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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质是架空非博设定你=你设定文中不介意请代入

ooc致歉世界观致歉

正文

你是玉门人。

家境优渥的大小姐。对于出生在集权聚财之地,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你,这是普通人对你最多的评价。

不过你身边的人都知道,你并没有那些端起来的大小姐架子,而是很平易近人,相处起来也很轻松。

而你其实对这些财富和权力并没有太多的欲望,相反,你最喜欢的就是去读那些武侠小说,看着书中的侠客云游四方,倚剑行善,你总会去想,要是自己也是书中的主角,那简直再好不过了!

...

府上财权兼具,你又生的一副倾城的模样,几年来来找父亲大人纳采的人家无可计数。面对他们,父亲大人通常都是和善却又不留情面地拒绝。对此,其实你心里还颇为得意。

日子这样一天天过去,只是这次不太一样。

被父亲大人叫过来的你,远远便看到刚刚从府上出去的一行人,这些人看起来派头不小,估计是什么大人物,你心里想。

果不其然,父亲说方才来造访的便是玉门的戍边大将左宣辽。你点点头,不过竟然把你叫过来,看来又是...

你猜对了,左将军此行也是为了媒姻一事而来。不同往日的是这次父亲大人没有拒绝,而是答应了左家的提亲,定下了两家间的婚约。

我:我好火啊...

不知道左家到底开了什么条件,让你的父亲大人就这样把宝贝女儿嫁了出去,你内心愤愤的,又反驳不出什么话来。

左乐,你听说过他,左宣辽之子,司岁台年轻的小秉烛人,只是和这样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成亲,即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还是...

我:我抗议。

另一边得知消息的左乐:我知道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给自己关了好几天禁闭表示反抗,最后也只能乖乖听话,于几日后前去一趟赴京城,见一见左乐的家人。

而左乐也只是微低下头,并未有多言。

收拾好行李就要出发了,身边跟着几个随从着实不便,路上老是投来围观的目光,你实在不想那么惊动路上的行人,也不想无故受人议论,出了城门后你便打算遣了那几个随从回府。他们却在这个时候变得忠诚无比,不愿离开。你扶额,从包里掏出几两银子,又附了一封亲笔的家书以表示自己是自愿的,这才把那几个人打发走。

他们临行前嘱咐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你挥挥手和他们说放心吧,又转过头看了一眼肩上的背包。

包里是配着一把剑的。虽然父亲大人从未有给自己找到正经的师傅,但通过观察别人的剑术,再加上在府中偷偷地练习,你倒也掌握了不少剑术。

就这样踏在赴京城的路上。黄沙被风浪挟裹着卷向远处的黄昏,红黄色的日光铺在脚下的大道上,你不住地欣赏起路上的景色。

等卷起风沙的尘雾平静下来,天空被星罗棋布所取代,你不由感慨,旷外的天空似乎总是比府上的清澈些。只是你现在最后悔的便是,在遣走随从时也连同了马车一起,因为你走的着实有些累了。

夜晚的郊外并不会一直那么宁静。就比如你现在在前往客栈的路上,突然发现前方几个鬼鬼祟祟走近的黑影。

你没由来地出了冷汗,心跳也因此有些加快。

等到走近时,你才确认就是你想的那样。眼前的几个硬汉就是劫匪,现在你开始感慨那几个随从说的对了。

身体比意识更先一步行动,你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剑。劫匪们也没有客气,纷纷掏出了自己的武器。

你忍住紧张深呼吸,其实你大可以抛下财物抵命,只是对你来说,最好的方法应该是给他们点教训。

不过战斗时才会实际感受到平日里的训练和战斗是不同的,现在的你面对眼前的几个硬汉,不出所料地有些力不从心。

以多欺少...你心里不平地想。姑且防御住他们的攻击,你用余光开始规划自己撤退的路线了,这个时候还是很有必要头脑清醒的,这你清楚。

只是腿上一阵剧痛拉回了你的意识,鲜血从伤口汩汩滴下,你意识到自己负了伤,疼痛感让你有些更加使不上力气。来不及再去注意其他,你只能专心眼前的进攻。

可恶。你心里想。

不至于命丧于此,倒不如走为上计投降吧。看向眼前这些人轻蔑的神情,你又收回了自己的想法,这怎么行!

比身体爆发的力量更早来的是正在空中用轻功飞行的斐迪亚青年,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劫匪们抬头看到他后便开始四处逃窜,你借这个间隙正打算离开,就被身体撕裂的伤口痛得立在原地。

或者说,其实能保持站立都已经有些强撑。

斐迪亚青年紧皱眉头从空中降下,正欲去擒四散的劫匪,转过头便看到了你。他收回已出鞘的利刃,缓缓走向了你。你咬住牙观察眼前人的打扮,灰蓝色的头发,尖尖的耳朵,左腰间挂着一把佩刀,只是这服饰,怎么看怎么像…

秉烛人。这是秉烛人的官服。

眼前的斐迪亚:这位小姐,你受了伤。

你:对。还好没有伤及性命。

斐迪亚:如果不介意的话,在下可以送你到前方的客栈。

你:…你是怎么发现我行动不便的。

斐迪亚没有说话,而且看向你。你也低下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这才发现,或许是刚才太紧张,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有这么多大大小小的伤口。

下一次一定要寻个师傅学剑了。

你点头答应了他。斐迪亚青年没有再使用轻功,而是搀扶着你,并礼貌地和你保持着距离。他的肌肉很结实,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你用余光再次打量身旁的青年,秉烛人的令牌,看来他的确就是秉烛人了。

身旁人先张开了口:小姐,看你打扮是玉门人,你此行可要往哪里去?

你:京城。

斐迪亚提醒道:这一带乱匪猖獗,下次还是不要独行为好。

你点头道谢,前方不远处就到了客栈了。

你:你是秉烛人吗?

他回答说是,这一身装扮也实在不能道否。你突然想起,左乐也是秉烛人,再加上那些平日里听到的对左乐的传言…你开始怀疑,不会他就是左乐吧!

你:这次谢谢公子的帮助,敢问公子姓氏?

小秉烛人看向你:在下姓左,道谢就免了,分内之事。

你突然就不想说话了。

你又猜的没错,这个人就是左乐,你未来的丈夫,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你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停止运转了。不过想到他也是被父母强定下的婚约,你也对他有了些许同情,当然也同情自己。

进了客栈,老板一看秉烛人的装束,连忙让腾出两间屋子。左乐招招手,和老板说两间就不必了,一间便够,只是要了些应急的药物。

你看到左乐想要先行一步付钱,于是你拍了拍他的胳膊,他疑惑地看向你,你告诉左乐不必,从包里掏出一捆银两便交给了老板。再怎么说自己也是玉门的小姐,这点钱总归还是有的。

左乐看向你的眼神警惕了些,老板提醒你这不止是一日的银两,你应他无事,长租便可。从刚才你就做好了决定,自己这副样子去左府着实不好,而回家的话恐怕又要连累那几个随从。早就受够了家中的四方天,在外面歇息养伤倒也符合你的心意。

左乐和你走进了房间,你看到他拿着方才老板找来的药物,问他:左公子也会做些疗伤的事吗?

左乐:我在军营生活过,伤口的应急处理还是略知一二的。

你不由欣赏了眼前男子几分,他确实是救你于水火,如果放在武侠小说里的话,他颇像那行善的侠客。左乐熟练地帮你处理着皮肤各处的伤口,自己确实有点逞强了,左乐看向你腿上的伤口时微微蹙了下眉。

在处理伤口时左乐开了口,问道。

左乐:小姐,敢问你是什么人?

这句话的语气可不同以往,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你叹了口气,和他说:我是玉门人,来京城寻亲。

左乐眼里仍有半分怀疑,你只得补充说:我是骗了家里人,一个人出来的。这般负伤若是回到家去,可免不了一番惩罚,所以我便打算在此处养伤。

你对自己的身份撒谎了。不知道怎么的,你不想让左乐知道你就是他未来的妻子。

左乐看起来相信了你的补充,他不再多问,只是提醒你若在此处疗伤可请老板去寻附近的医生,又告诉你一些伤口的注意事项,便像一阵风一样悄然离开了。

对了,他临走前还问了你的名字。当然,你和他说的是假的。

你寻来纸笔向左府写了封信,又向府上写了封家书,总归是编了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就这样,客栈里的疗伤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起初几日站立都有些困难,一觉醒来伤口都在作祟,撕裂着肌肉般的疼痛让你放弃了起身的想法。所以你干脆从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几本小说,就这样消磨了几日。

后来你才能缓慢地行走,于是你白天就走向附近的村镇,乡下的炊烟和城里的别是两番滋味,禾田里的水鸭嘎嘎地叫着,对一切都很新鲜的你仿佛进入了新世界,就这样整日泡在村子里。

以至于老板都来提醒你,下次不要忘了时辰,让医生找不到人。

你解下了自己平日里的服饰,入乡随俗般换上了乡里人的衣服。通过几日的相处,镇上人几乎就这样吸纳了你的加入,你也老是忘了伤口和孩子们满镇子做游戏,只是晚上身体的酸痛又会让你保证下次绝对不会了。

家里自然是来了信的,只是你每次都会找不同的理由和原因糊弄过去。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恢复了,只剩下腿上的犹有些疼痛。

空中的月亮皎白而明亮,和孩子们告别后你缓缓走向了客栈,今天腿上好像有些扯到了,你感觉腿上一丝温热,流血了,看来一会要处理下了。

回了客栈,你发现眼前的人竟然是左乐。斐迪亚仍然穿着秉烛人的官服,和上次见面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那灰蓝的短发可能稍长了些。见你进来,他唤了你的名字和你打招呼。

你:你怎么来了?

左乐:恰巧路过,想起来你正好在此处养伤。有空便来看看你。

好吧,其实心里还是很温暖的,左乐确实如传闻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你心里想。只是好巧不巧今天来…

左乐:伤口怎么样了?

我:…

左乐低头,注意到你的裙子已经沾了点点血迹。你感觉到他好像有些微愠,于是连忙解释:我只是今天和孩子们玩的时候没太注意,我一直在认真疗伤的!

左乐摇头:无妨。

再次向老板要了一些药物,他又如上次搀着你回了房间。他揭开染血的绷带,同以前一样替你处理伤口。

居然还记得自己的伤。

你低下观察着小秉烛人,他十分认真地涂抹着药膏,神情看起来竟有几分可爱。你开口问他。

你:左公子,能和我说说你这些天都做了什么吗。

左乐十分疑惑地抬起头,这种问题他第一次听说。你和他解释道自己最喜欢的,就是看侠客行侠仗义,帮助弱小,自己心里已经把左乐当成侠客来看待了,所以想知道更多的故事。这你没有说谎。

司岁台的工作也算称得上机密,左乐并没有向你透露什么。但他也没有拒绝你的请求,不紧不慢地开口向你讲述这些日子的琐事。大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可你并不介意,就这样安静地听小秉烛人讲着。

注意到身前人很久没有动静,左乐抬头,便对上一双泛着亮光直直盯着自己的眼睛,眼底尽是无法掩饰的羡慕和欣赏。左乐微咳两声,像是稍有害羞般继续讲着。

你:左公子,时辰不早了,下次再聊吧。

左乐微微一愣,稍作思考后回复你:好。那在下就先离开了。

直到他离开你才突然想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左乐并没有说过还会再来下一次,可自己只是随口一说…

就当自己多想了。你熄了桌上的灯,室内顿时被静谧的黑暗填满,却有些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对现在的自己来说,你还找不到左乐的什么缺点,要是…要是真的和他成亲,好像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吧。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你悄悄进入了梦乡。

你梦到自己正在和孩子们一起玩,只是突然多了一个人。这个人你远远看不清,走近一看竟然是…

左乐!?

好在几天后你就逐渐忘记了这个梦,只是偶尔黄昏的时候,还是会不经意地向客栈门前望去,想象那有个小秉烛人倚着墙壁等待着。

他应该不会来了吧,你以前是这样想的。只是他现在就出现在了你的身后,在你逗镇上的小孩子们的时候。

小孩们:姐姐,你后面有个大哥哥。

你猛地回头,斐迪亚青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看着你,向你挥手打招呼。

这不是梦吗。你想拍拍自己的额头,和左乐说:

左公子,你来了。

左乐:嗯。答应过你的事,自然要办到。

孩子们蜂拥而至来到左乐的身边,齐刷刷地看向你,问你他的身份。左乐难得脸上露出了难为情的神色,你尴尬地朝他们一笑,说:

这个大哥哥是我的朋友,他很厉害的,还会武功呢。

只是后半句让他们更兴奋了些,你费了好大劲才劝说走这些孩子,跟着左乐一同回了客栈。不过虽然刚才他的脸色不太自在,你却老是觉得他其实还挺开心的。

腿伤恢复得不错,甚至不久后就没有受伤的痕迹了。你和左乐汇报着你的伤情,左乐点头:那便好。又从桌子上捧来一摞书,看来是他提前放在这儿的。

你问他:这是什么?

左乐:上次来注意到你喜欢看这些书,上午逢市集便替你看了些,也算帮你消磨时光。

你翻了翻,当真是自己看的那些书。只觉得心底有一股暖流涌过,你好像都有些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不知为何,自己的心跳也加速了些。

左乐看你的反应却局促很多,问道:不喜欢吗?

你:没有没有。只是左公子对我关照有加…实在不知要怎么回报这恩情。

关照有加吗…左乐略作思索。的确,自己这几日在心里老是记起这件事,但那毕竟是自己先答应了她吧!

左乐:小事而已,不足挂齿。上次提到的事,可还要继续听?

自然是要的。你回答道。或许因为这次不是自己突然发问,你感觉左乐说的近事比上次更生动些,有时还会看到他说着说着露出开心或者不快的神色。你这次更加仔细地听着他的故事,只是自己究竟是沉浸在他的话里,还是在用余光偷偷看他,自己都有些说不清。

这种时候你才突然感觉和左乐之间是同龄人的,而不是秉烛人和普通人之间宛如间隔一座高山的距离感。

左宣辽之子,自然从小也是带着头衔长大。虽然自己是女子,从小到大却也听到过不少有关左乐的传闻。这些传闻或真或假,无不带有称赞和敬佩的意味。后来听说他做了年轻的秉烛人,你只能感慨确实同他的父亲一样优秀,再道不出任何。

可是此刻你却感受不到那些官衔与评判的重量,只觉得你们就如同世界上两个平凡的人,在一起谈论自己遇到的琐事。这种感觉很奇妙,你意识到好像真的和左乐做成了朋友。只是,以一种假造的身份。

你第一次有了想要告诉左乐自己真实身份的想法。

思绪逐渐拉远,你听着听着居然睡着了。左乐发现后只是笑了一下,帮你熄了灯后便出了房间。

月光洒在大地,左乐安静地坐在附近一角。实话说,自己并不是像上次一样路过此处,若非答应了她,倒是自己可能许久不会再到此地来。不过自己心里倒是一直记得此事,上午赶上市集时又突然想到了她,回过神自己就已经来了客栈。

到客栈是正午,敲了她房间的门才发现没有人,估计是又到镇子上去了。左乐把带来的书放在店内一处桌子上,入了镇子找到了医生,听医生说伤口已无大碍,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只是秉烛人的官服实在碍眼,为了不引起村民的注意,左乐只得从附近的小山上前行,在山顶一处坐下。

视野很开阔,一眼就望见了她。她有时候逗小孩子们玩,有时候又好像真的和他们玩在一起,左乐偶尔会被她的幼稚逗笑,是发自内心的。

黄昏的时候,左乐才从山顶驭轻功降到山底。缓缓走向她的身后,本想给她个惊喜逗一逗她,却被那几个孩子先发现了。左乐用手指比了嘘的动作,可那些孩子可不听他的话,而是先把他给揭发了出来。

左乐又想起来刚见她的时候,她手持长剑,虽然挥剑并不熟练,但动作却十分标准。她穿着玉门的服饰,玉门哪里有练剑的武馆吗,自己倒不大清楚。

意识到自己又发呆了,左乐叹了口气。他回头看了眼你的房间,灯灭着,静悄悄的。

左乐笑了,这次也是发自内心的。

翌日,你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昨天睡着了。心里被愧疚的感觉翻涌,你离开房间,看到外面耀眼的阳光,你自己先叹了口气。只是一下楼,就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左乐。

他这次没有身着秉烛人的衣服,而且换上了自己平常的便装。斐迪亚结实的双臂裸露出来,反而活脱脱像个小孩子。你大喊一声左公子,他转过头来,蓝色的眸子比往常都更加有神奕。他笑着向你点头,道:早。

你没有掩饰自己的激动和喜悦,走到了左乐身边:

怎么今天没有穿秉烛人的衣服了?

左乐回答道:今日无事,不需要官服示人。

你:那么你今日打算留在这里?

左乐:对。你可有什么安排?

你:现在定自然也来得及,哦对了,昨天晚上我要和你道个歉…

左乐好像思考了一下才想起来是什么事:无妨。无妨。

只是一出门就又碰到了那些孩子,孩子们一眼认出了左乐,都跑到他的身边恳求左乐:哥哥,你能不能教我们武功啊!

你没忍住笑了一声,左乐显然有点应付不来,欲言又止什么都还没说,你替他回答说:等有机会再教你们可好?哥哥和姐姐要出去一趟。

孩子们:你们要去哪里呀?

你指了指不远的山:去那里。

离了镇子,登山之旅就这样开始了。对左乐来说,这不过是分分钟便能登顶的易事。但你不得不抱怨自己的体力确实不太行,才不到半山腰就感觉体力已经有些不足。

左乐见状问你是否要休息下,你摇摇头,屏息凝神继续向上爬去。左乐未有多言,只是在每次你有些力不从心时都会刚好助你一力。你偏头看向他,他也正看向你,并反客为主问你:如何。累吗?

一抹绯红爬上你的双颊,大概是确实有些累吧,可你偏回头去倔强地说:不累。

半山腰处平坦不少,你们打算就此休息一阵。左乐盘坐在崖侧一处,望着远处的玉门,问你:

我记得,你说回京城是为了探亲?

你正新鲜于山上各种奇妙的植物,和他默契地都没有回过头,回答说:对,怎么了?

左乐:那你未来可有什么打算?

你愣住了,因为你没想过他会问你这个问题。对于你来说,应该是会去拜访一趟左府,然后再返回玉门吧。自己在此处驻足已经很久了,实话说随时都应该打算出发。

可要是对于那个假造的身份,你却实实在在没有想好是干什么。于是你犹豫着开口:我大概会留在京城吧。

你很想狠狠拍自己,明明已经这么久了,却还是骗了左乐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可是…可是你不敢去想左乐得知真相后的反应,他大抵是会生气的吧。

对不起。

左乐听出了你话中的犹豫,或许他在想你是否到了京城没有去处,于是又开始关心道:

可否为我留下一处地点?我的意思是,若有事方便你我会面。

左乐说出这句话明显有些紧张,你没回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是关心自己的话,但你却感觉心里从未有的失落,当自己到达左府,那时见到左乐,他会是怎样的神情?可若是左乐话中的对象只是我呢,无论是哪个身份的我呢。你只能在心里怀疑自己。

大概是说了一处地点吧,你不记得了。

但失落终归是被青山的风景取代的,看到愈来愈近的山顶,你的心情不由更加兴奋了些。身体好像突然有了不少力气,你和左乐就这样乘着愈发清晰的云雾,与翻腾的太阳一起逐渐爬向了山顶。

在这里,能看到小镇的全景,远远能眺望到京城和玉门。视野开阔处总会让人心情开阔,现在的你如同穿越到了书中的世界,这里几乎有你憧憬的一切,包括身旁的那位侠客。

左乐又笑了,印象里除了初见那一次,左乐总是笑着的。只是,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有真正问过他的名字。于是你开口提问道:

左公子,我曾听闻左将军之子做了秉烛人,你应该就是吧。

左乐点点头:在下左乐。

你沉默了,已经,已经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终于在这时,在这片现实外的山水之间,你开口提问道:左公子,能否问你,可有妻子…?

心脏仿佛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你最终还是说了。

左乐也顿时一惊,他未曾想过会被问这个问题。而且答案,是有的,即使自己甚至还没有见过那个人一面。

只是,我和那个人还未有见面。

他低着头回答道,这一次他没有笑。他当然是有的,从第一天你就知道这件事,你能感受到他的难过,可是,可是你还是要问他,你最后还是问他:

那你希望和那个女子成亲吗…?

你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这个问题是问给哪个身份的你?你自己说不清楚。或许你应该做的是现在告诉他你就是他未来的妻子,但是你怕了,你还是做不到,万一他会因为这个而…

实话说…不希望。

左乐低声回答道。

你知道他会说出这句答案。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还是突然刺痛了一下,在胸腔里不停地作祟。

你知道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他不知道那个和他素未谋面的妻子就这样站在他的面前,你从来没有告诉过他,直到方才还在维系那初见时的谎话。

内心蓦然变得空空的,你有好多话想要说,但最后都咽了下去,左乐没有抬头,你也转过头不再去看他。

如果他知道那是我,他会因此讨厌我吗。还是说,他会喜欢上我。又或者,他会愠怒于我骗了他。还有好多…思绪的线在头脑中越理越乱,你好像得到一个答案了。

不是的。左乐不会的。你坚定地相信他。所以你回答他说:

也是呢。如果是我的话,也不会很愿意的。

这句是实话,起初知道时,自己也闹了一阵。

气氛逐渐尴尬起来,左乐先转移了话题。问你:你饿不饿?时候不早了,我们下山吧。

他想起来刚得知这婚约那天,他也是不情愿的。

可左乐没有反抗,只是低下头应了话。

他回京城那天,原本以为能见到对方,但被对方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应付了过去,那时还没有抵达京城。

那时候,左乐想起了她。没有理由的。

所以才有了左乐第二次来看她。

左乐带着你乘轻功下了山,这种感觉十分神奇,你也开始想象自己掌握轻功在空中乱飞的样子。像鸟儿一样不受拘束地自在地飞,一定很开心。

奇怪,眼前的斐迪亚好像又变成秉烛人的模样了。

今晚你很早就回了房间休息,说是休息,实话是你也不太知道怎么和左乐相处了。

左乐在这一天前所未有的紧张。

在山顶上的对话,让他始终无法平静。他好像终于看清了自己对女孩的感情,只是,只是他们之间永远有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他有些看不清你了。

一纸婚约如同枷锁一般束缚着你,也束缚着他。从你们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死死地撕扯在你们之间。

你想起了自己平时看的武侠小说。

故事的主角从来都是那么自由,似乎作者永远不会去主动提及主角的家人,他永远自由地畅游在山水,做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没有拘束。

左乐在你心里早已成为了那侠客。

这个夜晚比往常任何一天都更寂静。在窸窸窣窣的声响中,你又回到了自己的路途中。

好像真的挺久了,只不过现在你前进的方向是来时的方向。你这才想起来检查一下自己包里的东西,那把剑还静静地躺在鞘中,想起来貌似很久没有练习了。只是丢了一个香囊,大抵是和劫匪搏斗的时候丢的吧。

府上所有人都惊讶于你不动声色地回来了,父亲大人看起来十分愤怒你自作主张离开那么久,几个随从在一旁感激地看着你,似乎在庆幸你没有受伤。门外的车水马龙还是那么喧闹,还好,什么都没变。

你向父亲大人道了歉,紧接着便说出了你的决定。他惊讶地看着你,你和他坦白了自己并没有前去左府。生气吗?后悔吗?父亲是什么表情你忘了。你好像又恢复以往的样子闹了很久吧,这期间都发生了什么来着…罢了,罢了,你好像都忘记了。

父亲大人的脸色并不好看,左宣辽将军好像来了府上一次,只觉得那天大家都有点胆战心惊的,大概是父亲大人这次真的出丑了吧。

所以你干了什么呢。

哦,你请求父亲把与左家的婚约解除了。

左乐听说没有了婚约也会开心的吧。

……

左乐是第二天清晨离开的。

临行前他听了一下你的房间内,静悄悄的,大抵是还没睡醒吧。今日有要务在身,看来是不可再在此处度日了。

已是半日,楼上都没有人下来。这些日子老板也早把你当成了朋友,这也许能算是忘年交吧。于是他上楼到你的房间,敲门多次室内却丝毫没有动静。最后他打开了门,才发现里面的女孩已经离开了。

什么都没留下。只是以前给的那一捆银两到那时都还没付完,老板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最后还是退回来,把房间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那些淘气的小孩子们又来了,老板心想。不过这次他们没有以前那么吵闹,反而抽泣着和老板问你的去向,因为他们在镇上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你,和左乐。

自然是找不到的,这时候你在回府的路上了。

左乐趁闲暇去了趟玉门,听说是父亲有事来找。见了父亲才知道是解除了婚约,只不过左宣辽的表情确实不太好看。左乐低头应了,同先前答应这婚约一样没有多言。

只是从府中出来后,他才感觉浑身都轻松不少。

从头到尾连对方一面都没见到,大概左将军也觉得自己被耍了吧。左乐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心里还是泛起一丝喜悦,在这时,他又想起了你。

于是他又来到了这座小镇,只是见了老板才知道,你已经从这里离开了。

左乐有些惊讶,但又感觉在情理之中,毕竟你的腿伤已经恢复地很彻底了。他有些庆幸问了你的地址,虽然不知道现在造访是否合适,他还是想要见你一面。

所以他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京城,只是任凭他对着你给我地址如何寻找,都不能找到你的一丝身影。他甚至怀疑是自己记错了位置,有些愤愤地在附近又查找了一圈,可这里的人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左乐心里那一种不好的预感伴随他寻找的脚步不断放大,不停敲击着他的大脑。可这样一个现实就摆在他的面前,你消失了。

他焦急地在你所说的地方四处打听,后来又扩大范围在京城询问是否有人曾认识你,得到的回答尽是否定,甚至周围的人都怀疑左乐是糊涂了吧。

怎么会呢。左乐不愿意相信,他有些气恼地返回了玉门和京城途中那座小镇,这里的人都认识她,也许这里会有她的线索…

结果依旧是没有的,他印象里的女孩就这样从镇上消失了,不知去向。

他又回了客栈,到你曾经的房间里检查了一番。这里什么都没有…不,有的,在角落有一个香囊,看起来是你平时戴在身上的。只是,依然没有任何线索能指示你的去向。

他跑去问孩子们,他们也许会知道她的动向的。可孩子们也在满天地找左乐,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

一天,两天…直到那捆银两尽完了它的用处,你的房间被收拾完后,好像就只剩下这个香囊能证明你的存在了。

唯一的线索。左乐偶尔会怀疑自己一直这般寻找究竟是为了什么,但行动总是比内心更早做出回答,他就这样近乎固执地寻找着你的踪影。

先生,您可认识这个女子?

不好意思啊,不认识。

先生,您可认识这个香囊?

一年后

又有人来上门提亲了,你一听到这些人入府后口中滔滔不绝的话就想捂住耳朵。自从回了府后你便对这些来提亲的人十分反感,而不止是你,由于毁约道足了歉的父亲更是反感。这下他不再摆出和善的姿态,而且不留情面地通通拒绝。

好吧,这种态度强硬的拒绝确实更有效些,近来已经很少再有人来提媒姻一事了。

这一年你也没闲着,计划好的要学剑,和父亲商量许久才终于答应了你。只不过找的这些老师大多不太符合你的心意,你总觉得会有更好的,可是实话说你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

武侠小说你很久没再看了,要说为什么,你总是觉得这些主角太理想化了,让人没有看下去的欲望。

日子一天天恢复了往常。偶尔你还会朝着小镇的方向发呆,幻想着那群小孩现在应该在玩什么,老板可能又要生气发牢骚了,还有一头灰蓝色头发的他。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呢。

不过你也是有事情的,今晚玉门要举行节庆,虽然自己已经很久不再参与这种活动了,但是作为府上唯一的女儿,为了父亲的面子,还是不得不出席一下的。

你叹了口气,当初的确让父亲出了不小的丑。

快晚上了,城门口已经挂足了各式的灯笼,顿时将玉门照的灯火通明。你换好衣服,跟着父亲一同出席了庆典。

此时的玉门鼓乐齐奏,人声鼎沸。大家都沉浸在节日的喜悦中,喧闹的祝福声盖过了四处能听到的琴瑟声。头顶鱼龙齐舞,灯采映照地面,显出温暖的黄色。

你跟随父亲和一些人行了礼,大都是一些往日和家里走的很近的官戚。只是父亲还在四处寻找左将军,这种时候,如若不去祝福,就太不守礼仪了。

蓦地,心跳徒然开始加速,怦怦撞击着你的胸腔,五脏六腑好像都开始沸腾。你感觉脑袋有些晕晕的,不知道该想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而你的目光就这样定格在一处。

左乐。

他身着秉烛人的服饰,神情也比以往都更成熟些,这时候他可能在维持治安吧,你无法控制自己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没有变,他还是那个左乐。

左乐像是注意到什么般转过头,你看到他眼底的神情,从无措到激动,双眼难以置信地睁大,他就这样看着你。你从未感到一双眼睛能含有如此多的情绪,你强逼自己回过神,偏过头不再去看他。

前方便是左将军,左将军已不再计较这些往事,你们互相行礼作揖,你甚至感觉父亲现在的笑都更开心了些。

而当你再用余光去看左乐时,他仍然在看着你。

虽然想到过大抵很久不会再见,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是免不了会和他有一些交集。纵使你再怎么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但不停的心跳依然骗不了自己。再见到左乐,你很开心。

左乐掏出了什么东西看了看,这次他的神情更坚定了些。他吩咐些人驻守在此地,便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父亲去了宴席与众将饮酒,可你没有什么胃口再去参加,你悄然离开来到了桥上。孩子们手持着小灯笼,挽着父母的胳膊熙熙攘攘从桥上走过,桥下花船游船不停穿过,不时传来欢呼的叫嚷声。灯光映在水面上,同激荡的涟漪一起漾开。四处都是这派繁华热闹的景象。

真好啊。你心里想。

你靠在一处望着桥下发呆,回过神才发觉眼前的斐迪亚青年。他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站在你的面前。你知道他来了,只是到这时,你还没有想好如何开口。

左乐像是要张开了口,你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噤声。你不会再去骗他,不会再去逃避了。你下定某种决心般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开口说:

左乐笑了,喜悦的,激动的,你甚至感觉他可能哭了,但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眼眶已经填满了泪花。这次你们不再有那立下的婚契,不再有之间间隔的高山,你只任凭着自己的眼泪落下,随后,你愣住了。

左乐伸手擦去了你的泪水,他开口说:找到你了。

而这次唤的,是你的真名。

你对他说:对不起。

无数次了,终于道出这句歉了。

而他却好像不在意似的:没关系,在下不是找到你了?

但你却控制不住颤抖着身体问:可,你是…怎么确定是我的?

左乐从衣服里掏出一块东西,你才看清那是你离开时丢的那块香囊,你本来以为是和劫匪搏斗时弄丢了,没想到原来是被他捡到了。

他只是开口,说他一直在找你,当他在玉门打听时,在一个先生那儿得知这是你府上的香囊。

他越是说的云淡风轻,你心底的愧疚便越是明显。你多么后悔自己一直是一个胆小鬼,你无法忍住去拥住左乐,把头贴在左乐的胸口上,左乐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回抱起了你。他的双臂将你环的很紧,你在他的怀里微微抽泣着。他温柔地拍了拍你的后背,在你耳边轻声说:别哭了。

你忍住抽泣松开了手,他脸上仍然是那一抹灿烂的笑意,示意你站在原地不要动。你听他的话立在原地,下一秒那斐迪亚青年的脸便突然放大,小鸡啄米般在你脸颊上落下一吻。

自己的脸大概一定红透了吧。可你也久违地再次露出了微笑,再次遇见左乐,你其实非常非常开心。就像此刻你们不需要再去说一句话,一个字,就可以知道对方的心情。

回到府上,你感到这么久从未有过的放松。

而最后,终于来到了这一天。

小姐,好像又有人来提亲了。

身旁的佣人和我说道。

可这一次你却不同以往任何一次的激动。

你飞奔到府中,远远便看到了左将军,和他身旁笑着向你招手的左乐。父亲的神色好像有些尴尬,但左将军的神情却放松不少,也不知道左乐是怎么说服他的。

总之这次左家的提亲没有理由再拒绝,况且…就算是自由恋爱我们也已经在一起了啊!

朱红色的婚约再次定下,不过这次,上面的主角不再是被动接受,而是都在一旁见证着。

你迎头对上左乐的笑,这是你第一次见到你的丈夫,也是左乐也第一次见到他的妻子。

Ending

番外

镇子上

孩子们:姐姐,你终于回来了。(要哭了)

你:是啊,真的对不起。

孩子们:哥哥呢?他当时也和我们一起在找你。

你:他有任务在身,我先来看你们啦。

客栈里

老板:小姐,你当时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那小秉烛人可是寻你许久啊。

你:真是对不起大家了。

老板: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家里

你:左乐,真的对不起啊。

左乐:怎么了?

你:大家都说你当时找了我好久。(低头)

左乐:总归结局是好的,不必在意。

你:(亲亲)

左乐:(亲亲)

真的感谢所有能看到这里的人(>﹏<)

这里好像也能放我放一下。。

这是bv号:BV17pgjebEs6

舟_(^q^」∠)_

摸个宝石人paro←草

因为是宝石人所以这里的棘刺很纤细了←

话说这是第一次摸吧,银棘的CP向←挠头

应该不会展开吧ry←看情况_(′`」∠)_

虽然是CP向,不过基本上还是距离感很遥远的两人啦←画了这么多依旧想不出这两很亲密的画面hhhh←滚

虽然套了宝石人,不过有一些魔改设定注意避雷哦_(^q^」∠)_

基本还是宝石人的设定没跑啦∠(」∠)_

不如说老板方方面面超有月人王子的感觉hhhh

例如优雅的利用宝石达成目的啊,在关键时刻站出来带领一族啊

而且都是佛教←就忍不住想试试了_(^q^」∠)_...

而且都是佛教←就忍不住想试试了_(^q^」∠)_

刚好赶在活动前摸完了www

这样棘刺就是名副其实最新诞生的宝石啦∠(」∠)_←虽然明天下午就不是了hhhh

从前有个船长,他捕到了一条鱼

扎美丽×不再痴的小云

4.

克劳德还在发愣,扎克斯迅速从惊吓中回过神:“克劳德,你能说这么完整的句子了!”

“是的……我能。”克劳德动了动肩试图坐起身,被子从上身滑落,他才发现自己未着寸缕。

克劳德任由自己暴露在扎克斯的目光中。他曾耻于在扎克斯面前裸体。任务中,即使两人同住一间房,他也总是在扎克斯上厕所或出门接打PHS时才更衣。克劳德锻炼已经足够勤勉,无论冬夏晨昏,他一有空闲就会到训练场凌虐自己。可是凡人的肉身终有极限,十五六岁的孩子仍...

克劳德任由自己暴露在扎克斯的目光中。他曾耻于在扎克斯面前裸体。任务中,即使两人同住一间房,他也总是在扎克斯上厕所或出门接打PHS时才更衣。克劳德锻炼已经足够勤勉,无论冬夏晨昏,他一有空闲就会到训练场凌虐自己。可是凡人的肉身终有极限,十五六岁的孩子仍在飞速发育,食物只能勉强填补拉伸的骨骼,肌肉量的增长他无论如何都不满意。而扎克斯的身体宛如古代雕像,赛特拉们曾像这样,用泥与石塑出理想的人之形,那种淡淡的自卑、难以名状的憧憬与贪慕,对他年稚的心来说,还太复杂了。

克劳德只坐起了一点,他的脊椎还立不住。扎克斯敏捷地伸手捞住他提了几寸,在他腰后垫上软枕头。“渴吗?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倒点水。先别睡哦,你终于能说话了,真想跟你好好说几句。”

贫民窟的单人公寓空间窄小,流理台和床铺只有几步之遥,克劳德抬头就能看见扎克斯忙碌的身影。他发现自己的目光黏在扎克斯身上,一眼都没法儿错开。扎克斯又哼起一首不知名的小调,在水龙头下接水时,甚至像兔子一样左右倒脚跳了两下。他总是那么快乐。

扎克斯的言语行动都十分自然,一点儿不像偷亲被抓现形的人。

他亲我干嘛呢?也许真是我想多了,克劳德想,我又没有跟人亲过,怎么能知道真正的吻是什么样?我连蒂法的手都没牵过,毕竟她瞧不起我。对啦,蒂法……

“扎克斯,”他的嗓音仍然干涩,“蒂法,还……”

扎克斯把半满的水杯塞进他手里。“嗯,很健康地活着!她也长成大姑娘喽!现在开了一家酒吧当老板娘,可有派头啦。那家酒吧的名字是我好多年前取的,你说巧不巧?她很忙,经常脱不开身,等你能走动了,咱们就去看她。”

对话刚进行了短短几句,克劳德又困了,头一点一点。扎克斯把他放平,掖严被子,低头近乎咬耳朵地问:“想吃什么?晚上给你带回来。”

“炖菜。”克劳德意识朦胧地说,“要放很多的百里香。扎克斯,结果,我还没带你吃过呢……”

扎克斯用拇指抹掉克劳德眼角溢出的细小泪花,叹了口气。

扎克斯拎着饭盒回来时,克劳德坐在写字桌前,望着窗台上的花出神,夕阳辉光把他背影的轮廓描金。只不过一个下午,他就可以下床了?

克劳德裹着一条条纹被单,也许是因为他的腕力还拿不起那些沉重的甲胄。扎克斯出声问候,自己也搬了把椅子坐到他旁边。

“那是什么花?我从来没见过。”

“那个呀,我看就是颜色有点少见的百合嘛。爱丽丝管它叫重逢之花,也许是她自己起的名字吧!她总有很多新奇想法。”

“爱丽丝?”

“第五贫民窟的朋友。等你能出门,就带你去见她。她很可爱,不管谁见了她都喜欢!”

扎克斯一边说,一边拆开保温盒的锁扣。他没等来克劳德的回答,甚至连一声“嗯”都没有,不由得抬起头,只看到克劳德金睫半闭,魔晄眼幽微闪烁,表情淡漠。那种冷酷的防备姿态,是克劳德面对同期治安维持部队的士兵时经常摆出的,对扎克斯可是从来没有过。扎克斯有些困惑。他不愿意认识新朋友?对了,他还没恢复好呢,只想跟熟悉的人安安静静待着。思及此处,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热腾腾的饭菜摆好,肉和菜都炖得柔软,扎克斯娴熟地用勺底捣烂,舀起一勺递到克劳德嘴边。

克劳德呆了:“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

扎克斯唔了一声,半信半疑放下匙柄。不过,克劳德高估了自己的恢复程度,他今天才刚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而已。“舀”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其实要调动许多关节与细小肌肉。勺子脱了手,扎克斯眼疾手快地推移饭盒,完美地接住洒出来的汤汁。

“果然还是我来吧。我就知道,你一醒该害臊了。离开魔晄,活人都要吃喝拉撒,克劳德,我可喂过你几百次了!”扎克斯说完,用上唇试了试温度,再次把盛满食物的勺子递送过去。

看见克劳德屈辱地张开嘴,扎克斯呵呵笑了起来:“要真有那么不好意思,等以后你好了,也喂我吃饭行吗?坐着不动只管张嘴,我倒觉得不错呢。”

也许说出来有些古怪,所以扎克斯不会说,但事实是,他确实有些迷恋照顾克劳德的感觉。爱丽丝为了那一片奇迹般开放在米德加的小小花圃,几乎终日守着那座破旧教堂寸步不离。她为它们除草、施肥、跪在木地板上吟唱人类听不懂的歌谣,哪怕它们自己就很坚强,就算被从天而降的特种兵压塌了,也能很快直起腰来。这么多年过去,扎克斯终于懂了一点儿那种心情。克劳德就是他的重逢之花,是他所见证、所爱惜、所留存的生命奇迹。

晚上他们一起洗了澡。被扎克斯喂过一顿饭以后,克劳德似乎有些自暴自弃地顺从了他所有安排。亲密到这地步,其实早就失却界限,过了十一个月才后知后觉地抵抗,未免也嫌太晚。

浴缸很小,两人的身体要半叠着才能同时塞进去,克劳德几乎像是坐在他怀里。

扎克斯贴心地给他留了一条内裤,但自己没有穿。他专心致志地洗着克劳德的头发——克劳德的手举过肩就会打颤。逃亡生活让扎克斯养成了一些坏习惯:吃饭必须吃到撑,洗澡日用品的消耗总是过量,因为不知道下一次是在什么时候。雪白泡沫淹没了克劳德,他伸手掬起一捧,握了握,泡沫破灭在他手中。

“扎克斯。”

“嗯?”

“我们,今后会怎样呢?”

他漂浮在浴缸之中、扎克斯的身体之上,竟显得孤单无依,宛如怒海上的一艘纸船。扎克斯下意识地想收紧怀抱,但他没有那么做。浴室墙壁小小的气窗外,一轮斑驳而灵秀的月亮升起。扎克斯在清水中涮了涮手,抹掉克劳德脸上的泡沫。

“我们先做雇佣兵攒够钱,不过我不打算一辈子干这个。你有什么想法吗?”

扎克斯知道克劳德问的也许不是具体人生规划,但有些问题他也没有答案。他们都很年轻,第一位特种兵萨菲罗斯叛变之年未满三十,后来的特种兵更是不过十几、二十岁出头,从来没人见过老去的特种兵。他们那一整个世代的年轻人,人生目标就是自杀。

克劳德眨了眨眼。

“我想送快递。”

“快递?”

“从一个地方,把东西送到另一个地方。”

扎克斯没有追问他为何想投身快递事业。事实上,得知克劳德在“成为萨菲罗斯”之外还有想做的事,已经足够让扎克斯惊喜了。

他继续兴高采烈地搓洗克劳德的金发。“好!那么我们就送快递。就算有人要我们跨越大陆从米德加到贡加加送一颗花生,只要给钱我们也会去做。这太酷了,克劳德,把你的梦想分我一半吧。”

“只要你想要的话。”克劳德轻轻说。

他的心灵的世界,只要扎克斯想要,就可以全部归他所有,尽管那是一个贫瘠的地方。

在那十一个月里,克劳德似乎曾做过一个梦。他的魂灵化身为狼,永恒地徘徊在一片无尽的荒原之上,荒原的尽头插着生锈的破坏剑,日日夜夜,狼形的魂灵哭泣,对日月嚎啕,只因它永失伴侣。是他克劳德梦中成为狼,抑或狼梦中成为他克劳德?

TBC

沉睡的恩底弥翁该醒了,再不醒这恋爱没法谈。但为了玩娃娃,我会无限地往前插回忆杀。

这杯啤酒,我看还是敬贡加加和尼布尔海姆最漂亮的两个男孩子吧。

2.

有一天醒来,扎克斯发现自己的床很小。

他才十五岁,已经比村里多数成年人还高大,手腕伸出袖管,脚腕长过床尾,没着没落地悬在半空。

紧接着,他发现自己的房间很小,摆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只斗柜,桌上放了一只塑料机车模型,已经满得快要溢出来。

随后他开始觉得整幢屋子都小,走几步路就得转弯,有些地方的茅草剥落,露出斑驳的土坯来,他用指甲挖墙壁,抠得两手黑黑,直到妈妈大声训斥他。最终,他觉得贡加加也太小,撒开腿奔跑,二十分钟就到头了,尽头就...

随后他开始觉得整幢屋子都小,走几步路就得转弯,有些地方的茅草剥落,露出斑驳的土坯来,他用指甲挖墙壁,抠得两手黑黑,直到妈妈大声训斥他。最终,他觉得贡加加也太小,撒开腿奔跑,二十分钟就到头了,尽头就是魔晄炉。

贡加加的魔晄炉是周围地区最后建成的一座。为了采魔晄,山体给挖得千疮百孔,曾是烟田的蓄水池被水坝拦住,曾是木棉树的地表散热器嗡鸣。因为污染,天空遍布五颜六色的瑰丽毒云。

“我要去米德加!”十五岁的扎克斯宣布,“我要当特种兵!”

妈妈和爸爸无力地反对了一阵子,但扎克斯还是走了。

菲尔夫妇不知道他们的儿子会去往何处,但他们冥冥中预感到,这个儿子只怕是白养了十五年,白白付出诸多辛劳。几十年来,数百万人从世界各地的乡村出走,他们并非都去往米德加,谁也不知道那些人在哪里,这是魔晄时代的十大未解之谜。

离开贡加加后十几公里,扎克斯才将摩托缓行,热风不再炙烤他的脸颊,他又开始对着克劳德自言自语。魔晄毁了克劳德的意志,却强化了他的身体,即便在这样的狂风灼浪中眼睛一眨不眨,克劳德的双眼仍旧清澈,没流一滴泪。

扎克斯一边说,一边呵呵地笑起来,他又用那只手拨了拨克劳德的耳钉。“你也有耳洞,你们那边也有这样的仪式吗?你也是表演的男孩吗?你看你长得跟小姑娘似的——我可不是说你坏话,你别生气,像姑娘又没什么不好,也有人说过我像姑娘,那不就是夸我好看的意思吗?我来了米德加以后才知道,大城市只有女生才打耳洞呢。你邮件里说要请我吃你老妈的炖菜,其实我妈炖菜也挺好吃的,这次路过得太着急了,等以后咱把神罗这帮人甩开,我再带你回来。你妈没了,你也别太难过,我妈就是你妈,以前她老想给我生弟妹,说我翅膀太硬留不住,她得再要一个孩子养老。光听她说,说了好些年也没生,到现在也没生。她一生气骂我,就说养了个小白眼狼,唉,她真没说错……”

米德加很大,钢绚烂,铁豪华,符合扎克斯对大城市的想象。

他成了特种兵,为众人所爱,符合扎克斯对自己的想象。

然而,世界本身却是一个巨大而寂寞的谎言,并不符合他的想象。扎克斯和克劳德一样,千里迢迢来到世界中心,却被某种更大、更深邃的东西抛弃了。

扎克斯和克劳德在梅德奥海姆的任务中一见如故,迅速成了朋友。后来他才知道,克劳德在治安维持部队中评价很差,同期士兵都不喜欢他。他有某些很容易在团体中受到排挤的特质。

乡下来的孩子爱攒钱,两人一向只在神罗食堂蹭饭。和克劳德相识的第一个新年,他们一起下了馆子,还是露台景观位。尽管他的工资是克劳德的几倍,克劳德还是坚持要跟他AA。

他们喝了不少,扎克斯的身体可以快速代谢酒精,而克劳德醉得一塌糊涂,他趴在栏杆上对着星空大喊:“我要做特种兵!”

扎克斯响亮地应道:“你会成为特种兵的!”

“不光是特种兵,我还要做一级!一级特种兵!”

“这个有点难。”扎克斯诚实回答。

克劳德回头怒视他,醉颜鲜红如木棉。“凭什么?你能当一级,我就不能?我比你差很多吗?”

扎克斯乐了:“克劳德,原来你喝多了酒,脾气会变大。”他都不知道每天都在自贬的克劳德也会说出这种话。也许因为扎克斯是特殊的。

“我的脾气本来就这么大。”克劳德打了个长长的响嗝,“我只是……唔,我想像你一样,我想像萨菲罗斯一样……很丢人吗?”

“不丢人。我也想像萨菲罗斯一样。”

“那就……希望我们都有一天像萨菲罗斯一样。”克劳德向他举起易拉罐。

“希望你能成为特种兵!”扎克斯回敬。

“希望你能……”克劳德还想再说两句祝词,但困惘地摇了摇头——因为他发现万千光环笼罩的扎克斯似乎什么都不缺。

扎克斯接过他的话:“希望我们一直做朋友!新年快乐,克劳德!”

“新年快乐!”克劳德笑道。两只罐子叮当碰撞,翻着白沫的啤酒溅在他们的手背上。

现在,扎克斯最想要的东西是一座房子。

或者就不说房子吧,只要一个有檐有门的空间,他人不会随意闯入,可以让他和克劳德在月亮升起以后,干燥而洁净地并肩躺下来。他也是流离几个月以后才知道,比起食物,贫人更想要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能存放衣物,能洗澡,而只有洗过澡的人,才配谈论尊严。

贫民窟的人给了他们这样的地方。不论没落到什么地步,村庄里的农民总以为自己和地方水土血脉相连,但贫民窟人人都是米德加驱逐的游魂。他们要么与神罗有深不可解的仇恨,要么是被雷厉风行地扫荡出城、分批运送的乞丐,苟延在大地之下,因为阳光与星光,是显然的于他们无份了。

扎克斯从地下通道穿入七号贫民窟。最后一波追兵伤他太重,他高低不平地行走在废铜烂铁的丘陵之中,手臂肌肉小幅度地高频率抽搐,几乎架不住克劳德的胳膊,这是力竭的前兆。他踩中一枚脱滑的螺丝,从两三米高的钢山上滚落,支棱的铁钉把他的裸肉割得鲜血淋漓。他赶紧先把克劳德的上半身竖起检查,还好,没添什么新伤。

全是锈铁。如果他不是特种兵,光为破伤风就不知要死几回。

贫民窟内部要整洁一些,更像有人经营的大型废品收购站,住户清理出了一条很像街道的路径。与店铺招牌月月新的米德加不同,这里的风景几年也不改换。扎克斯敲响了离他最近的门。

米瑞依打开门,两个男人站在昏黄的雾霾里,一个昏迷着,另一个浑身发抖,牙齿打着颤问:“请问能不能给我们一个睡觉的地方?”

米瑞依说:“我这里不行,但是那里,水泥管旁边的棚区你们随便住。”她伸手一指,又顿了顿,“枕头和毯子可以借你们。你先把这个小哥送过去,然后跟我去药店,这样的伤口不包扎要死人的。”

她下令大刀阔斧,有将军之风,说完就立即行动,先倒了热水给扎克斯喝,上楼拿取被单和衣服,在客厅就三下五除二扒光克劳德,给他穿上自己去世老头的睡衣。扎克斯看得瞠目结舌。他不知道米瑞依一辈子从多少死者身上剥除过他们濒死时所穿衣物,又替他们敛上寿衣。克劳德年轻壮健的身体,在她眼里和刚从子宫里爬出来的婴儿没有两样。

扎克斯身无分文,只能赊账。他脱下铠甲,药店老板举起蘸着药液的棉球,又放了下来。“太脏了,没发炎真是奇迹。”

扎克斯没做声,默默等待对方擦净血污。他的伤口被汗水浸泡得发白翻卷,从腋下延伸到左乳的一道尤深,是流弹片所致。老板用了最便宜的硼酸,扎克斯反而感激,他知道这是对方表示“还不上也无所谓”。他佝偻着身体回到棚区,克劳德缩在肮脏破旧的毯子中,裹得像鸡肉卷。他不安地紧蹙眉头,仿佛困囿于一场永不能醒的噩梦。他把克劳德从培养罐里救出来的时候,男孩就是这个表情。

扎克斯爬到旁边抱住他,用力极重,伤口从绷带透出粉红。克劳德的肩部韧带轻微作响,表情却慢慢放松下来。扎克斯知道克劳德喜欢这样的拥抱,就像求索真实世界的牵系。即便一直没有恢复意识,克劳德却对他的体温、气味和触碰有所感觉,无意识地靠近、嗅闻与抓握,这一点小小的反馈,只能证明他没有死去,却足以让扎克斯心满意足。

他低下头,把耳朵凑近男孩的鼻孔,细小而灼热的气流打在他的耳廓。这是他在过去一年中养成的习惯。

比生者轻,比死者重,是他的克劳德的呼吸。

一个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微弱,但清晰。

扎克斯瞪大双眼。

一些CC时期的双向lovelorn。

二等兵小狗曾多次在总部大楼见过萨菲罗斯的风衣口袋里插着单枝鲜花。萨菲是英雄,任务范围远超米德加,也会经过那些污染不严重的地区,鲜花难得,但还算不上什么顶级奢侈品,人们争相献上,既表敬意,也为装饰美人。虽然说出来无人得信,所谓相好严身,色像第一,萨菲其实甚是爱美(不然不会洗一次头用整瓶护发素)。整个二等兵时期几乎只能在模拟器里出假任务的小狗真羡慕极了。这天,他又遇到口袋里插着一支红花的萨菲。他有限生命所见识的所有鲜花中,从未见过像这支红花一样迷人的。花朵分明盛放,却不全开,矜贵重叠,火红花瓣绣着深色丝绒,飘散的异香和萨菲罗斯的洗发水融为一体。小狗深嗅一口,...

二等兵小狗曾多次在总部大楼见过萨菲罗斯的风衣口袋里插着单枝鲜花。萨菲是英雄,任务范围远超米德加,也会经过那些污染不严重的地区,鲜花难得,但还算不上什么顶级奢侈品,人们争相献上,既表敬意,也为装饰美人。虽然说出来无人得信,所谓相好严身,色像第一,萨菲其实甚是爱美(不然不会洗一次头用整瓶护发素)。整个二等兵时期几乎只能在模拟器里出假任务的小狗真羡慕极了。这天,他又遇到口袋里插着一支红花的萨菲。他有限生命所见识的所有鲜花中,从未见过像这支红花一样迷人的。花朵分明盛放,却不全开,矜贵重叠,火红花瓣绣着深色丝绒,飘散的异香和萨菲罗斯的洗发水融为一体。小狗深嗅一口,问萨菲:这是啥花?

萨菲说:玫瑰。

小狗:哦!原来这就是玫瑰啊!

他是亡友的遗犬,萨菲对他多加宠爱。他的眼睛盯着萨菲衣袋转不开,萨菲瞥他一眼,抽出花杆递给他。火红玫瑰躺在漆黑手套上,煞是醒目。小狗心动了,可他是想送人的,借花献云,好像不太好。

转念一想,萨菲是那孩子的偶像,如果是萨菲送的花,他应该会更高兴吧。

就这样,他把那支切口新鲜的玫瑰带给了克劳德。只怕克劳德从没听过这花,大肆夸赞玫瑰的珍贵稀罕,根本毫无必要嘛,就算对玫瑰一无所知的人,也会看一眼就被征服。其实克劳德在尼布尔海姆后山见过这玩意儿,当然,野玫瑰朵小刺大,跟人工精心培育的是不能比,但克劳德知道这是求爱的花。小狗介绍得唾沫横飞,竟唯独忘记说明它来自萨菲罗斯。克劳德将其郑重插入空营养剂瓶中(营养剂亦来自小狗)说:扎克斯,你的心意我全部收到了。小狗心满意足离去。

小狗每来克劳德寝室串门,总能见到那支硕大艳丽的玫瑰摆在克劳德的床头。普通士兵六人分三十平米的宿舍,寸土寸金的地方,囤压缩饼干且嫌不足,拿来摆花纯属浪费。

小狗说:开几天就撤下来吧,你看,都打蔫儿了。放这床头一回身就碰翻了。

小狗心里妒忌,就说起人家花儿的坏话。其实玫瑰即便裙摆发卷,也是无双美人,只不过添了倦懒。

克劳德说:花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送它的人。

他自以为是含蓄回应告白。殊不知他越爱惜,小狗心里越不平,打定主意要自己送一支玫瑰给克劳德。他问萨菲:那个玫瑰,你从哪儿弄来的?

萨菲险些贵人多忘事,回忆了几秒钟(就他的效率而言已经很久)说:宇宙峡谷附近,当地特色的沙漠玫瑰吧。

没戏了,小狗哀叹,如果不是恰好有任务,谁能没事跑那么远?

无论多么爱惜,花朵终要凋零。士兵几乎没有私人物品,克劳德都找不到一本书夹花瓣,就选了最无瑕疵的一片压在枕下。

大概过了几个月,小狗忽然在米德加的大街上看到推箱子卖花的男人,好像自从爱丽丝卖花以来,逐渐有些脑筋活络的人发现了生意门路。他凑过去一看,竟是玫瑰,而且每朵都开得那么大!

他问:多少钱?

男人亮出一只巴掌。

他说:挺划算的。说着从钱包抖出500G,对方说:是5000啦。

一周的任务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但毕竟是玫瑰,值得。

第二支玫瑰就这样送给克劳德,男孩比上一次还欣喜。因为,如果说第一支是用来示爱的必要之花,第二支不就是恋人间的礼物吗?克劳德好想回馈扎克斯点儿什么,但他的工资勉强够刷食堂,稍有一点盈余,就巴巴寄给妈妈。这是逞能,他知道妈妈不需要。他只能给小狗发邮件说,将来到我家吃炖菜吧。小狗满口答应。

一星期过去,花的香味渐渐散了,丝毫没有凋谢的意思。克劳德试探性地停止了换水。两星期过去,它盛放如故。小狗也发觉不对,再三研究之后,他只能沮丧地宣布:

它是假花!

也很漂亮,克劳德说。

小狗说:可我是用真花的价钱买来它!

他就是那么坦诚的男孩,从不觉得说出自己犯傻的事很丢人。啊,当英雄真是好,绝没有人会用假花骗萨菲罗斯。

这跟萨菲罗斯有什么关系?克劳德问。

小狗这才发现闹了乌龙,他解释说,上一支花是萨菲的,他没那个能耐弄来真的玫瑰。

原来我把偶像的玫瑰在床头摆了两周!不过现在安慰小狗更要紧。克劳德说:假花比真花好,你看,颜色一样红,开得一样大,也不会一揉就碎,可以随身带着,还不会凋谢,真花凋谢后,可是会烂的。

你说的好像挺有道理,小狗挠挠头,可如果假的那么好,大家为什么都想要真花?

克劳德答不出来。他只是一朵小云而已!

只要是扎克斯送的就好,他一锤定音地结束话题。

多年后,克劳德从自己发旧的特种兵制服内袋掏出一朵剪了茎的玫瑰。假花毕竟是有好处的,那些塑料纤维,即便魔晄与时光也不能销蚀。

过两天再细化(吐魂

当天气逐渐转冷,那个怕冷又体弱的朋友却坚持和你们出门

难得的露脸,能猜出来几人是谁吗

另外第九周有几门考试,发完这篇我要去复习了(讨厌考试讨厌考试讨厌考试讨厌考试)

(其实是道歉啦)

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六十一)

星球正在复苏。

如同歇息在溪流边舔舐伤口的动物,又如同在巨木断面处重新焕发生机的绿芽,迭代的细胞取代腐烂的血肉,新生的枝桠舒展郁葱的林叶,循环往复,生生不息。自然界的每一次更迭都意味着生命的进化,勃发的生机不但在这条被拯救的世界线上延续,还在无数条曾被毁灭的世界线中萌发,无限的可能性与分支在宇宙中蔓延与生长。

但伤口愈合的过程同样意味着痛苦与风险,尚且处于虚弱期的星球一时无法承载如此庞大的世界线,由此因时空不稳定产生的裂缝成为了近几年来常见的自......

之所以称其为边缘城,是因为陨石灾难降临时,星球深处涌出的生命之流淹没了过去的钢铁之都米德加。尽管市民们早已在末日前撤离了城市,却依旧无法放弃他们心中繁荣富裕的象征,于是他们在米德加的废墟附近建立起边缘城,承载起过往的苦难与未来的希望,渴望借此重现昔日的昌盛。*①

而原本的神罗早已在那场灾难中毁灭,路法斯创立了世界恢复组织——简称W.R.O,暗中资助全球的重建活动。年轻的总裁吸取了历史的教训,正如他对克劳德所说的:“神罗将在我手中脱胎换骨。”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四年之后了。

生命之流阻止陨石的那一刻,萨菲罗斯为她挡下所有伤害,保全了她的灵魂和躯体。然而她在拯救星球的过程中改变了太多既定的命运,导致本该死亡的人全部幸存,尽管从生命之流中活着回到现实,命运守护者还是带着因果的代价降临到了她身上。

于是刚打赢复活赛的希森又原地去世,哦不,准确来说是昏迷了整整四年。

然而这四年对她来说,就像是睡了一觉般短暂又平静。拯救世界很辛苦,她终于可以闭上眼睛休息片刻,没想到一不小心睡过了头。

醒来后看到的首先是天花板上柔和的白光,希森差点以为自己又穿越到了其他世界,被什么邪恶组织关起来做研究。回过神后她才发现这里和以前那些冰冷的实验室不太一样,更像是一间设施先进的病房,有人很努力地试图把这里改造得更加温暖和舒适,比如在床边放上新鲜的百合,又或者是墙壁上挂着的来自第七天堂的合照。

就在她困惑的片刻,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玻璃墙外面。一个身穿实验服的干瘦男人以某种见到再生父母般感激而又狂喜的眼神看着她,转头就拿出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

“她醒了!她活着!”男人飞快地离开了,“我已经按你们的要求做了,你们答应过会把以前的事一笔勾销!”

听到他的声音后,希森才终于认出那是曾经被杰内西斯带走的荷兰德。这位前神罗科学家活了下来,但比以前消瘦和憔悴了很多,错乱摇晃的脚步让人忍不住担心他会在下一秒猝死。

……她真的很担心自己的好友们在这四年里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

还好并没有。

克劳德和路法斯做了交易,他们负责处理世界各地出现的时空裂缝,收集关于杰诺瓦和生命之流的情报;而W.R.O则负责提供治疗她的方案与资源,保障她和爱丽丝的安全。但前神罗科学部门的人早在末日里损失了大半,能接手这件事的没几个,于是杰内西斯想起了被自己关在五台基地的荷兰德,当晚就把人抓过来废物利用了。

“……其他人还在回来的路上,蒂法还在照顾孤儿院的孩子,很快就到。”爱丽丝和她说了这四年来发生的事情,又俏皮地眨了眨眼,“其实星球已经告诉过我你会醒来,不过我还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

她想起了昏迷前看到的菲拉:“那我改变命运的代价呢?”

她有些茫然。

希森愣住了:“啊?”

成什么神,古埃及掌管魔晶石的神吗?

“——萨菲罗斯还活着,”话还未说完,爱丽丝便猜到了她的心思,“他正在生命之流里吞噬其他世界线的力量,这几年都没有现身。”

萨菲罗斯遵守了约定,但让他彻底放弃自己的野心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杰诺瓦以星球的能量为食,长期不让他吃饭可能会饿死,而让他长期吃饭星球可能会死。她艰难地挣扎了一会:“……星球还好吗?需不需要让他少吃一点?”

“好像梦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她想了想,“但是我太困了,让他别吵着我睡觉,之后就安静了。”

爱丽丝沉默了片刻,忽然弯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怎么了吗?”

“不,没事。”少女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些沉重的事情了——现在你最需要的是好好放松一下,凯特西送了我们金蝶乐园的门票,大家约好了一起参加乐园的庆典哦!”

最先赶回来的是杰内西斯和安吉尔,荷兰德一看到两人便一副精神失常的模样,很难想象他到底遭遇过什么。红发青年收起长剑,不耐烦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行了,我说过的事就不会食言,快滚吧。”

看着荷兰德如临大赦的身影,她弯起唇角:“你真的愿意放过他?我认识的杰内西斯可没有宽容这种美德。”

杰内西斯漫不经心地侧过头:“我答应和他一笔勾销,又不代表路法斯也答应。”

于是她看见欢天喜地的科学家刚跑出门便被等候多时的塔克斯带走了。

“好恶毒,我喜欢。”

“很高兴看到这四年的冬眠没有对你的语言能力造成任何影响。”他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没病就起来走两步。”

希森微笑:“我现在可是半神,你以后跟我说话注意点。”

“怎么,星球只治好了你一半的神经病,现在还剩半个?”

“……呵呵。”

在他们两个打起来之前,克劳德驾驶着芬里尔和扎克斯一起回到了边缘城。陆行鸟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善言辞,简单地点头表示问候,好在喋喋不休的小狗一个人说完了两个人的话。

然而半分钟后路法斯派曾送来了经过全面升级和改造后的「涅墨西斯」,并表示如果她还有其他需求可以随时联系武器研发部门。

她立马倒戈:“好的,老板。”

曾的沉默震耳欲聋。

“说起这个,”希森忽然想起来,“我的房子还在不在——”

“没了。”杰内西斯残忍地宣布了事实,“你以前投资的魔晶矿也全部毁了。”

……那些可都是满满的钱和魔力啊,这下真的要回去打工了。她好恨,她想冲进生命之流罚萨菲罗斯三百年不许吃饭。

她发了一条短信给路法斯:W.R.O包吃住吗?

对方秒回一个问号。

特种兵的视力很好,她的这点小动作自然没能瞒住身旁之人的眼睛。红发青年环抱双臂,毫不掩饰地冷笑了一声。

车辆在一座位于郊区的房子前停下,两层的小别墅和被白色栅栏围起来的花园和她原本的一模一样。杰内西斯扔给她一串钥匙:“我住你对面,晚上安吉尔做饭,想吃什么自己跟他说。”

暮色的微风拂过,有什么柔软而冰冷的物体落在她的脸上,又飞快地消融。她抬起手接住一片飘落的纯白,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个新年。

“——啊,下雪了。”

[μ]-εγλ0010,边缘城迎来了隆冬的第一场雪。

*①这一段改自官方小说《onthewaytoasmile(通往微笑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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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大家去看官方小说《onthewaytoasmile(通往微笑之路)》,很短,但是非常感人。

外星猫:老婆醒了,她一定会来找我的:)

开始地狱Level追妻火葬场,放眼望去全是情敌(不是

再次预警:

本文是长篇正剧和剧情向定位,会出现较多的主线、群像线和友情线剧情,这部分剧情对于男女主感情、人物塑造和整体剧情的逻辑与铺垫都是必不可少的。我写这篇文的初衷并不只是爱情线,也是想给大家一个美好的结局。

如果遇到不感兴趣的部分可以自行酌情跳过,请确认可以接受再食用哦。我前面已经有多次排雷,不是没有预警的TT

*食用注意

if光之战士穿越时空来到了80年前的图拉尔大陆

光之战士外貌取公式光

含有大量私设,酌情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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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平常不过的一天,没有什么世界危机,也没有什么权力斗争,无事一身轻的冒险者思来想去,租上一条捕鱼人协会的大船独自出海去海钓。

谁也没想到,这一睡,就睡出了大事。

-

“兄弟,这家伙真不是死了吗?”一个声音大喇喇地问着。

“别说蠢话,...

“别说蠢话,他还有呼吸呢。”另一个声音冷静地回答。

真吵啊,只是在海钓船上睡个觉,又没往大家的包里塞莫莫拉·莫拉,至于非要打扰人清梦嘛?

抱着几分被吵醒的起床气,冒险者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两个头,四只眼睛。

“噢!兄弟,他醒过来了!”茶褐色的头嚷嚷着。

“我知道,我有眼睛。”蓝绿色的头平和地回答。

也许是超越之力的作用,眼前的辉鳞族说的显然不是艾欧泽亚通用语,但冒险者却奇异地理解了他的意思。

冒险者眨巴了几下眼睛,眼前的双头辉鳞人在他至今的冒险生涯中也见识过,那是个还算有趣的对手,因此他使劲倒腾了一下自己的记忆,翻找出了那个名字。

“莫拉加加?”他试探性地问出这个名字,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话语在说出口时也仿佛被调整过一般,改变了语言方式,变成了自己陌生的发音。同时手悄然放在腰间,抚上武士刀的刀镡,以做好应对对方发难的准备。

“啊?没听说过还有叫这个名字的‘受福兄弟’啊?”茶褐色的头疑惑地歪了歪。

“他应该是认错人了吧。总之,我们的名字是古鲁加加,并非你说的那位莫拉加加。”古鲁加加介绍着。“为了便于区分,他是‘勇武之头’,我则是‘智理之头’。”

冒险者点了点头,记住了这个双头辉鳞人的名字。

“那么,这位陌生的迎曦之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幻煌树下?”智理古鲁加加仍然彬彬有礼,但冒险者也听出了几分警惕。

“……幻煌树?”他疑惑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然后视线越过古鲁加加高大的身躯,看向周围的风景。

“………………”

良久的沉默后,冒险者突然身子一瘫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这一定是在做梦,我这一定是在做梦。”

古鲁加加:?

在短暂的逃避过现实后,冒险者终于开始和古鲁加加交流,并绝望地发现,他不明白古鲁加加说的图拉尔大陆、亚克特尔树海是什么,而古鲁加加也不明白他说的艾欧泽亚、利姆萨·罗敏萨之类的是什么。

智理古鲁加加虽然一开始对冒险者所说的那些很是惊奇,但他很快就相信了冒险者的说辞,甚至对他的冒险者旅途表示赞叹。当冒险者对他的信赖表示诧异时,智理古鲁加加笑了笑,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兄弟。“虽然这是个不爱动脑筋的家伙,但直率的他唯独对于谎言特别敏感,既然他没有嚷嚷什么,就说明你并没有撒谎。”

勇武古鲁加加听到兄弟在说他,唰地扭过头来,豁齿一笑。“你们聊完了?那这位小哥啊,能不能陪我打一场?”他站起来活动身体,从身侧抽出了两柄巨大的武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你很强,绝对比我迄今为止战斗过的所有人都强。”

智理古鲁加加歉意地笑了笑。“这个战斗狂让你见笑了,不过我也很好奇你的实力如何,如果不介意的话,来和我们过过招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冒险者也想把自己的郁闷用运动方式发泄出来,于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下来。

玛穆克的居民听着从加提卡海心传来的声声巨响,一个个都胆战心惊,但又不敢前去一探究竟。

“一定是那个古鲁加加,不知道又在森林里闹腾什么。”布涅瓦族的女性抱怨着。

“我看他心是个野的,一天天的不想着去怎么攻打那些灵豹之民,就知道在森林里瞎晃,这代的‘受福兄弟’真是没有一点志气!”霍比格族的男性忿忿地说着。“就算现在是休战期,也不该这么松懈!”

“但是大家在森林里遇险的时候,也都是他最先冲进去把人救出来的啊。”朵普罗族的少年小声地辩解着。

“而且啊……那孩子从来不摆受福兄弟的架子,对我们这些老人家,也是很尊重的……”霍比格族的老人慢吞吞地说着。

这些话语终究也止于村落内,尽管古鲁加加在村落内表现得很是温和,从来没有肆意发过脾气——勇武之头偶尔会口不择言几句,但很快就会被智理之头制止——但碍于受福兄弟长年累月给村民们的印象,他们仍然是敬畏大过其他情感。更何况古鲁加加的亲生父母在他破壳前就已去世,没有那层血缘连接,他们更是不敢随意斥责他。

而处于他们话题中心的加提卡海心,此刻正作为冒险者与古鲁加加的战场,见证着两位强者的激烈交锋。

眼前的双头辉鳞族比起当初的莫拉加加确实强很多,体型上的差距让冒险者尽量回避直接的力量对决,好在与无数蛮神的战斗中他几乎都要面对这种境况,很是娴熟,甚至游刃有余地切换武器攻击古鲁加加。

就在两人酣战之时,奇异的气流突然袭向了两人,冒险者迅速调整在空中的姿势,一脚踩上庞大的树干,借助反冲力让自己平稳落地。古鲁加加靠着惊人的力量,硬是将武器深入地面,与猛烈的气流对抗。

两人将目光同时投向袭击者,那是个小叶灵,不同于冒险者曾见过的绿色,这里的小叶灵是蓝的。古鲁加加显然对它的认知更深,叫出了它的名字。

“那是哈杜加,是这片森林里最凶猛的蓝叶灵。虽然村里关于它的说法不尽相同,但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一定会对村子造成巨大的伤害。””智理古鲁加加看出了冒险者的疑惑,主动为他解释着。刚才的交锋有如交心,现在的古鲁加加是个纯粹的武人,他相信能挥舞出那般力量的冒险者绝不是个阴险之辈。

“那就必须把它解决掉了,不能让它危害到人。”尽管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但知晓了这只蓝叶灵可能会给未曾谋面的人带来灾难,冒险者一如往常地抽出了武器,摆出战斗姿态。

这副为他人而战的姿态让古鲁加加的两个头都愣了愣,随即勇武古鲁加加大笑出声,拔出了自己的武器。“哈哈哈哈,你说得对!也不能光让你一个人出风头,来吧,让我们一起战斗!”

智理古鲁加加在这时也回过神来,他凝视着冒险者的背影,无言地握紧了刀柄。

从结论上来说,与冒险者的共斗非常愉快。这个迎曦之民的力量强大,且在刚才的战斗中就已经观察总结出了自己的战斗习惯,并能迎合自己的战斗方式进行配合,偶尔甚至还会出声提醒自己的一些不足之处。当哈杜加倒下的时候,古鲁加加第一次觉得无法抑制自己的战斗狂热,狂躁的心跳,沸腾的血液,让他想要和冒险者厮杀至死,无论是杀死他还是被他杀死,都一定非常——

两人同时发出的肚子响声平息了汹涌的战意。

冒险者虽是吃饱喝足了之后出门海钓的,但毕竟又是异时空冲击又是两场战斗,消耗大也是在所难免的。至于古鲁加加,本来他这次出门就是想弄些猎物打打牙祭,何况他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更是饿得快了。

冒险者四处看了看,当场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套烹饪工具和食物的半成品,准备现场开始制作料理。他还招呼古鲁加加也在旁边坐一坐,到时候做出来的食物也能分他一点。

勇武古鲁加加好奇地打量着冒险者那深不可测的背包,智理古鲁加加则先是礼貌性地向他道谢,而后向冒险者介绍了自己所在的玛穆克村落的情况。

“这么看来,上面的村子和下面的村子真是纠葛已久了。”冒险者并不喜欢这种牵扯到权力斗争的话题,因此只是平静地附和着智理古鲁加加的话,往炖锅里的高级牛肉撒上香料。

或许是因为还年轻,智理古鲁加加并没有听出冒险者的冷淡,刚才和他合作的激情仍然回荡在心中,他继续着这个话题。“是啊,我觉得这样持久下去的战争肯定是不行的,但我现在也想不通该怎么办。”

冒险者心想,一个毛头小子,没有做出过什么功绩,就算是强大的“受福兄弟”,当然也是不会有话语权的,更何况两边积怨已深,古鲁加加也不了解上面的红豹村的需求,从何谈起调解?

但是这样的话太过现实,大喇喇地摆到这个年轻人眼前着实有些残酷。一点微妙的穿梭时空后的雏鸟情节再加上古鲁加加的讨喜性格,冒险者稍微思索了一下,给自己盛了一大碗奶汁牛肉,把剩下的整个炖锅都让给了他后开口。

“既然在这里找不到办法,那你何不出去看看呢?”

“一个人想不到办法的话,为什么不寻找同伴来共同努力呢?”

古鲁加加的两个头都愣住了,尽管奶汁牛肉散发着极其美妙的香气,但他仍然被冒险者的话语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他说的话是自己从未想过的道路,当他注意到自己或许还可以这么选择的时候,他不禁浑身颤抖起来。

世界是这么的宽广,树海的外面有什么?曾在这里定居的尤卡巨人族去了哪里?除了灵豹之民和辉鳞族以外,其他种族又居住在哪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自己想要的答案,是否能在外面寻得?

古鲁加加陷入了深远的思考,冒险者没有管他,一边吃着饭一边调整自己的心态。当一整碗热乎乎的牛肉下肚后,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在这片陌生大陆上进行冒险探索了。

“这锅牛肉就留给你了,我也准备出发——”话还没说完,冒险者就感觉巨大的身影笼罩了自己,一扭头,古鲁加加的两个头都笑眯眯地凑到了跟前。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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