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非典型观影体,观影内容不是原著。因为是未来所以会出现原创人物。
2、人物太多了,性格又各异,因此主要是在各自的场合会详细描写,其他时候没写到的其他人的反应大家脑补一下吧,禁言就是为了防止吵着吵着矛盾激化(当然,更省事儿,不用思考他们的吵架内容)。
3、由于2,性格ooc是肯定的,然后有些人的性格确实很难把握,文笔也不行,总之先放个ooc预警在这。
4、大概月更吧。
5、本篇有大量私设。
Part.17
[Reborn]
——我的小王子,我的爱丽丝。
——Ciaos。
【[白兰]棉花糖一抛,脚一蹬带着转椅转了一圈,停下来的同时棉花糖也正好落进嘴里。
“完...
“完美!”吞下棉花糖,[白兰]眯起眼露出小孩子一般的得意神情。
“十分。”[尤尼]很给面子地鼓掌,笑弯的眼睛透出属于少女的青春气息,温柔又活泼。
[入江正一]和[斯帕纳]坐在离[白兰]最远的位置,埋头对着光屏,不知道在干什么。
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沢田纲吉]的样子颇有些慌张,深呼了一口气恢复镇定,他向会议室的众人露出笑容:“好险,差点迟到了。早上好啊,大家。”
[Reborn]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关上门:“Ciaos。”
“纲吉君,早上好。非常完美的踩点哦。”[尤尼]笑着挥了挥手。
[沢田纲吉]挠了挠脸,有点羞愤地小声嘟囔:“我就是爬不起来嘛。尤尼酱变得恶趣味了!”
[尤尼]笑容明媚:“没关系啦,毕竟纲吉君很辛苦啊。”
[白兰]噗哧一笑,换来了[沢田纲吉]一个眼神。
他无辜地摊手,含着棉花糖嚼嚼嚼:“纲吉君,这是尤尼酱的成长啊。”
“白兰难道不是也起不来吗?而且主要原因还是想偷懒。为了今天准时到,白兰昨天根本没睡吧?”[尤尼]对上[沢田纲吉]的视线,笑眯眯毫不犹豫地“背刺”了[白兰]。
[白兰]动作一顿,有点心虚地移开视线:“尤尼酱,我可是在帮你说话诶!”
[沢田纲吉]的目光落在[白兰]身上,其中真诚的关切让后者更僵硬了几分。
“好了,女士们先生们,有什么话可以之后说,我想我们该进入正题了。”[Reborn]敲敲桌子,打断了他们之间的闲聊。
[白兰]不爽地捏扁了一颗棉花糖,支着头斜看了眼[Reborn],到底没有说什么。
[沢田纲吉]条件反射挺直脊背,看到众人同样换上了认真的表情,轻咳一声,点开光屏。
“《火炎普及计划》?”[白兰]复读了一遍硕大的标题,饶有兴致地用食指点了点面颊。
“这项计划由我和尤尼酱共同提议。”进入工作状态,[沢田纲吉]的声音褪去柔和冷静到坚毅,“希望诸位以最高级别的保密事项对待。”
“我来简单说明一下。”[尤尼]站上台,目光扫过在座的众人,敛去笑意后沉静的眼眸有着超脱年龄的悲悯与智慧,“这还要从代理战时说起。”
点燃火炎,演示出基石变化的画面,基石旁守望的明亮星星逐个消散,在剩下最后几颗之时,相较之下更微弱的火光与被分割的成组基石同时亮起。
“世界基石维持着生态圈的平衡和自然的进化,如果不能保证基石的火炎供给,所造成的后果包括但不限于极端气候猛增、食物链错位、甚至人类自身也可能很快面临机体失衡导致的死亡。正因它们对于地球生物生存生活的重要性,所以才被称作‘世界基石’。但大家有没有想过,现今科学研究成果已经探究到地球的起源,虽然缓慢,但生物的演进从未停止。”
“那为何在这一族来到之后,世界才必须要火炎的供给才能维持正常的平衡与进化?”
没有声音,从未想过的疑问让包括[白兰]在内的众人神色严肃,隐隐意识到背后存在的问题。
[尤尼]深深叹了口气:“这也是为何这一族即便如此强大也将自己绑缚在地球,身死族灭亦不足惜。”
“——在他们到来之前,世界就是世界,她在进行正常的演化。正是他们的到来和研究,破坏了这个世界,导致维持世界运行的规则法则与世界之间产生错位而不得不生成实体,这就是我们知道的世界基石。错位的世界基石只有依靠他们带来的火炎才能连接世界发挥自身的作用,才能维持世界正常的平衡与进化。”
轻描淡写下了定义,[尤尼]垂眸:“他们一族是这个世界的罪人。至今所作所为都不过是为了赎罪。”
“因为世界基石依靠火炎维持与世界的连接实在太久,本世界的生灵进化出了点燃火炎的天赋。但由于这份天赋毕竟来自于外界来自于世界基石,所以生灵必须依靠与世界基石波动相似的承载物才能将火炎在这个世界上点燃。而世界基石生成的是‘石’的实体,所以通常来讲,矿物类经过打磨更容易接近世界基石的波动。”
“这是火炎与指环的由来。”
“下面我来说吧。”[沢田纲吉]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所拥有的火炎是由‘火炎’的刺激而进化得到,虽然拥有天赋的人应该不在少数,但承载物限制了火炎的点燃。”
“然而在我们经历过的十年战中,我们可以看到很多人、比现在多得多的人点燃了火炎。即使要说是那个[白兰]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世界的需求。”
“与选择了彭格列血脉的[贝]、与依靠族裔的血脉而融合的[彩虹]不同,[海]的传承并不稳定,往往只能保存在[彩虹]的手里,又加重了[彩虹]的负担。但因为是基石自身的本能抗拒,川平大叔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所以说,是基石选择了[白兰],是世界选择了[白兰]。”
“世界需要[白兰],需要他的强大,需要他的不稳定,需要他成为变数。哪怕可能因他而毁灭,进化的本能依然促使世界选择了[白兰]。”
“——世界在进化。”
话音骤然加重,[沢田纲吉]的面容认真到近乎肃穆。
“世界有了自己的‘火炎’,她不需要这一族再作为自己的债务人保护者监管者。她需要更多更多的‘火炎’去加深与世界基石之间的连接。她渴望一场进化,渴望基石的回归,渴望自身的圆满。”
“也就是说,即使不再有‘白兰’,世界也会让更多火炎点燃,只不过是什么途径就完~全不能保证了。”
[白兰]插了句话,一边颇感新奇地抬手仰头盯着玛雷大空指环。
对于[白兰]而言,他们所说的已经足够多了,他完全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尤尼]点头:“正是如此。火炎的普及是世界的大势,但因此而生的混乱并不会在这场进化的考虑范围内。”
[沢田纲吉]接话:“所以我们决定采用《火焰普及计划》,将主动权拿在自己手里。这样我们至少能选择比较温和的方式。”
“你们已经决定好大致的方向了吗,纲吉君?”[入江正一]询问道,不着痕迹捂了捂胃,对于自己被拉进这场会议的原因隐隐有所预料。
[斯帕纳]叼着扳手棒棒糖,面无表情:“啊,果然是那个吧。”
“因为要与官方合作,而且目前火炎使用者都集中在里世界,所以我们至少要建一个框架才好去谈判。”[沢田纲吉]有点无奈。
“那这个框架……”[入江正一]的尾音有点颤巍巍。
他的目光转向[白兰],与此同时,[尤尼]也静静看着[白兰]。
“[白兰],我们能交给你吗?”
半眯起紫色的眼眸,好奇与快乐几乎要从那双眼睛中溢出来,在另外两位大空沉静的视线中[白兰]好不容易收敛一点情绪,跳跃的声线好歹能被听出点正经:“当然了!纲吉君尤尼酱,你们的请求,而且是这么有趣的事情,我会好好完成的哦~!”
[沢田纲吉]的视线紧接着落在了[入江正一]和[斯帕纳]身上,郑重而诚恳:“你们是我认识的最出色的科学家之二,请你们尽力配合白兰……还有,看着他一点。”
[入江正一]神色认真,只不过听到最后一句话,顿了顿才艰难地点点头:“我尽量。”
[斯帕纳]竖起大拇指,露出相当感兴趣的神色:“彭格列,我对全新的研究方向很有兴趣。”
“那么,拜托你们了。接下来……”[沢田纲吉]点点头,看向[Reborn],“[Reborn],可能需要借用一下你的那些身份了。”
[Reborn]一抬帽檐,黝黑的瞳孔显出了一点锋芒:“造势吗?可以。不过蠢纲,下次再因为这种蠢事逃班……”他冷笑一声,一切尽在不言而喻,“还有,别忘了今年的部门奖金。”
[沢田纲吉]嘴角一抽。
[尤尼]赶紧捂住嘴以防自己不小心笑出来。
接收到[沢田纲吉]的眼神,[尤尼]轻咳一声放下手:“和官方的接洽我和纲吉君会负责。”
“大致安排就是这样,详细内容之后继续讨论。”[沢田纲吉]注视着众人。
两人的目光交错。
“那么诸位,”同时点燃火炎,两位大空露出笑容,“祝我们顺利!”】
……还真是“拯救世界”啊。
感知到Reborn的视线,沢田纲吉忍不住捂住了脸。
自己坑自己就算了,总是要黑手党去拯救,这个世界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众人的目光或多或少地落在几人身上。
艾莉亚环住尤尼的肩膀,轻微皱起了眉头,好半晌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至少他们已经知道了可以先把这些事做起来。这样等到这几个孩子承担起责任的时候就不要那么累了。
川平神色一直都很平静,唯独在听到[尤尼]的评价时略略垂下眼睫。
纵然言语被禁锢,但太多人轻微的躁动在安静的空间中仍然十分刺耳。
奇怪,沢田纲吉看了眼空间。
这次影像切换的空白是不是太长了点。
他们在犹豫?……为什么在犹豫?
影像终于亮起。
【宽敞明亮的房间,被布置成与自带的雕花窗台浮刻穹顶格格不入的朴素风格,但由于经过精心的设计,整体依然和谐且温馨,完美地去满足房间的主人一切的喜好,让大片大片的阳光洒落一地。
即便是躺在床上,[沢田纲吉]也并不是一副苍白虚弱的样子,唯独侧头抬眸间无端流露出某些气息,会让人错觉看到渐衰的残阳将退的潮浪。
已经从小婴儿长成了青年的姿态的[Reborn]坐在床边,脊背笔挺西装服帖,帽檐投下的阴影挡住了一切情绪,不过因为角度问题被躺着的那人一览无余。
[沢田纲吉]也只能无奈地笑了:“[Reborn]不知不觉也变得坦率了呢。”
“这也没办法,”[Reborn]将列恩放到枕边,列恩慢吞吞爬下他的手背,舔了舔[沢田纲吉]的脸,“毕竟笨蛋是会传染的。”
[沢田纲吉]露出一个似乎有点被打击到的苦笑:“[Reborn],你这算不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Reborn]目光落在被子上分割光暗的交界处,有一瞬间的出神,但出口的话还是一贯的毫不留情:“终于用对一次成语了,风知道应该会很感动的。”
[沢田纲吉]顿了顿,才叹息着接话:“……对不起,[Reborn]。”
“和我抱歉?”[Reborn]看了他一眼,列恩受惊般飞快地爬到了枕头的另一边。
[沢田纲吉]张了张嘴,摇头:“……最后还是麻烦你了。”
“阿纲,无论多少次,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说,对我来说,你从来都不是麻烦。”[Reborn]将视线重新落回[沢田纲吉]脸上,平静地回答,“我已经活过了很多很多年,什么都看得差不多了。我做的一切都是我的选择,我能够承受这些选择。”
“——你也是。”
[沢田纲吉]抿紧唇。
“有些事我教过你。”[Reborn]看着他,“阿纲,你固执起来真的很麻烦。没有人能够改变你的选择。我们接受。——但作为‘沢田纲吉’,你有资格在我们这里任性。”
他伸手摸了摸[沢田纲吉]的头发,放低了声音,以一种与过往截然不同的温柔和坦诚说道:“这次,你做得很好……我很高兴。”
短暂的沉默后,[Reborn]极轻极轻吸了口气,慢慢吐出,恢复到正常的冷静的样子,笑着说:“……再陪我说说话吧。”
[沢田纲吉]注视着他,也跟着微微笑起来:“我真的好幸运啊,能遇到你,[Reborn]。”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毕竟从初见开始[Reborn]就很严厉,又很恶趣味嘛。但是我是真的没有后悔过遇到[Reborn],从来没有,一次都没有。”
“就算是我把你拉进了这个世界?”
“就算是你把我拉进了这个世界。”
“再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沢田纲吉]语气认真又轻快,像是经历过无数次思考从无可奈何到坦然接受,“年轻时候我一直在坚定拒绝,现在回头看才发现对谁来说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所以遇到的是[Reborn]是真的太好了。”
顿了顿,[沢田纲吉]补充了一句:“啊,倒不是说我愿意成为彭格列的十代目了。而是如果我不坐在这个位置,我就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大家,我所在乎的大家……也没有一个会有好结果。”
“——命运啊世界啊这些东西,任性起来真是让人头疼。”
即使是抱怨的话,也是柔软的,带着面对小孩子一样的纵容和无奈。
[Reborn]挑眉:“你,[尤尼],还有[白兰],有时候我还挺好奇你们眼中的世界的。”
[沢田纲吉]愣了一下:“有这么明显吗?”
[Reborn]递给他一个眼神。
[沢田纲吉]视线游移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我们偶尔能够听见‘世界’的声音。毕竟世界基石一直被放在人类手中,难免受到了一点影响。”
[Reborn]下意识看向他的手。
那个常年带着指环的位置留下了一圈明显的白印,就像是被打下了什么烙印。
短暂陷入了沉思,再度看向[沢田纲吉]时[Reborn]哼笑一声:“蠢纲也学会骗人了,有进步。”
[沢田纲吉]眨眨眼,有点茫然,不明白[Reborn]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
“‘我们终将重逢于指环’……不解释一下吗?”[Reborn]神色不明地看着他,“我一直都不觉得以你的性格会允许他们的灵魂一起回归指环。如果不得不也就算了,但是现在按你们和七三方之间的联系,我不相信你没有找办法。——当然,更重要的是,你将这句话作为了承诺。”
[Reborn]望着他的神色几乎像是责备:“这方面你从来没变过,你就是那种希望别人能够自由、能够幸福的类型。”
[沢田纲吉]讨饶地笑了笑,在[Reborn]的视线中慢慢挂不住笑容。
他垂下眼,轻声叹息,说出口时带上了被岁月磨砺出的沉静:“并不是欺骗,[Reborn]。”
“虽说如此,也请不要告诉他们。”
他认真看向[Reborn],又露出一个笑,放低的声线中带着轻快的感激和温柔。
[我们终将重逢于指环。]
虽非真相,亦绝非欺瞒。
懵懂诞生意识的世界,一代代传承着基石的血脉。
基石如何舍得她深爱的孩子们永囚于指环?
生前已经为此付出一生,死后就好好安眠吧。
[Reborn]当然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倒也并不意外。
“果然是这样。家宣还问我如果之后和指环说话你能不能听到。”
[沢田纲吉]无奈地微笑:“还是小孩子啊。”
[Reborn]静静瞥了他一眼:“就固执这点而言,你也没怎么长大。”
[沢田纲吉]拒绝接受这种评价:“什么嘛,我只是在尽力把力所能及的事情都做完而已,毕竟我一点都不想后悔。”
“我倒是有点后悔了,把你教成这样。”
[Reborn]说得相当轻描淡写,[沢田纲吉]却瞪大了眼,露出了被打击到的神色:“诶!为什么啊?”
[Reborn]勾起了半边笑容,却没什么笑意,他数落道:“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自我牺牲这方面,不管是[尤尼]还是你,再怎么教都没用,都是麻烦的家伙。”
对于骄傲的弟子以及疼爱的后辈,[Reborn]做出了毫不留情的指责,或者说无能为力的叹息。
所有人都幸福唯独一人不幸。
对去做选择的人而言却是心目中性价比相当高的“HappyEnding”。
[尤尼]碍于能力的原因面对那样的情况的次数好歹不多,当然少数几次——比如说未来战——也足够记忆深刻;[沢田纲吉]作为彭格列的大空里世界的教父,面对无数次选择,更是从来都死性不改。
忘却自我的“神性”,不论面对多少次都会感觉非常棘手,甚至可以说完全就无从下手。
这些是让他们成为他们的基础,也是让他们失去他们的原因。
但是……
柔和下眉眼,[Reborn]压低了声音:“但是无论如何,你都是、永远是,我最骄傲的弟子。”
因为是他的教导,所以不必抱歉。
因为是他的教导,所以他才抱歉。
“你是首领,我是你的家族成员,永远。”
他托住[沢田纲吉]的手,低头俯身在白痕上烙下一吻。
“以此宣誓,至死忠诚。”
这是[Reborn]的誓言,也是彭格列十代家族所有成员的誓言。
即使死亡将他们分开,名为“家族”的羁绊也牢牢连接在一起,被承诺以永远。
“太过分了。[Reborn],真是太过分了。”他喃喃道,声音的末尾不可抑制地染上一点哭腔,“这样让我还怎么舍得死掉吗?”
脱口而出的任性话语让[沢田纲吉]更紧地捂住了眼睛。
那就不要死啊。
虽然这样的句子咬在舌尖几欲脱口而出,但[Reborn]最终只是垂下眼。
对不起。他无声地叹息。纵使是理智冷酷如[Reborn],也并不想让最重要的那个人在最后之时还要为他们难过的。
但大概这就是他在这个笨蛋身边呆久了学会的坦率。
有些话语无论多少次他都想传达到。
因为他怕……[Reborn]思绪顿了顿,意识中泛出一点好笑。他这种人竟然也会害怕。
为了逼迫[沢田纲吉]的成长,他无数次的让他痛苦难过,死亡的觉悟也绝非止步言语。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会告诉[沢田纲吉]他的身边有他的同伴。
[沢田纲吉]将拥有的羁绊视若珍宝。相比死亡或者泪水,他最恐惧的是他们的离开、是自己的寂寞。
所以相比[沢田纲吉]的死亡或者难过,他似乎、也更害怕他会寂寞。
另一只手碰上那头柔软的棕发,[Reborn]目光柔和。
[沢田纲吉]在他的人生中占据了太特殊的位置。
像是金色麦田的小王子,像是漫游仙境的爱丽丝。
让他的生命前所未有的明媚又热闹。
比起他们这些人的心情,他只希望[沢田纲吉]能够觉得幸福。
“阿纲,你有幸福吗?”
拉进无法逃避的黑暗,承担无法逃脱的责任,面对无法释怀的罪恶,沾染无法遗忘的血泪……即便如此,你也有幸福吗?
“我是幸福的。”放下手,尽管眼眶仍是微红,恢复了情绪的[沢田纲吉]露出相当温柔的笑容,“有你们陪伴的我,无论身在何时何地都是幸福的。”
沉甸甸的酸涩和满足,与快乐不同,和幸福伴生的是这样的东西。
他突然就不害怕了。
庞大的阴影盘踞在床前,来自世界公平沉默的温柔如约而至。
“即使是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沢田纲吉]笑着说,“记得替我转告他们啊。”
[Reborn]压低了帽檐:“啊,我会的。”
眼皮慢慢沉重,[沢田纲吉]松开了[Reborn]的手。
列恩舔了舔他的面颊,短暂的温热在模模糊糊的感官里无比清晰,支撑着他露出最后一次的笑容。
“谢谢你,[Reborn]。晚安,[Reborn]。”
晚安,[沢田纲吉]。
他这么想着,凝视着那双总是盛满了温柔笑意的、再也不会睁开的、他最熟悉的眼睛。
他将这个孩子带进了里世界,最终也由他送他离开。
他张口,最终说道:
“——Ciaos.”
你好,我天真的小王子,我勇敢的爱丽丝。
再见,我走远的小王子,我不归的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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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叨叨:
·虽然是Reborn的主场,但有一半都是在解说私设呢。不过作为拥有了[沢田纲吉]最后的告别的人,我相信Reborn是不会在意的。
(怎么说呢,我一开始就想好了“既然是[Reborn]带着阿纲进入里世界,那也由他送他离开好了”,所以先写了两人的告别,回看还是有很多不满意的地方,但是这场告别好像也把我的情绪耗尽了一样,就有点写不动Reborn了,不管构思什么剧情都会回到最后的告别上。所以干脆就直接把私设解说一下吧(摊手.jpg)。顺带一提,我好喜欢大空组啊。
·Reborn……关于Reborn的解读我常常想着想着就脑子空白,就感觉不需要我去画蛇添足了。不过关于本文还是简单说两句吧。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阿纲的死亡一定会是温柔又孤独的,只不过还是没忍心,到底让他任性了一次,让Reborn送他离开。而如果是Reborn的话,对于阿纲这样的任性一定会有点放心吧,就像之前说过的一样,相比起他们的心情,他更在意的是阿纲的感受。
因为是最后的告别,所以削弱了Reborn冷酷恶趣味的那面,温柔到感觉都ooc了,但是果然还是希望这份温柔这份坦诚这份承诺能够传达给阿纲。
4、观影有原因,但关系到背景所以不能说。大家基本开头就猜到了背后的人大概有谁,只是顾虑到奈奈妈妈在所以没讨论。
5、最近太忙了,更新随缘。
6、嗯,想到再加。
Part.5
[沢田家光]
——以爱之名,你给他的都是伤...
——以爱之名,你给他的都是伤害。
尤尼和艾丽娅相似的容颜上露出了一模一样的自责。她们阻止了沢田纲吉和六道骸,却还有一个沢田家光。
但她们也毫不意外,即使不使用能力,她们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沢田家光,是真的深爱着沢田奈奈。哪怕知道会遭到惩罚,哪怕清楚真实难以隐瞒,但他还是要拼着一线可能去尝试将奈奈与注定会刺伤她的“未来”隔绝。
尽己所能,他想为妻子打造一座乌托邦。
怀揣着探究和忌惮的想法,大部分人慎重地审视所谓的“惩罚影像”。
不包括沢田纲吉。
在看过妈妈一眼后,他求助地看向Reborn,然后在对方冷静的眼神中慢慢低下头。
入目的景象似乎暂时与惩罚无关,影像中的[沢田家光]低头批阅文件,阳光明亮,宽敞干净的办公室里安静无声。
下一刻,平静破灭。
【一颗子弹破门而入。
[沢田家光]条件反射地一撑桌子,却仍然没能完全躲开,在胳膊上擦出一道血迹。
几乎带着后怕,他的眉头深深皱起,难以置信地瞪着门外。
“沢田家光。”“Reborn,你在干什么?!”
厚重的木制大门砰然撞上墙壁,脸庞仍带稚气却已可窥见日后凛然俊美的西装少年拿枪口扶了扶帽檐,绿色的枪支又顺势变回绿色的变色龙爬上帽檐。
没有听到回答,瞥到门外倒在地上的下属,[沢田家光]悚然一惊,出于另一种意味的,他皱眉厉声质问:“Reborn,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Reborn]虽然是[纲吉]的老师,未来必然是彭格列十代家族的一员,但就目前而言,他并没有正式加入彭格列。以这样咄咄逼人的姿态攻击门外顾问下属和首领,如果他不是[Reborn],几乎都可以等同于对彭格列宣战,而即便是[Reborn],做出这样的举动也会导致阿纲在长老会那里遭到攻讦。
“这是我想要问你的问题。”
被那话语中的深深寒意所惊讶,[沢田家光]才注意到[Reborn]的气息并不安定——他在忍耐着什么。
略微的气愤被对老友的关心取代,[沢田家光]仔细思考了下近来布置下去的任务,从[Reborn]的角度来说值得注意的应该只有“那一个”,而原因……
“我只是安排了一些人进行对孔蒂家族的监察和管控。……他们做了什么?阿纲出什么事了?”
[沢田家光]骤然严肃起来,瞳孔中升腾的怒焰咆哮着这位“彭格列的年轻狮子”,咆哮着一位父亲的愤怒。
[Reborn]反倒不说话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对方一番,唇角突然勾起一个嘲讽的、恶质的冷笑。列恩爬到他的肩膀上,若隐若现的变形着。
不安定的气息收敛一空。浓郁的黑暗填充空白,所有想要窥探他的眼睛都只能读出这样的信息。
“Reborn,到底是怎么回事?”
深知即使是现在联络从下属那获得信息的速度也绝对比不上从[Reborn]这里,最重要的是他作为[沢田纲吉]的父亲绝对拥有获得有关自家孩子第一手信息的权利,[沢田家光]耐下心催促道。
“医疗部正在抢救。”
[沢田家光]瞳孔骤缩。
准备好的交通工具及时被门外顾问的下属送到。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面色苍白,手指甚至是在颤抖着,深深低下的头颅昭示着恐惧的阴影尚未散去。
“Reborn,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不容置疑的,[沢田家光]追问,眉宇间的焦虑几乎无法掩饰。
[Reborn]瞥了一眼驾驶座,慢条斯理地说:“我没下死手,毕竟你们确实没有加入对孔蒂家族的行动。再快一点,用最快的速度。”
“是!”能够看得出驾驶员在竭力控制恐惧,细密的汗珠没有影响座驾几乎是在飞。
“Reborn!孔蒂家族到底做了什么?!”
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儿子的安危牵挂在心头,[沢田家光]的情绪已经濒临暴走的边缘。
[Reborn]终于再看向他,难以忽视的冷意如利箭直刺。
位于食物链顶端的凶兽不再掩饰,两股气势彼此对峙。
“不是孔蒂家族做了什么,而是你对孔蒂家族做了什么。”
明白[Reborn]绝不会把节奏让给别人,[沢田家光]深深吸了口气:“我只是安排了人对孔蒂家族进行监察和管控。”想了想,他补充了一句,“就算艾尔法·孔蒂是阿纲的朋友,但孔蒂家族毕竟是敌对家族,九代目也是同意的。”
“管控。”品味着这个字眼,[Reborn]反倒笑了,列恩舔了舔他的脸,“那么暗杀孔蒂家族两名高层以及帕奥拉·孔蒂,也只不过属于所谓的,‘管控’?”
[沢田家光]没有丝毫动摇,反而露出无言的杀意:“他们已经对阿纲动手了。”
“离开之前,我答应奈奈会照顾好阿纲的。Reborn。自从阿纲成为彭格列十代目唯一的候选人后,九代目就接手了彭格列对并盛的势力,门外顾问只有知情权。我不是个好父亲,在阿纲需要我的时候我从来都不在,然后连保护他的权力也没有了。所以至少在威尼斯,我希望我能保护好阿纲。……但似乎,我还是没能做到。”他咬咬牙,强行压抑下焦躁,追问道,“孔蒂家族应该还不至于能伤到阿纲,是还有谁插手了吗?”
“九代目已经把与孔蒂家族有关的事务全权交给阿纲了。”[Reborn]不为所动,指出门外顾问的这个任务的最不合理的地方。
全权,意味着对这个家族任何的决定和行动都必然由负责人做出,也意味着即便是门外顾问,或者说更因为是门外顾问,拥有的权力只有搜集以及传递情报。
[沢田家光]皱着眉头似乎是难以理解、
“就算是这样,我照顾下我儿子怎么了吗?Reborn你训练阿纲的时候难道不是在后面跟着?”
“但我不会插手,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区别。”
“你什么意思?”
被一再地讽刺,[沢田家光]深吸了一口气直接点燃火炎进入死气模式,强制冷静的头脑开始对已有的情报抽丝剥茧。
撇去了所有的焦虑,意识到[Reborn]在对待阿纲的问题上只会比他更上心,[沢田家光]真实的疑惑了。
他搞不明白老朋友为什么今天格外刻薄。因为阿纲受伤了?可再心疼他也知道他的儿子必须是踏过血与火,手握权杖登上王座的人。而一手塑造出他的[Reborn]只会比他更清楚,比他更狠心才对,迁怒不该是[Reborn]会有的行为。
“你应该清楚阿纲的实力,伤到他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沢田纲吉,毫无疑问有着与彭格列之名相称的实力。超直感回避了一切暗杀的可能性,而因纯粹的觉悟而点燃的那份火炎,在经过了针对性的训练后,即使是Reborn也只能保证各有胜负。
“他是被你的下属,贝利亚小队,伏击。”
车停了。】
影像掠过穿梭的医生和黑西装,掠过西沉的日和亮起的灯光,落在一间病房外。透明的玻璃让病房内部一览无余。
[沢田纲吉]被呼吸器挡住大半张脸,稀薄的白雾出现又消失,和心电图机的声音一起吊着人的心。
护士来往穿梭,几名医生一眼也不错地盯着电子屏。
[Reborn]身边站着[夏马尔]和一名形容狼狈但气质干练的女士。[沢田家光]站在最边上,在电子屏上敲击的手不停地下达指示。
【“夏马尔,卡米洛。”
“神经毒素的类型还在解析,器官衰竭的趋势已经被遏制住了。现在就要看是解毒剂制作出来速度快还是下一波症状爆发的速度快。”[夏马尔]低着头,目光飞快地在一行行出现的数据上划过,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神情却仍然凝重。
“六道骸已经来过了,如果沢田的情况进一步恶化,会由他的火炎来支撑沢田的身体。”[夏马尔]补充了一句,无奈和烦躁一闪而逝,“不过目前沢田存在火炎暴走的可能,发展到那一步的话,大空火炎的调和会很麻烦。”
“继续,加快速度。还有,在那之前我要听到解决方案。”[Reborn]凝视着病床上的[沢田纲吉],无意识地捻着指尖,语气平静,声音森冷。
短暂的汇报完毕,[夏马尔]和卡米洛先后离开。
走廊上只剩下了[Reborn]和[沢田家光]两人。
[沢田家光]不知何时已经放下电子屏。高大的男人,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肩膀,身形都有些佝偻。
“你的失职让卡米洛很不满。”[Reborn]看了他一眼,平淡地说,“准确点说,从今天以后,十代阵营的所有人都会对你有意见,你最好早点做出决定。”
苦笑一声,[沢田家光]点点头。
“今天阿纲与孔蒂家族进行了谈判,艾尔法·孔蒂所领导的孔蒂家族已经承诺向阿纲宣誓效忠。但贝利亚小队与反对派里应外合在效忠现场对阿纲进行了伏击。你手中那份情报应该没提阿纲的伤势——贝利亚本人通过在阿纲身后偷袭向阿纲注射了新型神经类毒素,导致阿纲全身器官迅速衰竭。那种毒素据怀疑是根据大空体质专门研发。”静静凝视着病床上的少年,[Reborn]摸了摸列恩。小家伙尾巴低垂,和它的主人一起看着同一个人。
[沢田家光]脸色难看,眉宇间的痛苦愈发纠缠。
“啊,对了,你猜得很准,阿纲确实在看人上牢牢栽了个跟头。只不过这次可惜了,你‘谨慎’的准备针对错了人。”
“……”
无言以对,[沢田家光]闭了闭眼。
再怎么相信自己的孩子能够创造奇迹,也无法回避看到他那么苍白的样子时的心痛如割。而虽然不是他的继承者,但那几个孩子也是他骄傲的学生,他们的背叛……同样让他痛心。
汇总的信息通过专门的渠道传送到他的电子屏上,一目十行地看完,[Reborn]周身的气压又低了几度。
“审讯结果出来了。”他问,“你想知道贝利亚他们背叛的原因吗?”
“为什么?他们……真的背叛了我?!”[沢田家光]猛地转头,嘴唇发干,艰难地询问道。
“不,他们并没有背叛。”[Reborn]面无表情作出了否认,“恰恰相反,他们再忠诚不过了。”
“只不过他们只是你的狗——他们认为阿纲挡了你的路。”
[沢田家光]只觉落入耳朵里的话比他所能想象的所有可能都更加荒谬,他难以置信地怒吼:“那是我的孩子!”
“那又怎么样?”[Reborn]反问。
“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伤害他!”
“你从来不在意阿纲在学校里的遭遇。”
“那不过是……”
“和你们面对的血与火,和生死比起来,阿纲遭遇的校园欺凌的确只是小事。但对一位父亲来讲呢?那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但你没有表现出丝毫焦虑担心。——令人惊奇,他们的脑子里竟然会有这样正常的逻辑。他们觉得,阿纲对你无关紧要,不过是让九代目放松警惕的工具。”
“十代继承人全部失格后阿纲成为唯一继承人,他们认为那是你想要夺权的烟雾弹。因为他们一直看着阿纲有多废柴。从来没有看到过阿纲的觉悟,所以他们认为阿纲绝对不适合彭格列,让他进入里世界不过是宣判延期死刑罢了。”
“继承式被破坏加深了他们的认知。代理战时,全部信息都进行了封锁,但他们这种外围负责指挥和协调的人员还是搜集到了一点信息的——比如你和阿纲敌对且确实下了死手。当然我们都知道你并没有杀意,只是怀抱着哪怕把阿纲送进医院也要告诫他戒骄戒躁的想法。”
“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孔蒂家族。”[Reborn]喉咙里闷出一声冷笑,黑沉沉的眼睛里几乎带上了杀意。
“沢田家光,你认真看过阿纲的报告吗?”
[沢田家光]喉咙干涩:“我有看,只不过我以为……”
以为什么呢?
以为他的孩子还是太天真了。
以为他收集到的情报和自己的分析才是可信的。
以为阿纲,还需要家长的指导。
“阿纲决定和孔蒂家族缔结同盟合约,他和艾尔法一直在极力促成这件事。这种关头你让下属去暗杀孔蒂家族的高层。无论他们已经做了什么,这样太过明显的暗杀仍然是一种暗示。”
“于是,他们以为你终于要和阿纲撕破脸了。”
“凭什么你就不能成为彭格列的首领呢?就因为你已经是门外顾问的首领?就因为你晚了十几年?明明门外顾问还可以重新组建;明明你已经是很出色的领袖;明明从白闯入黑,你追逐刺激,你有野心——明明阿纲,是那么笨拙的孩子。”
“所以他们动手了。怀抱着为你实现心愿的决心,在同盟合约缔结的那一刻,和孔蒂家族内部一些人里应外合想要解决阿纲。”
“就是这样可笑。”
“对了,阿纲有没有告诉过你,帕奥拉也是他的朋友?”
[沢田家光]像被打了一闷棍脸色骤然苍白。
“不可能!帕奥拉已经对阿纲动手了!”
“你真的确定吗?”
[沢田家光]沉着脸,话咬在嘴边却突然犹疑了。
[Reborn]预料到般讽笑一声。
“阿纲那种性子,你能把父子关系处到这种程度,你还真是失败啊。”
[沢田家光]被激怒了。他难道不想和他的孩子好好相处吗?他难道不知道阿纲每次的笑有多勉强吗?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奈奈,如果不是为了保护阿纲——
“如果你还在想自己是为了保护他,那我不得不提醒你,就最近的一件事——你射杀了他的朋友。”
“他想杀了阿纲!”
“六道骸至今仍然想要夺取阿纲的身体,未来的白兰不止一次杀死过未来的阿纲。如果不那么远的,Xanxus在指环战时的杀意可毫无作伪——你只是因为那个家伙不是你选择的,不是你承认的,不能带来足够利益的罢了。”
“[沢田家光],长年身居高位养出了你的自负,你远远没有自己想得那么高尚。”
“如果你真的想保护奈奈和阿纲,在决定与奈奈结婚的时候你就应该退出彭格列,那时候你的位置还不够高,有能力,九代目也会保证初代后人的安全。”
“但你没有。奈奈对你的等待,向来是以年为计。”
“如果你真的想保护阿纲——多可笑,在十多年灰暗的废柴生活后,你还是把他拉入黑暗,没有给他丝毫准备。”
“就算承认你对家人的爱,但你看,你的决心,你的‘高尚’,你做到了什么?”
“无论如何,你无法否认,你选择了彭格列,放弃了阿纲。”
“你追逐刺激,又贪恋温情;你很果决,又太犹豫;你有野心,又不够有野心;你的‘保护’,一事无成——所以彭格列才会拒绝你,所以阿纲才会无法认同你。”
[沢田家光]死死咬着牙瞪着[Reborn]。
“他是我的孩子——!”
“他是彭格列的十代目。”[Reborn]抬了抬下巴道,漆黑的眸子深寒如冰,“你把他一手捧上了这个位置。”
[沢田家光]愤怒,但怒火还未升腾就被一桶冷水浇熄。
那是病房里还没有脱离危险的[沢田纲吉]苍白的脸色。
他想反驳,但该怎么反驳?[Reborn]说得句句刺耳但有哪一句有错?
是他没有让奈奈等待?是他没有让阿纲进入里世界?是他不是因为自己的做法引起导致阿纲受了这么重的伤?是他没有因为自己的判断杀了阿纲的朋友?
颓然地塌下肩,[沢田家光]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
风霜凝练在指间的伤疤老茧,他曾经立下的誓言除了忠诚……确确实实无一达成。
他近乎是惶恐地回顾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发现呢?
[Reborn]再度将目光落在这个男人身上,几乎按捺不住的杀意被主人以意志力强硬地按下。
“承认吧,家光。阿纲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你保护,无法违抗你的选择的孩子。”
“——当你妥协选择将阿纲卷入这个世界开始,你就再也没有对他居高临下指手画脚的资格。”
“既然你学不会尊重阿纲的判断,那我会以下一任门外顾问首领的身份向九代目提出资格审定。”
“彭格列不需要会干扰下一任首领的决定的门外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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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阿纲成为彭格列十代目是祸福相依,但让阿纲不得不成为彭格列十代目,这件事本身绝对是错误的。我们不能因为阿纲在这条路上得到了很多就原谅让他走上这条路的人。
沢田家光是彭格列初代后裔,为什么非要阿纲去当彭格列十代目呢?沢田家光本人,正值壮龄,实力高强,人品不错,人格魅力不弱,和九代目关系很好,也有作为门外顾问首领的经验。如果说必须保持门外顾问的独立,就算是彭格列门外顾问首领,大不了重组门外顾问部门,原有的门外顾问系统全部并入总部,而且就他和九代目的关系,和十代目的关系,怎么看也“独立”不到哪儿去……所以让沢田家光当十代目,怎么想都比在表世界从头培养一个强。所以我想,是不是因为他被“否认”了?下一任首领需要现任首领和门外顾问首领的认同,九代目选择阿纲不可能不询问沢田家光。也许犹豫也许痛苦也许甚至激烈反对,但最后的结果已经呈现在我们眼前了——当他选择彭格列“放弃”了孩子放弃了他应当守护的对象的时候,他还是个好首领,但他不是九代目想要的下任首领了。
于是他的“守护”就显得如此可笑。
奈奈经年的等待和寂寞,阿纲十数年的废柴最后仍然不得不陷入黑暗。
凤凰涅槃、破茧成蝶、沙砾成珠,阿纲成长为那样耀眼的人,以满身伤痕、长久恐慌、深重痛苦为代价。他视所有经历的时光包括苦难都为珍视之时,但苦难就是苦难,他应当感谢的是战胜苦难的自己,苦难却依旧值得人怒视。
教导阿纲的是Reborn,陪伴他的是守护者,和他一起战斗的是一路上遇到的人。作为理当最亲密的家人,沢田家光做过什么?除了一身骨血,少有交流,连陪伴都不足够,而阿纲所有的苦难都源于那一身血脉,都源于沢田家光。
我们无法否认沢田家光对家人的爱,他绝对是比所有人都更深爱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但爱不能抵过一切,爱不能原谅一切,以爱之名的伤害也是伤害。
当阿纲成为彭格列十代目的那一刻,沢田家光就永远失去了对他指手画脚的权力。
原著中的沢田家光之所以令人气愤就是因为他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却行使着做父亲的权力,他想要保护阿纲但阿纲最后还是被他拖入黑暗。
我说过了,我们不能因为阿纲在这条路上得到了很多就原谅让他走上这条路的人。
对沢田家光而言最大的惩罚,也许就是赤裸裸地告诉他——你带给你的孩子的,都是伤害。
(至于把他赶下台就是我的报复了。
——结果惹来了一群黑手党
已经拯救了无数世界的27在代理战后穿越,为了回家不得不努力的故事
先柯南再文野
现在是柯南篇
多年后回坑激情产出,可能没有下一章
第十九章
沢田纲吉在早上醒来后才知道这件事。
“噫——?我被拍下来了?!”
他完全没有一个首领该有的镇定自若,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抓住自己乱糟糟的棕发,十分惊恐道:“果然警察要上门抓我了吗!”
“唔,”一大早就拆了一包棒棒糖的斯帕纳含住糖果,含糊不清道,“但日本警察没权力因为你未申报飞行抓你吧,东京都的领空不是属于美国吗?”
“哎?哎?”
沢田纲吉更加惊讶。
这一年多有在学习上努力,但《社会》这...
这一年多有在学习上努力,但《社会》这门包含历史地理公民三个学科知识的科目,沢田纲吉是全靠(炸弹逼迫下)死记硬背出来的,完全无法将试卷上的答案运用的现实中。
他非常茫然,问:“是这样吗?”
明明是没有异能力的世界,种田山头火想,还是战败了啊。
“不是的,”已经挂上淡淡黑眼圈,在天亮后和轮班的人交接,休息了一小会的入江正一,打着哈欠揉眼睛坐起,一边找眼镜,一边给沢田纲吉介绍道,“纲吉君你当时最多只飞到几百米的高度……不会被视为侵犯领空的飞机,只会被认为使用了单人飞行器之类的东西吧。虽然在日本使用这种飞行器使用需要申报,没有申报的话,被抓到需要交罚款。”
那不也很糟糕吗?!
沢田纲吉紧急计算自己剩下的零花钱。
什么社交媒体什么趋势?
虽然不太懂,但明白入江正一意思是事情已经解决的沢田纲吉,抱着自己的钱包,终于松了口气。
然后他眼神闪亮看向入江正一,夸赞道:“好厉害啊,正一君!”
好厉害啊,这位高一的电脑神童。
大厅里的许多人也在想。
很多时候,一个黑客的能力大小,就是靠他掌握的后门多少的决定的。而入江正一同学,来到另一个时代,另一个世界,对这里的后门和漏洞的积累可以说是从头开始,在这种情况下,他依然能迅速攻入社交媒体服务器和手机系统,一句好厉害无法真正形容他的能力。
“但是,”目暮十三纠结道,“犯罪升级了……”
非法侵入计算机信息系统和非法控制计算机信息系统,比沢田同学未申报夜间飞行所违反的法律要严重更多啊!
他周围的警察们同样纠结,片刻,还是千叶和伸贴到上司身边,小声道:“虽然犯罪了,但总比沢田同学暴露更好吧。”
“我们不是网络安全对策部的……”
“也不是国土交通省……”这是管理无人机等私人飞行器的部门。
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这么说,这对情侣一个向上看一个向下看,移开视线不和目暮十三对视。
目暮十三虚着眼瞪自己这群下属,最后只在座位上调整了一下自己肥胖的身体,叹气没说什么了。
“但纲吉君你必须尽快适应一下这个网络时代才行。”入江正一道。
他去盥洗室洗漱,水声和闷闷的说话声一起从半开的门后传出,“你找一下狱寺君给你收拾的行李,看一下里面有没有给你准备手机。”
手机?原来里面不是只有试卷啊。
并不是对这种流行高科技没有兴趣的沢田纲吉,找到装满狱寺隼人沉重爱意的书包,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从里面掏东西。
首先当然是试卷,各学科分类好分别用文件袋装着,鼓鼓囊囊。
沢田纲吉光是看到它们就感到一阵眩晕,赶紧拿到一边,移开视线,神智才清明过来。
不让自己去想要对付这么多试卷的未来,他继续掏,先掏出一套装在简陋烟盒里的宝石戒指(试卷装得那么仔细,为什么贵重物品反而随便一塞啊!)又掏出几枚熟悉的粉红色炸弹(从盥洗室里走出的入江正一看到这个就捂住肚子露出受到创伤的表情,沢田纲吉自己也崩溃这种危险物品为什么随便放),斯帕纳拿出一个安全的手提箱将十年后火箭炮装进去,沢田纲吉才从狱寺隼人给他准备的衣物中间,找到了一个昨天见过的,行人手中的小板子。
入江正一指导他开机,经过一系列录入指纹,录入虹膜,录入死气之炎的流程,沢田纲吉终于抵达了手机初始界面。
黑底金线的彭格列徽章还有一个巨大的“Ⅹ”闪耀其上,棕发的国三生嘴角抽搐,压下无数对于手机的好奇问题,先问:“这个和电脑背景是一样可以换的吧?”
“对,很简单的,不过纲吉君你先看这个。”
入江正一将昨天那张照片蓝牙传输给这台新手机,又点进图库和摄像机给沢田纲吉看照片,解释问题所在。
“这个时代,不管是这种智能机,还是翻盖机,拍照都是基本功能了。日本不是摄像头很多的国家,不过考虑到人人都有手机,可以说是人人都是摄像头。
“不是说不能使用死气火焰了,但点燃火焰之前,就要考虑好后续问题处理。”
原来如此,沢田纲吉一脸凝重。
“也不用太在意,彭格列,”斯帕纳接过这台新手机,接上电脑,帮忙做调整,“我们就是你的后续问题处理方案。”
这话让棕发少年微微皱起眉。
“谢谢你,斯帕纳……我知道斯帕纳和正一君很可靠,未来的时候,代理战的时候,帮助了我很多,”他认真道,“但是,我也不想要你们太累啊。”
现在却不同,说到底,莫名其妙跑来这里的,原本只有沢田纲吉一个人。
“之后我会注意的。”他道,虽然没有进入超死气状态,却莫名有一点那时候的影子。
这样的许诺,让入江正一和斯帕纳突然笑起来。
或柔和的,或淡淡的笑容,绽放在他们脸上。
“纲吉君,你不用压力太大。”
“穿越异世界很有趣啊,所以我喜欢在彭格列你这边。”
“这种经历绝无仅有,而且异世界的时空和我们世界的时空不同,作为参照,说不定能在这里研究出限制白兰先生的方案……”
“善后也不是什么很累的工作,可以使用更科技的办法。”
说着,金发的工程师敲打键盘,嘀嘀咕咕“果然是十年后彭格列家族使用的那个系统”,又要走了沢田纲吉的耳机。
“好了,”几分钟后他道,“和彭格列你的耳机直连,下令‘作战清场’,手机会发射干扰波,干涉周围的电子设备,一定程度上能够预防信息泄露的问题。”
“重点是要记得用。”入江正一提醒,接过斯帕纳递来的手机,划过屏幕,进入浏览器,并问,“纲吉君你想换个什么样的背景?”
少年们讨论手机背景时,大厅里终于响起新的声音。
“所以,他们能来往于未来,对技术的掌握,远超于本身的时代吗?”国木田独步放下钢笔,沉吟,“作为一个组织来说,非常恐怖啊。”
彭格列,大厅里许多人咀嚼这个名字,哪怕隔着世界的屏障,也感受到了它投下的阴影。
但彭格列已经确定的继承人,将来会执掌那个阴影帝国的少年,还在为成功换掉了手机屏幕背景这种小事而放松。
古里炎真和巴吉尔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他们在酒店周围进行了一番探查——重点在有没有新的凶杀案件——又带回了便利店的饭团和牛奶,给留守的人当早饭。
“巴吉尔也帮我买了新手机,说没有手机在这里行动会不方便,”古里炎真拿着手机对沢田纲吉羞涩微笑,“阿纲君,我们交换号码吧。”
根本没有号码呢,直到巴吉尔拿出同时购买的一批sim卡。
大家装备上后,可算变成二十一世纪二十代的新新人类。
一晚好睡的弗兰也醒了,不大的客房顿时鸡飞狗跳起来。手忙脚乱地解决了早餐,一群少年小孩下楼到酒店大厅,发现拉尔·米尔奇已经在大厅的候客区等待他们。
和入江正一一样整晚没睡的蓝发女军人精神奕奕,确定他们每个人都没少块肉,就退房招呼他们上车。
是的,上车,拉尔·米尔奇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一辆不起眼的本田Acty。
希望是合法的……沢田纲吉祈祷着,手已经伸向副驾驶座位的车门,却被要求坐在后座。
后座?呃,只要不要求他拖车,坐哪里都行。
回忆起曾经的沢田纲吉在后座抱着弗兰坐好,刚规规矩矩拉上安全带,就得到来自拉尔·米尔奇的重磅消息。
“我找到了能追查的线索,”发动车辆上路的她说,“有人在调查,昨晚零点是否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有人在调查?
这个“有人”是谁?
大厅里,唯一在现实里和拉尔·米尔奇接触过的安室透,抚摸着口袋里的手机,眯起眼,意识到了什么。
——————
这就是,应该工作,但忍不住摸鱼的感觉
【R27R】【R27R】【R27R】
如果R是哥哥,27是弟弟。。。
(好耶——师生变骨科——)(熟悉的背德的感觉——)
作者:ささ
图源翻译嵌字:cherry
*《破云》有感
“她要是怀孕生孩子,产假没问题,哺乳假我照批。但生理期我可知道是一个月一次,难道每年给她批12次痛经假?那当初招实习我为什么不听警校的只要男生就行了?!”
这是步薇需要女警审讯时严峫要求高盼青喊韩小梅来是说的话。
其实我理解严峫的直男癌,并且一向是喜欢他的性格的(为此我还与朋友争论过)。但这一段对话,我听了还是不舒服。
他一面说着嫌弃女警的话,把韩小梅骂得狗血淋头;一面又需要女警来完成这个任务,缺她不可。(小声:感觉他既要又要)
...
我不得不承认男女在体力上有难以避免的差距,但事实证明,破案时女警也有必要的作用。
详情请回忆《破云》中有提到的藏毒品在私处的女毒贩得由女警处理;《吞海》里最后的大战为营救吴雩从石块的缝隙中潜下去的女警宋卉。
更不用提搜身女性、安抚受害者的任务。
而严峫说“那当初招实习我为什么不听警校的只要男生就行了?!”
真全收男生谁帮你审步薇?
马翔?高盼青?
笔者恰逢高考结束,因喜欢刑侦小说,也滋生过当警察的念头,因而简单了解过政策。
警校包括公大在内,招收女生的分数线是比男生高的。
由此笔者粗浅的推论:警校女生的综合素质、学习能力比男生略高;而她们在就业上却遭到了更多更明显的歧视!
何该如此?
不知道是否是我过分偏激,《破云》中有提吕局、魏副局、余支队是一起搭班二十几年的队友,而吕局魏副局都混了“局”,而余支队把身子熬坏了要病退。
笔者心惊。
所幸,她们依然明媚。
《破云》中,我们能看见她们独立的身影:韩小梅在实习位勤勤恳恳,危急时敢冲敢上;最终大战里顶着各方压力开车的样子超帅!杨媚做线人时游走黑白两道,机敏勇敢;受江停授意救严峫时足够镇定,在黑桃K封山中完成任务;侧面描写的余支队,既能在领导层运筹帷幄,又能下基层直面歹徒;心脏搭桥仍坚守岗位…
我见到一个又一个燃火的灵魂。
韩小梅小传:
几日前,我与朋友疯狂安利《破云》的广播剧。
她问我,里面那个女声是什么样的角色。
我突然有点答不上来。
那个声音属于韩小梅。
她是什么样的角色?
实习女警?
很恰当。
可是各位在安利小说时一定不会想这么简单的概括角色。
类比一下就是介绍小说时说严峫是刑侦副支;江停是前一级警督、隐藏身份红心Q;杨媚是KTV老板。
挑不出错,但角色没有特点、没有灵魂。
而韩小梅有一个怎样的灵魂呢?
胡伟胜制毒案中,她随江停追到高速路,敢于砸破车窗,手握空枪挑战顶尖杀手方片J;在江阳县,严峫江停在地窖中遇到劫匪时,她及时冲过来;乌头碱下毒案中,检测方队的棉裤找的是她的同学;江停随黑桃K走后,严峫识破吕局江停的局也靠的是她带来的鲁米反应剂;最终的大战,各方压力下她沿着山道开车,哆哆嗦嗦却丝毫不错…
各个案件中都有她的身影,侦破中都有她的一份力,很小很小,也不可或缺。
在惊心动魄的刑侦剧中,光芒总属于将案件抽丝剥茧的严峫;双面间谍江停;隐藏身份的秦川;老狐狸吕局;甚至是毒枭黑桃K、杀手阿杰。
很少人将目光投向实习生,投向这位在市局小心翼翼地完成任务,看起来窝囊而软弱,偶尔还做背锅侠,却也敢在危险时牢记警察的职责,勇敢站出来的韩小梅。
在小说中,她完全是普通人的模样。
会在实习岗位端茶送水卖包子,受窝囊气没法争辩;会喜欢磕CP,在江停严峫互动时偷偷露出姨母笑;会与受害者共情,为步薇扎上漂亮的小辫子(韩视角那时候步还是受害者);会天然的喜欢杨媚这样打扮精致、处事大方的大姐姐…
在小说中,我倾心精明算计的谋士;敬佩勇敢正义的警察;共情背负深仇的背叛者…
但是在普普通通的实习警韩小梅身上,我才能看见我自己。
看见我的胆小懦弱,也看见自己的正义与坚持;看见我的CP脑上头,又看见自己的善良与美好…
我始终认为,一本好的小说中的角色都有着自己的灵魂。
主角只是因为作者选择了这个视角而作为主角;而每个配角都有着自己独一无二的人生。
配角不是为了主角服务;纸页中看不见的角落,他们自由、独立、美好、而真实。
韩小梅可能会清早起床,挤地铁上班;可能会在市局的食堂,吃上一口肉少得可怜的大锅饭;可能会在下班后和朋友聚在一起,醉醺醺的抱怨大魔头上司;可能会熬夜赶完任务后恍恍睡去,做一个转正的好梦…
这是她的生活。
*南北大陆大屏幕直播带崽生存游戏
*非典型性“弹幕”揭底,爆大佬们的马甲
*开头是小侄女视角
*地图是旧日时代的城市
*all克,主伦克,带点群像
Summary:
伦纳德在陌生的旧日城市里,找到了他思念的那个人,现在……他该如何向牵着的孩子解释她叔叔还活着这件事?
1.
她蜷缩在列车车座底部,双手捂住口鼻,竭力不让自己发出喘气声。金属敲击得声音渐渐逼近,她可以想象他,或者说是他们是以怎样一种肢体诡异扭曲的姿势向前行进,手中利器似漫不经心般击打过道围栏,却在下一刻随心地插入任意一人的胸口。
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投放到“天上”,投放到所有人眼...
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投放到“天上”,投放到所有人眼前,她收紧了斗篷,把自己的脸遮掩住。
女神啊,如果我今天真的无法活下去,请不要让我的家人看见我悲惨死去的样子。
孩子无声地祈祷道,她的手在斗篷下死死攥住一枚手工护身符,那周围有精致的羽毛状装饰,但中间符咒的刻画却笨拙如小孩涂鸦。
她蓦地发现,那些声音竟然消失了,但这并未带来任何安全感,相反,她的心“突”地沉了下去,早已酸麻的手脚越发冰冷,额上冷汗更是涔涔。
她僵硬着脖子一点一点地转过头,一张静静大笑着的人脸映入她充斥绝望的眼里,那脸皮死白如蜡,嘴角两端上翘咧到耳根,露出两排挂着带血肉丝的森森白牙,眼窝深陷,眼中阴刻恶意四溢。
他的头上,一顶陈旧海盗三角帽斜戴,鲜红夹白的液体顺着拄地的刀尖缓缓淌下……
缕缕血气在来者周身的空气中凝结成可供辨认的鲁恩文,一圈又一圈,快速形成,又飞快向上散去,唯有几行格外艳烈刺目,停留得较久:
「塞尼奥尔」
「曾经的海盗将军」
含有不同情绪的数道人声交错重叠在一切,有的冷淡漠然,有的饱含情绪,有的则是惊诧间的脱口而出。
「他是囚犯途径序列五怨魂,这个序列擅长操纵和利用人的情绪和欲望……」
「快跑孩子!他是个真正的魔鬼!!!我的儿子,我的妻子!哦不……」
亦有人在声嘶力竭的咆哮,回忆着记忆中的惨烈,吼出泣血的哀恸。
这时,一道男声盖过了其他,语气冷肃,声音里有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即便是陈述案卷也像是在发布法令,想来必是长期身居高位的长官:
「……根据我们军情九处卷宗记载,他生前是玫瑰学派纵欲派的成员,疯狂信仰着欲望母树,曾在海上犯下多起血案,罪行累累,罄竹难书,而他最终……」
男子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里却多了敬畏:
「他最终伏法于当时声名远播的疯狂冒险家格尔曼·斯帕罗之手,被祂所狩猎,并制成秘偶……」
「后者现在又被称为救赎天使」
2.
玛丽安惴惴不安地在查尼斯门外等待,时不时看一眼手中小巧的女士怀表,同组的队友鲍勃早已按捺不住地起身来回踱步,脸上是不加掩饰的焦急。
终于,在看到一抹黑影走出时,在场众位红手套方才松了口气。
那手提持有圣物的男子,有着一副极为出色的相貌,微长墨发散乱垂落,碧绿眼瞳仿佛敛尽山林的苍翠与静谧。一望而知,这青年在黑夜教会之中的地位颇高,但他的衣着却落拓随性,白衬衣下摆飘荡,漆黑风衣半搭在肩头,浑身上下只有一双很难戴错的红手套戴得纹丝不差。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与其像是高层毋宁像是吟游诗人的执事却给在场所有人带来无法言喻的安全感。
“米切尔执事,“邪神祭祀”已经开始十分钟了。”
玛丽安快步跟上向直属上级汇报情况。
“我们进来前暂无人员伤亡,但无法确定目前是否……”
伦纳德·米切尔面色沉静地听着下属的汇报,步伐却一刻不停往广场赶去,绿眸中的凝重越发加剧。
贝克兰德,圣赛缪尔教堂。
此时此刻,往日挤满信徒的广场寂静无声。除轮值查尼斯门的内部看守者们,黑夜教会自基层值夜者往上至大主教和高级执事,凡是留守在贝克兰德的悉数到场。
黑夜的门徒们抬头凝望着着空中那一方蔓延至天际线的幕布,原本澄澈碧蓝的天空此刻正投放着一幕幕触目惊心的画面:难以名状,超乎人类想象,只一瞥就足以令人战栗到无法自己的未明神像;手持利刃,面目狰狞,宛如游魂野鬼般在人力无法塑造的扭曲建筑中穿梭,四处搜猎逃窜祭品的邪教徒,其中不乏各大教会和隐秘组织已确认死亡的;几座用陈旧白骨搭建的祭台旁,是呼救声凄厉,语无伦次着祈求信仰神祇降下恩泽的无辜者,他们在绝望中挣扎,跌跌撞撞地跑着,试图逃离这可怕的噩梦……
人间炼狱的惨状让意志最坚定的值夜者们都无法控制地闭上了眼……
这就是邪神降下的所谓“神迹”。
“有力量暂时阻碍了那些“存在”的影响,不然这里九成以上的非凡者都要失控成怪物,更不用提那些普通人了。”
帕列斯苍老的声音在伦纳德脑海里响起。
“老头,你记性也变差了?这不是我们之前求证过的事么?”
早在七天前,近乎完全一致的画面曾上演过一次……或者说,那次只是“预演”,但那兵荒马乱的六小时仍在社会各界造成了地动山摇的影响——
教会和王室掩盖的秘密曝光,非凡者被迫走到台前,或真或假的神秘学知识在流动,比往常多上几百倍的超凡事件和不规范仪式……
当然,利用一些化学手段装成非凡者干坏事的也大有人在——而他们的结局往往会是,被赶来的官方非凡者们打得半死,然后在关押d级研究员的牢房外提溜上一圈,把剩下的半条命吓掉,再扔回普通监狱。
“哼,我是在提醒你,不要再摆出一副草木皆兵的丢脸样子,好歹你也算个高序列。”
伦纳德此刻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已经握上了装着武器的手提箱,他已本能地进入了战斗状态。
“有那么明显么?”他在心里小声嘀咕着。
没来得及和老头抬杠几句,伦纳德的注意力又投注于下属呈报的最新情报汇总上。
“我们已紧急与各地圣堂确认,目前贝克兰德,只有北区教会学校有明确通报两个原定去市郊露营的班级失踪。”
“因蒂斯有两辆大型载人马车失联状态,还有……”
玛丽安翻过一页,看见上面的字样,瞳孔一缩,铁青着脸道:
“知识教会传来的消息,有一整列关押重型犯的列车失踪……”
“原本被关押在风暴之渊教堂地底的13名d级研究员连同6名代罚者失踪……”
“蒸汽教会……”
……
“粗略统计,失踪民众已满三百人,与七天前那次血祭的第一轮祭品数齐平,且并无显著共同点,初步推断为随机抽取……”
“圣座已核实,和之前一样,失踪的民众目前依旧存活,但所处地点未知,只能等血祭仪式被彻底终止,才能定位……”
“可恶!!”站在附近的一位男性红手套沙哑着嗓音骂道,颤抖着的手掌握拳锤到墙面发出“砰”的一声,因为太过用力以至于手套表面有暗红血迹渗出。
在场的值夜者们并未试图阻止他的非战斗损耗,他们知道这位红手套的妹妹也在失踪人员名单之列。
事实上,这种愤懑恐惧的情绪在值夜者乃止所有官方非凡者群体中并不罕见——他们中不乏有亲眷家室的人,这种随机抽取祭品的方式不亚于是在每个人的软肋上抵了把随时捅入的刀,况且,这过程还会赤裸裸地尽数摊开到所有人面前,让他们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受到伤害,而自己却无法施救。
希望这次也能有可靠的高序列者恰巧被挑中。
死寂之中,玛丽安在胸口点了四下,默默向女神祷告着。
在官方势力无法直接进入血祭现场的情况下,混在随机祭品中的非凡者成了微渺的希望,因此,正神教会在协商后,统一发布紧急通告:野生非凡者只要能够协助保护无辜群众,即可得到教会豁免与嘉奖。
愚者教会则传递来模糊的暗示:祭品选中非凡者的概率会增加。
之前那次血祭,被选中的祭品有整整一列贝克兰德地下铁,主持祭祀的邪教徒是“幻想会”的画家途径半神,而随机到的几位野生非凡者最高也只有序列七,还是没有直接作战能力的“观众”途径,这让本来在地上观看的她都已心生绝望。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克雷斯泰·塞西玛执事就在那辆列车上——鲜少有人知道,这位女神之剑是每天挤地铁上下班的,甚至连持有圣物都随身带着。
这位高级执事的加入很快就扭转了战局,撑到了第二轮祭品的投放,而那其中包括风暴教会原本远在苏尼亚岛的海王……
“只是,对于那两位来说,最大的伤害应该是来自于战斗之外……”想到那时的场景,伦纳德在思索担忧之余,又忍不住挤出几丝好笑。
这份“伤害”来自战斗中的“异变”,每个参战非凡者的途径信息都会被以不同字体呈现,不仅如此,呈现内容还包括所属势力,教会的档案记载,乃至他人的看法。
而即便是身经百战,且稳重优雅如克雷斯泰,在看见自己的私人信息,乃至同僚对于自己的部分看法被完整呈现在身前时,也难免有些呆滞。而当他回到现实,发现地上所有人都能看见后,那副表情的精彩程度可能只有隔壁的亚恩.考特曼能媲美一二了吧。
“嗬,傻小子,你现在是笑他们,轮到你的时候,可就得哭喽。”老头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嘲笑道。
“你身上秘密不少,认识的高序列也不少,其他不管,你有想好怎么和教会解释我么?”
“额,我已过世但流连凡尘的爷爷?开玩笑的,我……”
眼角余光瞥到屏幕,伦纳德陡然坐起,双眼紧紧盯着那影像里出现的一道身影,一道孩子的身影。
3.
克莱尔被扔到到瑟瑟发抖的同学们中间,若非黛西老师及时抱住她怕是要伤筋动骨。
邪教徒们在彼此的脸上涂抹上鲜血,穿梭在奇异建筑中把人质一个又一个地拖出来,接连不断地传来的癫狂笑声连同惨叫让所有人都游走在崩溃边缘。
终于,在捉到所有人质后,他们将目光投向了最纯洁的羔羊们……
「被我丢在原地的恋人,他有世界上最真挚赤诚的感情,而我辜负了他的爱……」
在尖刀落下,鲜血飞溅出来前,斜冲出来的伊康瑟·伯纳德遮住了克莱尔的双眼,让她只来得及看到萦绕在他身侧的一行字。
“快逃,遇到那些疯子就分开跑……”头发乱糟糟的机械之心执事捂着受伤的手臂,向孩子们大喊着。
意识到邪教徒在向他这边聚集,伊康瑟咬牙攥紧了手中的金属固体。
大不了就同归于尽。他这样想着。
至少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是在保护别人。
身后传来机械齿轮的转动声,紧接着是响彻云霄的轰鸣,背部传来被焰流波及的灼热感……
这一切都在短短一秒内发生,而面对他的那一张张小脸,表情呆滞却恐惧暂缓。
蒸汽的执事转过身,只看到尚未从震惊中醒转过来的人质们,而那些邪教徒都消失不见了,字面意义上么连灰都没有,只在地上留下或光华流转或气息奇异的特性。
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欣喜地看着一人从远处走来,激动地在胸前画了个三角,向对方致以问候。
那是个高大的英俊青年,有着微卷的栗色长发,和蔚蓝的眼珠。随着他,或者说是祂走近,几排散发着淡淡金芒的钢笔手写体在祂身侧的空中一点点浮现,在停顿几秒后,迅速淡去,但这几秒已足够眼力极佳的非凡者们品出许多东西了,甚至部分读写能力不错的普通人也能捕捉到其内容:
「博诺瓦·古斯塔夫,
祂是通识者途径序列二知识导师
蒸汽与机械之神的天使,
黑皇帝罗塞尔·古斯塔夫之子」
「他是我的弟弟,我的手足至亲」
端正秀丽的因蒂斯语缓缓浮现,令人隐隐窥见那必然来自一位高贵的女士。
「他是我的儿子,是我的遗憾」
飞扬随性的的字样,伴随着一声叹息
「……博诺瓦……好孩子……我最心爱的天使,最虔诚的信徒,最完美的作品……」
伴随着打字机的“哒哒哒”,几串句子浮现,是带着工业美感的机打字体,但又快速被后面几行气急败坏地挤走。
「你滚呐!他只有我这个爸爸!你tm算哪根葱?!¥/@@¥&&@@&¥¥@」
“打字机”停顿了,像是在酝酿什么,最后“敲”出一个:
「呵^_^」
出于“某些原因”,最后几行的光芒亮得刺眼,而且消失得非常迅速,几乎无法让人辨认。
地面上,伦纳德的嘴角抽了抽,问老头道:“那是……蒸汽与机械之神和罗塞尔大帝?”
即便身为序列三,他也是借了帕列斯的力量才勉强看清那两行字的。
“……看来祂们的人性比我想象中的要充沛。”帕列斯在沉默片刻后,才感叹道。
这竟是一位天使?!活着的天使?!
横贯南北大陆,覆盖五海群岛,但凡是能探头看到天空的地方,议论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更是有蒸汽与机械之神的信众颤抖着扑倒在地。
末日将近,怪像横生,早在七天前的彻底摊开前,非凡早就成了半公开的秘密。
但一位活生生的天使到底是不同的,于神秘学知识足够丰富的非凡者而言,祂们是距离神座极近的存在,对于普通人来说,祂们即神话本身。
在因蒂斯,罗塞尔大帝的幼子得到蒸汽与机械之神的青睐,成为天使却是宗教常识,甚至特里尔就有祂的主保圣堂,所以令因蒂斯民众震惊的是——这位曾经的小皇子还活着,就连贝尔纳黛长公主也还活着?
甚至……好像罗塞尔大帝确实成了神,所以才能用平等的口吻与蒸汽与机械之神争吵。
对于公主殿下在因蒂斯两位神祇你来我往的几轮的“友好交流”的间歇,弱气提醒的「爸爸,我们古斯塔夫家的脸面……」多少也为研究古斯塔夫秘史的学者们佐证了贝尔纳黛公主确系罗塞尔大帝的掌上明珠这一本就无可争议的事实,顺便也轻轻击碎了父女俩不和的传言。
至于当事天使,祂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一行行淡去的文字,眉头微不可觉地皱了一下,那双淡漠眼珠似乎欲染上些许温度,又倏而消失,恢复为之前的古井无波。
随即,祂的目光穿过神色敬畏又激动的大人们,落到满脸好奇探究的孩子们中间。
与此同时,伊康瑟惊讶地环顾四周,愕然地发现他们已不在那处有诡异神殿的祭台。所有人,连同原本在不远处的那两辆装载老师学生的大型马车都出现在一座穹顶封闭的火车站台上。
铁轨蜿蜒向前,钻入一片看不见边际的灰雾。
“那后面会是,哪位神灵的神国么?”
不约而同地,这个想法在所有人脑海中划过,无论仅隔着隔着灰雾眺望的人质,亦或是仰望天幕的人们,没有人将灰雾与之前的邪恶存在们联系在一起。
啰里八嗦的碎碎念部分:
*概率是小克一边睡觉一边调的。
弹幕是亚当和女神联手做的。
*嗯,黄博博那段其实我感觉写得贝贝很逾越很ooc了Orz,感觉她再怎么莽也不会在有真神的公开(被迫)场合提醒她爹注意家族颜面(虽然她爹颜面在卷毛狒狒们的努力下已经快莫得了)
狡辩下,就假设她在梦境中多次劝阻爸爸和“斯蒂亚诺叔叔”围绕弟弟抚养权的冲突。
写黄博博,是因为一开始脑洞的片段,就是老黄带着孩子在旧日时代包饺子……
*接下来不会开新脑洞,应该会努力先把前面的几个坑填了……
QAQ本来这篇是六月份开的脑洞,结果一直拖拖拖,到了七月就忙着跟宿环剧情了,然后回头一看,正经的文文才几篇,跟读吐槽写了一大堆Orz,感觉都有点丢人。
嗯,接下来应该先填塔罗会在第四纪那篇,也有可能是监护人那篇,应该吧……
#记一次卧底清缴犯罪窝点
#林有女装潜入情节(无任何恶趣味),一切都是为了救人
1
“你可真美,身体也漂亮。”一只手顺着林静恒的脚踝滑到膝盖,拽住白色的裙角,整个人都贴了上来,烟雾一股劲儿吐在了他脸上,还是没忍住涨红了面颊,咳出几声
“宝贝儿,我敢说你是这批货里最值价的,我都要不忍心把你卖掉了。”他从鞋靴里掏出一把刀,拍在林静恒脸上,慢慢滑下去,剥掉了白纱裙子最上面的纽扣,很快就要剥第二颗。
林静恒咳红了的脸,苍白了下来,伸手无力的抵住他的肩膀,一双圆眼里是深灰色的汹涌波澜,竟然溢出几滴泪来,淡粉色的唇微微张合着,轻喘着气,“我.....我自己来。”
说罢屈身就...
说罢屈身就要爬起来,却被再次推倒,“哦?为什么?”
头领觉得有趣,双手十分轻佻的捏住了他的细腰,又软又韧,还在不断的向下滑去。
“茄子哥说了......主......主动一点,能.....能少吃....些苦.......唔!”
林静恒被推着臀翻身坐在了他身上。
林静恒垂下眼,硬生生又挤出几滴鳄鱼泪,瑟瑟嗦嗦的去解他的领带,在破开的扣子上为了一圈,打上蝴蝶结,遮住了将露未露的喉结和变声器。
他身处一个废弃的基站,应该就是拐卖团伙的窝点了,很难想象在地覆翻天后,第八星系仍然有余毒未清,不知何时地下走私再次兴起,几次清缴下来,仍然没有抓住主谋,最后被报到军委时,孩子都已经失踪了十几个。
林静恒气炸了,把白银一和十卫队长叫过来训了个狗血淋头。
“统帅,白银十都是糙汉子,想深入敌营也没办法啊。”
“那图兰呢?让她去。”林静恒平复了怒气,一双腿交叠在办公桌下,眉头紧皱着。
“......我们得到的情报是对方喜欢清冷美人,这种能买个好价钱......图兰说......她说.......”
李弗兰像是个被按头的鹌鹑,哆哆嗦嗦的把话说完,总感觉他们统帅下一秒就要把文件扔他脸上。
“她说什么?”
“她说统帅一定能十分胜任这个角色。”
李弗兰大概这辈子都没以闪电的语速说过,并且说完的那一刻他觉得他虽然还在喘气,人已经死了。
他站了起来,关掉闹钟,“走吧,你们不是都想好对策了。”
2
图兰觉得自己拿着水杯的手都在抖,谁来告诉她,这个怯生生的小姑娘,真的是他们年近一百的统帅吗?现在众筹将军出道还来得及吗?这演技吊打十个小白脸没问题!
“托马斯杨,我是不是没睡醒?”
“希望统帅回来剪你触须的时候,你也没能睡醒。”
他们在林静恒的耳垂上坠了一个微型摄像头,正在实时传送监控画面。
林静恒做完这一切,俯下身去,头微微歪着,要把舌下的麻醉银针扎入头领的血管。
突然腰后一痛,细长的注射针头陷进皮肉,被反制着压倒把钢针抵入脊柱,“林将军,幸会啊!”
头领笑着箍紧了他的腰,压在身上,“早年间,我见过林静姝一面,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就是性子烈了些,年少轻狂,败了。”
他扯开林静恒脖子上的领带绑住了折过手束缚住他,“今日一见才发现,将军比之更甚。既然都来了,我就笑纳了。”
一只手揪掉了他耳上的伪装,敲打在地上,不断碰撞,于此同时,监控黑屏,托马斯杨直觉大事不妙,他们都把事情想简单了。
能制住统帅的生物药剂市面上和非市面上的都是猛药,这一回他们就算是跪地谢罪,都不够本。
这并不是最骇人的,下一刻踹开门的陆必行让他们的心都突了一下。
“静恒呢?”
“陆校长,你听我解释......”图兰见势不妙,立马使了眼色把地基入侵画面遮住,往他身前凑。
“别跟我再来麻醉剂那一套。”陆必行的斯文儒雅都被来时路上的怒火中烧燎没了,看人的时候不再带着笑脸,做总长时的不怒自威压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这些年来,除图兰,近乎没人见过陆必行这一面,杀伐果决和专治武断背着一整个星系负重前行。
托马斯杨和李弗兰都是一愣,印象里,陆校长总是扬着眉,说起话来都跟裹了蜜一样,待人随和还面带微笑,追在统帅身后是很克制的腻乎。
“将军他深入敌营......遇到了一点.....小意外。”图兰正经下来,沉着声音说道。
陆必行已经毫不客气的入侵了白银三的数据网,撬开了基地所有的监控系统。
然后图兰就看到了她可能得自尽谢罪的画面,他们这鬼主意算是彻底把统帅搭进去了。
她几乎不敢看陆必行的脸色,虽然心理上相信将军回来后一定不会让她死于非命,但是他觉得陆校长喘的气都带刀子。
头领拖拽着林静恒接长了的头发,一路拉到了基地广场,地上深浅不一的颜色都是血迹晕染的。那人粗暴的扯坏了他来时穿的裙子,整个人都压着将军,上下其手的啃弄,那画面看不出来到底进行到哪一步,只能看到一侧已经见红了的肩头。
“你说我在这上你,再把视频发上网,会怎么样?第八星系的军事统帅被人压着干,公正法务会不会直接崩坏?”
那人手劲很大,扒开他的腿,毫不客气的摁着脊柱把手往下伸去,“别白费力气了,我知道你精神力高,专门为你量身定制的精神力干扰剂。”
“唔......”林静恒波澜不惊的神色终于涌动起来,脊柱后遗症带来的锐痛近乎无法忍受,甚至压过了烈性麻醉,强行唤起了身体力量。
周围的人声敲击在耳膜上,他的眼睛透彻了一些,双手不再无力的垂着,他虚与委蛇地回应着那个人,不断把手上抬......
3
“陆校长,布防已全部摸清了,孩子们也都还在转运站,走私犯已经被控制.......”
没有人敢抬头去对视他,视频画面里,他的先生正在以一种十分屈辱的姿势被羞辱着。
可是陆必行冷静的可怕,甚至没有咬牙切齿,他只是盯着屏幕看,指尖敲下的程序给基地外围近百公里都设置了加密屏蔽机制。
“静恒不会这么莽撞,按照你们的原计划走。”
陆必行没抬头,他目不转睛比研究机甲都要认真许多。
荒废基地
“初次登门,怎么能不带见面礼呢?”林静恒对这样的藏进实在是司空见惯,残肢断臂落在身前也不为所动。他活动了一下肩腕,掰扯的骨头咔咔作响。这生化药剂太新,阻隔剂起效慢了,再加上自己有些大意,现在有些过火了。
“名不虚传!”头领吐出胸口的瘀血,笑着露出一口血牙,还不死心的去摸他的脚踝。
“陆必行说过你的脚腕很漂亮吗?我第一眼就看重了。”
“......”
林静恒没理他,这些年平心静气,很久没有开血限了,现在有些手痒。他抽出头领衣兜里的烟点上,一只腿搭着中心广场的石台,回正自己被蹂躏错位的肩颈。
4
白银三来的很快,脱离视频监控近十分钟,基地就易了主。一群人以一种双手抱头的姿势蹲在一旁。
没人反抗更没人敢跑,围绕着中心广场一圈都是血腥和腐臭,一台战斗机甲被当做垃圾清理机不断收集血肉消解粉碎。
一杆新士兵见此情此景,都是要吓掉眼珠的状态,他们的统帅近乎赤裸的倚着中心基站,一身斑驳痕迹,但神色冷淡到让人望而生畏,没有人敢生出半分旖旎心思,昔日闻风丧胆的白银要塞将军多年后,再次悍然而立,皆是惊心动魄,肝胆俱颤。
白银十卫的老熟人到是见怪不怪,来之前甚是准备了麻醉剂,怕将军一个冲动直接毁了这块基地,虽然现在也没差。图兰整理好慷慨赴死的激昂准备上去领个全尸,就被人截了胡。
陆必行把医疗舱里的毯子拿了过来,十分不符合他行为准则的,踩着血坑过去,把毯子兜头裹住了他。
“是我,静恒。你怎么也不知道冷啊?”
陆必行难得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下亲密关系,不过这种亲密在这一刻犹为惊悚,尸骸遍野里讲甜言蜜语大概是个鬼故事。他紧紧抱着林静恒,声音都呜咽起来,“别怕,静恒,别怕.....”
“我没有,你先松开,还有事情没解决。”林静恒把挡住眼睛的毯子挣开一些,招手叫泊松杨过来。
“将军,十三个女孩均已获救,走私犯及地下新航道图已经探明,正在挨个排查,白银十已经去支援了。”
“躺着的那个带走,我要他知道的所有,手段随你,不死就行,其余按法律惩办。”
林静恒迈开腿就准备离开,其实他现在并不好受,被人按着脊骨掰折了近十分钟,疼痛密密麻麻的游走着所有的神经,强行带起的精神力损耗过重有没有舒缓剂给他用,早就是强弩之末。
尤其是现在陆必行的样子更为刺痛他,“你生气了?我没......”
“林静恒,你是不会疼吗?”他一只手捶打在林静恒身上,你知不知道,那家伙要对你做什么?如果阻隔剂失效呢?第八星系乱七八糟的生物药剂你见过多少?这次没有生态舱,也没有湛卢,你要是保护不了自己怎么办?这些话全部噎在喉咙里,挣扎着咽下去。
陆必行打断林静恒没有说完的话,他不想听这些,也不在乎,他只是怕,后怕到无以复加。
看图兰很有眼见的遣散了卫兵和俘虏,陆必行撩起毯子角一边检查四肢的伤处,一边道“我没有生气。就算有,也是我无法保护你在气自己。你说你不害怕,可是我怕,我怕他伤害你,我怕我们感到的时候场面无法收拾我会反社会的。我能抱抱你吗?”
陆必行从小生活中第八星系,混乱和文明崩坏是八星系的潜台词,每一天,都有垃圾机器人在清理尸体,那些走私犯手上乱七八糟的生化制品能把人变成可怕的怪物,玩儿死一两个“货”,是很常见的运输“损耗”。
陆必行给出了一个问句,却不在乎答案,他抱着林静恒,一双手停留在他的肩胛骨处,拍了两下,“走,我们回家。其他的事他们能处理好。”
“嗯。”林静恒被打的猝不及防,下意识的答应下来,然后就被带到了陆必行自己改装的小机甲上,迷迷糊糊被推进医疗舱,“躺好,没到家之前不许起来,不然我就真翻脸了。要是腕子上没伤,真想用医疗束缚带把你绑起来。”
“麻烦。”林静恒很想跳起来把和这个蹬鼻子上脸的小兔崽子揍一顿,但碍于自己不占理,还是忍住了。
“先生,晚上好!您这次打破了二十分钟清场的记录,您单枪匹马刺杀源异人时,情况比今日危险许多,您是退步了吗?”湛卢从医疗舱壁上探出一只手,递过来一支解毒剂。
“.....闭嘴”
林静恒青筋直跳,侧过身去不看陆必行那张气红了的脸,和有些水痕的眼睛。
然后身体就感受下了温热柔软的东西,一回头,就看到陆必行拿着个热毛巾。
“肩上和大腿有外伤,不能碰水,知道你不喜欢黏糊糊的,擦一下就好了。”似乎怕林静恒乱想,他还解释了一下。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保护她们是我的义务,小姑娘应该自由张扬有尊严,而不是被逼良为娼,更不是画地为牢,深居简出。如果我不能保护她们,那就是第八星系军政的失职。”林静恒顺走了陆必行手里的毛巾自己擦拭着,叹了口气耐着性子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给他听。
有没有更温和的手段,当然有,然后呢,看着花季的女孩被拐卖,各星系之间流转颠沛流离,还是看父母遍寻不到濒临崩溃,人民寒心,体系崩坏?
陆必行当然也明白,所以他没有叫停计划里的任何一环,他甚至能容忍他的先生在自己眼前受到侵犯。
即使咬破了舌头,也要忍,守护第八星系是他的责任,却渐渐把重担都压在了林静恒一个人身上。
他也很想装作若无其事,装作一笑而过,“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像个傻子一样,得过且过,天塌下来也无所谓,反正有你挡着?”
“谁说你是傻子了?几十年里,犯罪率逐年下降,是教育制度的功劳。家里你的表彰都快塞满储物柜了。再说了这世界黑白分明,天下皆良善那是天堂,不是人间。危险是必然的,不要逃避它。”
林静恒头上开始冒汗,精神高度紧张会麻痹人的痛觉神经,现在痛感一股脑窜到大脑皮层,脊骨应该是被伤到了,他下意识擦掉细密的汗珠,面不改色的继续转移陆必行的注意力。
“湛卢,检测他的身体状况。”陆必行心比针细,一个小动作就猜了个七七八八,掰着他的手指头揉捏了一下,“疼为什么要忍着?我不需要你做我的守护神。”他揉顺林静恒的眉毛,然后眼睛扫过医疗报告,紧紧几个字眼就把他的温和撕裂了,手指捏的林静恒骨肉生疼。
陆必行气急败坏的亲了他一口,并且十分不怀好意的咬破了他的嘴唇,然后就心猿意马走了出去,给他留下了一个无菌治疗空间。
精神网状态下,漫无边际的星际肉眼可见,内心的黑暗心思不断生长,敛进笑容里,藏进蜜棕色的眼睛,严丝合缝的被皮囊包裹起来。
5
医疗舱检测到林静恒的情绪起伏较大,拨乱了正常的生理进程,强制给了一针镇定剂,到启明星收发站的时候人还在睡,抱起来的时,身体下意识的推拒了一下,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动作令陆必行心如刀绞,这嘴硬心软的家伙,明明就是害怕了。
“到家了。”他的声音很轻,把人搂近自己怀里,嗅到了熟悉的尤加利洗剂,人才安稳下来,两只手垂着,露出上面的三道血痕,指尖并不放松,紧握着,像是在抵抗着什么意义。
陆必行看的眼睛里起了火光,他千辛万苦的才把将军捂热乎一点,今天差点全让犯罪分子打没了。
他把沾着自己味道的螃蟹抱枕塞进他怀里,“湛卢汇报一下林的身体数据。”连着湛卢的精神网跟他神交着。
“身上的擦伤淤痕已消毒处理,后腰处的针孔深度接近脊骨,所以才会造成麻痹,经检验,该生物药剂中的成分生物酚α三型来自第八星系生物研制中心。毒副作用不明,需要更多实验样本。脊柱损伤为二次损伤,建议修养三天。”
“照顾好他,还有楼下厨房喂了粥,你照看一下。静恒要是醒了,就给他盛好。”
陆必行眉眼温柔,恨不得把他镶进眼眶里,这个人总是能让人怒火中烧还只能委婉含蓄的安慰,直白一点都怕他觉得不舒服。
林静恒的眉峰那样尖锐,仿佛整个人都是坚不可摧。可是熟睡时柔和的能滴出水里,陆必行怅然若失起来,“他的神明即使五花大绑,还要逆流而上做第一个被洪水淹没的人,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来救赎他?”
洪流一泄千里,陆必行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细长错乱的丝线将二人紧紧缠绕在一起。
我们从此不分彼此,同生,共死。
*这世上许多人都行色匆匆,做许多事都说是身不由己。我们从小学成熟的稻穗会弯腰。教的是谦虚谨慎礼义廉耻,不是卑躬屈膝张牙舞爪。
6
第八星系的重犯看卝守里,底层的单间牢卝房终于迎来了一位新客,并且十分受人待见的一夜连审三次。
第一次是监狱看卝守长,登记了基因数据和身份信息,并顺带向他介绍了一下第八星系的变卝态管理条例。老看卝守长是上面退休下来的一个闲职,内战期间是陆总长手下的一个军官,现在应该是陆校长了,听闻陆校长是冷着脸回来的,竟然对这个犯人生出了一丝怜悯。
第二次是白银十卫的几个卫队长,图兰他见过,那位女将军带来了点特别的东西,“将军说了,只要不死,随我们处置...
第二次是白银十卫的几个卫队长,图兰他见过,那位女将军带来了点特别的东西,“将军说了,只要不死,随我们处置,咱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图兰嘴上这么说,手可没闲着,塞卝进他嘴里一颗药。
“别害怕,你动我们将军的时候可是非常英勇,就是一点儿助兴的药而已。”
“图兰,这可不像你,你有这么温柔?”托马斯杨也不客气,毕竟大家都是真流氓,好不容易能光卝明正大流氓一回,可谓是且行且珍惜。
“罗伯森特对吧,特意排查了一下你的根底,我想你应该不太明白我们白银十卫除了第九卫归属第八星系自卫军,其它各部仍旧为雇卝佣关系,按照前联卝盟法,我们属于星际海盗。就算是玩死你也属于黑吃黑,所以你最好撑久一点。”泊松杨的语气最淡定,眼神怜悯地在他后脑扎了一根神卝经探针。
深夜里,隔绝的军事基卝地里传出的惨叫卝声蔓延不绝,他们大概想给这位罗伯森特先生补一节历卝史课,论刑罚招数白银十能占半本多。走私犯跟星际海盗比心狠手辣,都不在一个阶层上。
“前线给到的数据是,走失妇女二十余,卖到哪里了?”李弗兰拿出仪器,窥卝探着这位人口贩子的大脑活动,不一会儿就咋舌,“咦,图兰,你这药是不是下狠了,他脑子里一点儿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一般吧,没觉得,可能需要我帮他冷静一下。”随即让他感受了一下下肢穿刺,“千万别动噢,我怕你受不了,就只能废了。”
冰卝火两重天和惊恐万状混杂在一起,基本就是奔着精神失常去的。可是神卝经探针插在大脑中枢神卝经上,想晕过去都不可能。
目光失焦的垂着,他才意识到今日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杀了他,林静恒,很好。
“让他来见我,你们不配和我谈!”罗伯森特忍着各种神卝经刺卝激,依旧沉闷的说。
“没人要跟你谈,想跟你你谈的人还没到。”图兰顺手答了一句,看了眼终端,也快到了。
“身份验证成功”提示语言开启,新总长约翰逊和陆必行一起来的。约翰逊以前是他手底下的大臣,一路上来也扶持颇多,更重要的是,这位总长大人也是林将军的脑残粉,由此可见,人口拐卖着实是一件倒霉勾当,把这几个加一起都能凑一整本刑法的斯文败类惹了个遍着实是一种本事。而中心人物此时还在抱着大螃蟹安睡着。
“罗伯森特先生晚上好”,陆必行礼貌性的一鞠躬,勾上他的一手,顺着骨缝一块一块捏这,他知道那块神卝经最敏卝感,那块最能让人痛卝不卝欲卝生。
他面色从容,一双眼微微眯着,很快就见人口贩子露卝出极为痛苦的神情,“看来先生不太喜欢啊,那还是不要勉强了。”随即松开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陆必行。”
“哦,我知道你,我上了你老婆,不得不说,腰可真细,皮肤也白,真是食髓知味!你说他当什么将军啊,天生就适合承欢身下。没想到我有一天还能和星系总长享用一副身卝体,确实妙极,我都要爱不释手了。”罗伯森特自知在劫卝难逃,捡着难听的话说了个遍,他裂开嘴大笑起来,享受着语言报复的快卝感。
可惜陆必行并不买账,他唇峰柔和,眼睛变圆了一些,从手提箱里把工具一样一样拿出来。
“我以前听说过你,这个名字是你自己起的,你的原名需要我可能你记不清了,我来提醒一下,’八点’。”八星系的黑卝帮头卝目,势力大佬,没陆必行不认识的,也没他不知道的。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绪反馈,继续说到,“早年被拐卖,主人家起了这个名字。后来你杀了那一家子,本以为自卝由了,结果再次被放倒。这次你学聪明了,混入了内部,五年,联合他人刺杀了头领,李代桃僵。”
“查的很清楚嘛!那又怎样?他们都该死。随便听信陌生人的几句话,给块糖就能走的小孩难道不活该去死吗?”这声音不大,却断句坚毅,他有什么错,物竞天择,垃卝圾就跟被淘汰,他这是在帮那些苦难人早点投个好胎。
陆必行:“几块糖就跟人走的,说的是你吗?真可怜。”
罗伯森特似乎被他这怜悯的眼神烫到了,开始挣扎起来,“我没有,那两个杂卝种为了两支营养针就把我卖了!她走之前还给了我一个吻,跟我说她会等我回家。”他落寞下来,声音又突然变了调,兴卝奋起来,“这年头没什么人家会选择领养,买我的是个私人医卝疗团队,第八星系那么多违卝禁药物,我自己都不知道被注射过多少。后来我逃了出去,那个老跛子收留我,真是愚不可及,当然我也没手软,我杀了他!我还记得他死的时候的眼神。”
他嗤笑着说:“他震卝惊急了,到死都不肯相信。”
“故事不错。你杀的人够多了,也够本了。”陆必行抹掉他脸上的泪,声音很轻,像是催眠的细语,
陆必行忽略他神情里的不可置信,打破试剂瓶,“我家先生的脊骨被戳伤了,他大度能忍,我不行,今天就照着还了,还请您见谅。”
细长的探针直接扎进了他脊椎骨,顺着插卝入导管,灌进药液。“这是特殊金属,我怕药液的停留效果不好,帮你延长至终生了,不用谢。再科普一下,这种倒灌方法,除非你打碎脊柱全身瘫痪,否则它就会跟随你,一生一世。”
罗伯森特当即傻了眼,特殊金属是什么概念,他不清楚,但是重金属渗入的后果他知道。
“你们想知道什么?”陆必行一句话里的几个深意,他将将猜出来半分,为了活命也不得不低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位不只光着脚还拿着枪。
“没什么想知道的,你安静点就可以。在这个时代,有查不到的东西吗?你太看不起技术人员了。”针头接入导管,开始注射。
“生物制药的李院长从我这里买过一批货,我以此威胁他,为我供药。”罗伯森特终于看清了这位前前总长身上那层如同裹了二三十层隔离罩一般的残卝忍。眼神变得惊恐起来,电子镣卝铐下的四肢开始痉卝挛抽卝搐,倾尽一切想搏一线生机。
“我知道,不就是那家私人医卝疗团队放你走的人吗?你们倒是志同道合。”陆必行不以为意,继续深入。
很快,四肢麻痹了,这种逼近死亡的窒卝息感散开了瞳孔,只能看到他无助又绝望的怯懦。陆必行依旧是优雅得体的样子,他注视着猎物的时候,却仿佛已经换了一个灵魂。
一旁的约翰逊不动声色的开启了录卝音模式,“那些货卖出去了有货款明细,不过谁知道哪个是哪个,我们都是评级ABC,往外发货......我知道的都说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终于,在他实在无话可说时,陆必行停下手,“逊,你知道该怎么处理的。”陆必行摘下医用手套,吐出一口浊气。
天亮了,一行人才带着某种意犹未尽的心思离开,一会有公卝检卝法来调人,能在统帅眼皮子底下走私拐卖,可见高层不止那李院长一人,他们还在撒网。
“陆校长,你怎么知道他的事,还有你真的给他注射卝了那种药卝品?”
只有图兰一个人站在最后面,听的后脊生寒,一长段添油加醋的自述,靠猜就能把整个人都看透没有一点秘密,这人说话做事都太绝了,抓卝住你最恐惧的东西,知道说出他想要的为止。她是见过陆校长的阴暗面的,从始至终只得到一个教训——这辈子,最好不要跟陆必行为敌。
7
林将军与工程师001的家
林静恒还在睡着,陆必行脱了衣服洗掉身上的臭味儿,小心翼翼的钻进被窝里,像是攒动的蛹一点一点挪到他旁边。
身卝体绵卝软,棉质的衣服不会让伤口不舒服,他下意识的摸卝到林的后腰,十分小心地按了一下,有明显的神卝经刺卝激和反射,生物酚带来的麻卝醉效果已经褪干净了。在确定那不明药剂没有后遗症后,一颗悬而未决的心才放下。
这大概是陆必行八个小时里最轻卝松的时候了,他叹了口气,强行压卝制住那些肆意生长的恶意,占有欲强烈到要跳出胸腔,他圈起这个人不想让他逃离,想锁在房子里,放在眼前看着。可是这是不对的,陆必行木然的想。
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掰卝开林的腿,啃卝咬林的身卝体,是一种什么滋味?他簌簌松开勒紧了的手,开始审视自身。第一的想法是杀了他,强烈的憎恨与不满在胸腔里膨卝胀,第二个想法是杀掉所有的知情人,公开监控画面下,他不动声色的数过人头,这并非难事。第三个想法才是林静恒是不是很难受,他会害怕吗?如果说前两个问题是一把刀枪,那么最后一个就是星系级别的反导系统,脑中一阵天人交战下来。他沉静的闭上眼,嫉妒是洪水猛兽,即使这种时候嫉妒是一种龌龊思想,他还是产生了这种情绪。多么不合时宜,多么可笑。陆必行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人该有的贪欲他也算占了个全。
一双眼睛在黑卝暗里挣动着,他明明没有动,却已是两败俱伤,徒然感受到一阵温热。熟睡的人感受到周围的热源,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吹过来,与此同时,另一方烟消云散。
他的手指逡巡过林静恒睡衣里露卝出来的稀碎伤口和嶙峋痕迹,轻柔的把林的头摆正,这个睡姿压到耳后的撕卝裂伤了。
还能怎么办?这个人打不得骂不得气不得捆不得,他的神明无知无觉的依偎到自己身边,殊不知他最亲近的信卝徒时刻都想着把他藏起来,只做他一个人的神。转而又想,这当个神委实是太累了。
“我不需要你做我的守护神,你说你要是个娇气的该多好,软弱一点就能少点责任,我就有理由照顾你了。”
陆必行把他想象成一个柔卝弱人夫,似乎谁都能伤害他,菟丝花这个十分违和的角色加在意志坚定的统帅身上,本身就很抽象了,还设想了一下万一这事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可怎么办?他本来就是不喜欢肢卝体接卝触的。
越想越难受,心疼到无法忍受,抓着他没受伤的那只手去感受自己的心跳,“你可别怕我啊,我会难过的。”
然后就对上了林静恒的灰眸,爬了些血丝像是没有睡好一样。被弄醒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抱住了,“.......陆必行,你从我身上下来。”
那么大一只压着他,差点一口没喘过来,林静恒进不去他的脑洞,忍无可忍的把人掀下去,“我要喝水,先起来。”
说话的时候,干燥起皮的唇一张一合,他实在看不下去陆必行犹如探照灯一般的眼神,踢了他一脚,把神游天外的魂叫回来,看他窸窸窣窣的爬下床,递过来一杯温水。
“我这是睡了多久?”林静恒吞咽了几口,带着脖子上的掐痕滚动几下,“事情处理的怎么样?行政方应该有人泄卝露了信息,抓到了吗?”
然后在林静恒转动眼珠散开视线时,贴着唇角亲上去,“早上好!”
这个动作把林静恒弄懵了,久久缓不过神来。等回过神,兔崽子已经把手伸进了睡衣里“........不卝要卝脸了吗?快起床。”他擦了把口水印子,躲开他,踏着拖鞋去洗漱了。
到也没真想卝做什么,这种试探是很久以前陆必行才会做出来的事,十分无卝耻轻佻却总能得到特卝赦。不过实验表明,基卝地的意外没留下太多影响。也对,若非他有卝意拖延,就算是几把激光枪架着他,估计也只有送死的份。
8
陆必行懒洋洋的看着终端里堆积的邮件,示意湛卢摆好餐点。
姗姗来迟的另一位先生刚理顺接长了的头发,套了件薄外套。刚开口要提昨天的事,就被陆必行眼疾手快的阻止,“我没兴趣听统帅大人的英勇事迹,吃饭啦,我喂了鸡丝粥很香的。”
“我.....”
“哈登和窃卝听器,不要试图找借口,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你就是故意的,我明白。”
冷静下来,思路就很清晰了。一针麻卝醉和捆绑算什么。这家伙耐药性跟轰炸机有的一拼,跟他玩监卝禁,不是在踢钢板吗?这人有千万张面孔,很多时候你看到的,都是他想让你看到的。罗伯森特看到的林静恒是他有卝意伪装出来的。也难怪讥讽里全是轻视。
“知道我现在的脸叫什么?余怒未消!行行好,你一开口一定能气的我吐血!”
陆必行并不在乎这些污糟事,只要先生人没事,不受伤就行,再说这事根本无解,换作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交易流程是个很精确的闭环,想进去没别的思路,林静恒最善伪装,他去也理所应当,今天要是换一个人,后果只会更惨重。想到那几个无辜遭难的女孩儿,他只觉得自己的先生太无私高尚。
昔日见惯了官卝场污浊和联卝盟的贪腐风气,再看外精内傻的将军。表面一脸云淡风轻,实则二话不说就冲锋陷阵的军人,就只剩心疼了。
林静恒也没纠结,直接把话题引导法卝治讲坛在线,“生物研究院要暂时查封,烈性的新型麻卝醉对未成年有不良影响,是谁在倒卖?这条人口走私线这么广,谁在给他提卝供支持?受卝害卝者的安顿和心理干预呢?”
“都安排妥当了,昨夜审了罗伯森特,就是那个头领。你想要的约翰先生应该都发给你了。不过我觉得不止,研究院的李院长私下进行的交易应该不止人卝体实验,私人医卝疗团被取卝缔十年之久,这跟引线他埋的太深了,而且这条线太顺了,我们查的太容易了,究竟是谁在指引我们?而且进出关口的探测扫描不是个摆设,大摇大摆的带走十几个人,后面开路这位真是胆大心细。”陆必行思考了一下,又拿起汤匙给他盛了一碗果子汤,递过去。
“那就出入外交和审计都核查一遍,让白银三的人一个个搜,基卝地内网上的IP都探查到位。”林静恒没注意,继续给白银三发消息,随即连上了总长的视讯。
“先吃东西,你不饿吗?”陆必行恨不得关掉一直晃人眼睛的终端屏幕,为表愤怒,敲了一下餐盘。
“听话。”林静恒无奈只能顺手撸了一把他的卷毛,继续跟总长先生交流后续事宜。
而总长先生被卝迫吃了一碗狗粮,本来还担心营救事宜会成为他俩之间的隔阂,没想到才过了一晚,就像是都失了忆一般,他甚至觉得,陆校长可能患有精神分卝裂。这真的是三针麻卝醉就把话全部套出来的人吗?
最终以陆校长掐断了接近尾声的会谈告终。而倒霉的统帅大人被喂了一整碗果子汤,并且被念叨着八星系安全法一个小时才罢休。
陆必行一生至此走过三卝条岔路,第一条岔路是自卝杀,不过当时独眼鹰抱住了他,告诉他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毫无保留的爱他,这份爱教卝会了他如何与这个世界温柔以待。第二条岔路是玫瑰之心林静恒的失踪,那大概是他最反卝人卝类的时候,却在一段段林的童年影像里扼住了恶卝魔爬出深渊。第三卝条就是今天,他只是想到林静恒,就放下了。
《当你走了》
陆林老年设定
看完《平如美棠》后的有感而发
p大三本书的联动,后续不考虑加入其他
出场角色:主角、部分配角、部分已逝长辈
(无反派,大家和和气气过剧情)
仅抽取部分片段,不会按原文顺序逐章看完
字数坑品有保障,可能因事挂假条,不会坑
ooc致歉
“接下来进入第二十三轮《残次品》的阅读。”
屏幕一亮,摆在大家面前的是一个透明的生态舱,里面躺着一个脆弱苍白的沉睡着的人…像是温室里竭力维持生命的花。
虽然隔得有些远,看得不太清,但大家有强烈的预感,那是他们期盼了很久的人。
所有人都坐直了,紧张地捏紧了座椅把手。
…陆必行更紧张。
那段日子里的林静恒,在哈登口中一语带过。如今能亲眼看到...
那段日子里的林静恒,在哈登口中一语带过。如今能亲眼看到,陆必行被不忍和渴望两种情绪拼命拉扯,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生态舱里那人被捡回来的时候,只有一口气,胸椎粉碎,脊柱骨折,内脏严重受损,但很幸运,这一身的伤几乎全是物理性伤害…致命的是他的大脑。
…谁也说不准他是死是活。
自由军团最精锐的医生和研究员们通过讨论,提出了一套治疗方案…但这是有风险的…林静姝,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拒绝了治疗方案,只要求他们保留身体机能…
她…似乎并不是很想让他醒过来,好像对她来说,只要他看起来像是活着,而她相信他还活着,这就够了。】
大家终于看清了林静恒的脸。
冷白的光线穿过一层透明的保护罩,照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
平时习惯性自带的锐利和坚硬似乎消失不见,不知生死的状态让大家揪心不已。
听完旁白,空间顿时哗然。
自从知道林静姝是海盗自由军团的幕后领导者,大家对她的认知便已经颠倒。
这次更甚。
“竟然是林静姝!”
“…她去废墟捞人算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是亲情仍在,妹妹救哥哥?”
“…救身体不救脑子,救回来摆着看?”
“什么叫‘相信他还活着就够了’?”
“自由军团看似没有参与那场战役,但他们竟能及时赶到伏击地点,在林将军命悬一线之际把他救回来…费渡轻轻摩挲下巴,若有所思,“那自由军团在这次巨大变化的局势之中有没有推波助澜?”
【“我们这次运气不好,博士,公转靠近恒星最近点时正好当头撞上粒子风暴…刺激了生态舱的自主防护功能,导致了精神网波动。目前我们还无法判断他这是主动反应,还是被波动的精神网带的…”
十五分钟以后,林静姝甩开了她的护卫队,拎着高跟鞋狂奔而至,脸上没来得及施任何粉黛,显得有些狼狈,嘴唇却因为剧烈运动泛起嫣红。
“病人醒过来的概率大大提高了,关于下一步的治疗方案,我们希望征询您的意见。”林静姝想也不想地回答:“我需要你们维持现状。”】
刚看到林静恒的大脑有了一些反应,大家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林静姝斩钉截铁的一句话泼了一盆透心的冷水。
这是自由军团的地盘,设备、医生、药物…全部受控于林静姝…可以说,林静恒现在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陆必行等人却同时注意到林静姝飞奔而来的急迫心情。
陆必行微微侧头,果然看到林静恒不自觉地蹙眉,眼神有些放空,里面竟有不算隐蔽的悲意。
他不动声色地向林静恒凑近了些。
“静恒…还是放不下这个妹妹吧?”穆勒微微皱眉,心疼地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林静恒,小声说,“他们两个对对方的情感太复杂了。”
看着林静姝脸上因剧烈运动而泛起的红,陆信回忆起了一些往事,“以前听把静恒送来我们家的军官说,把静恒接走的时候,那个被留下的小女孩哭着追了出来。可一个小女孩哪儿追得上车速呢…”
听到的人们一怔,再回头看刚才提着高跟鞋,甩了护卫队一路狂奔的林静姝…慢慢和另一个追出来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女孩交叠重合。
那一步步,都踩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林静姝。
不管她现在再怎么疯狂变态,最初…也不过是一个不想让哥哥离开自己的小女孩。
陆必行听得难过,他知道,林静恒肯定也是回忆起了小时候车窗外的林静姝。
林静恒蓦然感觉肩头一重,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蔫了吧唧地栽了上来。
刚才涌上心头的难过一下子消减了许多,他毫不客气地揉了上去。
【林静恒猜出自由军团背后的人是她了吗?林静姝压根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
如果他没有猜到,这一切都只是阴差阳错,那岂不是说明命运在与她为敌吗?
命运的阴影已经纠缠了她五十多年,逼着她走了自己能走的所有偏锋,如果还挣脱不了所谓“命运”,那么她活在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林静恒猜到了…林静姝越走越快,好像身后追着一只噩梦里才会出现的怪物,张开血盆大口,随时要把她吞下去。】
“就管委会对于伊甸园的态度就能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失怙后被管委会养大,又嫁给格登…能过得容易吗?”顾昀叹了口气。
这时,大家再次看到林静姝暗藏的人性和柔软。
在血脉相亲、陪伴长大的双胞胎哥哥面前,还是不敢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大家忽然就明白了林静姝不想让林静恒醒来的原因之一——清醒的林静恒,可能是她此生最不敢面对的人了。
【那个意外的信号扰动干扰了精神网,好像惊蛰的雨声,将沉睡的一切都复苏过来…林静恒…脑电波的活动越来越频繁。
哈登博士沉声说:“他的意识活动在恢复。”
…“今天我们成功地和他交流过一次,我们在精神网上机器端口接上了一个简单的打字器。”
…“只是一些简单的字眼或者词,太长的句子他坚持不下来。我们问他身体感觉怎么样,是否有任何不适,大约四十分钟以后,他回答‘没有’…以他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身体还没有感觉…”】
大家屏息凝神地看着林静恒一点一滴地恢复,为他竭力给出的一个字的回复而欢欣雀跃。
“那个时候…湛卢修好了吗?”林静恒有些犹豫。
“修复耗时436天,湛卢自我修复又耗时867小时,修复成功。”陆必行主动接话。
大家一凛。
那…湛卢在那个最关键的问题上,给出了怎样的答复?
可没人敢问。
但很快,不知情的人们从第八星系知情者的脸色上看到了答案。
林静恒也心知肚明。
当他的精神网连接湛卢,湛卢才能知道他的状况,可两者都已收到重创,湛卢主体几乎支离破碎,后面更是分隔在两个星系,哪里来千里一线牵的心灵感应?
他至少能在慢慢恢复自己时,回去见他的念头撑着自己,用这个劲头逃离太空监狱。
用可陆必行…却只能毫无头绪,在绝望和希望之间不断徘徊。
他放在陆必行头上的手不自觉加重了些力,指尖正好按在某个穴位,一股酸麻的感觉进入头皮。
陆必行本就被他揉得起火,忍无可忍地摘下他的手,揣在了自己怀里。
【“我不想说这种话,”医生说,“但如果主人执意想要达到‘维持现状’的效果,从我的专业角度来看,只能对他使用一些抑制性药物,抑制他的神经活动。”
哈登博士…一听就明白,医生所说的“抑制神经活动的药物”显然不是普通的安眠药。
如果说之前,林静恒的情况尚且算是“不知死活”的话,那么额外的药物会彻底扼杀这个灵魂。
“博士,我们怎么办?”哈登沉默了一会:“你去问林静姝,问问她是不是决定要把她亲哥哥做成一具标本。”】
大家虽然不知道哈登博士为什么也在自由军团,但能感受到他在恢复这件事上对林静恒的回护。
一听他关于“扼杀灵魂”的判断,大家人都傻了。
之前虽然没救大脑,但好歹留着恢复的希望。好不容易快好了,结果要直接掐灭醒过来的可能。
“标本”这个词冲击力太大,任谁也想象不出,那个嘴毒心软、杀伐决断的鲜活统帅,像一只精美但脆弱的蝴蝶一样永远安安静静躺在玻璃罩里面的样子。
之前那个可怜小姑娘的形象,和如今这个冷静的疯子瞬间完全割裂。
陆必行一听那个标本,心里的火一下子就喷出来了,手捏得嘎嘣嘎嘣的。
“她要是真这么干了,才是真疯子。”顾昀咋舌,“有把亲哥哥做成标本的想法,谁能疯得过她?”
自从在这个空间见识过人类多样性后,他甚至觉得以前骂长庚“小疯子”不太严谨。
【“他们跟我说,你正试着使用精神网,那你现在能听见我说话吗?”
“活着很累的,你不觉得吗?”
“你知道当年管委会为什么选择我吗?”
“劳拉出走的那天…强行把我和你从培育箱里提了出来…她和伙伴分头带走了我们两个,伙伴被秘密逮捕,连带着你一起落到他们手里,我则一直被她带上机甲…直到她自爆前,把我放进生态舱抛出去。”
“因为这个,他们就一直怀疑我身上有什么。”】
大家现在看到林静姝接近林静恒的玻璃罩就害怕。
要是她一个冲动,命令注射抑制性药物…那就完了。
可没想到,她竟和“休息”中的林静恒唠起了嗑。
“…不完全是。”林静恒倒也坦诚,“本来在休息。”
众人了然,言下之意就是林静姝来了之后就醒了。
所以林静姝说的这些话,多半都被这位睡美人听到了。
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林静姝说话内容之中,从她口中慢慢知晓从多年前的一个选择,而分裂为两端,然后愈行愈远的双胞胎的人生。
原来林静姝被管委会收养,并不是偶然,更不是出于温情,背后不过是利益的算计和猜疑。
【“他们…发现我的精神阈值高于均值七倍标准差以上…所以父亲林蔚死后,他们挖空心思也要把我领走…我这个‘天才’,其实是劳拉用一针半永久形舒缓剂的制造的,直到我成年…他们才知道被骗了…”
“半永久舒缓剂…很大概率会对神经系统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说不定老了会痴呆?”
“这本来应该是我们两个一起承担的命运,你临阵脱逃了…”
“他们致力于把我训练成一条听话的狗,我用过的非法禁药大概比你这个一直跟海盗打交道的人见过的还多。”
“留下来陪我吧,我只剩下你了。”】
林静姝总是有这个本事,将人对她的态度在“心疼”和“愤恨”之间来回拉扯。
看得人难受不已。
“就这个成长过程,不疯才怪。”
“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摧残,遭受的苦难还源于自己的亲生母亲…可她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被亲人先后抛弃漠视的孤独、摆脱不了的苦痛折磨、管委会灭绝人性的歪曲价值观、难以掌控自己人生的无力…”费渡由衷感叹,“这一路走来,脚下都是刺骨的荆棘。”
“所以林将军是她前几十年里面,唯一可以怀念的不糅合任何杂质的温情。”骆闻舟轻叹,“林将军还在,好像那个小女孩就没有完全消失,心里稍柔软的地方还能存留。她可能也不想变成真正的孤家寡人,变成一个纯粹统治鸦片人的海盗首领。”
郎乔听得难受,但仍然坚定地站在陆林一边,“可是也不能把林将军做成标本啊!”
“她怕林将军醒了之后,无法接受她目前的身份,与其惨烈地戳破童年美好的回忆,不如原封不动地封存。”费渡说得十分直接。
陆信心里很堵,“如果我当时把两个孩子都收养回来…”
是不是事情就不一样了?
“是管委会咬死了要得到她,别把自己想得无所不能。”林静恒说得生硬,陆信却听得出其中的安慰之意。
而另一边的陆必行揪着林静恒的手指,低着头不说话。
“嗯?”林静恒勾了勾被他揪住的手指指尖,轻声疑问。
“没什么。”陆必行欲言又止。
人家都在感叹林静姝的人生,就他在意那一句话,显得自己小气得很。
林静恒看了看屏幕上的最后一句话,心下了然,“我陪的谁,嗯?下半辈子陪你还不够,纠结这句话干什么?你怪她,还不如去怪罪和我一起关监狱的哈登。”
陆必行偏头笑了,嘀咕着,“我就是不想她把你当物件一样觊觎嘛…”
【“抑制性药物,将对病人的神经系统造成无法预知的伤害,是否确认?”
这时,连着精神网的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单字:“…谁?”控制精神网的人非常吃力,简单的一个字竟有拼写错误。
林静姝…竟有夺路而逃的冲动。
“你是谁?”…他自动修正了方才的拼写错误,林静姝却没注意到,眼前一片模糊,怎么都擦不干净:“你不认识我了吗?”
医疗舱第三次发问:“是否确认?”
“…你?”
林静姝猛地抓住了身后医疗舱抬起的机械手:“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不。”“不”字随即消散,又一行有拼写错误的字迹出现:“不要哭。”】
在千钧一发之际,大家心都快跳出来了。
林静恒突然冒出的脑电波又给他们一个激灵。
连单字都能拼写错误,怎么看怎么像林静恒想要突破大脑伤势阻碍,努力给出的回应。
是被熟悉的声音唤醒了吗?
是大脑因心疼妹妹的条件反射吗?
从林静姝不可控制地泪流满面就能看出,她可能存了一点这样的想法——只有在哥哥面前,现在的她才会被勾起这样天真柔软的思绪。
最后三个字一出,别说林静姝,空间很多旁观者都要被感动得眼泪汪汪。
这是多么感人的兄妹情?
大脑还在混混沌沌的状态,林静恒或许自动屏蔽了林静姝现在的身份,仅凭借本能,挣扎着发声,不想让妹妹难过。
不少人甚至脑补,如果条件允许,林静恒或许还会竭尽全力睁开眼睛,抬起手,擦掉妹妹的眼泪。
…林静姝应该很久没有如此大的情感波动了,她哭得近乎肝肠寸断。
那一刻,没有沃托贵女,没有管委会夫人,没有海盗自由军团幕后领导者,只有一个会因为哥哥流露出的心疼而情绪崩溃的妹妹。
“…可是,统帅不是早就醒了吗?”图兰没憋住,“怎么可能听了那么久还问‘你是谁’啊?”
大家的感动顿时一滞,然后反应过来,林静恒之前的确承认,林静姝来了之后,他就醒了。
大家越想越心惊…既然“你是谁”那句话不是出自本能,那最后那句引得林静姝肝肠寸断的“不要哭”…还是他的真实反应吗?
陆必行向哈登那边看了一眼。
哈登触及他的眼神,垂下眼,缓慢地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陆必行忽然就悲从中来。
陆必行在那场战争中几乎失去一切至亲,父亲牺牲、友情破裂、爱人不知死活,第八星系一片乱象等着他去解决。
可林静恒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战友全军覆没,自己身受重伤、任人宰割,一边心急如焚想回第八星系,一边胆战心惊地在林静姝手下博得一线生机。
林静姝…他知晓林静姝和自由军团的关系时,已有一次心神剧震,如今听到自己要被亲妹妹做成标本——他还要托着一副残破的身躯,顶着震惊和崩溃的情绪,强行割舍心里对那个小女孩的一切温柔,和她虚与委蛇,示弱做戏。
陆必行甚至想到了林静姝假死前说的那句诛心的话…他不得不承认,睚眦必报的林静姝和她哥哥一样,都是捅刀的好手,专门往人心里最软的地方扎。
命运像一条藕断丝连的线,一头将两个孩子系在同一个子宫,让他们拥有一段互相陪伴的无忧童年,一头将两人绑在截然相反的道路上,分道扬镳,越走越远。
这条线弯弯绕绕,隐隐约约,却一直存在,把双胞胎兄妹的爱恨紧紧地缠成一团乱麻,解不开,剪不断,一旦触及就是锥心之痛,遑论割舍。
而林静恒因其性格,从未向任何人诉说,打落牙齿和血吞。
陆必行不由分说地抱住林静恒,委屈得像是自己遭受了这些似的,搂着他不撒手。
林静恒自然回抱,他现在看这些,还是不敢说自己毫无波动,但有陆必行在怀,却也的确能冲淡很多负面情绪。
这时,屏幕突然插入一段内容,屏幕中只有哈登和躺着的林静恒。
【被留下的哈登博士推着轮椅独自走进来,摆摆手,让所有人都出去,屏蔽了实验室里的监控。
“大脑受损时,无法完全控制精神网,很难维持正常的意识活动,是一个人最诚实的时候。”哈登博士说。
“所以当他执意要说谎的时候,就会产生一些不受控制的错误,例如拼写。”】
众人恍然。
原来那些推波助澜的拼写错误,不是情之所至,而是欺骗。
当隐隐约约的猜测被证实,在初始的震惊过后,大家却不觉得林静恒过分。
站在林静恒的角度来看,想要完整地回到第八星系,他不得不这样做。
大家心里空落落的。
这两兄妹,始终还是回不去了。
【这三个字击溃了她,林静姝突然转身,从实验室里逃了出去,她仿佛已经不堪忍受,一秒都无法在这个小行星上待下去,直接乘机甲离开了,并在三个小时之后,下令销毁小行星上的机甲收发站与一切太空交通工具,用太空监狱专用的电磁屏蔽网屏蔽掉它所有对外信号,把这小小的行星变成了一座与世隔绝的牢笼。
牢笼里只有一个囚徒,与一个星球的“狱卒”在一起被困在这。
一百天以后,“囚徒”第一次成功主动退出了精神网,睁开了他自己的眼睛。】
危机解除,林静恒醒来,可又从玻璃罩里移到了一个更大、更与世隔绝的牢笼。
也有很多人继陆必行之后反应过来林静恒会经历的心理斗争,明白了林静恒所遭受的痛苦。
“陆校长还有图兰将军、爱德华总长、学生们、工程师明里暗里关心着他,可林将军…是真的孤立无援,除了哈登博士,他谁都接触不了。”
“陆校长虽然有人关心,可他不知道林将军的死活。只能说各有各的苦难。”
“呜呜呜…要被关多久啊…”
“牢里什么都没有,第八星系又炸了所有跃迁点,两座封闭孤岛,还隔着那么大一片太空,这不是死路吗?”
“呜呜呜,我的cp快重逢吧!”
彩蛋:陆林婚礼当晚,在楼顶一起编排植物的林静恒和“林静姝”。
将军和笔芯不会出来地哟,一脸懵圈中走向未来吧!
◎【】为阅读文字,{}想象内容,()为摘自原文地视频内容,<>是插进去的话,大多出现在视频。『』为系统反映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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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恒他们的星舰刚刚通过补给站的边检,他……心里一突:“怎么?”
李弗兰飞快地说:“突然收到的通知,后面的星舰已经不让进了,已经进来的被要求立刻降落在补给站……”
……原本快要对接到轨道上的星舰突然猛地加速……仿重力系统短暂地失灵,陆必行一把拽住......
……原本快要对接到轨道上的星舰突然猛地加速……仿重力系统短暂地失灵,陆必行一把拽住滑出去的轮椅。】
能怎么着?伍尔夫大元帅遇刺身亡,不管后续林静姝有没有做表面功夫,那动荡是必然的,一星系此时风声鹤唳,会做出禁令也不奇怪。
大家正准备看他们怎么混进去,结果星舰突然出了问题——这是怎么了?林静恒都差点被摔出去了,一星系自乱阵脚,内斗开战了?又或者林静姝带他的自由军团直接搞事?又或者其他几个星系的元帅为了给杜克讨公道,杀到一星系来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开的可是非武装星舰,不对非武装星舰普通人动手难道不是共识吗?
【林静恒……临时忘了自己是个“病弱的残疾人”:“驾驶员权限给我。”
驾驶员……二话不说让出了星舰的驾驶权,林静恒……十分平稳地将星舰调整到补给站的轨道上,游刃有余地让过了一发高能粒子炮。】
林静恒果然很难坐得住,挑衅都到头上了,别说他现在是装的,就是他真残了,也能把人全送去见上帝,太强了,真是太强了。
李弗兰叹息,所以将军待会能演的下去吗?别现场站起来,给第一星系边防来个医学奇迹啊。
将军这病弱的残疾人身份一定是手黑抽出来的,他脑子就算再有坑,也不会给将军安排这种身份啊。
【“怎么还有人对非武装星舰开炮?”
“漏过来的,”林静恒说,“补给站外面有一支武装,看番号应该属于……”
“第三星系中央军。”李弗兰接话说,“第三星系中央军司令当年是统帅亲手下放的,非法集结,脱离值守,逼至第一星系……高能粒子炮应该是示威。”
“胡闹。”林静恒皱起眉,朝着周围其他……民用星舰发了信号,示意他们跟上自己……】
嗯,姗姗来迟的第三星系中央军给杜克讨公道来了,中途和第一星系起了争执,所以开炮炮火漏到了林静恒这边,确实很合理。
毕竟兔死狐悲,这怎么看都像联盟中央在对地方势力下黑手,铲除异己,而如今被分散出去的陆信旧部们,手头能用的实力也不可同日而语了。
看来林上将依旧放不下责任,都成“残疾人”了,还会去安抚民用星舰的人,他这个守护者,做的真是太久了。
第三星系那边,总觉得哪不对。
他们的中央军去了第一星系,那他们第三星系还留了多少人?要是突然打仗咋办?
不敢深思后续,他们只能安慰自己,没事儿的,现在要动手,会先从第一星系开始,到时候中央军再回来回防也来得及。
【林静恒凉凉地扫了李弗兰一眼:“你让我坐轮椅。”
李弗兰不敢争辩是统帅手黑自己抽的,只好低了头。】
果然是林静恒那离了谱的运气又在发威,李弗兰回去就打算把抽签桶给换了,太妨碍将军发挥了。
【林静恒不耐烦地一抬手:“湛卢,去联系补给站通讯中心,让他们……”
他话没说完,脚下突然一空,在拜耳和李弗兰快要升天的震惊中,陆必行直接把他从轮椅里抱了出来。】
我靠……我们这都看到了什么啊?怎么抱?从椅子上抱起来,这——公主抱吗?!
所有人脑子此时就跟生锈的发条似的,卡壳了。
林静恒这位军事上的暴君,被人公主抱了?!!!这里头真是每时每刻都刷新他们的三观了,林静恒诶,那可是杀的星际海盗见了就跑,整个八星系都威名赫赫的将军!
仔细一想,把所有的评价都抛开,把外在影响的固有思维也扔开,林静恒看上去不是很健壮,是瘦削的,他的那张脸,抛开表情,能让半个星系为他疯魔,腰身很多时候更是叶芙根妮娅啃着白菜瘦身的目标。
林静恒是美的,那是凌厉的美,这种美美到没有人去多幻想,源异人曾幻想过海蛇的脸,想把这样的脸做成收藏,但真正在林静恒面前,他连个屁都是不敢放的。
没人敢直视这样的林静恒,现在陆总长敢,他不仅敢,他还抱,他敢和林静恒呛声,见过林静恒示弱,还曾经言语调戏有被反调戏……他见过林静恒的所有,又在不断的包容更多。
他俩的感情,老一辈已经说不出什么,现在就剩下看热闹的了,嗯,说的就是其他几位老元帅,真都是眼放异彩,如果能穿梭过去,想必几位已经拿着爆米花冲去看现场了。
第三星系元帅真是可惜,“啧啧,我咋就不在现场呢?明明我已经带人去了第一星系,居然会错失这个画面,真是可惜。”
杜克很期待出去以后见着林静恒,他就在玫瑰之心来的,出去指定第一个拜访,看看如今成为妻管严的林静恒,能不能嘴毒的起来。
【“我们……是为了‘治病’,不是来炸沃托的,”陆必行带着坏笑小声在他耳边说,“‘病人’先生……控制一下你的表情和想勒死我的手好吗?”
林静恒:“……”
……陆必行得寸进尺,“……卧床十几年的虚弱病人哪来这么大脾气——哈登博士不是说你是个职业骗子吗,业务素质呢?”】
哈登哼了一声,你林静恒也有今天,你们俩一起坑我,现在吃瘪了吧?苍天饶过谁,这下到你了,演着吧你。
几位元帅看热闹的心情更强了,林静恒这小子怕不是给陆必行吃死了,之前白担心了,林静恒哪里舍得动手,哈哈哈哈。
陆信也在笑,穆勒的眉眼少有的舒展开来了,独眼鹰对着上面比了个赞,顾及周围有白银十卫卫队长所以没笑,但看出来,他心里此时已经是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了。
第八星系民众对他们的总长真是深表自豪,牛啊!
【拜耳用胳膊肘捅了李弗兰一下:“李兄,我会不会接到暗杀总长的命令?”
李弗兰装聋作哑,感觉白银一的未来前途暗淡,非礼勿视地跟了上去,一本正经的面孔堪比湛卢。】
李弗兰只觉未来一片黑暗,比起暗杀总长,将军更可能下令暗杀我!是谁把那个“残疾人”签放进去的?将军对总长肯定下不去手,我不就是现成的倒霉蛋吗?
“呵呵。”图兰看到现在,呼吸都是窒息的,主要是她CP的猜测似乎真的是错的,她拒绝承认,“拜耳,你说这话小心被将军揍。”她跟李弗兰一个想法,倒霉的肯定是边上的吃瓜群众。
另外,将军,你们这也太刺眼了吧。图兰可没忘刚开始见这两位相处的画面,还是以教书育人为目标的陆总长,还是个小年轻,嬉皮笑脸跟将军说是,“难道你要让我牵肠挂肚的去调修机甲站吗?”
那时尚且茫然无助她就成为了被波及的池鱼——当然,乐子人的她自己也在作死,怂恿陆必行去表白追求将军,结果陆必行真就收获了爱情!
这两位这么多年还是没变啊。(双眼刺痛哭泣jpg.)
【……林静恒……好像没有知觉似的一动不动。
第一星系向来讲究人文关怀,卫兵十分有礼貌:“从第四星系来的?那可是远路,病人受得了吗?”】
不!第一星系官方内心在尖叫,不要放他们过来,已经有林静姝和伍尔夫了,已经够乱的了呜呜呜呜……
转念一想,之前看到的第一星系芯片人分布图,公职人员又开始默默流泪,算了算了,还是让他们进来吧,我们不想变异,还能抢救一下的。
【“第四星系的专家会诊过,没办法,只好推荐我们来沃托碰碰运气——这是推荐信。”李弗兰朝他苦笑了一下……
“一般这种情况,我们都会优先安排通行,星系内也会有特殊通道,让您尽快到沃托就医,”卫兵有些为难地说,“但我们刚刚接到命令,通往沃托的民用航道需要暂时封闭。”】
第八星系露出了震惊羡慕的表情。
在陆必行的带领下,他们抢救了自然星系带,勉强建立了一个完整的军工链和工业链,但他们还没过20年,很多事情都是摸索着过来的,像这种健全的福利体系,目前只在图纸上。
第一星系到第八星系太远了,他们想象不出能有怎样纸醉金迷的生活,用建造第一机甲湛卢的材料去建一个游玩的永无岛,特殊情况给予人道关怀则有特殊通道可以走,生在这种环境下,就难怪前赴后继的有人要往前爬。
第八星系秘书团推了推眼镜,把这种福利点也记了下来,难怪陆总长说坐山吃空,他们确实得多出去看看,少走十年弯路啊。
【“……位于半山区的伍尔夫元帅府突然停电……疑似人为破坏,目前……”主持人的声音中断了一下……随后调门陡然高了上去,“什么?你确定吗!”
“……诸位,我们方才得到军委发言人准确消息,伍尔夫元帅今天凌晨在家遇刺身亡……”
……紧接着……“杜克将军遇刺”的消息一同放了出来……准备为杜克之死向联盟讨个说法的中央军们蒙了。
王艾伦连夜召开新闻发布会,整个人面色憔悴……
……新闻发布会现场人山人海……没有人注意到,在这些同样焦虑和茫然的面孔下,有超过五成的人已经植入了鸦片芯片,正同步收听者来自上级的命令。】
这水是彻底浑了,杜克死了,伍尔夫也死了,中央军想发火也发不到地方,集体都得留在沃托参加老元帅的葬礼,难道林静姝打算把他们都一锅端?
看见王艾伦的时候,他们还不屑一顾,只觉得这家伙太能演,看到最后却是不寒而粟。
参加新闻发布会的五成以上的人,都成了芯片人?!第一星系的民众左右环顾,他们心下开始不确定,自己身边的到底是人还是芯片人?沃托真的不会沦陷?
其他几大星系负责人,脸色肉眼可见臭了。
他们想明白了,为什么林静姝这个时候要沃尔夫死了。
伍尔夫元帅死了,于情于理,他们最高领导人都得去沃托,不在场的也得赶过去,还会带一些人走,而林静姝可是在他们星系也安插了人的,芯片人的恐怖之处,在杜克死的时候已经看得出来了,一个人扛十个人不说,还不怕死,是绝对的等级服从,只要高层被安插上那么几个,再渗透一部分他们的军队,主心骨走了,他们就有颠覆政权的能力!
【……旧星历时代,第一星系就是世界的经济政治中心……历次战争都……以和平交接告终,近代以来……最大洗劫,就是海盗光荣军团炸毁了几个军事要塞,并砸烂了联盟议会大厅后面的碑林。
与之相比,第八星系内战结束不到十年,反复在废墟里重建,连总长家都只有个打印的破房子……星系核心的银河城指挥中心还是在反乌会基地上扩建的……堪称是个大号的难民营。
“难民营营长”——乡巴佬陆必行先生,在边陲的民用补给站长了一回见识……因为他们一行人中有“重病人”,补给站……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安排了最好的套间和医疗急救设备。】
从陆必行的角度看第一星系,差距堪称巨大。
伍尔夫尚且清醒的神志扫过,正是因为过于的和平,完美的一星系恰是最不完美的存在,他们和平太久了,纸醉金迷的日子蒙蔽了感官,他们需要见到硝烟。
第八星系人民也没法子,谁让他们总长就是如此的质朴,实用为主,不搞虚头巴脑的东西,咱们就是务实,建太大白浪费资源嘛。
但却心知肚明,这是总长体谅,由上而下的带动他们,呼吁将更好的东西用在刀刃上,更快的建起第八星系的秩序,这就是他们的总长。
父母一辈可就难受了。陆信行军吃过苦头,对陆必行如今乐在其中的居住环境倒还能接受,穆勒也不注重物质,却都和独眼鹰心里一起难受——主动的和被迫的哪里分得清?能住的舒服环境又何必要为难自己?是自己去的早,连风雨都不能为孩子遮一遮。
独眼鹰当初像养小少爷一样仔细的照顾着陆必行,他是仰头看着第一星系的一批人,从接手陆必行开始,他就觉得这应该在锦绣窝里长的孩子,无端来了自己这土匪窝,宝贝看护,最后还是累了他,让这孩子为第八星系奔波操心。
【此时,“重病人”正一言不发地听沃托官方关于伍尔夫遇刺的发言,“贴身照顾病号”的那位则占了病床,在超级人工智能湛卢的协助下,把急救设备给大卸八块了。】
还贴身照顾病号,不管身份真假,陆必行你都是要把人吃的死死的对吧?
请视线别再放他俩身上了,我们看政局吧,看他们我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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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更新('▽')
这一次的小剧场是假如将军和妹妹通感,他们从分开开始,就能彼此在心中聊天,甚至于代替对方操纵身体——所以知道有小年轻对自己哥哥流鼻血,林静姝是暴怒的,后来知道这小年轻是谁,林静姝……(;一_一)
祝大家看的愉快(╯3╰)
“怎么,那位联盟所有受虐狂的梦中情人,让你也夜不能寐了?”
女装林静恒
大概是一家人借助游戏穿越回去见静姝的故事,主要是两个小朋友和静姝的互动,就当实现一下静姝小时候的愿望吧。
——
晨光突破沃托的云层照向白塔尖顶,远远地看就像是白塔上洒下了光,将阴霾驱散。
“静姝,起床了。”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敲响了小静姝的房门。
静姝抱着独角兽娃娃,揉揉惺忪的睡眼说:“是艾琳女士吗?请进。”
门被打开,优雅的研究员对她说:“感觉怎么样?”
“还好。”
其实不太好,昨晚注射的药物让林静姝一整晚都处在肌肉和精神的高度紧张中,根本睡不着。
凌晨才勉强合眼。
但...
但是这样的对话每天都在发生,艾琳女士对她的询问不像是关心,更像是例行公事。
艾琳说:“静姝,你今天要先去打针,打完针之后连接伊甸园接受教育,之后去夏令营参加每年暑期的社会劳动。”
林静姝点头。
这一年是她和林静恒分开的第二年。
在伊甸园学习是无痛的,知识可以直接进入脑子化为自己的一部分,沃托能有现在离不开伊甸园,但来林静姝看来伊甸园就像是个大型人工智能生产装置,她有时候分不清围绕在她身边的研究员是真的人还是批量的人工智能。
小静姝接受完教育断开伊甸园,穿好校服被管委会的车带来社会实践中心。
在这里她能得到片刻的放松,只有在这里身边不会出现一大堆保镖来保护她的安全。
十几岁的孩子都聚集在这里,林静姝像是一朵孤芳自赏的蔚蓝之海,站在队伍的末尾,此时的她已经是个小美人了,容貌美艳动人却让人不敢靠近。
“听说了吗,她就是那个没人要的孩子,自己的哥哥都被带走了她还留在管委会。”
“我妈妈说管委会都是厉害的人才能去,她因为什么?长得好看吗?”
“说不定是试验品……”
这些话,林静姝也听过很多遍,她从不反驳,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好像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毕竟这些人语言刺激远不及注射药物时带来的皮肉刺激。
突然,林静姝的手被抓住了,她一惊回头,发现对方是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孩,蓬松的自来卷之下是一双明亮的灰眼睛。
女孩伸出拇指放在嘴角:“嘘,别出声,你的社会劳动会经过一家疗养院,那里的墙不高能翻出去。”
林静姝睁大眼睛,压低声音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你是谁?”
“我叫陆果,放心吧,不是坏人,带你出去玩玩,想一起逃跑吗?”
林静姝抓紧了陆果的手。
其实所谓的社会劳动也并不是真的去做什么劳动,参加这项夏令营的人也都是些有头有脸人家的小孩。
主要是为了给这些未来的“政治家”“军事家”们的履历上增添点色彩方便以后沃托日报的记者们能大吹特吹而已。
陆果摁了摁耳朵上的隐形耳机,压低声音说:“喂,小洁癖,你搞定了吗?”
林然沉静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预计还有三分钟,你可以倒计时了。”
陆果刚说完,队伍前面的老师向她投来了目光,陆果心里一紧。
老师的脸在沃托千篇一律,火红的嘴唇妖艳得让让人心生反感,她踩着将近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到陆果身边问:“在静姝旁边的那位同学,我怎么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说着,女老师就要扫描陆果的身份系统。
陆果咽下口水,这下麻烦了,她是利用第八星系新出的游戏系统穿越回来的,一旦被扫描身份证就全都露馅!
“老师,是伍尔夫爷爷让我带她来的,我伍尔夫爷爷不放心我一个人,所以给我找了个伙伴。”小静姝面不改色地说。
女老师收起身份扫描系统走开了。
林静姝眨眨眼,“放心吧,不会的,沃托人都很虚伪,他们根本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去打扰伍尔夫爷爷,万一得罪了他,她们以后都不好过。”
林静姝眼睛里流露出一点不易察觉的羡慕:“你爸爸,像伍尔夫爷爷一样忙吗?”
“可能比伍尔夫元帅还忙,不说这些了,我不喜欢这里,我们一起逃跑怎么样?一会我们会走到疗养院的花园后门,我数到零连在你身上的伊甸园系统和监控系统会同时失效,趁老师不注意我们就一起跑。爬过栅栏就自由啦!”
林静姝眸中闪过犹豫,“可是……会被发现的,我晚上还要……”
打针……
那句话她没能说出来,就被陆果打断了,“放心吧,你不会被发现,你看我身上就没有伊甸园,伊甸园也检测不到我。相信我吧,我带你走。”
“我带你走。”这句话在林静姝的梦里出现过很多很多遍。
“3、2、1跑!”
陆果拉着林静姝的手一起跑向栅栏,她一跃而起爬过长满蔷薇花茎的小墙,翻上去,林静姝跟着她一起爬,但每天打各种针使她的肌肉并不如普通小孩一般,就连神经反应系统也慢半拍,手指没能抓牢,花藤也在此时断掉。
陆果根本来不及反应,林静姝就朝着地面仰头而下,如同坠落的花瓣。
自由离她还是那么遥远啊……
蓦地,一只手伸出来牢牢地将她抓住。
沃托的阳光有些刺眼,林静姝眼里充盈起的泪珠模糊了视线,头顶的那个少年与林静恒长得几乎一样,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奋力将她向上拉。
她轻声叫了句:“哥哥。”
陆果也跟探出头来,拉起林静姝另一只手。
三人翻过栅栏,陆果问:“你没事吧?”
林静姝几乎是慌乱地抬起头看向救她的少年,他真的和林静恒很像,唯一不同的是眼睛,林静恒的灰眼睛总是充满散不去的雾霭,而少年的眼睛是沉静的棕色。
林静姝一瞬间失了魂,眸中星光暗下去,她答:“我没事。”
她抬起手,查看自己身上的伊甸园系统,发现已经被彻底屏蔽了,“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陆果答:“有个专门屏蔽伊甸园的系统,叫禁果。就是小洁癖帮你搞定的,现在伊甸园里你的行为轨迹是正在进行社会劳动,不会有人发现你已经跑去来了,你想去哪里玩?游乐场怎么样?我们出发!”
陆果拉起林静姝坐湛卢化形的私家车。
林静姝坐在里面,说:“你们还没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谁呢。”
陆果顺手从驾驶座的冰箱里掏出可乐和冰激凌递给林静姝:“我叫陆果,他叫林然,我们来自未来,想带你出来玩。”
林静姝盯着林然,“你和我哥哥长得真像,你们能带我去找他吗?”
此时湛卢插嘴:“果果,沃托没有游乐园。”
“啊……沃托这么无聊的嘛。那我们改道吧,去陆信将军府。”
“好的。”
林静姝拿着可乐和冰激凌,半晌,不知道该怎么打开。
林然伸手帮她拧开可乐瓶,“你没喝过吗?”
林静姝垂眸,看着冒泡的黑色汽水,说:“管委会不让我喝这些,我每天的食物都是伊甸园安排的,伊甸园除了不能调控我的情绪其他的都会对我进行干预。”
陆果和她碰杯:“那你尝尝,真的很好喝!”
林静姝喝了一大口,皱起眉头咽下去,“好喝。”
陆果拿过她手中的可乐,“你怎么和我爸一样,不喜欢的东西也能喝下去。别喝了,冰激凌是甜的可以尝一下。”
湛卢一路飞驰,很快来到陆信将军府,林静姝突然想起要送给哥哥的飞马玩具没有拿。
陆果说:“林爸……啊不是,你哥哥就在里面,我们就不下车了。”
林静姝点头走下车,摁响门铃,开门的人是穆勒教授,她惊诧地说:“静姝?你怎么来了?”
林静姝乖巧道:“穆勒阿姨好,我来见我哥哥。”
林静姝被迎进大门。
车内,陆果嘟起嘴,“你就不想看看林爸小时候长什么样子吗?”
林然道:“不想。想看的人只有你和陆爸。”
陆果下结论:“没有童心!哼!”
他们的陆爸此时正和林爸躲在将军府门外,“静恒你确定真的不想见见她吗?静姝小时候真的好可爱呀,还很聪明。”
林静恒目送那个站在风里的小姑娘走进将军府,没说话。
两个小时以后林静姝从将军府走出来,大门关上之后湛卢车出现在她面前,林静姝上车,对里面等待她的陆果和林然说:“谢谢你们。”
陆果扑上来,“你还想去哪里玩?”
林静姝想了想,又摇摇头,“我去不了。”
“怎么说,只要你想,我们就带你去呗。”陆果舔掉最后一口冰棍。
林静姝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她拥有一双灵动的灰眼睛,一点都没有沃托人身上的那种精致,她更像是个人,“你们来自哪里?”
陆果卡壳,“我……”
林静姝低下头,“我大概能猜到,你们来自未来对吧,应该还和我哥哥有点关系。”
陆果知道这个姑姑比他爸还聪明,根本瞒不过,“好吧,撒谎是个错误的习惯,我承认我和小洁癖都来自未来,我们的爸爸是你的哥哥。”
林然想要阻止她,却没想到她心直口快地说了出来。
林静姝并没有很惊讶,“没想到哥哥真的结婚了,她娶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额……”陆果思考了半天说:“挺好一个人,是个校长,卷头发,棕眼睛,撒娇卖萌没正行。”
林静姝被陆果这段描述逗笑了,她眉眼弯起,“的确像是我哥哥会找的人,他们怎么在一起的?”
“额……我们也不知道,总之过程离奇曲折,是个差一点就BE的故事。”
林静姝第一次产生强烈的好奇,“你们说和哥哥在一起的人是个校长?那你们的妈妈是不是也经常搞科研啊,她有空陪你们玩吗?”
“不是妈妈,是爸爸。”陆果心直口快说漏了嘴,立马捂住嘴巴不说话了。
林静姝瞪大眼睛,“爸爸?”
林然戳戳陆果,示意她自己嘴瓢自己解决,陆果拉拢着耳朵承认道:“好吧,我爸爸叫陆必行,是个男孩子和林爸一样。”
“他和陆信将军……?”
“陆爸是陆信将军的儿子。”
林静姝了然,几乎是一瞬间就联想到了,她眼神中的惊讶或作欣慰,陆果觉得那个眼神像极了心愿了结时的样子。
湛卢载着他们漫无目的地行驶在大气层,窗外云海中鲲鹏飞过,留下悦耳的鸣叫,一眼望去像是走进神话传说里。
林静姝望着窗外的风景,良久才道:“其实,我有时候很羡慕哥哥,哥哥是被领养走的那个人,而我留在了管委会。今天是我第一次去陆信将军家,我喜欢他们家的氛围,可惜那种温馨的环境显得我像个局外人,我静静地看着他们为我端茶倒水,摆上我喜欢吃的点心,那一瞬间,我一直在维持的高冷形象破裂了,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修复。我知道哥哥过的很好,这样就好了,至少他没像我一样,祈求他有一天能来接我。未来的他看起来也不错,我真的很想以后能和他一起生活。”
林静姝从来没对人说出过任何心声,她自认为倾诉是一种软弱的表现,可不知为什么,今天她没能忍住。
陆果和林然默默地听她诉说,没得到过的东西才会让人生出渴望,就像无数人想要管委会的生活却不知道管委会其实是个巨大的牢笼。
没有人知道这个坚强孤独的女孩是在那一瞬间走上一条不归路的,她一个人走过的时光里,无人伸手,于是她再也不需要那些苍白无力的手了,哪怕后来真的有可以拯救她的手伸过来,她都拍开了。
湛卢行驶至中央广场,那边的花园里种满了蔚蓝之海,林静姝说:“湛卢,可以停在这里吗?我想下去看看。”
湛卢停下,林静姝自己一个人走下去,“陆果,林然,你们就不用跟着啦,一会儿我就会搭乘公共交通回去,谢谢你们今天带我出来玩,知道哥哥过得很好,我很开心。”
她露出笑脸,清风拂过秀丽的长发。
中央广场只有几个机器人在运行,一身黑衣的灰眼睛男人举着伞走向林静姝。
他伸出手,说:“需要我陪你走一段路吗?”
林静姝抬头,看着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他手上有常年造作机甲的茧,伸手握上去其实并不是那么舒服,她说:“你看起来挺年轻的样子,我刚刚在思考叫你什么好,想了一下还是叫哥哥吧。”
一声哥哥出来,林静恒愣怔两秒,像是盔甲被击碎了,“好。”
一高一矮的两人举着伞,走在慢悠悠的时光里,林静姝说:“其实我也有个哥哥,我刚刚听说他很厉害,我真为他感到骄傲。不过我大概没这么厉害,毕竟我那超高的精神力是因为一针半永久的舒缓剂,管委会的那些人都不知道而已。”
原来这个时候林静姝已经知道了。
林静恒抬头直视前方,“你不需要像他一样厉害,一样会是他最珍惜的人。”
林静姝猛地停住脚步,抬头看了看,又笑着说:“我的保镖们看起来都没你那么死板呢。”
“是吗?”林静恒说。
“是的。”
林静姝继续说:“你一般晚饭吃什么?看起来像是个只会吃营养膏的人。”
林静恒回答的越来越轻车熟路,“以前是这样的。”
“营养膏口感的确不怎么样,如果是我,我才不想天天吃。”
——完
是一条从沉玉谷到到绝云间长度的离离子
天理战前置,轻微战损,一个小片段
桃离cb内容较多
“璃月人会怕龙吗?”
“当然不会。”
回答这个问题时,胡桃正在欣赏行秋送她的岩王帝君限量版土偶,是龙形态——短小的四肢,形似幼猫的爪子,大头短吻小身子,尾巴还是一朵小祥云,看着十分…卡通。
“岩王帝君的龙形…或许并不是这样的…”
钟离有些疑惑他的子民是否对他有些误会。
他自认为长相不算骇人,可他的龙形确实是集合了诸多瑞兽与凶兽的特点:鹿角虎腿鹰爪蛇身石珀鳞甲;且年幼时,他的龙形也并不同土偶展现的柔弱,只是等比例缩小成细条条一根,龙...
他自认为长相不算骇人,可他的龙形确实是集合了诸多瑞兽与凶兽的特点:鹿角虎腿鹰爪蛇身石珀鳞甲;且年幼时,他的龙形也并不同土偶展现的柔弱,只是等比例缩小成细条条一根,龙角和麟角也更短些。
“我的好客卿,谁说帝君龙形是这样了。”
胡桃轻轻戳了下钟离的额头,吐吐舌头,“帝君他老人家法相威压,只是璃月人总觉得帝君是最可爱的,才会有这样的土偶。”
“可爱…?”
不,龙龙觉得不对劲,龙龙记得人类通常称小生命为可爱,先不提他降居人间已经六千多年…
钟离又思考了一下自己的体型,比奥赛尔都大了好几圈,从绝云间盘到天衡山都伸展不开的体积…真的能用可爱来形容吗!
“客卿这话可别去街上和学者争论。”
胡桃听着钟离的反驳,如什么请仙典仪的巨龙,再比如什么岩君的岩枪很大支,捂住了额头。她知道自家客卿不是常人,但她家客卿倒是稍微伪装一些象征一下,不然她都不好找理由装看不见了,索性道,“我可不想再去千岩军大牢捞钟离你…还是因为对帝君不敬这种奇怪的原因。”
钟离噤声轻笑,又给自己斟上杯酒。
天理战起时,胡桃也是在院子里和钟离聊天,他那日没课,但起的早,茶泡的早,饭后就泡上了,到了上午已经泡了六次。壶中茶香不那么浓了,茶水的味道也淡了不少,钟离喝过最后一泡,把茶壶洗了,就坐在那看着天空。
胡桃问,钟离在看什么。
钟离没回复,只说,堂主,我去去就回。
他当然没回来,但也不完全算离开。
那几日,胡桃倔,倚岩殿灯火不息,她就不睡觉,熬了四五日站着都打瞌睡了,干脆在防线上睡了过去。再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颜色低调却雕刻龙纹贵气十足的床上。
“堂主。”
昏暗的大殿内,不少烛火都熄了,岩君的兽瞳幽幽散发着金光,在这夜里犹为明显。
“堂主怎可如此任性,不顾自身。”
大殿内燃着香,闻着就使人犯困,醒了又神清气爽,胡桃猜测这大概是什么仙人术法,便又疑惑了,莫非是钟离认床,搬到倚岩殿以后失眠了?——那也难怪,过去许多年岩君都不愿来倚岩殿居住,钟离是最注重睡眠质量的人了。
钟离见胡桃一直不吭声,叹口气道,“你的衣服是萍给换的,前线有人说你晕倒了,碰上魈,把你带来了我这里。”
他说到这儿,手上动作都没停,继续就着微不可察的光看着那些纸张上的文字,一面冷漠地嘱托,“以后不可再任性了,战场情势瞬息万变,若不是碰到魈路过…”
“客卿,你有多久没睡过觉了。”
胡桃打断了钟离的话,不知什么时候从床上蹦下来坐到了钟离旁边,压着他一只膝盖去摸他的眼睛。她家客卿的眼睛是最漂亮的,金瞳像是一枚摩拉——虽说现在已经明了了他是摩拉的创造者——如今眼白上布满血丝,连眼尾的丹霞色都淡了许多。
“我不需要睡觉。”
“可你也需要休息。”
钟离看过来,眼神中散不去君王的威势与战将的杀意,胡桃能看出来,他的状态就像是一根绷紧的弦,陌生冷酷,放松不下来,也难怪一见到他他便低着头。
大约是怕吓到孩子?
胡桃可不管这个,对着钟离一顿“上下其手”,让钟离招架不来的同时发出来“嘶”的一声痛呼。
“帝君!”
门被萍推开,一早就在外面等着,只是没有进来的歌尘浪市真君也是风尘仆仆,蓝裙子上沾满了灰尘。前方战线紧急,她想叫帝君,又怕他不顾自身强行出战,身体扛不住,便在门口等着,希望小胡桃能劝说一二,不想却听见了帝君的痛呼声,赶忙进来。
阿萍挥挥手,殿内的碎星灯便全亮了起来,晃的胡桃眼前一白,照出了泪水。此时,一双手盖住了胡桃的眼睛,把小姑娘抱了起来。温度熟悉,动作也熟悉,谁让胡桃是钟离带大的,他抱孩子的动作全璃月也没几个比胡桃更熟悉,可阿萍的呼声,胡桃可就不熟悉了。
“帝君,您的伤怎么还是这样?”
伴着阿萍的声音,胡桃揉着眼费力睁开点,见那身纯白的神装胸口处冒出来些金花,那要命的花瓣还在不断长大,“钟离…!”
胡桃不敢碰他了,只能停在他旁边,焦急地瞅着真君强硬地把钟离推到了床榻上,又传音了甘雨,要她快些调大夫过来。璃月港内,除了相对更擅长医术的萍,大夫全都去给受伤的将士治疗了,仙人们原想着帝君自己也通医术,没想到是个靠命硬的。
“阿萍,不用着急,我没事。”
钟离坐起身,还在试图阻止萍扯开他衣服的手。可一直沉默的胡桃此时动了,摸住了钟离的喉咙,让他招架不来,只听到撕拉一声,衣服给从领口撕成了拉锁外套。
清理伤口,包扎,白术太熟悉这些流程了,但对这伤,连恢复记忆的药君也没什么办法。
“伤者应当好好修养…这伤口如今的情况是多次撕裂导致的,什么药也没用,伤口已经出了溃烂,这样下去肯定无法好好愈合。”
长生,也就是药君在床头吐信子,由衷地感到病患不配合的痛苦,“我说你们别总没事就叫帝君,天理死亡后他回来昏迷了好几日…就算伤情不危机生命,也不能这样糟践身体啊。”
“你能劝?”
留云的白眼快翻上天了,深渊战线吃紧,一则不可延误军情,二则,就是他们真的下定决心瞒,恐怕也瞒不住帝君。
“这不,萍都把胡桃给接来了。”
留云转过头,见小堂主坐在床边,只是摸着钟离有些凉的手,沉默寡言,一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那个…”
“无事,堂主。”
钟离还倚靠着床头,轻声安慰,“不会有事的,我答应了堂主去去就回,契约之神不会食言。”
“那你要是回不来怎么办。”
“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呸呸呸!”
胡桃拉着钟离让他把契约“呸”掉,脸都急红了,“不许说这话,谁也不能给你食岩之罚,听见没。”
“好。”
钟离笑声,“那堂主来定,如何罚我?”
“嗯…我想想。”
胡桃怕钟离反悔,抓耳挠腮的,左右看了看,见床架子上的龙,来了灵感,恶狠狠道,“你要是没回来,就变成土偶的样子三个月,任我玩弄!”
钟离露出个有点迷惑的表情,对堂主的用词更是眨巴着眼睛想纠正,最后化做一句疑问,“我的…土偶…”
“对啊,就是那个四肢短小的猫猫龙。”
胡桃扬起头,骄傲叉腰,“那个最可爱的猫猫龙。”
身后仙人们欲言又止,倒是萍,笑着拉走了想说“不敬帝君”的留云。
钟离当然没遵守诺言。
不,还是那样模棱两可,说他遵守,他倒是真回了往生堂,说他不遵守,他是横着回去的。
深渊最后一次爆发时,巨龙横在整个璃月的海岸线边,他全数接了爆炸的冲击,一面身体被深渊力量炸了个鲜血淋漓。可伤势过重精神恍惚的他只记得快离开璃月港去绝云间,却忘了缩小身形,一整条倒在了绝云间的柱子之间。等到仙人们带着医师七星赶到绝云间,那下面的潺潺溪流都被黄金浸成了金色。
小胡桃一边哭一边锤着龙龙比她还高的鼻孔——感谢里面没有鼻毛只有血——一边喊钟离你要是再骗我,就这辈子都别想当人了。
………
“龙形?”
窝在行秋家给他做的绵软小窝里,一只爪爪抱着石珀,已经能够平静的接受孩子们挠他肚皮的祥云猫猫龙翻了个身,端正趴座好,“怎么又想看龙形了?”
“不可以么?”
胡桃眨巴着梅花瞳,一屋子孩子也都有些期待地看着自家帝君,“客卿再给我们看看好不好,就那个超级高大的巨龙,很帅的啊!”
“我以为…你们会更喜欢这个样子。”
钟离低头看看自己,有些担心,毕竟他还记得自己变成巨龙时有些子民恐惧的神情,“那样…不会吓到你们吗?”
“当然不会!”
当日,金棕色巨龙再次降临璃月港,顶着他的孩子们盘踞在天衡山巅。
胡桃很熟稔地揪着他的胡须跑跑跳跳,行秋认真的研究他脸上的鳞片,香菱抱着锅巴一声接一声的惊叹,嘉明在他身上跳来跳去,瑶瑶七七一人一只抱着龙角,云堇辛焱倒是沉迷于在他的毛发中打滚。
唔…
重云,你不要怕。
钟离正要安慰哆嗦的重云,就见少年涨红着脸,摸着他的利齿,一头栽进了他的嘴里。
山下,仙人们和七星面对面喝茶,看似满不在乎,实则都羡慕的眼冒金光,看得路过的外国人都不太理解。
这种事,其他国家的人大概不懂,毕竟璃月人不怕龙。
os:
看到那个小蓝手了吗,快给我快给我
~(~3ω3)~破200就吐稿子
三代人喝醉后对统帅的摧残史
穆勒垂着眉眼,白皙的柔软手指不紧不慢地搅着醒酒汤防止糊锅,家居服拢在暖黄的灯光里,被不要脸的咸猪手揉搓的皱皱巴巴。在身后人不遗余力的占便宜之下,穆勒的额角跳起了一根快乐的小青筋。
在某只醉鬼身上的酒臭味和臭不要脸的咸猪手双重攻击下,穆勒终于长出了口气,可怜的教授连发怒都不想说脏话拂了自己的优雅风度,又不想和醉鬼计较,只是不咸不淡的瞥了陆信一眼:“喝这么多还好意思抱我,洗澡去。”
酒精加持,陆信已经成了个看不懂眼色的傻子。他傻笑着挂在教授腰上,像个热烘烘的大型酒臭味沙袋,赶也赶不走,洁癖的穆勒教授在酒臭味3D立体环绕下,眉头能夹死一排...
酒精加持,陆信已经成了个看不懂眼色的傻子。他傻笑着挂在教授腰上,像个热烘烘的大型酒臭味沙袋,赶也赶不走,洁癖的穆勒教授在酒臭味3D立体环绕下,眉头能夹死一排苍蝇,恨不能把他扔到浴室搓八遍再用三吨香水给他腌入味。
林静恒从卧室出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男孩眨了眨沉重的眼皮,好歹从夜晚刚刚睡醒的状态缓过神来。他瞥到穆勒紧皱的眉头,体贴的送上问候:“穆勒阿姨,需要我帮忙吗?”
穆勒怕孩子睡觉太少了长不高,不欲吵醒他,也怕林静恒自己一个小孩收拾不了喝多了耍酒疯的陆信,于是忙不迭摆手:“没事的静恒,你去睡吧,我自己可以。”
话音刚落,穆勒感觉腰间一轻。
哦豁,完蛋。
酒精对于小脑的麻痹作用非常显著,陆信现在连一个像样的直线都走不出来,扶着桌子乱七八糟的转了个圈,两条腿差点拧成麻花,难为他还拐了个弯精准地锁定了林静恒的所在地,他笑眯眯的扑上去,一张脸在林静恒视线里猛的放大,酒气裹着体温烫烫的扑过来,熏得他头脑发懵。陆信一把抱住林静恒,倒反天罡地在那张素白的小脸上亲了一大口:“儿砸!爸爸回来啦!”
林静恒瞳孔地震,第一个想法就是想推开陆信然后趁他喝醉爆揍他一顿,看见穆勒有点担忧的眼神,硬生生按下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冲穆勒咬牙切齿地笑了笑:“穆勒阿姨你去休息吧,我可以帮忙。”
然后回头,和傻笑的上将大眼瞪小眼。
陆信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乱七八糟的撑着桌角站起身来,臂弯夹住了林静恒金贵的脑袋。
陆信似乎觉得这个姿势非常顺手,像古地球时代社畜夹公文包一样,大大咧咧的夹着他小养子的细溜脖子,一颗比起身量来多少有点大的脑袋就被陆信拢在了臂弯里。陆信掂量了掂量,这个身高刚刚好,于是他舒服的夹着林静恒的脑袋,磕磕绊绊地往林静恒的房间走,大着舌头:“儿砸!爸爸今晚跟你睡哈……”
儿砸心平气和地被陆信夹着脑袋朝前走,开始思考如何谋杀养父。
这位即将被谋杀的养父浑然不觉,满足的搂着自己儿子砸到了床上,还没等林静恒从他怀里抢救出来自己的脑袋,陆信就一把捞起了林静恒的脑袋瓜。
他胆大包天,掐住了林静恒的脸。
林静恒被迫伸手撑住身体,被掐着腮帮子说不出来话,只好愤怒的瞪着眼睛,怕吵醒穆勒,他压低音量,从被掐住的腮帮子里面挤出了两个字:“陆信!”
陆信笑眯眯的,喝多了酒冒着傻气,他一边倒反天罡地揉着林静恒的脸,一边大着舌头含混不清的说:“小孩儿,你咋不叫爸爸呢?”
林静恒气急败坏地从陆信怀里挣脱,啪的一声按灭了灯:“快睡觉,不然你就出去睡书房。”
威胁显然对他没有什么用,陆信腾的一下坐起来,又按开了灯,一把卡住林静恒的咯吱窝,把刚到他胸口的小孩提了起来,七荤八素地转了一圈。他应该是想把孩子举起来转圈圈玩的,无奈他喝多了没劲,再一转,直接分不清楚东西南北,四仰八叉支棱着摔在了地上。林静恒被这位返祖的大猩猩卡住胸口,一口气还没上来,就和已经把自己转晕了的陆信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现在正值沃托的冬天,地上铺着毛绒绒的温暖地毯,摔上去连个响都没有,更不用担心摔伤摔疼。而上将可能是在酒局上把脑子就着酒喝了,直眉楞眼的过来揉了揉林静恒年少时还柔软的头发:“儿子,摔疼了没?”
幼年林上将脸皮还薄的很,被大猩猩这么提起来转了一圈有点气急败坏,没等他坐好了拿陆信出气,就被突如其来的这么抚慰了一下,林静恒稚嫩的眉眼还没来得及横眉冷对,那点怒意就四仰八叉的消散在了陆信热烘烘的手掌里。
他不怎么会面对这种直来直去的、不带玩笑意味的关心,张了张嘴,又低下头:“……没有,你上床睡觉吧。”
摔了孩子之后,陆信可能心里有愧,出奇的好商量,但是没维持多久就打回了原形。他收拾好自己上了床就开始犯浑,使唤林静恒:“儿砸,给我倒杯水。”
林静恒活像个独守空房的怨妇,臭着脸忍气吞声地给这位猩猩倒了杯水。
陆信喝了两口,满足的放下杯子一把薅过林静恒,伸手一搂,把假正经的小屁孩搂在了自己怀里,哄婴儿似的拍着他的背,迷迷糊糊的念叨:“小破孩儿假正经……乖儿子……爸爸爱你,晚安。”
然后陆信就光速睡沉了。
正在扒拉他手的小孩顿了顿,嘁了一声。
年幼的林静恒脸皮薄的吹弹可破,端着八百斤的架子,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在清醒的时候说出类似“爱你”“想你”这类肉麻的话的,这晚他也是这样,费劲吧啦地从陆信热烘烘的怀里挣脱出来,给醉鬼盖好被子之后,大人一样叹了口气,关上了灯。
“……晚安。”
说完这两个字,他张了张嘴,后面的字还是叫不出来,落荒而逃,跑去书房睡觉了。
陆必行带着一身酒气挂在林静恒背后,搂着他腰不撒手,一张口就是惊为天人:“你……嗝,你得说我是你的亲亲小宝贝。”
他偏头斜了努力在角落里装空气的托马斯一眼,黑着脸问:“谁把他灌成这样的?”
托马斯已经眼观鼻鼻观心变成了一只鹌鹑,心惊胆战的开口:“是是是是……薄荷。”
统帅从鼻子里出了口气,在心里记了一笔,打发“是是是是”卫队长离开之后,他有点无奈的看了陆必行一眼,颇为敷衍的哄:“好了,你把醒酒汤喝掉,我们去睡觉了。”
陆必行不为所动,往他怀里一扎:“你得说,我是你的亲亲小宝贝。”
陆必行仗着芯片人作弊的酒量,基本没有喝醉的时候,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陆总长把芯片拿下来之后,面对自家学生不怀好意的撺掇,还是非常自信的照着之前的酒量喝,果不其然,喝醉了。
现在这位大号的亲亲小宝贝眼睛亮亮的,有潋滟的水光,有些执拗的重复:“你得……”
话没说完,就被林静恒蜻蜓点水的亲了亲额头。
酒蒸发就变成了陆校长头顶的傻气,被人亲了一口之后,他直眉楞眼的呆在了原地。
林静恒看的想笑,拉着他的手把人往卧室带:“走吧,现在可以睡觉了对吗?”
陆校长同手同脚的被林静恒往房间里带,刚走了一半,一个睡得懵懵的小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林然揉着眼睛,艰难地把蜜色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委委屈屈的冲两个人一伸手,迈着小短腿要往两个爸爸这里来:“爸爸,好吵。”
林静恒:“!”
陆必行:“!”
还没等林静恒做出反应,陆必行就率先笑呵呵的往林然的方向走,两条腿差点拧成麻花,统帅刚要阻止,陆必行这个不靠谱的亲爹就把年仅三岁的亲儿子……提着睡帽,拎了起来。
林静恒一脑门官司:“陆必行你马上给我把孩子放下!”
缺心少肺的陆必行在孩子差点被勒窒息的时候,有惊无险的把林然抱进了怀里,动作一大,被酒精支配小脑的陆校长左脚绊右脚摔了个屁股蹲,林静恒要拉没拉住,孩子和大人一块摔了下去。
所幸陆必行喝了酒,还有点当爹的觉悟,摔倒的时候愣是哪里也没扶,稳稳地搂住了孩子,他眼睛亮亮地看着林静恒,笑出了一口白牙:“哥哥,他好像你,他好漂亮。”
林静恒刚要骂人,被陆必行一声哥哥喊的没了脾气,林然眼睛红红,被陆必行勒的有些咳嗽,委屈地看着自己偏心的父亲,林静恒也受不了儿子的眼神,只好在陆必行背上掴了一把,色厉内荏地训斥:“下次不许再这样拎孩子了。”
父子俩一大一小,都是个等着人照顾的状态,林静恒没办法,喊来正在厨房准备醒酒汤的湛卢交代他把陆必行收拾妥帖,自己去哄孩子睡觉。
哄完了小的还有大的,大的还记着刚刚打他的仇,林静恒一进卧室的门就扑过来,照着他的嘴唇啃了一口,说话含混不清:“你刚刚……欺负我了。”
林静恒毫不留情的拆穿他:“行了,酒都醒了就别在这散德行了,睡吧。”
陆必行眼珠一转,抱着林静恒开始撒泼打滚:“可是你刚刚确实打了我一巴掌!打的我心好痛!你为了儿子打我,你好狠的心!我不管,我今晚必须得到补偿!”
第二天起来,陆校长神清气爽,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宿醉后的不适,做好早餐之后想给儿子女儿一人一个早安吻把他们叫醒,被从楼上下来的将军截了胡。
林静恒头发有些乱,走路姿势有点怪异,家居服被大尾巴狼揉搓的皱皱巴巴,是个标准的刚起床的姿态。此时这位刚起床的人斩钉截铁地堵住了孩子的房门:“你不许进去,我去叫他们。”
陆必行:“?”
看着陆校长十分震惊又不解的神色,林静恒毫不留情的回过头,对陆必行做出了断言式点评和干脆利落的惩罚措施:“你根本就不记得你昨晚对小然做了什么,罚你一周不许亲孩子。”
陆必行在他身后发出哀嚎:“他们是我辛辛苦苦生的,我不能亲??这不公平!”
早有准备的湛卢彬彬有礼的拦住陆必行:“陆校长,或许您可以看一下昨晚的监控。”
陆必行看着在他手里拎着的小小林然,眼睛逐渐瞪圆。
“林,林,静恒,你听我解释,我昨晚只是不清醒……”
解释看来是徒劳的,因为林静恒抱着两个孩子路过他,大发慈悲动了动嘴唇,只赏给他一个字:“滚。”
陆果搂着统帅的脖子,迷迷瞪瞪地吧唧一口,糊了他一脸口水。林静恒脸色黑如锅底,瞪了一眼在旁边看热闹的陆必行,没法对陆果这个醉的七荤八素的小妮子发火,于是顺理成章的,陆必行成了那根倒霉催的出气筒:“你还在那看,你不知道给她倒杯柠檬水?!”
送她回来的图兰眼观鼻鼻观心,在角落里站成了一个大型路障。
但是并没有人忘记她,林静恒一个眼刀扫过去:“伊丽莎白·卡拉·图兰。”
被猝不及防cue到的图兰一个激灵,条件反射站得笔直:“到!”
林静恒话语凉凉的:“陆果到成年、能喝酒的年纪了吗?”
图兰有苦说不出。
陆果为什么喝成这样了呢,因为她作为军校二年级学生,负责学长学姐毕业晚会的装潢,理所当然的也被邀请,毕业晚会上不止有学生,还有除了林静恒这个大忙人之外的一众卫队长,陆果打小跟着他们一起长大,一起疯疯癫癫的玩闹训练,正好是个毕业在即、触景生情的情景,被图兰撺掇了几下,就顺理成章的喝多了。
陆必行乐颠颠的眼看着陆果发酒疯,被城门失火殃及后,这位无辜的池鱼耸了耸肩,示意图兰抓紧滚蛋之后,他往料理台走:“别紧张林,她年轻嘛,酒精很快就代谢了。”
林静恒气的要发飙,却不得不顾着喝的醉醺醺的小丫头,只好把孩子提溜起来:“好了,别再闹了,喝点水快去睡觉。”
陆果像无骨的泥鳅一样扒在统帅身上,喝醉的姑娘闭着眼睛嚷:“爸!爸爸……我是你的亲亲小宝贝!你快说!你最……嗝,你最爱我……”
陆必行:“……”
他端着柠檬水走过来,杯子一放,把扒在父亲身上、醉眼朦胧的小姑娘拎起来,皮笑肉不笑:“陆果同学,你爸我应该还没死呢,我的宝贝最爱我!”
幼稚的老父亲和喝醉了说胡话的女儿,林静恒烦的想给他们一人一脚。
陆果迷迷瞪瞪的看着陆必行,似是看清楚了他是谁,弯起眼睛粲然一笑:“老……老陆,我也爱你。”
少女趴在他耳朵上,舌头都直了:“我……也爱爸爸,但是……”
陆必行扶住她,好气又好笑,还有一点点期待地凑近她:“但是什么?”
小孩腾的一下坐直,鼻梁磕在了陆必行的嘴唇,两个人同时惨叫一声,各自捂住了彼此。
陆必行还没来得及感动宝贝闺女捂住了他的嘴,就听陆果虽然疼得眼泪汪汪,还是大义凛然的来了一句:“老爸最爱我!这是他上次……喝多了说的!嗝……”
陈年旧事被重提,林静恒这个要面子的家长耳朵发红,带上了怒意,端着杯子蹭蹭蹭的走上阁楼,门摔得震天响。
“你们父女俩,明天谁都别跟我说话!”
陆必行被拍在了门外,看向沙发上已经睡着了的陆果,心里暗暗咬牙。
陆果,明天早上睡醒你就完蛋了!
*主团晓,微all晓,群里的脑洞,全是ooc,极其ooc!!如有不适,及时退出~
*大把私设,背景全乱,请酌情观看~
*开头写嗨了,下一章团长出现,等我明天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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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摸和亲吻,是魅魔摄取精气最简单也最基础的方式。
魅力系技能激发出最本质的生机和情|欲,体温升高,心跳加速,口干舌燥,即便是体质最为出色的影魔和疫魔,同样面色发红,眼角湿润,呼吸急促,尤其是某个体质不过关的炎魔,已经心跳加速浑身潮红,一副意乱情迷的模样。
就连同为魅魔,自认经验十足的娜拉,都浑身燥热,其他人更不必说,皆是浑身燥热,情动不以。
情|欲,于苏晓而言,是个久违的陌...
情|欲,于苏晓而言,是个久违的陌生字眼。
后来大仇得报,他又被变强途中绚丽的风景吸引,炼金术深奥莫测,封印术艰深晦涩,而灭法传承,大道通玄,直指至强。
那点生命繁衍的初元欲望,就这样被压抑在重重理智之下,如今才凭借尤金点燃的一团火种,堂而皇之在体内燎起烈火。
尽管所有人理智都在线,那极力压抑后的喘息,依旧断断续续撩动心弦。
空气热了起来,眼前仿佛浮现粉色光晕,连带面前同学,都变得眉清目秀。
尤金眉眼微弯,那张美艳非凡的脸,逐渐与认知中的魅魔形象重合。
飘荡的帘幕自天花板垂下,将一对对学习小组分隔出私密空间,将沉重的心跳、飘忽的喘息、以及火|辣的视线都阻隔在外。
在徒然昏暗的光线下,魅魔们纷纷用上与生俱来的天赋,向各自的同伴靠近。
娜拉作为轮回乐园的正式契约者,不但是魅魔学院当年的优秀毕业生,在乐园中也是小有名气的魅力系,拿捏一个另类的炎魔,可谓手到擒来。
炎魔普遍魁梧精壮、性格火爆,尤擅近战与火系魔法,这家伙可谓别具一格,体质和力量简直低到没法看,走三步喘一口,如今情|欲一上来,立刻浑身发红气喘吁吁,看得娜拉都担心,自己亲上去,要是他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抽过去怎么办。
更别提吸收精气了,看炎魔眼泪汪汪、我见犹怜的娇弱模样,娜拉觉得,怕不是还得自己倒贴。
她叹了口气,主动牵住对方双手,一双清纯灵动的杏眼流光溢彩,轻声安抚已经浑身发颤的炎魔,引导他梳理体内混乱的生命力。
在其他几对那里,就没这么温柔小意。
身着朴素祭祀长袍的血魔,仪表堂堂,气度不凡,暗红长发一丝不苟束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与一对猩红弯角,一张脸更是生得剑眉星目、丰神俊逸,微微一笑,竟透出从慈悲的温和。
然而,此时气质非凡的血魔,正被同伴逼至角落,长发和衣襟在挣扎中散开,俊美的脸上满是慌乱和隐忍,双手举在身侧,一动也不敢动。
而他怀中趴着罪魁祸首,魅魔身姿窈窕,一身白裙娇柔清丽,微微抬头,巴掌大的小脸,容颜如画,睫毛浓密卷翘,如蝶翼轻颤,泪眼朦胧,楚楚可怜,仿佛吹一口气就要化了。
“姑娘,我已全身心奉献我神,请自重!”
血魔满脸通红,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人,而魅魔暗中一个白眼,嗓音却娇娇柔柔,泫然欲泣。
“你为何不敢看我,可是嫌弃我蒲柳之姿,入不了眼?”
不等血魔回答,魅魔柔软的小手已抚上他的胸膛,勾着他的下巴要去亲。
“别别!”
血魔惊慌失措,猛地从座位上弹起,却把身上的人摔了下去,又连忙去扶。
谁知魅魔已哭得哀切,眼泪一颗接一颗,听得血魔心慌意乱,“对、对不起!你······你别哭了!”
本就被挑起情动,此时又有人火上浇油,血魔脑子发昏,手足无措难以抵抗,三下五除二又被魅魔贴进怀里。
“别推开我······”
“我知你志向远大,就当你我是一场露水情缘,课程结束就分开。”
美丽尤物哀婉动人,任是铁石心肠都要融化。
血魔浑身一僵,犹豫片刻,想到实践课留级,自己要面临的惩罚,坚定不移的眼神也迟疑了,支支吾吾半天,才满脸通红挤出一句:“我、我会负责的。”
得,和你演戏可真累!
魅魔心里白眼翻得更大了。
于是,柔弱美人含着眼泪,高高兴兴开饭。
至于某个膀大腰圆、铜浇铁铸一样的影魔,正扯着嗓子叫唤,“啊不是,我是直男啊!我不亲男的!”
旁边妩媚明艳、容颜昳丽的大美人,翻了个千娇百媚的白眼,往座位上一歪,没好气地瞪了影魔一眼,“我才不想亲你这个没情调的黑煤炭!”
说完还痛心疾首地哀叹一声,“要是搭档那位血魔帅哥就好了,真是便宜那个白切黑的死白花。”
说完回头看了影魔一眼,那嫌弃的表情不要太明显。
“那种小白脸有什么好!”
影魔拍案而起,要知道,以敏捷潜行见长的影魔族,是天生的刺客大师,审美也偏向于敏捷修长、阴柔俊美,五大三粗、狂野不羁的长相不那么吃香。他因为战斗风格狂放、没事就来一波康氏潜行,在影魔年轻一辈里也是刺头,最烦有人拿他相貌调侃。
“呵!”
魅魔也是完全不虚,现在可是他们的主场,真以为尤金的魅力判定是闹着玩的?别看影魔嗓门高,早已是强弩之末,生命力越强受到影响越大。真打起来,魅魔能把影魔控到死。
“连接吻都不敢,我看你也是个虚的。”
美人就是美人,连嘲讽都风情万种,拱火挑衅也做得炉火纯青。
“你放屁!”
影魔大怒,身形一晃,竟然直接通过阴影潜行到魅魔身前,抓起他的衣领就亲上去。
浓郁的精力让魅魔眼睛发亮,但是戏还是要演下去,于是抬手就是一拳,狠狠印在对方眼眶上。
“粗鄙!莽夫!”美人使劲擦着嘴唇,眸子里怒火灼灼,艳丽无双。
影魔见人吃瘪,大笑一声,也不管脸上疼痛,再度将人拉近,二话不说埋头猛亲。
魅魔一边装模作样拼命挣扎,一边逮着空破口大骂,他越骂,影魔就越开心。
忍着嘴上刺痛,魅魔心中无语,要不是长辈吩咐,外加两人属性契合,他才懒得应付这莽夫,还得配合演戏。
不行,我得多吸几口!
另一边,又是完全相反的景象。
魅魔青年一身黑衣,容貌俊美,却带了拒人千里的冷硬,缥缈出尘,令人难以接近,此时那双冰蓝的眼睛定定注视面前的同伴,对方一袭墨绿色长裙,在他浅色的瞳孔映出艳丽的一笔。
疫魔面色苍白,并非那种健康鲜活的白皙,而是犹如病入膏肓之人濒死的惨败,就连她深邃的眉眼都画着深色妆容,近乎黑色的唇上翘,连带眉目凌厉的轮廓,勾勒出浓烈的艳冶。
而那一袭绿裙是她身上唯一鲜活的颜色,浓郁艳丽,仿佛雨后吸饱了汁水的森林,饱满且潮湿。
疫魔把玩着自己墨绿的指甲,仿佛一尾吐着信子的毒蛇,悄无声息缠绕猎物。
“你长着一张我喜欢的脸。”
她凑到他唇边,吐气如兰,“不给我一个吻吗?”
魅魔青年突然笑了笑,如冰雪消融,看得疫魔双眼发亮。
一吻过后,他突然抬手,捏住疫魔下巴,强硬回吻,将一个冰凉的东西推进她嘴里。
“别耍花招。”
“哦~”
她咽下疫病凝结的晶体,眼中兴味更浓。
竟然能拔除疫魔天赋培育出的疫病,那她暂时提供一点精气也不是不行。
尤金通过感知和任务面板实时监控学生情况,尤其是那几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当然,他不会像个偷窥狂,死盯他们一举一动,只是通过气息感知,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所以,面对灭法者始终不散的血气,终日打雁,也被燕啄了眼睛。
直到帘幕遮蔽四周,苏晓和蒙德始终坐在自己的位置,一动不动宛如雕塑。
直到四周暧昧的喘息消散无踪,两人紧绷的身躯才逐渐放松。
然后尴尬开始蔓延。
原本不起眼的欲望经过累积,成为难以忽视的燥热难忍。
可惜两人谁也没开口。
苏晓还能忍,冥想带来的绝佳意志,即便欲|火缠身,也能保持冷静,蒙德就差了一筹,旺盛的生命力像是沸腾熔岩,咕咚咕咚在血管里冒热气。
还是太近了。
混血魅魔眉头微皱,若只是情|欲,他还能忍耐,可蒙德被笼罩在直感范围内,仿佛一块美味多汁的烤肉,散发浓郁生命气息,勾得他肚子咕咕叫。
舌尖划过虎牙,疼痛迫使他冷静,苏晓凝视蒙德发红的双眼,视线下移,最后落在某个生理反应明显的部位。
眉尾挑起,苏晓抬眼,与羞愤欲死的蒙德对视。
“你看够了没有!”
蒙德浑身燥热,手忙脚乱挡住下|身,气势汹汹好像不是在看接吻对象。
“你会吗?”
苏晓冷静发问,尽管理论满分,实际操作上,他还是希望能参考一下其他人的经验。
一问下来,蒙德满脸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我当然会!”
蒙德拼命回忆前几次实践课上的经历,仿佛忘记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出现在这里。
不就是接吻吗,谁不会啊!
白发恶魔猛地起身,苏晓瞳孔微缩,腰腹下意识用力,保持一个可以随时站立移动的姿势。
后知后觉自己动静太大,蒙德抓了把白色短发,半天憋出一句,“你,站那别动!”
苏晓握了握拳,觉得手有点发痒,吸口气,到底忍了。
只是,随着灭法者全神贯注,他顺其自然用上了观察对手的技巧。
察觉到苏晓气息完全锁定在自己身上,蒙德心脏砰砰直跳,鲜血在脉管里奔涌,脚步也开始转变,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用出了对战强敌才会做出的姿势。
苏晓同样不肯坐以待毙,他缓缓起身,背对角落,保证面前空间足够,仿佛一只弓起身躯的豹子,一步步朝猎物逼近,随时准备猎杀。
一步,两步······
最终,两人突破安全距离,蒙德几乎能数清苏晓浓密的睫毛。
他不清楚这高昂的兴奋从何而来,于是将其归咎于尤金的技能,但他看向苏晓那双始终平静的黑眸时,猛烈的欲望冲上大脑,本能叫嚣的声音震耳欲聋。
于是,他第一个动作,就是抓住苏晓手臂。
年轻魅魔脊背一震,手臂上传来巨大的力道,蒙德来势汹汹,不像是来接吻,更像要吃了他。
苏晓一拳直冲对方面门,被蒙德抬手格挡,他毫不犹豫,前冲抬腿,一个膝撞狠狠撞在腹部。
感谢莎的近战小课堂,苏晓选择了膝撞而不是杀伤力更大的直踹,蒙德被击退两步,苏晓顺势扭转手臂,迫使他放开手掌。
身体的疼痛唤醒理智,也激起了比情|欲更致命的东西。
白发恶魔咧嘴一笑,眼里战意沸腾。
他活动两下手臂,双拳紧握,左脚在前,右脚在后,上身微躬,蓄势待发。
杀意涌动,暧昧甜香被血气代替,苏晓勾唇一笑,右手握住刀柄。
接吻,可以等他把人打趴以后,再慢慢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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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王】自汉化条漫④(决斗者阶级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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