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大姐姐紫罗兰Ox傲娇小狗勾朗姆酒A
“初次见面,适逢其会”
“我去,沈梦瑶你怎么还装A!”
13.
袁一琦摸了摸刚刚被沈梦瑶揉过的地方,似乎还残存着沈梦瑶的体温,沈梦瑶打开门看见袁一琦歪着脑袋傻笑的样子,一下子又红了脸
“我……”
“麻烦精……你这个样子,很像只小狗你知道嘛?”
袁一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你又笑我”
沈梦瑶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许久以后才又抬起头:“其实我……”袁一琦捏着沈梦瑶的下巴封住了沈梦瑶的唇,也封住了沈梦瑶余下想说的话
“虽然...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但是既然犹豫了这么久,就等真正想好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说话就说话,谁……谁教你占便宜的”
“姐姐你忘了吗?我们已经结婚了哦”做完坏事的袁一琦微微弯腰笑着,沈梦瑶抬头跟她对视着,最后伸出手挠了挠袁一琦的下巴算是对她刚才的行为表示默认同意了
在袁一琦看不见的地方,沈梦瑶另一只手紧紧的攥着衣角,这个小屁孩,她好不容易才决定告诉她自己的秘密,她倒是自己拒绝了
如果……你知道了……你会不会不顾一切的为了离婚……真的给我一个孩子以后离开我?沈梦瑶抬起头,看着袁一琦的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难过,倒把袁一琦弄的一头雾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沈梦瑶?怎么哭了?”袁一琦蹲下身帮沈梦瑶抹着眼泪,心疼的无以复加,伸手将沈梦瑶抱进怀里,才慢慢的听清了那人的哭腔
“不要离婚好不好,袁一琦……别再跟我提离婚了好不好……”
袁一琦愣了一下,随即把沈梦瑶抱的更紧了:“好……好好好,你看,你都说了我给你一个孩子你才会同意离婚,我们两个a怎么有孩子嘛对不对……”袁一琦自觉这句话没什么问题,却清晰的感觉到沈梦瑶的身体僵了一瞬间
“袁一琦,你先回去吧”
“怎么了?”
“姐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能跟我说的好不好?我保证做你最忠实的听众”
沈梦瑶艰难的扭过头不看袁一琦,这样的袁一琦她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如果没有办法保证你不会离开我,那就别靠近我了”
“那如果我有办法保证呢?”袁一琦眉头皱了起来,探过头去寻沈梦瑶的目光,“沈梦瑶,我……可能有点喜欢你”
“只是有点……”
“但足以让我离不开你了”
袁一琦伸手摸了摸沈梦瑶的额头,又烧起来了,修勾不满的皱眉:“啧,回床上躺着”
“不用了,没事,晚上还有应酬,你早点休息”
“你疯了!觉得自己病得太轻?”
沈梦瑶伸手抱住了袁一琦,把脸埋进她隔着衣料也还能感受到紧致的小腹里,闷闷的笑了一声,手缓缓攥紧袁一琦背后的衣料:“别担心,习惯了,不会有事的”
袁一琦听着沈梦瑶云淡风轻的说出这句话,呼吸都停滞了好几秒,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说不出有多心疼这个在自己怀里也会流眼泪在外边却硬撑着做一个强人的姐姐,袁一琦只能两只手绕过沈梦瑶的后颈,回应着沈梦瑶的拥抱
“那我做点东西给你吃再去应酬好不好?垫垫肚子再喝酒”
“好”
袁一琦觉得沈梦瑶也就生病的时候自己能要求要求她了,平时就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什么自己都跟接通知一样
晚上沈梦瑶喝了点粥就出去了,本来沈梦瑶只喝了两口,结果最后被袁一琦连哄带骗的半碗都下了肚
袁一琦趁着沈梦瑶不在的时候拿电脑把老师布置的必修课题完成了,本来是一周的任务,袁一琦本来想等沈梦瑶回来了再停,结果一直到做完,凌晨一点多了也没见沈梦瑶的身影,袁一琦心中警铃大作,拿起外套就往酒店楼下冲
推开包厢的门时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袁一琦忍不住揉了揉鼻子,人倒是走的寥寥无几了,看见沈梦瑶身边又有人凑近袁一琦就心情更糟了
“沈总……我送您吧?”
“不……不用……”
那人还想再有动作,却被袁一琦先一步握住了他蠢蠢欲动的手
“不用了,我来接她”袁一琦一边说着一边甩开那人的手,“现在的人都那么不要脸吗?看见喝醉的就一个劲的往上凑”
那人被说的面红耳赤,转身就跑了
第二次,袁一琦在心里咬牙念着,把外套往沈梦瑶身上披,在碰到沈梦瑶裸露在空气外的肩膀时,沈梦瑶下意识的一把抓住袁一琦的手腕,睁开的眼睛里除了醉意还有警告,那个眼神把袁一琦给吓了一跳,不过沈梦瑶在看清袁一琦后就松开了手
袁一琦低头看着自己被握红的手腕,才惊觉沈梦瑶本身就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倒是自己有点……护妻心切?
“咳咳……袁一琦?”
“我在”
沈梦瑶浑身都是滚烫的,缩在袁一琦怀里却嘟囔着冷,给袁一琦听得,心疼的够呛
“让你别去喝了注意身体……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咳……袁一琦,你抱抱我”
袁一琦一把将沈梦瑶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她,嗅着她秀发间比酒还浓烈些的紫罗兰香
“袁一琦……好冷……”
“你这样不行,我们去医院”
“不……不要,你抱着我就好了”沈梦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却固执的拉着袁一琦的衣袖,用染了一丝害怕味道的哭腔哀求着,“不要去……袁一琦我不想去”
袁一琦真的心都要碎了,伸手帮沈梦瑶把衣服换了,想着拿酒精给她擦擦身子,换完上衣的时候,袁一琦犹豫着要不要做接下来的动作,沈梦瑶动了动,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到了裤腰带上,沈梦瑶的舔了舔唇
“把我的秘密告诉你,好不好?”
“姐姐……”
“吻我”
袁一琦俯下身,贪婪的亲吻着沈梦瑶,紫罗兰的香味随着她的侵略越发浓烈,放在裤腰带上的手已经解开了扣子,袁一琦心里有着强烈的预感,这个秘密会跟那瓶omega抑制剂和白日里王奕那样肯定的语气有关
两只手拉着腰带将它褪下,沈梦瑶她……没有alpha应该有的东西……袁一琦愣了一下,随即抬头找到沈梦瑶的唇,再次吻住了她
“原来,姐姐你是omega呀”
等袁一琦拿酒精帮沈梦瑶擦完身子,沈梦瑶的体温总算是降了下来,袁一琦把沈梦瑶抱进怀里,听着她难受的低吟,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要怎么样你才能舒服一点呢?”
“想……听你唱歌”
袁一琦笑了笑,倒也没有推迟,轻轻的在沈梦瑶的耳边哼唱着
“鱼会亲吻你海里海面海底”
……
“越过森林逃向安静”
看样子唱得还不错,沈梦瑶没再喊难受,袁一琦的声线很柔和,跟平时在外边那股伶俐不同,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乖巧的味道
15.
等沈梦瑶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当想到昨晚的事情,沈梦瑶整个人都慌了神,袁一琦……是不是知道以后……要离开自己了?
忍着头疼跳下床,推开门往昨天袁一琦放行李箱的地方扫了一眼,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沈梦瑶捂着嘴冲进厕所狂吐,把宿醉残留的酒全都吐了出来
袁一琦端着粥和药回来时,就听见洗手间里的声响,走进房间见床上已经没人了,看着洗手间虚掩的门,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
一边帮沈梦瑶顺着气,一边抹着她眼角的泪。沈梦瑶吐完刷完牙以后才反应过来,袁一琦回来了?
“诶!”又一次腾空而起的沈梦瑶已经肌肉记忆的搂住了袁一琦的脖子
“鞋都不穿,烧还没完全退下来呢,你是嫌自己病得不够重?”
“你……怎么回来了?我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知道你是omega之后就回去了?然后用这个来威胁你离婚?”
袁一琦端着粥坐到沈梦瑶对面,勺起一口到嘴边吹了吹喂给沈梦瑶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也有手,不用……”
“嗯好了,快吃,吃完喝药”
……无效劝说.
但不知道为什么,沈梦瑶很喜欢袁一琦这样,不管自己怎么说,都会固执的宠着她对她好
“沈梦瑶”
“嗯?”
“你之前说……给你一个孩子,就离婚,是认真的吗?”
“咳咳咳……”沈梦瑶一惊,喝到嘴里的药全咳了出来,看着袁一琦手忙脚乱的扯纸巾帮她擦着滴到下巴和睡衣的药,半晌,站起身来,两只手紧紧的攥着一角,背对着袁一琦,不知道为什么鼻子酸酸的,“认真的……”
袁一琦看着沈梦瑶落荒而逃的背影,起身追上去,但沈梦瑶把房门反锁了
“你说过……你不会再提离婚的了……骗子”沈梦瑶贴着门,泣不成声
袁一琦忍不住扇了自己一巴掌,怎么就不知道一下子说完:“开门,沈梦瑶,我没有想要离婚,你开门我们说清楚!”
沈梦瑶听见巴掌声就已经愣住了,再听袁一琦哀求着开门的声音也染了哭腔,心软的一塌糊涂
就在门打开的一瞬间,袁一琦把沈梦瑶紧紧的抱进怀里,比之前几次都要紧,紧得沈梦瑶用痛感告诉自己,这是真实的
“不离婚,沈梦瑶,既然你说给你一个孩子就离婚,那我们就要两个,三个,很多很多个,这样,你想离婚也离不了,休想甩掉我”
沈梦瑶把眼泪往袁一琦身上蹭了蹭,推开袁一琦捏过她的下巴端详着她刚刚自己扇了一巴掌的脸
“傻不傻啊”沈梦瑶心疼的看着那一抹红,去床头的柜子里翻出药膏,拿棉签给袁一琦一点一点的抹着药
“那姐姐,就算答应我了”
“什么……?”
两个,三个,很多很多个……
沈梦瑶的脸瞬间飞红.
【TBC.没想到袁一琦除了小奶狗当当大狼狗也是可以的互相表白get/真的觉得《我的我》很适合拿来哄人睡觉】
小彭抱抱~
要是有这么可爱的小狗勾
那我也想要一只
到底是两只狗还是小奶猫和大型犬呢?
“好好活着”说实话听着好心酸
#黑喵孕期7k
当我们同床共枕时,连发丝都惊觉于我依旧那样狂热地爱着你。
孕早期时,沈梦瑶时常与袁一琦吵架。
吵架的原因在旁人的看来似乎像是小孩子过家家般幼稚,从西红柿炒鸡蛋里盐放多了还是刚刚好,毛巾为什么没有挂在它该挂的位置,甚至到后来连早上睡醒因为身上的棉被多少都要争执不休。
袁一琦这个时候像是稚气未脱的小孩子,一产生矛盾就要较真,抱着臂靠在墙上不说话的样子在沈梦瑶眼里,她还根本无法胜任准家长这个...
袁一琦这个时候像是稚气未脱的小孩子,一产生矛盾就要较真,抱着臂靠在墙上不说话的样子在沈梦瑶眼里,她还根本无法胜任准家长这个角色。
不过好在年下至少还知道在与孕妈妈冷战一会后,要回去找她,就算是生了天大的气,也不能让与自己相爱了六年的人彻底失望。
通常这时心软的人,会在对方的哄声下渐渐妥协,但如此事情在沈梦瑶怀孕之后屡屡发生。
所以在此期间,一人两心的孕妈妈时常窝在被子里一个人偷偷地哭,哭到枕头湿了一大块,却还沉浸在来路不明的悲伤里。
家里的书房一直到深夜都灯火通明,沈梦瑶一开始同意袁一琦在晚上打游戏的原因是,对方的工作的确要辛苦很多,所以只要不出声,她可以以她自己喜欢的方式放松。
没想到当初为她着想的事现在会变成自己难过的缘由。
袁一琦不定时的小孩子气,使孕妈妈很担心自己会不会成为婚姻陷阱中的一员。
本以为只要彼此尊重,就能走向和谐。
怀孕的人手脚总是酸痛,腰部因为支撑的重量逐渐增大也时常让沈梦瑶有自己身体是不是已经断成两半的想法。尽管之前已经做过预先的心理准备,身体上的痛苦还是让年纪不大的女生有支撑不住的念头。
今天的爱人依旧回来得很晚,只是不知为何关门声的回响对比之前格外的大。也没来卧室找已经洗漱完的人,径直走向书房落锁声十分刺耳。
凭借对袁一琦六年的了解,沈梦瑶完全确定她必定是今天在公司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一般这种情况,就算作为爱人也不敢去打扰对方,倔强的小孩喜欢一个人消化这些不悦的心情。
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孕妈妈只觉得腰间的神经联通着大脑一起疼痛,没有缘由地就泪流满面了。
这时隔壁才有些声响。
带着耳机打完两把游戏,袁一琦才彻底把坏心情抛之脑后,决定去看看自己的爱人。她很怕把烦恼带给对方,这在意识之中是件不正确的事情,所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年下对年上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走到房门口隐隐听到些吸鼻子的声音,袁一琦才觉得不太对劲。缓缓推开门就立马被一个飞起的枕头正中面门,好不容易恢复视力,映入眼帘的便是爱人生着怨气带着伤心的面庞。
思维能力极快的人立马就明白对方是对自己的坏心情处理方式不满意了,但的确是做错了事所以也不敢犟嘴,更何况孕妈妈正处于精神最敏感的阶段呢。
慢慢挪步过去,试图拥抱却被推开,沈梦瑶撇着头不愿意看袁一琦。后者也只好在床边坐下,大气都不敢喘,怎么说也是第一次做孕妈妈的伴侣,面对这种没见过的情况是有些不知所措。
在这种事情上有些直来直去的人一把就把人搂入怀里,无论对方在怀里怎么恸哭推搡都无济于事。
当初说要孩子的也是你,现在不关心我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袁一琦!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是不是啊...你要不喜欢我了就直说好不好...不要这样,我真的很累...我腰和腿真的都好酸都走不动路了还要每天去上班,你呢,回到家门一甩连看都不来看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情绪激动的人一拳直接砸在了袁一琦肩膀凸出的骨头上,吃痛的人嘶了一声,对方立刻停止了哭泣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边揉着刚刚击打的地方一边小声地念叨对不起。
看着爱人的样子,心里的酸涩一层一层涌起,袁一琦抬手捂住了现在不那么闹腾的年上的双耳,把那人红扑扑的脸蛋对准自己。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笨蛋,今天的事是我的问题。是我太自私了才会不管不顾你的感受,袁一琦保证以后不会不理沈梦瑶,也一定包容沈梦瑶的任何情绪任何动作。你应该比我要辛苦很多吧,我以后尽量早点回来,回来帮你揉揉腿啊,帮你暖和暖和腰好不好。
叽里咕噜说了一长串,袁一琦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什么。
噢还有,千万千万不要认为是因为你有了我们的宝宝我才会这么温柔。一定一定要记住,袁一琦愿意这样,是因为对象是沈梦瑶,是袁一琦无论怎么样都会原封不动爱上的沈梦瑶。所以就算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要有自责感,只要保护好自己,袁一琦就一直在。
年下说完也没有给年上反应的机会,伸头碰上哭得有些涎水的唇,慢慢舔舐着不断往里面探寻。
一直亲得沈梦瑶头晕乎乎地才舍得离开,看着对方懵懵懂懂的样子,得逞的人忍不住露出一口洁白的牙。
还有,以后我尽量不玩游戏啦。你动来动去也怪麻烦的。
不行...放松还是要放松的,你工作强度这么大。
听到爱人说什么的孕妈妈立马摇摇头反对这个意见,着急的样子像是刚上幼儿园的小朋友。
笨蛋,当然可以。
和爱人第一次相遇是在高中,对方不是个老师眼中的好好学生,但沈梦瑶是。跨越两个年级的爱恋让相见都变成一件难事,忙碌的高三,学业的压力迫使学姐根本抬不起头看阳光。
袁一琦是个特殊的存在,从运动会广播站的一见钟情,再到后来对方偷偷摸摸串寝室来给自己送吃的。沈梦瑶一直以为自己是做了什么大好事让她这个平常大大咧咧的人这么细心。
后来才知道,这是属于青春少年最炽热且纯真的悸动。
正巧的是,沈梦瑶也恰恰投入其中了。
女孩觉得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袁一琦带着自己逃课的那个傍晚,至少在被教导主任抓的时候,两人的反应力一般的快。她也永远记得在夕日余晖下,那张凑得很近的青涩的脸,是整个盛夏最绚烂的雨后彩虹。
虽然说从学生时代走到结婚的感情很少,但沈梦瑶庆幸自己是其中的一员。
那天袁一琦穿上黑色西装的样子很帅。
年下会过来用温热的唇贴贴爱人的额头,再搂着她入睡,没有甜言蜜语却也胜似。
尽管每天有数不清的小吵,但最后的结局还是床尾和,虽然自己家爱人有时是不解人情了一点。但至少没有落下每一次的常规产检和孕期课程,年上懂得她已经在尽力改变年幼的心思了。
因为工作的关系,袁一琦先前经常喝酒,但在沈梦瑶怀孕后,家里再也没有出现一丝酒味。甚至连点名道姓的应酬这位直率的人都直接挥手拒绝。
孕早期的幸福是要超过针锋相对的。
再多的担心也会对方真诚的行动打破的。
怀孕快七个月的沈梦瑶在袁一琦一个晚上的劝阻后向公司请了产假,在家的日子闲的实在太过无聊,自家爱人几乎收走了所有带辐射的电子产品。弄得孕妈妈只能在家摆弄新买来的相机。
偶尔看看以前去去书店买来的书,有空学学产后知识什么的。其实沈梦瑶觉得就算自己不学,到时候还是会被袁一琦照顾得很好。
想着就这样被照顾也挺好的,就又昏昏沉沉继续睡。
年下带来的风都是温暖的,感受到有人俯下身,正处于浅睡眠的沈梦瑶睁开了眼。
饭烧好了,吃么。要是想再睡一会的话,等你什么时候饿了我给你热热?
对方倒也没有急于开口,弯着腰与爱人对视了一会,眼底藏满的是深不见底的宽容与溺爱。这位孕妈妈这才发现自己的爱人早已不再是几年前分不清是非轻重的小孩了,她已经成为一个会照顾人体谅人的准家长了。
不用了,我现在起来吃。
侧着身的人扶着腰慢慢坐直身子,年下立马手忙脚乱地去让对方抓住自己手臂,搀扶着帮人站起身来。沈梦瑶只觉得她的眉头比高中时候做不出数学题还紧。
干嘛啊,搞得我跟什么危险人物似的。
越望着那可爱的八字眉孕妈妈就越想发笑,明明自己离预产期还有快三个月,那人弄得好像每一天都很紧张的样子。
不是危险人物,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物。
看着沈梦瑶稳稳地坐在椅子上,袁一琦才直起身子插着腰这么回答。
照顾年下一整个青春的她终究是被所照顾的人宠成不用动手的人了。
这位准家长拿起筷子拌好了豆腐玉米,又把煮好的西兰花切成可以一口一个的小块放进盘子里。刚从锅里端出来的鱼还热气腾腾的,紧接着被熟练地掐开。
这个鱼我蒸之前处理过了,可以放心吃。
把东西放齐了袁一琦这才坐在自己爱人的身边,看着她一点一点进食,对对方的宠意就算是不说话也会从眼眶里流露出来的。
噢对了,给你看看我带回来了什么。
从门口拎来一个袋子,把里面装着的东西放上餐桌。大多都是小孩子幼时会玩的小玩具,还有一些婴儿时期的必需品。沈梦瑶一边用勺子舀着碗里的豆腐,一边瞪大了眼睛看着爱人从这个如百宝箱的袋子里面掏东西。
因为还不知道宝宝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所以我都买了一点。
袁一琦探头进去,确认完没有东西遗漏后把袋子放到了地上,再环顾了快摆满半个餐桌的小孩用品,用求表扬的眼神盯着震惊到吃不下去东西的人。
沈梦瑶赶紧点点头,意思是可以收好以后再拿出来用了。
袁一琦按了一下那个小东西上的按钮,放在一旁的手机立刻开始响铃。
把东西递给爱人看她尝试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她也就把东西全部收拾好放到储藏室去了。
袁一琦。
关上门的时候孕妈妈已经用完了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以后什么时候都可以和我说话啦,就不会无聊了。
像是年上一样摸了摸对方的后脑勺,略低下头碰上了那人刚刚抽纸擦干净的双唇。
如果和我说话能遣去你的百无聊赖。
那我得之有幸。
沈梦瑶。
被呼唤的人放下手里研究的小手链,带着有着厚厚镜片的眼镜抬起头来。还没等回答要干什么,那人就先抽了个枕头放到了孕妈妈的腰后,调整了几下位置。
坐舒服了我们再说。
嗯,你说吧。
我要不把我的电脑卖了吧。
沈梦瑶一开始还以为是她一时脑热才要放弃年轻时期最喜爱的东西,可看到对方十分严肃的神情时又觉得她好像是认真考虑过的。
为什么呢。
我觉得我应该把我放在游戏上的精力回归于这个家庭了,何况你生了宝宝之后家里开销会更大,我应当是更加努力地工作和养你和宝宝才是。现在我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把什么事情都想的和游戏里拿个第一名那样简单了。
那如果我说不能呢。
这台电脑是当初袁一琦刚就业花了几个月工资的积蓄买下来的,配置是彻头彻尾的好,明明是用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为什么现在要把它舍弃呢。
为什么。
留着吧,我觉得虽然我们是夫妻应该做一些共同的事,但我们又只是我们啊,彼此都有不同的爱好,没必要为了维持这个家而可以摒弃掉你喜欢的事物的。既然我爱你我就应当尊重你的喜好啊。
而且,万一以后工作要用还能用用,你那电脑配置那么好做个PPT应该不在话下吧。
整段话说出,沈梦瑶的语气是无比温柔的,袁一琦不得不承认她以前是姐姐,现在也是。就算自己再精细,做事的成熟度还是不如对方的。
好吧。
这位准家长叹了口气摸摸后脑勺,既然爱人都已经这么说了,又还有什么好辩驳的呢。
还处在刚刚问题的思考当中的人被突然呼唤,惊了惊抬头看到孕妈妈弯着眼睛笑得很开心。
你可以抱抱我吗。
恋爱时期的沈梦瑶很喜欢跨坐在年下的大腿上,那样的拥抱姿势让她很是安心,并且这样的距离彼此之间也开不了小差,只会专注于当下的事。怀了孕之后由于体重的数字一点点爬升,这样的拥抱姿势就尝试得越来越少。
只不过现在的孕妈妈很想获得一个心无旁骛的拥抱而已。
我会,很重吗?
坐上爱人的腿的时候沈梦瑶还是有点隐隐的担心的,毕竟自家爱人一直都细胳膊细腿的,万一被体重超重的自己压坏了怎么办。
怎么会。
但是诚实来说,沈梦瑶已经是孕妈妈里面体型除了肚子变得不多的少数了,这一切也有部分归功于袁一琦每天的营养餐,另一部分便是她闲不下来的性格。早期的时候总是奔波来奔波去,后来好不容易安定地住在家里,还要在家里走来走去。
袁一琦虽说是担心,但也没有好的理由去制止,只能安慰自己这是正常且必须的活动。
我爱你。
沈梦瑶的眼睛时常是含情的,唯独在与袁一琦对视的时候这种感情散发的愈加强烈,炽热的爱可以把之间的空气点燃。
所以袁一琦,我也爱我们的宝宝。
因为这是我们即将共同孕育的生命。
怀孕中后期的沈梦瑶总是睡不好觉,一方面是肚中宝宝的不安分,另一方面也是身上的酸痛加剧但又不敢大动作动弹,怕吵醒已经工作一天疲劳的人。长期左侧睡卧而有些难受的人不管怎样调整都睡不着,只得慢慢撑着身子起来想要走动一下。
但其实爱人怀了孕之后袁一琦也没有进入多久深睡眠过,神经一直紧绷的原因是担心沈梦瑶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
就比如现在。
看见年下幽幽睁开眼的沈梦瑶本来想挥挥手让她继续睡的,结果着急的人一下子就下了床走到自己的床侧在边上坐下。
睡不着了?要不陪你到阳台吹吹风?
还睡眼惺忪的人强制自己清醒过来,摸摸姐姐的后脑勺又虚虚地探了探肚子,看着对方点了点头才扶着孕妈妈站起身来。
刚入秋的夜风已经写满萧瑟,小孩顺手拿起耷拉在沙发上的毛巾毯给爱人披上,好让那些寒冷不那么容易地侵袭脆弱的肉体。
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沈梦瑶才觉得身子好受一点,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好久才想起靠在墙上似睡非睡的年下。针织睡衣无力的快要从单薄的身子上滑落,身材高挑的爱人垂着头露出疲态。
我好了,袁一琦,回去睡吧。
她对年下的心疼总是时时刻刻存在的,看着喜欢的人这么疲倦,任谁都会有些失落。沈梦瑶对待事情一向都很温柔,所以此刻她面对自己内心的纷争也是非常温柔地去解决的。
轻轻拍了拍爱人的头顶,得到的是被那人哼哼着蹭了蹭脖颈。
哦对了...沈梦瑶...
这时候袁一琦的声音会奶奶的,带些沙哑。
嗯?
不知道爱人熟睡前还要含糊不清地说些什么,孕妈妈将手枕在头下好好侧耳倾听。
我请假了...所以...这两个月我都在家...陪...
陪你。
沈梦瑶高中的时候身体不是很好,经常因为在大夏天的体育课而中暑晕倒,年级里的体育老师又是个非常不近人情的家伙,根本不理睬她的请假和解释。
袁一琦经常逃课出来滑滑板,虽然这是一个不好的行为,但是所有老师都拿她没辙,也就任由着她想干什么干什么,只要知道要给学校一个很好的升学例子就好。
沈梦瑶长跑过程中晕倒这件事是袁一琦第一个发现的,正坐在树荫底下乘凉,眼睁睁看着女生在自己面前倒下,她一把丢掉手里的宝贝滑板。抬起对方的身子和腿就向医务室跑去,也不管身后大吵大嚷的体育老师。
醒来之后的沈梦瑶第一个看见的并不是医务室的老师,而是在一旁支着脑袋闭目养神的袁一琦。
还有,抓着的手。
一下子被这种亲密接触搞得有些害羞的女生立马条件反射般把手抽回。
醒了?不拉着我不肯我走了?
她伸了个懒腰,露出揶揄的笑容。
谁不肯你走了?
噢?也不知道是谁晕倒了还死死抓着我叫我的名字。
沈梦瑶听的脸红一阵绿一阵的,一时不知道是拉起被子害羞好还是坐起来打这个欠揍的人一顿。
要说,你以后要不就嫁给我吧,这样就不会像今天这样晕倒了都没人发现。
语一出,两人默契的都心照不宣地转头不看对方。
谁知道年少时的莽撞言论能够一语成谶。
沈梦瑶有想过若干年后自己和袁一琦在垂暮之年躺在病榻上互相对视的场景,或许从答应对方的那一刹那,就已经签好了无人知晓的秘密协议,要陪伴彼此终生到老。也正因如此,才会如此珍惜相处的机会,倒计时不会倒流,下一秒也永远不能够去珍惜上一秒。
其实孕妈妈一直很好奇袁一琦放在玄关的一大包东西是什么,因为几乎每天晨起那人除了看看自己之外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检查那个包裹。
猜想着或许是给宝宝的礼物什么的,喝着牛奶的沈梦瑶想也不想就问出了口。
啊?那个是你的待产包啊...要是你哪天突然要生了,我东西一拎就可以带着你去医院了。
晒着衣服的人一愣,或许是在思考为什么爱人会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这么早就准备啊。
沈梦瑶又笑出了她的招牌笑声,甚至连肚子里的宝宝都动了动,应该是在表扬另一位家长对妈妈的照顾吧。
那不是...得每天看看是不是要加点什么嘛。
送去医院的过程倒是没有像新闻里那样的惊心动魄,甚至沈梦瑶因为终于要卸货了步伐走得格外轻松愉悦。在待产室里安然地待了一夜,推进产房后倒是袁一琦在走道里紧张得坐都坐不下来,爱人的家长也就一边焦急着一边看着更焦急的她不停在门口踱步。
在脑中上演了无数个电视剧场景,甚至连万一医生问保大保小的问题回答保大都想好了,人总是在极度紧张的时候胡思乱想。
好在一切都非常顺利。
大汗淋漓的妈妈看着像是已经哭过一场的爱人直接越过抱着宝宝的护士走到自己床边,握起手嘴里念叨着什么,但也听不清。
袁一琦模糊中记得那天护士好像告诉自己很多如何照顾新生儿的知识,但自己都没太听进去,只好让爱人的妈妈帮忙看管。留院的几天沈梦瑶躺在床上就看着小孩又是吹粥又是烫苹果剥鸡蛋的,都没怎么看过宝宝几眼。
一下子泛滥出来的母爱让她指使袁一琦好去照顾照顾宝宝了,没想到被那人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不行我得照顾你,你太辛苦了,孩子那里妈在。
心急的人其实已经在准备月子事宜了。
没有人准确知道那天袁一琦到底喃喃了些什么。
或许是。
沈梦瑶,谢谢你还好好的。以后也一定要好好的,如果可以的话,要和我一起好好的,要幸幸福福的,天打雷劈了也要。
爱涌进对方骨髓。
·TBC
也许是abo
勿上升真人
纯属虚构
——————————————————————
【诗情画奕】
不知为什么,这几天周诗雨很焦虑,总是很担忧的样子。
王奕很奇怪,“怎么了粥粥?为什么一直不开心的样子?”
“她已经过了好久了,还没来。。”
“谁?谁没来?”
“我的一个知名亲戚。”...
“我的一个知名亲戚。”
“啊?不会吧,说不定马上来了”
“王奕我不会是绝...了吧!!”
“怎么会啊,你太夸张了!咳咳,也许...额..那天我没戴。”
“什么?!你不早说!王奕!不会吧不会吧..绝对不会的,你那么虚绝对不会。”
“什么啊!我哪里虚?我很行的!还是检查一下吧…”
先是验孕棒
“果然没有!哈哈吓死我了。”
“这么高兴??!”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以防万一。”
最终真的没有,只是没休息好,内分泌失调。
“王奕你果然不行谢天谢地”
“妈的。上床!我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小心我真送你个孩子!”
不眠夜。
【黑喵】
“啊!”
“咋了瑶瑶?干啥了?”
“我忘记吃药了!”
“啥药啊?”
“一次又没关系,对我这么自信啊?哈哈”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要是万一现在也来不及了,都过去好久了。”
“要是万一了都是你的错!让你戴你不戴!你怎么这么烦啊”
“这...那...不是..舒服点吗?别紧张不会的。”
“你这是对自己的自信还是不自信?”
“能力没跑,但几率不大吧,我没弄到..里面”
验孕棒
“看吧没有,我很小心的。”
“要是还不放心,去医院吧。”
医院
袁一琦被揪着耳朵出来,“袁一琦!不是说很小心的吗!这怎么搞!你干的好事!让你戴你偏不,哎,你就玩!都是你的错!”
“哎呀哎呀错了错了,你..小点声,都是我的错,哎哎哎疼啊,没事我养我养!”
“你好好想想怎么补偿我!”
“是是是,现在你最重要了,哦不,你一直都是最重要的。”
【昕羊】
“羊~”
“咋了?”
“我有点慌...”
“啥事啊”
“你生理期没有如约而至,也经过了上下跳动期,如果我没记错,那天你没让我戴t...就扑上来了,你是生病了还是....”
细心昕昕上线
“应该不会吧,你就这么厉害了?”
“不厉害前面四个怎么来的?”
“那珍妮不是又很难接受,只是一次出差又要多个弟弟妹妹了”
“走吧,我陪你去医院看看,说不定是最近没休息好。”
“许杨你下次别再这么急了,这怎么跟珍妮交代?”
“人家喜欢你嘛~”
“大娃我早早当家,远离家庭,你们就这么幸福了?也不是啥新婚夫妻了,能不能稍微克zi点儿?!哪里冒出来这么多胎啊?!!”
王一一:你以为自己很幽默吗
“周而复始,结局还是,失去你。”
“人,都是活在主观世界里的,无论多科学的去分析所有,也终究是片面的。臆想的世界是幸福的,但现实不是,所以我不认为世界是完全唯物的。当人完全唯物,便无血无肉变成了机器,主观点也好,臆想多些也好,重要的是要开开心心的过完这一辈子。”
“342号,查...
“342号,查房。”
我师傅是疗养院的副院长,姓沈,看着年纪不大,皮肉白嫩,耐看又漂亮。三十来岁就已经当上副院长了,我心里啧啧,这以后不得一路飙升,典型的开挂人生了。她温柔又坚韧,对这里很负责,她几乎清楚每一个病人的状况,所以不放心别人查房,每早都是自己来。
“报告沈院,吃了饭,喝了水,刚吃完药,一会准备去晒太阳。”
“羊羊很乖哦。”
342的病人很奇怪,是因为她很正常,在这里,正常便是奇怪,奇怪便是正常。
师傅对她很好,每早第一个来她的房间,偷偷装上两颗奶糖塞在她手里,对面的人就高兴的不得了,圈着师傅不撒手。我翻了翻病历本,342房,许杨玉琢。
许杨玉琢看到我,又看了看她手里的两颗奶糖,拿起一颗塞在我手里。我很惊愕,转头看向师傅,她却很开心。
“谢谢你。”
“不客气啦。”
“你才26岁啊。”我问。
“对啊,你多大了。”
“二十三,今年刚毕业。”
“还是个小孩子嘛,以后多来姐姐这里玩。”
我顿顿笔,笑着看看她,点点头。
“你以后多来关照她,我太忙了,她需要人陪。”
细看这里的人,跟外面的没什么不同。师傅说要认真对待每一个人,所以我常去找病人聊天,渐渐发现,她们的思维比正常人还要清晰,处世态度,人生感悟,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都是多角度的。
她们说,生便是死,因为从你获得生命时,生命便开始倒计时,一天一天逐渐濒临死亡。我深感认同。她们哪里不同没什么不同,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她们也只是活在她们的世界里,有的悲观,不相信有希望,也不相信自己能挣脱绝望。有的乐观,她们认为苦难都是暂时的,自己是鲜活的,也没有什么病。
我常去找许杨玉琢。她每天去的地点很固定,自己的房间,石路的长椅,后院的秋千,和那个能看到夕阳的草坪。
她絮絮叨叨,我什么也不问,她也愿意跟我讲很多事。有时我不去找到,就看着她默默的坐在那里,盯着天空发呆。她太正常了,她不失控,不需要镇定,甚至不需要人来看照。师傅说她需要人陪,但我故意跟在她身后不让她看到我,她也没什么情绪。
在熟络以后,她就跟我讲上自己的故事。
“我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失去父母了。”她撅着嘴说出这句话,委屈但又没那么委屈。
“那一定很苦吧。”
她摇摇头,看着正在落山的太阳笑起来。
“不苦,我有人陪。”
明亮的眼中是充盈希望。
那之后我几乎天跑去在342房间,许杨玉琢同我说的也越来越多。
“她叫张昕,是个女孩子,她已经陪了我十年了哦。”
许杨玉琢伸出十个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她有一头金发,修长好看的手指,永远只穿着一件白衬衫和白西裤,我看着单调,就去给她买衣服,她收下,但也没见她穿。”
许杨玉琢抱着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每天吃药的原因,瘦的皮包骨头,穿着一件单薄的绸面衬衣,蝴蝶骨突起,看的人心疼。
“她经常来见你吗。”
“我们住在一起。”
一谈到张昕,许杨玉琢的笑永远挂在嘴角。
她讲了很多关于张昕。
她告诉我,张昕也没有父母,她也忘记了张昕是怎样出现在她身边的,我能理解,毕竟她是个病人,不记得很正常。
“好像就是某天傍晚,那时的太阳这也是这颗,她就出现了。”
又是一天夕阳,许杨玉琢依旧坐在草坪上对我说。
“像魔法一样,那时我绝望极了,她出现了,说她会陪着我,永远陪着我,她说她爱我。”
我听着她杂乱的记忆,很不通顺,但我知道她能记的这么清楚,已经费了很大力气。太阳下山了,许杨玉琢单薄的身子微微打着寒颤,我脱下大褂给她披上。
“起风了,回去吧。”
我把她搀起来,扶住她的肩膀,走向楼里面。
“她来过吗。”
“谁”
“张昕。”
“没有,不过应该会来的。”
“会来的。”
许杨玉琢低下头,这是我第一次见她难过的样子。
晚上我瘫在床上,思绪放空。几天的忙碌让我的大脑没有力气去思考别的事情,捋了捋明天要做的事情,330的病人一天要两针镇定,125的爷爷要减小药量,256的奶奶前几天去世,明天是她的葬礼,她走之前特别嘱咐要在院内办。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张昕。
太累了,思绪也好沉,我慢慢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睡了过去,看来关于真正的世界的答案,还要在再等等了。
256的奶奶已经在院里呆了两年了,阿尔兹海默症,送来的时候已经不记得什么了,有一个儿子,但也从来不管她母亲,奶奶是被他老伴送来的。
葬礼很简单,奶奶喜欢大家一起,所以在走完一套流程后,大家都自发的留下来陪她一会。
院里的南草地是逝者的义墓,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地方,一块块墓碑规整的排列,旁边环绕了一圈常青的树,师傅也参加了葬礼,她说奶奶对她像家人一样。
“从我来这里到现在,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人离开了。”
我转过头,师傅的眼底充着泪。
“看到这些墓碑,就像看到她们一样。”
一块块灰黑色的墓碑,上面刻着离开的人的名字和日期。
我蹲下来,轻轻的擦着奶奶的新碑。师傅说,她走前不痛苦,因为她几乎忘记了所有,呼吸停止前的五分钟,还跟护士讨论今年要给老伴做的衣服。
奶奶人很好,朋友也很多,所以几乎整院都来参加葬礼,没有嚎啕大哭的人,大家也都认为,这种死亡,是另一种解脱。
葬礼结束,师傅让我给许杨玉琢送去药。
今天她没有跟我絮絮叨叨,打开房门,发现她坐在窗边,她的房间是全院最好的房间,阳光充足,视角开阔,能看到远山,也能看到义墓。
“吃药吧。”
我放下托盘,走到她身边。
许杨玉琢什么也不说,在窗户的倒影上,我看到她在流泪,我提起衣袖,轻轻的拭掉她的泪。
“张昕不见了,她也去世了吗。”
我脑袋一片浆糊,什么不见了,什么去世了,她怎么知道张昕不见的。
疑点太多了,我也问不出什么问题。
我揽住她,让她的脸贴着自己的肩膀,顺着她的背。
“怎么会不见呢,她这么爱你,肯定会回来看你的,她只是很忙,非常忙。”
安抚着许杨玉琢睡下,我走出了342,带着对张昕微微的责备。
师傅出差去参加学术会了,把院里交给我打理,我又开始忙了起来。很多精神不好的病人会发疯,会失控,我就要在病房之间来回跑,有的时候拿着镇定剂,有的时候拿着绑带。每次解决完失控的病人,我都会双手颤抖,从窗口看着她们痛苦的想挣脱绑带,我的心也被揪着疼。
人,真痛苦。
她从床下的箱子里翻出一个厚厚的本子,里面贴着很多照片,写了很多事。
“这些都是张昕给我拍的呢,我们一直想要把这个本子贴满。”
我看了看,真的好多。
我们靠着墙,她翻着本子给我讲她们的故事。
“这个,是我赚到的第一笔工资。张昕说要记录下来,非要让我拿着信封拍照。”
“这个,是我们睡醒的一个清晨,她非要给我拍照,哎呀好丑啊,这个别看了。”
“这是我们两个第一次看夕阳,也是她有了相机后我们拍的第一张照片,这台佳能她用了好久了,之后挣了钱我想给她买新的,她死活不要,说这个挺好的。好什么呀,对焦都对不上,你看这张都是模糊的。”
许杨玉琢不厌其烦,用了三四个小时,把她们的照片从头翻到尾,看完最后一张,她拿出来内台佳能。
“就是这台啦。”
我按了按开机键,竟然还有电,便接过来一张一张翻着。
“全都是你一个人的照片”
“对呀,都是张昕给我拍的。”
“可是她从来也没有出现过,你们也没有合照。”
“她说她不上镜,可是她明明很帅。”
许杨玉琢气鼓鼓的,一个劲的赞同我说的话,她也认为她们应该有很多合照。
“她这么爱拍照,为什么不拿走相机呢。”
“不知道,可能是不想拿走吧。”
许杨玉琢低头捻着衣角,“她之前也很喜欢这样搓我的衣角,在她抱着我的时候。”
“我记不清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了,好像是某天晚上,我们照常吻了吻之后就睡下了,从第二天清晨开始,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她。”
我怕许杨玉琢想多,情绪波动太大,所以帮她掖好被子,等她睡着,我离开了342。
张昕是在许杨玉琢成为孤儿的那个傍晚晚出现的,站在路边,把许杨玉琢融进了自己的身体。从此以后两人生活在一起。
两人形影不离,她一直陪在许杨玉琢身边,帮她煮饭,整理屋子。许杨玉琢说张昕煮饭很好吃,工作后她常常带去公司,引来同事们的羡慕。
“你好有口福啊。”同事在尝了之后说。
“那是,我命好喔。”
她常常情绪崩溃,头痛难忍,便用头去撞墙,张昕总是及时揽住她,然后抱着她窝在沙发上,一遍一遍的安抚她。许杨玉琢说,她喜欢闻张昕的衣领,无论她多么绝望失控,闻着那股淡淡的咖啡香,总是能平静舒心的睡着,之后就会发现自己在床上醒来,走出房间就会发现张昕在煮粥。她揽住爱人的腰,把脸侧靠在背上,感受那阵温暖。
张昕在许杨玉琢入院后的一天清晨消失了,许杨玉琢满世界找,也没找到过。
后来一天我去长椅上陪她,她满脸期待。
“张昕是不是来了”
我一头雾水。
许杨玉琢打开她身旁的台历,今天的日期上划了一个红色的圈,她指着那处圈,说就是今天。
“你不准骗姐姐,我们家昕昕说了今天要来。”
我混乱了,她明明跟我说张昕离开了。暂且把她稳定住,我就去找师傅。师傅听后面色凝重,让我拿上旁边柜子的一盒巧克力豆跟她来。师傅调整了一下情绪,走到许杨玉琢身边摸了摸她的头。
“想昕昕了吗。”
“沈院,她是不是来了。”
“对,刚走,她工作太忙了,背着老板悄悄来的。”
“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工作怎么能偷懒呢!我要去批评她。”
说着就起身准备走去大门,师傅赶紧拉住她。
“她知道的,所以跑回去工作了呀,羊羊乖。”
许杨玉琢这才安静下来,皱着眉头坐回来。师傅拿走我手中的盒子,在许杨玉琢眼前晃了晃。
“你看,她给你带了巧克力豆。”
许杨玉琢又开心起来,接过师傅手中的巧克力放进嘴里嚼,小小一颗,一会就吃完了。还想再要,师傅却说,张昕叮嘱过,一天只能吃一颗,吃完之后就要好好回房间休息。
许杨玉琢听话的点点头,又问师傅。
“她有没有说她想我。”
“当然说了,她还说,要羊羊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等她下次来看你的时候要精精神神的。”
许杨玉琢笑着应了一声,我把她送回房间,才出来找师傅。
天暗了下来,师傅坐在长椅上,一星火花在她指尖晃动,她在抽烟,我第一次见师傅抽烟。
“坐吧,聊会天。”
我整了整衣服,坐在师傅旁边。
边上的台历还是翻开的,我借着月光看。
“这是三年前的!”
师傅点点头,吸了一口后重重的吐气。
“她的记忆又混乱了。”
“师傅,到底怎么回事,张昕为什么要离开她,她今天真的来了吗。”
师傅捻灭烟头,笑了笑。
“张昕张昕是谁,你见过吗。”
我摇摇头。
“我也没见过。”
“准确来说,根本就没有张昕这个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这么一个金发帅气一身白的张昕。那盒巧克力,只是许杨玉琢的特效药。”
我的心头猛颤,这么久,许杨玉琢说的爱她,抚慰她,陪着她的张昕根本就不存在!
“那些记忆,那些日子一起生活的记忆,相爱的记忆,一起度过的苦难,一起看的风景,拍的照片,还有无数个吻,竟然都是假的。”
“对,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张昕。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臆想。”
我说不出什么了,泪在眼中打转,视线变的模糊。师傅又点上一根烟。
“那她是怎么生活的。”
“现实的痛苦不足以打倒许杨玉琢,她有张昕陪着,所以她不觉得自己苦。她的精神丰满,灵魂不空,张昕陪着她走过了十年,说起来要感谢这个不存在的人啊,是她救了许杨玉琢的命。”
“她们形影不离,是因为张昕活在许杨玉琢的臆想空间里。”
“对啊,其实也不错。”师傅捻灭了第二根烟,想着再拿一根,打开烟盒,又合上了。
“许杨玉琢是被她的同事送来的,同事实在受不了,她每天跟空气说话,跟空气拥抱,跟空气亲吻,她们觉得很可怕,她们根本不理解。许杨玉琢没什么钱,因为她行为怪异,老板总是透漏她的工资,她也察觉不到。那台佳能是她攒了好久才买,她告诉我,这是送给张昕的生日礼物。”
“你看过那个本子了吗。”
我点了点头。
“那些照片里只有许杨玉琢一人,是因为唯一的合照在我这里。”
师傅从口袋里掏出照片递给我,那张照片,许杨玉琢笑着,脸贴向一侧,手挽着旁边的虚无,只有她一人,如果张昕存在,或许应该是两人贴着脸颊的合照吧。
“许杨玉琢在入院后,经过治疗逐渐模糊了张昕的存在,张昕的离开,是因为她的臆想被治好了,没有告别。”
“在治好之前,她看这张照片,看到的是两个人,可是没有了臆想,这个照片,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模样,她再也看不到张昕了。”
“在看不到张昕后,她痛苦了好久,她认为张昕离开了。我试图向她解释,张昕并不存在,可是她听不进去。三年了,无论怎么治疗,她都认为,张昕是一个鲜活的确确实实的爱了她十年的人,她的病情越来越重,即使看不到张昕,她的记忆也经常会出现混乱。我跑了很多地方,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治好她的症状,甚至,这种病叫什么名字都没有记录,一直到了今天,我依旧在找。”
我捏着那张照片的一角,心里翻腾着,无法言说的难过涌上,泪滴在照片上。好像我也看到了一样,一个金发的女孩子,穿着白衬衫,被许杨玉琢挽着手,脸颊贴着脸颊,心贴着心,许杨玉琢笑的好幸福。
“别找了,让张昕活着吧。”
我凝视着没有月亮的天。
“什么”师傅问我。
“永远不要告诉她,让张昕活在她的思念里,活在臆想里,活在回忆里。”
“可是张昕本身就不存在,只有存在的物质才是真实的,她打破了物质平衡,所以才会越来越混乱。”
我把照片还给师傅。
“物质的存在的才是存在的,凭什么。狗屁唯物,人不是机器,许杨玉琢更不是。她是靠主观精神活着的,为什么要她改变,记忆里没有了张昕,对许杨玉琢来说比直接杀了她更可怕!”
我失控了,对着师傅吼起来,心脏飞速的跳着。许杨玉琢不能失去关于张昕的记忆,就像鱼不能失去水,人不能失去空气。
师傅没说什么,起身走了,剩我一个人坐在长椅上一整夜。
我的实习期要到了,那天我陪了许杨玉琢一整天,她依旧在絮絮叨叨的讲,全都关于张昕。傍晚我和许杨玉琢依旧一起坐在草坪上看夕阳,那是我能陪她的最后一晚。
“我要走了,你要听话,乖乖吃饭,好好吃药。”
她眼神黯淡,“你也要走了,你也要离开我了。”
我的心里泛起说不出来难过。
许杨玉琢看着夕阳,陷入沉思。
“在想什么。”
“我和张昕一起看过无数次日落,她走了以后,我熬不过任何一个清晨。”
许杨玉琢把日子过成了一个个十年,一天,就是她们的一个十年。
她每天都在回忆张昕,从清晨到日落,清晨,张昕以那天傍晚的样子出现在她的记忆里,傍晚,张昕以那天清晨的方式离开了她的臆想。
所以,她总是在白天跟我讲很多美好,可是天暗下来,张口闭口,都是张昕的离开。
她把清晨过成了日落,把日落看成了清晨,张昕在她脑海中进进出出,离开,回来,循环往复,周而复始,可是无论怎么思想怎么回忆,结果都一样。
许杨玉琢过一天,经历一个十年,就要失去张昕一次,她已经失去了张昕无数次。
我看她流着泪笑,不由的抱住她。
我知道,许杨玉琢在熬,在撑着,也在赌,她在赌自己明天不会崩溃,赌自己能撑过张昕的再一次离开,赌自己能熬到下一个日落看到张昕出现。
我还是离开了730疗养院,走的那天很早,许杨玉琢早早起来,和师傅一起送我到了门口。
“你要快点回来,等张昕来了,我们要一起出去玩儿。”
我看着她开心的样子,点点头,忍回去了即将流下的泪。
我知道,又是新的一天,又是许杨玉琢的一个十年。
第二天,我回到疗养院去看望师傅和许杨玉琢,却被告知师傅早就辞了职,许杨玉琢也在我离开后不久某天傍晚结束了自己煎熬的生命,今天正是她离开的一周年整。
我去到南院,看见许杨玉琢的碑摆在正中间,纪念活动已经结束了,义墓没什么人,师傅坐在碑旁,一点点擦着碑上的灰。我走到她旁边坐了下来,师傅转头看了看我,她憔悴了许多,与当年坚韧飒爽的样子截然不同。
师傅递给我一封信,一张照片,是许杨玉琢和张昕的合照。我打开信,是许杨玉琢在离开前,写给张昕的信:
“我早就不会写什么文字了,这些话也是我磕磕绊绊好久才能写出来的,不过你也看不到,对吧。
张昕,你在吗。算了,无所谓了。她们说你不存在,她们说你只是我想象出来的。她们不知道,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年,她们不知道我们的爱有多深。
我想你了,想吃你煮的饭,想跟大家炫耀你,你为什么要走呢。你走后的每天,我都在忍受煎熬,你说让我好好的,可是你看不到,我根本不好。
沈院长给我吃药,说要治好我的病,我不明白,我有什么病。她们才有病,她们把我对你的爱当成病,她们把你的存在当成病。
你送来的巧克力豆,我都有吃,也很听话的一天吃一颗,很甜,和你的吻一样。
你也想我吧,可是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我的思绪越来越混乱了,我怕在这样下去,我真的要忘了你。
对不起昕昕,原谅我以这么极端的方式记住你,你在的时候,总说要我好好活着,可是现在我不敢了,再这么活下去,我真得要忘了你了。
我不要忘了你。
我相信,死亡是能永远记住你的最好的方法,原谅我,昕昕。”
跟师傅聊了一会就出了院,座回到车上。
师傅说,她还是没有放弃,她也始终都在找治疗许杨玉琢的方法,她快要成功了,许杨玉琢马上就要忘记张昕了,可是许杨玉琢还是自杀了。在一个清晨,那是某一个张昕出现的傍晚,许杨玉琢吞掉了盒子里的所有巧克力,躺在床上咽了气。
之后师傅就辞了职,她已经分不清,治疗,是带给病人希望还是痛苦。但她知道,许杨玉琢的治疗,是带给她永久遗忘张昕的痛苦。
那张一人的合照,我把她和信一起放在碑前,并拜托护士不要去动和定期除草,还有保留342房。
许杨玉琢一生喜爱音乐,护士说,在她决定走向死亡的一天中,她只循环的听着一首歌,叫默。
我坐在车上,打开音响,也开始听这首歌,悠扬悲伤的音乐充满了我的身体。听着听着,泪就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我想我找到了真正的世界。它不是物质的存在的,它不是精神的虚无的。它应该是人所爱的,所爱的人,事,物等等,构成了一个人的世界,世界不通,各自独立。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世界,对于许杨玉琢来说,她的世界,是张昕,爱,和充满美好的每个十年。对于张昕呢,她活在许杨玉琢的爱里,她存在,也仅仅存在于许杨玉琢的爱里,许杨玉琢的爱,便成了张昕的整个世界。
所以说世界独立,也不完全对。许杨玉琢的世界与张昕的世界共生,两个人组建的世界,就要有两个人。张昕离开了,所以许杨玉琢周而复始的思念,结果依旧是失去。因为世界的一个建造者离开,这个世界便即刻崩塌。
许杨玉琢被困在爱和世界崩塌的废墟中,她期待的张昕来拉起她的手,所以她从日暮等到清晨,从清晨望到日暮,但除了张昕的离开,她一无所获。
是啊,许杨玉琢失去了张昕,张昕也失去了许杨玉琢,这算什么呢,她们明明相爱。
我开着车绕着这座城来回的转,也一直循环着这首歌。
我看的到,许杨玉琢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看见的,是张昕到来的那天的夕阳。
〖我被爱判处终身孤寂,不还手,不放手。〗
〖周而复始,结局还是,失去你。〗
我认识了一个小孩,她叫袁一琦,比我小两期
袁一琦唱歌好好听啊,我们互相认识了一下,酷小孩还拽拽的。
袁一琦说她要带我去三亚,她看起来好有钱哦
第一次知道滑板可以载两个人诶,好棒,她来接我放学
她向我表白了,我们在一起了
我们一起去了太古里,一起去了很多地方,拍了很多照片,希望我和袁一琦能够永远在一起
她和别人亲密,我有点生气,但她把我哄好了
她给我写歌,给我买零食,还有好多好多的拍立得挂在墙上...
她给我写歌,给我买零食,还有好多好多的拍立得挂在墙上
她给我买猫猫了,我们给它取名叫除夕
她有点不开心,不愿意理我了,可能只是心情不好吧
她删掉了我同学的好友,我很生气,她却选择避开我的追问
她和我吵架了,她打我了
她开始嫌我烦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跟我提分手了,搬出去了,没有带坨坨和除夕
公演的时候她没有理我,队员ky她也不是开心的阻止而是不耐烦了
过去两个月了,我还在等她来找我道歉
胃病又犯了,我给她发消息,已经不是好友了
可是胃好疼,疼得我失去意识了
检查出来了,我有胃癌,我给她说,她说关她什么事
医生说我不久了,我好想再看看她,问她为什么要这样抛下我
最后一次手术了,病房里没有看见她,袁一琦,你这么绝情吗,这么久的感情你一点也不念的嘛
我撑不住了,我全身都在疼,就像身体要爆炸一样,我可能要死了,袁一琦终于来了,她只是皱眉,没有和我说一句话,我不抱希望了
一点一点,感觉身体被抽空了,滴滴滴滴……我的生命到尽头了,可是好不值
我竟然来了天堂,天使让我许愿,下辈子一定可以满足,我想了一会,“以后不要再等袁一琦这么久了,然后要好好吃饭”,想了一下我还是划了,写得很简单“下辈子别再遇见袁一琦了”
下辈子别再遇见袁一琦了,那些痛苦的回忆我一点也不想记起,我甚至完全想不起来她对我的好,每当闭上眼,我就能看见她残忍而又平静的眼神,没有一点感情,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原来留在从前的只有我一个人。那就不要相遇了,放过我,袁一琦
番外Ⅰ
*王奕x周诗雨
*王奕视角and王奕的千层套路
1.
认识周诗雨的时候我才五岁多,那时候周诗雨跟沈梦瑶是一个补习班的,沈梦瑶跟周诗雨混的好后每天下课去接我的时候都带上了周诗雨
我第一次见周诗雨的时候,脑子就有了一个念头
“我要娶她做老婆”
周诗雨是一个很开朗的人,但在我青春暗恋萌芽的时候,这家伙就因为长得太好看引了一堆流言蜚语了
八岁那年搬走以后,我一直到十四岁才又见到她,那时候我刚上初中,满心欢喜的见到她,想喊她一声粥粥,却被她一句:“诶哟我们小一一又长高了呀~”
我那句粥粥就那样如鲠在喉,到了嘴边就变成了粥粥姐姐...
我那句粥粥就那样如鲠在喉,到了嘴边就变成了粥粥姐姐
那时候周诗雨已经分化了,Omega的魅惑力如果分等级的话,周诗雨一定是顶级的,至少在我这里,就没有任何一个Omega能有她那样的诱惑力
我很多次都想告诉她,我喜欢她,从她跟沈梦瑶一起来接我下课,牵起我手的五岁起,就喜欢她
但是周诗雨这个人!每天不是酒吧就是高级餐厅的聚会,那些说她靠“睡觉”出名的谣言不计其数,我有一次试图询问她,却被她的怒火烧的体无完肤
她那天晚上第一次收敛了那种风情万种的笑容,直勾勾的盯着我,在我问出她前天去向的问题时,一个酒杯砸在我的脚边
“王奕,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你姐叫我看着你读书,可没叫我给你汇报行程!”
那时候周诗雨眼里的星星没有了,像一个无底洞一般,我在里面落啊落啊,摔的生疼
她的眼里有一瞬间的失落,看的我心一揪
她在责怪我,责怪我不相信她,我突然有点愧疚,看着她狼狈不堪的跑回房间,我蹲下身把酒杯的玻璃碎渣收拾起来,我盯着玻璃碎渣上的鲜红,收拾完以后拿着酒精和药膏敲了敲周诗雨的门
周诗雨没有理我,那大概是我第一次胆大妄为,拿钥匙直接开了门
周诗雨躺在床上缩成一团,我走向她,她听到响动后坐起来看着我,眼尾还泛着异样的红
“你……”
“把伤口给我看看”我伸手握住她畏缩的脚,将那道吓人的伤口展露在我的眼前,“会有点痛,别动”
棉签蘸着酒精抹上伤口时,周诗雨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指瞬间收紧,却咬着牙一言不发
“对不起”我跟她道歉,将抹好药膏的腿脚轻轻放下,迎上她有些诧异的目光,“我不该不相信你的”
周诗雨僵硬的肩膀一下子松懈下来,我将她搂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肩膀:“姐姐,我已经长大了,难过和不安的时候,试着依靠我吧”
周诗雨没有回答我,只是在我怀里蹭了蹭,很快就睡着了
那次之后,周诗雨确实对我不一样了,会告诉我她的行程,会让我去接她回家,我也知道了她在酒吧打工的事情
那些看上去很小的事情,都让我能开心很久
后来我读大学了,周诗雨也不再跟我住在一起,我们有时候会一连好几个月都见不上面
那天沈梦瑶叫我去酒吧接她,我其实是知道她的发情期的,没有人会比我记的更加清楚了,我有些矛盾,在口袋里放了两片抑制剂,就驱车去了目的地
当周诗雨压上来的时候,我默默发把握着抑制剂的手往后缩了缩,将抑制剂放回了口袋里
这个五岁时我就想娶的邻家大姐姐,终于在我十九岁那年被我吃干抹净了
“王奕,你喜欢我吧”
那明明是意乱情迷中的一句话,我却突然反应过来,我的喜欢,周诗雨一直都是知道的,那是不是证明……她其实也是喜欢我的
周诗雨总是跟我说,我不用负责的,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没必要太在意
那是我第一次感到着急,把周诗雨说的毫无退路
“可是,我想要负责,你难道不想吗?我想娶你,周诗雨,我可以娶你了”
“你明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周诗雨的犹豫被丢丢的到来彻底解决,牵着周诗雨的手躺在家里的大床上,我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王奕,你随时可以离开我的,这是我给你的特权”
应酬多的时候是非就会多,那些想要讨好沈梦瑶想要讨好袁家的人找不到路开始对我示好,那些给我送的omega论批的,周诗雨知道以后,沉默了很久,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不会离开你”我吻去周诗雨的眼泪,“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在那之后,谁再给我介绍omega都会被我狠狠的训斥一顿,有一次被周诗雨撞见了,她问我为什么要这样,没必要这样的
那时候我轻轻的将掌心贴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吻了吻她的额头:“你是我的妻子,我总要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吧”
后来丢丢出生以后,周诗雨说姓王,我不愿意,凭什么从头到尾出力的是她,便宜我占呢?
周诗雨见拗不过我,最后还是给丢丢姓了周
生完丢丢以后,粥粥就被人拉进了娱乐圈
她那张脸那样好看,进娱乐圈也很正常。但我不允许她拍吻戏,全都只能借位
周诗雨倒是不像以前那样会跟我争论一番,都顺着我的意思来了
但是在丢丢四岁生日那天,周诗雨突然了无音讯,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更奇怪的是,沈梦瑶明显知道些什么,却一点也不愿意告诉我
没有人知道我当时有多无助
直到袁一琦回来,沈梦瑶瞒着我周诗雨的消息,那么我拿她的消息去交换周诗雨的消息也是情有可原吧?
当我在病房外看到脸色苍白,虚弱不堪的周诗雨时,心顿时抽痛起来,我想,我不该怪周诗雨的,我没法怪她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要离婚了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我看着她腰间可怖的伤痕,眼泪砸落在她的手背上,她哄着我,像小时候一样,告诉我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周诗雨除了那次意外之外,身体是不是还出了别的问题?”
“胃癌啊”
我拿着体检单驻足在病房外,终于知道了周诗雨坚持要离婚的理由
她是不想以王奕妻子的身份离开的,那会对我造成影响
可是,我爱她啊,这些理由再怎么充分,我也不愿意离开她
“王奕……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你不用负责,不用……”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住她,最后在她诧异的眼神中再次握住她的手:“我也早就说过,我想对你负责,不管结果如何,让我陪着你,行吗?”
周诗雨还是和当初一样,拗不过我
旅游的时候,她的病情恶化的很厉害,我见她的时候她总在呕血
那些日子里我被噩梦缠身,害怕她会突然离我而去,她总在我噩梦惊醒时安慰我,让我别怕
回老家待了一段时日后,她已经连床都很少下了,我心里着急,却也感到无能为力
周诗雨出乎意料的答应了,因为她向来不喜欢医院,在我询问的眼神中,她那张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我想为了你试一试”
上天可以眷顾我一次吧?不要再把周诗雨从我身边夺走行不行?
也许是我的请求起了作用,第十三天的手术成功的将周诗雨坏死的胃换掉了
直到她出院的时候我都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会走了吧?”
“笨蛋,肯定不会啊”
我伸手揉了揉周诗雨已经换掉,健康的胃,痒得周诗雨笑了两声作势要来打我,我赶紧我旁边跳了跳伸手把她抱进怀里
“嗯,接她回家”
“我们,一起回家”
END.
【各位晚安~/下一篇就是小朋友们了~预告一下:关于除夕的小名为什么叫三百这件事引发的一系列趣事】
20.
“沈梦瑶沈梦瑶,今晚去买点家具回家吧?!”
自从袁一琦不再提离婚以后,她们的小日子过得倒也挺快乐的
放学以后的袁一琦告了晚自习的假,去沈梦瑶的公司接沈梦瑶,一开始大家还在好奇,传闻中沈梦瑶跟袁一琦不是感情不和吗?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袁一琦就是沈梦瑶的小狗,见到她尾巴就摇起来了
“这个灯好好看!”袁一琦在一个后面装了只小狗的台灯前蹲下,“我早就想说了,...
“这个灯好好看!”袁一琦在一个后面装了只小狗的台灯前蹲下,“我早就想说了,书房太暗了,你办公总是到深夜的,对眼睛不好”
“那,买咯”
“哇,怎么听上去这么不情愿你不觉得这个小狗很像我嘛?”
“不像”沈梦瑶拿起台灯放进袁一琦怀里,挽住袁一琦的手臂,轻轻的在她耳边留下一个吻,“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小狗”
啊啊啊,袁一琦的脸瞬间比柿子还红,搞什么啊搞什么啊
“噢对了,一一说明天请我们吃顿饭来着”
“去呗”袁一琦漫不经心的拎着大包小包上车,回头却发现沈梦瑶表情很不对劲,“你这,一脸担忧是什么鬼啦!”
“粥粥很好看欸……”
“……哦”
袁一琦知道沈梦瑶在担心什么了,担心自己不如周诗雨漂亮……歪,拜托,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王奕标记过的人,请问这有什么好比的!你俩还是好朋友哇喂!
“你最好看”
“不害臊”
“反正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看嘛”
沈梦瑶红了脸,扭过头去不看袁一琦:“油嘴滑舌”
王奕倒是也大方,请客请在了袁氏下边餐饮的其中一家
“初次见面,周诗雨”
“嗯,沈梦瑶的小宝贝”
王奕:?
沈梦瑶:?
周诗雨:首先我没惹任何人
“干嘛都这么看着我,我不是沈梦瑶的宝贝嘛!”袁一琦表示不满,低头在不知所措的沈梦瑶侧颈上蹭了一下,搞得沈梦瑶脸上的温度高了一个度
周诗雨看了一眼身边的王奕,呀西,木头,不上道
王奕沉默了,内心无数次吐槽,靠这个恋爱脑
于是这顿饭也就袁一琦乐呵呵的吃了个痛快,另外三个人一个害羞一个恨铁不成钢还有一个木头无语中
麻烦以后不要让这俩人同时出现好吗?她王奕真的不想吃自己朋友跟表姐的狗粮
不是,袁一琦你说好的讨厌包办婚姻,不出三日一定把离婚证搞到手呢?这都快一年了,这是干嘛?离婚证呢?我怎么看见我那个电竞大神的兄弟变成了只小狗?喂喂喂,袁一琦你好像是a吧,怎么比o还爱撒娇
关于王奕对于袁一琦的吐槽,王奕觉得也许她三天三夜都骂不完
然而另一边的周诗雨:我靠袁一琦好会,我也想王奕对我撒撒娇,哇算了王奕这个木头不惹我生气都谢天谢地了,可是怎么办袁一琦撒娇的时候就突然脑补了王奕撒娇的样子呢
刚在内心说完扭头看王奕正嘴里嘟嘟囔囔着什么,深呼吸,保持微笑,嗯对周诗雨你不该做这么不切实际的梦想
“王奕你是不是不行!”
莫名挨揍的一一:嗯?我刚刚好像只是骂了袁一琦吧?周诗雨就算听到了也不该生气啊?我今天早上洗了她的裙子吧?我记得丢洗衣机了,那应该也不是这件事……那出门前背着她涂了防晒……?
在对面俩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袁一琦悄悄凑近沈梦瑶:“你害羞啦?”
“没有,别胡说,离我远点,吃饭呢”
袁一琦笑着答应了一声,伸手揉了揉沈梦瑶的脑袋:“得令,我亲爱的老婆大人”
终于,王奕忍无可忍了,把袁一琦拎了出去
被提溜出包间的袁一琦一脸懵逼:???
“您能不能好好吃饭!不能不请了!”
袁一琦噘嘴,不请不请呗,她还能免单呢,但是算了,给王奕一点面子,看上去周诗雨今晚一定会找她茬咯
“啊对了琦琦,还有一件事”
“什么?”
“爸叫我们晚上回家吃饭”
“……拒绝”
“无效”
21.
“袁总,小少爷拒绝了出国的保送名额”
袁父的眉毛皱了起来,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出国是他为袁一琦人生规划的最后一个重要节点,可是她竟然拒绝了,不用多加思考都知道,为了沈梦瑶吧?
“晚上叫小沈回家吃饭吧,她俩结婚以后我们还没一起见过面呢”
“好的袁总”
“叫爸”
“好的爸”
但是如果她知道了这次袁父的目的的话,应该也会想办法拒绝吧
“沈梦瑶,我跟你说这绝对是鸿门宴,绝对是!”
“好啦,都念叨一路了”
“我们不去好不好,不去嘛”
“你爸说,你姐也回来了”
“真的假的!”
袁一琦一下子就坐正了
“看来你这个姐姐对你来说很重要嘛”
“哇沈梦瑶你怎么酸酸的,吃柠檬了?那是我爸那群私生子女里对我最好的,从小把我带大的,肯定重要啦!而且人家都已经结婚了,你这也要吃醋啊?”
“嗯,吃”
“好好好,那我不说了咯”
“诶呀袁小拐你长这么高了呀”
“我靠爷什么时候矮过!倒是你许杨玉琢,还是矮不溜秋的”
“说什么呢你!阿昕~她凶我!”
沈梦瑶算是明白了,这遇事不决撒娇找老婆这招是遗传
这顿饭前半段倒是吃的还行,到后半段就有零零星星的火花出现了
“许杨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没让我失望,看来国外确实比国内资源好些”
“那也要看哪方面吧”
“不出国见见世面以后怎么接手袁氏?”
袁一琦“噌”的站起来,拉起沈梦瑶就要走:“我算是看明白了,这顿饭吃的目的在这儿呢!我不会去的,想都不要想!”
袁父叹了口气,把目光转向了沈梦瑶:“小沈,我们单独聊聊?”
“不行!你离她远点儿!”
沈梦瑶拍了拍袁一琦的小脑袋:“好啦,我去去就来,别担心”
袁一琦还想跟着上楼,被许杨玉琢拉住了:“干嘛呢,待会儿又跟爸吵起来就不好收场了”
“他简直欺人太甚!”袁一琦气呼呼的盯着楼上紧闭的房门,坐回了沙发上
书房里,袁父叹了口气,让沈梦瑶在他对面坐下
“小沈啊,琦琦这个孩子太倔,要是不出国深造,她的那些姐弟们一个个都上赶着抢她的位置呢,你能保证那时候保得住她吗?”
“好的爸我知道了,我会劝她出国的”
“不行”
沈梦瑶站起来的身子僵了僵,勉强挤出了个还算得体的微笑,等待着袁父的下文
“你知道的小沈,不离婚,她根本没有办法专心学习”
“可是……离了婚她就能了吗?”
“能的,我的孩子我了解,五年,小沈,如果你们这五年以后还要在一起,我不会再干涉”
沈梦瑶握紧了拳头,指甲在手心印出了血痕:“可是……”
“这五年里袁氏会继续对沈氏提供资助,你也还可以叫我爸,只是这五年,那张拴住她的结婚证不能有”
“你要是对你们的爱有信心,五年又算得了什么?”
“好……”
五年……算得了什么?呵……那是袁一琦生命中很重要的五年啊……是她最想陪袁一琦度过的五年啊
可是……袁父说的没错,如果袁一琦放弃了这次的出国进修,她也许就会比不过那些一直在暗处对她的位置虎视眈眈的同父异母姊妹兄弟
那时候,谁来保护她呢?
看见书房门打开的那一刻,袁一琦想也没想就冲上楼,搂着沈梦瑶的肩膀问东问西
“那老东西跟你说什么了?怎么眼眶红了?啊别掉眼泪好不好姐姐,别哭了”袁一琦一边哄着一边扭过头去瞪袁父,“你对她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干”
“我信你才怪!”
“好了……”沈梦瑶拉住袁一琦的手,“没事”
“手怎么出血了!”袁一琦惊呼着捧起沈梦瑶的手,管家很识时务的递来了创可贴,袁一琦低头小心翼翼给沈梦瑶贴上以后,轻轻的牵起她的手“走我们回家!”
回家的路上沈梦瑶一直沉默着,不管袁一琦怎么哄都没说什么
“袁一琦,我们离婚吧”
“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我不会出国的!”
“袁一琦,求你,别让我内疚……”沈梦瑶红着眼眶,两只手下意识的攥紧袁一琦的西装外套,“我会等你的”
“我不要!”袁一琦把沈梦瑶抱进怀里,这是第几次在家门口这样了?袁一琦记不清了,“我不要跟你分开五年!我不要!”
“你对我没有信心吗?还是对你自己没有?”
“不是的……”
“可是琦琦,我也不想变成你的绊脚石,我会等你回来的,相信我,好嘛?”
袁一琦咬着牙,使劲的憋着眼泪,最终还是闷闷的点了点头
“我说过,给我一个孩子我们就离婚,那就给你一个机会,看运气吧”
沈梦瑶从袁一琦的怀里抬起头,在袁一琦震惊的眼神中吻住了她
“给你了,袁一琦,我最宝贵的东西”
【客官们久等啦~啊,浅离个婚吧,回来再结,明天补】
11.
“为什么不行呢?”
袁一琦冰凉的唇触碰到沈梦瑶滚烫的额头,沈梦瑶浑身都颤了颤,她有时候真的捉摸不透袁一琦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既是个金融系的高材生,又是个执着于电子竞技的电竞少年,她好像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样子,袁父把袁一琦交给沈梦瑶的时候就说,袁一琦是他亲自培养的继承人,但袁一琦长大了,那桀骜不驯的性子让他们父女俩再也没法正常交流
“小沈,我希望能有这么一个人的出现去改变...
“小沈,我希望能有这么一个人的出现去改变她,我看好你。如果到最后她还是要离婚,那就随她吧”
沈梦瑶无法理解袁父的心情,最终却还是应了下来
所以袁一琦,如果我真的爱上了你,我的下场会不会很惨?
“别想这么多,想跟你离婚也只是讨厌包办婚姻,不是讨厌你”袁一琦直起身子,帮沈梦瑶关上了房间的门,然后一边捂着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快步走向电梯
“说起来我还挺内疚,沈总不怎么在家吃饭,经常出差都是吃外卖,不让我们专门做了送,也不按时吃,加上经常应酬喝酒,胃就这样给硬生生搞坏的。平时在家的时候我就尽量做些养胃的,她也不怎么挑食,但吃的很少”
“好我知道了,别担心”袁一琦一边让服务员结账一边笑着,眼底荡漾着来不及掩饰的心疼,“以后有我呢”
酒店的厨房还挺大,袁一琦系好围裙,难得的下了一次厨。但酒店的锅锅盖是不隔热的,用惯了家里隔热的袁一琦不知道,手指碰上去的时候被烫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这么不小心?!”沈梦瑶拉过袁一琦被烫到的手,被烫到的指尖上泛着红,袁一琦一边关了火一边挣开沈梦瑶的手笑着捏了捏她的耳朵:“这样就好啦”
袁一琦这才注意到沈梦瑶里面还穿着吊带,外边松松垮垮的披了一件衬衫外套,脸因为自己的动作涨得通红,便皱着眉头一边用袖子给沈梦瑶擦着额头的汗一边有些不自然的说教:“还难受不难受?怎么也不知道穿多点再下来,酒店大厅的空调多凉啊,也不怕又烧起来”
沈梦瑶醒的时候以为袁一琦的出现只是她做了一场梦,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走出房间,药和矿泉水瓶依旧摆在原来的位置,可当她看向门口的时候,鞋柜旁边的行李箱宣告着这一切都不是梦,袁一琦真的来了。来不及多想,沈梦瑶扯起昨天回来脱在椅子上的外套就往酒店楼下的厨房冲,结果刚到门口就看见袁一琦揭锅盖时被烫到的过程
两个人反应过来后都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沈梦瑶好笑的看着袁一琦秀发下藏着的耳朵,红的跟滴血似的
“你先等等,马上就好了,先喝口汤,怕你胃不行我没放多少油,但是一个猪肚太多了我分三次给你煮,我看见你房间那里有冰箱,但是我又觉得冰冻了以后会不会不够新鲜你吃不惯,就吃这一顿算了,我晚上给你煮药膳粥,剩下的猪肚我吃吧我明天去再……”袁一琦猛的瞪大了眼睛,沈梦瑶两只手挂在她脖子上抬头吻着她,紫罗兰的香味充斥着鼻腔,袁一琦怕沈梦瑶站不稳,赶紧伸手搂着她的腰,“你……”
“奖励你的”沈梦瑶刚说完就又懊悔的皱了眉头,”忘记我还在感冒了……“
“……”袁一琦真是……受不了了,伸手捏过沈梦瑶的下巴迫使她的紧抿的唇微微张开,袁一琦俯身吻了上去,比刚才的吻更激烈,她轻轻托举着沈梦瑶的腰直吻到沈梦瑶扭过头去趴在她怀里喘息
“谢谢姐姐的奖励,我甘之如饴”
袁一琦看着沈梦瑶唇边泛着的水光,眼眸里是一汪春水
12.
沈梦瑶看着碗里的汤,一贯不喜欢吃胡椒的她居然觉得汤的味道还不错,但胃不好久了,习惯吃很少的沈梦瑶喝了两碗汤把猪肚吃完以后实在是喝不下了,袁一琦把自己的外套搭在沈梦瑶白皙的腿上,拿过了沈梦瑶喝汤时用的碗
“先回房间休息吧,换件没那么……那什么的衣服,我来的时候买了感冒药和温度计,晚点回去量一量”
“好啦,”沈梦瑶在唇边做了个拉链的动作,“我等你吃完一起回去,不过这点汤会不会不够啊?你要是吃不饱的话我再……”
被勒令不能说话的袁一琦摇了摇头,因为怕沈梦瑶在下边等太久被空调吹着凉了,喝汤的时候直喝的衣领上都是。沈梦瑶又好气又好笑,扯了纸巾帮袁一琦擦着下巴,不停的喊她慢点不着急
酒店前台表示碗放在那保洁收拾就可以了,袁一琦点了点头表示感谢,转身把自己的外套围着沈梦瑶系好后就把她抱了起来,猝不及防的沈梦瑶惊叫了一声,察觉到周围的目光又把红着的脸埋进了袁一琦的脖颈里,有些不好意思的她用鼻尖蹭了蹭袁一琦的脖子
“袁一琦,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会撩女孩子”
“没有,你是我的第一个女孩子”
没有,你是我的第一个女孩子。袁一琦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沈梦瑶的心里扔了一个炸弹,那惊起的波涛太大,沈梦瑶清楚的听到了自己心动的声音
袁一琦的下颚线真的很优秀,沈梦瑶在她怀里的时候就很想摸一摸,alpha还略有些稚嫩的脸一颦一笑都无声的波动着沈梦瑶的心弦
“不过,我不介意那些东西?”
“我的意思是,”袁一琦想到昨天翻到的omega抑制剂,“就算我不是你的第一个我也不介意”
“想什么呢?”沈梦瑶听她这么说急了起来,“谁说你不是第一个?”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憋的满脸通红躲回房间里去了
啊?袁一琦不明就里的挠了挠后脑勺,她也是沈梦瑶的第一个?那那那……那瓶抑制剂是怎么回事?
“喂王奕……”袁一琦的声音闷闷的,吓得王奕以为她在沈家受什么委屈了,结果袁一琦下一句话就让她从椅子上滚了下来,“我好像有点……不想离婚了”
“袁一琦?你被掉包了?”
沈梦瑶之前不是没问过王奕,说袁一琦有没有可能能不闹离婚,那时候王奕说:“你这问题就好像在问周诗雨跟我有没有可能在一起一样,那概率跟这差不多”
……,emmm那看样子还真不一样
“不是,我说……但是我俩以后如果没有办法像正常的ao恋那样,她会不会抛下我去找别的omega消遣?”
“?哈?袁一琦你就担心这个?”
“对啊,我本来……不是很想离了,但是……万一我,我真的爱上她她却说我俩都是aa不合适怎么办?”
“……我提醒一下你现在是已婚状态,不合适是什么鬼?”
“就是万一她想离婚了呢?!”
袁一琦喊完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好像有点大,赶紧捂着嘴闪进卫生间,但沈梦瑶却还是听见了那句“万一她想离婚了呢?!”
谁想离婚?袁一琦不是说……自己是她的第一个吗?难不成觉得自己想离婚?搞什么啊?谁想离婚会去亲……等一下,不能想,一想到跟袁一琦接吻就面红耳赤了
“你要是只是担心这个,我跟你说,你放心,不会”
“怎么这么肯定?我那天想找抑制剂的时候翻到了一瓶omega的抑制剂”
“嗯……你以后会知道的,她有她的苦衷所以现在才没告诉你,但是你放心,像出轨这种事情在沈梦瑶身上的可能性为0”
“你怎么这么肯定,你不会是给沈梦瑶打掩护吧?”
“袁一琦你这算是质疑我们的友谊了啊”
“行了行了拜拜”
“喂瑶瑶,我在家呢”
“没去酒吧?”
“谁大白天的去酒吧?!”
“噢……粥粥,我问你个事啊”
“嗯你说”
“就是……我有一个朋友,她有一个契约情侣,就……她有一次生病了然后她那个契约对象就千里迢迢跑去照顾她,但是这不在协议范围内,那……有没有可能那个人喜欢我那个朋友”
“啊?瑶瑶你生病了?吃药没?”
“吃过了……什么呀!我说我那个朋友,是朋友!”
“嗯对对对,好是你朋友”
“那……”
“我倒是觉得你那个朋友喜欢她契约对象”
“……”
袁一琦端着杯感冒药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就看见沈梦瑶呆呆的盘腿坐在床上,出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姐姐,喝药”
袁一琦的声音突然钻进耳朵里,沈梦瑶吓得跳脚,回头看见袁一琦一脸得意的笑容气的想揍人
“扯平了”
沈梦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看完电影那天晚上自己不小心吓到袁一琦那次
“我不是故意的,你是,所以没法扯平”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给你送药呢,快把药喝了”
袁一琦一边说着一边把玻璃杯递到沈梦瑶嘴边,沈梦瑶倒是没反抗,张唇由着袁一琦喂她喝药,因为怕控制不好药溢出来,袁一琦把另一只手垫到了沈梦瑶下巴上,一直到沈梦瑶喝完药
“量一量体温”把体温计递给沈梦瑶以后袁一琦就打算出去了
“诶,你不回学校吗?”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回学校?”袁一琦扶额,“陪你几天再走,今晚要借你一个床位了”
沈梦瑶的手指蜷缩起来,握了握床单,似乎有些犹豫
“不会影响学业的,别担心”
沈梦瑶跪坐在床上朝袁一琦招了招手,袁一琦拿着空的玻璃杯不明所以,但还是到她面前微微弯腰靠近她,沈梦瑶见她靠近了,笑着伸手摸了摸袁一琦的脑袋:“两天,不能再多了,乖,听话”
【TBC.关于袁一琦被沈梦瑶摸脑袋耳根红了这件事】
*ooc
*勿上升
*老套的破镜重圆
四年前,袁一琦的出国成了沈梦瑶的禁忌,身边的朋友连"袁"字都不敢提到。
那年暑假,袁一琦黏着沈梦瑶,踮着脚尖把下巴靠在沈梦瑶的肩上,黏糊糊的问沈梦瑶,能不能一起玩她的滑板。
沈梦瑶笑着享受着袁一琦的拥抱,然后说,能不能加个宝贝,袁一琦就直男癌的和沈梦瑶开着玩笑,改口成了一起玩我的宝贝滑板。
沈梦瑶恼的锤了她一拳,不轻不重。
这对在所有人眼里都是绝配的情侣,在那年高考结束后的一次车祸...
这对在所有人眼里都是绝配的情侣,在那年高考结束后的一次车祸后都变了样。
袁一琦落下严重的身体问题,被带出国接受更好的医疗。
也就是那次车祸,双方父母知道了她们恋爱的事,袁父态度坚决,帮袁一琦换了联系方式,让她永永远远都不能再联系沈梦瑶。
沈梦瑶说,没有袁一琦她会疯的。
01.
"确诊了,轻度精神障碍。"
"沈梦瑶?有没有听我说话?"
一处咖啡店的角落,男人点了两杯最便宜的咖啡。
沈梦瑶落座。相亲开始。
"嗯。"
沈梦瑶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但实际上男人的自我介绍一点没听进。
"现在到你了,沈小姐。"
"啊?喔好,我叫沈梦瑶,二十二岁,毕业于A大,有…"
沈梦瑶还没说完自己的学历倒是先被男人打断。
"停停停,我刚刚说过了,女人要学历没什么用,以后呢这些就不要提了,我现在呢在一家公司,一个月收入不少,以后你就在家做全职太太就好。"
"啊?"
"我一个月给你五百,你只用洗衣服做饭带孩子就行,我回家要吃到热的饭菜然后呢……"
沈梦瑶只听了一半就觉得心里难受的厉害,本来就是不想来的相亲,什么证明性取向什么结婚什么的,她现在都不想管了。
"那就这样吧。我对你不满意。"沈梦瑶强撑着微笑说完便走出了咖啡厅。
咖啡厅的小门对面是她的高中。因为来的时候走的大门,沈梦瑶还没有注意到。
老板好像和她很熟,见她在小门门口愣神,停下手里的事过来搭了搭她的肩。
"想起高中生活了吗?"
张昕说。
沈梦瑶很纳闷,这个老板怎么知道自己是这所中学的,明明今天是第一次来。
"我们很熟吗?"沈梦瑶问。
她的声线软软呼呼的,并不让人感到生疏。
"你高中的时候来的多。"
张昕拽着沈梦瑶的手腕。
从小门出去左拐有一个小道,小道偏僻,但那里却生满了蒲公英。
"这里很适合逃课,你那时候天天从这里来。"
"说起来,你还见证了我和她的爱情呢。"
"我的妻子和你一样可爱。"
沈梦瑶看着最角落的一处蒲公英愣了愣。张昕拍了拍她就回了咖啡厅。
"嘿!沈梦瑶你看这里有小花花。"
"沈梦瑶以后我给你种满这个小道好不好?以后每次来都是一路的蒲公英。"
"沈梦瑶,我以后要给你种一片花海。"
"沈梦瑶…"
"沈梦瑶!"
那是谁呢?
02.
校园里有一颗很大的银杏树,在一众银杏中脱颖而出。黄金灿烂的叶子迎着阳光呈现在沈梦瑶眼前,她总觉得眼熟。
和班主任叙旧了大半个小时,班主任突然提起了一个她从未听过的名字。
小黑。
"还记得你高一刚军训完给人家小女孩起的外号吗?那个小女孩当时被你气的跑我办公室哭呢。"
"我有这么坏嘛?"
"刚来的时候她还比矮些呢,你就欺负她一个。毕业的时候都比你高半个头了。"
"小黑吗?"
"还有你们收养的那只猫老师一直在养着,你们都说毕业后就接走,四年了,都成大饼了还没来过。"
"那带我去看看小猫猫吧。"
沈梦瑶把小猫猫接回了家,小猫很黏她,听班主任说,小猫叫除夕。
"夕夕?"
沈梦瑶试着唤了一声,除夕便听话的来到她的脚边。
"小猫猫你好有灵性啊。"
沈梦瑶抱着小猫,她真的很久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03.
"沈小姐的精神障碍导致她失去了部分记忆。"
"四年来除了丢失了部分记忆,发病次数很少,情绪一直很稳定。"
袁一琦坐在车上,透过车窗看着沈梦瑶的遛猫现场。
"她怎么这么笨?"
"额,小姐,数据显示沈小姐大学期间智力正常,甚至参加过很多竞赛。"
"那她现在是返祖了?"
"这,小姐,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小姐,再停下去就要被开罚单了。"
"你把车开走吧,我自己转转。"
"小姐,你的腿刚好…"
"没事的,你先回去吧,别和他说。"
"小姐,需要我帮你遛猫吗?"
"不,不用。"
沈梦瑶莫名对这位陌生人的声音很敏感。
少年的声音没怎么变,仍是那年夏天,会靠着她叫姐姐的嗓音,只是如今透着清冷疏离。
就在咖啡店门口,被许杨玉琢招呼了进去。
"小琦回来了?"
许杨玉琢牵着沈梦瑶却唤着袁一琦。
"她是…?"
沈梦瑶这几天总是来这里坐坐,已经跟店长和老板娘打熟了。
而且她每次来都能幻听听到些与此时身边的少年相差无几的声音,凭着第六感,沈梦瑶觉得那是她缺失的记忆。
"她……她叫袁一琦,是我的妹妹?"
沈梦瑶盯着袁一琦那轮廓分明的侧脸,久久之后颤抖着问她。
"你是小黑吗?"
"我是。"
良久,袁一琦才回答。
令人感到冷漠的嗓音里透着激动,透着哭腔。
"可以陪我回学校转转吗?我失忆了。"
"我觉得那部分记忆对我很重要。"
许杨玉琢捏着咖啡杯,眼神甚至比袁一琦还要激动。
张昕则头也没抬,"是人太重要了。"
"袁一琦跟我来一下。"
后台里,张昕罕见的对袁一琦十分严肃。
"让她想起不是什么好事,你最好回你的国外去,再也再也不要出现在沈梦瑶面前。"
"我想她,我日日夜夜的想,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她。"袁一琦吸了口凉气,似是泄劲了般,"在那些冰冷的病房里,除了消毒水的气味,你知道还有什么吗?"
"还有火,我爸当着我的面放火。烧掉了我们的拍立得,我们的日志,我们的山海誓盟,我们的回忆。"
"张昕,你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吗?我没哭,我甚至没有任何感觉,我以为是我不爱她了。"
"而在那些吃不完的药里,在那些看不完的书里,我翻到了沈梦瑶高中时给我告白纸条,从字里行间,我甚至能读出沈梦瑶写这些字的时候的紧张。"
"在我看不到的未来里,我看到她的影子了。"
"其实我的腿才刚能走路,你看的出来吗?"
"你知道高中的时候,沈梦瑶很喜欢跳舞吧,我就陪着她跳,她说她要和我跳一辈子。"
"我只是想见见她。"
04.
袁一琦从后台出来,调整了状态,强扯出一个笑容看向沈梦瑶。
"沈梦瑶,你要乖喔。"
勇敢的少年最后也只敢在心里默念一遍又一遍的,"我爱你。"
她和沈梦瑶说的很小声,甚至不敢和沈梦瑶再对视一眼,便匆匆离开了咖啡厅。
沈梦瑶看着少年高瘦的背影。袁一琦今天穿的白衬衫上有一只很小的橘猫,和班主任给沈梦瑶除夕小时候的照片一样。
鬼使神差的,沈梦瑶跟着袁一琦跑了出去,外头的骄阳似火般照着她。
校外的一排排银杏下,沈梦瑶恍惚间看到一个少年向她走来。同样的白衬衫,只是看不清脸。
少年朝她伸手,说,"一起回家吧。"
只是这次她的少年没有等她了。
沈梦瑶抽空回了趟家,高中时的东西都收在一个大箱子里,重重叠叠的记忆让沈梦瑶头脑发热。
从最底部翻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摆放着一张储存卡,沈梦瑶把她插进相机里,第一幅画面很快弹出。
是在高中的课间,乱哄哄的桌子边围了一堆人。
"我是沈梦瑶,影片送给十年后的自己。"
"我我我,我是周诗雨!"
叽叽喳喳几个人介绍完后,就轮到了坐在沈梦瑶旁边一直专心解题的小孩。
画面里的沈梦瑶揉着她的脑袋,向镜头介绍着,"这是我最最最最最最喜欢的人。"
第一期在起哄声中结束。相机很快自动播放了第二期。
"今天是期末考试结束,马上要放寒假啦!"
"小黑,放寒假别忘了我。"
袁一琦首次全脸出镜,靠在沈梦瑶的肩上和镜头摆了摆手。
"好。"
她说的温柔又宠溺。
"表白成功啦!现在小黑是我女朋友了!"
"沈梦瑶你写的纸条好幼稚喔。"
末尾是少年搂着她的脖子娇声说着:"我才不是小孩子。"
…
沈梦瑶翻动着里面的照片,这一刻,她仿佛是时光中的旅行人一般,畅游在这些美好的高中记忆中。
伴随着一声汽车相撞的声音,警车的轰鸣,哭声,和袁一琦被推进救护车前的一句。
"我一定会给你种一片蒲公英海的。"
05.
再次相遇是在那条小道上,袁一琦依靠在墙边,注视着她第一次来是也注意到的小蒲公英。
"你是骗子吗?"
沈梦瑶问她。
"或许是吧。"
袁一琦垂下眼,继而又抬头看沈梦瑶。
"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沈梦瑶那张幼稚的纸条袁一琦看了无数遍,背了无数遍。
每一个字都真真切切。
视线相撞,沈梦瑶抱住她。
闷闷的声音从袁一琦胸口传来。
泪水沾湿了衬衫,伴随的,是四年来的释怀。
"我才不是小孩呢。"
影子向玫瑰献忱落日与夕阳亲抚迟暮。
END。
地下拳击手拐or高级警司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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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除夕夜,天昏地暗的地下拳击场中央,躺着奄奄一息的袁一琦。
又打输了,一晚上被一群彪汉子群殴了,那群人里还有自己的房东。
因为什么?自己交不起房租吗?大概是吧。
袁一琦对此满不在乎,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在装死,旁边围着一群人,这里的女酒保过来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人还活着。
不知是谁先报了警,现场很快被封锁,袁一琦被抬进救护车,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只能看见自己的满身绷带了,像一个——帅气的木乃伊。
她下意识地想找根烟抽,但是身体刚动一下就疼地她龇牙咧嘴,她想赶紧跑出去,她可没钱垫付...
她下意识地想找根烟抽,但是身体刚动一下就疼地她龇牙咧嘴,她想赶紧跑出去,她可没钱垫付医药费,她喝粥都几乎没米了,还哪来的什么医药费。
暗红色拳套安安静静地放在自己身边,她的衣服也放在一边,自己身上还穿着蓝白相间的病服,活脱脱一个真·病号。
逃跑吗?现在动不了;不跑吗?医药费太贵;继续装死?那会饿死吧。
所有想法在她心里一一被排除,她又不得不闭上了眼睛,试图再度昏迷过去。
然后失败了。
袁一琦迫不得已睁开了眼睛,她试图观察一下四周,病房里还有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个小男孩,看上去也就七八岁的样子,眼睛挺大,原本应该长得挺白净的脸却有些脏兮兮的,这让袁一琦看了有些难受。
正打算移开目光的时候,那小男孩的眼睛却和自己对上了,他脸上绽放出一点笑容,对着袁一琦脱口而出:“爸爸!”
“???”
袁一琦回头看了一下,病房里也没别人啊,只有她和这个孩子。
“你叫谁?”
袁一琦皱着眉头清了清嗓子,然后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连呼吸感觉都疼,针扎一样的疼。
“你呀,爸爸,新年快乐!”
“我不认识你,谁是你爸爸,小孩崽子滚去喊你亲爹去。”
身上的疼痛和大概率要自己承担的医药费让袁一琦格外暴躁,她不耐烦地想赶走这个孩子,医护人员却进来了,成功撞见了这一幕。
“你叫,袁一琦?”
“嗯。”
袁一琦挺没好气,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那医护人员却笑了笑:“你旁边这个孩子的妈让我转告给你,孩子托付给你了,户口都迁给你了,你以后就是孩子的……”
“爸爸!”
小男孩很合时宜地喊了一声,袁一琦头疼的要死,哪个女的啊,她就是一破打地下拳的,这孩子跟着自己肯定天天挨揍,她连自己都养不活,还养哪门子孩子。
“滚滚滚,谁是你爸爸,那女的谁啊,让她出来跟我当面对质!”
“她临走给你留下一笔钱,还付了你的住院费和医药费,她还说这孩子有白血病,最多再养几年就没命了,让你别担心。”
白血病。
袁一琦心里咯噔一下,她又看了一眼那小男孩,合着给自己塞了个病号让自己照顾啊,真够可以的。
“爸爸,你不喜欢我吗?”
小男孩跑过来扯袁一琦身上盖着的被子,眼泪快要掉下来了。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你爸爸!”
袁一琦要发火了,她看向了医护人员:“做一次亲子鉴定多少钱?”
“也没有多贵,您现在的资产是完全可以支付的起的。”
“拉这孩子跟我做亲子鉴定吧,他跟着我只能受罪,没别的。”
2
过了一个月,袁一琦带着一笔钱和一个小拖油瓶出院了。
“你自己看看这张纸,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鉴定结果,我不是你爸!
袁一琦指尖夹着烟,拳击手套挂在脖子上大步往外走,小男孩迈着短腿小跑着追上来:“爸爸,你等等我,等等我!”
“谁是你爸爸?瞎喊什么!”
袁一琦皱着眉头回头瞪一眼小男孩,小男孩理直气壮:“我妈妈说你就是我爸爸!”
袁一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去把她给我叫过来,我问问她。”
“她说她去给我买冰淇淋吃了!”
“冰淇淋个锤子,她不要你了!”袁一琦把裤兜里的纸团掏出来展开,指着上面的字放在小男孩眼前:“念!”
“我……我不识字……”
小男孩脸红了,一只手挠着头发,这让袁一琦更加暴躁,她收到的二十万虽然够她花个好几年,但是她并不想带个拖油瓶在拳击场混来混去,太扎眼了。
袁一琦厌烦地将半截烟头卡在耳朵上,用手指着鉴定书上鲜红的印章,一个字一个字读给小男孩:“确认无血缘关系!”
小男孩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看她,再看看那张纸。
“没听懂?意思就是我不是你爸,你妈骗你的,她不要你了,你另找他人收养去吧!”
袁一琦揪着他的领子把他往外一推,他却哭着扑过来抱住了袁一琦的大腿:“我不信,你就是我爸爸,就是我爸爸……”
“你他妈爱信不信,我说了我不是你爸!”
袁一琦烦躁地拎起他的后领子把他丢到了医院门口,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她已经听不见小男孩的哭声了,她脚步停下来,再回头一看,他蹲在原地还泪眼迷蒙地看着自己。
“服了,真他妈算我倒霉。”
袁一琦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垮了,她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又快步折回来,用袖子擦掉了小男孩脸上的眼泪,又把那张鉴定证明给小男孩擦鼻涕了,小男孩傻愣愣地又喊了一声爸爸,袁一琦凶巴巴地喊;“别哭了啊,我就是你爸爸,我刚刚说的话都是骗你的。”
“爸爸,你真是我爸爸呀?”
小男孩还抽抽噎噎的,周围已经有人看过来了,袁一琦不耐烦地弯腰把他单手抱了起来:“我袁一琦从今天起就是你老子,别哭了,丢人死了。”
烟抽完了,袁一琦抱着小家伙去商店又买了一包,找回的零钱给小家伙买了一根草莓棒棒糖。
一对“父子”走在街上,爸爸抽着烟,儿子吃着棒棒糖,而爸爸要带着儿子回到自己的住所——一间破公寓。
路过警局的时候,小男孩有些羡慕地往里面看了一眼,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察对他笑了一下,他就跑进去了。
“哎,你干什么!”
袁一琦心里一惊,追了过去,傻儿子的棒棒糖还没吃完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粉色的棒棒糖沾到了那人的警裤,袁一琦心里暗暗后悔:这孩子果真是个拖油瓶。
她的目光从那条被污染的裤子一路向上,看到了一张蹙着眉的脸,那张脸正看着自己的傻儿子。
沈梦瑶怎么也没想到,她刚坐上高级警司的位置,自己的警服就会惨遭糖渍的物理伤害。
她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跑进来的,正想问话的时候,一个高高瘦瘦的人也跟了过来,拎着那孩子的领子就对自己说了句对不起。
眼前的高个子拎着小男孩领子的手攥成拳,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看着特别显眼,她貌似每个指关节都在用力,根根骨节都在泛白。
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沈梦瑶清楚地感知到:眼前的人大概率挺深不可测的。
她淡漠的眉眼藏着狠辣,黑色的眸子清澈纯粹但又深不见底,白皙的肤色把她的五官衬托得格外立体,她灰色的连帽卫衣似乎买大了一号,松松垮垮露着锁骨,沈梦瑶差点就顺着锁骨往下看了。
“你是——?”
“不好意思,这孩子是我儿子,他瞎胡闹闯进来的,小警花,我替他给你道个歉。袁除夕,我们回家吧。”
袁一琦表现得有些吊儿郎当,她的右手还夹着一支燃烧着的烟,刚获得新名字的袁除夕有些兴奋:“爸爸,你终于给我起名字了!我们认识那么久你为什么不给我起名字呢?”
四目再次相对,袁一琦一阵尴尬,沈梦瑶狐疑地再次打量袁一琦,脖子上还挂着拳击手套,灰色的休闲裤看上去是和卫衣一套的,还有那双灰色的老爹鞋,是个穿了一身灰的——拳击手吗?
“那个,警察姐姐你听我解释……”
然后,袁一琦成功坐上了审讯室内的椅子。
“姓名?”
“袁一琦。”
“年龄?”
“21岁。”
“住哪?”
“你要来吗?”
袁一琦漫不经心地笑着,她扣上了卫衣帽子,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沈梦瑶冷漠地重复了一遍:“你的家庭地址,在哪?”
“我没有家。”
袁一琦依旧是吊儿郎当的回答,正当沈梦瑶还要继续问下去的时候,袁除夕砰地推开审讯室的门跑了进来,一把抱住了袁一琦的胳膊:“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这个漂亮姐姐是我的新妈妈吗?”
“……她不是你妈。”
袁一琦一阵头疼,这个傻小子跟着自己净惹祸了,沈梦瑶的内心越来越复杂,她放弃了审问袁一琦,转头问袁除夕:“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袁除夕!”
“那你多大啦?”
“七岁!”
“你的爸爸妈妈呢?”
“她就是我爸爸!”
袁除夕傻笑着指向袁一琦,沈梦瑶明显不信,又问了一遍:“她真的是你爸爸吗?”
“我以前的妈妈告诉我的!爸爸也承认了!”
袁一琦的额头上沁出了汗,她不得不站起身来把袁除夕撵了出去,把门轻轻一关,靠在了门上:“警察姐姐,小警花,跟你说实话吧,这孩子不是我亲生的,他妈嫌他有白血病不要他了,那天正好我在医院,他妈就把他扔给我了。”
“他有白血病?你那天正好在医院?”
“是啊,你不信你可以去那家医院问问,我就是个破拳击手,除夕夜那天被人暴揍一晚上,然后我住了院,一醒就认识了袁除夕——也就是我现在的儿子。”
3
三人走出那家医院,沈梦瑶给袁一琦道了个歉。
袁一琦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她这副样子看起来很欠扁,可她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却让沈梦瑶不敢下手:她这样的,也算拳击手?
思来想去,沈梦瑶说了一句:“你家在哪啊,我能去你家看看吗?”
“你们下班了?”
袁一琦依旧用一只手抱着袁除夕,沈梦瑶点了点头,这让袁一琦心里不禁笑出了声:自己在地下拳击场消失了一个月,回来的时候捡了个七岁儿子,还捡了个漂亮的小警花,真有种带着老婆儿子回家探亲的感觉。
他们走到一家破旧不堪的公寓,袁一琦掏出裤兜里的钥匙开了锁,不出意外,里面蒙了一层灰。
沈梦瑶深深地看了一眼袁一琦,那一眼里包含着同情与一点别的成分,糅合在一起的感觉让沈梦瑶很难受。
“那个,小警花,你先别进来,我掸一掸里面的灰。”
袁一琦轻车熟路地换了双灰拖鞋,她家里可真够家徒四壁的,如果非要找出一个形容词来夸的话,沈梦瑶只能想出一个词:极简风。
她看着袁一琦动作麻利地扫了地擦了桌椅板凳,一双干净的白拖鞋也被放在了自己跟前,沈梦瑶多少有些拘谨地换了拖鞋,身后的袁除夕也要进去,被袁一琦一阵凶:“换鞋去,换完鞋去洗手漱口,从外面回来脏兮兮的。”
袁一琦又打算点燃一支烟,她的手刚摸到裤兜,就看到了坐立不安的沈梦瑶。
算了,警局里的人肯定不会喜欢烟味。
“你坐吧,坐床上,床软,我给你烧壶水,你喝茶吗?我给你泡点普洱茶。”
沈梦瑶挪到床上,坐在床沿上继续打量着这个小空间:四五十平米,一个人住倒是刚好,两个人住就多少小了点。
袁一琦在沏茶,期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袁除夕跑去卫生间洗了手漱了口之后就小跑回来了,他对他的新家满是好奇。
袁一琦默默沏好了三杯茶,第一杯递给了沈梦瑶,然后是除夕,最后一杯给了自己。
“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我?差不多吧,以前更惨,睡在地下拳击场的地板上,16岁租下这套烂房子的,以后要是有钱,我就自己买一套房,自己装修。”
她注意到了沈梦瑶眼神里的怜悯,这让她脸上挂了点意味不明的笑:“小警花,你别可怜我,我不需要别人的可怜,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一个不受欢迎的地下拳击手和一个在警局里风生水起的高级警司说自己过得挺好的,能信可真是有鬼了。
袁除夕安安静静地听着两个大人的对话,他没有吵闹,因为以前的妈妈告诉过他:打断大人谈话,是不礼貌的。
“你不用叫我小警花,我叫沈梦瑶。”
“行,那我直接叫你名字?不用在你的姓后面加个警官之类的词?”
“不用。”
“那个,沈……梦瑶,你要不要在我家里吃一口?”
袁一琦有些别扭的说出那个名字,这名字也没什么特别的,怎么一到自己念的时候就不如小警花顺嘴了呢。
她没打算等沈梦瑶回答,自己就先去了厨房,袁除夕在她身边团团转,看着她洗干净手,动作娴熟的程度让他有些惊叹:他觉得会做饭的爸爸特别厉害。
袁一琦从柜子里里拿出一袋挂面,又塞给袁除夕二十块钱:“来,帮爸爸买几个鸡蛋和仨西红柿,找回零钱记得交给爸爸。”
“好!”
“袁一琦,你让这么小的孩子出去帮你买东西,就不怕他走丢?”沈梦瑶看着袁一琦在厨房的锅里烧着水,袁除夕已经抓着二十块迈着短腿跑了出去。
“你怎么不问问我小时候怎么长大的?从小到大没见过爹妈,地下拳击场里的人个个都是我爹妈,谁管你走不走丢。”锅里的水快要烧开了,袁一琦轻轻敲打着桌面,嘴里甚至还哼着不知名的歌,沈梦瑶盯着她煮面的背影出神。
不知什么时候,袁除夕提着一袋东西喘着气跑了回来,袁一琦乐呵呵地接过了食材和零钱,顺手在他的头上拍了一把:“好孩子,陪沈梦瑶姐姐玩去吧。”
食材被袁一琦熟练地处理好了,沈梦瑶无心陪伴除夕玩耍,只是默默地盯着厨房里正在煮面的袁一琦出神。
“想什么呢!吃饭!烫死警察可要算到袭警头上的。”面好了,热腾腾的被袁一琦端上桌,上面盖着一个色泽馋人的荷包蛋。
“谢谢你啊,袁一琦。”沈梦瑶反应过来,从她的手里接过筷子,她夹起面吃了一大口,然后被烫的没嚼一口就被原封不动吐进碗里。
“小心烫,警察都和你一样笨吗?”袁一琦乐了,伸出手自然地拍拍沈梦瑶的背,沈梦瑶脸有些红,捂着嘴笑了笑,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普洱茶。
“来,袁除夕,这碗是你的。”袁一琦端上来第二碗面,除夕笑眯眯的:“谢谢爸爸。”
“行啦,最后一碗是我的。”袁一琦用筷子挑了一口滚烫的面,沈梦瑶已经缓了过来,她低声凑到了袁一琦耳边:“那个,你为什么要给袁除夕取名叫除夕啊?”
“你们下午几点上班?别因为我耽误了你上班啊,你要是被骂了还得来找我打击报复吧?”袁一琦似笑非笑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把自己的碗筷扔进了洗碗池。
“没事的,我如果乐意的话,今天可以破例请个假。”沈梦瑶也放下筷子,袁一琦欲要开口说点什么,又慢慢闭上嘴了,拿走了沈梦瑶的碗筷扔进了洗碗池,并且叮嘱除夕吃完也把碗筷扔进去,她待会洗干净。
袁除夕嘴里的面还没咽下去,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袁一琦躺在了床上准备午休,沈梦瑶看了她一眼,鬼使神差地跟着她躺下了,床是双人床,她俩还都很瘦,别说躺两个人,再躺一个也绰绰有余。
袁除夕吃完了面,他看到床上的爸爸和沈梦瑶姐姐,幼小的心灵种下了一点奇怪的种子,他隐约觉得沈梦瑶姐姐以后会是自己的妈妈,但他没有把这个想法说出来,现在的他也睡不着觉。
好吧,也许我应该把碗洗干净让爸爸开心一点。
袁除夕这样想着,认命般地搬着小板凳站到洗碗池旁边,开始一点一点收拾厨房的烂摊子。
4
沈梦瑶醒了,她紧紧贴着袁一琦的身体。独有的清冽感袭来,像雀跃青石的溪水,像整洁的衬衫领,像柳公权未干的字迹,是清雅而抽离的,莫名其妙地很衬袁一琦。
“睡得挺实,嗯?”
袁一琦一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此刻似笑非笑的,沈梦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睡着之后居然紧紧地搂着袁一琦的腰——一直搂到现在。
“为什么不叫醒我?”
“你觉得我没试过叫醒你吗?”
袁一琦眼里的笑意更甚,她很慢地拍了一下沈梦瑶的肩膀:你可以明天上班了,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跟我们呆一下午或者回家。
“爸爸,妈妈醒了吗?”
“去去去,她不是你妈。”
袁一琦瞪了一眼人小鬼大的除夕,沈梦瑶被逗笑了,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袁一琦恢复了她惯用的吊儿郎当的样子:“你今天要来看我打拳击吗?我在医院也没忘了练拳。”
“你的职业,就是专门打拳击比赛的吗?”
沈梦瑶瞥了一眼袁一琦的手臂,虽然她瘦,但是又好像莫名其妙的给人一种安全感,袁一琦“嗯”了一声,随手就撸起袖子,抓起沈梦瑶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你摸摸,是不是特结实。”
沈梦瑶没说话,她们保持着沉默,沈梦瑶至今都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今天早晨她还是个刚刚晋升为高级警司的沈警司,中午就莫名其妙的认识了这么一位地下拳击手和与她基本没半毛钱血缘关系的儿子。
两个人原本应该毫无交集吧?
如果按故事的常理发展,沈梦瑶会依旧破她的案子,袁一琦会依旧打她的拳击,最后沈梦瑶可能被歹徒一枪崩死,袁一琦可能被一拳打死。
这么一看,可真是好凄凉的故事。
沈梦瑶一阵后怕,两个高风险职业的人突然就这么相识了,还是因为一个叫袁除夕的小朋友。
她突然又觉得这事儿挺奇妙的,这使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袁一琦,袁一琦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充满故事的人,但是她好像更会藏心事。
沈梦瑶摇了摇头,开始着手考虑一些最近发生的莫名其妙的案件了,案件很奇怪,一个中年男子在工地上意外离世,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她总觉得这不是意外,死者头部的伤口并未产生凹陷,用镊子从伤口里还能捏出一点瓷器的碎渣。
他根本不是被石头之类的意外砸死,而是赤裸裸的他杀,用瓷器敲在太阳穴上,力度很大,瓷器碎裂,他的脑部神经被严重破坏,导致酿成惨剧。
仇杀?有可能;情杀?也有可能。
可死者的人际关系好像并不复杂,他和他的妻子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唯一的女儿还在读小学。
想到这里,沈梦瑶看了一眼袁除夕,这个孩子——也应该要读小学了吧。
死者是在昨天夜里死亡的,第二天早上被人在工地里发现,包工头赔了他家里人一笔钱就打算不了了之,可事情哪有想象中这么简单,真是一群蠢货。
沈梦瑶眉头紧锁,死者有两个关系较好的工友,其中一个审讯的时候支支吾吾直冒冷汗,另一个却表现得很无辜,直言自己昨夜在家里陪老婆孩子看电视,而他家附近的监控和他的老婆孩子也的确能证明这一点。
看来,目前的犯罪嫌疑人就是死者的第一位工友了。
沈梦瑶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这让旁边一直在观察她的袁一琦不禁失笑:“想什么呢?”
“没什么。”
沈梦瑶不愿意说,那她也别问了。
两个人依旧保持着惯有的沉默,袁一琦又唐突地开了口:“你会来看我打拳的,对吧?”
“啊,嗯。”
沈梦瑶愣了一下,她决定不再想那个案子,而是转头问袁一琦:“你在地下拳击场里很有名吗?”
“有名?”
袁一琦笑出了声,是挺“有名”的,格外“有名”——她在地下拳击场就是个欠了一屁股债的漂亮哥,在地下拳击场打输了就隔三差五地跟人借钱,借到最后,自己在地下拳击场的一群好哥们见到她就要躲。
有一次,女酒保趴在柜台上打盹,一个来买酒的拳击手拿走了两罐黑啤和一瓶杜松子酒,给她扔了一沓美元,还告诉她不用找了。
袁一琦碰巧看到了这一幕,她刚从拳击场上下来,拳套挂在脖子上,大汗淋漓地拿了罐啤酒,赢了一千块钱的她心情挺好,看到了柜台上一沓美元的她心情更好了。
“哟,小美人。人家多给你一沓小费吧,是不是看上你了?”
袁一琦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笑容,一只胳膊搭在柜台上拿起一沓美元开始数数,女酒保皱着眉头按着计算器:“哪有呀,你快帮我算算,他是不是少给钱了?”
“什么少给钱了啊,你看哥哥给你算啊。”
袁一琦从她手里拿走计算器,装模作样瞎按一通,然后笑嘻嘻地还给了她:“人家还多给你好多小费呢,哥哥是好人,哥哥不告诉你那老板,但是吧,这点小费你得给哥哥分一点——”
一只手轻车熟路地搭上了女酒保的肩膀,顺手勾住她的下巴对她那么一笑,一半钞票就这样到手了。
这么一想,是挺有名的。
袁一琦从床上站了起来,低着头看沈梦瑶:“我想着,能不能把除夕这病治一治,万一还能治好呢。”
“你做这一行,有固定收入吗?”
袁一琦摇摇头,她的笑容有些落寞:“打一场拳击的话,赢了至少能拿一千,输了你还得自己垫医药费,不瞒你说,我们是打黑市拳的,地下拳击场就是个美称。”
在听到“黑市拳”三个字的时候,沈梦瑶的眼睛瞬间睁大好几倍:“什么?!”
“你……怎么活下来的?”
“我说靠意念,你信吗?”
袁一琦还保持着她那副吊儿郎当的笑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脱掉了自己的灰色卫衣,露出了伤痕累累的小腹和脊背,沈梦瑶皱着眉头,用手轻轻抚摸上了那几道蜿蜒的伤疤,袁一琦轻轻“哎哟”了一声,笑地痞里痞气:“小警花,摸哪呢?”
5
她们不知道的是,袁除夕一直在不远处偷偷看着她们,这让他心里更加坚定:沈梦瑶姐姐一定会成为自己的妈妈。
想到这,他还挺开心的,有这么帅的人做爸爸,还有这么好看的人做妈妈。
也算死而无憾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生了很严重的病,大概率治不好的那种,他知道什么是“死亡”,但他现在已经没那么畏惧死亡了。
晚上八点,袁一琦时隔一个月,又站上了拳击台,她扎起了高马尾,手上戴着那副暗红色的拳击手套,对着台下的沈梦瑶和袁除夕自信地笑了笑。
“妈妈,你觉得爸爸能赢吗?”
人群当中,袁除夕轻轻拉了拉沈梦瑶的衣角,此时的沈梦瑶已经换上了便装,打扮的格外低调。
“我觉得,应该能吧?”
沈梦瑶也不确定,她不知道的是,和袁一琦对打的是他们这里的拳王,他们做下赌注:只要袁一琦打赢了拳王,治疗除夕的费用就全部由拳王来出。
袁一琦在台上已经抱着视死如归的心了,群众们兴致高涨,袁一琦咬着护齿套,率先出了拳,拳头像雨点一般密集地打在拳王身上,拳王一只手护着头,另一只手砸上了袁一琦的小腹,而袁一琦也拿出了疯狗一般不要命的架势,对着拳王的太阳穴猛烈进攻。
拳王看到了袁一琦眼里的杀气,他为了防御,开始放开了打,逐渐将袁一琦逼到了拳击台的栏杆前,拳头重重地落下来,这让沈梦瑶的心瞬间一沉。
“爸爸!爸爸快躲开!你别打我爸爸!爸爸快跑!”
除夕混在人群中开始大喊,袁一琦一直在挨拳头,她被迫举起手套护住头,矮身伸腿一扫,将拳王拌了个措手不及。
但拳王不亏是拳王,被绊了一跤仍反应迅速,在地上打了个滚后重新站起来抱住了袁一琦的腿,用手肘朝她的膝盖上猛顶,但身子单薄的袁一琦明显更灵活,她膝盖一弯,对着拳王的后脑勺来了一拳,场下的声音此起彼伏:
“拳王打啊!没吃饭吗今天!”
“揍她!给她点颜色看看!”
“干趴他!好啊!让他知道拳王没那么好当!”
除夕挤进了人群中的第一排,他的呐喊声越来越大:“爸爸加油!爸爸打他!”
沈梦瑶紧张地盯着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垃圾.汗水和脏话充斥着整个地下拳击场,电子屏上显示着观众给两个人分别下注的金额,目前袁一琦的金额要比拳王高出一点。
场下的人以为要分出胜负,但又没那么相信袁一琦的实力,台上扭转为白热化状态,拳王突然用拳击手套挡着脸,另一只手推着袁一琦,将她推倒在台上,一拳一拳下来,电子显示屏上,拳王的下注金额迅速开始飙升,袁一琦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
不会吧,自己难道又要跟死神做一场游戏了吗……
袁一琦护着头,心里想着遗言,她暂时忘记了沈梦瑶和除夕,生前的回忆已经开始走马灯了。
危机情况下,沈梦瑶声嘶力竭的声音穿透了人群传到了她耳朵里:“袁一琦!起来反击!!”
“叔叔,你别打我爸爸了,她会死的!叔叔!”
除夕的哭喊声不亚于沈梦瑶,两个人紧紧抓着拳击台周边的围绳,袁一琦心里有了口热气,她弓着身子,头部猛的发力,狠狠撞上了拳王的小腹,然后一拳砸在拳王的下巴上,将他的护齿套打飞了出去。
人群寂静了大约一秒,很多围观者都开始骂骂咧咧起来,意识到自己下错了注,开始将更多的赌注下在了袁一琦那边,拳王倒下了,除夕哭的打起了嗝。
“那么,恭喜我们今晚获胜的拳击手——袁一琦!”
拳王倒在台上一动不动,裁判冲了上去,举起了袁一琦的手臂,袁一琦身上伤痕累累,但她笑的很开心,不仅除夕的医药费到手了,她这场比赛还让她赚的盆满钵满。
“袁一琦!”
袁一琦下了台,额头上的发带早已经湿透,拳套挂在脖子上,她脸上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笑,对着两人挥了挥手。
“看不出来,你俩还挺关心我的,哎哟,别哭了啊除夕,你老子赢了,你应该笑。”
袁除夕扁着嘴跑到袁一琦怀里呜呜的哭,袁一琦表面上一脸嫌弃,胳膊却把他搂的紧紧的,她对着沈梦瑶露出了自己的大白牙:“小警花,哥哥赢了,晚上可否赏脸跟哥哥喝杯酒?”
“你刚刚在台上差点就死了!怎么还能说这种话!袁一琦,你够可以的!”
沈梦瑶眼圈也红了,她的眼泪吓了袁一琦一跳:“哎,别哭,我错了我错了,我刚刚的话都是逗你的,沈梦瑶你别当真!”
是啊,袁一琦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种,看见别人的眼泪她就走不动道了。
哈,真是造孽了。
沈梦瑶的眼泪将掉未掉,袁一琦踌躇了一下,跟女酒保抽了张纸巾蹭掉了沈梦瑶即将掉下来的眼泪:“别哭啊,我可不想承担袭警的罪名。”
“你滚!”
沈梦瑶放声大哭,将头埋在了袁一琦肩上,这让她愣了一下,但手还是搭在了沈梦瑶的背上,轻轻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
这一晚,他们在夜市吹了几瓶啤酒,兴致勃勃地吃着烤肉,半夜十二点,因为问不清楚沈梦瑶的住址,袁一琦将醉地稀里糊涂的沈梦瑶背了起来,袁除夕也早就困地睡着了,还得再抱一个,夜色茫茫中,她身上挂着两个人——一个是未来的妻子,一个是现在的孩子。
6
真不知道是不是车老板眼瞎,这辆摩托车居然卖这么便宜,只要袁一琦给它多安那么几个零件,这辆摩托的速度就会和一辆汽车一样快!
袁一琦热爱摩托车有两个原因:
1:很好上手。
2:她没有汽车的驾驶执照。
她骑着摩托车飞回了公寓,沈梦瑶和袁除夕还睡着,瞅了一眼表,六点半了,她觉得她有必要先把沈梦瑶叫起来。
“那个,沈梦瑶?”
沈梦瑶没动。
“沈梦瑶?”
袁一琦加重了音量,沈梦瑶的眉头皱了起来。
“沈警官!”
“到!”
一声爽脆的“到”瞬间让袁一琦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原来这种方式能唤醒沈梦瑶啊。
沈梦瑶坐起来了,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干了什么傻事之后,眼神就变得不太友好了。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得赶紧去上班了吧?”
袁一琦吃着虾仁馄饨,另一只抓着馅饼的手在沈梦瑶眼前晃了一晃:“吃饭之前先去洗漱哦。”
小孩子一样的语气惹来沈梦瑶一个彻底不友好的眼神,她看了一眼袁一琦,又看了一眼袁除夕,她没有爆发,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袁一琦囫囵着馄饨补了一句:“蓝色的是擦脸的毛巾,白色牙刷是备用牙刷。”
“知道了,谢谢你哦,袁拳王!”
一只大手摁在了袁一琦的头顶,袁一琦也不恼,乐呵呵地目送着沈梦瑶离开的背影,咽下了馄饨,开始小口小口地吸溜着馄饨汤。
沈梦瑶走进卫生间,她如愿找到了蓝色毛巾和白色牙刷,一番简单的洗漱之后,她确保了自己身上没有酒味。
还好没有了,不然上班要被骂死了,她还没坐稳这个“高级警司”的座椅呢。
沈梦瑶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挺莫名其妙的,她和袁一琦明明才认识不到两天,自己倒是一点防备心也没有:都在袁一琦家里睡了两次觉还蹭了两顿饭了,今天早上又要蹭第三顿了。
案子的新信息被同伴发在了自己手机里,今天肯定又是忙的要死的一天……当警察什么的可真够困难。
沈梦瑶翻着手机里的消息,合上屏保之后出了卫生间,开始与袁一琦共进早餐,可她一脸心事的模样终究是被袁一琦一眼看穿,袁一琦给她递过来一张切好的馅饼:“不用瞒着我,我知道是3.1瓷瓶案。”
沈梦瑶正吃着馄饨,猝不及防被呛了一下,她咳嗽了两声,语气如常:“果然还是不该刻意瞒着你的,这件案子对周围居民或多或少都会有影响的,你知道了也正常。”
“是你接手了这个案子,对吧?”
袁一琦停止了进食,沈梦瑶点点头:“案子不复杂,已经柳暗花明了。”
“怎么说?”
“我们锁定了一家古玩店,案发第二天,死者的工友在中午把一个补过的瓷瓶低价卖给了一家古玩店,这个案子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只要拿到那个瓷瓶,然后与死者头部伤口内的碎渣做个对比就好。”
“那祝沈警官早日破案吧,需要我送你上班吗?”
“不用了,谢谢。”
“那你认识路吗?”
“……不认识。”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沈梦瑶上了袁一琦的摩托,袁一琦将人送到了警局门口后还不忘痞里痞气地对她敬个礼,然后就骑上摩托飞驰去了古玩店——这座城市她早就绕遍了,全城只有一家古玩店,非常好找。
十分钟后,袁一琦摘下了头盔,脖子上依旧是拳击手套,她正了正色,推开了古玩店的门。
“你好啊。”
袁一琦笑眯眯的打量着这家古玩店,年轻的老板有些不明所以,但也对她笑着:“你好,买还是卖?”
“不买也不卖,我来借一样东西。”
袁一琦脸上的笑容加重几分,古玩店老板的脸色一变:“借什么?”
“就借昨天早上有人卖给你的瓷瓶!你借,还是不借?我希望你配合警方工作。”
古玩店老板太年轻,袁一琦随便一吓就能把他唬住,他甚至没要求看袁一琦的证件就将一个木箱子塞给了她:“拿去吧警察同志,就当我白送你了。”
“谢谢,为人民服务!”
袁一琦有模有样地对古玩店老板敬了个礼,转头就带着东西再次跑到警局,冲进去就找到了正在翻阅资料的沈梦瑶。
“你怎么闯进来的?”
沈梦瑶愣了一下,眼前的袁一琦气喘吁吁,手里抱着一只不大不小的木盒子:“我把那个瓷瓶子拿回来了,你们赶紧对比一下和死者脑袋里的一样不一样!”
7
沈梦瑶的办公室里摆放着尸检后的尸体,一个医用器皿里装着已经被清理干净的瓷器的碎渣,她们请来古董专家对两样瓷器做了对比,结果显示,瓷器碎渣就出自于这只瓷瓶!
瓷瓶是一只茶叶罐,是清三代的民窑,整体呈现的是青花缠枝纹,价格算不上贵,但也不能说它便宜,好歹这只茶叶罐子也上千了。
警方迅速派人实施抓捕,不出二十分钟,就将凶手缉拿归案了。
这个案子其实也很简单:
死者的女儿马上要过生日了,而死者就一直在攒钱准备给女儿买生日礼物,碰巧他在工地里挖到了这么个瓶子,本来想独吞的他发现自己的工友也看到了这个瓶子,二人心里都有贪念,争夺瓶子的时候工友不慎砸死死者,出于慌乱,他带走了碎瓶子,修补后卖给了古玩店,将死者扔在原地伪造成了意外死亡。
沈梦瑶松了口气:这是她上任多年来第一次遇到的最容易破的案子,而且她可能还得感谢一下袁一琦。
“那个,袁一琦?”
办公室里,沈梦瑶神色有些不自然,一只手不安分的玩着纽扣。
“啊?”
袁一琦站在门口吹着泡泡糖,耐心等待着沈梦瑶再次开口。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给除夕治病吗?”
沈梦瑶对她伸出一只手来,袁一琦把吹起来的泡泡又嚼了回去,她收敛了吊儿郎当的笑:“我以为你要说: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那我可能是有病吧。”
沈梦瑶扶额,袁一琦笑着握住了她的手:“我差点就说我愿意了,真浪费我感情。”
沈梦瑶拍开了她的手,她从袁一琦那副吊儿郎当的笑容里看到了一丝认真:她的笑容会骗人,眼睛却不会。
“得了吧,我才不和花花公子在一起。”
“可是你可以当除夕的妈啊,真不考虑考虑?”
“考虑个麻花。”
“什么麻花啊,你要吃吗?我给你买?”
袁一琦开始半开玩笑地死缠烂打起来,终是把沈梦瑶逗乐了,沈梦瑶多少也挺喜欢袁一琦的,但她不觉得她们合适:两个有着高危职业的人,怎么能在一起啊。
袁一琦倒是不介意,她甚至还考虑了一下跟着沈梦瑶当警察,做个武警什么的天天跟在沈梦瑶后面当保镖。沈梦瑶依旧是冷着一张脸,袁一琦也恢复了她吊儿郎当的模样,给沈梦瑶戴上了头盔:“不逗你了,回去接儿子吧,谁知道这小子醒了没看见咱会不会哭的撕心裂肺。”
没有一丝犹豫,沈梦瑶上了她的车,手环着袁一琦精瘦的腰身疾驰而去,回到了那栋摇摇欲坠的公寓。
值得庆幸的是,袁除夕睡得挺安稳的,梦里还呢喃着爸爸妈妈之类的字眼,被袁一琦一掌拍醒。
“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饭!饭都凉了,真是可惜了。”
“……爸爸?妈妈?”
袁除夕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袁一琦和沈梦瑶并排站在床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赶紧起床了,等你吃完早饭我们就带你去医院。”
“带我去医院?”
“嗯——一点小病,你放心吧,能治好。我们开完药就回家,给你买几身衣服,再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沈梦瑶的手抚上了袁除夕的额头,袁除夕知道自己的病治不好,但他不想看到袁一琦和沈梦瑶因为这个伤心,所以他很配合地应允了,袁一琦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蓝色毛巾是擦脸的,你用灰色牙刷啊。”
袁除夕很大声的“嗯”了一下,小跑着去了卫生间,袁一琦咬着指甲,除夕的病,是真的治不好了么?
她们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带着袁除夕去了医院,除夕骑在袁一琦的肩膀上,他和沈梦瑶手里各抓着一只冰淇淋,袁一琦嘴里叼着烟,画面像极了年轻的一家三口。
在医院里,袁除夕很乖地配合着检查,在袁一琦和沈梦瑶的强烈坚持下,她们只是买了很多药,并没有让这个孩子住院:因为这样,除夕会更开心的吧。
药蛮贵,花了袁一琦不少钱,其中还有沈梦瑶垫付的,回去的路上袁一琦又给除夕买了一支冰淇淋,还有一盒海盐饼干,小家伙用饼干舀着冰淇淋吃,还不忘喂了袁一琦和沈梦瑶一人一口。
他其实挺想反过来安慰袁一琦和沈梦瑶,告诉她们自己没事,自己很好,不要因为自己而难过,他觉得他很幸福了——跟着袁一琦可以每天有零食吃,虽然袁一琦老凶他,一点也不像温柔的沈梦瑶。
“一家三口”在街上不紧不慢地散着步,袁一琦心里老想着医生那句模棱两可的话:撑过今年的话,就能多活几年了。
烟吸完了,她和沈梦瑶同时开口:“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情!”
“你先说?”
袁一琦别过脸吐出最后一个烟圈,转头笑着看向沈梦瑶,沈梦瑶的神色明显有些为难:
“我的意思是,既然除夕叫我一声妈妈,我就想着,我以后可以和你一起照顾他,我们要不要考虑送除夕上学的事情?”
袁一琦没多做考虑,眨巴了两下眼睛:“可以。”
好歹这孩子管自己叫一声爸爸,就算是捡来的孩子自己也要好好养着。
天空白茫茫的,一片白色的晶状体落在袁一琦的睫毛上,她眨了一下眼睛,下雪了。
“冰淇淋别吃了,冬天吃两根冰淇淋会拉肚子。”
沈梦瑶拿走了除夕手里剩下的半支冰淇淋,雪落在她干净的脸上,她扭头看向袁一琦,雪好像总是落在她又长又翘的睫毛上,她眨一眨眼,就结成了霜。
……像极了氛围贵公子。
沈梦瑶有些看呆了,袁一琦却浑然不觉,只是懒洋洋地戴上了卫衣帽子,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她伸出一只手接住一片雪,刚接触到手心就融化成了一滩雪水。
袁一琦对此笑而不语,她甩了甩手腕,把手揣在兜里,可沈梦瑶却还像个傻子一样把手露在外面,她犹豫了一下,对着自己的手哈了口气,然后牵住了沈梦瑶的手。
一股温热在沈梦瑶手上袭来,她仰着干净的脸看向袁一琦,袁一琦被她盯得不自然,刚准备要松手,沈梦瑶就踮起脚尖吻住了她。
除夕抬起头,看到了这多少有点“少儿不宜”的一幕,识趣地捂住了眼睛,从指缝里偷偷看着她们。
半支冰淇淋掉在地上,没人打算去捡,袁一琦的肢体有些僵硬,但她慢慢抱住了沈梦瑶,沈梦瑶的胳膊也搂上了自己的脖子,雪落在她们头上,这一幕真够浪漫的。
从那天起,沈梦瑶就记住了袁一琦的那双眼睛:在她突然吻住她时受到一丝惊吓的鹿眼。
那双眼睛常常没什么情绪,但好像又看什么都深情。脸上时常挂着的三分笑盖过了眼神中的冷漠,但只有沈梦瑶分得清袁一琦的笑容到底是真笑还是假笑:看她的眼睛就好。
袁一琦浑身上下只有眼睛不会说谎。
她们还是在一起了,就在这个温柔的雪天。
尾声
袁一琦搬离了那所“极简风”公寓,买下了一幢奶油色建筑,像一块巨型奶油蛋糕一样,内部装修是她和沈梦瑶一起决定的,许多家具也是两个人一起选的,除了除夕的房间不是。
小学开学之前,沈梦瑶和袁一琦担任起了除夕的临时老师,教他读书认字,袁一琦常常被这个傻小子气个半死,每次袁一琦假装要揍他的时候,他都会躲在沈梦瑶身后,然后换来一句袁一琦带着笑的“瑶瑶,这小子耍无赖”。
再后来,袁一琦没有继续做地下拳击手了,她通过了考核,名正言顺地成为了一名武警教官,沈梦瑶在侦破一件件案子之后也被提拔做了副局长,袁除夕上了小学,她们的生活平平淡淡,但对袁除夕来说特别有意思。
因为他可以炫耀警察局副局长是他妈妈,曾经的拳王——也就是现在的武警教官是他爸爸!在学校没人敢欺负他!
这一年也顺风顺水地过去了,袁除夕的病逐渐好转,他依旧每天可以坐着袁一琦的摩托车或者沈梦瑶的警车来上学,八岁的小朋友学会了写一点点作文,有一篇得了“优”,贴在袁一琦和沈梦瑶的床头,题目那行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字:我的家人。
我的爸爸叫袁一琦,她对我很好,给我买好吃的冰淇淋,做的饭也非常好吃,虽然她经常凶我,说我不听话就要zou我,但我依然爱我的爸爸。
我的妈妈叫沈meng瑶,她非常温柔,也非常piao亮,她经常和我.爸爸一起散步,还给我讲故shi,我也爱我的妈妈。
不过,我很想养一只小猫,什么时候,小猫也能成为我的家人呢?
作文不长,值得欣慰的是没有错别字,袁一琦乐呵呵地看完那篇作文,俯下身盯着小家伙:“我经常凶你了?”
“没……没有……”
袁除夕露出一个职业假笑,袁一琦拍了拍他的头:“行了,逗你玩的,玩去吧。”
沈梦瑶凑在袁一琦旁边看完了那篇作文,她的身上都洋溢着母爱光辉了,端端正正地将作文贴在床头,说看到这篇作文她就开心,并且允诺只要下次袁除夕的作文再得一次“优”就送他一只小猫。
第三年,家里成功养了一只袁除夕心仪的小猫,并且取名叫旺财——虽然像一只狗的名字。袁除夕的病完全好了,这让袁一琦和沈梦瑶几乎抱在一起喜极而泣,两个人都抱着袁除夕亲了又亲,这让他晕晕乎乎了好久。
今年冬天,依然是一个下雪天。
27岁的沈梦瑶和24岁的袁一琦并肩走在一起,袁一琦的肩膀上仍然坐着袁除夕——已经顺利长到10岁的袁除夕。
冬天的夜晚很安静,沈梦瑶的手被袁一琦揣在兜里,两个人都没有戴帽子,任由大片的雪花轻柔地落在她们的肩头,袁一琦的睫毛上仍然挂着冰霜,和三年前一样。
沈梦瑶抖了抖头上的雪,她戴着袁一琦给她织的围巾,上面还仿佛残存着袁一琦身上冷冽的雪松味,雪凉丝丝地在袁一琦身上融化,夜空中烟花四起,看呆了十岁的袁除夕。
“瑶瑶,三年前的雪天你是不是压根没想过以后会和我结婚啊?”
虽然三年过去了,但袁一琦脸上依旧是改变不了的吊儿郎当,沈梦瑶揣在袁一琦衣兜里的手捏了捏袁一琦无名指上的戒指:“就像当初的你压根没想过你会认识我一样。”
雪变得更加轻柔,她们都没有再说话,袁一琦的心里却浮现出无数句话:
如果我没认识你,那我就还会是一个连自己都养活不了的地下拳击手。
如果我没认识你,那我当初八成会死在那次和拳王比赛的拳击台上。
如果我没认识你,那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可能会依旧碌碌无为地在这个世界上混吃等死。
如果我没认识你,那我压根不会成为新一代拳王,更不会成为现在的武警教官。
如果我没认识你,那我接下来的人生应该是常人想都不敢想的艰难。
我很庆幸在三年前因为一次意外遇见了你,你点燃了我心里的那座灯塔,亲爱的沈梦瑶,你一定要记住,这个世界上谎言有很多,但真心的也不少,你心里也一定要有一座亮着的灯塔,照亮我们在黑夜里继续前行的路。
请勿上身正主
袁一琦and沈梦瑶
失而复得7000+字陪你戒烟
以下为正文————————:
在充满烟火气息的街道里,袁一琦罕见的来到了这里,自从和前女友分手之后,属于她们的回忆就封存了。
这次来这里呢,是因为以前班里的朋友组织同学会,收到好朋友张昕的邀请,说很久不见了......
这次来这里呢,是因为以前班里的朋友组织同学会,收到好朋友张昕的邀请,说很久不见了。
袁一琦是一名经济学院的老师,工作很稳定,不是很忙,想了一会儿,还是答应赴约。
跟着服务员的指引,来到了包间里,看到某人坐在斜上方的时候,袁一琦心里漏掉了一拍。
心里只有一个疑惑,她怎么回来了?
看了一眼,选择坐在许杨玉琢旁边,朋友们都在打趣,说袁一琦迟到了,应该罚酒三杯。
袁一琦笑了笑,认命的接过冯思佳递来的酒,二话没说,就一口气闷掉三杯,期间沈梦瑶一直望着她。
一一回答朋友们的问题,菜上桌之后,袁一琦才逮住机会问许杨玉琢:“你怎么没和我说,沈梦瑶也在?”
许杨玉琢叹了口气说着:“说了的话,你确定你会来吗?”
这话也没错,自两个人分手之后,有沈梦瑶在的地方,袁一琦是不会去的,明明对方都不在意,但自己却没法接受。
“别跟我说,几年了,还没释怀”许杨玉琢一语惊醒梦中人。
袁一琦撇撇嘴,提分手的是她,她有什么不好释怀的,说的对,自己从未忘掉沈梦瑶,是再次见面仍然有能让自己动心的感受。
两个人为了前程而分开,袁一琦选择让沈梦瑶去更远的地方,她没有理由让沈梦瑶留下来,殊不知,自己就是她留下来的最佳理由。
老朋友之间的寒暄,袁一琦知道沈梦瑶出国了几年,最近才回到国内。
沈梦瑶变好看了许多,靓丽的直发,曼妙的身姿,唯一不变的还是那双深情的豆豆眼,成熟女人的魅力。
“姐,她这次会走吗?”袁一琦打断了和张昕眉来眼去的许杨玉琢。
许杨玉琢望过来,看着袁一琦那期待满满的眼眸,说:“不会走了,瑶瑶说工作都在这边”转眼看了一眼沈梦瑶又说:“你是不是想追回沈梦瑶啊?”
袁一琦摇头,就算自己真有这个想法,沈梦瑶也不一定会同意自己。
结束之后,大家又约着去KTV,袁一琦拒绝了这次聚会。
“这次就不和你们一起了,刚刚喝了酒,明天早上第一节是我的课,抱歉了大家”
“袁一琦,这么快就走了啊”蒋舒婷急匆匆跑过来说着。
袁一琦笑了笑,看了一眼站在王奕旁边安安静静的沈梦瑶说着:“对啊,下次我请,当面赔罪”
大家也只好作罢,刚准备转身离开,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喊着:“袁一琦,我和你一起走吧,顺路”
抬头看,沈梦瑶笑着走了过来,挡住了路灯下那束耀眼的光。
“瑶瑶,你也走吗?你们怎么回事啊?一个接着一个的”郝婧怡发出疑问。
她俩在一起这件事,在以前的班上就只有许杨玉琢张昕,王奕知道。
“算了,我们去吧,下次袁一琦和沈梦瑶单独请”许杨玉琢及时出来给两个人解围。
袁一琦总觉得许杨玉琢在坑她,这是她多年以来的经验总结出来的。
两个人走在路上,晚风吹过两个人的头发,气氛有些尴尬。
沈梦瑶看了一眼旁边低着头的小孩笑了笑说着:“干嘛低着头,看着路啊”
袁一琦立马抬起头,耳朵也染上了红色,走到两个人分路的时候,袁一琦突然有点舍不得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真的好想好想沈梦瑶。
沈梦瑶突然叫住了她。
“袁一琦”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人,眼神也不自觉温柔了起来。
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沈梦瑶就摆摆手笑着走了回去。
回家袁一琦却是照做了,把沈梦瑶从黑名单拉了出来。
就收到一句:晚安
2.
后面几天,沈梦瑶都没在联系她,让袁一琦觉得可能她就是一时兴起,沈梦瑶怎么可能忘了伤她的人。
袁大佬:最近很忙吗?
沈耶耶:在住院
袁大佬:发地址过来
袁一琦听到这消息,立马跑了出去,同学们都在感叹,倒底是谁让我们小袁老师这么慌张啊。
等她冲到病房的时候,就看到张昕许杨玉琢,王奕以及她的女朋友周诗雨。
四个人似乎对袁一琦到来表示很正常,反而显得她不自在了。
“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沈梦瑶被周诗雨扶起来,笑着摇摇头说:“嗯,没多大点事”
“没怎么,确实没怎么,不过是喝酒喝出个发烧而已,没多大事”站在一旁的王奕开口。
袁一琦望着沈梦瑶,显然没有料到她会喝酒,还会喝进医院。
沈梦瑶看了一眼自己家的妹妹,说着:“我自己知道,我就是医生啊”
“你去学医了?”袁一琦皱眉。
沈梦瑶点点头,低下头说着:“你不是也去做了老师吗?”
两个人的思绪也被拉回从前,其它人也默默退了出去,给两个人留下空间。
那是两个人在高中的约定,沈梦瑶当时被网络上的爱情迷住了。
大声告诉袁一琦:“你以后呢?去做医生,我去做老师,这样我教书育人,你救死扶伤”
对方也很乖巧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好,听咱们瑶瑶的”
两个人在分手之后都改了专业,这算不算是补足遗憾呢。
袁一琦点点头,坐下来看着沈梦瑶:“要吃点什么吗?我刚刚带了水果过来”
“想吃苹果,削皮那种,小块那种”沈梦瑶也不客气。
袁一琦点点头,耐心的削皮切块,用牙签插起一块递进沈梦瑶的嘴边,沈梦瑶笑着接过,很满足。
好想好想和袁一琦永远这么下去,这是此刻沈梦瑶的想法。
沈梦瑶点点头,看着袁一琦走了出去。
走到医院旁边的阳台,靠在墙上,熟练的拿出烟和打火机,点了起来,吐出的白烟让袁一琦心情好了很多。
“在这里抽,等会儿进去有味道”转身看,是王奕。
“来一根吗?”袁一琦笑着问。
王奕摇摇头,拒绝了,要是让周诗雨知道她就完了。
自沈梦瑶走后,袁一琦学会了抽烟,刚刚开始仅仅只是偶尔抽烟,到现在有一些瘾了。
“袁一琦,我姐在国外的几年做梦喝醉叫的都是你的名字,你为什么那么执着呢?我姐从未忘掉过你,现在,你是否也该做出一点回应”
袁一琦心里一紧,还是点点头。
回到房间后,沈梦瑶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她知道是谁的,但是还是没问。
“袁一琦,我明天出院,你能来接我吗?”
3.
袁一琦变了许多,以前在学校,Bking小孩,喜欢滑板很多运动,像个小少爷一样到处跑,顽皮的很。
与沈梦瑶在一起后,也没有一丝收敛,反而到处炫耀,那时候的她,天真的以为沈梦瑶会陪她永远。
那时候的她,沈梦瑶就是她的全世界。
但是沈梦瑶离开后,变得成熟稳重,说话得体,处理任何事情都很得当,让很多人都意想不到,更想不到,袁一琦居然去做了老师。
这些天,两个人的联系还算可以,虽然没有见面,沈梦瑶工作很忙,袁一琦倒是比较轻松。
刚出教室门,就看到了沈梦瑶。
“天,你怎么在这里?吓死我”
沈梦瑶笑着走了过来:“我忙完了,我向羊姐要了你的地址”
门口一大堆同学们在看热闹,毕竟沈梦瑶长得是真的好漂亮。
“诶,袁老师,这是你女朋友啊?”大胆的同学发出疑问。
沈梦瑶热情的打招呼,看来袁一琦在学校很受欢迎嘛:“嗨喽啊,同学们好啊”
“小袁老师,你女朋友好漂亮啊”
“你女朋友有妹妹吗?能不能介绍给我啊”
袁一琦看着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们,真的是。
“好看也不是你们的,人家有妹妹,妹妹呢长得那叫一个好看,不过有女朋友了,你们啊,没机会”
说完,拉着一旁笑得“鹅鹅鹅”的沈梦瑶,被拉走,沈梦瑶还不忘给后面的同学们打招呼。
两个人回到袁一琦独有的办公室,顺便关上了门。
把水放到沈梦瑶面前,说着:“那群小鬼啊,就是欠揍”
接过水,回答:“没有啊,我觉得他们蛮可爱的”
袁一琦感到不可思议,相处这么久了,还不知道这群小鬼有可爱的时候。
“对了,你来是?”
沈梦瑶笑着绕过桌子,来到袁一琦的背后,俯下身在袁一琦的耳边说:“我想看部电影,不知道小袁老师能不能赏脸和我一起看呢?”
袁一琦咽下口水,沈梦瑶随随便便一个动作就能把她撩废。
“好吧,小爷正好有空,能大发慈悲陪你走一趟”
沈梦瑶和袁一琦对视一眼就笑了,和以前那样。
那天张昕还说:“感觉自从沈梦瑶回来了,你和以前一样了,一样爱笑了”
确实,她和以前一样,还是好喜欢沈梦瑶。
到了电影院,沈梦瑶选了一部爱情片,两个人抱着一桶爆米花前进。
沈梦瑶看得好认真,袁一琦都怀疑沈梦瑶只是单纯想看电影,她还以为沈梦瑶会做点什么呢?
到男女主吵架分手的时候,沈梦瑶留下了眼泪,袁一琦笑笑,谁会娶了多愁善感的你啊?
电影的结局是be,电影末尾留下了一个下大雪的镜头。
她还记得和沈梦瑶分手那天,已经很久没下雪的上海突然飘起来了大雪。
出来后。
“你看电影还是这么容易带入”袁一琦吐槽道。
接过遭到沈梦瑶反驳:“这不是代入,就是真情流露,你怎么会懂被分手的感觉啊”
袁一琦一听,沈梦瑶这是责怪她吗?
“算了,走吧,吃完饭我要去医院上夜班了”沈梦瑶拍着袁一琦的肩膀说。
袁一琦点点头,乖巧的跟在沈梦瑶的后面,像个大狗狗一样。
两个人去吃了冒菜,刚刚落了坐,就听见隔壁桌的人讨论道。
“你看那个穿黑色衣服的女生好帅”
“那个穿白色衣服的也好看”
袁一琦瞅了瞅,好吧,说的就是她和沈梦瑶。
没想到,有人比他们捷速先登了,一个男生走了过来,长得蛮乖的,望着沈梦瑶说:“那个你好小姐姐,可以认识一下你吗?”
沈梦瑶放下筷子,抬眼看了一眼脸色不大好的袁一琦,此刻的小豹子狠狠皱起眉头看着男生。
“不了,对面的小豹子会生气,不好意思”沈梦瑶笑着回答,直到看到袁一琦眉头舒展。
男生唯唯诺诺的离开,袁一琦心里倒是开心级了。隔壁还在讨论。
“你看,我天,是一对”
“颜值好高,太甜了”
吃完之后,袁一琦去结了账,他答应过沈梦瑶,只要是出去玩,都是袁一琦结账就对了。
回去之后,沈梦瑶和袁一琦想起今天的两件事,都很开心。
4.
终于迎来了放假,今天沈梦瑶很不高兴,因为她今天去学校找袁一琦,结果发现有人在学校门口等她,还给她送花,沈梦瑶二话不说直接走了。
晚上去了KTV。
“喂,沈梦瑶,怎么了?”袁一琦问着。
“袁一琦,快来陪我喝酒啊”
袁一琦听见那头传来喝醉的嘶哑声,立马慌了神:“好,你快点儿把地址发我吧,快”
这个沈梦瑶怎么回事,大晚上还跑去喝酒,袁一琦心里吐槽道,还是不忘催促司机开快点。
等袁一琦打开包间的门,沈梦瑶已经醉醺醺躺在了地上,背靠着沙发,桌上倒着大大小小的酒,音乐还开着。
袁一琦蹲下温柔的说着:“沈梦瑶,起来了好不好?”
沈梦瑶闷哼一声,哭丧着脸大声喊着:“渣女”
我怎么变成渣女了,袁一琦疑惑。
“今天那个给你送花的是谁?”
沈梦瑶皱眉,手搭在袁一琦的肩膀上,质问着她。
原来是这事啊:“追求者,我拒绝了,你放心吧!”
沈梦瑶终于绽开笑容,拉起袁一琦,手拿着话筒:“袁一琦,来陪我唱首《戒烟》吧”
袁一琦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已经被沈梦瑶塞了一支话筒。
两个人怀着不同的心情唱完了这首歌,这首歌一共4.54分钟,袁一琦望了沈梦瑶45次。
沈梦瑶唱着唱着留下了眼泪。
本以为就这样结束,结果沈梦瑶又拉着她说话,算了,大不了明天的工作晚上做,也该陪陪沈梦瑶了。
两个人坐在地上,一起背靠着沙发,袁一琦一不小心成了沈梦瑶的倾诉者。
“怎么去外面几年,还学会喝酒了?”袁一琦喝了一口酒问着。
在她的印象中,沈梦瑶是常年位居年级第一的乖乖女,很多人爱慕的对象,自己呢,是一个顽皮捣蛋的人,想不到吧,年级第一就这样陷入了小鬼的陷阱,从此再也出不来了。
沈梦瑶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说着:“你不也学会抽烟了吗?”
“沈梦瑶,我活成了你最讨厌的人,你讨不讨厌我?”袁一琦很认真的开口。
沈梦瑶没有说话,仍然一口一口喝着酒。袁一琦抢过酒担心的说着:“别喝了,要进医院吗?”
“你过得……好吗?”袁一琦问出来许多久别重逢的故人都会问的问题。
沈梦瑶摇摇头,袁一琦就这样安静的看着沈梦瑶说话。
“你知道吗?袁一琦,我过得一点都不好,在国外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想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想我们一起做过的傻事,也在……”沈梦瑶望了一眼望着她笑的袁一琦。
“也在想你为什么就不要我了呢”
不要我了,四个字虽然短,但是袁一琦就被四个人给打败了,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袁一琦,你都不打算陪我……一辈子,为什么要来招惹我啊,我们那段日子,在你看来就那么不值得吗?”
她不说话,她其实心里很惭愧。
“为什么,为什么要来招惹我,在国外的几年,明明在我左右的人不是你,为什么被你左右的人是我啊”
沈梦瑶无奈的说出这一句,一字一句都在刺痛这袁一琦的心,袁一琦擦擦眼泪,说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沈梦瑶,真的对不起,我错了,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该就交集的,是我胆大了”
袁一琦有无数个对不起要对沈梦瑶说,这三年也有无数个声音在她耳边说,你配不上沈梦瑶的喜欢。
“我把第一次都给了你,你叫我怎么忘掉你,我以为我不够优秀,我努力追赶的步伐,在你这种有家庭背景的人身上,最后却换来了分手二字”
“袁一琦,我喝酒喝到发烧的时候你在哪呢?我想你的时候,你在干嘛呢?上天有没有偷偷告诉你,我真的真的非常想你呢”
沈梦瑶哭着说出这些话,泪水和头发混在一起,袁一琦看到了哭湿头发的沈梦瑶,想去安慰却不知是什么立场。
“袁一琦,我好讨厌你,讨厌死你了,我真的好累,好痛……,我真的好想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沈梦瑶哭的泣不成声,把头埋进手臂,大声放肆的哭了出来。
音乐还在播放,每一句歌词好像都在诉说她们之间的故事。
【戒了烟我不习惯
没有你我怎么办
三年零一个礼拜
才学会怎么忍耐
你给过我的伤害
是没有一句责怪】
袁一琦拍着沈梦瑶的背,尽量能让自己说话更温柔一点:“好,我是混蛋,今天袁一琦在这里发誓,以后再也不离开沈梦瑶半步,永远”
沈梦瑶猛的抬起头,用豆豆眼望着面前的人说:“你说真的假的?”
好可爱,袁一琦笑了起来:“当然是真的,好不好?”
沈梦瑶起身抱住袁一琦,袁一琦抱紧了,好贪恋这个怀抱,这个日思夜想的怀抱。
沈梦瑶确实累了,不一会儿就从袁一琦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袁一琦无奈的笑了笑。
等到四个人冲到包间的时候,沈梦瑶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躺着,袁一琦坐在地上喝着酒,眼睛哭肿了全是血丝。
把四个人吓了一跳。
许杨玉琢看了一眼沈梦瑶,没有什么事,又看看袁一琦,低身说着:“跟姐说说,还喜不喜欢沈梦瑶?”
袁一琦重重的点头:“喜欢,好喜欢,非常喜欢,爱,好爱,非常爱”
“那你以后可得把沈梦瑶给我照顾好了,答应我”王奕也站过来说着。
好像她们不缺遗憾。
周诗雨看了一眼两人,也说着:“我想我们看到的思念与痛苦,都比你们自身要少的多,千万不要在放弃了,你们没有多少个三年被浪费了”
袁一琦起身,看着哭累而睡着的沈梦瑶,是啊,沈梦瑶可能说的冰山一角,她到底多爱自己,可能连袁一琦也没发估摸出来。
“好好照顾她,麻烦了”袁一琦转身离开,张昕跟了出去。
袁一琦坐在副驾驶上,张昕开着车。
“阿昕,我想追回沈梦瑶,你觉得我的决定是对的吗?”
“是对的”张昕向来如此,回答依然是袁一琦喜欢的模式。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张昕想说的袁一琦都已经了解了。
今晚上的坦白,沈梦瑶的话语再一次让袁一琦狠狠动心了。
5.
自从上件事后,袁一琦每天给沈梦瑶发信息,沈梦瑶也很耐心的回复,因为她知道,袁一琦和以前那样认真了。
但是就是不见袁一琦出来找她,他也试过约她出来,但是对方总是说在忙,让沈梦瑶摸不准头脑。
“诶,你们知道袁一琦到底跑哪去了吗?”
沈梦瑶,许杨玉琢,周诗雨三个人凑在了一起喝奶茶,就问了两人。
两个人对视一眼。
周诗雨率先说:“你自己女朋友你都不知道在哪,我和许杨怎么会知道呢”
许杨玉琢喝了一口奶茶,点头表示非常赞同周诗雨的话。
沈梦瑶羞红了脸,嗔怪两人:“说什么呢?八字还没一撇呢,还没复合”
许杨玉琢笑笑:“你们离复合只差一步了,那就是提出来”
“对啊,我也感觉纳闷,袁一琦怎么还不和我说啊,急死了”沈梦瑶背靠着椅子,鼓起嘴巴说着。
另一边。
“哎哟,袁一琦,我的腰啊”王奕喊着。
“好兄弟,我会记住你们的”袁一琦笑着给两人买了两瓶饮料。
张昕喝了一口,看着身后的东西说着:“你求婚,为什么还要特意去四川买烟花,这儿的烟花不行吗?”
“因为我给沈梦瑶只看过四川的小烟花,我想给她看看四川的大烟花”
“你这几天都在找沈梦瑶从小到大的朋友,你找的怎么样?”
“多多少少还是要给我面子的”
真不愧是双鱼座,袁一琦就是浪漫疯子本人啊。
“你快过来,我叫阿昕来接你了,我有急事找你”袁一琦故意加重语气。
沈梦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答应。张昕看着座位上沈梦瑶焦急的样子,可能想不到等下会有多大个惊喜摆在她的面前。
沈梦瑶下了车,就立马奔向袁一琦,才发现她的很多朋友站在袁一琦的身后,从小到大都有,两旁摆满了的烟花,沈梦瑶不敢相信。
这是干甚么!沈梦瑶心里。
袁一琦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今天穿了西装,很好看,很明媚。
“沈梦瑶,我们错过了一次,我不想在错过你了,我想陪你去看日出日落,看海看极光看星星看月亮,我想永远陪着你,再也不和你分开,我的意思是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袁一琦从背后拿出戒指盒,手有些抖的打开,拿出戒指,很好看,很适合沈梦瑶。
“沈梦瑶,你在高中的时候拿着易拉罐说嫁给我吧,这句话我记了几年,今天我让你的朋友同学来见证我们,让她们看着,我袁一琦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让你伤心了,我被你吃得死死的”
袁一琦右膝着地,大声说着:“沈梦瑶,嫁给我吧!!!”
接着很多烟花同时绽放,比那年在四川给她看的烟花还要好看。
那枚缺席了三年戒指,还是套在了袁一琦想套在的人身上,沈梦瑶感动到不行,袁一琦这些天原来都在搞这些。
结束后,袁一琦请所以朋友吃饭,大家打趣着两人,两个人答应了所以朋友,一定会永远走下去。
两个人靠在一起看星星。沈梦瑶觉得好幸福,伸手抱住了袁一琦,袁一琦也很开心,毕竟媳妇儿到手了。
沈梦瑶不知不觉摸进了袁一琦的衣服口袋里,快速拿了出来,是一包烟和打火机。
“那个,瑶瑶……我”袁一琦紧张的语无伦次,看着沈梦瑶生气的样子,袁一琦觉得自己要完了。
结果,下一秒沈梦瑶就摸着袁一琦的脑袋说:
“袁一琦,我陪你戒烟好不好?”
陪你戒烟,袁一琦好喜欢这句话,更加得寸进尺:“但我有时候是真的难受,那该怎么办?”
沈梦瑶看着委屈巴巴的小狗,想了想说着:“听说接吻可以戒烟,要不要……”
沈梦瑶还没说完,袁一琦就开心的点头:“要~”
看着小狗笑这么开心,沈梦瑶感觉自己是不是不该说这句话。
“那就从今天晚上开始吧”
袁一琦说完,捧起沈梦瑶的脸就吻了下去,沈梦瑶勾住袁一琦的脖子,把自己毫无保留的送给了袁一琦。
戒烟的袁一琦只需要一个爱她她爱的少女陪着她就行,前提她是沈梦瑶。
end————
在听到沈梦瑶获得九选第一名的时候,多数人是惊讶的,但也并不出乎意料。
在沈梦瑶说完获奖词后下台,一直到坐回观众席上,坐在第二名位置上的袁一琦目不转睛地盯着。
坐在袁一琦旁边的段艺璇是注意到了这点,带些调侃地问袁一琦
“你羡慕吗?那个第一名的位置,努力努力,或许就是你的。”
袁一琦没有看段艺璇,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舞台上正中央的位置。
“羡慕,但也不羡慕。”
段艺璇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什么意思?”
“就是说,如果我是以SNH48的袁一琦的立场来看,以一个偶像的立场来看,我是羡慕的。我努力了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最终还是没有登上那个梦寐以求的位置,没有……披上那件耀眼的红色...
“就是说,如果我是以SNH48的袁一琦的立场来看,以一个偶像的立场来看,我是羡慕的。我努力了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最终还是没有登上那个梦寐以求的位置,没有……披上那件耀眼的红色披风。”
说到这里,袁一琦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第二名的奖杯。
“但是,如果我是以袁一琦的立场,一个普通人的话,我是高兴的,甚至有些自豪。在当初,我和她只想着怎么开心,怎么让对方开心,从来没有想过竞争。而今天,能看见她登上这个位置,看见她披上那件披风,我是真的打心底为她而高兴,如果我们还像从前那样,我甚至可以和别人炫耀。因为我比谁都希望她过的好,比谁都希望她能够坐上那个位置。”
段艺璇虽然不聪明,但是袁一琦和沈梦瑶从前的那些事总归知道一些,她也了解袁一琦这种复杂的感情。
临走时,段艺璇只问了袁一琦最后一句话
“你看着她在这个位置,真的能够释怀吗?”
袁一琦只淡淡说
自打那以后,袁一琦就更加努力,她想赢。而这一次,她能够肆无忌惮地夺取那个位置了。
果不其然,2023年的第十届总选,袁一琦获得了第一名,成功登顶。
几乎所有人都在为袁一琦,这个目前最年轻的登顶偶像庆祝。
许杨玉琢问起袁一琦登顶以后有什么计划,她说
“我想开一个小小的工作室,属于我自己的。”
总选当天晚上,张昕组了火锅局,大家在陆续落座时却偏偏又把袁一琦和沈梦瑶排在了一起。
不用猜都知道,是冯思佳这个ky大王搞得事情。
看着大家都其乐融融地吃着火锅,两个人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袁一琦觉得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后脖颈。
“恭喜你啊。”
沈梦瑶先开了口,但没有看袁一琦,只是拿起饮料小小抿了一口。
“恭喜你,终于可以走出这里了。”
袁一琦笑了笑,耸了耸肩
“那,我也提前恭喜你,再过不久,你也可以摆脱这里了。”
饭局过后,队伍里大部分人都喝了酒,只有几个一成不变的金瓜,都扶着自己家的那位跌跌倒倒地回家了。
临走时,许杨玉琢还大声问着袁一琦
“嘿嘿袁一琦,你怎么不走啊?”
看着满脸红晕还说着胡话的许杨玉琢,袁一琦尬笑着挥了挥手
“你们先走吧,我去趟洗手间。”
几分钟后袁一琦从洗手间走出来,走到门口时却看见沈梦瑶也在,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门口。
“你…你怎么还不走啊?”
袁一琦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不走了,她现在真觉得自己脑子有些问题。
“我在等你。
还没有等袁一琦回答,沈梦瑶又转过身面对袁一琦,那双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另一对略显稚嫩的眼眸。
“一起走回去吧,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讲。”
一路上,袁一琦一言不发。
其实她不是不想和沈梦瑶聊聊天,只是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次走了,或许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见了。”
“你知道吗,其实我从前也想过和你的以后,和你的未来,我也从来没有想象过有一天会和你竞争,有一天会亲眼看着你离开。我原本以为,就算是离开,先走的那个也应该是我。”
沈梦瑶摇了摇头。
“傻小孩,一直都是我在说,你难道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这次如果不讲,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沈梦瑶知道,袁一琦从来都不是主动的人。
“我…我知道,你以前,为我付出了很多。可那时候的我不懂事,我没有珍惜你。曾经我总想着离开,可真到了这天,其实也挺舍不得的,那些队友,那些朋友,还有…你。”
袁一琦说到这里鼻子有些酸,她一直都是内心很脆弱的小女生,这一点只有沈梦瑶知道。
因为只有沈梦瑶才把袁一琦真正当成小孩子。
“沈梦瑶,我以前真的是太幼稚,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好好拉住一个人,但是当我离开你的那天,我搬出336的那天,我真的后悔了。以前那么多流言蜚语我们都一起扛过来了,却…却又因为一些事而分开了……”
讲着讲着,袁一琦的脚步忽然停下了,沈梦瑶转过身,看着袁一琦严肃的眼神
“沈梦瑶,如果我说,我还是喜欢你的,你能不能…”
没等袁一琦说完,修长的手指就先一步抵达了少女的红唇。
“别说傻话了,你以后,可是要做大明星啊。”
袁一琦望着眼前人的脸,沈梦瑶只拉起自己的手
“走吧,回家。”
很快到了离别的日子,袁一琦站在宿舍大门口一一和队友们告了别,上车时袁一琦又转过身拍了拍王奕的肩,支支吾吾地说
“那个…照顾好你姐。”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王奕按住袁一琦的肩,把袁一琦一百八十度调转了头,面对了沈梦瑶。
两个人面对面站了大概两分钟,袁一琦愣是一个字没吐出来,直到司机催的时候,袁一琦才匆匆忙忙留下一句
“常联系。”
随后沈梦瑶只见袁一琦单薄的背影。
随着车子的驶出,到后来一点一点变成一个白点,最后消失。
所有人都回去了,只有沈梦瑶还留在门口。
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只有沈梦瑶还停留在原地,停留在过去。
袁一琦自从创立了工作室后,日程一天比一天排得满,生活变得更加忙碌,甚至是一天六个小时的睡眠都是奢侈。
袁一琦无时无刻都在想,这样的日子,是她想要的吗?
她觉得自己变得不是为自己而生活着了。
但又或许是,这条路必定是艰苦的,袁一琦不是不知道先苦后甘的道理,她一直一直在向往着出头的日子。她在睡梦中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真正苦出头的时候,自己参加发布会,参加各种各样的综艺,创作一首又一首的歌曲,和各种各样的明星接触。
她日日夜夜编织着自己美好的梦,又无时无刻都在实现着这些梦想。
然而梦醒了,袁一琦又要在工作中奔波了。
袁一琦躺在床上,看着苍白的天花板发呆。
她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地休息过了。
两年了吧。
两年?
点进去看,两人的对话无非是“吃了吗?”“吃了。”“在工作吗?”“嗯。”这样类似的客套得不能再客套的对话。
当初“常联系”是自己提出来的,如今忙到没有联系的却又也是自己。
袁一琦又开始想:
她有没有交新的朋友?
她有没有喜欢的人了?
她过得好不好?
这些袁一琦都一无所知。
袁一琦觉得自己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
不止沈梦瑶,就连曾经在团内无话不谈的几个队友也没了联系,算是彻彻底底地没了朋友。
袁一琦,这就是你羡慕的长大吗?
袁一琦,成年人的世界真的很不容易。
袁一琦倒在床上哭了,无声的哭泣。
她真的真的很想找一个人宣泄,找一个人把自己这两年所有的委屈全都说出来。
可就是连这样一个能帮自己分担情绪的人,如今也没有了。
三十分钟过后,经纪人敲响了袁一琦的房门。
擦干眼泪,起身,便又要埋头在工作中了。
呕心沥血五年载,袁一琦终于有了出头之日,在离开snh的第五年,她凭借着一首原创歌曲《笨小孩》大火了。
随之迎来的是各种采访和综艺节目的邀请,大街小巷播放着袁一琦的歌曲,从前那句“平凡的小孩也可以做五彩斑斓的梦”成为了事实。
平凡的小孩实现了她五彩斑斓的梦。
袁一琦搬进了更大的住房,自己也有了更多的休闲时光。
她从那个籍籍无名的小偶像到今天的黄金歌手,这条路,她整整走了7年。
诺大城市,万家灯火。
在城市的另一头,一家上海的小区内,沈梦瑶正在某音平台直播。
相比袁一琦,沈梦瑶的日子更多的是平淡。
平淡的日子里,队友偶尔也会问起最近和袁一琦的联系情况,每每这个时候,沈梦瑶只是回复一句
“她工作忙。”
沈梦瑶也并不是不想和袁一琦多说上几句话,她临走那天的“常联系”沈梦瑶一直记得,记了五年。
回想曾经,两个人无话不谈,如今怎么就变成这番模样了呢?
沈梦瑶觉得袁一琦离开的那天,自己就和她的距离变得好远好远,明明原来还是那么亲密的两人,现在却变得无话可说。
袁一琦成了大明星了,她实现梦想了,沈梦瑶应该高兴才对。
现在袁一琦是几乎全上海无人不知的明星,菜场、超市、街道…到处都播放着袁一琦的歌曲,就连公交车站台都亮着袁一琦的海报,偶尔等车还能看见几个女生为袁一琦打call。
沈梦瑶打心底为袁一琦祝福为袁一琦高兴,但也暗自神伤。
原来的那个snh48的袁一琦,好像已经不在了。
不过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曾经属于我的那个小黑早就不见了。
我喜欢的人,是snh48的袁一琦,是那个小小的偶像,而不是明星袁一琦。
曾经我在你心中抵得上千万人,但现在我也只是千万人中的一个了。
袁一琦,骗你的,我没释怀。
袁一琦,原谅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原谅我。
在袁一琦离开snh的第八年,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她收到了一封请柬。
打开请柬的那一刻,袁一琦在心里无数遍祈祷着。
谁都可以,但不要是沈梦瑶。谁都可以。
但是请柬中间,新娘的横条上那三个乌黑的大字直直地戳着袁一琦的眼睛。
那文字或许有刺,因为在袁一琦触到那熟悉的“瑶”字上时指尖感到了疼痛。
我们不是还在避嫌吗,你怎么就结婚了呢?
再不相信,可白纸黑字标得清清楚楚。
沈梦瑶要结婚了。
曾经属于袁一琦的那个沈梦瑶要结婚了。
袁一琦一个人静静坐在椅子上很久,直到夜色降临,直到桌上鲜红的请帖都被黑色掩埋,袁一琦才起身去和经纪人请了假。
在出发的那天,袁一琦挑了一件黑色的西服,穿起来很精神,精神到看不出来她昨天哭了整整一夜。
抵达酒店,袁一琦在接待处看见了曾经几个老队友,大家多多少少都有改变,但看起来都过得不错。
最显眼的当然还是王奕,她右手挽着周诗雨,两个人看起来很恩爱。
王奕看见了袁一琦,似乎很惊讶。
“我原本以为你不会来了。”
“大家都来了,少我一个岂不是不合群。”
很成熟的语气,如果不是那张还略显少年的脸,王奕还真不相信眼前的人是袁一琦。
没有了当初的锋芒,没有了当初的洒脱,只有成熟,由内而外的成熟。
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袁一琦已经不见了。
“你还真是…变了很多。”
王奕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
“你们两个…是在一起了吗?”
“不难看出来吧。”
王奕举起和周诗雨十指相扣的手。
“那就祝福你们了。”
袁一琦挥手和王奕她们道别,自己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红包递给登记的人员。
“袁一琦?”
登记的人员非常惊喜,荧幕上的明星竟然就出现在眼前。
袁一琦笑着点点头,随后做了个“嘘”的姿势。
“份子钱就别写我名字了,不太方便。”
“那…那你得留个记号什么的,不然这钱不好统计。”
袁一琦思考一会说
“你就写个五吧,数字五,新娘看得懂。”
留下了这句话袁一琦就进场了。
袁一琦在场内找了一个角落坐着,她不想被沈梦瑶看见。
“有请新娘入场。”
结婚进行曲响起的那刻,沈梦瑶身穿白色婚纱,手捧礼花上台,然后站在了新郎身边。
袁一琦在角落默默看着。
曾经她无数次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现如今,沈梦瑶身边的那个人却不是她。
没有等交换戒指,袁一琦就离席了。
她怕自己看见那个场景会忍不住。
回去的路上,袁一琦回忆着自己和沈梦瑶的点点滴滴。
云烟花,滑板载人,送猫猫,易拉罐戒指。
想起她的那一刻,你是否在后悔。
袁一琦只想说,她无时不刻都在后悔。
而还在台上穿着婚纱的沈梦瑶看见了角落那个空着的座椅。
就连我的婚礼你都不肯来吗。
晚上,沈梦瑶在与丈夫统计份子钱。
“这怎么有一个红包没有名字?”
“我看看。”
沈梦瑶接过红包。
“上面只有一个数字五。”
一句话让沈梦瑶想起来曾经。
“你知道最幸福的数字是几吗?”
“不知道。”
“是五。”
你又是否会想起,与她十指紧紧相扣的那天。
但好像一切都来不及了。
“怎么了吗?你知道是谁送的吗?”
“嗯,当然知道,这是我一个,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送的。”
多年以后,沈梦瑶在周末闲暇又找出袁一琦参与过的综艺出来看。
在一场名为“如果自己不当明星可能会做什么”的游戏时,袁一琦说
“如果我不当明星,我现在应该是一家猫咖的老板。”
“不应该是老板娘吗?”
少年只神神秘秘做了一个“5”手势。
“保密。”
电视机前的沈梦瑶笑了,用十分温柔的语气说了一句
“别说傻话了,你可是,大明星啊。”
我爱你,你永远不会知晓。
我的爱,只能隐藏在荧幕之后。
———————————end
王奕的易感期来了!
刚进门的周诗雨就被浓郁的迷迭香给包围了,没来得及细想,身体就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粥粥,你终于回来了。”王奕想周诗雨想得快要疯了,大口呼吸着专属于周诗雨的百里香。
周诗雨知道自己身上残留的这一点点的百里香远不能满足易感期的顶级Alpha,从怀抱中腾出一只手,把头发撩到一旁,伸手撕掉了贴在腺体上的抑制贴。
王奕就像一匹饥饿的狼崽,朝着百里香最浓郁的地方探去。
那里好像狼崽的乐园,心里极大的欲望想要将其占有,却又小心翼翼地将其呵护,含住,放开,一点一点地品味着这人间的美好。
这反反复复的操作让周诗雨身体一软,有些...
这反反复复的操作让周诗雨身体一软,有些站不住脚,连带着自己的发热期也提前了,王奕暗喜,一把将人抱了起来,转身往卧室走去。
昏暗的房间好像那远古森林,小狼崽对于到手的猎物一点也不客气,不断寻找着能满足自己的欲望的地方,为此着迷,为此癫狂…
再加上猎物的极度配合,小狼崽已经彻底失控,沉浸在这个森林乐园里逐渐找不到北…
一整夜的欢愉让王奕舒服地度过了易感期,心情舒畅地洗了个澡,在早已累得沉睡的人儿脸上落下一吻,洋洋洒洒地排练去了。
排练完已经七八点了,王奕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了家门,没看到周诗雨的身影,有些疑惑地朝卧室走去,看见床上睡得像小猪一样的人儿,无奈地笑了笑。
这人才长呼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
刚准备看一集动漫,虚掩着的门里传来周诗雨啜泣的声音,吓得这人转身就往卧室跑去。
只见周诗雨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怀里还抱着王奕的枕头,低声呜咽着,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狐狸,看得王奕心都碎了,连忙俯身安慰。
摸了摸额头,有些热,想把人从梦魇中叫醒,这人却好像进入了循环的梦境,怎么叫也没用。
跟着王奕走进卧室,浓郁的百里香让人发呛,看到床上的周诗雨,不禁皱起了眉,“你把粥粥抱起来,我看看腺体有没有发炎。”
王奕伸手把人从床上捞了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沈梦瑶轻轻把披散着的头发拨开,红肿的腺体瞬间出现在眼前。
抬眼看了一眼王奕,这人眼神飘忽,微红着脸,看着这人害羞的表情,沈梦瑶没忍住笑出了声,“还好没发炎。”
从口袋里拿出药膏,轻轻地上着药,冰凉的药膏让周诗雨身体颤抖了一下,唔的一声就往王奕开着一颗扣子的衬衫里钻,弄得王奕痒痒的。
“乖~上了药就好了。”王奕抚上周诗雨的头,轻声安慰道。
迷迷糊糊的周诗雨好像听懂了一样,乖乖趴在王奕怀里一动不动。
上好药,把睡着的人儿侧放在床上,捏了捏被角,转身和沈梦瑶一道出了卧室。
“你这个小禽兽,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一出了卧室,沈梦瑶就用食指戳着王奕的肩膀说道。
“易感期,我…我也控制不住…”王奕摸了摸脖子,“哎?对了,姐,你怎么会有这种药啊?”
没问还好,一问沈梦瑶的脸唰就红了。
回想起第一次,沈梦瑶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看到小脸红扑扑还说着胡话的袁一琦,吓得连忙抓起衣服抱起这人就往医院跑,从此以后,家里就多了那么一条药膏。
“啧,大人的事儿你少管。”看着沈梦瑶的表情,王奕心里明了。
“咳,姐,你还说我呢,袁一琦再怎么顶级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王奕抱着手往墙上一靠,一脸笑意地看着沈梦瑶。
叮咚一声,打断了沈梦瑶想反驳的念头。
“听到了?”沈梦瑶咧着大嘴对着王奕摇了摇手机,“走了。”转身留给王奕一个潇洒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