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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这两本都是魔幻的,妖魔鬼怪都能写,终于带周晖他们玩啦!

也带严峫江停,步重华吴雩,因为已经写过破云阅读体了,所以这里不写破云的剧情,只加人物,想看破云的移步隔壁的那本阅读体哈,这本只写洄天和桃花,ooc预警!人物属于淮大【】代表原著,「」代表系统或者弹幕

洄天人物:白晟,沈酌,杨小刀,诸雁,卡梅伦,水溶花魔女,陈淼,岳飏,荣亓(不带苏寄桥,太茶)

提灯映桃花:周晖,楚河,摩诃,迦楼罗,张顺,李湖,颜兰玉,于靖忠,顺带捞一下魔尊这个炮灰

外星文明×...

外星文明×都市魔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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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战场无处不弥漫着硝烟火光,随着声声爆破巨响,申海市进化专科医院十层大楼在骤起的风暴异能中逐渐土崩瓦解,野田俊介的脖子被杨小刀狠厉一绞,最后一口气息就此终止,半空中撕开的空间隧道随着野田俊介濒死就要闭合,荣亓见此拼尽全力冲向隧道入口,恰在这时沈酌手持长弓箭矢破风而来,紧接着一道太极盾劈到荣亓身上。

荣亓被精准的攻击轰倒撞飞出去,转眼沈酌持枪而至,白晟毫不留情拎着荣亓的脖子把他提起来,闪动因果律的指尖嘲讽地摇了摇,笑容满面给了句总结:

【“下地狱去吧,Loser。”】

强大无比的幸运值伴随因果律,铺展出前所未有的灿金光芒,吞噬了荣亓的全部视野。

“这是哪?姓荣的呢?弄死了没?”白晟瞪大眼睛四处扫视,最后的片段只知道自己发动了因果律,接着就莫名其妙进入到这个空间。

沈酌:“恐怕没......”

“咳咳~”果然,十米开外的一角,荣亓撑着重伤的身体咳出几口血沫,颤抖着站起来:“可惜了,你这一击杀不了我。”

“艹,居然还没死,”语毕,白晟脚底暴起飓风般的能量,周身更是带起尖锐血腥的杀气。

白晟:“???兄弟你谁?”

沈酌:“......”

张顺本在医院经历了一波僵尸追捕,而后又被那叫什么魔尊的疯子创得七荤八素,极度狼狈下看见周晖就仿佛像看见救星似的:“你先别管谁打群架,有人要害我哥。”

周晖:“内弟别担心......”

来不及寒暄,李湖提醒道:“你怎么才来,魔尊都要把我扒成狐狸皮了。”

周晖也感受到了魔尊,吊儿郎当的模样顿时烟消云散:“放心,我会让他乖乖受死的!”

只见周晖再次抬头时瞳孔尽赤法相化形,来自强大的雄性自然产生的敌意腾升而起,魔尊反手聚起足以能灼伤毁灭一切的诡异电光,砰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张顺拉着昏迷的楚河紧急避险:“挖槽,他俩是要把这地方给拆了?”

李湖:“前夫哥和姘头见面那可是修罗场,你让他们不打起来完全不可能!”

张顺简直要吐血:“好歹顾及一下我这个普通凡人。”

李湖道:“亲,你对自己该有一个新的认知。凤四昏迷前都把那口佛息给你了,意思就是让你帮他对付魔尊,现在你赶紧上去帮忙补一刀,别浪费你手心那个金闪闪的印子。”

张顺展开手掌才发现自己手掌有个金色的卍字发着微弱的光,刚想问这个怎么用时,数声轰然爆响震得他耳膜发聋,显然是周晖和魔尊已经打的不可开交。

眼见突然加入两只庞然大物打斗,洄天组等人不得已停手休战,白晟调侃一声:“呦,这形态,同犬科?”

周晖:“什么犬科,老子是出生在地狱道数一数二威风凛凛帅气爆表的血海魔物,怎么能和寻常犬科相提并论。”

白晟闻言一指:“魔物???巧了,我们也有个魔女,不过形态可比你这模样要高雅多了,是吧伊塔尔多魔女!”

“你少扯闲了,要让伊塔尔多魔女听到你跟这么一个魔物作比较,她会气得起来刷爆你的卡。”水溶花一身血迹,庆幸现在主导自己身体的不是伊塔尔多。

周晖:“???内涵谁呢?我可是六道唯一得享智慧乐的魔兽,屹立在魔界之巅的男人......”

白晟:“简称修炼成精了?”

周晖:“......”

一旁边的卡梅伦无语:“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打着打着白晟那小子还能开小差跟别人聊起来。”

沈酌也觉得有必要先处理掉荣亓这个隐患,打断道:“这位兄弟,我们正在清灭一个太空垃圾,可否麻烦你先退个场!”

白晟:“对对对,你们雄性动物之间的打斗去小角落打,老子要保卫世界和平。”

周晖:“小家不平何以平天下,把你世界和平先放一放,老子我头顶绿得跟青青草原没两样。”

白晟:“有故事啊,对面你情敌?”

周晖:“你也打情敌?”

也?两人目光在半空中啪叽一碰,下一秒直接就对上了共同频道。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突然摆脱魔禁石窟的摩诃来到此处先是呼吸了一下自由的空气,随即看到一个个活蹦乱跳的人类不由嘴馋道:“好多人啊,终于有口饭吃了!”

迦楼罗警告他一声:“别乱来,父亲和母亲都在呢。”

摩诃:“啧,晦气!那我就先吃了周晖再把母亲带走。”

迦楼罗在旁边平静道:“你可以尽管试试,看是你先吞了父亲还是父亲先把你打死。”

“不是还有梵罗吗,我跟他联手,弑父的机率应该还是有一半吧。”摩诃从半空中悄然声息探身而下靠近一直昏迷的楚河,准备把人捞到手就跑。

迦楼罗不阻拦也不帮忙,问了一句:“听说父亲把你封印在石窟里,你是怎么从魔禁石窟中逃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醒来就在这里了。”摩诃说完,俯身一手就朝着张顺怀里的人抓去。

张顺感觉背后一冷,扭头就看见了一个长得跟他哥极度相似的人朝自己扑过来:“靠,你谁啊!!!放开我哥!”

“什么你哥,这是我母亲。”

“啊???”

张顺被母亲两字砸的脑袋嗡嗡,呆愣一瞬的功夫摩诃就把人给拐到手,这点动静当然也惊动了周晖:“艹,我说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逆子,把凤凰还给我。”

“不给!”摩诃猛然化形,背着楚河飞掠而过。

周晖杀气腾腾一抓:“我看你是皮痒。”

迦楼罗:“……”

噼里啪啦,新的一轮恶战转移到父子身上。

「欢迎来到系统空间!为保证空间和谐性,请各位不要暴力打架!」

周晖:主打一个听不见!

摩诃:主打一个不听!

于是当严峫看着眼前乌泱泱两头巨大兽类一路火花带闪电打得你死我活,表情无疑像打开了新世界大门:“起猛了,我居然看到了魔兽大战!”

步重华扶额:“这打开方式已经堪称是副本冒险了。”

吴雩:“我们好像误入了什么战场。”

江停:“自信点,把好像两字去掉。”

楚河:“你们是想把我撕成两半吗?”

突然插入的声音令原本在打斗的父子俩同时一愣,这才发现楚河不知何时被他们折腾闹醒。

摩诃:“......”

楚河一手被摩诃拉着,腰椎又被周晖蛮横圈着,极度诡异的姿势让他不满的喝了声:“放开!”

两人终是莘莘的松了手,张顺迅速来到楚河身边:“哥,你没事吧。”

楚河平静的摆摆手,然后同跟颜兰玉和于靖忠一样静观默察这个奇奇怪怪的系统空间。

“这是哪?”杨小刀问。

「这里是由东方玄学转变而生的小说系统,系统完文目录一《洄天》,完文目录二《提灯映桃花》,为确保剧情片段正常播放不被干扰,在此空间杜绝法力斗殴,除医疗异能以外,精神系,攻击系,衍生系类型的异能全部禁用!」

“???禁用异能?”白晟:“虽然理解你倡导社会和平主义,但为什么不等我们先把姓荣的太空垃圾处理掉再禁异能。”

荣亓:“没有异能你也跟没有进化过的普通人一样,都是一群轻松踩死的蝼蚁。”

白晟:“艹,你嚣张什么!就你这个头我跟你肉搏也不会输,你以为自己很耐揍?”

荣亓不以为然:“人类总是会对自己的能力抱有狂妄自大的认知。”

白晟撸袖欲战:“外来文物失去开挂能力不也只会虚张声势,有本事开打,看老子不把你碾成渣。”

系统:【警告!警告!检测到暴力因素......】

沈酌把白晟拉回来:“行了,估计一时半会荣亓也跟我们一样无法使用异能,他跑不掉就先看看这系统要干嘛。”

【洄天——简介:一场流星雨带来大量放射性陨石,造成全球十万人突发进化,异能由此产生,动荡与恐慌接踵而来。

为了稳定社会结构,全球各地纷纷成立监察处,旨在用一切力量解决异能犯罪,保障公共治安。

申海市大监察官沈酌以冷酷强硬、铁腕高效的行事风格而闻名,进化者们敬畏他,痛恨他,也不得不服从他。

关于他的流言大多集中在两方面,一是血腥有污点的过往,二是他冰冷沉默但美貌的脸。

热爱维护核平强得日天日地天生热衷雄竞从来屡竞屡胜轻佻嘴欠的逼king攻&位高权重美强惨狠一生双标懒得掩饰的受】

杨小刀看了一眼介绍里的形容词:“热衷雄竞,屡竞屡胜,轻佻嘴欠,这主角好像说的是我爸。”

水溶花:“不用猜了,能跟沈监察官相互配对的,除了身为S级进化者的白兄,还能有谁敢染指。”

沈酌:“……”

步重华:“为什么我感觉这小子人设跟严峫那么像。”

吴雩:“同感+1。”

【轰隆——爆炸声在电视新闻上响起,随即是现场行人惊慌的逃跑呼救,尖锐警笛由远而近,浓浓黑烟遮蔽了天空。

“据我台记者报道,今天上午十点半,申海市银行发生一起抢劫案,现场爆炸并造成多人受伤。目前四名劫匪已有一人落网,其余三人依然在逃……”】

「轰隆~天空一声巨响,淮上闪亮登场!」

「淮上儿子出场自带bgm」

「哈哈哈哈还是那熟悉的开场方式......」

「来了来了,强强联手我的最爱」

「新儿子新儿子,铁血强硬大监察官,位高权重美强惨沈酌,好期待!」

「我那偏爱拟声词的准妈终于开新文了。」

【“张昭,男,三十二岁,两年前登记备案的B级进化者......五天前,你与你的同伙抢劫银行引发爆炸,现场17名行人受伤,所幸无人死亡。”

双手被铐的张昭毫不掩饰的轻蔑:“这就是你身为普通人对我这个进化者说话的态度么,审讯员先生?”

“回答我的问题,张昭。你的社会工作是咨询公司合伙人,收入很高,为什么还要冒着被我们监察处抓捕的风险去抢银行?”

张昭似乎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笑话:“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无聊啊。”

审讯员以为自己听错了:“无聊?”

“看着普通人像蝼蚁一样惊恐尖叫、满地乱爬,难道不是很有趣吗?监察处成立的目的据说是为了管理我们这些进化者,但实际上申海市监察处内部大多数都是无能的普通人,只有少数最低等的D级和C级——你们能拿我这个珍贵的B级怎么办,嗯?处死我吗?”】

“张昭......那不是我们抓捕过的进化者吗?原来故事线是从这里开始讲啊。”陈淼对张昭并不陌生,想当初他也参与抓捕过以张昭为主的其他几个绑匪同伙。

“这年头,犯罪份子都这么有优越感吗?B级很强吗,听他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国家级别珍稀动物?”审讯对话里偶尔透露出来的‘普通人’‘进化者’字眼让严峫突然意识到,这个故事的社会体系构架可能不能用他们认知中的那一套价值观来代入。

沈酌观察着眼前几个普通人,道:“B级进化者在千千万万的异能者中并未是站在了人类进化的金字塔尖,他们身上拥有一些操纵水火的异能,身体素质强悍,难以被普通子弹杀死,虽然B级的进化者在异能者圈子里只算中层的存在,但放在普通人的圈子里确实危险性极高的不定份子,诸位应该都是普通人吧,怎么称呼?”

严峫拉着江停道:“建宁市刑侦支队长严峫,这是我爱人,江停。”

步重华:“津海市刑侦支队队长步重华,旁边是我的家属吴雩,也是刑警。”

周晖:“周晖,目前是国家安全部下属574单位特别办公……”

楚河:“我是楚河,身后两人是我的长子摩诃,次子迦楼罗。”

沈酌:“申海市监察官——沈酌。”

严峫:“已经从简介中听闻大名。”

白晟清了清嗓子,道:“我,沈白氏,白晟,顶级S级进化者,强到如日中天宇宙爆表唯有沈监察官可以同我比肩而立。”

卡梅伦:“简称,小公主诱拐犯。”

白晟:“什么,你怎么知道沈酌他心里有我!”

严峫:“这该死的熟悉感.......”

江停:“为什么自我介绍到他这里就变成了孔雀开屏?”

步重华:“合理怀疑那小子是不是被严峫给附体了?”

吴雩:“姓白的一定跟严队有很多共同话题吧。”

张顺,杨小刀等人陆续互相自我介绍后,也算是正式认识了。

沈酌走进审讯室,一手插在长裤口袋里,一手按在张昭面前的铁桌上,两根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没有一个字废话:“三名同伙在哪?”

张昭必须要仰起头才能对上申海市大监察官的视线:“沈——酌。”

“我曾听人说过,沈监察有两点特别出名:第一是他身为全球十大监察官,以雷霆手段统治着申海市两万名异能者,自己本身却是个彻彻底底的、无法进化的普通人。”

“第二,”张昭不乏恶意地顿了顿,说:“他还生了一张很让人动心的脸。”

“……”

张昭:“美人,来打个商量吧。你让我爽一把,我就告诉你那三名异能者的去向,怎么样?”

沈酌盯着他......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又仿佛只是一瞬间,只见沈酌终于开了口,说:“把他的手铐解开。”】

「惨咯,你要遭老罪咯!」

「敢这么对沈监察说话,等下噶了你。」

「我猜这哥们要成炮灰了。」

「活着不好嘛?非要作死。」

「色字头上一把刀哦~」

「沈酌能以雷霆手段统治着申海市两万名异能者,他又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沈酌会治不了他?」

水溶花感慨道:“不可否认,沈监察总有让人痴让人狂的魅力,他在申海的名气不是空有花架子,张昭这种猪脑肥肠一看就是欠缺毒打,YY到当事人面前,恐怕耶稣来了都救不了他。”

白晟:“虽然我还没登场,但我已经在那小子身上闻到了作死的味道。”

【啪!张昭感觉自己的手被铁箍钳住了,但实际上那只是沈酌戴着黑手套的细长五指而已。

下一秒,他就被沈酌从电椅里活生生提起来,轰隆一声当头砸墙,墙壁外壳瞬间龟裂!

完全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张昭一个年轻力壮的进化者被沈酌单手拎着后领,毫不留情重砸上墙——那简直是要把他头骨活活撞碎的力道,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狠,龟裂的砖石洒了满地。

......紧接着,他从西装裤袋里摸出控制器,往下一按。

“啊啊啊啊——”

惨叫响彻审讯室,二十万伏高压电让张昭整个人噼啪炸响,足足十多秒后才彻底倒地,剧烈抽搐着冒出焦烟。那四个戴着同样项圈的进化者警卫站在门外,投来冷漠的目光。

沈酌提起裤脚,半蹲下身,将那个小小的银色控制器在张昭涣散的眼前晃了晃:

“进化者专用,能瞬间释放出百万伏高压电,A级以下一击即死。你持械纵火,社会危害严重,将在申海市监察处终生服刑。从今往后你只剩两条路,像狗一样服从我,或者像蝼蚁一样被抹杀。”

“现在,”沈酌拎起张昭浸透鲜血的头发,迫使他抬头与自己对视:“你的三个同伙在哪里?”】

「好A啊啊啊啊啊!!!虽然张昭被按在地上摩擦,但是我还是想说,姓张的你何德何能啊。」

「表白沈监察,第一章就垂直入坑。」

「做他的狗,做他的狗,我愿意做舔狗。」

「新的老婆出现了嘿嘿嘿~」

「沈白氏:你再说一遍,谁的老婆?」

「又帅又飒又绝的沈美人,我又可以了。」

张顺弱弱发问:“不懂就问,现在严刑逼供的手段都用上百万伏高压电了吗?”

陈淼:“B级进化者总归跟普通人不一样,这点电量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吃点苦头减点嚣张。”

水溶花:“哪里只是吃点苦头那么好受,你忘了,连伊塔尔多魔女都被电怕了。”

陈淼:“有没有可能,魔女被电是因为她爱调戏学长,而张昭......好吧,这两人行为性质上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周晖:“哟,小美人下手挺狠啊,不过打完还真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沈酌声音沉稳:“对待这种犯罪分子没必要周旋,上手段才是快速有效的办法。”

白晟推心置腹地道:“亲爱的,这种垃圾怎么能麻烦你亲自动手呢,太掉档次了,下次有这活让我来,我绝对把他。”

沈酌:“你其实也想把他电成脆皮烤肉吧。”

白晟:“……哎呀,看破不说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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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快乐呀~

ooc预警,新开的文可能把握不好哈哈哈哈,有bug记得提醒我一下。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白晟跟周晖他们哪个武力值更厉害?

会还没开完,就在众人都翻看着手头的资料时,江停突然冲出会议室,直奔严峫办公室,在凌乱桌面上的一堆资料中找到了一份文件夹,然后,他又马上急匆匆地跑回会议室,说:“去南边,在这个化工厂!”

“老大,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一个小弟丢掉手中带血的木棍,向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报告。

男人说,“他身上都搜过了?有没有搜出什么?”

“除了他手上拿的枪,其他什么都没有。”小弟回答。

于是男人亲自来到了暗室。暗室的地上,一个人被捆得严严实实地侧倒在地上,全身上下伤痕累累,流血不断,厚重的喘息吹浮起了层层灰尘。门打开,一束光照在了严峫受伤的左眼上。

肿胀的左眼已然变得乌青,眼皮被地面的碎石划破,鲜血直流,让严峫睁不开眼。男人蹲下来,用指尖勾着严峫的配枪,说:“你是警察?警察才配这样的枪。”

严峫盯着男人,糊了血的眼神毫不躲避,即使面容已经脏乱不堪,却仍能见到隐藏在之中的锋芒。男人见严峫迟迟不开口,心中怒不可遏,他用力踹向后者腹部,又徒手掐住严峫脖子,像疯了似的将他的头狠狠砸向地面,继而拔出匕首毫不手软地愤怒插进严峫胳膊。

——!!!

剧痛之下严峫不由得攥紧了双拳,碎裂的手指甲再次崩开,血混合着脏土一滴又一滴地坠落。

男人死死地瞪着严峫,可他却并没有从后者的眼神中看到丝毫畏惧,明明已经如此狼狈不堪,却还能拿出一副看不起任何人的样子。男人怒火中烧,转动匕首,锋利的刀刃在皮肉中犹如剜心般绞着。

“是副硬骨头,能在山上与我们周旋了一天一夜才被抓住。你们警察已经知道什么了?”男人步步紧逼,手中的匕首像死神的镰刀那样,慢慢凌迟。

江停……江、停……

深夜的建宁,数辆警车疾驰在平静的街道上,不论红绿灯,全都一个劲儿地往前冲,漆黑的夜空见不到月亮,这注定是一个不眠夜。冲破天际的警笛声引得还没入睡的人们纷纷开窗张望,直到警笛声越来越远,市中心才再次恢复宁静。

江停坐在车里,神色凝重地望着窗外飞快倒退的建筑,他像小孩子玩耳压那样把手掌附在自己耳朵上,而后又松开,可重复几次后,他的世界依旧是无声版。江停不再尝试,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江停看着导航,还有10分钟便到达化工厂,他却再次耳鸣了起来,连带着太阳穴阵阵的刺痛。即使知道止疼药已经不被医生允许了,但为了后面的行动不出错,江停还是拿出止痛药不就水硬吞了两片。

等缓过来时,江停才发现马翔和韩小梅都面朝自己不知道说着什么,路灯在郊区几乎没有,车内光线昏暗,江停实在不能通过读唇语准确地判断他们在说什么,于是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再作答。

还是韩小梅先发现了不对。对讲机中,有同事明确地汇报到:“找到了严队的警官证。”韩小梅眼睛都亮了,兴奋地转向坐在一旁的江停,可江停却只是淡淡地望向窗外,毫无反应。

“江教授,江教授!找到严队的……警、官、证……”韩小梅的声音渐渐地弱了下去,她看着江停的后脑勺,心中不免升起了一种恐惧。江停像感觉到了什么似的,一回头,正对上了韩小梅那双一眼就见到底的眼睛,于是江停就明白,韩小梅已经知道了。

江停说:“你想的是对的,我的耳朵现在听不见。但是我不能分心,我不能休息,我必须去严峫身边。”

同车的人听到这个心中都像被堵了石头一样,韩小梅低头在手机备忘录中打了几个字,她拿给江停看:“江教授,放心,我们都在。”

……

另一边,男人正吩咐手下把严峫从地上拉起来绑到椅子上,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大喊:“老大!警察、警察来了!外面好多警车,怎么办!”警笛声若有若无地传进来,每个人的心底都盘上了一丝惊恐。

本已经无意识的严峫此时突然轻笑一声,在死寂血腥的暗室中格外明显。严峫嘴角勾起,缓慢抬起自己的头,沙哑却又清晰地说:“你、完、了。”

此时,警车闪着红蓝光层层包围在化工厂外。江停已经干净利落地装好配置,拿起对讲机准备指挥,突然,化工厂内响起了广播:“让你们最高指挥官进来,我手里有你们要的人。”

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全部集中在江停身上,听不见的江停有些诧异。广播还在继续:“这个人是死是活,看你们怎么选择。”

韩小梅马上把字打在备忘录上拿给江停看。毫无疑问的,江停答应了。

因为——我必须去严峫身边。

化工厂内的灯光是老旧的白炽灯,晃得人的眼睛不是很舒服。对江停来说,一切都沉寂无比。严峫被迫跪在地上,他虚弱地喘着气,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在门被人推开的那一刻,他用尽全力抬起了头,模糊的视线中,严峫看见了在这数十个残忍的小时内被自己描摹了不止一千遍的身影。

两人对视时,江停的眼眶红了,他强压下自己心中的冲动,用最平静的语气说道:“你会后悔的。”

江停明白,自己的耳朵已经听不见了,若要谈判未必能占上风,只有……把主动权握在自己这一边。那就是……

清晰无比的枪声回荡在化工厂的大厅内,一下子瞬息万变!江停黑白分明的双眼坚定而凌厉,额上黑色碎发轻轻扬起。江停在进入大厅时便快速确定了对方人员的站位,而后又迅速在脑内精准确定了点射顺序!

谁懂,一直想看这种狗血的情节——

射日之征背景。

羡受了很重的内伤,但外表看不出来。因为太重了,肾上腺飙升,羡自己也没察觉出来,还在救更多受了外伤的人。其他人也没察觉出羡受了重伤。

等伤员都安顿好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却没找到羡,也没太在意,结果等了半天都不见你羡过来汇合,大家才感觉有些不对劲,四处去找。

最后在角落里找到了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羡。

刚才还神采奕奕救治伤员的人,倒在乱石中蜷缩着身体,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痛楚,颤搐着呛出殷红的血液。......

刚才还神采奕奕救治伤员的人,倒在乱石中蜷缩着身体,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痛楚,颤搐着呛出殷红的血液。

大家慌乱地把人扶起来探脉,却发现那人的经脉脏腑,已然千疮百孔,回天乏术。

奄奄一息的青年逐渐停止了颤抖,似乎连呼吸都力气都没有了,胸腔的起伏愈发微弱,双眸涣散得聚不成焦。

好多人,蓝忘机,江澄,江厌离,金子轩,蓝曦臣……好多人都赶来了。

有人提议,先输送灵力吊着一口气吧。

可灵力输进去,只在那破败的丹府流转了一圈便散了。

他的金丹早就没了。

太晚了,无论是发现他受了重伤,还是发现他失了金丹。

魏无羡的精神越发涣散了,伤病爆发得太突然,他前一刻还想着师姐答应的莲藕排骨汤,下一刻便倒下去了。

他还醒着,却如坠梦中。

江澄通红的眼眶、师姐冰凉的眼泪……按理来说他应该难过,却又总是隔着一层似的。

他又冷又痛,只想安歇。

一股熟悉而温暖的灵力顺着心口渡过来,白衣青年如玉的面庞带着泪,竟与玄武洞时重合了。

他似乎又听到了那沙哑轻缓的歌声。

无力裹挟着不甘,比脏腑的伤痛得更剧烈。魏无羡想说什么,又想抬起手去做什么……可终究,他什么也没来得及。

魏无羡安静地躺在江厌离怀里,像儿时初到莲花坞的那样。

江澄等人依旧输着灵力、喊着医师,不断地拿出保命的仙药灵药。

蓝忘机落在那人心口输送灵力的手却倏然颤抖了起来——

手下的胸腔冰冷安静,再无起伏跳动。

一切的一切都太迟了,他们也是,魏无羡也是。

*柑橘香Alpha添×桂花香Omega望

*前篇在合集

*极度ooc,看完别骂我,骂我我就骂你

Omega怀孕以后胖不起来怎么办?

1L哦【楼主】

如题,我爱人怀孕以后越来越难受,喂多少吐多少根本胖不起来,怀孕两个月一点没重,上次去孕检医生说有点营养不良一定要万分小心注意,但是他实在是吃不下东西怎么办?

2L

前排!先问一下楼主哈,你爱人害喜那么严重,平时一般都吃什么呀?

3L哦【楼主】

早餐会买较为清淡的白粥,喝了不容易反胃,午饭晚饭一般是清炖鱼或清炖肉汤...

早餐会买较为清淡的白粥,喝了不容易反胃,午饭晚饭一般是清炖鱼或清炖肉汤之类的

如果吃完孕吐的话,我会再喂点水果

4L

其实保持充分的睡眠会好很多,你爱人每天都是自然醒吗?

5L哦【楼主】

是,但不管用,他会梦魇,醒的很早,该吐还吐

6L

啊这,这有点难搞哦,试过含姜片吗?

7L哦【楼主】

太辣

8L(已删除)

得了吧,Omega都怀孕了就不要这么矫情了吧?就不能为了孩子着想吗?楼主就不该惯着

9L哦【楼主】

拉黑举报不谢,惯着他我乐意

10L

呜这是什么霸道总裁式发言!

11L

这个Alpha好绝,顺带提一嘴8L是什么直A癌大傻逼?孩子又不是你生也不是你带,你他妈哪里懂Omega的痛苦?

【我小羊驼听了都一脸的草.jpg】

12L

目前看得出来这是一对非常恩爱的AO夫夫

13L哦【楼主】

是的

14L

?莫名感觉楼主好可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别人:你们好像很恩爱

楼主:是的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感觉是个冷冷的有点反差萌的Alpha

【愣着干嘛一起笑啊.jpg】

15L哦【楼主】

没有,我说的事实

16L

呜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

17L哦【楼主】

麻烦大家帮忙回答下问题

18L

孕期营养不良很严重的,医生都说了要万分注意那就真的要小心了,孕期Omega过分清瘦真的可能会导致滑胎的啊

19L哦【楼主】

20L哦【楼主】

有什么较好的方法吗?

21L

睡眠不好的话可以试试屈膝侧躺睡,在腿间和背后垫个枕头,或者在睡前洗个热水澡也会好一点吧?又或者多听听音乐?

实在不行可以去问问中医,请教一下他们,替你爱人揉揉穴道什么的

22L

孕吐的话我姑姑之前怀我表弟的时候也是吐的非常厉害,楼主上面说到早饭吃白粥其实可以换一换,因为这种汤汤水水的会更容易吐出来,早上可以吃一些全麦面包配上无糖酸奶调理肠胃

还有就是怀孕期间情绪波动变化的非常快且没有征兆,楼主你就尽量顺着你爱人一点,他想吃什么你就让他吃(除非是那种对大人小孩身体都不好的,不是的话你就让他吃,不要让他生气)

23L

诶对对对,我嫂子之前怀孕口味大变化,她怀孕之前碰都不想碰酸梅,怀孕之后一天不吃都浑身难受,闹着要我哥去给她买,不买不行

24L

然后就是正餐方面,正餐绝对不能少,一定要按时吃,尤其要补充蛋白质,什么楼主上面说的清炖鱼清炖肉汤之类的,还有像鸡蛋啊牛奶什么的,要是你爱人闻不惯牛奶味还可以加点糖放微波炉里加热一下补充热量

25L哦【楼主】

多谢,帮到忙了

26L

恕我冒昧问一句啊,您跟您的Omega在一起多久了啊?

27L哦【楼主】

17岁的时候在一起,后来因为家庭原因分开,我出国,六年后重逢和好,23岁和他结婚,到现在已经四年了

28L

这这这、这还是个破镜重圆的故事?

29L哦【楼主】

不是,我们只是分开,但是没有分手

30L

呜我靠好他妈深情啊我操,我至今没有遇见一个让我甘愿等六年的人

【这令人歌颂的爱情.jpg】

31L

好绝啊,这好像小说里的场景啊

32L

有点好奇诶,楼主的Omega是个怎么样的人啊?能让楼主心甘情愿等上六年

33L哦【楼主】

他不是我的Omega,他是我的爱人*

而且你这么说不公平,不止我在等他,他也同样的等了我六年

34L

我操!这句话好绝!!!

35L

楼主这句话的意思是不管他的爱人是不是Omega他都会爱上他吗?

36L哦【楼主】

37L

!!!!!妈妈我见证到神仙爱情啦!

【神仙爱情!.jpg】

38L

我靠,这年头这样子的Alpha真的不多了,楼主爱人好幸运啊,嫁给这样的人该有多幸福啊

39L哦【楼主】

幸运的是我,幸福的是我们,如果你认识我爱人你就不会这么说了,遇见他幸运的是我

40L

这个Alpha好绝!!!妈的,他好会说情话啊!

41L

我他妈只会鸡叫了…楼主!请说出你们的故事!我觉得能听见你们故事的人才是真幸运!

42L

附议!

43L

+1

44L

+10086

45L哦【楼主】

故事我并不想说,那是独属于我和他的浪漫,我觉得没必要让别人知道

46L

妈蛋,真的好浪漫我操!

【我嗑到了.jpg】

47L

呜呜呜讲故事不行,那稍微跟我们描述一下你的爱人行8行,我真的好好奇哦

48L

这个我觉得更不可能了,Alpha的占有欲都强到离谱,怎么可能跟你讲他对象咋样咋样

49L哦【楼主】

……这个可以讲讲

50L

?!!!

51L哦【楼主】

他是很好的一个人,如果可以,我希望有更多人能知道他认识他

52L

……这份狗粮我吃定了

【狗粮我收下了.jpg】

53L

我他妈,楼主是文科生吗?这么会说话???

54L哦【楼主】

纯理科生

55L

妈的为什么我遇不到这种男人

【猫猫头流泪.jpg】

56L哦【楼主】

他人很好,学习好又善良,可爱又懂事,喜欢撒娇,逗急了会炸毛,但是很好哄,顺一顺毛就能跟人重归于好

要面子,爱逞强,鬼点子多,骨子里是个有点小固执的人,气急了又不爱哭,生病的时候喜欢粘着人,尤其现在怀孕了,离开一会儿都不行,不舒服了就要哭,哄一哄就挂你身上不下来

57L

好了好了好了,你别说了,越说我越他妈酸,为什么我遇不上这种软软Omega

58L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脑子里全部都是软软的Omega红着眼睛跟我撒娇的画面!!!好绝!

59L

妈的我懂了,好男人都是好男人的

【大师我悟了.jpg】

60L

楼主等你孩子生下来了一定要跟我们说!我们给你孩子包红包!!!

61L

呜这个孩子以后会有多幸福啊,他是在父亲爸爸的期待下出生的啊

62L哦【楼主】

……并不是,我目前只想把他揪出来打一顿

63L

啊?

【人整个傻掉.jpg】

64L

?????

65L哦【楼主】

我爱人现在吃不好睡不好都是他造成的,等我爱人什么时候没那么难受了我再考虑他吧,眼下我只想让我爱人好受点

66L

绝了这句话我不想再说了,妈的现在的Alpha基本都是为了后代健康不顾自家Omega的,比如8L那种傻逼,像楼主这样的真的跟绝种了没什么差别

【我好酸.jpg】

67L

那楼主希望自己未来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68L哦【楼主】

男孩女孩不重要,Alpha或者Omega也不重要,我只希望他长得像我爱人一点,也许这样等他长大了我下手还能轻点

69L

我靠,我吃得好饱

70L

66L说的真的没错啊,楼主这样的Alpha这么跟绝了种没什么差别了

71L哦【楼主】

一开始我想的就是不舍得我爱人受这个苦,并且想多跟他有几年二人世界,如果不是我爱人说想要个孩子,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

72L

我好酸我好酸我好酸我好酸我好酸我好酸我好酸我好酸我好酸我好酸我好酸我好酸我好酸我好酸我好酸我好酸我好酸我好酸我好酸我好酸我好酸我好酸我好酸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

【恰柠檬.jpg】

73L

这对AO夫夫让我又突然相信了爱情

74L

我上次去医院看到一个孕期Omega被他丈夫埋怨说太矫情怎么样balabala,说什么为了孩子好就不能忍忍嘛什么的,当时看到这一幕我真的还挺难受的,Omega首先是Omega,其次才是一个母亲吧?他是他自己,不是你的生育工具啊

75L

这个Alpha跟8L那个一样傻逼谢谢

76L

8L被反复拉出来鞭尸哈哈哈哈哈哈哈

77L

他活该

【你知道大鹅怎么叫吗?该呀.jpg】

78L

新来的爬了个楼发现通篇下来楼主嘴里永远有那三个字——我爱人

【这就是爱情吗.jpg】

79L

楼主对他爱人的爱意真的是我从屏幕中都能看出来,这波狗粮吃的不亏

80L

说起来楼主爱人怀孕两个月都没重过,那现在是多少斤啊?

81L

Omega一般就是在94斤到118斤左右吧?怀了孕的Omega基本上是……增重大概十多公斤?

82L

楼主人呢?咋不见啦?

83L

楼主?

84L

楼——

85L

主——

86L

咋聊一半自己跑了?

【百思不得其解.jpg】

87L哦【楼主】

……我在

刚刚我爱人醒了

88L

好嘛,一回来就塞狗粮?

【我是你秀恩爱的机器吗?是的我是.jpg】

89L

呜怎么办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去想楼主的娇娇软软爱撒娇的Omega起床的时候是啥样的

90L

觊觎他人之妻,你与那曹贼有何异!

【对不起,我也觊觎,我也是.jpg】

91L哦【楼主】

……醒过来的时候很软很乖,脑袋睡懵了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是茫然的,让干嘛干嘛,因为睡太久了眼睛整个都是红的,刚睡醒需要人陪,喜欢抱人在耳边撒娇,稍微离开一会都不行,会哭

92L

妈的妈的妈的妈的你别说了!再说下去我口水都要流出一个太平洋了

93L

你妈的就很疑惑,这个Alpha好像有点不一样,通常Alpha的占有欲都很强,为什么他会愿意跟我们讲他的Omega?尤其还是他那刚睡醒时娇娇软软的Omega?

94L哦【楼主】

因为你们没有

你们得不到

他是我的

你们想都别想

听听就得了

别想太多

95L

????????????????

96L

妈的,就离谱,看来Alpha不仅占有欲强,报复心也很强,草(一种植物)

97L

不仅被塞狗粮还要被骂痴心妄想……

【抹眼泪.jpg】

98L哦【楼主】

回80L,不到100

99L

99我占了!祝楼主和他爱人长长久久!但是您爱人也太轻了点吧,注意增重啊

100L哦【楼主】

我知道,谢谢提醒

先下了,我去给我爱人做饭了,感谢大家的帮助

101L

啊这?临走前还要撒一波?

可是我吃的好开心……

【这贱的啊.jpg】

102L

楼主拜拜

103L

——————————此楼已封——————————

盛望红着眼睛看他哥,江添轻车熟路的哄他:“就是出去了一下,没有不要你。乖,宝宝听话。”

“哥,”盛望沉默了一阵,突然开口,“我现在这样是不是特矫情?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控制不住,我心里很烦,我很想哭很想发火、我……”

“望仔。”

江添碰住他的脸,认真道:“你不是,我们望仔很棒了,我们望仔最厉害,我知道你发火想哭只是身体太难受了,这不怪你。你已经做的很厉害很好了。”

盛小少爷不语,只是搂住他哥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江添一手托住他的背,另一只手托住他的大腿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带他去客厅吃饭。

FIN.

添望长长久久

*他不是我的Omega,他是我的爱人,改于厉冬忍——《两A相逢必有一O》中柏淮所说的:你不是我的Omega,你是我的简松意

日常跑题……

带周晖凤四,严峫江停,步重华吴雩,因为已经写过破云阅读体了,所以这里不写破云的剧情,只加人物,想看破云的移步隔壁的那本阅读体哈,这本只写洄天和桃花,ooc预警!人物属于淮大【】代表原著,「」代表系统或者弹幕

————————————————

【...

【嘭!沈酌一枪托把赵竣打得口鼻喷血,晕了过去。

众酒店保安目瞪口呆,白晟嘴角微微抽动:“监察官……?”

这时走廊尽头一扇门开了,几道身影匆忙冲出,慌不择路地逃向消防通道,正是藏在1625号房里的进化源买家!

情急之下来不及解释,沈酌起身就去追,风驰电掣之际身后紧紧跟上了一个人,正是白晟,边跑边大声问:“请问你刚才是在仙人跳吗,监察官?!”

沈酌表现出了惊人的涵养——但凡换个人来,此时一定先调转枪口把这个便宜“男朋友”给解决了。】

「哈哈哈哈白日成你怎么说话欠欠的。」

「白日成啊白日成,实时采访也得挑点时机,你看这会沈监察官想搭理你不。」

「不愧是你,白·显眼包·晟!」

「只有我注意到沈酌默认了便宜“男朋友”吗?」

「天降便宜对象,虽然这个“男朋友”差点被沈监察一枪毙了。」

「细节怪先磕到糖。」

严峫:“不是哥们,我怀疑你是特意来刷存在感的。”

陈淼扶额:“白哥,你再喊大声一点,明天的新闻头条就得全是申海沈大监察官设局仙人跳抓嫌犯。”

岳飏:“其实我比较好奇沈酌是怎么忍住脾气没有一枪解决姓白的?”

白晟自豪道:“当然是因为他心里有我,不舍得谋杀亲夫。”

岳飏:“我说这话完全没有想吃狗粮的意思。”

【……只见人群一道背影趁乱奔向大厅出口,直接从酒店八十八楼上跳了下去!

沈酌在玻璃爆溅那一瞬间挡住头脸,正欲快步上前,身后却有人一拍他肩膀,声音竟然还很轻松:“别急呀,监察官。”

白晟微笑着竖起一指作噤声状,另一手啪地打了个响指,顷刻间耀眼的闪电从他指尖窜上半空......电索冲出落地窗,在那足以令人短暂失明的半秒间,沈酌感觉到双眼被一只手温柔地盖住了。

与此同时,跳楼的进化者被从天而降的电索捆住,凌空抓回酒店顶层大厅,哐当一声重重砸在了地上。

覆盖在沈酌双眼上的手掌这才移开了,白晟揶揄地瞅着他:“你方才是打算跳下去跟他殉情吗,监察官?”

沈酌:“……”】

张顺忍不住笑:“真的没眼看,本来出手收拾犯人这个逼装得挺好的,怎么一张嘴说话就全毁了。”

周晖:“真诚发问,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

白晟:“不是呢亲,我是上天派来支援沈监察官惩恶扬善匡扶正义震慑社会不良分子和打击犯罪的最强辅助。”

看着所谓的犯罪分子激进逃窜到不惜跳楼,吴雩一脸琢磨:“那进化者能从八十八层跳下去,所以......我人形跳楼机的称号应该颁给他才对。”

跳楼的话题每每提起都能踩中步重华的心理神经:“吴雩,你少学跳楼这习惯。”

吴雩当然不可能学,毕竟自己肉体凡胎的不像上述的进化者:“放心吧领导,我还想多活几年。”

【白董事长扭捏再三,终于鼓起勇气凑上去:“沈、沈监察。”

汇报情况的手下停住了,沈酌回头瞥来。

那短短几秒对白董事长来说突然无限漫长,所有阿谀拍马的话都卡在喉咙里憋不出来,仿佛连大脑都在那居高临下的视线中被强行清空了。

半晌他鬼使神差脱下自己的外套,颤抖着手捧上前:“您穿......穿吗”

“不了,谢谢。”沈酌抬脚走向现场......白董事长整个人咔嚓一声裂了。

陈淼心怀恻隐“您没事吧”

白董事长一把抓住他,发自内心地颤抖问“我一生依法纳税,行善积德,如果我有错请让税务局惩罚我,为什么要让我一个风烛残年的无辜老头遭遇这些。”

陈淼震惊“你到底干了什么”

白董事长骤然沉默,眼前再次浮现出自己好大外甥一手把监察官搂在怀里的画面,半晌他充满悲伤地说:“当时没来得及把自己戳瞎。”】

「我感觉舅舅整个人都要碎了,都恨不得把自己双眼戳瞎哈哈哈。」

「一把年纪了还得有个强大的心脏,否则谁受得了大外甥带来的刺激。」

「他舅完全被出柜一幕狠狠创死。」

「也可能舅舅在想:咱们白家最后一代葬送在此了!」

「这里白董事长的反应让我不得不想起隔壁步重华公开出柜,宋平的反应也是跟他如出一辙。」

「笑死,一个当面和对象搂搂抱抱,一个当面说跟对象厮混一整晚,白舅舅和宋平可以互相沟通一下心理感想。」

“难怪呢,我说为什么白董事长表情那么古怪,原来是被你俩刺激的。”得知来龙去脉的陈淼终于明白为什么白董事长要自戳双眼。

当事人之一沈酌表示:“责任不在我,是白晟起的头。”

白晟“害”了一声:“不就出个柜有那么大冲击感受?现在是新时代,我觉得思想这一块有必要开明点。”

李湖:“思想够开明了,小老头宁愿请税务局惩罚他也不愿遭受这些,你说冲击大不大。”

水溶花总结道:“白董事长受那么大冲击主要还有一半是因为大侄子搞基的对象是沈监察官,试问哪个进化者听到沈监察官的名号不瑟瑟发抖,舅舅走到跟前还得尊称师兄一声您。”

卡梅伦:“所以,这白家长辈也知道哲学系非主流白毛是配不上我弟弟一丁点,对吧。”

严峫:“好在我爸妈开明,出柜这事完全不用担心接受不了。”

步重华表示:“那吴雩还是堂堂二级英模,宋局他有什么好接受不了的。”

【“回监察处。”沈酌走向门口,身前却横过来一只手轻轻松松把他拦住。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监察官”白晟斜靠在门框边微笑道。

“感谢您的协助,白先生。”沈酌停了停,说“但希望下次不要在案发现场见到您了。”

白晟说“太见外了监察官,我这个人向来施恩不图报,不是来问你要感谢的。”

沈酌上下打量他,意思是那你来唱戏的吗

“监察官,我三天前就提交了希望被申海市监察处征召的申请书,您不打算拥有我吗”

沈酌:“b市中心监察处拥有对本国进化者的优先征召权,据我所知他们已经对您发了邀请书。承蒙盛情,白先生,中心监察处比我更应当拥有你。”

白晟锲而不舍“可我只想追随你啊,不行吗当年我在报纸上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这么想了。”

“追随你一直是我平生的梦想啊,沈监察。”

......酒店璀璨灯光下,沈酌终于无声地呼了口气,说“我不需要,白先生。不要再窥探我的个人私事了。”】

严峫挑起一眉,抓住了关键:“看得出来,你嘴上说着施恩不图报,但行为上是想图沈监察这个人吧。”

步重华:“你也好意思提?我觉得他的骚气程度跟你有得一比!”

看着画面中白晟厚脸皮般的搭讪,李湖半信半疑:“真的会有人在报纸上第一眼就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一见钟情念念不忘一心追随?”

白晟:“当然,你要相信,美貌是这世界上最有说服力的武器。”

沈酌:“少听他贫,白晟最初想追随我无非就是带着一些目的接近我。”

白晟一脸光明坦荡地宣布:“别这样子说,我就不能是看夜色正好想邀请你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其实我知道,像沈监察官这种看一眼就定人生死的人,从一开始就不讨厌我。”

张顺:“哇,我还是头回见到有人如此厚脸皮上赶着推销自己,要不再给你发支玫瑰,感觉你现在嘴里应该叼着玫瑰说话才标配。”

李湖:“想当年周晖追求你哥,也是这样子竭尽所能的讨好。”

配图是一张照片......一个全身裹在黑色大衣里的年轻人正站在伞下,与总署长握手告别。

“两个月前,c国青海发现一颗能量值极大的进化源陨石,一支三人小组被派去执行回收任务,其中包括一名s级,一名a级,以及沈酌。任务中进化源却因操作意外而剧烈爆炸,从而导致了那名a级进化者重伤,s级进化者傅琛当场死亡......爆炸发生后,沈酌突然拥有了一部分类似进化的力量。或者说,他拥有了一部分原本属于傅琛的力量。”

这句话所隐喻的意义是如此森寒险恶,仿佛寒流席卷上空,让圆桌边所有人毛骨悚然。

“傅琛死后,沈酌被一贬到底,逐出了研究院。但蹊跷的是,国际监察总署突然一反常态,不顾全球各个进化保护组织的反对声浪,强行把沈酌任命为了联合国十大常任监察官,很快就要派往申海辖区上任。”

“容我提醒各位,申海市生活着上万名进化者上万名我们的同胞兄弟姐妹。在座的你们都是高阶进化者,很多是a级,甚至有s级。不管你们是什么肤色、什么人种,请你们牢牢记住一点”

“进化者是这个地球上的少数群体,一旦冲突爆发,我们必然是被消灭的一方。”

“你们有责任保护弱小的同类,就像头狼保护自己的同胞手足。”】

“这是,圆桌会?”陈淼表情一顿,感觉马上就要塌房了:“白哥是圆桌会的人!”

白晟解释道:“别激动,我可未曾真正加入圆桌会,顶多就是去听听圆桌会那几个老头念念叨叨而已,听听他们的信仰精神。”

陈淼想到刚刚沈酌说白晟最初想追随他就是带着一些目的,道:“学长早就知道了?”

沈酌平静的“嗯”了一声。

水溶花道:“魔女也告诉我了,这不是什么大秘密。”

“???”陈淼一脸茫然:“所以就我一个人不知道???没有一个人告诉我?你们这样子跟偷偷背着我拉群有什么不同。”

吴雩诱惑道:“那个,请问圆桌会是啥?”

卡梅伦:“就是国际上那几个叫得上名字的极端进化者组织之一。”

白晟:“极不极端我不知道啊,总之我这个人,最喜欢和平了。”

江停:“所以圆桌会的意思是想让白晟去接近沈酌,他们认为傅琛的死跟沈酌有关还怀疑沈酌一直在进化者身上做了很多非人道的迫害性试验,进而怕沈酌的存在威胁到进化者的生存。”

白晟:“差不多。”

陈淼:“然后白哥你信了打着飞的来到申海?”

【“从昨晚把人弄醒后就审到现在,什么都不肯说,逼急了就摆烂,什么污言秽语都往外迸。”一名审讯员低头汇报情况……单面玻璃后传来赵竣的冷笑“有本事就上刑啊,我倒要看看你们敢不敢给我留伤。知道中心监察处的老大岳飏吧,他可是傅琛生前的铁兄弟,他还是我们家多少年的世交……你们觉得岳处长会对我坐视不管,三年前傅琛怎么死的大家还没忘呢,你猜岳飏是想搞死我,还是更想借这个机会搞死沈酌。”

……陈淼敲门而入,快步走到沈酌身后一敬礼“监察官,岳处长到了。”

赵竣眼底登时迸发出希望,张口正欲求救,但下一刻侧脸被沈酌一脚踩下,整个头颅被死死踩在了地上。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这是你试图以一千六百万美金价格非法出售的进化源样本,经仪器鉴定,是伪造品。而这个,”沈酌反手从陈淼手上接过一个金属隔离管,里面赫然是另一颗光芒莹莹的真陨石,在赵竣头顶晃了晃。

“这是从申海监察处库房里调出的真品。”

赵竣惊疑地睁大眼睛,视线在两颗蓝荧荧的石头之间来回,心想沈酌什么意思,总不至于要当面教他分辨真假吧?】

「一脚把头踩在地下,训狗大师沈酌认证。」

「沈酌踩狗东西的脸跟停停抽方片J大B兜有什么区别?辣死我了!」

「特别喜欢美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无脑舔舔。」

「现在看沈酌真的很像江停还在一级警督执行任务的样子,又A又冷还有手段和隐藏的秘密。」

「不仅沈跟江像,傅琛的人设也有点像吞海里那个张博明,这让我不得不猜想傅的死是不是有猫腻。」

「果然是淮家熟悉的人设。」

吴雩看着眼前的片段陷入思考:“嘶,这剧情,这走向,似乎有狗血的味道。”

步重华明白他指的点:“定眼一看,某些经历的确有点雷同。”

吴雩大胆猜想:“那要按照这剧情,岳飏对应的参考人物不会是林炡吧。”

远在天边的林炡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喷嚏~

【“——你对我显然有一个非常大的误解。”沈酌停了停,说:“你似乎觉得,我是个追求证据和真相,不会随便冤枉罪犯,更不会下手调换证物的人。”

赵竣意识到什么,脱口而出:“难道你想——不,你是监察官,你不能......”

“我能。我说你非法出售的进化源是哪一个,它就是哪一个。我想让你在监狱里关到老死,你就会被关到老死。我想让你连尸骨都腐烂成泥,你就连下辈子都别想再见天日。监察官的世界里只崇尚强权,强权体系之下,不必遵从法律。”

“不,不……不,”赵竣终于意识到可怕“你这是制造冤案,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你封不住这么多张嘴!你——”

咆哮戛然而止。众人都沉默着,审讯室内外一片静默的服从。

从进门开始岳飏就没有说一句话,直到这时才开了口:“我尊重沈监察的管辖权,没有任何异议。”

赵竣终于如坠冰窟,嘴唇剧烈颤抖,连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

沈酌收回踩着他侧脸的脚,半蹲下身,嘲讽的声音只有他俩才听得见:“你该不会以为这人真是为你而来的吧?”】

白晟:“不愧是沈监察官,真蛇蝎美人~”

陈淼:“看见靠山不靠自己才知道慌,已经晚了。”

吴雩:“这岳飏果然是友军。”

步重华:“同配版林炡手办if线?”

“沈监察官真的是雷厉风行啊。”感慨完张顺又问:“只是这调换证物的手段真的好吗?不怕制造冤案?”

江停:“其实不然,监察处审讯的目的,无非就是想问出上家是谁,赵竣这样的人很有侥幸心理,倒卖进化源也不会随便挑选上家轻易受骗,估计他的上家手里是有真东西的,所以审讯的重点从来都不是给赵竣定罪,而是钓出上家才是重点。

“可惜这人一直拒绝配合,对假进化源的来历闭口不谈,还觉得自己有靠山奈何不了他,一般这种嫌犯吃硬不吃软。”严峫声音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揶揄:“姓岳的很明显知道审讯的套路,所以才对此没有任何异议,纯粹想诈一波。”

江停:“而且沈酌能一句话说定罪,自然也能一句话说他无罪,说白了,只要配合问询,沈酌这人还是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我知道了,我知道错了……我愿意配合,我什么都配合!进化源是我半个月前从掮客手里收的,那掮客外号‘十三幺’……”

沈酌一退半步:“‘十三幺’的真名叫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十三幺的货不是他自己的,是从上家手里偷来的。那个上家才是真货主,但好像是个残疾人,听他们叫他‘荣先生’……”

荣先生。明明从未听说过这个称呼,不知为何沈酌眉头却跳了下,一丝危险的直觉转瞬即逝。

“半小时内从他嘴里掏出所有东西,包括交易地点、身份资料、资金流向。然后关进囚室,捆电椅上,未来三天内一滴水都不必给。”

陈淼几乎不敢看岳飏的表情,小声提醒:“学、学长,姓赵的毕竟是中心区的人,那个,岳处长……”

沈酌没看任何人,“通知中心监察处,来申海下跪都不管用,这案子已经不关他们的事了。”

他还不如转身一耳光打在岳飏脸上来得更痛快点,陈淼结结巴巴:“是……是!”

所有人都忍不住偷觑中心区老大的表情。众目睽睽之下,岳飏脸上没露出丝毫端倪,在沈酌转身出门时大步流星地跟了出去。】

「十三幺???打麻将?」

「想提个大胆的猜想,荣先生会不会就是傅琛。」

「别人的强硬:中心监察处来威逼施压也没用,沈酌的强硬:中心监察处来下跪也没用」

「哈哈哈哈笑死,下跪也没用,沈美人的嘴毒起来,路过的狗都得挨两句。」

「沈有点像高配版江停的既视感,这种平等的歧视在场所有人,在座各位都是辣鸡的感觉,王之蔑视!」

「白晟:我不在场,不是藐视我!」

“都愿意招了还关进囚室,捆电椅上未来三天内一滴水都不必给。”张顺倒吸一口凉气:“还好监察处现实没有,不然也太可怕了。”

李湖一脸古怪:“第六感告诉我,岳飏被这么diss都不敢吱声,他不会是喜欢沈酌吧。”

“.....”岳飏陷入一片静默,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些年来一直在看着沈酌,但也仅仅只有远远看着的份。

白晟深知沈酌的魅力,笑道:“喜欢沈酌的人可多了去了,不过我可以在结婚的时候邀请岳飏做主桌。”

————————

ooc预警,看到好多人催这个

ps:先这样子吧,好久没写了,练练手。

吴雩也是没想到,解行是真的敢跟他提。

但吴雩也没想到解行会突然给他来这么一出,半点不带拐弯抹角的,他说:“诶,哥,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真谈恋爱了啊?”

吴雩那一口冰水还没咽下去,差点喷了这个傻弟弟一脸。

他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不是你说逗他们俩玩的么?你觉得呢?”

解行理直气壮道:“我觉得逗他俩玩跟你真找人谈恋爱了不冲突啊。”

“我一天天行程表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看我跟谁谈恋爱去?”

“本来我也不理解,但跟林炡这一聊,我就受启发了。”解行一拍大腿,兴奋道,“你想啊,恋爱也未必是一个过程,它也可以是一种心情,一种冲动,一颗深深埋藏在心底里的种子……如果按照这个角度来考虑的话,那就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了。”

吴雩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敲了他一脑壳:

“少跟林炡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让你查的事情出来了没?”

“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谁。”解行得意道,“十二年前,云滇中缅边境搞过的大行动只有一次,对付的是一个叫万长文的大毒枭。那一年牺牲的警察不少,但夫妻关系的只有一家。他们家留下一个儿子,那家伙跟你还挺熟的呢。”

“步重华。”吴雩轻声说。

“Bingo——这些事情在云滇不是机密,不过更往下我就不敢查了。话说回来,步重华跟你什么关系,你突然找我查十二年前云滇边境烈士名单干什么?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重要消息?”

“没什么。前几天突然想起一点陈年旧事,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你跟我讲讲呗。”解行好奇心上来了,“我还不知道你以前的事情呢。”

吴雩沉吟片刻,没有拒绝他的意思,似乎是在斟酌着怎么开口。

“我见过步重华。十三年前,在云滇边境。”

“缅甸那边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小时候做梦也想逃到外面去。大概在我十一岁的时候,我抓住了一个机会。我混进了一辆装满了鸦片的面包车里,混进了几袋毒品中间。那些马仔没有发现我。如果我运气够好,我就可以跟着那些运毒车逃出去,从偷渡路线越过边境线随便到哪个城市。我们那里流通中文,我也会讲中国话,我那时候想着随便找点活计,打童工也可以拣破烂也可以,总之先逃出去再说。”

“那妈妈肯定能找到你的,她在边境好几个城市都发过寻人启事,启事上约定的酬谢绝对比把你卖了划算。”

吴雩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辆面包车开了一阵子忽然停下了,我当时吓得要命,以为自己要被发现了,后来才发现不是。那两个马仔大概是突然接到人命令,要去拔掉两个“钉子”,那两个警察就是步重华父母。”

“我不知道步重华为什么恰好会出现在那里,也许他父母在更早的时候就被什么仇家盯上了,把步重华送到那里是为了斩草除根。等我跑到他们家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两个马仔已经到了。我只来得及把步重华塞进衣柜里,自己也躲进那个衣柜里,等到那两个马仔离开才跑出来。说来走运,虽然我们两中间走散了,不过最后居然都没有死,还能活到今天。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吴雩轻描淡写地讲出这样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也许这样的惊险只是他过去二十年遇到的所有危险中微不足道的一环。解行听得出这中间省去了更多惊心动魄的细节,不过他克制住了自己问下去的欲望,只是说:

“那我们俩可亏大了,得找个机会好好敲姓步的一笔。”

“'我'就算了,你这个'俩'字是哪里来的?”

解行一拍大腿:“你想啊,我们俩差点就可以一起上中学和大学了呀!我少抄那么多年作业和笔记,你说说姓步的欠我的拿什么还!”

吴雩没绷住,笑出了声。

“敲竹杠什么的就算了,没必要告诉步重华。要不是他当时跟我提了一嘴,我自己都快忘了。”

“真不敲啊?”解行遗憾道。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转了一小会儿,然后被他提溜出去。

“不敲,滚蛋。”

其实,有一说一,吴雩也挺想知道如果步重华知道这件事,会露出什么表情。

不过……吴雩心里总是憋着一口气,他不想以“救命恩人”或者别的什么身份面对步重华。他希望步重华跟他交朋友,单纯是因为他这个人,而不是别的什么。

就这样吧。吴雩心想。他现在刚过了院篮球队的选拔,那个教练看上去对他还挺满意的样子。他现在有了好几个新认识的朋友,天天都可以看书,目前正准备报几个课外社团。他已经有了这么多东西,过去的就过去了,还提它干什么呢。

“喂,林炡,赶紧的,把我哥DNA信息跟当年现场留下的血迹样本对比的信息弄个报告出来交上去,快点!”

林炡笑了一声:“你哥不是不让你说出去吗。”

解行满不在乎道:“他就说不告诉步重华,又没说不告诉别人。救过一个烈士遗孤,能给他以后省多少事,送上门来的人情不要白不要!”

好吧我懒得想名字了,这里蓝鹿,想来想去我还是适合写阅读体。典型的自我风格不行,那就写非典型的吧,看注意事项哦。

2.不会看完全文,主挑虐写(当然我写不写得虐就是个问题)听了某某广播剧主题曲,甜饼作者被引诱转虐,干回老本行。

3.暂定12篇,有私设,后面要不要加糖另定。

4.不喜勿喷,左上角不送。

——————

夏末初秋,少年一闪而过的身影带起了凌冽的风,梧桐叶落下,随着风转了几圈,悄然落地。

到底会在哪?

江添寻找着所有有可能性的地方,但都不能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悬在两人头...

悬在两人头上的冰剑最终还是砸了下来,多少日夜的担心烦躁也成为现实。

·

萧瑟的秋风从袖口间滑进,是一种心凉的寒冷。

盛明阳正指着盛望母亲的墓碑,说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刺到了痛处。

太了解了,相处了十七年的亲人,太了解该怎么引起对方的波动了。

但他真的错到这种程度吗?他明明……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

心中有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喉咙像是被堵住,什么音都发不出来。

此刻的他们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念头:

好想见你。

「叮,检测到人物情绪。

读者期待值达标

遗憾值达标

正在载入人物……」

面前的景色如同碎片一样悄然散去,从身边划过,面前还在怒斥他的盛明阳渐渐成了虚影。

合上眼。

有人这样告诉他,他被蛊惑一般地如言动作。

再度睁眼,视线有一瞬间的蒙眬,但眼睛的适应速度很快。

公墓周围的一切风景真的化成碎片消失,周围一边空荡,似云似雾,像是站在空中,但脚下却是实地。

盛望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后背却撞上一股温热,是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的体温。

盛望侧过头,对方也像他一般动作,他们猝不及防地撞进对方熟悉的眼瞳。

太熟悉了,他们曾经互相对视着互说早安,情到深处的时候也注视着对方发红的眼眶。

他们背对着对方靠在一起,刚刚冒出的那个念头已经成为现实。

兜兜转转漫无目的,在偌大的城市里奔跑,江添把盛望抱在怀里,我终于找到你了。

盛望攥住江添的手,江添身上还发着热,因为刚刚的着急奔流。

江添依着怀里的人动作,他看到盛望露出笑容,眼眶微微发红。

江添愣住了,他像是很久都没看到盛望的笑容一般,最近紧绷的神经让他们都太疲倦了。连一些曾经令自己放松愉悦的细枝末节,都不再注意了。

他听见盛望声音颤抖,却固执地说完那句话:“哥,我这次没放手。”

江添盛望的事让A班少有的陷入一种压抑的气氛,就连平时霸气怼人不带含糊的菁姐都没有疏导气氛。

他们都是聪明人,就算不看家长老师的反应,同性恋这个问题依旧很严重。

高天扬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两套课桌,一前一后,抽屉里的几张试卷还带着主人的生活气息。

他突然想到:那是盛望拼了命才重新回到的位置啊,而他身后的那一位还没来得及祝福他,就匆忙地走了。

都说什么天赋,谁不知道,所有的天才也都是背后的努力而堆积起来的。

高天扬叹了口气,下一秒,他觉得他的近视度数可能加深了,所有场景化作碎片消失殆尽,周围一片空荡。

好吧也不是很空荡,包括却不限于江添盛望的家长,A班的老师同学,还有烧烤摊的赵曦等人。

盛明阳的怒气并没有因为面前这个离奇的空间而消失多少,看着不远处着急的江鸥努力保持冷静:“抱歉,我觉得我们可能没法再结婚了。”

江鸥此时难得有了一丝果断:“我想是的,抱歉盛先生。”

两人说话保持着距离,在彼此眼里,现在对方的身份都过于复杂。

恰巧此时,一段机械音响起。

「各位您好,这里是阅读空间,请不要惊慌。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危险,我向您保证,只不过因为现在一些事情,我觉得你们需要看一部分书。」

“书?”

「《某某》,或许也可以称之为你们参与过的过去以及还未发生的未来。江添盛望将会在五分钟后传送过来,我希望两位家长不要太激动,事情应该不是你现在愿意的那种发展。」

怎么可能不激动?那是他们的儿子。

「当然我不指望你们自己调节情绪,不过你们可以听听这两段录音。」

“可是我真的就错到这种程度吗?我明明……就是喜欢一个人而已。”

这是大家熟悉的音色,声音有些哽咽,空间广大,很快便有了回音,像是真有人在你耳边不断重复一般。

盛明阳居然能想象到盛望说出这句话的神情,不解苦涩还带了些无力和无可奈何。

为什么他会这么难过?

赵曦叹气,这条路真的太不容易了,这种问题,他又何尝没在年轻时问过自己?

“恭喜你,花了五六年,又养出一个江添。”

江添声音本来就泛冷,这句话好像是特意嘲讽,声音更显得冷漠无情。

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江添说这种话不可能是别人,只能是盛望。

怎么会呢?江鸥临近崩溃边缘,盛望怎么可能成为江添呢?

两位家长不约而同地钻进了牛角尖。

两段语音回音落地,人群中央渐渐显出两个人的身影。

盛望紧紧拉着江添的手,江添更是下意识地把盛望拉在自己身后。

气氛僵硬,机械音再度响起。

「请选择观看号码

1仲夏夜

2薄冰

3十八岁

4只是喜欢一个人

5花了五六年,又养出一个江添

6某某

7太阳

8望仔

9林梢

10失物招领

11我现在在了

12病

13白发

14放手」

「此为补充的段落

一严冬

二自白

三愿安

四远祝

五年少」

好的没错我又开坑了,别再说晚睡秃头了,我今晚是真睡不着www

某某广播剧太戳我了那个歌曲,所以我又作死去刷了下某某分开那一段。

看到原文:

可是他真的就错到这种程度吗?他明明……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

歌词刚好放到:

从此不再拥有某某,就不在心动。

抱歉,泪崩了。

所以某某是真的好看也是真的不敢二刷。

-模式:全员养儿子+不用氪金的欧皇金手指

-玩家:全书角色

-黑体均来自原文或者游戏系统

-无逻辑快乐写文感谢阅读

-本章私设巨多

“触发支线剧情童年”

报幕声响起在静默的空间里,随之而来的是一串绵长温醇的音符,仿佛有谁抱着吉他坐在街角那片阳光里,闭着眼睛安静地拨弹,不多时,他贴着耳边哼唱起来——

【梧桐外梧桐正睡午觉】

【风吹过惺忪地晃树梢】

那该是怎样一片金黄色的午后,有阳光辉煌地跃动在树梢上。

屏幕上光晕渐淡,如雾气般散开,露出一条长长的小巷道。

孩童、野猫和自行车一同在大大小小的巷...

孩童、野猫和自行车一同在大大小小的巷口间穿梭来去,时光慢慢衔在他们身后,不紧不慢地追那一串叮叮作响的车铃。

在场的有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从小便奔跑在宽宽窄窄的弄堂里长起来,看到这熟悉的一幕不禁觉得怀念又亲切。

也有很多外地甚至外国人,对这种独特的街坊形式表示好奇。

“哇,这看上去好像我阿婆家那边的弄堂!可惜现在都拆掉了,没有了。”

“是啊,好有年代感,感觉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

“中国文化,好!很美!窝,喜欢中国!”

“这搞得我好想暑假去江浙那边旅个游什么的…”

“开头这几个吉他音超温柔了!我好喜欢这首歌啊!”

【阿婆推着车转街角轱辘轧石道】

【爷爷买她块定胜糕举棋再过招】

【电视唱黄梅调天仙配与黄鹂鸟】

【偏知了荒腔走板跟着叫】

“定胜糕!妈妈,那边阿婆在卖定胜糕!”

清澈的童音转过一道石坊门渐近而来,小小的男孩手被母亲牵着,脚底下蹦蹦跳跳。

“嗯…妈妈猜猜,是哪个小馋猫又嘴馋了呀?”

年轻漂亮的女人放慢脚步,攥着那小手,笑意满满地逗他。

“诶?快看!这个小男孩好可爱啊!”

“真的啊!眼睛好大皮肤好白,救命我妈了,又想骗我生儿子!”

空间里一众女生捧着脸尖叫起来。

高天扬神神叨叨地说:

“你们觉不觉得这个小男孩长得很眼熟?老宋,盛哥,添哥,觉不觉得觉不觉得?”

他刚刚被自家二位大哥的“情感大事”震惊了一脸,人都傻了,这会儿听着音乐倒像是缓过来了,便又上赶着往热闹上凑。

宋思锐摸着下巴揣摩:“非要说的话,确实有那么一点。盛哥,你觉得呢?”

盛哥已经卡机了。

他脸上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表情,显得茫然又委屈,似乎想要大步上前,又意识到那只不过是一场幻境。

屏幕里的小孩撒娇似的摇晃母亲的手臂:

“是我馋了妈妈,是我馋了!”

女人笑出一个浅浅的梨涡,伸手抚摸了他的头顶:

“呵呵呵,原来是我们小望馋了啊”

“嘿嘿,要嘛要嘛!妈妈~”

“小望?!”

高天扬刚缓过来的精神又肉眼可见地恍惚了。

小望本人比他更恍惚。

这一连串的事像此起彼伏的浪潮,一浪叠一浪,死死把他拍倒在岸边无法起身。

“妈妈……”

江添听到他无意识地呢喃,心头猛地一跳,不经思考便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掌心的温热和他的脉搏紧紧贴在一处。

AB班同学全体顶着问号看过来,看到两人牵着的手,又心照不宣地默默转了回去。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低气压的盛明阳吃了一惊,看着屏幕里的母子俩,一贯从容老练的他手竟然有些颤抖。

他觉得自己都不敢直视屏幕上已经去世的妻子。他可是把儿子养成了tx恋啊!

还是和继母的孩子、他的哥哥搞在一起,这要他如何向亡妻交代!

小望他能顶撞自己,但他能这样刺激他早已离世的母亲吗。

盛明阳看了盛望一眼,却并没有为自己找到一个能让对方无路可退的理由而感到欣喜。

他开始看不懂自己了。

难道是舍不得把儿子从那条路上拽回来重走正道吗?那条在他眼里从未设想过的路,荒僻的可笑,他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儿子放弃一片光明的大好前途去走那种歪门邪路呢?

我儿子是个tx恋啊。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盛明阳从未感到如此无力,这两句话盘旋在他脑海里,几乎让他糊涂了。

他明明虎视眈眈已久了那根荒谬的红线,想要一刀割断,只等这个时机。

可现在这把剑就送到手里,他却无论如何也捅不出去了。

盛望嗓音很沉,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时,仿佛被东西压住胸口,沉得说不出话来。

他已经过了变声期,声音不似孩童那般稚嫩清脆,他似乎不习惯用这种声音去叫这个称谓,显得很犹豫,又不容置喙。

“妈妈。”

他又唤了一遍,却又好像不期待什么回答。他低下头去,藏住了眼底的红。

从这个角度,盛望刚好能看到攥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有和屏幕里牵着自己长大的那只手同样温厚的温度,同样的包容和偏爱。

他手指在虚空中抓了两下,那人便觉察到似的,顺着腕线滑下来,修长的手指扣进了他十指间的缝隙。

盛望吸了下鼻子,只觉得酸得厉害。

【天井下爱晒肚皮的猫】

【说一生一件事最烦恼】

【路过画丁老头的墙角】

【是否要打招呼喵喵】

女人似乎在街口遇到了朋友,愉快地话起家常。

小盛望捧着刚刚得到的糕点,心满意足地四处溜达。

他穿梭在附近的大小巷子里,隔一会就从一个巷口探出头来,挥着手高声叫着妈妈,好像在跟她玩捉迷藏,女人也在说话的间隙笑着挥手回应他。

“小望,跑慢点,慢点——当心摔跤!”

【那里茉莉花开得早扑鼻香到闹】

【红豆沙一碗糖一勺甜得胜一笑】

【孩子们穿巷道自行车被吓到叫】

【一切的美好】

【手拉手疯跑】

小盛望一阵风似的转过一个门柱,余光似乎瞄到什么,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

几步之外的墙角处有一道长长的台阶,阶角生着几簇颜色很淡野花,有个小男孩支腿坐着,垂着视线一动不动地看那些花。

“小哥哥,你在干什么?”

小盛望好奇地凑上去,蹲到人家跟前,很是自来熟的样子。

“小哥哥”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一下嘴,似乎不太适应有人找他搭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答说:“我在看花。”

“看花?”

自来熟小朋友仰着头眨巴眼,也跟着低下头去钻研那些小花儿,很是困扰的样子。

江添瞳孔一缩,脚步飞快的成长已经模糊了他的记忆,那个午后和墙角疯长的野草也早就淡出了他的生活。

可是他就在那里,小小的,折着腿坐在台阶上,和小花一起,等什么人,或者什么猫,转过街角走到他面前。

他不善言辞,更不会索求和辩驳,但即使这样,也还是期待有人走过来问他,那时他便可以告诉对方,花有几瓣,叶子是深绿还是浅绿,上面有没有刺乎乎的小绒毛。

“等一下!添、添哥,这不是你吗?”

高天扬抬手指着屏幕,“我就说这弄堂怎么这么眼熟,不就在老家那片儿地方吗?”

盛望一下子抬起头来看屏幕,眼睛瞪得有些圆,有些可爱又有些呆。

一旁苍白着脸的江鸥也惊呆了,这个小小的奶团子一样的面瘫“小哥哥”,不正是她的小添小时候的模样吗?

“小望——小望!”

女人温柔的呼唤声在巷子间穿梭。

小盛望起身大声应了,又蹲下来,把手拢成一个喇叭,贴在小伙伴耳边:

“糕分你一块,你不要一个人坐着啦,多没意思啊!下次我再来,我们一起玩啊!”

他把袋子连同糖糕一块塞进对方手里,然后蹦起来,朝妈妈的方向狂奔过去。

握着糖糕的小孩依旧看着石砖和砖缝里的小花小草,他听到女人断断续续的声音,不大,含着宠溺和嗔怪:“……怎么乱跑…是谁啊?”

“是小哥哥!”

女人笑了:“是小哥哥啊!那小望去告诉小哥哥,太阳很大,在外面坐着会中暑的,让他早点回家好不好?”

小盛望用力点了头,又用手聚成喇叭状,只是这次声音格外响亮:

“小哥哥!早!点!回!家!”

那个小男孩飞速抬头看了他们的方向一眼,又下意识往街的另一个方向望去。

看了片刻后,那里还是空空荡荡,只有刺眼的阳光。

于是他把视线收回来,动了动嘴唇。

“……再看一会儿,我就回家”他低着头说。

隔得太远,小盛望没听清他的新朋友说了什么,但他还是用力挥了挥手以示告别。

似乎是折腾累了,他缠着母亲撒起娇来:“回家吧~妈妈抱!”

女人被小奶娃抱住手臂,笑道:

“幼儿园的夏老师今天还夸小望是男子汉呢!男子汉还要妈妈抱啊?”

“幼儿园里没有妈妈,所以小望是男子汉!”

小朋友掰着手指头一本正经地解释说,“现在妈妈在,小望就不是男子汉,是小宝宝!”

“哈哈哈!你呀,人小鬼大……”

母子俩走远了。

台阶上的小孩慢慢抬起头来,他眼底有藏不住新鲜感,更有迷茫和羡慕。

【阿婆散着步转街角闻到茉莉好】

【爷爷吃掉了定胜糕举棋再过招】

卖糕的阿婆推着车转到这个街角来了,她常在这巷子叫卖,从下棋的老头儿到买菜的大婶儿,邻里街坊都认得,自然也认得这小孩,于是便和往常一样叮嘱一句:

“小添啊,又等妈妈下班啊?早点回家吃饭噢!”

屏幕前,江鸥瞬间瞪大了眼睛。

她的小孩儿,抱着膝盖坐在一片骄阳里,望着来来往往的自行车,在等妈妈回家。

他抿着嘴,显得很倔强,有点傻,又过分的孤单。

江鸥惊讶又觉得无比心酸,她掩住嘴,盯着屏幕里那个小孩,想走过去抱抱他,跟他说不要等了妈妈回来了。

但在那一瞬间,她却连看一眼身边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都没有勇气。

【不相识的年少】

【不过来不及遇到】

【等遇到】

【我们手拉手疯跑】

阳光涣散却依旧耀目,自行车叮铃叮铃,小孩摊开的掌心躺着一块热乎乎的糕,对着他笑起来很甜很灵动:

“你不要一个人坐着啦!我们一起玩啊!”

…………

一只温热宽厚的手抚上他的额头,让他梦里的阳光和挂着笑脸的小人儿一并如雾般散去了。

半梦半醒间,他小声呢喃道:

“不要一个人坐着……妈妈…妈妈抱……”

“小添?小添啊……”苍老而温和的嗓音唤他。

“……”小孩努力地撑开沉重滚烫的眼皮,“…外婆……”

“小添想妈妈了?妈妈出差去,今晚回不来了。不怕啊,外婆陪着。你有点中暑啦,来,起来把药喝了……”

—TBC—

江妈妈必须给我狠狠心疼!

有点像阅歌体了哈哈哈

这歌太美好了感觉很难写出十分之一

某某剧组yyds

*惯例OOC预警,忘羡only不拆不逆。

*一直很想写的穷奇道截杀成功梗和双羡梗。

*本文应当周更,但不能保证。要有更新不是周二就周三,这两天不更就是没有。就酱。

——

阿婴似乎有些迷茫,不知为何已经是友人了却会关系不好。他也不敢问,只是替魏无羡解释道:“不是的,羡哥哥他……很喜欢哥哥你的……”...

阿婴似乎有些迷茫,不知为何已经是友人了却会关系不好。他也不敢问,只是替魏无羡解释道:“不是的,羡哥哥他……很喜欢哥哥你的……”

蓝忘机心重重地一跳,遂又想到,这少年的年纪不大,想必是不太明白何为喜欢,但又不忍心、或者说不舍得反驳对方的话,因为他内心里也是希望魏无羡确实是喜欢自己的。当然这个喜欢并非与自己对对方一般的喜欢。只要不惹得魏无羡讨厌,便已经是莫大的欢喜。但这些却无法与阿婴说明,在阿婴期待的眼神下,他只得犹豫着承认:“那……许是如此罢。”

“不是也许……是肯定……”阿婴重重地强调,但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不由重重比划出一个手势,“反正我就是知道,羡哥哥心里对哥哥你留在这里是很高兴的。不过他有事要忙,你不要在意。他肯定是想与你……与你玩的……”

想必这少年与魏无羡甚是相得,他很是信任魏无羡的样子。不过毕竟是少年,也就是知道玩。

蓝忘机点点头:“我知。阿婴……”

每次这么叫这少年,总让蓝忘机有种在喊魏无羡的感觉,却知自己是没机会叫出这一称呼了。他并不是非常擅长与人相处,更是对这种稍显亲昵的称呼不大适应,于是道:“你可知自己姓氏?”

“姓?我记不太清了……”阿婴偏头想了想,小脸上显出几分沮丧来,“我只记得阿爹阿娘都叫我阿婴,不过我不大记得阿爹叫什么了……”

蓝忘机心中紧了紧,有些难受,难得出言安慰:“其实……阿婴这个名字……很好听。”

是真的很好听,至真至纯至善,简直不能再好了。

“真的吗?”阿婴瞬间张开笑脸,与魏无羡一般的桃花眼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再次让蓝忘机恍惚了一瞬,惊叹这少年与魏无羡的相似,心更是被这笑容给融成一汪清泉。

“嗯。”他说完,又补充道,“真的。”

阿婴非常开心,在蓝忘机惊讶的目光下在地上打了个滚,这才勉强抑制没有真的笑出声来,但说话间仍然是带着明显的笑意,也不那么害怕了:“那哥哥你是姓蓝吗?我听羡哥哥叫你蓝湛。”

蓝忘机微微颔首:“不错,我名蓝湛,字忘机,家中行二。”

说着,他用灵力在面前勾勒出自己的名字。他不知这少年是否识字,写完便一个一个地指给阿婴看。

“哥哥的名和字都很好听。”阿婴显然是识字的,看得满是崇拜,又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可以叫你湛哥哥吗?”

这称呼想必是根据对魏无羡的称呼来的,但对于蓝忘机来说过于亲密了。用少年口中清脆又带着着笑意的嗓音喊出,便仿佛含了三分甜,未至变声期的少年音还有些软糯,听得蓝忘机又是忍不住心漏跳了几拍。

这少年与魏无羡委实太过相似,他也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或者少年有心在向魏无羡学习,连声音都能听出几分属于魏无羡的味道来。无论是初具特色的略勾的尾音,还是音调中那种特有的轻松愉悦,都让蓝忘机有些辨不分明,恍然间忆起当年姑苏高高的墙檐下冲着自己笑得得意的紫衣少年。

再次恍惚了一瞬,蓝忘机以莫大的定力委婉地拒绝了这个称呼。

阿婴的眉眼立马耷拉下来,从鼻子里轻轻哼哼出两声,似乎有些郁闷。但也不知是否被拒绝惯了,或是怕自己生气了会惹人厌弃,他很快便又挂上笑容,小心地问:“那我可以叫你……蓝……蓝二哥哥吗?”

这称呼……

——“蓝二哥哥,赏个脸呗,看看我。”那人在藏书阁里说着俏皮话,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着,显然在打什么坏主意。当时蓝忘机别扭着连眼也没抬,此时想起,俱是叹息。

同样的称呼从阿婴口中吐出,蓝忘机忍不住认真地看了过去,却只见阿婴红了眼圈,桃花眼中水光点点,似乎马上就要落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他也不敢再拒绝,立即道:“抱歉,想起了往事。你随意便可。”

这少年的泪也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眼中的水光化为星光,伤心也变成了兴奋,连连点头:“嗯嗯,蓝二哥哥。”

总算是安抚下阿婴,蓝忘机也松了口气,问他:“阿婴,你方才……是要去找魏婴?”

“是啊。”阿婴毫不隐瞒,“虽然羡哥哥说不用我去,但是我还是想去看羡哥哥有没有要帮忙的。”

蓝忘机眼光微动:“帮?”

魏无羡是去压制阴虎符,这少年居然能帮上忙?看来他身上确实有特殊之处。毕竟若是普通魂魄,在少了大半的情况下不可能还能凝结出泪水来。这简直与真人无异。

“我也只是能帮上一点小忙。”阿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鞋子在地上蹭了蹭。他那双鞋子两只都破了洞,一边露出三根脚趾,另一边干脆就大咧咧地完全张开。若不是魂魄,这蹭了两下之后想必鞋子会更加破烂。他身上也是破烂的麻布衣服,就算加了补丁,也只勘勘能遮住大半身体,让人看得心酸。这孩子生前定然过得极为落魄可怜,却还能经常笑出来,可见心性是极洒脱大气的,也怪不得能与魏无羡相得。

但蓝忘机看得还是有些难受,便道:“我身上还有些许灵材,可与你制一件衣物。你想要何种样式,可说与我听。待我明日下山再去寻些,与你制双新鞋罢。”

阿婴听了,只愣在当场。良久,忽地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低低的鼻音传了出来:“谢谢……谢谢蓝二哥哥。”

这模样太过惹人怜爱,就算以蓝忘机的定力,也忍不住伸出手去,想将这少年拥住,让他好好依靠一番。想必生前受尽了世人的冷眼和漠然,这才对这点小小的善意,都有些不堪接受。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蓝湛你居然把阿婴欺负哭了?”魏无羡的身影伴随着三分气愤七分调侃的声音从里面飘了出来,不过在靠近阿婴一丈之后,他也愣住了,喉头滚动数次,才眨眨眼,像是要把某些东西给扇走,后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是我说错。含光君怎会欺负孩子?你给了他什么好处,把他感动成这样?”

听他说话,阿婴这才微微抬起了头,走到魏无羡身边拉住他的手,抹了一把脸,仍然带着鼻音跟魏无羡说话:“羡哥哥,蓝二哥哥说要给我做新衣服和新鞋子。”

魏无羡惊讶了一把:“蓝湛你可真舍得。不愧是含光君,就是要体面。不过你要是真想把他骗走,不如找点鬼气凝结的食物给他吃。对他来说,吃的最重要。因为不能吃东西,他可是跟我唠叨很久了。”

他言语中似乎非常感慨,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阿婴却极为赞同,听到食物就猛地抬头,期待地看着蓝忘机,刚才给他做衣服和鞋子都没这么兴奋。

蓝忘机无言,但心中更是酸楚。他虽逢乱必出,见识过不少惨事,自诩了解人间疾苦,却也无法设身处地地为阿婴这般的少年着想。可魏无羡也是云梦江氏首徒,被视若亲子,平日里也未听说他远离云梦夜猎,怎的会如此了解?

想到自己曾听闻的魏无羡八九岁才至云梦,蓝忘机掩下心中某些让他揪着疼的猜测,又想到某件事,道:“我明日便去寻。我知你好酒,此番下山,我再去寻些魂魄也能饮的酒水来罢。”

魏无羡大喜过望,脸上简直笑出一朵花来,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在地上打个滚来表示自己激动的心情,转而使劲儿拍拍大腿:“含光君你可太够意思了。放心,回头我投了胎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蓝忘机瞬间黑了脸。

TBC

元旦了,不虐他们了。呃,应该……不虐吧……

算了,我说不虐就不虐,你们说了没用。

还有,大家元旦快乐!!!

以上。

内涵:灵魂互换、校园、穿越、重生、论坛体、醉酒、病弱停、病弱/战损山牙子、小甜饼、沙雕。

本来想再整理一下吵架、吃醋、HP、暗恋、花吐、ABO等等,但上次双黑的教训太重了,还是算了吧。

纯手动,如有错误还请指出。

.

一:校园

By青莓不及

论坛体

校园。

By椒盐西柚yo

娱乐圈。

连载未完结。

Byarekorehamuda

By篁思

By清水

后续↓

By栀禄.

By过眼云烟

病弱停

PS:病弱的婷婷好多,这就是爱他就要战损病弱他嘛?

吃醋的山牙子出没~

注意啦,内涵刑侦cp哦~

病弱/战损山牙子

By融冬

未交往前提。

小甜饼

这个停停的占有欲我可以!

沙雕

这个太太的合集联动都可!

穿越

有kq...杂食党表示邪教没什么不好,但缉毒警跟毒贩的cp真的很恶心啊。

第一篇被屏蔽。

太太疑似弃文。

醉酒

一看就知道还有个停停篇~

这个太太还有篇醉酒的哦。

那些年的那些互换

这个太太还有几篇互换,就不挨个贴啦。

·凌晨三点放飞自我

在一个落完雪开始结冰的日子里,夷陵老祖奇迹般生下了个女儿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人们对老祖能生孩子并不感到惊讶,祖师爷的手艺,什么邪门歪道搞不清,生个孩子哪里算什么稀奇。

真正让人们议论纷纷的是,传闻这个女儿生下来,长得并不肖像含光君。

虽说新生儿大多皱巴巴不太好看,但五官之间还是能找着一星半点父母的影子,这夷陵老祖的宝贝女儿生下来,模样倒是可爱,微张的小嘴露出粉嫩的舌头,两团肉堆在脸颊上,鼻梁看得出日后的高挺,可人人见了人人摇头,说就算是像魏无羡也不对劲,莫玄羽又不是这个鼻型,怎的倒是有点像前...

虽说新生儿大多皱巴巴不太好看,但五官之间还是能找着一星半点父母的影子,这夷陵老祖的宝贝女儿生下来,模样倒是可爱,微张的小嘴露出粉嫩的舌头,两团肉堆在脸颊上,鼻梁看得出日后的高挺,可人人见了人人摇头,说就算是像魏无羡也不对劲,莫玄羽又不是这个鼻型,怎的倒是有点像前一世那个世家第四丰神俊朗的他自己。

该不会不是含光君的种吧?

很多人磕着瓜子等着看戏。

然而这个谣言,在这个女儿一天比一天长大了之后,就不攻自破了。

“说她不是含光君的孩子的人,怕不是傻。”正在倒立抄家规的蓝景仪含糊不清道,“上次拿她一个玩具,把我的胳膊给拧得呀,用冰敷都消不下去。你说她一个两岁的小姑娘,怎的力气就这么大?”

这个女儿因为年岁尚小,很少出来见人,夷陵老祖把她藏得严严实实,又担心她没有小伙伴,除了抓兔子来陪,就是抓景仪和思追。

毕竟云深不知处同龄的玩伴很少,尊卑有序,像这样本家出身的女弟子,自然不能和门生客卿的一道玩。

终于在一次家宴里,这个万众瞩目,背后议论可以堆满整个城的孩子,孤零零地坐在了蓝家幼席的末端。

夷陵老祖担心她一个人不适应,魂不守舍到连喝下苦药汤都没了反应。

蓝氏家宴一向冗长沉闷,这么大间厅堂,这么一大堆人,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吃饭喝汤都寂静无声。

然而现在就不是这样了。

夷陵老祖正想趁着低头扒饭的空档偷偷瞥一眼小心肝,谁知这一瞥不得了,远处的位置空荡荡,小心肝居然不见了。

他心一慌,猛地抬头,发现厅堂的正中央,那个小小的身影正低头一边咬没剥皮的柚子,一边慢吞吞地一摇一摆地到处乱晃。

她的嘴里还含着一颗晶莹的葡萄,家仆怕她会直接吞下去噎着自己,专门弄碎了些才给她吃进去。可惜不知随了谁不知足的性子,嘴里都有了,还想着要吃别的东西。

她穿着白色的小罗裙,额上跟所有人一样绑着一条抹额,因为带子对她来说太长,含光君出门前特地帮她打了个暗结收短了一些,尾巴刚巧垂到她的脚后跟上。

她走到一个外姓门生面前,举起短短的胳膊,把抓握着的整整是她手的四倍大小的柚子怼到人腿上。

“请帮我这个。”

她的大意应该是“请帮我剥开这个”,然而孩子还小,会说的词不多,只能含糊地表达出这个意思。而她从出生开始就沐浴在含光君的礼仪教导之下,即使会说的话不多,不能够理解“请”是什么意思,也依旧会在句子面前加上。

比如说,学着蓝思追喂兔子的时候,她会一边把草往兔子的三瓣嘴里怼,一边认认真真地说道:“请喂你吃草。”

或者是饿了渴了,就仰起头眨巴着大眼睛对魏无羡说道:“请喂我吃饭。”

再或者是不小心把抹额的带子踩掉了踩脏了,她就用两只肉嘟嘟的手把它捧到蓝忘机面前说道:“请帮我丢掉。”

她嘴里嚼着葡萄,眼睛还透着天真的渴望,面前的这个门生尚且年轻,没有当过父亲,在这么严肃的场合也不知该怎么和孩子打交道,更何况这还是那两位的心肝宝贝,对面四只眼睛灼灼地望着自己,瞬间心慌得没底,愣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大概是感受到眼前这个人并不能为自己的剥柚子大业带来什么助力,她便黏糊糊地说一句“再见”,继续一边啃柚子皮一边左摇右摆地往前走去。

魏无羡悄悄地叫她的小名,轻飘飘甜腻腻的名字在阒无人声的屋子里格外清晰,蓝启仁横眉冷对,于是只好立刻闭了嘴。

蓝老先生刚刚收回死亡凝视,一片白嫩嫩的柚子便出现在眼前。

“请帮我这个。”她重复道。

口里的葡萄已经吃完了,小宝贝对于柚子更加渴望。

蓝启仁的山羊须僵住了。

魏无羡扶额。

这是蓝老先生第一次直面这个已经诞生了两年的孩子,从前的每一眼都是匆匆掠过。

好像脸还是和出生时一样肥,鼻子还是像前世的魏无羡,总角一看就是忘机扎的,抹额也是忘机系的,罗裙的边边角角这么整齐,肯定也是忘机打理的。

这坑白菜的魏婴,只负责生不负责管。

想着想着,蓝启仁已经接过了柚子,剥出莹白的果肉,连籽都剔了干净。

小宝贝捧过柚子,朝蓝启仁大大地鞠了一躬,小小的身体重心不稳,差点栽倒在地。

“谢谢师祖。”她一边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师祖再见。”

蓝启仁收回了下意识扶住她的手,恢复冷冰冰的脸色,非常高深地“嗯”了一声。

她继续边吃边往前走,柚子肉对于孩子来说太难整块弄下来,咬了半天只咬掉了一半,一个人苦恼着苦恼着,忽然抬头,看见位白衣胜雪,高挑出尘,面容俊美的人,旋即高兴地举着柚子,一歪身体扑到人怀里撒娇道:“爹爹喂。”

厅内的人先是呼吸一滞,心里掀起了惊涛巨浪,随后便明白了过来:小小姐是年岁小分不清人,把含光君和泽芜君给弄岔了。

魏无羡的额扶得更久了。

蓝曦臣没有纠正她的叫法,微笑着接过已经变成一朵花的柚子,把果肉一块块取下来,再一块块喂进嘴里。

整个过程中,大厅仍旧是没有一丝声音,所有人都在吃饭喝汤,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实则竖起耳朵放宽余光,恨不得能多听一点是一点,多看一下是一下。

等到小宝贝吃饱了满足了,便晃悠悠地从上头走下来,一路东张西望,路过了两个爹,却没有很兴奋地扑过去要亲亲抱抱举高高,而是这时候想起了蓝忘机临行前的嘱咐,乖乖回到了幼席的末尾。

一顿家宴就这么愉快地结束。

夷陵老祖的宝贝女儿名声越来越响亮。

关于如何养出像她这样聪明礼貌的孩子的话题被推上了热度榜。

自割腿肉,不喜勿入,ooc

双重生

十一月底——距离腊梅开得正盛的十二月没差几个小时。三天还是四天前落在路边的积雪消融得七七八八,这夜建宁的雨却毫无征兆的大了起来。

时钟在整点时轻响一声。

“要是过了十一月江先生还没醒的话,恐怕就——”事发当日医生的话突兀地在脑海里响起。

“轰隆——”一声惊雷,严峫轻眨了下布满血丝的双眼,多日未睡导致他在恍然间手中感受到一丝微不可查的触动,他立马低头望向病床上那人。

苍白的脸,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和呼吸机口鼻罩壁上时隐时现的白雾彰显着这人还存活的信息,但这些都只是表面——

床榻上的人在半月前的一次......

床榻上的人在半月前的一次凶杀现场被去而复返的凶手推下四楼,凶手被当场抓获。做了好几次大型的开颅手术的人本就要娇养着,现在却因为头部再次收到撞击而昏睡在床。

“——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一辈子。

短短三个字曾经承载着严峫所有对未来的期望与爱意,明明是在狂风急车、生命之险下都消磨不掉的带着承诺性的话语,现在却显得格外讽刺。

他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也像是抵不过连夜的神经紧绷,埋首将额头抵在交握的双手上,发出隐忍的呜咽声。

严峫到现在还能捕捉到那一抹温热,恍如曾经——是在无数次对视时那人主动递上来,也是在百千个同行时被自己强硬抓住……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曾翠翠轻抹掉自己眼角的泪,尽可能柔着声音,抹去声音中的哽咽:“严峫…乖,先休息一下吧,别等明天停停醒了瞧见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又担心。”

良久严峫才“嗯”了声充做回应,却依旧无知无觉自顾自道:“还是等着吧……江停半夜做噩梦容易醒。”

且就当又酣睡一场,我等他梦惊时似往昔安慰。

只是怀揣着期望,望着那人别溺于梦里,不再睁眼瞧这人世间。

严峫攥着江停的手,轻声道:“想休息就睡吧……”

“明天记得按时起床。”

穿过未合拢的门缝,只听见阵阵低声抽泣。

——哭什么?

江停答应过他要跟他一起去看陵园前的梅花的,他又不会食言。

江支队长从不作食言者。

严峫想。

紧接着眨了下眼,眼前白光忽闪,便失了意识。

一声枪响惊鸟,正午阳光穿透林间枝丫树叶,在六月的日光朦胧下,整个恭州都被罩在圣洁光辉中。

这是记忆里公大校园的盛夏,大门外烈日白光,灿烂耀眼。

江停轻而缓地眨了下眼,还没熟悉强光带来的刺痒感,就被人从后面拍了拍。熟悉的声音让江停从疑惑中挣脱出来又缓缓沉进震惊的深海,那人不好意思的在他身后笑道:“抱歉啊江停,害你被站了三个钟头,不过——”

“——我保证,请你吃遍三食堂,你把我吃破产我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怨言!”说着,从背后传来几声闷响,那人拍着胸脯保证。

本来随着山谷深处一声枪响而缓缓褪色的旧年回忆,在烈阳的炙热下挣脱开被病痛消磨的年月与长久的昏沉,在此时变得鲜活起来。

模糊的记忆一时半会儿无法反映出最初自己是怎样回答的,江停只能愣愣地回头——这是二十岁的江停绝对不会在解行面前摆出来的姿态,但在被严峫娇养的几年里,他早就卸下了许多示人的坚硬外壳。倏而他轻哑着声问:“解行?”

这一声可给解行吓得不轻,他凑近了瞧江停半阖着的眼,惊道:“江停你怎么了?要感动哭了??”他一句“这可不符合你的人设”都快要溢出嗓子了,却猛地被江停一拽,给他向前扯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头着地的那种。

“卧槽江停你怎么了?用这么大劲儿——!”

这一声叫醒了江停,他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在无知无觉中近乎是使了全力。解行用力挣开自己手的力道让他恍然回神,回到过去这一荒谬的事实头一次落地狠狠砸在江停心头。他舔了舔发干的唇瓣,见有人注意到这边,轻声道了句“抱歉”,然后整理了下表情,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笑说:“在太阳底下晒糊涂了。”

解行却只是盯着他,不太相信的样子。他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

江停面无表情想,要是告诉解行自己从四楼摔下不知道东南西北重生了谁会信么?解行怕是会扭头把他送去精神病院。但是他现在只能说:“走吧,吃饭去。”

说着,江停弹了弹半湿没干的制服上拿显微镜看都找不出的灰尘,扭头向操场外走去。

“那个——江停……”

“嗯?”

江停回头看向解行,日头有些晒,他往阴处避了避,问:“怎么了?”

解行顿了半晌,才说:“三食堂往这边走。”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赫然与江停正走的方向相反。

江停:“……”

解行说:“你果然被我气糊涂了吧。”

“……”江停心说八百年没来的地儿,还指望他记得食堂搁哪儿——不鬼扯么。但表面上,这位灵魂上的前恭州市市公安局禁毒总队第二支队长、现建宁警院侦查系副教授和建宁市局的刑侦顾问江警花依旧八风不动,冷淡一抬下巴,用着惯会镇人的腔调和上位者的高傲说:“想去那边逛逛。”

解行:“……”果然是气糊涂了。

江停问:“有问题么?”

“有。”解行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于是他开始拆台:“你再往那边走点就要出校门了。”

江停默了会,安静地盯着解行,就在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了什么,说:“陪我出校门一趟。”

解行:“……?”

·序章

·场外——

解行:江停果然是被我气糊涂了!!

另:原著中的公大应该是在北京的人民公安大学,但是我看后文中岳广平有时回去公大转悠,他一个在恭州的局长不可能闲的没事跑去北京(当然也不排除他去北京向上级报道工作,亦或者是在北京干了很多年后再被调去恭州的)。

欢迎捉虫~

康复训练。

第一人称猫猫羡

乱葬岗围剿后被叽捡回家的猫猫羡

ooc注意

cp忘羡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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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

他喜欢我。

——这件事,我是知道的。

虽然无法确定所谓的“喜欢”是否由并非爱情的好意组成,于是顾虑颇多,忧他表达偏离本意,纠结来纠结去,我也没法作出回应。

——况且,之前的一切不过是我的猜测,猜测罢了,若是突然来一句“蓝湛我也喜欢你”,这个“也”字便显得滑稽。

是以这样正式的告白,似乎还是第一次。

而如今既然他亲口说出……我又哪有不应他的道理?

384.

【喜欢】

【心悦】

【爱】

用于回应他的话语总共也就这么几个,可以我的状况要说出这些词......

用于回应他的话语总共也就这么几个,可以我的状况要说出这些词句,也真是不容易。

“蓝湛。”

于是我唤他,如愿以偿引来他的注视,看见他眼睫颤动,出声应我。

怎么现在反而紧张起来了呢?方才明明说得那样平静啊。

——就是这一点,也很可爱。

我自然想要吻他了。

385.

这次倒是没有被躲开,他只轻轻唤我一声“魏婴”,便由着我凑了过去,心情不像之前那次那样的慌乱,我终于有心去感受什么是……吻。

本以为他未饮酒的唇该是如他这个人一般的凉,真正触上去才发现原是我这边更冷些……没有前夜一般的丝缕酒气,鼻尖嗅到的是他身上原有的檀香,我下意识舔了一下,尝不到药的苦,也不似蜜饯甜。

——我尝起来又是如何呢?

大概同我一般觉得浅尝辄止过于平淡,他选择了更进一步。

386.

我收回前面的话。

这个吻,分明是甜的。

有点过头了,像酿的甜酒,亲得我醉醺醺的。

我的脸一定很红。

说起来,他的脸倒是一如既往的白皙,看不出来一点害羞的痕迹……可心跳又把他出卖了,分明跟我也差不了多少。

我有点好奇,从他怀中坐起来,在他询问的目光中,抚上了他的脸。

啊,好烫。

387.

任由他把我的手捏在掌心按来按去,我歪了歪头,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比如……初吻的问题?

我动动手指,按住他的唇,从他眸中看出点纵容来,于是挑挑眉又凑过去贴了一下。

确定他的注意力留在我唇上,我于是无声开口:我之前在百凤山围猎的时候……

反应不对。

不是那种耐心倾听的平常,也不是想到什么糟糕事情的恶感,要说的话……

我的手指擦过他的脸,撩起了鬓边的发。

耳朵,好红。

388.

原来是你啊,大力仙子含光君。

TBC.

彩蛋可以看看哒(′-ω-`)

囚禁梗

青年叽x老祖羡

射日之征后

这是一座城,一座被尸毒侵染的城。曾经它繁华喧闹,如今它死气沉沉。它不空荡,也有人烟,只可惜在其中游荡的,全是死人,这人烟,全是死气。而那些游荡着的,腐败又扭曲的身体,又实在叫人不敢再称他们为“人”。

他们的死气太过强大,短短几日,便迅速吞没了这座城原本浓厚的灵气和活气。

好好的兰陵城,不知怎么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起初,只是夜里,热闹安和的街道上,突然冲出了一具凶尸。对于街上时常有修士混杂的兰陵城,一具凶尸又算什么呢?它再凶残,也只有一具,因此甚至还......

起初,只是夜里,热闹安和的街道上,突然冲出了一具凶尸。对于街上时常有修士混杂的兰陵城,一具凶尸又算什么呢?它再凶残,也只有一具,因此甚至还没有咬到人,便很快就被除去了。大家只是拍拍胸脯后怕了一会儿,这事就算过去了。

人们原来能淡定躲开,看着修士们制服凶尸,然后高声喝彩,但随着人被凶尸扑倒、杀死,这种淡然,便成为恐慌,所幸在场的修士还能解决,还能安定人心。可随着修士被咬死,一个接一个的活人尸变,数量越来越庞大,恐慌便一直蔓延,再不可抑制。

人们终于饮不下酒,看不下热闹,也喝不起彩。他们惶恐不安,来自各地,成群结队地跟着修士上报金麟台,希望求得金宗主的庇佑。

这些天派出去的修士之多,搜查范围之广,已损耗了他金家不少精气。但,他们这些用功,也只是搜查出了一堆操纵者故意留下的挑衅的痕迹,并未找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眼见事态逐渐超出可控范围,无奈之下,金光瑶只能下令,尽快让城内所有居民撤出兰陵城,寻求暂时的安全。而那些躲在屋里的,撤不出来的,他们已无暇去管,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看他们自己了。

案前,金光瑶冷眼盯着面前绷直的下属,看他们惶恐,看他们低着头,不知在心中盘算着什么。半晌,见下属已经滴出了汗,他才换上一副温和无害的笑容,悲悯地叹息一声,道:“无事,不怪你们,他毕竟是薛洋。倒是我失算了,竟然被这流氓摆了一道。”

金光瑶自知,他和薛洋二人,都称得上奸恶,真斗起来,必然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奈何薛洋自从乱葬岗回来后,大概是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虽鬼道方面道行更进一层,但人却越发的不受控制了。

原本,薛洋年纪尚轻,即使颇具天赋,得了乱葬岗的力量,金光瑶要摆弄他,也不至于吃力至此,至少能除掉这人。但薛洋偏偏逃了。眼下,还俨然是要报复他的意思。

——你既然不留活路给我,那就别想安生。

而金家如今精气恢复得如何,金光瑶再清楚不过。

遣走了下属后,金光瑶在心中道:“看来,只能去求人了。”

这种麻烦,要请谁出马,才能有效地解决,又能将损失减到最少呢?

兰陵城的活人,所剩无几。除了已撤出城外的,不知哪个角落里尚还顽强存活的,其余便全是被咬死后变成凶尸的了。冤魂凶尸齐聚一城,怨气笼罩,这城内已经看不到晴天了。

她披头散发,浑身脏污,在朦胧浓黑的雾气里奔跑,手里紧握着父亲死前交给她的短剑——这是她唯一能用来防身的武器,即使她并不知道该怎么用剑。她身后,那些凶尸和鬼怪的尖牙利爪,几次碰到她的衣角。它们疯狂的嚎叫,怨恨的哭泣,一直在追着她。

阿爹,阿爹啊……

“啊啊啊啊!”她大叫,疯了似地跑,跌跌撞撞地躲避扑来的凶尸和鬼怪。

父亲说,逃吧。

万一呢,万一能逃到城门处呢。

万一呢,万一能看到城墙上的仙人呢。

万一……能得救呢。

可是她的父亲,早已变成追赶她的死尸了。

阿爹啊……

上天听不到她的乞求。

她还是倒下了,终于爬不起来了。

她闭上双眼。

等来的,却不是撕咬,而是一声如在梦中的,悠扬动听的笛音。她猛地睁开双眼,以为自己只是忘了被撕咬的痛,其实已经死去许久了。

要不然,这地方怎么会有笛音?那些可怕的嚎叫和鬼哭,怎么突然消失了呢?

周围忽然变得寂静,静得诡异。而在这样的寂静里,响起了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脚步声从她正前方传来。

她感到了恐惧,又觉得自己还活着,在无法克制的颤抖里,缓缓抬头。只见四周的雾散了一片,一双黑色的靴子,出现在她的视野里,随后停住了。

是……是活人!

希望死灰复燃。她挣扎着用发软的四肢撑起自己,努力地仰头,顺着这双靴子往上看。

被风扬起的衣摆,摇荡的红色穗子,通体发黑的长笛,一只伶仃苍白的手……她希望看见一张悲悯的脸。

她哆嗦着,终于撑着跪坐了起来。

她看见了,一双血红瑰丽的眼睛。

她也停住了。

来人低头看她,嫣红的唇瓣微微翘着,似乎带了几分笑意。他真是拥有一副惊艳的容貌,足够令人想到“美”这一字。而那双漂亮的眼睛,那血红的光,却闪烁了一瞬。

这是,这分明是……

在这样的地方出现,却浑身干净又整洁,且显得从容不迫。她双目圆睁,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呃、呃”的声音,只觉得嗓子又要再撕裂一次,嘶吼将要冲出。

那些不得已藏在暗处的鬼哭和嚎叫,再次响彻,嚣张更甚,本隐没进雾中的鬼影凶尸,又现出身形。

来人却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以食指轻抵唇畔,说:“嘘。”

周围复又寂静。它们迅速隐没。

空旷街道吹来一股阴风,又扬起他如墨如瀑的发丝,在她眼前忽远忽近地荡着。

她就这么仰着头,张着嘴,声音也发不出了,恐惧叫她几乎忘了呼吸。

他垂下眸子,忽然叹了一声,鸦羽似的睫毛半掩住红色瞳孔,瞧上去无端厌倦。

“这些声音,我听厌了,不想再听了。”

嚎叫,鬼哭,亦或是绝望的嘶吼……

他亲手埋葬的自己。

“铮——”

“铮铮!”

浑厚深沉的琴音荡出一阵又一阵的刃光,凶尸退避不及,刃光所过之处腐肉横飞,雾霾退散,房屋砖瓦被炸出一片飞尘碎块,一个又一个煞气肆溢的阵法被捣毁,怨灵“呜呜”低叫,全都隐进了阴影的更深处。

蓝忘机落回城门处,翻飞的白衣也落下来,他将琴收了起来,神情古井不波,仍是纤尘不染的模样,只是目光望向远方,显然是一副等待的姿态。

所有队伍到齐,便开始清点人数,确认城内所有存活之人都已被救出。

蓝忘机眉头微蹙,趁队伍清点人数的间隙,迎了上去。魏无羡定住了脚步,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眸子仍然血红,眉眼一片冷寂。

旁侧的众人时不时就要偷偷地看几眼这两人,尤其是单独见过魏无羡的那个少女。她原以为这个男人就是操纵者,遇到他的下场,一定不如被凶尸咬死,谁叫他周身气息那么神秘又诡异……直到后面穿着牡丹白袍的修士队伍跟了上来。由于在这之前的遭遇,她对他尤为好奇。

而其他人看的原因则是:没想到夷陵老祖竟是这般模样,据说那二位如今已是道侣关系,魏无羡杳无音讯的那几年,一直住在蓝家。金光瑶去蓝家请人帮忙,千求万求,请的主要就是这位鬼道祖师。但金光瑶是如何知道魏无羡在蓝家的,便不得而知了。

眼下依他们所见,觉得这二人之间的气氛怎么看都不像是道侣,更像是仍处于传闻中水火不容的状态,这应是合理的,毕竟不论怎么说,含光君和夷陵老祖结为道侣,都要更显得不合常理。

下一刻,蓝忘机伸出了手。

众人不明所以,还以为魏无羡拿了含光君什么东西,此时含光君正抓着机会上前讨回呢。

而魏无羡的目光,从蓝忘机的脸上转到了那只手上,随后便自然而然地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任由蓝忘机握住。于是方才还在怀疑消息的真实性的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含光君牵着夷陵老祖的手走到一旁去了。

他们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众人很想歪头继续看,但又实在不敢。

魏无羡不说话,蓝忘机也不说,只是默默地用自己的温度暖着他冰凉的手。他知道魏无羡此时定然是不好受的,毕竟温情只是去了几味药加上不点穴,好让他可以行动自如,但仍有一些东西仍被完全抑制了,比如情绪。若不是不得已,他根本不会同意让魏无羡参与此事。

金光瑶此人,太精明敏锐,又擅于隐藏,对于他何时发现魏无羡在蓝家的事情,就连蓝曦臣都不明了。蓝忘机对金光瑶本就心存警惕,如今更生几分杀意。

身边人忽然出声道:“蓝湛,你在想什么?”

蓝忘机一惊,蓦地回神,转头去看魏无羡,见其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自己,颇有些冷意。蓝忘机还以为自己思虑得太明显,下一刻却感觉到魏无羡将被他握住的手往外抽了一下。

发觉是自己捏得太紧,蓝忘机立刻松了力道,将他的手捧了起来,果然见那苍白的肌肤上浮起一道道红色的指印,乍一看还有些许吓人。

“……抱歉。”蓝忘机懊恼地抿了抿唇,按着那指印,轻轻地揉了揉,随后重新将这只手握在手里,魏无羡倒不再有什么反应。

此时,见众人多已御剑飞起,蓝忘机等了片刻,便召出了避尘,带着魏无羡乘上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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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叽:你怎么知道我想了好多

羡:你捏疼我了

久等(*︶*)

我流he观影文,观影纯属虚构内容,双杰存在么么哒~

忘羡不拆不逆,CP仅官配不拉郎亲

预告章,再决定写不写——不过多半是要写的……

外头清风万里,天下正太平;屋里头的少年郎们追逐打闹,好不热闹。

最吵嚷的还得是来自云梦、未在云深不知处待足几日便闹出几番热闹的魏无羡。他一手拿着剑“随便”做恐吓状,吓唬道:“江澄你要是再近一步,我就开始了啊。”

江澄冷哼一声,于是近乎整个云深专门用来作世家子弟暂住之地都听见了那几声冲天的叫嚷:

“江澄!!别抢我天子笑!什么话都好说——”

“那么多酒怎么喝不死你?你还喝!”江澄的声音陡然拔高,开窗就是将酒瓶往外扔。

“......

“江澄——!”

聂怀桑默默在混乱中吃着彩衣镇带上来的吃食,姑苏的味道不错,他多食了几块,凭借着多年来躲过自家大哥的身法,堪堪躲了几下,避免被误伤。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虽然江澄和魏无羡天天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但总归还是有分寸的……

……吧。

聂怀桑讷讷道:“丢出去不会砸到人吗?”

一听这话,魏无羡立马直起腰杆:“看吧!我并非单纯为了喝酒——若是那酒瓶扔了出去,谁准就砸到了谁?到时候若是砸到了一位天仙般的姑娘,你就准后悔去吧!”末了,魏无羡还道:“不过也大抵没错,就瞅准你这脾气,谁准你的夫人就是同你打闹出来的?”说完,魏无羡灵活闪身,顺利躲过来自江澄的一击枕头攻击。他边满屋乱窜给隔壁几间听热闹的提供乐子,边大声道:“其实江澄,那貌若天仙沉鱼落雁、脾性要好还要会自保、会夜猎、不拖你后腿的姑娘属实不太好找——你要不考虑考虑?”

“魏无羡你要不要点脸?这酒不是你买的?”江澄气急问。

“不是你要喝的?”魏无羡在屋子靠窗处、与江澄隔了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反问。

“魏婴。”

“诶——魏无羡在~此——!”魏无羡此时正嚣张嘚瑟,有人叫他他不过脑子就答应了,最后两个字更是念得千回百转,怪能让人起一声鸡皮疙瘩的语调自他口里而出,听起来却少年恣意感十足。他反应慢,硬是在应声完才发现这声来自他的身后,声音清冷,煞是好听。反正不会是江澄那厮发出来的声音,魏无羡果断想道。

果不其然,魏无羡愣愣地在江澄和聂怀桑吃了屎的表情中回头,撞上的是一人浅色的眸子。

很漂亮的眼睛无波无澜——其实在魏无羡这里就是古板一个,不会笑也不大会生气,唯一不多的就是那略显荒唐和一片狼藉的藏书阁内震怒一声的“滚”。

魏无羡脸皮惯是厚的,就这般倚着窗台又是离蓝忘机近了几分,调笑道:“呀,这不是蓝二公子吗?少见少见呐!不知近几日观书习字修炼舞剑可有所长?”

蓝忘机蓦然沉默片刻,看他表情估计是强忍了许久方才忍住不扭头就走,他道:“云深不知处禁酒。”

魏无羡低头一看,果然发现蓝忘机手上拎着自己那只喝了一半的天子笑,心道气运不好又被抓住了,面上却讶然道:“酒至纯,分你一坛?”说着,魏无羡顺手拎起自己身边的一坛酒洋装就要递给蓝忘机。

蓝忘机的脸色又沉了几分,一板一眼道:“跟我去领罚。”

魏无羡耸肩一笑:“别啊,忘机兄,我真当是好奇,云深不知处究竟有什么不禁的?”这个问题魏无羡问了很多遍,巧的是蓝忘机也答了很多遍。

“山口。自己去看。”

魏无羡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突兀听见天边传来一声:

“那夷陵老祖魏无羡真是心狠手辣!真是不知道是谁还在捧着他!近些年来课本里夷陵老祖魏无羡的名声形象倒是越来越好了!”

几人具是一愣,魏无羡接住江澄抛过来的随便,蓝忘机握住避尘的手紧了几分,在附近的世家子弟们也都严阵以待。

寂静的云深不知处,更添几分诡异。

忽如白光一闪,所有人眼睛一闭一睁便换了地方:这里无尽虚无,声音几乎轻无可闻,天之骄子们齐聚一堂,却没有一个人突兀开口。

此地诡异。

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魏无羡下意识离开蓝忘机身边,走向江澄那边,却发现有一层屏障隔开了他们,蓝忘机那边也是同理。

蓝曦臣冲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刚才那声属实诡异,有不少人在偷偷打量着那几句话句句不离口的魏无羡。

又是几刻过去,各家长辈们都出现了。

还没来得及寒暄,就见所有人的前方蓦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屏幕。

一行身着白色大褂几人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为首那人面色不太好,闷声道:“真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拜访那——人,不是说她经常伤人吗?”

另一个戴着眼镜的高个子女子开口:“但是她是为数不多从那个时空回来、勉强神智还清楚的,最近才松口同意访谈……”她无奈一笑,道:“还算好的吧,至少我们能够拿到第一手资料?而且教授说,她曾经和夷陵老祖同吃同住过,反正我们研究的就是这夷陵老祖,言论是好是坏不都是魏无羡?总不可能半途中跳出来一个谁?”

另一齐耳短发女孩接话了:“听说她惯是喜欢说反话——也听说她从前也是天之骄子,当初我们教授还想过收她为亲传弟子呢——只可惜天降奇缘之后,他去了一趟那过去,回来就发了疯,将自己所有的研究资料都烧掉了。”

末了,齐耳发女子叹了口气,幽幽道:“那位前辈手里对于玄正的研究资料可是十分珍贵的,就这么被前辈自己一把火少了个干净,之后教授再度带她一起研究,前辈就不管怎么样都只会说反话。”

最先说话的男子问:“这我怎么没听说?例如呢?”

三人走到一扇门前,齐耳发女子说:“例如,她说,夷陵老祖魏无羡是冷酷无情的人。”

末了,推门而入。】

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短短几句话就顺利推出这个里面的人都是未来之人。

魏无羡紧皱眉头,内心一片翻腾。

夷陵老祖?这是……什么……名号?

艰难追妻含光君*冰山病弱美人羡

射日之征后半段羡在乱葬岗受到重创头发尽白且伤了腰一直隐藏身份没有回江家默默鬼道术法帮助大部队一直到射日之征结束

本来打算独身隐居后来意外碰到叽

七夕快乐

章三黑白灰

他睁眼从画中醒来,前方一座泼墨的云雾中的青山。

他想,如果山不过来呢。

他便毅然向山走去,绝不后悔。

枯枝横折,鸦羽翻卷,墨色长夜展开极致浓重的黑。玄袍滚边浸染血色殷红,脚下尸骨鲜血簇拥化作他的王座...

枯枝横折,鸦羽翻卷,墨色长夜展开极致浓重的黑。玄袍滚边浸染血色殷红,脚下尸骨鲜血簇拥化作他的王座,头戴黑纱黑衣广袖的无冕之王高处坐着,腰间一管黑笛,鲜红坠子坠下来摇摇晃晃。

风起,广袖便起,忽一瞬月白明澈,隐约能照见重重黑纱下遮掩的白发,暗色里唯一的亮光,如雪羽的玄鹤马上乘风而去。

传说古战场的废墟上,灰色的尸群里,乱葬岗的杀神,一人可挡千军万马,无所不能的奇迹。

是老祖!底下有修士高喊,老祖真的显灵了!

“你问我……何以见得美?何以见得神?”

这声音朗澈清越,玄衣人听得人问,撑在青石上出神思考。黑纱斗笠依旧遮着面容,清风带起腰间一段雪白的长发,腰间乌笛上摇曳鲜红的穗子,握笛的指节青白纤长。

黑色的雁展翅盘旋而过,天空中的无边的流云有了形状和体积,清秋午后温暖的日光下,人们正围着他零零散散坐着休息。因为他脚下日益复杂的血色阵法,昔日乱葬岗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有带着纸笔随时准备发问的求知若渴的穷小子,有老阿婆抱着冒着鼻涕泡吃手的小孩子,有谁家的屠夫、粗使、寡妇,也有同样蒙着面、谁家没出阁的姑娘。

这位不知何处来的神秘异乡客,最开始只是默默独身进了无人敢入的山口动手封阵,一个同样玄衣的小孩在外面跟着守着,除此之外无人知道他在做什么,只知道大概是在做好事:每每蹒跚出来,近来乱葬岗周围伤人邪祟都会少很多,围绕山谷陈年的黑色雾气也在一点点消退。

起初人们摸不清底细,不知他是魔是神是人是妖,也不敢有什么交流,但后来意外有好奇的小朋友走失在乱葬岗,家里人找得几近发疯,晚间时分被意外敲开了门。

山色微茫,那人点尘不染,一番浊世翩翩公子之风度,一身单薄玄衣压着夜寒风雪安静坐在门口。露气深重的秋,黑纱斗笠和玄衣肃穆,都镀着一层月色一样清浅的霜。

他一贯远远的印象都是周身锐气杀意凝重,让人不太敢接近,年轻父母出来后却看到了更多:怀中小孩子咿咿呀呀探进他的黑纱,瞧见了他,软呼呼的两只小手小心碰碰他雪白的睫,像发现一只梦的蝴蝶。

“哥哥的睫毛上沾了雪,是因为太冷了吗?”

看不见的睫羽轻颤,身侧山林村中袅袅橘红色的晚灯烟火,冲淡了本应有的血色戾气,加之有点手足无措地把孩子抱在怀里哄,整个人看起来温柔虚幻得不真实。

见父母终于出来,那人把孩子抱到他们怀里逃也似地就要走,父母正踟蹰要不要挽留,小孩子突然又发话了。

“哥哥是神仙吗?——神仙也会受伤吗?”

黑纱下的老祖一顿。

小孩子睁大眼睛笃定:“神仙哥哥和怪物打架,摔下山谷去了……明明流了很多血,痛得站不起来,却还一直抱着阿苑……要不要让情姑姑看看?”

门口的坐着的老阿婆察觉出他腰腿上不便,抖着嘴唇说,好孩子,进屋暖暖身子,看了伤再走吧。

很久没有体验过的善意,他隐居得再远再偏僻,总归还是要和周围人打交道,虽然已无心无情无气力再去结交什么人,但耐不住这里的人实在热心善良。他后来听说很多村民被邪祟误伤的事,每次逢人也讲些简单保护自己的技能方法,怎么区别鬼祟云云,尽可能回答大家各种各样的问题。

这里面有人知道射日之征,众人拼拼凑凑出一套鬼道祖师的传奇故事,才知道那黑纱斗笠下是魏公子……苛捐重税压抑窘迫,这才逃到这样鬼怪丛生的地方生活,这些村民没什么物质条件追求更高的精神境界,于是魏公子成了他们唯一的精神寄托。大家乐意听,每天盼着他讲,传闻里那孔圣人说什么……有教无类,他们没读过书,想来大概是这个样子。

魏无羡讲得都不难。他讲美,讲神,讲它们其实存在于春天开花的树上,鸟雀鸣叫的声音里,潺潺流动的水声,其实无所不在,就是大家自己热爱生命、热爱美好事物的心。

他打动人的地方就在于,他能感受到所有人的话语所有人的举动,他在“共情”,每个人在他眼里都是有意义的,都是被包容的。他能发现大部分人看不到的点,可以兼容所有人,这是便是他们能体会到的善意和格局。

这位平常心的老祖与广阔山川天地对话,时而总会凝视空空茫茫的前方,注意不到的人只觉得每次这位年轻人开口,山林间雾气都会浓起来。没有什么攻击性,只是温和地伏在周围,同样在进行一场美的凝视。

——更多大家看不见的无形的鬼魂邪祟在日光下灰色的旷野里飘浮游荡,阵法中央那个人的存在震慑他们,也感召他们。

薛洋坐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一字一句认真聆听感受,暗中时刻准备着接人下来休息。魏无羡近来身体愈发不好,这几日讲着讲着便突然咳血心悸,琼林先生说他师父身体弱,吃不消,大家虽然迫切想来听,但都更心疼他的身体状况。

“我想…魏公子也是极美的!”

下面突然有个小伙子喊了一句,接着大家七嘴八舌赞同起来,大汉的声音,小姑娘的声音,老婆婆的声音,说魏公子本就是个温柔的人,是天上派下来的圣人……黑纱下的魏无羡听着觉得好笑,青白指尖搭着岩壁,忽觉得喉咙腥甜,忍不住咳了两声,接着便停不下来了。

在场所有人的心跟着揪起来,薛洋马上跳起来要给他端汤药披绒毯。魏无羡喝了一口有人先一步递过来的热茶,口腔中的血味冲淡下去,垂眸缓了一会儿。

鬼道祖师什么的名头,其实在他们眼中根本不重要,只知道眼前这人一直在受伤,一直在生病。魏公子压着不说,总是自己硬撑,他和这世界上其它的人都不在意,就好像全世界上所有人都默认,夷陵老祖不会疼不会死。

可在他们眼里,这是只是魏公子,是放在他们心尖上的人,疼一下都不可以。

良久,魏无羡才抬眼,慢悠悠摆摆手。我身上杀伐罪孽太重,现在遭了报应反噬,只是个病得快死的普通人,充其量一个失败落魄的修士,如画像上那样青面獠牙,你们若是见了,一定会被吓跑的……

若说美,我见过的此生最美的人是什么样子……他抬头看乱葬岗灰色的天空,忽一瞬想起少年时云深不知处墙头的月亮。

要说真正挂在天上的,高悬明月的仙君……姑苏蓝氏家的二公子,你们若见过,那才是神明该有的样子。

“和……外表无关,魏公子不论长什么样子……都是美的!”

也无关于装扮,魏公子和他们一样也穿布衣,他那件宽大的玄色布衣没有品级花纹,几乎把他吞没得严严实实。可是举手投足间的风雅,衣料下不论如何也绷直的脊背……他形容不出来。

他能觉出魏无羡的内心其实是悲哀的,用自嘲和幽默伪装自己,但是始终不能跟自己和解。这种极度聪明的人真的太难自洽了,懂得太多,看得太深,反而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注定伴随着内心的痛苦过完这一生,却反而让他们感到一种豁达,宽容。

也没有阿谀奉承和什么利害关系,魏无羡不喜欢也不在意这些东西。大家知他身体不好,送那么多钱财补品他都不要,给他建祠堂立碑他也不肯。分明小孩子都那么喜欢亲近的,喜欢热闹的人,却是每每碰到热闹善意都下意识躲得远远的,整个人温柔又疏离,似乎随时就会抽身离去……

虽然毫无立场,但是每次碰到都还是会意难平,凭什么呢,凭什么好像他受的伤都不做一回事呢,凭什么世上无人在意他的感受,他自己也不在意……众人没有那些接受教化的经历,但就是觉得他不一样。他该在更高处,理应受人尊敬和照顾,不该在这里,余生屈居一座夷陵偏僻的荒山。

后来偶然有村民见到,魏无羡一个人罩着黑纱斗笠独坐在灰色的山野辽原里。山雨欲来,浓重的黑色泼墨一样的将雨未雨的云,宽大玄衣里的青年侧脸抬头沉静看天空和山峦,风带起红色发带和笛的红穗,也吹开黑色舞台帷幕的一角。

暗色谎言撕开的缝隙下方的美人,白肤白发,红瞳雪睫。

大雾细雨缠绵凛冽,随风止歇飘零,冷山里的一捧绝色苍白的雪,独一无二且棱角分明,让人无端想到他口中神话里隐世的神明:

近在咫尺,触不可及。

多么快乐的一天。/雾早就散了,我在山脚下干活。/雪停在彼岸花上面。/尘世中没有什么我想占有。/无论我遭受了怎样的不幸,/我都已忘记。/想到我曾是同样的人并不使我窘迫/我的身体里没有疼痛。/直起腰,我看见灰色的山与明天。

“师父他一直不告诉我,他以为我发现不了……他把自己的身体和乱葬岗的阵法……连接在一起了……”

“献祭自己,制衡乱葬岗,代价就是他的一切。”

“也就是说,这座山,也许生前生后,他都没办法出去了。”

空山,白雪,黑色的裸露岩壁,巨大的裂缝横亘山峦,原本应该外溢的怨气已经被遏制在了可控的范围内,本是预备一场鏖战,赶来乱葬岗补全阵法的各族修士们见此景目瞪口呆。

传说中的老祖坐在那里,好似黑白墨水画出来的一般,苍白纯黑与阴沉气息撞在一起,让他看起来像一只墓碑旁黑羽白喙的渡鸦,随时随地可以鸣叫宣告死亡,露出的皮肤苍白,发丝也雪白,一身衣装纯黑肃穆。

直到那只白皙纤长的手从遮掩全身的黑纱里探出,他们这侧被挡在身后的含光君紧锁眉头越过一众人群匆匆上前,动作却无比轻柔温和,拢住那双手,在旁边靠坐下来,珍宝一样将死神护进了自己怀里。

一种难以言说的、像磁铁吸附齿轮交合、陷入无端黑白善恶诡辩循环的、浑然天成的微妙场域。

“魏婴。”这边蓝忘机远远揪心了半天,魏婴失去意识又强撑着醒过来,不让他靠近,此事也只有他能解决。如今四处安稳下来,他也再克制不住小心拨开探进黑纱里,珍重念了一遍他的名字,握住那双冰凉的被冷汗浸湿的手轻声询问,“此事好解决吗?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黑纱下的人白生生的,因为不正常的发热脸颊上有潮红,晶红色眸子里的怨气和血色狂乱翻涌后逐渐安静地沉淀,恢复了浓重的疲倦和厌烦:“不需要。”

破坏的程度比他预想得还要严重,费心费力血涂的压制阵法被有心之人一笔一笔修改抹去,四散开来的怨气怨灵吵得他头痛欲裂心烦意乱。很久没有大规模使用鬼道,今日一下度化了太多,他的身体承受不了,也已经没有足够气力控制情绪和出口的话语。

确认周围无人再能看见的情况下,魏无羡才敢在黑纱遮盖下难受地蜷起来,手心冰凉地冒冷汗,有些恼地慢吞吞推开那只送上来的温暖的手。

“吵死了……好烦……所有人都滚出去——”

那位老祖出现在战场的时候都是戾气深重,疏远冷漠,性格暴躁阴晴不定,蓝忘机从温情温宁那里了解原因之后,才知道很多是怨气侵扰带来的心神创伤。

有的时候可能魏婴本人也意识不到,或者并非出于他的本心,分明已经在极力忍受克制了,一边要靠心神小心翼翼炼化那些危险的东西,一边不可避免地受到情绪上的干扰,逼急了甩几个脸色说几句狠话,暴露出来的脾气就和小孩一样。

也许是他眼里有心上人的滤镜,平时的魏无羡脾气太好太容易被欺负,这样的魏无羡收起平时嬉笑包容,睚眦必报锱铢必较的公主劲儿甚至很可爱。他甚至私心希望魏婴能好好爱自己,首要重视自己的感受,不要总是把属于自己的那部分让出去。

但是如果完全放任不管,也可能会激化放大怒气和杀意,或是被他人留下话柄,让魏婴自己陷入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于是他逐渐悟出来,对待这样的魏无羡,不能对着和他干,不能站在他对面很冰冷地说:鬼道损身损心性,不能修鬼道。

他从头到尾没有错,被人推下乱葬岗,生生把死路变成生路,这本是受害者,是剑走偏锋的先锋,是蒙受巨大冤屈苦楚只欲求生的天才。他要做的是守护,各方面的,不能再让他蒙受不该有的指责。

讲道理魏无羡根本没有心力听得进,得顺着他的心意哄,给予他足够的自由和掌控的安全感,同时也得帮他避免卷入冲突和矛盾,保护他避免成为众矢之的和他人利用暗害的对象。

他的考量魏婴无从知晓,烧得晕头晕脑,怨气冰凉地在体内横冲直撞,疼得无法忍受。

“我可以吗?”

玄衣青年说着所有人都滚,正烦的当空狠狠剜了敢上前的人一眼,甚至可能混乱得都没分辨出来是谁,看着像一只凶猛嗜血的豹,下一口就要狠狠抓狂咬人,其实疼得一点劲儿都没有了,浑身上下湿淋淋软绵绵的,疼得剧烈恍惚没办法回话。

蓝忘机眸子一暗,把心上人单薄颤抖的温热身躯揽进怀靠着,环住腰把浑身都被冷汗打湿的人直接从坐着稳稳横抱了起来,站在高处随及转身给众修士下了逐客令。

“鬼道祖师气力不佳,今日能帮诸位脱险,已经耗尽了心血体力。”

“现在他需要休息,希望各位体谅。”

一向冰霜高洁拒人千里之外的含光君大大方方无所顾忌,将人抱得很紧很紧,两人说话的当空,像是情人的夜语缠绵,大庭广众之下交换了一个深吻。

一众修士看得目瞪口呆,姑苏蓝氏的现任家主蓝曦臣面上都有些挂不住的迷茫困惑。

临走前他与江澄遥遥对视了一眼,紫衣长衫的云梦宗主在风沙里遥远沉默地站着,眼睛里同样写着迟疑。

直到周围修士陆陆续续走干净,灰色大漠旷野的无人之处,江澄屏退了下属迟疑地孤身跟了几步,又站在原地看着一黑一白缓缓离开。

天空压抑的空茫,黑色的旷野起雨了。

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白面的琼林先生和他姐姐在外面调着药,虽然已经努力压低声音,还是隐约起了争执。蓝忘机坐在榻上空空茫茫地抱着人,无言听山林旷野里的雨声震响。

深秋的清风从窗缝里呼呼捎进来,他下意识侧身护住,也挡住扑面而来湿润泥土的潮气。

薛洋红着眼睛同样在榻下守着。如他按照魏无羡每日修补阵法的举动推测,如果现下真是东北方出了问题,就是魏无羡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在尝试先一步平息祸乱,原先轻描淡写顺过来的刀片,刺进手腕又准又狠深可见骨,破碎半边气脉的同时压抑了阵中蠢蠢欲动的邪祟,痛昏过去又什么都不说,又强撑着身体去补全阵法,魏无羡从头到尾眉头都没皱一下。

昏迷不醒感觉不出疼痛,体虚气寒,凝血孱弱,流血受伤的地方根本止不住。护住心脉救命的汤药,几人折腾了好几回,满头大汗重熬了好几副,玄衣青年才将将领情抿几口,手脚失力还是冰凉,气息依然微弱。

温情急得没办法,说喝不下去药就保暖,简陋炉子里煨起姑苏上好的银丝碳,蓝忘机把人拢进怀里贴身温暖。

怨气入体,失血过多,又是心肺衰竭之症,此时乱葬岗的杀神面色惨白如雪,终是再也一个人强撑不住,仰头无知无觉靠着他的肩膀,安安静静地昏迷。分明是习武之人,腰肢却意柔软冰凉湿润,肩臂都是嶙峋的骨感,抱起来没什么份量,仿佛雪一样轻,雪一样冷。

蓝忘机听着窗外隆隆的雨声,看着怀中人干净锋利的面容,握着他冰凉的手轻轻揉搓温暖,小心翼翼渡过灵气,只感觉那灵气如心上人绵绵白发,莹弱烛火下柔软地缓缓流淌,转而空寂流罔。

温情见他还是毫无反应,转身把新煎的汤药放下去拿针,脸上的担忧藏不住。

身旁关切他的人都竭尽全力,但往往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分明都觉得不该是他独独受罪,觉得他冤,觉得他委屈,可结果都是毫无办法。除了魏无羡,没人能代替他受苦受罪,也没人能把他那份逝去蹉跎的时光和健康完整地补回来,事情就这样清清楚楚无法后悔地发生了。

荒谬。蓝忘机空空茫茫想着,无力感笼罩着他逐渐积压成型,他抱着自己爱的人,却无论如何无法护住他。自己的命运和他的命运缠绕,现在也有点不知所措了。

他一手抱着人握着失力的手防止他伤害自己,另一只手上下顺着心上人的脊背,试图一点点安抚揉他的胸口:“魏婴……呼吸……呼吸……”

被疼痛折磨的一点儿脾气都不敢有的人,本是猫一样又软又乖任人摆布,这时才肯松口轻哼一句,皱眉推了他一把,却像推棉花的力道,又软软没了声音。

“疼……”

蓝忘机不觉狠狠心疼,从乱葬岗生生摔下去,又受了那么多湿气怨气,如何不疼……魏无羡从来不轻易喊痛,现在一定是疼昏了痛极了,怎样都怕伤到他,温热的手掌刚准备抚在腰上揉。

“别碰我……”魏无羡模糊出声,似乎这个部位特别敏感,难受得想把自己蜷起来,却使不上力气,冷汗一劲往外冒,浑身都在颤抖惧怕他的触碰,刺猬一样炸起来,“腰……膝盖……后背……哪里都不许碰……”

“冷……别走……”

尾音被自己他吞进去。怕疼又怕冷,蓝忘机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一连串听得手足无措,心惊又心碎,恨不得把所有痛苦都自己替他受了,偏生除了把人抱在怀里没有任何什么别的缓解办法,痛恨自己为什么在魏无羡最关键的时候都不在。

待到被伤痛寒冷双重折磨得心力憔悴的人终于迷迷糊糊睁眼,头痛欲裂看到朦朦胧胧一身月白,闻到温热的檀香,才猛地撤开身子:“蓝湛……”

阿洋给他披多少毯子都不够,烧多少从林里辛苦捡来的炭火也不够。本是白泽的羊奶通人性,知道他畏寒体弱,会往他怀里主动钻,热乎乎地给他取暖。但那只神兽被迫承受了阴虎符,现在也被吞噬了法力,只是一只柔软的小猫,他保护羊奶还来不及。

床榻很硬,总硌得人骨头疼。这间屋子虽有好心的村民帮忙张罗修补,后又有蓝湛添了很多东西,却还是上下漏雨窜风。而山里多雨阴冷,总觉得浑身上下无时不刻都是冷的。

此时蓝湛的怀抱很舒服,很温暖,很柔软,如今他手脚冰凉里靠在他怀里,像是狂乱暴风里的孤舟找到了港,侧耳听窗外风暴的呼啸。

一个人裹在厚厚的被衾里慢慢地喘气,看着天上的雪慢慢飘,炉火上的看不清颜色的黑色的竹叶,被热气烤得上下摇动。

有时候就在想,生命如此短暂又脆弱,是不是就像叶尖上的雪一样,融化便消逝了?

榻旁小案上蜡烛的火焰在雨中一直燃烧,魏婴摔回去,仰头看着它一寸一寸地短下去,只觉得愈发力不从心。从前的他聒噪而明亮,拥有消耗不尽的精力和热情,他现在只觉得疲乏和困倦,想着安静和静止。

他偏头笑,声音几不可闻。蓝湛,或许我也快燃尽了。

烧得晕晕乎乎,浑身滚烫热出了眼泪,昏迷的前一秒却感觉也有很凉的水珠落在自己脸上。朦胧挣扎间才发觉,竟是蓝忘机在哭。那干干净净不染尘埃的年轻仙君竟然也在落泪。

蓝湛……

蓝湛在为他的离开,感到难过吗……

蓝忘机有瞬间的恍惚。

很近的,怀中人金红色烛火下的玄衣青年忽一下消逝不见了。远远地,他又看见碧色蓝天下,年少的白衣红发带的魏无羡迎着太阳明媚笑着向他跑来。

“蓝湛!”

那样的魏无羡是很近很近的,闯进挤进他的世界,每个地方无不彰显自己的存在,像是明艳的扩张色,阳光烟火一样耀眼而突出,有了他便看不到任何事物,有时候甚至觉得心烦大于欣赏,先个他扣个顽劣之徒的帽子,逐渐才能发觉他的好。

这样的魏无羡是入世的,丰神俊朗,侠肝义胆,潇洒快意。

他的桃花眸子里面应该永远盛的是那种少年张扬的碧水连天的笑意,扑面而来的翠绿色带着夏日水汽的生机,但突然就变了,血色后凛冬迟暮一般冰凉又疏离,所见之处全然空洞的黑色。

现在的魏无羡离他很远很远。鬼道祖师的魏无羡,怀中失去意识浑身是伤的魏无羡,灰白色的,一场很遥远的山里的雪。黑色的岩石,大雪里裸露旷野的墓碑,无法看清他的过去,也根本无从猜想他的未来。

无从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从一个天真随性洒脱的少年,一夜之间变成了与世隔绝的年轻老祖。现在的他总是郁郁寡欢,眼里总是藏着思量。隐藏情绪试图无喜无悲,谨言慎行沉稳热烈性子。他似乎是不想被卷入无尽的争斗,于是选择了隐藏自己不站在风口浪尖,最终也可能就这样带着遗憾和谜团离开。

他在这样的魏无羡身上看到了令人胆战心惊的神性。

何为神明?

无羁绊,无牵挂,没有缺点和软肋,因而纵横宇间绝无破绽。

无欲望、无渴求,因为所求一切都已达到或失去,便无论各种结局都可以枉然。

伟大而圣洁,落寞而易逝,像是整座山落了雪,越看越出世,越看越心惊,仿佛他周身的一切都在让他停留下来,而留不住,流云一样、雪一样根本留不住。

只是思绪飘到这里,下一瞬间,眼前不再是怀中久久缠绵病榻的心上人,他被一股力量生生拽入乱葬岗的深处。

姑苏蓝氏长袍湿淋淋地被血和汗凝在身上,抱着重伤的温热的爱人在山洞。那人同样满身伤痕累累,体温一点点在他怀中流逝,血色的眼睛看着他,熊熊燃烧后归于宁静沉寂,镜子一样漆黑冰凉的湖。

“魏婴……魏婴……你看看我……看看我……”

“心悦你……爱你……想要你……”

“随我回云深好不好……我一辈子保护你……或者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你想……”

他慌乱,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这辈子从来没说过这么多话,他一口气抱着魏无羡说了很多很多……从初见再到之后种种,字字恳切,字字泣血……但无论他说什么,都只得到魏无羡一个冰冷的“滚”字。

晶红色的眼瞳安静地看着他,昔年那些青春洋溢的色彩全部沉寂了,换而以更深的苍白深墨代替。

紧接着尸群狂乱,刀箭火光,他睁睁看着魏无羡头也不回离去,被仙门百家讨伐,被万鬼折磨分食,最后看着他的眼神明明暗暗似笑非笑,神色疲倦且落寞。

身死魂消,灰飞烟灭。

烛火一瞬划开视线,入目又是魏婴俏生生一张脸,脸侧碎发柔软地微微卷起,眉骨投下炉火的一小片阴影打在眼窝里,面色些许的倦意,却是清明水亮的双眸。指尖拈着未燃尽的符篆,一只手硬撑着身子,白色长发水华流云披肩,贴身一件单薄柔软的黑色玄衣。

窗外乱葬岗的风雨已经栖止,方才还是傍晚,夜突然就很深了,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魏婴冰凉的指尖覆上他的额头,山间雨雾一样短暂且湿润,借着火光靠得很近,嘴上唤着:“蓝湛?”

“不要——”他彻底清醒过来,心如刀割汗水淋漓,吓得整个人如坠冰窟,后知后觉地从眩晕和僵硬中缓和过来,抬手把人狠狠揽近怀里。

魏婴没有力气,整个人随着他摔进怀里,带着冰凉的暖意,原本也是要检查他的状况,却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明显招架不来:“疼……蓝湛……你抱太紧了……”

他说,蓝忘机却像是听不见,力气大到要把自己按进骨血里,要被勒坏了,他挣不开,只能一边安抚,一边拍拍他的背,声音很近但很远:“乱葬岗的这一波异动对修士有影响,灵力越高者越甚。蓝湛,你方才被魇住了,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那人本也还是重伤病着,现在却要反过来担心他。白衣仙君睁眼,愣愣看他魏婴近在咫尺那张担忧的脸,不断和刚刚面前闪过的死亡的那张青白的破碎的脸重合起来,一双清瞳瞬间染上泪光。

“不要走……”他还是没松手。

“蓝湛……”魏无羡苍白脸颊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什么泛着红晕,似乎挣扎了一下还是无奈开口,试图和他拉开距离,“你方才……梦中说的那些话,我全听到了。”

乱葬岗的梦境会折射人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可能是预言,可能是未来,蓝忘机昏迷后一直不安分,他放心不下才来看。开始只是低语,后来变成抱着他痛哭。一声声撕心裂肺的魏婴,如何爱他……心悦他……他一字不落全听到了。他心惊于蓝湛的有自己执迷不返的心意,但不知道蓝湛经历了什么,才会那么痛苦。

“都是假的,没事了,”魏无羡见他难得孩子一样失魂落魄,心中动了恻隐,不舍得一次又一次推开他,于是主动拍拍后背给他顺气,“蓝湛,你看到什么了?”

昔日冰冷无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仙君先是震惊,后来整个人混乱无比,浅色的琉璃眸子看着他终于聚焦,眼睛里含着未尽的泪水,看起来委屈极了:“你让我滚。”

“蓝湛,你冷静下来听我说……你的心意……我或许知道了,但是我可能还没想明白喜欢……究竟是什么东西……也许喜欢,我不知道,但现在都不重要了。”

“我回应不了你的心意,蓝湛。我得对你负责,我不想骗人……这听起来很不负责任,但我可能……咳咳咳咳……”

可能是因为说太多话、想太多事伤了心神,白发青年还未说完便又咳起来,背过身,一手捂上自己的嘴巴,无声地呛咳,一时面红发乱,又拢上一只手,暗红色的液体滴滴答答又从指缝落下,喘的抬不起头来。

“对不起……谢谢你……”

“拜托你……离开这里好吗……”他指向灰色的门。

“让我照顾你,可以吗?”蓝忘机的手掌很暖,握住轻轻拿开他鲜血淋漓的手,拿了自己贴身绣着云纹的布帛擦拭干净他血染红的唇和双手。

他认真看着拒绝自己的心上人,至少这一次魏无羡听得见他每一句话。

“没有对不起,也永远不要谢谢。魏婴,只是我愿意,你什么都不用给我,也不用承诺……你从来都不欠我,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推开我,魏婴……”

“让我……照顾你,陪你走下去,不管……是近是远……去哪里……我都会欢喜的……”

蓝氏密密麻麻的族规,从小就开始的苦修,让他以为世界上的人本来都很苦。苦是常态,而快乐是虚妄的,短暂的,安逸的,享乐的,可耻的,所以魏无羡之前把离经叛道快意顺心当成人生信条,是绝对错误的。

父母的遭遇会让他觉得,爱就算是会刺痛他,但只要那本质是爱,如何表达并不重要,好像一段关系里必须有伤害、有禁锢才是羁绊,才是爱。

但现在病痛的苦难要将他的爱人压倒了,压在肩上的好像不仅仅于乱葬岗的禁制和病痛,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他说不清,只觉得魏无羡很累很累。这些疲惫在绝大多数时候只像他的一声叹息一样轻,又在某些时刻像一座山那样重。

魏无羡现在能够接受的爱是轻盈的爱,是无负担的,随时可以安全脱身的,相比之下而他的爱意显得如此沉重而压抑。压抑到快要窒息,也无法阻止那只乱葬岗山巅孤高的一心赴死的雪羽玄鹤飞进心底。那鹤肆无忌惮地一次次煽动羽翼,每一次都带起一场盛大却孤独的风暴。魏婴闯进他生活的时候他没有半点准备,临飞走前却有了预兆,于是无时不刻撕心裂肺的痛楚。

“可你看着……实在不像欢喜的样子。”玄衣青年心软了,微凉指尖探入对方耳侧鬓发,触到云纹抹额的边缘,拇指轻轻擦拭过眼前谪仙断断续续控制不住的泪水。

因为体弱,他的话幻梦一样夹在其间,是灰白色滴满鲜血的旅人,遥远得一场空山雨后飘浮而柔软的、腐烂泥土的诗。

“你在幻境中可能也看到了,我也曾经看到了,我总有一天会惹大麻烦……你属于云深,但是那里的人恐怕看不惯我。你总有一天要回去的,我不能拦着你回去。”

“相信我,魏无羡已死,不会有任何人受到伤害,这就是最好的结局。”玄衣青年隔着灯叹,面容都被火光模糊了,“蓝湛,你看,我只会惹你哭,我总让你不开心,或许忘了我最好……”

初见时白墙月色一壶酒,他气得值守的蓝忘机一宿没睡好觉,往后听学时有他时常捣蛋,日子便鸡飞狗跳,夜夜无法安寝。

玄武洞,突如其来的家道变故亲人离世,他也是在魏无羡前面落了泪。那人嘴上安慰他,心里却半点不开窍,他一颗心在尘埃里上下起伏,气得他抓起胳膊就咬。

“不,是情动。”蓝忘机垂眸这才承认,轻轻握住他的指尖,烛火映着清浅眸子里的泪光炯炯如炬。

“不知何时起,眼前、这世间、这辈子就只你一人了。气恼、欢喜、悲恸……所有情绪都因为你,我甘之如饴。”

“魏婴……你让我忘……但我如何能忘,那些画面越来越清晰,我只知我永远忘不掉了,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持续的惊愕,白衣仙君那张俊美忧愁的脸近在咫尺,魏无羡心跳好像漏了好几拍,记忆中从来没有过的情况,方才梦境中蓝湛的话已经足够直白炽烈了,如但今看着他的眼睛再说……全然不一样的感觉,他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他没想过这种话能有一天从眼前小古板嘴里说出来,分明是远在天边的谪仙,他以为蓝忘机最不懂最看不上这些,但已然把一颗心鲜血淋漓地剖给他了,扑面而来的痛苦压抑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蓝湛正在因为他而痛苦。黑与白、死与生的沟壑,他只能直视,没办法逃避,拒绝的话又根本说不出口。

这是蓝湛,这可是蓝湛啊,月下初逢,同样感到悸动美好的不止蓝忘机一人,白衣不染尘世的善良仙君,泪一颗一颗刀尖一样落在他心上,他怎么忍心舍得让这样的人难过。

真是造孽,魏无羡,他心里骂自己,他没法让自己再狠下心说,蓝忘机,你还要我说得更明白吗,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最后只能泄力,抬手抱抱眼前的人。

隔绝风暴,像山间雪花一样软绵绵地降落。蓝忘机愣住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伸手回抱他。

魏无羡的头短暂地枕在他温热宽阔的臂膀,听见来自胸膛里剧烈的震耳欲聋的心跳混着室外的雨声风暴声,满鼻满身都是安静温暖的檀香味,好像环住了一座沉默的青山。

青白指尖轻扣着,苍白面色因为高热泛起点不自然的红,他的语气听着像消失的烟云。

“但说好,蓝湛,我走那一天,你不许后悔,也不许掉眼泪。”

“不悔。”

年轻的鬼道祖师一贯吃软不吃硬,其实好说话得很,蓝忘机揽过怀中人柔软的腰,抚着他雪白的长发,像是从云端跨越千年生死隔阂,拥抱住了一场尘世轻柔的梦和雪,他含住泪浑身颤抖,锁着眉头勾起唇角:“我欢喜。”

窗外雨声不断,浸没延长了那句他无声的告白。

“我会用尽全力的,很轻很轻地爱你。”

“你对你自己的身体状况到底有没有点数,又去逞强?娇了吧唧一吹就倒,知道的你是夷陵老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夷陵公主!”温情端了药进门,看着塌上病怏怏的白发老祖。

“我和阿宁阿洋,再加上这么大村子这么多人,每天为你的身体提心吊胆,这次补全阵法又是险上加险,你是真的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吗!”

“我很听话在吃药了!”魏无羡被她按着脑袋狠狠骂,一边捏着鼻子喝药一边心虚反驳,“这两天很听话,哪里都没去,每天吃这么多药……我没事,又不是药罐子,自己躺一会儿就好了。”

他话音一转:“蓝湛怎么样了?”

“你担心他?含光君身体比你好得狠,他只是短暂昏迷,你是真的要死了!”温情骂着,拍了一本书,“你连着几天几夜救不回来,呼吸心跳体温都没有了,我们被你吓得要死要活,你管这叫没事?”

“这什么——双……双修吗?”年轻的鬼道祖师毫无血色的脸上突然泛起红晕,脑子里飞速掠过重合年少时看的那几本惊心动魄的春宫图,不自觉地结巴了,“是……是我理解的那个双修吗?”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温情面无表情异常冷静,看微微打着寒战,转身去关通风的窗户,“少给我装,魏无羡,我知道你知道。”

魏无羡大呼冤枉,他哪里装了,是真的一知半解,从前同窗同伴面前口嗨一下装作自己身经百战,射日之征每天被阵法鬼道忙得焦头烂额,实际上除了那几页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这这太冒昧了,简直就是把蓝湛往火坑里面带。”他想想就退缩,书往榻前一落也不捡,展开那一页是露骨无比的图,一整个避之如火舌,后知后觉泛上来的羞耻心扶住脑袋,“双修再怎么也是心意相通能够相伴一生的道侣,我怎么能这样祸害人家。”

“你急什么,我都没提含光君的名字,”温情不着痕迹意味深长看了眼前马上就要跳脚的白发美人一眼。

“他喜欢你,也是真心想对你好,这两天昏天黑地照顾你,我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夷陵那些喜欢你的小姑娘小伙子都退缩了……”

魏无羡无语:“哪儿来的小伙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若在意身份,就和他试试能不能成为道侣……”

“那就更不可能了!”魏无羡话没岔开又羞又恼,“蓝湛是什么人,景行含光逢乱必出的含光君!那样的人和我成为道侣,才是真正折煞了他,蓝家不会同意的,玄门百家也不会同意的!”

“话说回来,我有什么好喜欢的?脾气不好,名声不好,这破烂身体又说不定明天就死了,到时候蓝湛怎么办……”

“什么死不死的!你当我这么费劲白干吗!”温情听着不对劲狠狠瞪他一眼,魏无羡收了声。

“乱葬岗的情况如何?”温情转了话头一问。

“暂时控制住了,只是我担心外力破坏会继续,”魏无羡垂眸,指尖捏捏眉头,“禁制损坏后再修补就麻烦了,我还需要再研究……”

“如果控制不住了,会怎么样?”

“含光君到时候会怎么做?他会和你做一样的选择吗?你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小徒弟会怎样?阿苑会怎么样?这里的人会怎么样?”

“这是现在唯一能试试的办法了,魏无羡,如果你走了……”

看着魏无羡陷入沉思,温情心事重重退出去了,转过屋子看见蓝忘机站在门口做饭,仙气飘飘的白衣仙君系着粗布围裙,在那里低头小心煨着炉子,一点点慢慢认真熬粥,额角沁着汗,背后就是雨后乱葬岗黑压压的青山。

柴火噼噼啪啪地烧,白粥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混着山间的云雾和水汽,温情不知道怎么无端生出一种错觉和臆想,两个完全八竿子打不着的,原本好像都遥远地在天边、倔强孤独到神明一样的人,突然好像一下因为同样一个原因都被拉近了,不知为何一下子身上都沾了人间的琐碎羁绊的尘香。

完全相反地,魏无羡是黑压压地向死,蓝忘机是白茫茫的往生。

“我都说了。”她放下药盅,心中有愧,知不该这样逼魏无羡,转头看了一眼蓝忘机。

“多谢温姑娘。”白衣仙君转过头认认真真道谢。

“是我该谢你。”温情叹口气,“岐黄一族在此处能安家多亏了您,还得谢谢您让阿苑入蓝氏学习。”

双修之法是他从藏书阁看到的,从头到尾冒昧的都是他,魏婴却总觉得是自己冒昧,是他自己不配……蓝忘机垂下眼眸,该怎样让魏无羡知道他自己的好,而不是一味把自己贬低成邪魔外道。

他又想起心上人无言的沉默,很轻很轻地爱魏婴,不能给魏婴太大的压力。

“含光君,”他这样想着,魏无羡裹着绷带的细瘦手腕挑开门口挡风的垂帘,忽隔着屋内灰白烛火看他一眼,黑色房间里一捧莹莹的雪,暗色里唯一的亮光,伟大而圣洁,落寞而易逝,身心也被烧成灰白色的温暖。

“我说好。”

这一次,绝对要护住你……绝对不会再松手了,他心想。

老祖只是笑,含光君,多活的时日,换我来保护你们。

“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时代,

但我们都不擅长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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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天天开心!我们都会越来越好!

这温晁恁损,他派人将那母子送回兰陵金氏不说,还派人出去到处宣扬他这“助人为乐”的优秀品质。

他可是帮兰陵金氏的宗主寻到流落在外的血脉,让他们认祖归宗,这可是一件大善事,要知道他温二公子一年到头干的虽然不是什么好事吧,但也真好不到哪里去,这逮着一件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做出来的好事,他怎么可能默默无闻呢,自然是要大力宣扬啊!

温二公子那狗腿子一面对着温二公子一顿夸,什么人俊心善,什么助人为乐、什么天下无双……一个个的敢夸,而被夸的人也是敢听,那......

温二公子那狗腿子一面对着温二公子一顿夸,什么人俊心善,什么助人为乐、什么天下无双……一个个的敢夸,而被夸的人也是敢听,那可怜的孟诗母子可不得感激他祖宗十八代来着?毕竟不管嘴里怎么说,几乎就没人不明白,金家可都要恨死这多管闲事的温二公子了!

什么叫帮助他们寻回流落在外的血脉?

但凡与兰陵金氏稍微熟悉点儿的都应该知道,兰陵金氏表面看起来那是富丽堂皇,实际上里面根子都已经烂透了!

这金陵台并非只金光善一个烂人,实际上应该说的是,里面藏污落垢的,没有谁最烂,只有谁更烂,便如金光善这种在里面也是家常便饭。

用句嚣张的话来说,那就是:“谁还没十七八个私生子呀?”

但这金家就是那么奇葩,总爱身体力行的发展血脉,却从来不往家里领,一个个全都跟娘姓,要不然就跟便宜爹姓,反正不姓金。稍微有那么一点良心的,会给一笔钱,让孩子的娘将孩子养大,没良心的那是连钱都不给,全靠母亲拉扯,能活就活,不能活那就死呗。

这温晁倒好,他闲得蛋疼看热闹不嫌事大,以给金氏找回血脉的理由,把个金光善的私生子连带着“真爱”给送回了金氏,金家乐意?

当然是不乐意的,便是用得上的小世家里的血脉他们尚且不愿意认回呢,更别提孟诗那个出身了。

再是青楼的头牌又如何?那不还是青楼的?

不管金氏怎么想,他们的想法也不重要,温二公子他想干就这么干了,并且好人做到底,发话让金家好好待这个沧海遗珠以及孕育了沧海遗珠的红颜知己。

当然,说书既然是纪实的,这种藏污落垢的内情暂时是不能编排上的,也不是温二公子怕事,实在是目前为止还没人查到那里去,因而才只有那对母子的后续了。

孟诗母子在金陵台过得好么?

这要怎么看了,不过当大家宗主的小妾,怎么也比一个窑子的头牌好听吧?

诶不是。

头牌那是以前,现在连头牌都不是了。

在秦楼楚馆这样的地方,还未与人春风一度的那是被人捧着的头牌,一旦巫山云雨之后,那身价便一落千丈。

不复冰清玉洁身,又岂敢想这千万金。

甚至,即便你是冰清玉洁的,在他人眼里也不过是个妓子罢了。

在普通人那里尚觉如此,更别提高傲的大世家了。

金夫人是个聪明的女人,孟诗这样的都不值得她出手,因此她只管做足了受害者的模样,对这不做任何回应,她带着金子轩回娘家去了,归期未定。

什么给红颜知己腾位置?金光善惹的事凭什么让她去擦屁股?不管到底如何,她要是开口将那孟诗的儿子认下,以后金家全族都能把这过盖她头上,这种事她能认?

她不仅不认,还不针对那母子,甚至都没有跟金光善红脸,只不过是在收到消息后,温家的人还没离开呢,她就已经带着不敢置信的金子轩先行离开了。

她知道,即便只是温氏的一个小孩子胡闹,但金家也不能拒绝。既然不能拒绝,那闹有什么用呢?不止没有好处,反倒是坏处一大堆。

于是金夫人的娘家白氏动了。

这说书的也不知站哪一边的,但能把温二公子那个小屁孩儿夸得天上有地下无,那十有八九就是温家的人。除却夸温晁外,剩下的就是使大劲儿的踩金氏,把白氏放在一个至高无上纯白无瑕的位置。白家的姑奶奶受了大委屈,这金光善在接亲途中都不忘跑去找别的女人欢好,还在妻子面前装作一片深情,简直是令人作呕。

所以,白家要为白家的姑奶奶讨回公道,直接对金家出手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对对对,他们就是为姑奶奶讨回公道,绝对不是趁机蚕食金家的势力,再说了,他们拿到手以后不也会交到姑奶奶手里吗?姑奶奶以后也会交到儿子金子轩手上,不还是回到金家手中了?他们可是一心为姑奶奶打算的!

当然有啊!

自然是我们助人为乐人俊心善的温二公子,可不得隔三差五的派人去看看是不是还活着?

根据温二公子的经验来看,要是他不让人去看看,这母子俩指不定被“一不小心”给弄死了呢。只有他的人常常去看看,别的不说,命肯定能保住的,而且被欺负得太过时,温二公子心情好还会趁此机会发作金氏一番,何乐而不为?

江大小姐吃下一枚去核的杏干,就着那酸甜的味道眯起了眼睛。

变了啊。

这一世,因为她利用了把温二,金光瑶的命运发生了改变,这个名字刚出现的时候就被温晁各种阴阳怪气的怼了许久,逼得将光字改为了子字才罢休。所以没有金光瑶了,只有金子瑶,这二世祖貌似真干了件于孟诗母子而言的好事。

但这么多世,她就没真正看透过金光瑶,第一次见时尚无什么感觉,越到后面她见识得越多,再看金光瑶一次就觉得越发喘不上气。所以,撇开表象,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

那她这一步棋,有没有下错?

下对下错的,也无关紧要了,没见她现在什么处境么?干就完事!

于是心满意足听完了墙角的三小只收拾好现场后,江大小姐领着两小只在云梦到处穿梭,补充已然消耗得差不多的零食储备,不补充好,下次吃瓜时拿什么来下呢?

终于,江大小姐眼尖的瞅见了一个温晁的狗腿子,之前好多世都死得老惨的,姐弟三人从那人面前过。

江大小姐冲两小只小声说道:“我收到可靠的消息,说金宗主的私生子不止孟瑶一个,外面还有很多,金家的很多都有私生子的。”

温晁小狗腿耳朵一动,眼睛瞬间就亮了。

“不要碰我!”

沈念满头大汗从梦中惊醒,眼中凌冽的杀气吓得蓝思追一愣,很快他反应过来,有些高兴道:“长生,你终于醒了。”

沈念看了眼周围的布置,正是姑苏蓝氏的风格,蓝忘机当真将他带回来了,他嗓音有些沙哑,问道:“我睡了多久?”

“足足有三日了。”蓝思追说完又道:“这里是静室,你不用担心。”

沈念抬眸,乌黑纤长的睫毛轻微颤动:“你都知道了。”

蓝思追点点头:“那日的事情闹的很大,传闻诸多,敛芳尊如今已被看守起来,江宗主那里情况不知,有几位宗主来姑苏蓝氏好几次,要含光君把你…交出去,都被泽芜君挡下了。”

魏无羡...

魏无羡一直担忧沈念的伤势,见他醒来才松了一口气,心想若是长生以后能留在蓝家就好了,但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我会护着他的。”蓝忘机的眉间舒展开来,就算不知道沈念的身世,自己也会护着他的。

金陵台上,江厌离凝重的面容缓和下来,若长生在阿凌手上出事,她又如何面对自己的师弟,是非对错已经说不清了,金子轩如何死的,自己如何死的她也不想再追根究底,她只想以后她所在意的每个人都能平安喜乐。

见沈念面无表情,蓝思追接着道:“你别多想,先在这里安心养伤,含光君每日都过来看你,我现在去将你醒了的消息告诉他。”

说完转身要往外走,沈念叫住他:“你就不想问我点什么吗?”

蓝思追转身,朝他露出一个笑容:“不管你是谁的儿子,我们都是朋友不是吗?而且含光君也护着你,我相信你绝对不是坏人。”

看着人的背影离去,沈念喃喃道:“朋友,不是坏人,呵。”他从来不想做什么好人,也从来不是个好人,至于朋友,他没有朋友,有的只是可利用和不可利用之人。

“思追是个好孩子,蓝湛你收弟子的眼光很不错啊,我能看得出来长生是喜欢他的,就是嘴硬,这一点像你啊。”魏无羡边说边冲蓝忘机挑眉。

蓝忘机:“……”

温情目光在两人脸上停留片刻,有些惊疑,沈念的另一个父亲竟然真的是蓝忘机?

江澄翻了个白眼,只当魏无羡老毛病犯了又开始胡说八道,反正当年求学的时候,这人对着蓝忘机就是满嘴胡说。

“可利用和不可利用之人……”金光瑶目光落在少年苍白的脸上,若沈念一直秉持这样的想法,他所谋之事一定能成,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他的计划失败,毁灭天地的?

蓝曦臣轻叹,知晓蓝忘机的心意,知晓金光瑶的本性后,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惊讶的了,忘机那么喜欢魏公子,护着他的儿子也是情理之中。

与忘机相认可能还在后面了,彩蛋是梦境,不看不影响正文

ps:接下来的内容是以一个NPC【明天】的视角展开的——这样更方便叙述一些。

正文

这道声音更是清清楚楚的响彻在在场所有人耳边。

那些被禁言的,只能纳闷的想,怎么回事?揭开往尘,是有什么隐情吗?

在那一瞬间,他们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人——夷陵老祖魏无羡。

明天的情况显然与其他人不同——从她的衣服上就能够明显看出,白色外挂现代气息浓厚——当然在场的这些人也不知道什么是现代气息,只会觉得这个人不伦不类。

明天皱眉环顾四周,仗着她对于玄正历史的了解,她不出任何意外的就分清了现在她的情况。

明天懒得寒暄,竟然有...

明天懒得寒暄,竟然有点张狂,她抬眼看向正对她这个位置的青蘅君,略一点头:“青蘅君。”

青蘅君也不计较,点头回应,说:“请问姑娘何名?”

“明天,”她双手环臂,张狂自显,而在这之前她草草地双手成拳行了个礼:“在下未曾学过礼数——只是名学者。”

“至于其他的礼数寒暄就免了。”明天笑了:“至于——”她言未尽,但所有人都明白,她指的是这段云里雾里的历史。

她的视线落下藏色的身上,“既然藏色散人在此,那必定是,在那段腥风血雨之前咯?”

“所以各位能向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青蘅君便又重复了一次,话未尽,明天却突然笑了。

明天:“先前听过有很多前辈回来过,结果就是生气的回到现实。”她突然不笑了:“我说呢,原来是根源就有问题。”

聂宗主此前一直没说话,却也不由得发问:“为何?”

“为何?这不是废话?”明天瞥了眼云梦江氏,最后却将实现落在兰陵金氏那个面色痛苦的金光善身上,神色轻蔑,竟然带了点现在岐山温氏的嚣张跋扈。

“谁告诉你们夷陵老祖魏无羡是个废物?”她都懒得客套笑了:“若他是废物,那天下不知道多少自诩天才的人都成了个死人了。”

明天随手拨了拨自己身边的一朵芍药——那是设在问灵台旁边的,而她慢悠悠晃过去,称呼礼貌极了,说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冒火星子:“前辈们,我只说一遍。”

她突然出现在这里,就只是为了当个没有感情的历史复读机:

“魏无羡,名魏婴。其父散修魏长泽,其母散修藏色散人。三岁父母丧于一场夜猎,九岁被云梦江氏江枫眠江宗主寻回,此后就是云梦江氏大弟子。”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特意咬重了“散修”这两个字。

她没有管突然站起来的藏色,而是继续说道“魏无羡天资出众,剑名随便,十五岁位列世家排行榜第四,却不用心修炼,日日上山打山鸡,与他人笑谈。”

“端的是恣意风流少年郎。”

“十五岁云深听学,十六岁清谈会箭无虚发拔得头筹,十八岁与含光君蓝忘机合力斩杀屠戮玄武——”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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