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小狗拯救世界的推荐LOFTER(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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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这么多年文,终于想要送给自己一个礼物。脑了很多想法与设定,每个都想写,但是又不可能每个都写,于是乎,我决定偷学一下《银魂》,干脆把各种想法糅合到一起吧!

于是就有了这篇集重生、ABO、蛇院哈等一系列设定为一体的文,主要还是自己爽一下,要求别太高哈哈~

虽然是ABO,但是众所周知,分化是有年龄界限的,所以一开始可以当普通设定食用,不过……

哈利一开始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重生到了一个平行的ABO世界呢!哈...

哈利一开始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重生到了一个平行的ABO世界呢!哈哈哈~

Chapter1新生

他转过头,微微勾起唇角,似乎是他常惯的那种嘲讽的假笑,又仅仅像是肌肉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然后,他飞快地转身离开了……

哈利听到耳边有一个声音在说话,陌生又熟悉。他的眼睛似乎被什么遮住了一半的光线,隐隐约约能看到礼堂中的四张学院长桌和攒动的人头。

“斯莱特林!”

盖在哈利脑袋上的东西突然大喊了一声,瘦小的身体因为惊吓而微微颤抖。

他可能在做梦,又或许是进入了另一个类似空荡荡、白茫茫的国王十字车站那样的奇妙空间。

他死了吗?

他不知道。

他体内另一个灵魂的碎片已经消失,如果他再一次被阿瓦达索命咒击中,那消亡的必然是他自己的灵魂。

礼堂从鸦雀无声到窃窃私语,再到大声讨论,哈利已经无法忽视这份喧嚣了。他拿下分院帽——是的,他终于反应过来,将他大半个脑袋盖住的,是那顶脏兮兮的分院帽——有些呆愣地望着面前的孩子们。

事实上,他现在也是个十一岁的孩子——至少看上去是的,然而这一点哈利目前还没有意识到。

直到跌跌撞撞地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边,他才终于意识到这一点。

在这之前,他惯性地跑向格兰芬多的桌子,却被麦格教授严厉地指出了正确方向。

这看上去一点也不正确!

哈利深陷在他曾经所讨厌的银绿相间的颜色里,而身后对他的议论,即便麦格教授喊出了下一个人的名字,也没能阻止。

谢天谢地,他身边的斯莱特林同学们虽然好奇地朝他这里张望,但至少没当着他的面议论纷纷。

无论经过多少年,哈利都不习惯别人议论他,并且对此感到心烦意乱。

在于伏地魔最后的对峙中,两根魔杖相连的那一瞬间让他重新回到十一岁的时候了吗?

哈利下意识抬头望向教师席,白胡子老校长注意到他的目光,冲他调皮地眨了眨眼。哈利几乎立刻转回了视线,垂下头,双手死死揪住自己的长袍。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扑过去,抱着邓布利多教授大哭一场——即使他们才刚刚在“国王十字车站”见过。

可眼前的邓布利多教授显然更加有血有肉,是活生生的,会冲他调皮地眨眼睛,朝他微笑。

他希望这不是梦,也不是什么该死的、属于魔法世界的回光返照。

“所以……你还是进了斯莱特林不是吗?”

耳边传来拖长的嘲讽语调,是他极为熟悉的——即使现在听上去还有些稚嫩——毕竟他与这个声音的主人整整针锋相对了六年。

哈利克制住自己转头的欲望,因为他阻止不了泪水滴在崭新的长袍上。

回到了过去。

这意味着所有人都还活着,眼下没有一个人在那场大战中失去生命。

活着……

这个词对于他来说几乎是奢侈的,但是感谢梅林,这是魔法世界,而他是黄金男孩,在他身上发生什么奇迹似乎都不是奇怪的事情。

“嘿,哥们,斯莱特林可没你想得那么糟糕。”

坐在右手边的男孩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没有因为哈利令人容易产生误会的落泪行为而生气,只是语气中含着一丝尴尬。

一块绣着银丝的手帕穿过哈利的胳膊递至他的眼前,德拉科·马尔福依旧用那种令人讨厌的腔调说道:“波特,别像个小姑娘似的哭鼻子。”

哈利没有接那块手帕,而是用袖子胡乱抹了抹脸,努力压抑住泛滥的情绪。这会儿显然不是情感爆发的好时候,他今晚已经出了够多的丑了。

这一场小小的插曲以分院结束、德拉科·马尔福生气地转头面对突然出现的食物,以及哈利深呼吸之后终于抬起了头作为终结。

除了坐在他左右手的两个人,没人知道伟大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在上学第一天哭鼻子了。

斯莱特林的地窖哈利曾经来过,然而光明正大地进来却还是第一次。

斯内普教授已经在公共休息室等着他们了。他飞快地瞥了一眼哈利,对新生和老生们作了简短的讲话,很快便离开了。

在院长面前规规矩矩的少年少女们一下子变得活泼起来,将瘦小的男孩团团围住。好在那些令哈利心烦意乱的问题并没有纷至沓来,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只是将所有的好奇心都隐藏在了矜持之下,挨个同他握手并介绍自己。

可能是斯莱特林曾经的不友好令哈利产生了根深蒂固的糟糕印象,所以当这些和他成为同学院同学的年轻人向他伸出友谊之手时,哈利感到受宠若惊,紧张又慌乱地同他们握手。

直到哈利觉得自己的手都握疼了,才终于逮到一个空档,跟着男生级长回到自己的寝室。

与格兰芬多寝室一模一样的五张四柱床整整齐齐地靠墙摆放,只是帷幔换成了银绿相间的颜色,而他的行李也已经被早早摆放在了床尾。

他还以为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会因为自己是纯血,或是其他什么摆架子的理由而强烈要求住单人间的寝室呢。但这似乎是他的偏见了,和他一起进来的四个男孩面对五张床铺,接受度十分良好。

哈利转头看向窗外。窗外不是晴朗的夜空,而是漆黑的湖水,隐隐约约似乎能看到水生物在窗外游动的身影。

这里还是霍格沃茨,却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好了,在睡觉前,我觉得有一件事儿必须解决。”男孩欢快的声音打断了哈利的思绪。他叫布莱斯·扎比尼,哈利认识他,晚饭的时候,他就坐在他的右手边,还试图安慰他来着。

身高腿长的黑人男孩两步跨到哈利的身边,掰着他的肩膀让他面对一脸不爽的金发男孩,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哈利——我可以这样喊你吧——我知道你在火车上拒绝了德拉科伸出来的手,并且礼堂外又拒绝了一次。唔……不得不说,这简直是一项壮举!”

对于德拉科的怒视,布莱斯丝毫不怵,脸上的笑容反而不断扩大,直到对方几乎要掏出魔杖跟他干上一架时,他才继续开口道:“但是,既然我们现在住在一间宿舍,并且至少要在一起住上四年,我觉得你们有必要在今晚握个手。”

哈利来不及细想布莱斯为什么会说他们要在一起住四年而不是七年,就被他推到了德拉科·马尔福的跟前。

这真是令人感到心情复杂的一刻。

他们当了一辈子——至少对哈利来说已经是一辈子了——的死对头,但此时此刻,面前这位死对头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并且对之后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他们现在甚至是同一个学院的学生。

哈利已经无法确定他们以后还会不会针锋相对。

除了互相讽刺,哈利对于在学校里和马尔福和平相处毫无头绪。但布莱斯说得没错,他们现在身处同一个学院,还成了舍友,拒绝友好相处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你好,我是哈利·波特。”

我的灵魂已经是个十七岁的成年人了。哈利在内心告诫自己,并向金发男孩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德拉科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握住了哈利的手,只是他看起来并没有多高兴,用一副仍旧在生气的模样附赠了哈利一声冷哼。

但没人会在意了。

布莱斯拍了下手,大声说道:“棒极了!”然后便很快开启了下一个话题,并试图将哈利和德拉科都拉进来。

哈利觉得有些恍惚,这样欢快的宿舍氛围在他进入格兰芬多的第一天也曾拥有过,只是舍友们完全换了一批人。

一批——未来的敌人。

或许不会是敌人了。哈利心想。暂时不会。他又补充了一句。

哈利被布莱斯拉着踉跄了几步,正好栽到克拉布跟前。壮实的男孩自然而然地伸手扶住了他,可这个行为却让哈利忍不住抖了抖,毕竟任谁面对一位在几小时前——对于哈利来说确实是几小时前——面目狰狞,要放火烧死自己的人都不太可能做到泰然处之,即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哈利,且克拉布目前还是缩小版的也不例外。

“嘿,大块头,你把我们的小哈利吓到了。”布莱斯拍着克拉布的肩膀大笑道。

在这间宿舍里,哈利绝对称得上“小”了。无论是他的年纪——他的生日是五人中最小的——还是他的个头。且不说拥有先天身高优势的布莱斯,以及大块头的克拉布和高尔,即使是和哈利差不多高的德拉科也因为从小养尊处优的生活而并不单薄。

所有人都因为布莱斯的话笑了起来,就连一直臭着脸的德拉科都忍不住笑了,但哈利知道,他们的“嘲笑”是善意的,是朋友间无伤大雅的玩笑。

这就是斯莱特林的十一岁男孩吗?

哈利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们似乎和别的十一岁男孩也没什么不同。

[第十六章拿错剧本·1

洛冰河愣住了:“我的?”

他退了一步,看着无边苍凉之意的天地,喃喃道:“我的梦境,居然……是这样的吗?”

境由心生。他小小年纪,心境不是花红柳绿,竟是如此景象,实在不能不感慨。

沈清秋装模作样思忖片刻:“这不是普通的梦境。恐怕你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动了手脚。梦境中灵力波动强烈而不稳,为师是无意间被你拉进来。”

洛冰河面露惭色:“弟子不中用,又连累师尊。”他凝神细思:“究竟是何人会对我的梦境做手脚?”

沈清秋充分体验了一把剧透党的乐趣,直接戳破谜底:“不必多想。这梦境边缘有魔气翻腾,手段又这么不入流,是魔族的人...

沈清秋充分体验了一把剧透党的乐趣,直接戳破谜底:“不必多想。这梦境边缘有魔气翻腾,手段又这么不入流,是魔族的人无疑。”

洛冰河闻言,并不吃惊,只是又被激起了对魔族的仇恨,道:“魔界妖人行事果然歹毒。”

真不知道洛冰河日后得知自己魔族混血身份的时候,想起自己说过的这句话,会是什么表情……]

洛冰河:一想到师尊当时的冷漠冰河就什么其他的都不想想了...

沈清秋:...唉,这事是我错了行吧...我...

双眼一亮的洛冰河:!师尊又要允诺我一个条件吗?

沈清秋:想得美!我...

别扭的轻咳一声,沈清秋在洛冰河唇上留下一吻,支吾着凑到他的耳旁道:“那时是骗你的,为..咳,我,我最...咳咳,我很喜欢你。”

一席话删删改改,沈清秋终是拉不下那个脸说出“最喜欢你”这种话来,虽然临到嘴边变为了“很喜欢”。

但也够洛冰河开心上好一阵了。

洛冰河:冰河也最喜欢师尊了~

......

齐清萋:对三。

尚清华:对五。

柳清歌:啧,过。

漠北君:...对八。

一群人自顾自的打着新学来的扑克牌(看看队形我想你猜的出来是谁教的,至于牌是哪里来的?嗯...尚清华从前闲得无聊时自己做的。)

沈清秋:...喂喂你们这群人,差不多行了啊,聚众赌博啊。

尚清华:切,我就说你没见识了吧,打扑克就是聚众赌博了?那我还说你跟洛冰河刚非法交易呢!

沈清秋:呵呵。

洛冰河:什么是非法交易啊师尊?

沈清秋:不必理他,你也知道,你尚师叔(点点脑袋)这里有点问题。

洛冰河:噢...

气的把牌一甩的尚清华:你说谁脑子有问题呢!你脑子才...咳咳咳,嗯对我脑子是有点问题最近忘去复查了。

洛冰河听着尚清华的话,突然狠狠剜了他一眼,后者吓得瞬间改了话语,一脸假笑着默默退远。

尚清华:唉,儿大不中留啊...

柳清歌:呵,怂包。

众人:真是没眼看。

[沈清秋笑了笑,道:“歹毒倒未必,说不定,人家是相反的心思呢。”

上帝视角说的话,旁人往往理解不能。洛冰河不明白,什么叫相反的心思?但沈清秋笑得意味深长,句尾飘飘地上扬,捎带几分轻浮之意,有些味道使人心猿意马。到此为止,洛冰河便没敢往下细想。

沈清秋其实一点也没有轻浮的意思,他觉得自己很正直。对洛冰河的梦境动手脚的,正是纱华铃。其中自然有害人的心思,但更多的成分,大家都懂的,自然是有女怀春芳心暗动。

不然为什么不害别人,单只害他呢?对于魔族妖女而言,喜欢的人,就是要拿来狠狠欺负的。欺负不死她才服气,死了便太没用了,没啥好留恋的。

“这梦境大不简单。寻常的梦魇之术,困不住我,动动心念就能破除,可这个梦境,做的着实精致。恐怕如果毁坏了幻境的核心,谁都没法出去。”

洛冰河急了:“即是说师尊会被永远困在梦境里?”

沈清秋看他一眼:“你也会。”

洛冰河心念一动,脸色忽红忽白:“……都是弟子不好。”]

尚清华:心念一动,脸色忽红忽白?啧啧啧,瓜兄啊瓜兄,扳人不浅啊...

默默瞟了一眼神色不明的漠北君,沈清秋笑了笑:...呵,谢谢夸奖,您也不差。

洛冰河:哼,你也只有这么一两件事做的让人看的过去了。

终于敢现身的纱华铃:魔尊好像消气了呢,小命保住了,沈仙师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沈清秋:...这不是我认识的纱华铃!少女你ooc了!

尚清华:呵,自从你跑到这边来了之后,有几个人是没有ooc的我就问问你?

奋笔疾书的柳溟烟:咦,怎么突然感觉背后凉凉的?

一脸纯真望着沈清秋的洛冰河:嗯?你在说什么?什么什么c?

伪斯文败类反派吐槽受沈清秋:......呵呵。

[沈清秋道:“事到如今,多说无益,尽快设法,破除结界出去吧。”

洛冰河默然点头,跟在沈清秋身后,朝梦境边缘走去。

沈清秋面如波澜不惊,脑如惊涛骇浪,正与系统你来我往。

系统:【系统提示:您现在进入的是重要剧情支线:梦魔的结界。请保证此支线中,辅助洛冰河战胜梦魔的幻境。否则将扣除1000爽度。】

又来了。又是扣爽度,每次都是这种让人看了要心肌梗塞的数字。我勤勤恳恳耕耘那么久也挣不来几点爽度,你一扣就扣1000,这样真的好吗?!做人……不,做系统不要太绝!

不过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剧本拿错了!

让我们来看看这一段剧情的原定的前景提要:洛冰河被推入梦魔的攻击范围,危机之前为求自保,出于本能,他拉了一个自己最信赖的人,一同进了结界。

沈清秋十万火急敲打系统:“大大,夶夶,奆奆!你确定没出Bug?这段洛冰河可是要泡妹子的。而且妹子要负责帮他解开心结,用爱帮他战胜心魔,怎么我现在就直接替了这戏份?!说好的情深意重心灵交融的收后宫呢?说好的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的小师妹呢?!”

系统:【自我检测未发觉Bug。系统运行正常。】

没有Bug,就是说这段剧情,要么走好,要么死。

蝴蝶效应啊!

本来被洛冰河一起拉进梦魇中的应该是宁婴婴。作为前期在清静峰上洛冰河最近亲最信赖的人,这个闯关+刷亲密度的任务明明是她的活儿。

现在怎么回事?

“最信赖、最亲近的人”这顶帽子,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扣到了自己头上?

沈清秋表示很受宠若惊但一点也不想接受此等殊荣。]

洛冰河:师尊为什么不想接受?师尊是不愿意相信冰河对师尊的信赖和亲近吗!

看了看几乎整个人都快缠在沈清秋身上的洛冰河,沈清秋表示自己心里有点mmp。

沈清秋:啊哈哈哈哈,没有没有,为师自然是相信你的,至于不想接受...咳,以前,那是以前嘛...

尚清华:我也觉得这段没什么bug呢,你不就是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的小师尊吗?

沈清秋:你给我闭嘴!

酸的一批忍不住往沈九方向看的冰哥:呵,什么不离不弃生死相依,我才不稀罕!

[洛冰河见沈清秋神色莫测,关切地问道:“师尊,怎么了?”

沈清秋立刻收神,镇定道:“没怎么。为师在想,操纵梦境的魔物善于攻击人心脆弱之处,你须得提防警惕。”

洛冰河点头,神色坚定地道:“弟子绝不再让师傅受到牵连。”

太苦逼了。不仅被卷入了危险剧情,而且,恐怕他必须要把妹子戏份的责任也担过来了。沈清秋一点都不想跟着男主闯刀山火海面对口怕的梦魔大大顺便帮他挡刀以及做免费的心理辅导啊……

尚清华:不不不我现在对这些情节安排非常满意!(笑话,这可都是他小马甲掉之后生存的小依靠,不满意也必须满意!)

洛冰河:所以当初师尊原来这么不情愿的吗?嘤...师尊嫌我麻烦...

沈清秋:少女...不是,少年你现在难道不是在给我找糟心事吗!

柳清歌:呵,虚伪。

[两人前行,头顶云空和身边景色如同万花筒一般,时而拉长扭曲,时而破裂成万千碎片,变幻莫测,他们走在这个世界里,画面极其诡异,就像人是达芬奇画的,背景是毕加索画的,画风不同违和感不是一般的强烈。

忽然,黑压压的云层里,现出了一座城池的楼角。

两人停下脚步,洛冰河看向沈清秋,等他示意。沈清秋沉吟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进。”

走到城门口,洛冰河仰头望着,表情微微见迷惑。

沈清秋心知肚明,他是觉得这座城看起来很熟悉。

当然熟悉,这就是洛冰河幼年时期流浪的那座城。

城门前自然没有士兵把守,自己缓缓打开,沈清秋带着他走了进去。

这梦境真实到可怕,抽象时抽象得像几团色块,写实时又与现实毫无二致。城里的大路、集市、民宅、小摊,无一不精致得令人发指。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远远看着,似乎热热闹闹的,可走近一看,饶是沈清秋早有准备,还是心里打了个突。

这些活动的“人”,全部都没有脸孔。

他们的脸,只是糊糊的一团,看不清五官,也没有声音。根本不像是活人,却还在忙忙碌碌地穿梭游走,整座城静如死寂,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繁华。

洛冰河从未见过这种景象,骇然道:“师尊,这些是什么东西?”

沈清秋有点瘆的慌,但还是负担起了解说小百科的职责。

“这是利用梦魇制造出来的幻影城。在梦境中,诸如房屋树木的死物可以制造,但活生生的人却无法被制造出来,最多只能做成这样没鼻子没脸、口不能言的怪物。话虽如此,利用梦境能造出一座城的规模,几乎以假乱真,恐怕也只有那个人了。”

洛冰河十分配合,虚心求教:“哪个人?”

沈清秋:“梦魔。”

梦魔,就是这场梦境副本里的BOSS。

梦魔真身乃是魔族赫赫有名的一位高人前辈,在几百年前的一场天劫中被毁掉了肉身,强大的元神却完好无损,从此寄生在旁人的梦境之中,靠吸取灵力和精气存活。

同时,他也是主角成魔之路上的启蒙导师之一。或者我们可以给他一个更直观亲切的称呼:随身老爷爷。

就是他,在洛冰河破除结界之后,俗套地和主角一见如故,俗套地把一身绝学倾囊相授,俗套地从此以后时不时帮男主出个谋划个策解决点杂兵什么的。]

幽灵一般突然出现的梦魔:嘿!你以为老夫不在这就可以乱说话了是不是,谁说老夫俗套了!老夫那是慧眼识珠!

被突然窜出来的一团会说话的黑雾吓了一跳的沈清秋:哈哈哈哈,好巧啊梦魔前辈,您也来这玩儿呢...

梦魔:哼,不巧,就是呆在空间里恰巧发现外面有能量波动,恰巧能让我融入,又恰巧看到方才那一段罢了。

沈清秋:...呵呵,那还真是(不)巧呢。

[洛冰河还想再多问几句,眼睛无意见在人群中一扫,却愣了一刹那。沈清秋明知故问:“怎么了?”

洛冰河脱口道:“脸!师尊!刚才我好像看到了有脸的人!”

沈清秋从善如流,言简意赅:“追。”

两人紧随那画风和旁人格格不入的几人其后,在城中七万八转,终于在一条小巷前停了下来。

有脸的人,一共有五个。看着还是五个少年,个个有鼻子有脸,而不是模糊的一团,其中四个高的围着地上的的一个,叫骂声不绝于耳,什么“小杂种”、“王八蛋”满箱子乱飞,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跟了两个人。

洛冰河道:“他们好像看不见我们。”

他看着沈清秋,仿佛在问,不是说梦魔无法制造有五官的人吗?

洛冰河缓缓把目光移到他们身上,虽神色无大变化,须臾,却有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

沈清秋道:“这些不是梦魔制造出来的幻影,他们是存在于你记忆里的真实人物的投影。梦魔只把沉睡在你心底的这些影子唤醒了。”

洛冰河却已经听不到他的话了,举手覆在太阳穴上,似乎脑筋正在抽搐。

沈清秋知道,洛冰河的心魔,已经来袭了。

那四个流里流气的少年围着地上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大的孩子,拳打脚踢。那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双手抱头,蜷缩在地上,一声不吭地挨打,真让人担心,这么小的孩子会被他们活生生打死!

“嘿这没长眼睛的小杂种敢到哥儿几个的地盘上抢饭碗!”

“活腻味了!”

“踩踩踩!他不是可怜吗,不是没饭吃肚子饿吗,打死了也不愁没饭吃了!”

洛冰河头痛欲裂。

地上那个孱弱的小身影,那是过去年幼的他,从披头散发和满面血污里露出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睛,两道利剑一般射来,和他对视。

洛冰河完全移不开目光。

沈清秋沉声道:“收神。幻像而已。”]

洛冰河看着这段文字,脑海中似也随之浮现出了什么不愉快的画面。当然,如今的洛冰河,自然是不会被这点小挫折给影响,只是心中难免会有些失落罢了。

正愣愣的想着,突然感觉身旁传来一声轻叹,紧接着,一双臂膀将他圈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从前的事过去便过去了,往后,不会再有人能欺负你了。”

虽然明白沈清秋指的是他自己如今的强大,但洛冰河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师尊会一直保护我。”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沈清秋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的揉了揉他的头,应答道。

“嗯,为师会一直保护你的。”

【未完待续】

§小小小小小剧场§

冰哥:好气哦,我怎么就没有一个一直保护我的师尊!

沈九:保护你?呵,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Chapter112

哈利感到自己摔在地上,青草和泥土的味道萦绕在他鼻尖。他觉得身上没有一点儿力气,手中被临时做成门钥匙的石头咯得他手心发痛。过了好一会儿,他试图起来,这才发现门钥匙出了差错,他没有落到迷宫边缘。寂静的森林里偶尔有虫鸣声,哈利艰难撑起一点,又无力地栽回地面。

他在禁林里么?

哈利试图用模糊的视线看清身周的景象,但只是徒劳。他挣扎在意识黑暗的边缘,伤疤依然隐隐作痛。但是他觉得自己还不能晕过去,不可以……就这么倒在这里,倒在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

有什么东西来了,踏着草地,步伐轻快。哈利努力睁大眼睛,只见一个雪白的身影停在他面前。

“是你。”哈利轻声说,“这么说我在禁林...

“是你。”哈利轻声说,“这么说我在禁林……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独角兽低低嘶鸣着,伸长脖颈,轻轻碰了碰哈利,示意他起来。

“我动不了啦。”哈利无奈地说,“但是我在禁林,是不是?你能不能出去,带德拉科过来……”

独角兽叉开两条前腿,躬下身,将额上的长角垫到哈利身下。然后,它猛一用力,哈利觉得自己被扔到了半空中。他为失重感惊慌了一秒,再掉下来的时候就落到了独角兽的背上。独角兽小心地抖了抖来稳住哈利,哈利的脑袋贴在它的脖子上,稳住了。

“你回报的太多了。”哈利低低地说。独角兽又叫了一声,脚步稳健地走向禁林外。

为三强争霸赛设立的迷宫外正发生争吵,奖杯已经被确认是门钥匙,但福吉无论如何不相信塞德里克说的话。他坚持认为伏地魔不可能回来,黑魔头已经死了,没有卷土重来的可能,一切都是谎言,只要查清门钥匙的来龙去脉就能搞清楚一切——是的,这确实是必须的,因为塞德里克知道的全部就是他们到达了一个不知名的墓地,而奖杯门钥匙经过一来一回已经失去了效用。

卢平好不容易才稳住小天狼星,后者要不是不知道往哪里去恐怕这时候已经不在这里了。韦斯莱夫人几乎昏厥,比尔始终扶着她。赫敏在哭,脑袋搭在罗恩的肩膀上。罗恩找不出一句话来安慰赫敏,只好揽着她。潘西、布莱斯、克拉布和高尔,他们从知道塞德里克说过什么就面色苍白。他们清楚伏地魔会召唤食死徒,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会不会出现那个墓地,会不会出现在哈利面前。芙蓉痛斥了克鲁姆的偷袭行为,但是克鲁姆表示对此毫不知情,塞德里克作证他是被控制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德拉科觉得自己的心紧缩成一团,艰涩地跳动。他比所有人都更为惊恐,他知道哈利会面对什么,但是该死的他说不出!他甚至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里看着大人们争吵,说那些废话!

“不会有事的。”纳西莎轻轻拍着德拉科的肩膀。她脸色苍白,但是语气坚定,看起来和惊恐的人们一般无二,却有一种独特的肯定在。德拉科突然想到今天没有到场的父亲。他看着脸色苍白的母亲准备问些什么,人群中却传来第二声惊呼。一只独角兽穿过人群,停到德拉科面前,咬住他的衣角。

“是你。”德拉科认出了这只和哈利救过的独角兽,“你怎么会……”

独角兽咬着他的衣角往城堡方向拽,德拉科顺着它的力道抬眼,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哈利!”他急切地对邓布利多说,“这是我们救过的独角兽,它肯定是带来了哈利的消息——他在城堡里!”

哈利在独角兽的背上一动不动,方才独角兽搬运他的时候牵扯到他身上的伤口,也震动了他的疲惫和疼痛。但是他不打算抱怨这个,能得到帮助就是很好的一件事了。独角兽载着他走向禁林边缘,哈利已经听到一些嘈杂的声音。他微微抬头,能看到火光和人影,这让他安心不少。

“哈利?”

一个声音突然剥夺了所有希望,火光的阴影之中,哈利看到穆迪站在那里。

“哈利,你怎么在这里?”穆迪走上前,打量着哈利狼狈的模样,“梅林啊……哈你得好好休息一下才行。每个人都在找你,来,去我的办公室。”

他不由分说地把哈利从独角兽背上拽了下来。哈利没有力气挣扎,想大喊,但是穆迪直接捂住了他的嘴。独角兽冲上来想要帮助他,穆迪甩出了一个咒语阻碍了独角兽。哈利徒劳地想要挣脱穆迪的手,最终只能被穆迪强硬地拖进黑魔法防御术课的办公室。

“出什么事了,哈利?”穆迪把哈利按在椅子上,给他灌了一杯热辣辣的东西,帮他找回说话的力气。

“你不知道么?”哈利握着魔杖虚弱地反问,“你不知道么?”

“我知道什么?”穆迪的表情在昏暗的烛火下让人捉摸不透,“哈利,我得了解情况,你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如你所愿。”哈利慢慢地说,视线清晰起来,能够看清眼前的人,“他复活了——伏地魔复活了,借用他父亲的骨,仆人虫尾巴的身体,和我的血。”

“你确定么?”穆迪说,哈利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激动。他累了,不打算周旋,不打算陪着他演下去。哈利撑着椅子想要站起来,但是穆迪死死扣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动,只是继续询问发生的情况。哈利几次挣扎未能摆脱他,只能就这样说话。

“别演了。”哈利疲惫地说,“你不累么?”

穆迪的脸色阴沉起来,松开了哈利。

“你知道我是谁?”穆迪说。

“我知道你是谁。”哈利虚弱地笑了一下,“你可能不清楚,我有一张神奇的地图,你在上面显示为巴蒂·克劳奇……当然,不是死去的那个,而是逃脱的那个。”他慢慢站了起来,踉跄着拉开自己和穆迪的距离,“阿兹卡班真是不靠谱,是不是?我的教父跑出来了,虫尾巴跑出来了,你也跑出来了。”他嘲讽地说:“有想过我会知道你是谁么?你现在挺开心吧?觉得你的主人会奖赏忠心耿耿的你……是不是?”

“他当然会。”穆迪——现在是小巴蒂·克劳奇了——嘶声说,“你可以告诉我,他是不是原谅了那些不敢面对我和卢修斯发射的黑魔标记的人?那些背信弃义之徒,连阿兹卡班都不敢进,从不想着寻找或者为主人铺路的人……”

“他原谅了他们。”哈利说,“抱歉让你失望了,我甚至没看见他折磨谁……他原谅了他们。”

“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小巴蒂·克劳奇不满地说。他慢慢逼近哈利,属于穆迪的木腿敲击地板,发出“咚、咚”的沉闷声响。

“但你肮脏的目的达到了,是不是?”哈利轻声说,“他复活了,这是你最期待的事情不是么?帮助你的主人,那个肮脏的蛇脸的杂种——”

小巴蒂一拳打在了哈利的脸上。

“你怎么敢这样说话?怎么敢这样称呼伟大的黑魔王?”他愤怒地将哈利踹倒在地,狠狠踢了他肚子一脚,又扼着他的脖子将他提起,将魔杖抵在他心脏处,“看来你今晚还没吃够苦头——钻心剜骨!”

“——钻心剜骨!”办公室的房门突然被炸开了,一声怒喝和小巴蒂的声音一同响起。德拉科·马尔福的钻心咒和小巴蒂·克劳奇的一起送出,哈利落在地上,小巴蒂·克劳奇则立刻又挨了一个邓布利多的昏迷咒。

“结束了,结束了……”德拉科手足无措地想要抱起哈利,却又不知道自己该把手放在什么地方。他两手颤抖着扶起在地上蜷缩着颤抖、用仅剩的力气克制自己不要尖叫的哈利,身后气势凌人的邓布利多走进房间,用脚把小巴蒂·克劳奇翻了个个儿。小巴蒂·克劳奇的面孔正在融化,穆迪的模样一点点消失,魔眼和木腿落到地上。斯内普拿起放在桌上的弧形酒瓶,打开盖子闻了闻。

“复方汤剂。”他说,又看向还在地上的哈利。哈利现在被不止一个人围着了,卢平变出了一张舒适的椅子,他蜷缩在德拉科怀里,被抱着坐在椅子上,身前蹲着小天狼星。哈利觉得自己像做梦,他今年没有害死任何一个人,塞德里克还活着,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在这里,他男朋友的父亲还在伏地魔面前帮自己逃跑……哈利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德拉科看到了,小心地环着哈利,轻轻抽泣起来。

“我们去医院。”小天狼星用颤抖的手握着哈利的手,“现在就去……”

“不。”哈利和邓布利多一起说。

“邓布利多,哈利需要——”小天狼星急切地说,“哈利,你需要——”

“我需要知道真相。”哈利轻轻地说,声音还有些颤抖,“我没关系的,只是有点儿累。”

小天狼星抿紧了嘴唇,没有再说话。

“西弗勒斯,请你去拿你最强效的吐真剂。莱姆斯,麻烦你去厨房把一个叫闪闪的家养小精灵找来。”邓布利多把小巴蒂·克劳奇捆在一把椅子上,莱姆斯和斯内普立刻转身离开,执行邓布利多的命令。

邓布利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从穆迪身上找到一串钥匙,打开了那个有七把锁的箱子。真正的疯眼汉穆迪出现在那里,哈利注意到他的头发远没有曾经那么不整齐。邓布利多爬进箱子,俯视着熟睡的穆迪:“被击昏了,中了夺魂咒……小天狼星,麻烦你把小巴蒂·克劳奇的斗篷扔下来,他冻坏了。”

小天狼星照办了。邓布利多把斗篷盖在穆迪身上,又爬出箱子。他端详着那个弧形酒壶,点了点头:“这就说得通了……哈利,我先前做了检查,多留了穆迪一会儿,但很明显那是中了夺魂咒的真穆迪,我为此没能找出他的问题……我很抱歉。”

“不,没关系。”哈利轻声说,“我也是后来才想到这个,有时候是真的,有时候是假的……很好的障眼法,。”

“斯内普教授丢了一些非洲树蛇皮。”德拉科说,“他怀疑是你想搞些小把戏,但我说你做不出这么高等的魔药。”

哈利轻轻笑了笑。

走廊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斯内普和卢平回来了,闪闪跟在他们身后。一看见被绑在椅子上的人,家养小精灵立刻尖叫起来,直扑过去。

“他只是中了昏迷咒。”邓布利多看了德拉科一眼,“闪闪,请让开点。西弗勒斯,药水带来了么?”

斯内普把吐真剂递给邓布利多,接着就站到了一旁。哈利看着邓布利多把药水滴进小巴蒂·克劳奇的嘴巴,又一次说话了。

“我可以问他问题么,先生?”他轻声问,“我有些问题想问。”

邓布利多看了看哈利,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如果你有遗漏,我会补充你的问题。”

“谢谢。”哈利举起自己的魔杖,“快快复苏。”

小巴蒂睁开了无神的眼睛。哈利首先问了小巴蒂是怎么离开的阿兹卡班,如何被他父亲控制在家里,又怎样在三强争霸赛中提供帮助。接着,他轻声问:“伯莎·乔金斯是怎么一回事?”

“她发现了我。”小巴蒂说,“她来家里找我父亲给文件签字,但是我父亲不在家。闪闪领她进了屋,她听到闪闪和我说话,猜到了我是谁。我父亲回来后,她当面质问他,被施了强力的的遗忘咒,使记忆造成了永久损害。”

“我不久前去看了伯莎。”邓布利多对哈利说,“但她什么都想不起来,现在还在圣芒戈。”

哈利点点头,知道邓布利多没有像伏地魔一样强行突破伯莎的记忆。他继续问:“说说小矮星·彼得。”

“我让闪闪去阿兹卡班把他带了出来,用一只老鼠做了替换。”小巴蒂说,闪闪捂着脸抽泣,“意外之喜,我本想亲自杀了他为主人报仇,但他没了灵魂,又献出生命给黑魔标记……闪闪带回了虫尾巴,完全遵循主人意志、或者说就承载着主人的虫尾巴。他帮我控制了我父亲。”

“你出现在魁地奇世界杯上,是么?”

“阿拉斯托·穆迪是怎么一回事?”

“主人帮助了我。”小巴蒂的语气带着虔诚,“我们一起去了穆迪家,带着事先配好的复方汤剂。主人虽然虚弱但依然魔力强大,没人能抵挡他的夺魂咒,只一下穆迪就被制服了。我们叫他按照原本要做的先进入霍格沃茨,我作为我父亲来了一阵。但是穆迪挣脱了控制,我不得已,喝了药,变成他,拿了他的木腿和魔眼,把他关在箱子里。虫尾巴现在只是一个傀儡,我不放心他照顾主人,恐怕他做的不周到。所以有时候,我用夺魂咒控制穆迪在学校活动,有时候,我喝下复方汤剂作为他活动。”

“你如何杀了你父亲?”哈利继续问,攥紧了德拉科的手。

“是他不知死活找来,正好被我撞上。”小巴蒂露出一个变态的笑容,“他活该。”

哈利倒吸了一口气。

“今天夜里……”

“我在晚饭前主动提出把三强杯放进迷宫,把它变成了门钥匙。”小巴蒂·克劳奇低声说,“我主人的计划成功了。他恢复了体力,我会得到所有巫师做梦都想象不到的奖赏。”他的脸上又现出了变态的笑容,闪闪在他身边哭泣。

“我没要问你这个。”哈利说,“告诉我,为什么卢修斯·马尔福会出现在那里,帮助伏地魔复活?”

小天狼星一下子攥紧了哈利的手,同时,哈利感到德拉科的手臂僵硬了。

“卢修斯狡诈地逃避了牢狱之灾,但是他依然忠心于主人。我们在魁地奇世界杯碰面了,他说愿意为主人做任何事。”小巴蒂说,“为了最后测验他的忠心,我将主人复活的秘密告诉了他。如果他不去,波特跑不了,我会去帮主人复活并且认清卢修斯的假面,如果他去了,尽了他应尽的本分,主人会感到高兴的。”小巴蒂不再说话了,头慢慢垂了下去。闪闪捂着脸抽泣,不断地摇着头。

“他晕过去了么?”哈利轻轻动了动,更紧地偎在德拉科怀里。

“是。”邓布利多说。

“马尔福先生帮了我。”哈利轻声说。“他取了我的血,帮助伏地魔复活,但也给了我一个门钥匙帮助我离开,还在最后关头为我打掩护。”他轻轻握住小天狼星的手,虚弱地说,“我没信错他,小天狼星,你不要担心。”

“好了,这些事情让我们换个地方聊吧。”邓布利多站了起来,“哈利,你觉得你能坚持到我的办公室么?”

“可以。”哈利点了点头。

“好,米勒娃,麻烦你守在这里。”邓布利多对一直站在门口的麦格教授说。麦格教授点点头,举起魔杖,平稳地对准小巴蒂·克劳奇。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转向斯内普,“麻烦你去把庞弗雷夫人叫来,我们需要把阿拉斯托·穆迪送进病房。然后你到场地上去,找到康奈利·福吉,把他带到这间办公室来。他肯定想亲自审问小克劳奇,你告诉他,如果他需要我,这半小时我在病房里。”

“劳驾,斯内普教授。”哈利轻声说,“能麻烦您告诉我的朋友们我没事么?”他抬起头,看着斯内普的眼睛:“告诉克拉布、高尔、帕金森,我没事。”

斯内普眉头微蹙,点点头,迅速离开了房间。

“德拉科,你要一起来么?”邓布利多温和地问。德拉科点点头,抱着哈利站了起来。小天狼星和卢平一左一右地跟着,哈利两只胳膊松松地搭在德拉科的脖子上。他看着德拉科苍白的侧脸和绷紧的下颌,突然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六年级已经不远啦。”

“我知道。”德拉科说,声音还有些哽咽,眼睛也不敢看哈利。

“你看着我。”哈利强硬地要求,“听着,你父亲做的是正确的事情,他当时必须那样做。”

“我知道。”德拉科终于低下头来,浅灰色的眼睛里盛着挣扎和恐慌,“我只是害怕。你知道,伏地魔复活前的选择和复活后的选择是不一样的,我怕我父亲……”

“不会的。”哈利坚定地说,“你父亲在那么多人面前为我打掩护,我最后的时候忘记给门钥匙输入魔力,他冒着大风险提醒了我。德拉科,你不要怕,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德拉科更紧地抱着哈利,看到爱人疲惫的眼睛中有着怎样温和的坚定。他一下子就放心了,从听到卢修斯帮助伏地魔复活时便压在心里的石头一下子烟消云散。他担心伏地魔复活会影响他父亲原本的决定,他担心马尔福家重蹈覆辙,他要再一次走上和哈利对立的路。

德拉科一直沉默,哈利有些着急了。他动了动身子想拉低德拉科的脑袋,但是德拉科及时回神,制止了他。

“你要做什么?”

“你父亲绝对不会走上曾经的路!”哈利低吼道,“想想,马尔福重视家庭,他已经看到伏地魔的威胁——”

“马尔福也只做时局之下正确的事。”德拉科说。

“你们错过。”哈利指出。

“我们错过。”德拉科不否认。他稍稍站住脚步,抵上哈利的额头:“我们错过,所以这次总要有一个人不错。如果我父亲……哈利,你记住,不管马尔福家站在哪一边,德拉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哈利几乎被那浅色眼睛里浪潮般的温柔与坚决淹没了,他张了张口,还来不及说话,一个干巴巴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很感人。”小天狼星拍了两下巴掌,表情僵硬,“所以你们能继续走了么?我觉得比起谈情说爱,哈利,你现在更需要休息。”

TBC——

中午饺子晚上汤圆,感谢校园外卖养育我。

奇怪脑洞:乌野2号在训练的时候突然昏睡不醒……

(护膝只戴一个是私设)

微虐文

不喜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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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这里,快过来啊,我在这里,快来抓我啊,邦邦。”

佣兵奈布·萨贝达一边吸引监管者的精力,一边不停地穿梭在长满杂草,满是淤泥,许多凌乱的东西摞在一起的曾经很圣洁的圣心医院中,正在拼命溜着这局的监管者——26号守卫。

但是奈布忘记了,自己刚刚已经被邦邦打了一下,现在已经是残血了。护肘也在刚刚溜邦邦的时候用完了,现在全身都是红色的血液。邦邦还会扔炸弹,使奈布除了背上上那很长的口子外,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狰狞的伤口遍...

但是奈布忘记了,自己刚刚已经被邦邦打了一下,现在已经是残血了。护肘也在刚刚溜邦邦的时候用完了,现在全身都是红色的血液。邦邦还会扔炸弹,使奈布除了背上上那很长的口子外,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狰狞的伤口遍布奈布的全身。

可奈布不敢停下。

“嘶,啊!”

奈布在跑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圣心医院中遍地的淤泥,便走了进去。这使奈布奔跑的速度慢了下去,这也被邦邦看到了,挥下了手中的武器,打了一刀下去。

“铛铛!”

倒地,上椅,一条龙服务,一气呵成。

玛尔塔·贝塔菲尔虽然已经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来救上椅的奈布了,但玛尔塔还是过线救的奈布。然后在奈布的后面替他挡了邦邦的一刀便走了。

当奈布回到自己的归宿休息时,……是被囚徒卢卡·巴尔萨和先知伊莱·克拉克两个人抬回归宿的。

“不是我说,你没事逞什么能啊?现在到好了,你看看你自己,身上一身伤,就这么不爱惜你自己的身体吗?”

首先打破僵局的,是卢卡。

“就是说啊,奈布,你是救人位没错,救人是你的职责,可前提是救人的前提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能去救人啊。”

伊莱继续接着卢卡的话,想让奈布记住他们两个人苦口婆心。

“嗯,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们关心。”

奈布在恢复自己的理智后,便与卢卡和伊莱告了别。转身就在洗手台冲洗了自己的伤口后,随手拿着纱布便缠了缠。

接着拉一拉自己头上的兜帽,就继续了下一场追逐游戏。

“奈布,你……”

游戏的等待大厅中,身为医生的艾米丽·黛儿一眼便看出了奈布身上的不对劲。

“嘘,拜托,艾米丽,别说出去,好吗?”

奈布听到艾米丽这么说,一定就是看出来了什么,便让艾米丽不告诉任何人。

“哎,好吧,不过,这场游戏结束后,你一定要来我的归宿一趟,这么严重的伤,我一定要替你好好把伤口包扎一下。”

最终,艾米丽还是妥协了,答应了奈布不把他受伤的事情告诉任何人的请求。

“彭!”

听玻璃碎了的声音,伴随着的是一场刺激的追逐游戏的开始。

这局的地图是红教堂,一座庞大并且很破落的红教堂屹立于地图的正中央,许多椅子四散在红教堂周围。红教堂四周是墓地,到处都是乌鸦的凄惨地鸣叫声,四处都是昏暗的气氛。

奈布出生在墓地,他的面前就是一台密码机,他立马上手开始修机。修着修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十分疼痛,那撕裂的感觉让奈布一下子蜷缩在地上。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妈妈会在自己回来玩受伤的时候拿出家里备着的医药箱,用棉签蘸着药温柔地给自己的伤口涂药。会在自己上战场的时候准备好自己要用一切,然后在妈妈目送的眼光中看着自己走远,直到那个不断远离妈妈的黑点消失不见。

大家一直以为奈布是救人位,在游戏中要用体力来博弈,所以才在等待的时候吃的那么多,实际上是只有奈布才知道,因为奈布把自己吃的胖胖的,脸颊鼓鼓的,妈妈才会喜欢奈布。

突然间,奈布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妈妈吗?是妈妈来接我了吗?”

奈布用力睁眼,……好吧,是杰克。

不过杰克是庄园里唯一对他好的监管,其他监管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每一局都把他打倒,然后挂上狂欢之椅上,最后送回庄园。可是杰克却不会,会对他很好,会带他玩,会给他吃的,会对他笑,会在残忍的游戏中单独放了他。在残忍的欧利蒂丝庄园中,杰克是为数不多的慰藉。

不过,杰克现在好像很着急,他现在是奔跑着的。

杰克看着床上安静地躺着没有一丝血色的奈布,渐渐的,他的眼睛变红了。他不敢想象,如果他再晚来一点,他的小先生到底会怎么样。

本来这局游戏的开始,他很开心这局的求生者当中有他的小先生。可他绝对不能想象,当他找到奈布时,看到的是蜷缩在电机旁边的奈布。杰克立马就着急了,点了投降。将奈布带到了艾米丽的医院中。艾米丽说,如果再晚一点,奈布的伤会感染的,到时候,身上就会没有一点好地方。

那时候,杰克是真的怕了,他怕自己的小先生出什么事情,他怕失去了自己的小先生,但好在,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当奈布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头顶昏暗且昏昏欲坠的灯。消毒水的味道好似冲破牢笼枷锁,侵略着整个医院,使奈布微微皱眉。

支起身子,杰克正趴在身旁,他双眼下的乌黑不可忽略,哪怕在睡梦中,哪怕很累,但是不得不说,杰克真的帅的没边。

“怎么了吗?小先生,怎么醒了?渴了吗?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杰克富有磁性的声音响彻在漫漫长夜中,使奈布吓一激灵。

“好……好啊。”

奈布回答道。

杰克倒完水把水杯递给奈布,空气中寂静的就只能听到奈布咽下水的声音。接着,杰克又接过奈布喝完的水杯,放到了桌子上。

“小先生,我想,咱们……是时候该聊一聊了吧。”

杰克率先打破这漫漫黑夜中无边的寂静。

“好。”

奈布低着头回复着,好像一个犯了错的小朋友。

“小先生,我知道你在战场上是一个勇敢的佣兵,哪怕受了一点小伤也为了胜利也可以在所不惜。我知道你在游戏中你是一个救人位,救人是你作为救人位的职责,可是为了救人,你不能不管自己的身体啊。”

“杰克,我……”

“小先生,可能你会觉得这些并没有什么,这种游戏本就是这种规则。可是我想的是在你保证你自己的安全的前提下救的人,这样,至少你是安全的。”

“这局游戏的监管者幸亏是我,如果不是我,后果难以想象。”

“杰克,没事的。我都不心疼。”

奈布打断杰克的话,想要安慰一下杰克。

“……小先生,我心疼啊。”

伴随着这局话的,是杰克的一滴眼泪。

“哎哎哎,杰克,你别哭啊,我……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在游戏中保护好自己的,我保证不会让我再受伤了。”

奈布看到杰克脸颊上掉落的一滴泪,瞬间慌了神,手足无措的想让面前的这个小泪人别哭了。

“真的吗?”

从他的带着些许鼻音的声音听出来,他真的在为奈布哭泣。

“真的真的,好了好了,别哭了。”

奈布抱住正在掉小珍珠的杰克,而杰克也回抱了他,他们在美好的夜晚诉说衷肠。

“艾米丽的办法真的太好了,真的让小先生听我的了。”

杰克在抱着奈布的时候,心里想着。

不久前,艾米丽来看奈布,就看到了在床边黑脸坐着的杰克。便给杰克除了一个主意。

“杰克,你不是想让奈布听你的话,以后注意自己的身体嘛?你可以在情到深处的时候哭出来,奈布绝对会心软然后听你的。”

“真的吗?那我试试吧,谢谢艾米丽。”

全文5000+

山口病弱预警Ⅱooc预警Ⅱ

“无人知晓的我,无人知晓的爱意”

“去哪了?加班?”......

“去哪了?加班?”

亮度过高的屏幕刺的山口意识清醒了几分,这才想起忘记了告诉月岛自己来医院的事情,条件反射的惊呼了一声,有些发抖的手使他的打字不太灵敏。山口拍打自己的手背强迫着它停止抖动。

“抱歉!阿月,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来医院检查一下,阿月先回家吧,我很快就回去了。”

“嗯,在家等你。”

“好的!阿月。”

山口是如何回到家的还他自己都有些恍惚,他没有选择去往心理科,医生的话回荡在他的脑海里,认真讲他并没有听清医生前面说了什么,分离焦虑和恋人的词句让他有些茫然,山口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不,抱歉,我没有恋人,但我有一位舍友,我们从小就在一起。”

“山口?”

轻声的呼唤没有回应,月岛慢慢走到山口面前,微微弯腰看着向山口的眼睛。但正面迎来的却是睡颜。月岛面露疑惑,不自觉的将手抚上人的脸颊。温热的触感着实吓到了他,虽说是夏季但这温度也热的有些许不正常。月岛轻轻摇醒山口,棕绿的眼睛初醒时还有些泪光,发热的绯红和微喘的气息在月岛面前无限放大,警钟长鸣月岛心中一惊收回自己的视线平淡询问。

“为什么没进去,山口。”

“抱歉!阿月,我只是想在这坐一下没想到睡着了!你要出去吗,抱歉挡到你了。”

看着眼前的人慌忙起身,月岛的心里有些气闷,山口总是很听话的,除了在健康这方面。

“山口,虽然是夏天,但我不觉得晚上在台阶上睡觉是个好决定,我想…你明白?”

“明白…抱歉阿月,需要我一起出门吗?”

这是月岛第无数次怀疑自己的语气是出了问题吗。为什么山口每次都要说抱歉,自己的关心很不明显吗?

“不出,怕你迷路出来找你,如果你意识到了自己正在发烧的话,就快回屋吧。”

说完月岛就回了房里,山口抬手摸了摸额头才发觉自己的体温在以可怕的温度直线上升,他连忙回到房里,月岛正弯腰给山口倒水,退烧药也已经准备好了,山口接过杯子一边喝水一边张望。

“阿月,你收拾房子了吗?”

“嗯,收拾了一些旧东西放回仓库”

山口微微点头,忽然拿起一件衣服兴奋的问到

“这是阿月和我的队服!阿月找到了”

“在以前的行李箱找到的,但已经脏了。”

“阿月可以把你的送我吗?我会洗干净的。”

“随你,山口。”

月岛不知道山口要队服做什么,左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拿走就是了,月岛将旧物移到一边,山口的笑颜让他明白这个人又忘记了自己在发烧淡淡的盯着山口希望他能自己意识到这一点,感受到目光的山口心中不由有些发毛,慌乱拿着杯子在楼梯口朝月岛说了一声便撤回房间,回到房间的山口将月岛的队服挂在床头,自己则坐在床头与队服面对面,每每看到这队服山口便会想到高中时的月岛。

“阿月从始至终都是高大帅气的“山口经常这么想。

山口将自己的队服举到月岛队服一旁,看着近在咫尺的11.12.心脏越来越紧张,要是能和以前一样就好了,要是还能离阿月这么近就好了,山口又将队服取下揽在怀里,躺在床上紧握着月岛的队服,将自己所有的情感藏于这里。

“山口先生,我听说您身边除了一位“舍友”不曾与他人过多联系,是吗?”

“嗯,我们从小就在一起。”

“不,他不能来,医生我自己就可以。”

青年医生轻嗯一声,纸和笔发出的沙沙声充斥着咨询室,记录完毕的医生将治疗建议书递给山口。

“我知道山口先生应该不愿意让另一位先生露面,但这只是治疗建议,山口先生也可以选择第二种,找一个可以替代他或者代替他一直陪伴您的,我都写下来了山口先生可以看一看。”

站在医院外,山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但没过多就他停了下来,身旁满墙的爬山虎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面墙上已经被爬山虎侵占,山口顺着爬山虎的长趋向上看去,爬山虎的顶端新长出一枝嫩芽,房顶处探出一朵花,那枝嫩芽在风中飘荡像似要去触碰那朵花,可它太小了,风吹着它使它无法伸上枝叶。山口盯着看了一会伸手想帮它一下,可他也不够高,身边路人异样的目光使他悻悻收回手,逃避般朝家走去。

今天博物馆的人很少,月岛静静站在一处展台前,平静的目光紧盯着介绍栏,但思绪早已飞远,月岛感觉山口很不对劲,以往生病时总是把自己缩在一旁呆在家里绝不出门,又可怜又乖巧。可这次却像是…躲着他一般到处跑,他无法得知山口这是生了什么病,但山口对他莫名的疏令他烦躁。

在别人眼中他是山口陪伴的给予者,山口无法离开月岛。不是的,都错了。他才是那个被给予陪伴的人,或者说他们是对方的给予者。他们若有一人是神明,那另一方必是他唯一的信徒:若他们有一人是荒野,那另一方必是这荒野上唯一的生灵。

山口异常的行为让他们不变的羁绊似乎有了一丝松动,他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怎样才能回到正轨,月岛将额头抵在展窗上冰冷的触感使他的思绪收回,月岛想自己应该去找山口,至少现在月岛希望山口能在他身边。

好在博物馆的工作不重人员也足够,他的长假很快就申请了下来。他们的住所离博物馆并不远,但月岛第一次希望自己能有瞬移这项技能,这种不理性且不可能的单细胞想法实在不应该在他的脑子里,月岛只得加快步子,最后甚至有些小跑,站在门口的时候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轻轻推开门客厅的灯不出意外的没有开,只有山口的门缝中泛着微微的亮光,月岛轻敲着房门,等待屋内的回应。

“…阿月?有什么事吗?”山口打开一条门缝询问月岛

“我申请了长假”

月岛低头想看清山口的表情,可对方始终用那根小呆毛对着他,生病的山口连平时翘着的呆毛也塌了下去,正想用手将的呆毛支起来,山口突然抬起头紧张的看着月岛。

“长假?阿月身体不舒服吗?你应该早点跟我说的!”山口慌乱的将月岛拉进房间,让月岛坐在自己的床上。

“抱歉阿月我这几天没怎么好好打扫,你先坐一下。”

看着山口不知所措的样子月岛几小时前内心的空缺好像又被填满了,山口并没有变,他对月岛自始至终都是一样的,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月岛紧盯着山口忙碌的背影,身体往床头靠去。指尖熟悉的触感让他微微一愣,大脑瞬间变成了空白,连呼吸都忘了,月岛将山口枕下的东西拿了出来,记忆中的号码和衣服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

刚为月岛准备好热茶的山口回头就看到自己隐瞒已久的“秘密”暴露在两人之间,一阵耳鸣声在山口耳边响起,洒出的热水滴在他的手上惧烈的痛疼使他跌坐在地上,积攒的泪水夺眶而出,山口通红的手不停的擦拭着泪水,月岛一瞬间从床上弹起,将山口拉进卫生间,用冷水不停的冲刷着山口的手。

“阿月,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泪水使山口不能完整的说完一句话

“对不起什么?山口”月岛轻托起山口的脸颊,指腹擦试着山口的眼尾。

刚进医院山口就被值班护士送入急救室,月岛独自站在门外,指尖深深压在手心里,脱力般的靠在墙上,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月岛抬眼看着来人,是名青年医生,月岛并不认识他,可对方的眼神却像要把他刨开一般,那名医生进入急救室时他听到对方说“山口先生...。”

他认识山口吗,就是他在为山口治疗吗,一件又一件事压下来,月岛无措的蹲在墙边,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名医生又走了出来,那批判的姿态给了月岛极大的压迫感。

“先生,麻烦您跟我来一下行吗?”

月岛没有回答,只是站起来跟着他走,那间治疗室里又一次亮起了灯,不过这次在里面的不是山口而是月岛。

“先生请问您的名字是?”医生问

“月岛萤,我是山口的…”月岛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医生回答

“舍友,我知道月岛先生,不然我也不会带您来这里,我想问一下山口先生发生了什么,情绪过激而导致躯体化发作的晕倒可不是个好事。”

医生的话在月岛的大脑里来回打架,什么情绪过激,什么躯体化,他有想到山口可能是心理上压力大,但没想过如此严重

“看来,山口先生并没有选择第一种治疗方法不是?”

“什么第一种治疗方法.,请问山口他怎么了”月岛有些急切

“山口先生患有严重的焦虑和分离焦虑,我想您不是愚人,我也看得出您并非与山口先生的心意相反,你们…对对方的想法是一样的,所以分离焦虑是为什么您也应该清楚。”医生面露严肃的对月岛说

“嗯,我知道了,他在…治疗的时候有说些什么吗”

“我不能透漏过多,但‘你们从小就在一起’是吗?”医生话落,月岛长呼了一口气便没了声响

医生看出月岛的无措和担忧放平语气说到“山口先生已经可以回家了,只是晕倒可能不方便走路,您看需要住院吗?”

“不了.他不喜欢医院,我带他回家。”说完起身往门口走去“谢谢您,医生。”

来到病房的月岛小心的打开房门,山口已久静静的靠坐在病床上,就如那天在院子里一般,月岛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揪在了一起,他从没想过自己会伤害到山口,若他能主动表达自己的感情,山口是不是就不会如现在这样受伤,月岛僵硬的坐在山口床边几次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都有放弃了

“阿月,今天让你担心了,对不起瞒了你这么多事情,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我喜欢阿月,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了,我曾把阿月当成我独有的神明,但我发现我对阿月不只是仰慕,我不愿你是可望不可即的神明,我渴望与你共沉沦,所以阿月我是很可怕的,自私的占有着阿月,还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山口的话如春雨般滴在月岛的心上,温柔的让人动容,打在上面却也有丝丝痛感,神明?月岛从不觉得自己配得上如此神圣的称呼,。他不如神明善良,月岛只在乎山口的一切;他不如神明包容,山口外的人他都无法给予耐心:他不如神明公平,他只愿偏向山口。纠结犹豫在月岛内心叫嚣着,他多么希望告诉山口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又怕山口觉得这是自己的安慰,月岛将山口的右手抬起,轻吻着山口的指尖。

“山口我想你不知道,在许多个夜晚我都曾如现在这般亲吻你的指尖”月岛温柔的对山口说

被吻过的指尖如电流一样酥酥麻麻,山口愣愣的看着月岛,原本山口以为今天将会是他与月岛的终章,但月岛却告诉山口在曾经的日子里他也如山口一般与之沉沦。

月岛没有执着于山口的回复,只是收拾好山口的药物便将山口背起往外走,山口知道月岛是要带自己回家,一路上两人都相继无言,只是又到了那墙爬山虎时,山口叫停了月岛

“阿月,你看这面爬山虎,它的顶端有一只嫩芽,上次来的时候他还在拼命往上长

,像是要触摸顶端的花,可他碰不到他太小了,我帮不了他我也太小了,你说他还会往上一直长吗知道触摸到那朵花。”山口将脸埋在月岛脖颈轻声问到

“会的,花也会的”月岛说完就带着山口继续往家走

那天之后月岛就一直陪着山口,后续的治疗月岛也强硬的要求自己加入,谁也没有提那天的事情,两人还如以前还是那从小就在一起的“舍友”,这层窗户纸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有人来戳破。但他们之间从不用一个身份来捆绑,他们的羁绊便是最好的守护符。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信徒。

但月岛从不让山口等待许久,一切的一切也都早有密谋。

初冬的早晨山口被刺眼的亮光照醒,他微眯起眼睛才终于看清是什么在发出亮光,那是一枚素圈戒指和一面相框,那是在桌子上,那相框里面放着一张照片,是满墙的爬山虎和另一边顺着高架往上爬的红花,那相框下还写着一行字。

“花也会的”

山口看着照片上的花和爬山虎,将戒指戴上,指尖轻轻抚摸着戒面,低声重复着

“爬山虎会的,花…也会的”

“我也曾与你共沉沦”

第一次写月山如果不喜欢

先给老师们道个歉!!

对不起!!!

检查了很多遍

如果还有错别字的话也给老师们道歉!!!

(p2捡个手机

有关全身的一些设定?

搬运侵删

赤苇京治上了大学比高中时期更好看了,因为不太打排球了所以头发被留长,乌黑卷曲的发尾半盖住耳朵和后颈,鼻梁上架着细框眼镜,镜片衬得那双细长的眼睛更加柔和。他总爱穿oversize的编织白毛衣配格纹围巾,外披一件翻领羊绒长风衣,细长的腿往昏暗无色的冬日里一站,是总会被投上校园表白墙的风景。

但赤苇不喜欢冬天,围着围巾戴眼镜总让他镜片起雾。但木兔知道他脖子怕冷,给他买了特别多的围巾让他换着戴,他总舍不得摘,于是有人传赤苇一到冬天就特别高冷,在路上遇到他打招呼他从来不回。这还是木兔有一回刷他们学校表白墙看到的,把信息转发给赤苇,听了原因后他笑得惊天动地,问他是眼镜起雾了又不是耳朵起雾了为什么会听不见......

不过好在除了冬天,赤苇同学总是很平易近人的。他成绩很好,遇到问问题的都来者不拒,同系的同学们总说最喜欢找赤苇问问题了,他讲题的时候总是格外温柔,并且思路清晰,好像把你当小孩儿在教,建议每个同学有机会可以去体验一下,那简直是如沐春风的完美体验。有小道消息称,不止文学系,隔壁运动科学系的有问题好像也能来问,但这还有待求证。不过据赤苇同学自己说,这都是高中训练出来的经验之谈。

赤苇人缘总是很好,但轮他最好的朋友,还要数隔壁中央体育大学的明星木兔光太郎。木兔总在外训或打比赛,在学校读书的日子不多,但一旦在学校的日子就会跑来赤苇的学校。尤其是考试季,他几乎和赤苇一直呆在这边的图书馆。他会穿一个大大的羽绒服,里面是单衣配冲锋夹绒外套,为什么穿这么多的原因好像是他总嫌弃赤苇同学穿得太少,所以干脆会多穿一件外套,见到赤苇就给他一件。有知情同学称木兔学长在又又又一次蹭赤苇同学的饭卡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她坐在旁边听到木兔学长在埋怨赤苇同学:“赤苇你总是偶像包袱太重!大冬天不穿羽绒服,明明是你自己说要小心一月!”后续是赤苇用一块烤五花堵住了他的嘴,木兔学长竟然一下就住了嘴,好神奇,不过……我们食堂的烤五花有那么好吃吗?

赤苇的追求者也层出不穷,但他好像一直没谈恋爱,很多人给他送礼物,钢笔,围巾,自己做的小挂件和便当,和他从来没收过。不过到了大三他身上多了很多陌生的物件,都写着MSBY,好像是这个球队的周边。酷炫的黑金字母和他的气质不太符合,但他特别喜欢,这让同学们都特别疑惑。直到木兔又一次来找赤苇,身前“MSBY12”几个字符被他的胸肌撑得鼓鼓胀胀,他手里捧着奖杯,见到赤苇就冲过来特别用力地抱他。赤苇也特别开心,眼睛笑得弯弯的,难得脸都红了。大家才恍然大悟,这原来都是家属周边啊。

翻备忘录的时候看见了前年十月到去年一月左右整理的推文,既然都整了那我发一下!tag只打了主四家。

按照整理顺序排列,本次推文cp包含:

兔赤、及岩、影日、黑研、大菅、月山、牛天。及影、宫双子、治侑、佐久侑、松花、国金

兔赤:

LOF:《龙舌兰日出》请务必观看龙舌兰日出。请务必

《求婚大作战》《45件小事》《七年之痒》《口欲期》《重返十七岁》《屋顶告白》《百分百好男友守则》《史上最糟糕的生日》《下等犬》《诚心悲愿》《不擅长暗恋的赤苇京治》《擅长暗恋的木兔光太郎》《吃醋许可证》《木兔光太郎选手恋情大曝光》《清醒梦》《stargazing》《隐婚的正确官宣方式》《vainin......

《求婚大作战》《45件小事》《七年之痒》《口欲期》《重返十七岁》《屋顶告白》《百分百好男友守则》《史上最糟糕的生日》《下等犬》《诚心悲愿》《不擅长暗恋的赤苇京治》《擅长暗恋的木兔光太郎》《吃醋许可证》《木兔光太郎选手恋情大曝光》《清醒梦》《stargazing》《隐婚的正确官宣方式》《vainintovain》《良药》《橙与酒》《兔赤黑研/今晚无人坠入情网》《通俗小说》《谈情说爱》《她她她》《我最讨厌的赤苇京治》《飞行员》《深海情人》《阴霾天空》《溯洄》《逐圆》《MOMENTS瞬间》《旧爱迟迟》《下坠》《难言之隐》《戒烟》《疯》《领地意识》《我在人群中爱你》《赤苇京治请回答》《过度依赖》《你要如何,我们就如何》《十七年间》《黑狼养成计划》《旧情人》《高烧不退》《飞奔到月球》《夜航鸟与晨昏线》《日记》《分院帽说它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十七岁请回答》《就“蹲在学校楼前的神秘男子”所展开的讨论与调查》《雪崩》《恋人絮语》《木叶先生有苦难言》

wb:《木兔光太郎的现代文试卷》《还没告白就被恋爱对象发现了怎么办》《66号公路重生室》《单身派对》

A03:《长眠于此》《爱是》《当你失手打碎玻璃杯》《情侣爱の思》

及岩:

《傲慢》《撒娇男人最好命》《求婚大作战》《坦率》《银河飞艇之夜》《一生的故事》《甜味子弹》《布朗熊》《夏日苦短,恋爱吧少年!》(性转松花)《好好.及岩篇》《学园祭给男子排球部带来了什么》《岩泉一与月亮》《冰融春生》《路人甲》《酒后来电》《警惕你的男同邻居》《鱼能感受到水存在》《分手咨询》《必需品》《树的致意》《五次他们说没在跟对方谈恋爱,一次在撒谎》《“彻”》

wb:《及川彻和岩泉一从来没有冷战过》

影日:

《等候名单》《橡胶球》《最佳幸運》《見つかった》《绵绵》《幸福论》《愚人国度》《神明予我》《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万有引力》《B612》《Therumor》《他知道的》《憨人》《顺水行舟》《恋爱教学》《好好.影日篇》《爱,爱,爱》《访客》《雏鸟效应》《太阳雨》《夏日风》《理所应当》《降落》《幸福论》

影日好笑的小日常:

《高人气组合恋爱曝光事件》《[HQ]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体……唉!?》

黑研:

《年少时的守梦人》《误会的多米诺效应》(微量兔赤)《横渡夏秋冬》《不听摇滚的你》《钥匙》《猫爪在上定律》《有钱人的生活都是怎么样的》(论坛)《猫的獠牙》(没有看过猫的獠牙的人生是不圆满的)《男友战争》《群山恐惧症》(黑研黑)《王车易位》

大菅:

《青春末期效应》《复燃》如果磕父母组一定要去看复燃!!我愿成为我心中的top1!《猫与戒指不共存守则》《我在这里爱你》《期末考试前的那一周》

月山:

《MyFirstSummer》《奶酪陷阱》《成年前夕的一次溃逃》《成年人的恋爱方式》《人类需要小狗》《洗澡的温度差》《分手冷静期》

牛天:

《天童觉收到的第一封情书来自牛岛若利》《好好.牛天篇》

及影:

《软面包》《听见爱意》《玩偶小熊下岗再就业》《彼个所在》《睚眦必报》《Aurora》《情话抽屉》《暴走的影山飞雄》《染色》

宫双子:

《forever》

治侑:

《套牢》《哥哥》

佐久侑:

《当宫侑想到爱》《天生一对》《我们结婚吧》《狂热》《有迹可循》《无可讳言》《脱敏治疗》

松花:

《Comeandseeme》《布朗尼的心》

国金:

《不爱直男的人不伤心》

—7.8k,破镜重圆甜饼

—閉店しない=永不打烊

角名伦太郎是个书店老板。

听着很不搭调,但他确实是,而且干的不错。

据宫治的说法:“角名看起来完全就是那种从出生到现在只看过十本书的人啊。”

宫侑在旁边搭腔:“加上教科书了么?”

角名嗤笑一声,反手在书店门前的小黑板上写:宫双子与狗不得入内。

说起这家书店,这是每次聚会都会提起来的话题。

角名在高二那年路过书店,并作...

角名在高二那年路过书店,并作出以下评价:“这家书店迟早要倒闭。”

然而在几年后再次路过时,老店主过世了,书店挂牌出售。

角名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书店许久,算了算自己有多少钱,又拼拼凑凑,于是角名伦太郎在二十一岁生日那天光荣地成为了只拥有一家藏书八万册的二手书店的穷光蛋。

并且给书店挂上了新的名字:閉店しない。

[你要到了吗?我觉得我要冻死在这了!]放在副驾驶上的手机不断的弹出宫治的消息。

角名关上车门,想了想,极富同情心地回了一句:[快了,再等等。]

几星期前,宫治联系角名,他的朋友有些藏书想清理,问角名有没有兴趣。

角名理了理最近的营业额,答应了。

当然,宫治并不打算跟他一块去,宫治只是给他带个路顺便蹭车去找他那个倒霉催的发烧双胞胎兄弟。

“你这家伙,肯定是在店门口给我回的消息。”宫治哆哆嗦嗦地上车,给角名竖了个中指。

角名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一把扭开车载音响:“希望你过去不会被侑传染哦。”

宫治咬牙切齿,车没停稳就开了车门,临走前用仅存的最后一点良心给角名发了地址,让他自己导航去。

作为一名二手书店店长,或者说二手书商,开着车到各户人家或者私人藏书馆收购藏书是填充库存的主要方式。

不得不说,这其实是一件挺有趣的差事,或许可以遇见有趣的书,或者意外的人。

比如角名在按下门铃后,发现来开门的是北信介。

角名几乎是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寒冬横冲直撞的冷空气涌入喉管,险些被呛死在原地。

不过还不如呛死呢。

北信介,是角名高中时代的学长,更重要的是他是角名的初恋情人,最近刚从国外回来。

不得不说,老情人似乎没怎么变,两人分开后的这几年间几乎没有见过面,连朋友间的聚会都统统避开。

角名心情多少有些复杂,刚刚恍惚之间,好像回到了几年前。

他下意识地开始打量北,不过没过多久他察觉到北也在看他。

“进来吧,外面很冷。”最后是北打破了沉默。

趁着北在去给他泡咖啡的时候,角名在line上疯狂轰炸宫治,宫治装死不回,角名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你们俩最后要是死在一间屋子里我也不会帮你们收尸。

角名百分之一百地确定宫治就是故意的,自从他跟北分手之后一直没有找下一任,这俩兄弟就一直在怀疑他对北余情未了。

北才回国多久,隔三差五以各种奇怪理由搓起来的聚会就不知道有多少,目的就是为了把他们俩凑一块。

当然,这次他们成功了。

黑板上那句话就应该永久保留。角名恶狠狠地想。

“抱歉,没有咖啡了。”北回来了。

他将杯子放到角名面前,里面装的是热可可。

骗人,他明明就看到有一袋咖啡豆放在咖啡机旁边。

角名垂下了眼睛,端起热可可喝了一口,偏甜,但确实是他的口味:“没事,谢谢……北前辈。”

他看着坐在对面喝茶的北,又喝了一口热可可,呼出一口气:“是北前辈要卖书吗?”

北回神,点了点头:“算是。”

其实严谨来说,是北的邻居。

北家老宅旁的邻居奶奶过世了,家里藏书不少,但她丈夫实在是不忍再看到这些书,于是都托付给了北。

邻居奶奶角名是见过的,很和蔼很爱笑,记得她身旁总是趴着一只懒洋洋的三花猫。

角名默了默,半晌才冒出一句:“抱歉,节哀。”

北一愣,脸上似乎是浮现了些笑意,角名看不太清。

他轻轻摇了摇头:“也算喜丧。”

热可可喝完后两人就准备往北家老宅去,在角名的提议下,北坐上了角名的车。

车里没什么大声响,只有车载音乐不合时宜地放着情歌,角名听得坐立不安,在等待红灯时终于忍无可忍地身上关了音响。

北一直静静望着窗外,像是在看雪,表情一直都没什么波动。

车子重新启动了。

如果要说,两人其实也算和平分手,而且是最平常、最没新意的分手方式——异地恋,在角名二十岁那年,也是冬天。

一边太阳刚刚升起,另一头却已然深夜。好像跟相处的愉悦并行的还有不知所以然的疲惫与压力,大概是都太年轻,两人都有些无措。

于是分手了。

是谁提出的分手,角名也记不太清了。

少了车载音乐,寂静似乎让人更加难以忍受,好像车里的每一丝空气都在诉说着难捱,每一寸都让角名有些呼吸不畅。

——到底是为什么啊?

角名忽的有些烦躁。

窗外冷风呼啸,角名却有些不管不顾地开了窗,冷空气灌进来的那一刻确实让人清醒了许多,好像溺水者重新获得了一口珍贵的空气。

但在注意到北轻轻拢了拢身上外套时,车窗又在一片沉默中悄然合上。

角名握紧手里的方向盘,越野的引擎发出更加猛烈的轰鸣声。

邻居奶奶家里的藏书数量超出角名的想象,而且品相都还不错,其中夹杂着几本珍本、不少放在现在也很好卖的平装本,甚至含有少见的铜板插图。

角名犹豫片刻,决定把这些书全部吃进,度量之后向北报了价。

得到的回答却是北神色淡淡地一句:“如果角名觉得合适的话。”

这话一出,角名心里又是五味杂陈,神情复杂地给北签了一张支票。

角名出门前并没有预想到这批藏书的数量如此之大,开的并不是店里的货车。

今天发生的一切着实脱轨,自己甚至还跟几年不见的老情人约了下次见面。

角名坐在车里半酸不苦地笑了笑,把嘴里的一根烟吸完才开车离开。

角名第二次去北家老宅开的是货车,车上漆着店名。

上次并没有带走多少书,这次即便是有北的帮助,在把所有书搬到车上之后角名也不禁感到有几分背痛。

这大概也能算是二手书商的职业病。

话音忽然顿住,角名注意到北正盯着车上的店名,像是在思考什么。

“閉店しない,”北念出了文字,而后转头,“店名吗?”

“嗯,”角名不自觉攥紧了拳头,面上却依旧一片自然,“很怪吧,很多人都这么说过。”

北摇了摇头:“不,很……有意思。”

同时眯了眯眼,目光落点依旧是车上的店名。

天空开始飘雪,自从上次跟北见面那场大学以来,这是第一场雪,不大,但还是很快就铺白了地面。

角名看着北依旧在自己的面前静静立着,雪落在北的发间、眉梢、肩头,雪也悄然落在了自己的掌心,融化之后有些刺骨的凉。

“北前辈,”角名忽然觉得有口气卡在胸间,不上不下的,梗得他心口发颤、口舌发僵。

天地间都是一片白,角名过了好一会才挤出下半句:“要去店里看看吗,那里很暖和。”

货车的暖气显然比不上性能优越的越野,即使暖气的功率已然拨到最大,角名的掌心依旧一阵一阵地发冷,窗户也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总有若有若无的冷风四处乱窜。

从北家老宅到书店大约半小时的车程,路上很安静,只有碾过雪的吱吱声以及货箱里书滑动发出的砰砰声。

角名觉得自己几乎被撕成了两半,一边极度理智地观察着路况,还分心担忧书会不会被撞坏,而另一边就完全地、毫无保留地挂在了坐在副驾驶的那人身上。

北像上次那样看着窗外,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更像是在思考,目光并没有什么焦点,眉头也轻轻皱着。

——这个时候角名才有些不情不愿地修正重逢时的评价,他的老情人还是有些变化的,变得更加沉稳,更加滴水不漏,也更加像个机器人。

角名深吸一口气,想把喉咙里讨厌的哽咽感赶到充满冷空气的肺里。

车在红灯前缓缓停下,但角名心里的小人没有停笔。

好像瘦了些,头发也短了……

“伦太郎?”北的目光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了角名身上,“绿灯了。”

伦太郎。

这三个字像是一颗石子,被掷向了原先平静无波的水面,激起水花,荡起波澜,在第五和第六肋骨间鼓动的心脏收缩得紧紧的,甚至有些发痛。

角名嘴角紧绷,默不作声地踩下油门,伸手拨开雨刮器,以此清扫越落越多的雪,也企图也这种方式抵御那股蛮不讲理的疼痛。

但北再次开口了。

他问:“书店是什么时候买下来的?”

“二十岁那年吗?”

很难说清北的那句话里到底带着何种复杂的情绪,但角名知道,自己即将溃不成军。

角名几乎把整个都绷成了锋利的弧度,目视前方:“不,是在二十一岁生日那天。”

角名重重地踩在了生日两字,咬字生硬,像是在竭力阻止什么情感冲破口中的禁锢,汹涌地奔向前方,吞没一切。

他想,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那天下雪了吗?”北沉默许久,忽然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没有。”角名缓缓吐出一口气,那些咆哮着的情绪被他一针一线慢慢缝回了心里:“是个雨天。”

冬天的雨总是要比雪来得更凉,更刺骨,湿气和寒气从骨头里丝丝缕缕地漫出,冷得人打颤,也冷得让那天永远印在角名的记忆里。

他撑着伞站在雨里,抬头久久凝望书店。

书店里确实很暖和,仿佛不要钱的地暖和暖气营造了温和的气氛。

店里客人不多,角名进店后跟坐在前台看书的佳世子——角名的妹妹,节假日总是很乐意来店里帮忙——打了招呼后,就带着北在店里四处逛逛。

店里的灯光并不太明亮,是几顶看着相当古老的吊顶灯发出的暖黄光线,却意外的符合人们心里对二手书店的印象。

书店不小,经过这几年的经营,藏书更是达到了十万册之多,书柜林立,几乎构成了一座小型迷宫,两人一路走走停停,逛完整个书店竟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

北挑了几本书,执意要去前台付款,角名无奈,示意佳世子给北打折,就先去处理刚刚一位客人抱来的书了。

“哥哥,”佳世子一边扫着书一边同北搭话:“你是北信介吗?”

“嗯?”北微微挑了挑眉梢,佳世子确实是见过他的,但那时佳世子还小,照理来说不太可能记得他,“我是,怎么了?”

佳世子四处看看,确保角名不在周围:“我在哥哥床头摆的照片里见过你,上面有名字。”

北了然,大概是他毕业时同角名和宫双子等等等的合照

佳世子又问:“那哥哥跟我哥哥是恋人吗?”

“怎么会这么问?”北被勾起了些兴趣,他倒不觉得失礼,只是在他的印象里,即使那时他已经与角名成为恋人,但在那张照片里并没有很亲密的举动。

佳世子麻利地装好书,把袋子递给北:“因为那张照片上只有哥哥你一个人啊。”

北愣了愣,半晌,接过袋子:“大概是吧。”

等角名处理完客人后,他开着越野把北送回了公寓,在北下车后不久,角名的line收到一条消息,沉寂了几年的置顶对话框再次更新:

北前辈:[书店很棒,有空会再次拜访的。]

晚上角名一个人呆在店里,为了配合店名,店里不管多晚都会开着一盏灯,角名就在那盏灯下翻检从北家老宅带回来的书。

大概任何一个二手书商都没有办法拒绝翻检新书的机会,从一本平平无奇的书中可能可以翻出一段有趣的书边注释,一张有纪念意义的书签,又或是一张远超书籍本身价值的藏书票。

这也是为什么说要了解一个人就要从他的藏书开始的原因。

全部翻检后,角名对这批书的印象与在北家老宅那次大致翻过并没有多大区别,唯一令他意外的是里面出现了几本专业性极强的教科书。

——大概是北的吧。

书扉页上工整的落款验证了角名的猜想,这几本书大概是北在国外使用的教科书,不知道是不是意外夹进来的。

一般来说,如若不是专营珍本的二手书店,对教科书并不会全然拒绝,毕竟总有粗心大意丢了教科书却又不愿花原价订购一本新教科书的家伙。

但……角名把书放到一边,还是问问北吧。

忽的一阵风从没关紧的窗户刮进,吹得书哗啦响,也将教科书吹掉几本。

角名刚想俯身去捡,就见几张便利贴从教科书中掉落。

那些便利贴在角名眼前一晃,却激起了角名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蹲下身,几乎是小心翼翼的捡起了那几张便利贴。

——那几张上面画着他的便利贴。

角名几乎是有些呆住,他抖着手——像是翻检书那样的仔细,一张一张的翻看着便利贴。

便利贴上的画并不是特别精致,大概是作者在闲暇之余随手勾勒出来的。

但对于画中人的神态与动作捕捉十分的准确生动,一看就知,画中人一定是在作者的心里走了千百万遍。

便利贴右下的日期,从北刚出国开始,一直到北回国的前两天结束。

——但那时他们已经分手很久了。

角名不可自抑地深吸一口气,又破碎不堪地吐出。

熟悉而微妙的疼痛和喜悦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他兜头笼罩,再一点一点地从心口的缝隙渗出,滚烫得他恍然心口开出了热烈的花。

窗外寒风呼啸,卷起一地寂寥,冲上云霄。

当晚,角名梦见了以前的事。

他梦见高二那个夏天,他向北表白,两人一同路过那家熟悉而陌生的书店,角名看着陈旧的店面作出评价:“这家书店迟早要倒闭。”

北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这抹笑透过了风,传到了人声鼎沸的机场,角名一脸无措地看着北带着笑与他道别,转身踏上不知飞往何处的飞机。

角名有些茫然而慌乱地追出几步,却只抓住了一束来自寒冬的风。

风很刺骨,将他猛的扯到了冬夜,他在房间里,风在外面夹杂着雨张牙舞爪,他坐在床上眯眼看着那句不知谁发出的:[那或许应该分开了。]

那时候好像离他的生日不到一个月。

仿佛透过灵魂的风,把角名送到了那家二手书店前,他看着告示想:怎么都要结束了?

于是风又将一张协议卷到了他手中,角名签下了名字,签收了这份他替北送给自己的二十一岁生日礼物。

风在原地轻缓地游荡,于是他留住了那束风,将风揉进了书店的新名字:閉店しない。

风没了,雪却开始纷纷而下,角名站在原地有些迷茫,他转身,却发现有个熟悉的身影正缓步走来——

而与此同时,窗外肆虐了一整夜的风终于停息,压了一整夜的雪轰然而下。

之后北常来拜访閉店しない,已然成为店里的常客,角名找了个机会把教科书还给北,但他并没有提及便利贴的事,好像那张梦从来没有出现过。

北也只是在接过书时微微一愣,而后便一切如常。

两人相处得很自然,像是从前——还没成为恋人时那样,大概托了北的福,角名成了隔壁那家咖啡店的会员,并且在考虑要不要在店里开辟一个咖啡角。

另一头的宫双子,大概是托了角名的福,宫治真的被传染病倒了,收到宫治控诉消息的角名只是瘫了摊手表示无辜,但他还是和北分别去照顾了那对不让人省心的双胞胎几次。

宫双子彻底痊愈后很快发出了聚会邀请,这次的名头是感谢角名和北的照顾。

借口很拙劣,用意很明显,但……角名发动了越野,引擎发出轰鸣声。

为什么不去呢?

说真的,宫治开门看到角名和北站在一起时的表情很精彩,精彩到角名觉得可以把黑板上的话换成这张照片。

尽管他和北真的只是在电梯上偶然遇上。

四个人可以说是很久没有凑到一块,地上的易拉罐很快堆成了山,喝到最后宫双子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北看起来也不太妙,微红着脸在揉太阳穴。

角名喝完最后一口酒,把宫双子扛到房间,草草收拾后,蹲到靠在桌前闭眼缓神的北面前,轻声开口:“北前辈,你要回家吗?”

北的反应有些迟缓,过了半晌才慢吞吞地点头:“好。”

凌晨的街道一片寂静,不知何时下起的雪堪称温柔,打着转地翩然落下,带来一转而逝的凉。

角名不远不近地跟在走走停停的北身后,风难得不刺骨,像一捧温和的水,缓缓地围绕着两人,宛如一场曼妙的梦境。

这段路似乎让北清醒了不少,走路逐渐平稳。但这段路大概也灌了角名不少酒,不然他怎么会听到北在公寓门口问他:“你要在我家睡一晚吗?”

北顿了顿,很严谨地补充:“很晚了,我家里很暖和。”

角名伦太郎,酒量不错的成年人,至少宫双子一块灌他都没把他灌倒,如今他坐在北信介公寓的客厅里进行深刻的自我反思。

我是喝醉了吗?

我为什么要大半夜的在老情人家里睡一晚?

……北前辈刚刚应该有带浴巾进去吧……

角名往后一靠,用力闭了闭眼,像一尊石像,凝固在沙发上。

——直到他嗅到一丝水汽,睁开眼,发现北脖颈间搭着毛巾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距离有些近了,角名暗暗叹了口气,把桌上泡好了蜂蜜水推给北。

时候确实很晚了,客厅的灯开得并不亮,光淡淡地撒在北的身上,像是镀了一层浮光。

北轻轻皱着眉,似乎是因为醉酒的不适;眼睛低垂着,让人看不清漆黑的眸子里到底映着些什么。修长的手指轻轻虚拢着玻璃杯,仿佛在寒冷的冬夜那是他唯一的热源,看着竟有几分难得一见的松懈和脆弱。

但这原先是他最独有的风景。

大概是先前相处得太过刻意自然,如今猝不及防地跌入旖旎之中,角名有些窒息,像是在温水里缓缓溺毙。

几乎是刚看着北小口小口喝完那杯蜂蜜水,角名就立刻起身,礼貌地笑道:“还是不打扰北前辈了,这里离书店不远,我去那里睡也是可以的。”

在刚握上门把手的那一刻,北有些疲惫的声音响起:“伦太郎,我有些累了。”

角名立在原地,眼神落在泛着冰冷质感的金属把手上,呼吸变得轻而缓:“那就去休息吧,很晚了。”

尾音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而后被空气吞没。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玻璃碰撞的声音,角名下意识地回头——此刻梦境与现实重合,北缓步向他走来,像是从前穿越而来的一声叹息:“二十一岁的生日礼物,你还要吗?”

北前辈:[二十一岁的生日礼物,你还要吗?]

角名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为什么不?]

随后又发出一句:[北前辈今年要回来吗?]

过了会,置顶的聊天框跳出一条新消息。

北前辈:[嗯,回去给伦太郎过二十一岁生日。]

但在二十一岁生日之前我们就分手了,你没有回国,我也过了一个很糟糕的生日。

角名的眼眶几乎在瞬间红透,他觉得仿佛有只手在对他的心脏恶作剧,肆意地揉搓、敲打,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喉结剧烈上下滚动几轮,角名哑着嗓子开口:“为什么不?”

紧闭的书房被打开,北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通体纯黑的盒子,上面白色的丝带缠绕,像是无害的纤细花藤。

黑白相间的强烈色差刺激着角名的眼球,他下意识地挪开眼,但那黑色的盒子很快推到了他面前。

——这像是潘多拉魔盒,又不是,角名很清楚这个盒子打开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但他不清楚,不明白,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承担。

北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落点也是黑色礼物盒,但他又比角名多了些放松,似乎是向角名传达着:

都看你了。

或许过了很久,窗外的风雪再次凌冽,角名伸出手,拿起了礼物盒。

丝带系的并不结实,轻轻一扯就散开,角名心脏重重一跳,心中忽然浮现了诡异的梗塞感与畅快感,如此矛盾的情绪让角名的心跳得飞快。

盒盖被掀开,角名渐渐瞪大了眼睛,里面是二十一封信,每一封都写着“角名伦太郎启”,右上角日期从角名二十岁生日一直到二十一岁生日。

角名忽然觉得这轻飘飘的箱子比自己这一生搬过的任何书箱都要重,重的他几乎拿不稳,手不可自抑地发着抖。

盒盖掉在了地上,发出不轻不重的闷响,角名猛然抬头,看向北,心脏跳动的速度让角名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北只是轻轻弯着嘴角,露出角名最熟悉的笑容——好像几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

“看看吧,我不会介意伦太郎直接打开的。”北朝着角名堪称是有些轻快地开口。

但角名却越发的紧绷,心脏处的疼痛逐渐蔓延到了全身,疼得他连拆开一封信都要许久。

[伦太郎:

展信佳。

日本今天天气好吗?这里下雪了,有

些冷,但是雪景很漂亮。

……]

角名就这么看完了一封又一封的信,在心里刻下一句又一句的展信佳,他疼得浑身都在颤抖,直到最后一封信:

你好吗?我很想你。

二十一岁生日快乐。]

角名呼吸骤然停滞,他觉得浑身的病痛、难捱、苦难、委屈都在这一瞬间爆发,疼得他浑身痉挛,弯下腰止不住的咳嗽,眼泪大滴大滴地无声滑下,重重砸在地上。

信纸被紧紧慰贴在心口,传达出的温度足以让冬天的风雨雪通通消融。

角名咳嗽得几乎站不住,但他又觉得浑身畅然,仿佛有一簇一簇热烈的花即将在胸口盛放,宣告春天。

北急急倒了杯水喂给角名喝,他没想到角名的反应会这么大,而角名的眼泪似乎怎么也停不住,似乎要把这几年的苦痛都发泄出来才好。

北最终拥住了角名,把角名的头轻轻按在自己的肩上,感受着角名难以自已的哽咽。

不知道过了多久,角名渐渐平静下来,他紧紧拥住了北,看着窗外逐渐大亮的天光,问:“北信介,经营书店很累,你来帮我好不好。”

北笑得眉眼弯弯,眼眸里含了一整个灿烂的春:“如果你对二十一岁生日礼物满意的话。”

——end

*全文7600+

*角名北cp向

*ooc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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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角名问道,他拉了拉被子,转头看向窗户,天看起来比他十一点回到家的时候看起来更黑,这也许只是心理作用,但他只是本能地想要拒绝宫治,没有人会选择还没睡醒就在凌晨三点就被叫出去。

“我听阿侑说你最近放假休整了,在家吧?”宫治说道,“北前辈在你家附近。”

闹腾……

那是家酒吧,老板是个胆小的老实人,特地把酒吧开到了公安局的旁边,生怕有人惹是生非。酒吧很大,角名光是在里面找人就花了五分钟。

老板坐在北的旁边,见到角名过来后,他对着北说:“你男朋友啊?”

北点了点头,注视着眼前的角名,然后举起一旁喝过一半的酒瓶喝了起来。酒水肉眼可见地消失在瓶中,北的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角名。

酒是老板拦下的,也是老板把角名拉到座位上来坐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找我?”角名问道,在北恍然的时候,把桌子上的酒都放到了地板上,“凌晨三点,不是下午三点。他们就算在床上滚完,也不一定有那个闲工夫来接你的。”

“所以你来了。”北眨巴着眼来缓解眼部的疲劳,他不受控地打了一个哈欠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角名你能把我接走吗?”

走出了酒吧,凉风吹过来的时候,北不由自主往角名身上靠了靠,试图避开风吹到身上。可角名看着比自己还着急,他的目光一直向马路的尽头看去,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的到来。

“在等计程车吗?这个点不会来的吧。”北把手缩进了口袋里,“这个点不会来的吧。”

“北前辈,现在也不早了。”角名说道,“你不早点回去,奶奶会担心的吧?”

角名放弃了等待计程车的到来,他接连问了北好几个问题,得到的都是北用那微醺的表情看着自己,可当问北回不回自己家的时候,北已经拉住了自己的衣角,轻轻的说了一声:“走吧。”

北轻车熟路地拉着角名走向小区,他不愿走太快,喝下去的酒水像是在胃里翻腾,走得稍微快点都感觉下一秒就要把那些酒水以一种非常不雅的姿态吐出来。在路上,路过的计程车看到他们缓慢地走着,有的好心司机甚至会停下车来问问他们需不需要上车。

计程车的喇叭响了又响,北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角名的反应,见角名把头转开,一副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才稍稍自得地继续领着角名往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静地只有树枝摇曳时,树叶的沙沙声响。角名被北领着走,心却怦怦跳着,他在心里大喊着大事不妙,喊着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就要和北重蹈覆辙了。他看向北信介的脸,却什么也感受不到。

钥匙离开了角名的上衣口袋,北把钥匙插入门锁,随着转动钥匙的叮当响,角名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又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

“睡觉吧。”角名听见北这么说着,钥匙又回到了它原本该放的柜子上。他看见北走进了卫生间,恍惚间,他觉得北或许比他更熟悉这间房子。

事情本不该是这么发展的。角名抓了抓头发,躺进了床的最里边。在他的构想里,去年和北分手后,自己就应该是过着没有北的生活,去训练,去比赛,去吃饭,去睡觉。如果有机会再遇到一个不错的对象,角名还没来得及想,就被扑面而来的训练内容淹没了。

现在是凌晨四点,角名刷着手机却无法把精力集中在手机的内容量,他听见了北在卫生间里呕吐,没过几分钟,卫生间又传来了花洒喷出水的声音。

北在洗澡。

角名翻了个身,打开了line翻阅起自己和北的停留在了去年的聊天记录。很无聊,像是一对交接房子的陌生人一般,问问自己是否有什么遗漏的需要带走。他偷偷瞄了一眼浴室,花洒已经关了,他有点担心北就那样什么也不穿地出来,然后事情就往干柴烈火的方向发展过去。

不过好在,角名留了一条浴巾在浴室里,北出来的时候,发梢还带着细细的水珠。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了就连角名也记不得的蜂蜜,用小汤匙舀了一大勺蜂蜜放进了嘴巴里,就着水喝了下去。

紧接着,北打开了衣柜,从下方的抽屉里找到了自己曾经的衣服,慢条细理地给自己套上后转头和角名四目相对,“你是不是对我衣服做了什么事?”

“就一次。”角名回嘴,却把头往被子里埋了埋。

“我不信。”北站起身来,拉开了被子,自己钻进被子里后,不忘替角名拉扯好了被子。

“两次,不能再多了。”角名说道,“我好歹也把衣服洗了。”

北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盖上被子后,被角名暖好的被子传来阵阵的暖意,烘得北眼皮直打架,他说:“幸好你没丢掉,你要丢掉了我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角名不语,他感觉北的话里似乎并不是表面这个意思,可他还在考虑要不要问出口的时候,北已经架不住睡意来袭,沉沉地睡下了。

清晨,角名睡醒的时候,桌面上已经摆好面包和热过的牛奶。房子的地板看上去有被人打扫过,地板上还躺着未干的水渍。他拿起桌面上的牛奶,在阳台那找到了正在晾晒衣服的北。

"你可以不用做这些的,"角名说道,他还没找到正确和北交流的方式,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放了三天的白米饭一样生硬,"家政阿姨没过几天就会过来打扫的。"

"我只是想做一些事情来谢谢你。"北不慌不忙地把手里的最后一件衣物挂在杆子上,"不要拒绝我。"

角名说不出别的话来,他喝下了最后一点牛奶后离开了阳台。

还是这样没有任何的改变。

角名想不出其他话来,可他们之间的关系仍然如同一块石头一般堵在他的心口,怎么呼吸都不畅快。角名不想承认,可他确实会因为和北上一段的感情感到烦恼。

烦恼他不够坦诚,烦恼他不够依赖自己,也烦恼他不会表达。烦恼来烦恼去只有那么三个字——北信介。他们的分手不仅是自己,就连脑回路不一般的宫家双胞胎来看也是个笑话。

“所以我还能住在你这吗?”

“北前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角名问道,“你觉得你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留在我这里?”

他开始期待起北信介的回答,会不会像是教科书般的让人听得生硬并且找不到回击的点,会不会像分手的那一刻一样,丢下一句“对不起,你烦我了的话,那我就走吧。”这样的话来告别一切。角名看向北,期待能从北信介的嘴里听到那么一两句令人生厌的话来,让他们就此一刀两断。他抬起眼眸,却看到北站在原地,眼睛却是盯着角名刚刚喝完的牛奶杯子,嘴里挤不出一个字来。

是不是太残忍了?

角名在心里反问着自己,明明自己最喜欢的是高中那个学习成绩好,能够针对每个人缺点给出建议的北前辈。他自始至终都知道北信介是一个只会用笨拙行动表达自己情感的人,却期待从北信介嘴里听到那一两句听得到他感情的话来。

角名把刚刚想要和北前辈就此一刀两断的想法嚼碎在了心里,他也有些许的委屈,被分手的是他,喜欢北前辈的也还是他,多种不知名的情愫在内心乱窜,组成了更加莫名其妙的情绪。可偏偏因为那是北信介,所以角名觉得他可以慢慢等下去。

他没有让北信介继续说下去,而是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北手里,北信介接过了他的手机,熟练地解开了角名的锁屏密码后,却发现手机打开后的页面停留在了购物网页上。

“是可以让我留下来的意思吧?”北问道,他把手机往怀里揣了揣,生怕下一秒角名就要把手机拿走了。

“可以,但是要和奶奶说,”角名说道,“牙刷那些的生活用品一定要买,我这里没有多的了。”

北点头着,三两下就把东西放到了购物车,然后点开了支付页面,把屏幕对着角名的脸一扫,结束了付款。

这看起来像是蓄谋已久的一般。角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从北那里接过了手机后,角名甚至觉得有必要去和宫治聊一聊他和北前辈有没有秘密谋划着什么不为人所知的事情。

他们仅仅重逢了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他们又同居在了一块。

等到了快递送上门,北把他新的生活用品摆在了最初的地方,他像是对以前的位置有着别样的执着,好不容易摆好了牙刷,却要回头问问在一旁看着自己收拾的角名:“伦,这是我以前摆的位置吗?”

“伦”

角名还没来得及细品这几个字,脸霎时就烫了起来,他下意识抬起手,手背贴着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角名淡着一张脸看着北信介,内心却如打鼓般有力跳动,他点了点头,眼神却根本聚焦不到牙杯上。

北像是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把刚买的毛巾扔进了洗脸盆后,便不再去收拾自己的生活用品。他走到角名的面前,耳朵贴在角名的胸口上,听着角名每一声都在呼唤着北信介的心跳说了一句“好快。”

角名僵在原地,他能够确确实实地感受到,自从自己答应北住进来之后,他的每一个行为都是在不顾自己想法的得寸进尺,让自己变得雀跃的得寸进尺。

角名还没贪婪够北靠在自己身上的体温时,北已经离开了自己胸口,他拍了拍角名的衣服,把最后一点残留的体温拍走后,才说了那么一声“我要去做饭了。”

北还是那么无情,无情到角名也不知道这个词语该不该打上双引号去形容自己的北前辈。他像极了扇了一个巴掌还会给一颗糖的人,可偏偏大家都会落入北信介这样的陷阱里,但他不像宫双胞胎那样哭得两眼泪汪汪,却比他们所有人都陷得更深。

这顿饭吃得角名心不在焉,他猜不透北心中的那本教科书上的标准答案,更猜不到他们此时此刻算是什么关系,他想从北的表情上找到答案,他看着北嚼着米饭的那一张脸,像是满脸都写上了“无解”。

“角名是想说什么吗?”北拿着筷子,往角名的碗里夹了一筷子的青菜。

“住在我这里,去田地那不会麻烦吗?”还是没能说出真正想问的。角名说完后,扒了一口饭,默默地把青菜埋到了米饭底下。

“去年找了大学里管理学的学长,他刚我做了不少规划,收入多了之后我就雇了几个人。”北把目光从角名的碗上收了回来,“角名是讨厌了吗?”

“什么时候?”角名下意识地问出了口,嘴里的米饭还没来得及咬碎开来就已经吞入了食道。

“以前,”北说道,“或者现在。”

“北前辈不应该是自己有答案吗?不管别人怎么想自己就会有了答案,为什么会过来问我?”强行咽下去的米饭如同化了的蜡烛重新凝固在了喉咙里,角名起身去客厅倒了一杯凉白开,一杯灌入后才感受到了一丝丝难得的畅快。

他们之间像有什么东西要撕裂开来,光线从裂缝里泄了进来。北闭着嘴,像是要躲避掉这个话题,但是角名很清楚,他不想躲避掉,他想把这个裂缝口撕得更大。

“谈谈吧,”角名重新回到餐桌上,把被子放在了碗边,“就算你现在在这里,我也不想不清不楚地过下去了。”

角名说:“我好像很想回到以前的关系,又不是很想。我想和你牵手,看你在我比赛完后去休息室给我送水,就算不见面,我对着手机跟你聊天我都能笑出来,我甚至还想跟你上床。有些事情不解决好,这些事我什么都做不到。”

角名都快忘记上一次说了一大通话是什么感觉,他从记忆里搜寻了许久,只有那天比赛和宫侑对上后,赛后在餐馆里喝多后跟宫侑说了许久的他和北信介在一起了。

宫侑问过为什么北前辈会和自己在一起,这个问题就连角名也回答不出来,喜欢也好,施舍也好,在一起是事实,角名喜欢北信介也是事实。那时候的角名确实不会去考虑这个问题,可被北一味地迁就后,角名开始在想,他们在一起的事实,会不会只是北对自己的一种施舍。

但这个问题角名还没有问出口的时候,北已经先一步提出了分手。

“对不起,你烦我了的话,那我就走吧。”

但问题就在,北信介再一次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他们甚至在同居,在一起吃饭。他们之间的问题是长在手指上的那根倒刺,就算是流血,也只有拔掉了才能松一口气。

当角名再一次地看向北信介的时候,看到他不同于之前淡然无味的眼神之后,他知道,他们真正意义上的谈话要来了。

北把餐盘收进了洗碗池里,洗干净了手之后坐到角名的面前。

接下来该聊什么?

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又回来,那时候又为什么和自己在一起......

一系列的问题从角名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他不敢说自己现在对北信介的情感还像一年前般纯粹,他想把北信介关起来,或者北信介把自己关起来也没事,不过不管怎么样,今晚过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能得到一定程度上的结局。

很快,两个人在经历了几分钟的心理斗争之后,角名再一次听到了北的声音。

他说:“我好像有点控制不了自己了。”

“你会有训练,会有比赛,无论你是否赢了比赛我都很开心。我想和别人说你是我得意的后辈,还想说你是我男朋友。我想做的事情有很多,但我又怕打扰到你。”

角名打断了他的话,“可我们那会在交往,你可以公开,还可以跟我说你想做什么,不要什么都迁就着我,让这个恋爱谈得像是施舍给我的一样。”

北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点水,眼神淡得好似前面根本没有听到角名说过的话一般继续说道,“角名,我好像还是不太会,你得教教我。”

心在颤动,角名手还没摸到衣服就感受到心脏的跳动,是一种要冲出身体的呐喊,他说不清楚自己此时此刻的情绪,但凡高中好好听听课,他现在应该也可以用个优美的比喻来形容这个矫揉造作的情绪。

面前的这位是北信介,被自己一声声在背地里叫做机器人的北信介。北前辈肯定还没意识到就算自己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但还是把眼眶红了。角名的手颤了颤,他有些忘记摸北发梢的那抹黑色是什么样的感觉,但他现在比以往都还要再体会一遍。

“说出来吧,北前辈。”角名说道,“你想做什么都说出来,让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

角名有些忘记后面的事情是朝着什么方向发展的,休假期间他还是得去健身房按照教练给的训练安排进行训练,北前辈虽然招了新的工人,但还是需要自己时不时地回到田地里去看看植物的生长情况。

角名开始对最近的北信介越发喜欢起来了。

没有教科书般的回复,有直来直去的话语。

“想跟伦有一张合照。”

“伦今天下雨要带伞。”

“今天要去伦那里睡觉。”

这一天,他没有和角名打过招呼就去了角名那,他给角名带了一大袋大米,袋子很沉,好在平时的锻炼不会少,一路下来,除了伤口隐隐发麻,北对身体上的劳累没有过多的感受。直到进门后,没有看到角名的身影,北才隐隐觉得自己心里不大是滋味,内心像是有种情绪在逐渐发酵放大。

墙上的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眼见着北屁股坐着的沙发都要被他的手指抠出一块小洞的时候,角名从门口探出了一个头出来。

“啊,是北前辈。”角名松了口气,“你没提前说要来,我看门没锁还以为进小偷了。”

北点了点头,咽了咽口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要喝水吗?”

“我可能需要上个厕所,剪头发等了好久,那边的服务员给我倒了不少水喝。”角名说着,把钥匙扔在了桌上,小跑去了卫生间。北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才发现角名的头发短了好多。

北又喝了一杯水,等到角名从厕所里出来后,他才给角名也倒了一杯水。

“冰箱里的菜不新鲜了,需要点个外卖吗?”角名问道。

北没有拒绝,在脑子乱成一锅粥的情况下,他没有一点心思去做饭,也不相信角名的厨艺。

点完餐的角名放下了手机,自从北住进来之后,角名玩手机总有一种曾经躲着爸妈玩手机的感觉,每每注视上北的眼神,玩手机的手总会有那么几秒在发虚。

两个人在客厅里沉默了半会儿,角名看着北的嘴从微微张起又闭上再到张了嘴之后又闭上,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了。

“想吻你一下。”北直言道。

“哦呼,”角名眼睛亮了亮,忍俊不禁,身子往北那凑了凑,“是北前辈的话,不用说直接做也是可以的。”

北信介盯着角名那张寡淡的脸,眼里却又是藏不住的期待,两者一结合在一起,北心里又开始别扭了起来,往旁边挪了挪身子,别开脸问道:“伦生日那天打算怎么过?”

“去年教练给了一个生日套餐的训练内容,今年我就不去跟他们过了,糟心。”角名没把北挪开的身子放在心上,他隐隐可以感觉到北话里藏着点心事,他说,“要是不嫌弃的话,北前辈可以跟我一起过。”

藏在心里的郁结在一瞬间解开。

可等到角名真的生日的这一天,又好像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北信介抛离了原本的生物钟,躺在角名的身旁,愣是熬到了零点整,对着角名说了一声饱含睡意的“生日快乐”。

角名捏了捏北的手掌,常年在农地里干活的手长了不少的茧子,当两只手垫在一起,感受手指间的摩擦时,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微妙。角名拿起手机,对着他们交缠在一起的手迅速拍了一张,然后上传到了社交网站上。

角名想了很多个文案,但是又抵不过身旁睡着一个北信介的诱惑,还没想好文案就只发了图片出去。角名往北身上靠一靠,对着北说,“我生日了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北抬了抬眼皮,用争取来的清醒在角名嘴上咬了一口,“你得听我的话,比如你睡觉不要假装无意蹭着我,我都要睡着了都。再比如你刚刚那张照片你得明明白白地打上我的名字,但如果是公共平台就算了。”

“我发line,都是认识的人。”角名摸了摸手机,“还有什么条件吗?”

“治说你很喜欢听我命令,说我越要求你,你就会越兴奋。我之前没放在心上,但是从那天你要我想要什么就说出来的时候我有点感受到了。”北感觉到眼皮似乎没有那么沉重了,他翻了个身,和角名四目相对着,“我和你到现在也还没正式确认关系,所以你现在是不是该和我在一起了?”

“我说是,”角名说道,“你该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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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北和治在恋爱前的聊天

北:谈恋爱和当初在排球队当队长的时候不一样,我怕我对他提太多要求,他会讨厌我

治:他就一抖m,你越要求他干嘛他越兴奋(无语.jpg)他是你的狗

北:治,你这话太过分了

治:北前辈对不起

关于角名和治的对峙

角名:你是不是教给信介一些不好的东西?

治(但是是侑回复):放尊重点,叫什么信介,那可是北前辈!

角名:你是不是教给北前辈一些不好的东西?

治(但是是侑回复):你怎么能挑三拣四!那可是北前辈,不喜欢就离开,他值得更好的

角名:我是他的狗

遇到喜欢的作品,请务必支持原作者。

方便自己回味的产物

summary:只有1%的可能性,也会赌上120%的自己。

又名《木叶哥哥MVP》

兔赤七夕快乐!HE!是大大的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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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苇一度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考上了最好的学校,从事喜欢的工作,和15岁就仰慕的明星木兔光太郎在一起。

直到那一场大病。

也许所有的幸运都是铺垫着这一次不幸。

一次加班,又一次在胸口的剧痛之中昏倒,沉入另一个世界,醒来时只能感受到消毒水的气息和雪白的天花板。

医生...

医生无法查明病因,也联系不到家属,赤苇没有联系木兔,毕竟此时的木兔还在准备新俱乐部赛的选拔,怎么也不应该打搅。无法查明的病因和保守治疗的决定让赤苇隐隐有些担忧。尽管在那次晕倒之后他的胸口疼痛愈发猛烈,他依然抱着一丝侥幸觉得可能这样的疾病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继续兢兢业业地工作,继续试着治疗,继续瞒着木兔,每次视频通话时都把扎着留置针的左手藏在桌子底下,在荧光屏里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

“赤苇!我今天扣了很多个好球哦!我要闪耀俱乐部了heyheyhey!”屏幕那一侧的木兔跳着呐喊,影像一片模糊,只能看见银黑相间的发丝缀着汗珠,闪着盈亮的光。

“木兔前辈果然很厉害呢。”赤苇回了一个暖人的笑容,即使心如乱麻,依然尽力抑制着,不要让木兔起疑。

“赤苇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工作太累了吗?”

“我没事,木兔前辈。”

“到时候俱乐部赛我上场要来看哦~”

赤苇怎么也不敢答应他,面前是他不敢面对的未来,怎么也不应该随便许下承诺。

“前辈注意好好休息,选拔加油。”

赤苇向来规划周全。

然而木兔光太郎永远都是不可控因素。

再次醒来,又是消毒水的气息,又是空白的天花板,但是房间里不是空无一人。

“赤苇!”

“我就知道你又瞒着我……”

计划失败了。

比二次进攻被识破还狼狈。

赤苇在惊讶和不解中醒来,对上了琥珀色的目光,闪烁着直勾勾的质疑和心疼。

“我没事的……”

“你什么没事!你都这样了还没事!”木兔的声音颤抖着,眼角有些红晕,少有地对赤苇发了火。

“要不是我早些回来,你可能已经……”

“抱歉……”

“抱歉……”赤苇小心翼翼地躲着木兔的目光,他没理由反抗,只自责自己为什么又一次晕倒,还让木兔察觉。当务之急是让木兔好好训练,可是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肺腔如同刀割一般疼痛,什么也做不了。

“我没事,前辈。”

“……”木兔倔强地回头抹了一把眼泪,把买来的粥放在床头柜上,掀开盖子放凉,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房间。

甩上门后,木兔终于像被抽了筋骨一般瘫软在墙角。

他怎么也不敢再回忆起昨天晚上看见的一切,打开那扇小公寓的门,赤苇就像睡着了一样,长长的睫毛被风吹得翕动。

可是地板那么冷。

木兔唯一的庆幸是自己及早察觉到了一切,因为那天赤苇的脸色很差,因为那天赤苇又说没事他很好,因为那天赤苇没答应他要去看自己的俱乐部赛的请求,因为往常的赤苇都会一口答应。

他知道情况可能很糟了。

然而,和赤苇的乐观,准确来说是侥幸不同,向来更积极的木兔明白这件事可能比自己预想的要糟很多。

现在的木兔光太郎已经不再是高中时那个放任自己情绪的幼稚的傻小子,他耗尽最后一丝理智,学着赤苇的样子处理了自己和赤苇的事务,然后带着检查报告跟上医生,拖着脚步,像等待审判的犯/人。

“和患者是什么关系?”

是恋人。

“朋友。”

“联系不上家属。”

“我来联系。”

“这种疾病很罕见,是一种遗传病,所以很难治愈。”

“有治疗方法,能够延长一些寿命,但是到目前为止日本都还没有成功案例,国外有,也少之又少。”

“1%的成功率。”

“治疗会给患者带来很大的痛苦,而且费用不菲。”

“费用我可以帮忙付……很痛苦的话……”

“如果不治疗,寿命会很短。不过治疗的决定权在赤苇先生和他的亲属身上。”

“可以不告诉赤苇吗?”

“考虑到病情的危急程度,告知患者本人对他的身体健康有威胁,我们不会主动告知,但我们需要家属知情,患者和家属都同意治疗才能进行治疗。”

之前还能陪自己加练一整晚的赤苇,有很好看的肌肉线条的赤苇,他最深爱的二传赤苇,转瞬即逝,变得像白纸一样虚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再也看不见他的眼睛。

粥差不多凉了,赤苇还饿着呢。

木兔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匆忙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挤了个笑容推开了赤苇的病房门。

两只手都扎着留置针的赤苇显然无法行动,短短两周他已经瘦了6公斤,木兔学着赤苇之前照顾受伤的他的样子给赤苇喂饭,赤苇觉得不好意思说什么都要自己来,看见木兔不容置否的眼神只能噤声,虽然木兔把粥洒得到处都是,赤苇却觉得疼痛不再那么撕心裂肺。

“前辈,早些回去训练,还要参加比赛……我应该很快就会好。”

“赤苇要先乖乖听话好起来。”

“抱歉前辈……”

他又没有答应……

“不许再道歉……”

午后,枭谷的大家有来探望,原本小麦色皮肤健康的赤苇变得像现在这样苍白瘦弱,繁忙的生活让他们这样的成年人交集逐渐减少,有时就是这样唏嘘,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诀别。

所有人都在尽力让病房里稍微少一些悲伤的气息,白福和雀田一边忙前忙后地照顾赤苇,一边吐槽木兔生活技能为0,鹫尾去帮赤苇买些书让他消磨时光,小见和他聊着新上映的电视剧的内容,赤苇不再像高中时那样总是毫无波澜,尽管他的生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散,他的笑容也很疲惫,但他笑起来时眉眼秀气的弧度还是让冬日压抑的病房充满着春风般的温馨。

木兔被木叶拽到了走廊。

“这可能就是……绝症了……”木兔不真切地感受着这个词,木叶恍惚中觉得木兔的头发灰白得像快融化的雪,一双琥珀色的眼蒙了一层阴翳,他空洞地望着窗外,寒风带走了一片枯黄的树叶。

“你要撑住,赤苇会好的。”

木叶竭尽全力安抚,尽管他自己都知道这很无力,只是刚才匆匆瞥一眼这样孱弱的赤苇都让他心如刀割,房间里的大家肯定也承受着无尽的悲伤奋力挤出笑容,木兔的痛苦更是难以估量。

“接下来还有俱乐部赛,赤苇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现在还参加什么比赛!”木兔承受不住情绪,尽力抑制下的声音尖锐得让人痛心。

“他才22岁……”

他才22岁。

木叶也觉得一阵鼻酸,实际上木兔是最无力的人,他只是也只能是赤苇的朋友,无权让医生隐瞒病情,也无权决定治疗方案,甚至无权决定赤苇是否接受治疗,木叶很清楚自家学弟的德性,木兔更清楚,他最不愿意拖累别人,即使是他自己认为的拖累。

这个冬天比往常都要冷。

“先看能不能联系到他父母,让赤苇晚些知道乖乖接受治疗最好。”他搂住了木兔的肩膀揉了揉,“会好的,赤苇是那么善良的人,刚才还拿米饭喂窗台上的小鸟呢……”

赤苇是那么善良的人……

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冰冷的窗台。

他总有不祥的预感,而且身体的疼痛让他愈发在心底确认这样的预感并非空穴来风,但赤苇还是不愿醒,有时候自己也挺理想主义的,他盯着木兔的眼睛出神,像饮了一口琥珀酒一般沉醉。

如果自己没有病倒该多好,这时候应该在疯抢俱乐部赛的门票吧……

他还是喜欢那双眼睛闪烁在球场灯光下的样子,而不是在昏暗的病房,在自己这样弱小的人身边,折叠床很硬,医院附近的饭菜并不可口,木兔前辈为了照顾自己不能好好训练,有时会被自己的咳嗽声吵醒,这些他都很在意。

他只想赶紧好起来。

1%和0%如何选择,这并不单单只是一道简单的数学题。

即使依然很沉重,木兔却如同溺水者抓住一片浮木一般有一丝宽慰。

至少,还能做点什么。

但他却看到赤苇翻着书,脸上是近来几日第一次呈现的,平静但是纯净的喜悦神色。

“赤苇,你要先好起来。”

“我会的。前辈也要好好练球。”

“医生怎么说的?”

“体检报告被医生带走了,他说这是一种肺部慢性病,治疗可能会很疼……”

“我不是小孩子了,前辈。”

“治愈的概率大吗?还有,治疗费用算从我账上扣。”

“能治好的哦。”

木兔怎么也不敢告诉赤苇这种病只有1%的治愈率。

赤苇没有怀疑,大概是因为病了,他最近头脑不是很清醒。

“所以赤苇愿意接受治疗是吗?”

“嗯。”是温柔但是坚定的声音。

木兔愿意为了那1%赌上自己的120%。

不是不可能,只是很难很难罢了。

令人意外的是对方这次竟然不是忙线。

“你是京治的朋友?他生病和你有什么关系?”

“大明星啊……还有大明星搞不定的病?”

尽管很不满,木兔还是耐着性子和他阐述情况,希望他能够签署同意赤苇接受治疗的协议,并承诺不需要他付款,只需要他作为直系亲属知晓病情并且同意暂时隐瞒病情,言辞应该,算得上体面吧。

对方下午很快就来了医院,签了协议之后又匆匆离开,没去病房看过一眼,还警告木兔赤苇之后的事情和自己毫无关联,不要再来叨扰。

木兔觉得不公,显然自己比那个家伙更值得被称为亲属。

治疗有惊无险地顺利开始,也只是开始。

1%的成功率,意味着走错一步都会失败,几乎是只有一条成功的道路,却有无限大的错误可能性。用量不当,效果不佳,赤苇拒绝治疗,亲属突然反对,几乎是注定会输的赌局。

“我去训练了,赤苇要听医生的话。”

“嗯……木兔前辈要加油。”被药物折磨得疲惫不堪的赤苇,永远都会望着木兔去训练的身影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然而赤苇的身体每况愈下,手术过后他沉睡了整整一天,醒来后精神几乎已经要被撕裂,在药物的效果下他更加虚弱了,先前因为疲惫带来的沉睡不再,他吃不了东西,也很难入睡,早晨例行麻醉,注射药物,清创,下午和晚上就都要被药物带来的副作用折磨,呕吐,头昏脑胀,物理意义上的撕心裂肺。

唯一的一个好处是,药物带来的副作用让赤苇没有心思去思考明天是不是下一生,思考接受治疗的成功率,思考这是不是最优解,他的脑海里只装得下疼和坚持下去的信念,信念大概是年少时就痴迷的背影和金黄色的眼瞳。

早上和下午木兔是不在病房的,借口是要去训练,晚上木兔拖着滚烫疲惫的身躯赶回病房,总能看到浑身冷汗的赤苇疼得紧紧咬着被子的一角,整个人蜷缩起来,像一只瑟缩的小猫,他的鬈发被汗水打湿,粘在苍白的前额,英气的双眉却紧皱着,带着修长秀气的睫毛一起微微颤抖。

赤苇其实很怕疼的,木兔突然开始后悔这样孤注一掷,毕竟之前是个戳伤了手指几天后蹭到伤口还会疼得倒吸凉气的孩子,只是再疼他都不会说。

“赤苇……我回来了。”

“今天训练还顺利吗?前辈……”

他的声音虚弱得像荒原上一吹就散的草屑。

“很顺利。你别说话了……很疼是吗……对不……”

“不要道歉……我会坚持下去的……”

这次是赤苇打断了他。

赤苇轻轻抓住了木兔伸过来的手,因为刚运动完而滚烫的小臂像是太阳的火舌,他难以抑制地抓紧,又咬住了被单,似乎这样疼痛能减轻几分。

“我会好的……”

木兔的心像是经历了一场暴风雪,实际上他自己也知道这一切可能都是徒劳无功,赤苇真的会好吗?现在可能只有一无所知的他会相信自己会好,实话说木兔也有些动摇了。成年人的克制让他忍住了眼泪,他不敢让赤苇多动,抬眉爽朗一笑,轻轻拢住他被汗水打湿的头,在他脸颊上很轻地吻了一下,像亲吻自己最珍爱的艺术品。

他用手擦掉了赤苇额头上的汗,埋进病床里的人睁开墨绿色的双眼,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还是那么透亮,微弱而坚定地闪着生命的光。

他还活着,他想活下去。

“别怕,有我在……”

“疼的话就抓着我的手……”

“别怕……”

“赤苇会好起来的……”

他会的。现实不能给他任何把握,但木兔只能这样相信,因为赤苇还相信着。

他还没有真切地想象过没有赤苇的日子,那一定是一场长冬。

第一个星期过去,赤苇在药物的折磨下度过了痛不欲生的一个星期,他只剩下不到60公斤的体重了,疼痛让他的大脑一片混沌。赤苇毕竟很聪明,即使难以思考,他依然能从医生的只言片语,从疼痛,从看望自己的人怜悯的眼神中读出,自己的一部分在慢慢流逝。

体检像是一场开奖,奖品是活下去的权利。木兔颤抖着接下从自动打印机里吐出的体检报告,还带着热气的纸上却写着最冰冷的数字,没有好转,一点也没有。

“大概率是这样,治愈的可能性太低了。木兔先生您应该早有预期才对。”

“是的……”

“我们已经尽力为他延长生命了,下两次体检如果治疗还没有效果,我的建议是停药,保守治疗到他去世为止。”

木兔默许了。

99%的情况下他会失去赤苇。

那样的人生是怎样的呢?如果在俱乐部赛选拔中发挥优异成为真正的大明星,会有助理在他练完球之后来球馆接他吧,会有厨师给他做饭吧,会有公关团队替他发言措辞吧,会有山呼海啸的人群为他呐喊吧。

可是那些都不是赤苇。

回头,空无一人的丑三时刻。

木兔流泪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打起最后一分精神若无其事地回了病房,赤苇没有在沉睡,却在摆弄着电脑,细瘦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敲字。

“我忙点事。咳咳……”赤苇微弱地咳嗽了两声,他在手机里刷到消息,知道了木兔前辈背着他去教学的事,于是又捡起了工作,甚至多接了好几份处理文字的外快。

“听话!躺下去!”木兔实际上是不舍得对赤苇发火的,不舍得看赤苇闪躲的目光,可是他更不忍看到这样的场景,在他经历了体检报告的重击之后。

“快要没有治疗费用了吧,抱歉,木兔前辈,我一直拖累您……”赤苇没有听话,继续敲着字,“请您不要再出去上课了,您答应我要专心练球的……”

木兔最不喜欢听到赤苇说拖累,他有些恼羞成怒,粗暴地夺过赤苇的电脑,却还是小心翼翼地给编辑的文字点了保存。

“躺下。”语气还是不容置否,却带着几分疲惫,“听话。”

下一刻他突然撒娇似地恳求:“等你好了再做嘛!就当作你现在欠我钱!必须要好起来再工作然后还!”

“好……”

答应了啊,不能反悔的。

傍晚木兔结束训练和教学回到病房,木叶下午来照顾赤苇,他见了木兔一面,眼前的大个子没喷发胶,疲惫又消瘦,那阳光爽朗的面庞可能遗失在了消毒水的气息里。

“这是他们带给赤苇和你的。”木叶把手里的几大袋东西递给了木兔。

“谢谢他们。”木兔毫无起伏地回应,他几乎没有力气处理多余的情感,“他们好久没来了。”

“鹫尾昨天来过,赤苇很喜欢他送的书。”木叶顿了顿,痛苦地说了下去,“上次来看过赤苇之后,白福回去哭了一整晚,雀田也是,尾长猿杙和小见也不敢再来看他,毕竟……情况真的很糟糕吧。”

谁都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好的人走。

“抱歉。”

“不用对我抱歉,我本来就挺冷酷无情的。”木叶干笑了两下,“白福熬的汤记得喝,赤苇肯定喝不下了,你拿去补充下。小见送了些糕点,需要什么的时候记得跟我们说。”

“我也不理解为什么……1%的成功率……凭什么啊……之前不是还能好好工作好好打球吗,上次我生日他来大阪的时候还那么开心……怎么变成这样了……”木兔撑着窗户,冰冷的风把他的眼泪吹散,刺骨地冷。

“你想过放赤苇走吗?我是说,让他轻松点……”木叶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木兔是那么积极那么坚定的人,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不愿意放弃,他怎么可能想过啊,还能有谁比木兔光太郎更在意赤苇京治。

“我怎么可能没想过……”

是意料之外的答案。

“我看着他吃那么多药,扎那么多针,全身都是管子只能看着窗外的一小片风景,每天早上清创,麻醉,每天晚上咳嗽,疼成一团,我怎么可能没想过让他走!”木兔近乎是嘶吼出来的,嚎啕大哭。

“可是我就是个自私鬼!我就是不想要他走!我就是不想要明明还有机会却放弃!花再多钱,甚至欠债,再辛苦再累,俱乐部赛弃权,不当大明星,我都愿意!就算最后赤苇还是死了我也愿意……”他咬着嘴唇,最后一句话带来的刺痛让他喘息了一瞬。

“我相信他不会死,他那么善良。”

“如果明明有机会救回他我却放弃了,我会后悔一辈子……”

“我很理解你,但是决定权在他。”木叶摸了摸木兔的肩膀。

“决定权在他……我知道决定权在他手上……但他那么想活下去……”

“如果是因为太疼或者太累想要放弃治疗,我明天就带他回去。”

赤苇这种人,再疼都会忍下来的吧。

“如果他是又觉得拖累我什么的,我绝对绝对不会同意!”

窗外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雪,东京的雪不是很大,湿冷的空气却冰凉得刺骨。

木兔惊奇地发现,赤苇第二次出体检报告的日子和赤苇的生日,再过一周是第三次出报告,那天他要参加选拔。

送别了木叶回到房间,赤苇又抱着电脑,木兔正准备再没收,只见赤苇从荧光屏的光线中抽离,抬头,眼里全是希望的神色。

“前辈,我托孤爪帮我买了一张俱乐部赛的门票!……”很虚弱但是带着欢愉的声音。

“抱歉,上次没答应您去看。我用我今天的稿费买的……好了,我躺下了。”赤苇乖乖地摘了眼镜,合上了电脑推了推,木兔会意似的收走,又落入了他如同沼泽般令人难以自拔的绿色眼眸。

“我会好的……吧……”

他动摇了。

木兔满心愧疚,五味杂陈,他已经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力气参加选拔了,只能用指尖摩挲着赤苇的面颊,吻上了赤苇的额头,赤苇抓住他的手指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木兔有力地回握住纤细的手,怎么都不会松开。

夜里赤苇总是会咳嗽,肺腔的疼痛冲击着,但是他总是在替别人考虑,所以总是把头埋进被子咳得很轻,像一阵风不肯打搅任何人的浅梦。

实际上木兔从来不觉得吵,听见小心翼翼的咳嗽声感到万分悲伤,他多希望赤苇经历的疼痛能转移一些给他,为什么命运偏偏选择这样清瘦的人疼到夜不能寐。

又一个星期过去,雪怎么也不肯停。

赤苇越发虚弱,营养液拯救不了他的体重,氧气管也无法停止他的干咳,他连说一句话都很费力,却在疼痛难忍的时候还只是发出微弱的呻吟,一阵一阵的鼻血和咳出的血迹怎么也掩饰不了他的痛苦。

木兔也愈发混乱,他看着赤苇像一根快燃尽的蜡烛,在风里摇摇欲坠,大概是病急乱投医,他在网络上搜寻了很多信息,屡次按照消息登门却屡次碰壁,甚至被不安好心的人欺骗,从来不信神佛的他这次也屈服了,大概是人在最无力的时候总要相信些什么,比如不存在的神明佛祖,比如所谓的“好人有好报”,比如那1%。

赤苇生日时东京下了很大的雪,那一天格外冷。

木兔瞥了一眼因麻药作用沉睡的他,23岁,本应该是最精力旺盛的年纪,木兔无心多想,走到了那个他厌恶又带着一丝期待的地方取下带着热气的体检报告。

病魔还是猖獗,一点也没有被抑制。

真是个糟糕的生日礼物。

木兔已经累得没有流泪和抱怨的力气,他走进医生的办公室,没有看见医生的身影又折回病房,赤苇在和他的医生聊着什么。

“停止治疗吧……”

“赤苇先生,请您谨慎考虑,如果您要停止治疗的话,我去取协议,一切尊重您的个人意愿。”

木兔只觉得眼前滚烫,下一刻水雾迷蒙了他的双眼,赤苇锐利的墨绿色眼瞳在他眼里渐渐模糊。

“为什么……”

“前辈,您为什么没有去训练?”赤苇轻轻咳了两声,沙哑虚弱的声音藏不住尖锐的质问。

“为什么要隐瞒我,为什么要让我觉得我能活下来。”

褪去麻药后稍微清醒的瞬间,赤苇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谎言包裹,他问过了医生,了解了自己真正的病情,终于知道了自己只有1%的生存率,却逼得自己心爱的人付出了自己的全部。

疼痛和死亡,他都不是那么在乎,但他确信自己拖累了木兔,而木兔在进行一场必然会输的赌/局,他要及时止损。

木兔知道瞒不住了。

“赤苇,不想治疗是因为太疼了吗,还是太无聊了,太难受了,都可以告诉我,那我们回家好了……”木兔带着哭腔问着,“可是如果不治疗,你会……你会死的……”

“不是。”赤苇下意识说出实话之后就后悔了,他的反应果然迟钝了,这时候撒个谎最好。

“那是为什么……”

赤苇在疲惫下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我好不了的,我只会拖累您……”

“为什么……不是还有1%吗……”木兔的眼泪滚烫地从他面庞滑下。

“不会有奇迹的,前辈,我不是漫画角色,我赌不起。”赤苇望着门口,等着医生送来他的生日礼物。

“如果是因为觉得拖累我,我不同意!一定要50%或者100%才能赌吗!1%和0%哪个更大!赤苇不知道吗!”

“我最讨厌听你说拖累!”木兔像是把积压的情绪全部发泄而出,如果这个时候停止治疗意味着自己之前的努力就全部化为泡影,他第一次对赤苇这么凶,“我从来没觉得拖累!我一直都很愿意!”

“为什么不值得!你不是我男朋友吗!你是我最爱的人为什么不值得!如果你拒绝治疗我宁可不参加俱乐部赛!我可以直接弃权也要陪你把病治好!就算只有1%我也相信你会好起来!”

木兔越来越不理解为什么这个时候赤苇要把自己推开,这是他们几年的相恋中第一次这么激烈地争吵。

“不可以,您未来会是大明星,不要因为我这样的人影响您的职业生涯!”赤苇变得不容置否,他被愧疚感擭住,只想要木兔赶紧回去。

“听我说,现在马上回大阪,我帮您买票。”这是他第一次命令他的前辈。

“赤苇……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吗……”

“所以现在的我不应该在您心里这么重要!”赤苇近乎绝望地说着。

“如果再继续治疗下去,会怎样?错过机会,负债累累,(咳嗽)我迟早会死,您为了我这样荒废的人搭上未来这种事,我怎么也不允许。”

木兔怔怔地站在原地,病魔让赤苇完全变了模样,像个易碎的瓷娃娃,枯瘦,眼底乌青,他魂牵梦绕的那双眼睛,此刻却像碧绿的湖泊满盈着泪水,无数个被药物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夜晚,赤苇都没有哭。

“木兔前辈,没有了我您的生活什么也不会改变,甚至会变得更好。”赤苇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心绪说出这样尖锐冰冷的话语,“您不用再记挂东京的我,会有比我更好的人照顾您的一切,公关,账本,日程,比我安排得妥帖得多,会有为您呐喊的人群,永远不缺我一个。”

不要这么说啊赤苇京治……

湖面掀起波澜,赤苇终于忍不住眼泪。

“不要……京治……为什么……”

“光太郎,能实现我的生日愿望吗?”

“好好训练好好准备选拔……然后,我们分手吧。”

这大概是赤苇这辈子最糟糕的生日。

他在23岁的第一天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也决定把最亲近的人推开。

“不行……”

“一方拒绝的话,一段感情也没法继续吧。”

木兔前辈该多伤心啊……我真是太糟糕了。

“不行……”木兔已经泣不成声,“你不想活下去吗……明明我们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

怎么会不想活下去啊。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木叶秋纪破门而入看见两人满脸泪痕地对峙着,一瞬间知道了一切,医生姗姗来迟,却被木叶拦在门口。

木兔痛哭着冲出了病房。

“赤苇京治你怎么能说那么难听的话!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木兔更爱你吗?!”

“抱歉前辈,我只是不想再拖累他了。”

“我就知道……”

木叶心如刀绞,但是还是递了几张纸巾让赤苇擦掉眼泪,尽力劝着他。

“木兔从来不会觉得被拖累。赤苇,你总是不明白你对于他的价值,不止是客观上的。有你在他身边比什么都重要,渴望他收获所谓的幸福而忽略他的感受,未免有些太自以为是了。”

木叶很少这么认真地和赤苇聊过,他一言不发地听着,向来早熟的学弟对于一切早已了解通透,奈何在这样的事情上却这么偏执。

“可是几乎不可能治好……”

“你说了,几乎,是吧。”木叶反问,“木兔他坚定地相信你会好起来,就算只有1%。”

不是不可能,只是非常难罢了。他脑海中闪过熟悉的声音。

“站在他的角度想想吧,如果是他病了,治愈率只有1%……”

我会不遗余力地救他。赤苇听见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木兔已经很成熟了,他怎么会不知道几乎不可能治好。”木叶盯着赤苇清秀的面庞,慢慢地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他知道你很可能会死,但就像你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救他一样,他也想要不遗余力地救你,如果还有希望却放弃了,一辈子的后悔和自责,你也不希望他承受吧。”

赤苇在放弃的悬崖之巅,往回挪了一步,突然开始自责自己又开始自以为是地试图操控木兔的人生,那样所谓光鲜亮丽的未来真的是木兔前辈想要的未来吗。

“费用什么的,都不用在意,你和木兔有这么多朋友,都会竭尽全力帮你。记住,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但是是否治疗决定权在你。

我和木兔都不想要你就这样放弃生命,就当作是再为木兔努力一次,再给他一个竭尽全力的机会,就算是死,也让他死心。”

抓住每个希望消散前的最后一瞬。

加入这样必输的赌/局,显然不是最优解,他不知自己是被木叶点醒了还是混乱了,有一种只要燃烧不在乎陨落的冲动,可能是生物求生的本能让他负隅顽抗,也可能是因为木兔相信着他能活下来,他也莫名其妙地开始相信。

不好起来的话注定无法偿还他,可是好起来的概率只有1%。

还有1%。

还有很多事没做,比如去北海道,比如陪伴彼此,比如偿还他的付出,比如看那一场俱乐部赛。

那是答应他的。

他不想死,想继续陪着木兔,就算疼痛,就算被药物折磨,就算会拖累他,这很自私,但是他真的只想在他身边,多一分一秒也可以。

赤苇决定也孤注一掷。

“抱歉,我先不签署停止治疗的协议。”

木兔跑到了街上,空洞地望着车水马龙,寒冷的空气让他冷静下来,雪花沾湿了衣领,他失魂落魄地走在雪白的世界里,那么深重的痛苦下,他还是拐进了蛋糕店,房间里的甜腻香气让他暂时止住了眼泪。

因为今天是赤苇的生日。

但是赤苇什么也吃不了,所以他买了一个小小的巧克力蛋糕,是赤苇原本不太喜欢的口味,希望他不会因为没吃到蛋糕觉得可惜。

尽管现在情况糟糕得要死,他还是尽力不要让赤苇难受。

“生日快乐,赤苇。”木兔推开房门,至少现在的赤苇就算已经知道没有什么希望,却还是没有放弃,自己更没有理由消沉。

“抱歉,前辈……”赤苇永远一尘不染的眼眸又明亮起来。

“你不是要跟我分手吗?”

“刚刚的是气话,我决定继续治疗了。”赤苇埋进了被子里,微弱地回应着。

“我生气了!所以你的蛋糕我替你吃了!但是你还是要点蜡烛许愿!赤苇的愿望不可以是想要死!”木兔听到赤苇的话语,插上蜡烛点火,重重地坐在折叠床上,又跟赤苇耍起了小性子。

“想要和木兔前辈一起健康快乐地活下去。想要木兔前辈当大明星。想要和木兔前辈一起活到130岁。”

赤苇双手合十。

他虚弱到吹不灭蜡烛,最后是木兔替他吹掉的。

“赤苇没有蛋糕吃会不会很难过?”

“可以问问护士姐姐有没有蛋糕味的营养液。”

“就算是蛋糕味,可能我也尝不出来吧。”

“今天的肯定是蛋糕味!”

“可能是吧,我有感觉到很甜。”赤苇撒着谎,两人相视一笑。

“前辈,抱歉,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

“我很生气,你要补偿我。”

“我会好的。”

当他们都相信着,好像前路也没有那么黑。

木兔从心底佩服赤苇的坚强,看似清瘦柔弱的他一直都有最坚韧的内核,可以一声不吭地熬过那么多痛苦的时刻。

如果不是赤苇相信着,木兔可能也会动摇,他快要撑不住了,为了不麻烦朋友,他卖掉了在大阪的房子,上课,训练,临近的选拔,生活还是给了刚进入成人世界不久的他几个响亮的耳光,但当他坐在那张他不能再熟悉的折叠床上,看着终于肯为自己多考虑一些的赤苇那么依赖他,他莫名其妙却清晰地看见了赤苇的未来。

就算是看见了成人世界残酷的一面,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拾起了对生活的勇气,一如年少时不懂得何为畏惧的木兔光太郎。

“我会入选的。”木兔吸着牛奶,平静地说着,要是赤苇能尝尝就好了。

“嗯…”赤苇只能疲惫地笑着吐出简单的音节。

“…”赤苇轻轻摇了摇头。

“嗯…”

“听医生的话。”

“人死了会变成星星,如果你变成星星的话不许忘了我。”木兔把牛奶盒扔进垃圾桶,他围上了赤苇之前送给他的围巾,背过身不去看赤苇的眼睛。

“我不想……”

“我爱你,别离开我……”

“好,我不会死的。”赤苇用尽浑身力气吐出这一句,很疲惫但是很坚定。

尽管被这三周耗尽了精力,尽管在东京训练,尽管缺少和队友的磨合,木兔却在选拔赛上打出了这么久以来最出色的一场比赛,每一球都近乎完美。他牵挂着的,东京昏暗的病房里,有个最深爱的人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就赌上了全部,认定自己会是闪耀世界的大明星。

“木兔……治疗起作用了……”

徐徐行驶的列车上,木兔攥着手机,一遍一遍地确认木叶发来的报告单数据,直到喜极而泣的泪水打在手机上。

他们赌赢了。

这一路太难了。

“赤苇,今天你的挂水是什么味道的?”

“可能是芥末饭团?”

“那今天晚上就改吃烤肉饭团好了!”

赤苇的状况明显地逐渐好转了起来,所有的医生都说这是个奇迹,大概是老天不舍得带走这么善良的人吧,即便是疼痛难忍,也会在每次医生查房时永远会微笑着感谢,从来没有怨怼过什么,这是他值得的。

虽然治疗中还是撕心裂肺地疼痛,但赤苇终于逐渐不再瘦得像一张白纸,面颊也有了血色,他身上的管子逐渐减少,从监护病房到普通病房,从抬手都艰难到可以坐起来柔和地笑着迎接结束工作的木兔,从颤颤巍巍地下床喂光临窗台的鸟儿到可以扶着拐杖下楼喂讨食的流浪猫,从发声都疲惫到可以照看隔壁床的小姑娘陪她玩耍,可以帮其他病人倒垃圾,可以慢慢接手一些工作。

从1%到20%,50%,100%,不再是转盘上微不足道的一块,而是慢慢加载的进度条,他们用1%赌来了100%的幸福,熬过了冬天迎来了最明媚的春光。

赤苇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人,就算经历了这么不幸的事。

他不会死,他的眼眸是最有生命力的颜色,木兔想。

赤苇出院是在一个早春的清晨,空气里有樱花的香气,他们的朋友都来了,欢闹着迎接这两个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他们很认真地谢过医生护士,也谢过一直以来帮助的朋友,眼前的一切美好得很虚幻。

“再围一条围巾好了。”

“前辈,我真的不冷……”

木兔帮上上下下地帮赤苇穿衣服,他现在比以前更会照顾人了,尽管现在的赤苇被包裹得像只圆滚滚的熊。

他没有管赤苇的拒绝,还是把那条红色的围巾缠在了他的脖子上,歪歪扭扭地围着。

赤苇没有再呆滞地站着,他轻轻扯住了围巾,木兔一惊,下一刻顺从地被拽进了清瘦的怀里,被赤苇很轻又很用力地抱住。

木兔不能再怀念这个清瘦的臂弯,在这场噩梦里被无数次抱住的赤苇终于有了主动拥抱他的力气。

老实说在那次吵架之后,赤苇从没想象过自己还能离开这个医院,甚至已经考虑好了自己死后的一切。他也从没想象过自己不止有23岁,还能有畅想24岁,25岁,甚至130岁的权利。

劫后余生的喜悦褪去,以后的日子还是很难,他们要先应付房租,还要还钱给他的朋友们。

“前辈,我还得还钱给您。”赤苇推了推眼镜,无奈地盯着电脑。

“不要!”木兔熟练地耍赖,“我很喜欢当你的债主!”

“您说好的,不能耍赖,我欠债不还不是好事。”

“不行!你要还到130岁!”

木兔收获了赤苇一个嫌弃的小眼神。

“我明天就回去工作,还缺这么多钱……”赤苇叹了一口气。

“没关系的赤苇,现在是两个人哦!”

那场几乎要把他们分崩离析的病,他们都熬过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赤苇低头轻轻笑了一下,微微抬头对上了木兔的笑容,木兔弯下腰盯着他,双眼炽热地闪着金黄的光。

“前辈,您是为什么会觉得我能活下来?如果没有您在,我肯定会放弃。”赤苇瘫在沙发上淡淡发问,手指还在敲着键盘。

“那你又是为什么觉得我会是大明星呢?”木兔狡黠地一笑。

赤苇怔怔地陷在沙发里。

孤注一掷的赌/局其实从15岁就开始,他自己早已经是一个疯子,那时还只是个校队球员的木兔可以说是什么也没有,状态不稳定,技术不熟练,仅看当时的他,成为巨星的概率小之又小,东京有许多比他实力优秀得多的球员,可是15岁的自己那么坚信木兔是未来的明星,不遗余力地为他托球,追着他,站在他身后,也赌上了自己微不足道的一切。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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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狗狗应该多久打一次针狗狗应该多久打一次针缘分天注定 精选回答 刚出生后的小狗一年要进行三次免疫,狗满两个月后,应先驱虫,后到医院测体温,体检后没有问题,可进行第一次免疫。过半个月再进行免疫。再过半个月在免疫一次,共三次。 注意:免疫后,一个星期内不要洗澡。 第二年到以后都是一年一次或两次免疫,免疫前都应先驱虫。https://edu.iask.sina.com.cn/jy/fTnxL0Rc1X.html
3....是500:00/00:00 小狗7-8岁就会进入中老年,大狗是5-6岁,如果爱它就带去一年体检一次吧,会提前预防很多疾病 ? 拳击那点事发布于:江西省2023.01.24 00:00 分享到https://www.sohu.com/a/634045467_100114195
4.每年给小狗的体检项目分享~血常规和生化...来自AngelinaZhao...每年给小狗的体检项目分享~ 血常规和生化,心肺检查,量血压,B超,粪检,这些常规检查医生建议一年一次,老年犬半年一次,为的是尽早发现病变。我一般半年就做一次血常规和生化,cos一起做。 牙科的检查,我...https://weibo.com/1730107171/452404654290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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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blog.uuuqa.cn/detail/952240.html中新网昆明11月8日电 (傅凌锟)“德宏以改革拓开放,沿边开发开放取得突破性进展。”中共德宏州委副书记、州人民政府州长卫岗8日在新闻发布会上介绍,该州坚持开放兴边,大力发展口岸经济,主动开展地方外交,打造经贸、智库和文化体育交流品牌等,对外开放的领域更广、质量更高、层次更深。 http://blog.uuuqa.cn/detail/95224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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