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的助理团中最近有一个结婚了,按理说解雨臣是不太注意这种事的,结就结了,可偏偏解雨臣又有些强迫症。
助理回来工作第一天,解总就注意到了他手上多的那枚戒指,小小的圆环套在无名指上,亮晶晶的,阳光一照还挺好看。
算起来解雨臣和黑瞎子也在一起好多年了,中间也经历了不少事,按解雨臣的话说两个人的最开始也只不过一次挑衅。
对,挑衅。
他跟黑瞎子认识很早,那时候甚至都没跟吴邪重逢,解雨臣年少当家,位高权重平时身边的人皆战战兢兢,还重来没有一个人向黑瞎子一样,见自己第一面就敢扬起轻挑的嘴角,冲着解大当家一边吹口哨,一边调笑着,一点都不正经。后来莫名其妙两个人就睡到...
他跟黑瞎子认识很早,那时候甚至都没跟吴邪重逢,解雨臣年少当家,位高权重平时身边的人皆战战兢兢,还重来没有一个人向黑瞎子一样,见自己第一面就敢扬起轻挑的嘴角,冲着解大当家一边吹口哨,一边调笑着,一点都不正经。后来莫名其妙两个人就睡到了一张床上一直到了今天。
如今一晃也这么多年了,解雨臣认为有时候成年人的情感是不用说出口的。在这件事,他跟黑瞎子也神奇的保留着这种默契,两个人从来没说过这些,没有过什么仪式,早几年是为了黑瞎子的安全,解雨臣身边向来群狼虎豹环饲,不与他扯上关系才是最安全的,现如今虽然平定下来了,但好像有些东西不用说也能读懂对方,所以一些身外之物有和没有好像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但如今看着自己助理的戒指一晃一晃的,解雨臣觉得有个东西套牢彼此好像也不错,至少戴手上还挺好看的。
但戒指的设计图颇有些难倒了解雨臣,商场上向来无往不利的解总,如今看这两枚戒指的图案怎么看怎么有些不合心意,跟黑瞎子旁敲侧击了一下,不想让黑瞎子发现,解雨臣也没得到什么好的想法。
就这样一直到下班解雨臣也没画好设计图,黑瞎子在楼下等着,最近做起了自己的专职司机,就他这技术估计全京城也就解总敢坐他的车,毕竟解雨臣相信黑瞎子永远不会让自己出事。
黑瞎子一身黑色夹克,戴着墨镜,将车停在了路边,上半身靠在车上一抹痞笑似有似无的带在嘴边,旁边还有位女士,笑得十分灿烂。
看到解雨臣走近,似乎隔着墨镜都能眼睛亮了一下,黑瞎子抬起手在空气中轻挑的挥了挥,“帅哥,上车么?”
解雨臣给黑瞎子了个白眼,两个人三言两语间透露着旁人难以插入的亲腻感,旁边的女士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颇有些尴尬,跟黑瞎子打了声招呼,立刻就走了。
黑瞎子赶在解雨臣前绕到副驾驶,帮解雨臣打开了车门,黑瞎子身材高大,解雨臣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了他的影子里,“大资本家,请上车。”
解雨臣被黑瞎子逗笑,拍了拍黑瞎子的胳膊,“好好开车,大资本家今晚给你加餐。”
“不许反悔。”黑瞎子一听反应奇快,生怕解雨臣反悔。
就像刚才出现的女人一样,对黑瞎子或者对他都不会是问题,可是有时候生活就是需要这样的一点小情趣,解雨臣也乐得配合黑瞎子。
车上,解雨臣还在烦心戒指的样式,左右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解雨臣的眼神时不时的就瞟到黑瞎子的握住方向盘的手指上,在时不时看向黑瞎子。
黑瞎子对视线向来敏锐,解雨臣几次三番怎么可能没感受到,黑瞎子向上推了推墨镜,“花儿。”
“怎么了。”解雨臣有些走神。
正好赶上红灯,黑瞎子靠近解雨臣的耳朵,“你要是着急,附近找个酒店也可以。”
热气轻轻打在解雨臣的耳朵上,黑瞎子还特意压低了声音,口水的吞咽声听的十分清楚,性感极了。
待解雨臣反应过来黑瞎子说了什么,视线转而向黑瞎子下半身瞟了两眼,嘴角轻笑,语气轻蔑,“我是可以,就是不知道你这岁数大了没吃饭可别昏在小爷床上。”
黑瞎子一听,简直乐的不行,绿灯亮起,一脚油门窜了出去,“花儿,这可是你说的,你一会儿可别求饶。”
“求饶的可别是你。”解雨臣的嘴向来是不可能轻易认输的。
恨不得车刚停在了解雨臣的四合院门口,黑瞎子就扑了过来,从唇间一路向下,车内的温度极速上升,黑瞎子将解雨臣的手腕反扣在椅子上,相对于黑瞎子的手解雨臣的手腕还是过于纤细了。
解雨臣像只白天鹅一样,高高的扬起头颅,两人分开之时,喘着粗气,“进屋…去。”
“得令。”
黑瞎子调整了一下呼吸,打开车门一把抱起解雨臣。
解雨臣醒来的时候肌肉酸痛,已经是半夜了,黑瞎子一把年纪怎么还跟吃了壮阳药一样,折腾了一晚上还没吃饭,到了现在饥饿感全都找上门来了。
解雨臣手按在床边,想要下床,突然感觉右手被嗝了一下,伸开右手,黑夜里无名指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亮。
解雨臣心中有了一个猜测,只是又觉得过于恰巧,自己刚想,晚上黑瞎子就能给自己戴上?
亮起灯,果然无名指上一枚古朴的戒指正正好好的套在解雨臣的无名指上,尺寸正好,好看极了。
解雨臣认得这枚戒指,是黑瞎子祖辈传下来的为数不多的东西,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人竟改成了他的尺寸。
解雨臣嘴角勾起,摸了摸身边黑瞎子不在,厨房亮着一盏暖光灯,隐隐约约能听见黑瞎子那五音不全的歌声。
听见客厅有声音,黑瞎子抬头,隔着厨房的玻璃门像解雨臣打招呼,高高扬起的手上,一枚款式相同的戒指正在闪闪发亮。
解雨臣同样抬手,两枚戒指遥遥呼应着,像是世间最美的情话。
漫长岁月里,你是我独一无二的浪漫。
感谢看到这里,鞠躬鞠躬,如果还喜欢希望可以点点红心和推荐呦~
番外(也算是后续)在彩蛋里面,吴邪出场,感谢投喂~
早上莫关山是被舔醒的,他费劲睁开眼睛,顺便想拍开贺狗鸡的狗头,结果四目相对,莫关山懵了。
怪不得刚刚他觉得哪里不对劲,一般贺天这狗逼早上会直接亲他,而不是舔,原来是变小了。
贺天盯着自己的小手,说:“莫仔,我一早起来就成这样了。”
莫关山缓了一会儿,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站了一会儿,腰部传来的酸痛提醒着他昨晚的事情,他一愣,突然幸灾乐祸起来,哈哈哈哈让这狗鸡昨天晚上那么久,而且每次都撞那么狠,这次没办法了吧。
他说:“我要去夜店。”
“不行。”贺天抗议,外面这么多觊觎他家莫仔的人。
莫关山都笑了,你现在这个小身......
莫关山都笑了,你现在这个小身板跟我说话有用吗
莫关山看着连衣服都很难自己穿好的贺天,把他抱起来,贺天从善如流的把头放在莫仔胸膛上,虽然他记忆没变,但身体的变化还是让他有了小孩子明晃晃的醋意,让他说出了他以前从不会说的话:“那你不准去找寸头,和他一起去。”
小时候的贺天没有长大后的气势,只有小孩子的粉嫩玉琢和可爱,但现在说话的时候带了些气愤,莫关山没有哄小孩的经历,直接问他:“寸头是我兄弟,去见他不是很正常?”
“他喜欢你。”所以我不喜欢他。
莫关山震惊了,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寸头喜欢他?
寸头都有喜欢的人了,还想让我出招追她,怎么可能喜欢我?
他决定让贺天看看寸头到底是不是喜欢他。
寸头坐在烧烤摊里,顶着贺天的眼刀,背后觉得凉飕飕的,听老大说他是不是在追一个女生,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对呀,那女生可漂亮了,我喜欢很久了,现在在追她,就先送花试试。”
贺天的眼神缓和下来,接着就听到寸头说。
“老大,我前几天搞到了夜店的酒水优惠券,要不要去玩?”
立马一道眼刀又飞去。
“好。”莫关山无视怀里人的低气压,答应下来。
夜店的气氛火热,嘈杂的音乐,肆意舞动的人群,莫关山本来就是打算气气贺天的,也没打算参与,就坐在吧台上喝啤酒。
但喝着喝着他就想去跳舞了,贺天紧紧拽着他的衣角,莫关山低头,把衣角从他手里拽出来,贺天看着莫仔红彤彤的脸,知道他喝醉了。
他心里觉得不妙。
果然一晃眼,莫仔就不见了,过了一会儿,他看到莫仔站在舞台正中央,在舞动,莫仔本来长的就身高腿长,在人群中本就显眼,一跳舞,更感觉全场的灯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莫仔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到了他的心上,他的心像是在为他跳动。
贺天看着看着忍不住捂脸低骂了一声:“妈的,太……”
他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的的手……好像……
变回来了!
他看着莫仔,走到舞台正中央,一把抱住正在做一个翘臀动作的莫仔,
“这么会翘,要不要回去试试?”
“她说过嫦娥是不会笑的当她笑的那一刻她彻底认输了”
我流黑花,恩恩那个爱爱,ooc别找我。
解雨臣是谁?九门这一代里最出息的,活的特别清醒。
清醒仿佛成了解雨臣的代名词,黑瞎子一直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解老板喝醉之后闯进他的房间……
解雨臣在黑瞎子床上打滚,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头发乱了,衬衫也滚的皱皱巴巴,脸颊是红的,鼻头是红的,就连脖颈都是红的,眼睛微微眯着,看起来平白小了好几岁。
“更像个小孩了。”黑瞎子两手抱胸靠在墙边看了一会,不由发出这样一句感慨。
本来解雨臣的年龄在他这也就是个孩子,现在这么一折腾,更显小了。
得,谁还下......
得,谁还下得去手啊。
解雨臣的酒品……黑瞎子有点说不上来,说他酒品好吧,半夜闯进老男人的房间这种行为实在算不得好,说他酒品不好吧,他也就是鸟儿筑巢似得把老男人的被子拱的乱七八糟,然后把自己埋进去。
这个行为,倒像是求爱。
求疼爱。
只是前头也说了,孩子似得,黑瞎子终归没有禽兽到那个程度,下不去手。
这都是表面上冠冕堂皇的说法,实际上黑瞎子只是不愿意在人不清醒的时候做一些等人醒来之后就说不清楚的事儿。
黑瞎子弄了点解酒药。
“张嘴。”
解雨臣迷迷糊糊张开了腿。
黑瞎子差点没把药片捏碎,咬着后槽牙,道:
“我让你张嘴。”
解雨臣抬腿勾住他的腰,眼睛还是那样半眯着,很是勾人,因为喝多了酒说话带着点鼻音,听起来黏黏糊糊的,“你是禽兽吗?”
黑瞎子:“……”
黑瞎子只能默默撬开解雨臣的嘴将药塞进去,却没想到解雨臣动作比他快,闭上嘴就把黑瞎子的手指关里头了。
黑瞎子额上青筋暴起,低沉的声线被压到极致,“花儿,你是想让我晚节不保吗。”
“唔?”解雨臣自己给自己堵了嘴,闻言半睁着迷蒙的眼,哼出一声表达自己的疑问。
黑瞎子深吸一口气,“你自找的,明早起来不许哭鼻子。”
解雨臣:“唔?”
醉酒的人其实不大好伺候,身体反应比较迟钝,但敏感是真的,身子又软,还特别烫。
黑瞎子确实没把持住,一开始也只是用到解雨臣的腿,只是他忘了解雨臣喝多了,手脚发软,一会就没力气。
解雨臣自己没怎么起来,烦躁的很,又开始在床上打滚,非要黑瞎子用嘴给他弄,黑瞎子委实没想到喝多了的花儿爷有这样大的胆子。
黑瞎子费劲儿半天,解雨臣也就起来一点,黑瞎子觉得魅力受到了质疑,郁闷道:“你到底喝了多少,它都没用了。”说着拨了拨解雨臣的东西。
解雨臣瞪着他,“放屁!花爷我怎么可能不行!”
黑瞎子:……真该录下来让很行的花儿爷看看,看看他明天醒来会不会直接去跳楼,啊不,比起跳楼他更有可能和自己同归于尽。
好不容易让进去了,黑瞎子还得一边动一边伺候解雨臣,轻了不行重了也不行,一会叫他停一会又不许他停,哼哼唧唧的,把人勾得上火还不能尽兴。
黑瞎子憋得一脑门子汗,终于狠了心,宣告一般——
“花儿,你哭吧。”
于是解雨臣哭了小半宿……
END
1
“三百万两雪花银,先孝敬给丞相大人。”
我爹乐得合不拢嘴,一口答应那升官之事包在他身上。
世人皆知我爹贪财,是朝廷的一等一的大奸臣,社稷的蛀虫百姓的瘟神,唯有我记得,我爹曾经铁骨铮铮,被打折了腿都决不向权贵下跪。
我有过一个妹妹,寒冬摆摊的时候被县老爷的马车轧死,尸体被一卷草席丢到家门口。
我爹伸冤无果,在屋外抽了一宿的旱烟,天不亮揣着自己写的诉状进京,可他刚出城门没多久就被人截下,以奸细之名押入大牢。
我爹在狱中受尽折辱,断了一条腿,恰逢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才得以出狱。
从那天起,他立誓绝不屈居人下,他要当官,要当大官!
他典当了太爷爷留下...
他典当了太爷爷留下来的传家宝,经过无数双手克扣再三,最后买来一个芝麻大小的官。
我爹在边陲为官五载,克己奉公夙兴夜寐,散尽家财接济流民,消瘦程度见者落泪。
他呆了几天就走了,半月后,一道圣旨降临我家,我爹被破格提拔,官拜五品。
此后我爹升迁的速度越来越快,没枉费他省吃俭用早出晚归地结交各种朝臣。终于,丞相告老还乡,我爹当仁不让被推上那个位置。
乔迁当日,我爹红着眼睛将朝冠摸了一遍又一遍,把自己关进仅供奉着一个牌位的灵堂,过了一宿。
也是在那一日,撞死我妹妹的县令在家轰然暴毙,家中被抄出无数贪污受贿的证据,女眷悉数被贩卖为官妓,男丁尽被发配充军。
我们父女终于过上了好日子,我也在锦衣玉食中安然长到了及笄之年。
求亲的人踏破了门槛,我爹却是一个个拒绝了过去。
似乎除了敛财外再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开心,每次来送礼的人走后偌大的厅堂只剩下我们二人,但他却总是一瞬间沉默下来,看我的眼神总带着自责与悔恨。
我知道我爹在自责什么。
其实我对此倒是毫不在意。
一日在一个穿着显贵的人从我爹书房走出后,我听着房内传出的叹息终于忍不住了,闯进门去。
“爹,不过是个残废世子罢了,我嫁!”
我早就知道,当年太子的到来并非是机缘巧合,而是有贵人暗中牵引。
而那能牵引得了太子殿下的贵人定非普通权贵,而是当今煊赫无两的摄政王。
摄政王肯帮我爹自是提出了一个条件。
那便是将我嫁与他的独子,薛夙楼。
听闻薛夙楼曾是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少年将军,六岁入军营十三岁孤身入敌军屡立奇功,被皇帝赞为百年难得一遇的天纵奇才。
然而就在他少年得意之时,一次征战突然从马上跌落,自此双腿残疾无法站立,大好前途自此终结,性子也日益暴戾凶残了起来。
他比我大两岁,因为身有残疾,好一点门第的人家都不愿意将女儿嫁与,摄政王不过是赌一把我爹日后会问鼎权力顶端,所以提前与他约定了这门婚事。
在我凤冠霞帔风光入王府的那一刻,我爹踉踉跄跄地扑到我面前,抓着我的手说:
“我儿,若是受了委屈尽管回家,爹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保护你。”
我含泪应下,到了正堂,眼前是一片朦胧绰约的红纱,看不清四周人的表情,只是过了一会,才听到有人喊了声:“世子爷到!”
有一瞬间的光涌进屋内,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缓缓进入,带来一丝冷意。
我只约莫看出他的五官线条堪称极品,面目干净白皙得如上好白玉无瑕,一点也不像曾征战沙场饱受风吹日晒的将军。
他红衣玉带,双腿修长,一言不发地跟我拜完堂便出去了,摄政王率先抚掌大笑起来,周围的人大气不敢出,就这么僵硬地捱到了夜晚。
我坐在洞房里腿都要麻了,坐等右等那世子爷也没来掀盖头的意思。
于是我干脆蒙着盖头躺下就睡,迷迷糊糊到了半夜,只隐约听着有开门声,似乎有几个人匆匆退下,不一会,我脸上覆着的喜帕便被一双修长干净的手轻轻捏着杆挑开。
我直直地撞入那双深邃清亮的眼眸。
四目相对,他却是眼神变得冰冷,眼底的光暗淡下去。
我自认自己长得也不差啊,京城第一名门贵女这也不是我自封的,更不会是我爹拿钱给我买的吧?
起初这么一个恶名昭彰的世子爷肯跟我拜堂我还以为是他对我有什么想法,没想到他挑了盖头了,却是这样一副无比失望的神情。
“世——夫君,好像对妾身并不满意?”
我已经自行改了口。
他一脸厌弃地将袖子从我手中抽出,浑身上下都写着不想理我四个大字。
他推门走了,到天亮都没回来。
第二天我按规矩去向公公婆婆奉茶,他不在,摄政王夫人倒是对我十分满意,拉着我嘘寒问暖问东问西。
我一一应付着,目光还是不自觉去寻找他的踪迹。
直到一个丫鬟匆匆赶来报告:“世子爷又发狂了,这次还要挥刀自残!”
我和婆婆变了脸色直奔过去。
屋内是一片狼藉,混着鲜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发丝凌乱,眼眸晦暗,额头青筋一根根凸起,却依旧俊美。
他抬眼看到我,冷笑着将目光落在婆婆身上:“我听你们的娶了她,所以璎儿呢,能让她进府了么?”
婆婆大叫着“心肝!”老泪纵横地扑过去抱住他,呜呜咽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蓦地想起,方才请按时,似乎有一个丫鬟拿着一张卖给青楼的字据请婆婆过目,还说了句“事情都办妥贴了。”
薛夙楼只是眼底一片暗寂。
“所以母亲,是要对孩儿失言了?”
他毫无表情地看着伏在他膝上的母亲,忽地举起匕首,对准自己的喉咙!
“世子爷且慢!”
我不知何来的勇气大声道:“那璎儿姑娘,妾身这就为你将她迎来!”
匕首叮咚掉在地上,他和婆婆看我的眼神是如出一辙的惊愕。
有个奸臣老爹的好处就是,名下产业颇丰,这满城的青楼现在都是我爹名下,方便他窃听各种朝中消息。
几日后,那如花似玉的璎儿姑娘被我亲自迎进了门。
我时常怀疑她的名字应该是“嘤嘤怪”的嘤,因为她实在太能哭了,走哪都是眼眶微肿泫然欲泣的模样,一见到薛夙楼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哭,我丝毫不怀疑她能在下一秒背过气去。
璎儿过门的那夜,薛夙楼竟是来到了我的房里。
他罕见地对我笑了笑,说多谢。
我无言地勾了勾唇。
其实在我肯帮他娶别的女人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把他当我夫君了。
我拒绝了他留下的意思。
有了璎儿相伴,薛夙楼的身体一天天好了起来,他甚至可以逐渐站起来了。
每天我独自在前院用膳,听着后院里传来的欢声笑语,一言不发。
府里下人都嘲笑我还比不上一个青楼出身无名无份的女子,明明我是世子妃,可府里有了什么东西都是先让后院的人去选,我永远是被遗忘被忽略的那一个。
半年过去,我见薛夙楼的日子屈指可数,每逢月初他都无比疏离客气地和我扮作模范夫妻向公婆请安,摄政王欣喜于他心性的好转,逐渐默许了璎儿的存在。
薛夙楼感激我的大方懂事,偶尔会在傍晚来院子找我,我总是闭门不见。
我是我爹的女儿,不管全天下人如何误会他,在我眼里他永远都是那个被打断了腿依旧笑着说不痛的英雄。
他薛夙楼施舍来的感情,我沈玥不屑!
璎儿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和他却是连圆房都没有过。
面对数不清的流言蜚语指指点点,我毫不介意。
我知道,我只是很不幸地出现在了别人的故事里,成为了那个阻碍男女主忠情相守的恶毒女配。
自从傍上摄政王这座大山,璎儿全家也跟着飞黄腾达了起来。
她是卖花女出身,父亲是个酒鬼,跟薛夙楼相识于市井微末,以一枝花结缘。
薛夙楼忘不了情窦初开时在街上见到的卖花女孩甜甜的笑容,早早立下誓言,此生非她不娶。
可不可笑,最后他娶得人居然是我。
璎儿的父亲很快在朝中显山露水,作风低俗,但有薛家罩着,一路官运亨通顺风顺水。
有一日,我路过后院时不慎听到,璎儿哭哭啼啼地对薛夙楼说:“我爹想要丞相之位。”
我没听薛夙楼说了什么,只是加快了脚步回到前院。
我铺开纸笔,思考要不要立即通知爹爹,有人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了。
这天夜里,颀长的身影裹挟着寒风进了我的屋门。
百年难得一遇啊。
还没等我嘲讽开口,他已经将一只咽气的信鸽摔到了我的床前。
“这是什么?”
他语气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
我淡淡回复:“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薛夙楼忽的笑了:“沈玥,你在这里吃穿用度何时短了过,这样做是何必呢?”
“那世子爷不也是打算将老丈人的位置让给妾室的父亲来坐?”
他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过了片刻,他沉声道:“这本就是我家赐给你爹的,是我用战功来换、我爹用声名来保的丞相之位!”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想说若是离了摄政王这棵大树,依我爹的贪法,早被下狱问罪不知多少次了,但我只觉讽刺。
“世子爷又岂不知我爹收的银子有多少流入了贵府?”
贵府。
这两个字我吐得无比清晰,宣告着我们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
他恶狠狠地盯着我,忽地笑了:“很好,很好!”
拂袖出门的前一刹,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冷笑着回头。
“沈玥,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是坐本世子的世子妃,还是你爹的千金小姐。”
我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这世子妃之位我根本就不稀罕,尽管让你的璎儿来坐!”
他大笑三声,摔门离去。
我也在那一日被软禁起来。
不能离开前院半步。
有一日,我突觉一阵心悸,头晕乏力,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一道声音从院子里传进来。
“奴婢参见璎良娣!”
好啊,几日不见,璎儿都能做良娣了。
我苦笑,看着她用帕子挡在鼻尖,见了什么脏东西般面带嫌恶地走进门来。
“妾身见过世子妃。”
说话很客气,但她却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主座上,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勉力支起身子,不想被她看扁,端笑道:“贵人怎么步临贱地,这么大的肚子是要生了吧,还是别来我这晦气地方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我的眉头蓦地一跳。
“什么好消息?”
璎儿已经自行给自己斟了杯茶,缓缓吐出几个字。
“那自然是,恭贺妾身父亲,官拜丞相。”
“轰”。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我脑袋里炸开。
我万万想不到,薛夙楼竟荒唐至此,也残忍至此!
为了美人一句话,居然硬生生将我父亲从他那毕生所求的官位上给拉了下来!
这是我爹经营了一辈子的心血啊!
“那我爹现在在哪?!”
璎儿揭了揭茶气,微笑道:“前丞相沈青,贪赃枉法罪大恶极,祸害百姓殃及社稷,证据确凿已被押入大牢。秋后,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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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她怎样我不知道。
我只是感觉我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耳朵嗡嗡的疼的厉害。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洁白的寝衣被一大滩污血染透,我才默然发觉,原来,这是从我嘴巴里流出来的啊。
秋后,问斩。
秋后……
我失去了意识。
昏迷中,我好像落入了一个坚硬的怀抱,有人一直在我耳边喊着我的名字,我不知道是谁,只是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薛夙楼铁青的脸。
他好像都没休息好,眼底一片乌青,平日整齐的发冠都松散了下来。
“我爹他——”
我的话还没问完,他忽地将手狠狠从我怀里抽出。
“沈玥,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女人!”
我腹中如刀绞,不知发生了什么,他眼底猩红地冲我吼:“你知道么,你害死了璎儿的孩子,你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震惊让我说不出话来,他已经面色冰冷地起身,垂眸睥睨着我,就像看一个令他无比厌恶的陌生人。
“我答应了璎儿,沈玥,我会让你为今日所为付出代价。”
他摆了摆手,我从床榻被人毫不留情地拎起拖出门去,直至破布一般被丢弃在天牢一角。
阴冷潮湿的地方,饭是馊的,稻草是湿冷的,我发疯似的喊着“爹你在哪!”“爹!!!”
得到的只是狱卒不耐烦的呵斥,与鼠蚁张狂的噬咬。
我接到一旨认罪书,要我承认在茶中下毒谋害良娣之子,若我认下可免一死。
我大笑着将认罪书撕碎。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非我所为,我为何要认!
我恍然间觉得自己像是成为了十年前的爹爹,衣衫褴褛地被关进铁牢,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却要被辱骂,被殴打,被逼着去认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罪名。
好恶心啊,真的太恶心了!
我只想疯狂大笑。
若是我爹真的死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薛夙楼和璎儿!
我一会哭一会笑疯疯癫癫直至半夜才沉沉睡去,模糊中,牢门似乎开了,一双修长的手搭在我的脉上,略微叹了口气,往我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那药丸入口即化,我还来不及反应便不自觉地咽了下去。
睁眼是一张温润清朗的脸,与薛夙楼那张永远都带着暗黑颜色的不同,这张看起来清澈干净了许多。
“微臣太医院院正陈明,拜见太子妃。”
陈明。
我似乎听爹爹提起过这人的名字。
说他是太医院难得一见的少年奇才,对他的提拔也是我爹少见的出于本心而为,一文未取。
“是我爹让你来的吗?”
我虚弱地开口,抱着一丝希望。
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我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
“那就好,那就好……”
那就好,说明我爹还活着。
我又忙问,那我爹真的被押入死牢要秋后问斩了吗?
他摇头,说不知。
我再问陛下对我爹态度如何?摄政王呢?
他再次摇头。
最后我连问了好多个问题他都缄口说不知,我累了,翻过身躺在草垫上不再说话。
他向我行了个礼,缓缓退下。
牢房外,我意外地听到了薛夙楼嗔怒的声音。
“呵,她眼里果然只有她爹那个祸国奸臣!”
“她为了给她爹复仇不惜饮毒要和本世子的良娣同归于尽,世间竟有此等疯子!”
……
饮毒,同归于尽。
真亏得璎儿会编啊。
我已经脑补出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趴在薛夙楼身上哭诉了,那个浑蛋估计也立即心软,向她承诺一定会把我大卸八块。
第二天夜里,我浑身发冷,意识模糊中似乎钻进了一个很温暖的地方。
很温暖,像爹爹的怀抱。
他很轻地抱着我,手指替我拂去额前被冷汗浸湿的碎发,一举一动极尽温柔。
“爹……”
我贪婪地蜷缩在他的怀抱里,眼泪却是不争气的掉下来了。
他手忙脚乱想要哄我,但我只是越哭声音越大。
“爹,我不该嫁给他,他真的是个浑蛋,薛夙楼一点都不爱我,他从来都没看过我一眼……”
“他总是帮着别人欺负我,克扣我的用度,我总是大热天裹着去年的冬衣,到了冬天又只有夏衣可以穿,我的房冷得连炭火都没有,后院的人却总是能随意扔出好多……”
“我才不稀罕捡别人东西,我只是,好委屈。我不想呆在那里了,爹,你接我回家好不好……”
我断断续续地哭着,他却是把我越抱越紧。
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贴在耳畔,额头被印下缱绻一吻。“嗯,他是浑蛋,早就认错了人,他真的是天底下最浑的浑蛋!……”
也有冰凉的液体滴在我的额头上,我哭着要爹爹带我回家,他炽热的呼吸拂在我的耳边,噙着近乎疯狂的痴恨,“但离开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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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前几天踏仙君do太狠了,所以这几天除楚晚宁都不怎么理睬踏仙君。并且让踏仙君滚回自己的巫山殿睡。
“楚晚宁,本座的狼豪笔找不到了。你快帮我找找。”说完踏仙君就要拉着楚晚宁去巫山殿。
其实哪儿是找什么笔?只是因为楚晚宁不出门,也不与自己说话。踏仙君一进门就被赶出去,实在是有点....可怜。
总得找个法子和晚宁和好。
可是楚晚宁,只是翻了个身脸朝里侧着躺,看都不想看踏仙君一眼。
“楚晚宁,本座错了”。踏仙君慢慢朝床榻靠近。
换来的是楚晚宁哐一脚。踏仙君不曾防备,被踹翻在地。
“哎呦,本座的屁股。”踏仙君摔了个屁股墩。捂着屁股哀怨的站起来。...
“哎呦,本座的屁股。”踏仙君摔了个屁股墩。捂着屁股哀怨的站起来。
换来的只有楚晚宁轻飘飘的一个“滚!”
“本座错了还不成吗?下次不会那么狠了。晚宁~”楚晚宁已经两天没理他了,今天踏仙君誓死要让楚晚宁原谅他。
楚晚宁一听就觉得自己手疼喉咙疼下面疼,胳膊酸腰酸腿酸。孽障!再也不要原谅他了。
踏仙君小心翼翼的爬上床,一只手档在身前随时做好准备,他可是刚被踹翻了一次的人,现在可是很有经验滴。
“晚——”果然迎面又是一脚,踏仙君一把抓住那纤细的脚踝。
“啊——”楚晚宁痛呼一声,“疼,松开!”
两天了腿还是酸软无力,这一下踹的太用力又被踏仙君抓的太狠,让楚晚宁直接叫出了声。
“哎,错了错了,别生气,我给你揉揉。”踏仙君连忙讨饶,小心翼翼的给楚晚宁揉腿,力道适中,揉的楚晚宁的脾气也下了一半。
但是这不代表能原谅踏仙君。
“晚宁,本座带你去泡个热水澡可好,本座保证不碰你,泡泡热水澡好的快,也能解解乏。”踏仙君讨好的说。
楚晚宁确实想泡泡热水澡,身上酸软的厉害,躺了两天感觉骨头都散架了,但是楚晚宁可不敢让踏仙君看着自己泡,谁知道会不会狼性大发。
楚晚宁慢慢缩回自己的脚,说:“我自己去泡,你不许跟着。”
踏仙君一听,这是有戏,不看着就不看着嘛。
踏仙君说:“可以,但是本座得抱着你去,你现在浑身无力,万一摔了可不成。泡完澡也须得喊本座,本座再抱你回来。”
楚晚宁心里有点暖,但是还是说“那你还不快去准备衣物皂角。”
“好嘞,谨遵师命!”踏仙君像模像样的做了个缉,然后乐呵呵去给楚晚宁准备沐浴用的东西。
踏仙君轻轻抱着怀里的人儿往温泉走去,怀里的人轻飘飘的,好似没重量,太瘦了,得多喂胖点,踏仙君心里默默想着。
楚晚宁一进到热水里,就感觉全身都放松了,当真是舒爽。
猫儿舒服的眯了眯眼,那模样真是勾人。
踏仙君舔了舔嘴唇,痴痴的看着楚晚宁。
“你怎的还不走?!”
好吧,美人发怒了,小猫儿前一刻还舒服的眯眼,现在就炸毛了,踏仙君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晚宁,那本座先走了,你当心滑,跑完记得喊我。”踏仙君一步三回头。
“得去给晚宁做点甜点吃。”贤惠的踏仙君又马不停蹄的去给楚晚宁做点心。
泡了1个时辰,楚晚宁终于泡好了,感觉全身舒畅,也有力气走路了。
楚晚宁才不听踏仙君的,自己穿好衣服便要回红莲水榭。
可是走着走着,闻到了一股最喜欢的荷花酥的味道。
楚晚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顺着味就寻到了厨房。
踏仙君正在里面忙碌着,已经做好了三盘糕点,看着色泽饱满,让人食欲大开。
踏仙君为了方便穿了常服,脸上还抹了面粉,感觉到有人来,回头就看见了楚晚宁。
楚晚宁看见的就是这么个脸,英俊的剑眉邹起,脸颊和额头上都有面粉,竟有点可爱,薄唇一张一合:“不是让你洗完叫本座吗?”
楚晚宁脸颊募地有点升温,只好掩饰到:“忘了。”
“本座给你叮嘱了好几遍,你......”踏仙君差点就给秃噜出去了,现在晚宁还生着气呢,今天晚上能不能同床共枕就看能不能把人哄好了。
踏仙君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掌了几个嘴。
“我怎么?”楚晚宁示意踏仙君接着说。
“哈哈,师尊真厉害,泡了澡好些了吗?”
“嗯。”楚晚宁淡淡的说,其实肚子饿的咕咕叫。
“那请师尊赏脸尝尝本座做的糕点如何?都是你最爱吃的。”
“那就勉强吃点吧。”楚晚宁施施然在板凳上坐好,等待投喂。
踏仙君将点心在楚晚宁面前一一摆好,又拿了杯酸甜可口的酸梅汁。
“晚宁想吃哪个?”
楚晚宁指了指荷花酥,踏仙君便捻起一块,小心翼翼的送到楚晚宁嘴边。
楚晚宁就小口小口的吃着,若是吃腻了,就用眼神瞟一眼酸梅汁,踏仙君连忙把酸梅汁喂到嘴巴。
就这么一块点心一口酸梅汁,楚晚宁很快吃了个半饱。
“好了晚宁,不可多食,容易坏牙。”踏仙君给楚晚宁擦了擦嘴。
好吧,其实楚晚宁还没吃够,但是也知道糖吃多了对牙不好。意犹未尽的又看了一眼糕点,还是让踏仙君放起来了。
“回去吗晚宁?”
“刚吃完不想走路。”
“本座抱你走。”
就这么又把人抱到了红莲水榭。
楚晚宁闲来无事,想研究一下机甲术。踏仙君就在旁边递扳手锤子。
楚晚宁坐的腰酸了踏仙君就给揉腰。渴了就给倒水。
可以说是非常贴心了。踏仙君心里盘算着,应该是成了。于是试探着说“晚宁,本座今天可以.........”
“不行。”楚晚宁头都没抬。
“啊?”踏仙君有点不可思议,今天不是哄的好好的吗,怎的还不行。
“师尊,饶了本座吧,本座晚上没有你睡不着啊。”
“不然,你让本座打地铺也成。”
(堂堂踏仙君现在属实是有点可怜哈哈哈哈,楚晚宁不要原谅他!)
楚晚宁看了一眼踏仙君,踏仙君现在此刻眼里还泪汪汪的,可怜巴巴的。
“咳,那行吧。但是你不准上床。”
“可以,可以,谢谢晚宁。”踏仙君说着亲了楚晚宁一大口。乐呵呵的笑了。
到了晚上,踏仙君磨磨蹭蹭的赖在楚晚宁身上不肯下去。
“去地下睡。”楚晚宁凉凉的看了踏仙君一眼。
“晚宁,你看现在这天,地上怪冷的,要不你就让我.......”
“好好好,我去地下睡,晚宁别动怒。”
踏仙君又讨了一个晚安吻,才下床去拿了被子在地上铺好。
半夜,楚晚宁睡着睡着感觉似乎有一个熟悉又温暖的胸膛,楚晚宁无意识的往那人怀里靠了靠,又安然睡去。
早上醒来,楚晚宁想起这事,谁知一看踏仙君还在地铺上睡着,楚晚宁心想难道是自己睡迷糊了吗?
踏仙君正在心里偷笑,还好本座聪明,要是让楚晚宁发现,又要遭殃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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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踏仙君听人说,杯子寓意着一辈子,爱他就给他送杯子。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踏仙君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了楚晚宁的脸。“这寓意好,一辈子,嘿嘿。”踏仙君想着想着笑了出来。
是了,他们相识那么多年,踏仙君似乎还从未正经送给楚晚宁什么礼物过,这可不行,要送就送最好的,嗯...还要手工做的,这样才有心意。
打定主意,踏仙君就开始找可以自己做杯子的店铺。
“客官,您要做什么?”
“杯子,我要自己定制图案的那种。”
“好的客官,您选择咱家小店算是选对了,咱家店服务的人都周到,保管让您满意。”
“嗯。”
“客官,您想要什么样的图案呢,这边需要......
“客官,您想要什么样的图案呢,这边需要您先绘制出来,然后再捏杯型,最后画图案。”
踏仙君不知道这么麻烦,绘图?踏仙君想,写字和绘图应当联系不大吧,毕竟他的字让楚晚宁训斥了好几次。
“客官,您可以先看看样品。”
嗬,真漂亮。杯子上面印着各种各样的情侣图案,还有名字嘞,能刻字,这是真的好。
“那我先去绘制图案,等我定好了再来找你。”
“哎~好嘞客官,那您想好了再来,慢走。”
踏仙君乐滋滋的朝家走,他仿佛能想象出来楚晚宁又惊讶但是装作冷静的样子,“我的晚宁真可爱。”
于是乎,踏仙君开始了苦思冥想,到底刻什么图案呢,吃饭时想,睡觉时想,居然也不主动去招惹楚晚宁了。
这边楚晚宁可不知道,只觉得这帝君又不知道在憋什么坏招呢,居然连晚上也不拉着自己酱酱酿酿了。
楚晚宁疑心,又不好拉下面子问。毕竟说出来像自己很不满意一样。
这边吃饭时,踏仙君几次夹菜都没夹住,一直“神游天外”,楚晚宁实在忍不住了“墨染!你吃饭做什么发呆。”
楚晚宁又生气了,真像一只炸毛的白猫,脾气真大。踏仙君心里想着,白猫。对了!白猫!
踏仙君激动的一拍桌子,“騰”一下站了起来。
“墨燃!”楚晚宁被吓了一跳,已经开始发怒了。
可激动的踏仙君哪还能管的了这,“晚宁,你先自己吃着,本座有事要做。”说罢自己就跑了。
楚晚宁........(这徒弟还能不能要了?!)
楚晚宁只能郁闷的吃饭,气的直用筷子戳菜,仿佛菜是踏仙君一样。
踏仙君激动的跑回自己的书房,他已经想到图案了,白猫和二哈,当真是好极了,他兴奋的拿出来一张纸开始画。
可是他从未绘过图,试着下笔画了几笔......这是什么东西?
踏仙君表示很暴躁,好难,可是这是送给晚宁的礼物,一定不能半途而废。
于是踏仙君请了专业的绘画大师来指导他画简笔画白猫和二哈。
踏仙君学的认真,中间废了很多纸,终于三个时辰过去,踏仙君绘画出来自己心中最满意的图。
踏仙君锤了锤自己酸痛的腰,看着眼前这个炸毛的白猫轻笑出声,和楚晚宁真像,哈哈。
完成了一件大事,踏仙君总算是“回了魂”,晚上开始黏黏糊糊的拉着楚晚宁亲热,可谁知,还没亲到,就被抽了一耳光。
“楚晚宁!你做什么打本座!”踏仙君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可谁知楚晚宁看都不看他,只丢了一句“滚出去睡”
踏仙君是谁,哪儿能这么容易听话。
“我不,我就要在你这睡。”
踏仙君这般说着,谁知楚晚宁气红了眼,想亲热就拉着自己亲热,不想亲热就把自己晾一边,当他晚夜玉衡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楚晚宁轻微颤抖地说“你今日若不走,往后你就再别想进红莲水榭。”
说完就把踏仙君推出了房门。
“喂!晚宁!有话好好说啊!本座不对你干什么了,只抱着你睡觉还不行吗?”
“本座保证,今晚不碰你。”
“让我进去吧师尊,没有你我睡不着啊。”
“晚宁......”踏仙君边说变边挠门,他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被赶出来了呢。
忽然“嘭”的一声,一个东西砸在了门上,震的门一颤,“滚!”
这下就算踏仙君再傻也知道楚晚宁真的生气了,好像还气的不轻。踏仙君叹了口气,默默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想,还是礼物做好了再哄楚晚宁吧。
楚晚宁听着外边没了动静,又等了片刻,还是没忍住悄悄到门边,看了一下,谁知踏仙君居然真的走了。
很好!楚晚宁一甩袖子,他决定要一个星期不让踏仙君上床!不,十天!
踏仙君在巫山殿睡了一晚,天一亮就拿了自己画好的图去了店铺。
楚晚宁得知这几天踏仙君几乎都不在家,心里凉了一半,莫不是自己年老色衰,踏仙君终是厌倦了自己,去外面寻欢作乐了。
楚晚宁看着面前镜子里面的自己,越发觉得自己丑陋,楚晚宁叹了口气,他忽然想自己出去走走,总不能还要待在这里招人烦吧。
于是三天后踏仙君满心欢喜拿着系着蝴蝶结的礼物敲开红莲水榭的门却发现里面没有人时,直接蒙圈了。
“楚晚宁呢?本座的晚宁呢?”,一股凉意从脚底漫到大脑,踏仙君一下慌了神,回想上次楚晚宁发怒把自己赶出红莲水榭,自己最近也没去好好哄他。
“跑了?楚晚宁,晚宁”
踏仙君懊悔不已,赶紧派发大量人手去寻找楚晚宁。
楚晚宁还在一个茶楼里默默坐着发呆,他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唉
忽然眼前被一片阴影笼罩,随之一股巨大的力道把自己拥入到那个熟悉的怀抱里。
“楚晚宁!你能耐啊,居然敢自己跑。”踏仙君气的咬牙切齿。
楚晚宁也生气,想挣脱又挣不开,两个手臂死死箍住自己。“墨燃!你放开!”
“你当本座是傻子吗,哼”
于是踏仙君强拉着楚晚宁又回了红莲水榭,楚晚宁又要闭门,踏仙君赶紧一脚顶住门溜了进去。
踏仙君这下可知道楚晚宁为什么生气了,原来是吃醋了哈哈哈,吃醋的晚宁真可爱。
“晚宁,你是不是怨本座这几日没有陪你。”
楚晚宁当然不会承认,但是被揭穿后却羞红了脸,只能偏过头不去看踏仙君。
踏仙君把楚晚宁拉过来,摁在自己腿上坐着,搂住楚晚宁把头埋在颈肩深嗅了一口海棠花香。
“晚宁,本座并没有去寻欢作乐,本座是去给你做了个小礼物。”
踏仙君把礼物拿出来,是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楚晚宁则微微瞪大了眼睛,从来....没有送给过他礼物。原来,他竟是因为这个最近才这么反常吗。
楚晚宁忽然感觉很不好意思,自己好像猜错了。
踏仙君看楚晚宁别别扭扭的,忍不住笑出声了,轻轻捏了楚晚宁的脸,说“我的晚宁真可爱,快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楚晚宁颤抖着手去解开那个蝴蝶结,打开第一层是一封信,只有寥寥数字,是踏仙君亲笔。
晚宁,杯子象征着一辈子,我为你亲手做了这杯子,希望我们能一辈子在一起,当然你只能是本座的!
温柔却又霸道的语气,让楚晚宁本来就红的眼眶更红了。楚晚宁现在整个心都是暖暖的。
打开第二层,是一对情侣杯子一黑一白,黑色上面是一只炸毛的白猫,白色杯子上面是一只带了皇冠的二哈。
“怎么样,晚宁可喜欢?”
楚晚宁楞楞的看着那一黑一白两个杯子,竟是说不出话来。一黑一白交相辉映,温柔缱眷,可以看出是用了心的。而且还是手工的。
“喜欢......墨燃.......”
“怎么高兴傻了,别哭,晚宁”楚晚宁不知何时落了泪,踏仙君手忙脚乱的给楚晚宁擦泪。
“晚宁,看看杯底。”
杯底是分别是两行英文“CHUWANNING”和“MOWEIYU”
“谢谢”楚晚宁搂住了踏仙君的脖子,轻轻把自己的嘴唇贴在了踏仙君的嘴唇上。
“我很喜欢。”
“这下相信我没有去寻欢作乐了吧。”
踏仙君抚摸着楚晚宁的头发,扣着后脑勺,吻上了楚晚宁的嘴唇,唇舌相交,是说不尽的温柔缱眷。
“晚宁,我的晚宁”
“我要和你一辈子”
“永不分离。”
作者有话说:希望大家平常和心上人产生矛盾时都不要随便猜测呀,有误会解开就好了,相爱本就不容易,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听说大家都在骂我恋爱脑?惭愧,我也想骂自己。
幸好我重生了,这一次我招了个美貌的赘婿过日子,还和代战成了姐妹花。
至于老薛?听说他想攀附柳侍郎的女儿,被打断了双腿,会寒窑挖野菜去了!
别瞎猜,这事儿就是我干的!
“民妇王宝钏,拜见西凉王。”
眼前的男人是我的夫婿,他高高在上,锦衣华服,出言羞辱后,我却要向他行礼。
他早已不是当初的小乞丐。
而我,也不是相国府的三小姐。
他心虚,却不愧疚。在世人的期盼中,他封我为后。
苦守寒窑十八载,换来十八天的荣耀。
一杯毒酒断送了我的性命。
是啊,他身侧早有佳人,我哪里还能配得上高贵的他……
冰冷的毒酒划过咽喉,我绝望的闭上......
冰冷的毒酒划过咽喉,我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死亡得降临。
夜黑得可怕,寂静无声,恍惚间,我似乎回到了从前。
绣楼锦被,芬芳馥郁。
我茫然地睁开眼,屋中燃着烛火,使我清楚地看清眼前的场景。
在胳膊上用力一拧,疼痛感瞬间袭来。
这是真的!
——我回来了。
或许是神明怜惜,许我重活一世。
我忍不住捂脸痛苦,将十八年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小莲慌忙地跑过来,满脸心疼:“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倒宁愿那只是一场噩梦。
哭了半晌,引来了母亲和姐姐们,母亲将我搂在怀中,低声安慰。
二姐出言讥讽:“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到底在闹什么?”
我抬起头,脑海中浮现出前世的场景,薛仁贵登基后,所有欺辱过他的皆不得好下场,二姐自然也不例外,失去荣华富贵,奉旨金碗乞讨。
既有金碗,别人又怎么施舍她银钱,因而她过得连普通乞丐也不如。
许是我的表情太过怜悯,二姐不自在地后退一步,眉头紧皱:“你看我做甚?我可没欺负你。”
我点点头,总算有所适应,这才从母亲的怀中起身,语气歉然:“娘,大姐二姐,我只是做了噩梦,打扰你们了。”
见我确实不像受了欺负,她们只好离去。
临出门,二姐又叮嘱:“明日说好了去慈云寺祈福,你可别起晚了。”
我一愣,点了点头。
前世,我便是因为去慈云寺,归来途中被二姐夫的弟弟魏豹算计,幸得薛平贵相救,才保住了清白。
也是那一次,我便芳心暗许,错付一生。
同样的错误不能犯两次。
翌日,我谎称身体不适,留在了相府。
二姐劝了我半晌,见我心意已决,只好甩袖而去。
待她们走后,我换好衣裳,去了父亲的书房。
前世为了薛平贵,我不惜与相府断绝关系,不顾父母的养育之恩,害得他们伤心欲绝,当真是不孝。
而父亲什么也不知晓,见了我,关切地问:“身体可好些了?”
我鼻尖一酸,强撑着道:“女儿很好,来找爹爹有事相商。”
父亲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对于我,他总是比别人多了几分耐心:“何事?”
我忍不住哽咽,艰难开口:“女儿做了一个梦。”
父亲狐疑地看着我。
“梦里,有人告诉女儿,女儿这一生,只能嫁与乞丐,否则便会家破人亡。”我红着眼,终于哭出声,“女儿不信,嫁给了皇帝,却真的失去了爹娘和姐姐。”
父亲面露不悦,却还是温声安慰:“梦醒了就好,不怕,一切都有爹在,怎会让你嫁给乞丐?”
“爹,女儿梦中的皇帝,是当今圣上流落在外的皇子。”
在我半真半假的话中,父亲当即派人去调查薛平贵,这一查,果然与我所言一致。
父亲想要上奏陛下,被我拦了下来。
左右如今无人知晓他的身份,我又岂能甘心,让他重回荣耀?
薛平贵,这次,我要跌落云端,忍受我所受的苦!
3
在我的要求下,父亲给我指派了二十位护卫,皆是高手。
走在路上,我看着繁华的街道,不禁想起那十八年的辛酸,内心冰冷。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女扮男装的姑娘面露惊疑,刚想要发怒,瞥见我身后的护卫,顿时软了语气:“这位小姐,光天化日,莫不是想强抢民男?”
我笑而不语,指了指一旁的酒楼,示意她进去。
她倒没拒绝,摸了摸肚子,快步走了进去。
二楼的雅间,她大快朵颐,虽然有几分狼狈,吃相却不难看。
不愧是西凉公主。
吃饱喝足,她靠在椅子上,发出满足的叹息声,随后打量着我,“小姐请我吃饭,是想我以身相许?”
我扯着帕子擦了擦嘴,淡笑着,“我想给你讲个故事,代战公主。”
她僵在原地,悠然的神色还未来得及收起。
“你是谁?”她警惕地看向周围,手悄悄摸向腰间。
我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是望向窗外,楼下,是一群乞丐。
有位姑娘好心给了碎银子,转身时丢了钱袋,一个小乞丐立刻捡起,满脸兴奋。
另一个男人严肃地将银袋拿出来,神色温柔地还给姑娘。
姑娘顿时羞红了脸。
见我不像有恶意,代战放下些许戒备,忍不住赞赏:“这人虽然行乞,却颇有风度。”
他当然有风度,若不做出这副样子,又怎能吸引女人?前世,我便是在这副伪装之下,被骗得昏了头。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鄙夷,代战换了话题,“你要说什么故事?”
“我有一好友,家世显赫,却嫁与乞丐为妻。后来,失去孩子,独守寒窑,挖了十八年野菜,等来了乞丐衣锦还乡。”我嗤笑一声,“你猜结果怎么样?”
代战不明所以,却道:“若我是那乞丐,定然要将世上所有珍宝捧到发妻面前,以补偿她多年辛苦。”
不得不说,薛平贵虽不仁不义,看女人的眼光倒是准得很。
这样的姑娘,连我都忍不住喜欢。
“所以,要和我打个赌吗?”
4
代战换了身破烂衣裳,混进了乞丐中。
为首的男人虽未赶她走,却也算不上热情。
可怜我从前竟看不出,他对待不同的人,一直是不同的态度。
若我不是相府千金,他还会一见倾心吗?
若是真心爱我,又怎会舍得我与父母决裂,忍受骨肉分离之痛?
说到底,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从前代战锦衣华服,他便与之结交。
如今不过稍加伪装,他甚至懒得与她攀谈。
薛平贵,我会让所有人看清你的嘴脸。
5
出了酒楼,守在门口的小莲急忙凑上来,指着薛平贵,兴奋道:“小姐,那位公子真是个好人,虽然落魄,却拾金不昧。”
我瞥向她,不禁疑惑,前世今生,她好像都对薛平贵有好感。
“他拾金不昧,那好处最终是谁拿的?”我可看得很清楚,丢银袋的姑娘,最后将一颗碎银子放在了他手里。
他虽假意推辞,最终却还是收入怀中。
而捡银袋的人,明明是另一个乞丐张伟。
但他得到的,只有姑娘的白眼。
就好像,是他偷了钱袋,被薛平贵见义勇为拿了回去。
我慢慢走过去,那一行人眼前一亮,葛大、葛青、张伟都点头哈腰,祈求我的施舍。
从前他们帮我许多,我自然不能亏待他们。
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
我望着脊背挺直的薛平贵,做出疑惑的表情:“你为何不像他们一样弯腰。”
薛平贵不卑不亢,“我不是乞丐。”
若是前世,我或许会赞他一句有志气,如今却觉得可笑。
他似乎将乞丐的身份看作耻辱。
看不起乞丐,却混在乞丐堆里,拿乞丐的好处。
他为何这般厚脸皮?
葛大见我神色不明,生怕惹了贵人,躬身赔笑,“这位小姐,平贵确实不是乞丐,他是我们的朋友。”
对从前的恩人,我露出笑脸,“我先前只是好奇,这位公子气度不凡,身体康健,定然是靠自己的本事谋生,怎会伸手拿别人的钱财?”
我朝他歉然一笑,“原来是我误会了。”
为表歉意,我吩咐小莲,给葛大等人每人十两银子。
薛平贵既然不是乞丐,那自然是没有的。
只见他脸色突变,却很快稳了下来,看上去云淡风轻。
若不是他紧握的拳头,我当真以为他视金钱如粪土。
“还望公子原谅我先前眼拙。”我掩面低头,像是含羞带怯。
薛平贵连忙拱手,“小姐言重了。”
远处,魏豹正恶狠狠地盯着我面前的男人。
真好,狗咬狗。
6
没过几日,小莲急匆匆来告,薛平贵受伤了。
魏豹派人烧了他的家,他身受重伤,养父和妹妹不知所踪。
为了亲眼看到他的痛苦,我带着小莲前去探望。
门口,代战等候多时,“薛大哥受了重伤,我们找不到大夫。”
魏豹想要他的命,又怎会让他找到大夫。
不过不打紧,相府养着不少大夫,我吩咐一声,不多时就出来个小大夫,不过十八九岁,背着药箱。
现在还不能让他死。
还不够。
他受的苦还不够。
代战带路,越走越偏僻,不过这路线我倒十分熟悉。
——武家坡,寒窑。
不少人围在这里,除了葛大等人,还有个身姿不凡的男子。
正是代战的表哥,凌霄。
他将薛平贵救了回来。
此时,薛平贵躺在破床上,满身血渍。
葛青正在给他敷草药,可伤口太深,草药起不到作用。
“大夫来了。”葛大喜出望外,“平贵有救了!”
小大夫皱着眉,“话可别说太早。”
一群人瞬间安静下来。
小大夫满脸不耐,随意翻动薛平贵的身体,动作粗鲁。
薛平贵发出痛苦的呻吟。
葛青是个暴脾气,见状一把推开他,“你是大夫还是仵作?贵哥没死都要被你折腾死!”
小大夫双手一摊,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嘟囔着:“死了最好,省得祸害人。”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这小大夫好像不一般。
7
小大夫虽然说话不好听,但医术了得,几副药下去,薛平贵缓缓睁开了眼。
葛青激动地落泪,代战凑在他身边嘘寒问暖,就连小莲都高兴地手舞足蹈。
这薛平贵到底有什么魔力?
他的目光越过三人,停留在我身上,“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真是可笑,救他的代战和凌霄,熬药的是葛青,他竟看都不看?
面上还是温柔的模样,我叮嘱道:“公子无事就好,多亏了你的朋友救你,这恩情我万万不敢认。”
又说了一会话,我走出寒窑,恰好凌霄和小大夫都在。
小大夫微妙地看着我,而后看向山坡。
“你叫什么名字。”相府的大夫个个头发花白,倒没注意过,还有个年轻人。
“东方醒。”
我在脑海中回忆片刻,确认前世今生,都没有见过这个人。
“你见过我?”那副奇怪的表情,若是没见过,似乎不合常理。
他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很熟悉,看到你,就想到了我的家乡。”
“你的家乡在哪?”
“很远的地方。”他目光悠长,“那里,漫山遍野都是野菜。”
一瞬间,我竟觉得自己的秘密被发现。
8
薛平贵渐渐康复,只是腿上留下了暗疾,可能终身都恢复不了。
东方醒来为我诊脉,我问:“你是不是故意不治愈他?”
对方疯狂摇头:“关我什么事?我哪有那本事?”
只是看他幸灾乐祸的样子,又觉得此言不可信。
“你似乎不喜欢薛平贵。”我厌恶他情有可原,他又为何这般厌恶他?
东方醒倒没否认,“忘恩负义之人,我向来不喜欢。”
追问他具体何事,他却说不上来。
只是看向我的眼神分外幽怨。
随后,他说我思虑过重,易积食,给我开了个食疗方子。
打开一看,白纸黑字:多吃野菜。
他一定知道什么!
代战似乎像前世一般,爱上了薛平贵。
她即将返回西凉,临走前找到我,话语中皆是自信,“我已经与薛大哥私定终身,他为人正直,是个好人。”
和凌霄重逢后,她便褪去了小乞丐的伪装,穿上锦衣,看上去英姿飒爽。
“赌约还未结束,不要太过自信。”若是她下次回来,发现一个薛平贵娶妻,该会是什么表情?
此时的她一如当初的我,听不见旁人的劝告。
不见棺材不落泪。
9
代战走后,抛绣球招亲的日子在即,我开始物色夫婿。
父亲向来属意二姐夫的弟弟,魏豹。
只是此人狼子野心,阴狠毒辣,不比薛平贵好多少。
其它的世家公子,我接触不多,竟没有合适的人选。
忽然间,我想起那个小大夫。
唤来东方醒,他伸手便要给我把脉。
我无语凝噎,“不是把脉。”
“那你喊我干嘛?”他也挺不高兴,收拾好药箱,等我答话。
“你可曾婚配?”
他猛地转头看向我,满眼惊恐,“你想干嘛?我才十九岁,不到法定结婚年龄!”
我愣了愣,十九岁成婚还小吗?
不过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还未成婚。
“你觉得我如何?”
他瘪瘪嘴,表情一言难尽,“长得挺好看,除了恋爱脑,哪都好。”
恋爱脑?
我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直接问道:“三天后,你去接我的绣球,入赘王家,如何?”
与其和陌生人成婚,倒不如找他。
最起码,他没什么坏心思。
10
东方醒并未答应我。
他说赘婿一般都不是普通人,破事一堆。
他不想烦心,只想摆烂。
我听不懂。
抛绣球招亲这日,彩楼下人头攒动,有魏豹,还有薛平贵。
魏豹看上去势在必得,薛平贵拄着拐杖,深情凝视我的方向。
恶心。
前世我与他约定,让他来接绣球,他做出这副样子便罢了。
今生他已经与代战私定终生,与我并无太多交集,他做出这副样子,生怕别人不会误会,败坏我的名声。
也是,他哪里会在乎我的名声。
时辰将至,我遥望远方,期待的身影始终没出现。
小莲在一旁提醒,“小姐,这绣球可千万不能落到魏豹手里,不如就朝薛公子的方向抛?”
我置若罔闻,又等了片刻。
确认那人不会来,利落地将绣球扔进一旁的池塘里。
谁知,池中一叶小舟,舟里走出一人,轻松将绣球捡起,伸了个懒腰,“等了半天,可算是扔了。”
所有人都愣住。
我咬牙切齿,心中的大石倏然落地。
这人真是坏透了。
光天化日之下,魏豹不能做些什么,只好带着他的人恨恨离去。
片刻间,乌泱泱的人群散了大半。
我知晓,他不会就此罢休。
薛平贵留在原地,目光呆滞,见我不为所动,失魂落魄地走了。
东方醒举着绣球,高声喊:“我该去哪?”
很快,他被带到父亲面前,父亲愣了愣,很快恢复神色。
他倒是兴致勃勃,左顾右盼,似乎在等什么。
“贤婿可是有何问题?”我爹的态度还算不错。
东方醒却是像受了惊吓,连连后退,“你、你不是应该给我一笔钱,让我退婚吗?”
我愣在原地,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前世,薛平贵接了绣球,我爹便给他一笔钱,让他退婚。
东方醒,他到底是谁?
11
前世薛平贵登基后,虽然封我为后,母亲为太后,可父亲差点被斩首,王家可以说是彻底没落。
他那样做,除了二姐夫妇加害过他之外,还有一点。
王家势大,两位姐姐所嫁之人皆是勋贵,尤其是大姐夫,文武双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当今圣上也有所警觉,我若再嫁大族,说不定用不了多久,王家便要没落。
东方醒只是个大夫,无权无势,自然不会让人忌惮。
父亲知晓其中利害,这几日经过我不断劝说,向他描述梦中,王家的凄惨下场。
这段日子,梦中的事逐一应验,父亲只当是上天预警,托梦于我以拯救王家。
眼下他已经歇了不该有的心思,衷心辅佐圣上。
书房。
“宝钏,既然现在薛平贵落魄,何不斩草除根?”父亲也担心,薛平贵若是找回身份,会报复王家。
不过如今根本不需要我动手。
据我所知,魏虎魏豹的手段,即便我重活一世,也是望尘莫及。
没了我的帮助,不知道薛平贵如何应对。
或许是去找他的乞丐兄弟?
呵,他在西凉享福的十八年,可没想过他的乞丐兄弟。
我心中冷然,开始思考,如何让葛大等人远离薛平贵?
12
翌日,我带东方醒去探望薛平贵。
当初给葛大他们的三十两银子,除去给薛平贵买药的钱,剩下的他们买几间茅屋,好歹不用再住窑洞、破庙。
葛大和张伟出去乞讨,屋中只有薛平贵和葛青。
薛平贵颓丧地坐在院中,胡子拉碴。
身体的伤害似乎对他伤害很大,再不复从前的意气风发。
见到我时,薛平贵眼前一亮,只是看到我身后的东方醒,他眼中的光又很快黯淡。
“三小姐,您怎么来了?”葛青站起身迎接,想要倒水,只是找不出一个干净的碗。
我示意她不要忙活,“今日无事,不放心你们,就让东方来替薛公子瞧瞧,身子恢复得怎么样。”
葛青喜出望外,虽然不喜欢东方醒,但对他的医术却相当信服。
在她期盼的目光下,东方醒别扭地给薛平贵诊治,敲了敲他的腿,听到一声闷哼。
“这里疼?”东方醒又敲了敲。
薛平贵点点头。
东方醒脸上绽放出笑容,手也没闲着,这里敲敲,那里敲敲。
葛青一喜,眼中燃起希望,“大夫,贵哥是不是快好了?”
东方醒摇头,“不是啊。”
这人总喜欢戏弄人。
葛青的笑容僵在脸上。
薛平贵深深地看我一眼,转头看向东方醒,语气冷漠,“东方大夫何必戏弄我们。”
东方醒有些不高兴,收起药箱,嘟囔着:“我什么时候戏弄你了,本来就不会很快好,起码还要三个月。”
也就是说,其实还能治。
薛平贵阴沉的面色顿时狂喜,紧握住东方醒的手,满脸激动,“大夫,我还有希望吗?”
“……”东方醒诡异地沉默一会儿,然后说:“你别这么说话,总觉得下一秒就要把我推下悬崖。”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听不懂他的意思。
不过他总说些奇怪的话,我见怪不怪。
他又道:“治是能治,就是比较受罪,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薛平贵听闻有希望治愈,哪还管什么受不受罪,当即表示:“只要能康复,哪怕刀山火海,我都能接受!”
东方醒没有一丝意外,“其实也不复杂,只要把你的腿敲断,重新接骨就行了。”
先断骨再接骨,这种方法闻所未闻。
单听着,便觉得惊险万分。
葛青不同意薛平贵冒险,指着东方醒的鼻子骂:“你分明就是故意折腾贵哥!”
东方醒不在意,“不接拉倒,反正不是我的腿。”
葛青气急:“你!”
沉默中的薛平贵突然开口:“我接。有劳东方大夫。”
13
断骨之痛,薛平贵将口中木块咬至断裂,疼晕过去。
等他醒来,伤口已经被包扎好。
葛青在外熬药,我悄悄拿出一张五十两银票,塞到他的手里,“我知晓公子不是贪财之人,只是如今身体重要,还望公子收下,早日康复。”
薛平贵十分感动,还想说些什么,却见葛青端着药进来,于是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
见他将银票藏起,我便起身离去。
临走时,葛青对着东方醒千恩万谢,就好像他救的不是薛平贵,而是她本人。
我在心中叹息。
薛平贵何德何能,担得起这样的情义?
路上,东方醒百无聊赖,把药箱关关合合,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我不胜烦躁,便问他:“你既然不喜欢薛平贵,为何要治他?”
东方醒一脸无所谓,“不帮他治疗,怎么有理由打断他的腿?”
“……”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
不过也好,再过不久,代战便会以使臣的身份出使大唐,并带来一匹红鬃烈马。
我倒要看看,这一次,断腿的薛平贵如何降伏红鬃烈马?
思索间,抬头忽见东方醒暗自高兴,我忽然福至心灵,犹豫着问:“是不是不打断他的腿,也能治?”
他终于抬头看我,震惊地反问:“你怎么知道?”
“……”果然这样。
他尴尬地挠挠头,“他不是想快点恢复嘛,断骨重接恢复得快,慢慢修养起码得两年。”
不愧是你。
我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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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鹿爱吃鱼
原标题:《重来一次:我是王宝钏》
*1.0魂穿南屏山,被2.0和0.5教育如何爱猫护猫
*没有逻辑,甜就完事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墨燃吓得想去藏那幅画,可刚才被他丢得太远,去捡已经来不及了。
楚晚宁目光下移,看着自己面前地上的那幅活色生香的画,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最终咬牙低喝道:“墨微雨......”
“弟子在!”墨燃下意识站起身,立直了。
楚晚宁俯身捏着那画的一角拎起来,黑着脸问:“这是怎么回事?”
感觉到下一秒他就要召出天问,墨燃下意识退了一步,急忙道:......
感觉到下一秒他就要召出天问,墨燃下意识退了一步,急忙道:“是那个踏仙君干的,不是我!”
楚晚宁阴沉着脸,显然被气得不轻。虽说老夫老妻了他早已放开了些,可在榻上主动和这种被清清楚楚分毫毕现地画出来反复观看欣赏还是有些区别的。
“你......”
楚晚宁才不管他是哪个人格,反正都是墨燃,就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羞耻心和丢面子的气恼占据了上风,他想说你今晚不许上床。可又想到墨燃这个人格本来就不和自己一起睡,一时有些噎住了。
墨燃自来到南屏山后,见到的楚晚宁面对自己时一直是游刃有余,从容不迫的,自己也总是处于被拿捏的小徒弟的状态。
眼前这个失措的,别扭的,气鼓鼓的楚晚宁倒是让他找回了熟悉的感觉。他在心里暗道,踏仙君,有两下子。
墨燃也不甘落后,存心想气气楚晚宁,反正自己现在这幅身子是楚晚宁道侣的,楚晚宁肯定不会下狠手抽他。
于是便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摊牌道:“师尊,其实......弟子也有错。”
楚晚宁一双凌厉的凤目朝他看过来。
“您之前让弟子给您整理藏书,弟子偷偷在书里面夹了几张......那种图。”
他拿墨宗师给他的信纸挡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偷瞄楚晚宁,小声补了一句:“不过没有您这张画得好。”
楚晚宁愣了会儿,随即烧红了的耳根。怒道:“你简直,恬不知耻!”
他指尖灵力涌出,将那画撕了个粉碎。
眼见楚晚宁掌心金光溢出,这阵仗墨燃熟悉无比,知道他要抽人了。
他急忙躲到桌子后面,嚷道:“师尊,你之前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主动承认错误是美德!”
楚晚宁很久没有应付过这种故意耍不要脸的墨燃,明知他是在故意气自己,却也无计可施。要说抽他吧,可看着这张脸也实在抽不下去。
墨燃见楚晚宁犹豫,立刻可怜巴巴地看着对方,转移话题道:“师尊,我饿了,早膳什么时候好啊?”
“已经做好给狗头吃了!”楚晚宁摔门而出,声音渐远,还带着怒意。
逗弄楚晚宁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趣,墨燃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
他正笑着,就听到门口有轻微的响动。以为是楚晚宁回来了,他急忙收敛了笑,正襟危坐。
没想到进来的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呃......团子,头上顶着片荷叶,尾巴尖还挂着盏泛着荧蓝色光芒的灯。
那白团子伸出肥短的小手费力将门缝扒开,探头进来望了望,确定楚晚宁不在屋里后,朝身后招招手,紧接着,一排白糯团子排着队挤进来。
墨燃吓了一跳,惊讶道:“这什么东西!”
为首的最为白胖的团子鼓起了腮帮子,怒道:“我不四东西啦,我们四年糕精。我四糕霸天,四他们的首领。”
“年糕精?”墨燃已经没空去笑他这奇怪的口音了,他奇道:“还有这种东西?”
糕霸天道:“就是年糕,吃的那种,成精!”
墨燃反应过来,不由笑出声:“你们,你们居然没被楚晚宁吃掉,他最喜欢吃甜的。”
“不许笑!”为首的糕霸天怒道:“我们听到泥,泥惹神木仙君森气,特意过来查探!”
“神木仙君?你说楚晚宁?”墨燃只当这是这些小妖怪们给楚晚宁取的绰号,心道还挺贴切的,楚晚宁可不就是一根冷冰冰的木头嘛。
糕霸天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墨宗司怕你惹神木仙君森气,叮嘱我们看着你。”
“你做森么了?劳斯交代!”他叉着腰,气势汹汹,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然而这副样子在墨燃眼里只有好笑,他挑眉道:“这有什么好看着的?难道他们从来不惹楚晚宁生气?”那可真够难的。
糕霸天愣了一下,和其他年糕精们面面相觑。
“也......也惹的。”一个嘴快的年糕精说道:“上次墨宗司用见鬼把神木仙君绑在椅子上,第二天神木仙君就没让他上床。”
“还有,踏仙君给神木仙君,下助兴的药,那次仙君也森气了......”
糕霸天回头怒瞪那个多嘴的小年糕:“你别嗦话!”都把其他二位的老底透了还怎么管教眼前这位!
墨燃愣了一下,突然觉得心里发酸。楚晚宁对自己非打即骂的,怎么会允许那两个人这样冒犯他。自己前世给他下点药就要死要活地生气,到底是有多偏爱才会让他们做这样的事!
门嘭得一声又被人推开,楚晚宁拿着碗筷站在门口,黑着脸道:“又在说什么?还不出来吃饭?”
“不嚎,神木仙君来啦!”年糕精们哗得一声作鸟兽散。
墨燃蹭出门跟着楚晚宁去吃饭,看着那人的背影,想着年糕精的那些话,他觉得,自己真的无法直视楚晚宁了。
用过早膳,墨燃按照墨宗师信里所说的,下山去取楚晚宁的点心。
为楚晚宁跑腿,他心里是百般不情愿的。可和楚晚宁共处一室,他也觉得万分尴尬,说不到时候又会被楚晚宁差使着去做苦力。
于是在楚晚宁开口让他去洗碗之前,墨燃提上装点心的小竹篮,一溜烟跑出门去了。
他悠哉悠哉晃悠着,来到了山下的镇子上。镇口摆摊卖白菜的王大娘远远见到他便笑开了,熟络地冲他打招呼:“墨仙君,要不要看看我家新摘的小白菜,做楚仙君爱吃的青菜炖豆腐一定好吃。”
墨燃听到小白菜不由得一笑,他走近前向王大娘买了几颗白菜,又被西边铺子里的掌柜叫着去看新进的布料。
“这几匹白布都很是轻薄柔软,样式也不单调,楚仙君一定喜欢。”
这种人人都默认他和楚晚宁是一对儿的感觉让墨燃有些不自在,可莫名有些高兴。
上辈子他虽然强娶楚晚宁,可知道楚妃真实身份的人少之又少。而这次自己是光明正大地占有楚晚宁了,甚至连镇子上的小贩们都知道楚晚宁是他的。
想到这他不禁心下一动,胸腔里涌起一股热流。他赶紧晃了晃脑袋,将这个危险的念头逐出脑海。
到最后,墨燃还是被以“楚仙君喜欢”的名头哄着买了一堆的菜品,布匹和衣饰,同荷花酥,桂花糕等点心一起,装了满满一竹篮。
回到小木屋时楚晚宁正在做夜游神,斧头锉刀和木屑堆了满桌。他见到墨燃提着的竹篮,眼睛一亮,接过两盒糕点,就打开吃了起来。
墨燃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他也是见过楚晚宁吃点心的,可他那时总是端着师尊的架子,也放不下面子多吃。
如今楚晚宁在自己爱人面前也不再讲究这些,他吃得专注,腮帮子一股一股的,不一会儿就将一整盒荷花酥扫荡殆尽。
墨燃托着腮,看楚晚宁看得入神。他想,自己鲜少见楚晚宁这样鲜活的样子,那吃点心时的拼劲儿倒是很像一个人。
“怎么了?”楚晚宁吃完两盒点心才反应过来,他掏出手帕擦了擦嘴,有些不自在地问。
毕竟对于眼前这个墨燃的人格自己还只是处于师尊的阶段,刚才那样子是不是太没有身为师尊的威严了?
“没,没什么。”墨燃回过神来:“只是想起了一个朋友。”
说完,他有些惆怅地想,不知道夏师弟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薛萌欺负。
到了晚上,墨燃又犯起难来。那就是到底要不要搬过去和楚晚宁一起睡。
他发誓真不是因为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因为早上墨宗师信里说,楚晚宁喜欢蹬被子,入秋了容易着凉。
墨燃本不想管的,可上辈子楚晚宁烧得脸色潮红,嘴唇干裂苍白的样子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扰得他迟迟无法入睡。
算了,就在他身边躺着,又不干什么。墨燃纠结片刻,最终还是抱着被子敲开了卧房的门。
楚晚宁正在铺床,看到他似乎有些惊讶。
墨燃干咳一声,道:“师尊,天冷了......那个墨宗师说你睡觉爱蹬被子,让我看着你。”
楚晚宁神色微动,没答话,却把自己的枕头往里面挪了挪。
他此时只穿着一身单薄的寝衣,那衣服布料想必是十分轻薄柔软,以至墨燃能透过衣衫看到下面的瓷白皮肤。
墨燃咽了咽口水,蹭过去,在床榻最外侧只挎了个边睡下。
这是墨燃重生后第一次在楚晚宁清醒的情况下和他同床共枕。闻到身边人的气息,脑海里又不由自主浮现出踏仙君的那幅春宫来。
墨燃想起上辈子他第一次占有楚晚宁也是用的那个姿势,但那时的楚晚宁是屈辱的,不甘的。
而现在的楚晚宁不一样,现在的楚晚宁是心甘情愿与自己欢好,甚至还会配合自己玩些小花样。这让他越想越是心猿意马,辗转反侧大半夜才睡去。
楚晚宁这晚也没睡好。夜里凉,墨燃虽和他同床共枕,可睡得离他远,并不能暖到他。
他半夜被冻醒了,正想起身去柜子里再拿床被子,就听见墨燃含含糊糊地叫他:“师尊......”似是在说梦话。
楚晚宁下意识应了一声。墨燃不答,翻了个身往他这边靠了靠,喃喃道,“师尊,别不要我......”,声音里竟带着哽咽。
楚晚宁愣了一下,转头去看他。借着从窗纸透进来的月光,可以看到那人脸上隐约的泪痕。
那时候的墨燃虽然被蛊花放大了怨念,可他自身也是有种种不甘,自己当年一句“品性劣,质难琢”怕是真的给他留下了些阴影。
楚晚宁暗叹口气,有些难过,伸手想去抱他。手刚触碰到墨燃的胳膊,对方就自然而然地凑近了,将自己蜷进楚晚宁怀里。
楚晚宁身上的海棠花香与记忆中某个熟悉的气息相重叠了。墨燃耸了耸鼻子,迷迷糊糊嘟囔了声“恩公哥哥”,终于环着他的腰沉沉睡去。
#前世生子甜文,小短篇
#又名喵喵队立大功
五
踏仙君最近很烦。
楚晚宁怀个孕屁事也太多了吧?
不能做,不能生气,不能晚睡就算了,还不能见血,甚至听都听不得。
否则就会受到惊吓导致流产。
怎么这么容易流产?姜曦这个废物。
于是死生之巅人人自危的日子结束了,踏仙君随意处置宫人拿宫人撒气的快乐日子也一去不复返。
他很烦,想去红莲水榭找楚晚宁吵架,却又怕楚晚宁生气。
对自己女儿不好。...
对自己女儿不好。
于是他去皇后那里听曲。
本座在皇后那里过夜,楚妃一定又要装病了,踏仙君自信满满。
然而他一连在皇后那里睡了三夜,楚晚宁都安然无事。
嗯,欲擒故纵,踏仙君懂。
又忍了两天,最终还是忍不住,大半夜爬起来跑到红莲水榭。
本座来看看自己闺女怎么了?
踏仙君霸道地挤进被子,将楚晚宁搂在怀里。
楚晚宁睡得迷迷糊糊,被他搅得烦不胜烦,习惯性拿孩子当挡箭牌:“你烦不烦,吵着孩子睡觉。”
踏仙君不顾反抗制住楚晚宁的手脚,说:“本座梦到孩子说想父亲了,就来看看。”
楚晚宁听到父亲一词愣了一下,最终撤回蹬他的腿,放松身体由他去了。
(宋秋桐:睡了五天地板,谁懂)
六
楚晚宁最近也很烦。
因为踏仙君总逼他吃辣的。
“酸儿辣女,快吃了。”踏仙君面无表情地把夫妻肺片水煮鱼麻婆豆腐推到他面前。
“?”
“你不让姜曦给你开生女儿的药,本座就只能用这个笨办法。”
确实不太聪明。
楚晚宁耐心给他科普:“怀儿还是怀女是因,爱吃酸和辣只是果,酸儿辣女并不是说吃了辣的就会怀女儿。”
踏仙君冷笑:“少诳本座,你当本座没听过一个词叫前因后果吗?”
楚晚宁无言,吗的文盲。
“快吃了,别饿着本座闺女。”踏仙君大马金刀坐在桌前,一副监工的样子。
楚晚宁深吸口气,压抑着怒火拿起筷子。
吃了一口就吐了。
他吃不得辣,喝水喝得急,复又被呛着。
看着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凤眸含水,眼尾含波的样子,踏仙君in了。
老夫老妻这些年,他眼里的yu望被楚晚宁看了个一清二楚。
楚晚宁捂着肚子,警惕地望着他。
踏仙君恼羞成怒,他真没这么饥不择食,连孕夫都强迫。
遂甩锅:“谁让你不好好喝水?仔细咳着本座闺女!”
最后,还是姜曦出马,告诉他楚晚宁体质特殊,吃辣的容易流产。
踏仙君又焦虑了:“怎么这么容易流产?你们药宗到底行不行?”
姜曦也怒:“你到底还想不想要女儿了?”
行,本座忍了。
(猫猫:流产警告!踏子:行行行都听你的别念了烦不烦)
七
“我们是不是有点过了?”
楚晚宁看着踏仙君整日焦虑得转圈,在梦里都嚷着“本座的闺女”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
姜曦无语:“不是你让我把你情况说得严重些吗?你看他最近天天担心你......”
“他是担心孩子。”楚晚宁纠正道。
姜曦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他,敷衍道:“行行行,你看他天天担心孩子,哪还有精力去杀人。”
也是,楚晚宁想。
为了苍生,只能这样了。
楚妃怎么这餐只吃了一碗饭,仔细饿着本座的闺女!
楚妃怎么还在看夜游神图纸,仔细累着本座的闺女!
楚妃怎么还弹琴勾引本座,仔细伤着本座的闺女!
楚晚宁放下手中图纸,捏了捏眉心,问在他旁边絮絮叨叨的踏仙君,你到底想怎样?
“这些,还有这些,全都不许看,不许碰。”他把楚晚宁的机甲图纸木头锉刀和古琴划拉成一堆,全部没收。
“不许累着”他想了想,怕引起误会,补充道:“不许累着本座的闺女。”
楚晚宁深吸口气,他真的有点后悔了,深觉什么叫过犹不及。
踏仙君确实一门心思全铺在孩子身上,不再出去为非作歹。
但身为帝君,整日在他身边打转,不问政事,不管百姓疾苦,这可不行。
“黄河水魃作怪,你去平了吧。”
某日,在踏仙君又在他这念叨着你肚子怎么还只有这么点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时,楚晚宁跟他说。
“等你回来她就长大了。”
踏仙君眼睛亮了,问:“真的?”
楚晚宁暗叹口气,说真的,姜曦说的,我保证。
虽然就算你不去她也会长大。
踏仙君欣然应允。
没想到本座除魔卫道还有此等功效!
出征前,踏仙君来到红莲水榭跟他的闺女......还有楚妃告别。
楚晚宁神情淡淡的,把他送到门口,一副要走赶紧走的样子。
踏仙君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把拉过楚晚宁,将他按在门上,掐着他的下巴吻上去。
楚晚宁被他压在门上,后背被门钹硌得有些痛。
感觉到踏仙君的体温隔着华贵黑袍透过来,他说不清为什么,突然鼻子有些酸酸的。
一吻完毕,踏仙君说:“本座走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要和本座说的吗。”
“平安回来,我......我们的孩子等你。”
(孩子:你俩有完没完)
八
楚晚宁的孩子四个月了。
他果然没骗他,自从他从黄河回来,楚妃的肚子就大了许多。
看来行善积德真的有助于闺女长大。
于是踏仙君又把在临沂湘潭等地作乱的妖怪都一一收拾了。
得到百姓的交口称赞。
等他再回到死生之巅时,楚晚宁的肚子果然又大了一圈。
“她怎么不动?”踏仙君趴在楚晚宁肚子上,摸来摸去。
“可能是不喜欢你。”
“胡说,本座的闺女怎么可能不喜欢本座!你别乱动,再让本座摸摸。”
摸着摸着就上了火,想把他就地正法。
其实楚晚宁也被他撩拨得很舒服,但他不敢说,毕竟这人在床上太凶。
踏仙君看着楚妃气喘连连,眼尾含波,却又推拒自己的样子,不情不愿收了手。
吗的明明自己也很想要,装什么。
于是踏仙君找到姜曦,问他:“五个月很安全了,可以做了吧?”
姜曦一本正经道:“你不想你那东西浇到孩子身上的话,就不要做。”
啊......还会这样的吗?
一向我行我素的踏仙帝君被说服了。
为了孩子,本座忍了。
“他居然信了。”姜曦跟楚晚宁嘲笑踏仙君。
“嗯......其实......”楚晚宁红着脸欲言又止:“你可以和他说可以做的。”
姜曦气结,要不你还是让他把孤月夜给灭了吧。
(猫猫:这不好吧)
九
楚晚宁的肚子越来越大,踏仙君也越来越焦虑。
“姜曦不是跟你说了,很可能是个女儿吗?”楚晚宁说。“你别急。”
啊?踏仙君愣了一下。
那倒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楚晚宁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踏仙君欲言又止,最终又怒了,算了跟你说不明白!
那天踏仙君很晚才回来,跑到红莲水榭抱着楚晚宁睡。
身上还带着酒气。
楚晚宁闻到这味道不舒服,皱眉想挣开,却被他抱得更紧。
踏仙君把头埋在他后颈,迷迷糊糊说:“本座前几日下山,碰巧遇到个妇人在路边生产......”
“流了好多血......”
“然后没救回来......”
他喝得有些多,声音闷闷的:“姜曦说,男子生产会更很凶险......”
直到踏仙君呼吸渐缓地睡去,楚晚宁才反应过来。
他是在......担心自己吗?
(踏子:好冷漠的猫猫,看不出本座担心你吗?)
十
孩子出生了,不负踏仙君所望,是个女儿。
可踏仙君一点也不开心。
楚晚宁生得很辛苦,剧烈的疼痛让一向善于隐忍的他也忍不住喊出声。
踏仙君在房外转还转去,看着一盆盆血水被端出来,在心里将姜曦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生完后楚晚宁已没什么力气,昏睡过去,脸色苍白。
踏仙君坐在塌边,替他拂开被汗水黏在苍白脸颊上的黑发。
一向暴戾的帝君也被轻触了内心深处的柔软。
他俯下身,在楚晚宁额头上落下一吻。
他想,就算孩子平安出生了,之后也要好好待他。
嗯,本座又不是那种对方生完孩子就翻脸不认人的渣男。
(女儿:爹你看我一眼啊爹)
——————
有几个他俩一起养闺女的小脑洞,等凑够了字数再写个番外吧~
路垚的鼻尖上有颗痣。
路垚认真梳理案情的时候,被死者的惨状吓到的时候,为房租担心的时候,查案途中肚子叫的时候,闻到三条街开外小馄饨香味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皱起鼻子,连带着那颗小小的痣,在他鼻尖皱起的细纹里宛若小小的花心,落在乔楚生眼里,怪惹人疼的。
后来乔楚生发现,路垚推着他喊疼的时候那颗痣看起来最诱人,路垚被折腾舒服了乖乖叫他“四爷”的时候那颗痣看起来最可爱,吻完路垚的额头和眼角,他总喜欢久久流连在鼻尖上,久到正眯着眼享受的路垚也感觉到了这份不寻常,睁开眼问老乔我鼻子上是抹了蜜吗。
乔楚生刮刮他的鼻尖,说垚垚你这里长了一颗很好看的痣。......
乔楚生刮刮他的鼻尖,说垚垚你这里长了一颗很好看的痣。
路垚闻言摸摸鼻子,蒙了层水雾的眼里满满都是骄傲:“你不懂,算命先生说了,鼻尖上有痣的人,财源广进。”
乔楚生心说不准,他遇见路垚的时候他穿着睡衣被拎进了巡捕房,前一秒还嚣张地说自己有多贵下一秒就被白幼宁写丢了工作,抱着东西灰溜溜走出银行在街头被他逮了个正着,一度穷到连房租都交不上差点就把自己卖了,后来他和白幼宁结婚又离婚,从白老大家出来一分钱都没带走还丢进去半条命,路家也只送了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一顿好骂,几乎要和他断绝关系,最后搬来乔楚生家时路垚可谓是身无长物。
不过不管是在巡捕房还是餐桌上,乔楚生总是懒得反驳路垚的,一是路垚实在有点小聪明,耍嘴皮子这件事他从来不是康桥高材生的对手,二是忍的次数多了他这暴脾气早在路垚面前磨光了,何况这回还是在床上,于是他只是笑笑就又慢慢凑近。
在乔楚生又一次吻上来之前,路垚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小人得志地对他挑挑眉:“说起来算得还挺准,这不找着了我的专属钱包嘛。”
“我是你的钱包”这话,是乔楚生官方盖章的。
刚认识的时候乔楚生经常骂路垚是要吃要喝的祖宗,说他是两只脚的吞金兽,后来掏钱包的动作越来越娴熟,甚至达成了一种默契,路垚一个眼神他便已经很自然地拿出大洋来了。路垚有时也觉得自己有点恃宠而骄,但反正乔探长愿意宠着,他便得意洋洋地受着。
后来在巴黎,路垚几次因为买东西没付钱被叫住,转身脱口而出一句老乔却发现那个人不在身边时,他恍惚了好久。后来有一天路垚下楼买早餐,自己付法棍的钱时觉得浑身难受,吃时甚至觉得法国的法棍还没上海街头早餐摊的正宗,那时他啃着硬邦邦的法棍难过地想,不是钱的问题,他终究是要在乔楚生身边才会快乐的。
于是后来他再也没吃过巴黎的法棍,直到冒着被尸沉黄浦江的危险回到上海,回到他的移动钱包身边。
财神爷没能眷顾他的爱神来眷顾,给了他很多很多爱还附赠了很多很多的钱。路垚觉得这是他此生做过的最划算的买卖,赔进去一辈子都觉得不够,简直想让人预支下辈子。
乔楚生的眉下有颗痣。
路垚说眉下长痣的人都不简单,那不是痣,是人上辈子没还的情债。
虽然不信路垚的鬼话,但说到这茬的时候乔楚生总是会心虚地转开眼睛,毕竟在这方面自己的确是比路垚多了那么点经历。
别看路小少爷家世惊人一表人才,感情史却几乎是一片空白。大学时和邹静是初恋,和白幼宁的婚姻则像是一场分析利弊后正确而清醒的交易,完全是理性驱使,直接跳过了恋爱的部分。
乔楚生就不一样了,即便现在全上海滩都知道他金盆洗手金屋藏娇,长三堂和百乐门依旧流传着乔四爷万花丛中过的传说,姐姐们聊起他的时候还会遗憾可惜地摇头:男人中的男人,怎么就偏偏喜欢男人呢。
乔楚生还记得路垚第一次枕着他臂弯睡觉时,明明已经累得快睡着了,却忽然仰起脸问他:“乔楚生,你这胸肌腹肌腿毛,多少人见过啊?”那时乔楚生才发现,路垚不仅喜欢吃路边的小馄饨金门的佛跳墙,还喜欢吃陈年老醋。
路上碰到熟人打个招呼路垚会盘问,和兄弟出去回来晚了路垚会生闷气,那天乔楚生和六子在客厅讨论晚上去码头接货的安排,六子低声说,四哥你知道嫂子每天盯着我的眼神有多瘆人吗,尾音还没落,卧房的门嚓啦一下打开,路垚的脑袋探出来甩他一个眼刀,说谁是你嫂子。
六子前脚刚走,路垚就跑出来,在乔楚生对面低着头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坐过来抱住他,头发在乔楚生脖颈上蹭了蹭,轻轻地说:“老乔,晚上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乔楚生侧过脸在路垚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回想起在江湖闯荡的这前半生,乔四爷似乎从来没有什么羁绊,什么事都做绝做尽兴,落下一身伤也不在乎,命还在那就是没事,路垚去巴黎的那段日子,他受过这辈子最重的一次伤,那时躺在医院里,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注视着苍白的天花板,乔楚生忽然觉得这回闭上眼睛再也睁不开也没有关系,毕竟此生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对这仓皇人间也已没剩下多少留恋。
那时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大概在那天把戒指递给路垚时已经结束了,或者是在码头送别那对新人时,就已经消散在了风里。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他第一次考虑自己的退路,第一次希望早点了结江湖事,第一次贪生怕死,也许是因为他终于有了一个家,而家里有个人对他说过一句“早点回来”,他不能食言。
后来路垚再提起这茬,乔楚生就说:“你不喜欢这颗痣的话,我把它剜了就是了。”
路垚闻言吓了一跳,然后贴近吻在他的眉间,笑着眨眨眼:“别啊老乔,下辈子我还指着这颗痣找到你呢,不过以后,你只许和我结情债。”
人们都说朱砂痣看久了会变成蚊子血。
路垚说那只是因为不够爱,若是爱到深处,那痣就会长在心上,剜下来那就是要了命。
乔楚生不会说什么好听话,他只会笑着凑过来,亲亲他的心尖痣。
*依旧是无逻辑夫夫小日常,希望你看得开心
*和合集内的《依赖症》是姊妹篇,配合食用效果更佳~
云深不知处有五千条家规,江澄嫁进蓝家不过半年,眼瞧着又加了五百条,每当他路过训戒石时,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都觉得头疼不已。
偏偏江澄看上了这世间最最遵规守纪之人,蓝曦臣作为蓝家宗主,为做表率,自然是恪守家规,而江澄作为蓝家主母,也不好不遵这规矩,可江澄向来随意散漫惯了,又记不住那众多家规,所以时不时就会犯上一两条,然后被自家道侣‘大义灭亲’的送去抄家规。
就如此时这般,训诫堂里一人端坐在一旁处理公务,一人皱着眉头坐在桌前奋笔疾书。
连需几天阴雨,今日好不容易出了太阳,江澄却因抄家规而出去不得,心头不由得有些烦躁。
待连续写错好几笔后江澄索性将笔直接扔桌上,头一歪就靠上...
待连续写错好几笔后江澄索性将笔直接扔桌上,头一歪就靠上了蓝曦臣的肩头。
“我想出去!”
蓝曦臣不自觉将背挺得更直了些,放下手中的公文,给江澄斟上一杯热茶,“阿澄可是累了?”
递过来的茶水江澄也不接,只是自顾自的又重复了遍,“我想出去!”
蓝曦臣放下茶杯,拉过江澄的手,在手心里捏了捏,温声道,“抄完阿澄就能出去了。”
江澄不满的抽回手,转头看蓝曦臣那张好看的脸却又没了火气,可又不想就这样放弃,再开口时语气便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蓝涣,要不你帮我抄吧?”
蓝曦臣笑着摇摇头,“家规第1324条,不可帮人代抄家规。”
江澄怀疑道,“家规里有这条?”
“有的。”
翻过桌上的家规册子,果然有这一条,江澄不由得有些泄气。
看江澄垂头丧气的样子,蓝曦臣没忍住轻笑出声,想不到自家道侣三毒圣手美名在外,除邪祟,灭鬼修,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有朝一日害怕起了抄家规。
蓝曦臣唇角的笑容自是落到了江澄眼中,江澄忍不住有些愤愤不平,随即一个坏心思在心中形成。
江澄假意拿起笔,装作要继续抄家规的样子,等到旁边蓝曦臣专心看公文时,江澄迅速在他脸上落上蜻蜓点水的一吻,果不其然,看到了蓝曦臣惊讶的表情,在他惊讶间,江澄又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
突然间的福利让蓝曦臣有些摸不着头脑,眼看江澄又亲过来了,他急忙捧住江澄的脸,“阿澄?你怎么了?”
江澄顺势勾上他的脖颈,挑眉道,“我要亲你!”
如此直白的话让蓝曦臣不禁红了耳根,他有些结巴的道,“为……为何?”
“不为何,家规里可有说过不让我亲你?”
蓝曦臣摇摇头,“不曾。”
江澄勾唇一笑,“既然没说,那就是可以亲。”
说完,江澄又在蓝曦臣唇角落下一吻。
看蓝曦臣此时手足无措呆愣的样子,江澄心里愈发得意,慢慢凑近蓝曦臣,说话间喷洒出的温热气息打在他耳侧。
“涣哥哥,你想不想?”
蓝曦臣脑中轰隆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正在崩断,心跳如擂鼓,那秘密的某个地方似乎也有抬头的迹象,蓝曦臣努力按下心头的悸动,找回一丝理智。
“这里是训诫堂,不行……”
江澄细密的吻落在他耳侧,在他耳旁轻声问,“为何不行?家规里可曾说过?”
蓝曦臣挣扎道,“不曾,可……”
江澄单手解开蓝曦臣的腰封,指尖挑开他的外衣,修长的手指如蛇信子般往里钻,江澄轻笑一声。
“涣哥哥,你真的不想吗?”说着,江澄假装准备收回手。
此时,蓝曦臣脑内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一手揽住江澄的腰,直接压在桌上。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江澄有些慌神,他本意是挑起蓝曦臣的欲望,再以白日不可宣淫来压他,再趁他愣神时逃跑,哪想过了火,此时,蓝曦臣眼尾通红,一言不发,与平时的温柔和煦判若两人,而且他不知哪里来的蛮力,江澄拼力竟也挣脱不开。
感受到蓝曦臣身上逐渐升高的温度,江澄彻底急了,急忙道,“蓝曦臣,这可是训诫堂!”
蓝曦臣单手解开江澄的外衣,不紧不慢道,“家规不曾说过训诫堂不可做此事,阿澄无须担心!”
“可现在是白天,家规总说过不能白日宣淫吧!”
蓝曦臣愣了一瞬,接着手下动作不停,“家规只说过不可荒淫无度,我与阿澄也有好几日未曾欢爱过,今日做也实属正常,因此算不得违反家规。”
眼看就要被扒光了,江澄扯住衣服边边,妄想再与蓝曦臣商量,“可我家规还没抄完呢,要不等我抄完,我们再继续?”
蓝曦臣贴心的将衣物垫在他后腰处,抬起他修长笔直的小腿,水乳交融的触感让蓝曦臣忍不住喟叹一声。
“家规我会为阿澄抄写,作为违反家规的惩罚,涣再加上一百遍,请阿澄莫要再分心了。”
江澄生无可恋的翻了个白眼,造孽啊!!!
云深不知处近来新添家规一条:主母无需遵守家规。
江澄:羡慕吗?我拿腰换的!
大王一见娘娘膝盖就软的毛病
「阿姊,你给我服个软,皇后之位给你,朕可以把江山也给你。」他红着眼说。
「那如果我要陛下的命呢?」
「朕心悦阿姊,至死不休,若朕死了,谁来拿命爱你?」
他喉结一紧,显然已经情动,双手牢牢握着我的腰,将我放倒在桌上……
可是我乃嵇商国的长公主,皇帝名义上的姐姐,也是权臣桑延唯一的妻。
我是权倾朝野的绫阳长公主。
父皇驾崩后,以皇帝年幼为由,我顶着牝鸡司晨的骂名,独自把持朝政了三年。
三年间,我做得很好,可谓把朝野上下都搞得乌烟瘴气,臣民无不怨声载道。
然而这一切都是我的计谋。
这样将来还位于皇弟时,我在世人眼中越不齿下流,他才会......
这样将来还位于皇弟时,我在世人眼中越不齿下流,他才会越得臣民拥戴。
而我的“胡作非为”也不过是流于浅表,有桑延替我收拾烂摊子,内部倒也不算太糟糕。
人人都道长公主荒淫无道,豢养面首无数,一向廉正高洁的宰相娶了我,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爱卿,你怎么看?」
妖丽的玫瑰花瓣铺满榻上,我慵懒地伸着一双修长玉腿,任由他将一颗西域进贡的红葡萄送进我口中。
见我吃完,桑延很自然的笑了。
「公主自是那朵娇花,微臣甘愿做牛粪,替公主鞍前马后。」
我闭上眼眸哼了一声,兀自勾唇。
我与桑延是“情投意合”,去岁末我娶了他当驸马,让他并为了我的三宫六院之首。
朝堂瞬息万变,牵一发而动全身,为了掣肘住这个一手遮天的权臣,所以我选择了……把自己送给他。
他看我的眼神亦算不上清白。
我与他皆是站在权力顶峰的人,互相利用似乎是理所应当。
不笼络住桑延,我怎么对付六部重臣,而对他而言,身为长公主的我亦是他稳固权位最大的靠山。
清凉的指腹触碰肌肤,我轻微打了一哆嗦,他顺势握住我的腰肢。
「你瘦了,也丰腴了。」他低头,以指尖触了触我的软唇,看我在他怀里媚眼如丝。
「此话怎讲?」我搂住他。
「公主殿下的身量依然纤细,身材却变好了。」他笑得像个斯文败类,哼,冠冕堂皇。
何必说太多,情到浓时还是追求简单的快乐为好。我挑衅地绕至他背后,伸进朝服,揉着他的腰窝。
「吻我。」
「嗯。」他嗓音沙哑,应声答。
桑延吻住我眉心一点朱砂痣,细细描摹过我的眉眼,锁骨,向下蔓延。
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喧嚣声,伴着我仰起的脖颈弧度。
我不悦地皱眉,谁在外面?
然我并没有因此停下来,毕竟在这嵇商国,长公主即是天命,我无需畏惧任何人。
「听闻阿姊生病了?朕特意前来探望!让开,给朕让开……」
少年不顾一切冲进来时,见到的就是一副香艳无比的场面。
他焦急如焚的小脸迅速冷了下来,如坠寒天冰窟。
我愣住了,因为此刻我正坐在他最讨厌的权臣大腿上。
桑延微微喘息着,眼底的情愫尚且在我心口起伏间翻滚,指尖与我的长发勾缠,十指相扣,无尽旖旎。
而我可谓不着寸缕,那赤金鸳鸯肚兜,还挂在桑延的腰带上。
褚泽不过十七岁,这番火辣的场景恐怕刺激了他的小心脏。
我嘴唇微一翕动,不满地扶起衣襟,从桑延的腿上下来,方悠悠道:
「皇帝忙于学习朝政,好早日替本宫分忧,怎的还有闲情逸致跑到这昭阳殿来?」
「那阿姊又是在做什么?」他语气冷漠,顺便睨了一眼我身旁的桑延。
我一噎,自是不能失了长公主的威严,心虚道:
「本宫……本宫在与宰相大人讨论国事,小孩子勿要多管闲事。」
却见那明黄的龙袍一角更近了一步,几乎要篡夺掉我全部的呼吸。
褚泽早已比我高出一头,不再是那个瘦弱的少年,形成的阴翳足以将我包围。
「阿姊不是说过,娶桑延为驸马只是为了玩玩。」
他咬着牙,不知为何这般恼怒。
许是觉得本宫太过骄奢淫逸?
「本宫……就是在玩玩呀。」我无辜地回视向他,微微袒露的肩头还带有暧昧的红印子。
那三十六个面首我还没碰呢,至于这么凶吗。
我有洁癖,这些年来唯一碰过的也不过一个俊美无俦的桑延,与他成婚前,感情生活干净得堪比尼姑。
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唇角无声地牵扯了下,冷笑着拂袖离去。
「那朕就恭祝长公主,玩得尽兴!」
褚泽走后,我悄悄松了口气,心想是时候给皇帝娶门亲了,不然读圣贤书都要读傻了。
这十六七岁的小子成天憋着,老偷看人家也不是办法。
桑延道了句恭送陛下后,也从地上缓缓起身,掸去袍角的灰尘,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坐回了原处。
他继续将我揉进怀中,低头去吻我,却在我耳畔停留住:
「公主打算何时还政于陛下?」
我佯作浑然不知,装聋作哑道:「还什么政?皇帝还太稚嫩,不堪大任。」
他双眉微微一皱,眼底的柔和消散,语气也陡然凉透:
「褚绫阳,如果不早日收手,你我的下场未必会得善终。」
唔,这才是小桑大人的庐山真面目,又阴郁又狡诈,我喜欢。
我搂住他的脖颈,不知餍足地亲了又亲,他神情略显阴郁,但没有躲开。
谁知道呢,父皇仙逝前特意叮嘱我,三年为期,若届时褚泽已经可堪大任,就把江山交给他。
反之则杀之,从皇室里另择继承人。
我与皇帝并非真姊弟,我是正儿八经的先帝与皇后嫡出公主,从小锦衣玉食惯了。
而褚泽,则是因为我那太子哥哥意外薨逝后,父皇膝下无有所出,于是经过层层选拔,选了宗室里最聪颖的少年秘定为储君。
父皇驾崩那年,褚泽才十四岁。
所以,这孩子被拎到皇宫登基那天,俩眼都还是懵的。
「大不了就是被贬为庶人呗,有什么好怕的。」我轻笑,两指捏住桑延的薄唇。
他攥住我水葱似的纤纤玉指,半玩笑半认真地说:
「不若你放弃长公主的头衔,专心当臣的宰相夫人?」
那不成,本宫就喜欢这阴盛阳衰的状态,不习惯寄人篱下。我果断摇了摇头。
「那你可愿放弃宰相之位,和我一起隐居田园,粗茶淡饭,当一对民间寻常小夫妻?」我戏谑地反问他。
他低垂的羽睫犹若展翅欲振的蛾翅,愣了愣,便含蓄笑道:
「公主金枝玉叶,臣怕您受不了这粗茶淡饭之苦。」
看吧,我俩都是一路性情的人,阴险城府,只顾自身利益,哪里有什么感情在。
我捧着脸笑话起他来。
「陛下在处理林氏党羽案时,可看出睿智稳重,已可堪独当一面。」他提醒我。
「那便还政吧。」我点点头。「可先为他娶个妻,等生下了皇长子,就能名正言顺,堵住那些老臣的嘴。」
这法子一拍即合。
翌日我便下了懿旨,要为陛下充实后宫,希望他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褚泽听说后,却并没有责怪我一意孤行,推拒了亲临选秀,说一切交给我来办。
于是,从千儿八百张美人画像里,我熬夜亲自挑选,要家世门楣合适还要相貌端庄,看得我眼睛都生疼了。
我满意地点点头,慵懒地勾勾手指:
「德胜,就这张吧,你去拿给皇帝瞧瞧。」
小太监不一会就打了个千儿回禀,「圣上说极其满意,只要是长公主您选的,您好,他也好。」
到底他才是一国之君,这么卑微太客气了。
于是我语重心长地告诉德胜,你去告诉皇帝,应该是他好,本宫也好,只要他满意了,明日本宫就下旨封妃。
他却很快遣人过来回应我,说封妃不够。
「既然是长公主看中,应当立即封为皇后。」
看来是对这女子十万分满意,上赶着就要给人家最高的名分了。
我喜不自胜,顺便挑了几个姿色家世尚可的,也塞给他成为四妃六嫔。
封后大典上,桑延为册封使举着全幅皇后仪仗。我则坐在凤座上,一脸慈祥地看着阶下的一对佳儿佳妇。
事实上我不过比褚泽大五岁,二十二岁倒也还正当妙龄,只是不得不端出一副长姐如母的气度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那天的仪式上,褚泽的脸色并没有我预想的娶到心仪姑娘的喜悦。
他看我的眼神,居然闪过一丝恨意。
我凤袍袖口下的手微一收紧,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是嫌我给他配的皇后不好看?
可我怎么看,吏部尚书家的嫡小姐都是位惊天动地的大美人,顾盼生辉,连我一个女子都直接酥了。
到了司礼监让他和皇后互揖行礼时,他却是不紧不慢,竟将目光转向了我,问道:
「长公主希望朕替皇家开枝散叶?」
我迟钝地点点头。这不废话吗?你开枝散叶了,就省了本宫生儿育女的麻烦。
才好和桑延这等美男子厮混一辈子,缠缠绵绵到老啊。
我没有多想那日褚泽脸色的苍白,满心只觉得完成了他的终身大事,长舒一口气。
他重重地点头,鼻音略沉:
「那好,朕一定如阿姊所愿。」
帝后大婚后,我遵守诺言,开始一点点还政于褚泽,首先就是把昭阳殿给他腾了出来。
昭阳殿是历代皇帝处理政务的居所,被我牝鸡司晨住了这么久,连寝殿内的陈设都染上了淡淡的女儿香。
我说要搬走时,褚泽却拦住我说:
「无妨,阿姊住习惯了,先继续在这里住着便是。朕在偏殿住即可。」
这话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按理说,他嫌挤的话,可以提出继续住在自己的长庆殿。
可他不仅没拒绝,还非要和我挤在一处……
于是从那以后,白日里他便在昭阳殿正殿,陪我一起批阅奏章,处理事宜。
见到宰相桑延过来时,我习惯性想上手去拥他,却碍于褚泽在,嘴唇无声地努了努,尴尬地收回手。
「爱卿有何事禀报?」
桑延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分深意,再看了看皇帝。「臣今日要禀报的是西南水患的处理事宜……」
我恍然大悟,暗戳戳心想,这厮是在防着我与桑延亲密吧。
可恶的臭弟弟,鬼心思多着呢。
但是,他在昭阳殿几乎是天天待着,很少甚至估计都没有踏进过后宫,临幸那堆我给他批发的妃子们。
连雨露都没有,更别提雨露均沾了。
我忍不住劝道:「阿泽,你这个年纪你怎么睡得着?不是,我是指怎么一个人睡得着?」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笑吟吟道:
「不是有阿姊陪着我吗?朕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并不怕黑,放心。」
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这呆脑壳,我不是这个意思。
再说了,你无欲无求不代表阿姊我也无欲无求,你成天在本宫身边,我怎么和桑延亲密无间地贴贴?
于是我再接再厉,几乎挑明了暗示:
「咳,长姐给你纳了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妃子,血气方刚的年纪,你就一点也不想……」
「阿姊不是说要朕开枝散叶么?只要能开枝散叶就好,何须管这么多。」他从奏章堆里抬起头来,突然打断我说。
开枝散叶?你在昭阳殿一屁股坐着就能开枝散叶了?
我严重怀疑司寝的嬷嬷没教好他怎么召嫔妃侍寝。
为此,我还专门去了趟司寝局,那些个太监嬷嬷却无辜地告诉我:
「长公主有所不知,陛下早就习得了此道,还自己拿走了不少书钻研学习。」
我定定地低头,见档册上记满了皇帝拿走的书目,什么《金瓶梅》《驭女心经》《通陵房中术》云云。
我傻了眼,身为他长姐的我虽成了婚,都不晓得如此繁多的花样。
他一个十天半月都不踏进后宫半步的男子,看这些书,是专门找着上火的对么?
然而这些都是小节,他处理朝政时手段的果决毒辣才真正令我讶然。
譬如八月份,我和桑延暗中帮助他料理了临王褚江的蠢蠢欲动,许以好处,本想安抚临王,日后再慢慢削藩,却意外被褚泽知道了。
他不顾我和桑延对兵力的考虑,而是直接拿出虎符,下令出兵与临王兵戎相向。
这一举动着实震惊了朝野,都认为陛下一意孤行之举,是过于鲁莽。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外的是,褚泽却用他卓越的军事谋略,以少敌多,大破叛党军。
凯旋的那一日,桑延忧心忡忡地告诉我,陛下处置了临王。
我本以为会流放,结果褚泽的处置却令我大跌眼镜——
褚泽竟然下令把他的叔叔施以炮烙、车裂,最后再煮熟了喂给他的儿子,满门抄斩,连女眷都不留。
「陛下的手段看似雷厉风行,斩草除根,只是如此暴戾加上新颁布的苛政,臣怕……」桑延压低了声音。
我怔怔了半日,褚泽的残暴出乎我意料,让我倍感陌生。
这还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阿泽吗?
他十四岁那年,被父皇在宗室子弟中秘定为储君人选,可其实早在他幼时我就见过他。
那时候我太子哥哥还活着,褚泽还不姓褚,是姑母朝裕公主的孙子,名叫慕容泽,被选为太子伴读之一。
我至今还记得去找廊下念书的太子哥哥玩时,那个瘦小羸弱的身影缩在角落。
了解缘由才知,他是被其他几个伴读的公子哥给欺负了,我怒斥了他们欺负弱小,罚他们回府禁足,永不可进宫伴读。
做完这些,我走上前去,弯腰冲他笑了笑,摊手递给他一颗粽子糖。
「不用怕,本公主把那些仗势欺人的人都赶走了。」
「要是长公主是我的姐姐就好了。」他仰起头,嗫嚅道,鼻翼两旁浅浅的雀斑皱了皱。
我忍俊不禁,摸了摸他细软的头发:
「那你就好好念书,等你考上了状元郎,封官拜相,就可以经常进宫见到姐姐了。」
我柔柔笑起,那时候我也是心肠柔软的小女儿家,不似现在泼辣肆意。
「他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我喃喃念道。忽而又念起:
连我都变成了如今的样子,又诳论别人变不变呢?
桑延沉吟片刻,「帝王之家,陛下变成这样也算好事,公主不是也曾不放心,怕他过于优柔寡断么?」
话虽如此,但我现在更担心的,是褚泽日后是否会成为一个暴君。
暴君会比一个无能的仁君更加荼毒江山社稷。
为了改变褚泽,我决定先从他身边人入手,于是传唤了长庆殿侍卫长宋澈。
我和宋澈在御花园凉亭见面,询问他陛下的近况,并有意无意往那话题上引:
「陛下最近可有什么异常之举?比如,虐待下属什么的……或者是否有什么断袖之癖?」
宋澈怔了片刻,旋即释然道:
「长公主多虑了,卑职并未见过陛下苛待下属,反而是一向宽以待人。也并没有什么龙阳之好。」
我忍不住说出了我的疑虑:
「那他为何从来不进后宫?」
宋澈抬头向我身后看了一眼,脸色陡然凝重,恭敬答:
「陛下最近政务繁忙,一时顾不上后宫也是有的。对皇后和众嫔妃还是时常有言语关怀的。」
我松了口气,「你平日常在他身边,可要督促着点,所谓“苛政猛于虎也”的道理,还有就是提醒他多进后宫。」
宋澈没有再说话了,而是畏惧地垂下了头。
错愕回眸间,我看到不远处,褚泽正用一双阴郁的眼睛盯着我和宋澈。
那一瞬间,不知为何我后背泛起一阵冷颤,忽然想——
若有一日我也成为了他皇权前的阻碍,他会不会也这般雷厉风行,杀了我?
…
一个月后,是嵇商国传统的夏日节,宫廷民间都要举办芰荷宴,穿藕荷色与莲叶色衣裳。
令我欣慰的是,这段时日褚泽终于肯进后宫了,还是一日也不歇的那种。
年轻人血气方刚,这一开荤果然就收不住了。早日给我抱个大侄子才是啊。
芰荷宴上,我居琼华宫上座,身为驸马的桑延坐在我身边。两人的衣服相得益彰,一对璧人。
褚泽竟甘愿坐在下座,他举杯先是祝我俩百年好合,接着告诉我,中宫皇后怀孕了。
「不枉朕日日夜夜努力,为了让阿姊高兴。」
我连忙向他道喜,整个大宴上的群臣也都在纷纷齐声应和:
「恭祝陛下喜迎麟儿。」
我喜孜孜地看向我亲自为他挑选的皇后,却见皇后神情呆滞,浓妆难以掩盖她的憔悴苍白。
「皇后,你得开心一点啊,这样腹中孩子才会好。」我上前安抚她,皇后抬眼看了我,唇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多谢长公主关怀,臣妾会好好养胎的。」她抚摸着尚平坦的小腹,愁容不减。
我心中诧异,她贵为中宫皇后,若是生下了嫡子又很可能直接是储君,为何满脸哀愁?
然则,我却只当皇后是初为人母的担忧,转身又去打趣皇帝。
「可以啊陛下,这才成婚两月有余,就让中宫成功孕育了嫡子。」
当我说到“嫡子”二字时,皇后的身子明显颤了颤,似乎在畏惧什么。
他笑道,「这御花园里的花朵,日日得精华雨露浇灌,从无间断,自然提前就能开花结果。」
这话说的真不知羞,可我那时并没有听出里面的深意。
皇后有孕,按照先前的约定,我当完全还政于皇帝,是而全权撒手不管了,只让桑延在旁协助他。
看着褚泽将朝政处理得井井有条,我以为将父皇交给我的任务顺利完成。
并且主动搬离了昭阳殿,住到了偏远的凤藻宫。
正当我放下一切,终于开始过上美滋滋的逍遥生活时,某日,却传来了一个震惊阖宫的消息——
皇后带着腹中胎儿,悬梁自尽了。
19天同人
贺顶红
背景:婚后日常
如果没见过贺天,大多数人都会认为莫关山怎么着都能算是个攻,一旦贺天出现。
“别挣扎了,红毛你就是个炸毛受。”见一在手机那头毫无惧怕的出声提醒。
“妈的!你给我等着!”
随后的半个小时里,莫关山敌我不分,追着见一狙。
一个周末的早上,正在补觉的贺天被一脚踹醒。
“起来把猫爬架给我搬走。”
周末贺天难得没折腾莫关山,于是莫关山早起大扫除,但猫爬...
周末贺天难得没折腾莫关山,于是莫关山早起大扫除,但猫爬架实在是搬不动,因此贺大总裁被一脚踹醒,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小橙子乖乖坐在扫地机器人上飘来飘去,看着贺爸爸的麒麟臂抬起它的快乐爬架,莫爸爸赶紧扫出来下面的垃圾。
好吧,不是垃圾,是贺天一个月前丢的蓝牙耳机的其中一只,莫妈妈给它织的脚脚袜,半个被啃过的小番茄等等等等。
“喵~”
贺天放下猫爬架,把它一手领起来。
“再叼东西就断你猫粮。”
“撒娇也没用。”
再比如拍照的时候,莫关山可以很瓜,但贺天必须更瓜。
同样是冷脸,同样是睡衣,莫关山的冷脸在贺天毫不清白的眼神下花的明明白白,那双浅红色的眼睛透露着清澈的愚蠢和好骗。
莫关山有一次偶然听见店里的女员工们说什么花啊瓜的,上网浅浅搜了一下,再一次戳中了莫关山的痛心之处。
于是当天晚上万年不发一次朋友圈的莫关山发了一张举杠铃的照片。
配文:谁瓜谁花还不一定。
见一:这是要反的节奏。
展正希:贺大总裁还在开会,后院失火了。
寸头:大哥威武(多少有点没气势)。
丘哥:组织对你很失望,贺天。
一个小时后,加完班的贺总不紧不慢的赶回家,两只猫能翻出什么浪花。
又过了半个小时,朋友圈再一次炸锅。
照片里贺天赤裸着上身右手拿手机,左肩扛着双手捂脸气急败坏的莫关山,左手扣住修长的腿,浴室的大镜子清楚的照出了贺天骚气的帅脸,以及趴在贺天右肩一脸呆萌的猫。
配文:最骚的花艹最酷的瓜。
见一:论骚还是得你贺天。
小橙子:又发生了什么?
心理医生严×当红明星贺
娱乐圈
OOC勿上升
“啪”这是贺峻霖这个月在看剧本时折断的第三支笔了,坐在他身旁的助理张楠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继续假装低头滑手机,但眼神一个劲的往贺峻霖身上瞟。
贺峻霖被他盯了半天,本想装没看见,谁承想张楠还一直时不时投来犹豫的目光,心里不大舒坦,憋了好半天才说:“有话就说。”
张楠挠着后脑勺说道:“嘿嘿,没什么事,就是小贺你最近这手劲是不是太大了?”
“有吗?”贺峻霖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最近看到什么东西都想上去弄坏,情绪也总感觉很暴躁。
还没等贺峻霖仔细去想最近都搞了什么破坏,剧组的工作人员就来催促:...
还没等贺峻霖仔细去想最近都搞了什么破坏,剧组的工作人员就来催促:“贺老师,咱们下一场准备开拍了,请您准备一下。”
贺峻霖起身向房车外走去,张楠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替贺峻霖拿上外套,生怕冻坏了他的金主。
今天的戏都在室外,和贺峻霖对戏的演员早已等在外面,看到贺峻霖出来非常乖巧地叫了一声:“贺老师。”
这是一段男主与男二互相对峙的戏码,贺峻霖的台词早已背的滚瓜烂熟,但情绪总也不到位,越拍越生气,导演喊了好几遍cut,连贺峻霖都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不好意思啊导演,今天状态不太好。”
“没事小贺,要是感觉今天太累了就回去休息一下吧,我们先拍别人的戏份。”导演心里就算有万般不情愿也不敢说什么重话,毕竟这尊大佛可是他们费尽心思才请来的,可不能把人家给得罪了。
贺峻霖回到房车上后,没有让司机开回酒店,而是让张楠帮他联系一位心理医生,说是想趁着今天休息去咨询一下。
张楠发短信问完地址后,直接让司机把车开到了那。是一家规模不小的心理咨询室,进入之后前台的护士询问道:“请问二位有预约吗?”
“有的,我们预约了严医生。”
“好的,我先带你们到接待室等候一会吧,严医生还在忙。”
护士将他们带到接待室,整个房间是柔软的鹅黄色,贺峻霖进入后就觉得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待。
等了十多分钟后,一位护士进来:“严医生已经结束了,请这位先生跟我来吧。”
贺峻霖听后将衣服和手机交给张楠,张楠满脸认真地对他说道:“好好配合医生,积极治疗。”
贺峻霖:“……你祖宗还没死呢。”说完白了一眼张楠跟着护士出去。
咨询室是淡淡的黄绿色,两把成90°的椅子中间摆放了一个小茶几,桌上是一盆绿植和一包纸巾,护士示意他可以坐到其中的一把椅子上,然后关门出去。
过了一分钟左右,有人开门进来,贺峻霖看见对方的长相后呆住了。这人的长相简直直戳到贺峻霖的心窝子,皮肤像瓷做的一样白,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就连白大褂穿在他身上都像一身高定。
“你好,我叫严浩翔,你可以叫我严医生。”
“帅…啊不,严医生你好。”
严浩翔拿出一沓纸和一支笔递给贺峻霖:“这是心理咨询知情同意书,确定没有问题之后需要签个字。”
贺峻霖大致浏览了一下后,讲名字工工整整地签上,严浩翔收回后看了一眼说道:“贺峻霖,很好听的名字。”
贺峻霖被夸的找不着北,满脑子都“啊啊啊啊他夸我名字好好听,谢谢贺女士给我取这么好的一个名,卧槽他声音好好听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贺峻霖凭着男明星的自我修养,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奇怪的神情,只是笑了一下后说了声谢谢。
严浩翔从胸口的口袋中拿出一支钢笔,翻开手里的笔记本,微微侧身看着贺峻霖:“为什么想来心理咨询?”
“最近总是无意识的去破坏一些东西,不弄坏什么就感觉很烦躁。”
“以前有这种情况的出现吗,还是最近才有的?”
“以前工作压力大的时候情绪会不稳定。”
“那以前在面对这些问题但是时候是怎么解决的呢?”
“转移注意力,去干点放松的事情就会好一点。”
贺峻霖美滋滋地接过来,对严浩翔说了一句再见后就转身走出门。
门外张楠在大厅那等他,看见贺峻霖出来赶紧走上去:“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还难不难受,医生怎么说?”
如果是平时的话,张楠这像老妈子一样的连环炮贺峻霖肯定连个眼神都不分给他,没准还会怼上几句。但今天贺峻霖还沉浸在要到严浩翔联系方式的喜悦中,破天荒地答道:“还不错。”
张楠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心想着这心理医生就是不一样,不知道给贺峻霖下了怎么迷糊药,贺峻霖走出去后看张楠还没跟上,回头看了一眼:“愣什么神呢,赶紧走。”
张楠赶紧跟上,把衣服给贺峻霖披上,把手机递给他。
张楠坐在贺峻霖旁边,看着贺峻霖从接待室出来就没落下的嘴角,一脸不解但又不敢问,缩在座位上直勾勾的看着贺峻霖。
“你好。”严浩翔很快回复道。
“这么高冷?我贺峻霖怎么可能让话题冷掉。”贺峻霖心想,转眼想了一会,飞快的在键盘上打字。
“严医生,什么时候可以进行下一次的心理咨询啊?”
“好的,那就先不打扰你啦~”
贺峻霖打完最后一个波浪号,自己都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啧,说话波浪号,不是有病就是gay。反正自己也不直,管他呢,贺峻霖只犹豫了一秒钟,点击了发送。
抬头看见张楠一脸疑问与不解的盯着自己,贺峻霖皱了一下眉毛:“盯着你爹干嘛?”
“你怎么那么开心?”
“我开心碍找你事了?你个逆子。”
张·习以为常·畏首畏尾·楠把剩下的话默默咽进了肚子。
——TBC——
原本想一发完的,但是字数没控制好,所以就分成上中下啦!
喜欢的话可以点个小红心或者小蓝手爱你们
[曦澄]迷情香
ooc致歉!
知知原创文!
最近有点like曦澄,我爱舅舅!
正文.
夏日总是那么炎热。
云深却如同另一个世界般十分凉爽,在这所有的燥热都一扫而空。
江澄喜凉,总喜欢往云深跑,顺便去看看蓝曦臣。
在射日之争时,两人便暗生情愫,只可惜双方都没有意识到,便偷偷藏在心底。
这天江澄照例来到云深不知处,拜见蓝老先生后便去寒室找蓝曦臣了。
江澄刚踏进门便看到坐在书案前的蓝曦臣,阳光从窗户洒落下来,落在蓝曦臣身上给人镀上了一层金边。
蓝曦臣正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木简,眉头微微皱起。
江澄正想大声嚷嚷,就想到街上的姑娘都说蓝曦臣喜欢温柔的人,只好装起了......
江澄正想大声嚷嚷,就想到街上的姑娘都说蓝曦臣喜欢温柔的人,只好装起了温柔。
江澄敲了敲门,轻声唤到。
“蓝宗主。”
蓝曦臣听到声音有些恼火,他不喜欢有人在他整理公务时打扰他。
但抬头看见来人时,心头微微一愣,有些惊喜又意外。
“江宗主,你怎么来啦。”
蓝曦臣慌忙起身走到江澄面前。
江澄看着书案上堆成一个山的书简,意识到蓝曦臣在忙公务,对自己的打扰有些不好意思。
“泽芜君在忙公务啊,那我便不打扰了”
“没…没有,晚吟我不忙的,我只是在看些古籍。”
蓝曦臣看着江澄要走慌忙拉住江澄衣服的一角,随口编了个假话。
江澄看着一向温文尔雅的蓝曦臣慌不择言有些好笑,嘴角微微上扬。
蓝曦臣看着江澄的笑有些沦陷,便提出留下吃饭。
“江宗主,现已傍晚了,想必还为用膳吧,可否与涣一同用膳。”
江澄看着眼前一脸期待的蓝曦臣便答应下来。
“好啊,那就劳烦泽芜君了。”
江澄因为来时已经吃东西垫了肚子这时便没有什么胃口了。
蓝曦臣看着江澄没吃几口便停了下来,以为是他和自己一起吃饭没有胃口。
心里有些小伤心
“江澄,是饭菜不好吃吗,怎么没吃两口就不吃了?”
“没有的,最近有些没有胃口罢了。”
“泽芜君,我先去走走,消消食。”
“江澄,需不需要我陪你。”
蓝曦臣看到江澄要走,下意识的起身挽留。
江澄觉得这是个培养感情的好机会,便答应下来。
“那劳烦泽芜君带我参观云深不知处了。”
蓝曦臣闻言心中一喜,激动得拉起江澄的手便要走。
拉了一下人没动,蓝曦臣回头看去,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雅正,慌忙站好。
“抱歉江澄,失礼了,你随我来吧。”
江澄的手中还残留着蓝曦臣的体温,脸颊红了几分。
“好的。”
不知不觉,两人已逛了两个时辰了,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此时也暗淡无光了。
江澄意识到时候不早了,便要回莲花坞。
“泽芜君,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多谢款待。”
“江澄,夜色下山甚是危险,不如今晚就留宿与此吧。”
江澄os:说的老子武功尽失似的
“说来也是,那就打扰了”
蓝曦臣本是试探性的一问,根本不会觉得江澄会答应。
听到回复,瞬间眼前一亮,像是一只得到主人爱抚的大狗狗。
在给江澄安排房间时蓝曦臣颇有心机的将卧室安排在自己房间旁。
江澄看着如此好的机会便想将起一把拿下。
在散步的路上他也看出了蓝曦臣也心悦于他,只是两人都没有坦白。
江澄叫来随从,把迷情香给了他,并托付他点燃放进蓝曦臣的屋子里。
这层窗户纸江澄要亲自捅破。
半夜里江澄靠在床等着迷情香发作去找蓝曦臣,在将他吃抹干净。
可等着等着江澄感到有些燥热,像是有一团火苗在燃烧。
刚开始江澄以为只是天气太热,直到他看到了角落里的香炉。
江澄此时已经头昏脑胀了,慌忙出去透气,在迷情香的作用下江澄的步伐十分飘虚,晃晃悠悠的往门外走去。
刚出门迷情香的药效便开始发作了,江澄跪倒在地。
扑通一下很大声。
蓝曦臣听到屋外的的动静以为是有什么人溜进云深不知处,便出门查看。
出门便看见了跪倒在地气喘吁吁的江澄。
蓝曦臣连忙上前将其扶起。
“江澄你没事吧?”蓝曦臣语气有些担心。
蓝曦臣的手触碰江澄时被烫的有些惊讶。
江澄找到了冰凉的东西便往上凑,想试图缓解内心的燥热。
江澄的眼睛红红的,像是被人欺负了般十分委屈。
衣领微微敞开,从蓝曦臣的角度看刚好能够看到一片春光。
此时的江澄还在蹭。
看到江澄这副模样已经够蓝曦臣忍的了,结果江澄还一直在蹭。
蓝曦臣不敢在多想,起身将人抱回屋中。
将江澄放置好,正想出去打水为江澄降温却被江澄拉住了手。
蓝曦臣被拉坐在床上,本想起身离开却被唇上的温热给惊到了。
江澄靠在蓝曦臣怀里,轻吻着他,嘴里微微喘气,面颊微红。
蓝曦臣顿时只觉得全身血液汇集到一处,犹如滔滔江水般十分猛烈。
“江澄,别这样。”蓝曦臣声音暗哑,犹如一个野兽在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