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rr的推荐LOFTER(乐乎)

感觉费斯特是那种,博士办公室的沙发钢簧老化回弹力差就会捋起袖子拖着工具箱给翻修一遍的那种,聪明贴心狗狗猫,捎带手把博士办公室里各种用具的小毛病都整理一下,抽屉的阻尼,关不太严实的柜子,造爱时吱嘎作响的床,叮叮当当手到“病”除。

有工科男生大半会有的爱好,用工程部用剩下的边角料拼成罗德岛陆行舰的模型,放在博士办公桌上,还仔细的排布了电路和led灯,如果不是没凑齐动轮说不定还能添上遥控行动的功能,送出去的晚上把办公室的日光灯熄灭,指着模型某个窗口说,看这个是你的办公室,里面的是你,还有我。

费斯特的手很稳,军工工场出身总比其他地方要求更高的精密度,博士见过他端切割机进行作业的样子,带着...

费斯特的手很稳,军工工场出身总比其他地方要求更高的精密度,博士见过他端切割机进行作业的样子,带着护目镜和隔热石棉手套,飞速旋转的刀片挨上金属溅出一圈炫目的火星,切割完毕截面光滑如镜,肌理分明的肉体包裹在那套被当做工作服的织物里,稳健得像台血肉骨做成的机器。

费X博

情理之中是因为这很符合我对他俩的预期

就是说,会有这天我一点儿都不意外,真的

意料之外是我没想到这小子行动力这么强

他俩认识之后他这才刚上了第一部电影,他就把他哥叫来了,这场面来得属实有点猝不及防

话说他哥不是也刚拍了个新电影吗,就是跟杨皓宇老师一起那个,要我说等他哥那个电影啥时候开始路演了他也去一回,他俩互相串门,互相见证对方的成功,多好啊

yj这个ep越听越触动,博厨来发发癫

“I’vebeenanomad,

我已是流浪者,

Seenmostofthewholemap,

亲眼看过地图上的大部分地区,

Gotusedtodriftingonmyown,

习惯了独自流浪,

Laiddownmyownpath,

规划自己的路途,

ButI’vealwaysknown...

ButI’vealwaysknownthat,

但我始终知道,

Ican’tgoatitallalone,

我不可能独自前进。”

讲的是精干们都有自己的过往,大部分人也都习惯了独自前行,但归根到底他们还是希望有人来倾听他们,理解他们,最终容纳他们。

“Whenthefightinmegetsburied,

当我心中的斗志被掩埋,

Andmyownbackboneforgetsme,

并且我的毅力离我而去,

Youwouldchoosetostilldefendme,

你仍会选择保护我,

Andlendmethestrengthweneed,

并借给我们所需要的力量。”

讲的可能是博士的到来。人都是会累的,斗志和毅力都离他们而去的时候,博士出现了,博士展现了他的力量,他的包容,他的理解,自此精英干员们便有了一个家,一个值得为之奋斗的人。

耐人寻味的是,那句“Youwouldchoosetostilldefendme”,在其他人看来,应该是精英干员保护没有武力的博士,然而事实上,在精英干员们眼里,博士也同样担任了护卫者的角色。

博士守护了他们,说到底,指挥官可以是个在后方高高在上的人,在指挥室里喝着可可,然而博士站在了指挥的最前方,至少从动漫的表现里来看,博士是真的就在现场,他是真的有可能受伤有可能死亡,但他从来不怕,因为“Believing”

“Wemadeitthroughcatastrophes,

我们直面天灾,

Throughcalamities,

经历灾祸,

Youareallweneed,

我们都需要你。”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精干和博士一起经历的一切,以及精干们对博士的信赖

值得一提的是,ep里镜头给到博士的时候歌词正好是“Youareallweneed”,yj,很会切,泪下来了

“You’rethecavalry,

我们听从你,

Youmakeiteasy,

你让这一切变得轻松,

Tokeeponbelieving,

为了保持信任,

You’llstickwithusthroughthickandthin,

你会一直与我们一同越过艰难险阻,

You’vebeenthereason,

你已是,

We’veallkeptondreaming,

我们一直追梦的原因,

Likewecouldn’teverbeeclipsed,

就像永不褪色的我们一样。”

这句话完美的诠释了精干们和博士之间的信赖,博士已然成为了他们心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他们的精神支柱,是指引梦想的人,这种情感是相互的,正如博士也一定相信着,无论何时,无论身处何地,精英干员们都会来到博士身边,我们不要什么“如期而至”,我们永不分离。

“WhenI’mintoodeep,

当我陷得太深,

andI’moutatsea,

当我深入大海,

You,youwouldrescueme,

你,你会来救我,

You,saywe’llgetthroughthis,

你,说我们会越过这些,

Together(we’llgetthroughthis),

一起(我们会越过这些),

Together,

一同。”

精干和博士是一起的,永不分离,当我们已经面临了那些灾祸,我们也还会跨越下一场,现在已经是“我们”了,再也不会是“我”了。

其他人追随博士大部分是因为他的智慧,能力或者人格魅力,换言之他们尊敬的其实是博士带给他们的奇迹。

但是精英干员们,尤其是scout,他们向柱并尊敬的是博士本身。

Scout在巴别塔后期博士已经陷入疯狂的情况下说“我想让博士,重新开始生活,只要博士不再走上战争这条路,怎样都好。”

我觉得这也是博士能与精英干员心意相通的原因,所有人喜爱的都是博士的外在,他们只关心博士是否还是博士本身。

他们爱着你纯洁而又无暇的灵魂,高洁的灵魂。

新的一年,也要和精英干员一起度过啊,博士,毕竟你们可是家人。

新年快乐,博士,我们爱你。

/

“我故意的。”

+男女博无差有all博汤底abo设定

1

我在前来报道的新干员面前进入了发q期。

眼前这个好看的有点过分的alpha初来乍到,没有压抑自己的信息素,他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信息素会给一个omega带来怎样的影响,他很新奇地看着我,凑近一点打量我,“你就是博士?”

我的双腿有些发软,颤抖着往后退。他的信息素是龙舌兰酒的味道,我在酒香中感觉到了一丝侵略与危险。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摸出了办公桌抽屉里的抑制剂,然后往腺体上注射进了抗体。

我深吸一口气......

我深吸一口气,微笑地向他点头致意,“我是,你可以继续说了。”

他说他叫龙舌兰,具体说的话我并没有听得太清。因为我感觉发q热并没有因为抗.体的原因而被压制下来,反而愈演愈烈。而龙舌兰的信息素像是钩子一样将我往理智的另一边拉扯。外面早已是深夜,在火烧似的欲.望中我甚至没有去思考这个佩洛为什么选择晚上来报道。

他好像闻到了什么,才像是恍然大悟。“玫瑰味的信息素?你进入发q期了?”然后他很真诚地看着我,“要我帮你吗?”

我摆了摆手,断断续续地和他表达我要离开的歉意。我拼命地掐着自己的手来保持清醒,心里默默比较着:虽然龙舌兰长得很对我胃口但是第一次见面就做总归是有点不大好,炎客太凶了,还是去找棘刺吧。我脚步虚浮地想往门边走去,却被反扣住手腕压在了冰冷的玻璃门上。

他再一次在我耳边重复,带着笑意,“需要我帮你吗?”

“你的抗体失效了,说明我们的信息素匹配度高达95%以上。”

“而且作为故意放出信息素的我,也需要为自己惹的祸善后不是吗。”

我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他就压了上来。

我这时候才想起来,这个看似乖巧的家伙,来自浴.血的军.营。

2

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撑着下巴笑着看着我。我看着地板上凌.乱的衣物,腰.背的酸.痛无不提醒着我昨晚的疯狂。龙舌兰给我做了临时标.记,我有些头疼,要是被凯尔希知道了少不了被挂在舰桥上。于是我躲避着龙舌兰近乎赤.裸的视线,自顾自地穿上衣服。收拾好自己后,我才期期艾艾地抬起头看着龙舌兰,“是这样,龙舌兰,我不会要你负责的。”

我没有看错的话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可我寻思我也没有什么地方说错啊。于是我掀开被子,趁机在那一头金发上撸了一把,“为了防止被其他干员看到,今天的助理只好让你来担任了。”

龙舌兰似乎被我的动作取悦到了,顿了一下,眉眼笑开了。

心里咯噔一下。

可恶,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狗狗。

正好不想工作了,于是我带着他参观了一遍罗德岛。龙舌兰全程都态度良好,甚至还和路过的几位干员打了招呼。

当然这种融洽的气氛持续到银灰出现结束。

我在贸易站碰见了银灰。

我心里暗自腹诽:找你?我怕你忍不住擦.枪.走.火。

此时龙舌兰已经抢先开了口,颇为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这位是?”

我没好气地说:“银灰。”

然后他两就莫名其妙地对视上了。

银灰先转移了视线,似乎有点咬牙切齿地问我,“什么时候资深干员都能在上岛第一天就当助理了?”

龙舌兰拉住我的手腕,笑得特别无辜,“没有办法啊。可能是博士对我一见如故吧。”

我怀疑你是想说一见钟情吧。

总之银灰是被气到了,这两业已成年的alpha开始幼稚地放信息素较量。我被两股信息素弄的有些崩溃,捂着鼻子偷偷跑了。

3

我和凯尔希坦白了。凯尔希气的要把我做成握力计。

等她平息了愤怒,我就和她说了抗体失效这事。凯尔希沉默了许久。

“或许医疗部该弄些强烈的抑制剂给你。这个佩洛将太多心事藏在笑脸背后了。你知道的,没有人是一直乐观的。”

然后我被凯尔希赶出去了。

回到我自己的办公室,龙舌兰已经坐在位置上开始帮我处理手头的文件了。

他背对着我,于是我戳了戳他。

他的反应简直没吓到我,“啧,谁碰我?”然后看到是我过后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啊,是博士啊。”

我想到凯尔希说的话。不过我愿意理解成是因为做了临时标记后alpha的独占.欲在作.崇。

真是该.死的本.能。

4

我好像睡着了。

我在意识混沌间听到龙舌兰的话语:“整理好的资料我就放在这里了。嗯?睡着了....对我还真是放心。”

我甚至丝毫没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腺.体和脆弱的脖颈完完全全暴露在这个alpha面前。

5

我是被龙舌兰弄醒的。

我被他抱到了床上。他的牙齿抵着我的腺.体,我才猛地清醒,推开了他。

“龙舌兰....”

“叫我埃内斯托。”他的语气是命令的,毋庸置疑的。

我不敢说话。

他漂亮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我,炽热的好像要把我洞穿。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不佳,带着一点点委屈和生气地问我,“你也会和别人做像我和你做的事吗?”

我意识到他在说什么。银灰想必是带着他去见了岛上其他的男干员。联想到alpha的劣根性,我决定暂时浮于表面,安慰一下这个看起来可脆弱的小可怜。

“是,但是你是上岛第一天就这么做的人。”

“而且如你所说,我们的信息素匹合度高达95%。”

他咬住了我的腺.体,将浓浓的信息素毫无保留地给我。我发出了一声闷哼。

然后我就听到他委屈的声音,“博士,看我那么可怜你就疼疼我啊,打.开点让我进.来呗。”

我在灭.顶的快.感和凌.乱的抽.插中深深地体会到了白切黑的真谛。

“果然是装的。”

他吻着我的手腕,上面还残留着昨晚我见到他时我自己掐自己留下来的伤痕。他摩挲着那些红印,我顿时有些头皮发麻。

“这样吧,博士,要不我给你做个永久标.记吧。”

白铁博+龙舌兰博+流明博夹心是好文明

轻松愉快半架空ooc全是我的

博士犯事儿了。

博士犯大事了!

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那的确是不简单。

博士同时答应了三个人当他男朋友。

相当炸裂。路过吃瓜的嘉维尔锐评道。

这事说起来有点复杂。

这个岛的博士现实生活相当忙,大概是全年无休无止的程度。

但他并没有选择辞去职位,而是和几个精通科技的干员一起制造了个“博士”意识出来。得益于自己精湛的技术,这个新的博士意识体和他本人并无二致:能力几乎持平,在情感水平上展现出原博士的能力——精通人性,共情能力极强。...

但他并没有选择辞去职位,而是和几个精通科技的干员一起制造了个“博士”意识出来。得益于自己精湛的技术,这个新的博士意识体和他本人并无二致:能力几乎持平,在情感水平上展现出原博士的能力——精通人性,共情能力极强。

出于伦理道德上的范畴,凯尔希反复确认修改过这位假博士的各项指标和行为准则,最后得到的结果是:一个具有他肉身和几乎所有能力持平的意识体,可以理解为分身,此分身在主体回归的那一天自动恢复主体的意识。

直到昨天。

先拥抱,然后阿米娅爆出惊天噩耗:“博士,你的意识体昨天答应了三位干员的恋爱请求。”

博士眼前一黑,被直接推进手术室,被医疗干员狠狠来了一针。

到底从哪里吐槽比较好?究竟是熬过了艰难困苦,最后“一世英名”竟然毁在同时脚踏三只船上让人大跌眼镜,还是作为他分身的意识体竟然答应了三个干员更让所有精英干员大吃一惊这件事更让人崩溃?

博士欲哭无泪。在事态尚未清楚之前,先把自己意识体捅出来的大篓子处理好比较重要。比如先都拒绝。总之不能脚踏三只船。

阿米娅随博士一起前往那三个男干员所在的房间。

阿米娅一边小跑,一边在讲很多东西,并且说的有些急。这不能怪她,博士关于这两年罗德岛上发生的所有事的记忆还未完全恢复。这就是分身的代价,记忆缺失,他的分身帮他承担的东西他也无权全权掌管,很多记忆模糊一片,只能靠死记硬背掌握。

在昨晚的深夜,博士为了不露出瑕疵,连夜记背凯尔希交给他的,这两年各种事件和新干员细节。可是正因为这些记忆出自凯尔希的记录,所以博士无法很好地理解一些事情。

比如:“为什么会发生昨天的这件事呢?”

凯尔希在资料里没有给出答案。

就连这件事都是昨天宿舍里出现了三束不同种类但是相同备注的花束,卡片都明晃晃地摆在花束中央,收到委托送花的企鹅物流干员和安杰丽娜干员都是有些八卦之心的年轻人,就把这个事情告诉了阿米娅,阿米娅才知道这件事的。阿米娅确认过那三张卡片。上面写着不同措辞但是同样意思的话,大约就是,我爱你。

因为有些离奇,不符合逻辑,所以不可能存在于逻辑缜密的资料当中。

博士越想越头疼。自己喜欢男人是事实(这个事被曝光也是意料之外),所以意识体做出了同意男人告白的事情不是完全不可能,可是同时答应三个人...只能说,太炸裂了。

在暂时告别阿米娅之后,他推开了那间房门。

然而其中不是三人面面相觑的可怕场面,有的只是一位看起来很文静的干员,几乎是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博士心中浮现出一个名字。流明。

他和干员资料上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不同。如果是第一次见面,这是句不错的开场白。

但是我不可能这么说,因为“我们”很熟。

博士有点紧张,可是流明比他还紧张。干员密录上写的很清楚,这是一位细腻友善,但是谨慎小心有点过了头的干员。真正见了面才明白,这位怯生生的,小鹿一样纯净漂亮的干员,原来是这么一种感觉。

面有怯色,但看着他时笑意盈盈;瘦削的身板和有些破旧磨损的手套证明了,他作为格兰法洛的礼拜堂护工的劳作确实存在着。也证明了他在罗德岛作为一名医疗干员也在尽职尽责,不曾怠工。

突然就很想上前抱抱他。

博士被自己如此跳脱的思维吓个半死。再怎么说我也是第一天认识他,不是吗?

现在的本职工作是要搞清楚为什么会接受他,而不是爱上他!你清醒一点!!

流明面色变换不定,他一向有个特殊能力,就是在博士厚厚的防护面具下,仍能看清对方的所有表情。所以此时博士的的左右互搏被他悉数看尽。

“博士......”他上前贴近自己心爱了很久的人。“如果你很为难,我一定不会强迫博士的。我愿意听从你的所有决定。”

嗯?

怎么回事?我好像出现了幻觉。有一群小狗和小鱼在我身边摇尾乞怜。

博士一阵眩晕。流明好像压根感觉不到他的体温迅速上升一样,轻柔且快速地抓住他的手臂,制服里裸露出来的冰凉皮肤紧紧贴附着他。博士几乎问不出口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因为对方一副要把他拉进自己的甜蜜陷阱的样子,眼睛里满是渴望和委屈,把十分喜欢演绎地不言自明。

我要在你的干员档案上加上“危险!”!真的,我说话算话。

在流明的温热气息都要喷在他的嘴唇上的时候,门蹭一下被推开了。

来者白铁和龙舌兰。

白铁发挥了他那敏捷善动的优良品质,上来一猫掌就把两个人之间的暧昧拍尽。龙舌兰还算心平气和,除了身后的尾巴沉静得像一条死鱼。

但是年轻男孩们之间也总是好说话的。流明可怜巴巴地道歉,龙舌兰那板着的脸也终于缓和了下来,白铁则笑着一边拍拍流明的肩膀,一边笑话龙舌兰,从来没见他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

博士闻言看向龙舌兰。他收到眼神,尾巴立刻乱呼呼地摇了起来。眼睛也好像也藏了多少委屈一样,又生气又强忍着,狠狠地看着博士。

博士瞬间有点怀念刚见过面的白铁的那份成熟。

说真的,也就白铁最贴近干员资料上的感觉,剩下两位完全是芝麻馒头和大醋包。

白铁像一个极其靠谱的前辈一样,在四个人中间划分出一条三八线出来。“咱们来了不就是讨论一下,博士最后到底接受了谁吗?都消消气。”

二是白铁也并不如看起来那么体贴成熟。博士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白铁,以及对方明目张胆缠着自己右腿的尾巴。

唉。博士叹气。

虽说自己成功摆脱了脚踏三只船的罪恶命运,可是现在的情景和负心汉却也并无二致:流明看着白铁和龙舌兰争辩的样子,看博士打了哈欠,便偷笑着把自己刚捏出的光影塞进他的手里,供他把玩;白铁一边平静却大声地说着自己的想法,手却不怎么老实地耷拉在博士的怀里;龙舌兰则一边围着博士走来走去,对上眼神便是哭泣狗狗头,看不见的地方则小声磨牙,以表占有欲。

博士凭借多年的社交经验,明白第一件事应该是先把三个人拆开,一一话疗。

他也照做了!三个年龄加起来,都到不了他平时周旋的人的年龄的零头,看起来自然非常的可爱和好笑,流明最先出的门,回头不忘眼神拉丝,默默看着他,充满忧虑和单相思。

白铁则趁龙舌兰不注意,笑嘻嘻地在博士脸颊亲了一下,还不忘在自己的脸上点一点,然后轻快地跑掉了。

最后剩下了龙舌兰。

“埃内斯托,你听我解释。”干员密录上写到,他喜欢被叫真名。

埃内斯托尾巴垂得很厉害。

“除了我,可不可以不要再养别的宠物了?我不喜欢闻到你身上来自别人的气息。”

男孩把头埋进他肩膀的衣物里,又是深深吸气又是大口呼气,混着一点生理眼泪,热烘烘地氲透了博士的心。

cp是费斯特x博士,私设女博注意避雷,最近降温太快有感写的一篇短打,ooc算我的,文笔不好也算我的,希望能有那种细水长流的感觉,祝看文的各位看得开心(鞠躬)

炎国的冬天来的有点突然,前几天还是热的有些恼人的天气,一夜之间突然就到了要穿厚外套的程度。费斯特今早被可露希尔委托了去接无人机的一大批零件,已经早就出门去了。博士缓慢地从比平时稍显空落的被窝里爬起来,然后被冷空气冻得一哆嗦迅速的缩回了被子里。

“怎么这么冷……”博士伸出一只手努力地摸索着放在枕边的通讯器,上面的最低温度显示俨然降到了个位数,对于体温本来就比较低又怕冷的博士来说,这个天气已经到了让她想要冬眠的程度了。

新的冬季制服...

新的冬季制服好像还没发给我,博士被冷的脑子运转的有些缓慢,她瞥了一眼放在床头的外套,先穿秋季制服应付一下吧,博士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凯尔希发过来的今天的工作清单,非常不情愿的缓慢地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穿上秋季外套后把拉链毫不犹豫地拉到了最顶上,努力的让外套不要漏一丝风。

咚咚,两声轻轻的敲门声传来,刚洗漱完毕的博士缩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朝门外喊了一声请进,阿米娅端着早餐从门外探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博士?我把早餐拿过来了。”博士裹着毛毯朝阿米娅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然后迅速地把手缩回了毛毯里。“费斯特先生说他今早有事,拜托我给博士送一下早餐。”

阿米娅把早餐放在博士面前,博士略带担忧地看着小兔子显得有些单薄的裙子:“阿米娅——你不冷吗?”博士扯过自己身上的毛毯试图围住阿米娅的腿,“炎国的降温实在有点猝不及防……阿嚏!”阿米娅拦住博士的手,把毛毯反裹回博士的身上:“啊啊博士你盖着!我不怕冷的!”博士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年轻真好……”“是博士你太怕冷了啦,”阿米娅把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推给博士,“我已经跟凯尔希医生说了,冬季制服应该过两天就能给博士,在这之前麻烦博士先忍一下吧。”

博士接过小兔子手中的咖啡,拍了拍她的头,“辛苦你了,阿米娅,大早上还给我来送早餐。”“费斯特来之前也总是我给博士送早餐嘛,况且,”阿米娅很灿烂地笑了:“博士平时也总照顾我,”小兔子顿了顿,转而严肃的说到:“但是博士平时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比如这个早餐,我不送博士就肯定不会吃——”话还没说完,博士往阿米娅嘴里塞了一块饼干,“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也念叨凯尔希也念叨费斯特也念叨,我耳朵要起茧了——”

阿米娅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博士三两下塞完早餐再把咖啡一灌,把餐盘放到阿米娅手上轻轻地推了推她,“知道你担心我,阿米娅,但是我会注意的,去完成你今天的工作吧,罗德岛的小领导人。”阿米娅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转头看博士,“费斯特忙完会来帮我的,去吧去吧,”博士对着阿米娅眯眼笑了笑,“早餐很好吃。”

阿米娅叹了口气,对博士说:“那我先走了,博士你工作完一定要注意休息哦。”得到博士肯定的点头后,才拿着餐盘走了出去。博士转而将目光收回,放在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面前。费斯特留下的小磐蟹在旁边有些担忧地戳了戳博士跟机械差不多冰凉的手,“我没事,”博士对机械磐蟹笑了笑,“和往常一样,不用跟费斯特说。”磐蟹歪着头识别了一下博士的表情,确认博士的生理情况是正常的之后默默地爬到了一边的角落里待机。

这个磐蟹是费斯特留的,大概是能通过博士的表情和动作判断博士的理智是否正常——毕竟工匠平时的修理任务还是很多的,就算是助理也不能时时刻刻在办公室里盯着博士,从有一次费斯特推门看见拿着文件摔倒在地上的博士后,被吓到的猫连夜赶制了这个机械磐蟹留在博士的办公室里。“那次只是意外嘛,”博士戳了戳在那边生闷气埋头做磐蟹的费斯特,“以后不会啦,不用给我做这个的,睡觉吧?”——获得了费斯特冷漠的头顶,好吧,确实是把猫吓到了,博士叹了口气,认命的接下了这只磐蟹,还是蓝色的。像费斯特的眼睛,博士想,留着也好。

虽然博士觉得这并不能阻碍她工作狂的本质,但是确实避免了许多次理智用尽想要去拿理智应急液在去的路上脸朝地摔个狗啃泥的事件,费斯特总是在小磐蟹发出信息后迅速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怎么做到的,博士老是想,难道他在罗德岛打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地道吗,这样还好意思说我老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呢。当然她不能去问费斯特,毕竟急匆匆地赶过来的猫总是带着不高兴的表情。

到了食堂,博士瞥见路过的极境身上还穿着夏天的衣服。“博士!”极境热情地朝博士挥了挥手,“这边这边!”今天没有费斯特一起,总感觉少点什么。博士端着自己的餐盘缓慢地挪移到极境的那张桌上,放下了自己的盘子。

“博士,你就吃这么一点啊?”极境伸着脖子看了眼博士餐盘里油水不多的菜,“嗯,想早点吃完回去工作,今天文件有点多。”今天难得没人管自己吃什么,博士拿筷子戳了根青菜塞进自己嘴里,“那这也忒少了!天气这么冷,要吃多点才能保暖啊!”极境边说边把自己餐盘里没动过筷的鸡腿往博士的盘子里放,“我这个鸡腿给你了博士,不用谢,这是本大帅哥应该的。”博士戳了戳盘子里多出来的鸡腿,准备跟极境说声谢谢,但抬眼看了看大帅哥身上不太像是天气这么冷的样子的衣服,话到嘴边突然拐了弯。

博士叹了口气,极境在旁边立刻接上了话:“怎么叹气呢博士,世界这么美好,不要叹气啊,难道说你也在为今天没有抢到碳烤沙虫腿难过吗博士!”“什么今天有碳烤沙虫腿?!”博士提高了一点音量震惊的说到,“太可惜了,不对,我不是在叹这个气。”博士迅速的把话头打了个弯,指了指极境身上的衣服,再指了指自己的,“我两在一个季节吗?”极境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哎呀,这有什么,可能是博士你比较怕冷呢!你看兄弟也穿着短袖呢。”极境指了指对面扒饭的棘刺,棘刺抬头,对着博士无声的树了个大拇指。

……年轻真好,博士发出了今天的第二声感叹,不过如果是费斯特,估计今天也穿的不会多。博士慢慢地分解自己盘中的食物,在极境碎碎念念的叨叨下吃完了饭,和他两道别后,博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怪安静的,博士坐在椅子上想,极境还是太能说了,感觉做我助理他能说上一天,博士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旁边的小磐蟹敏感地站起了身子,博士赶忙摆摆手:“没事,没事,我只是在想事。”看着小磐蟹重新坐回自己的原位,博士才舒了口气,她可不想又看见费斯特的臭脸。

费斯特……今天也好忙啊?时针已经指到了下午三点,他还没有在博士面前出现过,博士看了看旁边空落落的座位,也许是坏掉的无人机比较多吧……文件还差一点,博士敛了敛神,垂眼看向最后一打文件,冰凉的手指拿着笔有些颤抖,明天,明天一定向凯尔希申请开放暖气系统——!博士这么想着,投入了最后收尾的工作。

费斯特急匆匆地把今天完善好的堆积成山的无人机交给可露希尔的时候,外面的黄昏都已经慢慢地暗淡了下去,星星逐渐爬升上了天空。今天,今天还没有见到博士,费斯特带着一点欢欣雀跃跑到博士办公室门前的时候,心脏还在不知道是因为跑动还是急切在剧烈的跳动,打开门看见缩在工位上一动不动的博士,差点在一瞬间停跳——“博士!!”费斯特在门口大喊一声,刚做完工作缩着保暖的博有些迷茫地抬头看向门口,紧接着一个带着温度的毛茸茸的脑袋就冲到了她怀里。

“费斯特?”博士高兴地喊了声猫的名字,猫端着博士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严肃地说到:“我刚以为博士你又倒下了!”博士看着费斯特湛蓝的眼睛眯眼笑笑,“没有,没有,就是太冷了,缩着暖和一些,”博士猛地伸手把手放进费斯特的衣领里,“冰手攻击!”费斯特被博士过低的手温冰得缩了一下脖子,随后立刻抓过博士的手放进自己手里。

“手怎么这么冷?”

“这温降得有点突然……还好啦,没有很冷。”

博士想抽手拍拍费斯特的头,但是被费斯特死死抓住了,遂不再尝试,属于费斯特的热量正从他的手心缓缓传来。像暖炉一样,博士想,她自然地朝着热源靠近,然后连人带毛毯把自己放进了费斯特怀里。菲林较高的体温伴随着有些强烈的心跳慢慢地裹住了显得有些冰冷的博士的身体。

好温暖……博士靠在费斯特的怀里,意识逐渐有些模糊,她今天已经处理了太多的工作,有点困了,博士想着,眼睛逐渐有一下没一下的眨着,眼皮也慢慢耷拉下来。

“博士?”人在他怀里,费斯特看不太清博士的状态,“困了吗?我抱你去床上休息?”

“唔……”博士迷迷糊糊地回答道:“这里就很好……费斯特,你好像一个人形暖炉……”

感受到怀里逐渐趋于平稳的呼吸,费斯特心里的小鹿没有预兆的跳了跳,他有些满足地把博士往自己怀里圈的更紧了一些。

——稍显漫长的冬夜好像也没有那么长了。

第二天阿米娅来给博士送冬季制服的时候,博士坐在费斯特的怀里乐呵呵地朝着阿米娅招了招手,博士起身接过小兔子手中的冬季制服穿上,“辛苦来送这一趟了阿米娅。”阿米娅帮博士拉了拉衣服的拉链整了整,朝旁边探探看了看坐在博士身后同样看起来很高兴的费斯特,

“费斯特先生,辛苦你照顾博士了。”

“没事,阿米娅,我自愿的。”

“?”

cp是费斯特x博士,私设女博注意避雷!应该算是暧昧期两个人都堪堪意识到自己的情感,是前几天在wb看见的”不嘿嘿嘿就不能出去“的房间的改编版“不嘿嘿嘿也可以出去但是出去后就再也见不到对方只有嘿了才能一起回归日常”的房间(怎么这么长)的梗,本来重点应该是房间的但是写到后面感觉,感觉房间成了摆设!总之挺ooc的一篇私设感觉也很多但是玻珠写爽了寸不己()

能接受的话以下是正文——

“你什么时候跟博士告白啊?”可露希尔冲着那边埋头拆无人机的那位喊了一嗓子,隔着电钻的嗡鸣声,费斯特有些听不清可露希尔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跟博士告白啊?”可露希尔冲着那边埋头拆无人机的那位喊了一嗓子,隔着电钻的嗡鸣声,费斯特有些听不清可露希尔的声音。

“可露希尔小姐你说什么——?”正拆到关键零件,费斯特没有抬头,隔着面罩冲可露希尔喊了一声。工作狂,可露希尔暗自嘀咕了一声,两个工作狂,倒也挺配,想了想博士平时埋在一堆文件里的样子,可露希尔摇了摇头,走近了些冲费斯特喊:“我说!你什么时候!跟博士!表白啊!”

这次听清了,费斯特的手猛地一抖,零件掉落在地上,可露希尔心疼地冲过来捡起零件,朝费斯特翻了个白眼,“问个问题都这么激动?”,可露希尔把零件放回桌上。费斯特似乎还没从刚才那个问题的冲击中缓过劲来,他缓缓摘下面罩,露出一张通红的脸,“可,可露希尔小姐,你这问的是什么问题,我跟博士只是朋友,我对她没,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可露希尔低头看了眼快被费斯特揪烂的那块衣服,拍了拍他的肩:“放过你的衣服吧费斯特。”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可露希尔打断了,“说话前先看看你自己信不信你说的。”洛洛抱着一堆损坏的无人机放到了工作台上,于是可露希尔顺势勾着洛洛的肩:“你说是吧洛洛,我看着都急,不影响到罗德岛的工作凯尔希又不会干扰,就博士那个性格,你不说她一辈子都不知道。”洛洛把无人机保修单塞到了可露希尔的怀里,“笨蛋是这样的,不用管。”费斯特脸上的红刚消退下去一点,现在又上来了,他想狡辩些什么,但是好像又没有什么可以狡辩的,不对,为什么是狡辩,费斯特懊恼的想,我跟博士清清白白,怎么会是狡辩。洛洛看了眼表情丰富多彩的费某,无情地开口:“这些无人机今天要修完,你最好是修完再纠结。”回过神来的费斯特接过洛洛手里的无人机,哦了一声抱起剩下的一半逃也似的奔向维修台去了。

“你说他们两什么时候能捅破窗户纸啊?”

“不知道,下辈子吧。对了,可露希尔小姐,博士跟我说你的那个‘无敌伟大的超级大多功能集万千优点于一身’的无人机研究经费报单凯尔希不通过,让你节哀。”

“啊??!不会吧怎么能不通过呢!这么伟大的无人机计划,怎么能不给我批经费!我要找凯尔希评理——”

气冲冲的可露希尔抓着报销单飞奔出去了,洛洛把需要的零件放到了费斯特的工作台上后也先行离开,留下费斯特一个人站在维修台前对着无人机发呆,脑子里都是可露希尔的那个问题。表白?可露希尔小姐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博士?我对博士是……什么感情?纷乱的思绪让费斯特无法集中精神工作,鲜少的,他拿着工具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费斯特来到罗德岛上已经有好几个月了,从伦蒂尼姆离开来到罗德岛至今,博士似乎一直把他放在助理的位置,他从一开始的有些无所适从,到现在已经能够熟练地抱着自己的工具坐在办公室里陪上博士一整天——说是助理,其实博士没怎么让他处理文书工作,大部分都还是博士一个人完成,他所做的,一般就只是在旁边陪着,或是在博士理智快耗尽的时候将她拉出办公室逛一逛舰桥。费斯特有想过帮博士批阅一些文件,但是那些生僻的材料属实有些为难他了。博士看着对面眉头紧皱试图看懂那些复杂且拗口还无厘头的交易文件的费斯特,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这些资本家都精的很,我都看不懂他们的这些诡异的条件,我来就好,给我吧。”

这么一想,博士好像很喜欢摸我的头或者脸,费斯特想到,安慰他的时候,或者是陪他拆零件的时候,博士总是喜欢习惯性的摸摸他的头,或者是搓一搓他的脸,他并不讨厌博士的这些触摸,总是让他感觉心上痒痒的,像有小虫子在爬,在某些深夜里扰得他面红耳赤,难以平静。啊,还有,费斯特想到了什么,嘴角带上了几丝笑意,博士失智的时候特别喜欢抱着他的尾巴,虽然有时候会下嘴啃……但是很可爱。博士是出于什么心情来触碰我的呢,她也会和我一样有这种奇怪的感受吗,这种感受……是,喜欢吗?

费斯特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心乱乱的,像是羽毛拂过他的手,又像是微风轻轻触碰他的脸,他不可避免的又回忆起博士的手,总是凉凉的,带着一点点温度,柔软而易碎。尖锐的金属零件堪堪擦过他的手好几次,划出了几道细小的伤口,就算是这样都没能让费斯特纷飞的思绪集中于他手头上的工作,效率无可避免的低了许多,完成这些无人机的修缮后,他的手上多了许多创口贴。

已经傍晚了啊,费斯特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看窗外的黄昏,他很少工作到这个时候,博士有些疲惫却温柔的眼睛总是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之前好像也是这样,总会在某些时刻,突然的想起博士,想要立刻见到她……他用力地甩了甩头,别再想了,费斯特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对自己说,先吃饭吧,他放下工具脚步有些虚浮地往外走,但没走几步就迎面撞上了来找他的博士。

“嘶……谁……啊!博士!你怎么来了?没撞伤吧?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在想事没看路!”被费斯特拉住堪堪没有摔倒的博士稳了稳自己的身形,向费斯特摆摆手,“我来看看无人机维修完了没有,今天的量还挺多的你做不完不要勉强哦。”费斯特看着博士望向他的眼睛,和他记忆里的逐渐重合,他莫名的感到一阵紧张,本来顺畅的话语有些结巴的从他的嘴里蹦出来:“呃,修完了!没事这些对我来说还好,不用担心。”博士看了看费斯特有些发红的脸,伸手去摸他的额头:“真的没事吗?你脸看起来有点红,是不是累到了?明天给你放一天假吗我找别人当我助理。”突然的触摸让费斯特僵直了一瞬间,以前,以前博士也有摸过他的脸,为什么今天这么紧张?费斯特有些搞不懂自己,但是为了不让博士担心,他还是迅速地做出了反应:“没事的博士,可能是工作室有点热,啊,我们该吃饭了!”

博士对他异常的紧张感到有些疑惑,她偏了偏头,看见费斯特抬起的手上贴满的创口贴,眉头一皱,抓住他的手往下一拉,握着他的手担忧地开口说到:“怎么这么多伤?果然今天的无人机修完任务还是太重了吧?你的手都这样了,得先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伤口。”费斯特愣愣地由博士拉过他的手,她的手并不大,在费斯特的手的对比下显得更小,同样也是有些发凉的体温,在冬天会显得更加冰冷,办公室空调温度太低的时候,费斯特偶尔会把博士的手握在手里温着,博士说他像人形暖炉,但他只是想着,博士的体温太低了,就像随时要离去了一样。他看着博士拉着他的手要把他拉去医务室,才从发愣的状态中回来,他反手拉住博士,慌忙开口:“真的没事,博士,都是一些小伤口,我已经自己处理过了,不用去医务室!”他看了看博士没有一点想要相信他的意思的眼神,补充道:“我还是觉得我现在更饿一些,博士你也该吃饭了,还是先去食堂——”

费斯特按着博士的肩膀往食堂推着走,被推的博士拿着文件嘴里还嘀咕着手都这样了还嘴硬,要是身体有问题一定要及时去医务室啊,博士有些发凉的体温仿佛隔着那层防护服传到了费斯特的手心,像是能灼伤他一般,他看着博士头上翘起来的头发,有些发愣,走路速度也渐渐慢下来。博士回头看了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猫,再看了看他到了食堂门口还有再把她往前推的趋势,博士一个站定,转身拿着文件敲了敲费斯特的头:“想什么呢!食堂到了!”费斯特猛地一回神,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啊,哦,我,我刚刚走神了,没注意,那我去帮你打饭博士。”说完一溜烟跑到打饭窗口去了,博士看着费斯特有些慌乱的背影,怪,很怪,难不成可露希尔今天压榨他了?真的没生病吗?要不还是让他去趟医务室吧?

回来的费斯特再一次拒绝了博士要带他去医务室的请求,并且原地做了个深蹲表示自己真的没事,半信半疑的博士往自己嘴里塞了口饭,拉过费斯特的头仔仔细细的翻看了两分钟,费斯特看着博士离自己有些过于近的脸,感觉自己的体温在逐渐升高,赶在自己的脸变得爆红前,他把自己的头从博士的手里抢了回来并且把博士按回饭碗前让她吃饭,被隔开的博士一脸狐疑的看了会费斯特,选择先低头炫饭。以为躲掉的猫在心里暗暗舒了口气,要是博士还继续追问下去,他怕是想不到什么理由接着搪塞过去了——他可不擅长说谎。

“你是不是对我干了什么亏心事啊白铁干员?”陪博士回办公室的路上,博士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费斯特有些慌乱,博士都不喊他名字了,“呃,没有啊博士,我发誓,……呃,拆坏了一个无人机算不算……”博士微微偏头扫了一眼费斯特身后乱摆的尾巴,伸手薅了薅他的头:“好吧,姑且相信你,今天辛苦了,晚上早点休息。”博士站定在办公室面前,“今天晚上就不用在办公室陪我了,我今天的工作不多,完成的差不多了,你早点回宿舍休息吧。”费斯特眨了眨眼,看着博士没有让他进办公室的准备,语气中带上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失落:“……好吧,博士,你也早点休息。”

他转身正要离开,博士看着耷拉着尾巴耳朵要往另一边走的费斯特,有些好笑地伸手拉住了他,“想留下可以说,也不用把失落表现得这么明显吧!显得我像欺负人!”费斯特立马转头,耳朵也迅速地立了起来,看着博士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写满了我可以吗四个字,博士觉得有些刺眼,博士眯了眯眼睛,博士叹了口气,把门推开向费斯特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费斯特高兴的甩了甩尾巴说他拿一下工具就过来。

好吧,我对费斯特好像总是没什么办法,博士想。

晚上的工作只剩下一些琐碎而不那么重要的文件了,费斯特坐在博士旁边画升级的铁钳号的图纸,偶尔抬头看看博士低头工作的侧脸,在暖光灯的烘托下显得更为柔和。费斯特有些出神,像是注意到他的视线一般,博士抬头看他,用眼神向他询问怎么了,费斯特摇了摇头,一个逐渐成型清晰的感情正慢慢浮上他的心头。博士没有多问,她朝费斯特点了点头,低头继续工作。两个人都没有说过多的话,却怀着截然不同的心思。

今夜的天气好像格外催人入眠,不知道什么时候,博士趴桌上睡着了,有人好像为她披上了一件外套,她做了个梦,记不太清,模模糊糊的,梦里有她和费斯特,好像是她跟费斯特站在罗德岛的舰桥上,费斯特对她说了些什么,她自己好像点了点头,但是说了什么呢……这不是博士第一次梦见他,她没有深究过每个梦背后的深意,但是这个梦好像显得格外温柔,半睡半醒的博士企图想起具体的细节,但是却被一阵慌乱的声音喊醒了。

“博士……”

谁在喊我……?睡得有些迷糊的博士朦朦胧胧的想着,“博士……博士?博士!醒醒!”,被连着喊了几声,睡得再沉如博士都得醒了,博士有些昏沉地费力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正对上费斯特有些焦急的神情,突如其来的大脸攻击让博士清醒了一些。“……?发生什么事了?费斯特?怎么这么慌张?罗德岛被棘刺炸了还是可露希尔私自研发被凯尔希炸了?”

看着一脸迷茫试图摸索出发生了什么事的博士,本来着急的费斯特突然有点想笑,但是还是焦虑胜过了这一点笑意,毕竟当下的情况实在是有些复杂。“博士,我们好像被人关进一个奇怪的房间了,我刚刚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什么东西,但是房间门可以打开。”“房间门可以打开?那直接出去不就好了吗?”博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却看见费斯特犹豫且纠结的神情,“怎么了?是有什么限制条件吗?”费斯特皱着眉头抿了抿唇,想开口但是又闭上了嘴,他有些沉默的把博士拉到房间的门前,只见上面写着:“不左\爱也能出去的房间,但是这样出去以后,就永远见不到对方,左\爱了就可以一起回归日常。”

“????这是个什么鬼房间??!?”博士发出了她这辈子最震惊的声音,这个世上怎么还有这么厚颜无耻的房间,泰拉没有法律了吗,博士的脸上一瞬间闪过疑惑不解困惑无语等多种情绪,“但是我好像没有感受到源石技艺,是恶作剧吗,会不会出去什么事也没有,要不我们出去试试看先?”博士想往外走走看,但是却被费斯特拉住了,她看着费斯特捏在身边的拳头紧了又松,一向活泼开朗的他这时却显得有些异常沉默,“万一……我是说万一,”费斯特抿了抿嘴唇,“如果出去了之后,我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怎么办。”博士感受到费斯特抓着她手腕的力量在逐渐增大,费斯特低着头,博士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我不想……有这种风险,一点都不想。”

一瞬间,博士突然也有些语塞,她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冷静下来思考怎样解出没有任何事出这个房间的方法,或许这根本就是一个恶作剧,不论有什么后果,能开门的情况下先出去找一找试试也是好的,但是费斯特这样一通话让她不禁开始思考,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费斯特?博士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刺痛了一下,万一,如果真的会那样呢,她陷入了沉默。

房间里陷入了一阵寂静,费斯特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他松开了博士,有些抱歉地看着被他捏红的,有些纤细的手腕,“对不起博士……我失态了,你说得对,我们应该先出去走走,我也没感受到源石技艺的存在,或许只是恶作剧。”他捏了捏拳头,准备去按门把手,这下轮到博士反手摁住费斯特了。“等一下,费斯特,”博士看着费斯特的眼睛,“你说得对,我也不想有这种风险——失去一位好工匠对于罗德岛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费斯特听开头先是有些雀跃的心情在听到后半句的时候又低了下去,博士没有注意到费斯特这点小小的,并不明显的情绪变化,她沉思了一会,先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思来想去却根本找不到破局的方法——没有办法能够百分百规避掉这个风险。实话实说,博士隐约感觉自己或许并不排斥这件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博士开口说:“……要不按照他说的做,”费斯特猛地抬起头看博士,博士顿了顿接着说到:“我是说,现在好像没有别的方法……我想不到,我其实对这种事并没有很在意,如果你能接受的话,或许,我是说,出去之后我也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博士伸手想向往常一样摸摸费斯特的头以示安慰,但是费斯特稍稍一偏头,躲开了。博士有些不解的眨眨眼,费斯特是,很排斥这件事吗……?

博士看着面前失落的情绪已经溢于言表的费斯特,有些发愣,她一向对自己的情感不敏感,至少岛上至少有一半的干员说过她迟钝的像千年古木——她同样喜欢着费斯特,这个事实在刚才才堪堪被她意识到,博士同样不想再也见不到费斯特,日复一日的陪伴已经成了她的日常,如果不是喜欢,怎么会让费斯特每天都做她的助理?怎么会总是忍不住去触碰他。要是能早点意识到就好了,博士想,她从来没这么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的迟钝,听到费斯特说的这些话,欣喜的情感无可抑制的像初春萌发的新芽一样一点点的从她心底冒出——“我真的总是拒绝不了你啊,费斯特。”费斯特听见博士轻轻的,略带笑意的声音,他猛地一抬头对上博士那双对着他总是温柔的,含笑的眼睛,博士的手伸向费斯特的脸,“或许我该更直接一点,我是说,我也喜欢你,费斯特。”

博士看着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的猫,几乎是在一瞬间,费斯特二话不说直接抱住了博士,带着一点点冲力,扑向了博士,博士没有什么抵抗的倒在了房间里唯一一张柔软的恰到好处的床上。“或许情侣之间做这种事就不勉强了?”博士带笑地摸了摸撑在她上方的费斯特的脸,看着红晕一点点爬上费斯特的脸。“……不应该你害羞吗,博士,为什么我比你紧张这么多啊。”费斯特把脸埋进了博士怀里闷闷的说,听到博士笑得胸腔里发出一点点震动,他报复性地咬了咬博士的脖子,堵住了还想要说些什么的博士的唇。

意识被快感冲刷地明明灭灭的时候,博士在恍惚间想起了那个她刚才无论如何都记不起细节的梦,在舰桥上,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天空蓝得很像费斯特的眼睛,她听见费斯特对她说,将来有一天他一定会再带博士去往建设好的伦蒂尼姆的,两个人一起。

她点了点头。

*打不动危机合约的刀客塔因为小费出息了而非常开心的妄想文“——辛苦了,费斯特!”

脸上仍旧蒙着一层烟灰的白铁刚从齐腰高的芦苇丛里站起身,就差点跟一路小跑来到这片战火刚刚平息的原野的博士撞了个满怀。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脸,被流弹划破的伤口溢出新鲜的赤红,随即又被烟灰染成褐色。方才还在耳麦里一副冷静作派运筹帷幄的那个博士,此刻却有些手忙脚乱地从在外套口袋里翻翻找找,好半天才掏出随身带的消毒湿巾,递到了得胜归来的战士跟前。

“先把伤口擦擦,别感染了。”

白铁挠了挠头,接过湿巾,却没撕开包装,而是郑重其事地塞到了随身的工具包里。

“这种程度用不上啦,在自救军那会儿,我们可没有什么消毒的条......

*打不动危机合约的刀客塔因为小费出息了而非常开心的妄想文“——辛苦了,费斯特!”

“这种程度用不上啦,在自救军那会儿,我们可没有什么消毒的条件,也都这么挺过来了。不过还是谢谢博士!”

他露齿一笑,抬手想去拍博士的肩,又想起来什么一样收回手,用力在裤腿上蹭了两下,接着才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博士的肩膀。

博士面罩后的那张脸仍旧看不出表情,兜帽人歪了歪头,似乎在端详着白铁,又转身环顾四周。方才他们所经历的是场惨烈程度即便在博士的记忆里也数一数二的鏖战,罗德岛出动了几乎所有的最强兵力,却在出发前得知战场的特殊结界让干员们的源石技艺没法正常运作。这时候带着他新改装的铁钳号敲响了博士办公室门的,就是眼前的这位白铁干员。

博士一开始是不怎么想让白铁站上这个战场的。哪怕他经历过伦蒂尼姆的洗礼,眼前严酷的阵地环境对于这个没什么特殊能力的菲林的身躯都是相当严峻的考验。直率地向白铁诉说了自己的担忧后,菲林的耳朵尖抖了抖,少见地犹豫了片刻,又露出一如既往明朗的笑。

“没关系,我都活下来这么多次了,博士你不是也一直在跟我共同作战吗,我的表现都看在眼里了吧?所以这次也相信我吧!”

相信他,我当然相信他作为工匠的能力。博士这么想,但物理上没办法相信的是白铁实在无法正面跟这次作战的敌人抗衡。自然而然地,白铁干员被安排在远离正面战场的芦苇丛中,远程操纵着铁钳号去支援前线勇猛的战士们。

与他身处同一个队伍的多半是些作战能力强的吓人,性格却不怎么好相处的干员,孤僻如史尔特尔更是在头次见面时抱着双臂毫不客气地问“你是?”,白铁也不恼,朗声回答,我只是一个工匠罢了。

当然这之后不久,可露希尔目睹了白铁跟史尔特尔在走廊上热烈地讨论小卖部的冰激凌哪款最好吃,这又是后话了。

战斗正式开始后,大家就明白了为什么白铁的装置能成为一着奇兵。那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小机器一凑过来与武器嵌合,原本仿佛被堵住了的力量通路就神奇地再度畅通,被剥夺了的能力也能够正常发挥了。拼命挥动着法杖的刻俄柏作战间隙不忘向着远处白铁的方向用力地挥手,出声地喊着“谢谢”。

白铁不由得也被那清脆的声音感染,嘴角微微弯起,又苦于正隐蔽身形没法去回应那个天真的女孩,只得更专注于操纵在战场上横行的两台铁钳号。

然而他的“远离正面战场”的位置也仅仅是相对的远离,当敌方的术士不觉间杀至他身边,白铁才惊觉自己的位置已经被发现。耳麦里博士呼叫危险的声音近乎破音,他一个恻滚堪堪躲过正面轰来的法术飞弹,衣角已经被那燃烧的法术灼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上方萨卡兹飞艇释放的飞轮就直直地瞄准他飞来。

这下是没法全部躲过去了。白铁的侧腹被扯开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溢出,他用牙齿撕扯下衣服的下摆,草草包裹住伤口,忍住额角溢出的冷汗,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在装置的操作面板。

“费斯特……白铁干员!如果撑不住了就尽早撤退!”

“哈哈,我还能再撑会儿,博士你可别小看我啊。”

压低因为疼痛而倒吸冷气的嘶鸣,白铁咬着牙一字一句这么回复。

没错,他能够看明白,现在这个战场还需要自己,支撑着作战的伙伴们还在前线没有倒下,所以自己也……

“撤退!”

博士的声音果断而不容置疑。

白铁愣了愣,继而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后方赶来支援的医疗干员抓住他的手臂扶他离开了战场,他的眼神仍旧定定地注视着那成片燃烧着的芦苇丛。

“……这就好了吗?您还要回去吗?”

“没问题了,我可是很结实的。是吧,博士?”

十几分钟后,经历了应急处置的白铁利落地从担架上起身,重新背起了工具包。耳麦里的声音沉默了半晌,妥协般应到:

“去吧,还是刚才那个位置。”

白铁的判断并没有错。铁钳号回归战场为一度焦灼的战局再次带来了转机,没过多久,耀眼的金色刀光和炽热的火焰法术就共同为这场战斗画上了完满的句点,白铁也长出一口气蹲坐在了芦苇丛中。

“费斯特?”

意识到眼前的白铁似乎出了神,博士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刚才的伤没关系吗?回罗德岛之后还是再做些更详细的检查吧。”

“没关系没关系,博士你把我想的也太脆弱了。”

白铁夸张地朝天空挥了挥拳。博士眺望着远处仍旧灼灼燃烧的芦苇丛,叹了口气:

“……知道是知道啦。”

菲林捂了一下侧腹,短促地吸口气,犹豫片刻后坐在了地上。

“但是啊,博士,我来罗德岛之后参加战斗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吧?”

“那你还会害怕这种场合吗?”

博士把手中记录着方才作战记录的终端亮出来,摆到白铁眼前。屏幕上的战场交错横飞着原本应当遍布泰拉各地的秘传法术,鲜血和残肢铺了满地,而罗德岛的精英作战干员们昂首立在残骸的正中央,仍旧毫无惧意的吟唱咒文。

“我是肯定做不到那种程度……”

白铁咬了下嘴唇低声这么说。他的指尖至今仍在微微颤抖着。

“我也清楚,自己跟那些厉害的人不一样。但是啊,博士。”

停顿了片刻,他扬起手,手中紧握着是他从不离身的,铁钳号的控制面板。

“就算我只是一个工匠,但是我也为大家伙派上用场了不是?想到这点,我就觉着,这样的战场也没那么可怕啦。”

伤口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些,他站起身,啪嗒啪嗒拍着裤子上的灰尘,再度冲着博士大咧咧地笑起来,闪烁的蓝色眸子在飞舞的烟尘中仍旧明亮。

博士注视着那比以往似乎更加耀眼的身影,略作沉吟后伸出手,突兀地揉了揉白铁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头发,连带那双支棱着的毛茸茸耳朵一起。没等对面做出反应,长年带着兜帽的指挥官就扯下兜帽正对白铁,两双眼睛难得的目光交汇,白铁的心脏倏忽间仿佛漏跳了一拍。

尔后,那个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震动着他的耳膜:

“辛苦了,你做得很好,费斯特……白铁干员。”

现pa

逃亡路上的博士,和被迫(主动)一起逃亡的小费。

给朋友半摸鱼的一篇,末尾有些微scout博,就不打tag了。

跟亡命对象一夜情这种事,费斯特原先是不信的。

好吧,起码不像是会发生在他身上的。

费斯特躺在出租公寓狭窄的单人床上,与天花板四目相对,他躺得浑身僵硬,又不敢乱动。费斯特明白身边的人已经积攒了太多疲惫,想给他一个难得的安眠。

他瞄了一眼从窗帘边缘透出来的微弱月光,估摸着长夜漫漫,很适合细说重头。

那真的是一个十分普通的下午,至少费斯特是这么认为的。

海区的空气潮湿炎热,阳光穿过楼宇,被林立的厂房切断,一半儿落在地上,另一半儿随着轨道车匆匆行于半空。机器的嗡...

海区的空气潮湿炎热,阳光穿过楼宇,被林立的厂房切断,一半儿落在地上,另一半儿随着轨道车匆匆行于半空。机器的嗡鸣声远远地在费斯特耳边飘着,不时碰到熟悉的脸孔,他也笑着跟对方打招呼。他穿过一条条紧凑的街巷,忍着略有些冲鼻的气味绕过垃圾处理站,钻进隔着两条巷道的回收站后面的弃物堆放处——费斯特的“宝库”。

回收站的挑拣工人总不是那么细致的,有些东西看上去破破烂烂,他们自然也不会在意里子是不是完好,外表的不堪已经让它们失去了被回收的必要。它们被大工厂丢出来,又被回收站丢出来,最后的归处大抵是熔炉。费斯特像只猫一样在废弃物堆成的一座座小山里窜上窜下,很有兴致地翻找着可能的宝贝。

海区总是弥漫着铁锈与工业油的味道,何况在这样的弃物场,费斯特生长于此,也已经习以为常。他踮脚跃过几根拧在一处烂了胶皮的电线,脚下忽然一顿,动了动鼻翼,嗅闻了几下四周的空气。

血腥味。虽然被掩盖在锈蚀金属和渗漏的机油味之下,但那股有别于此的腥气仍旧没能逃出费斯特的鼻腔,他的鼻子一向很灵。

那“凶徒”倒靠在机床与墙面形成的窄小逼仄的缝隙里,宽大的兜帽沿在他惨白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紧抿的嘴唇因失血而显现出浅淡的颜色,他身着的外套宽大,衬得整个人更为细瘦。猩红的血就从他腰腹的伤口涌流而出,在布满黑垢划痕的地面上聚成一滩湿红。

“凶徒”尚未完全失去意识,他勉强睁开眼打量一番来者,竟还有心思开玩笑:“……真巧,你好。”

费斯特眨了眨他那双浅色的蓝眼睛,放下了手中的临时武器,走到那人跟前蹲下,眉头略微拧起:“你是谁?怎么会在这?还伤得这样重?”

不等对方回答,费斯特就朝他伸出手,道:“走吧,我带你出去,你的伤需要治疗。嗯,你是不是走不了,那我……”

话音未落,那人握住费斯特的手,一把将他扯进怀里,侧身一滚,躲进了机床底。

“你的伤……”费斯特惊疑,却被捂了嘴。

无人机旋翼的蜂鸣由远及近,在附近盘旋片刻后离开。身下的人口中压抑着喊出一声痛呼,费斯特连忙起身,从机床下爬出:“压到你的伤了!没事吧?”

没事就好了。博士在心里想着。刚才的应变已经耗尽他全部的气力,此刻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动了。

费斯特小心翼翼地把人从机床下挪出来,他动作已经尽量轻柔,博士仍然时不时因疼痛而颤抖。他原是打算把人抱在怀里的,想了想,又决定背着。

“脱掉我的衣服……外套就行。”博士说。

费斯特没有犹疑,他看出这衣服制式特殊,在海区这样的地方一定十分显眼。费斯特把脱下来的外套揉成一团塞进机床下,随后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博士披上,背着博士起身时,听见他在自己耳边道:“小心那些无人机,和人。”

“明白。”费斯特多少猜到一点事情的因由,也明白博士所指为何。

他凭记忆判断了一下无人机远去的方向,选择了一条相反的,人迹相对稀少的方向离开。

费斯特东躲西绕,避过一条骚动的街区。博士的脑袋歪靠在费斯特肩头,呼吸已经轻不可闻,费斯特感到后背传来的温热濡湿,加快了脚步,轻车熟路地拐进一间老厂房中。

他敲开老比尔的门,老比尔只看了他一眼,立刻放他进去,小心打量四周后给门上了钥。

“救救他。”费斯特焦急。

“这边。”

老比尔打开内间房门。费斯特依言将博士小心放在床上,博士失血昏迷,老比尔看了一眼费斯特被血浸透的衣衫,行至床前为博士查看伤口后,道:“那个箱子拿给我。然后去洗一下,把你这衣服换了。”

费斯特点头,把黑铁箱子提到老比尔跟前,顺手打开。博士脸色苍白地躺在那里,眉头微微拧起,似乎连昏迷也难以逃避身体上的疼痛。费斯特看一眼沾在掌心的血,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内间。

费斯特洗澡洗得心不在焉,草草冲洗了一下,又抓起换下来的衣服搓洗血渍。好在血液还未干涸,被稀释后的浅红色水流顺着水池流进下水管道。

老比尔手脚很快,费斯特重新回到里间时,他已经处理好博士的伤口,正在上药。老比尔听见身后的动静,没有回头,道:“帮我扶一下他。”

费斯特连忙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托起博士的背,扶着他靠在自己怀里。他低头,才发现博士包裹在严密制服下的身躯可以称得上瘦弱,线条流畅肌理纤薄,与他浅浅的小麦色皮肤作比,博士白得几乎像瓷偶,显得那伤处更艳,更痛。

老比尔为博士包扎过后,示意治疗告一段落。费斯特轻手轻脚地把博士放回床上,又取了被子盖上。老比尔把医疗用品收回黑铁箱里,朝费斯特招招手。费斯特替博士掖好被角,跟着老比尔走了出去。

“他怎么样?”费斯特问。

老比尔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费斯特,道:“电磁射线灼穿,非常先进的武器……也可以说是非常先进的伤口。我这里没有针对这种伤的特效药……不,也许整个海区都没有。”

“那怎么办?一直这样流血他会死的。”费斯特急问。

“那倒不会。创面并不算太大,伤虽然棘手,他身体也不算好,不过血还是止住了,只是没有针对药剂,恢复会很慢,也许……还会很痛苦。”说罢,老比尔又看了一眼费斯特,问道:“你怎么遇上他的?你应该看得出来,他根本就不属于这里。救他,一定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

“……我知道。可他也救了我。”费斯特说,“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真的。”

老比尔默然,随后叹口气:“唉……你总是这样。”

费斯特眨眨眼:“先伸出手,更可能收获一个朋友,对吧?”

老比尔没再说,抬手拍了拍费斯特刚洗完澡翘毛的脑袋。

博士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晌午,费斯特哪也没去,一直守着博士,坐在凳子上,脑袋抵着墙面,睡着了。博士安静看了他一会儿,伤口就慢慢地不像刚醒时那样疼了。博士不忍心叫醒费斯特,但眼见他逐渐从墙面滑落,想要起身去扶。

费斯特滑到一半儿,心有所感般猛地点一下头,突然惊醒。他立刻手肘向后抵住墙壁,停住将要翻倒的凳子,一条腿支撑着地面,以一种略显诡异的姿势稳住了身形。

博士一愣,没有忍住笑。

费斯特听到笑声,见博士醒转,眸子一亮,连忙调整好重心站起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你醒了啊。”费斯特道,“饿吗?我去找点吃的来。”

也不等博士回答,费斯特自顾自地出去了。不知在哪儿翻找了一会儿,拿了一个用锡纸包住的东西,端着一杯水进来,说:“不好意思,没什么太好的。这是工人充饥的压缩食品,你先吃点儿垫一垫。来,喝水。”

博士就着费斯特送到他嘴边的杯子抿了一口水,费斯特把压缩食品掰成小块喂给博士,博士嚼了几下,勉力咽下去,嗓音仍有些哑:“谢谢你。”

费斯特笑笑:“不用谢。不过老比尔说你的伤有些麻烦,你有没有什么……”

……可以去的地方?

但爆炸声似乎不愿意让费斯特把话说完。老比尔一把推开房门,道:“快走!他们搜过来了,带着那种无人机!”

费斯特精神一凛,把吃的往怀里一塞,立刻背起博士。两人在老比尔的指导下翻出窗,从楼栋之间的窄道离开。

费斯特带着博士在隐蔽的楼宇巷道穿梭,费斯特不知道追捕博士的人用了什么方法,但照这次搜寻的速度——他自问带博士去老比尔那时沿途没留下什么破绽——用不了多久他们能把整个海区都翻个底朝天。费斯特心中飞速权衡,最终朝轨道车循环节点跑去。

人力免不了颠簸,博士的伤口有崩裂的迹象,冷汗从额前渗出来,博士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嘴巴闭得很严,没有外泄一点儿疼痛。除了攥着费斯特肩头衣服的手。

两人一直乘轨道车到海区边缘终点站。费斯特知道海区已经没法待了,所以决定带博士逃到奥区。

这里有滑索情节。具体来说是海区与奥区之间有隔断带,大约是一堵比较高的墙,把海区的工业油和铁锈味与奥区的富人艺术和典雅隔开。不过有人在隔断带比较偏远隐蔽的地方搭了滑索——抱着把玩富人娱乐的心理。同十章差不多,费斯特抱着博士利用滑索逃到了奥区。

费斯特走得急,身上没有钱,博士就更加一穷二白。两人既要远离隔断带附近,又不能真去富人区,无奈之下费斯特去回收场找到一辆老旧失修的车(富人们总是嫌这不体面),费斯特修了修发现能开,又捡了些被丢掉的玩意儿整修,去私人回收处卖掉,换了些钱,找了个没有挂牌的地下旅店入住。

直到此时两人才知道如何称呼对方。

一路劳顿又没有好的药物治疗,博士身上的伤反复感染,虽然博士自陈对自己的身体状况非常清楚且很有把握,但费斯特依旧十分担心,想冒险带博士去医院或者诊所。博士也没有打算瞒着费斯特,索性搬出罗德岛制药公司来证明自己是专业的。费斯特拗不过他,只好作罢。

费斯特很疑惑博士作为一家医药公司的首席研究员究竟为什么会遭来这种程度的追杀。他不是没有听过罗德岛的名号,在自己的印象中这家医药公司并不像其他的大公司那样利益至上,只与有钱有势的人打交道,他听说过罗德岛帮助底层贫苦百姓的事,很受民众爱戴,所以非常不解。

博士枕在费斯特的大腿上看电视——用伤口疼的理由来撒娇博取同情,私人旅店信号很差,经常花屏。博士听了费斯特的疑惑,闷闷地笑了一下,转过脑袋看向费斯特,说:“这已经是他们的理由了。”

费斯特听了个半懂,干脆不再纠结,气氛沉默了一会儿。直到费斯特想要问博士接下来怎么打算以及有没有方法联系到罗德岛的时候,发现博士已经睡着了。于是关掉电视,把博士往床中间挪了挪,给他盖上被子,自己打算在小沙发上凑合一夜。谁知博士睡梦中抓住了他的衣袖,怎么都不肯松手,强行挣脱只会惊醒博士。费斯特只好轻手轻脚地躺在博士身边。

博士在梦中也蹙着眉,不知是因为伤口感染的疼痛还是做了噩梦,费斯特侧躺着环住博士的腰,轻缓地抚摸博士的后背,好让他放松下来。博士也许真的感到安心,慢慢舒展了眉头,寻着温暖往费斯特怀里钻了钻,不久两人都睡着了。

早晨,博士醒得比费斯特早,没有叫醒他,只是伸出手,用食指指腹轻点费斯特眉心,一路滑下来,停在唇上。

他睡着看起来真的很乖,像只听话的小猫。博士心中自语,暗自笑了一会儿。

博士正准备收回手,却被费斯特一把握住手腕。费斯特闭着眼,手却很准。博士没有挣脱,只是说:“装睡,你可真坏。”

费斯特笑了,睁开眼看博士:“没有您扰人好梦坏。”

“什么样的好梦啊?”

费斯特噎了一下。

博士与他对视,突然凑上去在他嘴上亲了亲。趁费斯特愣神之际,从费斯特怀里跑了。

费斯特从床上坐起身,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博士看见后笑得更坏了。

真可爱啊。博士想。

虽然博士不说,但费斯特仍旧看得出博士脸色越来越不好,伤口也没有愈合转好的迹象。要带博士去治疗的态度强硬,博士见再次忽悠已经不成,思考了一下,妥协说可以去药店买药。费斯特也让步,两人一起出门。

追兵到得出乎意料得快,博士拉着费斯特躲进小巷子里,追兵围了三面去处,留下来那条路显然也是陷阱。博士见识过费斯特在电子机械方面的天赋,权衡了一下,提出自己先出去跟对方交涉,要费斯特在暗处想办法随机应变。费斯特自然不同意,但博士很严肃,说:“我相信你,希望你也能相信我。”

即便博士身上没有伤,比起他们任何一个追兵——不提那些虎视眈眈的无人机——都显得要削瘦柔弱很多,至少看起来实在构不成什么威胁。费斯特想。

博士知道机会来了,没有犹豫,转身就跑,费斯特贴地一滚,躲过激光扫射,起身朝博士方向跑去。

无人机在他们身后蜂拥而至,费斯特拉着博士,按下了操控器上的某个按键。

爆炸声震耳欲聋,博士被热浪掀着向前奔跑,费斯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腕。

区域交界处一向混乱,费斯特找了一家房屋出租的公寓,塞给老板娘一些钱,带着博士找了一间屋子进去关门。

博士疼得浑身直颤,费斯特并不了解那些药品针剂,只能博士说一步他做一步,最终配好药给博士注射时费斯特心里突然后怕极了,又不敢手抖,憋着一口气完成了药物注射。

药物见效很快,博士不再发抖,精神放松下来后慢慢睡过去了。

费斯特打来一盆热水,仔细地为博士擦洗身子。虽然有几样药还没有用上,博士选用药物的功效他也不清楚,但似乎像老比尔说的那样,没有靶向特效药伤口真的很难止血愈合,这一路来又没有几秒平静的时候,博士的伤口崩裂感染,情况实在算不上好。

费斯特看着博士的睡颜和不住渗血的伤,心疼得很。他不敢睡觉,就一直守着博士。博士就这样躺了两天,费斯特寸步不离,连食物都是找老板娘拆借。

第三天晚上,博士给费斯特说止疼药物不够了,他伤口疼得厉害,想吃甜的,想喝牛奶。费斯特没有多想,连忙答应为博士去买,但又不愿意留博士一个人在公寓,怕出事。博士说没事,让他放心去。费斯特要博士千万保证会乖乖等他回来后披上外衣出去了。

待费斯特走远,博士从床上爬起来,在之前的药品里找出那几样一直没有用上的,直接采用动脉注射,平复片刻后,找来小刀,对着镜子在后颈划开了一道小口,取出了一枚芯片一样的东西,顾不得包扎止血,带着它也出了门。

费斯特回来时没见到博士,反而看到那把沾血的刀,心里又惊又慌,担心是追兵赶到,问了老板娘是否有人上门,却得到了否定的答案,连忙出门去找。

费斯特急慌慌地找了两条街,终于在酒吧街一处阴暗的小巷里找到了博士,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醉汉。醉汉把博士压在墙上索吻,手上也十分不安分,撩开博士的衣服摸索。

费斯特看到这一幕顿时觉得气血倒转愤怒直冲头顶。捡起地上的酒瓶就朝醉汉后脑砸了下去,趁醉汉头晕眼花之际一脚将人踹进了垃圾堆。费斯特仍觉得不解气,正欲再送醉汉几个拳脚时博士喊住了他。

博士后背抵着墙面都快要站不住,费斯特赶忙走过来扶着博士,又担心又生气,眼睛都红了:“你不是答应我会等我吗?!我想起你说过你不爱喝牛奶,你就是为了支开我!你……”

“好热……好疼,费斯特……我好疼啊……”博士靠着费斯特,声音很轻,带着些莫名的嘶哑。

费斯特这才注意到博士身上不正常的潮红,打在他颈侧的呼吸都是灼烫的,连忙问:“怎么了博士?你很难受吗?他,他是不是给你下什么药了?……我饶不了他!”

博士伸手扯住费斯特的衣服,摇了摇头:“别管他了。我们回去……”

博士没有使劲,也使不上劲了,但费斯特没有再去找醉汉的麻烦,说了声好,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着博士,抱着他回了公寓。

费斯特把博士放在床上,着急地去翻找买回来的止痛药,想要喂博士吃药,却被博士制止了。

“没用了……我走之前已经用过针剂,只是被他灌下去的酒里有些……助兴的药,”博士说,“可能有药物成分冲突,太疼了……”

费斯特眼里蓄着泪,声音颤抖:“我该怎么帮你?”

博士凑上去吻了吻费斯特湿润的蓝色眼睛,眼神温柔地看着他:“做吧。比它更猛烈,比它带来的痛更痛。”

费斯特的眼泪落在博士光裸的背脊,博士在他身下叫得压抑又痛苦。两人十指紧扣,指尖都泛白。费斯特用掌心拢着博士腰腹的伤,免得伤口在这场激烈的情事中更加恶化。

他看见博士后颈处新添的那道伤口,那里的血液已经凝结成一层薄薄的血痂。费斯特猜到这是博士自己的手笔,心中气愤博士毫不怜惜自我。他与博士交融,感受到博士承受的伤与痛,气昏了头,一口咬在博士颈侧,几乎见了血。费斯特耳边听见博士口中嘶声,反应过来后十分后悔,愧疚又抱歉地在咬痕处舔了舔。

看来是消气了。这是博士在昏过去之前脑中最后一个念头。

费斯特为博士清理了一下,重新包扎了伤口——包括新添的那处,躺在床上,失眠了。

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公寓外面传来一阵骚动。费斯特以为追兵到了,连忙警戒。结果推门进来的是scout。博士拦下抱着十分敌意的费斯特,向他俩介绍了对方。

“博士,您的脸色很差。”scout走到博士身边。

“我知道,知道。”博士拉着scout坐下,说,“多谢你,来得这么快。”

医疗干员随后进来为博士检查治疗。scout看着博士腰腹溃烂的伤,攥紧了拳:“还不够快。”

“别这么说。”博士拉着scout的手,用指尖刮擦他的手心,在scout松开拳头后,勾了勾scout的小指,“也多亏费斯特一路照顾我。”

“多谢你。罗德岛会支付酬金的。”scout对费斯特道。

“不,不用。应该的。”费斯特到现在还是有些愣神,因为他心底知道接下来就是分别。

“请不要推辞。”scout很是正经。

博士悄悄朝费斯特吐了吐舌头,费斯特眨眨眼,点了头。

“我们其实比他们晚一步才找到……您的那枚追踪芯片。”scout说,“芯片数据泄露源已经查到了,凯尔希女士因此发了火。阿米娅很担心您。”

博士歪头看着scout,仿佛在等待什么。

“我也很担心您,博士。”scout说。

“不过话说回来,博士。我们发现那枚芯片时,它正在一个醉汉胃里,您是怎么……”

博士闻言,迅速打断scout的提问,直截了当义正辞严不留余地道:“你不会想知道的,scout。别问,算我求你。”

“好吧。”scout叹了口气,妥协。

此时费斯特才想明白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心中五味杂陈,见博士不愿再提起,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抬眼看见罗德岛医疗干员拆开博士脖颈纱布后的那个牙印,脸腾一下红了。

那场情事的其他痕迹都已经消散,只有这个牙印仍然留了下来。

scout也看见了,皱了一下眉头,语气不善:“那混蛋还咬了您?”

博士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着摇头,说:“不,是一只牙尖嘴利的猫。”

“猫?”scout有点懵。

费斯特脸更红了。

伤口经过处理后,博士赖着scout不愿意走路,scout心疼他,便也由着他,将博士抱进怀里。

scout再次感谢了费斯特,安排了人送他回去。

离开前,博士给了费斯特一个罗德岛通用通行工作牌,说:“如果你愿意,可以来找我。”

费斯特目送博士与罗德岛人员离开,将工作牌收好,与scout安排的人手一同回了海区。

狗第三年生日啦也是画你的第三年了!希望狗越来越好就算作为二周年的老干员也能被更多人喜欢!

多索雷斯的埃内斯托今天也在微笑着面对未来的险阻与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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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斯特得到了一个博士兔玩偶,巨大版,有靠背抱枕那么大,表情晕晕乎乎的,很不符合他对罗德岛指挥官的刻板印象。

“为什么博士是晕过去的?”他发出疑问,并指向货架上的一群兔子。博士这只是限量特典版,那些以他的其他同事为原型的毛绒兔子看起来都神采奕奕,随时能抄起Q版武器痛扁旁边货架上的一百零五只跑跑源石虫。

收银台后坐着的可露希尔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你不知道?”她说,“上次博士大清早晕过去不是你送去医疗部的吗?我们周边部的设计理念是专业的。”

“我以为那...

“我以为那次是...你是说博士平时也这样?”

“平时也这样,你要是不想要可以兑成别的,新正式员工抽奖福利就这一次哦。”

血魔伸出手,费斯特把巨大兔子玩偶夹在胳膊底下,后退了半步。

“我知道了,就给我吧,”菲林工匠露出笑容,“签收单在哪呢?”

兔子玩偶确实适合当个靠枕,棉花松软适中,毛很柔顺,费斯特把它摆在自己工作室的工位上。他没有靠过,因为放在背后有点挡尾巴,只是偶尔会把脸埋进去。博士兔的毛绒比他的冬季尾巴毛还更细一点,虽然费斯特对博士的认知包括很多东西,但一只晕眩的毛绒兔子从来不是其中之一。这像吗?午休的时候他时不时会这样想着,闭上眼用皮肤来仔细感受玩偶的材质,不知为什么,兔子身上的小服饰还原程度高得惊人——有点硬,十分光滑,博士的防护服外套就是这种质感。

博士抚摸他尾巴的感觉可能就和他把脸埋进毛绒兔子里一样。费斯特是这么猜想的,作为菲林,他对自己的尾巴的触感已经脱敏很久了。那些绒毛拂过脸颊时就像春天长出的细草芽,他在伦蒂尼姆的重工业区长大,不太有这种体验,不过博士借给他的书里写了很多这方面的事。

费斯特最近在做系统通路设计,在终端上画规划图纸对视力的消耗不小,他中午趴在兔子身上睡着的时候,机械小磐蟹经常爬过来用六条腿把他的头发缠得一团糟。菲林顶着一头纠结的棕毛惊醒,还能听见自己在梦中狂乱的心跳声,就像罗德岛病房里体征检测仪的深沉嗡鸣,混乱地在耳边回响。

“回去休息吧,费斯特。”浅绿色的菲林医生对他说,“博士陷入深度睡眠了,没有大碍。”

费斯特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但凯尔希只是点点头,说:“你的代号想好了吗?”

按照干员通则,在那之后他在罗德岛就叫作白铁,只有少数人还保留着原本的叫法,洛洛自然不用说,她无所谓这些外在累赘的东西,还有就是博士。作为博士有亲密称呼干员原名的特权,大概是这样。

真奇怪,他怎么总是在刚睡醒的时候见到博士呢。费斯特用了一秒来处理这个信息,又用了一秒来处理空气里奇妙的热烈香气,第三秒才想起双臂中间巨大的兔子玩偶,穿着缩小版博士外套,而他的脸刚刚就埋在它柔软的肚子上。

菲林快把自己的猫耳压平了:“...你听我解释,博士。”他真的不是变态。

蒙面的指挥官做了一个“咱俩谁跟谁”的宽慰手势,拖过边上空置的板凳坐下了。

“阿米娅也有一个,”祂一边说一边卸下面罩,“其他人的都没有这个大,可露希尔当初打样做得太大了,没想到会给你。吃东西吗?”

费斯特擅长与人拉近距离,非常擅长。从塑料叉子上叼走新鲜出炉的烤苹果挞时他还含糊地说了句谢谢,博士错开了他的视线,注视着他怀里的巨大玩偶。

“拉特兰干员在准备甜品派对,”最后博士似乎漫无目的地开口,“我不工作的时候就想打扰别人工作,所以去了趟厨房。”

“包括我的工作?”费斯特眨眨眼。

“你在睡觉。”他的上司指出,“不是怪你,我从可露希尔那边听说了,你们有个大计划要做,我就来看看。”

菲林点点头,他的目光像是温暖的雾气,天空的尽头,在许多短暂的瞬间,博士的确会为之迷醉。

指挥官伸出手,穿过社交距离,在费斯特怀里的那只兔子头顶摸了摸,又向下碰碰那对困惑的圈圈眼,好像那是只惹人喜爱的活物:费斯特也是这样关心地搂着它的。

“有的事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费斯特。”祂说,“明天你去参加派对吗?他们说需要些可爱的东西布置场地。”

如同兔耳上的绒毛一般,话语中淡淡的苦恼之意拂过菲林的面颊,费斯特为此笑了起来。

“我就不问到底谁是可爱的东西了。”他说。

Summary:原作向接主线,发生在黎明的故事。对费斯特和博士来说,也许是刚开始意识到“爱”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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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船第一天开始,费斯特就对罗德岛本舰有股亲切感。他在整片军工厂里被抚养长大,已经完全适应了耳边昼夜不停的机械作业,罗德岛的运行声比工厂更加柔和,一种低频的、长年累月的嗡嗡震动,对他来说就像是催眠曲——有点温暖的、令人安心的那种。寂静比嘈杂可怕许多,任何一个伦蒂尼姆的幸存者都会赞成这一点。博士办公室的空调声和本舰别处稍有不同,费斯特的尖耳比大脑先醒,重新听到那阵低沉的气流声时稍微弹动了一下,然后才隐约意识到有人在摸他的头——轻轻地,抚摸他两只猫耳朵中间的位置,很舒服。但当他想抬起头时,......

是NGA费博安科的夏皮番外,但没看过应该也无所谓,不影响阅读,字数9000+,博士的性别是博士,除了骰娘骰出来的种族之外没太多私设

Summary:汐斯塔,以午睡为名的城市。

汐斯塔的夏季如热奶油般稠滑,将粉色天空下的城市重重包裹。在这滚烫的、散发甜腻香气的奶油蛋糕中心,被晒成扁扁的黑色袋子的博士瘫在路边小摊的阳伞躺椅上,喝到一半的椰子水差点被路过的猫一爪掀飞。

博士有些心不在焉,微微发热的通讯器倒扣在祂胸口,因为不停收到讯息而震动着。难得的海边度假日,多半是干员们的各种群聊在疯狂刷新,紧急通讯的铃声也没有响过,但除此之外,明明有想要看到的消息,不知为什么,萨科塔一时...

刚刚应该听阿米娅的建议去找家酒吧坐着的。博士想。至少有空调——

仿佛收到了什么信号,又一只猫跳上支起的小桌,低头闻了闻椰子,美丽的三花皮毛在艳阳下闪着微光。汐斯塔有这么多猫的吗?博士之前来的时候没留下这种印象,不过祂一向对菲林格外宽容,这次也摘下手套挠着猫咪温暖的下巴。

兽亲,它们带来了更大的、也会打翻椰子的猫,博士当时没意识到这一点,稍后起身时也毫无防备,还没站稳脚跟,就被扑面而来的人影撞了个趔趄。

“博士!”

久别重逢,菲林的拥抱力度不轻,冲动到彻底埋入其中、连双臂都紧紧束缚住,令人无法动弹,难以呼吸。博士的视线越过恋人后颈上柔软的棕红发丝,因为骤然缩减的距离有些虚焦,然而在夏日照耀之下,他身后的海滨街道是如此热烈炫目。

“博士怎么不回消息?”费斯特轻轻蹭着祂的耳侧,“要不是我认得这边的店在哪...”

“没来得及看,”也不全是谎话,“你不是正在钓鱼?想着放你玩开心点。”

半小时前费斯特发了张在鱼钩上挂着的鳞兽照片给祂,旁边还有被拉来作为对比物的金毛尾巴一条,尾巴的主人看起来有点无奈。博士也习惯性地回复以最新拍下的照片——街道风景,还有刚刚插入吸管的新鲜椰子,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和原本目的背道而驰的事。

“我都在汐斯塔等了两星期——”

“路上有点耽搁,加上本舰这次要接泊,审批程序...”祂顺着菲林的脊背慢慢往下抚摸,像安抚真的猫咪一样,“就是知道你会一个人过来,龙舌兰呢?”

“几个月没见,第一句话只是问我这个?”费斯特似乎笑了笑,“我拜托他帮忙看一下东西,他也没兴趣这时候跟来,埃内斯托又不傻。”

像是为了表达不满,他在博士肩上埋得更用力了些,博士现在辨认出了他身上隐约的咸水气味,是汐斯塔这座城市特有的、因为被内陆圈养着而较为柔和的海水,因此对祂来说有些失真。不过在那之外,紧贴着菲林凉爽的皮肤,仍然是祂熟悉的那股温暖气息。

博士无声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也想你。”祂说。

萨科塔靠近他时从来不会顾虑太多,这下面罩自然也硌到了他肩膀上,费斯特这才稍稍松开了祂,试图像过去一样卸下面罩时注意到结构的变化,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噢,可露希尔新改装过,”萨科塔说,“说是加强了通风功能。”

“是夏天嘛。”工匠喃喃道,这次用上了双手,摸索着两边的卡扣卸了下来。只是他似乎忘了自己也戴着帽子这件事,博士不得不抓住时机推高帽檐,以免在嘴唇相碰之前先被遮阳帽啄得眼冒金星。

柠檬冰棒的甜味和椰子的香气,在津液交换中溢满口腔,连世界都暂时变得模糊一片,从颤动的眼睫末梢流过,在缠绕发丝的指间坠下,成为无穷无尽、不知餍足的浮光掠影。

菲林的头发又留长了一点。博士捋顺他散落的发丝之后比较了一下,也怪不得他要改变发型,在脑后梳起那个有点分量的小辫,还顺便换了新的夏装。

“...是,很俊俏,”面对他那双蓝眼睛,博士很难有所保留,“这身是龙舌兰帮你选的?我记得他有件差不多的。”

“能看出来?刚到这里的时候买的衣服,他说这个牌子的T恤质量好,”费斯特稍微侧了侧身,“不过外套是我挑的,你看...”

半透明的外套后面有个很高的分岔,猫尾巴正好从分岔里探出来,正十分愉快地翘着尾尖,像个毛茸茸的柔软鱼钩。这是经典设计,放在以往,博士一定会被深深迷住,爱不释手,移不开眼,但是这次有些不同。萨科塔沉默了。

“博士?”

博士盯着他的腿。

当然,祂一直很清楚费斯特身材相当不错,皮肤也没得说,只是他们能坦诚相见的机会从来都算不上太多,私会时又太忘乎所以,祂的心思当然会被一些更有存在感的部位夺走。不过现在,这双笔直匀称、勾勒出美好形状的...短裤,就很有存在感。

“你,”博士说,“等一下,这也太...”

在祂头脑发热说出什么昏话之前,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圆球状的热带水果终于被推下地面,带着裂痕骨碌碌地滚到萨科塔脚边,而始作俑者坐在小桌上看着,打了个哈欠,尾巴悠闲地从桌边垂下。

“又是你?”费斯特凑过去,让棕猫闻了闻自己的手,“这家伙今早也把我的草莓打翻了...要再买一个吗,博士?”

他把菲林兽亲的后颈提溜起来,猫看起来已经习以为常,流程性地挣扎两秒之后开始挂在上面喵喵大叫。

椰子是空的,倒没什么要紧。博士寻找垃圾桶的时候费斯特才把猫放回地上,不止这一位,三四只毛色各异的兽亲都开始从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绕着他蹭来蹭去,几乎没留出下脚的位置。萨科塔一回头就看到这幅百猫朝猫图,顿时忍俊不禁。

“我不知道你原来是汐斯塔猫帮帮主,”祂说,“既然这样,龙门也有个猫帮,改天介绍你认识一下。”

“博士——别笑了,快来帮帮我。”

站在猫圈中心一动不动的、诡计多端的菲林,对祂伸出了手,非得等博士拉住才肯迈开脚步,好像堂堂跑酷大师摆脱不了这一小群猫似的——不过,效果十分显著,至少萨科塔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他身上。博士发誓自己绝对不是什么变态,大概吧,只是这双腿实在姿色不凡,就像碰上吸铁石一样,祂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被吸引到了那里。

但人的心理就是如此运作,越是亲近,想要了解的“真实”就越多。到了现在的地步,仅仅是注视他都会让博士的神情有所变化,一旦知道这一点,费斯特怎么可能不去看?况且他们总归是要接吻的。

偶尔...某些时候,博士会露出那种深深沉迷的神色,像撕开蜂蜜的封口那样,流淌出色泽鲜明的爱恋之情。和其他时候不同,萨科塔在他面前已经不试图掩盖这一点,但每一次仍然让费斯特感到皮肤升温,不管接吻时也好,在床上时也好,第二天醒来时也好。如果他不是菲林而是佩洛,在这种注视之下,尾巴发出的动静恐怕还得大上十倍。这次当然也是,他期待着博士把目光转回自己脸上时,将要说出的夸赞。

萨科塔的手指缠绕着他的,用力握了一下,又仿佛在找寻什么,温柔地扫视着他的面庞。

祂要说点什么了。费斯特想。

“我想,”祂开口,“见一下龙舌兰。”

费斯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它们从头顶往后撇了下去。

“埃内斯托?”他僵了两秒,“博士,你...”

这样看着他的时候怎么能想着...呃,就算是埃内斯托也不行。这种俗套的想法实在难以抑制。但萨科塔仍然是那副让人恼火的表情,说道:“我需要发票。”

“什么?”

“报销这套衣服,真是犯傻,你今年还有份额呢。我知道龙舌兰肯定会留着发票,不在你这吧?”

博士应该是乐意看他发愣的样子,这下终于用力把他牵离了原地。街道两旁挤满了商贩,天气晴朗,祂没有再戴上兜帽,接近透明的光环和双翼在阳光下几乎无法察觉,汇入人群之中。

其实去码头不是这个方向,但这又有什么关系?费斯特想着,从口袋里掏出终端,单手给龙舌兰发了条简讯。

费:博士要找你

埃:?

埃:这不是需要我加入的流程吧

费:应该会晚一些

费:可能晚很多?

埃:“黄金鸟”

埃:是你那条鱼该换冰块了,多功能平台也没法让它不被晒死

埃:拉菲艾拉也在这,不介意让她试一下吧

费:下午好啊,拉菲艾拉

费:小心别碰到那个红色保险扣,打开了可能会发射水炮

埃:好哦

“对,非紧急事态召回,我不确定你真的会来,”博士把刚买来的碳烤沙虫腿分他一根,“…龙舌兰?他是回来述职的,和你不一样,他没说吗?”

费斯特以前是会谨慎对待食物的,不过现在他已经无所谓了,直接从祂手里咬了一口:“看他不太想提的样子,我就没多问。”

“也是,我看了他之前的工作报告。”博士说,“去多索雷斯那趟确实有些影响…唉,个人角度上我其实不希望年轻人一直过得那么沉重。”

“我们帮不上什么忙吗?”

“严格来说我不能,罗德岛官方不能随便干涉地区性事务。”博士说,“不过你可以。”

他们到底还是来了码头边,只不过这次是在沙滩上,汐斯塔对海岸进行过精心改造,洁白细沙沿着海浪的轮廓南北蔓延,无比柔软。还没到夕阳时分,但人群和商贩都在逐渐聚集起来,费斯特在外侧踩着一阵阵涌上的浪花行走,也得时不时避开穿着泳装从岸上猛冲下来扎进海里的路人游客。溅水的时候他倒是会拉着博士一起,弄得两人的头发都沾上无数细小的水珠。

“但是伦蒂尼姆那次博士就插手了,”费斯特看着祂甩头的样子,“我一直觉得——”

——他其实不知道怎么说,一直到今天,已经有几年过去了?费斯特仍然不清楚怎么正确地提起那段时期,比真正身处其中的时候还要困难。战后创伤不容小觑,而且需要漫长的治疗过程,最开始罗德岛的医生就提醒过这点。但像这种症候,通常只有完全脱离战争之后才能意识到它的存在...至少他不是被创伤整个摧毁的那类人。分裂后的伦蒂尼姆有不少残破的灵魂游荡,这些人过得不算好。

“对不起。”最后费斯特低声对着虚空说,“但当时事情完全可能变得更糟,不是吗?我想说的是,我一直觉得能遇到罗德岛…很幸运。”

能感觉到萨科塔的温度。博士牵手时不戴手套,焐得温热的手指现在抽离出来,覆上他的颊边,指腹正慢慢擦过耳侧。

“别担心...他们不会责怪你的,”祂说道,“这些不是你的责任。你说得对,我们的确是很幸运。”

菲林没有回答,只是捉住祂的手,偏过头轻轻磨蹭了一会儿。

“我给磐蟹换了个颜色…”他说,“你看,是不是和这地方更加相配了,博士?”

博士原来一直没注意到,现在机械小磐蟹从费斯特的外套口袋里爬了出来,抓着衣服向上攀到肩膀,通体漆成了花瓣般的深粉色。

“老比尔一定做梦也想不到,”费斯特说,“世界上还有粉色的城市。”

西方暮色如同一片薄薄的冰糖,缓慢地开始在海面上方化开。在北侧,旧汐斯塔废墟上空长久笼罩着火山喷出的烟尘,阳光折射将大半个天幕浸泡在犹如梦境的粉色之中。这是新汐斯塔的铭牌。当夕阳彻底点亮天空,瑰丽的云层横跨天穹,与北方的色彩相接,会有那么一个时刻,整座移动城市都被柔和的色调抹去,连空气都闪耀着暮色之辉。

“…博士?费斯特?真巧,你们也在等日落?”

博士正把手上光秃秃的烧烤木签往路过的沙滩篝火里塞,祂心里想着别的事,闻言才抬头看了看,火光对面露出了十分显眼的、白色黎博利的脸,还有不太显眼的、深色阿戈尔的脸。

“好久不见,两位?”费斯特在祂身边回答,笑了,“我记得——”

他思考了两秒,然后慢慢发出一小串音节。博士不是特别精通,但以比较宽泛的概念来看,那大概算是某种伊比利亚语,因为这两个伊比利亚本地人听完之后一个捂住了嘴,一个嘴角上扬到了有些明显的程度。

“老兄,你,”极境说,“…你在哪学的?”

“就前两天,伊比利亚语也是汐斯塔通用语之一嘛…哈哈,很差劲吗?”

“不不,说得真不错,对吧兄弟?来,这个送你,还有博士的。”

黎博利慷慨展开的手臂上套了大概十来个花环,脖子上还层层叠叠地压着几圈,整个人五彩缤纷花团锦簇,摘下一对看起来也毫无影响。旁边的阿戈尔倒是气定神闲,只戴了一串,金色钟形花朵垂在胸前,随着动作轻轻晃荡。

“你们抢劫卖花环的了?”博士随口问道,从费斯特手上挑了一个浅色的。

“那种事只有博士你会做吧!”极境说,“只是一些,呃,艺术创新。”

“我们打赌哪边先经过50个游客,他输了。”棘刺说。

“兄弟...”

萨科塔乐了:“我们是第几个?”

“大概两百零二?这里旅游团挺多的。”

就在说这句话的功夫,又是一群游客拖家带口熙熙攘攘地经过海滩,都打扮得全副武装,像要参加铁人大奖赛水上乐园版,后面还跑着几个缠在一起的泳装黎博利小孩,五彩缤纷,花团锦簇,像水面船行的尾迹一样留下蜿蜒的脚印。

意识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突然开始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极境:“怎么?”

“在想你什么时候愿意协助人事部的背景调查,”博士说,“写篇伊比利亚童年见闻录什么的。”

“你们两个都是。”祂补充。

“唉,任务报告交的那些就够了吧,博士之前不是还说模拟作战打得头疼?”极境露出真诚的目光,并眨眨眼试图散发帅哥魅力。

(某个菲林突然开始咳嗽起来。被烟呛到了,他说。)

棘刺耸耸肩:“我能说的都说了。”

面朝落日,便是桃子和糖。伊比利亚过去有个诗人这么写道。太阳在傍晚,就像石头在果实里。博士看了看费斯特,费斯特也在看祂,天还没暗下来,阳光还没渗入桃子多汁的果肉,只有篝火摇曳不定,给他的脸拂上一层微弱的金红光晕。暖乎乎的,很漂亮。

“不用客套了,你们走吧。”棘刺冷不丁道。

“...我们还什么都没说呢?”

“那不就是回答?”阿戈尔说。

Elbarcosobrelamar.Yelcaballoenlamonta?a.

“我刚刚是不是被他们给赶了?”博士说。

“我们。”费斯特纠正,“我猜那两位有别的事要做,看起来...”

“是啊,比如说点着篝火一起看日落。”博士说,“或者他们只是想在火堆里测试新型摔炮。真可惜,从来都没人想让指挥官参与八卦。”

费斯特动了动耳朵,看着祂:“真的?”

博士等着他说出下一句话。

“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地方,”菲林说,“让我们制造些八卦吧?*”

祂的伦蒂尼姆男友竟然还听哥伦比亚eTunes月榜流行曲*,博士简直笑得不行。离开本舰之前费斯特的耳机里还是能把黑键震得耳朵都立起来的摇滚,别问祂是怎么知道的,黑键的每月歌曲进货名单里一直都包括他们两个(这名单很长,还有极境和煌等等,不过极境从来都不知道黑键找他推荐日落即逝的这些歌做什么用,知道的话大概会郁闷很久)。

像是很熟悉这片海滩一样,费斯特顺着海岸线径直往前,领着祂来到不知为何完全没有商贩聚集的角落,连人流也比别处稀疏许多。被拉着坐下的萨科塔有些困惑,环顾四周,工匠才指指后方靠近道路的标识,说这里的照明设施坏了,最近两周都在维修中,所以实施了交通管制,晚上会很黑。

“不过别担心,我夜视不错的,也没那么暗。”他补上一句。

“不担心,我好歹也是萨科塔,偶尔也能发发光…”博士说着,移回视线,留意到菲林身后的尾尖正不太悠闲地在沙地上颤动,拂出了小小的扇形痕迹。

祂又看看费斯特的脸,和尾巴一样,晴空般的蓝眼睛闪烁着、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期待之情。让人忍不住开始微笑。

“…你呢,想在这种地方做什么?”祂问。

落日照耀下的白沙温暖细腻,手掌陷入其中时,也只是被沙粒柔和地微微吞没。

菲林的唇舌不该如此滚烫,又或者是祂过于沉迷其中才产生的幻觉。这不是激烈到需要把对方压倒在海滩上的深吻——虽然就算他真那样做了,博士也不会介意,但像现在这样,换气呼吸时能望见暮色映在对方面庞上的柔和辉光——对恋人而言,那就是这场日落的意义。

唯一的问题是太容易笑场了,到最后他们只能一边笑一边胡乱把嘴唇贴在一起。好在汐斯塔海边最不缺的就是黏黏糊糊的情侣,就算再亲密也不会被他人注意,细羽般的海风吹拂而过,就像把脸埋进柔软顺滑的鸟类腹部,萨科塔竟然难得地感到某种心满意足。

“博士的脸真好看。”费斯特看着祂,突然说道,“这种时候…”

“只有脸?”博士挑起眉。

“不过你继续说吧,”祂又笑了,“让人在这方面夸我的机会可不多。”

“以前不是说过,和我在一起就能忘记一切?”蓝眼睛一眨不眨,“就像这样。”

罗德岛的一些深夜里,萨科塔在理智耗尽时变得冰凉的皮肤,或是过度使用合成剂后病态的热度,都如同大理石雕塑一般苍白空洞。费斯特熟悉那种温度和气味,他协助博士进行静脉注射、为祂扶稳手臂和针筒时,Prts屏幕上投射着日夜不息的运转进程。

那种时候费斯特的确会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这艘陆行舰向前行进的巨大重量维系在所有人身上,然而在这么多人之中,博士的责任无法分担,无法吐露,对他说出的愿望也不过是最微小的一个。

“…我爱你,你想听到这个吗?你不会喜欢空洞的承诺的。”

“但如果你想知道,我是不是喜欢这样和你在一起,忘掉所有这些让人头痛的事…”

祂叹气:“就算只有一会儿也好。”

他当然会想要实现。

“看着我就行,博士。”菲林轻轻说,“什么也不用想。”

那些没见过博士真面目的人也许会大吃一惊。但萨科塔的虹膜色彩很柔和,并非那些深不见底的夸张想象,反而接近空无一物,犹如祂的光环。在那之中有某种特质,和过去常有的时刻一样,显示出十分奢侈的专注,仿佛一直凝视到他灵魂之中,让人无法移开目光,就连这样的想法都无法产生。夕阳正停驻在此,漫不经心地将晕红染上面颊,让祂看起来...充满生机。

博士不用去思考什么,也能感到那种情不自禁的诱惑。这一团温暖的明亮火焰,祂每每从中得到些许热度,总是很难按捺将他纳入羽翼之下的冲动(对萨科塔来说这可不是比喻)。祂轻轻呼了口气。

“…给你买个发夹吧?”博士说道。

费斯特有些疑惑地弹了弹猫耳,然后偏过头。遮阳帽刚刚接吻时就被他随手掀到一边,正好任由萨科塔捋过他鬓边散落的凌乱发丝。他的头发长长了,这些是梳不起来的部分。

“不痒吗?碰到我脸上的时候有点痒。”博士说。

是有点痒。不过如果能让博士这样时不时摸摸我的话也不错。费斯特心想。

他可能也说出了口,博士的动作顿了一瞬,开始露出一种很微妙的表情。

“我们都睡过好多次了,而你只是想要摸摸?”祂压低声音,“我要开始愧疚了。”

“那倒也不只是...咳,因为我很想你。”

在太阳燃烧着落入大海之前,萨科塔凑近亲了亲他的蓝眼睛。

回环反复、安抚海岸的波涛之声,犹如幼时轻轻摇动的木质沙锤,让人不由得喉头发痒,说不出话。费斯特发觉自己的尖耳正忍不住转动着去捕捉那声响。这到底是真实世界,还是在幻想之中?

*《Rumors》JakeMiller,’Let’sstartsomerumors?’是歌词中的一句

汐斯塔,以午睡为名的城市,不像伦蒂尼姆那么厚重灰暗,不像多索雷斯那么浮华残酷,连话语在此处亦更显轻盈。

他们不用再注意周围是否有游客路过了——首先是天色正在变暗,其次,大概没有哪个路人忍受得了这种恋人特有的、琐碎得不得了的絮絮爱语。晚霞褪去之后,天空缓慢地沉入一种深深的、恍若睡眠的蓝色,博士开始像虚弱的萤火虫一样微微发光。

萨科塔的光环和翅膀通常都相当明亮,只是博士出于某些原因恰好不在此列,祂的光环和双翼大部分时候看起来都和透明玻璃差别不大,水晶般的几何羽翼碎片。不过,偶尔,如果时机合适、祂又心情很好的话,还是可以让自己变亮一点,虽然那种亮度和掰开就能发光的音乐节荧光棒没有太大区别,但费斯特很喜欢,博士也喜欢那个淡淡的光环留在他眼睛里的样子。

还有什么是没提过的?他们说到罗德岛办事处奇怪的咖啡口味(加了气泡水?),码头边认识的野猫(就是之前遇到的那几只),放宽了许多的感染者入境申请标准,还有抢劫的事...对,那个抢劫的事。费斯特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花环的花瓣。

“极境说...”他说出那个词,“博士还做这种事?我都不知道。”

“噢,”萨科塔说,“在你眼里我原来这么善良。”

“听起来不像罗德岛的正当业务啊。”

“你走的时候还不是,”博士说,“可露希尔当时在研发新的模拟战斗系统,我就提了点小建议,她觉得不错。有时候奸商确实值得一抢,对吧?如果他们卖给你十万龙门币一盒的扭转醇什么的,做成战斗演练也不算个坏名头。”

这倒是很实际的事,一阵回忆涌上菲林工匠心头,其中包括他无数次在终端上输入支付密钥的按键咔哒声。

“博士带我一起去吧,等...”费斯特脸上滑过一丝恍惚,“等我回了本舰上。”

有点怪怪的。好像某种淡薄的印象正轻轻敲击着他的脑神经,但他没来得及深思,就注意到博士稍稍有些黯淡下来。物理上的,祂的光环和翅膀变暗了。

萨科塔沉默了几秒:“没什么,是别的事。”

博士的花环上有朵巴掌大的向日葵花盘,金黄花瓣落下了一片。即使光源并不明亮,菲林的视力也足够观察到祂下颌处咬合时细微的变化,博士没有刻意避开视线,但费斯特认得这个表情。

“跟我有关系?”他端详着博士的脸,“你可以告诉我…没事的。”

毛绒绒的尾巴也卷过去,碰了碰萨科塔的手臂。

这招一向奏效,博士果然抬手团住他的尾尖,开始像抱着玩偶那样把尾巴夹在怀里,当然动作很轻,不会让他感到疼痛。

“我不介意尾巴毛全掉光。”费斯特说,“我们都有换毛季。”

这话说得足够甜蜜。海水正在涨潮,萨科塔的手指搭上他的后颈,贴近过来结结实实给了他一个吻,然后低声说了些什么。话语的内容正适合淹没在看不清的浪潮里,而不是在公众场合播出。费斯特花了些心思才控制住自己的尾尖没有像被捞出水的鱼一样活蹦乱跳。作为菲林这算是高难度技术了。直到博士的手重新放回上面顺着毛抚摸,他的注意力才稍稍放松些许。

他们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都知道只需要一个契机,就会做出荒唐之事。实际上,他们唯一没有开始实施的理由可能是安全问题:这里是涨潮淹没区,从沙子的分层程度能看出来。久违地,博士几乎为这种渴望感到刺痛。

“凯瑟琳怎么样?”为了转移注意力,祂只好抓住意识表面漂浮着的、离得最近的问题,“你回去的时候,她有没有说些什么?”

菲林的蓝眼睛在夜色里反射着微弱的荧光,望着祂。

“这就是博士担心的吗?”他反问,“奶奶会不赞同我们在一起?”

“在伦蒂尼姆的时候她和我说了些你的事…我当然担心她会不太高兴。”

费斯特没有问是什么:“奶奶特别聪明。”

“对,但我猜她拜托我帮忙照顾你的意思应该不是照顾到床上去。”博士说,“真是非常抱歉,凯瑟琳。”

猫尾巴又开始在祂手里动来动去。费斯特在笑。

“凯瑟琳有点被我吓到了,仅此而已,”他说,“但她也想到可能会有这一天。说到底,博士,你不知道…我很少带人回家的。”

“家里的军工厂是感情进展的一大阻碍,我能理解。”博士说,“青春期约会很困难吧?”

“总之,凯瑟琳没生气,她让我给你带了东西,”菲林接着说,“是礼物。”

这个说法让博士有点紧张,祂坐直了身体。

“别担心,”费斯特说,“是根钢笔,我放在办事处了。只是适合博士的小物件。”

萨科塔松了口气:“她真贴心。如果是什么需要传下去的礼物,我只能纳入罗德岛资产库了。”

“我知道,”费斯特低声说,“凯瑟琳也知道,那种东西只是徒增压力而已。”

“承诺不是物品,不是吗?不像有些人认为的——”工匠微微歪过头,“没有什么东西金刚不坏,不过都没关系,我会修好它们。”

天色和海水一样昏暗。博士盯着他俊俏的猫脸有足足十秒。祂喜欢伦蒂尼姆人就是因为这个,还能为了什么?祂无话可说了。

“我想亲你。”萨科塔最后说,“但是潮水要涨过来了,我们回岸上去吧。我来照亮。”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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