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漾..的推荐LOFTER(乐乎)

平行世界无红小,灰喜爱情向,自行避雷。

日常甜文向,无虐,全文2K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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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喜羊羊

论公开之后喜羊羊变成了叮当猫(×

羊村最近不大太平,具体表现在狼羊和平疑似被打破。

要说原因,便是喜羊羊总是在小羊们面前拨动颈前所挂的铃铛。

自从喜羊羊和灰太狼公开恋情之后,喜羊羊的就多了许多来自朋友们各种各样的问题。

“喜羊羊,有这种事居然不先告诉你的好兄弟!”

“喜羊羊,虽然灰太狼人很靠谱,但你也不能就这样把自己卖了啊。”

“喜羊羊,既然你现在在狼堡住,你房间里的...

“喜羊羊,既然你现在在狼堡住,你房间里的零食可就归我了,谁让你不先给我透露的。”

对于伙伴们的问题,喜羊羊通常的回答就是,拨动一下自己的铃铛。

小羊们不解,难道喜羊羊在航天学院学到了什么铃铛语?

好家伙,前有学狼嚎,后有教羊文,现在又从哪里冒出来了铃铛语。

答案马上就揭晓,从铃铛中心的孔眼位置投影出了一块问答屏幕,灰太狼的声音从其中冒了出来。

“我猜我家喜羊羊最近一定会收到很多问题,这个投影是我最新研发出来的。”灰太狼格外加重了“我家”两个字,随后又故意停顿一下卖了个关子,“里面记录了我和喜羊羊的恋爱史,欢迎各位反复观摩查看。”

喜羊羊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声音在伙伴们的注视下越发变得小声:“灰太狼说我自己讲太辛苦了,所以这是他自己制作的小动画,方便你们有问题随时解答。”

喜羊羊说到这里心里就有些羞耻,看到铃铛他就想起昨天晚上,灰太狼刚刚制作完的场景。

“喜羊羊,看,铃铛已经制作完成了。”还没等开门,灰太狼的声音就从门外传过来,喜羊羊放下手中的笔记本,看着灰太狼举着铃铛跑过来。

灰太狼坐在床边,动作小心翼翼地给喜羊羊戴在脖颈处,指腹不经意间摩挲到喜羊羊的皮肤。

铃铛晃动了一下,投影屏显示在一羊一狼的面前。

喜羊羊心中好奇,抬起手随意在节点处点击了一下,屏幕上立即放出了一段小动画。

是在河边抓鱼时候喜羊羊不注意,随后脚滑跌进了灰太狼的怀中。

说起来那个时候一羊一狼都在暗恋对方,现在看来,喜欢在灰太狼的僵硬和喜羊羊的手足无措间早有端倪。

灰太狼轻笑了一声,抬起手臂讲旁边的小羊搂进怀中,“现在可不是以前,我已经可以动作自如地抱紧我的小羊了。”

之后那个晚上,灰太狼就一直播放着铃铛中各式各样的小动画。

动画中灰太狼揉着喜羊羊毛茸茸的头发,现实中灰太狼就去做相同的事情。

后来的动画变得逐渐热烈,从揉头到牵手,从牵手到拥抱,最后从拥抱到拥吻。

屏幕里的两个小人在做什么,屏幕外的喜羊羊与灰太狼就做什么。

喜羊羊从最开始觉得新奇,到后来就越来越不敢去看播放的小动画。

喜羊羊回过神来,看着身旁的朋友们伸出手一个一个点击小动画,心中却莫名忿忿。

灰太狼先生,真是不管做点什么,都带着狼狡猾的天性!

这小铃铛哪里是单单觉得他讲故事辛苦,明明就是想告诉青青草原所有动物他们的恋爱。

过了几天,身边的朋友们基本都看过了所有的故事,喜羊羊似乎没什么害羞的感觉了。

于是他反而开始了自己爱玩的天性,没什么事的时候就走到他们的身边,拨动铃铛,放出灰太狼的声音。

每当铃铛开始播放“我猜我家喜羊羊……”的时候,就会听见屋内一阵哀嚎,喜羊羊对此乐此不疲。

小羊们积攒了许多天吃狗粮的怨气终于在某一天爆发。

很平常的一次放学回狼堡,还没等走到羊村大门,喜羊羊就看见有一群羊冲着门口的灰太狼跑过去。

手里包括且不限于拿着,书本,纸笔,书包,誓有不达到听不见灰太狼声音的目的不罢休的状态。

灰太狼一边绕着圈跑着,一边给了喜羊羊一个眼神,示意老地方会和。

喜羊羊迎着日光笑了起来,谁又能说真正的狗粮就一定是在铃铛里呢。

他们的感情日常,可远比铃铛中的小动画甜上许多。

回到狼堡之后,灰太狼倚在喜羊羊的旁边拨动着铃铛,认真地说:“我觉得应该改良一下,小朋友。”

喜羊羊用脸颊蹭了蹭灰太狼的脖颈,呼出的热气侵蚀了灰太狼的皮肤,使其微微泛红。

“听你的,灰太狼先生,想怎么改良呢。”喜羊羊狡黠的眼光在灰太狼的脸上一寸一寸地打量起来。

灰太狼轻咬了一下嘴唇让自己勉强清醒,从脖颈处把喜羊羊的铃铛拿了下来。

他并未回头,用手向后伸过去,动作熟稔地拿出了那条装着缎带的盒子。

“喜羊羊,我看也不用什么改良了,换个位置就可以了。”

喜羊羊心中暗叫不好,看来是玩过火了,不等他挣扎反驳,眼前已经是一片黑暗,对周遭一切变得敏感的他,很快就感觉到灰太狼的手握住了他的脚踝轻轻揉搓。

“灰太狼先生,我觉得还是改良一下的好。”喜羊羊不自然地晃动了一下有些轻微发痒的脚踝。

灰太狼没有回话,将另一只手中的铃铛系在喜羊羊的脚踝处,“喜羊羊,其实这个铃铛还有一个模式,只要你的脚踝一动,就会自动播放小动画。”

“灰太狼!你果然早有预谋!你这个混蛋!”

喜羊羊的声音逐渐被夜幕吞噬,留下的只有不断回荡在狼堡的铃铛声。

这篇是日常纯爱甜饼(确信),全文2K字,希望大家喜欢。

这要是咱们必学科目我不得次次班级第一!

安全的安,欣欣向荣的欣

耶咿

毫无新意的剧照

(私稿勿存

局部

求过审

元旦快乐!!

3月2日编,私稿勿用

【高亮】灰喜爱情向

*ABO设定,各种狗血要素预警

*对不起我是土狗我爱写

喜羊羊有时会想,如果让现在的他回到五年前发情的那一晚,他还会让灰太狼标记他吗?

想了很多次,答案只有一个:

不会。

那时候还是年纪太小,对自己太过自信,对灰太狼、对未来有着盲目的乐观。他认为既然他们互相喜欢,他们在为未来努力并且已经见到成效,那么当然可以标记。

因为那时的他是如此坚信他们会一直在一起。

可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他完全忘记了标记会带来什么,不只是从此之后不能靠普通的信息素度过发情期,更重要的是,完全标记必然会带来一个小生命。

而那个小小的生命,需......

而那个小小的生命,需要两位父亲的信息素才能存活。

“暖羊羊本想帮我做出和你的信息素相近的药剂来安抚宝宝,可惜失败了。我的腺体损伤,留着会对身体造成伤害,所以一起拿掉了。”喜羊羊笑了笑,“不过也挺好的,最起码再也不用担心发情期,可以更好的战斗。”

灰太狼的满腔怒火被一盆夹杂着冰块的冷水兜头浇灭,他傻愣愣地看着喜羊羊,无助又茫然:“一起……拿掉了?”

“嗯。”喜羊羊撇过头不再看他,按住小腹的手不由自主地施加了些力气,“都拿掉了。”

他不太想回忆那段痛苦的时期,父母的失踪,灰太狼毫无征兆的和他断了联系,狼族猛烈的攻势,突然发现自己怀孕,腹中那颗小小的种子叫嚣着想要父亲……

喜羊羊微微笑了下:“没关系。”

他对灰太狼,也像是在对自己说:“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五年了,狼王陛下。”

灰太狼的心脏后知后觉的痛起来,他突然想起五年前狼族发起战争后的一年内,他几乎没有在战场上看到过喜羊羊,他本以为喜羊羊是因为心虚而不敢出现在他面前,那个时候他甚至因此更加确信刺杀他父亲是喜羊羊的主意。

完全标记肯定会带来一个孩子,他明明应该知道,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他的爱人也许是在艰难地挽留一个小生命。

现实如同一把钝刀,插入心脏后在里面反复搅弄,痛到他连呼吸都不敢。

这不该是他们的未来,最起码不是他想要实现的那个。

他想要的是两族和平相处,他和他的爱人能光明正大的牵手、约会、亲吻,最后组成自己的家庭。

他们的孩子会在阳光下快乐地奔跑玩耍,和同族的小朋友,和异族的小朋友一起。

而不是消逝在冷冰冰的手术器械下。

狼王陛下,哈哈,狼王陛下……

灰太狼抬起双手捂住脸,血腥味和自己信息素的味道混杂在一起,难闻得令人作呕。

他还记得喜羊羊的信息素是雪后初晴的向日葵园的味道,冷冽中藏着淡淡的清香,是他这五年来一边后悔、一边怨恨、一边发疯思念的味道。

现在全都不复存在了。

是被他,被他们,一同断送在五年前。

“对不起……”

这是他欠他的。

可他又何止只欠他一句道歉。

喜羊羊叹了口气。

他还是看不得那人脆弱的样子。

“都已经过去了。”喜羊羊放缓语气,“比起道歉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不联系我,那个时候我们两族的关系已经和缓了不少,为什么你们会再次突然进攻?”

灰太狼缓缓抬起通红的双眼:“因为五年前羊族趁我不在族内时派暗杀小队杀死了我的父亲。”

喜羊羊一愣,五年前战争重新开始后,羊族的情报人员确实查到了黑太狼死亡、灰太狼继任狼王的消息,但黑太狼的死因他们并不知道。

“羊族从来没有设立过暗杀小队,更没有派人去……”

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下了,他想通了一些事情。

“所以……”喜羊羊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以为我和你在一起,是为了拖住你?你以为,我让你标记我,是为了让我的族人去刺杀你父亲?”

灰太狼躲开了他的视线:“我们抓到的刺客手里有羊族族长的密函,审讯后他们也承认是你的主意。”

喜羊羊看了他很久很久,最终无比失望地笑出了声。

五年前,即使在战场上看到了灰太狼,他还是忍不住为他找借口,比如父亲的遗命,比如族人的压力,或是有什么误会。

啊,确实是误会。

“灰太狼,我们做了那么久的对手,又做了那么久的……恋人。”喜羊羊歪着头讽刺一笑,泪水无声地顺着脸颊流下,“原来你一点都不了解我,一点都不相信我。”

灰太狼抹了把脸,眉宇间满是颓败:“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当时的情况太混乱了,我回到族内,父亲的遗体就摆在那里!又有羊族族长的密函,上面写着是你的计策,你要杀我父亲!长老们、族人们全都叫着要讨伐羊族,开战后你又几乎没有出现在战场上……”

现在想来那次刺杀事件确实漏洞百出,他并没有见到那几个刺客,物证只有那封密函,口供都是从长老们那里听到的。可当时的他满心都是最爱的人骗了他还杀死了他的至亲,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仔细分析。

灰太狼心烦意乱,解释得口不择言,等他抬起头看向喜羊羊时,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喜羊羊静静看着他,眼中一片死寂:“你不会是以为……我因为心虚而躲着你吧,灰太狼。”

灰太狼紧紧咬着牙不吭声,可喜羊羊已经在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喜羊羊闭上眼,突然觉得不值得。

什么都不值得。

“五年前我们分开后,我回到族内,发现我们的科研所被破坏,我父母失踪了。”喜羊羊侧头靠在岩壁上,声音有气无力,“搞破坏的人说他们是奉你的命令。”

灰太狼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只是这两件事同时发生太过巧合,我猜是有人不想让我们两族和平共处,所以用这种方法来引起两族的误会。”喜羊羊半合着眼,“虽然很卑鄙,但很有用。”

“两族内可能都有他们的卧底,或者和他们合作的人。”他有些头晕,“得赶快查出……幕后黑手……才行……”

“喜羊羊?”灰太狼见他的脸色越发不好,咬牙扶着岩壁站起来,挪到喜羊羊身边,把他揽进怀里。

对方过低的体温让灰太狼的心一沉,他怕挤到喜羊羊的伤口,不敢抱得太紧,只能轻轻搓着他没有伤的地方来取暖。

“喜羊羊,别睡。”灰太狼将喜羊羊冰凉的额头贴在自己颈侧,“别睡,求你了……”

喜羊羊动了动沉重的眼皮,恍惚间,他仿佛听见灰太狼的声音带着哽咽。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轻易相信他们,不该和你断了联系。”灰太狼不知该怎么表达心中的愧疚与痛惜,只能一遍遍地道歉。“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我会查清楚这件事,我会解开误会,让两族走向和平。”

“所以别睡,喜羊羊,别睡。”

“再坚持一下,他们很快就会找到我们的。”

“别再离开我了……”

喜羊羊勾了勾唇。

可是,明明是你先离开我的啊。

“我已经……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了……”

他们曾为自己的自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那道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狰狞伤疤,永远都不会消失了。

喜羊羊再次醒来时,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身边是面带担忧的沸羊羊和懒羊羊。

见他醒来,二人齐齐松了口气:“太好了,喜羊羊你总算是醒了,你都睡了四天了!”

喜羊羊勉强提起唇角,声音干涩嘶哑:“小悦呢?”

“放心吧,他没事,暖羊羊和美羊羊带他去吃饭了。”懒羊羊拿起插着吸管的杯子递到他唇边,“但他不肯回家,说要一直守着你。”

喜羊羊喝了几口水,觉得好受了些:“给你们添麻烦了。”

“跟我们还客气什么啊。”

懒羊羊使了个眼色,沸羊羊瞪他一眼,挠挠头,对喜羊羊说:“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和灰太狼在一起,他的信息素飘得到处都是。”

喜羊羊神色淡淡:“嗯。”

沸羊羊试探着问:“他知道你的事了吗?”

“不知道,他以为我摘除了腺体。”

二人一愣:“那,那你们……”

喜羊羊闭上眼:“抱歉,我想再休息一会儿。”

沸羊羊和懒羊羊暗自叹气:“好吧,那你先好好休息,我们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二人出去后,病房里只剩下喜羊羊,他侧身缩进被子,紧紧咬着下唇。

后颈沉寂多年的腺体位置传来一阵阵刺痛,眼泪在眼眶打转,委屈和难过汹涌着几乎将他淹没。

“没事的,会好的,很快就会好的……”

和灰太狼的接触还是影响到他了,他感觉自己又被拉回到五年前,孕育着那个小生命的时候。

因为缺少另一位父亲的信息素,小家伙活得十分艰难。他和暖羊羊研究了许久,最终决定试着从他的腺体中提取信息素,看能不能分离出灰太狼的信息素因子,之后解析信息素因子的化学式,制作相近的信息素试剂。

好消息是确实可以分离出灰太狼的信息素因子,坏消息是,那时距离灰太狼标记他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他腺体内残存的灰太狼的信息素所剩无几。

为了提取足够完成研究的信息素,只能尽可能多的抽出他的信息素,而制作好的试剂又需要注入喜羊羊的腺体来观察是否起作用,这些都对喜羊羊的腺体造成了严重的损伤。

后来,他的腺体彻底损坏。

不过喜羊羊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因为腺体在接受人工合成的信息素时,总会产生排斥反应,头晕、恶心、心慌、喘不过气是常事,严重时身体到处都是疼的,再加上早几个月的孕反,把他折腾得瘦了好几圈。

他的朋友们看着心疼不已,有一次实在看不下去了,沸羊羊忍着泪一拳砸在墙上,让他放弃那个孩子。

喜羊羊放在隆起的小腹上的手指抽动了一下,他沉默许久,再一次陷入迷茫。

他明明可以一开始就放弃这个孩子,他明明可以不这么折磨自己。

两位互为敌人的父亲,这样的家庭,孩子也不会幸福的不是吗?

为什么要留下他,为什么要拼了命地保护他?

自己是不是又犯了一个错误……

这时,喜羊羊觉得手下好像动了一下。

他僵住了,惊异地看着自己的肚子。

像是为了告诉他不是错觉,喜羊羊手掌下的皮肤再次动了动。

喜羊羊突然掉起了眼泪。

围在床边的小羊们全都慌了,一边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一边敲沸羊羊的脑袋让他别乱说。

喜羊羊摇摇头,护着自己的小腹轻声道:“这是一条生命。”

小羊们噤了声,齐齐看向他。

他笑起来:“他是我的孩子,他想活下来,我就会保护好他。”

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他。

被子被掀开一角,一张和喜羊羊非常相似的脸正探头往里看。

见喜羊羊眼睛红了,他努力伸着圆滚滚的小胳膊,擦掉他脸上的眼泪。

“爸爸不哭,悦悦听话。”

因为那是他在那段最难熬的日子里,唯一的安慰和希望。

——END

等着火葬场吧灰老师(发出反派的邪恶笑声)

这下可难办了。

喜羊羊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停顿几秒,视线缓缓落在坐在他对面的灰太狼身上。

他们刚刚结束一场艰难的战斗,清扫战场时,还剩一口气的敌人趁喜羊羊不注意发动攻击。灰太狼及时扑过来推着他躲过那道致命的光束,可二人都没站稳,踉跄着一同跌入之前战斗时被炸开的深坑中。

喜羊羊的通讯器已经损坏,没法联系在战场其他地方善后的沸羊羊他们。他按住小腹上不停渗血的伤口,右臂外侧的擦伤火辣辣的疼。

不过比起他,灰太狼的伤势要更严重一些。刚刚滚下来时,灰太狼一直把他紧紧护在......

不过比起他,灰太狼的伤势要更严重一些。刚刚滚下来时,灰太狼一直把他紧紧护在怀里,替他挡住了大部分撞击。

看着灰太狼额头的伤和被血染黑的长裤,喜羊羊还是抵不过心中的担心,问:“你的伤怎么样?”

灰太狼有气无力道:“腿动不了。我的通讯器坏了,你能联系上你们的人吗?”

“我的通讯器也坏了。”喜羊羊叹气,“看来我们只能等他们来找了。”

灰太狼抬眸看了看他苍白的脸和指缝中不断渗出的血,脱下自己破烂的外套扔给他:“绑在肚子上暂时止血。”

“你的腿……”

“没事。”

喜羊羊只好拿起衣服叠成长条状绑住腹部的伤口。

灰太狼仰头靠在石壁上,闭着眼休息,看起来并不想再说话。

喜羊羊也识趣地闭上了嘴,也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太过尴尬,早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羊族和狼族是这颗星球上最强大的两个种族,几百年来,两族之间战争不断。

没人记得战争是因何而起,只是族内的孩子们懂事后,都会被大人告知,对方是他们宿命中的敌人。

于是战争就这样一代又一代的持续下来,直到作为狼王独子的灰太狼和羊族天才的喜羊羊走上战场。

他们都是各自族内出类拔萃的人才,20岁左右的年纪,拥有着过人的智慧、缜密的思维和强大的学习能力。他们在一次次博弈中寻找着对方的弱点和漏洞来完善自己下一次的战术布置,同时学习着对方的长处来加速自己的成长。

战斗是他们唯一的交流方式,而势均力敌的对手总会惺惺相惜。明明是敌人,可在战场上,他们似乎要比身边的战友更加了解彼此。有时只要一个短暂交错的眼神,他们仿佛就能懂得对方的想法。

他们有时会想,如果他们不是敌人,而是并肩作战的战友,该是怎样的感觉呢。

机会很快就来了,不知从哪里来的外星人入侵了他们的星球。

喜羊羊和灰太狼知道仅靠一族之力没办法打败侵略者,所以二人向各自的族长提出暂时休战,彼此合作来打败他们共同的敌人。

在谈判桌上相遇时,喜羊羊和灰太狼交换了一个了然的微笑。

之后便是他们的第一次合作,和他们想象的一样,二人默契得仿佛共用同一个大脑。和他们一同制定战斗方案的其他人常常跟不上他们的思维,不得不一头雾水地苦笑着喊暂停,最后干脆全权交给了他们。

那次战斗,毫无疑问以狼族和羊族的胜利而告终。

族人的欢呼声中,并肩而立的喜羊羊和灰太狼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对方,一丝不同寻常的情愫悄然而生,二人同时愣了一下,接着有些慌乱地红着脸撇过头。

“咳。”灰太狼挠挠脸,“也许,我们没必要打个你死我活。”

“嗯。”喜羊羊看向开心的族人们,“也许,我们也可以和平共处。”

简单的两句话将他们暂时的合作画上了句号,在那之后,两族并没有再次开战,而是以休养生息的名义偃旗息鼓。

可外星人没想放过这颗星球,十天半月总会有外星来客降临并大肆破坏。

不知是在哪次战斗结束后,断壁残垣间,二人对视时,心照不宣地靠近,交换了一个弥漫着硝烟味道的吻。

等灰太狼红着脸放开喜羊羊时,他闻到了一股诱人的清甜香气。灰太狼惊讶地抓住喜羊羊的肩膀:“你是omega?”

喜羊羊一脸莫名:“你不知道吗?”

“我以为你会是beta……”灰太狼愣愣道,“因为我没看到你用过抑制帖,也没有闻到过你的信息素,所以……军队里大部分都是alpha和beta啊!”

“我的信息素味道很淡,上战场前我会打抑制剂。”喜羊羊笑眯眯地解释,“受打击了吗?之前把你耍得团团转的可是个omega哦。”

灰太狼无奈一笑:“那倒是没有,只是有些惊讶。”

他吻了吻喜羊羊的唇,满眼爱意:“你真的很令人敬佩,喜羊羊。”

喜羊羊被他正经的样子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少来。”

“令人惊叹。”

“够了好肉麻!”

“哈哈哈哈哈哈……”

自那之后,他们一边谈着地下恋,一边在各自族内想办法推动和谈。

没过多久,他们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外星侵略。

冰雪夹杂着向日葵的香气瞬间铺满整个房间,喜羊羊蜷缩在沙发上,咬着唇忍受着体内疯狂叫嚣的欲望。

灰太狼慌了手脚,抓起钥匙就要出门去买抑制剂。

“等等……”喜羊羊喘息着,“这大半夜的哪儿还有药店开门啊!”

他睁着迷蒙的眼睛看向灰太狼:“灰太狼,你标记我吧。”

“灰太狼!”喜羊羊从沙发上跌下来,撑着茶几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灰太狼想过去扶他,走了一步又硬生生停下。他知道自己一旦触碰到喜羊羊,就绝对不可能再控制住自己了。

“喜羊羊,我希望你能在清醒的时候……”

“我很清醒!”喜羊羊拖着发软的双腿走到灰太狼面前,扑进他怀里,“我喜欢你!我想让你标记我,我想和你共度一生,这是我早就确定的事情!还是说你不想……唔……”

灰太狼恶狠狠地吻下去。

“我当然想,喜羊羊,你是我唯一的爱人。”

灰太狼标记了他。

三天后,喜羊羊的发情期终于结束。他们又休息了一天,才恋恋不舍的互相告别。

“我会努力劝父亲同意和谈的。”灰太狼爱怜地亲吻着喜羊羊的额头,“然后我会告诉父亲我们的事,说不定我们会为两族和平做出巨大贡献呢。”

“族长其实并不喜欢战争,最近他的态度已经松动了许多。”喜羊羊抱紧他,“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嗯!”

他们带着与爱人分别的失落和对未来的憧憬回到族内,迎接他们的却是愤怒与悲伤。

灰太狼的父亲,狼族的王黑太狼被羊族派来的暗杀小队杀死了。

狼族长老拿着从刺客身上搜出的族长密函,告诉灰太狼,刺客经不住审讯,已经招供说是喜羊羊给羊族族长出的主意,喜羊羊会拖住灰太狼,让他们趁着战后狼族防卫不严时刺杀黑太狼。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砸下,灰太狼傻站在原地,听着长老们焦急又气愤的质问,呆呆地承认自己消失的四天确实是和喜羊羊在一起。

长老们眼中满是失望,可他们来不及叹息,而是将灰太狼推上了王位。

我们要报仇!我们要让羊族付出代价!王!羊族、喜羊羊是您的杀父仇人,您不能再被蒙蔽了!

族人们的声音一声叠着一声,灰太狼脑中嗡然作响。

他不想相信,可事实就摆在面前,写得清清楚楚的密函,父亲冰冷的尸体,全都摆在他面前。

原来一切都只是你的计划吗,喜羊羊?

爱意有多深,恨意就会有多深。

灰太狼坐在王座上,看着群情激奋的族人们,痛苦地闭上眼睛。

一切都是骗我的吗……

“一个月后,向羊族宣战。”

“是!”

另一边,喜羊羊回到羊村后,正碰见神色焦急的同伴们。

小羊们见他完好无损地回来,急忙上前:“喜羊羊你总算回来了!这些天你去哪儿了?狼族趁你不在、我们守卫松动,袭击了族内的科研所,智羊羊叔叔和丽羊羊阿姨失踪了。”

喜羊羊愣住了。

“我们在抵抗时听他们说是灰太狼的计策。”懒羊羊愤愤道,“我就知道他们安静这么久肯定没安好心!”

见喜羊羊怔愣的样子,沸羊羊担心道:“喜羊羊,你别着急,我们已经在找叔叔阿姨了,他们肯定会没事的!”

“要我说就该直接打进狼族去!把叔叔阿姨救回来!”

喜羊羊渐渐地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他有些茫然,他觉得灰太狼不该是这样的人,他们的针锋相对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灰太狼不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而且他看着自己时眼中的爱意,不会是假的。他没必要和自己偷偷恋爱,只为了摧毁羊族的科研所不是吗?

一定有什么误会。喜羊羊用力甩甩头,等下想办法联系灰太狼问问是怎么回事吧。

自己应该相信他,自己必须相信他!

整个狼族也安静得可怕,喜羊羊心中愈发不安,总觉得有什么超出控制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月后,狼族对羊族宣战。

再次在战场上遥遥相对,喜羊羊望着那双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眼睛,心一点点沉下去。

我想相信你,灰太狼,可是为什么?

接下来就是长达五年的断断续续的战争,直到前不久,销声匿迹许久的外星人再度前来,羊族和狼族时隔多年再次被迫联手。

再到现在,他们二人被困在坑底。

身受重伤和前男友困在一起,估计不会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吧。喜羊羊苦中作乐地想。

可惜,幸运之神好像从来都不会降临在他身上。

本来闭目养神的灰太狼身体突然紧绷,他皱着眉,呼吸逐渐粗重,脸颊泛起一层病态的潮红。

一直暗中观察他的喜羊羊一愣,心中有了个不好的猜测。

喂喂,不是吧?可他记得灰太狼的易感期不是这几天啊?

“灰太狼,你……”

“啧!”灰太狼一脸烦躁,“估计是因为战斗有些超负荷,外加受了伤,所以易感期提前了。”

他紧紧贴着岩壁,尽力压制着不受控制释放的信息素,和想要占有面前人的冲动。

“抱歉,我会尽量控制。”

坑底面积不大,灰太狼即使想避开喜羊羊也无处可去。如果只有他自己,那么易感期完全不是问题,他可以忍过去。可喜羊羊还在这儿,万一把喜羊羊的发情期勾起来,那才是真正的难办。

想到这里,灰太狼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哪怕自己尽力压制,信息素还是散出去不少,可他却没有闻到一丝喜羊羊的信息素的味道。

这不太正常,对面那个可是他标记过的omega,不可能对他易感期时的信息素一点反应都没有。

除非……

他猛地抬头,盯着喜羊羊。

“啊,没事。”喜羊羊平静道,“我的腺体摘除了,你不会影响到我。”

灰太狼脑中轰然作响,震惊、愤怒、不敢置信,一簇又一簇火焰熊熊燃起,他双眼通红地瞪视着喜羊羊:“你摘除了腺体?!你知不知道那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羊族的医疗水平差到连标记都无法摘除吗?!”

喜羊羊无视他的暴怒,依旧声音淡淡:“如果摘除标记就能解决问题,我就不用摘除腺体了。”

这是什么意思?灰太狼不能理解:“我知道标记后的omega不能靠普通的抑制剂度过发情期,你想解决这个问题只要摘除我的标记就可以,为什么……”

喜羊羊只是抬起头,极淡极平静地看向他。

灰太狼猛地住了口,他心中冒出一个非常荒唐的念头。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喜羊羊正按着的小腹上,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怕惊动什么般颤声问:“孩子……是吗?”

“是。”喜羊羊轻声承认。

——TBC

我:我绝不写生子带球跑的文

还是我:低下高昂的头颅并发出真香的声音

走不出去,涂涂。

喜欢一些拌嘴但陪伴文学(x)

summary:所有人都以为安欣没有重生,但赵立冬等人伏法后,一贯爱笑的甜妹条子看向他们的眼神只余悲悯。

all欣,正文走下——

1.

搭档异常的状态吸引了一旁的安欣,他眨眨眼:“响,你做噩梦啦?”

李响闻声愣愣回望,眼中的安欣看起来是那么天真清纯,清澈的眸子映着外面的阳光和傻傻看着他的自己,配着黄色的卫衣整个人都暖洋洋的——是最初的、丝毫没有被世俗的恶念拖累的安欣。

他很久没见过这样的...

他很久没见过这样的安欣了,久到听到不含悲凄绝望的这声“响”都直接让他湿了眼眶。这样亲昵的称呼几乎是昭告天下,眼前这个人正全身心的依赖着自己,他们是最好最默契的搭档。

“安……欣?”李响讷讷道,看见安欣面露疑惑但甜甜的笑了下,露出两个小梨涡。

2.

“安欣!”张彪一声嚎叫打断了他的独自伤悲,要哭不哭的泪都被这一嗓子憋回去了。安欣拿杯子的手一抖,满脸警惕:“张彪你干嘛,又要找我干仗啊?”

张彪像那被雨淋湿的大狗,不由分说就扑了上来。安欣瞪大眼睛,大概是在思考这是什么新型捉弄方式,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双开门冰箱压在了身下。

“安欣…安欣!”张彪一个劲的蹭,像是要磨掉安欣一层皮才肯罢休,把安欣气得直往外推他:“你有病啊吃错药了?!”

“没,就是突然觉得,你还挺年轻的,年轻点好……”张彪自顾自喃喃,终于松开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安欣。

“你——”安欣目瞪口呆,“张彪你要不和师父请个假去医院看看吧?真的,我这是为你好,趁病魔现在没完全影响到你的大脑。”

张彪不语,难得没理会他的嘲讽,这样伶牙俐齿和他对着干的安欣,他是怀念的。

3.

安欣扑棱了两下身上的深色:“都怪你,我茶都撒了,暖壶还没热水,我还得烧…”

安欣骂骂咧咧地一手端杯子一手拿暖壶离开了刑警队,关上门的下一刻曹闯便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没敢多看安欣还带着余温的座椅,点名要他这俩徒弟进去。二人进屋,才发现办公室一旁还坐着小五——此时还是信息科女警的小五。

“李队……”只两个字和此时的画面,张彪和李响就知道小五也是有记忆的,或者说,是重生的。

“你俩的异常,彼此都发现了吧?尤其是张彪,咋咋呼呼的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你不对劲了。”曹闯对大徒弟的演技表示不做评价,他祝他成功吧。

“师父你也?”二人明了。

曹闯点点头,苦笑一声:“我大概没什么资格做你们师父了,但幸好现在一切都还没开始。高启强没出事,赵立冬没贿赂我,一切都…来得及。”

4.

“张彪,我死之后…安子怎么样?”李响连自己的死亡都能轻描淡写的谈起,却在吐出那个久违的称呼时顿了片刻。

“不怎么样,白发一天比一天多,三十出头的人像是快五十了。小陆走前还是黑色为主呢,直到小陆…确认失踪的那天。”

那一刻安欣心中的火星突然熊熊燃烧,赤焰叫嚣着要与恶人同归于尽,最后还是被他咬着牙吞了下去。于是点点雪色终于染尽每寸青丝,三千白发全是为世间不公而留。

“安欣他……一夜白头。”

小五听他声音发涩,替他说了出来。

5.

‘哟,都有白头发了?’李响想起自己说过的那句话,平复了下呼吸。

张彪眼神暗淡,他其实很后悔自己最后在审讯室里对着白发的安欣二次捅刀,言语伤人,他最后还是伤了安欣。

也是在那时他才发现,安欣离开审讯室的步子已经有些蹒跚了,那一刻他看着背影无助的白发男人,悔到心口剧痛。

曹闯叹气:“我刚问了,师父他们也是。上天既给了我们机会,这一次,绝不能只剩安欣和小五了。”绝对不能只剩…那一个孤零零的身影了。

“带我一个吧,将功折过。”门被打开,杨健不知在外面听了多久。

6.

此时水房里,不透明的杯子中翠绿的茶叶根根立起。安欣看着这费了他大半个月工资淘来的好茶,浅嗅了下后满意的点点头。

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小事没人记得实属正常。

——比方说,00年的安欣,根本不爱喝茶。

安欣浅笑,过去自己除非案件需要熬大夜的时候,才会僵着脸把提神的苦涩浓茶一饮而尽以外,不咋爱碰这苦了吧唧的玩意。不过到了后来,熬夜成为工作刚需,有时候凌晨都在改稿子,宣传科新晋的安科长这才养成了喝茶的习惯。旁人投其所好送了不少好茶,却每一次都在之后的某一天收到了同等价值的回礼,久而久之便少有人给他送礼了,可安欣的嘴却被各类名茶养刁了。

安欣轻呷了一口:“这茶,不错嘛。”

比高启强送给他的各种名贵茶饼香多了。

7.

高启强近乎贪婪的看着警车上下来的那抹身影,是安欣,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安欣,是他的安心。

他半辈子风光无限,只手遮天,最后还是栽在了又轴又倔的安欣手上。枪响的那一刻,高启强只觉得释然,毕竟自己作孽颇多,得此结局,他认。

但他却醒来了,醒在一切还未发生之时。高启强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这样的恶人,作恶多端到像是包裹住京海久久不散的浓雾黑云,居然也能得到再世为人的机会?甚至…好像什么都没有付出,这馅饼就这么掉进了他嘴里。

唐家兄弟也早早就找上了门,进门就是道歉鞠躬,发现高启强也重生了更是欣喜不已。高启强却让他们按照前世行动,原因无他,他得和安欣连上线,他迫切地想要见他,想要靠近他。

美好的初遇,除夕夜的饺子,我来了!

当了那么多年黑社会老大高启强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啊,可真的看到安欣逆着光向他走来面带担忧时,心脏还是不可避免的巨颤。那是他们分道扬镳后自己再也没能见到的眼神,纯粹天然,像森林里灵动无害的小鹿。

汹涌而出的欣喜与庆幸笼罩着他,高启强在巨大的嗡鸣声中感受着自己疯狂的心跳,转眼却对上了另一双眼睛,在他与安欣之间来回交错。

8.

李响在看到高启强怀恋的眼神和安欣担忧又有些生气的样子时心就凉了个彻底——他最害怕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

安欣他们都试探过,可对方眼神懵懂,甚至把和张彪的那套说辞给他也来了一顿。李响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他不想让明媚活泼的搭档变成张彪和小五口中的白发苍苍,可他又希望安欣可以警惕那个今时今日还人畜无害的高启强,本来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却在看到那双充斥的复杂的情绪的眼眸时彻底无望。

高启强/李响也带着记忆回来了。

高启强看到对方紧盯自己与安欣时就琢磨过来了,尤其是李响面对自己和面对安欣时完全不同的变脸大法,他想看不出也难啊。

高启强:装都不带装一下了?

李响:呵。

李响也是老警察了,很快就从眼神中发现唐家兄弟也有记忆,这个认知让他不免扶额——怎么,这是搞重生促销活动啊?整整齐齐的跟团建一样,还便宜了他们,烦死!

安欣整理着口供,说一句写一句,不谙世事的样子配合着布灵布灵的眼睛,又甜又软。

拥有前世记忆的四人:不得不说,看多了后来的安欣,现在的小警察着实过于可爱了。

藏在甜妹之下的神女在众人的目光中带着高启强上了警车,深藏功与名。

真的全都重生了啊,至于自己什么时候表明身份……先看高启强的选择吧。安欣想,如果这次都走好道,他也没必要说出来让众人平添愧疚了。

9.

张彪有些怀疑安欣。

仿佛有人在推波助澜,为他们的行动扫清障碍。

他们也奇怪过,可转念一想都重生了,不顺利都对不起自己的记忆。而且顺利也是相对于上辈子那二十年的,如果没有对比,这一世他们也不是全无阻碍,磕磕绊绊不少次,至少比普通的案子麻烦多了。只是因为他们强了,所以才衬得反派弱了些。

至于举报,张彪问过有记忆的众人,他们纷纷表示不是自己的手笔。李响认为这太过激进,重生的这些人不说老谋深算,实际心眼子也少不到哪去。假设真的有这么个人,对方的做法简直像是不给自己留后路的同归于尽。谭思言和陆寒这次都没敢轻举妄动,更别说他们了。

10.

“但如果他是真的有实力,大招当平A一样的赶尽杀绝还算是激进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对咱也没坏处啊。”李响喝了口茶,又提出一种可能,“也许上辈子同样有举报,只是被压下去了咱们不知道,而现在因为徐江的事解决的完美,赵立冬一行元气大伤,有些东西自然就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拦不住了。这算蝴蝶效应吧。”

张彪点点头,暂时认可了这个说法,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张彪甚至能想到那人是如何在背后戏谑一笑改变战局,游离于战场之外观望着事态发展,然后不声不响的送上王炸。

几乎一瞬间,他想到了21年的安欣。

张彪是少数一直和安欣保持联系到最后的——那个人表面是只揣着爪子懒懒散散的银渐层,神情颓靡老态龙钟仿佛有睡不完的觉,实际却是冷眼搅动风云的白虎,那身银灰的皮毛不只是他历尽千帆的伤痕,更是他于市井之中的隐藏。褪去伪装后,满头银发不再沧桑,森白得像是锋利的剑刃。

11.

那段和李响的谈话已经过去几个月了,李响作为队长,因为赵立冬狗急跳墙的玩命跟着指导组跑上跑下疲于诡计之间,没有注意到安欣越发沉默。但张彪自打指导组到了就一直在暗中观察,他到底也做了那么多年队长,对于一些风吹草动要敏于常人——这次安欣不再和上辈子一样作为副组长颇有存在感被万众瞩目,他可能是觉得快要结束了,于是也没最开始那么小心翼翼的藏着掖着。有时一个疏忽张彪甚至能从他身上看到那个白发安欣的样子,虽然很快就完美掩饰了过去。

张彪看得心悸,越发肯定心里的猜测——也许他们都以为没有重生的安欣……才是藏的最深的那一个。

他站在局外,冷眼漠然看着他们汲汲营营,一言不发,高高在上。

可是,如果是真的的话,为什么?

为什么他只是站在最后,什么都不说?

在李响回来时,张彪进了他的办公室,说了些什么。

12.

安欣是在一次和陆寒的交谈后被张彪堵住的。

安欣和陆寒前年就认识了,本来那个时候的他俩不该有任何交集,奈何小伙子自打重生后就在周末找各种借口来找李响,然后以很“顺便”的样子加上了安欣的联系方式。

李响也不傻,看得出来陆寒打的什么小算盘,但自己也没理由阻止,还是由着他去了。毕竟活着的时候陆寒对安欣的崇拜他也看在眼里,自己阻止了保不准陆寒找其他理由,这小子是一刻都忍不住和他师父贴贴的心了,为免出事某德牧景观还是黑着脸同意了。

于是安欣几乎每个月都有那么两天在无事的时候被上辈子的小徒弟约出去,一开始还说想开个小灶争取以后进入市局,后来进市局了陆寒连理由都懒得想了,看安欣宠着他开始光明正大的约人。安欣也试过推辞,可对方一边说“没关系”一边肉眼可见的失落,着实让本来已经波澜不惊的安欣哈特软软。

再一想到上辈子小徒弟的结局,安欣更纵容了,这一世他恨不得陆寒多说些话,他一点都不烦。

小陆:离表白就差临门一脚了嘿嘿!

安欣:徒弟啊,我把你当鹅子,你想当我老婆?

安欣一句话陆寒换了三个身份,说出去估计能直接干烧小陆警官的CPU。

不过最主要的是,安欣是不是对自己的定位有些误解?

13.

安欣:我这种韬光养晦决胜千里的腹黑人设不应该是上面的吗?

作者:开什么玩笑,自古美强惨都只能做零!更何况你还是神女,白发美人嘿嘿嘿(o﹃o)

14.

安欣看着眼前的张彪,有些纳闷:“你干嘛?”

张彪眸色幽深,拉着安欣就上了自己的车:“找你有事。”

安欣一个踉跄被推进了车后座:“哎呦!你不会是要开到荒郊野岭然后揍我一顿吧?”

张彪坐在他旁边满脸黑线:“说什么呢,我就是想问问你,对于这些年那么多高官接连落马有什么想法?”

安欣一愣:“我有什么想法?我觉得很好啊,说明天理昭彰,人在做天在看,报应呗。”

“你还信这个?”

安欣顿了下:“呃,不就是一种说法吗?你计较这个?”

张彪摇头:“安欣,我看见你看小陆的表情了,他背对着你,但我看得真真的。”

“啊?”

“我就是想知道,你在笑什么。”

安欣当时微笑着,目光温柔,像是隔世经年历尽风霜后回到了原点。那一刻他整个人无比通透,通透得让张彪心慌。

“总不能是你对那个毛头小子动心了吧?”

“什么动心,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喜欢男人似的。”安欣撇嘴,“我可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所以你笑什么?”

安欣又笑了:“我开心啊,那孩子那么活泼,谁见了不开心?”

“只是开心?”“对呀,不然呢?”

张彪直直地望着安欣的眼:“安欣,我这么刨根问底,你怎么反而不跟我吵了?”这辈子他和安欣没太多隔阂,但还是保持着动嘴皮子闹上两句给大家增添欢乐的习惯。

安欣默:“你…受虐狂啊?”

张彪捂脸。

15.

“没别的事我先下车了?”安欣看着他,刚打开车门又被拉回来了,“又咋了?”

“你……离高启强远点,收网时刻了,他心思不一定像你看的那么正。”高启强这次甚至没用一年。在陈书婷的鼎力支持下,二人靠着上辈子的记忆,合作着几乎是半年多就掌握了建工集团的半壁江山,风头盛得连陈泰都要避其锋芒。现在已经能和陈泰分庭抗礼的同时压他一头了。

安欣撇嘴:“你别老带有色眼镜看他。”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脸色一冷。

张彪似笑非笑,牢牢抓着安欣的右手防止他下车:“什么叫有色眼镜?这辈子我和他可没什么交集,高启强…目前还算个好人呢。”

“你诈我。”安欣抿唇歪过头去,不再看他,却被身侧人一把拉进了怀里。

张彪蹭他脖颈,痒得安欣忍不住推他,却又被抓住手:“为什么不说?”他语气闷闷的,像是被抛弃的大狗。

张彪松了手,安欣拿起手机:“喂,李响?”

“赵立冬被抓了,彻底结束了,安欣。”李响语气淡淡,“所以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也是?”

安欣一愣,转头却发现张彪也拿着手机,通话界面是高启强。但很显然,那边不只有高启强。

“回答我们,安子,为什么?”李响声音有些焦急。

“你是在质问我吗?”“我……”

安欣沉默良久,叹气道:“如果你们走错了路,我会说明我的身份,利用你们的愧疚改变局面。但你们没有,所以我觉得没必要让你们徒增歉意了,不是吗?”

他的语气无比平静,无比的……像个局外人。

16.

高启强完全不像个大老板,殷勤地跑过去开车门,却在和安欣对视一眼后愣在原地。他看到那个一贯爱笑的小警察,看向自己的眼神只余悲悯。

——平淡的、如神明俯视一眼的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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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走下——

17.

安欣是想说一句好久不见的,可转念一想,这不亚于明晃晃朝他们心上扎刀子,告诉他们这些年对那个白色的自己的暗自愧疚像是个笑话。有些心知肚明的事也没必要直接戳破,大家懂得都懂就行了。

但他不知道众人压根没有生气,只是愧疚的更厉害了,心脏震颤得像是古寺一下下的撞钟。

“何必呢?”安欣越过高启强,越过众人,没有看身侧强盛的高楼大厦,只是掠过众人斜斜靠在栏杆上欣赏着傍晚的江景,“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选择性遗...

“何必呢?”安欣越过高启强,越过众人,没有看身侧强盛的高楼大厦,只是掠过众人斜斜靠在栏杆上欣赏着傍晚的江景,“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选择性遗忘今天听到的一切,好吗?”

安欣眼神并没有聚焦在某一点,他只是在发呆:“明明你们知道我没有记忆时,都是那样发自内心的开心和庆幸,我也会按照你们希望的样子对待你们,负罪感也会随着相处慢慢消减的。大家都在往好处发展,上辈子该过去的就过去,弥补也罢发自内心的善意也罢,你们只需要按你们心里想的,对你们心中感到愧疚的、名为‘安欣’的这个存在好就可以了。”

暮色时分未垂进江面的半轮落日映在安欣的发丝上,每一根看上去都泛着金黄色的微光。他的年龄似乎在下车时老了二十岁不止,如眼前耀眼的金红色夕阳,片刻后就会消失在江面下。

却而代之的明月将为安欣漆黑的发丝镀上一层他们眼中恍若噩梦的银白色,于是他又变成那个神圣的、苍老的人。

他们这辈子都不希望这样的情况再出现。安欣可能撑得住,但他们看着对方孤独却坚韧的身影,是真的会由着自己把自己折磨死的。

18.

李响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干巴巴道:“我们没法当不知道。”安欣离他们不过几尺几丈,却仿佛隔了几十年的时光…也不是仿佛,他的的确确孤身走过了白发苍苍。

李响想起顾贞观的金缕曲中极其出名的那一句。

——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19.

“我这个当事人都无所谓了,你们还在意什么呢……怪我,没掩饰好给你们留了念想,眼睛还真毒啊。”

“不是!怎么就怪你了,是,你瞒着不说我们有点不爽,但是你别什么都往身上揽啊!”张彪咋舌,“安欣,你不是最讨厌这种虚假的平淡了吗?”

“人是会变的,你说的那是以前。现在?麻木没什么不好的,更何况是成功后的麻木。”安欣抚摸着手臂上的疤,重生后曾经的危难都被尽可能规避,所以这也不是疯驴子留下的。

这是一次自己没暴露时,偷摸着去搜寻证据后遭了车祸灭口留下的。虽然最后有惊无险的躲过去了,只是留下一道长长的疤,众人问起时安欣简单含糊了过去,但还是把他们吓了个半死。李响连拖带拽死活都要拉他去医院,看着新鲜的疤痕脸色都是惨白的,万幸的是没有伤到神经线。虽然上辈子也没有,但因为心理障碍终归是难再开枪,这辈子活得还算明白,没什么心结,便也不耽误射击成绩了。

上一世他的行事风格从张扬大胆变得沉默内敛,最后又韬光养晦了数年。如今回到从头,总结下来也正好融合了上述所有的——既隐晦狡黠又拼命放肆,不怕死的锐利像是一柄藏在暗处的长枪,招招见血,出则必胜。

张彪不说话了。安欣变了吗?变了,又没变。

20.

安欣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烟,此刻燃着火星,有烟灰被弹落下去。他即使是上辈子也很少抽烟喝酒,最大的乐趣莫过于买买衣服和茶叶,也就极少数时候会抽上一根——比如高启强入狱的那天和李响每年的祭日——但他也不怎么吸,只是静静的看着烟雾升腾,似乎能从飘渺的白烟中窥见一点虚拟的、一吹就散却令人怀念的过去。

他叼住烟嘴,濡湿了一圈烟纸,刚吸了一口就无法控制的呛咳起来:“…咳,回来这么久没怎么抽过。”

“不抽也好,不健康。”李响走过来,拿过来径自抽完了最后一口。

安欣顶着呛红的眼尾湿漉漉的看着他,闭了闭眼继续看着江景——京海永远是那么秀美,高楼大厦也好,烟火小巷也好,再腐败都蒙着一层金玉。现在空气也比一几年时好的多,昏暗的天空上亮着几颗星子,逐渐有万家灯火亮起,逐渐有弯月低悬。

他为了此刻奋斗了两辈子,仅这一幕就已经让自己心神激震。站在所有苦难的终点回头一看,也罢,也罢,至少自己的这一份痛和血就此清零,没关系了。

安欣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身后看着安欣自成一道风景。

“漂亮吧,多漂亮啊。”安欣露出一个不同于平日甜美柔和的笑,疲惫轻喃道,“我的任务完成了,我满足了,无憾了…就算现在去死也没关系。”

21.

有人揽上他的肩膀,力气很大,大到安欣骨头都在痛,“不可以!”

安欣懵懵的看着身侧的李响:“…什么不可以?”

李响皱眉:“你刚刚说的话,不可以。”众人渐渐有包围之势,安欣却似乎并未察觉,只是愣了愣,“什……我刚说什么了吗?”

李响见他确实不像明知故问的样子,刚那番话估计是安欣心里最深处的念头被流露出来了,“你刚说,你的任务结束了,就算现在去死都可以。”

一众失欣疯:……

“啊…哦。”安欣点点头,沉默许久还是没有反驳,他是只诚实的猫,没法昧着良心说自己没这个念头,“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再守一个二十年了吧?有的执念呐,这辈子说散就散了,想想还有点惆怅。”

“就没什么别的你所在乎的了吗?你就…都放下了?”李响急了。

“……呼。”

安欣沉默了片刻,遂微笑,只是笑不达眼底,那只是一个不含任何情绪的勾唇而已。

“——所以我是没有累的资格吗?”

22.

安欣想,其实他不至于生气的,人家也没问错——可偏偏自己的心脏在他说出这句话时抽痛了一下;偏偏什么都懒得想的自己任由这句话在脑海里发散出不同于真实情况的贬义;偏偏因为多年的隐忍在此刻憋出莫须有的气。

偏偏……说这句话的人是李响。

搞什么啊,零零年以后的自己,怎么就不能和李响正常交流了呢?句句都带刺——好吧,就到这吧,再扎人的话就是自己小心眼了。

李响不知他恢复了些正常的想法,急得摆手摆成大螃蟹:“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当我没说。”

于是他又变成没有小情只有大爱的神明。

23.

“所以你的回答呢?”

安欣想了想:“你们的问题是什么来着…哦。”他的回应是转身,靠在栏杆上淡漠地凝视着围在他身边的几人。

众人看着他毫无感情的眼神,暗自心慌,比起安欣朝他们生气委屈,他们更怕在安欣眼里找不到他们的任何痕迹——共情能力最强的人却对他们面无表情,那满不在乎的样子他们受不住的。

“如你们所见,京海天亮了,余下的任何我都不在意,我已经没有年少时那个顾此又顾彼心力了。”他叹气,“身体再年轻都没用,我打心底里认为自己活的算够了——所以我老啦。咱得承认,也得服输。”

相由心生,安欣的面容明明那么年轻,却正在由内而外缓慢的衰败下去,和那个白色的他神似。这样的他只是站在那,就代表了京海最灰暗的一段岁月。

放在二十年后安欣的状态可能还能叫一声“佛系”或者“卡皮巴拉猫猫”来委婉一下,但若换个现在就有的大剌剌的词,很简单,就是“死寂”。

24.

“从此以后,就这样吧。”安欣拨开众人走向远方,“别太难过,都说开了,我也没法再装…哦对——”

他转身:“小陆既然不在这,那今天的事,就不要让他知道。”安欣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个人,“算我拜托你们,就当做弥补过去的我吧,他真的很像不是吗?我希望这不是件坏事。”

陆寒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但在安欣这,沉默寡言的小孩一直话痨下去就好。

那个冷冰冰的水泥桶……都他妈见鬼去吧。安欣眼神冰凉——反正自己也没有必须活着的理由了,这辈子再有人胆敢扼杀他小徒弟的未来…那就和自己这个活了两辈子的老家伙同归于尽吧,鱼死网破,谁不会啊。

神女是可敬的,而不怕死的神女…某种意义上是可怕的。

25.

“如果京海又暗下去怎么办?”高启强冷不丁出声,语意不明。

“……至此体系已成,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安欣没有回头,他不在乎这是不是高启强的试探或威胁,“如果有人想造次,随意。他只会变成杀鸡儆猴的鸡,虽然…猴也不过那么两只了。老高,你是聪明人,我一直都知道。所以好好干吧——心明眼亮,平平安安。”

‘只有心明眼亮,才能平平安安,别脑子一热做傻事。’这是安欣给高启强的忠告,虽然他也知道对方只是说说,高启强不会真的破坏灰色的平衡,他这辈子已然‘从良’。可安欣还是用上辈子最真诚的鼓励提点了一句,也换自己一个浅淡的心安。

高启强只觉绝望,大事已成,安欣好像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他不要他们了。

可他是自己的锚啊,没了安欣,他不知道自己刚才一瞬间对黑色的摇摆不定是否会成真。

高启强突然苦笑,所以安欣都算计好了啊!就算自己或别人再踏入黑暗,如今的京海犹如铜墙铁壁,是龙是虎都得盘着卧着,再也不成气候。

所以他可以放心大胆的抛下一切令他操心劳力的人,以年长者、过来人的视角,扫视着他们的一切。安欣保持着最得体的分寸感,成为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往后种种,他再也不会干涉。

26.

京海的神女依旧身披月光,平等地守护着这座城和其中的每个人——但那个会独独偏爱他们对他们低声软语的小警察,再也找不见了。

他们只是安欣的信徒,其他的那些亲密关系似乎永远没可能了,他们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27.

看着李响眼里真诚的恳求和桌上顶顶好的陈年普洱,安欣无语的捂住脑袋。他对于近些天众人一波又一波的示好不胜其烦,在知道他们对自己有些不同于兄弟的情意后,这种烦躁更是加了催化剂一样疯长。

他在其他人吃瓜和张彪陆寒幽怨的眼神中把人拉进了队长办公室:“你们…只是不适应而已,我已经是这样了,多少年了改不了了。李响,你还年轻,但我已经活的比你两辈子加起来都长了,还是说你希望我装成过去的样子对你?可以,但终归是不一样的。”

李响垂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都不是那个意思。你也不用改,你很好,我们没想让你变回去,你都是为了我们…我们只是想弥补你。”

小德警官完全不见官场上的游刃有余和工作时一丝不苟严肃甚至狠辣(指对犯人)的行事风格,往日雷厉风行的凶凶警汪队长此刻只是一只手忙脚乱失措的大毛茸茸,看看安欣又看看地面,难过都写在脸上了。

安欣叹气:“李响…响。我是真的不在乎,我知道这话会让你伤心,但是及时止损总比越陷越深好。至于感情的事也一样,我不会恋爱的,一辈子都不会。除了京海,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爱其他存在了。”

“但你们呢?黑恶势力大部分都已扫除,你们可以大展拳脚不用担心腹背受敌…陷害和连累都是过去式了。”安欣给他分析者,循循善诱试图让李响别死脑筋在他一棵老树上吊死,“你和杨健这辈子是二十多岁就当上市局刑侦队长和禁毒队长的精英警察,功勋卓著前途无量;张彪也是市局有意提携的刑侦骨干,在队里的地位和你平起平坐,徒弟多的都快组成一个小队了;陆寒本就是新生代里最出色的那个,现在又有了上辈子的经验,只差几年资历就会成为局里名副其实的中坚力量;高启强就更不用说了,三十出头就架空了陈泰成为京海最杰出的企业家,资产过亿还致力于慈善,这种不走歪路的钻石王老五放在哪个时代都是最吃香的。”

“是因为性别吗?”李响闷闷不乐,“上辈子就是小五陪你到最后的——”

28.

上一世他确实和小五平平淡淡走了一辈子,可就因为这样他才更愧对她。那样好的一个姑娘,青春都给了自己这么个不会回头的犟种倔驴,安欣自己想想都替小五不值得。

树懒小五懵懵:可我觉得…很好啊——做神女夫人的快乐…你们想象不到。【来自慢吞吞的胜利.jpg】

“你的桃花好多……”李响小声哼哼,见安欣疑惑的看过来,反驳道,“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优秀的人喜欢你,不就是因为你同样的吸引人吗?”

“呃,谢谢。”安欣抿唇,“但是你跑题了。”

李响:……

29.

李响有的时候比自己还倔,安欣再一次认识到了这一点,二人的对话最后还是无疾而终。

但众人的献殷勤安欣属实是受不住了,尤其是高启强,哪家的老板不忙活公司事务天天跑到警局楼下示爱啊?又不是小说,总裁在现实中很忙的!

不过高家想要的东西,早晚都得是高家的!就算是安欣,那也得是高家人!

高启强来的时候还碰到带着黄瑶来找安欣的黄翠翠,这一次黄翠翠的死亡结局被提前规避,小姑娘有爹有妈别提多开心了。黄翠翠和高启强打了个招呼,他们一家三口和高家的关系不咸不淡——虽然黄翠翠不知道丈夫和闺女的态度为什么那么奇怪,可女儿最大,女儿对高启强的情感如此复杂,她也尽量避免二人的相见,大概往后也就这样了。

不过黄瑶依旧和安欣很亲近,上辈子活到最后唯一没有辜负安欣的拯救的小姑娘看到安欣处理事务的背影,甜甜一笑:“安叔!”

安欣刚请完假,结果在前台碰见来送锦旗的某飞车抢劫案受害者。他刚把连连鞠躬感恩戴德的女生送走就听见黄瑶脆生生的嗓音唤自己,扭头一见,眉眼间挂上了些许笑意:“瑶瑶来了。”

——明明明月是前身,回头成一笑,清冷几千春。

落在一旁的高启强眼里,这样不染尘俗欲望的安欣,他熟悉到恨不得痛哭。自己不是让他变成这样的全部,却是那根点燃炸弹的导火索,如果这就是重生的代价,那他也只能承受了。

有人先他一步哭了。

黄瑶:……QAQ没人和我说安叔也回来了啊!

30.

小姑娘的金豆豆掉的猝不及防,牵着她的黄翠翠都差点没反应过来:“怎么了这是?不是闹着要来找安警官吗怎么还哭了?”

安欣恍然,黄瑶不是真的八九岁小姑娘,内里的灵魂在人情世故中摸爬滚打了不知道多少年,寄人篱下的日子最重要的就是察言观色,自己这些不带掩饰的变化被发现是最简单的事。

他走过去摸了摸黄瑶的脑袋,拿纸巾把她眼泪擦了:“我现在这样挺好的,别哭啦,小心把眼睛哭坏了。”

“可我就是…难过。”黄瑶哽咽着,她和安欣某种意义上算得上同病相怜。那样苦的日子,为什么偏偏还要让安欣记得,让人午夜梦回都睡不安生?!

安欣摸出一根苹果棒棒糖:“虽然你不缺,但是吃吧,吃了就又变回坚强的那个黄瑶了。当然,在父母身边你可以一直当个小娇娇,对吧?”

黄翠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跟着忙不迭安慰:“就是的呀,瑶瑶吃糖,要哭回家妈妈抱着你哭,在外面脸脸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黄瑶不说话,点点头接过了糖,直到临走时才抱了下安欣,安欣也蹲下来由着她抱。

31.

“安警官,你还记得吗?当年我刚失去了妈妈,从没见过爸爸。”黄瑶蹭蹭安欣的脖颈,轻声呜咽,“你我第一次见,那个时候我胆子小,害怕陌生人……但你探出头冲我笑了笑,很神奇,我瞬间就不怕了。”

黄瑶的声音很小:“那时候你和现在一样,没有白头发。可现在人回来了,那样的笑却回不来了……为什么,这辈子都不让你开开心心的活?”

安欣的微笑依旧温柔,可是眉宇总带着郁色和倦意,和上辈子带着些被呵护出来的单纯腼腆完全不同。黄瑶嘴里的糖块化了,嘴里甜丝丝的,可心还是苦的。

“安叔,别太累,这辈子你要好好的,活得比任何人都好…才算合格。”

32.

安欣看着母女离去,叹了口气,见警局门口车边站着的高启强一脸局促,还是踏步上前了。高启强受宠若惊,连忙打开车门,安欣竟也没有拒绝,只是拜托司机带他去渡重寺。

司机看向高启强,高启强啧了一声:“还不赶紧的?安警官还是头一次坐我的车,我荣幸还来不及,你还犹豫上了?”

“不是不是!”司机头摇的像拨浪鼓,他当然知道老板对这位警官的上心程度,放佛堂里供着都不为过,这几年公司到警局的路比他自己回家的路都熟了。他只是头一次怀疑起了自己当司机的那份地域优势。

“我只是想问,安警官说的寺庙…在哪?”

高启强:……哦。

司机:我不是瞎子,老板,我看得懂安警官…不,总裁夫人的地位。

33.

安欣笑笑:“先开吧,我给你指路。”

高启强疑惑,不动声色凑近了些许:“安警官什么时候信佛了?”

“不得不信。”安欣勾唇,“你不是也信吗?”

高启强觉得今天可以计入他重生后最快乐的一百天排名第三(第一是除夕夜,第二是安欣在他家过夜那天),安欣和西装革履的自己搭话,这放在上辈子王不见王的时期简直是奢望。这辈子没让安欣真心错付,他有信心能在追妻火葬场中名列前茅。

“我…我那拜的是佛,也是人,是欲望。能有几分真心?”高启强直戳了当,装都不装了,这辈子自己要是还做不到坦诚相见,那还要什么老婆。安欣不信自己又不是他的错,还不是因为上辈子自己利用他——这辈子自己有重生记忆加成,总得江山美人两手抓了吧?

安欣两辈子活的人精一样,哪里看不出对方那点小九九?他想了想,觉得是时候了,该彻底让他们把那些妄想情丝通通扼杀了。沉溺在过去中的人没法面对未来,他得把众人对他的一切情愫全部终结在现在。这是他们该渡的最后一道劫,源头是自己——只有执念散尽,方能真正重生。

不好意思了,得对你们残忍一些,要不然以后的日子你们怎么该活啊?自己真是下血本了。安欣静静望着高启强,神情淡漠。

34.

高启强被他看得紧张兮兮,不明白刚才还和颜悦色的安欣怎么又冷淡起来。一瞬间福至心灵,他突然想起安欣刚说的话:“你刚说…不得不信?发生什么了?为什么?”

安欣笑容微扬,突然靠近了高启强。在司机的视角下就像是一对爱侣在耳鬓厮磨,气氛暧昧无比,刺激得他方向盘都抓紧了。

司机:近距离嗑cp的快乐谁懂啊!

然而旖旎气氛中的高启强却不似旁人那般激动,他在安欣靠近时喜不自胜的情绪也随着对方在自己耳边吐出的话而如坠冰窟。

安欣的喃语沙哑而性感,言语却无比寒凉。

“——老高,你猜,我用什么换的你们全员重生?”

安欣:神女降世,封心锁爱.jpg

我真的好爱众人重生猛烈追求道歉愧悔都没用,因为白发教皇欣欣除了京海谁都不爱谁都不要谁都不care的桥段。让他们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单方面虐死其他人!有种独特的追妻火葬场的美(我是土狗我爱看嘿嘿)

明天就回天津了,之后没事的话就恢复更新了(不过这两天上海温差好大,有点感冒,但不影响,大家要注意保暖!听说天津最高气温都是零下...咋活啊唉)

安欣唉。。。

这边差点忘发了www但是有图片数量限制,单人的那几张我就放彩蛋里好了

响欣|婚后带孩子但孩子只考18分

《队里都知道安欣会对李响撒娇,不知道李响也会撒娇——当然,只有安欣知道,但安欣不说》

(搞到这里我的xp已经尽数体现了:响戴手表的手,再把袖子撩上去一节真的很呃呃呃呃有没有人懂)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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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从前有座山(张鲁镭)嫂子不乐意,一个土狗就能打发的事,非要贡献出钱多多。前年她外甥结婚就送了土狗,去年她表弟生孩子也送了条土狗。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几年家里的人情往来都靠狗。偏偏到二妞这里升级成钱多多。凭钱多多的品相应该到有钱人家里过好生活,自己钱包也跟着鼓一鼓。钱多多肚皮耷拉到地上,它已经吃不动鸡腿了,干脆...http://www.zgzjzzs.com/2018/wenxueban/di2qi/20180201/1856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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