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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崔胜澈的偏爱所带给尹净汉的恃宠而骄。

01.

早上七点五十分,写字楼里人流涌动,一个个忙碌的身影迅速地打卡然后飞向自己的工位上,又或是已经端着一杯美式进入会议室准备开晨会。一道身影与众人反向而驰,从速度上就可以感受到焦急,那人脚踩着高跟鞋却健步如飞,手里还捧着一沓厚厚的文件,冲进电梯直奔顶楼。出电梯后助理深吸了几口气,整理了一下因...

待气息平稳后,助理小心的敲了敲顶层办公室的门,门里的人喊了声进来。她小心开门侧身进去,将手里的一沓文件放在了屋内的桌子上,随后往后站了站,把已经在来的路上重复了无数遍的话稍带颤抖地说出口。

“小崔总,这是您要的资料,给你放在这里可以吗?”

没有答复。在她进门后眼前的这位小崔总就没有抬起过目光,一直盯着面前的文件。助理说完话后身子笔挺向前微探,没有他的下一声指令一动不敢动,就在旁边一直安静地站着等待。

小崔总的办公室在整栋楼的最高层,最高层也只有他的办公室。这整栋写字楼其实都是崔氏集团的,当然,56层高的楼不全是崔氏的人,低楼层被租出去给别的公司,崔氏的中心人员主要集中在了30层以上的位置。

大概等了有五分钟,崔胜澈终于给了穿高跟鞋站得脚已经酸掉的助理一个眼神,助理看到后立马上前两步,等待下一步指示。

“你进门的时候几点?”

“七点五十八分三十四秒。”

崔胜澈听后点了点头,脸色让人不易察觉,他拿过桌子上的那一摞文件,却迟迟没有让助理离开。

没有崔胜澈的进一步指示助理不敢擅自讲话,可崔胜澈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想要听的东西,他看着手里的文件没有抬头:“不汇报吗?”

助理把收到的消息在脑海里飞速的过了一遍:“这个没有说明,小崔总。”

崔胜澈手杵着下巴点了点头:“继续。”

助理被没有预料到的详细提问紧张出一身冷汗,用尽全力会想早上她一扫而过的开业仪式行程。

“…十点开始由项目负责人发言讲话,如果您去的话这里您需要致词。接下来剪彩活动…安排在了十一点半…十二点是媒体采访和提问环节…”

助理越说越不自信,但还是努力的将自己的记忆全部掏出来。崔胜澈倒是没有在意这些,他获得了他想要的消息,对着助理安排道:“把那天的十点半到十二点空出来,这个开业我去参加一下。”

“然后那一天不要给我安排任何的事情。”说完后崔胜澈又补充了一句:“每年的这一天都别安排事情。”

助理应声点头,连忙从怀里掏出笔记本把这些注意事项记下来。

“好的小崔总。接下来为您汇报一下今天的日程安排:上午十点有一个财经新闻的记者访谈,中午您和基建公司的张总有一个午饭,然后下午两点您跟设计部有一个技术方案会…”

“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那我就先出去了。”见小崔总点了点头,助理才朝着门外走去,轻轻的关上门口,快走两步到了电梯口,才终于敢深呼一口气。

崔胜澈作为崔家的长子,大学毕业后就顺理成章的进入了崔氏集团。崔氏主要做房地产开发,一般都是商业用途,比如刚刚竣工的星河广场,位处于城北,毗邻三条地铁线,坐拥绝佳的地理位置和人流量,致力于打造成x市著名商业区。除此之外,崔氏也会跟政府合作一些基建项目,最近刚签约的项目就是城南的旧楼拆迁改造成市民活动中心。

一开始崔老把他放在了市场部历练,他凭借自己的本事一举谈成了三个政府的合作项目。隔年崔老宣布退居二线,将整个集团的前线全权交给崔胜澈。崔胜澈自然也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将父亲一手打造的地产王国发扬光大。

崔胜澈的耀眼履历自然让许多富商把他列为女婿候选人,各家小姐们争先抢后。崔胜澈家族有钱有势,人长得浓眉俊貌,几乎就商业联姻的最佳人选这个标签打在了脸上。他也迫于商业压力赴了很多次相亲,可无一例外的让赴约的女性寒透了心。

心虽寒了,可捂一捂还是会热,平息了一阵子后总还是会有千金认为自己会是那个天选之女,可以驾驭海王让他回心转意放弃整片鱼塘的人,试图获取崔胜澈的注意,又曾想她们连崔胜澈的鱼塘里的水都没有沾上过。

尤其是当崔胜澈屡次在夜店搂着不同男生喝酒买醉被拍之后,他喜欢男人的谣言也从而传开。酒吧不是一个酒吧,男人也不是一个男人,但那些被崔胜澈选中的男人都有惊人的相似之处:肤如凝脂,眼大薄唇,眉清目秀。虽有这些传闻,可也仅限于喝酒的时候,亲密的举动也是点到为止。有人知道他的口味专门投其所好送男人从而接近讨好他,若真符合胃口崔胜澈也不会拒绝。可无论是那种来的男人在他身边都是转瞬即逝,没有人拍到过任何一个小崔总带人回家留宿,出席各种场合时小崔总仍是形影单只,让人开始不禁怀疑其中的蹊跷。

有人说他是为了躲避安排的相亲故意演的,有人又说他本身就是一个喜欢男人的主,花心也只是没遇到真正喜欢的罢了,然而真相大家也不得而知。崔胜澈对这些流言都是不加理会的态度,依旧我行我素,白天在公司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晚上在酒吧颠沛流离你情我爱。崔老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性,对他的私生活不加干涉,比起当年认真地掉死在一棵树上,还是现在这样纯玩乐比较能让人接受。但他也是从一开始就表明态度,玩随便怎么玩都可以,这种人想进崔家连门都没有。

崔胜澈在此之前,也算是财经杂志上的常客。主题多为人物专访,主要是因为他出色的外貌和过人的商业头脑而从他本人展开提问。而这次的电视台采访,相比于崔胜澈本人,侧重点是崔氏的项目和其公司的发展前景。

不像一些低调的企业家,崔胜澈本人对于这种上电视和杂志的事情没有任何的不适,他是天生的主持人,领导者,他享受这种优越感,同时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开自己知名度的机会,让所有人都可以看到他。

崔胜澈站在衣架上前套上西装外套,随手抓了两下头发,准备开门往外走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敲门来喊他的助理。

“小崔总,电视台的人已经到楼下会议室了。”

崔胜澈表示自己知道了,稍作整理了一下领子和领带后,快步迈出办公室的大门。

电视台来了很多人,会议室里挤满各种工作人员,人头涌动忙碌着录影前的准备工作。崔胜澈到达会议室的时候,摄影已经全部就位,工作人员帮他带好麦以后,大概嘱咐了一下今天采访的流程。采访大纲崔胜澈在一周前就已经收到,他大概看了一遍,都是些中规中矩的客观问题。

房间被重新布置过,多余的椅子和桌子都已经被撤走,自己留下了两个椅子侧对着,前面还有一个圆形小桌,上摆了一个花瓶装饰品。崔胜澈随便选了一个位置坐下,翘起二郎腿,拿出手机回复消息。

崔父昨天刚跟崔胜澈打过招呼,周五晚上陪他一起去参加李家老爷的八十大寿,他还没来的及回消息。崔胜澈对于这种事情的兴趣不大,但京城里的大户人家一共也就那么多,没事需要走动一下以便于办事情方便,这次更是没法逃。李家与崔家合作密切,八十大寿崔胜澈更是没有不去的道理,就算是他周五白天忙到太平洋也得坐火箭回来参加这次宴会。

崔胜澈低头专注于自己的事情,没有发现任何周遭的变化。现场准备完毕,无关的工作人员全部退出了屋子,只留下了摄像和收音,导演站在墙侧手里拿着稿子,在开机前再次核对事项,屋里也因为人员的减少而安静下来。

这时房间里悄悄进来了个人,那人衣着是打扮过得痕迹,头发也规整的收拾好,露出了秀气的面孔。他从侧门进来,穿过后面摆设了一排的灯光照明和音频录像设备,来到导演面前商量着什么。

“我觉得可以,然后你再说点...接上后面的问题就行。”是导演的声音。导演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多了个人,新进来的那人背对着,被摄像和照明挡住站在暗处,崔胜澈只能看到一个粗略的背影。

“好的,那最后这里我是准备..."太耳熟了,崔胜澈试图起身站起来看那人究竟是谁,却一时被坐麻的腿限制住了行动。

是他吗,真的是他吗,这个声音真的太像了,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么像的声音。

怎么可能是那个人,他不是连躲他都来不及吗…

崔胜澈探身努力观察那人的背影,似乎想要用目光从他的后背灼出一个洞从而看清他的正面。米色的毛衣,卡其色的休闲裤,头发中长,和衣服中间露出了些许白皙的脖子。崔胜澈的脑海里浮现出的都是另一个人的模样,那个与他的声音完美重合的人。

那人跟导演交流完后,转头从房间侧面走向崔胜澈旁边空着的那个位置。他轻抬脚跨过三脚架,侧身穿过设备,没有拿文件的那只手扶在额前保护着发型,低着头来道崔胜澈面前。他没有直接坐下,而是站在了崔胜澈的正前方,拿下了挡在额前的手,放在了崔胜澈的胸前。崔胜澈也顾不上麻掉的腿,站起身表示尊重。那人抬起头时,崔胜澈才真正看清了他的脸,那张距离他只有半米不到,却让他寻找了足足四年都无法让人替代的脸。

“您好,崔先生。”

“我是今天访谈节目的主持人,尹净汉。”

总归是久经商场的人,崔胜澈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控制好表情,认真聆听尹净汉的提问。问题跟他在大纲上看到的大体一致,顺序也是大差不差。

尹净汉在开机后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沉着从容地开始了对崔胜澈的提问。

“请问崔先生,您今年才年仅25岁,是如何做到管理整个崔氏集团并且年纪轻轻却让人心服口服?”

崔胜澈言简意赅:“以身作则,优秀的能力是领导大家的关键。”

“是的,那里确实是我们这一个季度的重点项目,目前已经竣工,预计在…下个月初举行开业仪式。现场我去看过,很不错,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那我们真的是非常期待,崔先生,提前预祝开业大吉,一切顺利。刚才您也说到了崔氏这几年的着重点都偏于地产开发上,请问后期公司还有别的方向上的规划吗,比如投资或者做民用建筑等等。”

“这个问题其实也在我们目前的考虑范围内,”崔胜澈稍微停顿了一下,组织语言,“目前自我接手公司以来确实对商业用途地产开发做的比较多,我们也有一些市郊的小型住宅区正在投入开发。除地产方面外,崔氏目前正在考虑投资影视行业或互联网行业,希望可以在做好本业的同时,也可以在商业领域拓展更多的可能性。”

公式的提问差不多到这里就结束了,这时导演给尹净汉递上来一张题词卡,尹净汉快速阅览了一下,点了点头。他转头看向崔胜澈,嘴角上扬,是跟刚才给镜头里一样的笑容,看了眼题词卡,语气轻松的问道:“除了节目组准备的问题,我们这里还有一些网友好奇的事情,请问崔先生方不方便满足一下大家?”

这个超出了节目大纲的范围,并没有事先通知过他。这种情况按照崔胜澈的性格,应该二话不说抬屁股就离开。此时的崔胜澈表情上没有任何变化,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情。导演其实也没有抱有太大希望,只是在采访开始之前尹净汉跟他交流说光是商业内容不免有些枯燥乏味。为了节目热度,可不可以加一些趣味性的问题。小崔总也算是全城小有名气的黄金单身汉,网友好奇的事情一抓一大巴。

让导演没想到的是,崔胜澈居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尽量。”

“很多朋友们都很关心崔氏集团的发家史,请问可以稍微向我们透露一下吗?”

“这个问题应该问我们家老头,不应该问我。”

尹净汉接着问道:“听说您当年为了完成父亲的考验,一口气在一个月内谈下三个大项目导致在饭局上喝酒喝进icu,但也有谣言声称您其实是深夜在酒吧玩大喝进的医院,请问对此您这面可以透露什么来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吗?”

尹净汉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换了一个角度,问出了相比于之前更加犀利的问题。

这次崔胜澈回答的倒是很快,他还是盯着尹净汉的脸,相比于上一个问题的犹豫,这次他语气坚定:“对于前一个问题,无可奉告。至于后面的问题,”崔胜澈的眼神没有离开过尹净汉,从他的脸颊转到他的眼睛,“只要我喜欢就是标准。”

崔胜澈的最后一个字音刚落,他就即刻起身,朝着主持人和摄像机各鞠一躬,果断离场。导演见崔胜澈离开房间后,飞速跑到尹净汉旁边,在他耳边问道:“小崔总不会是因为这些问题生气了吧,我当时就跟你说这些太私人问题别…”

“没事,”尹净汉微扯嘴角,貌似笑了一下。导演见他这样,觉得这人不会是破罐子破摔疯了吧,别到时候崔氏怪罪到台里直接把节目给撤了。

“小尹…”

“没事,”尹净汉和导演同时开口,尹净汉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语气格外的可靠,导演见状让他先说。

“小崔总不会介意的,”此时的设备已经被拆的差不多了,会议室也渐渐被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尹净汉望着窗外,九月的天风轻云淡,外面树叶正红,“他不会生气的。”

导演半信半疑:“你怎么知道。”据他所知,尹净汉应该跟这些上流生活的人扯不上关系,听说是他本是新闻系记者出身,凭借着不要命的精神摸爬滚打才一路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也从没听台里的人讲过他有任何背景,不应该这么自信才对。

尹净汉转头起身,拍了拍导演的肩膀安慰他:“相信我。”崔胜澈不会生他的气的,不会的。

崔胜澈结束采访后马不停蹄的继续他繁忙的总裁日程,在外人看来他没有任何不同,仿佛时隔四年再次见到尹净汉只是一个小插曲。可只有崔胜澈知道,这就像是一个交响乐里乱入了一个错误的音符。即使在演奏过程中定力够强,模糊了它的存在并且完美演奏结束,那也会让演奏者心中迟迟无法忘却,扰人心烦。

崔胜澈没有去酒吧,他拿着烧酒站在了自己家别墅的阳台上,手靠在栏杆上,望着天上的弯弯的月亮。崔胜澈喝了一口,闭眼放松自己,任凭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他各处寻找与他类似感觉的人找了四年,只为能短暂地感受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如今这个人就在他的身边,甚至想要得到他的联系方式都是轻而易举,崔胜澈却没有主动联系。他是主观意义上的不想联系,不止是因为自尊心。但崔胜澈想不明白,当年是尹净汉执意要离开的,如今又为何要主动出现在他的面前。

崔胜澈听他问法奇怪:“什么意思,你都知道有事了却不知道有什么事?”

权顺荣在对面挠头:“这个有点复杂,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所以李家真有事吗最近?”

“不是不是,你知道当年李家的那些事吗?”

崔胜澈当然知道,他的父亲前些年可没少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

“那你知道李知勋吗?”

崔胜澈在一个人少的时候抓住了李硕珉,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心里的疑惑:“李知勋今天也来了?”崔胜澈与李知勋不熟,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人。

李硕珉见崔胜澈找他来说的是这件事,拉着他走出主屋,来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走廊角落。

“在这说吧。我也不知道知勋哥怎么被叫来了,但貌似是爷爷这些年年纪大了,渐渐的也开始喜欢儿孙满堂的感觉。”

李知勋是李家的私生子,李硕珉的父亲和初恋的孩子。

崔胜澈轻声说道:“我就说,你们家居然在这种日子让他出来。”

李硕珉听到这里也是叹了口气:“别提了,知勋哥自己也不想来,是爷爷执意让他来,就因为这事我妈已经跟我爸闹了很久了。”

“既然他不想来最后怎么还是来了?”

李硕珉倍感无奈,语气里也是满满的心疼:“我爹说他要是不来就把他的作曲室给拆了。”

到底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02.

这些故事崔胜澈大概都是知道的,当年李家的私生丑闻闹得沸沸扬扬。曾经崔胜澈着迷于尹净汉跟着他到处跑的时候就被崔父警告过,玩一玩可以,尹净汉无论如何都入不了崔家的大门,还劝崔胜澈最后不要搞成李家那样,闹的人尽皆知。崔胜澈只当耳旁风,两个男的又搞不出孩子,况且有他崔胜澈在,尹净汉也不会成为那位初恋的命运。

崔胜澈和尹净汉相识于高中,他们都就读于一所私立高中,是同班同学,唯一的差别就是崔胜澈是学校股东的孩子,而尹净汉是接受校董奖学金资助才得以来这所学校读书的孩子。

相比于生在金汤勺的崔胜澈,尹净汉的人生可以说是个大漏勺,上天除了给予他让人自抱不平的美貌以外,没有在他出生时给他任何的福利。尹净汉从小生活在一个城北破旧的待拆楼里,父母因为他不男不女的长相,从小被邻里指责生了一个以后会勾搭男人的“小婊子”而没少给尹净汉脸色看。除此以外,尹净汉也会因为自己过于出色的外表在学校遭到女生的嫉妒排挤,男生的虎视眈眈。

初中有一次一个男生放学后未遂尹净汉回家,在尹净汉等红灯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抓了一把尹净汉的屁股,被尹净汉揍了一顿后双方都被带到了警察局。对方家庭做生意有点小钱将事情直接摆平,把孩子领回了家。尹净汉在警局坐到了晚上才等来了父母,上来不分清红皂白就是一顿破口大骂,什么贱人,小婊子,赔钱玩意,不就被摸了一下装什么清高,一旁的警察听着都皱眉,觉得事不至此。尹净汉坐在警局的椅子上,眼神空洞面无表情,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说的人也不是他,面对父母对他的左拉右拽脸上也没有任何变化。他就这样安静地回到家中,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用房门隔绝外面的谩骂声,眼角悄无声息地流下来两滴泪水。

要说老天爷公平也真的还算公平,除了出色的外貌以外,虽然给了尹净汉不幸的原生家庭,但同时他拥有过人的智力水平。初三他通过数学竞赛获得了省级一等奖直接拿到了一所私立学校的全额奖学金,二话不说收拾行李搬离了那个让他生无可恋的家。

崔胜澈在新生报到第一天就见到了尹净汉,从此便忘不掉那张脸。他偶然得知,那人名叫尹净汉,名如其人,干净的银河。崔胜澈从小喜欢的东西就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从来也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他为了尹净汉转了班,换了位,天天跟在人家身后嘘寒问暖。崔胜澈一开始确实只是因为尹净汉长得好看,想跟他玩玩,可尹净汉偏不如他所愿。尹净汉无语,无视,不关心崔胜澈的存在,甚至到头来在班里发卷子的时候站在班级前面问:“崔胜澈坐在哪?”

从未失手过的崔胜澈在尹净汉身上屡试屡败,尹净汉身上的那股清冷孤傲的劲激起了崔胜澈狮子座的占有欲和胜负欲,他开始猛烈进攻,求追不舍,他相信总有一天尹净汉会主动过来向他示好。甚至他的朋友全圆佑都曾评价他,看尹净汉的眼神就像是看猎物。尹净汉越是不理他,他就越来劲。崔胜澈充满自信的跟全圆佑放话:“你等着看哥的吧,这辈子还没有哥得不到的东西。”

崔胜澈张扬的进攻自然引起了学校老师同学的注意,尹净汉作为老师心中的好学生,因为这件事情没少被老师叫去谈话,甚至最后这件事情传到了校董那里。崔父知道了以后严重警告了崔胜澈,不要跟这种人玩,他跟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可崔胜澈却跟被勾了魂,为了男人不惜跟家人做对。崔父觉得尹净汉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小年纪就知道攀富贵人家,一怒之下取消了尹净汉的奖学金,将尹净汉开除学籍。

尹净汉祸从天降,他什么都没干,却什么都没有了,包括他逃离那个窒息家庭和活下去的希望。他努力改变命运,可命运却跟他开玩笑。

最后也算是让崔胜澈在一定程度上如愿了,孤傲的尹净汉亲自开口来求他放过他。崔胜澈现在都还记得尹净汉在一节课下课后把他叫到天台,眼睛周围哭过的红晕,说话的语气中带有一丝哀求。

“求求你,崔胜澈。”

“我跟你不一样,我玩不起,求求你了崔少爷,放我一条生路吧。”

崔胜澈不知道尹净汉的家庭背景,当下的他从没有试图了解过尹净汉,也没有站在尹净汉的立场上为他考虑,在他看来尹净汉只是少了一点“零花钱”而已,怎么搞得很丢了全世界一样。可尹净汉就站在他的面前求他,平时兔子般明亮的双眼此刻裹满了泪水。

崔胜澈看着尹净汉走向天台的边缘,回头看着他,虽然尹净汉什么都没说,但崔胜澈看到了他的眼神,那是放弃了生活的绝望。他的身体轻盈,感觉随时来的一阵微风都会让他从高高的楼顶直落下去。

崔胜澈被尹净汉的状态吓坏了,他连忙把尹净汉从边缘拽回来,劲大的冲劲让尹净汉倒在了他的怀里。崔胜澈人顺势搂着尹净汉,他这才发现硕大的校服下那人的身躯居然如此娇小瘦弱。崔胜澈低声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你别哭,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

“你别这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崔胜澈后来从别人那里打听到了尹净汉的家境,虽顽劣但他从未想过真的伤害尹净汉,也明白了尹净汉跟他说的,他们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崔胜澈从小锦衣玉食,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的时候,性格张扬跋扈说一不二。反观尹净汉,父母不待见没事就拿他当撒气筒,初中开始就在校外打工给自己挣生活费,努力考学一心逃脱现有的原生家庭。

尹净汉本身在学校就是红极一时的存在,不仅是因为崔少爷的死死纠缠,更是因为惊为天人的长相以及与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不相匹配的,极为优秀的成绩。也是得益于崔胜澈的主权宣示,尹净汉高中的前两年可以免于桃花烂事。如今没有了崔胜澈的庇护,无数的“崔胜澈”蠢蠢欲动,都想一试高下。

没钱没势但学习好还长得好看,尹净汉简直把自己在私校的困难度拉满。那些家里重视学习的少爷小姐被尹净汉的成绩压的出不了头,被父母责备怎么还能学不过一个泥巴种,对尹净汉积怨已久。来混日子的暴发户们更是争先恐后的展示自己的存在感,尹净汉这种颜值长相放在整个圈子也不可多得,都想把尹净汉搞到手尝尝味道,顺便提升自己在私校的地位。结果自然是碰壁,尹净汉对于这些纨绔子弟,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会给。

尹净汉在学校里没什么朋友,他不讲话也不愿与人交流,可能跟他说过最多话的就是崔胜澈了,虽然之前都是崔胜澈一个人在讲单口相声,尹净汉顶多回一句嗯。

身边没有熟悉的人,即使人不见了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件事情。在一次体育课自由活动后,尹净汉被几个男生强拉硬拽进了器材室。他被捂住了嘴,发不出声音,几口气后便失去了意识。有几个人挡在尹净汉的周围,剩下的人把他从体育馆拉走,全程都没有人注意到阶梯上消失了一个人。

当尹净汉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感觉他倒在什么架子中间。他睁不开眼睛,只是觉得头很晕,天旋地转,眼睛缝中他看到了很多双鞋子,耳边是一些人聊天嘈杂的声音。

“你从哪搞得药,怎么人这么久了还不醒。”

“妈的,我买的时候那人就说会晕几分钟。”

“真他妈不靠谱,这都十分钟了,再不醒一会上课了。”

“你他妈奸尸有什么意思,不得人有点反应才好玩。看他天天高高在上的,真想看看他在老子身下叫是什么样子。”那人甚至直接上手,摸了两把尹净汉的脸,“你看这嫩的,馋死我了。”

“操你妈你个小婊子,在这装呢啊。”

尹净汉的脸被打到了一边,嘴角流出了一点鲜血,他睁开眼睛,看清了周围的情况。尹净汉扫视的眼神引起了这群人的不爽,事情到现在了这小婊子居然还能硬气得起来。

“来吧,人醒了就赶快办事吧,”那人把尹净汉的脸抓到正面,对视着他的眼睛,“看你一会还能傲到哪去。”

逃不了了,尹净汉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画面,无论如何好像自己今天也没有办法躲过这一劫。果然,逆天改命这种剧本还是不会出现在普通人的身上。他感觉到了无数双手摸上了他的身体,他却被人绑住了双手无力反抗。尹净汉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角流下来无助的泪水,被塞住的嘴中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双手挣扎着手腕上早已被绳子磨出了好几道血迹。

就当一个男的趴到他的身上的时候,器材室的大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昏暗的屋子里突然注入阳光,闪的尹净汉睁不开眼,他感受到了身上重量的消失,以及一件衣服遮住了他的身体,顺便盖住了他的脸。

崔胜澈是课间休息去往卫生间的路上发现尹净汉不见了的,从他们班走到卫生间会经过尹净汉的教室。崔胜澈说到做到,自那以后再也没有纠缠过尹净汉,并且退出了尹净汉的生活,可他换了一种方式存在在尹净汉的身边。他发现他对尹净汉的情感可能不至停留在表面,而是对他深深的动了情。

这天崔胜澈和以往一样路过教室的时候往里浅探了下头,却没有像以往一样看到低头学习的尹净汉的身影。他只当是尹净汉可能还没回到班级,可当他听着上课铃打完才从卫生间出来,回班级的路上还是没有看到尹净汉。

崔胜澈觉得事情不对劲,他不顾正在上课的教室,直接冲进去质问老师尹净汉人呢,老师不知所措地看着下面的同学,同学们也纷纷摇了摇头。

妈的,崔胜澈在心里骂了一句,除了他以外难道就没人在意尹净汉的死活吗。崔胜澈冲出了教室,老师见他状态如此,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停止了讲课。同学们也开始左顾右盼,有些人坐不住起来开始寻找。

崔胜澈在学校主楼挨个楼层溜了一遍,连个尹净汉的人影都没能看到。他又跑去室内体育场里面更是空无一人,最后他想到什么似的,奔向了体育场后面的一个器材室。果然,屋子里面有一些奇怪的声音。

是尹净汉的声音。

崔胜澈脑子一热,顾不上喊,直接两脚把抵着的门踹开。刚冲进去的那一瞬间他就看到了在地上被绑着双手,衣冠不整的尹净汉。崔胜澈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尹净汉的脸上都是水,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混着血迹。他双眼紧闭,表情绝望,像死鱼一样躺在那里。他身边的男生见事情被打断感到些许不满,一看到是崔家少爷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放下手头的事情,几个人先围上了崔胜澈,还没来得及张口巴结,其中一个人就被崔胜澈一拳打趴下。

“崔少,你这样就不地道了吧,您都不要了的小鸡仔怎么还不让弟兄们尝尝了?”说话那人那样注意到崔胜澈的眼睛因为充血而变得猩红,他自从到这里以后一句话都没有说,上去就是两拳把那人打倒在地。学生听到嘈杂的声音渐渐往这面赶来,崔胜澈也是与他们单方面的扭打在了一起,却还不忘先在尹净汉的脸上和身上盖上了自己的校服。

事实证明崔少爷从小练的泰拳不是白练的,等主任来的时候局势已经彻底变成了崔胜澈单方面殴打四个人。直到被带到教导处崔胜澈都是一言不发,他把别人打成重伤却一个理由都不给实在是让学校难以处理这件事。不管怎么问,崔胜澈就只会说是他们活该。主任也没办法,只好跟他说如果再不说实话就得把在场的另一个当事人叫过来问话。崔胜澈听到这里立马开口:“跟他没关系。”

“是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他只是不小心被卷进来的。”

“真的跟他无关,请您不要去打扰他。”

尹净汉在这件事里除了受到了惊吓以外没有什么本质的伤害,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崔胜澈打了个半死不活。学校里也宛如这件事情从没发生过一样,没有任何人提起过或者议论过这件事,大家对尹净汉的态度也跟之前完全一样。

这件事后尹净汉的生活状态跟原来没有什么不同,他跟崔胜澈的关系也没有因为这件事变得更加亲近,崔胜澈除了那一次救他以外,就跟他之前说好的一样,没有再出现在尹净汉的面前。

尹净汉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给崔胜澈写了封感谢信,在课间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放进了他的课桌里,在他离开教室的时候,听到了两个学生在墙角的悄悄话。

“你听说了吗,前两天隔壁班有个人说起了上次那件事,被崔胜澈路过听到,然后第二天他就被退学了。”

“卧槽,哪件事啊?”

“就前几周那个事,哎呀你别让我说我不想被退学。反正就是讨论的人要不被崔胜澈揍要不直接被退学,现在根本没人敢提咱年级第一的名字…”

尹净汉离开教室,站在走廊上回想着他听到的对话。年级第一,是自己么,跟自己有关的事情,是那件事吗。这难道就是为什么自那以后,没有任何人提起这件事,连八卦都没得说,更别说有人来找尹净汉的麻烦。

全校人都知道尹净汉是崔胜澈保的人,只有尹净汉不知道。

03.

十月四日,崔胜澈起来以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公司,而是穿了一个灰色的西装,坐上了早已在家门口等候多时的劳斯莱斯,前往城北的目的地。

两人也不是没有共同的朋友,权顺荣作为崔胜澈大学的学弟,如今也跟尹净汉保持着交好时常联络,每次联络完还都嘴贱的过来跟崔胜澈得瑟。

“胜澈哥,我听说净…”

“滚,别逼我给你拉黑。”

权顺荣每当这种时候也是不理解,他的这位哥天天感觉在跟自己怄气,明明好奇却又不听,帮了尹净汉无数的事情但又不肯让他知道。

权顺荣也是没事就吐槽他哥,光默默无闻的付出有什么用,爱就要爱的明目张胆震耳欲聋。崔胜澈每到这时也不说话,就只会往自己的嘴里灌酒,等差不多到人不行的时候,他的嘴里无意识的慢慢流出一句,我没办法。人与人之间的物理距离可以人为缩短,无非就是朝着他的方向多迈一步。可两个人心与心的距离,出身的差距,这些崔胜澈都无能为力。

所以崔胜澈不知道尹净汉怎么就成为了电视台记者,明明当年他帮忙打点的关系是全市有名的新闻社,前途无限。想来是尹净汉放弃了崔胜澈早已为他铺好的路,自己另去闯一片天地。倒也是像他就干得出来的事,崔胜澈也没有非常意外,因为尹净汉向来是这样,他高傲的自尊不允许他接受任何会泯灭他努力,否定他本身价值的帮助。

车缓缓驶入目的地,这也是崔胜澈第二次在竣工以后来到这个地方,刚竣工的时候他就来里里外外全部看了一遍。这一片的地是他选的,之前这面是上世纪建的老破住宅区,本早该推了重新开发,可一直没有房地产商愿意接盘。一是因为地价贵,城北这片属市开发区,交通便利,商业前景一片光明。二是这片住宅区人口密度高,拆迁补偿费按单位面积来算十分高昂。正也是因为如此,这片住宅区在整个城北的高速发展下显得格格不入,周围慢慢高楼耸立,而却没人敢动这一片老房子。

“这片地的商业价值不可估量,我们可以打造成全市首屈一指的商区和高档写字楼。”

崔父陷在老板椅里,听着崔胜澈款款而谈他的宏图壮志。

“你刚毕业,从小项目开始做点不好吗?你在市场部那面不是谈的挺好的。你知道你现在说的这个项目,前期投资需要多少钱吗?风险有多高么?”

崔胜澈非常坚定:“知道。正是因为后期收益会更大,所以我想试一试。”

崔父只当他是年轻气盛:“你这个试错成本有点高啊,胜澈。我是商人,做生意都是要讲究回报的。你在这上面赔了钱也是你老子给你陪,那我又凭什么要冒这个风险呢?”

“我把我的人生赔你,要杀要剐随便你。”

“小崔总,“助理走上前,跟他汇报着今天的最新情况,“今天下午将签约入驻商家,目前按计划已经全部签满。高层公寓自去年开始预售现在已经完成80%的销量,现房也十分火爆,预计在年底前会全部售罄。写字楼的租赁也基本完成,还有一些手续上的问题需要您过目…”

崔胜澈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听到这些消息的心情,他只是点了点头,走向活动现场。星河广场的开业仪式引来了无数的媒体记者,很多商业上的同行也来参加庆典,崔胜澈并没有多余他们寒暄,完成了致词和剪彩后就立马回家休息。

“我是尹净汉。”

“你看看要不要喝点什么,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就没给你点。”

崔胜澈不是很在意:“没事,我不喝。”他好奇的看着尹净汉,若不是一般原因不可能让尹净汉时隔这么多年主动来找他。

尹净汉没有兜圈子寒暄,直奔主题:“我父母是不是一直在跟你要钱?”

这件事情崔胜澈无法否认,他确实一直有在给尹净汉的父母打钱。尹净汉的脸上看不出表情,让崔胜澈不由来的一阵心慌。

“他们跟我说拆迁款不够…支付现在的生活。”尹净汉旧家的地被崔氏集团买下,负责了后续拆迁和开发工作。

尹净汉叹了一口气,脸上却带有崔胜澈看不懂的抱歉:“他们不缺钱,是因为赌博才这么跟你说的。”尹净汉也是在当天才知道父母一直在跟崔胜澈联系并且在这些年从他那里拿了很多的钱,还得怪尹父自己说漏了嘴:"没挣几个钱人先小气起来了,每个月管你要点钱跟要你命了似的。勾搭上了有钱人就忘了生你养你的父母了,还好小崔有良心...”

“你说什么,你们管崔胜澈要钱?你们疯了吗?”

“那不是你老相好吗,他家钱那么多分咱们家点怎么了。”

“你给他们打了多少钱?”尹净汉开口问道。

崔胜澈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尹净汉不知道他是不想回答还是没数清次数。他又问了一遍:“你打了几次钱,每次都打了多少?”

“三年,每个月两万。”

尹净汉听到回答以后差点爆出口:“崔胜澈你在做慈善吗,这么多钱他们干嘛管你要,管你要你就给吗?你当年不是豪横得很吗,怎么在这件事上不果断拒绝?”

“我做不到,”崔胜澈抬头看着尹净汉的眼睛,他能感受到尹净汉的震惊和无奈,但也只能苦笑一下,“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情,我都做不到,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啊,尹净汉怎么会不知道呢,崔胜澈为了他毫无原则毫无底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个人都比当年见的最后一面的时候成熟了一些。这些年尹净汉大概也可以得知崔胜澈的生活过的怎么样,一个半公众人物,生活事迹都在被新闻媒体所记录着。眼前的崔胜澈,似乎被生活磨平了张扬跋扈的棱角,整个人沉淀下来,充满着沉着与果断。

“嗯。”

“我记下了,回头再联系。”

崔胜澈是因为家里的事情提前离开,尹净汉一个人在咖啡厅继续坐了很久,思考了很多。要问他为什么消失四年却又突然出现在崔胜澈的面前,尹净汉的回答只有因为他想。当时台里安排拍摄行程的时候,他不知道那天他要采访的人是崔胜澈,但当后来尹净汉知道的时候,也只是觉得那就是缘分注定要让他们这样偶然的遇上。既然这是天意所指,自己又何必去与之对抗。

这次简单的会面以后,两人都恢复到了各自正常的生活。崔胜澈估计是因为工作繁忙也忘记了自己说过要跟尹净汉再联系的事情,尹净汉也没有太把这件事情当回事。这些年,尹净汉一直在独自努力的生活着,从电台底层做起,一步步的往上爬,任劳任怨。

尹净汉对这些不予置理。

反正他也习惯了,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

04.

在去年的时候,尹净汉终于用自己毕业后攒下的工资在单位附近贷款买了个房,也算是一个人生中阶段性的成功。房子不大,但他也算是在这个城市里真正的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这天尹净汉如往常一样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回家,出了公司门在附近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那人坐在行李箱上,脚在两边耷拉着。见尹净汉出来,他招了招手,笑出了一个桃花眼。

“洪知秀,你搞什么鬼,怎么突然从美国回来?”尹净汉朝着那人走过去,走近后还打量了一下行李箱,“离家出走了?”

洪知秀从行李箱上跳下来,一把搂着尹净汉的脖子,全然不顾这里是公众场合:“想你了呗。”

尹净汉把他从自己身上扯下来:“放屁,你好好说话。”

洪知秀也不再逗他:“走吧,我突然决定回来,先去你家借宿几天。”

“你学不上了?”

洪知秀无语:“大哥我早毕业了…”

一进家门,洪知秀穿着尹净汉给他拿出来的新拖鞋感叹道:“不错啊你,看来最近混的很好,居然都买房子了。”他绕着房间参观了一圈,“这房子真不错。”

“是吧,”尹净汉也对自己的小家十分满意,他去厨房捣腾了一会,给自己搞了点吃的,没太在意这位不请自来的人。

洪知秀也是自觉,直接把沙发当成了接下来自己在尹净汉家的小窝,开始打开行李箱收拾东西。尹净汉看他这阵仗,居然是认真的。

“你在美国工作呆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回来了?”

“嗯,正好韩国有公司挖我,待遇薪资都很好,就不在美国呆了。换个地方看看,总在一个地方也没意思。”

尹净汉大跌眼镜,这消息也太突然:“你就这么直接回来了?就这点行李?那你家人呢?崔翰率呢?”

“嗯,我先回来了,行李找了朋友等我把新家弄好再寄回来。”说完他还给尹净汉打了一剂镇定剂:“不用担心,房子我已经买好了,等装修完我就走。”

尹净汉不禁感叹这位哥的速度,居然连房子都已经买好了,看来洪知秀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本身尹净汉不是一个爱八卦的人,可他不放心还是多问了一句。

“你跟崔翰率闹别扭了?”

洪知秀没有回答,无视了这个问题。尹净汉顿时觉得自己发现了问题的本质,拽过洪知秀的胳膊,“你俩吵架了所以才回来的吧,我就说你怎么来我家,崔家那么大不可能没你一个房间。”

“没吵架,分手了。”

“啊,”洪知秀本以为尹净汉会安慰他一下,结果不仅他没有,反而接着问道:“那你可以找崔胜澈啊,他也是崔家的,也可以给你搞一个房子住。”

洪知秀翻了个白眼,他能不知道这个逻辑吗,要不是因为崔胜澈洪知秀也不会认识崔翰率这个小崽子。

尹净汉终究还是没有那么的毒,见好友兴致不高也就转移了话题,不过话题八九不离十,还是关于崔家的人。

“我最近见到崔胜澈了。”

洪知秀有些感动,他没想到尹净汉居然主动提起崔胜澈来安慰他,“你俩好久没见了吧。”

“嗯,但上个月节目采访我正好是主持人,我采访的他。”

洪知秀表示有被安慰到,他立马摆起吃瓜的态度:“你肯定是故意的吧,就你那点小心思。”

尹净汉忍住了一巴掌打上去的冲动:“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好吧。”

“你最好是这样,”洪知秀去厨房拿了一个水果,啃了一口,“要我说你就作吧,这么好一人在你旁边,你说不要就不要。这么多年也没听说他再找一个,估计是被你伤到了。”

“我哪有要他的能力啊,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当时的情况…况且他现在过的也挺好的,你上网搜搜,全是小崔总夜店玩乐左拥右抱。”

洪知秀饶有兴趣的笑了笑:“原来你知道这些啊,”被尹净汉白了一眼,怎么可能不知道,花边新闻满天飞,想看不到都难。

“那你不觉得那些人,都跟你之前有点神似吗?”尹净汉看到照片的时候到没有这种感觉,只当是崔胜澈找的那些都是一个类型。洪知秀这么一提他在意识到,确实跟他年轻的时候有些类似。

“如果你当年跟崔胜澈在一起的话,现在...”

尹净汉打断了他:“不可能的,当年的我不可能。我们当年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知道我的家庭,我不可能把他拖下水,同时这些事也不需要他插手帮助。”他知道很多事情只要他开口求崔胜澈都会迎刃而解,没有人会跟钱和权利过不去,可尹净汉的自尊心会。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年的尹净汉不可能跟崔胜澈在一起,他不能让崔胜澈掩盖他一直以来努力生活的痕迹,那些他头破血流才获得到的一切不能被埋没在权力和金钱的阴影下,即便他喜欢崔胜澈。

洪知秀也知道尹净汉的家庭情况,虽然他只是大学在韩国交换了一年,可在那一年他庆幸获得了尹净汉这个一生的朋友。那时的尹净汉比现在更清冷一些,他倔强不服输,没有钱就去自己挣,奖学金被暗箱操作他就优秀到无法被人替换。这个朋友坚强的让他心疼,却又坚毅的让他敬佩。

“你就没有怨过吗?”

尹净汉没太明白他的意思,是要问生活吗,那好像太多了,都无从开始怨恨。

洪知秀补充道:“如果你不是生在这样的家庭,又或者老天没有给你这副惹人嫉妒的面孔,是不是你的人生会简单很多?会不会更容易被人认可。”

坚定且自信:“我只会努力打好它。”

洪知秀的存在让尹净汉的生活一定程度的热闹了起来,但好在还没到鸡飞狗跳的程度。尹净汉白天去上班的时候他就去新房子看看,买买家具,把工作手续办理一下,其实要做的事情也很多。晚上俩人一起吃个饭就接着各干各的,生活起来互相不影响,尹净汉也不介意洪知秀赖着不走,多个人平常拖地刷碗倒也挺好。

每年年底都是尹净汉格外忙的时候,电视台的节目和项目大多都进入收尾阶段,同时到年底总结和各种电台的晚会活动。大学的校庆一般也是在年底十二月左右,一般尹净汉这种时候都忙得不可开交,况且他本人对于这种活动兴趣也不大,所以自从本科毕业以后也没有再回过学校。

今年就不一样了,洪知秀在这里,他对校庆充满了兴趣。作为一个大二只来交流过一年的外国人,他想去校庆就只能靠尹净汉给他带进去,于是压力给到了尹净汉这边。尹净汉受不了洪知秀天天在他耳边软磨硬泡,看了一下自己那天确实没什么事情,无奈之下答应了他。

校庆当天两人坐车来到了大学校门口,校门口已经人流涌动,洪知秀拉着尹净汉往学校里面走,走到了贴着校庆日当天行程的海报板前面。尹净汉跟着凑上前去,这也是他第一次来参加校庆,特意过来了解一下日程安排。

洪知秀在尹净汉后面轻轻戳了戳他的腰,还没等他完全回头就看到了站在他旁边的崔胜澈。海报版前挤满了人,崔胜澈就贴在尹净汉的旁边站着,两个人的脸的距离只有一个手掌的长度。

“好巧,居然一来就碰到了崔胜澈。”三个人同时挤出人群的时候洪知秀在尹净汉耳边轻声说道。尹净汉点了点头,看向崔胜澈。崔胜澈穿着正装,刚从人群里挤出来的他简单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我刚来就在这里看到了你。”崔胜澈是对着尹净汉说的,说完他在注意到旁边的洪知秀,疑惑道:“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回来的?”

洪知秀并不想告诉他:“你管我。”

崔胜澈眯了下眼,跟尹净汉对视了一下,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跟翰率吵架了?”

“分手了。”

“那你现在住哪?”

洪知秀挽着尹净汉的胳膊:“住他家呗。”他见崔胜澈皱了皱眉头,虽然他什么都没说,洪知秀也知道他有些不乐意。

“还不是因为你们房子交的太晚,我还没来得及装好。”洪知秀在星河广场买了高档公寓,现在刚搞完硬装,软装估计还要花一些时日。

洪知秀说罢便跟尹净汉打了个招呼,说自己先到处转转,让他叙叙旧就离开了。崔胜澈看着突然落单的尹净汉,思考了很久也没想出来改用什么开启话题,最后还是尹净汉先说的话。

“学校看着跟原来还是一样。”

崔胜澈望了一圈周围:“是啊,跟我们毕业的时候没什么变化。”

尹净汉好奇道:“你之前有来过校庆吗?”

“我有,”崔胜澈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每年都要回来讲一下。”崔胜澈作为商学院的优秀校友,每年校庆都要回来给学生们讲座,简单讲讲自己的经验之谈。

尹净汉看着面前的崔胜澈,两人站在学校里仿佛又把他拉回了当年在学校里的感觉,现在两人面对面的场景就像是当年在学校的他们穿越过来了一样,真实的让人难以相信。

“当年报道的时候我也是在这里碰见到你的,你那时候也像今天一样把我吓了一跳。”

崔胜澈的眼神闪动了一下,笑了笑:“是么,我以为当年你有猜到我会跟着你来这所学校。”

当年考学崔胜澈本来是准备出国留学的,就像他现在还在国外的发小全圆佑一样。可就在高三临近考学的时候,崔胜澈却突然跟家里说他不出国了,要在国内接着读。这一行为把家里人给他的规划全部打乱,但又有谁不知道崔胜澈做出这个决定多少还是因为那个男生。崔父一怒之下让崔胜澈在灵堂跪了两天,崔胜澈也真的不吃不喝在那里跪着。崔翰率看不下去还特意跟哥哥商量让他去父亲那里示个软,万一父亲就答应了呢。

崔胜澈一旦做了决定就倔的像个驴,谁都拉不动,最后父子俩两人各退一步,崔胜澈可以在国内读书,但必须去全国最好的x大。这个让步对于崔胜澈来说再完美不过了,尹净汉除了x大以外,不可能去别的学校。

为了保险崔胜澈还是在报志愿之前去到了尹净汉的班级门口,堵住了他问他报那个学校。尹净汉不懂崔胜澈的意思,只见他在得到x大这个答案以后心满意足的走了。

尹净汉在大学报道当天的海报板前被崔胜澈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崔胜澈居然也来到了这个学校。他只记得高一的时候崔胜澈不学无术成绩很烂,后面高三崔胜澈不在他们班自然他也没有关心。

尹净汉不得不怀疑他是靠关系进来的:“你考进来的?”

“废话,真本事好吧。”

后来学校里渐渐多出了很多的传闻,有说商学院的崔胜澈天天往新闻系跑是因为辅修了新闻学,还有人说崔胜澈是因为那面的系花好看天天过去堵人家,再后来他们发现每次崔胜澈都会出现在一个叫尹净汉的人身边。尹净汉是什么人,新闻系年级第一,国家奖学金获得者,人狠话不多。

尹净汉一开始只是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高中同学,崔胜澈没有任何过界让尹净汉感到不舒服的行为,尹净汉也没必要跟他保持距离。崔胜澈很了解他,只在适当的时候给予他帮助,剩下的时候更多的都是陪伴在他身边。

崔家人自然知道崔胜澈的这幅德行,早早就做了尹净汉的背景调查,更是在之后不停的提醒崔胜澈玩玩可以,尹净汉这种人绝对不可以进崔家,警告崔胜澈不要闹得跟李家当年一样满城风雨。渐渐的尹净汉再迟钝,也知道崔胜澈是认真的在喜欢他,他对崔胜澈也不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只可惜,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人多嘴杂,人言可畏,尹净汉的外貌和成绩都优秀的让人嫉妒,同时他还获得了学校里无数女生都高攀不上的崔胜澈的全部注意力。一时之间学校流言蜚语四起,同时尹净汉的家境也被扒了个底朝天。

尹净汉是崔胜澈在学校包养的情人,家里那么穷能出来上学全靠崔家小少爷砸钱,奖学金都是崔氏暗箱操作的,甚至还有人怀疑尹净汉的成绩和实习经历也都是假的。尹净汉开始主动跟崔胜澈保持距离,崔胜澈后来也看到了自己在尹净汉身边给他所来的影响,怕高中的事情重蹈覆辙,也在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影响他的生活。后来尹净汉的身边没有了崔胜澈的身影,大家都以为崔少爷玩腻了,或崔家跟尹净汉下了通缉令,两人变得毫无交集。

即便如此,尹净汉还是会在累了一天以后回到宿舍看到门口摆了一个外卖,又或是下雨天走出教学楼在门口看到一把撑在地上的伞。

崔胜澈从来都没有变过,他只是长大了,体会到了尹净汉的脆弱,学会了用自己的方式去维护尹净汉的尊严。

所有人都不知道崔胜澈还陪在尹净汉身边,只有尹净汉知道。

“你是几点的讲座?”两个人走在学校的小路上,正如他们大一刚入学的时候一样,对四周充满了好奇。

“下午一点,要来看吗?”

尹净汉摇了摇头:“不了吧,我听不懂跟钱有关的东西。”

崔胜澈却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可是尹战神啊,什么都考第一的尹战神,怎么可能听不懂,当年我宏观经济的作业还是你帮我的呢。”

也是,尹净汉自己说完也不信,他听到崔胜澈自我嘲讽了一下:“明明是不想看到我吧。”

“没有。”尹净汉立马反驳,如果不想要见到崔胜澈,他压根就不会给两人相遇的机会。两个人走到了一个拿纪念品的小棚,旁边有一些桌子和椅子,两人从桌子上拿了两瓶水,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明明是洪知秀把尹净汉拉来的,结果他倒是一溜烟的自己跑了。

崔胜澈把尹净汉的水帮他打开以后递给他,尹净汉拧开的时候没有费力:“你帮我打开了?谢谢。”

崔胜澈自己也没有注意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习惯了。”当年在尹净汉旁边照顾习惯了,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估计要笑死,在家无法无天的小霸王居然在这卑躬屈膝的当保姆。

尹净汉和崔胜澈相视一笑,崔胜澈仰头喝了一口水,开玩笑的说道:“当年我对你那么好,结果还你天天躲着我。”说完他看了一眼尹净汉的表情,“现在也是。”

“我都记得的,崔胜澈。”尹净汉认真的说道,崔胜澈对他的好他都看在眼里。尹净汉从不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从小的生长环境让他对所有人对他的关心都十分敏感。如果不是还在意,尹净汉为什么要接下崔胜澈的采访任务,这么多年后,自己主动来到他的面前。

尹净汉在临走之前还是去看了一眼崔胜澈的讲座,虽然他到的时候讲座已经快要结束了。尹净汉站在阶梯教室的最后面,看着崔胜澈在台前洋溢着自信和果断,语气里全然没有跟他聊天时的温柔。

崔胜澈作为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吸引了无数女生前来,阶梯教室人满为患,尹净汉只是安静的站在后面,一个没有人会注意到的地方。

“请问您在年轻的时候有做过什么抉择吗,您又是如何做出正确的选择呢?”

崔胜澈手拿麦克风,来回走动思考了一下。“我没有办法给出一个很好的建议,我的家境和背景注定了我有坚实的后盾支持我做所有我想做的决定,所以我的决定都是十分主观任性的。”

尹净汉见他抬了下头,不知道崔胜澈有没有看到他。

“但我会建议你,把自己摆在第一位,做决定的时候自私一点,一定要做出让自己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05.

崔胜澈在校庆后忙着年终总结,最近跟着财务那面对流水分析财报,为了即将迎来的股东大会作准备。面对朋友的去酒吧的邀约也一概不理,别人以为他对世俗失去了兴趣,但其实只是让崔胜澈定心的那个人重新回来了而已。

“帮我把十二月三十号的行程全部空出来。”

助理不知道具体原因,也不敢擅自问原因,只能站在那里快速查询崔总那天有什么行程按排,渐渐的脸上面露难色:“小崔总,您那天下午有一个资方的会,晚上崔董给您约了张总家的女儿…”

崔胜澈抬头,面无表情:“资方帮我改上午见,至于晚上那个,直接推了。”

“可崔董之前再三嘱咐让您…”还没等助理说完,崔胜澈就直接打断:“你给他干活还是给我干活,再擅自安排这种事情就直接打包回家别来了。”

尹净汉按照崔胜澈给的地址来到了餐厅,崔胜澈定了一家酒店顶层的餐厅,可以俯瞰这个城市的夜景。尹净汉被服务员带到了崔胜澈定的包厢,崔胜澈已经在里面坐着看着菜单。见尹净汉进来,把菜单放到了尹净汉的那头,自己则是看着他的脸。

尹净汉被他看的有些不习惯:“你早就到了吗?”

“没有,我也才刚到。”崔胜澈指了指尹净汉面前的菜单,“你看看点什么。”

尹净汉也没有再跟他推脱,叫来了服务员点了些,崔胜澈在他点完后又加了两道后,服务员走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

尹净汉没想到崔胜澈直接开门见山,他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卡。

“这里面有…100万,这些年你给我父母打的钱。”

尹净汉把卡放在了餐桌上,崔胜澈没有接过,那张卡就静静地躺在桌子上。

“我这些年没有给他们这么多钱,你这里多了很多。”崔胜澈看着尹净汉,脸上让人看不出深情。

“我知道,但我知道这些年你帮了我们家很多,只是想表示感谢。”

很典型的尹净汉的做法,崔胜澈也不跟他刚,拿过了卡,“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尹净汉见他收了卡以后也是送了口气。

“但…”崔胜澈好奇地问向尹净汉,“你为什么要找我吃饭,只是为了还钱吗?”

见尹净汉没有回答,崔胜澈接着问道:“还钱的话你完全可以到公司拿给我,何必特意在年前找我吃饭。你最近应该也很忙,不是吗?”

崔胜澈就是在逼尹净汉,从最开始尹净汉时隔多年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崔胜澈的生活就被彻底打乱。尹净汉被崔胜澈说中了心思,沉默不语,只是在安静的夹菜吃。

崔胜澈这些年那么用尽全力不去了解任何尹净汉的消息,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去找他,自从尹净汉出现了以后,他没有办法再这样自欺欺人的逃避下去。然而尹净汉出现了这么多次,都没能给他一个解释。

尹净汉不说话,崔胜澈就这样看着他,他无法自圆其说,他需要尹净汉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见尹净汉许久不说话,崔胜澈也不想真的逼他太紧。他想要的是一个答案,而不是把尹净汉从他身边逼走。

崔胜澈换了一个问题问:“那天采访,你知道是我么?”

这回尹净汉点了点头:“我知道,事先导演有跟我说。”

崔胜澈抬了下眉毛:“知道你还来?不怕我再缠上你吗?当年我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彻底退出你的生活。”

尹净汉缓缓将内心的想法说出口:“我为什么不来,没有什么可以跟你避嫌的。”他话锋一转,反客为主,“况且这么多年了,你也找到了许多新欢,夜夜笙箫,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崔胜澈哪知道尹净汉的嘴这么毒:“看来这些年你还挺关心我的。”

尹净汉假装无奈,叹了口气:“新闻工作者,小崔总又这么有名,真是想不知道都难啊。”

说罢两个人都没忍住笑出了声,就当崔胜澈以为话题结束的时候,尹净汉突然张口回答起前面的问题:“我知道你悄悄的打点了新闻社,所以我放弃了那里的工作,”他自嘲了一下,“你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你知道我当时那没用的清高。”

崔胜澈专心地看着他,听尹净汉讲述这些年的事情:“后来我去了电视台,努力混到了现在。虽说也没混的多好,但好歹也算是凭借自己完成了一些成就。”

他还补充了一句:“在没有你的情况下。”

“当年我的心里负担太大了,你也知道,我的家庭,”尹净汉看了看外面的夜景,从顶楼看天上的月亮都格外的亮,“你的存在就会让我感到自己的无力,我那毫无意义的自尊,无济于事的努力。”

尹净汉把头转向崔胜澈,掉进他的双眸,轻柔一笑:“现在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我的世界如今也很不错,不比你的差。”

“今晚?这么突然?”

“行,那我到时候直接过去了。”

“好,一会见。”

洪知秀的房子在星河广场,尹净汉还是第一次来看这个在他耳边挺多无数次的商区,但他对这个地理位置倒是不陌生,这是他小的时候住的地方。他以为这片地会用作基础住宅,没想到被崔氏打造成了全市一流的商业区和高档公寓。

当年的小破楼和笼罩在楼中的乌云已尽数不在,如今尹净汉看到的是人来人往热闹的购物商圈和耸立入云霄的摩天大楼,充满着高级感和现代感。

“真不错啊洪知秀,这房子真不错。”一进门尹净汉就在感叹。房间结构南北通明,整体装修简约大气,客厅的落地窗直通可以看到城市夜景的阳台。

洪知秀把打包回来的菜热好从厨房出来:“崔胜澈怎么还没来?”

“他最近忙着竞标,可能有点忙。刚才他说他出发了,但应该快到了。”

洪知秀哼了一声:“你倒是会帮他开脱。”

崔胜澈到底是没让他们等很久,吃完饭后洪知秀开了一瓶红酒,给自己和崔胜澈倒了一杯,到尹净汉那里的时候他摇了摇头。

“你不喝点?”洪知秀问道

尹净汉瞥了一眼崔胜澈,斟酌了一下:“不喝了,我喝水就好。”

不喝酒的尹净汉宛如在自己家里一样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那两位把红酒喝出了啤酒的架势,一路从餐厅喝到阳台。在餐厅的时候两人其实已经有点喝多了,洪知秀上头很上脸,尹净汉只是吃了一包薯片的功夫洪知秀已经满脸通红。尹净汉悄悄的去厨房拿了一杯水放在洪知秀的旁边,坐在旁边安静的听他俩争论一个不在场的人,崔翰率。

尹净汉在旁边听了一会,两个上头的人说话都没什么逻辑,翻来覆去就是为什么要分手,有必要闹成这样吗,还有没有可能。尹净汉听着无聊,回到了沙发上接着看电视剧。两人不知何时转移到了阳台,崔胜澈站在阳台上,吹着晚风,手里还不忘拿着酒杯喝一口。

凉风吹在崔胜澈的脸上让他稍微重拾了一些精神,洪知秀在一旁也是如此,他回头看了看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快睡着的尹净汉,转头问向崔胜澈:“你跟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崔胜澈摇了摇头,他自己也不知道。当年的尹净汉崔胜澈还能大概知道他的想法,现在的尹净汉,尤其是那天两人吃饭的时候他最后说的那通话,让崔胜澈十分的迷茫。

“我不知道,我觉得他貌似想要主动接近我,但我不确定,我从来都没能看懂他。”

崔胜澈无奈的笑了笑:“这件事的主动权从来都不在我这。”

洪知秀无法认同:“我不觉得他对你没有感觉。”

崔胜澈看向远方,晚风配红酒显得他的内心更加空虚:“有又有什么用呢,他喜欢我在他的人生中占得权重太小了,不足以动摇他的任何决定。”

“他只是太想摆脱原生的一切。”真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孩子,洪知秀叹了口气,“他太想证明自己了。”

崔胜澈点了点头:“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要我在他身边,他就没有办法放下负担,这就是一个矛盾。我和他的成就,无法共存。”

“我曾以为权势无所不能,自己生在这种家庭就注定会得到所有想要的一切,”崔胜澈跟洪知秀碰了一下杯子,咽下去一口红酒,“直到我遇到尹净汉,我发现我拥有的这一切居然成了我和他之间最大的阻碍。”

崔胜澈的语气里充满了已经接受了的无奈,话进了洪知秀的耳里带给他了久久无法消退的无力感:“其他的什么我都有信心克服,可这件事,我无能为力。”

“我也只能为了他悄悄做一些意义不大的事情。”

洪知秀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

崔胜澈愣了一下:“告诉什么?”

洪知秀踩了踩脚下的地:“这里,下面的这片地,你的良苦用心。”

崔胜澈看着屋里已经睡着的人,温柔的飘了一句:“他不需要知道。”

两人进到屋里,洪知秀看着已经睡着的尹净汉小声跟崔胜澈吐槽了一句:“他不跟我们一起喝就算了,怎么还先睡着了…”

崔胜澈大概知道为什么尹净汉不喝酒,但他没有回答,只是在尹净汉的身上披了一个毯子,嘱咐洪知秀有事情就通知他后便离开了。

尹净汉不喝酒是有他的顾虑的,当年尹净汉因为喝多没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情感而跟崔胜澈滚到床上。他不能允许自己有这样的失误,甚至接下来的流程可能就是当年流言所传的一样,尹净汉凭借美色靠男人上位,于是醒来以后两个人说清一切,从此彻底分道扬镳。

尹净汉在洪知秀家的客厅睡了一晚,一醒来就受到了洪知秀的调侃:“你可真行,来别人家做客结果自己先睡着了,比我们这些喝酒的人睡的还快。”

“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前天刚连夜看了一个刚剪好的节目。”

洪知秀去厨房拿了一片面包叼在嘴里,回来坐到沙发上:“这年头搞新闻的难道还要兼职导演吗?”

“不是,”尹净汉起身给自己弄了点水,“是我主动给上级请求的,想要转行。”

这话一出口洪知秀就迷茫了,这小子说白了是在没事给自己找事啊。

“我真的不懂,你天天都在折腾什么。好好的新闻系大才子放着新闻社不去,跑去电台当外派记者。混的好点以后回来了,又开始当记者兼职电台主持人。现在倒好,彻底准备升级当导演了。”

尹净汉没有否认洪知秀,这确实是他现阶段的计划,但洪知秀的想法也不是完全准确。当年他离开新闻社考电视台也不完全是为了远离崔胜澈的阴影,他那时在新闻社实习的时候就认清了他不太能做这项工作。作为新闻工作者,最近基本的准则就是保证所报道内容的真实与准确,不可以夹杂主观色彩。可这些尹净汉可以做到前者,后者他难以做到。尹净汉无法客观的记录新闻内容,面对一切因金钱和权力而产生的社会问题,他会想要用他的文字控诉不公,带给弱小群里力量。至于做导演,这只是尹净汉的个人发展规划罢了。

“等我当上了电台导演,估计我也可以搬来在这种高档公寓了。”

“想要的话让崔胜澈给你搞一个不就得了。”

尹净汉白了他一眼,洪知秀见势立马收回:“当我没说。”

“不过,”洪知秀经过昨晚跟崔胜澈的对话,总觉得两个人现在的关系有些微妙。“你们俩现在算是什么情况?”

洪知秀当年虽然也没跟这两位呆多久,但当时的崔胜澈绝对就是尹净汉的贴身护卫,说一不二。再后来他听说两人“老死不相往来后”也没有过于惊讶,毕竟就像是尹净汉说的一样,他们的阶级差异实在是太大了。这四年两个人过的又谈何容易,崔胜澈用自己的方式努力从这段感情中抽离,同时也用着自己不打扰的方式缅怀着对尹净汉的情感。尹净汉拼命挣钱实现自我价值,他也曾在工作会场遇到过崔胜澈,看他意气风发的站在台上讲话,自己却只能站在人群中举着相机,连个脸都看不到。

可如今看这两个人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同,崔胜澈没有因为尹净汉的出现而扰乱自己的生活节奏,尹净汉却干起了自己不曾主动干过的事情。

“算是朋友吧,”尹净汉自顾自的回答,“一个互相友好的态度。”

“现在是朋友,那以后呢,一直就当朋友了么?”

这个问题问住了尹净汉,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这些年想崔胜澈想的发疯,再次见到他却还是无法鼓足勇气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不知道现在的崔胜澈对他是什么状态。连最基本的父母对他的爱他都不曾得到过,更不敢奢求四年都不变的感情。

“我也不知道,”尹净汉回答道,“之前我也是一股脑的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离开也是我当年要离开,回来也是我现在突然决定要回来,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洪知秀看着一对苦命鸳鸯,在一旁却帮不上什么:“你已经想过最差的结果了吧。”

尹净汉此时脸上的忧愁还没有洪知秀的多,他站起身走向厨房,学着洪知秀刚才的样子拿出一片面包叼在嘴里。

“那当然,”尹净汉之前以为最差的结果无非就是崔胜澈已经爱上了别人甚至谈婚论嫁,但即使到这种情况尹净汉也已经在见到崔胜澈之前在脑海里演练了无数次,他的表情和语气,一定要充满洒脱和祝福,不能让崔胜澈感受到丝毫留恋和不舍。但事实情况远比尹净汉想的好太多,崔胜澈身边没有固定的人。

“即使他现在有喜欢的人了,我想我也只是想告诉他,我过的很好,谢谢他所做的一切。如果他没有的话,那我可能会想试试...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走进他的世界。”

06.

这件事情一闹,崔胜澈的采访更是一位难求,尹净汉身边财经台的记者前辈都对这件事情表示头疼。

尹净汉坐在台里的食堂安静吃饭,旁边的同事清一色都在讨论这件事情。尹净汉对这件事情也有所耳闻,事发当时尹净汉还发去了问候,收到了崔胜澈回复的【小事,不用担心】。突然身边的同事想起尹净汉之前有给崔胜澈采访过,全桌的视线都汇聚在了尹净汉的身上,搞得他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小尹,你之前是不是采访过崔胜澈,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他人还不错,采访的时候很认真。”尹净汉如实回答。

前辈听到这个又燃起了希望:“那你们后来还有联系吗?”

尹净汉不想给崔胜澈添麻烦,最近感觉他因为公司和媒体上的事情已经很忙了,但他也无法看着前辈的眼睛说谎,只能说一句:“有一点。”

前辈听到这个回答差点在食堂喊出来,绝望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了点盼头。他不了解尹净汉跟崔胜澈到底有多熟,也怕尹净汉做起来为难,只是不抱太大希望的问了一句:“或许可以帮我简单的搭个线吗?”

果然尹净汉的脸上露出了不自然的神情,前辈立马补充一句:“就问一次就可以,不行就算了,拜托你了。”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尹净汉也没办法再拒绝,他简单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过去,特意写明了如果为难的话完全可以拒绝。过了大概十分钟后,尹净汉收到了崔胜澈的回复。

【没关系,你让他们后天早上十点过来吧。】

当天早上尹净汉跟着前辈一起去到了崔氏集团,当面向崔胜澈致谢。第二次踏入这个大楼尹净汉的心态跟上次差很大,第一次来的时候充满着紧张和未知,当时的他无法预测崔胜澈见到他时的状态。而现在的尹净汉则是带着从容和期待,很高兴可以多一次看到他的机会。

正当后面的助理心跳飙到180担心小崔总当场翻脸走人的时候,小崔总不仅没有黑脸,反而在前面的男士头上弹了一下,温柔的说了一句:“走路看着点道。”

尹净汉当下也是吓了一跳,连忙跳到后面,“抱歉抱歉,光顾着欣赏贵公司了。”

崔胜澈跟着他一起往前走向会议室,说出了让还没从前面的情况缓过劲的助理再次惊掉下巴的话:“下次你什么时候想看,我带你好好溜达一圈。”

助理最基本的素质就是不过问总裁的私事,以及不质疑总裁所作出的决定。但现在跟在他们身后的助理真的很想问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前面的那位帅哥到底是何许人也。

崔胜澈上周就跟权顺荣约好这天晚上去酒吧喝点小酒,崔胜澈到的时候权顺荣还在来的路上,他先走到了吧台前面,点了一杯金汤力,边喝边等。权顺荣因为路上堵车缓缓而来,到的时候崔胜澈刚喝完他的第二杯莫吉托。

“真的是,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至于家底被扒个精光。”权顺荣点了一杯长岛冰茶,刚坐下来就开始吐槽自己热搜n日游这件事。

崔胜澈则表示自己自顾不暇无能为力:“这个事情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鸡尾酒喝着没意思,他跟酒保开了他之前存在这里的威士忌。

“不过后来查出来是对家搞的鬼,年轻人刚接班心气高,接受不了失败。”

权顺荣觉得他说的话很好笑,明明崔胜澈自己也没接班多久:“听说你接受财经台的采访了?”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消息,崔胜澈应声肯定。

“没想到啊,前两天不是还说这次不接受采访了吗?”不接受是常规操作,发生这种事情媒体都想要分一杯羹蹭热度,遇到靠谱的还好,万一遇到不靠谱的,事实的真相还不知道为了热度会被撰写成什么样。

“尹净汉他们台的。”崔胜澈这么一解释权顺荣就懂了。

“他主动过来问你的?”

“然后你就答应了?”

权顺荣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也算是大学时期一路见证着两人关系变化的人。如今大多都是尹净汉主动来找崔胜澈,这个事情换在大学的时候想都不敢想,但权顺荣却不敢说出劝崔胜澈也主动一点的话,他深知崔胜澈自从遇到尹净汉后用了多大的精神力去控制自己不陷入感情的漩涡。

“你爹不管这些了吧。”都是一个圈的自然有所耳闻,崔家大少爷为了区区一个男人在灵堂跪了两天。

“他?”崔胜澈笑了笑,“他想管啊。”说完还给权顺荣看助理给他转发的相亲信息。“但他马上就管不了我了,星河广场的项目他输给我了。”

这些年崔父对也认清了崔胜澈的固执程度,尹净汉在不在他身边根本不是问题的关键,心已经飞了的人又怎么可能甘心被困在原地老实生活。

“自由人了真不错,至少没有了相亲的压力。”权顺荣正色:“那你现在怎么办?跟尹净汉。”

很显然崔胜澈也在苦恼这件事情,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仿佛喝多了以后尹净汉就会出现在他身边,陪伴他到永远一样。

崔胜澈感觉自己真的到了极乐世界,他在自己的正前方看到了尹净汉。他眨了眨眼睛,再次确定了这真的是尹净汉,人影叠杂在一起,散发着朦胧的人光环。崔胜澈觉得自己已经不清醒了,他拿起手边的酒杯想再喝一口冷静一下,手中的酒杯却被身边的人夺走,被那人一饮而尽。崔胜澈全然不知所措,四处乱看,却找不到权顺荣的影子。

“权顺荣那小子人呢…”

“你怎么…”崔胜澈眼见着尹净汉拿走了他的酒杯并且直接喝掉,惊讶的说不出话。

“怎么样,还喝吗,我陪你喝。”夜晚总有种着调动人感知特别的能力,尹净汉在夜色的熏染下也变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也不想再强忍自己的感情,跟着崔胜澈一杯一杯的喝,不知疲倦。

崔胜澈没想过会在这里看到尹净汉,也没有功夫去想为什么尹净汉会陪他喝酒。此时的崔胜澈被情感所淹没,失去了理智,他对尹净汉压抑了四年的想念在这一刻全部倾泻而出。

“我很想你,净汉,真的,”崔胜澈满脸通红,已经数不清喝了多少,“这么多年,我真的发了疯的在想你,我控制不了,所以我不能去找你,我会崩不住…”

“我知道,”尹净汉接上他的话,喝多的脸颊呈现出浅粉色,明明是笑着说话,好看的眼睛里却裹满了泪水。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崔胜澈,胜澈啊,我也很...”

还没等尹净汉把话说完,崔胜澈就把住他的后脑勺用一个吻堵住了他的嘴。克制在这一秒彻底被感性的洪水所吞没,两个人在无人知晓的夜晚肆意地感受对方身上的味道,荷尔蒙的撞击告诉着他们对方是真实存在的。那些年无处安放的想念终于找到了归宿,他们品尝不够,体会不完,无论怎样都无法在这短暂的夜晚里填满这些年留下的空虚。

第二天早上尹净汉从酒店醒来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人,但身体上的疼痛却让他强行回忆起前一天晚上的经历。尹净汉看了看凌乱的床面和丢在地上的衣服却没有感到意外,应该说从他踏入酒吧的那一刻就预想到了是这样的结果。

是一次重蹈覆辙的经历。卫生间里传来了淋浴的声音,尹净汉轻轻下床捡起衣服穿上。跟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尹净汉没有直接跑掉,而是安静的坐在床边等待崔胜澈收拾完出来。崔胜澈出来的时候没想到尹净汉已经醒来了,或者是醒了却还在屋子里,那人就乖巧的坐在床上。崔胜澈跟尹净汉对视着,从今天早上他醒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后,他就知道尹净汉的说辞会是什么。崔胜澈在卫生间里自责了很久,他尽力避免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但尹净汉并没有说出崔胜澈以为的那句话,他见崔胜澈出来,温柔的笑了笑,问道:“早上吃什么?”

“你…”崔胜澈没反应过来事情的发展竟然是这样。

尹净汉反问道:“你什么你?”

“你竟然没走吗?”崔胜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以为你会跟当年一样…”

“我走什么?”尹净汉回答的倒是坦荡。

“我费那么大劲好不容易才回来的。”

07.

尹净汉晚上下班跟着同事一同走出电视台,门口外面嘈杂的人声吸引了身边人的注意力,尹净汉也跟着同事好奇的往那面走去。门口围了一圈人,一辆改装过的大G霸气的停在了电视台的正门口,然而吸引他们视线的不止是这辆本不应该出现在电视台门口的车,还有那个斜靠在车旁边的人。电视台的人几乎没人不认识他,崔家大少爷,新闻头条的常客,为什么会在下班后出现在电视台门口。

崔胜澈并没有在意周遭涌动的视线,但当他一眼就看到了尹净汉,和他不是很友好的眼神。崔胜澈见此立马钻回车里,安静的坐在车里。等着外面的人群散去,尹净汉才走上车。

崔胜澈全无刚才的高冷,无辜的撅起了嘴:“我哪知道你出来的那么晚,在车里呆着也没意思,就想出来等等你。”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嘛,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要来接你的。”

是啊,今天是他的生日,尹净汉差点都给忙忘了。当年也是只有崔胜澈记得他的生日,后来两人没联系以后尹净汉干脆就彻底不过了。

“我已经很久没过生日了。”

“我知道,”崔胜澈在一个红灯前面停下,“以后不会了。”他转头摸了一下尹净汉的脑袋:“我得每年都感谢一下你这个小天使的降临呀。”

崔胜澈一路向北开,尹净汉对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一头雾水,不管他怎么问,崔胜澈都一直说等到了你就知道了。渐渐的尹净汉觉得位置变得熟悉起来,但他不确定去这边的目的是什么。直到尹净汉见崔胜澈把车开进了星河广场的公寓地下停车场,他彻底懵了。尹净汉一开始还以为崔胜澈要带他去洪知秀家,坐在车上没好气的吐槽到:“是我过生日诶!我过生日你来洪知秀家干什么!”

崔胜澈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下车帮尹净汉那边的车门打开拉着他下来。崔胜澈牵着他的手走向了电梯,“你跟着我走就知道了。”

崔胜澈进了电梯后直接摁了顶楼,那里不是洪知秀家所在的楼层。尹净汉迷茫地被崔胜澈拉着往前走,走到楼廊尽头的公寓门口。崔胜澈摁了密码,打门打开,他退到尹净汉的后面,在他耳边轻声说:“进去看看吧。”

尹净汉一头雾水的走进去,第一反应就是这可能是崔胜澈给他自己在星河广场留的公寓。可当他进去以后,差点一口气没憋住骂出来。亏他进门前还脑补了很多,结果进去一看发现就只是一个毛坯房,甚至连装修都还没装。

这到底有什么可看的。

“就这?”

尹净汉满脸疑问的看向崔胜澈,崔胜澈却不骄不躁:“稍微等一会。”尹净汉感觉自己的耐心正在逐渐丧失,不知道崔胜澈在搞什么幺蛾子。

尹净汉站在阳台边吹着晚风:“来这就是为了带我看城市夜景?”

崔胜澈摇了摇头,指了指楼下,尹净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星河广场的商业区,主体是一个扁椭圆形的玻璃建筑,顶玻璃表面应该是覆盖着零散的蓝白色灯光,与周围的黑暗形成对比,仿佛星辰大海。

尹净汉趴在栏杆上往下望去宛如正俯瞰着星空,崔胜澈在一旁自言自语,“还记得这里是哪里吗?这个建筑的位置,正好是你当年的家。”

好像还真是,尹净汉看着此番景象,很难把这里跟当年破旧的待拆楼联系到一起。很多事情崔胜澈不用多说他也就懂了,为什么崔氏会全力争夺这块地的开发,以及星河广场,星河,银河,尹净汉。

“当时来洪知秀家的时候,这里就已经这样了么?”尹净汉侧头问道,风吹过他的头发朦胧了他的眼睛,崔胜澈轻抚他的刘海,直对他的双眼:“嗯,这些早就准备好了,一直想带你来。”

在尹净汉不在的这四年,历时四年,去年的今天这里天河盛大开业,今年的今天这里迎来了属于它的主人。

“房子还是空着的,尹净汉。”

崔胜澈顿了顿,难得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紧张的神情。崔胜澈深呼吸,尽量平稳地说道。

“你愿意在这里和我一起住建我们的家吗?”

尹净汉的笑容干净明亮:“好。”

08.

在建造这里的时候崔胜澈也有想过,假如这辈子都见不到尹净汉该怎么办。

其实倒也没关系,就像人们只知道月亮守护着地球,地球绕着太阳,而太阳伴随着银河。没有人会在意,其实在这当中,月亮也在围绕着银河旋转。

所以不知道这一切也无所谓,反正崔胜澈也会永远安静的,不为人知的,陪在尹净汉的身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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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猎物?不过是用情编制的圈套,以情为蛊,俘获心爱的猎物。#女主=你=白嘉婞=百家姓

宫门岗哨的钟声震醒了这寂寥的夜,夜鸦窜出树丛盘旋在乌云之下,愈发衬得这钟声悲壮犹如丧礼,瘆人可怖。

你从睡梦中惊醒,宫远徵推门而出的动静格外大,你半推开房门,见他身后跟着两个黑衣打扮的侍卫,正一边朝着议事厅的方向迅速奔走,一边套上薄薄的金属丝编织的手套,他的身影在风雪残舞中看起来尤为阴冷,眼底时而掠过嗜血的兴奋。

似是注意到了你这边的反应,他不偏不倚地斜睨过来,阴影下的眼眸吞噬了所有微光。

你知道他想传达些什么,于是自觉合上了门。等到宫远徵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夜里,你温顺的眼神徒然...

你知道他想传达些什么,于是自觉合上了门。等到宫远徵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夜里,你温顺的眼神徒然一变,转身推开窗户,跃出房间。

潜入云为衫的房间时,上官浅不知何时早早到了,此时正半是挑剔半是欣赏的翻找着云为衫缝制的那些刺绣。

见是你,上官浅头也不抬地问:“你果然也来了,不怕被宫远徵发现吗?”

你笑盈盈地在位置上坐好,模样乖巧,“如果凡事都因为害怕而不去做的话,那么最后的害怕恐怕就是命丧之时了。我宁愿死的痛快些。”

上官浅笑而不语,无锋对待任务失败的那些人,可有的是折磨的手段。

“上官姐姐若是再翻的话,云姐姐恐怕就要生气了。”你听着门外渐近的脚步声,提醒道。

云为衫回来时,见上官浅面前正放着几张图案不同的刺绣,表情变了变,她寒着脸警告过后便直接步入正题。

你听着二人的谈话,知道月长老在今夜遇害,凶手甚至在案发现场堂而皇之的留下了“弑者无名,大刃无锋”这几个字。

上官浅认为,无名潜伏了这么多年,一直沉寂,如今突然开始行动,倒像是受人胁迫,并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

但这件事对你们很不利,无名在宫门内公然用无锋的名义肆无忌惮地杀人,宫门上下势必高度戒备,所有近日进入宫门的外来者,都有着脱不了的嫌疑。

宫远徵也会更加提防着你。

可能面见月长老的人绝不可能是没有往来的外来者,宫门这次,恐怕会把矛头对准自己人,内乱在所难免。

上官浅虽借机提出让云为衫在前山陪她一起行动,但云为衫并不打算与她为伍,二人交换完缓解半月之蝇的方法,情报收集的差不多的上官浅便打算折返角宫。她虽时常在你二人面前强调自己的无情,但眼里并不像看起来那般不近人情。

见你迟迟不走,云为衫不由得问道:“还有事吗?”

你轻轻牵起云为衫过于滚烫的双手,道:“云姐姐,我知道你我二人都因药物受他人控制,但如果我能为你解困,你是否也会愿意在今后直面自己内心的情意?”

云为衫被你牵着的手下意识缩紧了,却不曾说话。

她想起宫子羽的那碗热粥,和那句温暖的话。

你继续道:“赤忱之心固然温暖,但远不足以慰籍在茫茫大雪中艰难行走的人们,我自然明白这一道理,也希望你能为了自己坚定不移。但如若有一天你走出风雪,也请不要再暗示自己,远离那颗始终跟随着你的心。”

这番话,或许也不仅仅只是说给她的。

回到徵宫时,尚未点灯的房间内比平日多了几分刺骨的寒意。

你跳下窗棂,借着微弱的月光在屋内缓慢摸索,腹中隐隐作痛。月信加之寒毒,直接将你还算康健的身体折磨成了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连行走都甚是艰难。

你额前布满冷汗,喘息连连,一下被面前的木椅绊倒,重重摔倒在地。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少年森冷的声音在前方幽幽响起。

“去了哪儿?”

你呼吸一滞,趴在地上连喘气也不敢,强作镇静,“徵公子什么时候来的?”

宫远徵缓缓踏出黑暗,深邃如渊的黑眸反射出你此时的境遇,单薄、瘦弱,那样痛苦无助的眼神,就好像他稍一用力,就能轻而易举地杀死你。

但绝非无辜,你在他离开后悄悄溜出了徵宫,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见了不该见的人。

“不知道么?”宫远徵在你面前蹲下身,长指携着夜雪的凉意,漫不经心地扶正你歪掉的发簪,“可我一踏进徵宫,就知道你已经离开很久了。久到空气中的气息,都快要被风吹散了。”

他唇角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看似在笑,话语之间也掺着暧昧的戏谑,可就是让人莫名胆颤。

就好像下一秒,你就会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你想低头,他出手的速度却更快,牵扯到颈处愈合不久的伤痕,你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宫远徵不为所动,另一只手按在麂皮囊袋上,墨似的眼瞳里泛起残忍的戾气,缓缓笑道:“白姑娘心虚了?”

你兀自消化着剧痛,虚弱的笑了笑,“我去了羽宫,找云姐姐。”

“我梦中惊醒后便觉腹痛难忍,腰也酸的厉害,辗转反侧,就想去羽宫寻云姐姐。徵公子知道的,我将云姐姐视作亲姐姐,或许也是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嫂嫂的温柔,所以想让她陪我聊聊天,也好缓解对亲人的思念。”

宫远徵闻言嗤笑一声,你看不清他如今的表情,只知道那双乌沉沉的眸子被透过窗棂的月光触碰到时,也晕不开一丝一缕的柔和,被微垂的长睫泯灭了所有。

宫远徵并不知道云为衫跟着宫子羽一起进了后山进行三域试炼,所以此时的你去找她,落在任何人的眼里不过都只是个巧合,而不是算准了她也会跟着宫子羽一起回来。为了不留下把柄,你甚至在云为衫的房间内多待了一会儿,好打消掉宫远徵的怀疑。

宫远徵不紧不慢地挑了挑眉,眼底真假难辨的笑意逐渐加深,语速缓慢,“你平日里不是爱缠着上官浅,怎么偏今夜独独去找了云为衫?”

的确,从你进入徵宫之后,可再没有和云为衫明面上往来过了。

你垂下眼帘,斟酌道:“因为徵公子好像不喜欢执刃大人,而且您先前似乎也不希望我和上官姐姐往来密切,我便只能偷偷去找云姐姐,想着这样就算您之后知道了,或许也不会太过生气。”

你顿了顿,“是我做错事了,自作聪明。但黑夜里一个人留在徵宫,我实在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宫远徵脸上的阴云似乎也随着朦胧月光一同远去了,他沉默地凝视着你虚弱的脸色,“你方才说从云为衫身上感受到了什么?”

看着少年那双漂亮又阴戾的黑眸,你心头一跳,小声道:“嫂嫂的温柔。”

宫远徵按在暗器囊袋上的手徒然收回,不屑道:“你要感受的对象错了,不过另一个也不是什么好选择。”

下一秒,宫远徵将你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又问:“在那里还遇到了谁?”

你知道瞒不过他,只好道:“在我之前,上官姐姐也去了,好像是想和云姐姐学习针线活。但我到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连个师傅也不会挑。”宫远徵只觉得上官浅没眼光,但想到你先前说的话,心里莫名又有些愉快,他面无表情地把你放在床头,转身从桌上拿起了什么东西。

黑暗中的视觉逐渐清晰起来,你这才发现桌子上不知何时放了一个飘着香烟的暖炉,里头像是被放了草药,安神止痛的熏香笼罩着整个房间,难怪你觉得舒服了许多。

见宫远徵将那暖炉拿在手里,似乎不打算给你的样子,你便装作没看见,“既然夜已经深了,徵公子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宫远徵半眯着眼,目光落在你平坦的腹部,似笑非笑地:“不是说我把你吵醒了,所以难受的睡不着?”

不知道他怎么又曲解了你的意思,你一时无话。

“趴着吧。”宫远徵垂下眼帘,语气难得多了几分耐心。

今夜事发紧急,他阵仗弄得大了,不成想惊动了你。

宫远徵一个人在这徵宫住久了,也是在察觉到你偷看的视线时,才猛地反应过来多了个人。回返的时候,宫远徵想起自己培养的那些奇花异草,各有各的娇气,需要足够的小心翼翼。

但他不曾养过人,就连自己,也是一路摸爬滚打成长起来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即便你是个外来者,但如今生活在他的徵宫里,也相当于是开在这里的花了。

宫远徵警惕你,但也不想无缘无故亏待你。所以思考过后就拿了这个暖炉过来,算作吵醒你的补偿。

你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默默翻了个身。泛酸的腰部放上一个温暖的物件,拿着它的人似乎在轻柔地调整着力度,一下又一下按压着能缓解不适的穴位。

悠悠香烟飘满了整间屋子,你朝着内侧的脑袋突然转向外面,猝不及防和神色温和下来的宫远徵对上了视线。

你看过他这种眼神,在侍弄那些美丽又难培育的奇花异草的时候,他总会是这样放松,又有点得意。

你喜欢他的得意,像少年用满腔赤忱收获到了足以让他炫耀的宝贝,每当提及的时候,脸上都会是藏不住的傲气。既漂亮,又耀眼。

你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身心安逸下来,突然就很想和他说说话,“徵公子。”

宫远徵眼也不抬,“做什么。”

“那日刚到角宫的时候,我其实撒谎了。”你笑道。

似乎从回忆里翻出了那件事,宫远徵盯着你亮晶晶的眼睛,眸中暗色翻涌,“现在想说实话了?”

你神秘兮兮地弯起眉眼,眼底似洒了点点星光,抬手示意他凑近。

宫远徵原本不打算理会,但你一个劲儿的闹腾,被不小心从他手中挣脱的香炉烫出眼泪了也不罢休。他只好冷着脸按住你,可他刚一和你产生接触,你瞬间就安分了下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笑,盛满了整个房间的暖意。

宫远徵鬼使神差地靠了过去,任由你左一下扯扯他的抹额,右一下拽拽他发上的铃铛,好半晌也没有将你拂开。

你的手指很冰,像那树夹竹桃上落着的雪,可不论是温柔的触碰还是甜蜜的气息,都含着和它一样的剧毒。每一次,都在用美丽无害的外表,诱惑着人放松警惕。

你撩起少年的鬓发,凑到他耳边,声音轻得像是在同他讲秘密,“我喜欢徵公子,这六个字,没有任何后缀。”

半晌,似乎是注意到宫远徵没有反应,你枕回自己的手臂,无所事事地用手指卷着头发玩。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谎话......”宫远徵咬牙切齿的声音这才响起,眉间拧成一线。

你笑盈盈地趴在枕头上看他,“那徵公子再拿什么东西测测我?”

宫远徵猛地从床边起身,将你压在身下的被子一裹,直接把你那张蛊惑人心的笑脸全遮住了。

他抱臂站在床头,好整以暇的看你像条作茧自缚的蚕似的拼命挣扎,眼底被人愚弄的愠意这才有所缓解。

屋里的温度不知为何高的让人不适,宫远徵推开房门,面上的热意顿时被外面的风雪吹散,他站在门口驻足片刻,唇角扬起一个少年得逞的笑来。

“白姑娘这下应该睡的踏实了。”

重新合上的房门里,你闷在被子里的反抗声尤为凄惨。

好不容易从被窝里挣脱,你愤愤不平的坐在床头喘气,却恰好听见了宫远徵再次出门的声音,他今夜似乎还有着什么事要去做,步伐的方向是医馆。

入了夜,不睡觉还去医馆做什么?

你敏锐地察觉到宫远徵近日去医馆的频率似乎勤了许多,并且不只是从你配制解药的那天才开始,心中难免担心起来。你忍住方才被反将一军的愤怒,这次为了不被发觉到,你只穿着单薄的睡裙便跟了过去。

宫远徵绝对在你的熏香上加入了别的什么容易分辨的草药,否则他没可能这么容易就发现你离开了徵宫,你还需谨慎行事。

绕过徵宫先前早已被你牢记于心的警戒线,你隔着一段距离,看见提着灯的云为衫正在朝着医馆的方向款款走去。

她既然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往医馆走,途中也不警觉暗处的徵宫侍卫,想来是得到了宫子羽的准许。宫子羽此时正在进行第一场试炼,云为衫若是想让他坐稳执刃的位置,定会想方设法助他完成试炼,那么足以说明,云为衫此行的目的正是为了帮助宫子羽,而宫子羽也知道她想要做些什么。

这么想着,你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看见了宫子羽和金繁尾随的身影。可宫远徵此时也在医馆之中,这几人一旦碰上,不论是何缘由,一定会选择大打出手。

短暂的思考过后,你朝着宫子羽的方向走去。

“执刃大人。”你朝宫子羽福了福身。

宫子羽待人一向真诚,刚见到你时虽有点惊讶,可一想到宫远徵对你做出的事情,眼神立马温和了起来,“是你啊,白姑娘。”

你点点头,又看向他身后的金繁,“金繁侍卫。”

金繁朝你拱了拱手。

你掩着唇,微微一笑,“我夜里睡不着,就想起来走走,不想恰好就在医馆前撞见二位了。”

见你只穿了身睡裙,宫子羽自然不多怀疑,“白姑娘在徵宫一切可好?”

你闻言笑得更是灿烂,“执刃大人问的话和云姐姐一模一样,果然是有夫妻之间的默契。”

宫子羽俊逸的脸隐约泛红,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让白姑娘见笑了。”

如今气氛轻松起来,你终于好步入正题,“执刃大人既心里有云姐姐,我自然是为她感到高兴的,想必执刃大人也绝不希望看见云姐姐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对吗?”

宫子羽脸色顿时严肃起来,这也正是他为什么会守在医馆外的原因。就连他身边的金繁也都是严阵以待。

你垂下眼帘,轻声道:“我也一样有着自己的私心,我不希望徵公子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云姐姐自是有执刃大人保护,可我不能为徵公子做些什么,只希望日后徵公子若是与执刃大人起了冲突,您能不要对他下重手。”

“初入宫门时,我以为嫁给前少主,与他琴瑟和鸣一生便是此生归宿。但我二人终究缘分太浅,是徵公子将我从死亡中拯救了出来,那我的这条命,就是他的。执刃大人是重情重义之人,想必能够理解得了我的心情。”

适当的示弱,以退为进,这便是你的真实目的。

如若有朝一日宫远徵与宫子羽彻底反目,你只会做他那把淬满剧毒的刀。而此刻,还不是暴露锋芒的时候,你要学会耐心蛰伏,伪装成无害的白花。说不定,有着奇效。

宫子羽微微颔首,他毕竟是这其中最有情的人,当下便和你产生了共鸣,“...我明白了,我答应你,但若宫远徵对我起了杀心,要下死手,我恐怕就不能遵守和白姑娘的约定了。”

他的话代表着金繁的意志,相当于是一种承诺了。

但这也足够。

“多谢执刃大人,多谢金繁侍卫。”你笑盈盈地福了福身,好像捡到了什么宝贝。

宫子羽一向欣赏你的性格,自然笑着摆手说没关系。

但很快,医馆内就传来了打斗声,你神色一变,当即和宫子羽二人一同冲了进去。

“放肆!”

你慢了一步,只见宫子羽拔刀相接,将要对云为衫下死手的宫远徵挡住。

二人很快就因云为衫该不该出现在医馆里制作毒药一事争执起来,你站在宫子羽身后,确定宫远徵和云为衫都没事后,便站在门后躲了起来。

宫子羽带着云为衫欲走,你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被她轻轻拍了拍手背以示安抚。

“白姑娘夜里睡不着在外撞上了我,我看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该关心的吧。”宫子羽不满道。

金繁挡住宫远徵的去路,似乎注意到你还在这里,他收起刀,转身利落的走了。

你的话起作用了。

来不及庆幸,你回头迎上宫远徵泠泠的眼神,见他不吭声,只好自顾自往回走了。

“白姑娘不在房里好好睡觉,又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少年森森然的声音落在这样寂寥的夜里,格外瘆人。

你停下脚步,回道:“我虽然嗅觉不灵敏,但徵公子最近老往医馆跑,我担心您。”

“担心我?”似是把这几个字拆开来慢条斯理的活剖了,宫远徵的语气既冰冷又无情,带着显而易见的怀疑。

“担心你毒杀我,行不行?”你没好气的丢下这句话,直接提裙走了。

疑心深重,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看你以后还关不关心他。

那道纤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眼前,宫远徵脸色微变。他冷冷收回视线,打算将煎锅里熬成黑乎乎一团的药渣捞出来查看,可余光扫到门边一片泛着柔光的东西时,他下意识望了过去。

是一方熟悉的绣帕。

宫远徵动作一顿,但没打算前去拾起,只埋头继续专心检查。夜里的风刮得又大又急,那方薄薄的绣帕很快就被吹了起来,虚虚挂在门槛上,仿佛一只欲逃的小鸟。

将药渣捞到一半,医馆里的少年似乎烦闷的叹了口气,他朝着门槛走过去,抢在那方绣帕要彻底飞走前抓住了它。

看得出来只绣了一半,右下角的字也尚未完成,只偷懒把最困难的走字底先绣好了。

好像随时都要走掉一样,也无时无刻不在这么想着,所以才先绣了。

“那下一条...就应该轮到‘远’了吧?”上官浅曾经的话在耳旁响起,此时却和嘲笑没什么区别。

他向来不喜欢这些粗制滥造的半成品。

“我喜欢徵公子...”

可你先前的那句话像给他下了蛊,直到现在也还在耳边环绕。

少顷,宫远徵拍了拍绣帕上沾到的灰尘和泥土,默默放进了怀里,重新开始检查药渣。

天门山一战,堪称绝世!

让天下人闻风丧胆的入了鬼仙境的魔教教主玥风城被北离武林二十八位高手结阵废之!

传说中上古的二十八星宿阵,需要四七二十八位顶尖高手布阵,这一战的规模在江湖近百年内也是一席绝唱。

君玉、雷梦杀、萧若风、顾剑门、洛轩、墨晓黑、柳月结龙虚象东方七宿。

百里东君、宋燕回、叶鼎之、王一行、苏暮雨、苏昌河、苏喆结昇日虚像西方七宿。

谢宣、秦鸢、玥瑶、雷云鹤辅助三柄寒剑风雪剑沈静舟、铁马冰河李寒衣、凄凉剑洛青阳结玄武虚像北方七宿。

最终的破攻的杀招靠的却不再是剑法,一枪,两刀,四毒结朱雀虚像南方七宿用以绝杀。世上最厉害的四毒小阵出自温壶酒、唐灵皇、唐怜月、慕雨墨;最烈的两刀...

最终的破攻的杀招靠的却不再是剑法,一枪,两刀,四毒结朱雀虚像南方七宿用以绝杀。世上最厉害的四毒小阵出自温壶酒、唐灵皇、唐怜月、慕雨墨;最烈的两刀:碎空刀王人孙、暗河谢家家主谢七刀;最绝世的枪:银月枪仙司空长风。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枪乃兵器之王,为阵法中最后出击的绝杀之器。

这一年,魔教东征的步伐止于天门山,北离胜!

两个孩子对苏暮雨的伞都非常感兴趣,百里东君讲述道,“你们口中的这位好看叔叔的十八剑阵,传说是百年前苏家杀手苏十八执行任务时杀死了自己喜欢的人,之后他仿照心爱之人抚琴的样子创了这十八剑阵,听起来是一段祭奠白月光的情怀,难怪又好看又有杀意。”

两个孩子听得云里雾里。大概就不是什么好故事。

秦鸢咂了咂嘴,“比白月光更有杀伤力的是什么?”

苏昌河有些好奇,“那是什么?”

“死了的白月光呗!”秦鸢叉手。

苏暮雨一噎。

雷梦杀点了点头,总结地很到位。

历经热血的生死,阻止了魔教东征,这一仗,恩怨纷扰的江湖各大派暂时偃旗息鼓团结一致,这一仗因是应雪月城的江湖令,也算是给雪月城结了不少盟友。

战毕,江湖再见!

千金台。天启城最繁华之地。

无人不在讨论这场震惊天下的武林之战。据说天门山几乎被夷为平地!

“雪月城发的江湖令,琅琊王组的局,才可能同时召唤如此多的高手……这排场前无古人呀!”

“连雷门唐门温家都能联手,也是稀罕!”

“这算什么,暗河同时出动了大家长和三家家主,以及曾经的暗河第一高手,这得是多大的买卖呀!”

“还有北离八公子一起出手,这场面想想都风姿绰约!”

“还有当年军神、杀神、战神三家的后人联手,真是尽北离风华呀!”

“这么多武林世家,想想就热血沸腾,真遗憾没有亲见到这二十八星宿阵!”

“这琅琊王妃也是厉害,当初能召良玉榜十甲打天启,如今也能召冠绝榜战天门,不愧是咱们琅琊王的王妃。”

“那是……原本王妃身后便是两大侯府、岭南温家、稷下学堂、雪月城,还有琅琊王如此厉害的夫君,听说与唐门与无双城也交好。”

“呵呵,我还听说暗河第一高手与这位年轻时还有一段风月佳话,听说咱们这位王妃和暗河的关系都匪浅!”

“这……不可说,不可说。小心明天被琅琊军抓了……”

吉时到!

景玉王府内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亲友齐聚满堂吆喝,天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几乎都到了。

秦鸢给自己喂了一颗正气丹,勉强能看上去不太异样。

“咳咳”,萧若风带着秦鸢步入内堂。两人相继有些不舒服,毕竟都受了伤。

“你没事吧?”景玉王瞧着面色不太好的弟弟,又瞧了眼他未来的弟媳,也是他弟弟的心上人。

“无碍!”

内堂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不知道外面刚刚这一阵血雨腥风。

“这……便是靖南侯府的小郡主……未来的琅琊王妃。”

“天启城这么多百花会,这位小郡主可是从未参加过,听说是稷下学堂李先生的唯一的女弟子。”

“良玉榜上的第十甲……”

人群中瞧着琅琊王萧若风牵着面容白皙的女子入了内堂......

易文君一步一步随着喜娘走向景玉王,摩挲着袖下的匕首。就这样结束吧!她不甘心,她想让她爹她名义上的夫君也体会到她的不甘心。

忽而手上一紧。“文君,我来了……我们来了……”

“阿鸢……你……”易文君也是习武之人,不难看出她受了伤。

原来他们从未放弃过她!

“郡主!”喜娘不敢硬性扒开秦鸢的手,询问地看向萧若风。

“啊……”此时外间传来凄厉的叫声。

“啊……”一声声越来越远,可那不屈与不甘却越发强烈。

是他!他来了!易文君眼泪划过!

秦鸢声音有些无力,“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易文君轻轻扒开她的手,“阿鸢。谢谢你能来!”淡然对身后的喜娘道,“行礼吧!”

秦鸢看着被送入洞房的易文君,心如刀绞,是他们太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么?是他们小看了天启小看了皇权?他们是蚍蜉撼树么?

这一场输的是一场抢亲,可似乎击垮秦鸢多年来的信心。她曾经觉得在逃婚这事上有许多构想,可她如今才发现不过是年少轻狂不知愁滋味。如今,她只想好好缓一缓,眼皮也似乎很重,犹如骑着烈风驹跑了许久,想停下休息一会儿。

“嘭!”秦鸢最后映入眼帘还是那些喜庆的红色,倒在了萧若风怀里。

“妹夫,你可真下得了手!”百里成风听说秦鸢都晕倒了。虽然同样是把儿子打得鼻青脸肿,可秦鸢毕竟是个丫头。

秦鸢清醒的第一眼便见着两个父亲,和狼狈的百里东君。

“作为父亲,我为你们骄傲!”秦陵吁了口气,“虽然是闯了祸,但到底是没有辱没侯府的气节!”

秦鸢有些看不懂她爹,他这反复横跳的态度,是什么个意思。

“可……你们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秦陵叹道。

太安帝连夜派人召见镇西侯府世子与小公子,以及靖南侯府二公子与小郡主。

帝王心,深不可测。

百里成风与秦陵交换了神色,不知是福是祸。

萧若风得知了传召,也紧跟着进了宫。即使是亲父子,他也揣测不了这帝王之心。

第十九章情之所钟

玱玹又在散朝后留下了蓐收。

“让汀汀明日来见朕,这事还是得让她帮忙。你一个人压不住那些老头子。”

“那怎么行,陛下,没得您这样的,给一份俸禄使唤两个人干活。”蓐收干脆无赖起来,笑眯眯地向玱玹作了个揖。

“你放心,不会让她白干的。事成之后朕自然会投桃报李,你想要汤谷圣地的温泉是吗。”

蓐收还想再辩,玱玹抓住蓐收的手臂,用力拍了拍,“你不用这么担心,她能承受的。”

“哎你们两个都不信任我,不相信我会保护你们,太伤我心了。”玱玹半是开玩笑半是真心,叹了口气,闷头喝酒。

“陛下何出此言呢。”蓐收惯是心软的,看玱玹有些感伤,他开始不忍了,上前拿......

“陛下何出此言呢。”蓐收惯是心软的,看玱玹有些感伤,他开始不忍了,上前拿开玱玹的酒杯,让他喝慢点。

“汀汀的身份特殊,行事破格,她来做事,总能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比起你,她做事的阻力会少很多。你也别恼我,其实汀汀并不在意是否会因为我得罪人,她还会很开心,你能少受一些非议。”

“你们两个呀,真是天生一对,都把对方放在心上了。”玱玹今日喝得有些醉了,变得喋喋不休起来,蓐收根本插不上话。

“她出征之前,说要我答应保护你。她是打算一命换一命,保你的安全。”

“可是我明明,就会这样做的呀。”好像会无条件相信玱玹的,只有小夭,可是小夭的爱恋,不属于他。玱玹一杯接一杯地喝,越喝越涩,渐渐意识就模糊了。蓐收叮嘱了老桑好好照顾玱玹后,就径直回家了。

他想和林汀谈一谈,关于那一战。

蓐收今日回得略早一些。林汀喜静,所以他们住的小院位于府内最里处,蓐收对景观着意设计了很多,曲水流觞,影影绰绰的翠林繁花,一进院门,他就示意侍女噤声,林汀安坐在躺椅上,很安静,眼角眉梢中有些愁雾,没有一丝笑容。院子里栽种的花都是蓐收特意选的,搭配出的香气清新怡人。林汀很喜欢在院子里闲坐,身上的药味也会被遮盖很多。

“夫君今日这般早下朝了?”一阵微风吹得蓐收身上的玉佩微微摇动,林汀认得出声音。回头一看,蓐收就站在身后不远处。

林汀换了一副耍赖的笑容,伸出手要蓐收过来牵。侍女见状,早已识相地全退了下去。

蓐收宽大的手掌完全覆住了林汀的手。出来坐得久了,林汀的指尖有点泛凉,蓐收缓缓注入灵力,林汀很快就感觉到全身暖意上涌。

“怎么了。陛下托了什么难办的差事,你脸色这样差。”林汀抽出手去抚平蓐收眉心的皱褶,不知为何他没有笑意,平日蓐收在她面前,总是笑意吟吟,像汤谷的太阳,永恒而温暖。

“你之前告诉我,那一战,你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蓐收问出了埋藏许久的疑问。

“你就打算抛下我,让我以后日日沉浸在失去你的痛苦中吗。”蓐收的话像钝重的刀,说出口的瞬间,就已经先在心间划过,割得血肉模糊。

“怎么突然说起来这个呀,之前我们谈过了,不是说过不再提了吗”林汀假作轻松。

“回答我!”

林汀的笑僵在脸上,手上蓐收的力度逐渐加重,像是在逼迫她回答。

“当时的情况,陛下会派一位得力干将去阻止你的连胜,而这个人,不会对你手下留情。所以我请缨出战。”

“蓐收,我喜欢你,不会比你喜欢我少。”林汀停顿了一下,像是释怀,又像是鼓起全部的勇气。她从来没谈过喜欢,她不敢。

“我在那天,就透过若心看到了。所以我告诉你,不要心软。”

“你觉得,我不会那么看重你。失去了你我还可以快意人生,享受荣华富贵是吗!”

“所以你主动请战是吗!所以你用自己的命换我的命!所以你不在乎我会心痛。”

林汀无言,她回答不了蓐收的问题。

蓐收气极,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衣袖被林汀紧紧拽住。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有这么喜欢你。”

心悦君兮不自知,待到相知时,已是局中人。

“我后悔了。”

“在阵中,我看着你不管不顾破阵的时候,去求小夭救我的时候,我就后悔了。”

“原来我还是想奢求长相厮守的。”林汀低着头,蓐收只能看到她泛红的眼眶,撑着不让眼泪掉下。

“我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小夭说你用神识给她写信,每天都写,每天都问,她好些了吗。我后悔得天天都在哭。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打这一仗。我就等着玱玹攻下高辛,把你抢过来。”林汀终于抬头,苦笑了两声。

“我的父母很早就故去了,他们为了保护先族长和仲意殿下战死沙场,死的时候只有一副骸骨送还若水,我连他们的样子都不知道长什么样,自我记事起,只记得要活下去,要获得力量保护族人。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去爱人。”

“所以,蓐收,你,可不可以教我。”林汀摇了摇蓐收的袖子。

蓐收伸手去抹掉林汀眼角的泪,然后停住,轻轻抚摸林汀的脸颊。

“好。”

那座巍峨的山,只为她遮风挡雨,也一步步教她,如何走上山巅,去看豁然开朗的风景。

你也顺着他的视线忘了过去,仅仅只是一眼,便让你顿时呼吸一紧,身体也不由微微颤抖了下。

满是不可置信以及恐惧。

你完全没有料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玱玹,他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但短暂的惊诧过后,你想起了传闻中相柳的战死,不由自主便将相柳楼得更紧了些。

不想他死,一点都不想。

要拦着他,一定要拦着。

而对面的玱玹在见到你的反应后,心口猛然抽痛。

再次见到他,你并无喜悦,也并无在意,你是惊讶和害怕,以及……当着他的面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而那个男人,竟然是他的宿敌,九命相柳。

相柳自然察觉到了你的异样,虽不知原因,却还是拍着你的后背安慰,用无声的言语告诉你,他在,你放松了些,却在触及...

相柳自然察觉到了你的异样,虽不知原因,却还是拍着你的后背安慰,用无声的言语告诉你,他在,你放松了些,却在触及玱玹那满含质问与怒火的双眼之时再次受惊,又将相柳给抱紧了。

玱玹从你的眼里已经看了出来,你是认识他的,你就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云妃。

可既然是他的人,又凭什么再嫁旁人?

“过来。”玱玹压制着心中腾起的怒火说着。

相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嗤笑,你抬眼望向相柳,他手掌按住你的头往自己身上靠去。

“轩掌柜,你若是不喜欢吃喜酒,大可不来,这毁我婚事,是否欺人太甚了些。”

玱玹的视线并未分给相柳丝毫,依旧望着你,语气沉沉说道:“毁你婚事?你夺人之妻,难道就不欺人太甚?”

相柳再是一声轻笑,他左右看了看,而后望向玱玹一脸的迷茫:“妻?在何处?”

玱玹已再难忍受相柳的挑衅,目光再次直勾勾盯着你,满满都是挑衅之意。

“我再说一遍,过来。”

而你,只是望向了相柳,异常冰冷无情,说了一句:“夫君,我不认识他。”

玱玹自然不是相柳的对手,更何况本就是他扰婚在先,宾客并无一人支持他,当众人对他露出厌恶和警惕神色,玱玹为了大局着想,也不得不黯然离场。

夜里,尚未喝下交杯酒,你已打算向相柳坦诚一切。

可你几番酝酿,却不知要从何处说起。

对此相柳只说了两句话。

“你还在意他吗?”

“若回忆让你很痛苦,便不想了。”

你难以启齿,你不说,他便不问。

也正是因为有了他这两句话,你开口说出来了你与玱玹的过去。

你本以为,重生这等匪夷所思之时,他不会相信,可事实上,他信了,他不仅信了,还承诺他与玱玹绝不一样。

是啊,他和玱玹是不一样的。

你不再是曾经的天之骄女,你与父亲在清水镇穷困潦倒,他对你无所图,你也没有什么可让他觉得有利可图的。

因为玱玹的出现,你们本约定好婚后游历山河一月之事也被迫取消了。

因为玱玹的确是在密谋处理掉辰荣义军。

你既嫁给了相柳,自然也是与他一道驻守清水镇后山。

只是,你们都料想错了,玱玹不过是故意制造事端,让你们误以为他要处置辰荣义军罢了。

当你们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防患他攻上辰荣山之时,他真正的目的便实施了,他劫持你父亲,而后暗中给你送信。

你实在担心父亲安危,不敢告诉相柳,生怕玱玹再次杀了你父亲,便独自前往。

不料中了他的诡计,你刚踏入便被一个法阵生生困住,数十名暗卫将你困住,一个一个消耗你的灵力,直到你轻易便被封住了灵力,便成了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后续:彩蛋中,解锁可得(玱玹说相柳坏话。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他喜欢我妹妹小夭。你以为他喜欢你?笑话。玱玹强取豪夺是否成功?)

原创男主次十四,雷者左上

文笔很差,私设如山,ooc一大堆

/SEVENTEEN的林间治愈故事现在开始

/对大势偶像SEVENTEEN而言何谓‘休息’?

“身体不太好。其实大概从世巡后半就有点预兆了,总之一直在生病。”语毕,他有些羞赧地用食指关节蹭了蹭鼻尖,“然后接到了通知,原定计划全部推迟,本来是抱着‘反正已经推迟了不如趁这会把身体养好’的想法,但是明明...

“身体不太好。其实大概从世巡后半就有点预兆了,总之一直在生病。”语毕,他有些羞赧地用食指关节蹭了蹭鼻尖,“然后接到了通知,原定计划全部推迟,本来是抱着‘反正已经推迟了不如趁这会把身体养好’的想法,但是明明已经开春了身体却没有好转的迹象。”

/告急的健康状况…

/不合时宜的‘休息’会打乱自我调整状态

“身边的好多人都在告诉我‘你需要休息’,直到现在我也认为我的确需要休息。”

[烛宝确实应该休息了啊…弦绷太久也会断的]

[鼻音怎么这么重啊宝宝又生病了]

[惹烛要健康啊……]

EP.1这样的休息是第一次..

大部队来到地下车库,一行人自动开始分车。

“秋布呀~来跟我们坐一辆车吧。”李灿回身招呼着慢悠悠溜达的何惹烛。

后者看了看站在车前的三人,应了声“内”就站到了同样需要补觉的夫胜宽身边。

“圆佑哥,虽然很累,但加油开车吧。”疲惫的小橘子说完,回头看了眼身旁已然是即将关机的弟弟,大概是感应到了视线,何惹烛发出一声鼻音表示赞同:“嗯…fighting……”

然后正式关机。

[爱figh不figh]

[何惹烛演我早八]

[心疼boo看起来好累的样子]

“胜宽昨天几乎没睡啊。”为了照顾后排睡成一团的两个人,全圆佑特意把声音放的很小,“惹烛的身体还好吗?”

“还是那样。”李灿接过话,谈起何惹烛的健康问题,皱了皱眉,“医生说他免疫力低下,总之很容易生病。”

“希望在soop里能调理好吧。”

[希望]

[不强求他一定喜乐但请他平安健康]

“到地方了呀。”车刚停好,何惹烛就卡着点悠悠转醒,带好针织帽推开车门,踩着小鲸鱼棉拖鞋一晃一晃地挨个找了一圈其他人。

[猫耳针织帽萌死谁了。。。]

[可是他穿小鲸鱼棉拖诶]

[妈粉崛起]

“风景、很不错——嘛。”一路晃悠到尹净汉身边,二人并肩看着不远处的山,何惹烛这样感叹着。

“拖鞋、很不错——嘛。”或许是觉得有趣,尹净汉模仿着何惹烛的语气调侃鲸鱼棉拖。

“又不是没给你买。”

[什么什么我听见了什么]

[烙铁泪花真情侣不必多言]

[情侣拖鞋噢]

收拾了一番,众人分好房间,托何惹烛的福,打地铺的各位还收获了节目组空投来的厚垫子。

然后便各奔东西,玩的玩、吃的吃、睡的睡了。

在车上睡饱了,养足了精神的何惹烛在几个屋子之间串了一遍,走到游戏屋时翻找出了事先拜托节目组准备的毛线和毛衣针,并且揣了一团毛茸茸的毛线球在手里,一边揉揉搓搓一边继续溜达。

[次国溜达鸡]

[溜达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喜欢玩毛线球小猫实锤]

“哟,切着呐。”一头扎进食堂,看见正在切菜的徐明浩,发出问候。

“来啦,要吃饭吗?”虽然嘴上是这么问着,但后者还是直接拿着一块切好的午餐肉塞进何惹烛嘴里。

“来吃一口吧,吃饱了才好养身体嘛。”连文俊辉也这么劝着。

“那就吃吧。”

[什么俊烛八我大吃特吃]

[中华小姐妹麦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hrz:哟(发出信号)]

陆陆续续,食堂里进来了好多人,而收到哥哥们特殊关照的何惹烛自始至终只是坐在桌子的一角吃饭,期间看着身边金珉奎吃肉的深渊巨口,没忍住往里面塞了一口饭。

金珉奎:?

何惹烛:?

[喂饭这么熟练你们两个…]

[珉烛捡一口]

[hrz:喜欢往别人嘴里塞饭的类型]

小小插曲结束,何惹烛从收拾桌子刷碗的局里被赶了出来,于是闲庭信步地围观两小狗烤肉。

李硕珉生火的时候,何惹烛就杵在一旁:“道兼呐…打掉两块砖通通风会不会更好一点。”

“马甲马甲。”金珉奎思索片刻,紧跟着附和。

“呀!你怎么在这。”

“这暖和。”

[何惹烛你又不叫哥]

[硕烛我狠狠吃]

[两狗一猫正确的]

一听到开饭,因为拼积木而消失在摄像头里许久的全圆佑高喊着饭奔来,同样错过午饭的尹净汉一挥一摆地抄近道下坡紧随其后。

“饭在哪里呢?”

“帐篷那边啦。”

何惹烛抱着毛线团路过,原本的连帽卫衣外面又添了一件挡风的外套,因此还错过了第一批出炉的牛排。

“秋布呀~”“惹烛呀——来吃饭吧!”

夫胜宽和尹净汉拉长了声音招呼着何惹烛。

“还是很冷吗?”金珉奎回头看着捂得紧实的何惹烛。后者扯了扯领子:“还好,风吹着会有点。”

“多吃点肉吧,身子壮实了也就好养病了。”全圆佑咽下嘴里的饭,用下巴指向对面的金珉奎,“你看,珉奎就很少生病嘛。”

“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镜泪虽迟但到]

[jmk:好像路过的狗被踹了一脚]

终于停下大笑的李灿在夹肉时蹭到了何惹烛的手背,随即惊呼出声:“哇你手怎么这么凉!”

“亲加哟?”李硕珉牵过冰凉的手,攥住指尖搓了搓,“以后在兜里揣个发热贴吧。”

“发热贴我带了,待会给你拿两个。”

“内~谢谢净汉哥。”

[灿烛捡了]

[谢谢我们硕烛批天天吃皇粮]

[几米奎:(警觉)(思考)(遂决定晚上抱着hrz睡)]

又吃完一顿,何惹烛抱着一床毯子来到游戏室,将自己团在沙发的拐角,一边听哥哥们吵吵闹闹地玩游戏一边织毛线帽。

也不清楚过了多久,反正等崔胜澈睡醒,看见的是何惹烛缩成一团在沙发角睡着,身边还放着织完一半的毛线帽。

“诶…这孩子,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嘟嘟囔囔地将老幺抱起时,崔胜澈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也是在沙发上被书催眠。

[wwwwww澈烛。。。]

[艾斯酷斯你怎么能这么轻松的把小何包起来]

[小何生病得是瘦了多少啊一米八的人缩起来就那么一小团]

一路回到屋子里,何惹烛都睡得安稳,只是在尹净汉全圆佑和李硕珉三人敷面膜时醒了一回,抬头望着天花板发呆,等回过神时,已经左边金珉奎右边全圆佑的被夹在中间了。

但是真的好暖和啊。何惹烛这么想着,双目迷离正出神的样子还把回头找手机的金珉奎吓了一跳。

“哟罗本晚安啦~”

“晚安~”“Goodnight.”“晚安~好梦。”

然后沉沉睡去,等待第二天的晨曦、微风与野花。

做个梦吧:梦里的晨曦永不谢幕,梦里的微风永不停歇,梦里的野花永不凋零,梦里还有人,永不告别。

晚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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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

多多红心蓝手plz

开放点梗题材/文梗/cp向/日常/ask/TMI全部开放

本篇有珉烛珉cp向,谨慎食用

伪现背!!有年龄操作两人同岁

“如果你说我是玻璃,那我也该是鲁伯特之泪。”

“我可以对抗全世界。”

老居民区的路并不规整,甚至可以说的上是七扭八歪。树紧贴着楼,庞大的根系将路面顶起,半边枝叶层层叠叠遮掩了天光,另外半边则不知伸到哪家院子里去。

一个高个子男人不紧不慢地走着,抬眼张望着楼号,引得路边小孩都停下手中游戏、好奇的打量着。

毕竟在这种老居民区,西装革履的除了骑电瓶车的房产中介,也只有金珉奎一人。

...

12号楼……是这个吗?金珉奎弯弯绕绕总算找到了那栋刷着不和谐灰色外漆的板楼。

楼梯间里的灯形同虚设,昏黄的灯光勉勉强强照见老旧的楼梯。老楼的层间距矮的可怜,看着眼前兴许将将比自己高上几公分的门,金珉奎不知道第多少次感叹世事无常、天道无情。

叩叩。

门内无人应答,只有一阵踢拖鞋的声音——看来这老房子隔音也不怎样。

然后甩下一句“不租”就关上了门,用力之大震的墙皮都摇摇欲坠。

“什么租不租的……”被拒之门外的金珉奎一头雾水,随即又敲响了门。

焦躁的踢拖鞋声再次袭来,房主推开门劈头就是一句“我说了这房子不租。”

“等等!”眼见着门又要被关上,且大有绝不再开的意思,金珉奎赶紧伸手挡住门,“我不是房产中介。”

迎上对面带着不信任的目光,金珉奎又重复一遍。

“真的不是。”

突然飞过来什么东西,慌忙一接,金珉奎低头看,是一只医用口罩。

“带上,进来。”

房主随即转身便走,宽松的居家裤角翻飞像只甩着尾巴的猫。

“噢…噢。”金珉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飞快的撕开医用口罩的包装袋戴在脸上,踏进房间后侧身拉上了门。

“打扰了——!!”

“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说得好像你认识我一样。”

“诶咦,谁不认识你,当年十七中天之骄子,何惹烛何大队长。”金珉奎笑着挥挥手,拉出一把椅子坐下,“连校长都点名表扬的学生。”

何惹烛无言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厨房倒水:“过往之事何须再提。”

面前推来一只杯子,金珉奎戴着口罩不知是摘还是不摘——因为他也不知道这医用口罩的用处究竟是什么。

何惹烛侧头咳几声,指指桌子上放的各种药:“这阵子传染病多,我是那个染上肺炎的倒霉蛋。”

“你要在我家被我传染了,我又没钱付你医药费。”

“那你还给我倒水?”

“你可以不喝。”

学生时代耍嘴皮怼不过的人,工作几年之后依旧怼不过,也不会因为对方得了肺炎就能怼过。

“好端端你没事来找我做什么?”

听到何惹烛终于问正事,金珉奎正了正神色,翘着的腿都放了下来,甚至清了清嗓子才开口:“我想包养你。”

前者沉默几秒,翻了个白眼:“神经。别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一见钟情青春悸动藏于心底多年的暗恋往事。”

“你同不同意。”

“同意。”

“不同意我也不会强人所……啊?你同意了?”

“不然呢?”何惹烛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一脸的理所当然,面对金珉奎关于清高傲骨的一番言论,也只是耸了耸肩。“我穷啊。”

高三那年一场车祸带走了他的至亲,顺带让他在医院躺了两个月,回家后一个人对着清冷的房子干瞪眼——对,房子,从那时起,他就没有家了。

经历了变故后被奉为天之骄子的他一朝陨落,身体羸弱大病小病不断,高考时只是考上了普通的二本,入学后就办了休学在家休养。

所以说他没有钱,没有钱就没有劳什子清高傲骨。

“我总不能为了清高连钱都不要了吧。”何惹烛晃晃杯子,白开水被他喝得像正山小种。

他时常感到自己不是包养了个人,而是养了只猫。

这座城市初雪时金珉奎还没有购置完全公寓的供暖装置,何惹烛缩在毛绒被子里蒙着头画稿。

“这么闷着会生病的。”金珉奎抬手把被子拽下来,何惹烛又蒙回去:“冷。”

“真的会生病的!”

“真的冷……”

何惹烛一遍一遍把被子蒙在头上,金珉奎就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把被子拽下来,几番对峙之下,最终是何惹烛妥协了:“那你把我眼镜拿来。”

年久失修的眼镜被金珉奎一拿,镜腿摇摇晃晃,在交到何惹烛手上那一秒与镜框分离、驾鹤西去。

后者头疼地看着站似一棵松的镜腿,抬头问金珉奎:“有胶带吗?”

金珉奎看不下去,抓住人细瘦的手腕下了床。

“带你配副新的去。”

这才有了何惹烛被金屋藏娇两个月来第一次出门。

趴在宠物店橱窗上逗小猫时被金屋藏娇的本人抽空看了眼金珉奎——口口声声说着包养他的人现在手上大包小包,奶茶、点心、新的平板,无一例外全是给何惹烛的。

“你这算是哪门子的包养?”

“别人爱人如养花,我爱人如养猫不行?”

“可是我们没有在谈恋爱吧。”

“那现在谈。”

照例是回家金珉奎做饭,他总认为何惹烛肠胃太弱还嘴挑,在外面吃饭难免不合胃口,事实也确实如此。

饭桌上,何惹烛还在回想着白天金珉奎的话。

“你到底有多爱我,才会这样养着我又不碰我。”

后者沉默半晌,放下筷子拉着何惹烛走进房间,翻了个本子出来。

那本子看起来很厚,旧旧的,纸面有些发黄,金珉奎一页一页翻过去,全是何惹烛——高中时青涩的、鲜亮的何惹烛。

有他高中时每一场比赛的照片,得分后手指观众席,肆意张扬,不可一世,翻看着曾经他站在领奖台上的照片,仿佛他还是那个天之骄子。

长焦镜头捕捉着他夹杂在高中生与运动员之间状态的样子,一张张照片表达着拍摄者无法言说的爱意。

“我好早好早以前就注意到你了,你的每一场比赛我都有去看。”

“你在场上回头指我的那一刻,我觉得我这辈子算是栽了。”

金珉奎将何惹烛搂在怀里,一页一页翻过去,一页一页给他讲。

“你那时候好耀眼,意气风发,身边那么多朋友,我都不敢走过去跟你说话,只敢用长焦镜头把你拍下来。”

“可是你现在可比我过的好多了。”何惹烛拍拍金珉奎的手背安抚。

“然后我下定决心要变得优秀,当我终于成功时,我想去你们班找你,但是你的同学说你出了事故,两个月没有来学校。”

“两个月后你终于出现在学校时,变得好瘦,感觉一阵风过来都能把你吹倒,还那么沉默寡言……”金珉奎声音颤抖,低下头将头埋在何惹烛颈间。

如果那时候我在你身边,你现在会不会过的没有这么糟。

何惹烛轻轻闭上眼。

“珉呐,你当时,确实离我太远了。”

如果你愿意多向前走一步,就会知道我的身体羸弱、沉默寡言都不是车祸造成的。

是我本来如此,你在镜头后只能看见光鲜亮丽的表面。是你的臆想将我包装成舞会上华丽的公主,殊不知我只是在午夜时钟敲响之前虚假的辛德瑞拉。

“珉呐。”

“怎么了?”

“我真正的梦想,是服装设计呢。”

隔天金珉奎就带他去了画室,精挑细选为他找了老师,亲自陪着他试了课,给他报了班。

又带他去看秀、看展,去外地采风,送给他工作室,切切实实展示了一把23亿资产金总的财力。

“怎么谈恋爱后,反而像你包养我,嗯?金总。”大阪街头,何惹烛对着一支樱花按下快门。

被问到的人往何惹烛嘴里喂了一颗章鱼烧,末了还掐一把后者终于被养出点肉的脸颊。

“爱人如养猫。”

从大阪回来后金珉奎马不停蹄地带着何惹烛回了老宅见父母,回家前设想的那些刁难、刻薄一概没有,金父金母待他如亲生孩子,让何惹烛也放松下来。

交谈很愉快,但提及工作时何惹烛还是难以开口——他总不能直接说自己被金珉奎包养。

“妈,惹烛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所以可能不太好解释……”最后还是金珉奎站出来解了围。

看着坐在沙发上上了年纪却依旧端庄的妇人连连应好,何惹烛把头垂的更低了。

“珉呐。”老宅门前,何惹烛伫立在寒风中,高挑笔直,宛若一棵雪松,“我想去英国进修。”

金珉奎听后摇摇头:“开什么玩笑,你脆的像块玻璃,恨不得一碰就碎,让你一个人去国外陌生的坏境我不可能同意。”

“金珉奎!你拍了我高中三年,现在你说我是朵娇花?”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就允许你努力变得优秀、我就不能去立一番事业,和你站到同样的高度?我想要和你势均力敌的感情!”

“我完全可以护你一辈子。”

“……回家吧,珉,我累了。”何惹烛长叹一口气,他的爱人好像对于他车祸之后有些过度保护了。

接下来的几天何惹烛没再提出国的事,一切淡如平常,生日那天,参加完公子哥之间的聚会的金珉奎回到家,看见的是守在客厅与奶油蛋糕眼对眼的何惹烛。

“生日快乐。”

“你怎么还没睡?”

“做吗?”

然后两个人滚到床上,作为两人交往一年来何惹烛第一次允许也是金珉奎第一次同意碰他,后者做的起劲,自然没看见前者的眼泪,划过脸颊,没入床单。

第二天金珉奎醒来时,身旁的床单早已没了温度,平日里喜欢赖床的人此刻满屋子喊也没有回应,打开衣柜,从前被衣服塞得满满当当,如今却显得有些空旷了,最重要的是,箱子,少了一个。

打开手机,金珉奎收到了何惹烛留给他的最后一条信息。

珉,

当你看到这条信息时,我已经在飞往伦敦的飞机上了

很抱歉不辞而别,但我不能当一辈子金丝雀。你见证过我最意气风发的几年,应当知道我不是一个善罢甘休、安于现状的家伙。

不要想着来英国找我,好好管理公司,等我回去。

金珉奎几乎是摔了手机,又捡起来,拨给一个号码。

“胜澈哥,你想的对,他跑了,去英国了,自己。”

“我说你从一开始就应该答应他,然后老父亲不舍般送他上飞机,以后还能联系,非要闹成现在这样,他那种人你困不住的,越是压迫越是反抗。”

“我没想过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不过就是说他脆的像玻璃,就闹着要证明给我看,可事实就是他确实像。”于是金珉奎开始掰着手指给崔胜澈细数何惹烛有多难养。

“你别告诉我你从办公椅上摔下了来。”

“那不重要……金珉奎你再说一遍,你说他,何惹烛像什么?”

“玻璃啊,易碎品。”

“……个屁的易碎品!那是玻璃?他是玻璃?他他娘的是鲁伯特之泪!鲁伯特之泪知道吗?坚不可摧的那个!”即使看不到崔胜澈的脸,光听语气也知道他有多么不可置信。

毕竟作为富二代,金珉奎能在本市商圈这么多世家中站稳脚跟,有不少关键时刻剑走偏锋的主意来自这位未曾谋面的“弟媳”,在听过金珉奎讲述他的朋克人生后,更是对何惹烛生出三分敬意。

毕竟安稳了一个学生时代、到进入社会才开始摸爬滚打,和从学生时代就开始摸爬滚打,是有区别的。

“我知道了,知秀最近在那边,我拜托他盯着点。”

“麻烦哥了。”

事实证明,进入时尚圈不容易,尤其是身在异国他乡从底层开始爬起。

在经历了被抢劫、被背刺、被著名物种英区teenager袭击和再次把自己作出胃病后,终于否极泰来建立起自己的时尚工作室。

是的,在国内的金珉奎送他的工作室被他留在了国内,做了一步棋。

所以当金珉奎收到Provoke高定秀的请柬时,也并不意外。拿出衣柜里最贵的定制西装,他要去给他的小猫撑场子了。

模特穿着礼服摇曳生姿,金珉奎却只顾得上欣赏自家小猫的作品,都是曾经画室里何惹烛为他展示过的手稿。他对时尚了解不深,很难形容这些礼服的风格,硬要说的话,他只觉得这很“何惹烛”。

穿西装手持玫瑰的可以是女性,婚纱厚重的裙摆也可以是披风,穿鱼尾裙也可以步步生风。拒绝刻板印象与标签化,尊崇人类个体主义,这就是何惹烛的核心理念——谁也不必是谁的附庸。

作为结尾,设计师本人身着肩部有单侧蕾丝披风设计的收腰西装与马蹄西裤出场。看得金珉奎眼前一亮。

结束后的酒会上,金珉奎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回头看,是身着礼服的何惹烛。

“金总,你说爱人如养猫,还作数吗?”

“当然。”

“那就好。”何惹烛莞尔一笑,从西装外套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质请柬递到金珉奎手中,“下一季度的成衣秀,请金总赏脸。”

“这次叫什么?”

“什么叫什么。”

“别装傻,你以前的手稿每一张都有自己的名字。”金珉奎指尖缠绕着何惹烛几年没剪而留下的长发,佯装威胁。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听好了,这次叫,鲁伯特之泪与辛德瑞拉。”

意思是,我可以为了你,对抗全世界。

END.

红心蓝手点梗多多plz

这篇好像有点长

本来觉得这种题材写长篇会更好,写短篇的确有点仓促

见证惹烛从小野猫到家猫到浑身镶金的人间富贵猫,让我们来感谢金小葵先生的辛勤付出

不知道这种伪现背各位喜不喜欢

祝各位爱人如养花也好、爱人如养猫也罢,总之拥有爱与被爱的权利,也拥有爱与被爱的能力

回礼是惹烛最后的礼服手稿,画的很烂,别太较真

是HE啦请放心食用哦

爱豆娜爱豆你

追妻火葬场

我最近发觉罗渽民的态度愈发不对劲

他会在练习室里泡一整晚

住在宿舍也不肯回到我们一起买下的公寓

并不是回归期的罗渽民好像格外忙碌

忙到不能和我发一条消息汇报近况

忙到不能和我一起喝一杯咖啡

锅炉上烧开的水溢了出来,漫了一地,顿时冬天的厨房被水蒸气笼罩

我慌忙关掉炉火,旋钮被...

我慌忙关掉炉火,旋钮被热水烫的烧人,刺痛袭来,我用凉水冲了手,上了药

【渽民ni,今晚早点回来可以吗?我十二点前给你留灯】

如果十二点前回来的话,我就当作这些天什么也没发生好了

墙上的时钟不知不觉走到十二点整

“还是不回来……”

手机的消息依旧停留在我发的那条卑微可笑的叮嘱

我要去找他

首尔的街头正下着雪

我想见他

夜半三更,我在路口站了好一会也没见到一辆出租

不安越发强烈,我挪动脚步,徒步前往公司

一路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在回忆这段感情里有多少付出还是多少回报吗

路灯下的雪也有了昏黄的影子飘飘扬扬裹挟着风落在我的发顶

走到一半我才想起来应该拿把伞

真是蠢的出奇

因为这种事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我把嘲笑隐在有些濡湿的衣领后,

我走的愈发快

韩国的路总有很多下坡上坡

这让我的进程并不顺利

到达大楼的时候,我的外套已经湿透了,沁骨的寒意侵蚀着我的双腿

来的时候倒是很坚定,上了电梯按下按键的时候却犹犹豫豫

感情里的懦夫,哪怕是确定了猜想,也不敢当面质问,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迈出电梯门的虚浮脚步暴露了我的恐慌焦虑

透过练习室的单向镜子,我看到他正和队友们练习

我坐在门口的椅子上

我们有多久没一起吃饭了

他也曾经和我一起庆祝组合回归

也曾经和我一起在家族演唱会上做特别舞台

也曾经在寒冬后台给我送来一杯热牛奶

我的心愈发沉了,

所以一切都是我想的那样吗

隔着练习室的音乐有些发闷,

不知道是不是来的路上被冻感冒了

我的鼻头越发的酸,酸的我想流泪,眼眶却干得哭不出来

“怒那怎么在这?”

李马克从练习室钻出来透气,他诧异我的突然出现

“怎么身上都湿了?”

我愣愣回神,笑着望向他

“来的路上没拿伞,没关系。”

我的语气平淡,他从兜里掏出来纸巾递给我

“你们结束了吗?”

“差不多了,”他好像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好”

我起身推门

“渽民”

我轻声叫他

其他成员见了我也纷纷打招呼离开

“我们谈谈”

他的头发几缕贴在头上,亮亮的眼睛里好像不再闪烁着真心

“怒那,”他蹭过来环住我,才发觉我浑身湿透

“衣服怎么都湿了?”他脱下我的外套换上了他的

我任他摆布,外套还残余着体温,我却还是觉得冷得直颤

“我说我们谈谈”

他神情闪过心虚,躲闪着我的目光盘腿坐在地上,拉过我的手搓热,他的手很暖,我发麻的指尖渐渐恢复血色

沉默良久

“你是不是…”

“我们分手吧怒那”

我的血液好像一瞬间凝固了,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还是愿意来赌,直到现在亲耳听到

我抽回手,

低着头望向他,他正垂着头看不清神情

“我明白了”

我在寂静里默默流泪

滚烫的泪砸在他手上

他惊慌抬头替我拭去

“你别哭”他欲把我搂在怀里“我们不说了好吗?”

我别过头推开他

“我说,我明白了。”

离开之后,我马上收拾了东西搬进公司的宿舍

好像我们的故事戛然而止

没有原因

就是结束了,非常单纯的结束

后来也有朋友询问分手的原因

我想,可能是我们都太累了吧

---------

家族演唱会到的很快,刚刚结束了打歌期的我,马上投入了演唱会的准备中

“欧尼感冒了吗?”

忙内小妹妹摸上我的额头

“没关系,昨天练完没穿外套有点吹到了”我拢了拢外套

“早点休息吧,我们小忙内,明天就要演出喽!”

我浅浅的笑着乱揉了一通她的脸

返回公司定好的酒店,我在路上碰到了聚餐结束的划梦一行人

“怒那好久不见了!”

刚刚染了新发色的马克一见到我就贴在我身边,每次和他说英语,总会觉得他是一个亲切的孩子

罗渽民远远的跟在后面

隔着黑夜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是个很决绝的人,断了就要断的一干二净,一身轻松,我也不允许自己拖泥带水流连忘返

我咬了一口李马克塞过来的棉花糖

松松软软的味道在口里融化开来

“早点休息吧孩子们,明天加油!”

我们在电梯里分别

家族演唱会我已经参加了很多届,除了新团体的加入和合作舞台其实每年差距不大

大合唱的时候我轻轻拉着小忙内的手,站在人群里徘徊

染了银发的渽民正举着话筒轻唱

我淡淡地对上他晶莹的眼睛,又若无其事扭过头跟身旁的忙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放下话筒的渽民有些失落,偷偷望向我的背影,卫衣的一角被他攥得发皱,垂着头兴味不高

舞台结束后大家都商量着出去吃饭,我因为不太舒服早早得收拾好东西准备自己开车回酒店

“怒那!等一下!别走!”

罗渽民慌慌张张钻上了车

我自然不会和他说话,只当作没看见,别过头合目养神,他却迟迟没有下车离开的意思

“下去”

我冷声说

他向被训斥的小狗,低垂着眼眸就要哭出来

我最看不得他这个样子,心里发软,但又介于我自始至终的原则,依旧皱着眉看着他

“我说你下去,没听到吗?”

我略微提高音量,他被惊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盯着我,

他的泪水好像马上就要留下来了,但又强忍着不哭,一声不吭憋的眼眶通红

他总该这样博得我的怜悯,而我又偏偏就吃这一套

我放缓了语气,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现在没有精力和你绕弯子,”我疲惫地把头靠在椅背上“你别胡来。”

他迅速在副驾上坐好扣上安全带,用卫衣袖子抹了一把眼泪

“你去哪我去哪”

我无言,默默发动车子

一路上他一直很认真在看风景用手机隔着窗户拍照片

我自然知晓他是在拍我在玻璃上的倒影,但也没有阻止

到达酒店,我的头发昏,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铅,

我察觉他在远远的地方小心跟着

我们一前一后,在酒店的长廊里走着

刷开了门锁,罗渽民在关门前探出了头,迅速挤进来合上了门

我实在是太累了,好像张嘴说话都耗尽力气,便没有管他,靠在沙发上倒了一杯热水

暖暖的水流一路通向空荡荡的胃,我感觉舒服多了

“说吧,想干什么”我抬眼瞥了一眼乖乖坐在对面的罗渽民

“我…”他支支吾吾开口,

“你越界了,”我轻轻抿了一口热水

“都是成年人了,说过的话要负责任”

我没再看他,摇晃着手里的玻璃杯

“我当时不是那个意思”他急得眨眨眼,又要故技重施

“我不吃这一套了罗渽民,”我直直盯着他,“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是觉得这样的话可以随便说说的吗?还是说你从没有在乎过我们的感情”我哽咽

“又或者说你只是玩一下这样的吗?如果是的话,你大可不必来玩第二次,我也不是傻子”

发泄完委屈,我的脸上已经多了两行泪痕

“你走吧”

我起身开门

他突然跨过来紧紧抱住我,我的后背抵在冰冷的墙面上,让我已经滚烫的身体一颤,只能紧紧贴着他苟延残喘

“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他把头埋在我的后颈

“我就是觉得,我们总是不能见面,我怕你会不爱我了”他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每次回归期都是这样,我总是会不能赴约,第二天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我不想听你和我说分手……”他哭的上起不接下气,像个孩子挂在我身上,我轻轻抚他的背,

“我以为你要和我分手”

我沉默不语

他在我身上乱蹭,触到了我滚烫的皮肤

“怒那,你好烫,你在发烧”他突然止住哭泣摸上我的额头

“你生病了吗?哪里不舒服?我们去医院吧!”他认真的看着我,还挂着一脸鼻涕眼泪

我嫌弃地推开他

“洗脸去,我没事”

趁着他洗脸,我钻进被窝缩成一团

愈发冷了,冷的我直颤的时候,他喂我吃了退烧药,躺在我身边把我搂在怀里

他的怀抱是那么暖那么安心

我一觉睡到了第二天近中午

浑身酸痛无力,我从床上爬起来,

罗渽民听到动静从客厅探头

“怒那!”

我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样子心里生出了想逗逗他的心思

“谁让你在这过夜的?”

他吃惊,急的扒在床边

“不是怒那昨晚……”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

“你再胡说”

“那怒那原谅我了嘛?”

“一点点吧”

*前情提要:你和次人吵架冷战,一直到次人出国工作都没和好,但这期间你发生了车祸,一直昏迷,次人等到工作回来才得知消息,行李都没有放就赶去了医院……

崔胜澈推开门看到你躺在床上,一下扑到了床边,红着眼圈半天没说话,好一会儿才低头靠在你的手背上,忍住没让眼泪水流出来。

尹净汉没说话,默默地拉着你的手,看着床边摆放的仪器,帮你整理刘海,手指颤抖着在你脸上抚摸,靠近伤口时颤抖得更加厉害。

洪知秀就是沉默的坐在床边,握着你的手,一遍一遍的捏着,想要加重力度看能不能让你有点感觉,但又心疼你已经这么痛了不能再痛了。

......

权顺荣的脸上都是眼泪,还没来得及卸掉的妆容因此变花,看着狼狈不已,他攥着你的手在颤抖,嘴里说的话因为哭泣而含糊不清。

全圆佑从知道消息后就一直没有说过话,看到你后也是很安静的走到了床边,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你,一直到护士来提醒他,他才说道没有你的话该怎么办。

李知勋一直憋着内心的难过,直到到了医院看到你的模样后才哭了出来,但又不敢大声的哭,因为医生说了你要静养,所有的懊恼都包含在了呜咽里面。

徐明浩锁骨骨折的时候很疼,但从来没有哭过,到了医院后,他丝毫不顾自己锁骨的伤,朝着楼上奔去,看到你之后眼泪就如洪水决堤。

金珉奎根本等不了多余的一秒钟,在车上就一直催促着司机加速,到了医院就直奔你的病房,跪在你的床边,拉着你的手念叨着是自己不好不应该和你吵架。

李硕珉知道信息后就慌了神,眼泪水在脸上纵横交错,看到你之后更是无法控制,拉着你的手整个人都在颤抖,看着你身上的伤口不敢想象当时的你有多痛。

夫胜宽本来就容易哭,这一下哭的根本无法停止,看到你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好半天才靠近你,看到你脸上的伤口他喃喃道你这么爱漂亮的姑娘看到了要更加伤心了。

崔瀚率难得的慌了神,把行李丢给经纪人后就立马去往医院,到了医院看到你后,声音颤抖的跟你说自己错了,这次去国外工作特地挑选了你喜欢的电影的典藏CD。

李灿深吸了一口气,眼泪憋在眼眶里打转,他想到你平时一点点小痛就要哭不哭的样子,他很后悔和你吵架,他根本不敢想象当时你该有多害怕。

老公你帅的有点过分了

[图片]

梗源上图

*总裁×小白花实习生

“分手。”全圆佑装作漫不经心地靠在沙发上,抬起头斜睨站在离他两米远那里的文俊辉,随着萦绕的烟雾一同懒洋洋的吐出这两个字,夹着烟的手在烟灰缸上抖了抖。正要拿起来继续吸,对面一直沉默的人冲过来用力按下他的手腕,强行逼迫那根只抽了三分之一的烟在缸底摩擦直至燃烧殆尽。随着烟头的最后一点零星的火点也变成炭黑,全圆佑再也克制不住压抑已久的怒气,猛地抬手把那人死死握住的手甩开,

“文俊辉你他妈闹够没有?我说了那个女的只是客户,我们只是正常社交,你听不懂吗?是你自己太敏感了觉得我要出轨,那......

“文俊辉你他妈闹够没有?我说了那个女的只是客户,我们只是正常社交,你听不懂吗?是你自己太敏感了觉得我要出轨,那就如你的意,分手,你还要怎么样?”

文俊辉甩了甩刚刚太过用力的手指,发狠一样的红从漂亮的眼尾攀上来,漫过整个眼白,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像决堤一样从红透的眼眶一点一点沿着脸颊滴下来,“正常社交?从晚会社交到床上?你他妈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全圆佑夹着灭掉的烟的手指不自觉地抖了一下。遇到文俊辉之前,他最爱去的地方只有两个,除了夜店,还是夜店。夜店有什么不好,他觉得夜店是唯一一个可以让压抑的情绪不顾一切放纵的地方。全圆佑在人前人后是两幅面孔。被父亲按头接管全氏的事业,上班时是会议桌前西装革履的总裁,下班后是在灯光迷离的酒吧里坐在卡座上的花花公子,勾勾手指就有一堆上赶着献殷勤的男男女女。

全氏总裁的性取向,在这个圈子里早已不是谜。

在遇见文俊辉之前,他也没从来想过要动真心,但都只是玩玩。可惜外界觊觎全氏地位的那些人,光凭着一张嘴就空穴来风,把全圆佑身边的一个两个都说成和他有一腿,不是这个送全总下班就上了他的床的司机,就是那个借着送文件进办公室就开始调情的文职秘书。全圆佑也懒得辩解,明面上不管这些风言风语,私底下让信任的人去一个个暗中调查,不声不响的断了好几家的合作。

文俊辉刚读研毕业,趁着高学历和还算不错的实习履历这股东风挤入全氏,堪堪在c市这个繁华的大都市有了落脚的地方。

哦对了,他还只是个实习生。

全圆佑和文俊辉在电梯里第一次见面,即便阅历无数,隔着人群也不免俗的被文俊辉的长相惊艳到。立体的眉骨,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抿成一道线的唇,以及唇上方那两颗小痣。

长在那种地方,是要勾走谁。全圆佑失神的盯着上唇那两颗小痣,电梯到达的声音才让他堪堪回神。

他下手很快,轻车就熟的把刚来第一天的文俊辉调入他的办公室,开了个“私人助理”的名头,给他三个月的试用期。那时候文俊辉还没想到,这试用期不仅仅指的是工作。

第一次跟着全总出去应酬,文俊辉还是穿着上班用的非常正经的白衬衫,没有丝毫偏倚的纯黑色领带端正的落在隐约看到的胸肌之间。全圆佑看着旁边那个走得飞快手指却时不时紧张地绞在一起的男人,禁不住笑出了声,恶趣味的上手往下扯了扯那条领带,文俊辉一个踉跄,疑惑看向全圆佑。

“练的不错。”

“…全总过奖了。”

那天晚上的客户对全圆佑来说也是个硬茬,倒是没传过他的谣言,但也是出了名的难搞。对方的眼神粘在文俊辉的身上,看他的确生得好看,酒一杯接着一杯提,装作善意的提醒,“喝完这几杯,我和你们的合作就算谈成了。”全圆佑一开始也乐得看那小白花挡在他前面一杯一杯的回,看到对面明显变得不怀好意的要灌倒文俊辉的眼神,冷声开口,“陈总是来谈合作的还是来喝酒的?”扶下整个人已经晕晕乎乎却还想着再喝几杯的文俊辉重新坐在椅子上,接过他手里的高脚杯一口闷了下去,

“我接着跟您喝,解决完这瓶陈总就赏个脸把合同签了吧。”

文俊辉想,要是没有那晚的挡酒,他和全圆佑根本就不会开始。他可以无条件的信任全圆佑,所以对旁人质疑的言论也可以充耳不闻。可当他看到全圆佑和一个女人从酒店的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再也控制不住的提了分手。得到这样的回应,他瞪着发红的眼睛看向不愿再解释的全圆佑,口是心非地对他判好的死刑也下了最后通牒。

“那就分呗,我也讨厌你,你真他妈的混蛋。”

“是吗?那挺好的。你想通就走吧。”说完全圆佑把手指上的银色情侣对戒沿着指径慢慢摘下来,放在掌心里绕了几圈,当着他的面用指尖挑着直接扔出了窗外,重新看回文俊辉。

文俊辉盯着那枚戒指被全圆佑毫不在意的丢到窗外,而后用力扯下自己这只戒指砸在地上,头也不回的摔门走了。

全圆佑看见门彻底关上,俯下身捡起文俊辉扔在地上的戒指,转到内侧对着自己,那里面刻着Wen&Won的字样边缘已经开始有些微微生锈的迹象,直到滚烫的泪水海浪一样止不住的涌了上来,便再也无法退潮。泪水滴在内侧字样的空隙里,试图修补他们之间已经破裂的空间,很快又落到地上。全圆佑很脏的骂着,发疯一样冲下楼,开始沿着那么大一块地方找他刚刚在楼上赌气丢下来的戒指。

第二天文俊辉回到公司,已经早早预料到自己被辞退的结局,正在收拾他办公桌上的东西,打算装箱带走,不经意间听到茶水间爱八卦的同事们开始谈论全圆佑的新闻。

“听说前天晚会上,有人贿赂了前台,拿到全总那间房的门卡进了他的房间”

“谁胆子这么大,还敢干这种事”

“不知道,不是说我们和姜氏争的那个项目很有可能会落到我们头上吗,听他们说可能是姜氏那边故意派来的人…”

“全圆佑你开门!”他先是拼命去连续地按那门铃,好像非要等到里屋的人答话才不再继续。等了半天没人回应,他才用钥匙开了门直接闯进去。

文俊辉走到全圆佑房间门口,一股浓烈的酒味一点点蹭进他的鼻子里。他强忍着推开房门,看见全圆佑躺在床上,绕过地上散落的酒瓶子走到他所谓的“前男友”旁边,乱成鸡窝的头发,还没折好就被随意丢在一边的眼镜,手指…

他看见全圆佑的手心里静静的躺着两枚戒指,那对戒的款式他再熟悉不过,Wen&Won字样的锈迹还隐隐散着幽光。文俊辉盯着那两枚戒指,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终于忍不住带着细微的哭腔小声开了口。

“不是说分手了吗…干嘛自己丢下去又捡回来啊…笨蛋…”

全圆佑听到文俊辉的声音,还以为是做梦,迷迷糊糊地回头一看,那么长一条猫站在他背后安静地掉眼泪,差点没被吓死。

“俊尼?你怎么进来的?不是,我是说…你怎么回来了?”全圆佑昨晚边骂边去找戒指,凌晨四点才好不容易在角落那个差点被泥土盖住的蚂蚁窝旁边找到了自己那枚,回来以后连着灌了几瓶,一觉睡到现在,头痛欲裂,醒来发现前男友居然就站在身后。

“俊呐,我…你终于肯听我解释了,那是姜氏他们…”全圆佑话还没说到一半,文俊辉弯下腰朝他靠过来,也没嫌弃还漂浮在空气中残留的酒味,紧紧的抱住他。

“我绝对绝对不会再答应你任何一次分手了。你以后也不许赌气再提。”

全圆佑还没反应过来,僵在那里,文俊辉在他耳边急急的小声说,

“快点抱我啊,我全都知道了,我原谅你了。”

他终于傻傻地笑起来,紧紧握住手心里那两枚对戒,也张开手抱了回去。

⒊清于练静江澄[魔道祖师BG]作者:延年ady(这本是晋江的,我不知道那个链...

⒊清于练静江澄[魔道祖师BG]作者:延年ady(这本是晋江的,我不知道那个链接怎么弄,你们可以自己去搜,女主的身份是欧阳子真的姑姑,和阿澄也是青梅竹马啦~)

⒋[江澄BG]金鳞台下桃花仙作者:挥之昭昭(这本是在晋江上看的我也搞不到链接)

⒌[陈情令江澄]只舅舅不单身作者:维石岩岩(这本也是晋江上的,女主的身份和第三本一样,不过这本故事发展是在观音庙那件事结束后,舅舅终于要成亲啦)

⒍陈情令之如梦令(江澄)作者:代寻安(这本也是晋江的,女主和阿澄的身份都很特别,我最近看的,超级好看!姻缘嘛,当然是上天安排的最大)

⒐[江澄bg]恨别作者:花如锦(这本是晋江的,女主是温若寒和青蘅君妹妹的女儿,其中把思追私设为女主和阿澄的儿子,这本也很好看)(!!这本作者已经锁了,可能都找不到)

白日,坐落在兰陵城最繁华之处的金麟台是兰陵的一处盛景。在耀眼的阳光下,一望无际的金星雪浪璀璨无比,惹得人睁不开双眼。金陵台的辇道以金家历代家主和名士的佳迹点缀,辇道尽头衔接一宽阔广场,广场之前,九阶如意踏跺层层托起一尊汉白玉须弥座,一座重檐歇山顶汉殿气势恢宏地俯瞰下方。而这里的主人则是当今“仙督”兰陵金氏家主敛芳尊。

十三年前金子汧不过一八岁女童,却也知晓当时仙门混战的情况。岐山温氏自居仙门百家之首,不论是门下子弟还是仙府客卿都四处作威作福,终引得其他家族联手压灭,百年基业顷刻崩塌。而后,作为百年仙门大混战的最终赢家,兰陵金氏统...

十三年前金子汧不过一八岁女童,却也知晓当时仙门混战的情况。岐山温氏自居仙门百家之首,不论是门下子弟还是仙府客卿都四处作威作福,终引得其他家族联手压灭,百年基业顷刻崩塌。而后,作为百年仙门大混战的最终赢家,兰陵金氏统摄引领众家,连家主都被尊称为“仙督”。

第一代的仙督是金子汧的父亲金光善。虽说她这位父亲风流成性,私生子多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但是这些个私生子大都流落在外,金光善对于这些个私生子也都不管不问。金子汧的母亲金夫人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反正作为金家正室夫人,她膝下一双儿女皆为金家正统,儿女的未来均不必担心;但是对于一些胆敢上门认亲的私生子却是从不客气。

金子汧与兄长金子轩从小尊贵无比,两人容貌皆为上乘,且根骨奇佳,修仙天分极高。兄妹二人也的确不负众望,颇得金光善喜爱。金子轩虽然性格高傲,但本心善良刚正不阿,成为兰陵金氏的下一任家主也是板上钉钉的事;金子汧虽然与金子轩相差了十多岁,但两人一直亲密无间,兄妹感情好得很。金夫人对此也十分满意,见儿女各有所长,对金光善的私生子态度也好了不知一星半点。

对于自己父亲的私生子,金子汧和金子轩也是见过几个的。两人态度虽说不上好,但也不至于咄咄逼人落了人家颜面,与其母金夫人可谓是大不相同。金子汧对于这些人大都是见过一面就能忘记的,唯二熟悉的两人就是当今的家主金光瑶和另一个根骨差到不忍直视的莫玄羽。

金光瑶天分并不出众,加之已经过了最好的修炼阶段,当其独自到兰陵寻父后被金光善所厌恶,接着示意家仆将其踹下千级石阶。当然,现在这话可无人敢提。射日之征后此人同清河聂氏宗主聂明玦、姑苏蓝氏宗主蓝曦臣义结金兰,排行第三,一同被尊为“三尊”。此时大放光彩,即便金家众人不喜,也不得不被迫接受此人。虽说能够认祖归宗,但得到的永远不是他们兄妹二人的待遇。后来金子轩身死,金光瑶成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也依旧忍辱负重;到金光善‘过世’,才‘被迫’接过金家家主的重任,收拾好金光善留下的烂摊子,仙门百家间小有摩擦却也是和平相处。

金光瑶此人工于心计,自从金光善死后,金子汧只得愈发的收敛,安安稳稳地过着大小姐的日子,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兄长的儿子金凌,简直把金凌养成了个小公主,性格比起当年的金子轩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来二去也和金凌他舅舅江澄,传闻中脾气极差、对于修鬼道之人心狠手辣的云梦江氏宗主混的极熟;金子汧对此人概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毒舌傲娇,真和这样的人发脾气简直就是幼稚的行为。比起外表温和待人的金光瑶,江澄这样的人也能算得上是真正安全的人。

至于莫玄羽,金子汧第一见面当场就惊呆了。不是这人长得多么惊为人天,而是他父亲居然敢光明正大的把私生子带到家里来,简直刷新了她的三观。金夫人居然也没和金光善置脾气,接触一阵后金子汧才明白原因。莫玄羽在修仙方面的天分简直惨不忍睹,孔子所说‘朽木不可雕也’也不过如此。半年前,还出了莫玄羽‘骚扰同门’一事,被骚扰的是谁,没有人敢多嘴,金子汧心里默默有了个猜测。不久,莫玄羽就以‘骚扰同门,数年无进’为由被赶出金家,来得风光无限,走得毫无颜面。金子汧对于金光瑶这个‘兄长’的一举一动都充满怀疑。正是由于这份怀疑,让她撞见了前来莫家庄寻莫玄羽的聂怀桑。

聂怀桑不尽然像是外面传闻的‘一问三不知’那般,人不可貌相。听完了两人的谈话,待聂怀桑一人之时,金子汧突然现身,威逼利诱下套出了聂怀桑的真正意图。但凡是能说得上来的与金光瑶有关的事,金子汧都有过调查,聂明玦的死也不例外。虽说死的蹊跷,但当时并无迹可寻,如今看来倒是值得深究。

聂怀桑知道自己大哥为谁所害,也发现了聂明玦的尸体不翼而飞。然而,花费数年诸多辛苦,却只找到了一只左手,且这只左手凶悍异常,难以制服,于是他想到了一个最擅长应付这种东西人。但此人已经碎尸万段。众所周知,仙门百家当年围剿乱葬岗之后并没有召回夷陵老祖魏无羡的魂魄;现在要召回夷陵老祖谈何容易?聂怀桑便卡在了这一步。

恰逢此时,莫玄羽被金光瑶设计逐下了金麟台。于是,心知此事有异的聂怀桑便来莫家庄找他,看看能不能套出点话,摸出些金光瑶的把柄。谁知莫玄羽竟然在金光瑶密室中窥探到献舍禁术残卷。于是聂怀桑便动了心思,怂恿莫玄羽用献舍禁术进行报复,至于献舍禁术,聂怀桑作为一家之主虽说名气不好,却也有的是手段:要么到金光瑶密室窃取,要么四处搜罗。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就是全部了,绝无隐瞒,要杀要剐,全听金大小姐的。”聂怀桑一脸认真地举起双手,如此随意的语气倒是与所说之话极不相符,像是笃定了金子汧不会灭口的样子。

对于聂怀桑的坦白,金子汧不置一词,内心也有了较量,思索再三开口道:“那我助你一臂之力”,对聂怀桑惊讶的神情报以笑意,“献舍禁术的残卷交给我,你的计划不必改变,只要……”

“我懂我懂,只针对金光瑶一人”,聂怀桑的惊讶很快便平静下来,似是有什么困扰继而缓缓开口,“但金光瑶毕竟是金家宗主,又是当今仙督,万一计划成功,金光瑶的事也一定会给金家造成一定的麻烦……”

“这种情况不在范围之内。”金子汧收敛了自己的气势便见聂怀桑安心地吐了一口气,“但是你的计划进度要及时通知我。”

“这个没问题!”正事谈定,聂怀桑立马恢复到‘一问三不知’的聂宗主状态。

隔日,金子汧便趁金光瑶开清谈会之际潜入密室,小心翼翼地拿到献舍禁术后,当天就亲自将其送到了聂怀桑的手中。

聂怀桑手中折扇一合轻敲左手掌心,对于身前的女子不禁赞叹了一句:“金大小姐的效率真高!”想想也是,当年金子汧兄妹二人的天分也不是吹出来的,金光瑶如今仙督之位自然有人忌惮,金子汧藏拙收敛也确实是一明智之举,实力和心思绝对不像表面上那样单纯无害。如此‘志同道合’的合作伙伴,聂怀桑求之不得。

是夜,聂怀桑便开始行动,将献舍禁术秘密传于莫玄羽,并派了人在暗中监视。毕竟禁术只是传说中的禁术,失败远比成功多。所以他用另一个计划作保障——在莫家庄附近散布走尸,让他们向姑苏蓝氏求助。对付走尸姑苏蓝氏当然只会派遣小辈们来。然而他们来了之后,等着他们的却是凶残无比的一只左手,如此一来,他们是必死无疑的,而只要他们惨死,姑苏蓝氏一定会揪着这只左手追查到底。

在蓝家这群小辈们来到莫家庄的同一天,莫玄羽发动了禁术,无论夷陵老祖有没有被召唤回来,计划已经启动。当然,能召回魏无羡最好,有献舍禁术诅咒反噬在前,魏无羡一定会出手!找个机会试探一下便知。这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聂怀桑立马传信给金子汧:计划开始。

金子汧看过手里的密信后立刻销毁,闭眼深思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不对。许久,缓缓睁开的双眸变得清明起来。忽然想起来这两天为这事忙得忘记的侄子,随即踱步出门叫住从旁经过的女修:“阿凌呢?”

女修发现是在询问自己,立刻停步恭敬地回道:“回大小姐,江宗主今日前来携小公子前去夜猎了。江宗主……”

“何处?”金子汧抬眼望了一眼天色,发现已经接近申时,微微皱眉。

“大梵山。”

“?!”

^相柳x原创女主

^官配不会拆的

^第一人称视角写文(因为我写古风文很渣TT)

我穿越了,是的没听错,我确实是穿越了,虽然很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但我确实是穿越到了长相思电视剧这个宏大的世界观里,老实说,我才刚开始看长相思第一集,我对这个世界发生的故事也是一知半解,原本是个美好的追剧夜晚,我美美地点开电视剧,看到凌晨五六点的我眼皮早已开始打架,索性就睡着了,没想到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

漫天的花瓣随风纷飞,我的眼皮一睁开,发现眼前有两个小小身型的人影在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被吓了一大跳,然后发现了自己很不对劲。

我的手小小的,腿短短的,身子也...

我的手小小的,腿短短的,身子也小小的。

“你们是谁?”

我的声音发出了稚嫩的童声。

我震惊了,我一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返老还童了?

我面前的两位一男一女的小孩子看着我这般模样,以为我是在和他们闹着玩。

“清玄姐姐,你是不是刚刚做梦了呀,我是小夭啊。”

眼前额头上有个花钿胎记、灵动乖巧的小女孩眨巴着眼睛看着我,我的心有一瞬间都快被她萌化了。

“清玄,你快来评评理,刚刚小夭非要跟我比试谁先摘到树上的凤凰花,结果她使诈说我爹爹回来了,害我没摘到!”

旁边的小男孩双手叉着腰一脸不服气。

“玱玹哥哥真是个大笨蛋,你的爹爹在前线领兵打仗怎么可能就回来了,这叫兵不厌诈!”

小女孩吐着舌头颇有一副俏皮模样。

就在此时我的脑袋还是发懵的状态,我看着他们在斗嘴,又看了看树上红色的凤凰花,自己的衣服跟凤凰花一样也是红色的,很鲜艳,看得出来身份绝对不一般,但是我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一觉醒来就变成小孩子的事实。

就在我愣神之际,天空突然暗沉了下来,与刚才的风和日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知道肯定是蝴蝶效应发生了,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噩耗。

我跟着玱玹和小夭一块去了玱玹父亲的葬礼,小夭的母亲一左一右牵着我们,我亲眼目睹了玱玹的母亲自尽以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这给我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就在事情发生之后,我有在旁敲侧击询问小夭母亲我的身世,也终于得到了答案。

我是玉山王母养的神兽凤凰下的蛋,也延续了凤凰的血脉,由于我从小灵力微弱、修为几乎没有,一直以来都是小夭的母亲在悉心照顾我,与小夭一同长大,情同姐妹。

虽然说身份是知道了,但是顶多能做个废柴吉祥物,我看着镜子里稚嫩的自己长叹一口气。

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很大,圆溜溜的,笑起来还有浅浅的小梨涡,算是甜美那一挂的,跟小夭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上有一个凤凰印记。

算了,能当个花瓶也挺好的。

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糯米糍大口大口吃起来,与旁边因为同时失去母亲和父亲正在伤心的玱玹形成鲜明的对比。

“好苦,没有一丝甜味。”

此时的小夭为了安慰玱玹让玱玹品尝刚摘的凤凰花,没想到玱玹依旧还是闷闷不乐的,小夭在听完玱玹说苦之后自己也品尝了一朵。

“凤凰花很甜的,是哥哥心里太苦,才尝不出甜味。”

我见状,也赶紧把手中的糯米糍递到玱玹手中。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我们还是要乐观一点对不对?你还有我跟小夭陪着你呢,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玱玹很感激地看着我,我也转头跟小夭相视一笑。

“这是我从我娘那边拿来的桑葚蜜,喝一点吧。”

小夭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塞到了玱玹手中。

小夭的外婆,也就是玱玹的奶奶,已经命不久矣了,她在仙逝前的最后时刻召见了我和小夭还有玱玹,也交代了许多,我们都一边点头一边认真地听着她的教诲。

这位老人家走后,小夭的母亲把我拉到了另外一边,仔细给我交代着让我带着小夭一块去玉山找我的师傅王母,认真修炼。

不知道是不是我变成小孩子的原因,我有些没听懂也没明白小夭母亲的用意。

直到我看到小夭的母亲披戴盔甲与小夭与我作最后的告别我才明白,她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在准备去玉山的路上,小夭与玱玹都非常的依依不舍,相互承诺以后一定还会再次相见的。

我看着这对青梅竹马心中不免感慨,玱玹看到了站在一边的我,走到我的面前,给了我一篮子的糯米糍。

说起来,我也算是玱玹的妹妹。

我的出现,也许会改变某一些事情的走向。

我们出发去玉山了,小夭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我看着眼前的妹妹,动手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到了玉山,以后姐姐照顾你。”

小夭听了,停止了抽泣,很奇怪,明明我和她都是小孩子,但是莫名我的心智会比她成熟很多,她抱住了我,两个小小的人抱在了一起。

“谢谢清玄姐姐,我只有你了,我们都不要再分开了。”

很不幸的是,我和小夭还是分开了,三百年前,小夭偷偷溜出了玉山,从此再也杳无音讯,我的师傅王母很着急,于是派我去下山寻找小夭,这三百年间,我也得不到小夭的任何消息,如今这三百年过去了,我也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我在清水镇落脚,清水镇有一位灵石先生,正在激情的说戏,我也颇有兴趣地听着,因为我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像极了兔子的眼睛,不少被其他妖怪认为我是兔妖,我本来想跟他们解释,但是转念一想还是得隐藏自己的身份。

不料我旁边一位真的兔妖要生产了,我开始有些不住所措。

此时有一位眉清目秀的男子上前用伞围成一圈,给兔妖接生。

刚开始我还对这位眉清目秀的男子没什么兴趣,可是看清他的脸后我愣住了。

他好熟悉....他....

他是小夭?

我回想起了我看《长相思》第一集的时候的出场的玟小六。

他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既然我的直觉和看剧的经验告诉我他就是小夭了,可是此时的小夭为什么变成了男子?

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小夭?”

而在一旁的灵石先生却忍不住插嘴道:“什么小夭啊?他是我们镇上回春堂里的大夫,名叫玟小六。”

“不好意思啊,是我认错人了。”

我只好作罢,其实我心里已经笃定他就是小夭了,可是我不敢贸然上前去相认。

我记得小夭额头上的印记是驻颜花,她可以随意变换容貌,现在变成了男子的她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小...”

等我回过神来,又轻唤了一声,发现小夭,哦不,玟小六早已不见了。

灵石先生看我对玟小六如此这般上心,便帮忙给我出了主意:“我说姑娘,你不会是看上这玟小六了吧?不过我看姑娘你也长得有几分姿色,跟玟小六算得上是般配,我给你指条明路吧,回春堂。”

我重复了一遍灵石先生的话:“回春堂?”

“对,这玟小六也算是很有善心,收留了两个孤儿和一位老士兵,姑娘你不妨试试去投靠回春堂?”

.....

最终我还是听了灵石先生的建议去了回春堂,等到了我去回春堂找玟小六的时候,他的身边又多了一位男子,名叫叶十七。

我一眼便识破了这叶十七来历不简单,但是看他对玟小六那忠诚的样子我便又放下了防备心。

“说吧,姑娘你来找我们六哥是所为何事?”

正在我出神的间隙,一位胖胖的伙计开口说话了。

直到在他们自我介绍之后我才了解到,眼前开口说话的胖胖的伙计叫麻子,还有一个瘦瘦的伙计叫串子,他们两个对我的到来感到有些好奇,平时回春堂来的都是些中年不孕不育的中年妇孺,很少会见到这么甜美漂亮的小姑娘。

玟小六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像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应该不是来找我要求子偏方的吧?”

我立马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玟小六,“当然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玟小六明显被我吓了一跳,平日里很少会有漂亮的女子主动找他,他抚平自己的胸口平复了一下心情,有个大胆的想法蹭地一下进入了他的脑海里:“姑娘不会是对我...?”

我扯出笑容显现出标志性的梨涡,对他眨了眨眼,并没有否认,也就理所应当的被他们默认了,默认了我就是对玟小六有意思。

“所以,六哥愿不愿意收我做回春堂的伙计?”

此话一出,麻子串子玟小六赶紧跑到一边,拉上老木,窃窃私语在商量着什么。

老木有些犹豫道:“这姑娘身份有些来历不明,收她做伙计我怕日后节外生枝。”

麻子却不以为意,还不忘怂恿玟小六:“这么可爱的妹妹怎么可能会是坏人,六哥,要不就收了她?”

串子立马附和:“我觉得麻子说得对!收了她也不会有什么害处。”

玟小六恨铁不成钢地用力敲了敲麻子和串子的脑袋,让他俩清醒:“你俩一个个色迷心窍!”

四人商量半天之后,玟小六走到我的面前,表情略微带有歉意。

玟小六有些为难道:“不好意思啊姑娘..我们实在是..不收伙计了..”

我闻言,眼睛立马蕴含着泪光,眼眶红红,无辜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抬起手掩着眼睛,带上了哭腔:“呜呜呜呜呜呜小女子实在是无处可去了,想着在外面谋些营生,从小无依无靠的,就想有个去处呜呜呜呜呜呜。”

我这一哭,玟小六顿时不知所措。

他开始手忙脚乱了起来:“你别哭啊!”

我却哭得更凶:“你都不收我!”

见我哭得如此厉害,玟小六一时也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

麻子和串子,异口同声的劝玟小六:“六哥!你就收了她吧!”

玟小六觉得脑瓜子有点嗡嗡响,情急之下终于松了口:“我..我收!我收还不行吗!你…你别哭了!”

“好!就等六哥你这句话。”

计谋得逞,我立马收起了眼泪,把手放下,情绪转变得飞快,该说不说,演技这一块,我还是可以的。

“你!!!”

玟小六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在我甜美的外表下竟然如此的腹黑。

我握住了玟小六的手,开始自我介绍:“我叫黎薇,是个兔妖。”

到头来,我还是延用了村民对我是个兔妖的说法。

我胡编乱造了个名字,极力隐藏自己是神兽凤凰的身份。

“幸会。”

挨个握完手,我走到了叶十七的面前,叶十七看见我,极其地防备,但他还是握住了我的手,一言不发。

自我进了回春堂以后,我跟他们的关系也就渐渐熟络起来了,在回春堂干的这些时日,我无时无刻都在观察着玟小六,我发现他比做小夭时自由快乐许多。

这样也好,我也算是换种方式守护她吧。

不过近日回春堂倒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麻子要娶妻了,可是娶妻的聘礼凑不够,回春堂都快穷得揭不开锅了。

于是玟小六下定决心要去山中采灵草,拿灵草卖钱给麻子攒聘礼。

玟小六凌晨出去采灵草的举动被我和叶十七发现了,我们两人便执意跟着玟小六去。

“这辰荣军里面,有一个九头妖怪,长得十分恐怖,杀人嗜命,猎杀神族,然后把他们全部吃掉,你们进去以后,可就出不来了!”

玟小六夸大其词,描写着九头妖怪到底有多恐怖。

我和叶十七依旧不为所动。

穿越这种事情我都见识过了,什么大风大浪我没见过,况且,我也不可能放心的让玟小六一个人进去。

玟小六见拿我们没辙,便发出了三连问,直到确认我们都与辰荣军无直接利害关系后,才让我们放心跟着。

一路上,叶十七对玟小六百般地照顾,给她吃东西帮她背东西的,这让我对他有些改观。

我们走到了石碑处,玟小六郑重其事地跟我们说:“过了这石碑,可就是辰荣军的地盘了,你们可千万不要进去了,不过洪江军纪严明,偶尔碰到辰荣军也不必紧张,可是这个九头蛇相柳,可是十分麻烦,手段狠毒,行事毫不顾忌,你们这样的尽量少进山吧。”

玟小六说着,突然又走到我面前张牙舞爪模拟出相柳的可怕。

“特别是你这个小姑娘,又是兔妖,他可是一口一个!”

说实在的,被玟小六这么一说,我有点后背发凉,不过我也不可能丢下他不管。

叶十七磕磕巴巴地对着玟小六说:“我这样的不来,你这样的,也不要来。”

玟小六勾起嘴角,表示谢过叶十七的好意了。

突然,玟小六看到石碑后面有什么东西,他一个箭步走了上前。

“这个就是胐胐的粪便,人族又称胐胐为解忧兽,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捉胐胐。”

叶十七抓住了玟小六的手,再一次表示跟他一起去。

“放心吧,我以前一个人在山里活了很多年,饿的时候,千年蛇妖下得蛋我都偷过来吃了,凶禽猛兽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危险,说实话,这些野兽再可怕,也没有人心可怕。”

玟小六淡淡的说着,他好像早已看淡了很多东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听着总是很心疼他。

这三百年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帮你去捉胐胐,你和叶十七就待在这吧。”

说完,我还没等玟小六他们反应过来,便沿着胐胐留下的痕迹跑了过去。

“黎薇你干嘛!快回来!”

玟小六见状也跟着我跑,他还不忘回头转告叶十七:“十七!我去追黎薇,你在这等我们回来!”

叶十七看着玟小六,点了点头。

等玟小六追上我时,我停在一处溪流边,玟小六见我拿胐胐没办法,便大拍胸脯。

“不行了吧,看我的。”

玟小六摆好架势,坐在溪边的石头上,清了清嗓子,开始吟唱:“君若水上风,妾似风中莲...相见相思...”

我听着他美妙地歌声也渐渐入了迷。

玟小六的声音回荡着整片树林,空灵纯净、悠然、令人向往。

“我...我刚刚的声音其实是伪装出来的...”

玟小六再唱完歌之后才后知后觉有什么不对劲,向我解释。

我在心中早已有数,不戳穿他:“六哥真厉害!”

“你...”玟小六没想到我会是这反应。

果然不出所料,胐胐真的被玟小六引了出来,进入了我们设好的法术陷阱里,我和玟小六的视线全被腓腓吸引。

“都要被别人给卖了,还替人解忧呢。”

玟小六看见胐胐小小的一团,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有些于心不忍。

“你走吧。”

我看出了他的心思,便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帮胐胐解除了法术陷阱。

忽然天空中飞来了一只白色大雕,气势凌厉,威猛至极,可能是玟小六的歌声也把它吸引了过来,看见胐胐便目标明确地冲着胐胐来。

胐胐被吓得马上窜起来跑进玟小六怀里。

“雕大爷,这真不是小的冒犯您啊,您也知道这胐胐实在难抓,要不是我把它诱出来,雕大爷您就是想吃也吃不到啊。”

玟小六感到不妙,便对着大雕赔着笑脸。

可是这白色大雕根本不吃这一套,挥动起白色的翅膀击碎旁边的大石,大石的碎片就向玟小六砸去。

我见状立马挡在玟小六面前,用法术防御,控制住了迎面飞来的石块。

“你别跟它废话,快走!”

我示意玟小六赶紧撒丫子走人,玟小六却抓住我的手硬给我塞了一样东西。

“黎薇你小心,这个是我自己制的毒。”

说完玟小六自己手中也留了一个,对着大雕扔了过去,大雕一不留神就中了玟小六的毒倒地不起。

我拉着玟小六准备走,一阵凉风袭来,我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飞叶。

此人修为肯定高深莫测,能用叶子当成针线一样对人进行攻击,要是再慢点估计我的脸上就划出一道划痕了。

我左右环顾了四周,终于发现了那一抹白衣。

风缓缓吹动男子的发梢,他的两鬓白须缓缓随风飘动,他就这样坐在树梢上方静静地俯瞰着我们,视若猎物,他如皎洁明月,气质清冷、一尘不染。

“毛球,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人心狡诈,这回长记性了吧。”

原来那个白色大雕是他的宠物,我又斜睨看了那个倒地的白色大雕一眼,只见那白色大雕想站立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只能虚弱地鸣叫几声回应自己的主人。

那男子上下打量着我和玟小六。

不行,论法术论修为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能直接硬碰硬。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玟小六刚刚塞给我的毒丸,没等男子反应过来我便冲着他丢了过去。

他看着我丢过来的毒丸也丝毫不慌,反倒还用手拍了拍自己的白衣服。

“你再往我身上扔这些破玩意弄脏我的衣服,我就剁了你的手。”

男子的话丝毫没有温度,玟小六直接被吓惨了。

“黎薇,我们快跑吧,这人好像不太好惹。”

他扯着我的衣袖,示意我赶紧跑,没想到我一动不动。

“跑不掉的。”

我心里明镜似的知道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和玟小六,跑也只是做无用功而已。

“快走啊!”

玟小六用力把怀里的胐胐丢了出去。

没想到胐胐直接被吓得不敢动弹,玟小六扶额感到无语。

玟小六赶紧双膝跪下双手抱拳给男子作揖,想为我和胐胐争取活命的机会。

“大人饶命啊,小的只是清水镇的一名小医师,家中有两个小兄弟等着娶媳妇一时被钱迷了心窍,就想着进山挖点草药卖点小钱....”

“解药!”

男子不耐烦地打断玟小六,催促着他快点交出解药。

玟小六闻言,也老老实实把解药丢给了他。

男子看了看白色大雕一眼又看了看玟小六,“我这坐骑吃过的毒蛇没有几十万条也有十几万条,连西炎宫廷医师做得药都奈何不了它,真是没想到,清水镇的小医师现在都这么厉害了。”

“那真是瞎猫逮上死耗子了,大人,小的真的是清水镇的一名小医师,家住回春堂,这位姑娘就是我们回春堂的伙计。”

玟小六继续解释道,眼神示意我让我说些什么。

我刚想做出什么反应,没想到那只白色的大雕又冲着胐胐伸出了锋利的爪牙。

我来不及思考就冲上去把胐胐护在怀中。

“毛球,停下。”

男子一声斥令,白色大雕停下了动作,我看准时机用力把胐胐丢进了树林里。

男子用轻功飞了过来,停在我的身边,缓慢向我走来。

他蹲下身子捏住我的脸蛋,仔细端详着我。

“有点意思。”

玟小六见势不对,开始慌张,冲着背对着他的男子大喊:“大人!我求求你放过这位姑娘,有什么事你冲我来!”

“来人,都带走!”

气死了,看到误伤和灯笼那段我真的狠狠心疼了,所以写点他不爱他他爱他的小甜饼(指虐宫二),总要让宫尚角也狠狠毒唯一次宫远徵(忘说了我是受控且不喜欢上官浅)

“宫主,头发梳好了”

宫远徵不作答,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头银色的小铃铛,是哥哥每每从宫外回来给他带的,他未必有多喜欢铃铛,但他喜欢哥哥送的铃铛。他轻轻地摇了一下头,未刻意压制的铃铛声清脆,在耳边反复响得分外聒噪。

他愣愣地抚上那一颗颗的铃铛,却是一用力,将它从发上取下,身后的侍女吓得瞬间跪地:“宫主赎罪,是奴婢编发不好”

“无事,你编的很好,只是我……”宫远徵抿了抿唇,却是不再说话,沉默了许久,他摆摆手:“你下...

“无事,你编的很好,只是我……”宫远徵抿了抿唇,却是不再说话,沉默了许久,他摆摆手:“你下去吧,我自己来”

侍女依言瑟瑟发抖地退下

宫远徵擦了擦湿润的脸颊,刚才侍女只顾低头求饶,却没见到徵宫的堂堂宫主,早不知何时红了眼眶,眼泪无声地滚落。他不言语,只是一颗一颗地取下发间的铃铛,珍重地放入桌上一个精美的匣子里。

到最后头上只剩下了一根抹额时,他抚在上面良久,最终还是放下了手。起身小心翼翼地将匣子捧入暗柜中,然后细细地擦净了脸,向角宫走去。

“哥”他从善如流地坐在了宫尚角的身边,一如往昔,上官浅却是看着宫远徵有些愣住。

“远徵弟弟今日,很不一样呢”

宫尚角闻言看向身旁,在看向宫远徵仅着抹额的头发紧了紧眸,他斟酌着:“怎么不带铃铛了,还在生哥哥的气吗”

他想,远徵被他宠的娇纵,闹脾气也是应该的,哄哄就好了。

宫远徵却只是很认真地对上他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对他澄澈,但他隐约感觉到无比的不对劲,宫远徵对着他摇了摇头,

“哥,我没生气”

“我伤未愈,内力匮乏,容易控不住铃铛的声音,会吵到哥的。”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的眼睛,心脏漏跳了一拍。

“你我间何须如此,铃铛而已,我怎会嫌吵”

“你只管戴着”

“若腻了款式颜色,过两日我派人去…”

“哥疼我”宫远徵笑着打断了宫尚角的话:“我知道,谢谢哥,我前几日养伤时看见了几种有趣的琼浆配方,想去试试”说着便笑着起身告退,不再提铃铛,让宫尚角看着他的背影暗了眼眸。

“远徵弟弟长大了,不爱铃铛也正常,宫二先生……”上官浅浅笑开口却被骤然打断。

“远徵既不喜欢你喊他远徵弟弟,那无论他在与否,你便都别触了他逆鳞”宫尚角收回视线,端起了面前的茶盏,却不递到嘴边,只是捏紧了茶盏。

“宫二先生说的是。”上官浅满眼可怜,只是眼神都投给了瞎子看。

之后的几日,宫远徵却是没再来过角宫。

果然还是生气了,宫尚角想,还是小孩子脾气,但无形中松了口气,吩咐金复派人赶忙尽早购置回各式铃铛,不,不止铃铛,他洋洋洒洒地写下了大篇清单,巨细无遗。

手下人快马加鞭,终于在第五日带回了一箱又一箱的物件,宫尚角不等他们回角宫复命,只在宫门口便截停了所有人,径直去了徵宫。

“远徵呢?”宫尚角问道。

“回宫二先生,宫主在药房,不准任何人靠近。”

“包括我?”宫尚角似是不经意发问,却让周围人纷纷告饶,“罢了,我去远徵房间等他。”

来到宫远徵的房间,宫尚角却是眼皮一跳,原本挂满房内的花灯,此刻空空荡荡。他让手下人放下东西先行离开,而自己孤身一人来到了宫远徵的梳妆台前,上面除了几条抹额,空无一物。

他缓慢而沉重地敲了敲空空的台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未完待续)

都是假的!!!!

千万别上升!!!!!

我正躺在练习室的地板上休息,突然被全圆佑拉了起来。

“今天晚上去聚餐吧。”全圆佑看起来有点突发奇想的感觉。

“今天晚上?累成这样?”我往周边看去,成员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休息。

“这是什么主题?累瘫主题?”旁边坐着的徐明浩听到了笑了笑。

“和胜澈哥联系了吗?他刚出院,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要一起吗?”金珉奎也凑过来搭在全圆佑的肩上。

“他说他都可以的,我已经让他先去了。”全圆佑推了推眼镜。

“你这都先斩后奏了,那就赶紧收拾收拾走吧。”我无奈地笑了笑,赶紧招呼人起来把练习室收拾了。

到了地方我的笑容更...

到了地方我的笑容更加无奈了。

10台电脑摆在我眼前,“我们是来聚餐的还是玩游戏的。”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挑了一个位置坐下。

“哥腿动不了,只能陪你们打打游戏了。”崔胜澈在我旁边坐下。

“但是吃什么呢?这里可以点餐吗?”我放眼望去没有看到菜单,转头才发现被金珉奎拿在手里。

“这里有一些吃的,不过也可以点外卖。”夫胜宽挨在金珉奎旁边看着菜单。

“认证照……”全圆佑刚想说要不要拍一下照片,看到大家还没恢复精力的样子,还是觉得算了,“这次就不拍了吧。”

“胜宽哥走这里才行啊。”我一手拿着披萨站在夫胜宽身后指导他。

“不要教他啊。”崔胜澈眼看就要输,让我停止传授经验。

结果还是夫胜宽赢了。

“所以惩罚是什么?”我在一边兴致勃勃的问。

“没有惩罚啊,只是玩玩而已。”夫胜宽笑着摇摇头。

“啊?没意思。”我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啊?你巴不得我输是吧。”崔胜澈揽住我的脖子,他虽然腿坏了,手上力气是一点不弱。

“我哪敢啊。”于是在李硕珉和权顺荣的歌声里,我被迫和崔胜澈又开了一局游戏。

“啊,胜澈哥让让我啦!”眼看着血条就要变空,我不得已向崔胜澈求救。

“不要。”崔胜澈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手下留情了,让我没有死的那么惨。

“不上传到wvs上吗?”我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问到。

“形象太不好啦。”大家集体拒绝。

“好吧,那就等生日的时候再上传吧。”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笑着说,你们逃不掉的。

因为崔胜澈腿伤了,所以我要代替他的位置加训,总是最后一个走。

终于在某一天收拾完练习室的时候,突发奇想开了直播。

“不能说吗?因为还没进行宣发,但是也没有告诉大家名字嘛,所以大家期待一下吧。”我狡辩道。

“风格吗?是没尝试过的类型呢。”

【崔瀚率:3亿警告】

【金珉奎:练习室都收拾好了吗】

“当然了,可干净了。”我把镜头翻转过去扫了一下练习室。

“包上的挂饰?哇,克拉们眼睛好尖啊,这都能看到。”我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包。

“是俊辉哥设计的那个啦,但是我的是样品,还没发售的时候就拿来用了。”

“现在用的手机壳也是周边哦。”我对着镜子拍了一下,把手机壳露了出来。

「差不多就来工作室吧」

李知勋的消息突然出现在屏幕上方,差点忘了还要去工作室。

“好了,我还要去工作室,今天就到这里吧,拜拜。”

关了直播又简单收拾了一下才去了工作室。

“嗯?怎么大家都在?”我推门进去看见成员们都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愣了一下,不记得今天有录音任务啊。

“你们说吧。”李知勋看了其他人一眼之后靠在沙发上。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自己根据我们所有人的特色设计一张专辑。”夫胜宽最先开口说出任务。

“嗯,然后呢?”我顺势坐在电脑前打开了备忘录。

“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李灿还不相信。

“这有什么的,我除了练习也没有其他什么特别多的事。”我耸耸肩表示没问题。

“我都说了肯定可以,你们非不相信。”李知勋无奈地摇了摇头,“来都来了,把歌录了再走。”

大家瞬间从惊喜变成了另一幅面孔,各自哀嚎着。

tbc.

p.s.最近在军训可能更新很慢,米安~

ABO世界(没A不会死没A可以好好活的世界)带球跑破镜重圆非典型麻将桌可爱幼崽出现

金珉奎是佑灰的崽徐明浩是澈汉的崽,权顺荣是硕秀的崽,李知勋是率宽的崽

本集小狗宝贝和明浩乖乖安慰伤心的小白猫附加狂炫美食

佑灰贴贴私房话,两口子带三个崽勇闯果园,明浩乖崽为何痛哭流涕

全圆佑两家子最低顺位确定

PS:可怜顺荣宝贝还要在医院躺一集

珉奎小狗宝贝需要姨姨们的鼓励

彩蛋是超长的佑灰一家三口if线,如果全圆佑和文俊辉当初没有分开的快乐一家三口......

彩蛋是超长的佑灰一家三口if线,如果全圆佑和文俊辉当初没有分开的快乐一家三口

“知勋哥眼睛肿了诶”已经换好家居服的小狗宝贝珉奎和明浩站在一排,小狗宝贝扯扯明浩的衣角悄咪咪地说

徐明浩拍拍金珉奎石膏,走过去抱住了还在抽噎的李知勋,“哥哥,别哭啦,明天我们陪你一起去看小虎哥哥”

“嗯”

“嗯嗯嗯嗯嗯!”金珉奎这时候脑袋转的飞快,想着明天不用上学立马蹦蹦跳跳地跑去冰箱翻东西

全圆佑给文俊辉使了个眼色,大猫就赶紧脱了外套去找没心没肺的小狗宝贝悉心嘱托

“哥哥,喝点温水吧,你要是生病了小虎哥哥更难受了”徐明浩牵着小白猫的手带到沙发上坐着

“是啊,知勋别担心了,小虎治疗很及时会好的”全圆佑也很心疼,看着哭的眼睛红红的小白猫,现在父母又不在边上,便伸出手摸摸李知勋的头发

一摸李知勋就又呜呜呜呜呜的哭起来,金珉奎艰难地拿着三个冰糕呆愣地看着,小土豆手很快就被冰的红红的,努力克制着声音,小小声音地滋哇乱叫,跳着脚去找大猫,文俊辉一边接过冰淇淋,一边叹着气,小猫怎么又哭上了?

“那以后…以后呢?呜呜呜呜”李知勋揉揉眼睛,泪眼模糊地看着全圆佑

全圆佑心里一紧,这孩子,心思太细了……

“以后…知勋你看着我,以后是没得事情谁都说不清楚,事已至此,伤害已经发生了,我们都尽了最大的努力,未来你和珉奎还有明浩都要多照顾照顾顺荣,知道吗?不管未来发生什么,只要你们在一起,就什么也不怕”全圆佑温柔又坚定地一边拿着湿巾给小花猫擦脸,一边安抚

“是啊!我很壮!我可以保护顺荣哥!我们约好了要一起学跆拳道!我会变得很厉害的!”金珉奎缓过来,又把冰淇淋从文俊辉手里拿过来一个一个放在桌子上,哒哒哒跑过去一脸正气地说

李知勋被金珉奎逗笑了,轻轻笑了几下,徐明浩感觉趁机拿了冰糕敷到李知勋眼睛上,“呐,我给哥敷敷,不然要变得和顺荣哥一样十点十分了”

“哥哥,这个牛油果冰淇淋真的真的真的很好吃!我来喂你吃吧!”金珉奎一蹦哒就坐到沙发上,吓了全圆佑一跳,小狗宝贝一只胳膊吊着石膏绷带,只能艰难地用牙齿咬着包装袋另一只手扯着努力撕开,全圆佑真是看不下去,微微有点嫌弃地把冰淇淋拿过来,捏着袋子撕开

“我给你挖一大口,吃了就不可以哭了哦!”金珉奎用勺子用力一敲,做工精致可爱的牛油果冰淇淋外层的巧克力就碎的四分五裂,小狗宝贝抿着嘴,用力绷着下巴,使劲挖冰淇淋,挖了好大一口就要往李知勋嘴里塞

全圆佑眼疾手快的拦截成功,“诶,太大了,太大了”

“不,叔叔我可以”李知勋轻轻推开了全圆佑的手,在全圆佑和文俊辉目瞪口呆的震惊表情中,嗷呜一口就吃掉了金珉奎投喂的冰淇淋,小狗宝贝一看,哇!终于找到一个人跟我一样!开心的不得了,身后小尾巴都快乐地摆起来,身子一扭一扭的

“好好坐着,一会儿摔下去胳膊再磕着好的更慢,知勋哥可以自己吃,你别投喂人家了,老吃那么大一口当心胃痛”全圆佑无奈地把小狗宝贝往后推了推,然后动手把另外两个冰淇淋都撕开,递给徐明浩和金珉奎

“诶,讨厌猫你不懂,你不理解,你老了!我们还年轻!我们壮着呢!不会生病!”小狗宝贝嘚瑟的很,侧着头,贱兮兮地看着全圆佑

全圆佑

“行,那你们三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请尽情享受吧!我们两个老年人累的不行了,得去躺一会儿,有事叫我们哈”全圆佑挨个揉了把孩子们的头发,然后拽着看热闹的文俊辉走进了卧室

“情况怎么样?”一进卧室,两个大人关了门,都敛去了脸上淡淡的笑意,严肃起来

文俊辉把自己扔到柔软的大床上,慢吞吞地回复:“不太好,虽然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就想知勋担心的,对以后的生活还是有影响,知秀哥都快哭成泪人了”

“...........硕珉和瀚率呢?”全圆佑在文俊辉边上躺下来,修长有力的手指一下一下梳理着受了惊吓,炸毛的大猫咪,一手揉按着有些僵硬的后颈

“也不好,自责的要死.......医生也说了他俩就碰巧信息素太猛了,其实释放出的浓度并不大”

“是,当时我和亲家异地哪都不担心来着,唉.....早知道一放出来就应该冲过去拦着”

“小可怜,顺荣小小一个躺在治疗室好可怜,我想起来之前珉奎幼儿高烧的时候也是,小小一个在病床上难受的哼哼唧唧,高烧就是退不下去,急死人了,恨不得我去替他受苦......”文俊辉揉揉眼睛,想到了小狗宝贝以前生病的画面,鼻子一酸,声音都变了

全圆佑心疼地抱住文俊辉,把头埋在爱人的颈窝蹭了蹭,高挺的鼻尖贴着爱人有力跳动的脉搏,温柔坚定地安抚,“没事了,都会好的,一家人只要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文俊辉没有说话,抱紧紧回抱住了大只水泥猫

“顺荣哥啥时候能出院?”金珉奎吃冰淇淋吃的虎头虎脑,成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徐明浩叼着小勺子拿着湿巾给他擦了擦,但是很快就放弃了…

小白猫李知勋低着头,小口小口吃着冰淇淋,含含糊糊地回答:“过两天我们就可以去探视了”

“嗷!那我给虎哥买好吃的!买辣条!”金珉奎狗狗眼亮晶晶的,兴奋的很

徐明浩有点心累,揉揉肚子,把吃不动的冰糕放在桌下上,用凉冰冰的小手贴到金珉奎热乎乎的脖子上,刺激的小狗吱哇乱叫,“你还给他买辣的!准备点水果不好吗!”

“呜”

“宝贝们!今天我们有安排!我们一起去果园摘果果!摘最新鲜的果果!给小虎吃!”文俊辉慷慨激昂地演说,三个幼崽大中小号迷迷瞪瞪坐在沙发上揉眼睛

“好不好!”

“好…呼呼呼呼…”小狗宝贝习惯了亲妈的咋咋呼呼,点点头然后直接往后一倒栽今柔软的沙发里继续睡

眼看着徐明浩迷迷糊糊就要往前倒,全圆佑大长腿一个劈叉伸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孩子

“俊尼…要不我们先开始唤醒服务?”

“哦哦哦哦天呐怎么又都睡过去了?”

“铛铛铛!海胆蒸蛋!皮蛋瘦肉粥!还有卡通小馒头!开动吧”

“哇!你们家每天都这么吃么?怪不得珉奎你…”李知勋看见眼前比自己两个拳头还大的海胆蒸蛋十分震惊

“咳咳…”文俊辉有点不好意思,全圆佑知道小狗宝贝爱吃之后…一发不可收拾,一家子在饮食的开销…谁懂啊…谁家一个月吃饭两万五打不住啊…

“呜叽哥!快吃啊”金珉奎看见饭就清醒得不得了,拿着成人的大铁勺子嗷嗷吃饭,徐明浩和李知勋还是宝宝勺子

“唉…全圆佑你看看这对比…”文俊辉皱着脸,看着对面三个小人吃饭,一个干饭奇才,一个重度挑食不断搬运不爱吃的菜到奇才碗里,一个没有生命力的虎口干饭

“嘿嘿嘿嘿…我儿子胃口超好哒!来来来多吃点多吃点”全圆佑在度过了前一个月的忧虑担忧期之后现在完全成为了金珉奎的迷弟

“全圆佑!珉奎要成小猪了!胖成猪崽了!”文俊辉看着儿子愈发圆乎的脸蛋子和已经快要消失的下颌线,米其林轮胎手臂…

“别别吃了…把粥给我喝吧我要饿死了”文俊辉趁机抢过了还没动的粥,金珉奎嘴里鼓鼓的全是海胆蒸蛋,震惊地说不出话,小狗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妈咪

“诶诶诶…我姥姥姥爷爷爷奶奶说是小猪也就算了…你还说孩子自信心受挫怎么办?再说了小猪多可爱啊是不是!爸爸挣钱就是为了珉奎能吃好多好吃的”全圆佑捏捏儿子肉嘟嘟的脸蛋子,戳戳圆鼓鼓的小肚子,嘶,指关节消失!

“你看看他的短袖!本来很长的!现在都被肚子顶起来短了!”文俊辉叹了口气…

“猪!我是猪!饿饿!把粥还给我吧妈咪…”小狗宝贝风卷残云了蒸蛋推到一边,热切地看着文俊辉紧紧抱着的粥碗,小小的土豆手一抓一抓的

“唉…吃吧吃吧…全圆佑你以后负责每天带着金珉奎去运动…”文俊辉放弃抵抗,终究是自己的最宝贝的小狗崽,软乎乎的眼神看着怎么可能不心软!

到了果园,金珉奎拉着徐明浩就往里冲吓得全圆佑拔腿就跟着跑,文俊辉走在后面带着大大的草帽,抱着小白猫知勋慢慢走

“知勋要不要吃桃桃?有黄桃,扁桃,圆桃,脆桃还有粉桃子!”

“唔…妈妈喜欢吃黄桃,爸爸喜欢吃脆的,我喜欢吃扁扁的”李知勋手里拎着小篮子一晃一晃的,肉嘟嘟的小嘴巴,小奶音一个一个数着人

“好棒啊知勋,金珉奎那个皮猴儿啥也不知道,来香一个!”文俊辉越看小猫越喜欢,啾啾啾好几口

“爸爸,你能托我一下么?”

“当然可以”

全圆佑理所当然的伸出一只手托着敦实的小屁股,结果,擦,是真重,全哥大臂小臂青筋暴起,脖颈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紧抿着嘴唇

徐明浩震惊脸

走过来的文俊辉:呵,好好笑哦,沉重的现实会教训每一个嘴硬的人

“明浩!我给你摘了好大的桃子”!来吃一口!”金珉奎献宝一样用自己的衣服把桃子擦的干干净净,(文俊辉:)

“来来来来,文大人请”全圆佑赶紧掰开一个已经软乎了的扁桃递给文俊辉

“啊!我的牙!呜哇!”

两个大人弯下腰一看,小小的一颗牙齿陷在桃子肉里,顶端还带着点血

徐明浩整个人都吓傻了,半口桃子含在嘴里,呆住了,眼泪到时扑簌簌往下掉,金珉奎也呆住了,呆呆地看着桃子上的牙齿

文俊辉赶紧咔嚓咔嚓两张照片记录美好生活,然后把崽提溜起来抱着哄,“嘿嘿嘿没事的bb,牙牙本来就松了,喝点水漱漱口就好了昂乖”

“我要找爸爸…”明浩揪着文俊辉的衣领,委屈巴巴地说

全圆佑立马拨通视频,崔胜澈火速按掉,全圆佑迅速发文字:你崽找你,速接

崔胜澈的视频通话马上就打过来,“乖乖!怎么了!?”

“呜呜呜呜呜…我牙掉了,我的门牙啊呜呜呜呜呜”明浩听见崔胜澈的声音心里防线彻底崩塌,跟小水壶一样,呜呜呜

“啊!疼不疼啊!没事啊,正常的,晚上牙仙子回来给你礼物,别哭了一会儿缺氧了,全圆佑!你带着干嘛还不快给我崽擦眼泪!”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在拿着手机…”

“…………”

“全圆佑一会儿给我儿子买冰淇淋!哈根达斯听见没有!”

“是是是是是,小的知道了”

“哈根达斯的话…我也想吃诶爸爸”金珉奎扯扯全圆佑的裤腿,水汪汪的狗狗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全圆佑

“你啊”全圆佑心软软地呼噜一把儿子蓬松的头毛,宠溺地笑起来

【方信94.08.04副队长中国人火象狮子座】

【现实向】

【单篇独立感情线完结】

【默认P社设定无嗨比时期】

[1]

【D社News:SEVENTEEN成员崔韩率,夫胜宽深夜汉江约会举止亲密〈图片〉〈图片〉】

“你们出道多少年了?怎么还能犯这种低级事情”理事坐在主位看着皮质椅背,把显示今日头条网页放给刚刚陆续进入会议室的四位少年。

P社会议室不算宽阔但也有几分体面,百叶窗把光线藏住只能从缝隙里露出,没有人能窥探出什么,二十来岁的少年,几个人...

P社会议室不算宽阔但也有几分体面,百叶窗把光线藏住只能从缝隙里露出,没有人能窥探出什么,二十来岁的少年,几个人挤在里面还是能肩膀连着肩膀。

总管队长崔胜澈,副队长方信

两位队长进门就安稳的靠在了会议室的玻璃侧门边,引着两位弟弟往前走了两步。

崔胜澈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了句

“胜宽,Vernon,坐下吧”崔胜澈面中严肃着,轻轻皱着眉头,此时的他更显得难以接近了,跟平时爱撒娇随性的人,天差地别,尽管气氛是凝重无解的,他还伸手拍了拍崔韩率的肩膀,示意他安心坐下,哥哥在。

彼时甜蜜元气的小橘子此时是敏感而抱歉,团队,确实是一个立于个人感情之外的东西,被拍到的照片确实板上钉钉,他无法狡辩。

狡辩什么?跟自己队友谈恋爱了?

“你们有什么要说的?怎么处理?”理事大量着面前埋着头的夫胜宽,和抿着嘴一言不发的崔韩率。

“我们俩是在一起,因此给团队造成影响很抱歉”

Vernon神情一肃,话说的直白没有转弯的余地,但混血男孩的柔软心思都给了小橘子,好似感觉到他的阴郁,控制不住转头就看了眼蹙着眉头的胜宽,手不自觉的从桌下握了上去。

当然,理事的角度完全看不到。

当然,身后的哥哥们一览无遗。

“所以孩子们是这个状况,公司的公关部分,辛苦您立马实行,回答……”崔胜澈接收着理事咄咄逼人的样子,实际自己背后冷汗不停渗出。

不算小事…不能见光的事…

方信一声清朗嗓音打断了崔胜澈原本想要说的场面话。

他看到了夫胜宽已经抓皱的衣角,心里一软。

小橘子要有甜蜜有汁水才好。

“回答确实在一起就好了,谢谢王理事,你们公关稿还是会写的吧”哥哥慵懒的立在一旁,挑了挑眉对理事说了。

“哥…”闻言夫胜宽猛抬起头,椅子也动了一寸与地面擦出了刺耳的声音,回头看着站在他背后的方信。

夫胜宽溜圆的眼睛隐隐散发着泪光,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害怕还是应该感谢这个这撑着他脊柱的不让他们低头的哥哥,

这个现在仍然捏着他后颈安慰他的哥哥。

“……没事的,相信我,我只想知道你和韩率愿不愿意”

“愿意的”这是崔韩率掷地有声的回答和毫不避讳的相信两位队长,这两位一定是他们的后盾是他们的避风港。

理事听得“啧”了一声,又气又恨试图再说什么,被崔胜澈堵住了,但他没有回复理事的怒火。

只是偏头看了眼正在和夫胜宽对视的方信,方信本就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轮廓硬朗分明,但崔胜澈总觉得那双薄唇也方信这张增了几分清冷之意。

偏偏,这样一张应该出现在电影屏幕里的脸,还有一双笑眼。

所以,方信看人的时候像在说话,柔情暗蕴。

“胜宽呢,想公开吗?”

“……想”怎么不想

“那就行了,这是我们的态度,您怎么说?”方信半倚在崔胜澈身边,他能到崔胜澈逐渐升高的体温,这人是在紧张甚至焦虑的状态中,才会这样。

“你们两个男人…”

方信手碰了一下旁边桌上的纸杯,水撒了一地,短暂的三秒钟内没有人再发出半点声响,也堵住了剩下攻击性的话语,方信弯腰捡起杯子,他轻笑着赔礼道歉,笑意浅浅少了些许真意,放下水杯的时候,看了理事一眼。

“有些话别说为好”

一个字一个字,掷地有声。

“你……,公司这边再观察看,恶化我们这边会否认的,舆论导向OK的话,……再说”只听见理事长叹一口气,这个队里两块难啃的硬骨头都在这了。

[2]

“错哪了你们俩?”刚走出会议室没两步,崔胜澈一人给了一个暴栗,两个弟弟捂着脑袋也不敢说什么。

“………”两人静止在原地不知如何开口,不知是不该爱上同性还是不该爱上队友的错。

两个聪明弟弟入了爱河,难得糊涂。

方信习惯性站在崔胜澈后面半步,是刚刚能够并肩的位置,看着崔胜澈板着张脸训人的样子,低头藏下了笑意……

明明护短第一名就是这个狮子座男人……平时队里的弟弟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的人。

弟弟惊魂未定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连声道歉,见状崔胜澈说了两句让他们放宽心的话也就点到为止了。转头走进练习室了,面对后续处理的风波。

方信留在原地盯着两位弟弟,怎么也生不出责难的心的话

“爱人无错”

“嗯?”崔韩率听得有些模糊,疑问了一声。

“我说,喜欢没有错,爱上谁也不算错,这一点不要怀疑……大胆的去爱吧,我亲爱的弟弟们”

说完,方信凑上前去擦干了甜橘的脸上掉落的小珍珠,心里暗道夫胜宽和崔韩率怎么跟十几岁的时候一模一样呢,柔软又坚定的不得了。

话音落下时完还对着两人摇了摇手指,哪有个哥哥的样子。

“哥,来练习”崔胜澈的声音从几步外传来。

方信有轻度近视,他看不清崔胜澈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但他笃定,崔胜澈一定听到了他刚刚说的话。

“大胆去爱吧……”

注视着方信朝他走来,嘴里嘟囔着对哥哥话语的回复。

“……哪有这么容易”

[3]

【狮子座,可以哄着但不能惯着】

舆论的影响比想象中来的猛烈。

崔胜澈眼下发青的推开了宿舍的门,视线落在了正好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顶着腮打字的方信身上,哥哥穿着黑色条纹睡衣,工工整整的几乎没什么褶皱,头发应该是刚洗了只擦了个半干。

察觉到开门的声音,方信侧过头与崔胜澈四目相对,唇角微微上扬,像是没有察觉到崔胜澈的低气压一样,起身走向厨房。

“喝点什么吗?冰啤酒?热红酒?”方信扬了扬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两罐饮料,让崔胜澈选择。

“想喝热水,哥”

换了居家拖鞋崔胜澈把自己陷在了方信刚刚坐着的位置,那里还留着余温36℃的温度,一身的料峭的寒气消散了不少,这个位置离暖气不远,更是舒服的崔胜澈终于呼出了长长一股浊气。

“哥,帮我叫在宿舍的孩子们来八楼”

“好”一边拿起手机往聊天房发信息通知成员,一边递过灰色玻璃杯给崔胜澈,看着他猛灌了几口囫囵喝完了一整杯,心下无奈,幸好他倒的是温水。

不到二十分钟,除了三四个在外出的孩子赶不回来,基本都聚在了客厅。

他也有些倦了,这两天与媒体反复周旋,想尽量减少事件发酵的速度。是了,他习惯性的帮助崔胜澈去分担一些,偷偷的,秘密的。

因为,劳累忧虑会樱桃甜度减分。

方信,嗜甜。

“是这样,今年我们年末颁奖只去一场,公司那边想让避免过度曝光,最近大家减少一些SNS的动态”

成员们陆续点头应声表示没有问题,夫胜宽和崔韩率周身也被沉闷的氛围环绕着,这样的状况让人不得不钻牛角尖呢

“……”

“你们下次注意点,有些事我也控制不了了”总管队长崔胜澈,几乎没有说出过什么事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这算一次。

狮子座们有着极强的掌控欲和好胜心。

“放轻松,胜澈,吓到孩子们了”

方信睁开眼睛,一双蛊人深棕色眸子的眼睛只是淡淡的看着崔胜澈,也许其中的意味里有些责备。

“………”

“30号空闲还能给joshua过生日的,很好啊”

其实刚刚的语气算不上严肃,只是氛围的紧缩让方信的看到了崔胜澈的精神状态正处于一个临界点,他想让这死水一般的空气,流淌起来。

但他没想到的是,让这个名为崔胜澈的玻璃容器里,溢出超负荷的情感的,是方信自己。

“怎么放松?你告诉我?”

“他们没做对,我说一句怎么了……我不能说的话,要不你来当这个队长?”

两尊佛争执苦的是众教徒

无疑,方信是个一等一温柔的男人,他对于崔胜澈的包容,像柔软的水流一样包裹着崔胜澈的棱角。

孩子们不止一次评价过方信是柔软又强大的,如果不刻意提起,无人会将他联想横冲直撞的火象星座。

事实是,他是,他也是个倔强不服输的狮子座,在成为SVT后,方信鲜少有过允许自己后退的时刻。

“行,我当”

话音落下时方信分明看到崔胜澈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像是没想到方信会答应他,一双大眼携着微微诧异与方信隔空相望。

“……”半响,崔胜澈率先垂下眼眸。

“那你现在不用管这个事了是吧,让孩子们好好散了吧,今天别再说这个事了。休息好了,明天练习去,年末想丢脸吗”哥哥的语气向来是慵懒的,长期带着一些不被限制的不羁。

方信,说到做到。

“……阿信,胜澈哥也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凶”渐强的语气惹得徐明浩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哥哥手腕晃了晃,眉宇之间的忧心之意渐渐浓重。

被方信溺爱的中国弟弟带着他一口北方软绵绵的中文,跟哥哥加密通话。

“我没凶他,宝宝,我哪舍得真凶他”

“语气已经很凶了~”方信身边的带着波浪号语气的文俊辉突然加入了母语对话,试图带走哥哥的怒气。

意识到自己面上可能带了些蕴怒或者对崔胜澈过于苛求了,方信缓和了许久才恢复柔声道:“知道了”

被溺爱的中国弟弟可不止一个。

这两位一静一动把方信死死拿捏,两三句话便打消了方信和崔胜澈之间沉默战争。

“…行,大家散了吧,明天练习室见”

见崔胜澈塌下了肩膀朝大家摆了摆手,转身回房间了,方信才把视线从崔胜澈的背影移开。

待到宿舍又恢复安静时,方信无奈看向这个黏在沙发上欲言又止的赶不走的弟弟——夫胜宽

方信感觉到夫胜宽想说些什么,也没催促继续坐在沙发上摆弄起电脑。

隔了好久,夫胜宽才抬起的眼睛,瘪着嘴开口。

“哥”

方信把目光从屏幕上移开,就接收到了夫胜宽噙着泪的眼睛,方信心里涌上了不安,因为他想起刚刚转身离开的崔胜澈,最后收回视线时,眼角也带着这样的惹人怜爱的红。

委屈又愤怒的红色

此刻,小橘子话说的带着哭腔断断续续,这个事发生之后元气满满的夫胜宽,状态日渐萎靡,精神紧绷的几乎在自责中度过。

倍受煎熬的永远不只他和崔胜澈。

seventeen,一荣俱荣,反之亦然。

“哥,如果…真的处理不好,我们可以…听公司的,你别跟…coups哥…吵架。”

“是我今天没控制住,我一会去找他,明天会好的”

“好,那要不要我们……”

夫胜宽还是那个把团队优先的夫胜宽,听着他一再要放弃的话语,方信内心像是一团糟的毛线,包含着对现状的焦虑和对懂事的弟弟的心疼。

最终还是护短的,没舍得在增加橘子的汁水。

“胜宽相信我吗?”

“相信,我超级相信哥哥”

“那胜宽相信胜澈吗”

“当然信的!”

“谢谢你的信任,你看,我也总是会在你这里得到力量,如果很爱的话,请坚持一下。我和胜澈想让你和韩率知道,爱情应该是甜的”

“哥哥你也有心事吧?”

玲珑心思夫胜宽,这个哥哥跟他对话的时候视线总是有意无意的飘向,他身后那扇掩上着的门,是崔胜澈的房间。

心下一笑,怎么就忘记这个弟弟天生敏感的满分眼力见。

“嗯,有的”

夫胜宽对着方信眨巴了下圆溜溜的杏眼一脸狡黠的,一脸“我都懂的表情”

“那是什么味的?”

方信歪着头迟疑着开口,想着的是眼角泛红和塌下了肩膀,是崔胜澈。

“今天应该是酸的”

“那哥哥继续努力吧~~道阻且长”胜宽也许是缓过神来了,泪花都没来得及完全收回去,就开起了哥哥的玩笑。

大了几岁的哥哥也只是看着他无奈的勾起了嘴角,任由这个弟弟恢复甜蜜汁水撒娇打趣。

[4]

再找到崔胜澈已经是午夜了

在充斥着木质香的房间,一个人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床边喝着酒,眼神微微涣散混沌,听到方信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崔胜澈连头都没抬,只是拿起放在一边早就准备好的空杯子,给方信倒了一杯烧酒,顺着桌子的纹路推到了他的面前。

方信向来滴酒不沾,崔胜澈不可能不知道。

等了半响,眼前的哥哥也没有接过他的酒,崔胜澈轻笑一声,心里倒也不意外,关乎原则性的东西哥哥从来不会破戒。

刚准备收回递出去的酒杯,哥哥便从他手中接过杯子。

仰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落座在崔胜澈的对面。

从这一刻起,首尔的北风里掺了一些别的东西,一点一点向南转动,回暖。

“满意了吗?澈哩”哥哥轻轻柔柔的拿起酒瓶再次给自己倒酒同时也斟满崔胜澈的酒杯。

“……搞什么呀,怎么突然喝酒了,不是不能喝酒吗…”崔胜澈别扭的错开与哥哥对视的眼神,嘟嘟囔囔的发出了抱怨,他最怕哥哥服软。

“陪你喝点没事的,不然有些人生气了我可哄不好了”

“谁生气了?我才没有生气”

被说中了心事,崔胜澈睁大眼睛前倾着身体想要反驳又无从反驳,有些长的鬓角贴在两颊,脸上被酒精熏成粉色

“哈哈哈哈”方信被这人迷糊的样子,逗的笑弯了眼,怎么这么可爱,崔胜澈。

狮子座,无法抵挡一个发自肺腑觉得他很可爱的人。

这场微妙的酒局崔胜澈也只是点到为止,带了微微醺醉的意味,有趣的是,方信几乎没什么变化,还是眼神清明的跟对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方信,我为什么是酸的”

“嗯?”

“我说,你为什么跟胜宽说,我是酸的”

“………”哥哥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复眼前这个开始横冲直撞的人,崔胜澈说话其实很粘糊,尾音柔软的总有些撒娇的意味。

“怎么不说话了!明明说的就是我啊,对吧?”

“也来抱抱我吧……阿信”

嘴里嚷着要方信抱抱自己,崔胜澈却已经用力抱住了方信的的脖子把脸埋到了哥哥的颈边,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肆意喷洒在方信的皮肤上。

光是这一下,方信心沉了一半。

真是辛苦了,崔胜澈

伸手揽住其实是二十出头没几岁的总管队长,端正的拥抱激的崔胜澈把满心的压力都化成泪水一滴一滴落淌在了方信的颈间。

方信觉得自己就要被融化了。

原来,是那么喜欢的

是只要面对崔胜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

是第一次见到输了月末测评哭的毫无形象的崔胜澈,下一次就进了A班不服输的火象男孩。

是明明在家里是最小的忙内的崔胜澈。

“哥,我也是弟弟的……我也是弟弟”也多多爱我吧,说崔胜澈醉了其实也未必,方信知道他只是想要逃出口罢了。

“崔胜澈,你不是弟弟”

“为什么,那……”那我是什么

弟弟反驳着从哥哥怀里退出,急冲冲的想要一个答案

“你是例外是唯一是首选,但不会是弟弟”

清冷慵懒的哥哥一击直球让崔胜澈措手不及,攥着哥哥的衣角,崔胜澈罕见的有些无措。

好像被发愣的樱桃迷住了,方信捧住崔胜澈的还有点肉的脸,凑上前去,在唇上小口的吮了一下,离开的时候还咬着他的下唇,拉扯了一下,酥酥麻麻痛感让崔胜澈的的生理泪水又涌到了眼眶边。

“因为……我不跟弟弟接吻”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兩般的让人措手不及,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浮,崔胜澈只记得鼻腔中哥哥身上好闻的洗发水香味,跟自己用的是同一款。

崔胜澈妥协了,是方信的话没关系的吧,这个哥舍不得自己吃亏的,如此想着他顺从的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他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的想抱住哥哥,紧些,再紧些。

本来轻柔的初吻,因为崔胜澈的回吻竟有些强势的劲头,崔胜澈双手环住哥哥的脖子,起身跨坐在方信身上,俯下身加深了这个吻,半个身子都贴在的方信身上。

方信任由在自己被崔胜澈亲着,搂着崔胜澈的腰怕他喝醉酒的力气撑不住他的身子,方信甚至尝到了嘴里有血的味道,但他没有任何推开崔胜澈的想法。

崔胜澈直起身子时,哥哥的嘴角已经被他咬破了,微微泛着血丝。

“亲够了吗,小疯子”

伸手擦掉了自己嘴边的血,方信的笑容比过去所有的瞬间都要餍足,他早知道崔胜澈跟他是一种人。

理智脱离了的话,都是疯的。

“……没有”原本横跨在方信身上的崔胜澈,顶了顶胯在方信身上摩擦了两下,两人的上半身几乎贴在了一起。

“呵,那继续……”方信猛然起身把崔胜澈直接推在了后面的床上,对着漂亮的泛着水晶色的嘴再次亲了上去。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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