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还是一发完,一切尘埃落定,宁远舟死后和后世
*私设堆堆
但凡了解一点时事的都知道元禄乃墨家后人,饿鬼道中最杰出的天才,一手暗器玩的更是出神入化。
宁远舟的棺椁整个都是元禄亲自做的,就连最后的雕刻打磨刷漆都没有假以他人之手,整个棺木闭合之后不会再开启,也没有任何外力能够打开,没有用上一颗钉子,不会有一点缝隙。他希望自己的老大能够在死后真正不被打扰好好休息。
于十三边给自己老大整理遗容边絮絮叨叨说到“老大我一般是不会承认有人比我优秀的,现在勉强让你一次……”手抖的差点影响了发挥,不知道手在半空中颤了多久,才袖子在脸上一摸,集中...
于十三边给自己老大整理遗容边絮絮叨叨说到“老大我一般是不会承认有人比我优秀的,现在勉强让你一次……”手抖的差点影响了发挥,不知道手在半空中颤了多久,才袖子在脸上一摸,集中精力给老大做到尽善尽美!
和元朗前昭于十三等人一起合力选了一块也算是风水宝地的地方把老大下了葬,这地方也是按照五行阴阳而走,如果不是老天爷想让人进来,想来之后千百年都不会有人打扰这位在历史上注定要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六道堂副堂主的安宁。
:我今天看热搜还以为是营销号,刚想点进去看又是谁在造谣,结果竟然是官方号!
:姐妹,想来咱俩说的是一件事了,这宁远舟的棺椁出土了,简直不可思议,我一直坚定的认为这是后世杜撰出来的一个集大成的人物。
彩蛋糖果及以上,大家自便!
2.想吃炭烤兔爪
在一连串的短句中,肖战精准地抓住了重点:“我年龄大?”
“我24,你30了吧?”王一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都奔四了还不大?”
肖战:“……”
“无所谓啊,”青年继续说,“又不是真找老婆。合约你看过了吧?为期一年,结束后不得以任何理由延长合约,所以不要打我的主意,你不会成功的。”
“你想多了。”原本王一博的身世还让他产生了些许同情,想要本着友好协商的态度与之交谈,但现在肖战知道没有必要了,才第二次见面,他就已经开始讨厌王一博了。“像你这种拿无礼当帅气、拿冒犯当玩笑、不懂得尊重别人的幼稚小孩,我才不会有兴趣。”
“尊重?”青年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
“尊重?”青年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你们有钱人讲话真的挺有意思。”
“你自己没钱,就讨厌有钱人是吧?仇富也是心理不成熟的一种表现,”肖战淡淡道,“该吃药吃药,要不要我介绍心理医生给你?”
王一博并不生气,反倒笑了笑,问:“所以贵府的林焕邦医生,一定是个特别成熟稳重的人咯?”
肖战心中一凛,看不到自己脸色一下子变了,青年却只是撇撇嘴,说:“已经是要结婚的关系,查一下背景和感情史不过分吧?哦,我忘了你没有感情史,你只是单恋。”
“王一博,”肖战很冷静地问,“你戾气这么重,是因为被你父亲强行棒打鸳鸯对不对?你要是真有种,带着你女朋友邓纯私奔啊。”
这下轮到王一博变脸色,“抱歉,”肖战笑得很有风度,“你既然查了我,就该预知到自己也会被我查。你那么爱她,为什么还要乖乖来联姻?想必王叔叔答应了你某些过分的条件,所以就别装真爱了,来都来了,请你拿出专业的合作态度,否则我会投诉,到时候只怕你要人财两空。”
“还分房间吗?”青年突然笑起来,“如果肖总渴望与我同床共枕才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我其实没什么……”
“我要二楼。”肖战冷冰冰地说,“合约期间未经我同意你不许踏上楼梯。”
王一博想了想便了然,“二楼有个延伸出去的露台,可以晒太阳对吧?”
“没错,不适合你这种心理阴暗的人。”
青年盯着他上半年在海边度假晒得黝黑的手背,点了点头:“看出来了,你确实很喜欢晒太阳,那就让给你吧,我这个人比较尊老。”
肖战忿忿收回了手,心里想,下次日光浴一定不会忘记给手背涂防晒!
“有点饿了,”青年砸吧砸吧嘴,自言自语道:“想吃炭烤兔爪。”
“你为什么一直针对我?”他忍不住问,“我得罪过你吗?你好歹也是千仞集团的公子,对待合作搭档能不能有点起码的尊重?”
王一博嗤笑出声:“你又在跟我谈‘尊重’。”
“人与人相处,这难道不是最基本的吗?”
青年掏出手机,点了几下屏幕,翻转后放到他面前:“自己看。”
屏幕上是一段视频,看画质很像监控录像,肖战狐疑着按下播放。
下着雨,路面积水严重,围墙边有位老人打着伞坐在轮椅上,雨水已经快要没过脚踏板。正当他纳闷王一博为什么给自己看这个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从画面下方飞驰而过,轮胎溅起的半米高的泥水全部喷洒在老人身上、脸上。几秒钟后,有骑着摩托车的交警出现,先下车把老人推到前方地势较高的路面,又低头询问了些什么,才重新骑上车子离开。
那辆轿车速度很快,几乎是一闪而过,但肖战已经开始有惊慌的感觉,他把进度条拉回去,让画面定格在车牌出现的那一幕。
BXZ095。
王一博笑笑:“一个行动不便的普通老人,当然不配引起肖总的注意。”
“不是,我真的没有看到他,当时我爸突然跟我说……”
可王一博已经起身从他面前拿走了手机。
“肖战。”青年站在他身侧,打断他,声音只是漫不经心,“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单纯的,讨厌你。我会完成合约,但是尊重?”青年弯下腰,在他耳边低声问:“你觉得你配吗?”
门边风铃叮咚一声,王一博已经打开门出去了,而他还坐在那里,任凭自己被内疚懊恼以及狼狈的感觉焚烧,满脸滚烫。紧接着他突然起身,冲向店外。
“王一博!”他拦住戴好头盔准备离开的结婚对象,“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疏忽,可以给我那个老人的信息吗?我愿意登门向他道歉。”
“自带摄像团队的那种吗?”青年跨上座驾,“省省吧,肖总。”
说罢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从小到大,祖父都教导他,想要有所成就必须有一颗强心脏,能够承受种种非议,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做法,不去理会外界的评价,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的。肖海行总是说,你父亲已经让我失望,他扛不起海纳了,爷爷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于是为了不让祖父再次失望,肖战把自己变成一个人形傀儡,乖乖走出祖父为他指好的每一步。遇到难题时他的习惯性思维是:如果是爷爷,他会怎么做?
如果是爷爷的车子喷溅泥水到坐轮椅的老人身上,又被摄像头拍下,爷爷一定会让袁叔找到那个老人,登门赠礼致歉,并通知关系友好的媒体,未必需要报道出来,留下记录即可。此举只为防备,万一将来这段视频被有心之人挖出来利用抹黑,便有了应对之策,介时不仅可以安全过关,还能反将对手一军。
类似的事情之前发生过,所以王一博说他要找媒体并非恶意揣测,肖海行是商场的军事战略家,绝不会让自己陷入准备不足的境地,他是肖海行的孙子,自然有样学样。
而这恰恰是让肖战感到难过的地方。
王一博误会他了。他一点都不像是肖海行的孙子。
“肖总,”祁得龙小心翼翼地解释,“我和廖总正在陪拜生药业的老外吃饭,不是您交代给我的吗?”
“哦,我忘了。”肖战说,“吃得怎样?”
“气氛很好,合作研发项目基本敲定了。您要不要过来?”
“不去了,有廖叔在没问题的。”
“好。您还没吃晚饭吗?”祁得龙问,“麻辣火锅上火又伤胃,您明天下午还有一个商业周刊的专访,脸上长痘可就不好了……”
“知道了。”祁得龙是爷爷安排过来的人,爷爷交代什么,他就转达什么,所以有什么必要向他倾诉这种烦恼呢?只会被爷爷说不够成熟稳重。肖战改口道:“明天专访结束后的会都改期,我要去一趟交警大队。”
“诶?是违章的问题吗?我去就行了肖总。”
“我要亲自去。”肖战说,“你现在帮我叫一份Lado餐厅的蔬菜色拉,送到我公寓。”
“哦。”祁得龙似乎有些不解,但没有问,很可能爷爷交代过他,一个成熟稳重的助理不该问太多问题,所以他只是态度恭谨地回答:“我知道了,肖总。”
这条路不能掉头,王一博骑车绕了一圈,才重新回到“无感”咖啡厅所在的马路另一侧,停下等红灯的间歇,他无意间转头,看见肖战那家伙居然还站在刚刚那个地方。
这次没有迅速挂断,但肖战心情似乎不太好,通话期间小动作不断,一会抬头看天,一会低头看地,另一只手想插裤子口袋,摸了半天没摸到,就放到嘴边啃指甲,哪里像是商界精英?和方才在咖啡店里与自己针锋相对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身后有人鸣笛,绿灯亮了,王一博收回视线,启动机车,明明脑子里没有在想,身体却像是突然开始独立运转,可能只是好奇,也可能他就是想让王仞在家等自己等到火大,所以他把车骑到路边,熄了火,抬起护目镜,暗中观察街对面的结婚对象。
肖战已结束通话,靠在咖啡店橱窗外又啃了会指甲,表情郁郁寡欢,和自己在杂志和网络上看到的海纳集团继承人很不一样。他穿着米色的高领内搭,头发梳得并没有那么整齐,低头时被夜风吹得更乱,少了几分天之骄子的志得意满,倒多了些普通人的真实感。
啃够了指甲,肖战终于不再发呆,钻进停在路边的黑色保时捷,车灯闪了两下,开走了。
王一博拉下护目镜,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有点说不上来的好笑,他启动引擎,驶向相反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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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周五的。
前渣后忠影帝啵vs温柔坚强设计师赞
有萌宝出没
勿上升真人,狗血预警,ooc预警
私设两人身高一样,年龄一致
{前期非常渣,严重追妻火葬场!}
[图片]
“我不想吃。”
肖战听着门外的敲门声,深沉了口气再次拒绝:“小陈,你去跟他说,谁爱吃谁吃,我要给夏夏洗澡了,别再来烦我了。”
“肖哥你行行好,你再不收下,回去博哥又要骂我了。”小陈哭丧着脸看着身后黑着脸的王一博,唉声叹气,他就是个打工的,被夹在这老板和老板娘中间,属实惨。
肖战并不想因为自己跟王一博的事影响别人,闻言,只得把手上的喷头放下,擦了擦手去开门...
肖战并不想因为自己跟王一博的事影响别人,闻言,只得把手上的喷头放下,擦了擦手去开门:“麻烦你了……”
“媳妇。”
打开门,一颗脑袋硬生生的挤了进来,手里拿着外卖袋子:“媳妇,我想跟你们一起吃。”
肖战看着王一博死死的把着门框的手,冷着脸没狠下心给他夹过去:“我不想看见你。”
“媳妇你消消气,我这不是来赔罪了吗?”王一博见肖战态度没那么强硬,得寸进尺的把脚卡了进来,眨巴着狗狗眼看他:“媳妇你就让我进去吧,你说,这卡在这要是被什么人看见,我也不好解释啊……”
“爸爸……”
夏夏慢吞吞的走到肖战身边,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僵持的两人,有些不解的歪头:“爹地,为什么,不让爸爸进来啊?”
肖战微愣,垂眸看着孩子天真的样子,心里一酸,退后一步打开了门:“……吃完饭你就回去。”
“好好,我都听你的。”王一博松了口气,俯下身把夏夏抱起,揉了揉他的脑袋:“想不想爸爸?嗯?”
“想!”小肉团子搂着王一博的脖子笑着露出还没长齐的牙,脸蛋软乎乎的往王一博肩上蹭了蹭,肖战看着,眉眼染上一丝悲凉,心里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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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进了房间,王一博看着几乎正眼都不给他的肖战,心里琢磨着,夹了一筷子辣炒年糕塞进嘴里,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咳了出来,动劲大的肖战眉头紧皱,看着王一博咳的满脸通红,心里有气本想着不管他,可终究没忍住。
轻叹一声,起身去箱子里翻出随身带的胃药,再去接了杯温水递到王一博面前:“给。”
王一博咳狠了,抓过水杯仰头饮尽才稍稍缓过一点。
长久饮食不调又经不起辣的胃此刻也有些疼,看着肖战掌心里的胃药,王一博一瞬间的有些恍惚,直到肉团子拽着他的衣摆喊他,才回过神,从肖战手中拿起药混着水吞了进去。
“爸爸,还痛不痛?”肉团子担心的看着男人,肖战牵过他的手,柔声安慰道:“没事啦,夏夏不怕。”
“嗯……爸爸没事,你乖乖吃饭。”王一博又喝了几口水,身体的不适反应才渐渐消散,他抬眸,撞上肖战的视线后又很快移开,有些心虚……
肖战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把王一博面前的辣菜全部换到了自己这边,看着一圈红通通中间那可怜的一盒清淡的蒜蓉炒青菜和一个莲藕排骨汤,忍不住皱眉:“这些菜,你点的?”
“嗯……”王一博闻言,眼睛亮了亮,颇有些期待的看着肖战,那样子就仿佛是个求主人表扬的狗崽子,奈何肖战不打算吃他这套:
“知道自己不能吃辣就别点辣的,搞这样,故意让我愧疚吗?”
“不不不是的!”王一博连忙摇头,他没想到今天的肖战脾气这么炸,简直就跟个炸毛的兔子,不接受顺毛,把靠近他的东西通通狠狠的咬一口才顺心。
“你就是这样想的。”肖战轻飘飘落下一句话,看也不看他窘迫的样子,拿起筷子把要给夏夏吃的菜都放进杯子里的清水浸一浸:“下次别干这样的事了,夏夏吃不得这些味重的。”
“肖战……你还在生气是吗?”王一博看着面前的饭菜,一点食欲都没有,心里堵得慌:“我都跟你解释了,你,你就不能相信我吗?”
“……”
肖战喂夏夏吃饭的动作微僵,没有说话。
“我真的跟她没什么。”
王一博说着说着也有些委屈,明明当初肖战答应过的,会永远相信他的,他不会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的。
喂完饭,陪着孩子玩了一会儿后,才想起来洗澡水已经凉了,王一博嘟嘟囔囔的问能不能让夏夏跟他一起洗,肖战见孩子喜欢也就没说什么。
洗完澡出来后,小家伙玩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奔波一天了,估计也是累坏了。
肖战坐起身,按了按太阳穴,刚要下床就被坐在沙发上假睡的王一博拽住了手腕,天旋地转后,整个人被他压在了沙发上,男人温热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下痣上。
肖战心脏跳得很快,有被吓到的一方面,更多的,是对眼前人不可竭尽的心动。
王一博亲着他,闭着眼睛,气氛越来越浓,肖战被他吻的迷糊却还算清醒,感受到他不安分的手伸进了自己裤子里,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行了……”
“宝贝儿……”王一博眼尾泛红,喘着粗气要去亲他,肖战直接捏住了他的嘴巴,王一博嘴唇微厚性感,此刻却更显的男人可爱不少,肖战看着他无辜的眼神,轻笑一声觉得好玩:“错都没认识清楚还想占便宜,做梦吧。”
“我哪里没认识到了……”王一博跟着站起身,从背后拥住肖战,灼热的吻落在他的后颈:“我好想你……”
“你以后,能不能跟那个女生保持距离……”
太久没亲近,肖战也有些想了,但那之前,还是撑着理智转过头看着王一博的眼睛问他:“除了拍戏,你能不能不要跟她说话?”
“我一听你跟她说话,我心里,难受……”
肖战执着王一博的手落在自己的腰上,主动去吻他的唇,黏糊的亲吻和过了这么久还带着点青涩的吻技瞬间点燃了欲望的火焰。
王一博一把把人横抱而起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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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60评更新哦】
【肖肖不是傻,只是很爱一个人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去原谅他的,这样往后的火葬场才更旺~】
顺带宣传一下《相亲相到顶头上司》的实体书~
O警医强强都市奇幻背景架空
O脑洞文,毫无逻辑,全文纯属胡诌,没有医学科学的支持,请勿考究,请勿上升。
第十六章、
今年的夏天似乎比往年要热上几度,一直持续的高温没有一点降下来的意思,对于时不时要出外勤的警员们来说,这是一种酷刑,好在夜晚的温度要比白天好一些。
王一博他们负责的两起命案,这几天都没有新的进展,所...
王一博他们负责的两起命案,这几天都没有新的进展,所有可疑和可追查的线索查到最后都断了,这让专案组的人员多少有些气馁。王一博在这期间又去了一号死者和二号死者的死亡现场,仍是没有新的发现。
王一博这些天都是准时上班,下班后去接冷夏音,陪她吃晚饭后送她回家。然后,再去酒吧和成哥唐哥三人一起轮流蹲点。而冷夏延和小朱他们被安排去查找以前的旧案件,看看能不能找到类似的案件从中获取一些信息。
他们先从匀城及周边城市着手调查,再逐个到其他城市,主要是针对最近几年没破案或是以疾病结案的案件进行筛查,毕竟是托人办事,他们也不好过多催促,这一时半会也没什么消息,只能等着。
如今,他们只有酒吧这条线索能跟着了。
想要查阅旧案件,而且需要其他城市的警方协助,光是走流程都要重复走很多遍。王一博再次拿着查阅旧案的申请单去找局长签字的时候,宋付伟正好也在,王一博把对案件调查的方向以及案件的进展汇报完毕。
局长签了字,只说希望他们尽快破案,因为一号死者顾亦华是大四的学生,又死在了学校的宿舍里,这消息已经传开,影响很不好。
王一博点头说,会尽快破案。他前脚刚走出领导办公室,宋付伟也走了出来。
“小啵。”宋付伟看着渐渐远去的王一博,那背影挺拔而坚毅,可刚刚,青年的脸上有着无法掩饰的疲倦。
闻声,王一博停下脚步,回头看到向自己走来的宋付伟,“副局。”
宋付伟对这个称呼并不感到意外,王一博在局里的时候总是这么喊他,只有在私底下才会喊他宋叔。他走到青年的面前停下,拍了拍青年的肩头,“再忙也要好好休息,你和小延都要照顾好自己,抽空记得回家看看。”
“好。”王一博点了点头,与宋付伟并肩往楼梯间走去。
“是案子遇到什么难题了吗?可以和我说说看,多一个人分析,也能多一点思路。”宋付伟看着才见过面没两天的青年,似乎又清瘦了些,有些心疼,“可别忘记了,你宋叔我也是从刑警上来的。”
王一博想了想说,“我可以请问宋叔一个问题吗?”
“当然。”
“当年你们有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案件?”
两人走得很慢,宋付伟似乎陷入了回忆,过了片刻,他摇了摇头说,“印象里没有遇到过这么诡异的。”
“噢。”王一博不免有些失落。
宋付伟是老一辈的刑警了,破过许多案件,什么离奇的悬疑案件没有见过,现在连他都说没有见过类似的案件,那他们查看旧案还会有用吗?
王一博越想越是头痛,这个案件要怎么破?
看到眉头都拧到一起的王一博,宋付伟笑着又拍了拍他的肩说,“没事,把你们现在遇到的问题和我说说,或许我可以帮你捋一捋思路。”
王一博想了想,把目前在跟的酒吧线索和他说了。
“你们蹲点这个叫‘邂逅’的酒吧,是因为老板可能是二号死者魏青彦的女朋友吗?”
“是。”王一博说,“魏青彦和他女朋友分手之后没多久,这个酒吧的老板也出远门了,我们没有遇到过她本人,也没有交谈过,目前来说还构不成嫌疑。”
“嗯。”宋付伟点了点头,“她有可能是因为分手,心情受到了影响,想出去散散心。”
“所以你觉得这家酒吧有问题,酒吧里的员工没有说实话。”宋付伟说,“而老板开了这么一家酒吧,不可能一直不回来?”
“是。”王一博点了点头。
“你们在酒吧蹲了好几天,仍是没发现任何可疑人员?”宋付伟一语道破王一博的心思,这是几天来他们最为担忧的问题。
“嗯。”
“是不是你们的人被发现了,所以对方的人才会一直没有出现?”
王一博仔细想了想,说:“应该不会,我们都穿着便装。”
宋付伟点了点头,笑着拍拍他的肩头,“思路很清晰,既然现在手边也没有其他线索了,那就相信自己的直觉。”
得到宋付伟的鼓励,连日来的挫败感微微消减了一些,案件虽然让他感到头痛,但至少不是毫无线索。
“谢谢宋叔。”
“查找旧案是一份很辛苦的工作,你们要注意休息,不要太累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下到了一楼,宋付维有事需要外出。王一博和他分别后,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他刚坐下没一会,办公室的房门就被冷夏延推开了,来人步伐有些匆匆。
“怎么了?”
“查到了。”冷夏延走到办公桌前把手里的资料递了过去。
王一博看了他一眼,接过文件袋打开,里面只有两页纸,这是他让冷夏延在这几天里,暗中调查肖战的信息和行踪。
“孤儿吗?”王一博看着手里的资料低声喃喃。
资料上的照片是一个小男孩,约莫十岁,黑白色的照片,显得年代有些久远。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肉嘟嘟的小脸,有些婴儿肥,但五官却很精致……这分明是小时候的肖战。
小时候都这么漂亮吗?
王一博的脑海里立即浮现那个笑得眉眼弯弯的男人。
他是真的很爱笑,从遇见的第一天开始,这个人总是带着笑容,给人的第一感觉像向日葵,微笑着面向阳光,可这样的人不是应该被爱簇拥着长大吗?
看着手上的资料,王一博是真的没想到,肖战会是一个孤儿。可手上的资料告诉他,这个孤儿曾经生活在离匀城两千公里的山城,在一所叫晨光的孤儿院里长大。
“嗯,”冷夏延坐了下来,低声说,“肖战,男,三十六岁,未婚,山城人,从小成绩就很好,后来考进了山城医学院选了中医科,毕业后就职于山城中医院,工作期间曾多次参加职称考试,三十岁没到就已经是主任医师了。两年前来到匀城,成为匀城中医院的名医专家,他的同事说,他为人温和,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对患者更是耐心。”
“这和医务科邵主任说的信息吻合。”王一博说。
“嗯,”冷夏延点了点头,“肖战居住在匀城南山苑小区105号楼501,是他名下的房产。我们观察了几天,同事口中很好相处的人,似乎没有一个关系要好的朋友,他总是独来独往。他的生活很简单,每天三点一线,晚上去邂逅酒吧,并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
王一博看着手上的资料沉思。
这几天他们总是会在酒吧里相遇,从王一博知道肖战也在查这家酒吧之后,两个人像是默契地约定过,一碰面便相对而坐,他们会聊案情,也会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会一起盯着顾明,看着顾明每天晚上会来酒吧喝酒,每次都只点两瓶啤酒,然后就盯着吧台看一个晚上。
肖战看着顾明的身影和他说:“你觉不觉得,顾明像是在等人?”
王一博摸不清顾明的想法,没说话。
那他们算是朋友吗?
算是吧。王一博想。可是他们也从来没有聊过个人的话题,可以说,王一博并不了解肖战。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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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段段落的位置,都被我调整了不知道多少次。
01蚝油
节目录完以后,说起来,肖战还真没好好看过《倒数相爱》这个节目。
这天难得他跟王一博两个人都在家,他俩窝在沙发里亲亲,被圆圆和卷卷抓包了两次,肖战脸皮薄,死命把王一博推开,不让他靠近了。
闲得无聊,正好电视主页在推荐《倒数相爱》收官,肖战就点了进去,从第一期开始放。
看着看着,两个人就开始互相找茬。...
看着看着,两个人就开始互相找茬。
“你看,就你最不用心,人家就算不会做饭,凉拌好歹也要整一个出来,你倒好,随随便便拿外卖对付我。”
“我那不是还气着呢吗,还有,谁说我是随便拿外卖对付你的?那家店是我试了八家川菜馆,找出来的最好吃的一家好吧?”
“那你说饿了么点进去的第一家?”
王一博气不打一处来,手机直接往肖战手里一塞,把软件点开给他看,“那我给这家店收藏了啊,可不是点进去的第一家?”
“那开头推荐的十个菜?”
“最好吃的招牌菜当然要放到最前面啊,有没有商业头脑啊你?”
越找茬肖战理越弱,索性到最后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倒是王一博,酸溜溜道:“好意思说我呢,你还拿香薰蜡烛当见面礼想送给别人呢。”
肖战道:“那不是最后送给你了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王一博就更气了,“我知道我对象是你,所以能直接把你往家里带,那你知道对象是我吗?你就给人送香薰蜡烛?!”
他气鼓鼓的样子看着怪可爱的,肖战没忍住,在他脸上揉了一把,“不知道啊,但是,其实我没有给别人准备见面礼,那个蜡烛是我打算自己用的。”
“你说什么?”
肖战憋着笑,“真的,我没给我‘对象’准备见面礼。在车上那样说,是因为有镜头啊,我原本还想着,下车随便去买点什么的。”
“那你为什么跟我说是见面礼?”
“故意气你的呗,看不出来啊?”
肖战笑得焉儿坏,膈应了王一博这么久的事情,到头来,原来是肖战故意的。
他掐了把肖战的脸,皮笑肉不笑道:“肖老师好演技,我还真没看出来,倒是真被你气了个半死。”
“好嘛好嘛,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等会儿给你做顿饭,权当赔罪?”
“行。”
正商量着中午吃点什么,节目已经播到了第二期,肖战又听见王一博调蘸料时问他的那句:“你喝不喝蚝油?”
其实在当时,肖战听刚听到这句话,就觉得王一博意有所指,预告片里这句话被单独剪了进去,他就觉着更奇怪了,现在在正片里第三次听到,他还是没弄懂王一博的意思。他一时没忍住,戳了戳王一博的手臂,问他:“你当时,真的是问错了?”
王一博瞥了他一眼,凉凉道:“你真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
“不知道啊。”
“哼,自己想。”
王一博不搭理他,肖战就自己想办法了,电视看不了弹幕,手机是看得到的。
他点开手机的视频软件,调整到同一期,打开了弹幕。
前后几分钟弹幕数量都正常,唯独在王一博问到这句话的时候,满屏文字像疯了一样刷起屏来,乌压压一片,看过去全都是:
“跟他和好!”
“快点跟他和好!”
“我求求你们了快点和好行不行!”
“什么神仙爱情,什么神奇道歉!我的博君一肖,我的青春,和好啊快点!”
肖战皱着眉头,没太看明白,提示到这个份上了,肖战还没看懂,王一博气结,更重地“哼”了一声,居然闹小脾气跑了。
“诶诶,你干嘛呀?”肖战没拉住他,也没去追,自个儿把那几个字念叨了两遍,“喝不喝蚝油?和好?和不和好呀?”
肖战愣了愣,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往王一博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王一博走的时候,还把两个孩子也一起抱走了,父子三个正窝在玩具房里玩赛车。
这是之前王一博搬到肖战家里去的东西,他说给孩子们买礼物,看了肖战小号发的微博,知道圆圆喜欢车,但是圆圆以前从能坐的小汽车上摔下来了,他觉得危险,于是给圆圆买了遥控的四驱赛车,连全套赛道都买回来了。
赛道需要不小的空间组装,肖战家里可没那么大的地方,跟王一博搬到C市来的时候,又兴师动众的把东西搬到王一博家里来了。
卷卷平时对这种东西是没什么兴趣的,但今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哥哥的情绪感染了,这会儿一块儿站在旁边,高兴地蹦跶。
王一博跑了两圈,最后帅气地完成了一个漂亮的漂移,稳稳当当停下车,他把遥控器递给圆圆,让他自己去瞎折腾,然后回头看看肖战,问他:“想明白了?”
肖战从背后搂住他的脖子,在他侧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不答反问:“我们今天晚上吃火锅呀?我们喝蚝油嘛?”
王一博是盘腿坐在地上的,这会儿索性把腿伸直,笑着把肖战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捏着他的下巴亲他,“好啊。”
亲过两轮,肖战微微有点儿喘气,王一博松开他,跟他额头贴着额头,坏笑着道:“卷卷一直在看我们耶。”
肖战被亲得犯迷糊,搂着王一博的脖子往前追了追,嘟嘟囔囔道:“看见就看见了……不管,我们继续。”
王一博便又亲上来,“是是是,双亲恩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让他看。”
02胡子
王一博近来发现一个逗孩子的方法。
前一天晚上睡觉之前刮个胡子,第二天早上长出来的胡茬非常短,而且肉眼并不明显,但是仔细摸,还是能有点扎手的感觉的。
他老这样去蹭圆圆和卷卷的脸。
不疼,就是有点儿痒,逗得两个孩子嘻嘻哈哈地笑,在他怀里或者在床上扭成一团躲来躲去。
肖战要给孩子穿衣服,让他们起床,卷卷先爬开了,逃过一劫,窝在肖战身上看哥哥被欺负,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幸灾乐祸。
肖战一边把卷卷的脑袋从毛衣里面解救出来,一边无奈地推了王一博一把,叫他适可而止,“别闹了,给圆圆穿衣服,他该着凉了。”
王一博答应一声,把圆圆从被窝里面捞出来,但圆圆没疯够,穿衣服的时候也不肯老实,在王一博手上扭来扭去,滑不溜丢,还主动去抱王一博的脖子,蹭他的脸。
肖战都快把卷卷收拾好了,王一博还没顺利把圆圆的衣服穿上去,他嫌弃地瞪了王一博一眼,把卷卷放到一边去,挤开王一博,自己上手给圆圆穿衣服。
这一看不得了,王一博唯一给圆圆穿上去的一件毛衣,前后还给穿反了,领子高高的勒着圆圆的脖子,难怪圆圆不配合。
肖战气得捏住王一博腰间的软肉拧了一把,又好气又好笑地对圆圆说:“看看你的傻爹地干的好事。”
他把圆圆的衣服脱下来重新穿,衣领有点小,圆圆脑袋被卡住了,肖战费好大劲才给他脱下来,憋了半天的圆圆“咯咯”笑得像个小傻子,肖战也被他带着笑,转头又朝王一博道:“看看你的傻儿子,就知道笑。”
骂自己傻王一博没意见,骂他儿子王一博就要闹了,“哪儿傻了,哪儿傻了,我们这叫乐观,对不对圆圆?”
“对!”
小朋友也不知道爸爸爹地在问什么,反正就脆生生地答对,王一博又把脸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朝肖战得意地一挑眉毛:“看吧,我儿子说对。”
肖战摇摇头,由着他们爷儿俩闹,道:“亏得你上次用胡子刮疼的是圆圆哦,他忘性大,你看看要是换了卷卷,他还让不让你靠近,还能让你亲他,美得你。”
*
03卷卷的小喜好
哄卷卷吃饭,一向是最让肖战和王一博头疼的事情。
按理来说,两岁的孩子,不是应该对任何食物都非常感兴趣,见到什么都想往嘴里塞,哄诱他的最好方式就是吃的吗?可这招对圆圆百试百灵,对卷卷却根本不管用。
同一样食物,夹到圆圆碗里,他会非常高兴地甜甜一笑,对给他夹菜的人说谢谢;但要是夹到卷卷碗里,筷子还没有递到卷卷跟前,卷卷已经把自己的碗端走了,绝对不让食物落进自己的碗里。
同样是海苔鸡肉卷,圆圆已经吃掉三个了,卷卷碰也不碰,王一博就换了蔬菜虾圈夹给他,筷子还在半空中,卷卷就把自己的小餐盘端起来躲到一边去了。
“卷卷你尝一口好不好?不好吃我们就不吃,真的。”
“不要。”
“可是那你的虾仁烩饭你也没有吃,不吃午饭的话会饿肚子,下午我们就没有力气出去玩了。”
“不吃。”
“你什么都不吃的话,下午我们就只带哥哥出去玩,不带你。”
起先,这种威胁还是挺管用的,但是后来,王一博给孩子们买回来的礼物里面,有一套卷卷非常喜欢的儿童乐高,他可以自己在积木桌前坐一整天,几个零件拆了拼,拼了拆,乐此不疲。
所以现在,王一博威胁他,说不带他出去玩,卷卷听着不痛不痒,还撅起小嘴巴,轻轻“哼”了一声。
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看得肖战火冒三丈,他自己舀了一勺烩饭喂到卷卷嘴边,卷卷脑袋往旁边一偏,也被弄得有点不耐烦了,小眉毛拧起来,“我不……”
“卷卷!”
卷卷被肖战吼得一哆嗦,抬头愣愣看着爸爸,嘴巴一瘪,眼圈登时就红了。
“哎哟。”卷卷一哭,王一博就心疼了,他拦了拦肖战,把肖战端着的烩饭接了过来,又把卷卷的椅子挪到自己跟前来,“好了好了,我们把饭吃完,下午就出去玩好不好?吃不完,吃一半也可以。”
卷卷刚被凶过,抽抽搭搭的小模样看着别提多可怜,王一博再给他喂饭,他总算没有躲开了,委委屈屈地张开了嘴巴,一边吧嗒吧嗒掉眼泪,一边鼓着腮帮子吃饭。
下午,温泉游泳馆的教练把两个小宝贝带到泳池中心去玩儿了,王一博和肖战穿着浴袍坐在岸边看着他们,顺道给肖战喂了一瓣扒干净橘络的橘子,还挺甜的。
肖战神色还是有点儿阴郁,王一博就在旁边逗他,“哎哟,还生卷卷气呢?我们卷卷多乖啊,就是不爱吃饭而已,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别生气了啊。”
肖战横了他一眼,“我没生气,我今天也不是故意凶他的……唉,你都不知道,卷卷像是根本感知不到饥饿一样,我甚至带他去医院看过,怕他是不是真的有这方面的疾病,可是检查结果一切都正常,医生说这孩子可能就是不爱吃饭,没有办法。”
王一博拍拍他的手,安慰他:“孩子还小呢,等长大一点儿懂事了,就会知道自己吃饭了。你多想想圆圆嘛,那小胖胖吃饭多香啊,卷卷天天跟着这样一个哥哥,肯定会有变化的,别担心了啊。”
肖战脚丫子在水里踢了一下水花,还不解气,冲王一博抱怨道:“都怪你!养的什么儿子啊,愁死我了。”
可给王一博冤枉的,他喊冤道:“这怎么能怪我呢?”
“不怪你怪谁啊?你小时候不也是被人追在屁股后面喂饭的?吃一口还得给你五毛钱!”
王一博啼笑皆非,握着肖战的手,捏了捏他的小指头,“那是小时候好吧?而且那个时候吃的是我不爱吃的东西,我才这样的,要是换我喜欢的东西,还有别人喂的份儿啊?倒是你,我们刚在一起那会儿,你都厌食了,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我还不是快愁死了?”
“那能一样吗?我是个大人,我知道自己必须要进食,但卷卷不知道啊。”肖战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不给他捏,没好气地打了他一下,王一博总算不是以前那个挨了打就非要讨回来的小屁孩了,他捉住肖战的手腕,把肖战揽进怀里,软下声音哄他:“没关系的,小孩子总会长大的,我们陪着他嘛,嗯?”
肖战没再反驳什么了,顺势靠在王一博的肩膀上,惆怅地叹了声气。
王一博调侃他:“该叹气的是我好不好?你现在可算知道,我以前哄你吃饭多费劲了吧?唉,哄完了大的再哄小的,还要被大的冤枉背锅,我得叹多少回气才够啊?”
“烦死了你,闭嘴!”
“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呐,还吃橘子吗?”
“啊呸呸呸,酸死我了!”
肖战一下把刚吃到嘴里去的橘子吐了出来,酸得直皱眉头,又迁怒了王一博,在他胳膊肘上拍了好几下。
王一博抱/着头躲躲闪闪,“诶诶诶,我这次真不知道这是酸的,别打了别打了哥,来喝口水。”
肖战咬着吸管喝了一大口果汁,把杯子放回去的时候,正好圆圆和卷卷都趴在儿童游泳圈上,扑腾着小短腿,游到岸边来了。
王一博抬手碰了碰肖战,“我们撩一下圆圆,看他什么反应。”
生孩子如果不是用来玩的,那就毫无意义了。
王一博弯腰把圆圆的游泳圈拖到跟前来,从刚刚喂给肖战的橘子上扒了一半下来递到圆圆嘴边,“来圆圆,吃块橘子。”
圆圆什么都吃,笑眯眯地张开了嘴巴,啊呜一口咬下去。
卷卷中午才惹了肖战生气,这会儿居然主动凑了上来,小手扒拉着肖战的腿,仰头看着肖战,喊了他一声“爸爸”,然后张开了嘴巴:“啊——”
王一博趁肖战没做出反应,立刻把手里最后一瓣橘子塞进了卷卷的嘴里,坏笑着道:“吃吧。”
圆圆的小米牙咬破橘子,酸得在水里打了个哆嗦,眼睛直闭,橘子含在嘴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王一博哈哈笑着把他从水里抱了起来,伸手放到他嘴边:“乖乖,太酸了我们吐掉。”
圆圆吐掉橘子,小舌头也跟着一起吐出来,龇牙咧嘴地闭着眼睛又连着哆嗦了好几下,才含含糊糊道:“不好吃。”
肖战也把卷卷抱起来,正待如法炮制,却见卷卷喉头滚动一下,把橘子给咽了下去。
肖战吓了一跳,怕他是被呛着了,立刻要掰开他的嘴巴看看,但卷卷乖乖张开了嘴巴,嘴里什么都没有了,他神色也正常,居然真的把那瓣橘子咽下去了。
“你喂给他的跟圆圆的是一样的吗?”
王一博也诧异着呢,“是一样的啊,都是你说酸的那个。”
两个父亲还在惊疑不定,卷卷咂咂嘴,眨巴着眼睛望向水果盘,“还要。”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卷卷居然主动要吃东西。
王一博忙不迭从水果盘里又剥了个橘子递给他,但卷卷只吃了一块就皱眉了,摇着头道:“不是这样的。”
肖战塞了一块到嘴里去,清甜汁水在口腔里蔓延开来,挺好吃的呀。
但卷卷就是摇头,不肯再吃了。
肖战转头跟王一博面面相觑,王一博问:“你以前,给他们吃过酸的东西吗?”
“没有啊,小孩子的食物都很清淡的,少盐少油少糖,水果可以吃,但谁买水果会买酸的啊?都会问甜不甜好吧?”
王一博不信邪,喂了好几样甜的水果给卷卷,卷卷都摇头,最后他没辙了,回头对肖战耸耸肩膀,道:“看来,不酸的他还不喜欢。”
肖战觉得怪好笑的,他捏了把卷卷的小脸蛋,“我的小祖宗喂,叫你爸爸我上哪儿给你买酸橘子去?”
卷卷无辜睁着大眼睛看他,王一博也凑过来揪了他一把,“酸的水果也挺多的,杏子李子都是,咱们一样样买回去给他试试,可算找到点儿他喜欢吃的东西,真不容易啊。”
肖战无奈地摇摇头,吐槽他:“奇奇怪怪。”
王一博护犊子,找补道:“还有后半句呢,我们卷卷虽然奇奇怪怪,但他可可爱爱呀。”
04结婚
王一博之于肖战,是个招人喜欢的狗崽崽。
而肖战之于王一博,王一博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他与肖战,二十岁相识相爱,二十一岁分手离别,二十四岁重逢和好,而他马上要二十五岁了。
他希望他们的结局是——
“肖战,我们结婚吧。”
他希望二十五岁的王一博,能与肖战,完满结婚。
——“好草率啊你,但是……好啊。”
——————
没啦。
去看一眼后记叭,废话都在那儿啦。
【破镜重圆-原来一个团体出道,结果一个当导师,一个回锅肉当学员】
在蘑菇屋待的最后一天。
遇上傣族的泼水节。
午饭后,村民会带着家里的锅碗瓢盆去广场参加泼水礼,磨菇屋的小伙伴决定去加入。
xu少年团的成员没有经验,一个人选了一把华而不实的喷水枪,尤其是队里的小忙内,抗的是“加特林特大版”。
只有何老师,把蘑菇屋里的水壶、脸盆、不锈钢锅碗都装备上,一开始其他人还觉得费解,被浇得透心凉怀疑人生之后,纷纷把偶像包袱视为粉末,抄起铁锅铁盆大杀四方。
“泼水小分队”被热情的村民们冲散了,肖战全身湿透,...
“泼水小分队”被热情的村民们冲散了,肖战全身湿透,鞋子里泡了水,他环顾四周寻找队员,只在不远处看到落单的小忙内,狮崽子一般抖脑袋,想把头发上的碎珠晃掉。
"我们…回去吧。"
这是白天,太阳高高挂着,阳光下,远远的虫鸣还在响,阳光把水滴映成灿晶晶的钻光。
白天,独处,感觉到一丝局促。
风高林远,民寨的小路上,小男孩走在他身边,手臂自然下垂,偶尔会挨碰,起初肖战没在意,直到微凉的指节蹭到他的手背。
轻轻地触了一下,再滑过,像点水的蜻蜓,他直视前方,禁不住去想这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手心里还有凉水,指头是湿的,指尖被碰到有点痒痒的,好像被轻轻地试探了,肖战没有低头,也没避开,心脏不安宁,鸣鼓躁动,直到他的指弯被勾住又松开,肖战确信这绝不是走路时偶然的碰撞,但他仍当做无所察觉,还没话找话地说了一句,“今天天气真好。”
几个回合没有应答的试探过后,小男孩牵住了他的手。
阡陌交错的民寨小路,夹杂着浓绿的灌木,脚下的卵石路和泥土留有洒水过后的湿润,目光所及能看到远处的农田和旷野,被绿色遮蔽的视野中没有人,但又好像随时能从草木中钻出一个人,或一只鹿。
其实,这都不是最主要的,让人局促的是他们此时沐浴在阳光之下,这是白天。
灰姑娘的水晶鞋落在了不合时宜的地方,舞会结束,提裙的公主不肯按时离去。
“哥哥……”他轻轻叫了一声。
肖战感觉到对方的视线,但他没有看回去,小忙内的脚步停下来,由于一只手被牵着,肖战不想明显地拉扯,于是他也停下来,回头望见金发的少年一直在盯着他,他比他矮一些,于是有一个20度角的轻微仰视,目光含着纯净的追逐的光芒。
“怎么了?”肖战问。
他的手被抓在少年手里,拉开一个角度,但他似乎根本不在意,甚至没有看一眼,白天的队长永远是这样无情,仿佛只是被小朋友拿到一个无关紧要的玩具。
小忙内抿住唇,好像有些恼怒,又被说不出的局促冲淡了,蝉鸣声一下聒噪了起来,他沉默一会儿,紧握住他的手不放开,然后固执地说出他想说的话,“我们……算什么关系?”
肖战看了他几秒,走过去捋了捋他湿成一绺绺垂在眼间的留海,像他平时贴心地给队员整理妆发,小男孩的视线追随着他,肖战见对方并不愿转移话题,才淡淡道,“想这些干什么?就这样不好吗?”
“不好。”他的回答有种好笑的坚决,大约有小孩子赌气的成分。
肖战微微皱眉,两指并拢推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还小。”
“不小。”
“你才16岁。”
“我都16岁了!”
哦真不小,16岁的小大人了呢。肖战用了点力气,挣脱他的手,反身继续往前走。
他腿长步子大,几步就走远了,小男孩在原地顿了片刻,不得不追上去。
他像被那个“小”字触到了逆鳞,追到肖战身前强调,“我不小,我哪小了?我怎么小了?”
“嗯嗯,你不小你不小,”肖战敷衍地答话,抬起手臂把人屏开,让他别挡着路,看一眼路,又扫一眼小忙内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你什么都不懂。”
被撇到一边,小男孩便说一些肖战觉得没有必要回复的“垃圾话”,这一天他们队的“高冷担当”格外吵闹。
15分钟后,走了大约一里来路,肖战疑惑地盯着面前的一颗大树,总感觉这个地方,他们经过了不止一次。
小男孩借机落井下石,“哦,你懂得多,你路都不认识。”
肖战用眼神示意他别吵,并且企图把他“迷路”这件事归咎于给王一博一直讲闲话打扰他思路。
于是,又过了15分钟,肖战又回到那颗树前,和“国家一级保护植物”的标牌面面相觑。
或许可能大概应该maybe,他是真的走错了。
小男孩指了一个方向,“那边。”
“不可能,我记得就是这边。”
“听你的永远都回不去。”
5分钟后,xu少年团的队长和忙内按照王一博子指的方向,回归了通往蘑菇屋的正轨,周边的景色逐渐变得熟悉。
小男孩获得这轮胜利,狮崽子的尾巴翘起来,“我懂认路,你懂吗?”
肖战再无聊也不至于和一个16岁的小孩子争高低,“哦,你懂认路。”
言下之意:除了认路,你还懂什么?
“我还懂,”小男孩忽然拽住他一角衣摆,引得队长向前受阻,回过头来看。他把手摸到嘴唇上,目光灼灼,“至少我懂,有一些事情,是不能随便跟人做的。”
“松开。”肖战开口。
这里不比民寨小路,离蘑菇屋太近了,拍摄组导演组或是蘑菇屋的客人,随时都有可能经过。
白天,是不安全的。想想就能知道。
但是有些人就是这样超乎寻常的倔强和固执,神经里那根离经叛道的弦磨不平,“不松,今天你不说清楚就不准走!”
肖战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反向走近一步,眼里的沉着压下来,“你又想挨打了是吗?”
小忙内拽衣服的手紧了紧,悄咪咪往后退缩一些,小男孩融进骨子里生理性地害怕队长,就像一种后天形成的膝跳反射,但他最终没有松手,执着地坚持道,“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有什么好说清的?”
“关系……”小男孩开始退后了,因为队长一步一步向他走近,184的身高,成年人特有的不形于色都迎面扑来,还有肖战身上的气息,让人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怕挨打吗?他不怕。说不清怕什么。
小男孩混沌地想着,好吧,那至少别打脸吧。
他抬高手臂挡住自己的脸,被一股力道掰开了,肖战微微低头,事情发生得很快,小男孩是睁着眼睛的,蝉鸣没有休止,肖战用肘臂挡住了,大概没有一只蝉,可以偷窥到这一幕。
肖战松开他,嘴唇红润着,像花瓣一样让人着迷。
唇角有湿润,小男孩想,应该擦一擦,可是肖战的手指却先落在少年肉乎乎的唇心上,缓缓抹掉上面被吻过的证据。
他描摹他的唇缘,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不会和其他人做这种事情的关系,这样可以吗?”
“王一博,快点长大吧,我等不及了。”
——
肖战后退一步,被迫道歉的屈辱还烙刻在心间,他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恍惚了,想到一些无关紧要的蝉鸣和夏风。
聚在这边的工作人员已经散了,王导师还站在助理的一侧喝水,自家哇华的经纪人没完没了地跟着人家替肖战道歉和解释,而对方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眉眼中已泄露出不耐烦。
肖战实在无法在这种场合下待下去,其他人陆续回到前厅观影室的拍摄场地,肖战尝试把自己隐形,藏没在大部队里往回走。
前厅传来嬉笑跑步的声音,肖战远远望了一眼,发现这边还在继续直播,观影环节已经结束了,现在进行的是游戏环节,影厅足够大,近一百个穿睡衣的青春男孩循着墙壁和角落处跑闹,中间站着一个蒙眼的人,嘴里叼着一根被咬断的长条饼干。
一个挺常见的选秀游戏。
被选中的人蒙住眼睛,在空旷的房间内随机抓人,被碰到的人就要从另一端吃掉他叼的的一截饼干,直到那截饼干短得实在吃不到了,那么他抓到的这个人就要受到惩罚,反之则受到节目组的奖励。
心照不宣,用来吸引眼球和卖腐炒热度的常规手段。
大部分练习生都不会觉得不适应,早在他们在公司练习的时候,就已经被灌输了这样一种观念,适当地玩弄一些尺度和擦边球,无可厚非。
肖战走近大厅,看清了中间的蒙眼人,黑锻色的垂感睡衣,眼睛上系了一条缎黑色的绸带,是卲安。
一群人玩闹得很开心,有不少人故意发出声音诱卲安过去,再灵活地躲闪让他扑空。
只不过卲安口中的饼干已经越来越短了,到了最后一小截,众人变得谨慎起来,谁也不肯先发出声响,练习生沉默地跑动,蒙眼人自然抓不到“替死鬼”,游戏失去了娱乐性,导演组举牌暗示大家玩起来。
这时肖战恰好进入前厅的范围内,卲安追到他身边,他的追捕对象侧身从肖战后方逃过去,于是一个躲避不及,肖战就被对方揪住了衣服。
“快猜猜是谁!”一大群练习生顿时开始起哄。
卲安摸了摸手边的毛绒睡衣,露出了然的笑,叼着饼干含糊道,“肖战。”
“认输吧,没有饼干了。”
“输了输了……”
“游戏结束。”
肖战想问询“什么惩罚”,他突然感觉自己背后一凉,王导师从他身边经过。
“我不会和其他人做那种事情的关系”,这句话无端地冒出来,刺痛他的神经,到了嘴边的问话就突兀地融成一句,“没有输。”
他捧住卲安的脸,洒脱地贴上去,嘴唇挨着嘴唇,吃掉了对方咬住的最后那截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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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无你》
又名:谁先刀死谁?
感谢因为《梦魇》而支持我的你们~
写文我不会坑不会放弃的~
有想看的梗右转去楼下的征集贴给我回楼,我会看的鸭~
《梦魇》系列番外没有意外的话就是明天更新。
→自己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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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中旬,王一博和肖战迎来了两人在一起的第一个暑假。
放假的那天,从宿舍里提上收拾好的行李,肖战和王一博坐着学校直达G市国际机场最早班的大巴车到了机场。
王一博买了一张下午两点回L市的机票,而肖战买的是同一天下午两点半回C市的机票。
早上十点,最早班的校内机场大巴就把他们俩送到了机场航站楼,两人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牵着手沉默着坐了很久很久,等到最后王一博要进闸了,肖战...
这话说得王一博想立刻去柜台把机票退了重买跟着肖战回C市了。
可最终再怎么一步三回头,两人也还是各回各家。
下午五点整,肖战的飞机刚落地,手机一开机王一博就打来了视频聊天。
“我估摸着你应该到了,就给你弹了几次视频,弹到第五个你终于开机了。”
视频中的王一博还在大巴车上,但看样子车已经开了很久,车上的乘客都已经没几个了。
肖战戴好耳机笑了笑,走到取行李的地方留意着自己的行李箱,还不忘回手机里的王一博:“不是说了我落地就会给你打过去吗,你急什么哦?”
王一博闻言做出一副夸张的心痛表情:“战战你变了,才分开两个多小时你居然不想我了。”
从运输带上取下自己的行李箱,肖战才给了手机镜头一个白眼:“王一博你可够了,你这浮夸的演技不留着去好莱坞发展一下?”
两人一路怼一路聊,肖战上了车没多久,王一博就到站下车了,手机的电量也快没了,于是两人约定晚上再聊。
王一博的家距离他下车的公交站不过两个街角的距离,加上王一博行李轻便,他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回了家。
结果满怀热情一开门,他发现家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王一博找了一圈也没见父母在家里,却在餐桌上找到了一张出自自己爸爸笔迹的纸。
“儿子,爸爸公司最近比较稳定,所以带着你妈妈出国旅游去了,你如果回家了一个人太无聊就自己去玩吧!不要担心我们哦!——爱你的爸爸妈妈。”
王一博突然有些郁闷,可他奔波了一下午,肚子正饿得慌,给手机插上充电器后,在家里翻了翻看见橱柜里有不少方便面,便将就着烧水泡了一盒垫垫肚子。
“哇,老王你洗好澡了啊。”
擦着头发的王一博“嗯”了一声:“刚洗完。我爸妈都出国了,给我留了个纸条,也没提前跟我说,不然我就直接把机票改成跟你回C市的了。”
言语中满是对两人分隔两地的不满。
肖战沉默半晌,抓着镜头对着自己整洁的家转了一圈:“看到了吗?”
王一博一脸懵:“什么?”
“…我爸妈也…出国了…”
王一博擦头发的手立刻顿住了。
两人相对无言。
万万没想到,双方的父母竟然都出国旅游去了,假期里两人家里竟然都没有人。
“我怎么有种我们被耍了的错觉。”肖战摸着下巴很是无奈。
“对不起,我也有。”王一博扶额叹气。
一瞬间,两个人都不知道放假回家意义何在了。
在空无一人的家里练了五天的舞,王一博终于忍不住定了N市名胜风景区的一处网红树屋情侣民宿,当晚就不等肖战答应便把两人第二天从两地出发去N市的机票都定好了,肖战隔着屏幕只能对王一博佯装生气的干瞪眼。
“战哥,你记住,我在T2出口等你。”
轻轻一笑,肖战答道:“知道了。”
怀着期待的心情,两人关了机各自登机。二十分钟后,两架从不同地点出发的客机前往了同一个地点,载着两人的期待与思念渐渐靠近。
C市距离N市的距离比L市到N市稍远,王一博在N市落地后担心肖战没吃晚饭会饿,便到机场便利店买了面包和牛奶,才在T2出口找了一张长椅坐下等着还有大半个小时才到的肖战。
哪知无巧不成书,王一博刚坐下,就看见不远处那张长椅上坐着的是当日撂下话走掉不知所踪的凌灵,而她身侧的人就是曹海城。
王一博虽然不怎么跟人打交道,但目光都对上了,他也只能压着不喜点了点头。
凌灵对曹海城说了几句,得到他的默许便向王一博走了过来。
“你跟肖战,怎么没在一块儿?”
王一博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透着不加掩饰的讽刺:“凌灵,我和他的事情,你管来做什么?”
虽然两人心事被戳破表明心迹后就在一起了,分手的事也是凌灵提出的,可王一博知道,肖战对于凌灵仍有几分愧疚。
醋王博表示,他大度容许肖战怀着那一点愧疚,但绝不允许凌灵再给肖战带来困扰。
“我只是问问。看你的表情,应该没什么。”凌灵笑着坐在了长椅的另一边,“其实我猜得到,王甜甜是你吧?”
听到这三个字,王一博蹙了蹙眉有些不高兴:“你…”
凌灵摆摆手让他先别生气:“他记得一个人,叫王甜甜,可他忘了他的样子,找不回来了。我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挺好奇那个王甜甜到底是谁,居然能让他记了14年,即使忘了样子他也一直记得。”
带着一丝不甘心,凌灵叹了口气,默默地看着自己的鞋子道:“他跟我在一起,是在尝试用我找回他丢掉的东西,也就是他记忆里的王甜甜。这个,是他去美国比赛时丢失被我捡到的,我一直没还给他,就为了将来有一个借口可以再接近他…现在给你了,就当是我为我之前做的不理智的事情道歉。我曾经喜欢过肖战,可我从没指望成为他心里的那个‘王甜甜’。”
说罢,凌灵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木盒子,不由分说直接塞进王一博的手里转身与曹海城一起离去。
低头看了一眼,盒子已经有些老旧,但依然可以看出它的主人十分爱惜它。
王一博轻轻打开木盒子的盖子,看见里面有许多张泛黄的纸。
每一张都是稚嫩的笔迹,每一张开头都是“王甜甜”——
3月13日,雨
王甜甜,你走了。
我再也找不到一个吃饭时会给我一个鸡腿的小伙伴了。
妈妈说你还会回来的,我也相信你还会回来的。
所以,王甜甜,你会回来吗?
……
3月18日,晴
王甜甜,今天老师教我们画人物速写呢。
我画的第一幅作品是我自己,哈哈哈!
之前说好学会了就给你画的,可你不在这,没人给我当模特,画不好怎么办?
对了,我今天做了你爱吃的拍黄瓜。
可是你什么时候回来跟我一起吃午饭啊?
4月7日,阴
王甜甜,今天隔壁的舞室招牌拆了。
听说舞室的老师要回去结婚,所以不教了。
第一次见你就是在这间舞室,如果你回来了,找不到这个舞室了怎么办?
5月28日,晴
王甜甜!今天我自己一个人去S市参加第一场画画比赛了!
我拿了一等奖哦!
爸爸妈妈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说我想去找你。
本来他们不同意的,可我去S市也是一个人去的啊,说了好久他们才答应我了呢。
你说过你老家是L市,你应该回去L市了吧?
不知道L市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呢?你可要带我去好好玩一玩啊!
6月10日,晴
王甜甜,我终于醒过来了。
可是我把你的样子忘了。
我本来是来L市找你的,可是我的火车出了意外,我来不了,我在医院。
有个叔叔为了保护我,现在已经不在了。
可是我撞到了头,后脑勺好疼啊,然后我就开始忘事了。
幸好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如果你一直在等我,知道我来不了,一定要失望吧?
6月11日,雨
王甜甜,我睡了一觉,醒来又忘了好多事情。
我忘了你曾经学跳舞的那个舞室叫什么名字了。
如果不是盒子放在旁边,我可能还忘了给你写信。
怎么办啊?我不想忘了你。
6月16日,雨
王甜甜,最近下了好多雨啊。
我们认识的时候好像也是下雨的吧?
我不知道我还能记得你的名字多久了,我真希望我能想起来更多的事情。
可是每次睡醒都会忘记更多。
可我现在都已经开始忘事了。我可能有一天会把我自己都忘了。
我真的不想在还没见到你之前就忘记了你。
6月20日,晴
王甜甜,我要去做手术了。
医生做了好多方案,最后还是要开颅。
爸爸说让我好好休息,可我还是想再给你留封信。
我问过医生了,他说我可能做完手术就真的什么都记不清了。
所以我想跟你说三个约定。
第一个,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忘了你的名字。
第二个,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努力想起来所有的事情。
第三个,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的。
王甜甜,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的。
信件到了这里,就戛然而止。
王一博看着这一封封寄不出去的信,从字里行间都能感觉到原来当初不是只有自己在想着未来一定要再度见面的执念。
肖战所有的信件,都将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呈现出来。
当初出事后,肖战虽然有好心人护着,皮外伤很轻,但由于撞击到后脑,头部受伤,颅内淤血,记忆力受到影响开始衰退,被救援队救出入院治疗后医生给他做了很多个手术方案,最终选择了开颅清除分布不均的淤血块。
手术后,肖战就再也没有写过信。
他突然想起,当初比赛结束后,本来第三天后就该从酒店退宿回国,可王一博下楼以后,听见音舞系的人怨声载道的抱怨设计系的领队肖战磨叽半天还不办好退宿,反而在房间里找了好久的东西。
最后还是带队教授出面,劝他放弃不要再找了。
想来,他就是丢了这个木盒子吧。
王一博握住那个陈旧的木盒子,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的心里泛着微疼的涟漪,嘴角却又带着温暖的笑容。
原来,他从未放弃寻找自己。
“一博…一博!”
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嗓音,王一博一回头,就看见肖战单肩背着包,手上拖着行李箱,脸上是大大的笑容,朝着他奔来。
心里最后一丝因为过去而带来的阴霾一扫而空,他不顾别人的眼光,冲过去抱住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诶?!王一博你撒开我!周围都有人…”
“小赞哥哥…”
肖战听见他的称呼,慌乱的挣扎渐渐停下。
“你…你叫我…”
“我就是王甜甜啊!小赞哥哥你…你这个笨蛋!”
王一博温热的泪顺着肖战的脖颈,痒痒的流进他心脏的位置。
发烫的心一阵狂跳,所有被迷雾缭绕的记忆一刹那都变得清晰明朗起来。
“你…你是王甜甜?!”
“笨蛋战哥!”
“我靠!你怎么认出我来了你还不说!”肖战难得的不文明了一次。
“我认出你来了有什么用!你整个前女友出来我还来认你!我都快难受死了你是瞎的吗!在一起以后是谁因为这事儿做噩梦哭醒的,我敢吗我不心疼吗!”
“我…我就是因为她小名…害!梦魇的事情…你早说了!我就不会梦魇了!”
“???为什么啊?”
“…笨蛋王甜甜!因为我梦里虽然不记得你的样子了!可是我叫了王一博啊!”
“我…你真是…”
王一博哭笑不得,沉默片刻,将两手聚成喇叭状大喊道:“我!王一博!爱肖战!!”
“王一博!!!你!!”肖战一惊,撒开箱子就去捂他的嘴,可王一博撒腿就跑,哪里是肖战追得上的。
“肖战也爱我!!”
“喂!你这狗崽崽…这话留着给我说!肖战!爱王一博!!”
“我们真心相爱!!哈哈哈哈!!!战哥!弟弟爱你!!”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打着闹着,惊到了周围一圈的人。
身后,一对相互搀扶着的老伯伯笑着看他们走远。
“老伴儿,你看,年轻真好啊。”
“是啊…年轻真好。”
无惧世俗眼光,敢爱敢恨,真好。
正文-终。
不要放弃《梦魇》~系列番外还有更新w
37、
拍吻戏那天大雨倾盆,肖赞心情非常糟糕。
王一博好好的,又变成了一个牛头梗。
他这个官配绝对不配合按头营业的人设一开始就立下了,肖赞也有心理准备。可是大家同吃同住一起奋斗这么久,好歹培养出了一些珍贵的革命友谊了啊。
肖赞甚至自认为,他和王这个啵的关系比其余三个人还要近上一层。
可是一到关键时候,王一博就跟他闹别扭,一起高高兴兴来拍MV一听说安排了吻戏,王一博简直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炸毛了。
不提这档子事,他其实都快忘了公司让他和肖赞按头营业这事儿了。
不提还行,一提就五脏六腑谁跟谁也不对付,原本两个人极其自然的相处瞬间又倒退回了还未建交的时候。
肖赞都不知道这位大仙在别扭个什...
肖赞都不知道这位大仙在别扭个什么劲,他直不直男的没关系啊!本来就是演戏,也没人逼他跟自己真谈恋爱,成年人吗,都出来工作,怎么就不能公私分明一点,大家都成熟一些。
肖赞进娱乐圈躺了三年,人也已经打磨的脾气温和,轻易没人能惹的他掉脸子,唯独王一博,简直一击必中,他在那边拒不合作,肖赞在旁边一句也不劝他,扯开自己的衬衫领口,站在酒吧里灯光外,冷冷的看着这个被工作人员团团围住的男生。
西封被这场面吓得大眼睛眨巴眨巴一句话啊不敢说,怎么腻腻歪歪两个人说决裂就决裂,俗话说床头吵架床尾……也不是这么回事,就是西封想不明白,这俩人平时比MV腻歪多了,怎么一上镜就怎么也不行了。连许诺都嘀咕了一声:“都是男人,亲一口怎么了,又不是小姑娘……”
隋子起是最淡定的:“就是心虚才不敢亲。”
他们三个人就“兄弟我能不能亲你一口”这个命题还没讨论出一个眉目,肖老师先失去了耐心,他穿过人群走到王一博身边,带着笑意问导演,这个镜头在昏暗的巷子里,灯光本来就不明亮,再加上脚本里写着镜头是给到肖赞眼睛特写的,那干脆找个吻替。
“就一个镜头,也不长,找个人替他跟我拍。”
王一博听到“吻替”这个词,指尖蜷缩了一下,避开了肖赞的衣角。
他不抬头看不见这个熟悉的人的表情,只觉得他的语气又平淡又冷静,21岁的男生突然五脏六腑更加难受了。
38、
公司没惯着王一博,一口否决了肖赞的提议。
王一博看着挺桀骜不驯但是真的工作起来还是配合度很高的,一直以来啥要求没有提过,给什么吃什么,歌词分多少是多少,比起争c位他好像更喜欢在练习室翻跟头。
出道MV给他塞的男男吻戏似乎是他第一次这么抵触,然后被公司一把按下,愿不愿意都得拍。
于是乱七八糟的酒吧后巷,昏暗迷乱的灯光里,他把肖赞压在墙上,等待导演的开机的指令。
王一博皱着眉头,脸色难看,这么近的距离,肖赞一眼都没看他,这让他稍微放松了一点,却也心里更难受了,他把手贴在墙上,感觉到冰冷的墙面有不规则的突起。
被他抵在墙上的人后背压在这些小突起上,很明显被膈的有些痛,却咬着唇撇着头一声不吭。
王一博叹了一口气,手揽着他的腰把他拉近一点,两只手撑起他和墙面的一点空间。
肖赞终于眼神慌乱的,和他对视一眼。
他们呼吸交织在一起,距离近的可怕。
王一博的声音很轻。
“还疼吗?”
39、
肖赞好像总是容易被小细节感动,这句有些无奈的关心让他晃神。
还没有来得及回应,就听到了导演的喊声,然后他还没有整理好心情,就看到王一博已经按照指令忠诚的倾身过来。
西封又想看又不敢看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理,多机位里两个人之间的氛围简直让人不敢细究。西封用气音尖叫:“亲上了吗亲上了吗亲上了吗?”
隋子起摇摇头:“没有。”
远景里两个人的身影已经交叠在一起,可是有一个机位里看的很清楚,王一博抬起手扶住肖赞的下巴,这个动作时他用大拇指压在肖赞的唇上,而他亲吻的只是自己的手。
但是也只有当事人自己,其实他们还是隔着手触碰到了对方的唇,也只有王一博自己知道,触碰这个人的柔软似乎比亲吻还要夺人心魄。
导演不喊停,他们不敢分开。
都说是工作,是演戏,可是瞒不住的是彼此的心跳声。
40、
导演并不满意,倒不是王一博自作主张的动作,只要最后镜头里看不出来就无所谓。
导演不满意的是两个人的情绪,于是停下来凑在一起说戏。
“他们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是病态的,病人对医生有强烈的渴求和占有欲,所以这个吻并不温柔反而有些凶狠。可是医生,你整个人的抽离放空的,你掌控他治愈他可是根本不爱他,镜头给你的特写,你要把握住医生的抽离感。”
导演说完抬头问肖赞:“我看你有些经验,你拍过吻戏吗?”
肖赞温和笑着:“拍过。”他演过一个硬戏,虽然没有顺利播出,可是也有一年的拍摄经验了。
但是王一博完全不知道这档子事,惊的猛地抬起头,把旁边的编剧小姐姐都吓到了。
导演继续问:“拍过一两次?”
肖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很多次了,导演我明白您要的感觉。”
很……多……次……了。
他们重新走到位置,工作人员调整灯光,王一博忍了又忍,还是在他们找位置时开口了:“和谁拍的吻戏?”
肖赞调整自己的姿态,把手搭在王一博肩上,平铺直叙的回答他:“戏还没上,就是和同事。”
王一博再次环住他的腰:“肖老师真是经验丰富。”
肖赞懒懒的挑了一下眉:“大六岁总会经验丰富一些。”
他还不怕死的勾着唇角挑衅的加了一句“小朋友”。
41、
大前辈肖老师第二条还是没有过,因为这一次小朋友没有再隔着手指亲吻,而是直接吻住了他的唇。
他的唇下痣遭了殃,又生涩又猛烈的吻让他有些窒息。
肖赞求救一样抬起手握住了王一博的西装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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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还是不要挑衅年下啦~
*伪双A竹马强过天降ooc
*王·我为什么一直这么惨·一博X肖·我为什么那么护崽·战
*狗血慎入
C6生而为人对不起
在王一博心里,虽然都是出于本能,但爱情和性不一样。
他从不用性|爱这词来形容自己过往的男女关系,不论是从中作梗撬走的肖战学弟,还是在窗边看见肖战走来...
他从不用性|爱这词来形容自己过往的男女关系,不论是从中作梗撬走的肖战学弟,还是在窗边看见肖战走来才抵住接吻的英语老师,亦或者是他出于人生苦闷所交往过的莺莺燕燕,在他眼里都谈不上是爱。
人们常说有了爱才会有性,这话其实是个屁话,快感带不来爱情,就像没有爱情也可以高潮。人总会习惯性地忘记自己也是动物,在某些方面和其他动物差不了多少。
王一博的父亲是个懦弱画家,没才华没天赋,画作模仿与抄袭居多,但却出奇地受他爷爷宠爱,几乎是予取予求。
他父亲也不是贪心的人,更不擅长与人交往,唯一一次提过分要求,就是想娶他的母亲。他爷爷的手段过来过去就是那么几个套路,母亲的娘家被逼到破产,不得不嫁给他的父亲。
父亲还以为一心一意对母亲好就会换来爱情,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了她在和自己哥哥搞外遇。
这才知道原来之前的种种是自己会错了意,错把他人的秋波当作是自己的。
没有爱情的婚姻便是如此,甚至还不如一张纸来得牢固,到最后只能是悲剧收场。
王一博从小活在充盈的物质条件里,其实内心空虚得像只瘪气的足球。
肖战算是他百无聊赖生活中的一束光。
尚且年少的他坐在家里,天天面对着母亲的唉声叹气与父亲的沉默寡言,是肖战用力地拍着他家的大门,干净清爽的打扮,问一博要不要去他家吃刺身。
他的生活不存在每天照常升起的太阳,有那么一束亮光就已经甘之如饴。
小时候家里经常没人,保姆做的饭菜他连动筷子的兴趣都没有,肖战知道了就经常跑到院子里喊他去他家吃饭。
肖战的家非常温暖,他们会在饭桌上插科打诨聊天,会在客厅一起吃水果,会准备各种小礼物带给他。
那时候太小,心里涌上的酸涩感,他还不知道叫羡慕。
累月经年地呆在王一博那种家庭里,是个人都会抑郁,王一博想着得找个法子转移注意力,于是把风流当有趣,习惯性地靠亲密举动来获取温暖,靠聊骚调情来获得快乐。
本以为日子就会这么顺风顺水往后推,可他还没上高中,骨架身形还没长开,母亲就死在了盘山公路上。变故突如其来,而且是谁给车子做的手脚,他与肖战心照不宣。
母亲死后,王一博常一个人躺在浴缸里,想天想地。他尽可能地躲避着自己父亲,彻底与肖战断了联系,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那时的他常想,肖战本是一道光,奈何沾染了自己这堆清理不干净的灰尘。
想着想着,他从患有抑郁症的母亲遗物里,翻出来几瓶安眠药,吃到第二瓶的时候,被药片卡到嗓子,呛出了眼泪。
“好苦…”王一博拼命地擦着不断涌出的眼泪,把泪水归结于是药片的苦涩。
他昏迷之前,眼前的最后一格影像,是拉开房门惊声尖叫的佣人,和丢掉手里的两盒三文鱼刺身,大惊失色跑过来的肖战。
也就是十三四岁的年纪,他洗了两次胃,躺进了icu。住院期间父亲只来看过他两次,两人面对面也说不出来几句话,留下的只有尴尬。
瞎聊乱扯也扯不了一个月,更何况王一博有时虚弱地连眼睛都睁不开。肖战想了想,问王一博有没有想看的小说,自己可以读给他听。
王一博躺在病床上,睁眼都费劲,想了好一会才说:“太宰治的《人间失格》。”
肖战沉默了很久,开口说,“王一博,其实我很想跟你说,你没必要这样,但是我换位思考,又觉得你的这些行为合情合理。”
在此之外之前,他们一直默契地从不提起自杀这件事,好像它从未发生,好像王一博半夜经常胃绞痛,只是因为医院伙食不好。
沉默在病房里尤为可怕,王一博忽然来了力气,用被吊瓶针扎肿的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坐起身,一瞬不瞬地看着肖战。
他已经是成年人了,俊朗的一张脸浑身都充满着朝气,和瘦小的穿着病号服的自己完全不同。
“肖战啊…”这是王一博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人活着是不是都得有个意义?”
肖战微微一滞,“是。”
他目光空洞,神采涣散,“可是我没有,从我妈去世到现在我想了很久,我找不到活在这世上的意义了。”
照常理来说,一般都该接句你还有你的父亲和其他家人,可肖战想到王家那个黑窟窿就头痛,被眼前的小孩说得哑口无言。
他能做的,只有牵起那只没有打点滴的手,指腹在对方手背上摩擦,这是个安抚的动作。
“你不是要听《人间失格》么,给你说个写它的作者写的其他文字可以吗?”肖战的手是温热的,体温传过去,两人的手之间生出些暖意,“幸福感,就是沉入悲哀之河的河底的那些闪着微光的金砂,经历过悲伤的极限,心情不可思议地,朦胧地明亮起来。”
他的声音温柔坚定,在深夜的病房之中注入一道暖暖的风。
王一博咬了咬嘴唇,不明所以。
“假如那就是幸福的感觉,那么王一博,其实你现在是幸福的。”肖战揉了揉王一博的头发,嘴角上扬,笑了,“因为现在有我陪着你呢。”
肖战真的是个神奇人,能把一本发表的那年,作者就自杀的书,读出满满的希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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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写字楼,总裁办公室里,汪卓成站在肖战面前,脚步打了三个转儿,不耐烦地开口:
“老板,有事您吩咐,咱别在这干瞪眼不说话了成么?”
“打住。”汪卓成朝肖战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打断了他连说带比划废话满篇的背景介绍,直接了当地说:
“你把王一博搞生病了,去人家家里探病结果是苏瞬来开的门,是这么个事吧?”
“我说这么委婉你他妈都能猜出来?”肖战感到不可思议。
汪卓成说,“就这种我有个朋友我有个亲戚,其实都是我自己的说法,不是已经成段子了吗?”
“……”肖战咬咬牙,干脆破罐子破摔,“那天我送了慰问品就想走的,结果王一博拉着我说这么多他也吃不完,叫我跟他一起吃。”
“然后呢,你真吃了?”这下换汪卓成摆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那天加班,那会也没吃呢,确实有点饿。”肖战避重就轻,“而且我买的也有我爱吃的…”
“嚯,牛掰啊。”汪卓成拍手称赞,“古有二女共事一夫,今就有你肖总陪着一对大学生情侣吃饭啊。”
肖战的脸上立刻挂了三道黑线,抬手朝门的方向一挥,跟汪卓成说了滚蛋。
汪卓成别的指挥不动,只有滚蛋这种指令,贯彻落实稳准狠,行动迅速地像刚退役的特种兵。一转眼的工夫就溜了,办公室又只剩下肖战一个,显得有点冷清。
“我要问的都没说完呢…”一向稳如泰山处事不乱的肖战泄了气,苦恼地抓了抓自己脑后的头发,像学校图书馆里纠结微积分问题的小年轻。
其实他是想向汪卓成求助一个情况,饭桌上他好像说了些不该说的,纠结了几晚上都在想是不是该给王一博道个歉。
王一博家的餐桌是块石面,设计地讲究但肖战一直不太喜欢。
暗色石面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凉了,冰得人手难受。
此时,肖战的手搭在石面上,指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石面,苏瞬站在餐桌对面一个个揭开餐盒,颇有种女主人的风范。
肖战觉得喉咙有点痒,他想抽根烟。
他难受王一博也好不到哪去,吊瓶刚打完,药效上来脑袋昏昏沉沉的,明显就是硬撑着精神吃这顿饭。
等着餐盒都揭完,苏瞬也落了座。
王一博盯着桌面上的菜看了好一会,眉毛微挑,“这些菜…是你为了…来探我的病买的?”
桌面上大大小小七八道菜,只有白切鸡和皮蛋瘦肉粥是王一博爱吃的,剩下的全都是他肖战的心头好。
试问谁探望一个感冒发烧的病人会带油炸双皮奶和干炒牛河这种油腻腻的菜?摆明了就是给自己挑的,这也间接证明他今晚来之前是打算跟王一博一块儿吃饭的。
现在这个景象倒确实是一起吃了,就是多了一个人。
肖战被戳破心思,装得风平浪静的脸终于有了点变化。他想回怼几句,视线与王一博相接后脑袋里浮现的全是昨晚在他家的种种,顿时觉得对方病乏的视线像烫手山芋,急忙避开。
谁知道肖战的回答也是一样,谢谢医生,药就不必了,给他打上吊瓶慢慢养吧。
医生也觉得邪了门了,怎么几个药片到他们有钱人眼里跟鹤顶红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肖战夹起一块鸡肉丢王一博碗里头,“闭嘴吃饭。”
这顿饭吃得比回门那天还尴尬,三个人一个病得开不了口,剩下俩各怀心思,一顿饭下来竟然真的做到了食不言寝不语。
就是期间王一博一直在咳嗽,一张小脸惨兮兮地白。
肖战低头喝着碗里的粥,汤匙刚探进碗里,就听见苏瞬有些担心地说:“要不还是吃些特效药吧,到底好地快些。”
他舀起一勺,勺底搭在瓷碗边蹭了蹭。
王一博的嗓子也发炎了,说话断断续续地才能勉强连成个句子:“真的…不用,我也没有…那么急。”
他自己当然不知道这幅样子越发招人可怜,苏瞬看了更是于心不忍,瞥了眼肖战,对方低着头没什么反应,于是像哄小孩一样说:“不就是怕苦嘛,实在不行我给你买盒糖,混着药吃也就不苦了。”
“真不用…”王一博尽力推脱。
苏瞬还想再劝几句,“可是这样对你身体好啊,而且…”
瓷器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勺子被撂进碗里时,溅出了几滴浓稠的液体。
苏瞬的话被打断,微微皱眉看向声源处。
肖战在他的注视下抬起了头,清俊的脸庞带着疏离的微笑,气场压过来的时候,苏瞬手心冒了汗。
“苏同学。”肖战不冷不热地叫他,连点感情都没带,“好了伤疤就该忘了痛,没道理要把结好的痂撕开给你看看为何疼痛吧?”
“有些家务事难道也要挑明了跟你说个明白?”
肖战指代的意思其实非常模糊,外人根本听不出来这个家是指王一博自己的家,还是王一博和他的家。
被问到无话可说,在这种情况下苏瞬捏紧了手,指甲都抠进皮肉里。
王一博的性格,其实非常不好相处。
他看着平易近人骚话满篇,实则是只刺猬,不轻易让人靠近。
早先约着跟苏瞬的几次见面,也确实如校园论坛所说,是他油画看多了想欣赏欣赏素描。苏瞬的性格跟他的脸差不多,寡淡无味到生出了些许乐趣。
王一博踩着滑板问他这有什么可拍的,苏瞬摆摆手说记录生活嘛。
他那张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却总是在苏瞬面前说不来那些油腔滑调。
也许是错觉,王一博总能或多或少地在苏瞬身上看见肖战的影子。
明明两个人从外表上看没有半点相似。
肖战刚上大学那会,加入了学校摄影协会,一度非常痴迷摄影,长焦短焦镜头买了好几个。
王一博记得他出院没多久,就迎来了中考,其实考什么样都不重要,反正他肯定会上A市重点高中。都说没压力就是最大的动力,别人为了考试焦头烂额,他翘课逃学泡妞,最终还考了个全市第三。
放榜那天肖战也来了,端着相机让他站在光荣榜面前来个纪念合影。王一博一边照做一边黑着脸说这有什么可拍的,肖战举起相机挡住了大半张脸,对好焦后说,“小屁孩懂什么,这叫记录生活。”
赶设计稿比较费眼睛,苏瞬经常戴副框架眼镜,拿尺子对来对去,王一博坐在一旁无聊地打哈欠。
“你们学设计的都这么费劲么?”他看见苏瞬那个认真样,问道。
苏瞬顾不上看他,应了一声。
王一博又问,“那要是幸幸苦苦学四年设计,毕业之后只能做生意呢?”
王一博了然地点点头,心里却在想:看吧,片断性的相似没什么用,什么替身情人的烂梗都是骗人的。
他在结婚当天,见过一次苏瞬。
只因为一起看画展这事是很早就定下的,不好临时爽约。他一身西装革履前去赴约,随口说自己今天要结婚了,对方瞳孔震地,感觉快要被吓突突过去。
“我反抗过了,结果反抗无效。”王一博摊摊手,表示无奈。
苏瞬整理了下思绪,缓了缓才问,“你…不愿意跟他结婚?”
王一博坦然自若,“嗯。”
“因为不喜欢?”
这倒是问住了王一博,他想了想,脸上的笑容有点发苦,“因为我怕他会不幸。”
“喂?”王一博的声音状态好了很多,就是鼻音还是很重。
肖战装作自然地说,“你身体好点了吗?A市这几天开了家日料店,我前天陪客户去过,感觉还不错,要是好点了不如今晚一起……”
“肖战。”王一博在那头打断他。
“啊?”
“还记得我在教堂跟你说过的话吗?”
肖战心想,恐怕逐字逐句他都能说出来。
“那天我说的话,十之八九全是屁话谎话,就一句是真的。”王一博停顿一下,“就是那句我想尽快娶他,等你也有了喜欢的人,我们就离婚。”
一听这话,肖战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本能地开启了防御模式,“哟,听您这口气是等不及了?”
王一博应了一声,“嗯,我等不及了。”
肖战刚想咬牙说句那就离呗谁怕谁,就又听见王一博在那头说道:“我那个尽快,是真的挺快的,下一秒就跟那人交换婚戒了。”
吧嗒一声,肖战手里转悠着玩的钢笔,掉在了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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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坐在父亲的书房里,面前的书桌摆着一副油画,上面画着黑暗中的一支暗红色的玫瑰,那支玫瑰的根茎上长满了刺。
他记得,这是父亲送给母亲的生日礼物。
文件夹里装着一份签好父亲名字的离婚协议,和一封信。
信上是这么写的:
一博,也不知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多大年纪,或许它永远也不会被你发现,其实也好。
我这个人生性懦弱,也没什么本事,我父亲常说我不配当所谓的“将门之后”,其实我也不想当,王家的手段太脏,没那些颜料来得干净。
我和你母亲相识于二哥为我举办的生日会上,我对她一见钟情,她的眼神很温柔,目光扫过来的时候,我以为她眼里装的是我。
其实也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软弱又无能,身旁的二哥风趣幽默,她怎么可能会在看我。
是我靠着家族逼着她嫁给我的,这么说来其实我的手段也很脏,天下乌鸦一般黑。
婚后,我知道她不快乐,也知道年幼的你不快乐,这个家如同一盘散沙,长此以往下来谁都受不了。
我坚持了几年,努力对她好,可爱情真的勉强不来。于是我决定,在结婚纪念日那天,送她一封离婚协议,算是放手。
可在前一天晚上,我偷听到她约二哥出去,也是了,可能只有我才记得那个可笑的纪念日。
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只想要把她留下来,哪怕一天也好。于是找了个扳手去松她常用的那辆车车胎,我只会画画,松了车胎螺丝,才知道要用千斤顶才能将它卸下来。
千斤顶在后院仓库,等我将它拖来时,车库的车不见了。
我开车追出去,却已经迟了。
盘山公路上,那辆被我松了车胎螺丝的车,连人带车在我面前翻了下去。
也许世间本黑暗,但我真的无意害死她。
事发后我想去自首,可却被我父亲拦了下来,他说我让王家的一个儿子白白死了,那我这条命不能再轻易浪费。
如今这条命是要交出去了,于我而言也算是解脱,我曾害得自己老婆车祸,儿子自杀未遂,还堂而皇之地活着着实是煎熬。
一博,我没有勇气跟你好好道别,活了一把年纪,也没把自己活明白,更谈不上留下什么忠告。
信写到这,倒是想起来初见你母亲的那天,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晚礼服,柔声地跟我说生日快乐。倘若时光倒流,我想我还是会喜欢上她,只是我不会再软弱害怕,不会依靠于垃圾手段,而是自己努力争取吧。
人都是为自己活着的,爱情也是靠自己争取的。我怕我和你母亲的畸形婚姻会对你造成影响,因此特意写下这封信给你。
错的是人本身,与爱情无关,希望你遇到爱情也不会退缩,永远活在爱里活得比爱还要久。
奥对了,你在医院抢救的时候,我在冲动之下想去自首,是那位和你要好的青年在医院走廊请求我,请我至少陪伴着你成年。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也庆幸有他在旁陪伴着你,替我和他说声抱歉吧,我还是食言了。
最后,不论你对我感情如何,请一定要清楚,爸爸和妈妈一直都很爱你。
——————-
我知道有人是爱我的,但我好像缺乏爱人的能力。
————《人间失格》
*这本书可看可不看我是觉得人还是沙雕快乐好一些珍爱生命远离丧文化
*警医
*破镜重圆
【36】
王一博闹到半夜才勉强同意拉着肖战去洗澡。
肖战站在花洒底下看着眼前这个人还兴致勃勃的,费劲地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还不够吗,可以继续的!”狗崽崽两眼放光。
肖战没说话,使了老大劲给王一博背上拍了一下。
“哥哥打人噢。”王一博又故作可怜。
肖战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明明很累的,洗完澡总算穿回衣服重新躺回床上,肖战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王一博也还很精神,看了好几次肖战都在发呆,忍不住问他,到底在想什么。
王一博翻了个身,侧身抬手支着脑袋,开了床头灯,看着肖战。
“比如?”
“啊?那就让它这么坏着啊?”
“……我可以叫你修。”
“也是。”王一博点点头,“那还有呢?”
“还有我觉得这床可能还是买小了,以前就打算一个人睡的,现在挤上来一个人,有点不够睡。”
肖战说着海王旁边故意挪了挪。
结果当然是被王一博一把就捞回来了。
“那就挤着点睡吧。”王一博没松手。
肖战突然叹了口气。
“叹气干什么,我们老领导老是说,叹气会变老的。”
“一想到以后要养两个小孩儿了,心累。”
“我看你可高兴了,刚才不是叫得可欢了吗。”
肖战冷不丁又给王一博来了一下,“好好说话。”
“实话实说还要打我,你这哥哥。说起来,以后是不是给洛克的衣服多拿点到爷爷奶奶家去?”
“干什么?”
“毕竟可能以后要住在那边的机会还是蛮多的。”王一博点点头。
“你想得美。”
“那我给他买个耳塞吧。”
“你对小孩子正常点行不行!”肖战一脸嫌弃。
“也行,就是你以后叫得小声点。”
“哥哥,为什么不说话。”
肖战使劲一脚过去。
“你睡沙发吧,太吵了。”
第二天早上还是起了个大早,肖战要去医院值班。
上班去之前还有幸品尝到了王师傅版带蛋壳的蛋羹,估计也忘了放盐了,还有点淡,不忍心打破他美好愿望,肖战还是一口气全吃完了。
“谁说两个小朋友的,我也可以照顾你的。”王一博一脸得意。
“你等下去接他的时候不许给他买零食啊。”肖战看着王一博,说得很认真。
“为啥?”
“吃多了蛀牙,再说了家里的也还没吃完,别给他养成习惯了每次家里的没吃完就想着要新的,到时候都浪费了。”
“你这爸爸,管得可真细啊。”
“是啊。”肖战看着零食箱旁边洛克歪歪扭扭描出来的“LOCK’s”,突然感慨万千。
“一个人把他带大,辛苦也是真的辛苦,但是他也给了我很多,意想不到的惊喜。虽然好像回忆起来,还是灾难多一点。”
肖战说着自己就笑了。
原来真有人把灾难当做财富,而有的人却在亲手放弃财富。
这世上所有相遇,都值得感叹一句“何其有幸”。
如果相遇是一种开始,离开也未必就一定是一种到达。
因为从来没有人知道,重逢会是什么样的。
肖战下班以后自己回家,还没开门就闻到屋里奇怪的味道。
开门以后味道更加奇怪了,换了鞋在厨房门口一看,王一博和洛克,一大一小两个人,穿着那个粉红色的小猪围裙,小家伙还踩在自己的板凳上,两个人一起在灶台边,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听到肖战的脚步声了,两只小猪都回头一看。
洛克瞬间就笑了,“爸爸!”
肖战看着整个厨房一片狼藉,确实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谁弄的?”肖战问。
说时迟那时快,洛克和王一博几乎是同时抬手——
指向了对方。
“他!警察苏苏弄的!”洛克点点小脑袋。
一着急又开始平翘舌音不分了。
“所以可以告诉我你们在准备什么吗?”肖战还是拧出半张笑脸。
“不知道呀!”洛克笑了。
“不知道哈,那你做什么爸爸都喜欢的呀。”
肖战走过去一看,这一锅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觉得可能……我还是比较适合打扫卫生,做饭这种事情……还是要原来的主人来操刀比较好。”王一博一脸乖巧拿着锅铲看着肖战。
肖战两眼一黑,“也行吧。”
一个多小时以后,饿得已经瘫在沙发上的洛克终于等到了爸爸叫自己吃饭的招呼。
小奶团子跑到自己的位置上做好,看着一桌子像模像样的菜,不由得嫌弃地看了王一博一眼。
“你什么眼神?”王一博看了看小家伙。
“你真的不行。”洛克摇摇头。
“不要乱说话。”王一博满头黑线。
端着饭回来的肖战瞥到了玄关边上的大塑料袋,觉得颜色不是很对劲,拿筷子扒拉了一下,果然。
他掏出里面那个三连罐的薯片,看着桌前一脸紧张看着自己的两只小猪。
“所以这又是谁给你买的呀?”肖战笑着看洛克。
洛克伸手点了点王一博。
“出卖我的时候还挺快啊你这小兔崽子!”王一博炸毛。
“做人要诚实。”
“在超市的时候你可是答应得好好的,你说绝对不会告诉爸爸的!”
“怎么的?现在串供搞内讧都直接当着我的面不避一避了呗?”肖战无语,这两个人争论起来怎么感觉就直接无视自己了呢。
好不容易坐下来,洛克已经吃的小嘴巴油光光的了。
“对了洛克,爸爸要跟你商量,不是,通知你一件事。”
“什么呀?”洛克放下筷子,自己拿着餐巾纸擦了擦嘴,很认真的样子。
“以后,跟你警察叔叔,不能再叫他警察叔叔了。”
听到这话,王一博的筷子也放了下来。
洛克看看王一博又看看肖战,“那,为什么?”
肖战在想怎么说,谁知道洛克就急了。
“爸爸,以后是不能和警察叔叔玩儿了吗?他以后还会来我们家吗?他说会的。爸爸,可以不买薯片吃的,为什么不可以叫了呢?”小奶团子跳下椅子,拱在肖战身边,听声音都快急哭了。
“因为……”肖战抬头看看王一博,“你以后要改口也叫他爸爸了。”
王一博心里一惊。
洛克本来已经马上就要哭了,听到这话傻眼了,看看王一博,又看看肖战,转回去又看看王一博。
“以后我们就是真的一家人了,你不能再叫爸爸什么警察叔叔了,这样不好。”肖战端端正正坐着,一板一眼地和洛克交代。
“所以我们是一家人了吗?”小家伙已经准备开始兴奋了。
“对,以后我们三个人,就是一家人了,你要记得,不能再叫警察叔叔了,要叫——”
“小爸!”洛克一下子扑到王一博怀里。
王一博本来还挺高兴的,听到洛克这么叫,突然又皱眉了。
“叫爸爸。”
“小爸!”洛克不听。
“爸爸!”
“诶。”肖战突然在一旁接茬。
王一博乐了,洛克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噔噔噔地跑回自己房间,拿来了一张贺卡一样的东西。
“什么?”这个东西肖战也不知道。
王一博有点蒙,不知道是因为邀请,还是尚未适应的新身份。
“去陪你做游戏?”
“不是,要展示自己爸爸妈妈的职业的。”
“那……所以?”
“我想你和爸爸都去,可以吗?这样好酷噢,一个爸爸是警察,一个爸爸是医生,我一定是最酷的小朋友!”
王一博心里暗爽,“好呀。”
“耶!”
洛克回到房间,拿自己的铅笔,给那个代表着参加的勾勾画了个圈圈。
还写了一个数字,2。
晚上睡觉的时候,说过晚安,洛克还是拉着王一博不让他走。
王一博知道他有话说,于是把门关了。
爷俩第一次一起在一个家里过夜,第一次有了悄悄话要说。
“爸爸睡觉不听话,你要管好他。”洛克语重心长。
王一博点点头。
“你也要照顾好你寄几,我会照顾好我寄几的。”
洛克,计划通。
新的一周,王一博照常去上班。
周一晚上八点多,有夜班,王一博没走。同组的同事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都拖拖拉拉的还没回家,王一博一个人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日历,盘算着要提早给洛克的亲子活动请假,那天有什么事情都不可以。
刚出去的刘海宽又突然风风火火地折回来,手里还多了个文件夹,顺便叫住了正打算下班的大家。
“什么情况啊。”王一博放下日历。
“初步估计,可能是绑架。”
“绑架?”王一博正起了身子。
“资料刚拿到,说是一个四岁的小男孩儿。”
王一博凑过去一看。
文件夹翻开的第一页,赫然出现了洛克的照片。
姓名那里明明白白地写着,肖世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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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次小公鸡人真丢了QAQ
明天中午12:00记得警察叔叔的新歌!
正文如下:
如果能够选择,那注定无法得偿所愿的事情,就应该从一开始被断了念想。
爱上直男,是肖战怎么都想不到的一个意外。
王一博打从和他做了朋友,便一直只当他是朋友一样来相处。并不因为他的取向刻意疏远他,也未曾刻意戏弄过他。
直到这一刻。
“你怎么那么娇?嗯?”
肖战被逼的无路可退,身体倚到门板后的墙壁,王一博不比他高,气势却太过霸道,让他下意识地想要逃,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少年或许是在戏弄自己。
“王一博你别闹了。”
“战哥,你身上好香。”少年低头凑近他的颈窝闻了闻“刚刚听到什么了没有?”
“什么……”肖战忽然紧...
“什么……”肖战忽然紧张起来“我什么都没听见。”
他慌忙否认,下意识以为王一博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秘密,身体先一步警觉起来,随即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来。
“别害怕,我就说嘛,你能听到什么,小九非说房子隔音不好”王一博终于退回了安全距离“一起吃饭吧。”
肖战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更加的空。这种情感藏的越深才能留的越久,可若秋毫无犯,又该多让人心酸。
“王一博,你帮我晾个床单!”小九走到肖战门口,手上还戴着胶质手套“你丫又犯毛病是不是,别欺负我战哥,拉拉扯扯的,他以后怎么找男朋友?”
小九玩得开,性格也开朗,有时候说话口无遮拦,肖战是理解的,可自己心思并不坦荡,就总把别人的无心之言当成有心来听。
“我俩问心无愧,你少编排了成不成。你先回,我马上给大小姐晾床单去。”
“德性。”小九动作利索,又朝肖战眨了一下眼睛“战哥一会我们过来找你吃饭。”
少年临了又回头望了望肖战,用目光仔细勾勒了一遍肖战精巧漂亮的五官,心里却莫名觉得不痛快,就好像在看围在橱窗里的模特,这种幻灭的好看对于自己来讲太过荒唐了。
肖战拽住少年,唐突问了句“要是问心有愧呢?”
“什么?”
“没什么。”
周末搬家,王一博本不想打扰肖战复习,和小九商量着找个搬家公司来,一趟就能解决问题。
可肖战却提前打了招呼,说要帮他们一起搬家。
他只是为了取走那枚放在出租屋里面的摄像头,那是他最害怕被人发现的罪证。
两个人东西不少,尤其是王一博,滑板头盔和鞋子,还有没拼完的乐高,他简直不知道这间狭小的出租屋是如何摆的下这些东西的。
那枚摄像头被他安在正对床的书柜里面,两个人此时还在纠结之前买的情侣衫要不要扔掉,肖战趁此机会偷偷过去将摄像头取了下来,使劲攥在手掌,心里才终于安定了一些。
新的小区在离学校不远的高层,一般都是些嫌市区租房太贵,每日通勤的上班族爱住的地方,学校里的学生又总嫌房租太高,于是都和肖战一样选择了学校旁巷子的廉价出租屋。
王一博的确不应该属于那种地方,他干净得体,一双鞋就顶了几个月的房租,何必要受这种罪。
肖战因为考研失利,所以还要再这间出租屋再住上大半年,可他心里也清楚,这只是一场无望的战役,因为王一博已经打破了他原本毫无波澜的生活。
将东西打包进车里,肖战又跟着两人去了他们的新家,女孩将装着杂物的纸盒放到车的后座,肖战坐在旁边。雨季刚过,道路泥泞湿滑,王一博开车又很凶,碰见红灯就猛地一脚刹车,肖战被惯性驱动向前,连带着旁边的杂物盒子一起撞到了前头的椅背。
盒子里的物什撒了些许出来,肖战低头去捡,都是女孩用的小东西,应该是从抽屉里收出来的,座椅深处似乎掉进去了什么,他伸手一够,发现是一板药,一共两粒,已经被吃掉了一粒。
小九中途下车取了快递,是她在网上买的鞋柜,需要自己组装的那种,王一博嫌她麻烦,女孩嗔怪地朝王一博后背打了两下,其实并不疼。
终于到了家。王一博嘴上不乐意,还是老老实实和肖战蹲在客厅组装起鞋柜来,小九去楼下买食材,说晚上在家里煮火锅吃,还要肖战一定要留下来。
锤子凿向木板发出闷响,肖战心不在焉,直接被王一博落下的锤子砸中了指节。
他没来得及缩回手指,就被王一博关切的拉过来握住手腕,上下查看了半天,确定并没有伤口才将他松开“小心点,伤到怎么办。”
肖战看着少年握着自己的手,心里像是无数只蚂蚁在爬,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一博,你不应该那样……”
“什么?我哪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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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等哪天有空的时候再来收拾吧,王一博想道。
一抬头,突然看到沙发后面墙上挂着的肖战的半身像,那是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肖战送给自己的,现在都分手了,还是取下来比较好,万一之后哥哥来家里看到就不好解释了。
34
和江瀚再一起,是王一博期待了好几年的事情,他偷偷的幻想过很多次和江瀚成为情侣的模样,但是当两个人真正成一对的时候,那种满足感简直要把他填满,怪不得那么多人希...
和江瀚再一起,是王一博期待了好几年的事情,他偷偷的幻想过很多次和江瀚成为情侣的模样,但是当两个人真正成一对的时候,那种满足感简直要把他填满,怪不得那么多人希望梦想成真,因为梦想成真的感觉真的很棒。
在一起的第一个月,两人把情侣们该做的事情做了一个遍,从刚吃饭,到看电影,登山,约会,看艺术展,除了发生关系。
江瀚虽然答应和王一博出对象,但是始终还是将他当弟弟,所以暂时没有这样的想法。
而王一博呢,他觉得自己是深爱着江瀚的,所以不希望两人草草的就发生关系,和肖战那是玩玩,所以快一点没关系,但是和江瀚,他希望彼此都有一个比较好的回忆。
35
这天,江瀚到王一博家里玩,谁知道要走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雨,于是顺理成章的,江瀚留了下来。听到雨声的时候,王一博就开始激动,当江瀚同意留下来的时候,王一博心思已经完全活跃起来了,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早早的买好了小雨伞和云华也,要不是今天晚上这么好的机会可就浪费了。
因为长期只有王一博和肖战住,所以家里的客房全部都没有收拾出来,江瀚觉得麻烦,王一博居心不良,所以两人一致同意一起睡。
虽然两人在一起一个多月,但是对江瀚来说,他依旧很难讲王一博划入男人的范围,始终觉得他就是一个男孩,就是自己的弟弟,所以和自己的弟弟睡一起再正常不过了。
还不到10点,王一博就迅速的洗好澡,并且催江瀚快点去洗澡。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声音,一种久违的兴奋感将他整个人完全笼罩起来,身体开始发热。
他满脑袋黄色废料的幻想着浴室里究竟是怎样的美景,刚开始,还想着江瀚的脸,可是没过一会儿,不知不觉的就变成了肖战,他雪白的皮肤,柔韧的腰肢,每次洗完澡都喜欢穿着自己的大T恤,露出白白的大腿在自己面前晃荡,真想把他按在床上doing。
36
浴室门打开,江瀚走了出来。
听到声音,王一博睁开眼睛望过来,之间江瀚只是下半身围了一块浴巾,上半身赤裸着,随着他的走动,水珠顺着结实的肌肉向下滑,留下一路水痕,相当美妙的一具肉体。
可是在看到的那一瞬间,王一博突然就没了性趣。
说实话,江瀚的身材确实相当好,完完全全的体现了男人应该有的力与美,比肖战的白斩鸡身材好到不知哪里去,可是王一博确实一下子就感觉体内崩腾的热血冷了起来。
他自己都愣住了,从青春期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是一个性狂热,甚至会在裤子上别上别针来所著自己的欲望,现在这个自己从小到大暗恋的人就裸着上半身向自己走来,自己居然突然间没有了反应?自己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生病了?
TBC
PS,有什么想看的梗可以给我留言哈~
这篇是很俗套的“爱了很久的朋友”的设定轻松愉快HE
这一句差不多就是这一整篇文里王博的整体情感
OOC请各位海涵
1.
周一早上照例是小组会议。
屁股都坐麻了才盼来一句会议结束,肖战活动活动肩膀,抱着电脑回到工位。
隔壁小张面无表情地指指他的桌子:“你的馄饨,帮你拿进来了。”
“……谢谢啊,”肖战看看她,迟疑地道了句谢,忍不住关切道,“你还好吗?”
小张手指生风地回复客户邮件,还能抽出空来冷静地擦掉满脸泪水:“和男朋友分手了。”
肖战抽了张纸巾递到她手里,顿了顿,安慰道:“你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
小张“嘁”了一声,接过纸响亮地擤了擤鼻涕,含糊间咒骂:“算我眼瞎。”
肖战没说话,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有些时候遇到一些事情,其实自己挺挺也就过去了,但是如果有人过来安慰你,反倒会变得更脆弱。小张就似乎是被这温柔打倒了一样,终于卸下了故作冷酷的盔甲:“服了,处了半年多了,昨天突然跟我说他一直在迁就我、忍不下去了。”
“我就说那你可以不要忍啊,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可以和我直说嘛,结果他说‘算了,我累了’。”小张恨得呲嘴獠牙,怒骂起来,“累你妈,驴都比他会说人话。”
肖战有点同情她,又忍不住被她最后一句逗得有点想笑,好半天憋出一句:“那是他不懂得珍惜你。”
小张抹掉眼泪,心酸地斜睨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一盒裹着外卖包装袋子的馄饨,像在读什么三行情书似地念起上面的备注:“加一份芝麻酱,汤不要直接放进馄饨里,请另外包装,谢谢。”
她读着读着鼻子又酸起来,瘪瘪嘴嗔怨道:“我前男友要有你男朋友一半好,我就地烧三柱高香皈依佛门。”
肖战听后一怔,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皱起眉,觉得她的话好笑:“他不是我男朋友。”
“好家伙,每天雷打不动地给你订早午餐,还经常接送你上下班,外卖备注都写得这么清楚,生怕你吃不好,”小张把那张外卖的单子捏在手里甩了甩,“这还不是男朋友,是舔狗吗?”
“啊?”这个词够不好听的了,肖战于是尴尬地皱了皱脸:“真不是。”
“那他是天使吗?”小张哭着问,又可怜兮兮地补充,“他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肖战笑起来,又抽出一张纸巾盖到了小张的脸上,把那一脸眼泪鼻涕擦干净了。
下班的时候肖战和小张一起走出公司,看到王一博的车在外面等他。
小张跺跺脚,羡慕地留下两行清泪,指着那辆车:“你男朋友又来接你了。”
肖战失笑着,让她上车,说王一博可以送她到地铁站口。
“不要,别让我对这个男人再产生更多迷恋了,”小张捂住嘴,以防自己因为嫉妒而痛哭出声。在往反方向的地铁站走过去之前,她还不忘回头冲王一博摆手:“老公再见!”
王一博等待肖战系安全带的时候觉得小张有点好笑:“接你下班还接出个意外收获。”
肖战听他还在那儿沾沾自喜,忍不住打击起他来:“别嘚瑟了,那会儿她还说你是……”
“是什么?”王一博盯着后视镜倒车出来驶向正路,随口问道。
有些关键词在大脑里噼里啪啦响起来,肖战转了转眼睛,这才发觉自己不该挑起这个话茬,于是打哈哈想要糊弄过去:“她说你是狗。”
“啊?”王一博不可置信地发出个震惊的声音,“我招她惹她了?”
肖战不合时宜地噗呲一声笑了,又连忙找补:“哦哦哦,她还说你是天使。”
“……”王一博疑惑地皱皱眉:“那她可够分裂的了。”
“得不到你就骂你,”肖战想着把这波对话圆过去赶紧结束,“漂亮女人都这样。”
王一博果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开始问肖战晚上想吃什么去哪里吃,又说他同事今天给他推荐了个餐厅,据说味道不错,哪天他俩可以去尝尝。
最后肖战心血来潮想吃肯德基,王一博便订了一大堆汉堡鸡翅鸡块,两人并排坐在肖战家的茶几前盘着腿啃起鸡腿堡来。
“哦——是,最近公司有点儿忙,”王一博仰头思索着,“有款按摩仪听说还行,我买两个,这周六你跟我一起给叔叔阿姨送过去吧。”
“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可不去,”肖战咽下一口饮料,忙不迭地拒绝,“我一回去她就念叨我。”
王一博看看他,似乎是知道了他说这话的原因,于是状似无意地问道:“上次你妈给你介绍的那个相亲对象怎么样了?”
肖战忙着吃,嘴里还嚼着鸡块,话也囫囵着说不清楚,只是一耸肩:“不联系了。”
“为什么?”
“嗯——”肖战想了想,最后回答,“她不喜欢我。”
这次送女生回家的时候,女生站定在楼底下,细声细气地和肖战委婉道:“我觉得你的心思没放在这上面,你要是不想的话,咱俩这事儿就算了。”
巧的是之前的所有相亲对象也都是这么说的。
肖战对相亲并不特别抵触。
身边亲友介绍过来的,无论是为了同事关系和谐还是不拂亲戚面子,他都能做到积极配合,保证相亲顺利结束。
但是这些女生对他的评价都相当统一:很帅,很有教养,一看就是被逼着来的。
被逼着来也不至于,但肖战对那些女生确实都没有什么感觉。
非要说的话,之前倒是有过一个女生,肖战对她还挺感兴趣。那个女生长得很高级,肩膀直而薄,没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很酷很不好惹,眉头下面还有一颗痣。
肖战是有意和她聊一聊的,谁想饭吃到一半女生突然举起手机给肖战展示了一张她和另一个女生的接吻照,直截了当地说明:“恐男,吃过饭我们就好聚好散。”
肖战无语之余觉得有点可惜,那个女生的长相和气质还真的是他喜欢的类型。但性取向这种东西也不能强求,于是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
“你得跟我一起回去,”王一博听后想了想,还是决定拉上肖战当垫背的,“她不念叨你,就得念叨我。”
肖战想想也是,上次他和王一博一起回家的记忆就不太美好。
他妈把他和王一博按在了沙发上,温柔且强制地给他俩展示朋友圈里所有和他俩年龄相当的单身女生的照片,不厌其烦地逐张询问:“这个怎么样啊?这个呢?那这个呢?”
肖战有时候都服他妈,简直就是中年妇女版弱视丘比特,手里一把箭,一个也射不到正地方。
“那咱俩都别去了,”肖战退而求其次道,“你直接在网上买,给她邮过去得了。”
王一博思考了一下,不讲义气地倒戈了:“但是我想吃梭子蟹。”
肖战气得想把可乐摔他脸上:“你怎么那么馋啊!”
那会儿是肖战强烈要求非得吃汉堡,结果啃了没两口他就说吃饱了,把剩下那小半个扔回盒子里,懒洋洋地往后一仰靠在了沙发上。
“再吃点儿,”王一博看他也就吃了一多半儿,于是又拿起来,“再吃一口。”
肖战摇摇头:“不吃。”
“吃一口,”王一博跟他爹似的,恩威并施地把汉堡递到他嘴边,“别逼我揍你。”
肖战为难地皱起小脸:“哎呀,我吃不下了。”
“快点儿。”王一博早就不吃他那一套,只是命令道。
“你好烦啊你,我都要吐了,还让我吃。”肖战嘟嘟囔囔地,探头咬了一小口,再剩下的说什么也一口不动了。
王一博瞪着他,用眼神发送了一记死亡光波,把剩下那一口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了。
吃过饭后王一博就准备离开了。
“不用留我。”他拿起外套,装出一副很受欢迎的样子。
王一博倒是没觉得没面子,大步走过来:“水果都在冰箱里,已经洗好了,到时候直接吃就行;我给你冰了一盒冰块,你喝果汁的时候放几块儿,但别放太多;前两天下单的……”
“我天,二妈,”肖战让他念得头都晕了,“你以后见不着我啦?”
王一博被迫闭上嘴,扬起手臂佯装要揍他,对着空气打了几下后又悻悻地放下,拎起门边的垃圾袋转身离开了:“走了,傻子。”
在地毯上坐了一会儿后,酒足饭饱的肖战打了个哈欠,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沙发。他仰躺着,突然想起中午小张和他说的那些话。其实也没什么实质性内容,无非就是乱扯王一博是他男朋友,还有他差点说漏嘴的那个词。
舔狗这个词太难听了,肖战不理解、也不太能忍受别人用这个词来形容王一博,于是选择性地将它遗忘。但他承认小张有一点说得没错,王一博的确对他特别好,是无微不至、几近溺爱的那种好。
就好像从小到大,王一博照顾他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如果今天小张没艳羡地提那么一嘴,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种好在别人眼里,已经超出某种界限了。
盯着手机屏幕许久,肖战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回道:【知道啦】
-现背,破镜重圆,HE,一发完
-这是一个gg强制分手后的追人火葬场
-分手后再见,怎么做才能体面?
肖战靠在老板椅里,翻着手中的资料。
《暗潮》,双男主,是否上星未知,主角关系:兄弟…
主角关系兄弟?
看到这里,肖战啪的一声合上文件夹,丢回了助理手里。
助理没想到肖战只看了个开头就不看了,手忙脚乱地去接丢过来的文件,接住后又犹豫了一下,不甘心地问道:“后面的介绍…肖总不再看看吗?”
看?没必要了。“社会主义兄弟情”这种古早借口,都已经尘封多久了……现在的双男主剧,爱情就是爱...
看?没必要了。“社会主义兄弟情”这种古早借口,都已经尘封多久了……现在的双男主剧,爱情就是爱情,观众见怪不怪,广电爱封不封,从官方到百姓都习以为常了,导演还拿着社会主义兄弟情做幌子…也是有够摸不清时代的,一看就不靠谱。肖战对这导演的欲盖弥彰嗤之以鼻。
但面子上,肖战也没想说得太直,便给助理回了一句,不看好,不投了,拿回去吧。便低下头,去看另一部戏的资料。
可过了一会儿,肖战抬头一看,助理还没有走,站在那里欲言又止。肖战有些纳闷地看着助理。
助理抵不住肖战的注视,结结巴巴地说:“这部戏的男主是…是王一博…”
王一博?肖战一听,坐直了身子,语气有些急促,话语像炮弹一样突突地往外打:“双男主?兄弟情?上星未知?这种条件他也接?他的团队有脑子吗?”
肖战向来温温柔柔,突然这么一激动,助理都被吓了一跳,说话的声音都在抖:“听对接的人说…那边一听是警匪片,二话没说就接了,条件都没问…”
嗯?原来这是个警匪片?肖战有些吃惊,伸手示意助理把资料递过来。翻开一看,果然在下面的表格里看到了加粗写着的类型介绍:
《暗潮》,警匪片,剧情向
…好吧,肖战承认是自己粗心了。
助理在肖战打算第四遍从头开始看资料时,终于忍不住了,出声问道:“肖总,我们投吗?片方组织了一个内部的投资人晚宴,打算把投资人确定下来,就在今晚…”
“投。”肖战没让他把话继续说下去。
2.
助理出去后,肖战有些疲倦地瘫在椅子里。这个助理跟了他也有七八年了,当初他和王一博的来往,助理算不上知道个一清二楚,也算知道十之八九,所以才会在今天,明明看出肖战心情暴躁,也还是犹犹豫豫地点名了这部片的男主。其实助理挺懂肖战的,如果以后肖战知道这部戏的男主是王一博,那一定会为今天草率的放弃投资而追悔莫及。想到这里,肖战有些后怕,如果今天来递资料的不是这个助理,如果这个助理没有事先细看过资料,如果助理没在最后点出男主演员是谁……
肖战有一百种可能错过这次投资,但幸好,这些可能都没有发生。
这么来看,老天还是待自己不薄。肖战双手合十,感谢了一下上苍。这么多年了,从十八线小糊逼一跃成为顶流,从流量转为实力派,再从幕前转成幕后投资人,身份两年一变,不变的是肖先生的迷信。
其实《暗潮》很传统,就是典型的警匪片,警察A和警察B,携手办案,在办案中展现浓浓兄弟情。但是《暗潮》又有些不一般,这个匪是一个个体户,大概就是经典“纯爱”文学最爱写的那种替天行道的变态杀手,是非黑白一时半会儿也划不清。更绝妙的是,导演仿佛在这里埋了一条警A和匪的感情线,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看着好像是警局兄弟“情比金坚”,但隐隐约约又能感觉到警匪之间的暗潮涌动。肖战突然觉得,绝了,这个导演!
肖战看了看演员表,警察A:王一博;警察B:夏殷
这个夏殷他有听说过,是最近刚出道没多久的新秀,02年的,现在才22岁。就一个毛头小子,不过家里应该是有什么背景的,否则娱乐圈的大佬们怎么都让他三分?否则怎么他在采访里公开说了句,王一博是他的偶像,然后转眼间,和王一博合作的机会就摆在了他的面前?
肖战不太喜欢这种靠着大山的年轻艺人,但当他把采访翻出来看时,还是从少年谈论王一博时的眼神里读出了明晃晃的崇拜与热爱。他突然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王一博今年刚好27岁,27岁的王一博即将遇到一个22岁的夏殷…
肖战难以避免的想起了当年的那个夏天,那个27岁的自己遇到王一博的夏天。肖战在28岁那一年,拥有了一个年轻的、拽拽的、臭屁臭屁的年下恋人,但终于,还是被自己,在流言蜚语的压力下,选择了放手。
所以,现在轮到王一博了是吗?他也将遇到一个属于他的少年,那个少年也会捧着一颗火热的真心,笨拙地接近他、明目张胆地向他示好、让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值得爱的那个人。
肖战好酸。没在酸王一博,酸的是曾经拥有王一博的那个肖战。其实从提出分手的那一天起,肖战就成为了一个没有灵魂的工作狂魔。既然他是为了事业才放弃爱人,那么他只能把所有的精力全部耗费在事业上,才对得起自己的放手。肖战知道,这是一种病态的惩罚,但他根本不想醒过来,他愿意永远沉溺在这样的痛苦之中。
助理敲门进来,告诉肖战晚宴八点开始,导演、制片人和主演都会去,问肖战去不去。
肖战沉默了一会儿,问:他去吗?
没头没尾,没说是谁。
助理有些为难地挠挠头,假装自己不知道他问的是谁。
“别装了,就是你想的”,肖战还不至于看不出助理心里的那一点小九九。
“去。”助理干脆利落地回答道。看来老板并不避讳与王一博的过去。助理心想。
肖战是真的想去参加这个晚宴,不是为了看王一博,肖战替自己解释道。
一方面,他想听听导演和制片人对这部戏的构想;另一方面,也想看看这夏殷到底几斤几两,如果是个富贵人家扶不上墙的阿斗,那他就要冠冕弹簧地警告王一博不要动心……
但如果是个有才华的富二代来闯荡娱乐圈……
肖战有些苦恼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妒火已经在蠢蠢欲动,不排除自己会拿出资本的力量来做对方成长路上的拦路虎的可能。爱情总是使人丧失理智,肖战心想。
肖战想起自己当初刚和王一博见面的时候,噢,指的不是天天向上的那一次,是拍戏开机的那一次,两个人尴尬地像被指腹为婚的小年轻,束手束脚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听说这次的晚宴也是剧组的第一次见面,那或许可以见到王一博和那个什么夏殷尴尬的模样了,肖战有些恶趣味的想。
可肖战没想到的是……
3.
“一博哥!别喝酒!你忘了你腿伤还没好吗?”夏殷看王一博举起酒杯来要敬酒,急急忙忙地伸手来拦,眉头都急的皱在了一起。
导演觉得夏殷可爱,就打趣道:“哎哟,这么护着偶像呢?那怎么办呢?一博这酒不能不喝呀?”
“我喝我喝,替一博哥~”夏殷倒也是个能说会道地主,小嘴巴巴地替王一博把场面圆的漂漂亮亮,愣是让王一博一滴酒没沾。
见到了夏殷,肖战才发现,岁月真的是个该死的东西。夏殷年轻、漂亮,天不怕地不怕,光明正大地围着王一博转,戏还没开拍呢,人已经和王一博混的有来有去的了。这不,王一博怕夏殷喝酒喝多了,压低了声音警告他:“少喝点,别到时又醉醺醺的,听话。”
这是什么宠溺的语气?在肖战和王一博的感情里,尽管俩人是相爱的,但绝大多数时候,王一博都扮演着那个主动的,激进的,情感外放的角色,而肖战则是那个委婉的,内敛的,被动的被爱者。在肖战的回忆里,只有他对着爱他胜过爱自己的王一博无奈地哄道:“听话”的时候,终于今天,他从王一博的嘴里也听到了这两个字,对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小男孩,无奈地说:“听话”。
夏殷听到王一博的关心,眼睛立刻就亮起来了,脸上激动得红扑扑地,对王一博说:“没事没事,我能喝!”那小样子,活像一只被主人夸奖的小狗狗。
肖战被这场景刺的眼睛发疼,举起酒杯,对着王一博,说:“主演,赏脸喝杯酒?”
夏殷本想看看是哪个不识趣的还来敬王一博酒,转头一看,对上了肖战阴翳的双眼,顿时有些败了气势。却又硬撑着举着酒杯说:“肖总,一博哥腿上有伤,不方便喝酒,我替一博哥喝,喝两杯~”
“王一博喝。”肖战盯着王一博,看也不看夏殷。
导演皱了皱眉头,他是香港的导演,对內娱的圈圈绕绕不太清楚,但也听说过肖战在圈内是以脾气好,处事正闻名,现在却在这儿为难一个演员,这么看起来,倒不是一个品性多好的主。
看着酒桌上的气氛逐渐紧张,导演赶紧举起酒杯来打圆场:“肖总,我跟您喝,给个面子,一博是真的受了伤,喝酒影响他恢复,到时耽误了拍戏,您看您这投资不也不划算了嘛~”
“王一博挺厉害啊,导演都来给你挡酒。没事儿,我这钱就是拿来玩儿的,王一博你喝一杯我多投一千万,喝吗?”
听闻此言,王一博伸手拿起了酒杯。
导演倒是不干了,这肖总什么意思?怎么着?还得陪酒卖笑了?导演是个惜才之人,听了这话立刻火冒三丈,伸手压住了王一博拿起酒杯的手,让他别管他,不用喝。
王一博倒是不在乎,拍拍导演的手,说:
“喝一杯酒就有一千万,这种傻逼不坑白不坑。”
说完,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向肖战的方向倾了倾酒杯。
“能喝啊,谁说不能喝?还喝吗?还是一杯一千万。”肖战讨厌王一博现在这样清清冷冷,满不在乎的样子。
王一博没搭话,左手拿杯右手拿酒,一连干了两杯。
“肖总,三千万。”
王一博的眼眶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喝得太急,呛的。
导演和其他投资人在一旁看着,一点声音也不敢出,连冒冒失失的夏殷此时也坐在那儿动也不敢动,包厢里安静得诡异,谁也不知道肖战这出的什么牌,也不知道王一博接的什么招,只知道两个人和外界有壁,自顾自地在结界里玩命厮杀。
4.
王一博喝了三杯酒,没打算继续,借口上厕所,走出了包厢。
王一博其实不怕,他想着,公司应该会让公关团队出来压,但目前这阵势,怕是压不住;那就引导舆论呗,不过现在同性婚姻本来就是社会热点,政治家尚且引导不了社会舆论,娱乐圈就更不用说了;如果实在被锤了,那就公开好了;那公开文案写啥好呢?战哥我敬佩的战哥?……王一博从解决方案想到了公开文案,一想到能公开,王一博突然觉得美滋滋。
王一博挠挠头,从助理包里拿回了自己的手机,和外界吵吵闹闹的环境截然不同,王一博的手机很安静,就好像与世隔绝了一样,上面只躺着一条信息。
战哥:要不分手吧,不用折腾了。
这该是一句问句呀?怎么没有问号呢?王一博感觉自己读不懂战哥的意思了,他第一次恨自己没有好好学语文。
登上工作微博一看,还是互关的;但转小号就发现,战哥已经取关了。
可是,当他风尘仆仆地用钥匙打开家门时,关着的灯,只剩一双拖鞋的鞋柜,客厅里撤走的画架,都明明白白地昭示着,有人,已经忍受不了这样长期的分离,这样长期的避嫌,这样闹腾的看客,有人,已经选择了离去。
王一博没有再去找肖战。因为曾经他们恋爱的时候,肖战跟他说,如果我有一天提出了分手,你会怎么办?
王一博毫不犹豫地说,我不可能让你和我分手的!
肖战却认真地看着他说,王一博,我说认真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想分手了,你会打死不放吗?我不喜欢这样。
王一博认真地看了看肖战,判断他有没有在开玩笑,才正色说:那我不会去纠缠你了,如果你是真的要和我分手的话。
肖战点了点头,说,那就好。
王一博知道肖战是真的怕被纠缠,他是那种看起来很好接触,其实心里有很强的自我保护意识的人。良久,他问肖战:“战哥,那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想分手,还是在气头上?”
肖战想了想,很郑重地和他说:如果我说分手用的是句号,那就说明是真的。其他符号都不算。
王一博又想了想,说,可是我舍不得你。肖战说,那就这样吧,如果我也还想你,我会来找你,你如果愿意,就等等我。
王一博乖乖地点了点头。
肖战心里想,自己真坏啊,向王一博买了一个恋爱期权,没花一分钱。
5.
两年了,王一博遵守承诺,始终没有再去打扰肖战。他也无数次想过肖战会不会有一天想他了,来找他,他都想好了,如果再遇见肖战,无论肖战用什么理由,他都认定他是想自己了才来找自己的,然后就再去追他,和他复合,没毛病。可是他没想到,再一次相遇,是在这种工作场合,作为投资方和主演,作为刁难人的金主和陪酒换钱的演员。肖战的态度,让他无法说服自己肖战想念他,这分明只是一场不巧的遇见,对方的厌恶甚至难以掩饰。
王一博想到这里,翻出了手机,肖战的最后一条信息他到现在还留着。“要不分手吧,不用折腾了。”王一博又仔细看了一遍,没错,是句号。难不成算的是“分手吧”之后的那个逗号?王一博摇了摇头,笑自己到今天还在猜测肖战的意思。
按了锁屏,把手机收回口袋,王一博掬起一捧水,打算洗个脸。喝了两口酒,有点上头,头昏昏的,很难受。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然后是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尽管有点沙哑,但王一博还是在第一秒就认出来了对方。
对方说:“年轻小孩就是好哈,热情,纯粹。”
王一博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抬起头来看向镜子,没有答话。
“他对你挺好的,还知道受了伤不能喝酒,小屁孩年纪轻轻倒也知道照顾人”,肖战的语气里带着些针锋相对的嘲讽。
“别叫人家小屁孩。”
“怎么?已经护上了?也是…这样的小狼狗得好好珍惜。被小狼狗护在手心里的感觉挺好的吧?”
“好不好你最清楚。”
王一博一针见血。
王一博以前也不让肖战叫别人“小屁孩”“小朋友”,那是因为吃醋。但现在,肖战想,大概是不愿意自己的人被别人叫得亲昵。
见肖战没再说话,王一博从旁边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擦干手上的水,打算要走,却被肖战挡住了去路。
王一博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就听见门外传来了夏殷的声音,“一博哥,你在哪儿啊?”
这是一家私人会所,所以夏殷也就这么无所谓地大喊大叫了。
夏殷又发了几条信息问他有没有事儿,要不要药。
王一博又发了一条“回去”,就听见门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了。
听见夏殷离开了,肖战打趣道:“哟,你的小朋友倒是听话得很”
王一博讨厌肖战以这样一种恶意的心态揣测自己和夏殷的关系,于是冷冷地抬起头来看他,问:“说完了吗?没说完我也不想听了,我的事,你没资格管。”
没资格管。
肖战被这几个字刺的心里疼。很早很早的时候,六年前吧,也就是拍那部戏的时候,王一博有一次嘴快,说了一句“要你管”,把肖战气的一天没理他。王一博又是哄又是撒娇的,才算完事儿,可现在,肖战发现,自己真的没资格管了。
王一博侧过身子,打算从肖战身边经过。却被肖战一把抓住了手腕。
“王一博,你爱他吗?”
“关你什么事?”
“王一博,他才22岁……他不懂你还不懂吗?你们在一起,被拍到怎么办?事业不要了?名声不要了?你们差了整整五岁,他年少轻狂,你也跟着发疯吗?”
肖战觉得这些话好耳熟,当初谁也在他耳边这样讲过。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个失去了青春失去了爱人的老巫婆,要念咒语去诅咒另一对相爱的年轻人。
可是这个年轻人,他正直视着他的眼睛,问他,“差五岁怎么了?差六岁我都没怕过……肖战,你都没有去问问他,他怕吗?什么名声,什么事业,他在乎的是这些吗?肖战!你问过吗!你从来就不会去问……凭什么年纪小就活该被安排……”
过了这么多年,王一博一激动,还是先红了眼眶,显得很没有气势。于是王一博干脆闭嘴不说了。
你从来没有问过他。他在乎的是这些吗。
这两个问题,肖战从来就不敢问自己。他怕一问,自己就会意识到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愚蠢,让他失去了一个终身爱人。
肖战松了手,放王一博走。
6.
王一博回到包厢,迎面就撞上了喝得醉醺醺的夏殷,导演不好意思地给王一博道歉:“对不起啊一博,没看住,喝多了……”
夏殷倒在王一博怀里,还在喃喃自语,说什么:“没事儿,我替我哥喝。我哥他不能喝酒,我喝他喝都是一个意思,来!走一个!”王一博有点头疼,这家伙,也是心里没个谱儿,这下喝这么多,回家又要挨骂了。
他跟导演告了辞,说自己送夏殷回去,导演摆了摆手,让他赶紧把人带走。
殷殷?叫得真够亲切的。肖战看着王一博只穿一件单衣,被风吹得衣服鼓鼓囊囊的,带来的风衣却披在夏殷身上,王一博还担心小孩吹到风,时不时把人往怀里揽了揽。
肖战醋得发慌,王一博的贴心他是知道的,对爱的人,他向来很细心。看来,他很爱他,他果然已经找到了下一个伴侣。
肖战看王一博愁眉苦脸的样子,叹了口气,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没喝酒,送你们回去?”
王一博一看是肖战,有些懊恼这么狼狈的场景又被他遇上了,垂了垂眸,说:“不用,已经叫人了。”
“叫没叫人你自己清楚哦”
肖战见王一博没回话,便拉了拉他,示意他跟着走。王一博突然不想挣扎了,今天是分手两年来第一次和肖战面对面地交流,可肖战却处处与他作对,处处挑衅,他明明已经一避再避了,凭什么气定神闲地总是肖战,凭什么手忙脚乱的总是自己。
随肖战上了车,夏殷靠在他肩膀上嘴里还不安分地念念叨叨,说什么:哥哥带我骑摩托!哥哥带我去滑雪!哥哥来我家吃饭!
反正哥哥来哥哥去的,说个没完。王一博倒也好脾气,有一声没一声地应着,时不时帮他把衣服往上盖一盖。
肖战从后视镜里看到王一博的动作,嗤了一声,说道:“没那么金贵,车里开暖气了,着凉不了。”
王一博没应他的话,另起了个话头:“把他送回家就行,我自己回去。”
肖战懒得和他争,只是默默地开着车,到了夏殷的家。夏殷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小公子,独栋的别墅,夏殷的妈妈出来接夏殷的时候,还亲昵地拍了拍王一博的头,王一博倒也乖乖巧巧地笑了。肖战心里不是滋味,原来他们俩已经到了见过家长的地步了?……
把夏殷送回了家后,王一博果然没再上肖战的车,肖战摇下车窗:“上车”
王一博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肖战按了按喇叭,“上车”
王一博扭头瞪了肖战一眼,“大晚上按什么喇叭?神经病”
肖战又按,叭叭叭得响个没完
王一博看有居民楼开始亮灯了,担心到时候扰民把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他真没想到,两年不见,肖战变成了这种无赖。
7.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王一博边拉安全带边骂。
“我是有病!咱俩当初就不该在一起,现在我他妈有病都没地方治!”
“关我屁事”王一博嘴硬
“是,你有新欢了,真年轻真漂亮,老人家好不好你当然不在乎了。”
“那我也没觉得你多老啊!”
真可笑,这对可怜的恋人。哦不,是前恋人。
“小屁孩又他妈找了个小屁孩,真有意思!到什么程度了?牵手了?还是更多?也是,小屁孩自然是要比老年人好骗的多,才不用又哄又宠,半年才能上个床”,肖战想起夏殷充满朝气的样子,再想想自己这一晚上阴阳怪气,觉得自己输得不是一点两点,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好话坏话都往外蹦。
“肖战!你这一晚上发什么神经呢!那是我弟!我弟!我姨妈的儿子!!!”王一博真的忍不了了,肖战这一晚上跟疯了一样处处和他作对,三句不离夏殷,现在更不惜拿着俩人曾经交往的过程来激他。
“什么?你说?夏殷是……你弟?”肖战怕自己听错,一字一句地又问了一遍。
“我弟。”王一博翻了个白眼,往下移了移,缩进了椅子里。他很累了,和肖战较劲较了一晚上,现在说开了,他只想靠着椅子休息一会儿。
肖战又沉默了,可是嘴角有点上扬的趋势,眉眼都染上了一些释然的神色。再开口,声音都轻快了不少
“家住哪?”
“不用送我回家。”王一博懒得睁眼,哑着嗓子应了一句。
“行,那直接去我家。”
“?你他妈有毒啊!”王一博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肖战还要不要脸了?
肖战没理他,倒了车就往自家方向开。
王一博要无语了…什么叫做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当这位哥耍无赖的时候,他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湾区。”王一博妥协了,报了个地址,扭过头去,看窗外飞驰而过的路灯。
湾区?肖战闻言,诧异地转过头来,想看看王一博的表情,却只对上了王一博圆圆的后脑勺。
8.
“所以……花了不少钱吧……”
“比不上肖老师撤热搜花的钱。”
撤热搜,说的就是2022年的那次恋情曝光热搜。当时王一博回到北京,把行李收拾好,搬了家后,就把手机扔在了一边,一头扎进了剧组。等到再看手机时,热搜干干净净,甚至输入关键词搜索,也只能搜到几条无关痛痒的花边新闻,他以为是公司处理掉的,后来才知道,是肖战一点一点帮他打点掉的。
“我以为王老师不知道呢”,肖战有些诧异王一博知道这件事,听他这么一提,倒有些不知所措。
“知道,肖老师总是一声不吭地为我好。什么都是为我好,反正也从来不管我是不是真的好。”王一博说到这里,鼻头有点酸。他在外人面前向来都是清清冷冷硬邦邦的模样,只有在肖战面前,会委屈,会撒娇,会软绵绵的,像一颗奶糖。
什么都是为我好。从来不管我是不是真的好。
这句话宛若醍醐灌顶。
9.
良久的沉默,肖战没有再回话。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暖,王一博靠在座椅上,有些昏昏欲睡。半睡半醒间,他仿佛回到了2020年,他和肖战在一起的第二年,最甜的那一年,兼具热恋的浪漫和老夫老夫的安稳。肖战会在夜里回到家的时候亲亲他的额头,给他捱一捱被子。就像现在这样……这个梦好真实,王一博伸手探了探脖颈,竟然真的摸到了一条小毯子,恍惚间,他好像还听到了肖战在跟他道歉,说什么哥哥错了,能不能重新开始。
这是什么奇怪的梦啊?2020年他们明明还好好地在一起。王一博不满地咂咂嘴,觉得这个梦在克扣他们的甜蜜时光。
肖战趴在副驾上,又叨叨唠唠地说了一堆,看到王一博一脸不耐烦地咂了咂嘴,才依依不舍地闭了嘴,又给人拉了拉被子,把车往自己家开去。
肖战都想好了,回家收拾行李,搬回湾区,无论如何先住进去…近水楼台好追人,古人诚不欺我也!这一次,谁也不再是胆小鬼。
-END.-
*娱乐圈abo*先婚后爱*甜爽文*当红大明星王一博&刚出道小明星肖战
十一第二天早上八点,签约双方坐到了一起。伟哥一直不太好意思抬头看王一博,然后态度殷勤地给王一博倒水。
肖战也没什么表情,认真翻看着合同,然后签下自己的名字。“那个一博啊,我们这次一定全力配合。肖战也是我们公司非常有潜力的成员,你的眼光很好啊!”肖战的老板也来了,站在一边赔笑脸。
肖战没有笑,也没有说话。然后他就被伟哥碰了碰胳膊,示意他说几句。
“谢谢一博前辈能够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认...
“谢谢一博前辈能够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认真配合。”肖战弯腰鞠躬。
王一博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两人将“装不熟”工作贯彻到底。
“怎么样?搞清楚怎么回事了吗?”王一博在洗手池旁边问他。“我们一个成员,家里给公司注资,就为了这个角色。”肖战甩了甩手,然后把手擦干。
“哪个成员?”“不重要。”肖战看了王一博一眼。“怎么?你还想把人家打一顿?”
“封杀他都是轻的。”王一博恶狠狠地说道,然后把肖战逗笑了。“如果不是和你合作的话,也根本不会轮到我。”“别这么说。”“所以我很幸运啊王一博。”肖战笑着撞了一下王一博的肩膀。
“嫁对了人而已。”王一博也笑着和他开玩笑。
于是他定了个表,然后一个人睡着了。
王一博在剧组熬了个通宵。早晨七点,肖战就和伟哥一起赶到了发布会后台化妆。伟哥对肖战的态度从签约结束之后就转变了一点。“小战呐,你..认识一博啊?”他一边看肖战化妆一边观察他的反应。
“不认识啊。”肖战神态自若地回答道。
“哦,没事儿我就问问。”伟哥转了转眼睛。“这次和一博前辈合作一定要加油!别让别人看不起咱们团!为咱们公司争光!”
“我会的伟哥,您放心。”肖战朝他笑了笑。
肖战偷偷侧眼去看王一博,紧接着手里就被塞了一杯豆浆。“咳,”伟哥咳嗽了一下。
肖战马上反应过来。“谢谢王一博前辈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绝不给您拖后腿!”
王一博一脸无语。
“嗯。”王一博配合地点头。
“前辈真是我学习的好榜样!我一定会努力追赶您的!”肖战觉得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动了。
王一博懒得演了。他闭上眼睛休息,熬夜让他看起来实在是憔悴了不少。
肖战很明白。“那谢谢前辈的豆浆咯!”然后他就闭上了嘴。伟哥继续欣慰地点头。
然后就是换服装。今天的主题是校园,两人一起去更衣室换校服。白衬衣,灰裤子,王一博搭配的领结,肖战搭配的领带。
“前辈辛苦了。”关上门,肖战对王一博说道。王一博点点头,然后低头脱衣服。
“台本熟悉好了吗?”衣服脱到一半的时候,他问肖战。“当然好了,绝对没问题。”肖战给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看到王一博背上又多了一些新伤口。“昨天弄的吗?”他走过去问道。
“没事。”王一博继续套上白色衬衫。“拍戏就不能小心点吗?”肖战小声说道。
“好。”王一博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去。”王一博目不转睛地看着给自己扶正领结的肖战。“怎么总是歪啊?是不是没扣好?”肖战把领结拆下来,然后重新给王一博扣上。
王一博咽了一下口水,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我第一次拍戏,虽然只是一个微电影,但还是要王一博前辈多多指导呀!”肖战站远些看了看。“所以我才要殷勤一点啊。好了,正正好好!”
王一博伸手揉了揉眼睛,因为没休息好,他眼睛有点酸。“今天早点休息。”肖战心里有点心疼,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我有眼药水。”他递给王一博。
助理来催了,他们一起开门走了出去。
发布会正式开始。肖战站在后台有点紧张,他的手握在一起又松开,放在哪里都觉得不合适。“那下面就欢迎我们的两位主演上台!”主持人在台上说道。
肖战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了一下。再抬头,王一博就走在了自己前面。
镁光灯亮起,王一博就是全场的焦点。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足够耀眼。
然后肖战也跟了过去。
他走向自己的光。
明晚第十二章预告:
“对于这次和一博的合作,你有什么期待吗?”
“那我们来问一下一博,对于和肖战的合作,你有什么期待呢?”
“喂,你是不是怕黑?”
“你心疼吗...”
第三十一章
肖战起床的时候发现王一博已经穿戴完毕了,他以为自己是睡过头了,结果发现才8点40。
“今天怎么了?”肖战拖着拖鞋从卧室里面走出来。
王一博此刻正蹲在地上,旁边放着一个25寸和一个24寸的行李箱。
他心里一紧脱口而出:“你要回剧组?”
王一博扬了扬手里的衣服,眼尾出现一个弯曲:“战哥紧张我了?”
肖战走近了看,发现一博手里拿的是自己的衣服,这才放下心来。
然后他疑惑了:“你拿我的衣服做什么...
然后他疑惑了:“你拿我的衣服做什么?”
王一博把手里的衣服叠起来塞进行李箱:“不是说你跟我走吗?”
肖战指了指地上的行李箱:“所以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跟你走?”然后用手比了一个走路的姿势。
王一博起身,先把肖战推进卫生间:“战哥你先去刷牙。”然后自己从书房的抽屉里掏出了两个人的护照。
而后用手机app做了onlinecheckin。他记得战哥喜欢靠窗户的位子。
肖战出来的时候,看到王一博已经把2个行李箱都打包好了。
“战哥接好。”他精准地往肖战怀里投递了护照,“之前就看过你的签证,还没有过期。”
“去哪里?还要出国?”这会肖战真的很意外了。
“你一直想去的那个地方。”
肖战想了想,自己什么时候跟一博说过要出国?
王一博看着肖战疑惑的表情,看起来他的战哥是真的忘记了。于是他指了指窗外提醒道:“天空。”
肖战顿时明了,想:苍天,这真的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跟王一博出门其实是一件并不方便的事情,譬如现在。
“战哥。”
“嗯?”
“凑过来,我给你戴这个。”
然后肖战把脑袋凑了过去,王一博给肖战戴上了口罩和帽子。
王一博挑了一个比较重的行李箱,把轻的那个留给了肖战。一人一个行李箱并肩走着。
不知道为什么肖战有一种打游击战的感觉,或者说更有一种偷情的感觉?
他趁着没人扯了扯王一博的胳膊,拿下一半的口罩轻轻地说:“王老师,我们像不像偷情?”
王一博听到了肖战的话,以及看着肖战神神秘秘的样子,眼角晕开笑容。他没有摘口罩,很配合地睁大眼睛,然后用力闭了闭,再对着肖战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两个人分了两个柜台,准备托运行李。眼尖的肖战发现王一博的行李牌上写了:
如有遗失,请联系肖老师家里王老师。手机:186****2312。这个手机号码肖战知道是一博另一个手机号。
但是肖老师家里的王老师,这是个什么梗?这算是强行给自己增加了所有物么?他苦笑。但是对王一博这么有自觉的归属感,他觉得非常满意。
飞机起飞的时候,肖战一直会觉得胀耳朵,他掏出了一颗糖,放在嘴巴里面,通过含糖咽口水的方式缓解耳朵的不适感。
王一博看到了,指了指肖战手里的糖果说:“所以你在家里备了很多糖,是为了这个?”
肖战摇摇头:“不完全是,其实我喜欢吃各种零食而已。”
王一博这才想起来,客厅一侧的抽屉里好像都是肖战买的零食。
在王一博眼里,糖就是甜味,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看到肖战吃的这么开心,他觉得一定也很好吃。
不爱吃零食的王一博从肖战手里拿了一颗橘子味的糖,剥开糖纸,放进嘴巴里。
肖战问:“好吃吗?”
一博含着糖点点头。
当飞机看似缓缓升空的时候。肖战靠着窗看向窗外,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而自己现在,正坐在飞往他一直想去的一个地方。
然后身边的人,是王一博。
其实他一直想去的那个地方不是什么出名的景点,也不是什么亚洲第一楼。但是这个地方对肖战来说很独特。
但是他突然想到:“我们的攻略你做了吗?”
王一博看到后知后觉的肖战,打开了自己手机的excel,给肖战看。
手机虽然是飞行模式,但并不妨碍肖战看。
肖战看到王一博把这几天的行程分了上午和下午,上午几个景点,下午几个景点,几点出发、几点回去,都在整整齐齐列在了excel里面。
这个习惯,不是学他的吗?
“王老师你可以啊。”
“嗯,我学习能力一向很快。”
之前被梅澄嘲笑“谁跟肖战一起共事,简直要命了。”这种话。
王一博带着耳机,听着音乐,手指跟着在腿上打节拍。他这个状态就是他心情最好的时候。
“战......”他刚想喊战哥,才发现肖战睡着了。他看着肖战熟睡的侧脸。
以后自己再也不来来回回折腾他了。王一博想。他麻烦空姐多加了一条毯子,盖在了肖战身上。
餐点的时候,他看到空姐走过来,尽管还没有到肖战。他指了指身边的肖战,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回以感谢。
美丽的空姐在收到好看的男人对另一个好看男人体贴的照顾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很深。
王一博趁着肖战睡着,打开了手机拍照功能,然后拍下了肖战的睡颜。
跟以前肖战每天发给他的天空照,和之前偷拍肖战在家工作的照片一起放进了隐藏相册里面。
飞机缓缓在关西机场降落,伴随着空姐美丽的微笑,肖战觉得格外的轻松。
两个人坐了shuttlebus,然后终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来到了大阪。
圣诞节的大阪,是盛装出席的城市。空气中充斥着寒冷,但到处都是圣诞节的气息,就仿佛在寒冷之中点缀了温暖。
小店的门口贴着多少多少off的打折标签,街边的枝桠上都是银色的灯线,仿佛走进了一个火树银花的世界。
这么的好看。
肖战喜欢这种感觉,宁静又温馨。
王一博订的酒店在一个闹市区附近,离地铁站步行也就大概10分钟不到。
“明天我们去梅田蓝天大厦。”
肖战笑了:“好啊。”
这个建筑之所以对肖战来说很特别,是因为他曾经在这里跟他父母和解。他没有想到曾经随口跟一博一提,一博就记住了。
多年前的他被父母撞见了喜欢男人这件事情,母亲一时之间无法接受,默默地坐在那里反反复复说这一句话:“怎么能这个样子呢......怎么办......”
而父亲则是气的手指都在抖。
对于父母那个年纪的人来说,喜欢男人,大概就意味着违背了伦理道德,而且断子绝孙。
肖战之所以之后离家把重心都放在事业上,也是因为那个家,他每次回去,都无法直视他母亲那一双悲伤的眼睛,和他父亲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婚姻大事,变成了一种禁忌。
直到几年前,他在大阪出差,不知道怎么回事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直接进了医院。
两个人不会日语、也不会英文,肖战都不知道他们是来照顾他的,还是来捣乱的。
但是这种想法,在看到他们两个的那一刻瞬间想甩自己一个巴掌。
母亲带着保温杯,带了各种各样的药,而明明这里是医院,其实都能买。父亲呢,则是黑着个眼圈,默不作声。
肖战在医院呆了几天,稳定了之后出院。想着既然父母都来了,不如带着他们逛一逛吧。
但是父亲顾及肖战的身体,把肖战死死地堵在了酒店里,不让他出门。他简直要哭笑不得。
那天他趁着父母到了外面,他自己晃出了酒店。然后他在酒店前面的一条街偶遇了自己的父母。
父亲站在拉面店的门口,看着图片。用手比划:“不要加料,就要面。”
店长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日本大叔,听不懂父亲在说什么,只能尽力去描述,甚至掏出了纸和笔。
最后父亲拿到了一碗叉烧拉面,父亲接过以后,嘴里嘟囔着:“回酒店,把叉烧挑走。”一边说一边拉过有一些局促的母亲。
那个时候,站在门口的肖战,瞬间觉得他们还是爱他的,这种爱并不因为外在条件的改变而改变。
他以前觉得父母不理解他,因为毕竟喜欢异性不是他可以控制的。
就算他以后没有孩子,他可以领养,或者他可以赚的多一点,以后年纪大了进养老院。
但是他不愿意,也不能够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纠缠。这样子,对他、对她都太过残忍了。
而现在他觉得,也许父母不是不理解。他们是在害怕,是的,在害怕。
怕今后他们年纪大了,走也走不动了。谁来照顾他呢?他们怕他过得不好。
肖战觉得那一年的空气都是冷的彻骨,冷到手指发颤。唯独他那颗心呐,在温暖地跳动,就好像所有的血液都回流进胸腔,然后在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流淌。
后来他说带他们附近走一走,也算是逛个景点。而离附近比较近的地上就是梅田蓝天大厦。
大部分来这里参观的都是一些小情侣。建筑的风格不能说特别,但是想到可以俯瞰城市,肖战也是喜欢的。
电梯不断上升的时候,肖战感觉自己仿佛离天空越来越近,他一个人站在前面,后面是他的父母。
他在心底默默许愿。
他说,如果可以,他希望父母放任他。
所谓放任,就是不求理解,他也不敢奢望他们理解、他们去改变自己这么多年的观念。
他希望的是,他的父母可以接纳他还有他以后的恋人。
tbc
我还是希望给在我的笔下给战哥一个跟传统观念的和解的过程~毕竟与父母的很多感情纠葛和理解,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来的太晚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