了什么事?
她唰地一下起身,着急忙慌跑出去。
她得找扶茵姐姐打探一下消息。
她走得飞快,连呼吸岔气的肋骨疼痛都顾不上,也无心欣赏一路上形态各异的花卉绿植。
快走到牡丹花圃时,她听到一阵少女的娇笑声。
「不对不对,表哥,在这里,快扑这里。」
少女脆生生的声音宛若清泉,可在秦姝予耳中,如觉噩梦。
这不是温妙意的声音吗?
她嘴里的表哥莫非是....
秦姝予放慢脚步,蹑蹑走过去。
看见邓玉宸手里捉着一只萤火虫,小心翼翼将萤火虫放在温妙意手中。
温妙意眼含惊喜,小心捧起来。
「表哥,你真的好厉害,我宣布,表哥是全天下最最厉害的人。」
邓玉宸在一旁看着,眼神宠溺,如同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你呀你,何时才能长大。」
温妙意嘟嘟嘴,吐了下舌头:「人家才不要长大,人家要永远在表哥身边,要多长久有多长久。」
「不害臊,哪有女孩子不出阁的。」
听到这话,温妙意忽然有些害羞,低头道:「外面那些臭男人,哪有表哥半分好呢...」
这几乎是赤裸裸的表白。
温妙意含羞带怯,眼神看向一边。
刚好看到了愣在不远处的秦姝予。
「贱婢,你在偷看什么!」
尖锐的吼叫声使秦姝予回过神来,她急忙上前行礼,表示自己只是路过此地。
「路过?你这个贱婢,不知道在这里偷窥多久了?今天你就在表哥书房偷东西,现在又跑来偷窥我和表哥。」
「你就这般不知廉耻,离了男人不能活吗!」
说罢,温妙意撒娇似的摇了摇邓玉宸的衣摆:
「表哥,你府里怎么有这么不懂事的贱婢,
也不知道嫂嫂是怎么调教的,竟然以下犯上偷窥主人行踪,不如拖下去乱棍打死的好。」
秦姝予闻言一惊,辩解道:「奴婢没有偷东西,也没有偷窥二位主子,奴婢真的只是经过,太子知道的,奴婢一直在书房当值,怎么可能偷东西呢。」
「你狡辩,表哥书房从不允许女人进去,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里面当值!」
「我在不在书房当值,查查卷宗就可知,温姑娘身为温氏女郎,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后娘娘的脸面,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下了定论,难道还要以此借口再打我两巴掌吗?」
她抬头看着邓玉宸,露出半张红肿不堪的脸。
温妙意没想到区区一个贱婢还这么嘴硬,心里恨不得活剐了这个女人。
邓玉宸安慰道:「好了,哭什么,不过是打了一个侍女而已,你也是关心则乱,下次别这么急躁,听话。」
不过是...打了一个侍女?
秦姝予的心猛然跌到谷底。
她还在为邓玉宸找着借口,或许呢,或许是她不能宣之于口的身世。
才让邓玉宸不能为他做主。
温妙意破涕为笑,对秦姝予道:「云烟姑娘,今日妙妙误会了你,妙妙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说罢,她伸手将跪在地上的秦姝予拉起来。
贴近的片刻,温妙意在她耳边小声道:「秦姑娘,想看看你在表哥心中的地位吗?」
说罢,温妙意忽地惊呼一声,趔趄向后倒去。
身后的邓玉宸眼疾手快扶住了温妙意。
「幸好表哥眼疾手快,不然妙妙今天就得摔跟头啦,云烟姑娘心里有气,刚刚一推,我们就算扯平了哦。」
温妙意拍着胸脯长舒一口气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孤以为你是个懂事的,不成想心胸如此狭窄。」
邓玉宸搂着温妙意,居高临下看着秦姝予。
「你就跪在这里好好思过,等什么时候认识到错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秦姝予不死心,问邓玉宸:「难道她污蔑我,扇我耳光,就是对的吗?」
邓玉宸抿嘴,良久道:「云烟,人与人是不一样的,更何况,妙妙也给你道歉了。」
邓玉宸搂着温妙意,一群人乌泱泱地走了。
花园里黑漆漆的,陪伴她的只有花香和嗡嗡作响的蚊虫。
她的心一跳一痛,痛得她有些不能呼吸。
她想起阿兄被砍头的前天晚上,摸着她的头还叫他不要哭。
「太子定会救你出去,我们姝儿劫后余生,天大的福气在后头呢。」
前十六年,她在娘亲和阿兄的宠溺下成长。
娘亲做得一手好菜,辣得她痛哭流涕还吃得一口不剩。
阿兄会代替她承受夫子的惩罚,会给她买娘亲不允许吃的糖葫芦。
爹爹最是严厉,可每次外巡回来总会带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给她。
她曾经也是京都最快乐的贵女。
她知晓人与人是不一样的。
可为何,如今偏偏是她做了下等人。
跪得久了,腿开始麻木,出现抽筋。
小腿一抽一抽,疼得她几乎跪不稳。
我看着跪在地上摇摇欲坠的秦姝予。
在她快要倒下的那一刻,给她一个有力支撑。
「妹妹,我来迟了。」
一滴泪落在她的手背,她抬头木然看着我。
「要不是我听下人说你夜里匆匆出来,许久还没回去,还不知你要在这里跪多久。」
这一滴泪,有愧疚,也有心疼。
愧疚的是我在利用她。
心疼的是,一个少女的年少绮梦,在这一刻终究成了梦幻泡影。
彼良人已非此良人。
秦姝予仰起头,朝我凄然一笑,看起来像是要碎了一般。
「姝儿,你当知道,爱上这个男人那一刻起,他就不会完全属于你。」
我摘下一朵牡丹,递到她手里。
「牡丹虽华贵,可也抵不过满园春色。」
她拒绝了我的搀扶,跌跌撞撞回去了。
如今只是将情深撕开一道口子,她便如此受不了。
来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争斗的路还长着呢。
我有些不忍。
看着现如今还平坦的小腹,还是下定决心。
在孩儿出世之前,一定得摆平温妙意这个大隐患。
最好让皇后也伤筋动骨。
不然摊上这个婆母,以后还指不定闹什么幺蛾子。
温妙意日日痴缠邓玉宸,又有皇后从中推波助澜。
美人在怀,邓玉宸乐得享受其中。
我找了个借口,说要回娘家一趟,探望父母。
「孤听闻民间小夫妻有三日回门之说,爱妃嫁进来这些日子,是该回去一趟。」
「不如孤配爱妃同去?」
我连忙推辞:「殿下日理万机,也无甚要事,妾身一人回去就好。」
邓玉宸听罢也不坚持,只说让我多带些补品,在家多住几日。
临走时,我特意去探望秦姝予。
「好妹妹,且等我从娘家归来,带你去千佛寺散散心,我没回来前,轻易不要出去,免得让有心人拿你做筏子。」
她性子执拗,我点到为止不再多说。
我知道,我这番话定会让她想起那日的羞辱。
只是,还不够。
哎,陷入爱情的女人,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非要去用一些手段去试探男人。
等什么时候被伤够了,才会懂得为自己筹谋。
崔氏百年清贵,我作为太子妃回门,自然不能太过寒酸。
临走那日,邓玉宸本来说要送我到崔府门口。
温妙意歪头拉着邓玉宸的袖子一晃一晃:
「表哥呐,你不是答应妙妙那天要去钓鱼嘛。」
邓玉宸没宠溺刮了下温妙意的鼻子:「一天天不学好,就喜欢这些旁门左道。」
「妙妙在京城除了表哥外举目无亲,表哥要是撇下妙妙,那妙妙可怎么办呢。」
温妙意嘟嘟嘴:「再说啦,崔府离得这么近,嫂嫂肯定认识路的。」
邓玉宸没正面应答,宠溺笑笑说了句:「小狭促鬼。」
我自负不输美貌,可温妙意的灵动天真,显然更吸引邓玉宸。
更何况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男人最喜欢依附他、崇拜他的小女人。
都是贱骨头。
「殿下已经答应温妹妹,怎好为妾身再失约呢?正如温妹妹说的,妾身长在天子脚下,温妹妹却是不远万里才来的。」
「难得来一趟,您就好好招待她吧。」
邓玉宸装作权衡一番才道:「也罢,爱妃就代替孤像岳父岳母问好吧。」
刚说完,温妙意欢呼一声,蹦蹦跳跳拉着邓玉宸走了。
还转身给了我一个挑衅的表情。
小门户的女儿家,也就是这些下作手段。
莫不以为当太子妃,只需要讨好太子就够了?
怪不得皇上不选温氏女当太子妃,感情早就知道了这都是些不入流的玩意儿。
父亲与母亲得到消息,早早就在门口候着。
见到我磕头行礼一番,乌泱泱一群人将我迎了进去。
饭毕后,我与父亲单独来到书房。
怀了孩儿这件事,我第一个告知的人是父亲。
他身为崔氏家主,又是文官一派的中流砥柱,这些年从未行错半分。
不管在民间还是朝堂都有很高的声誉。
「父亲想来也听说了一二,皇后所作所为令人寒心,如此下去,待怀孕的事瞒不住,女儿这胎还保得住吗?」
皇后想让自己侄女当太子妃,必定不会让我顺利诞下麟儿增加筹码。
我告诉他这件事,就是让他明白,自我嫁入东宫那日起,他便不可能独善其身。
「茵儿莫急,天家之事,多少双眼睛盯着,世家都是同气连枝,你只需要借力打力,便可化解。」
我急道:「女儿如何不知借力打力,秦氏还未成事,其余侍妾都和鹌鹑一样,女儿不可能嫁进来不到两个月便做主替夫君纳妾吧。」
父亲淡淡一笑,并不急躁:「打蛇打七寸,为父今日且让你见个人,见完后,该怎么做你自己去安排吧。」
父亲拍了两下手,房门打开,一黄衣女子缓步迈入。
「奴婢齐采薇见过老爷,小姐。」
齐采薇抬起头,面容竟然与皇后有七分相似!
「皇后是你什么人?」
齐采薇道:「奴婢是黔扬温氏大房嫡女所出,皇后是二房嫡女,算是我姨母。」
既然出自黔扬温氏,又怎会千里迢迢来崔府当侍女?
父亲摆摆手示意她坐下:「将你知道的,仔细告诉太子妃。」
「老爷放心,奴婢定会知无不言,桩桩件件都说清楚。」
在齐采薇嘴里,皇上最看上的不是皇后,而是她的母亲。
「皇上当年在淮西遇险失明,是母亲救了他,将他带回府里悉心照料。」
母亲虽身为温氏嫡出女郎,可却是天生哑女。
她害怕男人知道她是哑女后嫌弃她,必要的时候,便叫二房所出的堂妹来代替她说话。
堂妹成了母亲与男人爱情的见证人,知晓他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
金吾卫找来后,男人必须走了。
临走时,男人许诺,等恢复后定娶母亲为妻,日月为证,天地可鉴。
母亲怀着期盼等啊等,终于在不久后等来了男人再次归来。
他身着五莽金袍,通身气度华贵无比。
他说,他来找当日照顾她的温氏女。
母亲霎时红了脸,正要起身。
却见一袭粉色衣衫的堂妹施施然站起身,说了句:
「好久不见,三郎。」
一句三郎,轻易俘获了男人的心。
这个声音他无比熟悉。
从前她惜字如金,不肯多说话,却有一双最温柔的手替他上药,日夜热敷。
男人敢肯定,眼前这个笑颜如花的貌美女子,就是日夜照顾他的那个人。
二人当着众人的面相拥,男人更是宣布堂妹为皇后,择日入宫。
母亲站起身,着急地上下比划。
男人注意到母亲,眼中出现疑惑。
堂妹悄然阻隔男人的视线:「这是大伯母所生堂姐,天生哑巴,可能是为你我高兴呢。」
男人点头,朝着母亲淡淡道:「多谢关怀。」
眼神未在母亲身上多停留一刻。
堂妹入宫,母亲的父母更不敢将真相宣之于口,匆匆为母亲挑选了个夫婿,就将母亲嫁了过去。
爹爹门第不高,是个秀才,对母亲爱慕许久。
可入了宫的堂妹却不打算放过母亲。
她生怕事情有朝一日泄露,对她不利。
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先是派人杀害了她的大伯父和大伯母,制造成路遇山匪的假象。
说到这里,齐采薇已经有些哽咽。
「说来也巧,那日我正在地窖里玩耍,许久不见弟弟找到我,我轻轻爬上楼梯刚要出去,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伴随而来的是刀子进入人肉里发出的呲呲声音,她听到母亲和父亲的惨叫声。
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贼人发现。
过了许久,地面终于安静,血腥味更浓。
地面传来声音:「都杀干净了吗?」
「干净了,七口人一个不剩,该去向皇后娘娘复命了。」
几个人嘻嘻哈哈,嘴里说着皇后娘娘大方,一个人头两千贯钱。
「切,两千罐算什么,去年老子手刃温家长房,皇后娘娘二话不说就将春风阁里最水灵的姑娘叫来,整整陪了爷一个月。」
「哈哈,春风阁里的姑娘花样最多,你是不是把人家姑娘搞得下不来床了?」
娘亲上个月刚生下小弟弟,如今家里已经是八口人了。
他们应该是不知道,不然肯定会将家里仔细翻找。
她呼出一口气,眼泪流了下来,却死死捂住嘴唇不敢哭声太大。
直到灼热的浓烟进来,是那伙贼人在火烧房子,毁尸灭迹。
贼人放完火,嘻嘻哈哈走了,她这才敢爬出来。
看着满地的尸体,她心痛难忍,却不敢多停留。
黔扬已经成了皇后的地方,她小小的年纪,又没有门路,只能和乞丐一样颠沛流离。
饿了的时候,连破庙里的死老鼠都能吃下去。
那一日,她饿昏头了,晕倒在崔阁老的马车前。
醒来后知道救自己的人是大名鼎鼎的清河崔氏。
她知道机会来了,索性一股脑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有生之年,哪怕复仇的机会只有万分之一,那她也是试一试!
齐采薇足足说了有一个时辰,饶是我不轻易表露情感,也听得瞠目结舌。
我在心里思忖,父亲去黔扬一带,还是在我十来岁的时候。
「这样说来,你八年前就来京城了?」
齐采薇点头:「是,老爷将我带回来后,我便乔装打扮,充作府上洒扫婢女。」
草蛇灰线,伏行千里。
父亲从那时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现在我终于明白,父亲为何能成为文官中流砥柱。
不惹事,不怕事,未雨绸缪,走一步看五步。
这样的人,得亏是我父亲。
不然还真让人生寒。
在崔府住了三日,可谓收获满满。
原来父亲早就筹划好了一切,只待给皇后致命一击。
我知道他并不全是为我。
二十多年前,出身寒门的温氏女力压世家贵女,登上后位。
二十多年后,皇后又想效法当初,送自己的侄女上来。
世家如何甘心被寒门出身的温氏压在下面?
那便弱肉强食,各凭本事吧。
我并没有将齐采薇带回东宫。
而是直接将她安排到一处别院,找人悉心教导她。
不论是琴棋书画还是房中之事,她都得学一学。
什么都会些,却又不学满。
笨蛋美人的人设,配合着那份与皇后七分相似的容貌。
好母后,你就等着儿媳给您好好献上一份大礼吧。
我没在东宫这几日,秦姝予被欺负了个遍。
温妙意这女人心狠,表面上一口一个云烟姐姐叫着。
背地里却总用言语羞辱,说秦家活该被全部诛杀。
别的秦姝予都能忍,唯有家人是她的逆鳞。
她上去狠狠给了温妙意一巴掌。
偏这一巴掌让刚赶来的邓玉宸看到了。
「云烟,你在做什么!」
「嘤嘤嘤,云烟姑娘,听闻你喜好读书,妙妙就是想来给你送一方墨宝,要是有哪里得罪您,妙妙受着便是。」
邓玉宸的怒气一下子被激起,也不顾及身份,直接将温妙意拉进怀里。
「秦姝予,你到底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你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秦家大小姐了,没人在你闯祸的时候护着你了。」
「邓玉宸,你脑子有病吗?是她先骂我秦家满门活该受死,难道你还要我忍气吞声吗!」
「难道秦家不活该吗!」
话刚说完,邓玉宸就后悔了。
可是看着一脸不服输的秦姝予,他还是忍住了。
这样的性子,现在不调教,以后只会给他惹更多麻烦。
思及此,邓玉宸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表妹,轻声道:
「你是主子,她是奴才,她怎样打你的,你打回来就好。」
温妙意摇摇头:「我待云烟姑娘如亲姐姐一般,让我打她,我心里怎过意的去?可要是不打,又难以服众....」
温妙意思索半晌:「不如就三十个板子吧,不过得轻轻地打哦,给一点小惩罚就可以啦。」
邓玉宸觉得好笑:「狭促鬼,也就你想得出来。」
「那便打吧,就在院子里打,让奴仆们都来围观,引以为戒。」
我赶回来时,正看到秦姝予被拖到院子里打板子。
女儿家最注重颜面,犯了错基本都是罚跪或不给饭吃。
鲜少有打板子的时候。
温妙意这一招又直接又狠毒,将秦姝予的自尊狠狠踩在脚底摩擦。
邓玉宸和温妙意在旁看着。
温妙意表面担忧,眼中的幸灾乐祸几乎快要溢出来。
「殿下,云烟姑娘身子弱,如何能受得住这些刑罚,奴仆犯错是妾身调教不当,妾身愿意闭门思过。」
看着奄奄一息的秦姝予,邓玉宸还是有些不忍。
「罢了,今日便这样吧。」
「嫂嫂,不是我说,你性子太过优柔寡断,让这些下贱奴才都爬到头上来了。」
「妙妙在府里也学了些管家的手段,你若需要帮忙,妙妙可以代劳。」
我没空理她,让沉竹沉兰扶走几近昏厥的秦姝予。
当晚,邓玉宸来时,心情也有些沮然。
「孤不是有意给姝儿难堪。」
我将一碗茶捧上:「殿下有殿下的道理,秦妹妹性子是需要多磋磨的,只是女儿家注重脸面,打板子这样的惩罚,有些重了。」
邓玉宸叹了口气:「当时是孤不对,这几日不拘什么好药材,都给她用上,等她心情平复些了,孤再来找她。」
说罢,又替温妙意开脱:「表妹为人是有些浅薄,倒也灵动真实,她也不是有意为难云烟。」
我笑道:「温姑娘天真可爱,妾身也喜欢的紧,待孩儿诞下,由妾身进言,向母后提议纳温姑娘为侧妃可好?」
提议正中邓玉宸下怀,他没有推辞,说了句:「难为你有这份容人之心。」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抓住他的手,放在我尚未隆起的腹部。
「妾身身为太子妃,自当为殿下执掌中馈,如今妾身有了身子,更要为夫君纳些良人,花团锦簇才好。」
「茵儿此话当真?!」
我点头:「是回门当日,我胃口不佳,母亲传来府医才知妾身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邓玉宸喜形于色,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太好了,孤终于要有嫡子了。」
「现在胎象未稳,还请殿下替妾身保密,待显怀之时再行公布,可好?」
邓玉宸略一思索,点头道:「正是这番道理,这胎来得金贵,从今天起你好好将养着,莫为府中的事情操劳了身子。」
这是暗示我将中馈权利分给温妙意些许吗?
「妾身过几日要去千佛寺还愿,就让秦妹妹同去吧,也借此散散心。府里就劳烦陈嬷嬷操持了。」
陈嬷嬷是太子乳娘,与皇后关系密切,邓玉宸自然不会有异议。
怀孕这件事令邓玉宸心情很好,流水一样的赏赐日日送个不停。
甚至千佛寺之行,都是他一路亲自护送过来。
温妙意本还想阻止,却被邓玉宸当着我的面落了脸面。
「你日日胡闹也就算了,怎在正经事上还如此分不清?」
温妙意嘟嘟嘴,眼眶含泪不再说话。
我心情难得的好,跟邓玉宸一路腻腻歪歪,倒也融洽。
邓玉宸本还想陪我几日,被我婉拒了。
「殿下政务繁忙,还是快些回去吧,妾身这里有秦妹妹陪着便好。」
临走时,邓玉宸还想和秦姝予说些话。
可秦姝予连个眼色都没给他。
17
我在千佛寺住了有小半个月,日日带着秦姝予听经。
这日听经完毕,我像往常一样让秦姝予回去歇着。
临近天黑,天忽然变了,响了几声闷雷。
秦姝予看着天色不太好,一会子估计要下雨,忙拿了披风和雨伞去宝殿。
扶茵姐姐有了身子,可不能淋雨受冻。
宝殿内静悄悄的,只有我低声诵经的声音。
沉竹端来一碗茶:「娘娘念了许久,喝些茶水润润喉吧。」
「我不是说了不要打扰我吗?今日是给秦国公诵经的最后一日,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爹爹?
扶茵姐姐怎么会给爹爹诵经?
沉竹心疼道:「娘娘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不为您考虑,也要为未出世的小殿下考虑。」
「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秦国公是无辜,可他既上了太子这条船,便是要为自己的主子挡刀的。」
「只是苦了秦姑娘,救命恩人变成了仇人,要是让她知道,当时查抄秦国公府的奏折就是太子上书的,她该有多难过。」
我叹了口气:「温氏这些年偏居黔扬,山高水远,就像做了土皇帝一般。一旦这些逾矩的事情曝光于人前,皇后的脸面就丢尽了。
这些事,秦国公不背也得背。
哎,本宫只是心疼姝儿,那样明媚的姑娘,为什么会受此劫难。」
殿外站着的秦姝予已经蒙了。
原来,秦国公府本无差错,是替黔扬温氏背了锅。
而这件事,太子不仅知道,还成了操刀手!
换言之,秦氏的覆灭,就是邓玉宸一手促成的!
她想起自己被救出来那日,邓玉宸抱着她冰冷的身体,轻声安抚。
他还说,等事情平复,他还会娶她。
那时候他眼含愧疚:「只是姝儿,孤身为储君,许多事情身不由己,无法给你正妻之位,也无法保证一生一世一双人。」
邓玉宸拉起她的手放在胸口位置:「可我这颗心,只属于你一个人。」
听到这句话后,她感觉她又活过来了,他们相拥而泣,感受这片刻温存。
她当时想啊,就为邓玉宸这句话,她也得好好活着。
可现在,冰冷的真相摆在她面前。
她竟然听到,自己的心爱之人就是自己的灭族仇人?
外面轰隆隆几声闷雷,唰的一下雷雨大作。
秦姝予已然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跌跌撞撞跑走了。
合起经文,我问沉竹:「本宫是否有些残忍了?」
沉竹摇摇头:「秦国公虽然背了锅,可他这些年为温氏走私的盐、铁、茶、马、酒,哪样不是杀头的罪?」
是了,这是我美化后的真相。
秦国公并不无辜。
可我若不将他打造成无辜之人,形成的对比就不会如此惨烈。
对秦姝予的冲击也会减少。
同时,这也断绝了她与邓玉宸最后的情分。
邓玉宸心里确确实实爱过这个女子。
他们之间有过婚约,有过美好的回忆。
就凭这一点,邓玉宸也不会轻易舍了秦姝予。
我之所以呕心计划此局面,正是要把秦姝予当作我身边最好的刀。
听闻那一夜,秦姝予彻夜未在厢房。
沉竹提议派几个人去找一找。
我拒绝了。
凤凰涅槃尚且得受浴火。
不要小瞧女人的报复心理。
挺得过,那她与我就是最坚实的盟友。
挺不过,也是她的造化了。
天亮后,雨过天晴。
半个月已过,今日要回东宫了。
仪仗队早已就绪,我出门时,一宿未归的秦姝予早早在门口候着。
她眼眶红肿,细看之下却比往日打扮得更精致得体。
我没有错过她眼底的坚毅之色。
看吧,我就说了,不要小瞧女人的报复心理。
我佯装不知,马车上又开始老生常谈。
「这次回去快别跟殿下置气了,你与我年岁相仿,难道你真的想一直在书房当侍女吗?」
「本宫看得出来,殿下待你之心与旁人不同,你好好把握,何愁没有来日?」
秦姝予眼中隐隐充斥一股无名之火,她反握住我的手。
「姐姐说得极是,是该为自己筹谋一二了。」
我点头:「你能这么想,本宫也宽慰了。」
18
回到东宫,沉兰说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府内已然成了温妙意的天下。
她将自己居住的西园大肆修葺,又说人手不够,将我东园的奴仆借调了大半。
短短半个月,东园的绿植就因无人打理,枯叶衰草落得遍地都是。
我心里冷笑,对沉竹吩咐:「你拿着我的令牌去请太医,就说我可能吃坏东西腹痛难忍。」
邓玉宸来时,院中的枯草还没有清扫。
太医正在替我诊治。
「恭喜殿下,娘娘这是滑脉之兆,已有月余,脉搏强韧有力,想必是个生龙活虎的小皇孙。」
邓玉宸连说三声好,大手一挥道:「全都有赏!」
有了嫡子,就等于彻底拴住了崔氏一族。
又为他的皇位多了一层有力保障。
如何不让人欣喜?
临走时,太医斟酌再三,小心道:「娘娘这一胎虽然康健,可在环境和饮食上要尤为注意。」
邓玉宸几乎瞬间领悟到了太医的意思。
堂堂太子妃庭院,弄得和冷宫一样衰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苛责了正妻。
太医观邓玉宸面色不虞,写了个方子后赶紧溜了。
他日日在东宫,怎会不知温妙意是如何管家的。
他对温妙意是有几分兴趣。
又有母后从中推波助澜,他也乐得给母后几分面子。
可这不代表,温妙意可以踩在他脸上,羞辱他的正妻。
幸好崔扶茵是大家闺秀,平日里和和气气不与人计较。
要不然就凭温妙意近些日子的所做作为,就足以让清河崔氏借题发挥。
女人之间为他争风吃醋,他乐得享受其中。
可现在触及东宫声誉,邓玉宸便忍不了了。
当晚回去就以为我腹中胎儿祈福为由,将温妙意关进小佛堂。
第二日起身,庭院里莫说杂草,就是连树上的枯叶都不见半分。
看来邓玉宸还没昏庸到这种地步。
19
这是皇上第一个嫡长孙,自然格外受到重视。
有孕的消息传开,世家宗妇都递了帖子,想来拜会恭喜我。
我当然一一应允。
不出几日,东宫门口便车水马龙,往来无不是装扮华贵的世妇。
我虽半躺在卧榻上,衣着妆容却并不寡淡,配上一条粉色绣祥云宝石抹额。
端的是一副初为人母的温润感。
世妇们自然是拣好听的说,将我肚子里的孩子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京兆尹家的张夫人还调侃,要与我腹中的孩儿定娃娃亲。
我正要应答,却听一道令人厌恶的声音传来。
「呀,嫂嫂这里好生热闹。」
我抬眼看去,正看到温妙意搀扶着皇后进来。
众人不解。
没听说皇后要来啊!
皇后摆摆手:「乖儿媳,快躺着,你现在可是邓家的有功之臣。」
皇后坐在床边给我掖了掖被角。
「本宫就是得空来看看你,又怕大张旗鼓地惊扰到你,就嘱咐下头的人别声张,没吓到你吧?」
我摇摇头,感动道:「怎会,母后牵挂臣媳,是臣媳和孩儿的福气。」
说罢,我看向温妙意:「几日不见,妹妹越发清瘦怜人了,女孩子家爱美,可也该保重身体,缺了什么就跟去库房拿,无须跟我回禀。」
温妙意撇了撇嘴。
她这几日饿得前胸贴后背,吃不好睡不好,还得日日跪着念劳什子经文。
要不是陈嬷嬷通风报信,让姑母来救自己。
自己这双膝盖非废了不可。
现在有皇后姑母替自己撑腰,她还怕崔扶茵区区一个太子妃?
思及此,也不顾旁人在场,嘲讽道:
「嫂嫂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妙妙听闻女人生孩子如同过鬼门关,就算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嫂嫂应该多念些经文,保佑自己平安才是。」
在场世妇眼中闪过震惊。
好几个藏不住事的已经皱起眉头。
再看皇后,竟然没觉得半分不妥,甚至看温妙意的眼神还略带宠溺。
「正是如此,这是皇上与本宫的小嫡孙,马虎不得,至于府中上下事务,就交给陈嬷嬷和妙儿打理,你呀,只管安心休养,生下金孙就好。」
皇后说完,众人纷纷交换眼色。
看来皇后想扶自己的侄女上位的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皇后说得冠冕堂皇,笃定我不会拂了他的面子。
我乖顺点头:「那就劳烦妹妹操劳了。」
温妙意脸上越发猖狂,扬起下巴:「嫂嫂说哪里话,妙妙将这里当作自己家一样,为家里办事,自当竭尽全力。」
我看着世妇们错愕和隐隐愤怒的脸色,心里嗤笑一声。
温妙意性子浅薄,伪人粗鄙。
耳听不如眼见。
待今日过后,世妇们也算知道黔扬温氏都是什么货色了。
欲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我的识大体,在皇后眼里成了怯弱。
她哪里知道,高超的猎手,从不让自己染上一点瑕疵。
万事俱备,只待东风罢了。
20
有了皇后撑腰,温妙意更加肆无忌惮。
邓玉宸看我软弱,也是半推半就包庇了事。
东宫后庭已然成了温妙意的天下。
为了体现自己的权威,她动辄便打骂下人。
自己扇巴掌还不过瘾,还让犯了小错的奴仆互殴。
直到双方打得脸颊高高肿起,手掌麻木再无知觉才罢休。
不仅如此,她还要折磨那些长相漂亮的侍女。
命人将这些侍女的头发一根一根拔掉,直到成为秃子。
再用不易洗掉的上等黑墨,在这些侍女头上写字。
为此还起了个风雅的名字,称为『美人额』。
秦姝予也不再和以往一样伤春悲秋,而是想方设法留住邓玉宸。
在某个雷雨交加的夜里,二人情难自已,成就好事。
两个女人,一个是自己年少时就相爱过的青梅竹马。
一个是母后爱护的小侄女。
一个温婉,一个明媚。
堪称白月光与朱砂痣。
私下斗得不可开交。
秦姝予红袖添香,温妙意就要洗手做羹汤。
温妙意缠着邓玉宸不肯走,秦姝予便再度吹起笛子。
凄然吟上一句:「前尘往事断肠诗,侬为君痴君不知。」
秦姝予过生辰,邓玉宸休沐一天专门陪她出门逛街,二人一起放风筝忆往昔。
温妙意大怒,砸了一整套价值连城的官窑彩釉杯具,当即发誓下个月的生辰一定要比秦姝予更加气派。
「见不得光的贱蹄子,到时候满京世妇都来给我贺礼,我看谁还能体面过我。」
八月十五,正值中秋团圆。
也是我与温妙意的生辰。
皇后为了给温妙意脸面,也不知给皇上吹了什么风。
竟然让皇上同意中秋宴放到东宫举办。
东宫现在是温妙意操持,一听到自己的生辰和中秋宴一起举办。
届时不止达官显贵,还有皇上和皇后亲临。
这简直是无上荣光啊,简直体面极了。
此时此刻,温妙意已经全然将自己当作了东宫的女主人。
不管什么东西,都要最贵最好的。
她一介身无长物的贵女,自然没多少银钱。
超支了东宫府库,也只撑起一半场面。
纵使皇后对她再亲,她也不可能伸手去要钱。
这不,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嫁妆上。
我让沉竹在旁边盯着,让温妙意想要什么便拿什么。
「这些都是老爷和太太从万千物件中精挑细选的,要是让温氏拿走,以后想让她还回来,可就难了。」
我冷笑一声:「不,她不会有以后了。」
这些死物算什么,拿了也便拿了。
我就是让她有命拿,没命花。
21
中秋宴上,温妙意穿金戴银,打扮得和花孔雀一般。
比我这个正牌太子妃穿得还明艳。
邓玉宸也是给足了她面子,虽然与我这个正妻穿着同颜色的吉服。
可细看下,他腰带上的花纹又与温妙意今日所穿的一样。
男人真是贱骨头。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殿内往来皆为显贵,香氛不绝,有侍女来回穿梭斟茶献果,倒酒的杯子上都镶着南海东珠。
硕大的夜明珠密密麻麻镶嵌在白玉墙面,就连门口挂的灯笼都是用一匹万金的软烟罗制成。
奢华到令人心惊。
帝后未来,我与邓玉宸分主男女宾客。
饶是见惯了奢华场面的高官宗妇,也对这样的排场暗暗咂舌。
温妙意本来四平八稳坐在位置上,以为世妇都会主动来奉承她。
可这些世妇一来就围在我跟前,与我闲话家常。
半分眼色都没有给温妙意。
温妙意感受到了冷意,嘴里嘟囔一句: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等我姑母来了,我让你们都不好过。」
看着我微微隆起的小腹,温妙意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崔扶茵,莫怪我心狠。
要怪就怪是你嫁给了太子,挡了我温氏的青云路。
众人说了一会子话,皇上与皇后来了。
二人一身明黄龙凤袍,在众人的万千千岁中坐上主位。
皇上年过五十,面上虽然笑着,可周身萦绕的肃肃龙气让人不自觉臣服。
「今日中秋佳节,朕也来凑个热闹,与众爱卿一起乐呵乐呵。」
这话说得随和,可我却没放过皇上刚刚进来时微皱的眉头。
皇后没有注意到皇上的不满,还对温妙意招招手,示意她上前来。
「皇上,这就是妙儿了,妙儿,还不赶紧拜见你皇帝姑父。」
温妙意甜甜一笑,行了个大礼:「皇帝姑父金安,妙儿早早知道您要来,费了好大的心思布置呢,姑父能出席妙妙的生辰,真是令妙妙脸上有光。」
我差点没笑出声。
这温妙意刚上来就开始邀功不说。
皇上刚才已经说了是中秋宴,她还敢将自己的生辰凌驾在中秋宴之上。
皇上笑意未达眼底:「这些都是出自你之手?」
「是啊皇上,太子妃有了身子,不便管家,这可都是妙妙一手置办的。」
有了皇后做保,温妙意原本还有些怯意的心里马上又高傲起来。
还不忘将我踩一脚。
「正是呢,嫂嫂身子弱,成日关起门来养胎,这些都是妙妙亲自置办的。」
按照常理,我是要顺着温妙意的话出来夸赞几句的。
可我没有。
我的沉默就是反对。
皇上点点头,随口夸了句:「你有心了。」
温妙意还想说什么,皇上却看着我道:「太子妃有孕,又正值生辰,这是朕贴身佩戴的无事牌,今日便赐给你。」
我站起身,从容行礼接过:「臣媳多谢父皇赏赐,万岁万万岁。」
看吧,我不出手,自然有人替我做主撑腰。
皇上看似赐我玉佩,实际上是在点邓玉宸。
谁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谁能给他最大的助力。
是我,而非温妙意。
温妙意还在尽力表演天真,竟当众说了句:「皇帝姑父偏心,只给了嫂嫂生辰礼,却不给妙妙的。」
饶是皇后头脑简单,也意识到了不对。
「胡闹,哪有你这般没脸没皮的,还不下去。」
皇帝没说话,温妙意噘噘嘴不情不愿下去了。
自从秦国公被抄家后,皇上已经待皇后大不如前了。
以往帝后情深,后宫嫔妃寥寥无几。
可现在,当着众人的面,皇上却连基本的体面都不愿给皇后。
任众人鄙夷奚落的眼神落在温妙意身上。
待歌舞奏响,妩媚动人的舞姬上场,气氛才逐渐热闹起来。
不管是官员还是世妇,都开始频频举杯。
温妙意也凑过来,朝我举杯道:「嫂嫂,妙妙为人浅薄,往日对你有不敬的地方,今日就在此给你赔罪了。」
我端起一贯的温婉笑容:「温妹妹天真可爱,连我也喜欢得紧,若不是你这阵子帮我管家,我哪里能过得这般舒心呢。
只是我怀着身子,不宜饮酒,妹妹今日是寿星,该多喝才是。」
温妙意忍着恨意,嘟嘟嘴:「这是果酒,有孕的人也能喝,难道嫂嫂还怕我下毒不成?」
我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好吧,今日高兴,就与妹妹共饮一杯。」
一杯饮下,温妙意笑意斐然:「喝了这杯,我与嫂嫂今生恩怨两清。」
温妙意说完,端着杯子转身去贵女席位敬酒。
反正就是要离我远远的。
就等着我开始毒发。
22
殿内觥筹交错,丝竹声不绝于耳。
领舞的舞姬面容绝色,甩袖之间一缕异香袭来。
似是草药,又似香薰,闻得人心旷神怡,不自觉快要醉了。
一曲终了,舞姬揭下面纱,恭祝皇上和皇后万寿无疆。
众人这才注意到,这舞姬竟然跟皇后有七分相似!
「温茜雪是你什么人?」这句话,皇后问得有些失态。
舞姬也不怯场,对着皇后道:「奴婢当年摔坏了脑子,不记得以往的事了,只记得自己是黔扬人,名叫采薇,」
皇后肉眼可见松了一口气,一条失忆的漏网之鱼,阴差阳错让她撞到了。
找个机会杀了便是。
「你跳得很好,赏!」
正在此时,皇上发话了:「这女子既与你有缘,就留在你身边做个伴吧。」
皇后一愣。
这哪里是给她留着,分明是对这女子起了色心,找个由头先让自己带进宫。
她心里有些难受。
她早就感受到皇上待她之心不如从前。
不然自己也不会着急让温妙意入主东宫,好延续温氏的荣耀。
可当着她的面纳新人入宫的,还是头一次。
齐采薇也没退下,顺势站在了皇后身边。
歌舞再度响起,我眼瞅着时机快到了。
不经意间捂着肚子,皱了皱眉头。
沉竹感受到我的不适,问我可是要出去透透气。
我点头,趁着没人悄悄走了。
温妙意见我出去,露出得逞地笑。
跟一旁的陈嬷嬷打了个眼色,也悄悄退了出去。
出了宫殿,丝竹之声渐停。
我扶着沉竹摇摇晃晃:「本宫好热,肚子好痛。」
沉竹着急道:「娘娘坚持住,奴婢扶你去就近的厢房歇息,再去请太医来。」
沉竹将我安顿在床上,掖好被角:「娘娘稍等会,奴婢这就去叫太医。」
脚步声渐渐远去,不一会儿,吱呀一声房门开合。
我迷迷糊,费力睁开眼睛:「沉竹,太医来了吗?」
有个猥琐的声音从我顶上传来。
「小美人儿,哥哥就是太医,哥哥现在就用这根针给你诊治……」
……
23
殿内的陈嬷嬷焦急等着。
她本来是与温妙意约定一起唱双簧。
可温妙意非要亲眼看到崔氏被侯三凌辱,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陈嬷嬷知道温妙意嫉妒崔氏抢了她的太子妃之位,心里有执念。
最后商议半晌,才让温妙意的侍女小桃来禀报。
陈嬷嬷有些存疑。
小地方出来的侍女都怯场,难成大事。
可温妙意说:「小桃是家生子,一家老小性命全都在我手上,我就算让她当众自杀,她也莫敢不从。」
陈嬷嬷无奈,也只能答应。
陈嬷嬷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温妙意回来。
当皇后再一次看向陈嬷嬷时,陈嬷嬷终于沉不住气。
她正要上前禀报,眼神刚好瞥见温妙意
《扶茵心谣》
作者:phantomzone
原名:orbisalius
凹三门牌号:54560500
首Notes:刚才的简介太戏剧化了,不管怎么说,看完“少年正义联盟”第一季后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剧情会这么好!
末Notes:我不是故意把对话弄得沉重,在挣扎了
以下正文:
“还有十分钟就到山洞了。”心灵链接里响起梅甘欢快地声音。
“是啊,美女。”沃利边回答边摆弄着他的最新纪念品。
这番言论赢得了阿尔忒弥斯亲切地拍一下他手臂,以及康纳聊有趣味的眼神。迪克和卡尔德故意哼一声,扎塔娜很高兴看到她的队友们轻松自在,露出微笑。
“拜托……...
“拜托……任务很顺利不是吗?我们消灭了敌人!”沃利将双腿交叉放在高高的平台上,双手枕在脑后说道。
“如果‘消灭’指的是我们逮捕目标时造成了价值数百万美元的财产损失?那你说的没错,我们杀了它。”卡尔德平静而幽默地说道。周围哄笑出声,沃利撅起嘴巴,而后自己也笑了起来。
“确实,我们确实因为某个人造成了很大的损失。”阿尔忒弥斯靠在扶手椅上严谨补充说,瞥一眼沃利。
“这不是我的错!如果你没有把地板结冰,我就不会撞到雷管,炸弹也不会爆炸!”
“继续劝服自己吧,沃利。”阿尔忒弥斯慢悠悠扎心说,她伸出手,假装对指甲突然感兴趣。
“好消息是没有群众受伤。以及,我们找到目标了,任务成功!”迪克脸上洋溢着满足感。
“我怀疑你马上就会说:正因如此,你得向蝙蝠侠报告这件事。”康纳直言不讳,挂着揶揄表情。
迪克尴尬笑了笑。
梅甘默默赞同,她没有成为领导者的原因之一就是如此。
“汇报任务罢了,反正我不想站在蝙蝠侠的对立面,其他人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扎塔娜盘起双腿,她靠在座位上,转身看向生化飞船。
忽然,扎塔娜面露惊讶,表情一沉:“梅甘!小心!”
梅甘迅速把注意力拉到驾驶飞船上,往旁边一飞,队友被惯性甩出去。混乱和警报声弥漫整个区域,其他人默默调整自身,做好战斗准备。
“梅甘,怎么了?”卡尔德严厉询问。
梅甘试图忽略他内心深处的担忧,现在重点是躲开远处的蓝色上传送门,它莫名出现在路径尽头,闪闪发光。
“我在努力——”梅甘咬牙,使劲让飞船倒退。
飞船发出轰隆隆的声响,一切努力都是徒劳,吸力太大了!梅甘惊恐地意识到他们正慢慢地被吸入传送门。
“哇偶,我可没兴趣去星空玩。”迪克苦中作乐自语。康纳和沃利注视着传送门,大脑飞速运转,一些想法不知不觉地地进入心灵链接里。
“你俩,脑子安静点!现在不是时候!”阿尔忒弥斯大吼,用弓箭指着沃利和康纳,“现在想个新办法——完毕!”
阿尔忒弥斯说完向前倒下,卡尔德试图抓住她,但剧痛席卷了他的大脑,两人倒在一起。
迷失方向的情绪在心灵链接里流淌,思想和感官融为一体,略显奇怪。
传送门的通道非常崎岖,飞船倾斜摇晃尝试摆正,却无济于事。当队友全都倒下后,梅甘惊恐地睁大眼睛,疼痛越来越严重。
她眨眼保持清醒,后知后觉发现,其他人感受到的迷失感来自于飞船。
梅甘切断心灵链接,缓解朋友们的痛苦,免得他们受传送门攻击。独自承受精神波动的梅甘呻吟了声,坚持下来,努力保持足够清醒使飞船安全降落。
飞船被传送门喷出去,以惊人的速度在天空中疾驰。
梅甘哄着茫然的飞船放慢速度,她视野里已经出现黑点残影。飞船颤抖着重回冷静,小心翼翼地下降,在地上滑行。
树木和泥土连根拔起,终于放慢速度,露出四周被毁坏的一片场地。
梅甘疲倦靠着头枕,闭眼休息一会儿,随着传送门消失,她的头疼减轻了,飞船也没严重损伤,只有一些擦伤和划痕。
队友的呻吟声让她惊醒。卡尔德最先醒来,甩甩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梅甘冲上去扶起他,“感觉怎么样?”
“没事,让我缓缓就行。”卡尔德露出浅浅的安抚微笑。
梅甘点头,走向扎塔娜和阿尔忒弥斯,她们两个很快就醒了。前者低声念咒整理衣服,而后者在收集散乱地上的箭矢。
当阿尔忒弥斯帮忙指向三个昏迷不醒的男孩方位时,梅甘不由感激,她把手放在太阳穴上,哄着最后三位队友清醒过来。
扎塔娜和卡尔德在交换情报,沃利猛地睁眼,所有人注视着他起来,担忧一波波飘散开来。
“刚才是什么玩意?”他转头问。
梅甘摇头,抓住康纳的手臂扶稳他。
迪克盘腿而坐眉头紧皱,敲击手臂上的全息电脑,打字异常激动。阿尔忒弥斯温柔地握住他肩膀,无声告诫,年轻的人类义警在某个瞬间露出和他导师极其神似的严厉表情。
迪克挺直腰杆,重新搜索,“诸位,我有个坏消息。”
这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梅甘提议:“我把咱们重新联系起来。”
轻轻握住所有人的念头,用思想吞没他们,一如既往。“大家都在线吗?”她问,肯定的念头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连不上任何熟悉的卫星,对正义联盟的搜索毫无结论,查询主要城市也一片空白。”迪克总结。
链接先是沉默,很快,一阵阵刺耳疑问如海浪席卷而来。
“安静!排队问。”卡尔德几乎喊到,链接瞬间安静。
梅甘和队友们交换目光。
卡尔德极少在战斗之外提高声音,当然了,此刻状况同样少见,这表示他在努力应付这个不愉快的情报。
“现在我们在哪?”扎塔娜揪着衣服上的线焦急询问。
迪克绘制出全息图,指示某处地方放大。
“纽约长岛。”他说。
“这离基地不远。”康纳交叉手臂。梅甘担忧侧头,他身上传来沮丧和不安。
“没错,要不要顺便去看看?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基地。”阿尔忒弥斯问话时将全身重量移动到脚上。
沃利不自觉模仿着她,全神贯注,“这个世界?”
“有目共睹,咱们闯进了通往其他世界的大门…呃,不然某些城市怎么会消失在地图上?或者正义联盟查无此词?”
“好问题,需要证据来确认,接下来出发去基地原址。大家小心点,可能有不知道的敌人守株待兔。”卡尔德拍板定论,“刚才已经评估过周围环境、降落安全。现在要想办法回到原来的世界——前提这真的不是我们世界的话。”
他通过链接传达自己的指示。
沃利在飞船打开那一刻瞬间跑出去,喊着“交给我!”越过他的肩膀。
“唉…他跑了。”阿尔忒弥斯叹气,收起箭袋,重新拉开弓,大步追随他而去。
梅甘飘出来,指示飞船进入伪装模式。
少年正义联盟的队员分开搜查,只有遇见事情才互相通知。不过情况较少,一般只有受惊的动物,和看似不寻常实则是自然鬼斧神工的结构报告。
——这次也差不多,他们降落在普通森林里,没什么特殊。
就在卡尔德命令所有人返回时,康纳简短地打断通讯:“有一架飞机从东边过来,听起来不太友好。”
梅甘催促其他人集合,她不想独自一人,更愿意跟队友共同进退面对威胁。
梅甘能想象出他一如既往的抿唇表情。
“10分钟。速度很快。”康纳回复。他内心在犹疑,扎塔娜轻轻推着他的精神,让他冷静下来。
第一个返回船上的是梅甘,用最快速度飞向那里。而扎塔娜在一阵金色火花中现身。
沃利眨眼出现在身边,微风吹乱梅甘的头发,阿尔忒弥斯和迪克走出林地时,她在整理发丝。
女战士抓着知更鸟的披风走过来,后者对着全息电脑傻笑,“这群人能力不错,但没我好!我侵入了他们的主机并下载里面的文件。”
“遇到麻烦了吗?”扎塔娜调侃。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当然没有!”迪克骄傲吹嘘,事后补充道,“有人用黑客反击,但我早就关闭程序了。”
“干得漂亮,罗宾。”卡尔德从后面小跑而来,康纳紧随其后,“做好准备,潜伏起来,那群人随时会到。”
“收到。”梅甘戴上兜帽,飞入森林伪装自己,队友们同样如此,每个人都冲进一个藏身之处。
不到一分钟,飞机螺旋桨的轰鸣声响起。五道身影从飞机下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梅甘审视他们,一女四男。其中有个人明显是弓箭手,类似于阿尔忒弥斯。那人身材健硕,站在身穿紧身西装的红发女子身边。
梅甘眯起眼睛,看出红发女人的危险性,她可能与名叫运动大师的超级反派处于同一水平。
其中一个男人穿着简单的西装,戴墨镜,浑身散发出魅力。但梅甘却被另一个手里拿着奇怪锤子的大汉吸引了,他穿着前所未闻的盔甲。
于是她把照片发给队友,询问他们是否见过类似的衣服。
沃利看到红发女人不自觉吹了句哨声,其他人恼怒的回应传来,吓得沃利急忙正经回复。答案大同小异,这种样式的盔甲所有人都很陌生。
“他们在谈什么?谁能跟我讲讲。”沃利插嘴。
“我对照了文件和网上信息,十有八九,这些人是复仇者联盟,一个超级英雄团队。”迪克回答。
“复仇者联盟?什么鬼名字。”阿尔忒弥斯充满了困惑。
“谁知道他们为什么选择这个鬼名字。截止此时,复联是迄今为止唯一的英雄团队。”迪克说,“他们到处执行小型任务。首次对外公众出场是在外星人入侵期间。”
“成员呢?”阿尔忒弥斯问。
“红发女人叫娜塔莎·罗曼诺夫,代号黑寡妇。她旁边的克林特·巴顿是鹰眼,两人以前都是刺客,后来被征召加入影子政府神盾局。披着蓝条旗的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被冰冻了几十年,最近才解冻。梅甘问的是托尔,文件里信息很少,只知道是自称阿斯加德人的长寿外星种族。”
“影子政府。”外星人康纳不为所动地重复道。
“呃,阿斯加德托尔…维京人崇拜的北欧神明?”沃利困惑道,心灵链接里火花四溅。
“是的没错。”迪克回答,“剩下的是托尼·斯塔克,亿万富翁,钢铁侠,创造并控制机甲战斗。资料里有个还没来的复仇者,布鲁斯·班纳,生气会变成巨大的绿色怪物,哈!难怪他没来。另外提一句……他们身份全部公开?!真离谱!”
“谢了罗宾。超级小子,你听到什么了吗?”卡尔德继续指挥。
复联已经分开搜索该地区,时不时挥舞着小型设备。梅甘默默训练感官以免没跟上抓瞎。
几秒后康纳回答:“早些时候在讨论能量峰值,复仇者联盟认为这能量与外星人入侵情况相似,就罗宾刚才提的复联首次出场大事件,”他情绪激动,“他们被命令无论遇见什么——指我们——都要将见到的东西带回来。”
“这可不太行。”眼见复仇者逐步靠近,扎塔娜转移了位置。同时加倍施展隐藏魔法,她不愿拿队友的安全冒险。
“跟他们建立联系似乎…不太明智?”梅甘想知道答案。
“差不多,结局应该和咱们预料的相似。不过归根结底,我更相信咱们可以击败他们。”卡尔德总结道,他的自信感染了所有人。
“那快点行动,他们在靠近飞船!”阿尔忒弥斯紧急插嘴。
“在飞船前拦截复仇者联盟,并确保没被发现。记得别太早动手。”卡尔德宣布,“保持状态。与这个世界的英雄为敌并不是行动的本意。”
少年义警们向着飞船走去,一路上避开这个世界的英雄。当梅甘从托尔身边飞过时,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被发现了,他疑虑地环顾四周,可梅甘早就飞到船前。于是她驳回了猜测。
整个团队在卡尔德附近行动起来,扎塔娜在复仇者联盟出现前向梅甘点了下头。对面的弓箭手忽然眨了眨眼,轻拍耳边的通讯器,向其余人示意自己的发现。
“早上好,诸位。我猜你们不是附近的住户?”鹰眼从箭袋里抓起一支箭,同为弓箭手大阿尔忒弥斯微妙眯起眼睛。
卡尔德走上前:“不,你是这个世界的超级英雄?”
“可以这么说。”鹰眼不置可否,他握着弓的手看似松开,目光却始终在梅甘和卡尔德身上徘徊,这两位成员完全不像地球上的人类,“谈谈你们来这儿的原因?”
“其他复仇者正在靠近。”康纳一边说一边将重心转移到其他地方。
“保持警戒。对面在做双方作战的准备。”梅甘宣布说,感应到队友巧妙地插进战斗位置,她默默传送到其余复仇者的附近。
“说句不太相信的实话,我们并非故意闯入。”沃利双手环胸若无其事道。
扎塔娜和康纳点头赞同。
“那你们也不介意跟复联走一趟,对吧?几个测试而已。”康纳闻言抽了抽嘴角。“我们得维持地球上的法律。”
“想都别想!”迪克斩钉截铁说反对得到一致赞同。
没人愿意被政府欺骗,这些超英服务于影子政府,而他们与黑幕打交道的经历足够多了。当然,如果一个组织是正义联盟的平行宇宙替代版本,那得到的回答绝对不同。
“抱歉,我们无法相信,你们能否信守诺言。”卡尔德拒绝。
“行吧行吧,我的回答同样是抱歉。”鹰眼快速连续射出三支箭,复仇者们从林里跳出来。
梅甘将两名复仇者扔到周围的森林中,阿尔忒弥斯和康纳处理箭矢。金红配色的装甲战衣飞速倒退,让她不得不躲开能量冲击波。梅甘瞄准撕裂他背上和脚上的金属,成功将钢铁侠固定在地面。
阿尔忒弥斯双手飞舞,转眼间箭矢射出。强迫拿着盾牌的男人不得不退后。在美国队长的失误里,硬化泡沫的箭头将他的脚嵌入地面。
沃利绕着鹰眼奔跑一圈,毫不费力地接住箭,时不时还击。迪克见缝插针扔出鸟镖,打断任何可能发生的射击。
卡尔德和前特工互相交战,刀刃每次攻击都碰撞在一起。黑寡妇拥有更多经验,卡尔德的攻击灵活。他缓慢而稳定地把她推向森林边缘。
康纳正和挥舞锤子的外星人交战在一起,两人互把对方扔到树上、摔在地面,战况十分混乱。
两方队友不得不避开他们,免得被碎片击中。
扎塔娜尽其所能地用咒语干扰战斗,给队友带来优势。
看到队友们表现极佳,梅甘重新集中精神战斗,对面装甲里竟然还储存着微型导弹,她改变瞄准方向,钢铁侠大喊一声躲开了,没有受伤。厚重的战衣保护着他。
梅甘眼睛发出亮绿色光芒,伸出双手,用心灵遥感将钢铁侠固定在适当的位置。当她正准备强行哄他睡觉时,背后忽然一疼,从空中坠落,刚才的控制也随之消失。
“梅甘!”“火星少女!”
在落地之前,一只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白色衬衫塞进黄色背心的搭配让梅甘知道是扎塔娜的救助。她呻吟着想要坐起来,伤口被拉抻得更疼。
“没事吧?”迪克一边担心地问,一边向着对面弓箭手扔出鸟镖辅助注意力不集中的沃利。
忧虑充斥着整个团队。她的队友们心烦意乱。
“我很好,”梅甘咬牙切齿,“刚才是什么东西?”
“美国队长的盾牌。”阿尔忒弥斯冷静回答,愤怒却在她的思想中流淌。
她抽出一支箭,箭矢飞向她愤怒的源头。美国队长勉强躲闪,竟然冲破硬化泡沫,太阳穴被划出瘀伤。刚才的目标是他的脸。
康纳怒吼着将托尔扔到空地上,重重落在美国队长身上,两人顺着巨大力量的惯性滚动几次。
“咱们快点弄完,就现在。”卡尔德下达最终命令。
黑寡妇趁机一脚踢在他身上,卡尔德倒退几步,很快用水锤猛击她的一侧,把人扔到队友堆里,红发女人倒在里面喘着粗气。
现在只剩两个。
“Onit,boss。”迪克笑着说道,扔出爆炸鸟镖来迷惑鹰眼。
趁着鹰眼分心寻找迪克的时候,沃利迅速伸手击打他后颈,然后从昏迷不醒的弓箭手的箭袋里抓起一支箭,嘴里喊着“纪念品!”。
“们他住缚束面地!”扎塔娜高喊着,阴影附在挣扎的钢铁侠和其他队友身上,迫使他们矮身,固定在地面。尽管众人努力挣扎,却依旧无法挣脱束缚他们的阴影。
“干得漂亮,小扎。”梅甘称赞道。她的队友表达了同样的观点。
“他们真像是被捆起来的年货。”沃利大笑道,走近逗弄那个年长的男人。
托尼·斯塔克瞪了他一眼,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的嘴紧紧地闭着。
梅甘摇摇欲坠竭力站直,她得确保复仇者联盟不会跟踪他们,至少暂时不会。她举起双臂,抓住他们的念头,仔细的筛选出队友感兴趣的信息,并让其流入到心灵连接中。
说完,她哄着敌人沉沉睡去。其他人类轻而易举地倒下,只有托尔在英勇地抵抗,奋力挣扎。于是她倾注更多力气去劝说,最终,他动作慢下来,目光低垂,终于睡着了。
“你做的够多了,别绷太紧,梅甘。”卡尔德的一只手放在她肩膀上,轻拍安抚。梅甘点头在链接里表达谢意。
“问题解决,咱们也该走了,估计未来有更多敌人被派来——虽然我怀疑只有复联的人。”迪克边说边捡起鸟镖放进万能腰带里。
“如果真这样,我会对这个世界的防御能力表达担忧。”康纳扯着衬衫上新的撕裂口。
阿尔忒弥斯点头赞同,“呼叫飞船,去看看快乐港是否存在。”
梅甘闭眼用心灵去探寻。生化飞船距离不远,仍处于伪装状态,她轻推飞船,用标志性的声音吸引到飞船的注意力。飞船知道如何区分呼叫并用同样的方式回应,脱离隐形状态,猩红色船体打开,楼梯在他们眼前显现。
这艘飞船在罗德岛上空盘旋,降落在山后,远离平民的视线。他们下船后沿着山边走去。
迪克猛地敲击着全息电脑,时不时抬头皱眉观察山脉。
“没有!”他捏紧拳头,“没有服务器,没有系统,连瞭望塔的信号都没有!这只是一座普通的山!”
“看来确实是另一个世界。”扎塔娜双手环胸。
阿尔忒弥斯把手搭在她肩上,表情坚定,“我们会找到回家的路,一如往常,对吧伙计们?”
“Right。”卡尔德直起身子,语气充满紧迫感,“咱们需要个新地方当基地,然后——找到那扇传送门和操作门的幕后黑手。”
他的团队纷纷点头,为领袖的信心所鼓舞。
“另外,拥挤的城市隐藏起来可比小镇要匿名多了,不是吗?”梅甘浮在半空说。
康纳歪着头,视线空茫,“最近的城市应该是那条路,不远。”他指着北方。
众人鱼贯进入飞船,一到空中就将其隐藏起来,然后向最近的城市驶去。航班速度很快,十五分钟到达目的地。迪克在飞过城市的卫星图像时注意到了不同的行政区。他引领飞船前往市郊,靠近仓库区的地方。
“咱们应该先换件衣服。”沃利冷不丁提醒道,他身影模糊,再出现时已经身着便服。
梅甘敲了敲自己太阳穴,把自己变成一个普通人类女孩,“好吧梅甘!我就知道咱们忘记了一些事情。”
“是啊,希望他们没有通过摄像头之类的跟踪咱们。”扎塔娜念出咒语,给自己和阿尔忒弥斯换了衣服。
康纳只是将衬衫翻过来,在此过程中赢得了一些赞赏的目光。卡尔德和迪克不得不从飞船的储藏室里翻出备用常服。他们迅速换了衣服重新加入团队里。
卡尔德拉上衣服拉链,走进房里,“找到合适的建筑了吗?”
梅甘点头,“搜查过该地区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并且没有人类。我们目前足够安全。”
“目前而已。谁知道那些超级英雄什么时候再次尝试找咱们。”阿尔忒弥斯满脸怒容,低声说道。
“我们需要确保他们不会过来。”卡尔德说,“迪克,你一定要从他们的数据库和摄像机里清除任何痕迹。扎塔娜,用你的魔法让我们和新基地无法被追踪。阿尔忒弥斯,沃利,去布置基地外围的防范。康纳,如果你听到他们说话声请通知一声。梅甘,引导任何靠近的人类远离这儿。”
团队有条不紊地分工合作,选择一个闲置仓库尽快构建防御系统。梅甘把生化飞船转移到大仓库里,她不能冒险让人碰到飞船。
他们很快就完成了任务,扎塔娜妥善将仓库隐藏起来。他们涌入现在的新基地,沃利疾驰而过,半路停下来咳嗦,灰尘实在太多了。
除了满是灰尘之外,仓库维护的出奇地好。里面装着一箱箱的家具和许多他们可以使用的生活用品。他们将仓库的一部分划出睡眠区,另一部分当做临时厨房。与此同时,扎塔娜在她找到的木头上雕刻出小饰物,送给每一位团队成员。
迪克拿着一个拼凑起来的设备,召集团队聚集,设备通过延长线链接在手套上。
“这是什么?”扎塔娜歪着头问。
“我还没给它起名,总之它里面记录了传送门的能量波动,并扫描全世界各地可能出现的匹配能量波动。”迪克将装置指向阿尔忒弥斯,蓝光在她身上移动了一圈,然后消失了。设备发出‘叮’的一声,迪克的全息电脑上弹出绿色的消息窗口,上面写着“扫描完成”。
“Neat!”沃利惊呼道,女孩们同样哼哼着表达赞同。
卡尔德问道:“我们怎么知道传送门是否出现?”
“Oh!这个简单,因为它会变成——”设备发出尖锐的振动声,弹窗变成令人震惊的红色,“——这样子。”
译者:才发现后面字数被吞了…
杰西卡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褐色沙发上,身上还黏糊糊的,低头一看还能看到血液已经染红了沙发,吓得腰酸背痛的杰西卡发挥出这辈子最强的求生意志爬着去翻急救箱。
还好这个屋子的原主像是早有准备在每个触手可及的角落都放了急救箱,杰西卡很容易就找到急救箱给自己包扎,不至于让自己一觉醒来就直接归西。
处理完伤口,杰西卡忍不住身体的倦意,意识陷入沉睡。
三天后
杰西卡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镜子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人生三大疑问:
第一:中午吃什么呸....是我是谁
第二:晚餐吃...我在哪
第三:要不要吃夜宵.......
第三:要不要吃夜宵....我要去干什么
甩甩头,把突然拐到奇怪地方的思路拉回来,重新整理一下现在的状况。
嗯!我叫杰西卡,没有cos穿,没有忘真名,没有多余的记忆,如果不是自己出车祸昏了个5、6年还分裂出来第二人格成为黑帮大佬的话那么自己很有可能穿越了。
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睡觉前还好好的躺在自家豪华完美柔软的三层软垫公主床上,醒来时就发现自己不仅穿越了还快他妈的快死了。
由此得出自己肯定是穿越了!还有可能穿越到了平行世界的同位体上!
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呢,很简单杰西卡又不是没见过。
她亲爱的小男友没事就经常放鸽子跑去拯救世界去了,徒留她一个人在办公室改文件。
嘶—这么一看自己好惨,回头就分了吧。
杰西卡捏捏同位体那线条优美富有爆发力的胳膊,再次明白人与人,同位体与同位体不能同日可语。
有点小羡慕。
杰西卡因为体质原因,天生体弱,家里战斗力垫底,正面战斗力只有一个半提图斯,弱女子是怎么也不可能练出这么完美的肌肉线条的。
怎么可能会住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肌肉呢。
再加上管家的投喂。
没有小肚子就是万幸。
终于,一直躺在沙发上的杰西卡动了,像是老旧的闹钟被上来发条,一顿一顿地站起身。
杰西卡决定出门买点东西,不然的话自己很大可能会带着这具身体饿死。
不过她肯定是不能这样出门的,在这具身体内的三天里屋外已经发生四起枪击案,四起!整整四起!
MAD!这就是异世界的哥谭吗,太他妈的危险了!
外面又打起来了,听声音又是一起枪击案。子弹脱离枪口发出的爆炸声,子弹嵌入射人体时人类本身所发出的哀嚎,子弹与墙壁的碰撞发出的噪音,无一不提醒着杰西卡这是个危险的地方。
这就是自由哥谭吗,自由枪击每一天。杰西卡思绪乱飘的进了卧室。
杰西卡从卧室中掏出两把枪,插进大腿处的枪带中。
枪,棍子,子弹,匕首,防狼喷雾,拿上一堆不管用不用的上的但用的超顺手的武器统统塞进万能腰带或皮夹克。
出门前杰西卡抖抖自己身上的重量,顿时感觉自己来到这里几天的火力不足恐惧症瞬间被治好了一大半。
杰西卡感觉自己又行了。
穿个跟个行走的军火库似的她一定能在这个危险的哥谭里安全的买完菜回来,不让自己的同位体因为自己的无能饿死。
杰西卡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回来从冰箱中拿出几颗手雷揣兜里。
杰西卡自信满满地出门了,头也不回。
特么得,这个哥谭真TM危险
杰西卡深吸一口气,用出了她毕生最大的功力,撕心裂肺的喊到“救命啊——!蝙蝠侠强抢民女啦——!哪位好心的义警来救一救啊——!”
“超人!——SOS!!!!!”
事情要回到几个小时前
那时杰西卡自信满满的出门,在听冲命运石之门的召唤下成功找到一家便利店,买满菜后转移阵地来到了日常用品区。
再拿一包麦片中正好对上了他亲爱男友大哥的视线,迪克的视线落在他亲爱的小翅膀身上,露出了一个灿烂到人间之神的笑。
杰西卡却感觉这是个笑像是猎人看到自己逃离的猎物又傻乎乎的回来准备打断手脚关起来黑化到不能在黑化的笑。
“小·翅·膀。”
杰西卡顿时毛骨悚然,求生直觉大于大脑的后果就是
“不爱,不悔,保大,买买买,在看我就把你的迪克切下来,塞你嘴里。”
完蛋!她到底在说什么!
杰西卡面上保持嘲讽,内心慌的一比,此刻她无比懊悔她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不对同位体的嘴。
诡异的,迪克依旧保持那张黄金男孩灿烂的笑但却没有杰西卡之前感到的恐怖了。
我的朋友,你始终慢我一步#燃冬#周冬雨#刘昊然#屈楚萧
冷,但好好笑
依旧是badass杰森桃
AdInfinitum;Modified
42932451
thelifeinmyveinsismolten
48391594...
48391594
杰森追查超人类贩运案件落入陷阱,因为拉撒路体质被研究了。这篇文是提和剧透前去营救,但是去的时候经历了酷刑折磨的杰森基本自救成功了(但是没完全成功)。我很喜欢一身伤口的杰森茫然站在病床前,一副神智不清但谁来纱谁的样子,就是很强烈的非人感
IKnowYouKnowThatIt'sOver
48211681
大种姓桶。恶魔入侵,神秘大种姓传人带着全刃驱完蝙蝠侠驱超人,拯救哥谭!红头罩之下剧情没发生,但是新老法外桶都经历过了,所以是拥有朋友的快乐桶桶
AGraveMis-Ste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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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uce在教堂参加一个小型上流社会晚宴,然后撞了鬼,大魔法师红头罩前来拯救富人们的屁股,在门外花15分钟当场申请了牧师资格造圣水。杰森整个跟鬼的交流也非常戏剧非常可爱,哥谭人均dramaqueen
LongTermInvest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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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面具收养杰森文学。小杰森给马罗尼家跑腿,黑面具崛起收编了这个地区,看上了小杰森。小杰森不想给变态黑面具出卖身体,用碎玻璃划花了自己的脸又嫁祸别人,黑面具表示欣赏并为杰森提出一个新职位:成为他的继承人
小杰森超级聪明又心狠又果决,完全能get到为什么黑面具的offer最后拐了个弯儿QuQ
续作是tim视角,长大的杰森作为reddeath/黑面具继承人的双重生活,但是苏度完全不如小杰森
Redline:TiresDealershipandAutoShopsNear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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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撬了布鲁斯韦恩的轮胎,被送到了古恩犯罪儿童训练学校==小杰森在这个学校里龙场悟道了(x。这种童年经历(成长方式?)确实让杰森在得知蝙蝠侠真实身份之后失去了对蝙蝠侠的大部分信心。。杰森在犯罪巷运营一个汽车(配件)经销中心并莫名其妙建了个青少年文化宫(,在抵抗各方势力渗透中戴上了红头罩(纱了企鹅黑面具双面人甚至小丑,战绩比主世界强多了……
TeamPlay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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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几章小杰森体内拉撒路池水过载暴走非常帅气非常怪物,很疯,很有非人感
ComingH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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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复仇者联盟世界。非常非常酷炫的红头罩,跟复仇者联盟对着干还能全身而退(当然他们也没出动无敌浩克之类的大枪x
不太喜欢只是因为描述了太多Jason对家的依恋和恐惧,我不喜欢和解文学,但这篇杰森前期真的非常酷炫!
差不多的的文还有HoodInterdimensional(26178619),酷炫jason神操作骚走位,在复联大厦来去自如(,然后为了救受伤的蜘蛛义警到复仇者大厦自投罗网……但是坑了
Seeno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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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和kass双生子设定,但是刚出生时希瓦选择了更强壮敏捷的kass,杰森15岁寻找亲生母亲的时候希瓦夫人第二次抛弃了他,父母运真的很差劲啊杰森。。连虚构的妈都这么渣(但是杰森很强!这篇就是kass被希瓦夫人全城火热追杀,但是依旧不愿意下死手,jason愿意
rulesforrul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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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篇,哥谭大地震背景,usgov又一次把哥谭开除国籍自生自灭了,又!!(没揭露身份的)红头罩用武力+物资控制了哥谭治安(蝙蝠侠在华盛顿据理力争毫无卵用,超英世界的美国政府还能再无能再自私一点吗。。但是红头罩的物资是哪儿来的也没说。。也挺迷的
Day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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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天启,坑,复活的杰森清醒了一点之后划了犯罪巷为自己的地盘,bruce和dick在寻找其他家人的过程中路过红头罩地盘,杰森给所有过路者和定居者提供帮助。
其它丧尸天启23125015,杰森回哥谭的路上养了一条狗。表面坚韧强悍内心焦虑的dick在庄园照顾着tim和damian,看到回来的杰森心神一松哭得超惨,但除了这个桥段没啥有趣的……
AMostDangerousG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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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杀超英sidekicks的悬赏直播网站被神秘红头罩一锅端的故事。红头罩,戏剧性拉满(我甚至觉得作者整个直播梗就是为了这点戏剧性……
Seeingthe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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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轮胎文学,但小杰森对蝙蝠侠很无语,既然你这么有钱,想拯救哥谭做什么蝙蝠侠!dourfxckingdayjob!!(先从审查你赞助的古恩太太的犯罪学校开始好吧(还有你办公楼十三层能打扫一下吗真的藏污纳垢啊布鲁斯老师!!
小杰森认为蝙蝠侠很好,但是布鲁斯还能做更多,比如捐钱给莱斯利汤普金斯,比如彻查玛莎慈善基金会腐败(然后他们居然从流浪猫收容所开始查,槽多无口,算了,总算是个开始。。
BatmanPullsaMetro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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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篇印象比较深刻的蝙蝠侠杰森的文(31328144)是超人和蝙蝠侠都挂了,杰森健康继承了披风,在哥谭港打捞出超女卡拉的飞船,两个人组成世界最佳拍档2.0并开始甜甜恋爱。主线是表面打神奇女侠实际打darkseid。漫画里bruce用孢子炸弹威胁darkseid,这篇同人里杰森直接把天启星扬了。后续(31859146)是公众之敌,但是第三本剧情急转直下,突然不义联盟,卡拉怀孕在小丑设计下纱了杰森炸毁了哥谭,然后由于没有蝙蝠侠卡拉化身神力女超人恐怖独裁并跨平行宇宙绑架新爱人,我:……行……吧……
还有一篇也是杰森死后蝙蝠侠退休布鲁斯离开哥谭,红头罩华丽回归,发现庄园荒废了,蝙蝠洞里都是蝙蝠粑粑,我读到这里只觉得alf真是辛苦,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蝙蝠洞里的蝙蝠也需要拉粑粑。。(x
IntheShadowofMons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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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这篇也是因为设定我很喜欢,所以虽然坑了我也想收藏……闪点世界正在毁灭,英雄全部离开,亚马逊和亚特兰蒂斯还在交战,欧洲已经被淹没,世界各地出现了阴影恶魔。陶德神父为了保护来教堂避难的民众一顿奋战,然后挂了,然后和一些阴影恶魔一起复活到了(红头罩之下剧情还没发生的)平行宇宙,神父杰森继续在哥谭大教堂当神父,而恶魔一边围绕教堂纱人一边想办法纱jason,引起了蝙蝠侠的注意,然后就坑了。。。尼玛,坑在俩人见面!!
OneFish,TwoF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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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tio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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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撒路池水没有治愈杰森的腿,无法战斗的杰森决定换一种方式复仇——把小丑告上法庭。计划周密冷酷无情杰森桃,前面都还好,到结尾感觉不来一场revolution很难收场,结果lexluthur摘了桃子……感觉就是,闹了这么半天,你捧了个袁世凯???真的吗他还不如布鲁斯韦恩呢。。(也说不定,大都会系统还真没哥谭腐败。。。(禁止比烂
excogitato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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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塞俄比亚事件之后,杰森灵光一闪决定从政,基本上是杰森恢复法律身份竞选当地议员(?)的故事,挠头,希望有点后续吧就是说……,竞选过程我不是很感兴趣,什么时候写点选上之后的事!!
SeeingShado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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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很喜欢但是基本剧情略水的文……杰森没有回哥谭而是一直呆在刺客联盟,给塔利亚当干儿子(/ω\)当成了heirtothedemon。
类似设定的文有挺多的,但是特别容易把杰森写得拳打丧钟脚踢西瓦,就是说,杰森哥哥不需要武力值那么高也可以很有魅力啊……把他写得那么厉害了又不给安排实力相当的反派,故事会无聊不说,我看得也有点尴尬……
我印象比较深的有了power的杰森设定,都基本源于拉撒路池。为了治愈杰森的脑损伤,拉撒路水绝大部分涌进杰森脑子里了,导致获得了一些神奇能力
比如力量速度反应能力治愈速度的加强,极度愤怒/努力治愈时候眼睛会发绿光。。在某篇文看到的设定就是杰森跟蝙蝠侠打架时候眼冒绿光然后一边打一边破碎的骨头和肌肉快速重组治愈,感觉非常酷炫,这种超能力通常会伴随一些“杰森忍耐疼痛的能力非同寻常”和“一般镇痛药物对杰森不起作用,大剂量镇痛又非常危险”的设定,就是折磨杰森呗,我懂,杰森厨是都有这个爱好……
还有一种常见能力是不朽。“在外颠簸七八年回到哥谭头罩一摘下面依然是一张十九岁的年轻脸蛋”是我不能抗拒的设定,但是我又不喜欢豌豆三明治那种“死不了”的能力,所以我还没想出这个“青春不朽”能干啥……而更实用的“复活”技能又实在太bug,命来得太容易就会失去对死亡的恐惧和敬畏心,所以不朽对我来说就是挺不尴不尬的设定,但是对虐文作者很香,雷宵古的人体实验立刻就给安排上了(
再有就是比较罕见的设定,拉撒路池里都是有执念的亡魂,杰森把池子打包进身体里带走了,在小丑旁边一放被小丑害死的怨灵就自助复仇了,是有点偷懒的灵异设定……
还有就是whoiam里那种,只要完全接受了自身的黑暗面,拉撒路的状态就能自己掌控,想开就开,不想开就正常速度治愈,亲妈作者甚至没安排副作用!
各色戒指的话,我恍惚看过一篇写辛斯特内罗没收了哈尔乔丹戒指,杰森强行戴绿灯戒救场并成功了。很想知道这是漫画内容还是作者的设定,这已经困扰我很久了……
在漫画斯图尔特的完美世界设想里,杰森是位打扮得像刺客的长马尾绿灯,这么美故事性这么强的设定,同人里写绿灯的居然不多,需要更多……绿灯杰森……印象里只有一篇脑死亡绿灯杰森,然后就没有了!!不科学!!
红灯的话,有一篇是幼年杰森在街上谋生时候获得,被蝙蝠侠捡走。另一篇是被关进黑门监狱的杰森在浴室受到袭击时获得,自己飞了。再有一篇是没写起源,出来就带红灯,跟老法外一起冒险的故事。这些红灯的共同缺点就是经常断片儿,打着打着就愤怒到失去意识,再醒来就到了全新地方再接着找架打,我看不懂但是大为震撼。
蓝灯的话,捡个婴儿达米安养孩子真的很怪,还有一篇是跟哈尔乔丹谈恋爱……都没仔细看,可能我觉得蓝灯跟杰森不太适配吧,罗宾杰森失去了希望才开始纱人的,红头罩现实悲观偏执并被害妄想拉满,蓝灯部落眼睛得多瞎才会看上我推……(x
紫灯倒是挺多,但我都不行。制服丑都是其次,爱对杰森来说实在没有p用,布鲁斯不爱他吗?阿尔弗雷德不爱他吗?凯瑟琳不爱吗?甚至新法外连威利斯都变慈父了,这些爱归根究底对现在的杰森有啥帮助吗……我还是指望他历尽千帆看破红尘超然物外潇潇洒洒仗剑走天涯吧,给个紫戒指感觉就是又要找个对象绑定,累了,不能再来了
黑灯我记忆里有两篇,一个是在限定任务中跟哈尔乔丹康斯坦丁组成复活小分队时被黑灯捕获了,另一篇也有点莫名其妙就被洗心革面改换门庭的黑灯戒选中了。其实我比较期待的桥段是杰森不死不活的莫名其妙被套上戒指,依然保留自我意识,但成为宇宙中的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而且菜到被任何两个不同光谱的灯克制,只能被迫独自或者带着法外者队友/哈尔乔丹乘坐飞船满宇宙寻找脱下戒指的方法,然后在宇宙冒险中跟强大(?)的黑灯戒逐渐产生羁绊什么的……少年漫剧情要素满满
还有一种是写x战警crossover,给杰森安排了个凤凰的设定,强大得太过分了。还有写杰森能跟植物交流,整个儿一毒藤下位替代。。超能力真的不好写……
暂时就想到这么多
回哥谭吧桶,你爸他说不抓你了。
要不一步到位直接给哥们配根撬棍吧,我们DC是真的糊啦
等一下等一下朋友们,我们骂的从来都是官方不是角色啊,joe也只是个被利用的工具人,角色本身没有对不起我们的
临时把风见拉出来拍一下当贺图
呜呜呜没有风见七夕只有零零的真是可惜
风见你放心,我早晚要搞到你的!
风见:如果有那个钱的话,我更希望能给降谷先生买新衣服,他的兔子装已经很久没换过了……
P2是早上本来因为加班心情低落想吸点吧唧回回血结果不幸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