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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边待了三年,我安守本分不敢肖想金主,可他居然告诉我我要转正了?

1.情妇

我给傅逸行做了整整三年的情妇,第四年,他通知我,倪小乖,你转正了。

我还未从震惊中缓过来,他便又吐出一句要我命的话来,倪小乖,我的母亲想见你。

我无视视频那边笑意爬上眉梢的他,一动不动地装着卡屏,傅逸行喊了我两声,我装死没应,他冷哼一声,凉凉地说:“倪小乖,旺财在你后面跑,你跟我装什么死机。”

我心下一惊,在心里把旺财骂了个底朝天。

旺财是我和傅逸行养的一只橘猫,那时我刚丧父,整日里谁也不理,总是一个人蜷缩在吊篮里以泪洗面。

傅逸行那时总是出差,每天忙完还要抽时...

可我没说,也许,情妇也是希望被人怜爱的。

我和傅逸行说,你早些回来吧,家里太空了,我怕。

他愣了愣,我当时以为他是觉得我矫情,毕竟在大学的时候,我可是系里出了名的大姐大,什么妖魔鬼怪没有捉过。后来我和傅逸行结婚了,他才告诉我,那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让他早点回家。

他一直觉得,这座别墅只是一个暂居的地方,没有想到我把它当成了家,更把他当成了家人。

其实那时我并没有想那么多,我少年丧母,成年丧父,双亲皆失,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傅逸行是我唯一的寄托。

他说他回来要给我一个礼物,我蜷缩成一团,轻轻笑了笑:“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傅逸行说他听不得我说这种话,每次我说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想要把我娶回家,然后把我办了。

是的,我给他做了三年的情妇,可他却从来没有碰过我,我们除了就是打情骂俏就是吃喝玩乐。

出完差回来的傅逸行给我拎了一只胖猫回来,他轻笑:“礼物。”然后我就贴了上去,和他抱在了一起,他在我脖间落下重重一吻,我轻轻啃噬着他卖相极好的锁骨。

他喘着气,嗓音带了情欲,略微有些沙哑:“我真想办了你。”

这话他说了不下百遍,可他却从来没有真枪实弹地干过。他总说再等等,等我真的愿意,我有时看他忍得难受,特别想提醒他,我,倪小乖,只是你傅逸行的情妇而已,你不用尊重我的。

可我不敢,我还记得那次我和他插科打诨:“傅逸行,你为什么对一个情妇这么好,我只是你豢养的宠物而已,你完全不必在意我的感受。”

本来还脸色尚好的他听到了我的混账话之后立马就黑了脸,眼里狭卷着薄薄的冰雪,微微拧起的眉头透出生气的讯息。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可看着脸色不好的他,我还是小心翼翼地道了歉:“对不起。”

“你错哪了?”

“我说错了话。”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是情妇,可我没有妻子也没有其他的女人,我只有你。”他将我摁在泳池旁,毫无章法地吻着我,舌尖狠狠敲开我的牙关,没一会我就呼吸不过来,面色红润,用力地捶着他。

傅逸行好不容易移开了唇,我偏头用力地喘着气,眼里带着浅浅的泪意,他问我:“知道错了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我,似要将我拆解入腹泄愤。

我有时很不懂傅逸行生气的点,这导致我总会莫名其妙地给他道歉,但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我父亲死的时候,是傅逸行花钱办的后事,当时我悲伤过度哭昏厥了。

后来听亲戚说,当时没有后人起灵都快误了我父亲入土的时辰,还是傅逸行站出来说他是我的老公,才让他去起的灵。

傅逸行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个事,他只会一边喂着旺财一边威胁我:“倪小乖,你在这样不修边幅下去,我都要去找别的情妇了。”

“难道你没有别的情妇吗?”我有些不解傅逸为什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一个总裁的自我修养不就应该是身边莺燕成群吗?

“我他妈什么时候有别的情妇了。”傅逸行气得连旺财都给扔了出去。

“……”我觉得傅逸行可能是个假的总裁。

我以前读大学的时候也有一只猫,家里的老人总骂我说,抱猫揣狗的是姨娘做派,我父亲对此非常不满,后来趁我不注意,连夜将我的猫给送人了。

那之后我便不再养猫了,我给不了他们安全感,也无法对他们负责。

傅逸行说,你负不了责,我负责。或许就是因为这句话,所以旺财特别粘他。

旺财不怕生,刚来的时候,一落地就朝我跑来,小肥腿短短的跑起来却丝毫不影响,软软呼呼的小大坨躺在我怀里喵呜喵呜地叫唤着。

我听着它的叫声也不由笑了出来,以后这偌大的房子里,就不会空了。

又好像,只有傅逸行在家的时候,才不会空。

2.初见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和傅逸行回家,因为我是一个情妇,情妇是没有资格见家长的。

其实我和傅逸行认识了快七年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成为了他的情妇。

其实我得称呼他一声学长的,我刚入c大那天,傅逸行穿着宽松的T恤配着工装裤在门口接新生,我拖着我的箱子像看见救星般把箱子推了过去:“学长,麻烦你啦。”我笑得甜腻,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吧。

他挑了挑眉头,唇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傅逸行的面相是极好的,唇红齿白的,活脱脱一个渣男的面相。他一笑,我不由有些脸红,谁知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白了脸:“妹妹,来去一趟,没个五百搞不下来啊。”

我傻了,五百块钱这是我半个月的生活费了,周围坐着的学姐学长憋笑憋得难受:“傅逸行,你别吓到人家小姑娘。”

傅逸行收了笑,拉起我的箱子就朝前面走,我跟在后面,还未来得及从刚才的尴尬里缓过神来。

傅逸行回头看了一眼我,嫌弃地说道:“你就不能倒腾倒腾你的小短腿走快点,看看我们隔了多少距离。”

我赶紧蹭蹭蹭地跑到他身边,和他并排走,他轻轻笑了笑,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倪小乖。”

“好奶。”

“啊?!”我不由惊呼。

他白了我一眼,解释道:“就是名字很软知道吗?”他抬眼打量我,将我从上到下看了一个遍,“长得也挺软的。”

我不由“腾”地红了脸,这算是被调戏了吗?不过学长还挺帅的……

没一会,傅逸行就松开了我的箱子,蹲在地上喘着气:“你是把你家的锅碗瓢盆都给带来了吗?”

我红了脸,第一次来这么远的地方读书,我爸乱七八糟给我塞了一大箱子的,看着傅逸行汗流浃背的样子,不由有些内疚:“学长,我待会请你吃饭吧。”

我本来只是客气一下,可我没有想到,傅逸行答应得那么痛快。那顿饭,他吃掉了我快半个月的生活费。

我皱着脸肉疼地看着账单,眼睛都红了,傅逸行不明所以:“怎么了?”

“学长,五百块钱,我半个月的生活费呢!”我嘟囔。

他笑了笑,冷冷地瞥了我一样,漠然地下了命令:“去付钱。”

“干嘛!”汲取了刚才的教训,为了保护我后面半个月的生活费,我不得不警惕傅逸行这个傅扒皮。

他挑了挑眉,显然是被我的气势吓到了,毕竟他那么帅,估计以为没有女生会拒绝他。可我是一般的女生吗?我穷得要死,哪里有钱养他傅大爷。

他睇了我一样,命令道:“手机给我。”

“……”怎么办,这个气势我好喜欢……

我愣了半晌,连看傅逸行的眼神都有些抖,莫不是我没吃饱,耳朵出现幻听了?!

“学长,你别吓我,我是个老实人,我不卖身的,我是个良民。”五千块钱呢!半年的生活费呢!

“这是我的生活费,放你那,你要管我半个月的伙食。”他黑着脸将手机递给我,敲了敲我的头,不等我拒绝就离开了。

好像就是从那时起,我便和傅逸行纠缠在了一起,别人都在和女同胞上课吃饭的时候,我的身边只有傅逸行;别人在谈恋爱你侬我侬的时候,我的身边仍然只有傅逸行。

傅逸行啊傅逸行,我真的是上辈子欠了他的了。

我也不明白,他一个大三的经济学院的学长为什么要来我大一的外语系蹭课。

傅逸行言简意赅地解释:“陶冶情操。”

“……”

然而他每次来,都是趴在我身边睡觉,叫也叫不醒,托他的福,因为他我在外语系出了名。

他们都在背后议论我:“看见没,那就是那个超帅的学长的女朋友。”

“果然帅的都喜欢小小的。”

我才不小呢!我都有一米五七了!四舍五入就是一米六了。

我在乎个子,是因为我害怕他们说“不般配”。

但是我不能去和傅逸行说我喜欢他,那层窗户纸,给我糊死了。

任何有风险几率失去他的情况,我都不会去尝试。

我本以为傅逸行听见了他们的议论会收敛一些,没想到他更加的变本加厉,我问他:“名声不要钱吗?”

他冷哼:“只要不瞎的,都知道是你倒贴。”

“……”行吧,倒贴就倒贴吧。

3.女朋友

我大三那年,傅逸行已经工作了快两年了。但是他依旧会每天来看我,我总问他干的是什么工作,这么闲,一天天地往学校跑。

他每次都是笑笑不语。

我其实是很希望他来的,因为他每次来,都会给我带好多好多好吃的,托他的口福,我在大学这几年猛然窜了几厘米的个子,本来是件挺高兴的事儿,结果它卡在了一米五九,怎么也不窜了。

对此我伤心欲绝,为了长那一厘米,我每一顿吃得更多了,一个月后,我倒是没竖着长,横着倒是长了不少。

傅逸行一言难尽地看着像个皮球的我,认真地和我说:“倪小乖,你好丑。”

我“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傅逸行没有想到我是真的哭,一下子就慌了神,连忙安慰我说:“倪小乖倪小乖你最好看了。”

我抽抽搭搭地抹眼泪,红着眼睛问他:“真的吗。”

“真的。”

“那为什么没有人追我。”一想起这个我就更难受了,明明也不丑,高中初中都销路挺好的,不知道大学是中邪了还是怎么了,一下子就成了桃花绝缘体。

傅逸行一看见我又要哭,连忙说:“我这不是在追你吗?”看着他一脸牵强的俊脸,我觉得傅逸行真的对我太好了,为了哄我开心,连自己都愿意搭出来。

“别哭了,一个月后不是你生日吗?要是还没有人给你表白,你就给我做女朋友吧。”

我承认我是高兴的,傅逸行这么帅,怎么看都是我赚了。

但是生活就是这样,在你最得意忘形的时候,会来给你悄然一棒,打得你找不着东南西北。

我的父亲得了肝癌,十几万的手术费,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湊。

他们说,夜场里面陪酒的,一夜大几千呢!

我站在会所门口,失神地看着里面的灯红酒绿,脑子里都是傅逸行的脸。

本想凭着赌注占尽他的便宜的,如今看来,怕是再也没有资格了。

不知不觉中我哭了出来,正当我下定了决心准备走进去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猛然把我扯了回去,脚下一个重心不稳,我惊呼着跌在他的怀里,鼻腔里都是傅逸行身上的爱马仕香水味,我心安的抱住了他,呜呜地哭了出来。

傅逸行将西装脱了下来,盖在了我的肩上,他应该是刚刚开完会,还来不及换衣服,之前他每次来见我,都是穿着卫衣配着工装裤,少年气息浑然天成,这还是第一次我见他西装革履的样子。

成熟中透着矜贵,眉眼间的清俊,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他抱起还在抽噎的我,朝车里走去,我能感受他在生气。每次他生气的时候都是这样,一言不发地沉默。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将我轻轻地搁在副驾驶上后,竟然开始凶狠地吻我,没一会我就感觉自己的唇上腥甜。

他居然咬我!

我用力地捶打着他,他不为所动,用力地攫取我的呼吸。

“为什么不来找我?!”他松开了我低低的喘着气,一双黑曜宝石般的眸子里带了雾气,看得我无所遁形。

作者:沈翟

标题:《请和我坠入爱河》

“东君。你醒醒,你都睡了一天了,怎么还在睡,你快醒啊。”

百里东君是被叫醒的,他醒来,睁开眼睛见到的竟然是司空长风。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记得,他们两个已经好久都没有见到了。

“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不是你邀请我来乾东城,你家玩耍的吗?”

乾东城,他家?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明明……他明明已经死了的啊。

下意识摸着肚子,他的肚子平坦,没有凸起的痕迹。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怀孕五个月了,孕肚明显,现在这么平坦,难道,孩子没了吗?

“我的孩子,没了吗?”

司空长风听到这话觉得疑惑又好笑:“什么孩子,你哪里来的孩子...

司空长风听到这话觉得疑惑又好笑:“什么孩子,你哪里来的孩子?”

他没有孩子吗?

疼痛的感觉还残留在他的身体里面,他现在还是很疼。

他怎么会没有孩子呢,他是有的啊。

但是,他跟孩子,一剑殒命了。

……

几天前,他跟易文君都被玥卿绑架了,他中了玥卿下的毒,穴道封闭,使不出内力,就这么无力的被玥卿绑走。

他跟易文君被玥卿绑在天外天,逼迫叶鼎之去救人。

但是,只能选择带一个走。

叶鼎之带走一个,另外一个,就当场被玥卿给刺杀。

玥卿那是故意报复叶鼎之。

叶鼎之没有按照她的计划走,没有抢亲易文君,反倒是跟百里东君成亲。

她的计划,都被叶鼎之给破坏了,所以,她得不到,就一起灭忙。

特地趁百里东君怀孕了,肚子五个月大的时候,把他跟易文君绑架,逼迫叶鼎之做个选择。

叶鼎之提着剑,杀到了天外天。

百里东君被绑,躺在地上虚弱的看着叶鼎之,他在求他:“救我。”

可是,他说不出来话。

只听到易文君喊他:“云哥,救我……我不想死……我怀孕了,我不想死……”

因为易文君哭着喊叶鼎之,最后,叶鼎之,选择救易文君。

玥卿信守承诺,让叶鼎之带走易文君,但是下一秒,他就被玥卿一剑刺穿肚子。

他跟孩子,双双殒命。

真是可笑,在叶鼎之的心里,他终究还是比不过易文君那个女人。

他是叶鼎之的退而求其次,叶鼎之得不到易文君,才会跟他百里东君在一起。

在他的心里,他跟易文君没有办法比。

他百里东君向来不是叶鼎之的第一选择。

叶鼎之没有跟易文君在一起,也是因为,叶家跟百里家自小有了婚约,而易文君,嫁给景玉王,所以叶鼎之得不到易文君,才跟他履行婚约成亲的。

百里东君死前清楚知道,叶鼎之不爱他。

他死了,睁眼就被司空长风叫醒。

他没死吗?

还是说,他重生了,回到了跟叶鼎之成亲之前。

“我跟叶鼎之,没有成亲吧?”

司空长风摇头说:“没有啊,你们是有婚约,可是还没有成亲呢。”

所以,他的确是……重生了,回到他们两个人成亲之前。

下周,他们就要成亲了。

但现在,百里东君不想过跟上辈子一样的生活。

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让自己跟孩子都死了。

想到什么,他拉着司空长风跑出去,去找他爷爷百里洛陈。

百里洛陈正在跟叶鼎之喝茶。

百里东君无视了叶鼎之,跟百里洛陈说:“爷爷,我不要嫁给叶鼎之,我要嫁给司空长风!”

听到这话,叶鼎之手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主打一个听劝,不虐了,改爽文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前三个月百里吃什么吐什么,眼瞧着那身子越发的瘦弱了,只有那肚子上的一点在慢慢的长大,和那单薄的身子比起来看像是不搭,看的叶鼎之心急如焚,可又无可奈何,只能日日变着花样儿给人做好吃的。

终于熬过了前三个月,算是稳定了,才慢慢的恢复,一个人吃两人食没几天便吃起来了,连那下巴都肉肉的,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

只是苦了百里,这十个月都不能喝酒了。

叶鼎之明明是一介宗主却整日里都在厨房里忙活,此时又端着一托盘的菜色进了屋子,一个一个的摆在桌子上,不只是讲究味道,还要看中外观,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东君......

“东君,快来尝尝如何?”

百里东君摸了摸浑圆的肚皮,中午吃的东西还没消化这便又到了晚上,在这样吃下去非要撑死才是。

可又不想辜负人忙活了一下午的心意,扶着床沿站起慢慢的挪到桌子前坐下,微尝了一口,本来是觉得不饿的,可这一口便激醒了味蕾,端起米饭往嘴巴里送。

所以后果便是晚上拉着叶鼎之出门散布,肚子本就大,吃完之后越发大了。

叶鼎之扶着人一只胳膊,另一只手揽着人肩膀,在雪地里散步,四周布满了法器,这天外天唯此地是暖暖乎乎的。

“云哥,玥卿还没找到吗?我总担心……”

“不必担心,她一个人掀不起什么风浪,等你诞下这个孩子这宗内之事我都安定好了,到时我们就离开,叶家的族人已经相继离开,宗内原有的人我也会安顿好,那时这四方天地,皆是我们的。”

“好。”

只是这日子过于舒坦了,总觉的不太真切,从前愿望太小,只是希望让叶鼎之好好活着,可如今得到的多了,总是想要多一点再多一点,不过幸好,他家云哥总是想要给他多一点再多一点。

突觉一股内力波动,叶鼎之下意识的出手阻挡才没被伤到,紧接着便听到宗内乱作一团,白发仙及时的出现,单膝跪在叶鼎之面前,“宗主,不好了,外面有人催动阵法。”

“是谁?”叶鼎之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

“是……二小姐!”

叶鼎之骨头我的嘎吱响,早就知道那天应该一掌拍死她,哪来这么多事儿。

“有多少人?”

白发仙咽了口口水,身形有些炖,“回宗主,山口的军队为二小姐所效忠,我等并未收到消息,刚刚有人来报大批军队朝这边行进,玥卿应是打头阵的,应该是早有准备!”

叶鼎之握了握百里得手,闭了闭眼又缓缓地挣开,“你带人去门口守着,让紫衣侯去疏散群众。”

“是!”

“等等,抓住玥卿……就地处死!”

叶鼎之一句话没说拉着百里回了屋子,扶着人坐下,“你安心待着不要出去,等我回来。”

说罢便要离开,百里伸手抓住叶鼎之的手腕,神色里全是担心,“你要小心,大批军队必然不是玥卿豢养的,或许是和北离做了交易也未可知,一定小心。”

“好,你别担心。”

叶鼎之离开廊玥福地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四散的百姓和整齐划一的军队,叶家军他已经全然散去,只剩宗内之人,定然是敌众我寡,最可怖的是,怕是要来一个瓮中捉鳖啊。

叶鼎之赶到阵前的时候,阵已被人闯开,玥卿太了解宗内布置了,只是让叶鼎之没想到的是玥卿真的会拿他的族人开玩笑。

“叶鼎之,你今天死定了!”玥卿看着赶来的叶鼎之喊道,随后笑了几声,眼睛里的仇恨是藏也藏不住的,“我北阙的复国计划就被你这么一个优柔寡断的人给磨灭了,还有,我那么喜欢你,那么对你,不惜让我的父亲身死,可你呢!叶鼎之,你就为了那么一个男人,你这么对……”

“住嘴!”

“我偏不,他百里东君算个什么东西,他凭什么,凭什么得到你的爱,他就不是……”

“我说你住嘴!”叶鼎之一个瞬移来的玥卿面前,紧紧地禁锢着面前的女人,只要再一用力,面前的人就会死于非命。

可玥卿还不罢休,嗤笑着看着叶鼎之,“你杀了我啊,杀了我,北离大军马上就到了,哦,对了,还有你叶家散去的那些人,都在,今日都会陪着你一起,去死!”

“视人命如草芥之人,该死!”

一掌将面前的人打到一边,一口黑血吐出,内里怕是一塌糊涂了吧。

叶鼎之刚要往前,三个紫衣服的人从天而降,怕是朝中无人带队,竟然派出了三个大监,横阻在叶鼎之面前,逼着人后退了两步。

叶鼎之扫了一眼,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看来那个皇帝没有征服那几个后辈,也不知今日之事传出去,会不会有人举剑攻去北离的大殿之上。

“浊清公公,你也来了。”

“是啊,本来轮不到我,可你也明白其中是怎么回事,你随我回去,我放了你的族人,你这条命我应该能保住,只是你这一身的武脉怕是要废了,要不然宫里那位放不下心呢。”

叶鼎之低头浅笑,随后收住笑意,这剩下便是比这天外天还要厉害的寒意,“之前的叶鼎之恐怕是接不住你的一掌,但如今的叶鼎之,不一样!”

说着举剑快步上前,四方大势同起同落,刀光剑影中根本看不清楚人影儿,只知道叶鼎之没有落了下风,但是要想解决眼前的麻烦也要花点功夫。

前方北离和天外天激战,这便是领头人之战。

叶鼎之稳稳落地,后退几步撑着剑柄站稳,而三大监只有浊清还站着,其他的都身受重伤伏地不起。

“叶鼎之,此战为死战,我劝你不要在挣扎了!”

叶鼎之笑了两声,拔剑站直,“你死我死还未可知,休要说大话!”

“既如此,那便等不到回去了,今日你,连同这天外天一同在这世间消失吧!”

只见三位大监同时出力,三道真气在叶鼎之身边环绕,瞬间被控到在地,心脏像撕裂一般疼痛,一点内力都是不出来,不出一刻,便抑制不住的吐血,内力一直跟随着四散——散功法!

叶鼎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这种功法天生武脉者会被自然压制,身后事四散的宗内人,身前是命在旦夕的叶家族人,还有东君……

今天一切都来的太快,太急切,他根本来不及准备任何,我不犯人,人却要来犯我,是何道理,究竟是何道理!

体内的最后一股力量在叫嚣着,仇恨和欲望拉满了心境,内里爆发,周遭之人无可避免,全部都被拍打在地上。

叶鼎之一手握剑,另一只手掌握着众人的生死,眼神中晦暗不明,既不想相安无事,那便都去死吧。

“一年前的我或许还不是你的对手,但是现在,挥一挥手的事情,你可以再让你的大军向前靠一步,来多少我便杀多少!”

侧头微微眯起双眼,视线穿过污浊的空气,落在了伏地不起的玥卿身上,上扬着嘴角冷笑一声,周遭魔气环绕,恨意达到了顶点,随后将眼神落在三大监身上,“不想好好活着,那便都去死吧!”

说着手起剑落,唯一有生气儿的就只有浊清了。

说着将闯进宗内的北离人全部斩杀,一掌将浊清打退了数米之远,“回去告诉你们的皇帝,我天外天今日死了多少人,等着我去北离皇宫讨回来!”

浊清带着其余的北离兵士后退,紫衣侯和白发仙在宗内休整,宗内之人死伤不多,但终究无辜。

百里东君犹豫着要去找叶鼎之,可是云哥又再三叮嘱不许去,门开了三次都被再次关上,腹中的孩子也闹腾不已,像是感受到了今日的祸端,只能一遍遍的伸手在肚皮上揉捏,安抚着孩子。

终于在他第四次开门时,看到了叶鼎之的身影,一手握着剑,一手扶着门框,身体被一股一股的黑气缠绕着,不住地摇头,刚刚恨意在心,让魔气钻了空子,此时虽然清醒可是依旧难耐非常。

百里伸手将人扶进来坐好,便要伸手运气帮他压制,还没开始便被叶鼎之拉住,“别,还有孩子,我自己可以……可以控制。”

百里眼看着却帮不上一点忙,两手握住叶鼎之的手,拿来药箱小心翼翼的给人上药,又洗了干净布子擦去脸上的灰土和干涸的血迹,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他。

“东君,若我举兵东征,你会……”后面的话叶鼎之没有问出口,但是百里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伸手环住叶鼎之的腰身,小心地窝在人怀里,还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又蹭,叶鼎之的魔气似乎减少了些,“我会站在你这边的,坚定的站在你的身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叶鼎之深呼了一口气,伸手在百里的肚子上揉了一把,“想不通……”

百里抬头去看他,却见他眼中猩红,全是痛苦,而自己的脑中倒影的全是昔日叶家惨遭灭门的景象,叶鼎之从小到大所受的苦难,全部来自皇家,你叫他怎能不恨,可于百里而言,只有心疼,泪水止不住地落。

颤抖着声音一遍一遍的拍着叶鼎之的背,“想不通就不想了,不想了……”

清冷禁欲系小奶狗+医生人设

我的经期又延迟了,得去看妇科。

为了避免社死,我特意挂了一个听起来就很女生的妇科专家号——刘怡。

结果……刘怡是男的!

嗯,经历过社死现场后,医生弟弟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

1

我必须要去妇科做检查了,因为我经期又延迟了。

我特意挂了个名字听起来就很女生的专家号,叫刘怡。

刘怡女医生貌似还挺火,我排在第35号。

就诊那天,我坐在候诊区,一会儿刷刷抖音,一会儿抬头留意下就诊的进度。

然后,一个诡异的现象就发生了。

为毛从就诊室出来的女人,无论老少都这么满面春风?

这女医生医术高超呀!我是这么想的。

上午11点。

总算到我了,我把手机放进...

总算到我了,我把手机放进包包里,抬脚朝301诊室走。

打开门,视线恰好和穿着白大褂,卓然坐着的刘怡医生来了个直勾勾的眼神对视。

我默默咽了咽口水,当场就想直接关门走人,并送上一句:打扰了。

卧槽!

是男的!

那个名叫刘怡的医生居然是个男的,而且还是个超帅的男医生。

他带了个金色边框眼镜,TM的比我弟魏清都还帅!

我要死了。

素颜不说,只要一想到我等会儿就要当着这位帅医生的面,亲口承认我30岁高龄,还是母胎SOLO。

我真的感觉我要社死了。

我愣在门口,冰冷的手搭在门把上,心都凉了一大半。

帅哥医生见我迟迟没有进来,皱着眉头,率先打破寂静,顶着一张绝帅的脸,问我:“叫魏欢?”

“哦,我是。”

我感觉我灵魂都飘走了。

“不进来看病?”

“要看的。”

我是想立马扛着绿皮火车连夜跑路的,可又舍不得那23块钱的挂号费。

谁叫我那么穷呢。

唉……

我双腿就跟灌了铅似的,顶着帅医生灼人的目光,硬着头皮,慢慢挪到了位置上,坐下。

估计是我走路太过于缓慢,帅医生才挑眉这么问我:“是腿受了伤?我这可是妇科。”

我???

这医生还挺会开玩笑。

我笑得贼尴尬,脸都涨红了:“不是,刘医生,我是月经不调,已经超过10多天没来了。”

被他这么盯着,我心脏都要跳没了。

我知道他下一秒就要问我什么,我立马老实交代,“那……那什么,刘医生,我没结婚,没耍男朋友,最近也没有X生活,更没有吃避孕药。”

帅医生望着我,凤眸深邃:“对流程还挺熟?”

我?

赶紧把我埋了吧,就现在。

他手很好看,指推了推眼镜。

低着头,继续键盘打字,没有看到我的花痴样儿,“既然这样,那先去查下六项性激素和腹部B超再说。”

帅医生看了一眼电脑屏幕显示的年龄30,正准备开单子。

我突然想到,有没有性生活,检查B超方式也是不一样的。

我脑子一炸,尴尬到扣地板,弱弱地补充道:“刘……刘医生,我也从来没有过性生活。”

帅医生低头浅笑,麻利地将阴式B超改为腹式超声,随后,抬起清淡的眸子看我,“所以是母胎solo”

处=母胎solo?

这推理能力,我服。2

不过,他推测的是真的。

我怀疑他在笑话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我被公开处刑了,还是在一个帅哥面前。

我好想哭。

还好,宇宙之大,我不会再遇见他了,这么一想,我心里放松不少。

周末,我照常睡到日上三竿,迷糊中听到我弟在和谁聊天,还聊得贼开心,不是爸妈。

我穿着睡衣,顶着一头乱发,估计眼屎都还挂在眼睛里,走到客厅,“魏清,你在和谁说话呢?”

两个男人一起侧头看向我。

当时我就瞳孔震惊了。

擦!

穿着白T袖的那小子……

不是那天看病的帅哥医生吗?

怎么会?

我赶紧转过脸去,避免社死。

我弟的声音从我头盖骨的上方飘来,“姐,你走什么呀?互相认识一下,这是我好哥们刘怡,留学时我两住一个寝室。”

不亏是我的亲亲弟弟,啥时候这么有礼貌了。

我只能停住脚步。

心里活动超多,医生那么忙,他还能认出我?

我就不信他是火眼金睛。

我咧着笑,转身,坐到了我弟旁边,贼淡定,状若无物道:“你同学来了,怎么也不叫我呀?你好,我是…….”

“魏欢姐姐,你好。”

他笑得肆意,那明媚的眸子能勾人,和那天穿着白大褂高冷禁欲风完全不同。

魏欢姐姐……

我刚刚应该没说我的名字吧。

我心咯噔一下。

我弟比我还疑惑,笑着问:“刘怡,你怎么认识我姐的?”

“你姐之前挂过我的号。”

他回答我弟的问题,眼睛却是看着我,我顿时头皮发麻。

完犊子。

他真记得我!

我那冤种弟弟估计是嫌我死的不够彻底,还在那给我盖土:“哦,这样,这就是我姐,是不是很漂亮,我姐可多人追了,情场高手。”

“情场高”手四个字,直接把我当场抬走。

哦,对了,我在我家人面前,一直塑立的都是情场高手的人设。

毕竟我这么漂亮,要是让他们知道,我活了30年,都没交过男朋友,我妈不急得跳楼。

只是万万没想到,我弟居然这么八卦……

我现在已经不会摆表情了,真的。

帅哥医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尾音微微上扬,“哦,是吗?”

我,本人,尾椎骨,全麻。

我看他嘴巴一张一合,感觉就要出卖我了,我脑子一空,就跑过去伸手捂住他的嘴。

“姐姐干嘛?”

他笑着就来扒拉我的手,嘴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唐突了,唐突了。

这时,我妈突然出来,提醒我别忘了今天的相亲。

我差点忘记这件事。

“相亲?”

这话是刘怡说的,我看着他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那是什么表情,我有点不爽,怎么,母胎solo,就不能相亲吗?

我瞪了他一眼,没吭声,转身回了卧室,耳边又断断续续听到我妈在对他说话。

关上门,换衣服,化了个美美的妆,出来时,看见他还坐在沙发上,睨着眼睛看我,我没理他,有些恼,和我妈招呼了一声,直挺挺的走了出去,莫名感到后背一凉。

坐在出租车里,我忧心忡忡,害怕那医生揭穿我,我觉得我应该找我弟要一个他的联系方式,串一下口供。

很快,他就回了我一句。

“怎么,你想泡我兄弟?”3

我立马申请好友,添加了他。

呵,他竟然秒通过。

手机端,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可,一直到下车,他也没发来消息。

我去,不会已经说了吧?

我心里有些没底了。

算了,相完亲再说。

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也没交换过照片,反正都在同城,长辈们就说直接见面聊。

我心都凉了。

果然……

我妈对于我的要求,已经降到只要是个男的就行了。

我兴趣缺缺地挥手,“我看到你了。”

那端的声音却染着笑意,“我在你身后,你怎么看到我的?”

“身后?”

我转过身,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站在我面前。

哇,我妈总算靠谱一回了。

相亲男叫林浩,比我大3岁,重庆大学毕业,现在在一家500强企业做研发部经理。

他领着我进了餐厅,还绅士的帮我拉凳子。

嗯,小细节,很加分。

他笑得很阳光,“听阿姨说,你很喜欢这家餐厅,所以我定了这家,你平时都喜欢吃什么呀,我也想尝尝这边的招牌菜。”

还挺下功夫,既然还提前了解了我的喜好。

再加上颜值加持,作为颜值控的我对他多了一些好感。

在确认他也能吃辣后,我乐滋滋地点了几个这边的招牌菜,麻婆豆腐,爆炒龙虾这些。

我发现他这个人,性格也挺好,很会活跃气氛。

虽说还谈不上喜欢,但是也不排斥进一步接触。

菜正陆续上了一半,我两聊得正欢,坐在我对面讪讪而谈的林浩,突然直愣愣地看向我身后,哑言了。

“怎么了?”

我有些疑惑,回过头去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刘怡黑着一张俊脸站在我身后,淡漠高冷。

他怎么来了?

林浩凝眉:“你们认识?”

“哦……”

我有些尴尬,话还没说完,刘怡就拉起我的手,格外暧昧,抢先回答了。

“嗯,我是他的前男友。”

4

他就这样搞黄了我的相亲。

我连饭都没吃,就气哼哼地走了,刘怡跟在我后面。

我感谢你个大头鬼,我人都要气炸了。

相亲500回,好不容易遇见一个顺眼的。

我突然停下来,转过身,他人高,差点撞到他怀里,有些恼地怼他,“我是让魏清过来,又没让你来。”

我妈深怕我嫁不出去,什么歪瓜裂枣都介绍给我,我只能出此下策。

谁知道这回儿直接翻到阴沟里去了。

“我来,解决更迅速。”他还挺得意。

我气不打一处来,“那你也……”我咽下我将脱口而出的国粹,最终选择了闭嘴。

脑子里浮现出林浩那铁青的脸。

我感觉我这辈子都要打光棍了。

越想越气,“我要回去了。”

我丢下这句话,就想走。

“不吃饭?”

他不自觉拉住我的衣摆,顿了两秒,可能觉得不太妥,又松开了手,我心一跳,扯谎道:“我不饿。”

“可是我饿。”

“嗯,那你自己去吃吧,拜拜。”我现在还生着气呢,不想见到他。

呵……

威胁我?

我是那种受人威胁的人莫?

我立马换了一个笑脸,奥斯卡影后上身,“刘医生,想去哪里吃饭?刚才那家餐厅可以吗?还挺好吃的。”

“你月经不调,还吃辣?我和你在医院说的话你当耳边风?”

他语气一下子就变重了,哦,我差点忘了,搞砸我相亲的这家伙还是个妇科医生。

呜呜,我有点怕,声音都弱了半截,“嗷,我就只是提议罢了。”

脾气可真大。

最后,我两去了清食店,刘医生真是体贴,亲自点了一桌子的青菜叶子,我又不是兔子。

“多吃点,你不是饿了吗?”

我怀疑他在故意捉弄我,明明看着我不爱吃,还拿公筷给我夹了一大碗的青菜,都要堆冒尖了。

哼。

我闷闷地吃,也没忘记这顿饭的目的。

“那,那什么……,”我还有点不好意思开口,“那事儿,你别和我家里人说哈,保密。”

“什么事儿?”他装傻。

“就是我母胎SOLO那件事儿。”

我声音放得特别低,脸都憋红了。

我在这医生弟弟面前,已经没形象了,我知道。

他现在肯定早就看贬我了。

看,果不其然,他又笑了。

他人其实贼高冷,第一次对我笑,是看病知道我母胎solo,第二次对我笑,是听我那冤种弟弟说我是情场高手,第三次……

就是现在了。

我人已经麻了,随便。

却听他淡淡地开腔:“我有那么无聊?医生也有医德的。”

我???5

我一回去,我妈就逮着我问,“相亲相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一边脱鞋子,一边没好气的说。

“哦,是吗?可是,林浩说你还不错。”

对长辈肯定这么说,我也没好意思跟我妈说实话,我怕她暴打我一顿。

不过,我倒是把我弟打了一顿,第二天,他头上都是包着纱布。

我妈问他,他只敢说是新潮流。

事实证明,伤害一个帅哥,就会得到报应是真的。

你敢信!

我骑自行车上班,都能出车祸。

撞到了一个骑自行车逆行的上班族。

为了纪念这衰神附体时刻,我罕见的发了条朋友圈,把我双膝受伤的照片po到了上面。

配文:“车祸导致,且是自行车。”

下面损友们一排排点评牛逼。

竟然是刘怡。

“伤哪儿了?”

嚯,这家伙居然关心我?估计是医生职业习惯。

“膝盖。”

“嗯,你拍清楚一点儿,我看看严不严重?”

“你不是妇科吗?这个也能看?”

他发来了一排省略号。

我严重怀疑他以为我是智障。

我没敢打字了,认真的拍了张我膝盖的伤,发了过去。

好半晌。

妇科刘医生:“早点睡觉。”

我:???

第二天一大早,刘怡就来了。

我睡眼朦胧地趴在门边,声音迷糊着:“我弟不在,和我妈出去旅游了。”

“我知道,我来找你的。”

他挺自然地走进屋,手里还拿着药和早点。

我顿时就清醒了。

来找我?

我一个单身狗很容易想歪的。

难道?

“少商”

程少商愣了一下,这是她最熟悉的人

程少商慢慢的站起来,眼神也对上了他

霍不疑温柔的叫着他

程少商一把搂住了霍不疑

“你怎么才回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死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程少商用手敲打着霍不疑的后背

“好了好了,少商,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我还等着求娶你呢”

[图片]

“说好的,你必须娶我,我这辈子就赖上你了”程少商半开玩笑的说

“好”霍不疑宠溺的说

“走吧,回宫”

霍不疑抱起念儿,拉起程少商往皇宫走去

念儿内心os:?不是要玩吗?真的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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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江末世abo设定约稿~

早上五点钟,第一缕晨曦爬上了地平线,在医院中的梧桐树叶上留下了一层暖阳的光,一天开始,人们开始苏醒。

阳光扫过江停光洁的额头,连眼皮上淡青色的血管都被照得一清二楚,他纤长的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白色的眩晕。

江停猛地闭上了眼睛,尚未找回对身体的控制权,实际上现在他浑身上下贴满了电极片,就算想动也动不了。...

江停猛地闭上了眼睛,尚未找回对身体的控制权,实际上现在他浑身上下贴满了电极片,就算想动也动不了。

他闭目养神了一会,才模糊地听见了门外严峫和医生交谈的声音,严峫声音压得有些低,和他以往大咧咧的风格不太像。

不到一分钟,严峫轻手轻脚地重新推开了病房的门,回头蹑手蹑脚地关上。

严峫走到江停的床前伏下身,无限温柔地在江停眉心落下一吻,刚一起身就和江停的眼神对上了。

江停已经昏迷了三天,现在眼中都是融融的水光,仔细看眼白的地方还有不易察觉的血丝,可现在严峫没空注意这些小细节,他被江停弄得一惊,一是半会甚至难以做出反应。

“医……医生,医生他醒了……”严峫冲门外边走边喊,扯大了嗓门俨然已经忘记了这还是医院,是禁止大声喧哗的。

江停看着严峫匆忙的背影,用气音叫了下他的名字。“对对对,要按铃,要按铃。”

严峫念念叨叨地转过来去按床头的呼叫铃,因为转的太急还差点甩在光滑的瓷砖地上。

江停又叫了一声严峫,这次的声音总算没刚才那么虚了,看着严峫的下眼睑肉眼可见的红了一圈,江停就知道这次又吓到他了。

本来在做了第二次开颅手术之后,他就变得更加体弱,感冒发烧更是时常发生的事,好在严峫精细入微地照顾,才慢慢的养好了些。

那场事故已经过去整整两年了,严峫也不至于一遇小病小痛就大惊小怪了,可现在忽然又出了这一档子事,怕是要将严峫再次拉回到两年前的那场噩梦中。

江停这次是脑出血,还是开颅手术的并发症,好在出血量不大不用做手术,只需要药物治疗。

“医生说这次脑出血是因为过度劳累造成的,学校那边我已经给你打过招呼了,请了半年的假……”严峫坐在床边给他边掖被子边交代。

江停才刚醒,医生交代先别说话多注意休息,他抬了抬手想让严峫握下他的手,可严峫看到了却当忽略掉了,只是将宽大干燥的手盖在江停的眼睛上。

“睡吧,你要休息。”江停稍长的刘海被他的手遮住,有些湿漉漉的,江停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严峫仍一动不动,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下,严峫才回过了神,拿起了遮在江停脸上的手,匆匆抹了下眼眶,垂头丧气地出门接热水。

严峫的掌心留有水渍,分不清是江停额上的冷汗还是他心疼的眼泪。

饶是江停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严峫也不忍心责骂自己一身伤病的爱人,但严峫一压再压的负情绪最终还是爆发了。

出院两月之后。

“江停!!”严峫失态地在江停面前大吼,“为什么啊?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我在你面前已经够小心翼翼了吧,我怕你磕着碰着,整天到晚想着你的身体,想着今天要给你再补什么,可你在干嘛……我把你看的比我的命都重要,可你自己为什么不珍惜啊!”

“我说了无数遍了,无数遍,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就好,你去现场干什么?警队没你就真的破不了案了吗?啊?你非得把自己看的这么重要,非得在我面前作,非得让我把心都掏出来让你看看,看看它都被你揉捏成什么样了你才甘心!是还不是!”

严大支队长气急败坏地怒吼声仿佛要震碎警局的玻璃,现在警队没人敢去触他们严哥的霉头,更不要说给江教授求情。

江停此时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严峫,他寥寥无几的恋爱经历没法告诉他,严峫现在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他确实没征得同意就重新勘探了现场,好巧不巧地撞上了杀人凶手回到现场处理痕迹,虽然把自己置于险境,但他还是没受一点伤,全头全尾地回来了,而且还让罪犯早日归案,让警队早解放了几天,这事要是搁在以前,严峫只会稍微说他几句,但更多的还是夸他作为江队的一面。

“严峫,我只是想帮你分担一些,想早点结案……”江停耳廓微红,显然也是憋着气的,他抿了下嘴唇,强压这怒火开口,“我先回家了,你也早点回来。”

语罢,江停拿起了办公桌上的车钥匙,转身出了办公桌的门,门外一众警员都贴着门边听墙角,没料到江停突然开门,差点栽了进来,都蹲在地上仰头观察着江教授的脸色。

江停看着他们也没了打趣的心情,只是揽了揽被风吹开的衣襟,不知道为什么,还未入深秋,气温却直线下降直逼寒冬……

严峫透过窗户看着江停瘦削的肩膀,他的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摇摇欲坠。

最后一缕光射入严峫的眼眸,眼白中布满血丝,那是多日疲劳休息不足造成的,但现在这双锐利的眼睛却只容得下江停一人。

“我要拿什么护着你,我的爱人,又要拿什么去治愈,我未曾参与的过去,我无能为力的现在,我满心期待的将来。”

“血压70/50,心跳130,血氧65。”

“江停,坚持住啊,我在这陪你,坚持住,别丢下我一个……”严峫现在仿佛又回到了在悬崖下的那个夜晚,那么无能为力,那么心痛。

“先止血,目前看伤者可能伤到了胃部,增大氧流量,先维持住血氧。叫医院准备好手术室,血多准备,有多少准备多少,通知顾主任在会诊。车快点开。”

此刻的江停好平静,如果忽略这些医生,忽略这是在救护车上,那你一定认为江停就是睡熟了。面罩上时重时淡的雾气能让严峫知道江停还活着。

“唔……”江停发出了一声轻轻的痛呼,接着就有一大口血从江停口中逃窜到了氧气面罩里。然后就是擦不完的血,一直存在的血线,不停的从江停嘴里出来。...

“唔……”江停发出了一声轻轻的痛呼,接着就有一大口血从江停口中逃窜到了氧气面罩里。然后就是擦不完的血,一直存在的血线,不停的从江停嘴里出来。严峫更慌了,但他不敢动,不敢吱声,他怕万一他动了,吱声了,打扰到医生,那江停就更危险了。他不能这么做,严峫现在能做的就是死死盯着江停,他怕他一眨眼,江停就不见了。他在心理默默祈祷,让江停好起来,哪怕用自己的命去换。

“严峫……”江停夹杂这血液的喉咙叫出来严峫的名字:“疼……”就这三个字,江停便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媳妇儿,我在这,你在叫我一声,媳妇儿……”严峫此刻就想听到江停再叫他一句,仿佛只有那样,他才能确认江停现在还活着,他才能安心一点。

“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严峫看着手术室正在缓缓关闭的们说。门关上了,他不清楚这是第几次了,一道门,把他俩隔开,宣告他们俩有一个可能要远去,可能要放手。

“我不信神佛,但今天我求求你们各路神仙,国外的上帝什么的,保佑江停,让他恢复过来,以后什么香油钱,什么供奉,我一定会面面俱到,保佑江停……”严峫很颓地坐在椅子上,搓着自己受伤属于江停的血,心里默默祈祷。

“严哥,严哥。”走廊那头传来了马翔的声音:“江教授怎么样了。”

“不知道,进去一个半小时了,啥消息也没有。”严峫看着手术中这三个红彤彤字,心里已经渗出血了。

“没事没事,江教授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事。严哥,这有我看着,你要不先去洗洗,换个衣服?”马翔看着严峫一身血。

“我不去,我在这等着江停。”

严峫这么说,马翔也就不说什么了,默默地坐在一旁陪着严峫。突然严峫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韩晓梅怎么样了,谁照顾她呢?”

“韩晓梅没啥事,就是身上有好几处被玻璃划伤了。消消毒就行了。当时还好有江教授,要不韩晓梅就算交代在那了。”马翔说。

又过了将近四个小时,顾主任才出来,严峫立马围上去了:“怎么样了医生?”

“手术成功,病人救回来了。”顾医生摘着口罩说。话音刚落,江停就被推出来了,氧气面罩占据了大半张脸,以前苍白的面容现在只能用灰白来形容。眉头紧缩,即便处在深度麻醉的情况下,江停好像也处于极大的痛苦下。

“先送去ICU观察一晚,情况稳定的话明天下午就可以转去普通病房。一会病人送到ICU了,家属来我办公室一趟,交代一下病人多情况。”院长出来说。

“好好好,谢谢谢谢……”严峫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江停终于要回来了。

严峫再一次看着江停被送到了ICU,再一次被ICU的门隔在了外面。

“放心吧严哥。”

“咚咚咚--”

“好的院长,这些我都记下了,还有什么吗?”严峫奋笔疾书写下注意事项,这还是他自毕业以后第一次写这么多字。

“暂时就这么多,其他等我按照江先生的恢复情况再和你说。”

“好的院长,那您先忙,我就先走了。”

严峫把那张纸折好放到了口袋里,没有任何耽误就回到了ICU门口。“吕局,魏局,韩晓梅?你们怎么在这?”

“严哥……”韩晓梅一张嘴就是哭腔,眼泪刷刷的往下掉:“我对不起江教授,都是我,要不江教授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行了,别哭了,赶紧去休息,别在这哭了,你哭坏了你江教授就白救你了。”

“该休息的是你,严峫。你看看你眼睛里都是红血丝,满脸胡茬,满身血。快回家收拾收拾自己,休息休息,这有我个魏副局呢。”吕局说。

“我没事,你们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守着,江停醒来看不见我会害怕的。”严峫趴在窗户上看着江停。

“你熬坏了谁照顾江停,江停醒来看你成这样不心疼吗,医生说了,江停最早明天醒,你回去睡一觉在滚回来,这是命令。快滚。”吕局很威严地说。

“去吧严哥,这有我们呢,好好的,别让江教授担心。”马翔也在劝说。

“那我回家洗个澡,江停先拜托你们了,我一会就回来。”

“睡一觉在回来。”吕局对着严峫的背影大喊。

“这两人太苦了。”魏副局发出了这一声感叹。

非医学生,医疗知识可能存在错误,望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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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停,媳妇儿,你怎么了,告诉我哪受伤了?哪不舒服?”严峫仗着身高腿长的优势一步跨到救护车上,将江停紧紧抱在怀里。

“严峫,受害人找到了?”江停一脸懵的问严峫:“我没事,你先放开我,你抱的太紧了。我就是刚才被绑匪划伤了,已经包扎好了。”

“真没事?”

“没事!”

“那你和韩晓梅的耳麦为什么都没有声音?我以为那几个孙子伤害你了。”

“我的耳麦被嫌疑人打掉踩坏了,韩晓梅的,没电了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我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那三个人是绑匪的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我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那三个人是绑匪的啊?”

“我也不敢确定,但是听完你给我的描述,我就多提防了一些。果不其然,马翔刚把他们交给我,他们就露出来真面目。我和韩晓梅,马翔就把他们拷起来,交给专人看管了。你现在出来现场交给谁了,没事吗?”

“高盼青在,放心。我去会会那几个狗东西,受害人还没找到,看看能不能套出线索。”

“我和你一起。”

“好。来,小心点,老公扶着。”

“我没瘸严峫。”江停虽然嘴上那么说,但并没有阻止严峫扶着自己的动作。

二人到达了看管嫌疑人的地方。

“受害者在哪?”“你们另一个同伙呢?”“你们为什么被绑起来?”……一堆问题问下来三个人一个字也没有说。

“行,你们不说我们自己去找。”严峫没有丝毫耐心了,拉起江停就走了。

“警官,你们会发现第四人的。”其中一个绑匪说,说完露出邪恶的笑容恶狠狠地盯着严峫和江停。严峫同样以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回怼了回去。

“我跟你去现场。”江停说。

“韩晓梅,韩晓梅,韩晓梅。”严峫扯着嗓子喊韩晓梅。

“严哥我在。”韩晓梅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了严峫身边:“你跟我们进现场,多学着点。”

“是。”

三人跨过警戒线进到了仓库,技侦人员在到处寻找有价值的线索,严峫江停也站在绑匪的角度推测为什么第四个嫌疑人要把其他三个绑匪伪装成受害者?如果是内讧,没有理由只绑起来一点伤也没有;如果是故意的,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伤害警察?那风险是不是太大了?为了逃出法网?但受害者家属是知道他们不是自己的亲人的啊?一切都无解。

“高盼青,有什么发现?”严峫找到高盼青问。

“除了刚才的几滴血迹,别的什么也没发现,技侦那边也在抓紧采集线索,但这个仓库就像被洗过一样,一个人的指纹都没有。”高盼青说。

“邪门了。”严峫和江停办案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么极端的案子,没有丝毫的线索。

“严副队,我们技侦这边的工作完成了,先撤了。”技侦黄主任拍了拍严峫的肩膀说。

“好。”严峫回答完又在仓库转了几圈:“高盼青,撤了。”

“好嘞严哥。”

等着仓库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严峫江停韩晓梅还留在仓库里。他们三个人站在仓库的正中央,看着充满秘密的仓库。江停从进门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在皱眉思考。

“韩晓梅,有什么发现。”严峫措不及防的一问,韩晓梅懵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韩晓梅,刑法又该抄两遍了吧。”严峫玩着江停的手说。

“严哥……”韩晓梅一脸苦相加无奈。

“别听你严队,这个案卷我都没什么思路。”江停这句话让韩晓梅脸上的表情明显放松了。

“严哥,仓库西边有发现,快来。”

“你先去,我在在这待一会。”江停说。

“陪好你江教授啊。”严峫看着韩晓梅说:“我先过去。”

刚起身,江停就感觉头晕目眩的,眼前一片漆黑,啥也看不见,啥也听不见了。韩晓梅也看出来不对了,赶紧扶住江停:“江教授,你怎么了,还好吗?”江停在韩晓梅和墙的双重搀扶下,终于缓过来了一点。

“没事,应该就是体位性低血压,起太猛了。我们出去吧。”江停在韩晓梅的搀扶下走走出来仓库,外面已经黄昏了,西边的云彩在落日的映衬下变成了红色:“好久没见过火烧云了,真好看。”韩晓梅顺着江停的目光看去,确实很漂亮。

江停看着看着,就看到了远处有什么东西在反光了,多年从警的经验让他一下子警惕起来了,是不是狙击手?警方的狙击手已经撤下来了,那是谁?看反光镜的位置不像是要狙杀自己。

“砰”

“小心。”枪响和江停的喊声一起迸发出来。这颗子弹确实不是冲江停来的,而是射中了仓库东边的箱子。

“轰——”爆炸声响起,玻璃,钢筋,石块四处飞溅。爆炸持续了将近三十秒,仓库东边都是焦土,正在燃烧的可燃物,以及四散的碎玻璃,断裂的钢筋等。

爆炸响起时,严峫正在仓库西边取证,他们发现了胶带,毛发等。刚将证物放到证物袋,严峫就听到了那声枪响,紧接着就是无尽的爆炸声响。

“江停。”严峫想到自己的媳妇还在仓库那,一下子就慌了神,抬起腿就往那跑。马翔紧紧拉住严峫,爆炸还在继续,现在过去无疑是送死。

“放开我,松开,江停,江停……”严峫被三四个警察按在地上,虽然他们知道江停出事了,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们绝对不能让严峫过去,不能让严峫在受伤了。

在爆炸声停止的那一刻,严峫如脱弓的箭,一下子就冲出去了。他疯了一样的冲向江停,一二百米的距离此时为什么那么远,为什么还不到,以前觉得跑两百米马上就完事了,但现在为什么这么长,为什么还没跑到。

严峫终于跑到了江停身边,他发现江停就趴在距离爆炸点五十米左右的位置,他的身下压着韩晓梅。

“江教授,江教授,您醒醒,您别吓我。”韩晓梅被吓哭了,她能感觉出来,江停的心跳越来越弱了,江停的血一直顺着韩晓梅的脸流了下来,那血是从江停的嘴里,额头流下来的。韩晓梅不敢动,他被江停压在身下,一点事也没有,但江停好像受了很重的伤:“江教授,我求求你回答我一下,我求求你醒醒。严哥,你快救救江教授,严哥……”在看见严峫跑过来的那一刻,韩晓梅看到了希望,他大哭着让严峫救救江停。

严峫跪坐在了江停身边,他不敢去动江停,因为一块长的碎玻璃正扎在江停的后腹部,只露出来外面的一个个角,可能造成了贯穿伤,内脏也可能都受损了,除此之外,江停的左肩插进去了钢筋,身上也都是玻璃划卡的小口子,都在汩汩的向外流着血。

“江停,江停,醒醒,看看我,我是严峫,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江停……”此时的严峫只敢握着江停的左手轻轻叫着他。

“严哥,医生来了。”

严峫看着医生对江停进行检查。

“刘医生,伤者情况十分不好,血氧就剩65%了”护士看着旁边的仪器说。

“麻烦大家帮我搬一下伤者,一定要轻,不然伤者体内的玻璃很有可能对他造成二次伤害。”刘医生对着众人说。

此刻,每个人的动作都极其轻柔缓慢,生怕一个不小心,江停就撑不起下去了。江停被轻柔的转移到了担架上,没有一刻耽误就被送上了救护车。

吃醋误会散伙一条龙意在虐惑精神身体双重刺激

本篇9.1k全文1w+当然要HE

正文

寡不敌众,游惑只能被俘,俘虏的下场便是刑讯逼供。可严格来说,那群恐怖分子并不奢望能逼游惑供出点什么,那群人折磨他存粹只是在宣泄长期以来对军方的怨愤。碍于总教官作为人质的价值,他们不会真的杀死他,但被俘之后的十几个小时总免不了一场皮肉之苦、切肤之痛。

“头儿,2号说,这解决了我们十几号兄弟的人质还是个军区首长。资料已经传过来了,您看看。”

“有意思,既然...

“有意思,既然这样。对待军区总教官就应该用优雅的方式,流血残疾有失礼节。去,准备几支组织新研制的S03。”1号在看完游惑的个人资料后,吩咐3号好好款待这位年轻军官,便没了踪影。

手里握着军.方高级将领,还是位清冷高傲的美人儿,恶魔心里那点扭曲的施.虐欲和破坏欲已经被悉数激发。

S03,是一种引发剧烈神经痛却不致命的药物,注入体内不过十分钟,游惑的指节收紧,全身渗出冷汗,呼吸也愈发沉重。原本干燥温暖的浴袍由内向外地浸湿,连同思维也黏在脑子的褶皱里。指甲毫不留情地镶入掌心,一片血肉模糊竟分散不了S03所诱发虚无却无孔不入的神经痛,身体各处的神经元都在叫嚣着疼痛。他尝试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去捱过愈演愈烈的痛感。游惑疼得几欲昏迷,鲜血不断从指缝中漫出。可即便如此他的后脊梁依旧是挺拔的,单纯的生理性疼痛摧折不了他的风霜傲骨。他不住地喘息、颤抖,却连一声低吟都不曾吐露。

易碎的风骨,折翼的天神。恶人愈发地兴奋猖狂叫嚣着要将这人的冷淡安静打破,要剜他的心,要蚀他的骨。爬行在阴沟里的人总渴望把展翅在高空中的人拽入深渊。对于本就内心扭曲的恐怖分子,亲手行刑,无疑是乐趣。

“再推一支。”

一支大概能让人感受戒毒的痛苦,本就是在人类能够承受疼痛边缘徘徊。再推一支无异于悬崖边缘大鹏展翅了。

疼,但不会昏迷,不会死去。被注射者只能生生捱过药效,不能缓解,无法转移。

看他疼,疼得几度自残;疼得手铐勒着的红痕冒血;疼得咬紧牙关不肯求饶一个字。这些人的征服欲,施虐感被彻底激发,全然忘记了注射三针S03的后果,别说在人身上,在动物身上都没试过。

“再推。”3号红了眼,喊道。

“等等。”1号推门喊停,下属拔针的动作顿住了。3号闻言,将位置让给头目。

“你们不知道有些天使就算折翼了,也能飞得起来?翅膀不算要害,夺去他那颗折翼后还在跳动的心才是要领。”1号佯装训斥下属,转过身抹掉游惑面上淌下的生理性泪水。“对不对,军官先生?”

“….恶心”游惑生受着两针汹涌的痛苦,睁眼冷淡地睨了1号一眼。

“嗯,说得对。把二位请进来,然后你们都下去。”1号竟也不恼,出于缘由不明的自信,他觉得自己一定能把眼前这位被推了两针还反抗的硬茬扳倒。

手下架上来的是刚刚躲进床底的那两位小姐,1号察看GPS发现不对,出事的是两间房,怎么就一个人质?肯定有漏网之鱼。所以他刚刚吩咐了3号吊着游惑,自己亲自去捕鱼。

依旧是疼,但较先前的来势汹汹,这时的疼有所缓和。

“军官先生,药效在退,别急,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透过眼睑的水雾,游惑勉强辨认出她们是原本该躲在床下的人。此刻不能慌不能表现得过分在意,这样反而更会置她们于死地。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在意她们…生死?”

1号一挑眉,他想着让游惑亲眼目睹她们的死亡,好一步一步摧毁他的精神堡垒。

“确实,反正她们的尸体也只会被当作不幸被流弹击中的不幸群众。正好合你的意。”说完,也不给被蒙眼捂嘴的小姐们求饶的机会,一手掰过游惑的后脑强迫他袖手旁观她们的死亡,另一手果断开枪结束花季。

“听着,她们因你而死,因你无能,因你见死不救。真可惜,她们遇上你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冷血无情的人。

“无论哪种可能,都在昭告一个事实”

“闭嘴..别说了….”

“他不爱你了”

他早该猜到的,只是多年感情让他抛弃了理性分析,他不会怀疑秦究,甚至无意识地主动扯谎骗自己。

游惑只觉得疼,疼成一条线,延伸成纵轴,现实与回忆交织。冷,他以为熬过白灯区那场风雪,此后就不会像当初那样冷。他又一次错了,也许他这样冷血无情的人,只会更冷,没有最冷。

“所以,你要不要考虑安分当个人质?嗯….等等,军官先生这样的,仅当人质未免过于纡尊降贵。你长得也真是好看….”1号望向游惑的眼睛,失焦空洞,连冷漠都不再有,仿佛无机质堆叠而成。1号觉得他赢了,他真正征服了游惑。他俯身把头埋进游惑颈侧,侧脸吻了吻苍白到透明的皮肤。温热的鼻息,触感落在致命部位上,他却没反感的躲开。

这样的姿势刚好让1号看不到游惑的眼睛聚焦于身旁摆放的S03。

那双眼睛找回了焦点,却一时没法找回它的光了。

1号不知道白灯区过后的游惑至少还能在表面上收拾情感,例行公事。如今他故景重游,“装”的本领只进不退。游惑用腿勾近装着S03试剂的推车,拷着手铐的手微微颤抖地从后方扎进一支,准备扎第二支。

“解开手铐,释放教授,让我联络军方。否则,我会朝你这里推第二针,我一介军职,下手没个轻重,不要妄动,不然针头断在呼吸道里,不仅会疼,还会死。”

1号以为他赢了,可他输得彻底。他的眼睛注视着游惑的眼睛,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面前这个人似乎无懈可击,密不透风,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强大得可怕。

他本想挟持军官做人质,却自己成为军官的人质。他打开游惑身上的镣铐,游惑找到自己的手机,这次他直接连线上级。

整个过程他的手一直架着1号,S03变成了更加顺手的手枪。他很冷静,冷静到都要冷血了,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也不爱秦究。否则哪来的定力,支撑他克制自己没在脚腕和心底传来的钻心的疼痛中昏死过去。

的确是有信号的,也的确有游客报了警,军警两方得知此事,早已在酒店外准备跟绑.匪谈条件。游惑言简意赅地说明了酒店内的情况,一方面,临时夺过本次任务的指挥权。他挟着人质移步大堂上方的走廊。俯瞰整个大堂,上百名游客被迫蒙眼就范,挨个蹲在一起。在他们中间,有一个遥控计时炸弹。

“你是恐怖组织头目,不是邪教拉来的亡命徒。奉劝你惜命点,让他们停止计时。”

“别急啊,军官先生,你现在是不是很疼?外面待命的军人里有没有你爱人?噢,他肯定不在,他在….”

“废话。”游惑眼底一沉,直接射穿1号的膝盖。

枪响引起了底下恐怖分子的注意,他拖着半跪着的头目,要求他们立刻停止计时。

这群恐怖分子,也许就1号带些脑子。可当下头目被抓,他们立即慌了阵脚。

此刻,有新的通讯频道切入,操纵着大堂里的散沙。

“别慌,虚张声势而已,他就一个人,击毙他,就能救1号。”

游惑立刻联系闻远,让他彻查军中刚刚向外送信号的人。他心底已经有人选了。从他听到1号用秦究击溃他防线时,就隐约起了疑心。他跟秦究这层关系,能调出来的普通档案里是不可能找到的。只可能是军中奸细把游惑的身份和软肋透露给恐怖分子。知道他们这层关系的,除去系统里出来的考官们,就只剩一个。让闻远查,只是缺个证据罢了。

持枪者纷纷上楼,往会客室聚集,此时留在大堂看守人质的恐怖分子并不多。游惑立刻让在外边待命的小组闯入,军方很快控制了现场。

伤亡已最小化,恐怖组织大抵也没想到最大的败笔是游惑正巧在这间酒店休假。一人扭转全局,生擒了恐怖组织两号头目。即便军中不搞英雄主义和个人崇拜,大家见了游惑都比往常更加敬畏三分。

交接完毕后,游惑在人群中看到了参与任务的原监考官小组,当然,也包括秦究。

每走一步,脚腕都在渗血,都有跪下去的可能。从中枪到现在,就没有处理过它。没人管,而当事人自身也懒得理了。他觉得自己可能真是被1号折磨上瘾了,这样绵密磨人的疼痛让他有些心安。

这就是他冷血无情的报应。这是他活该。

秦究看着游惑走过的地方都留下血痕,身上只束着宽松的浴袍,上面还有几处喷溅状血迹,露出的皮肤白到几乎透明,眼尾却是发红的。出于生理性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眼里溢着泪。整个人憔悴又安静,全然没有当初在系统闹事得逞后的自信。秦究也是个随性傲慢的主儿,可这样的游惑却牵动了他绷紧的心弦,他又一次体会了心疼,和害怕。

秦究跑向游惑,掺住了他本就不稳的身子。

“别动,疼不疼?”

“亲爱的,对不起。”

“……”因为S03余效,疼痛再次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游惑袭来,药效无法让他昏死,他只是在秦究的怀抱里撤力,阂上眼睛。周遭的一切变得更加模糊,他选择了封闭自己。

人们只知道游惑一人解救全局的光辉,可谁懂他在那间房子里生挨过两针S03,谁又看见他的精神堡垒四处都是裂痕。1号错了,没有人能做到心如坚冰密不透风。当时只需要再刺激游惑一下,大概就能全线击溃他的精神堡垒。

伤明明不在他身上,他却连呼吸都疼。

秦究亲眼看见刀没入秦信的胸口,而握着刀的人是他的大考官。那一刻要说不怀疑游惑未免太感情用事了,可秦究现在很后悔当初没有感情用事,无需理由,毫无保留的相信游惑。倘若没有争吵,没有失望,游惑是不是不会受伤。这一次,秦究觉得自己间接地把自己放在心尖儿上的人伤了。他很少对游惑凶过,以前凶也多半是因为担心游惑身体,但也总凶不过两句就败下阵来。面对这人,秦究狠心再狠心,终究还是舍不得的。可这次他却为了别的什么人,对游惑发火。

医生告诉秦究,游惑被子弹贯穿了脚腕,几乎全身关节处都有擦伤,手腕上的剐蹭尤其严重,手心是自残留下来的伤。不过好在游惑身体素质过人,只需卧床静养一周就能恢复,请家属放心。

秦究推门进去的时候,游惑已经醒了,但也没什么动作,只是望向一处发呆。虽然他的爱人平日话也少,但眼前安安静静的游惑让秦究觉得他失去了什么。

“亲爱的,还疼吗?”

这种问题游惑从未如实回答,秦究也没想过得到他的回应。于是秦究牵起他的手,看看那些自残的伤手从何而来。指骨,腕际的磨破得厉害,这是他为了在双手被铐着的情况下拿到S03试剂暴戾磨出来的血痕。掌心被厚厚的纱布裹着,渗出来的血迹泛泛可数。因为失血,游惑的指端泛白,被秦究捧在手心里细细打量,漂亮得触目惊心。他就这样长久的看着,游惑也没有过多反应,只是不要钱似的任他欣赏。

“亲爱的,之前不该对你发脾气,不该不相信你,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亲爱的,这次恐袭你立了大功,上级会给你申请个二等功,还说等你什么时候恢复,去司令那做做客。”

“亲爱的,你不想和我说句话吗?”

“…我......我不想见你,请回吧。”

秦究神情一下顿住了,他希望游惑骂他也好,动手也好,至少别像现在这样,别像现在这样生分……游惑明明就在这,可他却感觉到自己正在慢慢失去他。

“那..那你好好休息,哪里不舒服就按呼叫铃。”

秦究走到病房外,却没有离开,他一直守在门外,即便这样也无法弥补那些错过。

/

当夜凌晨,病房内

“她们因你而死,因你无能,因你见死不救。”

“你就是个冷血无情的机器。”

“你不是说会有人来救我们吗?你为什么不救救我们?你骗了我们。”

“游惑!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其实一点都不在乎你。”

“他不爱你了。”

人在梦中的思维是毫无逻辑地混沌,可都是现实生活的反应,并进一步夸大,虚化。人在噩梦中会无措,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自己被杀死,无力感和恐惧感会侵袭人的内心。

这是游惑今夜第四次惊醒,身上淌着不知是冷汗还是热汗,脑子里轮番上演白灯区,枪杀女孩等诸如此类的画面。他恨不得一刀刺进自己胸口,好让那活跃的神经不再造梦。他不是矫情的人,可他真实感受到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沉重的罪恶感。他会恨自己没能救下她们,他会恨自己冷血无情不配拥有秦究。他不是脆弱的人,可此刻他很想逃避。惨遭恐怖分子毒手没能要你的命,怎么区区小梦就能让你自寻短见?旁人会觉得这不合常理。

可没有实践便没有发言权。

这样内耗的慢性自杀,杀的又不是他们,他们自然无法感同身受。

汗水浸湿了身上的伤口,细细密密的疼和黏糊糊的身子并不好受。偏头痛让游惑想不起来医生究竟有没有叮嘱他伤口不要碰水,反正叮嘱了他也不会听。他拿了套衣服进了浴室。

在照顾自己这事上同样异常犯懒的游惑没有刻意避开伤口,冷水只是一股脑地打湿身体。又冷又疼,而当事人正乐忠于折磨自己,好像这样能缓解他心中的负罪感。

水声不大,但也足够叫醒在门外浅眠的秦究。他心中一急,推门进入卧室,发现游惑在凌晨四点洗澡。他担心地问道:“亲爱的,怎么了?哪不舒服?怎么这个点洗澡?”

“你注意别让伤口碰水。”

“亲爱的?”秦究心里置了一处百慕大,不安吸引他不断翻涌下沉。

正当秦究打算破门而入时,游惑打开了浴室门,仅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绕过他。

秦究再次牵起游惑的手,果不其然,纱布全部湿透,已经开始往外渗血。更别提脚腕处的枪伤,他能下床行走都是靠那骨子里的血性和疯劲在硬撑。

“游惑,你要真想让我悔过,不必这样。我求你,不要这样对待自己。”秦究的手颤抖得都快握不住游惑的手,扶他到床边休息,再请医生重新处理伤口。

看着游惑垂下来的眼睫,秦究轻轻抱着他。眼睫下的乌青,臂弯传来的寒意让他很恼怀里这人的花式作死,偏偏这人也是他打不得骂不得的。

“怎么突然在这个时候洗澡?”

“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考官的嘴硬秦究早就习惯了,他并不指望从游惑的口中知道什么。

普通医生无疑会狠批普通病人无视医嘱作践自己的行为。可现在无论是医生还是病人都不普通,自然也就免了重申医嘱的环节。整个病房里没有一点人声,医生觉得他在给一只破碎木偶上药,因为面前这位军区首长别说低声呻吟了,连眼神都是秋水无波的,整个人安静沉稳到不行。

秦究瞥到游惑右颈侧不正常的泛红,待医生处理完伤口后,他用指尖轻轻摩挲那侧皮肤,低声问游惑:“自己抓的?为什么?”

就在他要放弃得到游惑的回应时,游惑闭上眼睛,小声低回答他:“……脏。”

不对劲,秦究觉得面前这人非常不对劲。要说在游惑的七情六欲中,恐惧退缩是最少有的。可秦究分明能感受到游惑在害怕,在逃避。

“不脏,你最干净了。”

“天快亮了,休息一下,好不好?”

他给游惑掖好被角,轻轻起身出了房门。

他隐约猜到了游惑的反常绝对事出有因,拿起手机给078发了条信息。

“跟警方联系一下,我要提审那些人的头目。”

上午八点,审讯室内

“哟,换了个面生的陪我玩。让我猜猜,你就是秦究?那位军官先生的爱人?”

“别说废话。这是什么?”秦究将从现场找到的注射剂摆到他面前。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如实回答你?减刑?反正再怎么减也是死刑,告诉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是没什么好处,但你要是拒绝配合,可就多了不少坏处。反正监控已经关掉了,警方讲究的非法证据排除那一套在我这儿不适用。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另外,侦讯室外接的是测谎仪,你也可以试试对我扯谎。”

秦究逼到这份上了,那头目竟还一脸坦然对他扯了个微笑,道:“还是不劳费心了,知道真相会让你很痛苦,这对我来说,也算个好处。”

“我们管这东西叫S03,此前往军官先生的身体里推过两针。”

秦究瞳孔一缩,脑中并未检索出关于S03点半点信息。

“你没听说过这种新药,但你肯定知道吗啡戒断反应,一针产生的神经痛跟这个差不多。他注射了两针,痛苦只增不减。他当时真是好疼,可你在做什么呢?忙着照顾秦信吗?”

“......”

“不过,好消息是S03作用后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实质性都伤害。疼痛只在记忆里存在,等他什么时候从记忆里翻出这段回忆,神经痛就会卷土重来。”

都说游惑是秦究放在心尖上的人,可他疼得自残时,自己在哪呢。秦究像当时游惑一样,指甲狠狠的镶进掌心里,遏制掐死眼前头目或是自己的冲动。

头目的每一个字眼都在秦究耳边炸开。他一直知道他的大考官一直是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这粉饰过的太平,早已经将游惑的内心摧毁得溃不成军了。他深呼一口气,平息怒意,缓缓开口道:“最后一个问题,他的右颈怎么了?”

“啊,你很在意?我不过亲了两口,不算趁人之危。不得不说军官先生真是人间尤物……”

话咽在喉,外力迫使头目猛的偏过脸。这一拳,秦究用了十成力气。

下一刻,他怀着把对方撕碎的恶意,迈出门外,查看测谎结果。他第一次希望嫌.犯所供全是假话,哪怕他还要再与罪犯玩一次心理战。

可有时事实就是清晰明了的客观实在,测谎数据显示方才的对话字字属实。

秦究突然明白先前没由来的失去感和心慌心悸是因为什么。果然世上其实没有无因之果,也没有无果之因。科学家称之为量子纠缠,宗教人士管这叫心有灵犀,他顾虑不了太多,心中仅存的私念只有他的大考官。

秦究轻声走进病房内,发现游惑还在睡。他的爱人嗜睡的性子他在清楚不过了,他甚至觉得这样迷迷糊糊的喜好特别可爱。游惑在没有秦究的场合睡相很好,端端正正,平躺着。只是这时睡觉对于现在的游惑来说并非享受,他眉头紧锁,额角蒙上一层薄汗,看得出来他似乎正与什么斗争。

连他少有的喜好都要夺去么,秦究心想。

他轻轻撩开游惑额前的碎发,手背下方的热源传来的温度让他觉得不对。他轻抚上他的额头,烫得灼人。

昨天一夜噩梦没让他睡着,现在怎么就妥协入睡,他根本就是烧得迷糊,昏过去了。

秦究轻轻叫了几声亲爱的,却没见游惑有丝毫反应。

秦究顿时湿了眼眶。其实他也会慌张,会害怕,而每一次担惊受怕的根源都是眼前这人。此后要再进一次禁闭室,场景恐怕会从一片废墟切换到此情此景。亲眼看着爱人痛苦,而自己非但无能为力,还可能是造成这般后果的祸首。

通知医生后,秦究的手探向游惑的手,冰得彻骨。

一个人经历冰火两重病痛,一定很孤单。

“39.6,病人昨夜让伤口碰了冷水,虽然重新包扎过了,但免不了受凉感染。”医生说完后,看到秦究眼睛通红注视着他,他试着安慰道:“也不必太担心,首长底子好,退烧后就没有危险。”

医生正欲离开,他这样安慰秦究多少心底有些不安,于是再次叮嘱道:“不过千万别再让伤口碰水,还有要避免情绪激进,防止伤口裂开。”

医生的不安心虚不是没由来的,其实他瞒着秦究没说,游惑本该是身体素质不错,伤口应该正在愈合,疼痛也会慢慢褪去。但他看游惑这样,多半不是烧得晕过去,是疼晕的。

S03藏在记忆里的神经痛正在卷土重来。

然而她推门却见这样一副光景。游惑吊着针水昏迷不醒,秦究红着眼睛在一旁陪他。这让楚月哪还能狠心批评这两位擅离职守。

“这次恐袭的目标恐怕是那位生物系教授,跟他最新的研究成果有关,有关生物战剂气溶胶的研究取得突破性成果,但由于杀伤力强大且有违人性被上级喊停……酒店大堂放的炸弹也不是一般的炸弹,这玩意儿阴险的很,多格炸弹,引爆后则会有多种携带传染病的微生物祸害人,也是多亏了你家那位……”其实楚月絮叨了半天,秦究听得断断续续的,也没怎么上心。这是他第一次对他之前视为使命的任务无动于衷。

楚月跟秦究简要了解内情,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这..你也别太自责,这事儿不赖你。主要先想想怎么让他放下。我从小认识他,骨子里明明是如水般温柔,却一步步遇冷成冰。”

“我没太多行动权,这里能压住他的也就你。”

“诶诶诶,不谢不谢,你把那位给哄好了就成。”

游惑喜欢。

他从来不说。

但他知道的。

傍晚

几缕晚风吹散了游惑持续半天的高热,余辉跃过半敞的窗帘,洒在高级病房的大理石地面上,纯白的山茶花上,椅子上深情的人以及他苍白若骨的爱人身上。

游惑的视线由模糊转清晰不过两三秒,他满眸清明,抬眸,却卷入对方的温柔漩涡。

温柔却有些憔悴,眼底泛红。傍晚了,也许自己昏迷了多久,他就有多久没合眼。游惑心想。

“….不疼,你去休息。”高热刚褪,一直以来都在靠营养液续命。游惑觉得浑身无力,骨缝里盛满了酸水。手心和脚腕的伤口正在愈合,细细密密的疼伴随着痒同样是难捱的。怎么会不疼,他不过想哄那人安心去休息罢了。可惜他自幼便不通人情,从不哄骗谁也从不讨好谁。第一次哄骗了秦究,难免漏洞百出。

秦究听他声音沙哑,便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温水。轻轻扶他倚在床头,等他喝完杯里的水,秦究才缓缓开口:“游惑,会过去的。”

游惑身子一顿,错怪、神经痛、枪杀…一切能让他唤醒记忆性疼痛回忆席卷了他。他本以为疼痛早成为他的习惯了,无人倚靠,无人倾诉,他也能一声不响的熬过去。可下一秒却落入温热的怀抱。

人果然有了依靠就会无师自通地学会脆弱。飞蛾四处没有退路才会选择扑火,可他的游惑不是飞蛾,也无需扑火。秦究希望游惑四面都是自己给的依靠,让他像现在这样,用缠着纱布的手,不自觉地环上自己。

“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放过自己,好不好?”

“是人都会疼,会难过,这不丢人。只是下次你疼,你难过时,别对自己下狠手,好不好?你对自己没个轻重的。我会心疼,会害怕……”

秦究感觉衬衫肩处有些湿润。以前游惑哭的都是生理性眼泪,他也有幸见过几次,可没一次像今天这般心疼。出于爱人双标的小偏袒,面前这人一落泪,秦究便心软得觉得全世界都错了,就只有游惑一个人是对的。出系统后,他一直想给游惑的,已经不单纯是爱了,更多是溺爱。

他避开游惑手上的伤,不再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只是紧紧地环住他,有意要把这人儿融进自己骨血里。亲爱的,关于之前的误会,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感到不安,所以我什么都不说,只让你的心听着我的心。

“没事了,有我呢。下次疼,就尽管往我身上咬;下次难过,就拿我发泄发泄…”

“….我哪舍得。”

他听见有人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end.

一些闲话:谢谢能看到这儿的小可爱,有什么漏洞欢迎指出。

个人心血,转载告知

救护车里顾青裴一直拉着原炀的手,生怕他离开自己“炀炀,你醒醒啊,看看我,你别睡啊,炀炀。”顾青裴现在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身上全都湿了,胳膊上还有擦伤。“炀炀啊,你别丢下我,我以后再也不会理王晋了,你快点醒来啊”顾青裴的眼泪一滴一滴都掉在了原炀的手上。

“快送抢救室,家属不能进,请在外面等待一下”护士用力的拉着顾青裴的手,顾青裴却一下也不想放,紧紧的拉着原炀的手,好像他一放手原炀就会离开他,像当初原炀离开他那样。最后,护士用尽了手上的力量拉开了顾青裴的手。

“手术中”那三个字的颜色并不亮,却在顾青裴的眼里十分的醒目。空空荡荡的走廊,顾青裴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又...

“手术中”那三个字的颜色并不亮,却在顾青裴的眼里十分的醒目。空空荡荡的走廊,顾青裴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又声的跳着,和手术室中医院的每一次对话。顾青裴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头靠着手术室的门,用他的大手捂住了他的眼睛,眼泪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掉落在地上,声音徘徊在走廊里,一个声音都没有,只剩下一声又一声的哽咽声。顾青裴的脑海里一直是原炀出车祸的场面,十分的恐怖,原炀的身下全是血,原炀啊原炀,我都那样对你了,你怎么还是想着救我啊,你是不是傻啊,我多希望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是我啊,不是你该多好啊。

“患者的家属在吗?”“在,医生他怎么样啊,他还好吗?”“你先别着急,患者的病情不容乐观,但是还是有一定的几率的,所以请你做好心理准备”顾青裴一听到就瘫坐在了地上,他抱着自己的头,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出流,没有一点顾及周围的人。“做好心理准备,做好心理准备,做好心理准备”顾青裴的脑海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一句又一句的砸在他的心上,像刀一样,砸的他的心鲜血淋漓。

“患者家属,手术很成功,过了今天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医生望了望坐在地上的顾青裴,顾青裴的脸红红的,嗓子因为一夜没有碰水而变的哑了“好的医生,谢谢你们,谢谢”顾青裴拉着原炀的手直道谢“你没事吧,我看你有一点发烧,跟我来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吧,不然要发炎了,你别着急,患者一会会转到重症病房,你可以放心的跟我来”顾青裴点了点头,跟着医生走了。顾青裴的手上有一个拉的很长血淋淋的伤口,好像还有点发炎,还淋了雨,有点发烧。顾青裴因为一夜未眠,眼下的乌青变得更加黑了。他的手上被缠了一圈绷带,他不顾这些,直奔重症病房去了,他的炀炀正躺在病床上胸脯一呼一吸的起伏着。头上缠着一圈圈的绷带。顾青裴和医生沟通了一会,医生告诉他,患者的意识是清醒的,你可以尝试着和他聊聊天,唤醒他。顾青裴拖着他还在发烧的身上来到原炀的身边“炀炀啊,你可要吓死我了,你会没事的吧,你可一定要醒来啊,我还要把你追回来呢……”顾青裴在一旁小声呢喃着,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等顾青裴醒来的时候,身上披了一件衣服。他回头望了望“天宇啊,原来是你,你怎么来了,我没事的,我一个人照顾他就够了,不用麻烦你了。”“青裴,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没事就好,你还发烧,你怎么来这了?”“没事,我来陪陪他,他可以醒来的。”顾青裴说着就把衣服还给了韩天宇“你这么爱他,他肯定会醒来的”说着还拍了拍顾青裴的肩头。

顾青裴每天都忙着给原炀做好每一件事,公司的事情也不管,但是在韩天宇的帮助下,顾青裴的发烧是好了许多了。但是没过多久,他们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原炀的嘴根本就不能喝水,一口都喂不进去,顾青裴只好找了医生,医生也没有办法,直到深夜,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顾青裴自言自语的呢喃着。轻轻的在原炀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就轻轻的推了回去。他坐在原炀旁边发呆。想到了原炀不会喝水,就发急,但是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幼儿园文笔

不喜勿喷!!

未完待续

今天事太多,不好意思,明天2K+

论美貌,我不及顾妃;论贤德,我不及沈妃;家世连叶妃与钱妃都比不上。

可最后就是我这么个草包成了宫斗冠军,稳坐太后之位。

我也做过皇后,没甚意思,勾心斗角太累。

后来我儿继位,我荣升太后,在宫里过上了养猫斗狗,种菜养花的退休生活。

这时我品出,做皇后真不如做太后快活。

坊间传闻,太后耽于男色,尤其喜爱风姿秀雅,翩翩如竹的美男子。

比如顾丞相。

哀家叫陆施夷,本朝鼎鼎有名的草包太后。

两年前,我儿孟长怀继位,我荣升太后,在宫里正式过上了养猫斗狗,种菜养花的退休生活。

坊间传闻,太后美貌不及顾妃,贤德不及沈妃;家世连叶妃与钱妃都比不上。这么个草包成了宫斗冠军,真是邪了门。...

坊间传闻,太后美貌不及顾妃,贤德不及沈妃;家世连叶妃与钱妃都比不上。这么个草包成了宫斗冠军,真是邪了门。

莫说旁人想不通,我都想不通。

想不通日子也得接着过。八月盛夏,暑气蒸腾,寿康宫里的蝉鸣都热得有气无力。

本太后在贵妃榻上热得头顶生烟。拿起一面旧铜镜看。

镜中的人满头凤钗珠翠,眼周的妆已晕开大半。

放下铜镜,我差人去找宫内凌人:“快让内库再送一盆冰来。”

新来的小内侍一脸为难:“陛下说,削减宫内用度,首先就是减少各宫用冰份例......”

这些日子江南水患,国库吃紧,丞相顾文曦带头上书,恳请先帝削减用度,为万民表率。

皇帝被他三天一上奏,五天一上书整得头疼,御笔一挥,合宫上下统统开始节衣缩食。

后宫里,皇帝只有两位妃子。削减用度的份额,自然首当其冲,落到了本太后头上。

顾文曦,顾文曦。

想起这位顾大人,本太后就心口疼。

此人绝对是我一生之敌。

2

我儿长怀继位那年,先帝钦点的几位辅国大臣他不要,非要三顾茅庐,把致仕十年的顾文曦请回来作中书令。

那时长怀刚亲政,我身为太后,被朝中老臣们架着垂帘听政。

这可真是为难死我了。我一介草包,朝政那是半点不懂,日日大清早起来上早朝。听又听不懂,半个早朝都是昏迷的。

那日早朝,我照例在帘后昏昏欲睡。殿门忽然开了,早晨的阳光瞬间铺满了昏暗的朝堂。

我被刺眼的光晃了眼,正欲发作,抬眼就见到了缓步上殿的中书令。

坊间传闻,先帝的后妃中,顾氏艳冠六宫。又有传闻,中书令为顾氏之兄,其余重臣上朝,殿阁尤暗,唯顾郎上殿时,轩轩如朝霞举。

我本以为这是传闻夸张。这顾郎又不是油灯,哪里来这照明本事?定是朝中有闲人想讨好这位新进的顾大人,故意夸大罢了。

——哪知道这竟然是纪实文学。

顾文曦先朝我儿行了大礼,转头又朝我一拜到底。我忍不住好奇心,身体向前,想看清他的模样。

才抬眼,就直直撞上一双明珠似的眼睛,竟逼得帘子后我老脸一红。

我握紧一旁的镶金凤纹扶手,暗自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稳住声音。

“顾郎平身。”

话音落下,我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内廷之上忽然静得可怕。

再一看,我儿脸紫了,群臣脸绿了,唯独我面前的顾文曦面不改色。

等等,我刚刚是不是,大概,也许,叫了他顾郎?

——情郎的郎。

任由我后宫沉浮多年,也不由得一张老脸由红转紫,由紫转青,只能连连咳嗽。

我儿也开始疯狂咳嗽,一时朝堂上咳嗽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不知道还以为害了什么疫病。

那日之后,我的口误又给坊间增添了几条桃色十足的传闻。

有的说,太后素来耽于男色,最喜风姿秀雅,翩翩如竹的美男子,故而在朝堂上才会一时口误。

也有的说,太后与中书令,有一段自少年始的深厚情谊,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奈何天意不遂人愿。

想起这些传闻,我就头疼。

外人哪里知道,顾文曦虽然当庭没有发作,可转头就上了道奏章,说太后年事已高,神智时有不清也是有的。为了凤体康健,不当再垂帘听政。

——我可去你的年事已高!

小内侍适时地奉上一盏白茶:“太后先尝尝这茶,昨夜取了山泉水冷泡的,最是清心凝神。”

盛夏苦热,所幸宫内人机灵,给我挑的内侍都是如竹般秀雅的少年人。这炎炎夏日中,看着就如沐春风。

我抿了口茶,长叹一声,又拿起铜镜看了眼。

在宫中养尊处优这些年,镜中人虽算不得国色天香,可也鬓发如云,雍容万千。

是从何时起,我成了这幅太后的模样?

我摆摆手:“罢了,给哀家取一盘冰镇葡萄来。要冰。”

小内侍还是为难摇头:“今年葡萄产量少,市价贵,陛下说今年内库就不采买葡萄了,免得顾相又......”

我一头栽进软垫里,咬牙切齿道:“顾相,顾相,好个殚精竭虑,一心为民的顾相啊!”

谁能知道,轩轩如霞举的顾丞相,私底下是个睚眦必报的怼人精。

哀家四十大寿之时,刚升任丞相的顾文曦在万寿宴上送了我一对老鳖,一席紫衣笑得从容:“臣在这里祝太后,平安喜乐,福寿绵长。”

那时我刚当了几年太后,面子上的仪容还是要的。只能忍着掀桌的冲动,和这个人在恼人的蝉鸣中相视一笑。

坊间传闻,顾文曦与我有私情,真是绝无可能。

对错的男人动心,如同被猪油蒙了心。一次还学不会疼,那才是蠢到家了。

哦,忘了说了。

先帝就是那块猪油。

3

进宫那年,我十五岁,也是这样一个热得让人心慌的盛夏。

幼年时,我遭逢家变,随陆氏一族流放安西,我与我弟幸得好心的药馆老板娘收养,在西州城里隐姓埋名生活。

先帝为五皇子时,曾与西州城外上马督军,击退戎狄五百里,属实是一段天子守疆土的佳话。

自那以后,安西的街头巷尾,到处都是以先帝退敌为题的画像与杂戏。

我确实动心过,不过对象是一幅画。

现在想来,那幅画是真好。十八九岁的天家少年,一袭戎装,不掩眉目间的文秀之气,像是春日风中郁郁葱葱的竹。

我当年一见就魔怔了。我哥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一心只想进宫去陪伴先帝,满心都是杂戏里的天家少年。

“罢了,我也不劝你了,”进宫前,我那已做了两江总商的大哥一口闷了茶,恨铁不成钢,“若是真倒霉催的中选了,记得抱紧皇贵妃娘娘的大腿,知道没?”

那时我只在意脸上的花黄有没有贴歪,对着铜镜心不在焉地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最好还能替你去看看沈姐姐。”

“尽瞎说!你这个性子啊,”我哥长叹一声,放下茶杯,“也许没那么聪明,是件好事。”

他说完,良久都没再说话。

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大哥正眺望着窗外,唇边依稀是一缕温和的笑。

远处是一片清波,池畔有成群结队的男男女女,依水成席,笑声不断。

明明是一番热闹景象,落在他眼中,不知怎么就带上了十分落寞。

进了宫,我才发觉什么叫幻灭。

说来好笑,我哥和我弟都是朝野公认的俊美,可我充其量也就是清秀。到了宫中,且不说最上首的沈皇贵妃如何国色天香,便是同场的秀女也有许多出挑的。

殿选结束时,我被选作位份最低的采女。迷迷糊糊出了秀场,我不知怎地在御花园里迷了路。

御花园本不大,可我不辨方向,越走越慌,眼泪忍不住地掉。走到荷花池边,终于不顾礼数地开始哭。

也许是被我的哭声惊动,荷花深处,竟然钻出个女孩子来。

那女孩与我年纪相仿,一身天青色宫装,鬓边还别着一枝犹带露水的荷花,脸色微红,竟是比花蕊更明艳动人。

她走上前,用袖子携去我眼角的泪花:“别怕,我不是鬼。”

我那时年纪小,满脑子都是市井流传的神鬼传闻,一时只觉得是荷花成了精。

顾姝华生得这样美,美到进宫后,先帝的十分宠爱,九分给了她。

而我进宫一年,一次都没有被召幸过。

我一开始还会难过得哭,慢慢也就习惯了。

顾姝华顺理成章地怀上了第一个皇子。先帝登基八年,这是第一个有孕的妃子,高兴之下便封了她淑妃。

那是初平八年。先皇后谢婉因护国公被构陷,被废身死。后位空缺多年。执掌六宫的是沈少傅的女儿沈如霜,如今已是沈皇贵妃。

顾姝华进宫不到三年,就与叶贤妃,钱德妃一并,成了四妃之一。

也是那一年,执掌六宫的沈皇贵妃误致叶氏小产,被降为沈妃,幽禁和明宫。

顾淑妃成了后宫实际上的掌权者。

她怀孕后,永和宫热闹了许多。先帝日日去看望她,有时也会遇见串门的我。

进宫三年,我本已不奢求先帝的宠幸。可那些日子,先帝一下朝就来我宫里。他把我原本住的连云轩改为越女轩,又连越数级把我从采女晋为才人。我在宫里,一时竟有和顾姝华分宠的趋势。

眼见我得宠,宫中巴结我的人越来越多,看不惯我的人也越来越多。叶家和钱家是朝中新贵,叶贤妃和钱德妃自然看不上我,总要轮番找我麻烦。

我被逼得没办法,只能成天躲去永和宫下棋。

当年我脸皮还没有如今这么厚,难免有些拉不下脸。可顾姝华浑不在意,还耐心指导我这样的臭棋篓子下棋。

那时我就奇怪,为何她并不介意我分走她的宠爱,反而有些如释重负。

说实话,我那时也不明白先帝看上了我什么,只知道他会抱着我写“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那是前朝大家写西施的句子。他说我叫陆施夷,西施本名施夷光,也算有几分相像。

当时我受宠若惊,脑子成日昏昏沉沉。偶尔清醒时,也觉得先帝怕不是瞎了眼。

先帝依旧常来我宫中,还让我唱安西的小调给他听,给他讲安西的风土人情。

我素日里挺会说故事,可到先帝面前一紧张,嘴就有点磕巴。实在没得说了,我就和他讲我小时候门前的老槐树,夏日时的花一串串挂在窗前。讲我小时候在药馆里,就这树阴打瞌睡,被老板娘拎着耳朵骂,讲我和上门卖药的大娘讨价还价。

我就这样一遍遍和他说。他也只是静静地听着。笑着不说话。

我十八岁生辰那日,先帝命人在我的屋前种满了槐花。我站在窗前看,一串串的槐花缀满树枝,淡香萦绕,轻盈似雪,一如少年时。

后来午夜梦回,我也在想,也许我那时,大约,也许,确实是又动心了。

那年入了秋,先帝命人去查我家的旧案。陆家本是罪臣,他替陆家翻案后,还点了我弟弟陆子廷作秋闱探花。

有一日在永和宫中,他附身去听顾姝华肚子里的动静,又转头笑着问我,想不想也有一个孩子。

我第一反应是去看顾姝华,可她只是抚着桌上的棋子,并没说话。

我知道先帝其实并不爱我。我父亲在世时是沈少傅的门生,陆家自然也被看作沈家一脉。沈妃被幽禁后,他需要一个宠妃,彰显对沈氏的重视;沈氏需要后宫有一个眼线,成为他们的助力。

我知道他们只是拿我当棋子。

但我还是点头了。我想着如果能和顾姝华一般,有个孩子陪着我。也许往后在深宫里的日子也好过些。

长怀出生后,先帝很高兴,封我作了修媛。

长怀满月酒那一晚,他在我宫里喝多了两杯。喝醉了的先帝让我在窗边坐着,非要把我和槐花都画到画里。

那时已经是冬日了,槐树上满枝是雪,早就没有花了。

我一直不明白,先帝如果要选宠妃,沈家送了这么多女孩子进宫,他也不一定非要选我。

为何偏偏是我?

直到那一日,先帝执拗地执着笔,一字一句在纸上写,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他明明是在画我,明明是在写我,可画的写的都不是我。

原来陆施夷永远也成不了施夷光。即使住进了越女轩,我也做不了西施。

傍晚时分,先帝终于沉沉睡去,嘴里还喃喃着。我抽出被他攥得青紫的手,甩开宫人,漫无目的地往外走。

走着走着,我不觉又走到了永和宫前。雪里的永和宫,愈发显得巍峨耀眼,阶前站着一个人,撑一柄油伞。

细雪纷飞。她披着雪白大氅,内里依然是一席天青色旧宫装。天地间银装素裹,仿佛再没有比她更艳的色彩。

我呆站在雪地里,任由她上前,将伞挡在我头顶:“你在这傻站着做什么,快进屋里来。”

我望着顾姝华的脸,动了动嘴唇,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顾姝华将我拉进屋里,暖意一熏,我才发觉脸上早已是湿漉漉的冰凉。

她一言不发地遣退了婢女,替我斟了一杯白茶。温暖的茶香漾起来,我哆哆嗦嗦地捧着,一口口地抿。

茶汤温度合宜,只是太苦,苦得让人舌根心口都在疼。

那一夜,我喝了半夜的茶,她就替我斟了半夜。我们一句话也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临走的时候,我忍不住苦笑:“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傻?”

说完又觉得难堪。

明知进宫了,就不可能得到先帝独一无二的爱,却还是忍不住奢望。这下子还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真的太难看了。

顾姝华望着我,伸手替我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方才开口:“真心爱一个人,有什么可难堪的?”

我怔怔地看着她,她伸出手,像从前一样,携去我眼角的泪花:“糟践别人真心的人,才不得好死。”

顾姝华的话很轻,轻得只有我和她能听清。

为何偏偏是我......

为何偏偏是我啊!

我终于忍不住靠在她怀中放声大哭。

忍了一夜的委屈,此刻便如决堤一般,喉咙里的哭音止都止不住。

我抓住顾姝华的手,翻来覆去地说,“我真的太蠢了,我怎么能这么蠢呐......”

我真的不明白先帝为什么会选中我吗?

收养我的药馆老板娘姓谢,被先帝废掉的先皇后也姓谢。

那一年西州城里槐花开,是谁教我唱的安西小调,又是谁指着窗外槐树上的雀鸟对我说,永远不要羡慕金笼中的鸟,对于鸟来说,能飞才是福啊。

我真的不明白吗?

我怎么能蠢到现在才听懂啊。

顾姝华轻轻拍着我的背,就像哄她家长华一样。

5

那日之后,我常去永和宫走动,每每先帝召我侍寝,我总以长怀做借口推脱。

说起来,长怀这个孩子,小时候挺愁人的。

也许是像了我,他打小就爱跟着长得漂亮的人走。每回我带他去永和宫,这小崽子都恨不得黏在顾淑妃身上不撒手。

我有时也开玩笑:“长怀你干脆认顾娘娘做干妈好了。”

长怀每每听到这,总会眼巴巴地望着顾淑妃,她只是笑着掐掐他的小脸,给他喂新做的梨花糕。

到底还是顾淑妃的长华年纪长,更懂事,每回都会亲自端茶给我:“请陆娘娘喝茶。那长华也给陆娘娘做干儿子好不好?”

小小的瓷娃娃似的人,又伶俐,又知礼,又爱笑,谁会不喜欢呢?

那时我便想,若是长怀能学到长华两三分,简直是祖坟冒青烟。

哎,长华啊.......

如果他没死,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我最后一次见到长华,是初平十五年的春天。他到我宫里带了一下午,走得时候还好好的,回去就病了,不知怎的越病越重。

宫里梨花开的时候,永和宫内外挂满了白幡。

先帝辍朝三日,在廷英殿中哀哭不已,惹得朝中大臣们纷纷上书,劝先帝不要忧思过甚。

而顾淑妃,那样比荷花更美的人,骤然间褪去了颜色,惨白得恍若一张纸。

三日后,先帝下旨追封皇长子孟长华为惠昭太子,晋顾淑妃为皇贵妃,统御六宫。

“孩子不在了,不去查根由,却来这么些虚的东西!”

旨意下来那日,我一忍再忍,还是忍不住在永和宫里失手打碎了一个紫砂壶:“平日合宫上下最得宠爱的就是姐姐,可陛下怎能这般无情?”

那时顾姝华靠在贵妃榻上,垂着眼,安静地喝着药。

喝完,她折起巾帕,擦了擦嘴:“宠爱和爱,本就天差地别。”

我一时无言。

后来过了很久我才懂,不触碰皇权时,先帝可以是个多么多情的人;触碰到他的皇位利益,也可以多么无情。

后宫一波未平,前朝一波又起。

那年四月,江南又发大水,下属的八个郡县掩了七个。我大哥陆子舒身为皇商,行货时在江南病死了。

我如遭雷击,成天过得浑浑噩噩。一个月后宫人来报,和明宫里的沈妃病重了。

那夜我不顾宫规,趁夜摸进了和明宫。

宫里只点了一盏油灯。沈如霜靠在榻边,昏黄的灯影下,一张苍白憔悴的脸,眼睛却依然明亮。“你来了。”

她似乎没瞧见我一身丧服,只是拉着我坐,又唤婢女给我沏茶:“我这只剩些粗茶,比不得你哥哥喝惯的龙井。”

风从窗外吹来,我仿佛看到幼年时,花朝宴,那个坐在上首的女孩子迎着无边水色,执起茶杯,微微一笑。

这样的女孩子,该当有幸福美满的一生。

我喝了一口,茶极苦极涩,沈如霜却浑然不觉。

喝了几口,她便开始咳嗽。鲜血从她唇角流下来,她随手用手帕拭去,仿佛习以为常。

我死死抓住她的手,想说什么,她却竖起一根手指,压在我的唇上。

“你听,江华水畔的冰化开了,花朝宴就要来了......”

沈如霜过世后,四妃之位空缺。先帝看在我几年前生了皇次子的份上,晋我做了纯妃。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

此前沈如霜误致叶妃小产,已是被叶家恨绝了。钱德妃背后的钱家是早看沈家不顺眼。为这大水的缘故,朝中沈叶钱三家更是掐作一团。

这下沈妃刚过世,先帝就晋了我的位份,叶钱两家怎么肯善罢甘休?

这一年八月中秋宴,月黑风高。

我还在为哥哥服丧,胃口不好,一场宴席下来,面前的酥蜜酪还没吃完。

宴至尾声,钱德妃就乌泱泱带着大批人马,举报我在皇宫里搞封建迷信。

理由是行压胜之术,咒死顾皇贵妃的惠昭太子。

钱德妃拿着在越女轩中搜到的人偶,在庭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看起来比坐在上首的顾贵妃还悲痛。

“开春那会,惠昭太子染风寒时,妾就觉得不对。怎么去别处都无事,偏偏去了纯妃宫里一趟就病了......”

旁边的叶贤妃也收起了往日傲气凌人的模样,用帕子抹了抹眼角:“虽说惠昭太子是皇长子,长怀是皇次子,可纯妃姐姐为了孩子,也该积积阴德啊。”

谋害龙裔,物证动机俱在。

我抱着我家长怀在殿中。冷风瑟瑟,吹起我鬓边几缕散发。

望着这满眼义愤填膺,满眼悲痛失声,我心里不知怎么有点想笑。

这种拙劣把戏我都看得出来,又哪里能瞒过先帝?

我又去望着先帝,他果然不看我。

也是了,钱叶两家是他亲手提拔上来的,先帝怎么会为了我去和他们对抗。

烫手山芋被扔给了顾皇贵妃:“姝华,这件事既然关系到长华,还是由你来定夺吧。”

顾姝华一身缟素坐在上首,神色淡淡,良久才出声。

“冤冤相报何时了。死刑可免,便贬陆氏作采女,在冷宫里为长华诵经祈福吧。”

钱德妃还想说话,顾皇贵妃那双明珠似的眼睛落在她身上,她就像被钉死在了庭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入宫九载,兜兜转转,我又一次成了陆采女。

却像过了大半生。

6

进了冷宫,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没了侍寝的压力,我的日子倒是轻松了许多。

冷宫的戍守每日闲来无事,八卦至极。从前给先帝讲故事这回派上了用场,我把道听途说的宫妃秘史改名换姓讲给他们听,没两月就和人混熟了。

这些故事中,侍卫们最爱听的是我哥和沈皇贵妃入宫前的故事。每每听到结局,总免不了一阵长吁短叹。

“那沈姑娘,真是可惜了,”冷宫的兵士们读书不多,讲话也直,“都怪那五公子,狗东西尽不做人。”

作为听八卦的回报,他们时常也把长怀的消息带给我。

知道长怀在顾皇贵妃那里过得不错,我就开始考虑怎么在冷宫里过得好一些。

我家兄妹三人,数我脑子最不灵光。我虽被人陷害进了冷宫,可我弟陆子廷却搭上了沈党沈少傅的船,升了从五品的殿中丞。

其实他也是倒霉,小时候被老爹坑,当了多年的罪臣之子。好不容易高中探花,为家争光,又被亲姐坑成了罪妇之弟。

所幸这小子才学实在出众。他这回升官,进了殿中省协助殿中监处理日常事务,兼勾检稽失,省署抄目。可就连素来最恨裙带关系的御史台,都没怎么上弹章。

可见确实是前途一片大好。

冷宫里人烟稀少,人均土地远超平均。可不就是种菜养花的风水宝地。

我托了人带信给我弟。小子还真有本事,给我搞来了一袋蔬菜种子,甚至还有番邦来的菠菜种。

就这样,我在冷宫里提前过上了种菜养花的退休生活。

不用侍寝,不用搞宫斗,每月还发一份采女的俸禄。

我在墙根扒拉土,一边种菠菜,一边感慨。

早知道世上有这种好事,真不知道从前玩命争宠侍寝生孩子干嘛。

躺平了不香吗?

然而我的菜种还没发芽,冷宫就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

沈妃新丧,顾妃闭门,只剩叶妃与钱妃在后宫斗得腥风血雨。冷宫里一茬一茬地进新人,简直比我那年选秀还夸张。

新人里最盛气凌人的要数钱才人,进了冷宫还到处搞皇园霸凌。钱才人是钱德妃的亲妹妹,进来连位份都没降。当晚就把同屋的妃子赶了出来,连鞋都没让人家穿。

被赶出来的叶御女无处可去,别的宫妃也不敢收留她。

京城天旱,夏日雨水珍贵。这会儿噼里啪啦响雷,她就蹲在墙根下偷偷抹眼泪。

可不就巧了,她蹲的正是我种菜的墙根。

我本来也不想招惹麻烦,叶御女是叶贤妃的远方庶妹,四舍五入算我半个敌人。

可谁叫她就踩在我种子上边哭,把雨水都给挡了。

我一边冒雨扶她回屋,一边心里说服自己:为了菜,一切都值得。

冷宫的屋子四处漏风,没有油灯。外边一阵电闪雷鸣,照亮地上一串血脚印。

吓得我一个激灵。

我这个人不信妖鬼,不信神佛。可冷宫里最不缺的就是闹鬼的传闻,听多了难免还是会让人心里发虚。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叶御女白着一张脸坐在屋里。长发湿漉漉的黏在脸上,不时还发出两声似有若无的哭声。

真是女鬼见了都要称姐道妹。

我再定睛一看,原来血是叶御女脚上渗出来的。

冷宫无人清扫,泥里常有碎渣瓷片,我挖土种菜时,不知挑了多少出来。

叶御女白着一张脸,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蚊子哼哼:“姐姐,我疼。”

叶贤妃这个人吧,心机人品不论,长得确实是一副清清白白,人畜无害的模样。在这一点上,她这个小妹妹,真是像了个十成十。

没来由的,我想起了我那个已经高中探花,仕途一帆风顺的弟弟陆子廷。

小时候也会上房揭瓦,也会蠢到被瓦片划伤手,抱着渗血的指头到我跟前蚊子哼哼:“阿姐,我疼......”

我赶紧打断她:“行了别喊了,怪渗人的。你叫什么名字?”

叶御女吸了吸鼻子:“叶蓁儿。“

姐姐叫叶灼灼,妹妹叫叶蓁儿,还真就一个是红花,一个是绿叶,偏心偏的明明白白。

我认命地撕下一块衣角,替她开始包扎。

世上若真有老天爷,看在我这么助人为乐的份上,也该让我一辈子平安喜乐,福寿绵长。

好不容易把碎瓷片都挑了出来,包上纱布,我望着那隐隐渗血的绷带发了愁。

冷宫里没有药,伤口简单处理还行,再多就要找太医了。

可有哪个太医会到冷宫里呢?

我还没想好,就见叶御女跪到我跟前,给我磕了个响头:“今日若无姐姐,我就死在这宫里了。我在家中不得家人喜爱,进宫来就是帮嫡姐争宠。姐姐的大恩大德,我无以......”

“停停停,”我摆摆手,指了指摇摇欲坠的墙,“你说我要是从这里开始挖,能不能挖出个狗洞?”

叶御女:“啊?”

这孩子是不是有点聋?

我捡起墙边掉落的砖块,耐心地给她解释:“狗洞。我这个屋子靠近长街,看这砖软得和豆腐渣似的,是不是挖通了就能出去了?”

“可是宫妃私出冷宫,是死罪。”

“那你不告诉别人不就成了。”

我怀疑这孩子是真有点傻,连做坏事要背着大人都不会。

说动手就动手。我拿出这些日子扒拉土种菜的本事,夜以继日地扒拉墙根,终于在三天后给我扒出了个狗洞。

叶御女别的不行,女红还不错。将我带进来的衣服改了改样式,穿起来和宫女没什么两样。

眼见她的伤口开始化脓,事不宜迟,我在夜色的掩映下,从狗洞钻出了冷宫。

若是直接去太医院,怕是会被当场抓包。我和叶御女商量出来的计策是先去永和宫找顾贵妃。

我正避人耳目,摸黑在荷花池边走。如今我在宫中路熟了些,可这黑灯瞎火的,还是渗人的慌。

好不容易摸到永和宫附近,我忽然撞到一个温热的东西上。

佛祖在上,这大晚上,莫不是真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咽下喉咙里的尖叫,定睛一看,居然是个穿着内侍衣裳的年轻男子。

那年轻男子仰起头,月色落在他的眼中,比南浦进贡的夜明珠都明亮。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人会成为我的一生之敌。

7

等等,这张脸怎么有点眼熟.......

“你是何人?”我与他同时压低声音出声。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我先道:“这位大人,是奴的一位同僚不慎割伤了脚。按例,宫女不能去太医局取药,只能等半月一次的例诊。可我那同僚的伤口怕是拖不久。奴想着,皇贵妃娘娘素来宅心仁厚,定然能体恤难处。”

那年轻男子眯了眯眼,半晌才道:“你们是哪个宫的宫女,怎么不去求自己宫里的主位娘娘,倒要到永和宫来?”

他似笑非笑地看我,借着夜色掩映,我喉头滚了滚,心虚地反驳:“大人若不愿帮忙就算了,何必在此盘问,倒像是审犯人一般。你若是不信,同我一道去永和宫中见了皇贵妃娘娘,自然可知。”

我是行迹鬼祟,可他不也是大晚上偷偷摸摸扒墙根。我赌他不敢暴露。

说完,我作势要越过他,忽见眼前伸出一臂,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心中一喜。

只听他道:“罢了,太医局离此处不远,你也不必去麻烦皇贵妃娘娘了。我替你去取一趟治伤的白药便是。”

我真心实意朝他行礼。

他去了不过两盏茶,果然带了两个药包回来。我接过包裹,朝他道:“奴此番多谢顾大人。”

宫中若真有这般好看得不像话的内侍,早就有人八卦给我了。

更何况顾文曦与他妹妹,眼睛真是长得一模一样。

时任礼部员外郎的顾大人一身内侍装束,挑了挑眉。

“咱家可担不起纯妃娘娘这一谢。日后在宫中若有机会,还望娘娘多帮衬着舍妹些。”

我失笑。

顾文曦这人,看来不能欠他人情。他会成年累月地记着,不怕人还不上。

“顾大人真会说笑。奴一介庶人,怎能帮得上高高在上的皇贵妃娘娘?”

他也不说话,只是站在原地微笑着望我。

我被他看得耳根发热,伸手将发丝往耳后别了别:“罢了。只是日后,还要烦请大人拿几回药。”

夜色更深,我转身欲走,顾文曦却不远不近地跟了上来。

脚下竹柏影乱,如藻荇交横。

我暗自瞟了身后好几眼,终于忍不住出声道:“顾大人,出宫是往另一个方向......”

“走路要看路。”

顾文曦扬扬下颌:“夜深路滑,若是出了事,日后让怎么向你讨人情?”

待回到冷宫旁,我在洞边回头又看了一眼。长街另一头,他的脚边疏影横斜,仿佛藻荇交横。

鬼使神差地,我远远朝他挥了挥手。

月色之下,他朝我微笑。负手而立的模样,正像一弯竹。

8

那之后,我时常溜出冷宫,不时会遇见假扮成内侍的顾文曦。

他替我拿过几回药。在林中走时总是太静,一回就要小半个时辰。有时,我也会勉为其难和他凑作一堆,低声聊聊朝中八卦。

皇宫皇宫,首当其冲的八卦对象,自然就是皇帝了。

从他口中,我听到了先帝故事的另一个版本。

先帝虽然狗,但从前日子也真的苦。据顾大嘴巴透露,先帝还是五皇子时,母妃连九嫔都不是,只是一介才人。

那时的老皇帝最爱沈皇后,最宠刘贵妃,便纵着她们在宫里恣意行事。

后来先帝在西州领兵,绝处逢生,大败戎狄。做上皇帝后,母妃却早在深宫郁郁而终。

“提醒我以后别生娃,免得进了皇家遭罪。”此时我正捧着顾文曦带来的贡品葡萄,大吃特吃:“话虽如此,可这也不是陛下祸害姑娘的借口吧。”

身为礼部侍郎,一旬十日,顾文曦要进宫两三次。有时他事少,从西暖阁出来时还是黄昏时分,就会来狗洞边扔石子。

——这人还真把我当狗了?

奈何他身处礼部,常和贡品打交道,时常有机会小小中饱私囊一下。

我这个人吧,平日里没啥爱好,就是好那么一口葡萄。

有好几次,我俩在狗洞前接头还被叶御女看见过。

小姑娘明显想歪了,一瘸一拐落荒而逃时,我拦都拦不住。

“晚了,二皇子已经生出来了。”

顾文曦伸手一指远处永和宫里正放风筝的长怀。我顿时气结。

这人明显没学过君子动口不动手的美德,趁我不备,把葡萄抢了回来。

“陛下刚亲政的时候,联和沈家设计刘党倒台。结果沈党中有些人自诩为功臣,三天两头邀功,隐隐有了从前刘党的威势。”

“为了避免沈党一朝独大,陛下又扶持了叶家,钱家,和顾家......”

“对你是好事啊,浑水正好摸鱼。”

其实我对朝中的八卦不甚关心,但顾文曦可能是憋太久了。而我不听就没葡萄吃.....那葡萄多好吃啊!

我趁他不注意,赶紧又抢了一小串过来,连皮也不剥就塞了一颗进嘴。

顾文曦小小翻了个白眼:“得了吧,就我那位大伯的本事,也就能当当墙头草......不是,你嘴巴漏的么?”

“唔?”我叼着葡萄抬起头。

“你自己照照,”顾文曦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把铜镜,怼到我脸前,“汁都流到下巴了。”

我凑上前看了看,崭新的铜面上,果然映出一张茫然的脸,嘴角一滴葡萄汁正晃晃悠悠往下流。

顾文曦还在怀里掏着什么,我用指尖携掉汁水,直接舔掉了。

——好甜!

我转头一看,顾文曦握着锦帕的手僵在原地,白色的锦帕在风里飘啊飘。

葡萄吃完,今天的朝堂小课堂也该结束了。

我拍拍屁股站起来,拎着手里的镜子想还回去,就被顾文曦抬手挡住了:“你自己留着吧。”

我翻过铜镜看了看,葡萄叶蔓铺满镜身,正中有仙鹤振翅欲飞,栩栩如生,正是京中时新的瑞兽葡萄镜。

——倒也不是多么贵重的物品,只是他图什么呢?

顾文曦站起身,半边身影融在淡淡的夕照中,似有几分孤寂。

其实他在朝中的处境我并非完全不知。顾家大房不争气,顾文曦的父亲因为护国公一事被外放剑南时,顾文曦也被迫离开弘文馆。

顾家二房平反时,顾父已逝,顾文曦直接荫补进的钦天监。

因为并非正经科举出身,又是顾家人,顾文曦还在钦天监时,便老被出身叶党的监正打压。后来辗转降职,好不容易转到礼部当员外郎,还是三天两头被找麻烦。

奈何这人嘴虽然又碎又毒,在风水星象上业务十分出众。沈党的沈少傅虽然不是什么好人,看人的眼光还是毒的,知道礼部的王尚书完全就是个草包。

这么熬了几年,还是让顾文曦升到了四品的礼部侍郎。

我们正走在密林身处的山坡上,树林掩映间,夕阳照在青瓦上。顾文曦踏在斑驳的树影上,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

“还拿着那镜子干什么,不赶紧收起来,等着刮花吗?”

我忽然有那么一种错觉。

也许这人,只是想找人说说话吧。

9

叶御女的脚伤好后,便开始和我在冷宫中一同埋头种菜。

钱家人再来挑衅,我们只闷不做声。她们渐渐没了趣,开始琢磨着怎么从冷宫出去。

还没琢磨出个名堂,就到了第二年八月,长怀的六岁生辰。他现在是宫中唯一的皇子,又养在皇贵妃宫中,生辰宴自然极为隆重。

黄昏时分,宫内外愈发灯烛明煌,流光溢彩。

远处熙熙攘攘的人声中,有笙歌声飘到林中。此时我偷溜出冷宫已轻车熟路,坐在一处隐蔽的高坡上,远远望着永和宫的方向。

长怀今日穿了一身崭新的明黄衣裳,安静地跟在顾贵妃身边。他又长高了,也不知有没有好好吃饭?永和宫里的小厨房,会不会做他爱吃的冰糖雪梨汤?

身边一阵淅淅索索,顾文曦在我身侧坐了下来,手里还拿着一大壶酒。

他今日难得一身朝服,此时却是不管不顾坐在了土坡上:“真想看一眼,没准求求我,我还能带你进去。”

“皇子生辰,礼部不正是忙的时候,”我瞟了他一眼,“顾大人忙里摸鱼的本事日益精进了。”

“筹备了两个多月,早替你那宝贝儿子安排好了。”

“你的宝贝妹妹不也在那里,怎么不过去看看?”

远远飘来一阵急促的鼓声,新一折的杂戏又唱起来了。

长怀似乎是困了,靠在顾贵妃身侧,头一点一点的。顾姝华明明还在和宫妃说话,却一下就察觉到了。她温和地笑起来,伸手将他揽进怀里。

顾文曦笑了笑,难得没有回怼我,从怀里又掏了两个酒盏出来:“想不想尝尝屈支国新上贡的葡萄浆?”

他看着顾姝华,我看着长怀。

夕阳下我们一起喝着酒,看我们最爱的人。

等顾文曦给我满上第四杯时,我眼前已经一片金星。

酒意上头,人的胆子就大了。敢问一些平常不会问的,说一些平常不敢说的,敢摸一些平常不敢摸的老顾屁股。

.....老虎屁股。

我捧起酒盏:

未完结,点击下方【赠礼】,“奶茶”以上即可解锁“隐藏”大结局~

还请喜欢的小仙女多多支持哟!biubiu~么么么么么~

小点会奉上更多大家喜欢的作品!

作者/阿侯爱吃玻璃糖

原标题:《传闻中的皇太后》

老文重修【修多了2000多字(扶额)】

【生子】【ooc】不能接受就别点开啦(鞠躬)

神背景说明雷者退散!!!!!!!!

隐x体质的男生可以怀,只要不被那啥跟一般男人没有区别,被那啥了的有可能怀,看运气。于炀就是隐x,在怀之前没人知道于炀是隐x,于炀自己都不知道。

以上是背景设定,设定参照了@樱三《水獭调查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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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HOG世界赛夺冠已经过去快一年了,这一年里新的战神队磨合得越来越好,祁醉作为替补上场的机会也随之减少,渐渐“隐身”成了HOG的黑马秘技。

今年的世界赛国内预选赛HOG的新战神队在祁醉和于炀的带领下一路势如破竹轻松就...

今年的世界赛国内预选赛HOG的新战神队在祁醉和于炀的带领下一路势如破竹轻松就拿到了世界赛的入场券。

还有不到一周就要启程去德国参加世界赛了,一队全员始终维持着高强度的训练,每天统一作息,祁醉虽然是大老板但是依然没有把自己特殊化,全员都要保持最佳的竞技状态迎接一周后的世界赛。

目前整个一队的状态可以说是除了于炀都好到飞起,说于炀最近状态不好也只不过是祁醉自己的感觉。

训练赛上于炀的发挥还是一如既往地稳定从未出过什么纰漏,但是祁醉就是感觉于炀的状态不好,这个不好也不在训练上,而是在身体上。

祁醉看在眼里心里暗暗疑惑却不敢询问,赛前最忌猜疑,万一于炀没什么事祁醉这一问怕要影响心态。

本来这些都是自己的猜测祁醉也没想着要去问于炀,一来于炀自从上次过劳晕倒以后有什么不舒服都会对祁醉说,二来在队内气氛这么好的时候这种事说出来不管是对于炀还是对整个一队的士气都会有影响。

最主要的,祁醉根本没想着于炀会有事情瞒着他。

于炀发现自己身体出现问题是在这次预选赛前,刚开始只是腰酸,之前可以连着训练十六小时不停也没什么事,可是最近一两场训练赛下来腰就酸得不行,坐都坐不住。于炀以为是训练强度太大肌肉疲劳了也没介意,私下约了队内的理疗师帮自己放松,虽然收效甚微,但好在症状有所缓解。

身体上的问题都是小事,缓解以后就被于炀抛在脑后了,胃口上的问题才是真正让于炀烦心的。

他的胃口一向很好,之前有些时候于炀甚至吃得多到贺小旭暗地里怀疑自家队长是不是八戒转世。

就是这样一个吃什么都一扫光的选手竟然在某一次吃完回锅肉反胃了,众目睽睽之下把刚吃的外卖全数贡献给了基地的排水系统。于炀隐隐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不过也没太在意,想着可能是肠胃出现问题了吧,大赛当前还是不要动摇军心。

谁知,当天晚上再吃外卖的时候于炀只是闻到荤菜的气味就感觉还有要吐的趋势,没办法就只吃了清淡的素菜。

自那以后他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嗅觉变得很灵敏,在三楼训练室能清晰地闻到一楼的食堂在做什么菜,并且连配料是什么都能闻出来。

中二的于炀只觉得自己可能是觉醒了一项新的技能,心里还暗暗兴奋了几天,随后他又发现自己的口味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仅看见肉就没有食欲还想吐,还总想吃酸的。

对于自己口味的转变于炀并没有声张,但是在他连续几顿饭都无视荤菜以后众人发觉了不对劲。

一队的一群直男连带着赖华和贺小旭都认为于炀是赛前压力大——上火了,队内的饮食也跟着于炀奇怪的喜好转型了。

对自己身体发生的这些变化于炀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直到有一天祁醉不在,贺小旭带来了自家做的酸梅给一队的众人去火开胃。

于炀以前是完全不吃酸的,最近喜欢吃酸的也只是偏好某些菜而已。可是,这次贺小旭带来的酸梅于炀自己吃了一大半,不仅吓到了队友连他自己都吃惊。

看着几乎被于炀吃完的酸梅卜那那调笑:“小队长你这最近的口味真是奇特啊,别是害喜了吧,难道说老畜生要当爹了?哈哈哈哈!”

老凯拿起一颗酸梅扔进嘴里,瞬间戴上痛苦面具,皱着脸也跟着起哄:“这不得恭喜老畜生!”

老实人辛巴默默地吐槽:“隐性男生只有不到3%,这概率太小了。”

原本大家只是开玩笑,笑完就被赖华赶着继续训练了,但是于炀心里却开始默默盘算着某种可能。

当天晚上祁醉跟着祁母出去应酬直接没回基地,于炀训练结束后一个人窝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给祁醉发消息又忍住了,想着又不是什么大事,大赛之际队内的赞助还需要再拉一下,还是不打扰他的好。

虽然心里想着不会于炀第二天还是起了一个大早,趁着祁醉没回来,在房间里做了一万遍心理建设,在队友都在睡觉的时候,红着耳朵去小区的药店买了验孕棒。

当看见两道杠逐渐清晰的时候于炀彻底石化了,这...怎么会?他是隐性???怀孕了???

这一个惊天巨雷直接给于炀炸懵了。

那一整天于炀都浑浑噩噩的,完全不在状态,晚上练习赛结束赖华第一次整个复盘都在说于炀的问题。

难得于炀听训的时候心不在焉,他知道自己这样不行,但是心里就是控制不住地纠结,马上就世界赛了,如果他跟祁醉说,那一定就不能打比赛了,虽然辛巴已经很强了,虽然有替补,但是更稳妥的方案还是他带队,祁醉兜底。

于队慎重考虑了以后决定等世界赛结束之后再告诉祁醉这个消息。

在知道自己怀孕了以后于炀就开始严格注意饮食并且渐渐开始戒烟,能不抽烟坚决不抽,六七年的烟瘾说一下戒了肯定是不可能的,于是于炀就买了电子烟。

祁醉见于炀开始抽电子烟还很奇怪:“怎么了小哥哥,年纪轻轻就开始养生了?你这最近又是清淡饮食又是电子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在备孕呢。”

日常开玩笑的话让最近神经过敏的于炀心里一惊,有点磕巴地掩饰道:“我...我又不是隐性...备什么。”

祁醉揉了揉于炀的脑袋轻笑:“随便说的,于队紧张什么,再说了,你真的是我也舍不得啊。”说完还在于炀耳后亲了一下。

听了祁醉的话于炀心里一紧:“队长,你...不想要孩子吗?”祁醉摸着于炀的头发,眼神里满满地都是宠溺:“我有你就够了呀,要孩子跟我抢你么?”

于炀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是不喜欢孩子就好,这个小插曲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了,日历在每天高强度的训练赛中快速翻动着,很快就到了预选赛。

于炀带队毫无悬念地拿到了世界赛的名额,第一次于炀感觉连着打六局比赛有点累,但好歹名额拿到了。

在知道自己怀孕一周后于炀就带队以绝对的实力拿到了世界赛的种子名额,这无疑给了他一针强心剂,让他感觉怀孕对自己的影响没那么大,世界赛也一定没问题,还能撑住。

但是现实就像个大耳瓜子,毫不留情的扇在了于炀的脸上。

距离世界赛还有四天,此时距离于炀发现自己怀孕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身体的情况也渐渐变得不那么乐观,最近几天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嗜睡,好像是永远都睡不够。

以前只睡五六个小时训练打比赛还都生龙活虎的,可是最近几天于炀觉得睡五六个小时就跟没睡一样,醒着的时候都是强行提着精神。甚至有一次于炀直接一觉睡了12个小时,闹钟根本就听不见。祁醉见了以为于炀训练太辛苦了担心他身体透支就没叫他。

大家都知道于炀最近压力大,又上火,多睡一会有好处,所以那次贪睡连赖华也没有责备他。

正在拨号的时候于炀一个翻身,给他吓了一跳,看着于炀睡得红扑扑的小脸眼睛都没睁开嘴里模模糊糊地嘟囔着:“队长...让我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

于炀从来没在起床时这样撒娇过,虽然是无意识的,却让祁醉又心疼又喜欢,抱着于炀亲了两口,拍了拍于炀的背轻声说:“好,那再睡一会吧。”

祁醉陪着于炀一直睡到十二点半,到训练室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到训练室的时候二人一起被赖华骂了个狗血淋头。

“还有几天就要比赛了!!队长带头偷懒???还训不训练了?还是说你们打算好认外国爹了!!!祁醉你也是!就不能长点心??你就这么惯着他??”

赖华说得口干舌燥,于炀听得昏昏欲睡,祁醉则干脆坐在电竞椅上百无聊赖的抠耳朵,这态度气得赖华鼻孔都要冒烟了正要发作,就被祁醉懒懒的声音打断了。

“教练,明天就出发了,休息一下没什么,最近大家状态都这么好,别太紧张么。”

赖华听了气得肝疼,这次世界赛他压力尤其大,最近几天都比较狂躁,听了祁醉这么说干脆把本子一甩出去抽烟了。

看着还昏昏欲睡的于炀,祁醉心疼得不行,心想明天就出发了,休息一下放松精神也没什么坏处,就干脆让一队全员休息了。

等到赖华抽完烟回来训练室就剩下祁醉了。

看着祁醉坐在椅子上假惺惺地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赖华一下没了脾气,仔细想想最近他是太暴躁了精神太紧绷了也不好,就没再说什么,对着祁醉摆摆手也去休息了。

十个小时的飞机直飞慕尼黑,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于炀感觉自己走路都飘了。在飞机上的十小时是于炀有生以来过得最难受的时光,只要吃东西就吐,不吃东西也吐,下飞机的时候于炀已经吐到连胆汁都呕不出来了,脸色惨白脚步虚浮,在祁醉的搀扶下勉强撑着到了酒店,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有了这几天的调整等到正式比赛的时候于炀状态已经好很多了,胃口也好了不少,吃东西吐得次数也少了,这让于炀对自己身体又有了自信。

比赛一共三天,没有双排,第一天SOLO赛,后两天是四排,按老规矩HOG的替补只上四排的后五场,也就是只打最后一天的比赛,于炀心里越发有底了。

整个比赛的强度跟平时训练比起来根本算不上高,这两天身体状况也不错,于炀感觉自己打下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结果,第一天solo赛就给了于炀一个下马威,六场比赛,前三局HOG都领先,积分一直是在第一位的,到第四场决赛圈的时候于炀小腹一阵抽痛,一个操作失误被FREE收掉了人头,积分直接下降到第四名,场外的祁醉看着于炀的游戏人物若有所思,这不是于炀会犯的错误。

场间休息的时候怕影响状态赖华也没责备于炀,反倒是于炀自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祁醉虽然心存疑虑但是也没有言语。

第五场于炀六杀吃鸡积分回到第二名,众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第六场于炀疯了一样地收了12个人头和排名第一的美国选手在决赛圈相遇。

游戏里于炀有如神助,游戏外于炀感觉自己就要昏迷了,腰酸背痛,腰部以下都已经没有知觉了,根本没有计算积分的精力。

身体上的痛苦带来巨大负担让于炀心力交瘁,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完全凭借本能和习惯选点、跑毒、杀人。

看见圈里只剩下他和排名第一的美国选手两个人的时候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比赛,回去躺平休息,急躁的心情加上糟糕的身体状态,于炀最后一局没能吃鸡。

于炀看着结算界面的“下次一定会吃鸡”久久不能回神,心里跑过一万句素质N练,怎么会这样??

然而此时HOG的休息室已经炸了,因为于炀即使最后一局没吃鸡总积分也靠着逆天的人头分窜到了第一名。

原本第一名也只领先于炀几十分,分差很小,最后一局又在狗名次就只有两个人头,于炀开了挂一样的收人头让他直接反超拿了solo赛的冠军。

于炀惨白着脸收拾完外设垂头丧气地准备回休息室,眼见着他要走现场的工作人员都懵了,赶紧上去拦住他,引着他往领奖台去。

被工作人员拦住提醒上台领奖的时候于炀还是一脸懵逼的状态,看见赖华、贺小旭和祁醉拿着国旗向他走过来的时候于炀才反应过来,他竟然是冠军。

这是于炀拿的第一个世界赛的solo冠军他心里很兴奋,兴奋到浑身上下的不舒服都顾不得了。但是等到兴奋劲过去情绪冷静下来的时候所有被遗忘的不舒服就都找上门了。

于队长一回到酒店就像是机器人断电了一般倒在床上就睡死了,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被祁醉拎起来的时候于炀连眼睛都睁不开。

“于队,你再睡下去就要在床上打比赛了。”

于炀勉强算是睡饱了,洗了个脸感觉身体状态比昨天好点了,但也仅仅是好“点”了。

四排第一天的比赛于炀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但是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水平还算稳得住,前四场的比赛把比分艰难维持在了第四名。

接下来的比赛幸亏有祁醉坐镇,HOG才有惊无险地拿了冠军,领完奖回酒店的路上于炀就一直不太说话,脸色差得不行完全不像是夺冠了的样子。

这两天的比赛于炀自己知道他失误很多,状态差得不行,今天的比赛完全是靠着意志力强撑着,大家一直在问于炀到底哪里不舒服,于炀都只是摇头,不说话,心里的事太多了,根本顾不上大家的问话。

他一边盘算到底怎么把怀孕的事告诉祁醉,一边担心自己这几天状态这么差会不会是孩子有什么问题....

于炀心里纠结着但是身体实在是撑不住了路上就靠在祁醉肩膀上睡着了。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于炀发现自己已经在酒店的床上了,祁醉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地看手机,见于炀醒了,走到床边先把温水递过去,看着于炀喝完水把没有血色的唇染上淡粉色看着没有那么虚弱了,才从兜里掏出于炀一直偷偷藏好的验孕棒扔到被子上红着眼睛说:“于队,不解释一下?”

————TBC————

本章又名

《祁醉坐床边傻笑一天一宿为哪般》

【OOC】预警

——————————

暗黄的灯光照得整个房间都泛着暖色,两人的呼吸声在此时都显得有些突兀,祁醉的问话如同一个重锤砸得于炀不知所措,苦苦隐瞒一个月的秘密以这样的方式被发现让他始料未及,

手指轻轻描摹着验孕棒的边缘,于炀的心里乱成一团,根本不敢抬头看祁醉,轻声道:“队...队长,怎么...”

不等于炀把话问出来祁醉上前一步走到床边,接过于炀的话,又生气又心疼,像是有人在心口挤碎了一个大柠檬,声音都卡在嗓子眼里,颤声道:“我怎么发现的?我如果要是不发现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嗯?”

听着祁醉声音不对,于炀抬起头看着祁醉泛红的眼角和颤抖的嘴唇,他感觉祁醉生气了,深知这事确实是自己不对,抬眼瞄了一眼站在床边的人,有点局促地抿了一下嘴唇小声解释:“告诉你你就不让我打比赛了,要拿冠军呢....”

冠军??冠军??这时候了还想着比赛??

想到于炀最近的状态,想到那张在飞机上吐到没有血色的脸,祁醉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怒发冲冠。

“所以你就瞒着我!让自己这么辛苦?勉强自己?去他妈的冠军!冠军哪有你重要?要不是我给你脱衣服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告诉我??再过一个月就是洲际赛了,你是不是还要拿了洲际赛的冠军?这一年里的比赛冠军你是不是要拿完才告诉我啊?”

祁醉一直压着自己的声音,生怕声音太大吓着了心肝儿,但是语气上到底是没控制住。

印象中祁醉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于炀自知理亏,用手轻轻拽住祁醉的袖口解释:“没有...没打算...就准备世界赛打完就告诉你的...”

祁醉微微用力挣脱开抓在自己袖口的手指,伸手用力抓住那没什么力气的手坐到床边哑着嗓子说:“你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整整十二小时!!你睡了整整十二小时,你不告诉我,就是想赢比赛?还是你不相信我会跟你站在同一战线?什么比赛那么重要?值得你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

祁醉的话听得于炀有些懵,自己睡了那么久吗?比赛的时候的确是很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睡一觉反而感觉好一点了...他从来没想作践自己的身体,最近一个月饮食休息都格外注意...只是没想到怀孕带来的影响会这么大,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相信祁醉么?怎么会呢?只是怕他不让自己比赛而已...

HOG是祁醉的理想,也是他自己的理想,他不想HOG因为他跌落神坛,能坚持拿到最好的结果,为什么不呢?

于炀感觉到抓着自己的手有些微微地颤抖,抬眼一看,见祁醉的眼眶泛红,气息也不是很稳——于炀心疼了,一张无形的大手瞬间抓紧了他的心脏,蓦地让他有些窒息。

心绪微动,于炀感觉小腹有点痛,微微皱了一下眉,继续小声解释:“没有不信任你...就是怕你不让我比赛...”话还没说完,小腹又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他禁不住地闷哼一声。

于炀感觉情况有点不妙,腿间好像有什么流下来了,下意识地把身体蜷缩起来,左手抓紧被子低声说:“队..队长,肚子..肚子疼...”

闻言,祁醉哪里还顾得上生气,长手一拽把于炀揽在怀里顺毛,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下来问:“哪里痛?嗯?”

于炀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攥着祁醉的手,咬着唇轻轻摇头。

饶是祁醉再沉稳也有些慌了,看着怀中虚弱的人,金色的头发都被冷汗打湿,祁醉懊悔不已。

在发现验孕棒的时候就应该把于炀送去医院的,在宾馆等人醒有什么用?

于炀浑身发软疼痛从小腹蔓延到全身,忽然感觉到身下不对,好像什么东西正从身体里抽离,他强忍着痛断断续续地说:“好..好像...流x了...”

祁醉听了赶紧掀开被子,果然,于炀tui间已经被鲜血染红,深红的颜色刺痛了祁醉的眼睛,那片令人心惊的颜色还在不断地晕开。

祁醉跪坐在床边紧紧地握着于炀的右手抵在额头上,心里把自己骂了一万遍。

明明知道他怀孕了状态不好,为什么要吵?为什么不在发现验孕棒的时候就直接把于炀送去医院?

祁醉心里骂完自己渐渐冷静下来开始给自己平复心绪,不能慌...不能慌...一定不能慌,什么事都指着自己呢,必须要稳住,一定会没事的...

队医比救护车先一步到,给简单检查了一下先喂于炀喝了一些葡萄糖,别的他都没办法处理,只能等救护车来。

等到救护车来的时候于炀已经没什么意识了,被推进急救室的之前他还迷迷糊糊地抓着祁醉的手呢喃着:“对不起...我没告诉你...”

听着于炀虚弱的声音,祁醉心都碎了。

HOG的众人原本早早定好了酒吧准备夺冠以后一起庆祝一下,奈何于炀在车上就睡着了,大家都以为他最近上火压力大也就没拦着,任由祁醉把人直接带回了酒店。

等大家赶到医院的时候天都亮了,见祁醉整个人脸色灰白,坐在急救室外的凳子上,头靠着墙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不知道想什么,贺小旭叫了几声祁醉都没反应。

见祁醉这种状态谁也没再跟他说话,卜那那勉强会几句德语,想去问来回进出的护士到底是什么情况,孰料护士根本不理。

无法,一群人就只能这样在急救室门外干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醉突然哑着嗓子开口了:“于炀怀孕了。”

不等众人反应又说:“孩子可能要没了...怪我...”说完把脸埋在手心里再不张口了。

贺小旭还想再问什么被卜那那拦住了:“先别问,让他缓缓。”

别说祁醉要缓缓了,在座的谁都要缓缓,这消息太爆炸了,卜那那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竟然一语成谶了。

【以下对话请自行脑补德语,跟医学有关的全是我瞎编的,请勿深究。】

一直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急救室门才打开,祁醉迎上去,焦急地问道:“大夫,他怎么样?”

主治医师是个年纪很大的女医生,见祁醉急得面色发白摘下口罩笑着安慰道:“小伙子,别急,你的爱人很好,孩子也没事,妊娠14周,虽然有些低血糖,但是胚胎扎根很深暂时没有危险。只不过父亲身体有些虚弱又营养不足,才会流血,打几天营养针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最近父亲是不是很劳累啊?身体有些超负荷,孩子生气了当然要提醒一下你们。”医生说完在祁醉的肩膀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祁醉听到于炀和孩子都没事全身都放松下来了,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深呼吸了两下才握住大夫的手说了句谢谢。

于炀被护士推到了病房,祁醉紧跟在后面,眼睛就没有从于炀身上移开半分。

挂念了一夜的人此时正安静地躺在床上,虽然脸上还是没什么血色,但是睡得很安稳,祁醉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把于炀的手轻轻握在手里,轻声说:“没事就好...”

看着于炀安睡的脸,祁醉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暖洋洋的,轻笑了一声,手指轻轻在那光洁的额头上点了两下,说:“可把我吓坏了,等你好了要好好补偿我。”

一队的众人看于炀没事也就没进来打扰,从比赛结束到现在已经折腾一宿了,再回去继续喝也早就没了兴致,只能先回酒店休息。

这会祁醉坐在床边,用目光把床上的人从头到脚描摹了好几遍才慢慢反应过来——我要当爸爸了?!

刚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又心疼又生气,根本没把“于炀怀孕”和“我当爸爸了”联系在一起。

好容易等于炀睡醒就又出了事,一通兵荒马乱,心情大起大落,现在终于安静下来,祁醉愣愣地看着于炀小腹的位置发呆。

他要当爸爸了??

于炀,他的童养媳,他的爱人,怀孕了,他要当爹了!!!!

想着想着祁醉就憋不住傻笑,兴奋得连饭都没吃。

于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一天了,清晨的阳光照在祁醉泛着笑意的脸上显得床边的人格外让人心动。

见祁醉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的小腹发呆傻笑,于炀就知道孩子没事,他轻轻地握住祁醉的手,小声说:“队长...我醒了...”

—————TBC—————

我默默爱了岑言七年,是个卑微渺小的舔狗。我没有想到,平平无奇的我,竟然也有人暗恋。而那个人,优秀如天上的明月,有我可望不可及的光芒。

“还难受吗?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寂静的午夜,我扶着喝得东倒西歪的岑言,慢慢走在忽明忽暗的路灯下。

他是我爱了七年,却无法开口表明的男人。

从高一到如今大四,耗尽我所有的少女时代,迎来即将面临的各奔东西。

我都没敢开口暗示他一句。

不是我自卑懦弱。

而是因为他的心中早就有了别人。

“哈~吐得嗓子疼,你去给我买瓶水。”

岑言比我高太多,整个人弓着身子压在我肩膀上,说话时喘着粗气,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再翻江倒海。

我抬头看...

我抬头看了看街道两侧,都已经凌晨两点,哪儿还有开门的超市呢?

我扶着他坐在花坛边上,刚一松手,他差点没仰倒进花坛中。

我赶快拉住他的手腕,本想扶正他,却不想一下就被他扯进怀中。

这还是第一次,他向我靠近拥抱。

听着他胸膛强劲的心跳,闻着他身上刺鼻的酒味。

我不仅不觉得难受,反倒是喜上心头,还在咧嘴傻笑。

这或许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吧!

无论现在的他有多狼狈,有多脏,我都甘之如饴的把他奉为掌心宝。

爱不释手。

“湛星,你很好,真的很好。……谢谢你。”

他醉意朦胧,连舌头都大了。

但是这些话就在我耳畔响起,热辣辣的呼吸贴着我的耳骨吹过,我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听错。

红霞瞬间飞上脸颊,我趴在他的肩膀,乖巧犹如忠心的小狗。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才知道我好呀?”

这句娇嗔带着羞涩,更带着我小心翼翼的试探。

一个男人觉得一个女人好,那么接下来呢?

是不是应该顺理成章改变关系?

亦或者是许下什么承诺?

“……我好渴……”

岑言贴着我的耳畔呼吸浓重,顿了顿,只说了这三个字。

而后,他将我推开,手软脚软却努力坐稳在花坛边缘。

“我去买水,你等我,千万别摔倒了啊!”

街边没有还在营业的超市,我只能朝远处的小区跑去找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岑言醉眼朦胧的看着我跑远,眸光中有温柔感动闪过。

这样一来一回,我上气不接下气跑了整整二十五分钟,才拿着两瓶冰镇矿泉水回来。

然而原本独自坐在花坛等我的人,此刻站在路边停靠的黑色宝马旁,与另外一个女人拉拉扯扯。

“半夜三更,你让我来接你,我都已经来了。还不够证明我的诚意吗?”

陆卷卷一手拉开副驾驶车门,一手拽着岑言往里面推,语气有不耐烦,更多的则是爱慕温柔。

岑言喝的太多了,像个小孩子一样抓着车门和陆卷卷的手不放,摇头心酸的反驳:

“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话,你说,你说,你不说,我不上车,我不走!”

陆卷卷无奈的叹口气,刚想说什么,余光瞥见站在原地傻愣愣的我。

“……湛星也在啊?我还纳闷呢!眼看着大学毕业,大家都在积极找工作,到底是谁那么闲,会和岑言喝到半夜三更不回家。”

我紧紧捏着手中的矿泉水瓶子,只当没听出陆卷卷的敌意和鄙夷,只是一步步朝终于发现我回来的岑言走去。

“不是要喝水吗?特意买了冰镇的,你解解酒。”

我将冰镇矿泉水递给他,就站在他和陆卷卷的中间,语气一如既往的从容淡漠。

岑言这才松开陆卷卷的手腕,只是另一只手仍旧死死捏着宝马车门,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支撑身体。

“湛星,对不起啊!卷卷的车里有水,我刚刚喝过了。太晚了,我不放心卷卷一个人回家,我先和她走了。你打车回家早点睡,明天还要继续投简历找工作呢!”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陆卷卷的名牌高跟鞋,说完之后就缩进副驾驶里,始终连一眼都没看我。

“呵呵……”

一个没忍住,我还是笑出声。

只是这笑声中的悲凉和心碎已经藏不住。

陆卷卷开豪车住别墅,一路能开进自家车库。

岑言说他不放心陆卷卷一个人回家。

然而这个念过我好的男人。

半个小时前,根本不在乎我要在黑夜里走多远,会不会遇到危险。

哪怕我再努力去满足他的要求,也敌不过这个三天两头就和他闹分手,去找别的男人的女朋友。

“你笑什么?湛星,备胎当成你这样的,也是真够可悲的。我其实挺好奇,你从来都不照镜子的吗?论身材,论相貌,论家世,你比得上我一星半点吗?你是哪里来的勇气,惦记我的男人?”

陆卷卷双手抱臂将浑圆托的更壮阔,傲慢的眼神看着我,耻笑个彻底。

我抿了抿唇角,还未开口说话,岑言就突然又从车里走出来。

岑言试图将陆卷卷推到驾驶座去。

他的初心是好的,是希望我不要太难堪。

然而他的这份温柔体贴,却是将我一遍遍推下万劫不复深渊的黑手。

他总是这样,给了我模糊的希望,转头就会伤害我。

在我彻底绝望之时,他又会温柔安抚我,以至于我根本下不了决心离开他。

“岑言,你刚才还说过我很好。我都还记得清清楚楚,你跟我走吧。”

我突然拉住岑言的手腕,用从未有过的执着坚定目光看着他的眼睛。

我在逼他做决定。

要我,或者要陆卷卷,只能有一个答案。

“我……”

岑言有口难言一如既往的优柔寡断。

陆卷卷比他爽快的多,抬手就朝我的脸颊打去。

“贱人!我早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在我面前都敢撬我的男人?我看你是不想在京城混了。”

陆卷卷怒不可遏的尖叫出声,手掌却没打到我的脸上。

因为另一个高大的男人跑过来,赶在她手打在我脸上之前,用力钳住她的手腕。

“陆卷卷,你适可而止。”

苏城甩开她手腕的同时,一把将我拉到身后保护起来。

苏城,我大学同系的好哥们。

中科大学蝉联四届的风云人物,不仅学习好体育好,帅的人神共愤不算,头脑更是一级的好。

大一就开始创业,如今他的科技公司已经小有名气。

陆卷卷看清楚来人之时,那双化了精致眼妆的眸子都要抠出来贴到苏城身上。

陆卷卷好像一秒失忆,不仅不记得和我的争吵,甚至都不记得她的男朋友就在身边。

那赤裸裸盯着苏城的视线,就好像已经用眼神把他扒光占有。

这见鬼的四角恋!

我都没眼看了。

苏城恨铁不成钢的回头瞪了我一眼,语气一如既往的凌厉恼火,气哼哼的回答道:

“我本来都要睡了,还不是从窗口看到某个傻妞,大半夜踩着高跟鞋跑来跑去只为买两瓶水?本来就不会穿高跟鞋,居然还学别人跑。我若是不跟来,明天去学校都看不见囫囵个的人了吧?”

我底气不足的低下头去,一个字都反驳不了苏城的话。

我就是因为去过苏城的别墅,才知道那个小区有24小时便利店。

却没想到已经凌晨两点还会被苏城发现。

“哎呀!相遇就是缘分嘛!苏总,去喝两杯呗?”

陆卷卷才懒得管他为什么来,只要他能来就是好事,哪里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我无语的抬头看了看,对着苏城放电的陆卷卷,又看向握着车门低着头,似乎已经醉到站立睡着的岑言。

心里已经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可能在爱情之中,犯贱才是常态吧?

像我爱岑言,像岑言爱陆卷卷。

“你男朋友还喝得下吗?”

苏城抬了抬下巴,看着岑言问。

“苏总误会了!我和岑言在一个星期前就分手了。他已经不是我男朋友,我来接他是看在同学的面子上。他今天晚上也不是和我喝的,而是和湛星喝的。湛星,我说的对吧?”

陆卷卷立刻把关系撇清,连一个多余眼神都没给岑言。

岑言抓着车门的五指都用力到暴起青筋,可他终究一个字都没说,更是没抬头看陆卷卷一眼。

苏城微微点点头,突然把我从他身后扯出来。

“傻妞,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要烂好心!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就算你顾念同学的情谊,你也要记住你自己是个女孩子。大半夜不睡觉到处跑,万一发生危险怎么办?就你那一瓶倒的酒量,还送别人回家?我看你才是那个醉到不知东南西北的人。”

苏城的话犹如狮吼一般,震得我耳朵都嗡嗡作响。

他边说边用手指戳我的脑门,似乎要把我的脑袋戳出一个窟窿才能消气似的。

他句句话一语双关,怼的我哑口无言。

刚想解释,苏城抬手制止我继续说。

他边说边拿出宾利慕尚的钥匙,将不远处的豪车启动。

此时,苏城和我并肩而站,只是方向相反。

他看着自己的车,我看着扶着陆卷卷车门的岑言。

在刚才买水奔跑的一路,我用跑到缺氧的脑子想了很多话想对他说。

但是如今都不可能再说出口。

“早点回去睡吧。”

我的话说完,苏城直接咳嗽起来。

而后他回身用力戳我的脑门,咬牙切齿的教训:

“你是不是傻?我站在这里是陪你说废话的?”

我捂着脑门撅嘴,转头看着他不悦反驳:

“还不是你整天叫我傻妞,把我叫傻了?这会儿又怪我傻。我不说这个,难不成还说记得回家吃早餐?”

说完跺跺脚,根本不理其他人的目光,转身就朝宾利慕尚跑去。

“哎!我说你两句,你有十句话怼我,是不是?口才这么好,还能被人欺负。你简直气死我了!”

苏城跟在后面追,小心翼翼护着,生怕我跑得太快崴脚。

只是从没回头的我,根本就没看见他的动作。

昨夜折腾太晚,苏城送我回合租房,已经是凌晨三点半。

被他罗里吧嗦教训一路,导致我梦到自己变成孙悟空,而苏城就是那个会念紧箍咒的唐僧。

早晨九点,我头疼欲裂的从被子里爬起来,睡眼惺忪的拉开房门,就看到同学兼室友的童落坐在餐桌上盯着笔记本在看。

“你不是已经找到工作了吗?还盯着电脑干什么?”

我的鼻音浓重,无精打采的问。

童落闻声看了我一眼,遗憾道:

我立刻精神百倍,边说边朝她冲过去。

童落摇头叹气,实话实说:

“还是没有。……我就纳闷了,都是一个学校毕业,你的成绩比我还优秀。投了几十分简历,怎么就没有公司愿意要你呢?别说面试,就连回信都没有一个。”

我立刻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难受的拍了拍脑门,唉声叹气:

“我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童落从餐椅上站起身,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鼓励我的同时,还给了我一个不好的消息。

送走闺蜜,我一个人望着空了一半的房子发呆。

手机突然在这个时候响起,我满屋子找了一圈,才在床底下把哇哇作响的手机捡起来。

一看上面写着岑言两个字,就有想把它再塞回床底下的冲动。

明明已经想好,明明已经告别。

然而心底的那份感情,不是说丢弃就能彻底忘记的。

此刻我的心情复杂,又痛又涩却改不了习惯性的紧张期待。

“喂。”

“星星,我们找地方见一面聊聊,好吗?”

晚上五点,我租住的小区外的咖啡馆,我见到已经等在窗口位置的岑言。

“还想喝美式吗?”

岑言一身名牌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将白净俊美的容颜展露,微笑看着我问。

岑言喜欢喝美式咖啡,我为了靠近他,每次见面也都喝美式。

不为别的,就只为和他同尝一种味道,那样可以让我有更靠近他的错觉。

“卡布奇诺。”

我想也不想就回答。

岑言了然的点点头,交代服务生两句,这里便只剩下我们两个。

正值下班高峰,咖啡馆除了我们就没有其他客人,越发显得悠扬的萨克斯曲婉婉如泣缠绵深情。

岑言一直等到咖啡上开,彻底不会有人打扰我们,才开口问:

“决定好去哪里工作了吗?”

我喝了一口卡布奇诺,顺带将嘴边白色的细小奶泡舔干净,这才抬头看向他,回答:

“我哪儿都想去,可惜没有一个公司要我。”

这话带着调侃,更多的是无奈。

岑言一直盯着我刚舔过的唇角,眸色暗了暗,带着我不太懂的情绪,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我。

看的我浑身不舒服,抬手搓了搓胳膊。

他才回过神来,笑得温柔继续问:

“你和苏城关系那么好,专业又对口,为什么没想过去苏城的公司发展呢?做了四年同学,无论出于哪个角度,他都应该聘用你的吧?”

这话说的我一愣,不解的看着他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道:

“我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进公司就是上下级,身份转换,感情就会转换。我宁愿慢慢找工作,也不想进他的公司。”

我们学的是生物科技,苏城开的是制药公司,的确有很多同学靠着这层关系,早早去到苏城的公司工作。

但我从来没想过这件事,苏城也从来没和我提过。

突然听岑言问起,我才想到其中的原因。

岑言端起咖啡杯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眼神复杂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星星,你不是十五岁的少女,你已经是二十二岁的女人。你不能只长年岁,不长脑子啊!”

他突然开口语重心长的教育我,倒是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印象里,他从未和我这样说过话。

“你什么意思?”

我不解的反问他。

岑言起身坐到我身边的椅子上,凑近我的耳畔,这才说道:

“苏城的公司又融到了一大笔投资,前景一片光明。背靠这么好的大树不乘凉,你还要满地去找小草,拼命朝其他公司投简历?”

我一直混沌的恋爱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突然就清明。

我转头看着近在咫尺,岑言熟悉的俊颜,突然生出一种陌生感。

虽然不愿意相信,可我还是忍不住试探,反问:

“所以你觉得陆氏集团是大树,你才会一直与陆卷卷牵扯不清吗?也对。你们系,只有你在大二就开始实习,如今你都已经是陆氏集团的正式员工了。还是你有远见啊!”

岑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抬手捻起我身后的一缕黑发,边把玩边低声用只有我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与其被社会毒打,不如早些适应社会。星星,你还记得我们高中时,那份痛苦孤独的压力吗?”

“我们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学习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出人头地?考上好大学不是终点,要赢在社会才是我们最终的目的。”

“星星,我一直都知道你心里有我,我的心里也有你。所以我们才要面对现实,才要尽快丰满羽翼,到时候才能得到我们真正想要的。明白吗?”

他这一番用心良苦的话,说的我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吓得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扯得他还攥着的那缕头发差点没断了,更是疼得我龇牙咧嘴。

“这么激动干什么?知道我也喜欢你,瞧把你高兴的。”

岑言完全误会我的行为,还以为我是开心的蹦起来。

他笑着拉着我的手腕,强行又把我塞回他旁边的椅子上坐好。

我却用力推了他的肩膀一下,差点没把他推到地上去。

我看着他那张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的脸,心头的悲愤和失望已经不能用数字计算。

这就是我爱了七年的男人吗?

我真他妈瞎了眼。

昨夜被岑言舍弃,我没哭。

被陆卷卷嘲讽奚落,我没哭。

然而现在,我的眼圈都红了。

我目瞪欲裂的看着眼前自信满满,似乎可以把全世界都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男人,咬牙厉声道:

“岑言,人可以没有钱,可以没有地位,但是不能没有良心。你既然想借助陆卷卷的家世,就应该好好对她。你如今对我说这番话,你不觉得你已经渣到万人唾弃的地步了吗?”

岑言听到我骂他,的确有些怔愣,可那也仅仅只是一瞬。

“难怪苏城叫你傻妞,你还真是傻呀!我是利用陆卷卷,她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我呢?她看上我的颜,喜欢我的身体,那她就应该拿等价的东西来换取我的尊严。她不爱我,你昨夜见到她和苏城说话,还看不明白吗?”

我使劲拍了拍脑门,烦躁的已经不知道还能骂他点什么才好。

但是我突然就明白过来,原来每一次陆卷卷和岑言闹分手。

岑言不是在为感情难过,而是在为前途难过。

这男人的心比大海还深沉,我和他相识七年都从未看透一丝一毫。

而此刻我对他仅存的那点爱慕,也被他的话彻底讲解到烟消云散。

“岑言,你真的太可怕了。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吓得站起身就跑,真的一秒钟都和他待不下去。

就是因为跑得急,我才没有看到刚进门口的人。

苏城扶着我仓皇逃跑直接撞进他怀中的肩膀,蹙眉不悦的质问:

“难怪在你家找不到你,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你是不是该和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又和这渣男见面?”

我心乱如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城。

倒是岑言从椅子上站起身,若无其事的走过来,笑吟吟得体的与苏城打招呼:

“好巧啊!苏总。”

苏城拧眉,完全不给他面子的怼道:

“不巧,我就是来找湛星的。”

岑言无所谓的笑了笑,抬手想拍我的肩膀,被我下意识的躲开。

他倒是也不恼,只是别有深意的看我一眼,劝道:

“他对你倒是情真意切啊!难怪感动到你眼睛都红了。”

苏城看着岑言出门开车离去,转头眸色晦暗不明的盯着我。

这不阴不阳的语气,我闭上眼睛不看都知道他在生气。

可我能把岑言的话对他说吗?

岑言不要脸,我还要的。

“你来找我有事吗?”

我只能岔开话题。

苏城横白我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我莫名其妙的跟在后面,没心没肺的反问:

“你又不是女生,童落找你干什么啊?你还能顶替她的位置,搬进来与我合租做伴不成?”

说完我就哈哈笑起来,仿佛自己讲了一个无比好笑的笑话。

苏城的脚步突然一顿,我就直接撞在他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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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类

飞丞向

ooc私设预警

儿童节的双更

第十章了,得搞点什么了不然说不过去了是吧

蒋丞腾出一只手顺上了顾飞的背

“顾飞,我不要你感到害怕”

“尤其是因为我”

蒋丞声音很轻,也很坚定

“我们都是再平凡不过的个体,都有各自的责任和取舍”

“但我不希望你把我包括进你的责任中”

“我们这一行最常见的就是受伤亦或牺牲,这是我们的使命”

“我今天受伤也是我完成使命的代价,但它...

“我今天受伤也是我完成使命的代价,但它绝对不应该是你的心理包袱或者责任”

“顾飞,我知道你都懂”

顾飞埋在蒋丞的颈窝里深吸一口气,低低笑了

“丞哥,我知道”

“噢,那现在某些人哭完了吗?”

“哭完了还劳烦从我这伤患身上起开”

蒋丞那带着笑意的眼神猝不及防闯入顾飞视线,很温柔,也很安心

“我没哭”

顾飞伸手赌气般揉乱蒋丞的头发,小心起身坐在了蒋丞身边

“顾飞,你说如果今天我…”

“没有如果”

微光里,顾飞坚毅的侧脸映照出好看的弧度

“没有如果,丞哥”

“唯一的如果是我当时和你一起去”

“嘶——唉丞哥你干嘛啊”

顾飞捂着被莫名其妙打了一拳的腰望向蒋丞

“你说呢”

蒋丞回望向顾飞,凑近了道

“我刚给你说的话全当耳旁风了?你个心理专家不好好干你该干的事还想着跟我一起去呢?怎么,一直跟我去危险的地方送死?”

蒋丞说完就后悔了,自己嘴快惯了,有些话不经脑子就直接蹦哒出来了

“…呃,那啥,我不是那个意思,但也就是那个方向的意思…我…”

“唔?!”

没等蒋丞说完,顾飞便欺身过来吻住了蒋丞

既然不会说话,那就让他闭嘴

顾飞生涩的吻着蒋丞,吻得毫无章法,也吻得很急

手不自觉在蒋丞后脑勺和脖颈处收紧

像是要把蒋丞揉进自己身体

蒋丞被吻住的瞬间脑子就当机了,今日着实经历了太多刺激,蒋丞只感觉脑子晕晕乎乎的,任由顾飞继续这个肆无忌惮的吻

两人心跳逐渐加快,感受到对方炙热的体温,只是事情走势开始有点出乎意料

顾飞开始不满足这个浅尝辄止的吻,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轻轻舔舐着蒋丞好看的唇,像是个讨糖的孩子,迫不及待想要和蒋丞唇舌交缠

“唔…放…你”

蒋丞感受到顾飞愈发侵略性的吻清醒了不少,也很慌张,急急忙忙想要推开顾飞,可受伤的腰腹用不上力,只能软软靠在顾飞怀里

感受着蒋丞的不配合,顾飞毫不留情咬上蒋丞的嘴,在蒋丞因疼痛而微张唇瓣时开始攻城掠地

“哈啊…”

顾飞吻得很凶

明明两人那么近

却也竟让蒋丞产生一种诀别的错觉

一吻闭,蒋丞微微喘着气倒在了顾飞怀里,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我露出了老母亲般的微笑

所以亲都亲了告白也就快了

只是可能顾飞后面会被“揍”得很惨

(再次和潘智说声抱歉,你受苦了!是我考虑不周,下次还敢)

我和季朝是青梅竹马,我喜欢了他很多年。

那年我趁醉和他表白,可他装作没听见,第二天就带了个女朋友招摇撞市。

可我找到对象后,他又跑来让我再给他一个机会,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啊!

我和季朝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因他爸和我爸是战友,所以我们两家的关系格外亲近。后来又搬到了一起做邻居,打我有记忆开始,季朝就是那种高不可攀的明月。

学习好,头脑好,长得又好,几乎没有人不喜欢他。而我在他的对比下显得似乎很是黯淡,小时候的我又黑了一点便更加不显眼了。

因为我的不起眼导致没什么人爱和我玩儿,我只能跟着季朝。他也不太跟我讲话的,因为他好像就不是很爱讲话,都是我缠着他。

这种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追的场景持...

这种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追的场景持续了很久,我妈调侃我怕不是要给别人嫁过去当媳妇。

我害羞的脸红,却一直否认,好在我妈也就是开玩笑。我虽然是我妈的女儿,但我妈长得很漂亮,是那种人群中大家都能看到她的那种漂亮。

每次看到她我都在想,怎么我就没遗传到她的好基因呢,我要是像我妈那么漂亮也不至于没人跟我玩儿了。

说不定季朝还能多和我说几句话呢,上初中的时候因为我一直跟在季朝旁边。所以他们都不叫我陆晚,只叫我季朝那个丑狗腿子。

我便觉得他更好看了,就算是给他当狗腿子我也是乐意的。不好看就不好看嘛,不好看又没有犯罪,那我就是喜欢季朝想更靠近他一点。

后来我勉强和他一个班,但他不给我补课,也不帮我学习。在学校也表现得和我不太亲近,我虽然笨了点但是不傻的,我想他是不太喜欢我的。

但这种我追着他跑他压根不怎么理我的日子,持续到了我们初三的时候。

那一瞬间我慌乱地不知所措,好半天才想起来去找季朝。抓着他的手臂磕磕巴巴却说不出话,他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问我,“陆晚你又有什么事?”

我磕磕巴巴但季朝猜到了我没说完的话,脸色骤变捏着我的手问,“哪个医院?”

“市医院。”

在我说完以后他一把甩开我向外面跑,我也跟着他后面跑,他跑的太快了我很难追上。

但好在最后我跟他坐了一辆车去了医院,一路上我都能感受到季朝的着急,但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闭嘴。

到了医院我爸妈都在手术室外,看到季朝便走到他旁边安慰他,“别着急,医生在抢救。”

我站在不远处不敢过去,季朝蹲在那里望着手术室,没跟任何人讲话。

几个小时的抢救,医生出来了,季朝的父母去世了。我爸妈一边流泪一边安抚似乎已经傻了的季朝,我依旧不敢过去,因为我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地面对过死亡。

季朝除了爸妈没有任何家里人,我爸妈帮季朝的爸妈办了葬礼。

葬礼现场季朝跪在那里,表情冷淡眼神淡漠,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便跪到了季朝旁边,我想陪着他。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一直到人群散去天已经黑了,我爸妈在送宾客。这灵堂黑压压的总觉得害怕,我用手轻轻碰了季朝一下,很小声地问他,“你要不要吃饭?”

“你今天一天没有吃饭,会饿的。叔叔阿姨肯定不希望你饿肚子……”

我的话没说完,季朝突然抱着我将头枕在我的肩膀上嚎啕大哭起来,眼泪打在我的后背上。

他说:“陆晚,我没家人了,我没亲人了。”

不是的,爸妈说季朝没了亲人,我们就是他的亲人。

所以我拍拍季朝的后背,“季朝,你不要哭,以后我和爸妈就是你的亲人,我们就是家人。”

那天以后爸妈收养了季朝,他住到了我们家,他爸妈的财产由律师做了公证在季朝十八岁以后会给他。

我听见我爸妈和季朝说:“以后你就拿我们当家人,晚晚就是你的妹妹。”

我不想当季朝的妹妹,我愿意当他的家人,我喜欢他。但季朝点头了,那天以后他没再对我不耐烦,帮我补习和我一起上下学,只不过没有叫过我妹妹。

但我不知道他是发自内心想对我好还是因为住在我们家觉得寄人篱下才对我好,但我想他确实对我好了。

人有些时候不要把事情想的那么明白的,那样不会很快乐。

因为季朝的补习,我的成绩好了许多,也许我脑子本来就没那么笨。也因为我和他关系好了,周围也有人跟我一起玩儿了。

以前那个不太讨人喜欢的陆晚好像不见了。在和季朝拿到同一所高中的录取通知书时家里人都很高兴,但季朝没什么表情,从他爸妈走后他好像一直就没什么表情。

不过没关系我想我能让他高兴一点,我知道季朝一直很想要一个相机,但他没有和我爸妈说过。所以我攒了很久的钱,给他买了一个小相机。

当我把相机给他的时候他眼睛确实亮了起来,他拿着相机看了又看最后却对我说:“晚晚,去把它退了,这东西很贵我不需要。”

我想他也许是不好意思,但我很固执,“季朝这是我送你的升学礼物,你要收下。我希望你能开心,拜托拜托不要拒绝我,我第一次送别人礼物被拒绝了很可怜的。”

见我这样子,季朝低头笑了下,然后对我说:“可是我没有给你准备升学礼物啊怎么办?”

听他这样说我迅速反驳,“你准备了!是你啊,你来到了我们家是我最最喜欢的升学礼物。”

这句话过后他沉默了许久,才拿起了相机,一边开机一边说:“晚晚,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那你要是谢谢我,就帮我拍一张照片,你的相机第一张照片是我,我岂不是很牛。”

那天季朝给我拍了很多照片,后来我把他们洗出来放在我的相册里,桌子上还摆了一张。那些照片对我来说很特别,因为那是第一次,季朝说:“晚晚很漂亮。”

高中的时候我和季朝不在一个班级,他很受欢迎那么多人喜欢他,我很担心他某天就和哪个漂亮姑娘在一起了。

我又不漂亮,在喜欢他的人里那么平凡,我很清楚哪怕我们生活在一个家我于他来说也并不是特别的。

但我很想靠他近一点,想变得优秀。所以很认真的学习,学习怎么样穿衣服怎么样变漂亮。高二的时候我考了年级前十,上台领奖学金的时候季朝就站在我的不远处。

而那种感觉就好像近在咫尺我却没办法更靠近他一些。

在下了领奖台以后偷偷带了手机给我拍了照的同桌凑过来给我看刚才帮我拍的照片,她很兴奋地说:“陆晚你刚才站在上面讲话的时候可帅可美了,怎么那么好看啊,我要是男孩子直接被你迷倒。”

她的话让我一瞬间受宠若惊,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被别人夸奖,我有些不确信地看着同桌问她,“我很漂亮?”

同桌很讶异地看着我,“你当然很漂亮啊,怎么会不漂亮。”

从丑狗腿子变成你很漂亮,我几乎从没有想过。所以我的努力都是有用的,我和季朝的距离进了一点,也许有一天我们就会并肩站在一起,以足够相配的姿态。

我想也许是我脑子还算聪明,高三的时候我第一次考了年纪第一,而季朝是年级第二。这一次我站在他旁边,我听见他对我说:“晚晚很棒。”

其实站在话筒前面我很想对着话筒和季朝表白,同他说我喜欢你。但又总觉得这样的做法会让彼此为难,也许他并没有像我喜欢他那样喜欢我,或者他干脆不喜欢我。

在家里的时候我问季朝想去什么大学,他回答的是北清的金融系,所以我的志愿从华大的文学系改成了北清的文学系。

录取通知书到家的那天爸妈在酒店定了一桌酒席,季朝破天荒喝了酒。回了家以后我们坐在客厅看电视,他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本书递给我。

那是我想要了很久的国外原著书,很贵而且很难买,他说:“晚晚,升学礼物,这次我给你准备了。”

我接过那本书又看了看他,我想他喝多了,因为他在给了我书过后已经昏昏欲睡了。

把书放下,我站起来走到他旁边又蹲在他面前看着他,嗓子有些干涩地说:“季朝,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嗯……能……”他的声音似乎已经十分困倦,但他确实回答我了。

我握着他的手,“季朝,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所以你可不可以和我在一起?”

在我说完这番话以后他睁开了眼睛,眼神似乎很混沌。我一鼓作气站起身凑过去亲他,他没有躲,被我握着的手动了动。

过了片刻我退后看着他,他的手抬起按住我的脖颈将我拉向他,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这个吻几乎让我的心脏从胸膛跳出去,我甚至闻到了他口腔里的酒气。可是在这个吻结束以后他却倒头睡过去了,仿佛刚才那个吻所有的暧昧与美好都是我的一个梦。

可是我知道那不是梦,所以他是也……喜欢我吗?刚才的吻算是对我表白的回应吗?我无法确认。

把季朝扶回了房间后,我躺在辗转反侧,嘴唇始终滚烫,脑子反复回想着那个吻,明天我要问一问季朝。

第二天清早吃过早饭以后我叫住了季朝,还没等我开口,他突然一副头疼的样子问我,“昨天从餐厅回来后我们不是在看电视吗?你把我扶回去的吗?我断片了。”

所以他忘了,他没有那段亲吻的记忆,那只是我一个人的兵荒马乱。我不知道如何提起昨晚的事,最后只能点点头,“嗯。”

没有人知道我们住在一家,所以大家渐渐的大家都以为我和季朝是一对。我喜欢他对这样的话心里窃喜,他也没有否认。

我们应该是只差一个告白了。季朝的课程很多经常顾不上吃饭,我会买了饭给他送去,他的朋友们打趣我,“又给你们家季朝送饭来了,你说这小子什么好命啊。我怎么就找不到这么好的姑娘。”

季朝一拳捶过去,“哪儿那么多话,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我想这也许就是季朝的默认,既然他默认了那告白由我来也没关系的,毕竟是我喜欢他更久一点。

过一阵子是他的生日,我定了一家餐厅。我同季朝说:“季朝,过几天你生日去校外那家餐厅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他看着我的眼睛不知为何沉默了许久才点头答应,“好。”

坐在餐厅等待季朝的时候我有些忐忑,我害怕他不会同意我的告白,但我又想他那么多的默认应该是不会拒绝我的。

那我应该怎么说?季朝我喜欢你,你能和我谈恋爱吗?季朝,你要做我男朋友吗?季朝,我喜欢你,你呢喜欢我吗?

我在脑海里设想了不知道多少和他告白的话和后面的场景,但我唯独没有想过季朝来了会带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儿来。

他们两个并肩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很般配。

季朝的手搭在那漂亮女孩的肩膀上,我脑子像是遭遇了重击,混混沌沌地听见季朝对我说:“晚晚,这是我女朋友唐婉。”

女朋友?我僵在那里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又忽然想起眼前这个女孩我见过啊,某次学校运动会跳高。

季朝指着她问我,“那个叫唐婉的姑娘你认识吗?挺漂亮的。”

当时我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现在才知道原来他那时就喜欢了。所以是我自作多情,一厢情愿了。

我有些慌乱地站起来,强挤出一个笑容,“你好我叫陆晚,是季朝的……”

“妹妹,因为一些原因我被他们家收养,我们就像亲兄妹一样。”

“是啊是啊,和亲兄妹一样。”

季朝不喜欢我,他这样说只是为了和我撇清关系。所以他应该是猜到了我今天想做什么,他希望我能退回到合适的位置。

这顿饭吃的很急促,我很着急的想离开,不想让自己更多一些尴尬和丢脸了。

“我预定的时候付过钱了,你们两个慢慢吃,我晚上还有一个作业要赶就先回去了。”

我有些落魄地离开餐厅,甚至连早早准备好要给季朝的礼物也没能送出手,算了吧,下次再给是一样的。

天已经黑了,我一个人走在路上,走了许久有些疲惫地坐到了路边的长椅上,刮起了风有点冷。

我看着天空发呆,没过一会突然下起了雨,路上的行人都在跑。我却好像失去了力气跑不动了,坐在长椅上淋雨。

突然雨消失了,我头上多了一把伞,我顺着伞的方向望过去一个男孩子坐到了我旁边,他穿了件卫衣外套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

“这么大的雨不躲雨在这坐着大姐你是不是脑子有?”

他应该是想说我脑子有病,本来今天失恋了就够难受了来了一个压根不认识的人问我是不是有病,“你才有病,我就爱淋雨,麻烦你走开行吗?”

“不是大姐你怎么反咬一口,这么大的雨我不给你打伞你今天不傻明天发烧脑子也得烧傻了吧。失恋也不至于跟这儿淋雨,整得跟失足妇女似的。”

“你怎么知道我失恋了?”

“一般不都是这样,要么爱而不得,要么男友劈腿,要么离婚带娃,理解理解。”

这人嘴巴怎么这么欠,但这会不淋雨了我确实冷了起来。想了一下自己刚才坐在那淋雨的场景我觉得自己真是有病,失恋了也不能折磨自己啊。

这雨也没有要停的意思,我看着旁边的男生,“你是华清的吗?”

“是啊,不是华清的这个点儿我往这儿跑什么。我说大姐你别跟这坐着了行吗?虽然咱是祖国热血青年,但也经不住这么冻啊。”

“你哪个宿舍的我送你回去,我是共青团员为人民服务。”

“你怎么老叫我大姐,我看起来很老吗?你是共青团员我还是先进共青团员呢。”

他没理我把伞丢到我手里自己站起来把外套脱下来撇我身上了,“帮人帮到底,穿上吧,先进共青团员。”

最后我跟着这位我都不知道姓名但一直叫我大姐的人回了学校,把我送到宿舍楼下,我叫住他,“你叫什么啊?下次请你吃饭。”

“下次我请你吧,陆晚同学。”

“哦,诶,你怎么知道我叫陆晚?”

“我知道的多着呢,对了,我叫孟景。”

“那衣服呢,我怎么还你啊?”

“洗干净了,下次见面的时候还我,我有洁癖你洗干净些。”

接通便是他带着怒意的声音,“手机怎么关机了,外面下雨了你安全回宿舍了吗?我很担心你出了事。”

一瞬间我被他吼得有点发蒙,但很快冷静下来,我们毕竟在一个家庭生活了许久,他就算不喜欢我也总是当我是家人的。

就像他和唐婉说的,我是他的妹妹,尽管对我来说叫他哥很别扭,但从今天开始我要习惯。

“刚才在外面手机没电关机了,我现在回宿舍了,谢谢…哥。”

“好,谢谢哥,你和唐婉姐在一起好好的。”

“篮球队的队长叫孟景吧?”

我也并不十分确信她们说的那个孟景是不是我今天见到的那个,如果下次再见应该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我罕见的没有早课,可还是照常醒了因为习惯了每天给季朝买早饭。想了想我又躺下继续睡,之前给他买是因为想和他在一起我有所求,现在又没了,折腾自己干什么。

我愣了一会才回答,“嗯,我今天没有早课,以后早课也不太多了,你自己买早餐吧哥。”

他应该不大习惯突然没人送早饭了,但我觉得我也挺现实的,无利可图就跑路,不当冤大头。

在街舞社团里我碰到了那天送我回宿舍的孟景,他是街舞团的团长。看见我他点点头,似乎没有认出我。

可在活动结束后他又叫住我,“陆晚同学你别不是知道我是街舞团的团长特意来街舞团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吧?”

“没关系,如果你因为那天的伞和外套对我情根深种我可以对你进行一下心理开导,毕竟喜欢我的人实在有点多。”

收到我的邀请,孟景不怀好意的笑,“你看你看,还说对我没意思。真的不用不好意思,我很有魅力我知道。”

“你到底吃不吃?”

“走吧,不过上次说了我请你,走吧。”

吃饭的时候碰到了也在吃饭的季朝和唐婉,看到我们两个他们像是没看见一样似乎不打算打招呼,我便也权当没看见。

他们两个坐在那里倒是郎才女貌,挺合适的,怪不得季朝那么多年也没喜欢我。

坐下以后孟景注意到了我似乎认识季朝问我,“那个就是让你失恋的人?”

“你怎么知道?”

“那你眼光可不怎么样啊,这男的不行。”

“你吃不吃不吃就走。”

孟景微微挑眉,“你看你说说你还不乐意,点菜吧,说了我请你的嘛,贵的也可以点。”

“那我谢谢你哦。”

在我和孟景吃饭的时候,季朝突然过来了他站在桌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孟景,最后对我说:“自己注意安全,不要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骗了。”

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没等我说话孟景先不乐意了,用手指指着自己,“大哥你说的那个不三不四的人不会是我吧?”

“我只是在提醒她注意安全,并没有其他意思,是你想多了,没事我和婉婉就先走了。”

说完这句话季朝便和唐婉走了,全程唐婉没有同我讲一句话,出于女人的直觉我觉得她并不喜欢我,但这很正常,因为她也许也察觉出我曾经喜欢季朝这件事,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喜欢一个曾经是情敌的女人。

在两个人离开以后,孟景坐在我对面似乎要把眼珠子从眼眶里翻出去了,我被他逗笑,“干嘛啊你,小心眼珠子吧。”

孟景抱着手臂看着门口的方向,“你知道吗,那个你喜欢过?我这么说应该没问题吧?反正就那个季朝,真的贼差劲,我这人不太喜欢背后说人小话的。”

……他其实不加什么我喜欢过的那句话应该也是可以直接说完这句话的,我不太理解他是从什么方面说季朝不是个好人的,但我确实不为此感到生气。

看到我带着疑问的眼神,孟景似乎故意卖关子,“我知道你肯定想问我为什么,但我不想说。男人对男人的目光、女人对女人的目光都格外准确不是吗?我猜你应该也能很轻易地察觉那个什么汤碗不喜欢你不是吗?”

“她表现的连你都看出来了吗?”

孟景这张脸加上他此刻的动作,组合起来多少有点风流气,“不啊,我当然看不出来,我都没看她。我是看你的表现猜出来的,但我应该是猜对了,至于季朝不是好人这事儿,你应该有机会亲自见识,如果等哪天我真说对了,你应我个愿望怎么样?”

“我不要,万一你找我要个500g的大金条我可送不起。”

“不是这种,肯定在你能力范围之内的。”

“那可以考虑,哦你说季朝不是好人,那你呢,你觉得自己是好人吗?”

“你别信男生的话,那里得有一多半都不可信,自己去看,你觉得我是好人我就是。”

我们吃完饭外面已经微微天黑了,刮起了风,我今天穿的多少有点少了。

在做完以后他又笑着说:“上次我的衣服还没给我呢吧?陆晚同学你别是上我这进货来了,我这可不是广州服装档口啊。”

“你又换人设了?上次不是优秀的共青团员吗?”

孟景一边走一边把我从外道拉到里面去,一边回答我,“不耽误,一个优秀的绅士的共青团员,希望以后可以加上更多的前缀来修饰。”

到了宿舍楼下,我把身上的外套给了孟景打算去楼上给他拿另外一件他的外套,但被他拦住,“别拿了,下次再还,下次。”

我并不太理解为什么这事要等到下次,但这会孟景又有点正经,“要是下次还,不是又能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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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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