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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四大家族的继承人出生,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命好,投了个好胎,可这个好胎伴随着的责任和代价却极少有人知道。不说聂洛溪就说我吧!”

江圆影沉默了一会儿,又往嘴里塞了一颗莲子才继续说:“我记得我小时候是很害怕尸体的,倒不是所有尸体都怕,我没那么没用。就是那种腐烂的尸体我觉得特别恶心,不敢去看,更别说与走尸作战了。可是堂堂江家的少主怎么可以怕腐尸呢?所以阿爹把我丢在了满是腐烂尸体的义庄一晚上,任凭我怎么哭喊他都不肯放我出去,就是为了让我克服恐惧,当然了效果也是很显著的。嘻嘻——表哥,现在我敢直接扛尸体跑你信不信?”

说完,江圆影还笑嘻嘻对着金凌挑眉,不过金凌可笑不出来。那次夜猎阿影在百家...

说完,江圆影还笑嘻嘻对着金凌挑眉,不过金凌可笑不出来。那次夜猎阿影在百家众人面前被吓哭,随后就被舅舅拉走了。他跟上目睹了全过程,他闹过,但最终也没干涉什么。因为舅舅说得对,阿影是江氏的少主,江氏是她的责任而不是遮蔽所。所以她不能害怕,即使当时的她只是个四岁的小丫头。

同样笑不出来的还有蓝泽和在场的所有人。

现在的江圆影才多大?六七岁的样子而已,她口中的小时候能有多小?三岁?四岁?

众人的眼光不约而同望向江澄,不是说未来的三毒圣手特别宝贝自己唯一的女儿吗?

“其实每个人都有怕的东西,不过阿影你还是很勇敢的,只用了一晚上就克服了恐惧,真的很了不起。”蓝泽坐在江圆影旁边微笑着夸赞她,江圆影也冲着他笑,“也多亏了你呀!那晚上可多亏了你一直安慰我,陪我说话,我就觉得其实腐尸也没那么可怕。”

玉牌里俩人言笑晏晏,虽然话题是特别煞风景的腐尸,但看上去仍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而在外面的江澄却不知为何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有种要失去什么的感觉?

“你……”金凌有些心疼的看着江圆影,“你恨舅舅吗?”

“……”江圆影愣了一会儿,随即摇摇头,“怎么会呢?我虽然爱胡闹,但谁是为我好,我还是能分得清的。阿爹手段是暴躁了点,但是为了我好。虽然我常说我最羡慕姑姑,但我也知道我与姑姑是不同的。她只是大小姐,而我除了是大小姐还是少主啊!作为少主我担负的是整个江家的未来,软弱是绝对不可以的!阿爹阿娘都疼我,但他们护不了我一辈子。不过现在倒是可以趁他们还可以护着我的时候多胡闹一阵,嘻嘻——”

“呵——”看着表妹眉飞色舞的,金凌唇边止不住的上扬,但嘴里还是不饶人,“你还想怎么胡闹,你可都是云梦的魔女了。”

江圆影可不在乎,“魔女就魔女咯!我才不在乎那些呢!我只要自己高兴,毕竟……”说着江圆影的神情变得没落起来,“往后可就没有可以胡闹的日子了。”

作为四大家族的少主,出生显赫的背后,竟是如此代价!

江圆影继续道:“不过我是有分寸的,阿爹可说了,护我归护我,但绝不会任我胡来,最后变成温晁那样。那样我们江家可就要完了。”

“……”

知道了温家覆灭的原因,感觉确实跟温晁的嚣张有很大关系,但这话怎么好说出口。

温晁咬碎一口银牙,“臭丫头,云梦江氏……”

“嗯?”温若寒瞪了一眼温晁,温晁害怕得乖乖退回去了。

温若寒又开始反思,“人家说的也没错。江宗主,看来我还没你儿子会养孩子呢!”

江枫眠回礼道:“温宗主抬举了。”

江厌离看着江澄,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阿澄,这些年你也承受了很多吧!”

“阿姐……”

“其实也是金凌哥哥找我去的。”蓝泽说着就看向金凌,江圆影也顺着看了金凌一眼,就满不在乎的继续说:“我知道啊!表哥做了好多事情,他以为我不知道,可其实我都知道。”

“嗯?”金凌猛地抬起头,“你知道什么?”

“够了!”

江圆影的话吓得金凌整颗心乱跳,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跟江圆影说过,她怎么会知道?

不只是没有跟江圆影说过,就连在大门外的蓝思追三人都开始了大眼瞪小眼。金凌查百家罪证他们知道,还提出过帮忙,不过被拒绝了,但没想到居然是通过安插奸细的方法,这完全不像金凌的风格呀!更别说冷眼旁观同门丧命了。不过……

欧阳子真揉着眉心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那金家的弟子居然跟抢阿影的东西,难道不知道自从蓝夫人去世后金凌就对他那几个表弟表妹的安危格外敏感吗?”

“子真……”蓝思追扯了扯欧阳子真的袖子,示意他说话小心点。欧阳子真看了一眼蓝曦臣,连忙闭嘴了。

蓝曦臣依然微笑着,只是那笑变得有些苦涩了起来。青蘅夫人抬手轻轻抚摸上他的脸庞,“阿涣,不会有事了。”

蓝夫人,自然不是现在的蓝氏主母青蘅夫人,而是那个可怜的泽芜夫人啊!

外面的动静很小,没能影响里面的人。不过江圆影看着金凌咬牙极力忍耐的样子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于是闭了嘴。

江圆影把下巴抵在桌子上,想了想还是说:“表哥你说聂叔狠毒,其实我觉得你有时候也挺狠毒的。”

“哼!”金凌不屑,“我做的那些事情能跟他比?”

江圆影摇头,“自然是不能的。因为无论是聂叔还是聂洛溪,他们的手段都比我们要高明,所以清楚他们的都怕与他们接触。其实你也是!要说恨,你顶多也就是恨聂叔做的太绝,对聂洛溪其实谈不上多少恨,而是怕。”

金凌气得大吼:“臭丫头,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怕他?而且你居然还为聂怀桑说话?就他做的那些事情……行!赤峰尊的事情是我小叔叔有错在先,他报复也就报复吧!可是莫玄羽和秦愫有什么错?还有阿黎和阿月,他们兄妹总够无辜了吧!还不是一个被暗杀一个被算计离家出走,这些事情是谁做的?就算到现在都还没有明确的证据,但你别告诉我不知道!”

还能是谁?

魏无羡慢慢的搭上聂怀桑的肩,笑嘿嘿的拍着他聂兄肩,“这事可真的差点就忘了,还好有金凌提醒。聂兄~一会儿校场咱两切磋一下?”

你哪那是差点,而是根本就已经忘了吧!

“我……我……魏兄……那啥……切磋就算了吧!”

“嗯?”魏长泽藏色夫妻和青蘅君夫妻也看了过来。

聂怀桑下半张脸藏在扇子下,想去掰魏无羡搭在肩上的手又不敢。你说你们忘了就忘了嘛!非得想起来干什么呀?本人果然跟金家人天生犯冲!

“所以我说了你恨的是聂叔嘛!而且我才没有胡说呢!”江圆影也鼓起了小脸,“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聂洛溪的?还不是从他和阿珞定亲的时候。你不就是担心阿珞也被聂家父子俩算计嘛!但我要说,你根本就是想多了!聂洛溪对别人是惯会算计的,但对阿珞还是不错的!更关键的阿珞本人喜欢,而且这是师伯和含光君都同意的决定,你瞎干涉什么?”

“你站那边的?”金凌皱眉道:“再说了我担心的有错吗?聂怀桑这么热衷于让他儿子娶阿珞干什么?而且聂家的刀灵也是魏无羡想办法解决的,还有聂洛溪手上的各种法器也皆是出自魏无羡之手,浮生甚至还有抱山散人的手笔,再加上阿珞又是那样一种情况,难免不会让人多想吧!”

聂家的刀灵?

一听这五个字,聂家众人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齐齐看向了魏无羡。就连聂怀桑都顾不得逃命了,反而十分热情的拉住魏无羡的手,两眼放光“魏兄——”

魏无羡:“……”

只有旬淼淼还算有点理智,“虽然不知道聂家的刀灵是什么,但是蓝白不是说是友琨君解决的吗?二公子?”

对哦!

魏无羡反手抓住聂怀桑,“怀桑兄,还是别转移话题了。我们接着刚才的,你想怎么切磋?”

聂怀桑:“……”怎么都不想。

“魏兄不是啊!”聂怀桑挣扎不开,干脆把求救的目光转向了蓝思追三人,但他们也无能为力,但也知道聂怀桑最关心刀灵一块。

蓝景仪想了想,还是决定好心的告诉他,“聂宗主,不是,聂二公子,在我们那个时空聂家已经摆脱刀灵了,你们家那刀灵是你和魏前辈一起想办法解决的,具体的解决方法得问洛溪,他是全程参与的。我们并不是很清楚。”

已经解决了?!还以为要等好久呢!

但随即眼神就暗淡了,阿诚不见了呀!可千万别真的是回去了呀!

聂怀桑现在真是懊恼死了,上次光想着大哥和敛芳尊的事情,居然没有问聂诚有关刀灵的事情!真是失策失策。

“切——”

就在聂怀桑懊恼得像撞墙的时候,里面传来了江圆影特别嫌弃的嗤鼻声。

众人望去,就见江圆影斜着身子靠在面前的桌子旁,随手抓过一边的莲蓬,撇了撇金凌的腰间,“你没拿?”

金凌的腰间,一个银铃十分显眼,众人自然也都记得这是魏无羡做的法器,听蓝白介绍的时候都还十分眼馋呢!

看他这样,江圆影持续翻白眼。想了想又拉过蓝泽,指着他腰间一块玉佩道:“蓝泽也有啊!”

接着又露出自己的手腕,一个漂亮的紫色手链显露出来,“我也拿了呀!师伯本来就喜欢做东西,而且做的东西还很好,他又十分关心我们,经常送的好吧!不管是去夜猎还是干什么,有夷陵老祖做的东西带在身上感觉都多了好多安全感了。除了我们三个还有思追哥哥他们也有啊!这有什么啊?而且明明师伯送给表哥你的最多了。”

说到最后江圆影的白眼已经快要翻不过来了。

“聂叔怎么也是师伯的同窗,又是他被全世界背叛的时候少数几个还相信他的人,聂洛溪作为聂叔的独子,师伯送他几件法器怎么了?而且聂洛溪一个聂家少宗主,眼高于顶也好,使手段收拾那些小家族也好,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就算这样人家对师伯也还是毕恭毕敬,也就你一天天的魏无羡魏无羡的叫,师伯还能乐呵呵的给你送东西。你还想怎么样?表哥你这对别人苛刻,对自己宽容的毛病什么时候改改啊?”

“我在乎的是这几件法器吗?”金凌已经被快被气昏了,“而且我对魏无羡,我早就不恨了,我只是习惯这么叫了,一时改不了而已!我都叫了那么多年了,你让我怎么改?”

蓝泽在旁边想了想道:“上次金凌台清谈会金凌哥哥叫的不是大舅舅吗?”

金凌:“……”

“你也没改!”江圆影指着蓝泽,“我金凌表哥也是你表哥,你不该叫哥哥的。”

蓝泽:“……”

呃……感觉有些尴尬……

“咳咳——”江圆影终于还是受不了打破了这个局面,“那个,我们接着说刚刚的话题。”

金凌额上青筋暴起,“你闭嘴!”他就不该跟江圆影单独说话。

“哼!”江圆影鼓起小脸,十分不爽,“我就要说!不止是师伯,聂叔对你也好啊!当初金凌台内乱的时候,聂叔要是趁机发动对金凌台的偷袭你早完了,可他还是什么都没做,表哥你还很人家儿子过不过,你不讲道理!”

“你闭嘴!”金凌真是不想说了,但想了想还是不服,于是对江圆影说:“你以为他不想吗?那不是遇上他有事吗?要是没事,难保他不会趁火打劫!”

“对——”江圆影大大说了声对,众人以为这是要站在金凌这边了,但江圆影接着又说了,“聂叔当然有事,陪旬姨待产嘛!可怎么想都只是个理由吧!旬姨当时才刚刚检查出怀孕反应,而且才怀孕三个月耶,虽说是聂叔的第一个孩子,但你觉得他用得着剩下的七个月都呆在清河陪着旬姨待产吗?而且凭聂叔的手段,就算他人在清河,但只要他想,他的手当真伸不到兰陵来吗?我可不信!还不是因为师伯往不净世走了一趟,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商量好的要把阿珞嫁给聂洛溪。”

“哼!”金凌冷哼一声,鼓起半边脸,“我不想说这个了。阿夕呢?”

“哼!不告诉你!”

“你……”

蓝泽无奈的看了看兄妹二人,“阿夕在房里休息,堂姐说不一会儿应该会醒,厨房备了吃食给他,阿夕一天没吃东西,现在也该吃点了。哥……哥哥想见的话,我们现在过去吧!”

说着牵起江圆影的手,拿起玉牌就往外走。

金凌看着他,嘴唇蠕动,终究什么都没说。

“彭——”

莲花坞校场发出一声巨响,众人齐齐看去,又发生什么了?

“聂洛溪你这个臭小子可真是不知好歹呀!”

“少说废话,你不解释清楚你哪儿都别想去!”

是聂诚!

还有……一个白衣翩翩的仙人?

欧阳子真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这貌似神仙一样的人物,“这是谁?”

蓝思追和蓝景仪瞪大了眼,惊讶到不行,“玄道长!”

“你们认识?”

“这是阿珞的师傅呀!”

“你们说什么?”金凌也出来了,看着场中心的人皱起了眉头,“玄道长?聂洛溪?搞什么鬼?”

“哇啊——怎么这么多人?”

小姐,您还真以为就您表哥一个呢?

檀健次和周也的新剧《很想很想你》,真的磕死我了。

#华锦:别跟我说什么师徒恋,太可怕了!

#老弱病残齐聚一堂的梧国使团。

#获得李同光珍藏版任如意精品画像一张

第八章

从蔡城离开后,任如意看上去有什么事情要做,倒是让宁远舟神思不属,一看就是在担心任如意的安全。

萧瑟看在眼里,并没兴趣管他们的事,奈何杨盈也看出任如意似乎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还是支支吾吾地找到他们,希望有人能去帮忙。

“远舟哥哥现在的身体还在恢复,我听小神医说,他现在最好不要过多动用内力。”杨盈确实有些不知......

“远舟哥哥现在的身体还在恢复,我听小神医说,他现在最好不要过多动用内力。”杨盈确实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但她又实在放心不下任如意,最终还是找到叶若依说起此事。

此时她第一信任的人在修养身体,第二信任的人要出门冒险,杨盈纠结很久,只能来找这个她第三信任的人想办法。

“如意姐虽然内力恢复了,但我听小神医说她也是一身旧伤,我就怕她出什么事。”杨盈垂着头,忽然觉得自己没有武功想要帮忙都帮不上。

叶若依看出她的心思,在路上叫来雷无桀。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暗中保护如意姑娘,如果她有危险就出手,没有危险就不要被她发现。”雷无桀听过之后立刻拍了拍胸脯,“你就放心吧,这点小事我一定办好。”

萧瑟自雷无桀身边缓缓策马而过。

“记得不要强出头,任如意是个更喜欢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的人。”他叮嘱着。

雷无桀认真点头,等快到合县的时候就悄悄跟着任如意离开了。

宁远舟原本想去,却被华锦叫住。

“有人帮你盯着了,你现在的身体最好不要多动内力。”华锦说话时带着一个医者特有的威严。

自她来到使团队伍中,这些原本身上多少有些陈年暗疾的使团护卫们尽数被她诊治过一遍,身体好了许多,对她的称呼也纷纷从华锦姑娘变成小神医。

就连钱昭都时不时过来找华锦探讨学习一些医术方面的问题。

杜长史看到华锦也是相当客气,毕竟华锦几次针灸之后他的老腰几乎没再疼过。

宁远舟听了华锦的话,又看到队伍中雷无桀不见了,于是没再说什么,继续护送杨盈抵达合县。

萧瑟远远看着合县的县城,那个李同光此时已经在这里等着。

他之前就在安国都城放出消息,暗中散布安国皇帝其实已经被一个叫南胤的国家劫走的消息,但并未让这个消息广泛传播,能够知道的人,都属于“消息灵通人士”。

但无论六道堂还是朱衣卫都在消息灵通人士的范畴。

所以此刻,只怕这个李同光还在考量怎么对待他们。

是按照原本的计划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还是因为皇帝失踪之事有些心虚。

萧瑟更倾向于前者,因为以李同光的性格,他不可能在这种事上露出破绽。

“若依,到时候你做女官打扮,随杨盈一起进去。”萧瑟看向在马车中陪着杨盈的叶若依。

这事原本该是任如意来做,但她在发现叶若依比她更擅长指点杨盈政务之事后就将重心重新转移到为玲珑报仇上。

那才是她回到安国的目的。

后续见彩蛋~

当雪月城小分队提起师徒恋

望城山

赵玉真坐在乾坤殿殿中,闭目不语,仿佛正神游千里之外。

“青霄!”他似有所感,睁开了眼睛,眼神中似有紫光流淌。

一柄长剑从远处飞了过来,他一把握住剑柄,指尖滑过青霄的剑鞘,剑身微微颤动似有回应。

赵玉真垂眸,低声道:“弟子赵玉真不孝,今日定要下山了。”

谢七刀怒喝:“这是我第七刀!”

“好!”李寒衣应道。

刀剑相碰,真气涌动,而其他几人见状也纷纷上前。

李寒衣挥动手中的剑,剑身有霜气横流,亦有虹光流淌,几个身影交错闪过,唐门的暗器,苏暮雨的十八刀阵,划过冰冷的寒光。

一个身着黑衣的身影抬手便和李寒衣对了一掌。掌风之...

一个身着黑衣的身影抬手便和李寒衣对了一掌。掌风之下,李寒衣后退了一大步,脸上的面具也掉了下来。

苏昌河一手背于身后,他说:“刚刚那一剑很精彩,不愧是剑仙一剑。”

他又看了看周围,轻叹一声:“只是可惜了,你难道没发觉,你的剑仙境界被压制了吗?专门为你布下的境界压制大阵。”

“苏昌河!”李寒衣皱了皱眉。

“并且,我们还在整片竹林洒满了无色无味的唐门毒物,一旦吸入,则会慢慢腐蚀内力。”苏昌河微微一笑。

李寒衣斥道:“你还和当年一样,行事卑鄙总是不择手段。”

“是啊。”苏昌河低笑,他话锋一转,“不然,凭我这点儿本事,怎么能把雪月剑仙永留此地呢?”

“你以为我已经内力枯竭了,拿你没办法了吗?”李寒衣反问,她的语气带着杀意和坚决,“我还有一剑之力,我这一剑之后,我会死,可你也活不了。”

“不自量力!”苏昌河冷笑一声。

“剑起!”李寒衣怒喝一声,铁马冰河染上血色,其上似有恐怖的力量流转着。

苏昌河一掌打来,李寒衣的剑身微颤寒光流转。但在对掌之间,她却早已不是实力全盛时期的苏昌河的对手。

李寒衣的整个身子被击飞了出去,她看着面前一掌袭来的苏昌河,缓缓闭上眼睛。

一柄红色的木剑破空而出,阻止了苏昌河的着一掌。

随之而来的便是剑的主人,此人正是下山的赵玉真。他身着紫色道袍,径直向李寒衣而去,周身桃花纷飞,似是为这场重逢增添了别样的色彩。

赵玉真接过李寒衣,他伸手轻轻抹去了李寒衣嘴角的血迹,声音和煦而温柔:“小仙女,我好想你,我一直在想我们的重逢会是如何。”

苏昌河:“道剑仙赵玉真。”

“倒是忘了还有这些人了。”赵玉真侧头扫了他们几人一眼,又和李寒衣说话了。

赵玉真再次看向暗河之人时,神色已不复之前的温柔,他冷声问:“就是你们打伤了她?”

“是。”苏暮雨执伞而立。

“那就怪不得我了。”赵玉真放下李寒衣缓缓站起身来,“我这人一般不出手,一手就是缺胳膊少腿,你们可要小心了。”

赵玉真又转头温柔地对李寒衣说:“小仙女,你要等等我。”

“好。”李寒衣点点头。

萧瑟看着叶安世平坦的腹部,想起了刚刚在输送内力时,感觉到的那有些亲切懵懂的触碰,他眼中划过一丝犹豫。

片刻之后,萧瑟低下头,贴近无心的腹部,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懵懂亲近之意。

“萧老板,你这样是听不到。”叶安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不,安世,我能感觉到他。”萧瑟轻笑。

“阎魔掌?”赵玉真看到暗河大家长挥出的一掌微微皱眉。“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赵玉真怒吼一声,他身后出现狮子幻象,起手之间便有巨狮临世,可见他的道法几乎已通天道。

“望城山乙狮子决。”苏暮雨看着赵玉真身后的狮子幻象,“第九重。”

“天下素来认为五大剑仙中孤剑仙剑术第一,只因他一人居一城的气魄,天下无双。但是我却一直认为,道剑仙的剑才是天下第一。”大家长忽然说道,“今日有幸得见,定当全力以赴。”

“我的剑是不是天下第一不重要。”赵玉真笑了笑,“毕竟我的剑并不轻易所拔。”

但是一拔,就要那天崩地裂!

赵玉真忽然朝剑朝天一指,右手对着桃木剑猛地一挥,只见那桃木剑忽然化成数十柄,他对着苏暮雨笑道:“你有十八柄利剑,已是天下一绝,我有桃木剑三十六柄,你看如何?”

“虚妄!”苏暮雨皱了皱眉。

赵玉真依然面不改色,道:“佛家有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那玄门是如何说的?”苏暮雨问道。

“凡所有相,除了小仙女外,都是虚妄。”赵玉真眉毛一挑。

“我就代表玄门。”赵玉真忽然猛地将手一挥,那三十六柄剑冲着众人当头压下,却也不去攻击众人,反而将几人团团围住。

一个白衣白发道人正在狂奔,仿佛仙人御风般神来飞扬,但是他的神情却格外紧张:“难道我真的来晚了?”

“这都是真的剑吗?”唐隐满目震惊,“一个人怎么会变出这么多武器?”

唐隐捂着胸口:“这应该是剑气所疑成的剑,但杀伤力和真剑一样。”

“剑去!”赵玉真一挥衣袖,那些桃木剑立刻攻向众人。

“大家长。”苏暮雨沉声道,“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

苏昌河伸出右手,挡在自己的面前,手中黑潮涌动,那些桃木剑在临近这片黑潮之时,就瞬间消折断裂,摔落在了地上,他点点了头:“无量剑阵归根结底是赵玉真的剑气之阵,破了赵玉真脚下那柄桃花剑,阵也就破了。”

唐隐等三位唐门长老不善近战,在赵玉真无量剑阵的压迫下已经非常吃力,唐隐犹豫了后说道:“还请大家长为我们寻到一丝破绽。”

“你们有办法?”苏昌河问道。

唐隐点点头:“定不会让大家长失望。

“好。”苏昌河点了点头,望向赵玉真,“那就让我为这位道剑仙铺上一条死路,毕竟我当年在暗河的代号可是——送葬师!”

赵玉真忽然猛地一踩脚下桃花剑,冲着众人袭来。他想起当年师父吕素真同自己说过,无量劫就是他的劫。是命中注定的大难,灾厄。要想渡劫,要么在望城山潜心修道,日后跨过此劫成仙飞升,或者便是强破此劫。用手中之剑!

唐隐乘着赵玉真与苏昌河对峙之际,他取出了暴雨梨花针射向李寒衣。

赵玉真猛地回头,怒喝道:“小仙女!”

“来不及了!”苏昌河冷笑。

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来不及了,但赵玉真来却不是,他往李寒衣方向挥出一剑,暴雨梨花针瞬间反弹,直接射向其他人。

“暴雨梨花针一共二十七针。”苏昌目光微闪,“唐门中了三针,我截下了二十三针,还剩一针。”

赵王真也意识到了,剩下的那一针落在了李寒衣身上,他连忙抱住李寒衣,果不其然,他在李寒衣的颈侧看到了一个血点儿。

“李寒衣中针了,快杀了她!”谢七刀暴喝而起。

赵玉真神色一冷,但也知道以李寒衣的情况来看,根本耽误不得。他立即竭力挥出一剑,将攻上来的三人击飞,随后轻功带着李寒衣离开此地。

苏昌河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皱了皱,“刚才赵玉真,强行使出神游一剑,必定对他反噬极大。”

“那——继续追?”谢七刀问。

“大家长久违了。”国师齐天尘现身挡在了暗河三人面前。

“可真有意思。”苏昌河难得地感叹出声,“一位道剑仙下了山,一位老神仙出了天启。”

“大家长请。”齐天尘伸平示意。

“国师有命,在下不敢不从。”苏昌河便带暗河之人离开。

“我们虽然未曾见过面,但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道剑仙吧?”谢宣看着面前之人猜测道。

赵玉真:“儒剑仙?”

“正是。”谢宣笑着点点头。

“你怎么下山了,还带了一个……”当谢宣看清躺在床上之人的面容之时,面色一变,“李寒衣!”

“暴雨梨花针。”赵玉真神色十分担忧,“先生可有法子救他。”

谢宣抬手,用内力检查李寒衣的情况。

赵玉真:“我挡住了二十六针,还有一根……”

“最后一根梨花针,封住了她的气门。”谢宣收回手,神色有几分凝重。“使她的真气正在不断地外泄,不超半个时辰,就连神仙也救不了了。”

赵玉真面色一变,便听到谢宣说:“所以我立刻帮他把梨花针逼出来。”

……

“来吧。”赵玉真明白自己强入神游已遭反噬,但是李寒衣却是等不了了。

“一针鸠尾”

“二针神阙”

“三针七海”

“四针关元”

“五针中极”

谢宣给李寒衣输送内力,他对赵玉真说:“就在此刻。”

赵玉真上前立刻用真气给李寒衣逼出梨花针,只是还未到一半受到了反噬,他面色一白。

谢宣:“你受伤了?”

“区区小伤,不足挂齿。”为了救李寒衣,赵玉真隐瞒了自己的真实情况。

只是二人也没想到的是那根梨花针虽然离开李衣的身体,却顺着赵玉真的真气刺向了他。

就在此时,赵玉真腰间玉佩,散发出一道金光,直接挡下了那根梨花针。

止渊城中,原本静谧的夜里,划过一道惊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这是怎么了?”雷无桀看着不远处劈下的雷电,瞪大了眼睛,“你们快来!我的天,有人遭雷劈了。”

其他人听到雷无桀的声音,也走了出来,抬头便看到一道金光击向天雷,二者相撞之后,天雷便消失了。

“那道金光好厉害!居然可以挡天雷。”雷无桀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赵玉真。”叶安世却察觉到了那金光之中熟悉的气息。“他下山了。”

“安世,你的意思是那到金光来自道剑仙赵玉真?”司空千落问道。

叶安世:“应该说是与赵玉真有关。”

“是那块儿玉佩。”萧瑟眸光一闪,隐隐觉得那道金光不凡。

“不错,他的天命破了。”叶安世笑道。

“咦?天命似乎变了。”齐天尘看着不远处,神情有些惊讶。

*ooc致歉;

*吐血+病弱+抑郁小狗

“你凭什么会觉得新的就一定比旧的好!?”

宫远徵脸上的笑容被这一句怒吼冲散了,他拿着灯笼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声音有些颤抖

一旁的护卫解释是这龙灯是朗弟弟留下来的东西,他不应该动的

“……哥,对不起,我,我就是看到它坏了,我”

“够了!滚出去!”还未说出口的话被厉声打断,宫尚角被气得狠了,思绪全在眼前放着的龙灯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宫远徵惨白的脸色和止不住的泪水

宫远徵没有动,他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了宫尚角面前,哽咽的声音像是在自嘲“在哥哥的心里,是不是永远都只有朗弟弟?...

宫远徵没有动,他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了宫尚角面前,哽咽的声音像是在自嘲“在哥哥的心里,是不是永远都只有朗弟弟?我是不是……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哥,朗弟弟已经不在了,你”

“住口!”

一道掌风袭来,宫远徵的脸颊被打的偏向一旁,九成的力道,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立马就泛起了红,嘴角也溢出了血

还没说完的话就这么被打断了,他想说你能不能看看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但现在,好像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

宫尚角也有些后悔,但是看到面前的龙灯还有宫远徵失望的眼神,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也只能让人先出去

他背过身,不去看宫远徵离开的背影,护卫也识趣的离开了,屋子里就只有他一人,缓缓伸手拿起了一旁的龙灯,落寞了眼神

角宫

宫远徵刚一回去关上房门,就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踉跄着把自己摔倒在了床上,蜷缩成了一团,他突然觉得好冷啊……明明不是冬日,为什么会这么冷

他扯过一旁的被子,紧紧把自己包裹着,但是没用,还是好冷,心脏也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脸颊上的疼痛还在提醒着他发生了什么

泪水打湿了枕头,他透过窗边看着夜晚的星星,今晚上没有月亮,连星星也只有零零几许,昏迷前的一刻,他在想

要是他死了……哥哥,也会永远记着他们,也会为他伤心吗?

大概……是不会的吧

五日后,宫尚角听完侍卫禀报完宫门的情况后,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近日远徵在做什么”

“听徵宫的人说,这几日徵公子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像是在练新的药物”

宫尚角向侍卫挥手示意他退下,自己也随后起身向徵宫走去,那天的事是他太冲动了,想着第二日就去哄人,却被一些琐事绊住了手脚,直到现在

再不去看看,哄一哄,远徵怕是要闹了,从小就是这般,大抵是被他给惯坏了,想着,还轻笑了一下,看着手里拿着的点心,加快了脚步

推开房门口并没有看到宫远徵的身影,复而又去了时常炼药的那间屋子,这才看见一直念着的身影,只不过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愣了神

远徵清瘦了好多,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有些还随着他的动作垂落在胸前,没有编小辫子,也没有戴小铃铛,见到他来后,情绪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放下手中的动作,向他行了个礼“哥哥”

宫尚角一时有些哑然,远徵何曾这样规矩过,而且还表现的这么疏远,这一声哥哥,竟还听出了一些不情愿

“远徵……”看着弟弟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印子,宫尚角就懊恼不已,他伸出手去触碰,却被宫远徵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哥哥今日来,可是有什么要事,是要拿什么药物吗?”说着就走到了一堆药瓶前“哥哥说吧,我给你拿”

“不是,我不是来拿药的”宫尚角把手中的点心递了过去“远徵,这是你平时你喜欢吃的点心,刚差人买回来的,要尝尝吗?”

宫远徵背对宫尚角,眼神有些闪烁,随后又恢复了一片灰暗,淡淡道“多谢哥哥好意,我已经不喜欢了,再喜欢的东西,吃多了也是会腻的,你说对吗,哥哥?”

宫尚角拿着点心的手一顿,将它随手放在了一旁“还在生哥哥的气吗?”

“哥哥说笑了,真的只是不喜欢了而已”

“不喜欢,也包括哥哥吗?”

宫远徵整理药瓶的手突然停下,手中的药瓶一个没拿稳滑落在地,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的清晰

俩人就这么站着,谁都没有说话,最后,宫尚角默默的走了出去,听见关门声,宫远徵才有了些动作,转身看着紧闭的房门,眼神里尽是落寞,手臂上的伤口又溢出了血,顺着手掌一滴滴从指间滴落,他却仿佛浑然不觉

*彩蛋是哥哥发现小狗自残+后悔+心疼+委屈小狗+重归于好~

澹台烬走后,月皖皖就召集宫人,询问澹台烬的过往。可大部分宫人都是澹台烬称帝之后的,对于澹台烬的过往当然不知道多少。只知道澹台烬当过十多年质子。

月皖皖一听质子就知道自己儿子过得肯定不好,毕竟古往今来质子有几个过的好的,自己儿子既然能以质子之身继承大位其中的艰辛定然不少。

“无极,你不是说儿子是你我生命的延续,你不是还随我一起为他缝制了襁褓吗?为何我们的孩子会沦为质子?”月皖皖在殿中问道。

对了母族肯定知道青阳的过往。于是月皖皖招来蝴蝶,让蝴蝶找到澹台烬安排的夷月族暗卫。暗卫原本是不打算露面的。但月皖皖将殿中宫人驱散,说自己要好好休息一番。之后暗卫面对一位母亲的坚持,不得不现身。

“属下......

“属下石展拜见公主殿下。”

“起身吧。你既然是我儿安排的暗卫,必定知道我儿这些年的过往。务必详详细细的告诉我。”

“其实属下认识陛下的时候,陛下已将打算回归景国了。虽然在路上经历了一番波折,但陛下之前的经历属下是真的不知。”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石展只能把归国一路上澹台烬被荆兰安背叛,被澹台明朗折辱跳船,直到重新被他们找见,最后回到景京的过程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虽然石展叙述的挺平实的,但是依然能听出其中的凶险,回到景国都是如此的艰难。月皖皖实在难以想象澹台烬在盛国过得是怎样的生活。

听完之后不顾自己还未完全恢复的身体,直接跑到了皇家祠堂里,对着澹台无极的牌位。一遍一遍的问着“无极,你就是这么对待我几乎用命剩下的孩子?之前说的话难道都是哄我的。你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能这么对待我的孩子。我苦命的孩子,怎么有你这样的父亲。”

“澹台无极,我后悔了,我后悔爱上你,相信你。”

月皖皖前脚刚走出殿门,澹台烬就收到了消息。一想到母亲才刚醒,身体定是虚弱不堪的,赶紧朝祠堂追去。正好听见月皖皖那句“我后悔了,后悔爱上你,相信你。”

澹台烬怕母亲出事,赶紧冲了进去。正好接住月皖皖虚弱不堪的身体。“母亲,”

“青阳,母亲还没问,他到底给你起了什么名字。”

“澹台烬”

“灰烬的烬?”月皖皖追问道。

澹台烬看着母亲那满是泪水的眼,轻轻点了下一头。月皖皖瞬间破防,竟然强撑着脱离了澹台烬的怀抱,一把把澹台无极的牌位扫落神龛。

“母亲……”澹台烬急忙上前,扶住月皖皖。

月皖皖回身抱住自己的儿子。泪水瞬间滴落到澹台烬的肩膀。澹台烬自重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想哭。不同于上次在般若浮生,那次是感动于冥夜的大义,以及天意弄人。这次是真切的感受到母亲对自己的爱。甚至比在梦妖的环境中看到的更让人觉得温暖幸福。

终极系列之责任的重量【观影体】

三国众观看一班一家修和灸舞

观影人:萧若瑾,司空千落,雷无桀,叶若依,唐莲,无心,司空长风,无双,赤王,易文君,洛青阳。

假如世界上没有萧瑟,雷无桀心思藏于心底不再单纯早早入了朝堂,与无双只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天启四守护保护的是萧羽。无心只是天外天的少宗主。白王没有眼瞎,赤王是登皇位的不二之选。

雷无桀看不得自己初入江湖那会儿的憨样,他额头挡着手臂尽量压低视线,既然入了朝堂做了赤王的青龙使,他便要同从前的一切告别。那个获得天斩剑的人也在?

他带着试探的目光看去,究竟是什么天命之人才能获得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剑。可那人只是与“他”打打闹...

他带着试探的目光看去,究竟是什么天命之人才能获得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剑。可那人只是与“他”打打闹闹,他略带嫌弃有些不忍直视那个雷无桀“整天打闹,成何体统!”

说是这么说,他眼中的惊羡却藏不住,这种生活大抵是很好,比起他继承父亲的位置早早坐上了青龙使的活法精彩些。

她真中了邪,才会喜欢那个小气鬼,司空千落气极,上唇咬着下唇,眼睛瞪得极大,手中的枪吱吱作响,下一秒似乎就要劈了那水幕,将那个萧瑟碎尸万段才好。

本以为上面的自己马上就要将他分尸了,不料那人叫来了“雷无桀”,硬生生捉住了她的枪杆,她转头对着雷无桀的脑袋重重拍了下去,吼道,“雷无桀,你凑什么热闹”

“………师姐…不是那个萧瑟招惹的你么,你怎么不去骂他”

面对飞来横祸雷无桀属实有些招架不住,复又喃喃道“还师兄呢,让我替你背锅算什么。”

又见他流鼻血那萧瑟虚情假意说自己的衣裳不吸血,雷无桀瞬间激动起来他可不像上面那个自己那么傻“分明就是嫌布料贵,不肯给我擦,抠门”

一旁的无心摇着头轻笑了声下意识叫了声“夯货”说完他便愣住了,他是天外天的少宗主怎么可能认识天启城的四守护,可这声夯货他却是脱口而出。

“小子,嘴真贫!”司空长风知道他这女儿可不好惹若是惹了她,必定要吃些苦头的。

“本王的天启四守护竟能跟天斩剑的主人做朋友,可真稀奇”赤王笑着说道,可他这笑意却不达眼底,隐隐有些怒意和忌惮,他明显感觉到威胁,自己的四守护和一个天命之人在一起可不是个好事。

唐莲已经察觉到赤王的不悦,低头沉默不语,他对萧瑟没有多大感觉,雪月城要他如何他便如何,他如今是赤王的部下,也应当与旁人保持距离。

(我也不想磕呀可是他说萧瑟是他的底线耶)

(“萧瑟是无心唯一的底线”是名唤无心的他,坦坦荡荡承认的底线。)

(雷无桀:终究是我多余了[柴犬])

后续在彩蛋

碉楼小筑。

萧若风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了下来。天启城中认识他的人很多,他那么多次凯旋归城都是万民相迎,但是他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喝酒时,却并没有人发现他。

另一点原因,自然也是萧若风用了些诡道之法。

他出生学堂,师从当年的天下第一李长生,而李长生虽然执掌天下第一学府多年,可自己本却是个离经叛道之人,除了正常的刀剑功夫外,对于那奇门遁甲、阵法诡术也都极为精通。萧若风就从其中学了一个术法,名为“来鸿去燕”。当他坐在那里,那些在酒楼中进进出出的酒客们,...

他出生学堂,师从当年的天下第一李长生,而李长生虽然执掌天下第一学府多年,可自己本却是个离经叛道之人,除了正常的刀剑功夫外,对于那奇门遁甲、阵法诡术也都极为精通。萧若风就从其中学了一个术法,名为“来鸿去燕”。当他坐在那里,那些在酒楼中进进出出的酒客们,会天然地忽略他,就算偶尔有人注意到了他,可看向他时,他的面容也会忽然变得模糊起来。

店里的掌柜倒是并不受这个术法的影响,他亲自放了一壶酒,一碟小菜在那个桌上,随即便问了一句:“殿下许久不曾来小筑了,今日突然到此,是约了什么贵客吗?”

萧若风摇了摇头:“没有。只是突然想来这里坐一坐。”

掌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便退下去了:“那小的就不打扰了。”

萧若风拿起酒杯,微微仰起头,看着碉楼小筑的屋顶。

那里曾经挂着一壶酒,乃是碉楼小筑最珍贵的陈酿秋露白。

但如今那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当年是他的小师弟百里东君,以七盏星夜酒挑战了碉楼小筑的秋露白,最终胜过了碉楼小筑中最强的酿酒师谢师,随后纵身一跃从那屋顶之上取走了那陈酿秋露白。那场比试,他也是评判者之一,并且在饮下七盏星夜酒后,一跃破境,多年以来在武学上的桎梏,都瞬间冲破了。

可后来小师弟走了,那些师兄们也陆陆续续离开了。之后他接受了王爷之位,帮助了自己的兄长登上了皇帝的位置,打败了南诀,拯救了天下,成为了世人眼中的大英雄。可他的武功却不再有精进,他的武功停在了饮下酒的那一刻,以后那么多年的苦练,也只能勉强再迈出了几步罢了。

“若你入江湖,你或许在以后可以继承我的名号,可若留朝堂,便只能驻足于此了。你可明白”当年的李长生曾这样和他说过。“先生,能驻足于此,对出生于萧氏一族的我来说,已是莫大的幸运了。”萧若风当年是笑着回答的。

师父啊,你还能再次出现。

于我以教导吗?

“再好喝的酒,带着愁意喝,也会变得很苦。”一个身影忽然坐在了萧若风的面前。萧若风微微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

年轻人留着两撇漂亮的小胡子,打理得非常细致干净,眼神中带着几分讥诮,坐下时的姿势也有些随意狂妄,斜靠在那里,毫无礼节可言。

可就在这随意之间,他破了萧若风的“来鸿去燕”。

掌柜的惊讶地发现了这一幕,立刻便打算走过去阻拦,但萧若风冲着他轻轻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过来。

“暗河新的大家长,苏昌河”萧若风淡淡地说道。

苏昌河接过来后一饮而尽:“人的野心自然是要足够大,才能有战斗一生的欲望啊。而作为我们杀手来说,能杀死世间最难杀死的人,就是最大的野心。”

“说得有几分意思。”萧若风也笑了,“这句话,值得饮上一杯。”

“只是我没有想到,世人口中,光芒万丈的琅琊王,会独自一人坐在酒馆中饮酒。”苏昌河笑道,“你很孤独。”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萧若风点头。

“那就很有意思了。世人口中,若人间恶魔的我却很少会觉得孤独,只因为我的身边,一直有一个值得托付生死的兄弟。”苏昌河又主动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暗河在什么地方?”萧若风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苏昌河愣了一下,随后回道:“在无名深山之中,暗流终始之处,你无法寻到,只有在最深最黑的夜里,顺着那月光可以靠着接引的使者找到那条通往暗河的路。”

“玄之又玄,亦是江湖。”萧若风倒了倒酒杯,却再也没有倒出一滴酒水了,他摇头叹道,“酒喝完了。”

萧若风开囗道“‘苏然’的‘苏’是你的‘苏’吧?”

苏昌河点点头“‘萧冉韵’的‘萧’便是你的‘萧’吧?”

萧若风可惜的摇摇头“现在已经不叫‘萧冉韵’了,叫‘萧苏然’了”

苏昌河听后展颜一笑“我家阿然就是聪明,这名字起的真不错”

萧若风感觉自己没有听清“你刚才说什么?‘你家阿然’?”

苏昌河看了看周围,酒楼之中已经空无一人,慕青阳出现在门边,轻轻地合上了碉楼小筑的大门。他再看向萧若风:“既然酒喝完了,那么……”

“今日你来杀我,却总共只有两个人。”萧若风笑了笑,“不是说我是世间最难杀的人吗?”

“当年的我,和今日的我,已经截然不同了。”苏昌河从袖中拿出了一柄匕首,“而我跟了你许久了,今日你的身边是真正的无一人。因为今日的你,刻意让自己不被别人发现。”

“哦”萧若风挑了挑眉。

“因为你想要,刻意地看一看,这个天启,这个天下,没有你琅琊王会是如何。是不是依然还是那个样子?是不是你这些年的抉择取舍,根本就不值得。”苏昌河笑道。

“你这番话倒真的值得与你真正喝上一场酒”萧若风抬起头,认真地打量起面前的这个杀手。

“可惜啊。世间不可能无你琅琊王,你在光明处,有人瞻仰,而你在黑夜里,有我们等着你!”苏昌河一跃而起。

萧若风一抬手,昊阙剑应声而出,他朝前一挥,撞在了苏昌河的匕首之上。苏昌河被打得往后退了三步,萧若风的衣衫轻轻扬起随后又缓缓落下,他长吁了一口气:“在天启城中,我许久没有打过架了。”

慕青阳取下了背上的桃木剑,竖在面前,嘴上轻轻念叨着什么,随后一道流光在剑身上一甩。

萧若风面前的苏昌河忽然就变成了三个。“暗河中人还会道家术法?”萧若风语气依旧波澜不惊。

“只要能杀人,不分佛家道家儒家,你家我家他家,都是好法。”萧若风手中的匕首挥舞出一朵朵的刀花,将萧若风的面前的酒桌瞬间劈成了粉碎,随后刀花舞向萧若风,每一击都直取他的要害。

萧若风摇了摇头:“我只是忘了该如何出剑。”

“忘了”苏昌河微微皱眉,手中的匕首划破了萧若风的衣袖。

萧若风继续点足后撤:“我曾经有一剑,名天下第三。因为我的师父李长生他有一剑,名天下第二,寓意我为天下第二,谁敢称天下第一。”

“那你的天下第三,便是自学堂李先生之后,剑术之道,便在于你了。”苏昌河笑道,“我该和那家伙换一下的,让他来杀你。”

“可我挥不出那一剑了,我还记得创剑时的快活,用剑时的豪迈,可当我提剑而起时,便只觉兴致寥寥,而昊阙剑也并没有回应我。”萧若风语气依旧十分平淡,似乎对自己身处险境并没有那么担忧。

“昊阙只是一柄剑罢了。”苏昌河占尽了上风,借助慕青阳的秘法,他一人化作三影,在一点点地绝萧若风的生机。

“名剑有灵。”萧若风轻叹一声,随后纵身一跃跳至空中,闭上了眼睛。

苏昌河一惊,就在这个瞬间,萧若风身上的气势忽然又变了,一股强大的威压震慑而下,慕青阳手中的桃木剑忽然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

不好!苏昌河心中低喝一声,立刻暴起向萧若风打起。

但萧若风已经举起了剑。

“我的心中已经没有了所谓的天下第三。”萧若风的长剑落下,“只剩下了,天下。”

剑光闪起,若长虹贯日。

慕青阳呕出一口鲜血,手中的桃木剑落在了地上,碎成了粉末,被那剑风一吹,便消散如烟了。

但苏昌河却没有退后,他的三道虚影重新融合为一道,迎上了这萧若风的“天下”剑。

这一剑恢弘至极,带着无上的光芒。

可在苏昌河看来,这一剑空洞、苍白,虽然有着包容万象的宏伟,但是剑意之中,有着太过的仁义宽宏,而少了真正能致人死地的杀心。这样的剑,他不怕。

因为世人眼中的“天下”,从来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叮”的一声,萧若风睁开了眼睛。他的身影和苏昌河交错而过。

两人落地。

苏昌河毫发无损,但他眼神往后一瞥,发现慕青阳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没有了再战之力。

而萧若风的衣袖已经被斩得粉碎,手中的昊阙剑震鸣不断,似乎在提醒着他方才那一击的凶险。

“你这一剑杀得是人心,能退去执剑者的杀意。”苏昌河冷笑了一下,“可我不一样。”萧若风看着手中的昊阙剑:“是啊。毕竟没有一剑,能真正容得下整个天下。”

“啪”得一声,雕楼小筑的大门被斩得粉碎。

身穿素衣,手持长剑的女子从屋外走了进来,她的身子挺得笔直,像是一柄剑,她的眉眼含锋,像是一柄剑,她的声音冷峻,更像是一柄剑:“一个人跑出来喝什么酒,还当自己是那个任性的皇子吗?”

萧若风微微抬首,笑了:“心月姐姐。”苏昌河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匕首:“天启四守护,青龙使。”

“我就知道,暗河的人来天启城没什么好事,你和苏暮雨那家伙不一样,寒衣和我说过,见到你,不要犹豫,直接杀了!”李心月不再多言,直接对苏昌河出了一剑。苏昌河浑身一寒,那一刻,他只觉得,雕楼小筑中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地方都布满了剑,面前有剑,身后有剑,头顶挂剑,脚下踩剑,连那酒香之中都布满了剑意,他仿佛来到了一个只有剑的世界,而那些剑锋芒毕露,只有一个目的。

杀了他。

是比他还极致的,杀人意。

这边是剑心冢的“心剑万千”了。

苏昌河暴喝一声:“破!”那些剑意在他的这一声怒吼之下,总算被避退了片刻,他得了一息喘息,立刻对着李心月丢出了一柄匕首,李心月长剑一落,直接将那匕首按在了地上。但那匕首之上,还连接着一根丝线,苏昌河左手一挥,那匕首忽然从地上飞旋起来,直接将李心月的心剑给缠住了,他再一拉,整个人就落到了李心月的面前。

“死吧。”苏昌河又举起另一柄匕首,对着李心月的胸膛上刺了下去。

“狂妄。”李心月直接松开了心剑,双手一抬。

只见数十柄剑影落在了两个人的身旁,将他们整个地围了起来。

“什么?”苏昌河一惊,想要后退,他本以为自己给李心月设了一个圈套,却没有想到,自己落到了李心月布下的杀局之中。“落!”李心月微微一笑,那些剑影便冲进了两个人的身体之中,只是那些剑影落在李心月的身上,引得李心月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而落在苏昌河的身上,却让苏昌河感觉若万蚁噬心般的痛苦。

他惨叫一声,一身衣衫被瞬间染红,急忙点足后撤,但那些剑影却又立刻跟了上来。“退!”一柄佛杖落在了他的面前,讲那些剑影打得粉碎。

李心月微微皱眉:“是你。”

李心月冷哼一声:“就算是你来了,也没有用。”

苏喆微微侧首,看着昏迷过去的慕青阳和身受重伤的苏昌河,有些无奈地抓了抓脑袋:“麻烦了啊。”

“许久不见了,苏喆先生。”萧若风淡淡地说道。

苏喆微微一笑:“殿下好记性,害记得我呢。”

“催命铃,夺命环,不敢忘。”萧若风也笑了一下。

“我已经不系暗河的人了。”苏喆拿起佛杖,挑起了慕青阳的身体,随后伸手抓住了苏昌河的衣领,“放我一条生路,如何?”“当年苏喆先生,也曾在占尽上风之时放过我们一条生路。”萧若风挥了挥手,示意李心月让开,“心月姐姐,放苏喆先生离开。”

李心月依旧持剑站在原地,剑气强盛:“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一定要打?”苏喆沉声道。

“心月姐姐,放苏喆先生离开。”萧若风又说了一遍,这一次加重了几分语气。

李心月轻叹一声,收了那一身剑气,默默地退让到一边。

“多谢了。”苏喆带着那两人纵身离去。

李心月走到萧若风的身旁,语气中带着几分责怪:“为什么要放他们走?我已经派人让白虎赶来了,他们没有半点机会。”

“既然他无杀我之心,我又何苦要杀他们呢。”萧若风回道。

“无杀你之心?”李心月环视了一下被砸得稀烂的雕楼小筑,“你确定?”

“我确定,虽然他看起来已用了全力,但暗河大家长的实力,可不应当只是如此。”萧若风捡起地上的一只碎碗,“有趣。”

“所以你说,他们精心制造了一场对于你的杀局,可最终的目的却不是为了杀你,而是将自己置于死地。这太荒谬了。”李心月摇头道。

“有时候,世事就是这般荒谬啊。”萧若风笑了笑。

失望透顶

盛国城破,澹台烬在一片硝烟血腥中巡视自己打下来的战果,突然想到,那个温温柔柔的菟丝花,叶家大小姐叶冰裳应该已经要吓死了吧。

一想到能看到叶冰裳慌慌张张地跑向自己,把自己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心里就隐秘地生出一股愉悦感来。

可是没想到,几个时辰过去了,他手下的夜影卫一脸紧张地回来复命:“陛下,整个皇宫都翻遍了,没找到六皇子侧妃啊……”

澹台烬双眸立马泛出一股阴寒气,她一个连护心鳞都拿不稳的弱女子,她有什么本事逃出自己布下的天罗地网?

然而叶冰裳确实是不见了,她仿佛一阵柔柔的雾,风一吹就散的干干净净。

盛国城破,澹...

盛国城破,澹台烬新王登基,叶夕雾随侍他左右,除了还没抓到萧凛,景国已是前所未有的强大了。

可是民间突然却起了一阵涟漪。

澹台烬军队驻扎的地方,经常会出现有人往菜里下药的事情,军队损失惨重。民间原来称颂澹台烬是明君的风气也突然就越来越小了。

当然,这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澹台烬虽然知道了,却并没有放在眼里。

左不过是萧凛躲在暗处搞出的把戏罢了。

他太自大了,以至于并没有留意到,或者说根本不在意密探在奏疏后面写的“民间疑现邪、教,假托女娲后人救苦救难,蛊惑无数百姓不尊圣喻。”

查来查去,却只查到几个做饭的厨子和送菜的农民,澹台烬脸色阴沉地看着跪了一地的官员,“你是说我数千兵士都是因为没选好厨子送了命?”

“陛下明鉴,军营出事前就少了几个厨子,一定是盛国余孽贼心不死!”

澹台烬不愿意再听这些废话了,一挥手。底下的人连忙退下去了。

叶夕雾看着一脸乌云的小魔神,生怕他一个气不过就要成魔,伸手捏了下澹台烬冷冰冰的脸,“别生气了,我们出去走走吧,看看你庇佑的天下万民。”

景国虽然不比盛国繁华如织,但是正值节日,夜里一片灯火辉煌,也是十分热闹。

就在这一片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澹台烬一眼就看到了当时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的六皇子侧妃——叶冰裳。

叶冰裳穿一身雪白的素衣,整个人看起来落魄极了,堂堂皇子侧妃,竟是在摆摊卖粥!

叶夕雾看到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大姐姐,也是吃了一惊,“大姐姐!你怎么在这里?还是这幅样子……”

叶冰裳惨然一笑,“三妹妹不知,国破那天我被一个太监劫持了要卖到青楼去,还好中途他睡着了,我便一刀捅死了他,一路奔波至此,摆这个摊来糊口罢了。”

叶冰裳轻轻搅了搅锅里的白粥,她说到杀人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任何波动,似乎只在闲话家常一般。

叶夕雾眉头微微皱起,“大姐姐,你……你杀了他?”

“是啊,并不是太难。”叶冰裳突然转了话题,“祖母和父亲,还有大哥他们,都还好吗?”

叶夕雾握紧了澹台烬的手,对着他甜蜜地笑了笑,“陛下对我的家人很好,他们在景国都得到了善待。”

“哦,很好啊……那就好。”叶冰裳几似呢喃。

她轻轻放下了手里的木勺,眼神微转,看向叶夕雾旁边的澹台烬。

澹台烬的眼神死死盯在叶冰裳身上,那眼神仿佛是有着重量,压的叶冰裳有些呼吸急促。

他突然冷声质问:“怎么?萧凛竟是不知道你落魄到了这个地步?”

叶冰裳一双清冷的眼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澹台陛下,萧凛已经弃我而去,我如今流落街头,身边也只有一个婢女一直陪着,一介女流在这乱世活不下去的。”

她瘦弱的身子跪倒在澹台烬脚边,这是一个臣服意味很重的姿势,她抬脸看向澹台烬,“澹台陛下,你带我走吧。”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黑化前的叶冰裳】:因为我是庶女,她是嫡女,我不配所以我理应让着她.(善)

【天欢】:觊觎我东西的人都给我去死(恶)

【黑化冰姐】:“在这世上没有人比我自己更值得去爱”(感觉这才是个正常人的思维,黑化的冰姐好带感)

假如叶冰裳有一个姐姐。

脑洞来自于b站叶冰裳与青葵的拉郎视频。

在原著的基础上有所改动,有私设,文笔不好,各位见谅。

01衔青归家

此时正值隆冬时节,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如春日柳絮般飘落,然而寒风凛冽,吹在脸上便让会人一下子清醒,不似春风柔和。窗外红梅白雪相互映衬,煞是好看。

叶冰裳此刻却无心欣赏窗外风景,阿姐在信中提到她今年年末将会回家同家人一起过年,偌大一个叶家若说有谁真心关心自己,怕也是只有阿姐和姨娘了,边关历年这些年,阿姐定然也十分辛苦,如今,她终于能再见到阿姐了。想到此处,叶冰裳便觉欢欣,笑颜如花绽,眉梢眼角俱是笑意。

“小姐...

“小姐今日如此开心,可是大小姐在信中说了什么”,小慧瞧着自家小姐难得如此开怀,心中也跟着高兴。然而,那粲然的笑意却很快又转为忧愁。

“阿姐说她不日便会启程归家,”叶冰裳望着窗外的大雪,不由得有些担心,一双温柔的水眸却满是担忧,“只是今冬风雪尤甚,回程之路怕是不好走。”

小慧为叶冰裳斟上一杯热茶,“小姐放心,大小姐可是大夏人人称颂的昭云将军,所到之处,无不安定,定会平安无事。”

叶冰裳听罢也只是淡淡一笑,“小慧,你去将之前为阿姐求的平安符拿来。”

“是,小姐。”小慧应声转身将装着平安符的匣子取来,放置在桌子上。

叶冰裳将匣子打开,自阿姐远赴边关,她年年都要去寺庙为阿姐求一个平安符,原来已经过去三年了啊。

“叶冰裳,叶冰裳,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叶夕雾站在院中,语气嚣张,神态傲慢,碧柳等人不需要吩咐,已然熟练的带人进屋,指使众人砸摔,碧柳款款走至叶冰裳旁侧,虽是笑着,眼神中却是满满的恶意与轻视,“二小姐,请吧,别让三小姐等久了,不然的话,大家都不好过。”

小慧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却还是护在叶冰裳身前,碧柳瞧见叶冰裳遮掩匣子的动作,“二小姐,这般遮掩,不会是这盒子中装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碧柳一把扯开小慧,从叶冰裳手中将那匣子夺走,叶冰裳自觉这些年来的刁难已让她心冷,可今日却突然觉得十分委屈,眼眶湿热,‘忍住,叶冰裳,你一定要忍住,不要哭,不能哭。’,那滴泪终究是没有落下来。

“不知三妹妹今日来所为何事。”叶冰裳衣着单薄立在叶夕雾身旁,语气柔和到不能再柔和。

“叶冰裳,我今日来就是警告你,莫要以为大姐回来,就有人为你撑腰了,你可是要记住,你若是胆敢向大姐装弱告状,我断不会轻饶你,我身后可是有祖母和爹爹,有整个叶家,而你不过是个卑贱的庶女。”纵然说出如此的话如此恶毒,叶夕雾也能如此地神采飞扬。

“三小姐,这是二小姐书桌上地匣子,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值得二小姐如此宝贵,怕不是二小姐与人私通的情诗。”碧柳一脸谄媚的将手中的匣子递到叶夕雾手中邀功。

“这只是我为大姐求的平安符罢了,三妹妹若是喜欢,二姐再去庙里为三妹妹求一个。”,叶冰裳语气恭顺地解释道。

只听“砰”的一声,匣子滚落在雪地,平安符也落在了雪地上。

叶夕雾的笑容恶劣,凑近叶冰裳,“叶冰裳,凭你也配”。

“叶夕雾,三年未见,你还是没有半分长进,我从前如何教你的,你都忘了吗。”一道清冽的如同山中甘泉的声音自院门处传来,叶衔青面容冷肃地向院内走去,边关历练这些年,叶衔青一身清冷气质更加将领的威压,倒是比冬日的雪还让人发冷,叶夕雾尤其觉得发冷,脸上瞬间便没了笑意。

叶衔青瞧见冰裳衣着单薄的立在雪地里,更显身形消瘦,立刻将自己的大氅披到叶冰裳的身上,“小慧,呆站着干什么,快去给你家小姐撑把伞,冬日风寒雪冷,再不小心些,怕又是要染上伤寒了。”

“三小姐,方才咱们出来时,老夫人身边来人找您,让您得空赶紧过去,想来是有事找您。”碧柳及时为叶夕雾找补了离开的理由。

“蠢奴才,怎么不早说,万一祖母怪罪下来,你能担当的起吗,”,叶夕雾此刻倒是识时务的很,不敢再嚣张,“大姐终于回来了,真是可喜可贺,如今祖母找我,我不能再耽搁了,我便先走了。”

说罢,扶着碧柳便匆匆离去。

叶冰裳想要抱住阿姐,却又担心此举不合时宜,且与阿姐三年未见,终究还是有些生疏了的,伸出的双臂就要缓缓垂下,叶衔青喜眉笑目,温柔的注视着叶冰裳,主动伸开双臂,抱住叶冰裳,“三年未见,让阿姐来抱抱我们阿裳,看看阿裳有没有长胖一些。”

叶冰裳抱着眼前这个温暖的人,千言万语只是化作一句“阿姐,”。本是最该开心的时刻,叶冰裳却觉得所有的委屈扑面而来,‘她的阿姐回来了,真好’。

从此,这偌大的叶府,她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

【唐老太爷有近七十年的内功修为,真气护体恐已入了化境,雷无桀伤不到他】

【唐门有一暗器,专门可破护体真气】

【唐莲一怒,可敢一战唐门老太爷】

【我……】

“萧瑟,虽然这是实话,但你也没必要说的这么直白吧”

不想看着唐莲陷入纠结和自责的情绪,雷无桀主动开始缓和气氛。

萧瑟聪明(八百个心眼子)的看出了雷无桀的想法,白了他一眼,“夯货,说的不直白点你听得懂吗”

雷无桀想要反驳却被无心拦住。

护妻行为

【雷无桀,拼尽全力,我相信你】

【萧瑟,我若用出那招,十招之内,我便会不省人事】

【那便撑上十招】

【好!我相...

【好!我相信你,虽然你总是骗我】

“看看,萧瑟,我多信任你啊”雷无桀特意停顿了几秒,“所以你以后能不能别骗我了”

“夯货”萧瑟白眼。

无心笑着在一旁看着二人打闹,唐莲也是浅笑看着两人。

【小小年纪竟能入得了那逍遥天镜】

【剑仙所传,纸落云烟!】

十三招!

萧瑟几人的骄傲溢于言表,李寒衣也是多加点头。

虽然落败,但这也是所有人都猜到且明白的事,所以在看到雷无桀对出了十三招后还是比较更欣喜的。

【世间所有的兵器,全都是活的,它们都有生命,都有灵魂,能跟它的主人,心意相通,你看好了,风,可以很温柔,但也可以凛冽如刀割】

【此枪为枪仙所传,名,破风!】

【萧瑟,我接了十三招,送了你三招】

【已经做的很好了】

“萧瑟,你居然会夸我了!”雷无桀故作惊讶的说道,吸引来了原本在自责的唐莲。

萧瑟扶额,这夯货到底知不知道这样真的是很明显的在转移注意力啊。

无心歪头看了一眼唐莲,然后又看了看萧瑟,用眼神交流,有用就行。

【千落!】

【师姐】

“千落!”司空长风坐不住了,连忙跑到自己闺女所在的地方两人拉起来转着看了一遍,确定了没有受伤才让她重新坐下。

司空千落:“好啦阿爹,我现在不还没事嘛”

司空长风点了点头,随后便看向了唐怜月的位置,一脸的幽怨。

唐怜月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百里东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站起来两人拉回了位置。

百里东君此刻也是真没想到还有一会就是他发飙了。

叶啸鹰同上。

【萧瑟,你走】

看着自己姑娘上去了,叶啸鹰就开始坐立不安了,直接站起来看屏幕。

【钦天监的道法,有意思】

转眼间叶若依也败了,而唐莲也是放出暗器破了唐老太爷的护身真气。

“唐怜月!好你个唐门!”

叶啸鹰气到爆炸,自己姑娘本就是病重之身,如今还被如此重伤!只不过唐老太爷不在空间,他的怒气也只能发泄在唐怜月身上了。

叶若依起身挪步,走到叶啸鹰面前,“阿爹,我没事的”

“这哪能是没事啊,那萧楚河怎么回事”

叶啸鹰怒气上身也忘了萧瑟隐脉被毁的事情。

百里东君和唐怜月担忧的看着唐莲方向,他们了解唐莲,对唐老太爷放出一次暗器已经是极限,后面他不会在继续用暗器了。

但怕就怕,这孩子认死理,如果单用身体去挡……

百里东君:突然明白了司空长风的感受。

【老太爷,回头吧】

【唐莲,你很好,现在敢与我动手了。只不过,这个程度还不够】

【老太爷,我求你,回头吧!】

【回头?】

【大师兄!】【大师兄,你带他们走】

【只因你们叫我一声大师兄,所以在我倒下之前,你们一个都不能死!】

【大师兄,快退!】

【大师兄!】

【现在,可否算倒下了?】

【还不够!】

“大师兄!”

空间内的萧瑟几人目光都挪向了一旁的唐莲,担忧之情印于面上。

“你这个傻徒弟,怎么能用身体挡呢!”百里东君忍不住起身走到唐莲身旁,没有像司空长风一样将人拉起来,但还是眼神将人打量了个遍。

唐莲:“百里师父,我……”

“你用不着跟我解释,我知道你的性子,只不过这唐门也真不是个好东西”说完,百里东君还意有所指的上下打量了一遍一同过来的唐怜月。

唐怜月白眼。

百里东君:呸。

【既然不够,那就对我出招吧】

【我不会再用唐门暗器】

【你这是要彻底摆脱唐门,加入雪月城了】

【我刚才对老太爷使用了一招唐门暗器,心中有愧,我没有资格再用唐门暗器】

【既知有愧,为何不提】

【守我心中之道】

“不用就不用,走唐莲,等这次天幕放完,我带你去练其他的内功!”

百里东君说完,还特意朝一旁的唐怜月冷哼一声。

司空长风是不打算拦着了,毕竟唐莲也是他看好的弟子,他为啥要拦着百里东君给唐门使绊子?

司空长风/百里东君:唐门?呸!

【萧瑟,萧瑟你快走!我们都可以死,但你不能】

【走?一个都走不了!】

【无极棍?!】

【若依,我们都是一样的,这世上只有一个司空千落,一个叶若依,一个唐莲,一个雷无桀,所以今天,谁都不能死。】

【萧瑟,你还真是个高手啊】

【是啊,我之前跟你说不会武功,都是骗你的】

【但是你们高手为什么每次不早点出来呢,就要看我们都倒下了,才出来逞英雄】

【对不住了小夯货】

“萧瑟!你这是武功恢复了!”雷无桀激动的大喊。

但一旁的其他人却面色凝重,无心率先开口:“恐怕不是,不然他不会等你们都倒下了才出手”

司空长风叹了口气,原来竟是流转之术。

【流转之术,不仅可以帮助你慢慢的恢复功力,还能让你短暂的恢复到最强的力量,但是如果你这么做了,前功尽弃,性命危险】

【我应该早点站出来做个英雄,如果我能活下来的话,我们再好好聊聊】

“萧老板,现在也可以好好聊聊”无心扭头直视萧瑟,萧瑟心虚不去看他,无心的眼里的情绪也从一开始的些许怒气成了挫败。

他不能说萧瑟,毕竟,他又不在……也保护不了他。

【萧瑟】

【萧瑟竟能直通逍遥天境】

苏暮雨和谢七刀前来支援,苏昌河也脱身去支援老太爷。

【老太爷,我来祝你一臂之力。这便是所谓的北离第一天才,年龄轻轻,内力居然跟我不相上下】

【为何我们的内力无法直接打向他,而是在三人体内流转】

【唐师兄,你可有什么办法】

【现在无论谁上前,都只有一个结局】

【什么?】

【死】

空间内的人表情都是一脸凝重,无心紧紧攥住萧瑟的手不愿放开。

雷无桀坐到萧瑟的身旁,生怕他一会也会出事。

【老太爷】

【你这小子,居然杀了老太爷,我来为老太爷报仇!】

屏幕里的人不清楚,但空间内却看了个明白,是苏昌河下暗手杀了老太爷。

空间内的吃瓜人心里嗤笑一声,看来这两家合作也不怎么样嘛,最后居然还有一家把另一家人杀了的戏码。

“好一个暗河”

萧瑟冷色出声,这一次之后唐门已经会认为是他杀了唐老太爷。

空间内的人对暗河的感官已经降到了冰点,连苏暮雨都感受到了冷意。

【萧瑟】×4

关键时刻,无心赶到

【在下还有心钟三百,阁下可愿再试】

【来了】

【那接下来的事,拜托你了】

【看来下次还是得来的再早点】

【你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就是为了救他】

【很感动是不是?没关系,也有人千里迢迢地为你而来,为了杀你】

【我们走!】

【苏昌河!】【姐!】

众人也没想到居然是显然已经入魔的雪月剑仙李寒衣为了杀苏昌河千里迢迢赶到雷家堡,看来玄剑仙赵玉真的死和暗河是脱不了干系了,只不过这屏幕倒也扫兴,竟放到了这里就停了。

众人都知道这是结束了,便也起身离开。

赵玉真牵着李寒衣离开,百里东君也将唐莲拉走说要去教他厉害的内功心法。

【其实这一章的字数和我两章加起来的字数差不多,所以时不时阔以当成两章?来自作者的痴心妄想】

老人不语。

萧若风却忽然感受到一股杀意,这小院附近都被破风军围了,这杀气从何而来!握着昊阙的手指收紧,刚要有所动作手背上便覆了一片柔软。

长剑横扫,剑气纵横,剑刃所指之处院墙倾颓,肆虐的剑意如潮水般奔涌而去,只是这次没有人倒飞出去,一个瘦高男人和一个矮个男人挥掌将剑意打散,原本只被昊阙劈开了一面墙,这下另外三堵墙也在余波中坍塌了。

墙角下刚站起来的两人差点没给当场埋回去,“谁!”

瘦高男子一拂袖,目光凛然,“无法。”

矮个男子整了整衣襟,笑容和蔼,“无天。”

东方既白不由低低地笑了起来,“无法无天,听着很嚣张啊。”

萧若风瞳孔微缩,方才东方既白借他的手挥出了一剑,那一剑之下的内力...

萧若风瞳孔微缩,方才东方既白借他的手挥出了一剑,那一剑之下的内力有多可怖他是最清楚的,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还能好端端地站着。

无法看着萧若风,“你是萧重景的儿子?”

萧重景,那是当今天子名讳,天底下谁敢直呼?

“你的胆子很大。”萧若风面色微寒,无法无天,名字很配。

无天却看向东方既白,“听白发和紫衣说过,你就是在柴桑城杀了李长老的人?”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李长老是谁,不过那时候我的确杀了几个人,里头刚好有个姓李的也不一定,毕竟他们死的时候都没报上自己的名字。”东方既白眯眸看向这两个长得就不像好人的家伙,“因为死得太快了。”

她松开握着萧若风的手,转而不紧不慢地抚上了她从不离身的长伞,这两个人可不是墙角那俩小朋友能比的,若是对方联手的话,她不会太轻松。

“这两人怕是都有逍遥境巅峰的实力,你……”耳边,萧若风压低的声音传来。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东方既白打断了,“这还有位绝世剑仙呢,这无法无天也不能真无法无天啊,他们能联手我们也可以。”

果然,若说古先生之前还对他们几人的闯入温和相待的话,现在进来的这两人,可真是和他们的名字一样让人觉得不讨喜。

他开口了。

“我很疑惑,既然你们一个个都知道我是西楚剑仙,那么……”琴弦猛地一惊,院中瞬间落叶纷飞,强大的气劲霎时将所有声音都盖了下去,“凭什么以为自己能够带走我!”

剑仙一怒,可震九州。

院内其他人面色一慌,无法和无天对视一眼,依旧镇定,“当年你以一剑迎万甲破风军,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活下来也会受极其严重的伤,若你依然如当年般剑法通天,那么这些年你怎么可能不出来报仇?唯一的可能便是你虽然活着,但功力早就不是当年的西楚剑仙了。”

东方既白轻啧一声,拉拉萧若风的袖子,小声道:“你看,有些人明明那么普通,却又那么的自信。”

萧若风有些哭笑不得,这明显有些剑拔弩张的局势,他却莫名地放松了下来,她说的对,东方既白和西楚剑仙在这里,若是两人肯联手,怕是连他师父李长生来了都要头疼。

“不过我有件事情不太理解。”东方既白微微一歪头,头上的珊瑚发饰磕到了萧若风的肩膀,“既然他们觉得古先生的武功大不如前,怎么还来找古先生?叫他教西楚剑歌?我看这俩人没有一点学剑的天赋,还不如百里东君呢。”

萧若风代表朝廷来她还能理解,这青城山的道士和无双城的那个少年都是用剑的,代表门派来这里请人也说得过去,但这无法和无天一看就是那种不太好的江湖势力,他们是为了西楚剑歌而来?

这西楚剑歌是有多好,叫正邪两道的人如此趋之若鹜?

萧若风叹了口气,“西楚身为小国,却挡住了北离三军整整四年的进宫,靠的当然不止一位剑仙,朝廷想要掌控的,和这些人想要得到的,其实是西楚真正强大的东西。”

东方既白晃了晃头,“有点麻烦。”

怪不得萧若风最开始就说了,西楚剑仙身份特殊,不是把人送走就能解决的。

东方既白是没想到百里东君他师父的身份有这么复杂,怪就怪当初萧若风不跟她把西楚剑仙的老底掀干净了,要是知道情况这么复杂,她得再跟百里东君提提价。

只要几坛酒哪儿成啊

萧若风被那双蓝灰色的水眸瞪了一眼,有点莫名,但见她头上的珊瑚犄角歪了,又忍不住伸出手给它扶正,袖子抬起的时候,他听到面前这姑娘低哼了一声。

“风华公子,九殿下,你这多少有点不懂事了。”

这是抱怨他没把背后的缘由说清楚呢。

萧若风无奈地垂了垂眼,不知她是不是以前在东海称王称霸惯了,明明比他小,却端着一副大姐姐的口吻,偏偏他听着还挺习惯,“事后在下请姑娘一桌酒,算是赔罪可好?”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哄我呢?”东方既白挑了挑,伸出两根纤细的指头语气颇为认真地强调,“两桌。”

一柄剑不知何处而来,夹杂着无上剑气,逼近的两人被迫回身退到原地,无法微微皱眉,“这就是西楚剑仙的剑,问道?”

老人握着剑,白发纷飞,恍若仙人临世,他弹了弹手中之剑,感慨道:“也是许久未曾出剑了。”

东方既白撑起伞,“一会打起来怕是要不管不顾了,那边还有两个先前就趴下的小朋友,你照看着点儿?”

萧若风深吸一口气,握了昊阙在手,“姑娘自己小心。”

雪伞一荡,轻盈的身姿已经出现在了无天背后,白皙的掌心忽然聚起千斤之力猛地朝他的后心拍下,掌力浩瀚,如同滔天巨浪猛地坠落,身处院中的人只觉得己身如同风雨飘摇的小舟,站立不稳甚至要被掀飞出去。

执剑的老人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看向东方既白的目光颇有几分深邃。秋水时至,百川灌河。泾流之大,两涘渚崖之间,不辩牛马。于是焉,河伯欣然自喜,以天下之美为尽在己。

他原是那河伯啊。

无天脸上那轻松轻蔑的神色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虽察觉到了东方既白的动作,但他转身双手挥起迎上去的那一刻还是感受到了震撼。

真气四溢,一掌之下无天被震得退后三步,旁边的无法见状知道自己今天遇上了意料之外的铁板,当下冷着脸聚气朝东方既白逼了过来。

反正他们从来都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二打一有什么可耻的。

一道剑气从天而降,轻盈飘逸的长剑截住了他的动作,也没有多话,直接一剑将他挑飞了出去。

西楚剑仙用的问道是青铜剑,厚重古朴,而这老人手中的剑却是铁剑,无法看清那柄剑之后不由皱起了眉,“这柄剑不是问道。”

白衣白发的老人并没有否认,“它叫不换,我这几十年,用的都是它!”

不是问道么?怎么……

无法和无天猛然相视一眼,大惊道:“你……是你?!”

西楚双绝,剑仙古莫,儒仙古尘,剑仙有一剑名问道,儒仙也有一剑,名不换。

不换不换,此生不换。

东方既白趁无天的注意力被吸引走的时候忽然伞面一收朝前刺出,伞骨收拢之后伞尖上那一点锐利的锋芒显得杀气重重,她执伞如剑,击水三千,铺开的剑意让人仿佛闻到了一股海水的潮腥味。

无天的肩胛处被伞尖刺出了鲜血,他脸色一戾,面前的女子却又忽然撑开伞,如同涡流一般旋身飞起,伞尖上淌下的血色化作绽开的红梅融入伞面。

伞下,纤盈窈窕的女子面容颇似那九天之上的孤傲谪仙,凝眸看着他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无天捂着伤处站直了身体,他退得及时,刺得并不深,但这并不能掩盖他受伤的事实。脸上和煦的笑容一收,整个人的气息顿时变得格外阴鸷,冰冷的目光如同毒蛇一样紧紧缠绕着东方既白,“我有很多年没有受伤了。”

东方既白撑伞踏风,红唇轻抿微微一笑,“人生的路本就不长,奈何总有人想走捷径。”

话音未落,银白的伞柄轻旋,执伞的人便不见了。

猩红的伞面下只见片片飞落的红梅,眼前仿佛有一团团爆散的血雾,死亡的味道离无天很近,他弓起脊背,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豹,目光寸寸巡视着周围每一个一晃而过的影子。

一只纤细的手忽然出现在他面门前,他抬手一挡,却挥散了一团空气,紧接着后背便传来一股被人踹断椎骨的痛苦,他怒啸一声,全身真气汹涌起来。

然而,当他把自身功力提到顶峰的时候,他恍若察觉到一股虚无缥缈之气,也就在他发现那股气息的时候,对方也变得鲜明锐利起来,沉重的威压一层层地叠加在他身上,如同泰山压顶,压得他喘不过气,眼前一片虚无。

观影人:雷梦杀(雷无桀爹)、司空长风(千落爹)、百里东君(唐莲师父)、洛青阳(孤剑仙)、叶鼎之(无心爹)等

【萧无心,雷雷阵雨,唐十三少。】

“哎,沐家小子又来了,我喜欢他,特别可爱的孩子。”雷梦杀一见沐春风就激动,那可是青州首富啊。

“噗,这三个人,什么情况,第一次见面就骗人家?”百里东君很无语,要乘人家的船还忽悠人家,这是沐春风性子好,若是遇到个脾气不好的,直接把你们几个扔海里喂鱼。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雷阵雨?唐十三少?没想到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大师兄,...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雷阵雨?唐十三少?没想到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大师兄,也会说谎。原来你是这样的大师兄吗?”司空长风笑的快直不起腰了,这几个孩子真是太逗了。

沐春风也不是好欺负的,直接点破,要编就给我好好编。

“这三个家伙,真是够了,眉来眼去的,你们是能听到其他人的心声还是能懂对方的眼神啊?不行了,我要喝口酒压压惊,这几个人太能折腾了。”司空长风笑着摆手,从百里东君手里抢过酒壶,猛灌了几口。

“不知道他们出海要去哪里?”雷梦杀疑惑道。

“上次不就说了么,萧瑟强行突破到逍遥天境,真废了,只能去蓬莱岛找莫衣了。”百里东君接话道。

“那他们说的三蛇岛又是干嘛的?”

“沐春风要去取蛇胆,估计是做药材用。”

“上次看到沐春风出手,还以为他们已经是朋友了,没想到竟然是第一次见面,这娃真不错,上了他的船就是他的人,哈哈,这话怎么怪怪的?”雷梦杀总感觉这句话有点奇怪呢?

“这萧瑟,自己不敢欺负司空千落,就忽悠着雷无桀出手,好小子。”司空长风见女儿又要被欺负,又忍不住抱怨起来。

后续见彩蛋

待雷无桀拜入雪月剑仙门下,司空长风以各种理由挽留萧瑟,直言自己也想要认萧瑟当徒弟,相较于李寒衣的收徒不同,司空长风这收徒架势过于谦卑,答应萧瑟只要肯拜师,就会让他雪月城的财物,萧瑟讨价还价要到月俸八百万两。

〡高燃萧瑟一剑破天地新天启四守护重聚〡

“萧瑟!”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那一身红衣飘摇在远方,朝着这边急速而来,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这位本该是今日对决主角的红衣剑客,终于在此刻姗姗来迟了。

萧瑟皱眉望向洛青阳。

洛青阳的目光中已竟是杀意。

“天斩剑,好。”

“我愿做这天地。”

洛青阳笑了笑,那云层之中,恍惚间有千万壮士悲歌,悲风四起,天雷震动,仿佛顷刻间就会有雷雨而下!

“国殇。”洛青阳闭上了眼睛。

瞬间又睁开了眼睛,九歌之剑落下。

“一剑升九霄,见仙人逍遥。...

“一剑升九霄,见仙人逍遥。”萧瑟也闭上了眼睛。

随即挥剑,见生死。

悲歌骤停,悲风忽止。

天地之间忽归平静,仿佛刚才那惊天骇地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萧崇转头望向无双,想得到一个答案,可无双只在看剑,眼中再无其他。

姬雪冲着姬若风得意地笑了笑,姬若风也跟着笑了笑,唐泽摸着腰间的玄武令牌若有所思。

谢宣笑着望向颜颜战天:“恭喜战天兄了。”

颜战天冷哼了一声:“你也看清了,何来只恭喜我一人?”

“我是个读书人嘛。”谢宣笑道,此刻我只想作诗一首:

“九霄惊龙不见天,万城悲歌月不圆。

龙见荒台西江月,夫子红颜好少年。”

“所以这一剑到底是谁赢了啊?”雷无桀急道。他所问也是此刻众人心中共同的疑惑。论剑,一个是天下第一名剑天斩,另一个是剑谱之外的九歌;论双方,一个是十七岁便入逍遥天境的天之骄子,一个是成名已久的冠绝榜剑仙。听起来让人难以置信,而那惊天撼地的一剑却是势均力敌。

不仅是雷无桀好奇,萧崇好奇,在场之人无不好奇。

虽然有高手看清楚了这一剑。却没有一个人回答,接下来的情景,每个人都将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这旷世对决,用心去顿悟其中奥妙。

百里东君对司空长风和李寒衣低声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啊。”

萧瑟以剑抵地,那一剑耗费了他最后的真气,他抬起头,望向洛青阳。

不仅是他,所有的人都望向了洛青阳。

在场中人,若是真的看清了这道剑,那么应该知道,这一剑,国殇被天斩所破了。

洛青阳愿做这天地。

萧瑟也真的斩了这天地。

“萧瑟这一剑胜了!”雷无桀带头喊道,一下便跳到了萧瑟面前。雪月城那片响起一片欢呼。

“这…也太厉害了!”洛明轩震惊道。

“这一剑,我自愧不如。”开口的竟然是李寒衣。没有人回答她的话。世人皆知,怒剑仙自负,雪月剑仙自傲,先前向来狂傲无羁的颜战天亲口承认不如无双已让人震惊,现在连这位高高在上的雪月城二城主也这般说道,足以说明这一辈的少年,并不逊于前辈。

萧若瑾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锋芒毕露的萧瑟,既内疚又骄傲。

谢宣看向洛青阳,却是低呼道:“不好!”

洛青阳站在对面的茶楼之上,那漫天云层被萧瑟一剑斩破,光线穿透进来,照射在了每个人的脸上,但同时那云层也化作了漫天雨滴,顷刻间倾盆而下,洛青阳沐浴在风雨之中,一身灰衫无风而扬。

不像是落败之人。

而更像是谪落之仙人。

洛青阳闭上眼,微微抬起头,轻声道。

“我入神游玄境了。”

这一次众人的震撼远胜过之前所有!

神游玄境,对于江湖来说也是只存在传说中的境界。无论是一代传奇的五大剑仙,还是举世无双的枪仙司空长风,或与其同为冠绝榜二甲的唐怜月,修为深不可测的国师齐天尘,都没能到达这种境界。

逍遥天境,虽然是万中无一的高手,江湖中却也能找到不少;在强者半步神游,已是举世无几,但也能找出几个,如百里东君与洛青阳也已步入数十年。

可是神游玄境不同,他只存在于传说。莫衣与百里东君虽是神游玄境,可两人在此刻海岛闭关,众人不得知;道剑仙下山时或许也能达到此种境地,又早早逝去。

神游玄境,对众人太陌生了。

“哦?”百里东君挑眉。他在与莫衣一同闭关时,也步入了神游玄境。莫衣不涉入江湖,他便是这江湖第一人。

洛青阳看向百里东君,这个与他共争天下第一的酒仙,沉声道:“从进来时我就发现你功力又有精进,日后的我虽然也步入神游,但此刻,你强于我。”

“百里城主也步入了神游玄境?”李凡松急忙问道。“不错,且境界稳固。”谢宣也发现了这一点,“恭喜百里兄了。”

众人唏嘘。

“没有完。”洛青阳居然回了他这句极其无聊的抱怨。

“我还有一剑。”

“叫礼魂。”

九歌剑舞的最后一式,与前面的十曲剑舞不同,这一曲不是迎神,也不是迎人魂,这一曲,在于送。

送神,送魂。

“送你归西。”

洛青阳站在茶楼之上,忽起绝世剑舞。

“成礼兮会鼓,

传芭兮代舞,

姱女倡兮容与。

春兰兮秋菊,

长无绝兮终古。”

一剑绝尘而下!

萧瑟猛地一剑迎上,天斩之剑上红光一现,竟真的又挡住了洛青阳的一剑。

可是瞬间,他的神思抽离了而去,浑身脱力,整个人直直地向后坠去。

洛青阳又出一剑。

这一剑,必要了他的命。

却见银光一闪,一柄长枪拦在了萧瑟的面前。

“落!”司空千落突然出现,长枪一落,硬生生地也挡了这一剑,她同时拉住萧瑟的衣襟,猛地向后退去。

“不要以为有什么事能够瞒着我,萧瑟,也不要想着能够摆脱我!知道了没!”司空千落低喝道。

萧瑟张了张嘴,说的却是:“小心……”

洛青阳又一剑逼来。

那一袭红衣终于落下,刹那间惊雷声乍起,天下排名第四的名剑猛地出鞘。

养剑三日,得剑心一瞬。

心剑一剑撞上了九歌剑。

“你的对手是我。”雷无桀恶狠狠地说道。

洛青阳冷笑了一下:“只凭你?”

剑势瞬间暴涨,雷无桀感觉似有周围的风瞬间狠烈如刀割一般,逼得他步步而退。

这就是礼魂。

这就是神游玄境所使出的礼魂。

“你能帮他挡一剑?可剩下的呢?”

“剩下的有我。”

云起棍当头砸下!

三张阎王帖飞袖而出!

洛青阳身子猛地一旋,手持长剑向后退了三步,他止住身,冷冷地说道:“百晓堂,唐门。

“看吧萧瑟,虽然你不讲义气的自己先跑了,我们还是来救你了。”雷无桀骄傲道,貌似每次第一个开口的都是他。

“哼,还有本小姐。”司空千落也不甘示弱。姬雪抱臂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却和他们两个是同一个意思。

“这百晓堂的是姬若风?”姬雪的身份神秘,知道的人不多,看到百晓堂有人开始疑惑。

“天启四守护之东方位,青龙雷无桀。”

“天启四守护之西方位,白虎姬雪。”

“天启四守护之南方位,朱雀司空千落。”

“天启四守护之北方位,玄武唐泽。”

天启四守护是一个与天启城密不可分的传说,虽然随着琅琊王谋逆案,这个传说已经很久没有人再提起来了,虽然在茶楼书坊之中,说这五个字也是一个禁忌,可是这不代表着人们已经忘记了天启四守护。

谁都记得他们在当时留下的传奇。

而如今,传奇再现。

新的天启四守护重现在天启城宫门之外,他们很年轻。

可是当年的李心月他们,又何尝不年轻呢?

萧若风微笑着看向司空长风李心月与姬若风等人,他们都看懂了那个笑,那是最诚挚的感谢。

感谢他们这群老朋友,在他死后那么多年,依旧没有忘记当初的约定。

感谢这一群后辈少年,即使一路跌跌撞撞,也都勇敢承担自己的使命。

新的天启四守护见此站在了一起。他们昂头挺胸,目光澄澈,似乎世间一切都无所畏惧。没有一个人会怀疑,未来的他们一定会像此刻那样挡在萧瑟的前面。

唐莲看着屏幕上唐泽手中的玄武令牌,嘴角勾起了笑容。

但他从不后悔,即使为此付出了生命。

“我之前说天启四守护有五个人,这次倒是我说错了,诸位,天启四守护有六个人,这是常识。”无心笑道,走过来拍了拍唐莲的肩:“走吧唐莲,你那群师弟师妹都眼巴巴的等着你过去呢。”

唐莲抬起头,便看到雷无桀等人迫不及待:“大师兄,快来啊!”

天启四守护有四个人,可六位少年并肩站在了一起。

萧瑟的眼眶猛的发热。

“师兄,这像不像我们年轻的时候。”司空长风问道。

“我年轻的时候可比他们还潇洒一点,”百里东君抬头望向远方,“不过他们,是真真正正的少年啊。”

洛青阳缓缓开口了:“我以为这会是一场公平的对决。”

姬雪走上前一步:“这场对决很公平,你还靠着这场对决破了境界,可以说是赚大了。我们比剑输了,我们可以走。”

洛青阳想了想,摇了摇头:“如果我说不呢。”

“那你就是杀人了,既然是杀人,那么就不在对决之中,我们自然能管。”姬雪回道。

洛青阳长剑微微一抬:“你管得了?”

雷无桀长剑一挥:“管得了管不了,你说了不算,我们手里的剑说了算。”

若是对决,一对一当然才是公平。

可若涉及生死,一百个打一个也不为过,只要活下去。

颜战天望着此刻的洛青阳,说实话,这的确是他见过的最强绝的人,就连曾经的百里东君也不如他,可是他却又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洛青阳从来不是一个急性子的人,但你有没有觉得此刻的他,似乎哪里有些不对?”谢宣幽幽地说道。

无双轻抚匣中的大明朱雀,止住了他的震鸣,他轻叹一声:“还真的想和他们站在一块儿。”

“我也不知道,神游玄境我也只是听师父说过,他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绝世强者。但是似乎有哪里不对,洛青阳身上的气息,不对。”无双微微皱眉。

萧羽笑道:“义父还真是令人惊喜啊,神游玄境?纵然你拿了天斩剑又如何?终归逃不过。”

苏昌河眼神中透露出某种渴望,这就是世间最接近仙人的境界啊。

只有姬若风一眼就看出了此刻场中洛青阳身上的不对,他轻声道:“洛青阳,受伤了。

“难道是境界的反噬?”司空长风问百里东君。

众人不解。

姬若风的话刚说完,洛青阳的衣襟上就出现了一点红心。

很快的,这点红心就迅速地蔓延开来,染红了整片胸膛。

雷无桀一愣:“他受伤了。”

姬雪握紧了云起棍:“就算他受伤了,此刻杀我们一个两个也不是什么难事。”

洛青阳低头看了看自己胸膛上的血迹,没有再继续逼近,微微皱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颜战天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惑道:“他们走了。”

谢宣皱眉道:“洛青阳未必会败,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走。”

“你现在的确可以拼死再战,我们中至少一半人会死在这里。”萧瑟撑着剑勉强站着,“但是你的伤势注定你没有办法完成你最想做的那件事,你现在需要做一个选择了!孤剑仙!”

洛青阳抬起头,轻轻地举起剑。

“小心!”司空千落立刻持枪拦在了萧瑟的面前。

洛青阳却忽然转过身,面朝着宫门方向,将手中的九歌剑猛掷出去。

“拦住他!”黎长青猛喝一声,拔出长刀。

九歌剑飞过。

刀折。

虎贲郎同时拔出长刀。

然,九歌剑所过之处,均人仰马翻,刀剑竟折。

九歌剑直逼内廷而去。

宣妃娘娘褪下了自己的一身华服,换上了一身轻便的白衣,她轻轻挠了挠一直随侍在一旁的小宫女的脑袋:“我走了,你也照顾好自己。”

宫女吓得立刻跪倒在地:“娘娘你要去哪里?”

宣妃娘娘笑了笑,抬头望了望天空:“去那没有宫墙的地方。”

宫女立刻就哭了出来:“娘娘不要和奴婢开玩笑了……”

宣妃娘娘叹了口气,伸手轻轻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那小宫女就晕了过去,她转身往外行去。

一身紫衣蟒袍的瑾宣大监转过身,轻声道:“娘娘要去哪里?”

“我要去哪里,需要和大监说吗?”宣妃娘娘盈盈一笑。

瑾宣大监轻拂衣袖:“自然是不需要的,只是如今宫外危险,娘娘最好还是不要离开。陛下不希望娘娘离开,赤王殿下也是。”

“如果我一定要离开呢?”宣妃娘娘笑了笑,衣袖一振,三枚银针冲着瑾宣飞去。

瑾宣伸指一弹,三根银针断在了地上,他摇了摇头:“娘娘还是请回吧。瑾宣知道娘娘的功夫很好,可是,只要瑾宣在,娘娘还是踏不出这宫门。”

“虚怀功。”宣妃娘娘收起了笑意,却仍然没有后退。

忽然一声剑啸穿过,两个人转头望去,只见一柄长剑划破长空,直逼平清殿而去!

那柄剑奇长无比,他们就算没有见过这柄剑,也听过这柄剑。

“九歌!”

“师兄。”宣妃娘娘紧皱眉头,趁着瑾宣的目光算在那柄剑之上,立刻纵身而起,冲着宫门之外跃去。

“这洛兄倒是痴情。”开口的是百里东君,却不知是打趣还是讽刺。

宣妃的事迹无人不知,可那三个男人,一个是魔教之主,一个是北离之皇,一个是剑仙之首,寻常人根本不非议。

兰月侯恨恨道:“洛城主好大的胆子,竟敢剑指天子!”

九歌剑被齐天尘一剑打回,落回到了洛青阳的手中,他轻叹了一声:“竟忘了国师的存在。”他转过身,摇了摇头:“也罢!”

“黎统领!”一名内侍从皇宫之内跑了出来,惊呼道,“皇帝陛下遇刺,已经驾崩!”

“什么!”黎长青惊道,随即转头对着洛青阳怒喝道,“大胆贼人!我杀了你!”他丢掉了手上的断刀,翻身上马,拿起了绑在马上的长枪,冲着洛青阳策马而去。

九百虎贲郎同时怒喝,跟着黎长青急冲而来。

洛青阳微微皱眉,他那一剑有没有得手他很清楚,可听刚刚那名内侍的语气却是无比确信,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除了他,或许早就有人想杀死明德帝。他猛地抬头,看见茶楼之上,赤王等人早已经悄然离开。

洛青阳已是入了神游玄境的高手,黎长青纵然武功也算不弱,但选不是他的对手,可他再将黎长青打退出去的时候,却感觉胸口传来一阵刺痛。

洛青阳猛退,这才感觉浑身气血翻涌,握剑的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他脸色忽然变得煞白,这才知道入神游玄境并没有那么简单,强大的力量也带来强大的反噬,而如今受了重伤的他,并不能抵抗住这反噬。

如果不能及时疗伤……洛青阳提起剑,强烈稳住心神,杀进了那九百虎贲郎之中。

“境界不稳,极容易遭到反噬。神游玄境可不是那么好入的。”百里东君解释。

“只是这孤剑仙走火入魔,还有谁能拦得住他?”有人担忧道。萧氏皇族和朝廷官员们也都面露忧色。

“原本以为只是单纯的剑仙问剑,现在看来还是朝堂势力的争斗。天启城恐怕是要变天了。”谢宣叹气。

萧若瑾看向了萧羽。他自然知道洛青阳为谁而来,又受谁所托。这是他的儿子,却想让他死。

姬雪搭了搭萧瑟的脉搏,低声道:“真气错乱了,不及时医治会死,我们现在回永安王府。”

司空千落立刻背起了萧瑟:“我们走!”

雷无桀点点头:“你们先走,我留下来。”

唐泽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陪雷兄。”

谢宣和李凡松从茶楼之上一跃而下,谢宣举起万卷书对着洛青阳:“雷兄怕他走了,这些虎贲郎今日就要全部交代在这里了。”

李凡松也拔出了醉歌剑:“雷兄弟先离开吧,这里就交给我们。”

“师兄。”一个温柔的声音忽然响起。

众人全都一愣,这个声音很温柔,可在场之人全都听到了,仿佛这个声音是从心里升起来的一样。

“是惑音功。”谢宣收了剑,“宣妃娘娘来了。”

只见一身白衣的宣妃娘娘从宫门之内飞掠而出,足尖在那虎贲郎的头上轻点,朝着洛青阳行去。她落入人群中,轻轻旋转了一圈,那些靠近她的刀剑都碎了一地。她停住身,那些虎贲郎有人认出了她,都不再敢靠近一步。宣妃娘娘冲着洛青阳盈盈一笑:“师兄,你来了。”

洛青阳眼中的血色一点点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澄澈,他强自压下内心的震动,点了点头:“我来了。”

宣妃娘娘依然笑着:“来了就好,就是来得有点晚。”

洛青阳以剑抵地,忽然整个人半跪了下去,他连吐三口鲜血,一身真气卸去,连站立都无法做到。

宣妃娘娘上前扶起了他:“我们走。”

大家有好看的观影给我推一下呜呜有没有完结或者写到后半部分的把老福特快翻烂了都找不到写到后面的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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