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肖宇栋有了心理阴影的一对小情侣
肖宇梁被黑得最惨的时候,曾舜晞的事业其实是在上升期,肖宇梁基本算是半退圈,在家养病,曾舜晞既担心他的身体又怕肖宇梁和自己提分手
曾舜晞在录节目时,节目其他嘉宾知道肖宇梁是他男朋友,还和曾舜晞夸“你家老肖可真是二十四孝好男友,这么好的伴侣真是不好找啊”
曾舜晞最开始听后,心里美滋滋的,其实曾舜晞也是这样......
曾舜晞最开始听后,心里美滋滋的,其实曾舜晞也是这样觉得的,他觉得肖宇梁真的很爱他,对他实在是有求必应,他今天要天上的月亮,肖宇梁二话不说也能去尝试
可后来再有人这样说时,曾舜晞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他看到何老师说的这样一句话:你遇到一个人跟你完美适配,没有这样的人,他一定是有目的接近你的
他倒是不觉得肖宇梁会伤害他,因为肖宇梁本身就是个很好的人,即使两个人没有爱情,他的道德和底线也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他只是觉得肖宇梁没有那么爱他,二十四孝好男友只是他本身就是个极好的人
可能别人是他对象,他也会对别人那么好,只是自己捷足先登
曾舜晞脑海中有这个念头的时候,他想直接问肖宇梁但他觉得问了也不会承认,曾舜晞开始有些患得患失
在曾舜晞拍戏时,肖宇梁在房车里等着,等到小晞下戏回到房车,曾舜晞看到他男朋友正在给他打开饭盒
曾舜晞心中莫名烦躁,张嘴就是质问“你为什么不在片场等着我下戏,你是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是我对象”
肖宇梁不解但还是耐心解释道“阿晞,外面都是站姐,狗仔,谁拍到都是一堆麻烦事,所以我才在这里等你的,而且你们这个剧在刚开机时,不就已经昭告天下我们的恋情了嘛”
肖宇梁看着曾舜晞还是不高兴的样子,把手中饭盒放下去拉曾舜晞“好啦,我们家小朋友不生气啦,下次我全副武装去等你,好不好,先吃饭”
.....
类似的事情有很多,但每次都是曾舜晞刚要生气,肖宇梁立马开哄,就像刚燃起火苗一盆冷水就下来了。几次下来,曾舜晞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底层问题没解决,反而更憋屈了
终于在一次综艺中,曾舜晞有些发烧,回到屋子里休息,肖宇梁在屋子里已经准备好药和水,曾舜晞看着他哥,生病时看见爱人格外委屈,他一头扎进肖宇梁怀里乱拱想找一个舒服的位置
肖宇梁看着曾舜晞像个小狗一样,不由得笑了起来,但还记得曾舜晞没吃药,轻声说着“阿晞乖,先把药吃了”
曾舜晞刚找到他哥怀里舒服的位置,他用力地摇摇头,摇完头更晕了“我不”
肖宇梁哄了一阵就是不喝,肖宇梁没办法把药放进自己嘴里喝了口水给曾舜晞渡了进去
这番动作药是喂进去了,但曾舜晞还想做些更亲密的事,手上刚有动作,肖宇梁就捉住了他作乱的手,轻声呵斥“别动”
肖宇梁看着曾舜晞这副模样,心疼坏了,抱在怀里忙说“没有没有,我只爱你,阿晞,没有别人,我对你好是因为我真的特别特别爱你,是我发自内心想对你好”
肖宇梁低头看着曾舜晞眼含泪水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你骗人,终是叹了口气“阿晞,我是真的巨爱你,我觉得你这么好的人和我这么个烂人在一起,我真的是中大奖了,所以我想加倍对你好,我怕你离开我”
曾舜晞侧头口勿了下肖宇梁的手说道“哥,我爱的既不是你的钱也不是你的社会地位,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因为有了你,我的人生才有了意义,所以我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在贩卖日落,你像神明一样慷慨地将光洒向我,从此人间被点亮,后来才发现那是我眼里的光,可那又怎样,我爱慕的是你,而非你发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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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让肖宇栋到现在还闻风丧胆的小情侣究竟做了什么
双方家里人都知道了,曾舜晞和肖宇梁两人想做亡命鸳鸯
顶级坏种鱼VS正直队长夜
IF线·致歉一切
钢铁的碎片、扭曲的建筑骨架散落四周,清冷灰败的孤月,将穿着白大褂的少年身影拉得修长,影子扭曲倒映在废墟之上。
在废墟之中,某个角落,一个生命体正因血清的作用而挣扎,发出阵阵哀鸣,
安卿鱼手中轻轻转动着刚使用的注射器,嘴角是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这次的研究很成功啊,上一次,活得可没有这么长。
「求求你…放过我…」
外神残存的意志在卑...
外神残存的意志在卑微祈求,断断续续,恶魔将一根修长苍白手指竖中在唇边,勾唇,轻声道:
“嘘…不要说话,实验品是不需说话的。”
镜片下灰眸深处闪烁疯狂,深不见底的疯狂,那是对绝对控制与知识渴求的极致表现,让人感到一阵阵寒意袭来。
在这一刻,外神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这种恐惧源自于灵魂深处纯粹,而毫无遮掩的恶意,比撒旦更恶,在这个人的眼中,那是比死亡更为令人绝望的东西—彻底被贬低至尘埃,甚至失去作为‘存在’的意义。
“卿鱼,你在干什么?”
一道声音突兀响起,安卿鱼身子一僵,一只手却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而他在意的人也已经看到这一幕。
于是,刚刚带着冷漠与明晃晃恶意的灰眸,此刻流露出罕见的惊恐与慌乱,安卿鱼的脸上像是恶作剧被发现的小孩,让外神感到一阵荒谬。
就在外神想要看看是什么人驯服了眼前的恶魔时,只感觉到一股锐利的力量贯穿身体,然后是一片死寂般的安静。
但在那一刻,它的目光并未聚焦在自身,而是停留在安卿鱼那带着无辜笑容的脸上,而他的眼底是对冰冷漠然。
安卿鱼缓缓起身,转身一把抱住了自己的爱人:“没什么,就看向它比较别致。”
“别致?”
刚刚结束战斗的林七夜挑眉,看了一眼死状凄惨的外神,果然,他还是欣赏不来。
安卿鱼吻了吻他的脸,明知故问:“你们那边结束了?”
“嗯。”
林七夜随意点头,嗅到安卿鱼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总是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探寻的目光再次那具外神的尸体,也错过了安卿鱼眼底一闪而过的疯狂和不耐。
果然,他应该将那个东西碾碎成一滩血浆的。
修长苍白的大手扣住林七夜的腰身,让林七夜回神,却被一个吻夺去了呼吸和所有的注意力。
穿着红色斗篷的少年被抵在一根断壁上,毫无反抗之力被人压着吻,肺部空气被人恶意挤出,让他只能被张唇借着接吻的间隙,摄入微薄到几乎可怜的氧气。
安卿鱼掐住林七夜颈部与下巴,不一会儿,细腻的肌肤上就出现了一道道指头状的红痕,像是一种特殊的,凌虐味道的标记。
这样的标记,林七夜衣服覆盖下的地方有不少,腰间,胸口,腿弯,脚腕…但是也不疼,只有碍观瞻一半会也消不下去。
“七夜。”
安卿鱼叫着林七夜的名字,格外陶醉享受。
安卿鱼是林七夜的初恋,所以林七夜的初吻自然也是他的,所有关于恋爱的一切,也是安卿鱼交给林七夜的。
这一点,安卿鱼很骄傲。
只是,尽管安卿鱼教学了很多次,林七夜的吻技依然很差,因为他永远是被动的一方,永远也学不会接受对方带着偏执阴鸷的舌,那种几乎要把自己吞入腹中的感觉并不好。
原本粉润的唇被嘬吮到红艳艳,黑琉璃般晶莹眼眸像是被沁水似的,泪水灵灵。
“卿鱼…不要…了…”
夜幕小队中沉稳可靠的队长,被自己的副队以下犯上欺负到这种地步,估计没几个特殊小队的队长是他这副模样。
原本,林七夜大可以一脚踹开这厮,左右这个家伙也打不过他,但奈何他心软人善,落得被人欺凌的下场。
而林七夜的不拒绝,对于安卿鱼来时简直就是一种纵容,纵容着这厮在队长的身上作恶,舌吻也变得更加津津有味,吻得他头脑昏沉,吻得他深埋心底的阴鸷和占有欲全被激了出来。
世界在他的心里放了一头饥肠辘辘的凶猛巨兽,原本凭借着安卿鱼绝对理智,完全可以关它一辈子,但命运偏偏在他习惯于饥饿干渴的时候,珍馐送到他嘴边。
安卿鱼完全没办法保持理智。
他重重厮磨着怀里人的唇舌,使劲搜刮对方口中分泌的蜜糖,不顾对方的意愿,欺负这个被他抓到了也是骗到的可怜小猫,欺负得自己率先双目赤红,变得贪婪而不满足。
夜里冷风温柔,安卿鱼的头贴在林七夜的胸口,听着对方如鼓的心跳,急促过后逐渐平稳的呼吸,带着说不出惬意。
“干什么?”
林七夜勉力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以免一会被看出些什么。
安卿鱼轻笑一声:
“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
要知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这样我会对你起更加阴暗心思的,队长。
七夜,
我的爱人。
我最喜欢的实验品。
林七夜摸了一把安卿鱼的头发,像是在安抚野兽:“只要你乖一点儿,听话一点儿,当人一点儿,其他的我都可以容忍。”
“好啊。”
顶级坏种抱紧了怀中的人,唇角勾起,那是一个羞涩腼腆的乖巧笑容
——————题外话——————
周公有言:
禁止白嫖,给我点赞!!!
*现背向,私设多
*人物OOC预警,勿上升演员
*有非常非常轻微的宇日俱曾
刘昱晗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心情,在看到屏幕对面的刘宇宁就有了些溃不成军的意思。
刘宇宁似乎很期待自己过去,哪怕语气也是和平日里相同的逗弄,可是刘昱晗就是可以感觉到,他似乎在为自己打抱不平。
一开始接通的时候就故作随意的问自己是不是在工作,然后就是认真的问自己能不能去现场。
想去啊真的太想去了……
刘昱晗并不擅长掩盖自己的眼睛,白色的兜帽都没有来得及遮住那些几乎快泛滥出来的委屈和悲伤,这次连一旁的肖宇梁和曾舜晞都看出了不对劲。
两个...
两个人不动声色的故意盘问着刘宇宁,问他为什么不请自己吃饭,为什么不去找自己聚一聚,竟然难得把刘宇宁的八面玲珑都看出了几分破绽。
刘昱晗在手机的另一边瞧着心急,又实在压不住心里的酸意。
不是他的问题,是我没有办法。
刘宇宁话里话外那些铺天盖地的期待,还有就算隔着墨镜都无法抹去的安抚,都让刘昱晗清楚,他是一个多么温柔的人。
刘宇宁对人的好,就像是一点一颗的碎糖果,是把苦尝尽了都舍不得入口的程度的甜,是刘昱晗夜里熬也熬不完的梦。
刘昱晗根本无法辜负这样看着他的刘宇宁。
可是偏偏他没有任何办法。
都说不够红火的演员并没有选择的权利,上面愿意理会的一句话就已经是对自己的恩赐了,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然后换的了一个没有希望的结局。
那头的刘宇宁还在逗他,上一秒还说着要闪送给自己带没有青椒的青椒炒饭,下一秒却举着手机有些固执的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墨镜挡住了眉眼,却是遮不住他微微有些绷紧的嘴角。
“你说我好不好?”
刘昱晗没想过刘宇宁会在直播里问他这样一句话。
这句话,带上了刘宇宁独有的肆意妄为,还有高朋满座里难得带了几分强硬,宛如夏日季节里的被摇晃了很久的柠檬汽水,刚开瓶的时候那些果香裹挟着酸涩都快把人的心泡发了。
他平时从不这么急切,就算是着急也不会忽略镜头。
所以才让刘昱晗轻而易举就红了眼眶。
“……好”
对不起,大宁。
我去不了了。
屏幕黑下去的一瞬间,刘昱晗坐在明亮的酒店房间里,就这么捧着手机,却不敢再点进去那个直播的视频。
就像一场盛大又无疾而终的旅行,没有人知道,自己是多幸运才能得以窥探到曾经妄想里千分之一。
毕竟他喜欢了刘宇宁这么久。
还是说是当初拍戏的时候获得的太多,以至于现在才受了这么点委屈就真的难过的想哭。
从奢入简真的太难了。
自己明明之前很能忍疼,那些排山倒海的一面倒的说法淹没自己的时候,也只是抓着自己的手机,大眼睛里的忿忿和不解就算掀上了天也没倾露几分。
可就是不会红眼眶。
连他的经纪人都曾经说过他,怎么看着干干净净容易碎掉的一个人,就真的那么韧呢。
刘昱晗通常只会笑笑,笑的很好看很腼腆,但是不回应什么。
因为只有他自己能够知道,他想做到什么,他想成为什么,有什么在支撑着他。
在那个时候,刘宇宁对于他来说,是隔山的海,是远途的风,是他竭尽全力都无法触及的云中梦。
可他偏偏贪恋这一口。
去年确定要出演终极笔记的时候,刘昱晗没有想到,他头一次好像可以触摸到梦想的边角。
刘宇宁做直播唱歌做了很久,刘昱晗也是在直播里认识到他的。
那些夹杂的东北口音的笑话,和隐藏在歌声之下的款款温柔,曾经陪伴了刘昱晗漫长的没有天光的岁月。
初出茅庐的青年总是不怕虎的,可偏偏那一座接一座的远山,蜿蜒崎岖的让他在半山腰的时候也不自觉停下来想一想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好在他无意点进去过那个直播。
刘宇宁当初的时候也是寂寂无名,在一众歌唱主播里名气不是最好,却也不算太差,他每次直播都像是开口说笑话,那些浓重的苦和时光的咸也总是被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略过。
那些日渐堆积的崇拜和喜爱,在每一次直播被逗笑的时候都特别明显。
所以刘昱晗才敢为他的直播打钱。
其实严格来说,那也是他拿到的第一份片酬,虽然只有几万元,但是当礼品流星划过屏幕的时候,刘昱晗竟然真的生了可以为他照亮星空的荒唐感。
而刘宇宁似乎也是有些惊奇这出大手笔,轻笑着道了句感谢,那是刘昱晗第一次觉得直接用名字注册账号真的是值得的,陪伴了自己二十几年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是一次冰山一角的欢喜。
可是到了后来,当刘宇宁真的带着黑色墨镜叫着自己小花的时候,那乱七八糟的心跳,和白日里被逗的前仰后合的自己,才会直直白白的表明自己的贪得无厌。
从崇拜到喜欢,是截然不同的一步之遥。
“刘老师?”
那边的散场比较晚,刘宇宁举着手机靠着墙发呆的时候碰巧看到了一起往上走的两个人。
如果能够忽略他俩身上不可言明的笑意。
“我说你俩,知道你们甜甜蜜蜜,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一样。”刘宇宁尽力不去碰触心里的隐藏着的微微烦躁,只是皱眉揉了揉眉心,末了才说出这句话。
“本身都是东北的,相互照顾不等于喜欢,更何况我俩都是直的。”
刘宇宁拎着手机轻轻笑着,他一般不轻易为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可是这一次,他还是下意识的就反驳了那两个若有若无的调侃。
对面的肖宇梁眉头一挑,瞧着有些想笑,又有些无奈。
还是曾舜晞先开的口。
“……你没那个意思就别撩拨他呗,小花不经逗的。”
“我什么时候撩拨过他?”
刘宇宁听到曾舜晞的话不自觉有些想笑,他对人一向如此,更何况刘昱晗的眼神本来就那样柔和,那种清晰可见的温柔沉淀成为的依赖,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轻易拒绝的。
“不是吧刘老师……”
肖宇梁偏头拉过曾舜晞的手臂,终于还是及其无奈的想为刘昱晗说句话。
“你这……片场一直看着逗着他,平日里叫喊着想和他约饭,而且第一次主动在直播间称他为你的西皮,还有刚才那个长叹气我可是看到了,缓了好一会儿了吧。”
“就这心疼都上了头,刚刚站在那里拿着手机这么纠结不还是想要不要去安慰他吗?”
“不想发展的话你考虑这么多干什么?”
肖宇梁平日里看的东西杂,处事也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这番话愣是说的刘宇宁都不自觉沉下了脸。
好在曾舜晞眼疾手快赶紧将人拉走了。
虽然说事出必有因。
但是感情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因果的。
他们后来很多天没有再联系。
白天的时候拍戏排的还算紧,刘昱晗也渐渐的发现了开始有小姑娘来拍自己了,虽然不算特别多,但是都是可可爱爱的人。
经纪人和他说到这个时候,他也只是笑的甜甜的说一句没有关系。
“她们也没有拍和剧情有关的,这些小孩都挺懂事……”
小孩。
刘昱晗被自然而然吐露出口的两个字瞬间牵扯着记忆回到了那个夏天。
那个在雨林里潮湿又回味无穷的夏天。
他其实是知道的,刘宇宁向来就是那个热热闹闹的性格,开玩笑照顾人都是他下意识会做的事情。
雨林其实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可是偏偏他俩在那一部分的戏份还挺重,一开始白天的燥热与夜里的潮气真的把两个人都弄的有些手足无措。
刘昱晗来的比较急,虽然行李也没有少带,但是他还是低估了夏日里雨林蚊虫多的程度,所以有一天晚上刘宇宁来到他的帐篷送花露水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将脸上的吃惊收起来。
倒是逗的刘宇宁笑的开怀。
也不知道刘宇宁笑的究竟是什么,但是刘昱晗还记得,自己抬头的时候,那是落到了自己头顶的一只手。
这一个举动可以算得上是突然。
可是刘昱晗却突然仿佛可以感受到那一只手里的温度,那些缠缠绵绵的暖意顺着耳边的血脉汩汩的带向了心脏。
他根本没办法控制在如同响在耳边的心跳。
或许这种时候的专业素养显的特别重要,心里的声音吵上了天,而刘昱晗只是默默祈祷刘宇宁并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
于是他开始干巴巴的转移话题。
“大宁老师,怎么知道我少带了花露水?”
刘昱晗头一次感谢这是在昏暗的帐篷里,哪怕自己的耳朵都红透了看的也是不明显,所以他尽可能的放宽心了语气,抬头装作无意的笑眯眯开口问道。
刘宇宁平日里也没来得及摘墨镜,可是刘昱晗抬头的时候还是固执的看向了他的镜片。
而刘宇宁不亏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不动声色的就把手伸了回来。
“这不是白天你扯我的时候看到的嘛。”
“脖子上突然多了几个蚊子包,一片白里多了红色可太明显了……”
如果说前面的语气还算的上是正常,那么后面的语气就带上了几分不可琢磨的感概。
还没等刘昱晗反应过来,刘宇宁就笑了笑准备溜了。
“行了小孩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年纪小,才一直迁就忍让着的吧。
刘昱晗努力眨了眨眼才压下了突如其来的情感,他不该想的太多的。
“没事,别管了,下一场是什么时候?”
那一声声小孩喊的从来都不是宠溺,而是明晃晃的提醒。
提醒自己不能一直揣着一把碎糖果过日子。
人本来就不该太贪心,自己曾经拥有过一个燃尽喜爱的夏天了,梦总该醒了。
刘宇宁又做了那一个梦。
那是还是雨林的时候,自己去给刘昱晗送了一瓶花露水,那是白天自己瞄到的,后颈的一片白里的一点红真的有些扎眼,而且偏偏还不是起包的那种,而是有些像落在白瓷中的梅花瓣。
刘宇宁也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东西,本来雨林里蚊虫多就是常态,有些包包红红的也是正常。
可是他就是念念不忘了很久。
拍戏的时候他俩离得并不远,刘昱晗别别扭扭的伸手挠的令红色蔓延的范围更广了些,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没看到小孩拿出什么花露水之类的东西抹一抹。
啧。
本来多正常的事情,怎么就像是被刘昱晗撩拨了似的,明明只是一点红,却让他直到傍晚收戏了都有些耐得慌,那些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沉稳和风度,仿佛瞬间就面目全非。
所以他才会去给他送花露水。
既然止不住自己的思维,那就干脆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伸出那只手。
刘宇宁向来自诩是一个进退有度的人,晚上送东西本来就算得上是突兀,可是偏偏面前的人还乖巧的不像话。
刘昱晗在他眼中真的单纯的不行,本来就比自己矮一些,有些时候那样子抬眼望着自己的样子,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怎么都是温软和乖巧。
刘宇宁就有些没忍住自己伸出去的手。
像是遇到了什么可爱极了的事物,而等到自己的手下是头发柔软的触感,刘宇宁才终于回过神来。
这本是不应该有的距离。
左右不过手臂宽,甚至眼前的人还抬头,从眼尾处散落了一地的憧憬,怎么看怎么就真的明艳的和花一般。
刘宇宁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刘昱晗,就像是少不知事的小动物,一点小帮忙就仿佛可以把心放到自己的手上,就算自己贴的过近也只是乖巧的一直信任的看着自己。
这样真的不行。
起码自己不是真的,不会动心。
刘昱晗收戏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他俩的沟通还停留在上一次刘宇宁的约饭上,那是自己拒绝的,于是自己再也没有见过他。
慢慢来吧,慢慢来吧。
忘记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刘昱晗正趴在床上看之前的聊天记录,突然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倒是轻而易举的就他坐了起来。
刘昱晗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屏住了呼吸,他刚才才下定的决心,真的太容易反悔了。
他已经开始不奢望糖的时候,却来了一场果香味的雨,这真的有可能吗?
那边似乎也不顺利,那句话出现了好久,过了一会儿又消失了,可是再过一会儿又重新出现了,唯一的就是刘宇宁还没有发出来什么消息。
他到底想说什么,能让幽默风趣的人这么来回反复的纠结?
刘昱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床上坐直了身子,他在等,如果说本来他只是惊喜的话,那么刘宇宁的反反复复已经成功让他也紧张了起来。
“花,小晞说想约饭,来吗?”
被盯了很久的页面终于出现了一条新消息,刘昱晗抓起手机,一眼就看全了内容。
吃饭……
刘昱晗从来没有想过,刘宇宁还会再约他去吃饭。
上一次,他明显可以感受到刘宇宁有些些许的不开心,却依旧没有说什么,只是开了一个玩笑就恍惚了过去。
如果这一次,他再拒绝,是不是,真的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刘昱晗有些不敢想,他不知道刘宇宁这么纠结的约他是不是也是在怕他会再一次拒绝。
可是,人怎么能拼的过钱。
刘昱晗咬了咬下唇,他有些自暴自弃的把自己摔到被子里。
那些情谊深处的星星之火,瞬间就在他心里漫了燎原,然后将胸腔里的氧气都开始燃烧殆尽。
他太想答应了。
那些行到水穷处的窘况像是千斤重的巨石一般落在了他的身上,生生让他从明朗的意气风发中回过神来,然后思前想后。
现实太痛了。
他不会再有机会了。
这些清楚的认知让刘昱晗把自己缩成一团,尽量的靠近手边的手机,那是来自刘宇宁的邀约,可是他没有办法答应。
哀莫大于心死。
“嗡嗡嗡……”
似乎有人给他打了一个语音。
刘昱晗忍着泪难得赌气的有些不想搭理,他没办法反抗很多东西,但是他可以适当的发发脾气。
他以为那个人会很快放弃。
但是他没想到那个人竟然停了几秒钟,又继续给他打上了。
“谁啊……”
刘昱晗把手机拿过来,却看到了刘宇宁的名字。
慌乱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可是手上的顺势而为却是长期养成的习惯,他接通了语音。
“……大宁?”
刘宇宁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熟悉,低沉的声音算不上冷静,甚至有些平日不会有的急促,可是还是那种有耐心的温柔。
“……没事的。”
“那你……”
刘宇宁应该也很紧张,他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这么说过这么认真又不够有趣的话,而这些情绪之前,都是自己的。
柳暗花明之处,真的会落成一村吗?
“因为这不是准备过年了嘛,今年的我没办法回家了,应该是在横店过。”
刘宇宁说到这里不自觉停顿了一下,他的小孩还是太乖巧了些,每次聊天都是在等自己给出一个决定。
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上帝真的很不公平,这么乖的人,就应该捧着满怀的糖果。
然后,就是他给他满天落幕的欣喜。
“我听鱼粮说你也不回去啊…”
“那或许我们可以一起看春节的第一支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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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想给我的好大儿们发糖的麻麻。
大嘎,新年快乐鸭
是BT,所以致歉一切
人妻杰的吸引力,
大概是你知道,他不是你的,
但你偏偏想要得到他。
“不行,悟…不能这样…”
夏油杰如同一只脱水的鱼奋力挣扎着,想要那双大手的身下逃走,腰却被掐得死死的,身上的和服被褪去一半。
狐狸眼中泛着水色,梦幻的紫荡漾着,几乎要将人淹没,却没成想拽开了那人的衣服,结实健壮胸膛漏了一大片,是零零星星,深浅不一的红色。
“嗤——”
五条悟轻笑一声,声音带着属于成年男性的磁性,让人听着耳朵发痒。
“杰,昨天......
“杰,昨天不是很喜欢吗?”
夏油杰一怔,听着近在咫尺的脚步声,眼中露出几分哀求:
“求你,别在这,有人。”
“悟…”
他的声音很小,仿若虫蚊。
五条悟放肆一笑,笑容中藏着三分纯粹恶意,他再一次吻了那张有些颤抖的薄唇,动作越发肆意,动静也越来越大。
外面走的那人似乎也发现了,迟疑叫了几声,却只有几声隐约木板撞击的闷响,回应他。
那人心中一惊,却是匆匆而走,没有回头。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夏油杰心头一松,耳边的声音却让他心头忽得一紧。
“作为高高在上的教祖大人,隔着几个木板被自己现在的死敌*****【此处省略过多要素】”
“杰,猜一猜,下面有没有耳力好的,可以听到啊?”
—————题外话————
周公:试试看
是嫉妒心大发作超级疯批的悟。
你们xql越长越像好帅啊啊啊啊
如果你知道我是宇曾姐你也会觉得我命好
短篇随笔。
01.
曾舜晞喜欢一切漂亮的东西。
他小时候喜欢花花草草,当然除了好看之外它们还有另一个优点——在这个哀戚的世界上依然年年绚烂,有着比熊火更惹人瞩目与怜爱的生命力。他年幼时买了很多白蔷薇放在家里,花儿盛开的时候漂亮极了,他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喜欢跑到露天阳台去看着蔷薇花发呆,小时候的曾舜晞真以为自己到了爱丽丝梦游仙境,月光碎成了一朵朵皎皎的花瓣,落在人间成了他的蔷薇,成了独属于他的一场芬芳的雪。
可惜花儿也不时时温柔,小枝...
可惜花儿也不时时温柔,小枝上布满了毛绒绒的刺。年幼的曾舜晞伸手去摸的时候被划了几道口,伤口往外渗着血,他眼里顿时蓄满了泪,坐在地上大哭。从那以后他赌气般地在心里发誓,再也不要管这些蔷薇了。
“曾威航。”母亲面色严肃,她鲜少这样直呼孩子的名字,除非在她生气的时候。曾舜晞怯生生地躲在姐姐身后,只露出一对儿大眼睛。
“当初是你执意要买这么多蔷薇花的,还说自己能照顾好它们,对吗?好孩子是不会食言的,现在你告诉妈妈,为什么这些花都死了。”
“因为、因为我很久都没有浇水。”曾舜晞心虚的同时也有点委屈,“这种花有刺,它划伤我了……”
“当初不是小航嚷嚷着非要选蔷薇的吗?”姐姐笑嘻嘻地摸了摸他的脑袋,“那么多没刺儿的你怎么不选?”
“别的品种我不喜欢。”
“对呀,既然选择了,那就要接受它的一切,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起责任。小航,你说是不是?”姐姐留着短发,总被不懂事的同学起外号叫男人婆,但她一贯温柔,这会儿也不责怪曾舜晞,只搬了花盆过来,惋惜地说,“你看,都枯了,不好看了。怎么办?”
曾舜晞瞧着干巴巴的花瓣,鼻尖一酸,又大哭起来。
都怪他太小气了,不然这花一定会开得很漂亮。
妈妈说,任何人都会有一件用来保护自己的东西,哪怕是花,也会有刺。她又说,我们小航是善良的孩子,一定会看到每个人内心柔软的地方,也一定会怜惜那些不被人理解的刺。
曾舜晞再也没有苛待那些花,他暗自后悔了很久,晚上抱着童话书蹲在蔷薇花跟前,泪汪汪地道歉。眼泪一串串地掉下来,砸进花盆里,他伸出手不停地抹掉,最后吸着鼻子说,对不起,我以后一定好好养你。
“童话里说,拇指姑娘都是睡在花里的。”
曾舜晞若有所思地瞧着花。
“这里面也住着公主或者王子吗?”
02.
对于肖宇梁来说,青春是什么。
是一场久病难愈的漫长治疗过程。可惜他不是个听话的病人,也没遇见良医。
没有轰轰烈烈的恋爱和成天勾肩搭背在一起侃大山的兄弟,他的青春不是烈火、不是暴雨,只是一场小雪,轻飘飘地落下,温柔地消散,不知所踪。二十岁之前,他的青春被一张张卷纸淹没,刷不完的题目,练不完的舞蹈,一次接一次的艺考。
肖宇梁本以为,大多数人的青春兴许也是如此的。
二十岁之后,他看着公交车窗外虚晃晃的光影想,别人的青春也会经历这样泼天的谩骂吗?公交车上温柔的女声一站接一站地播报着——欢迎乘坐105路公交车,前方即将到达终点站,祝您旅途愉快。
黄昏时车上人不多,有穿着校服抱着书包昏昏欲睡的学生、一对儿坐在后面十指紧扣的年轻情侣,还有前一站互相搀扶着上车的头发花白的老夫妻,手里提着一袋子中药。再有一个就是他,塞着耳机偏过头看着一路风景的、不会被人认出来的小演员。
旅途愉快,是啊,人生本该是一场旅行。
肖宇梁在终点站下车,他在车站牌的树荫下看见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曾舜晞朝他走过来,牵住他的手,像车上的情侣和那对老年夫妻一样,十指紧扣。肖宇梁本来说让曾舜晞别来的,但他脾气上来的时候比自己犟得多。他们踩着摇曳的树影踏上回家的路,曾舜晞问他,这次检查结果怎么样?
“挺好的,至少脑电波很稳定。”
“好,不急,慢慢来。”曾舜晞像小时候摸蔷薇花瓣那样摸了摸肖宇梁的脸颊,“下次心理医生会诊,我陪你去。”
肖宇梁顺势吻了一下他的指尖。
“好。”
回家的路并不无聊,肖宇梁分了一只耳机给曾舜晞,曾舜晞给他讲剧组的事情,大多都是比较有意思的趣事或者八卦,肖宇梁认真地听,时不时笑出声作为回应。半途他们遇上了一个卖花的老奶奶,肖宇梁掏钱买了剩下的全部,捆成一束,送给曾舜晞。
“今生卖花,来世漂亮这个说法你听没听过?”肖宇梁说,“以后咱俩老了也卖花去。”
“好啊,我负责养花。”曾舜晞回忆起小时候满阳台的蔷薇,“我小时候真的养过花,现在也养,养你这朵娇花。”
肖宇梁笑了,“说谁娇呢?”
溜达到花鸟市场,曾舜晞买了一包花种,说是让肖宇梁看看什么叫全能花匠,保准给他家阳台打造成花园。曾舜晞养花真的很有经验,一路上说了一堆花的习性,大多的花都难生养,得好好照料着。肖宇梁说,这么看来他才不是娇花,他好养活,不挑食。
“养花可不是光吃得好就行,他还得开得有生机、开得漂亮。”
曾舜晞弯着眼睛笑起来,漂亮的眼睛在斜阳下晕开一层灿烂的光。
“肖宇梁,你得开得漂亮才行。”
他愣愣地问:
“怎么才能开得漂亮。”
肖宇梁垂着眼没说话。
他的血肉好像莫名变成了一处沃土,在曾舜晞到来的那一刻,忽然有什么东西生根发芽。
好像是名为“爱”的花种。
03.
曾舜晞真的把花养得极好。
肖宇梁吃完药,看着他提着浇水壶的背影发呆。药并不好吃,肖宇梁总得看着曾舜晞才能吃下去,好像他是蜜饯,能缓解苦味。
“阿晞,你不讨厌我吗?”
肖宇梁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为什么这么问?”
“我之前跟你说了分手。”
曾舜晞笑了一下:“你当时跟我提分手是因为不爱我吗?”
肖宇梁露出有些慌张的神色:“当然不。”
“那不就好了。没有一个花匠愿意放弃自己的花。”
他爱着肖宇梁每一根不被人理解的刺,哪怕有被划伤的概率。
在曾舜晞眼里,那人就是花,要被人爱着养着才行,有漂亮的花瓣,敏感脆弱的花芯,根茎深深的扎在土壤里,是不被风雨所摧折的一朵花。曾舜晞亲手把这朵花养大,等他生长出枝叶,在每个夜里散出馥郁的香气,用纤细的藤蔓一点点地缠住自己。曾舜晞对着镜子拉下衣领,心想这花还傲得很,非要在主人身上留点印子才甘心。
肖宇梁黏糊糊地贴着曾舜晞的后背,轻柔地吻着他的耳朵,撒娇似的问,那阿晞喜欢我什么?
曾舜晞很诚实地回答:“刚开始喜欢你长得好看。”
“哦。”肖宇梁眼睛都耷拉下来了,“那长得好看的人那么多呢。”
“嗯,是啊,可我偏偏就选中你了。”曾舜晞转过身摸了摸肖宇梁潋滟的唇,本能般地也把自己的唇献了过去,交换一个旖旎的吻,恍惚之间曾舜晞真的觉得自己在被柔软的藤蔓深入,肖宇梁灵活的舌尖勾着他,似乎真的要扎根在此。一个吻过后,曾舜晞背靠着洗手台,伏在肖宇梁肩膀上轻轻喘了几口气。
“我选中你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比你更漂亮了。”
肖宇梁握着曾舜晞的手,牵着他摸上自己的脸。
“阿晞,我被你养得很好。”
“你本来就很好。”
情人节贺文虽迟但到。吃醋文学。
我想做你背上的行囊,
陪你去流浪哪怕没有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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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舜晞今晚有些心不在焉。
圈内好友调侃他,今天颁奖仪式,这么重要的时刻,你家那位没偷偷跟着来吗。曾舜晞淡淡地笑了一下,算作回应。在颁奖典礼的前一天,他和肖宇梁过得有点荒唐,吵了不大不小的一架,最后又吵到床上去了。
其实回过头来想,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
曾舜晞亲自去花店包了一捧花,橙白色香槟玫瑰搭配向日葵,外面是层层叠叠的墨绿色花束包叶。深沉素野的颜色搭上这两种花倒是绽出了别样的生命力,像是山上燃了一团野蛮的花火。花店老板笑呵呵地问他花是要送给谁,需不需要手写贺卡。
“送给我爱人。贺卡就不用了,话还是要亲自说比较好。”曾舜晞摆了摆手,“回见。”
曾舜晞把车开到了餐厅门前,安安静静地坐在里面等。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他看见肖宇梁踉跄着走了出来,走在他旁边的男人扶了一把,肖宇梁身子僵了一下,挺直腰,避开那人的触碰。
曾舜晞戴上口罩下了车,步履生风匆匆走到肖宇梁面前。
“宇梁,回家了。”
肖宇梁醉意朦胧地抬起头,原本都有些不聚焦的眼睛倏的清明起来,爱人温和的声音让他瞬间醒酒,泛着红的脸晕开笑意。他迷迷糊糊地想要往曾舜晞身上扑,结果在离人一步之遥的位置堪堪站住脚,到了嘴边的那声“阿晞”也咽了回去。
“这位是?”旁边的男人突然开口,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曾舜晞愣了一下。这个男人他认识,最近火得莫名其妙的一个演员,好巧不巧的也姓曾,好像叫曾灏。他们以前还搭过戏,只是没想到这人还是肖宇梁的同学。
肖宇梁动了动嘴唇,有些含糊地开口:“一个朋友。”
曾舜晞面色冷了下来,眼睛直直地盯着肖宇梁。
“朋友?朋友来接人还带花呀。”男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拐了几道弯,“哦——等等,有点眼熟啊,哎?舜晞啊,没想到你也和宇梁认识。”
曾舜晞在演艺圈这么多年,喜怒不形于色一向是演员的必修课,但他一旦碰上有关于肖宇梁的事儿,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就全部一股烟儿似的散个干净了。
曾舜晞并不准备搭理他,他牵过肖宇梁的手把人往车里带。
“花挺漂亮的,但是香槟玫瑰和向日葵好像不太搭?”
“你是在质疑我的审美还是在质疑我的选择?”
曾舜晞依然是笑着的,眼神却淬了冰,说出口的话又冷又凌厉,带着明显的不悦。
男演员乐了一下,“不敢。”说罢,同时也回以曾舜晞一个不太友善的微笑,“快带宇梁回家吧,他今天喝得不少。”他把回家俩字咬得格外重,眼神轻飘飘地掠过曾舜晞,落到肖宇梁那里的时候倒是变得有几分不同。
曾舜晞拎猫似的提着肖宇梁的领子把人塞进车里。
深夜,路上已经没什么车和行人了,徒余道两旁昏黄的暖色灯光,曾舜晞打开车窗,车载音乐也换成了温柔舒缓的钢琴曲,他单手打着方向盘,腾出一只手牵着肖宇梁。外面的景色如拉动的电影镜头那般倒退,耳畔是缓缓流淌着的音乐,他们十指紧扣,脉搏相缠,肖宇梁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好像浸在一条温和静谧的溪流里,不想挣扎、也不想上岸,或许他那颗与曾舜晞相爱的心脏已经随着河流漂远,漂到爱人所在的地方。
肖宇梁勾了勾曾舜晞的手心儿,问他,阿晞,你生气了吗。
曾舜晞简短地回答,没有。
“又说反话骗我,阿晞你总是这样。”肖宇梁说话本身就带着点西北的口音,语调在嘴里笼圆了再吐出来,这会儿喝醉了说话又比平时慢了半拍,听起来像撒娇似的。他看曾舜晞不理他,于是趁着等红灯的间隙凑了过去。
红灯十五秒,他鸟夺食一样衔着曾舜晞的唇亲了十秒。
曾舜晞骨架小,这会儿肖宇梁一过来彻底在车内狭窄的空间把他挡得严严实实。曾舜晞趁着自己理智尚存,在红灯的最后几秒把人扒拉开。
其实他对着肖宇梁真的生不起气来,从肖宇梁用那双醉倒在爱意里的眸子去看他时,他就气不起来了。曾舜晞知道肖宇梁不喜欢觥筹交错的场合,除非私下里和老朋友聚一聚,不然这种意义不大的聚会他都是能推就推,避免参与。不过今天肖宇梁去了,曾舜晞知道他一定有非去不可的理由,而在见到曾灏开始,曾舜晞才反应过来那个理由是自己。
“你为什么跟曾灏说,我是你朋友。”
“男朋友也是朋友啊——”
“别想糊弄过去。”曾舜晞瞥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肖宇梁不吭声了,眼神变得落寞。
就算肖宇梁不说,曾舜晞心里也有答案,他原本不愿意明知故问,但他偏偏又想听肖宇梁的回答。
他们在一起七年,圈内关系好的朋友都知道,但娱乐圈旧去新来,更迭太快,人换了一波又一波,谁都想往上爬,哪怕踩着无辜的人、哪怕不择手段。肖宇梁爱着什么,就是完全的、纯粹的爱,就像他那么爱拍戏和跳舞,也那么深爱曾舜晞那样。肖宇梁厌恶这种环境,不是他自己愿意趟浑水,是浑水底下有人要把他拖下去——或者说把曾舜晞给拖下去。
打着同学聚会的名义,多少有点试探的意味,他是舞蹈专业毕业的,当年的同窗也都有不少人进了这个圈子,比如曾灏。更何况虽然他和曾舜晞没有公开,但在网络媒体上还是闹得很大,而且曾舜晞张扬地留下他们相爱证据的事儿没少干。
不去,给人留下捕风捉影的话柄;去了,别人会把他的言行逐个剖析。
颁奖典礼马上开始,曾舜晞是最佳男主角候选人之一,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无疑是鸿门宴一样的邀约,但肖宇梁还是去了。他爱曾舜晞,他还要给他铺路,他不能不去。
“阿晞,不然我还能怎么说呢。”
总不能说,你是我爱人吧,会毁了你的。
肖宇梁把后半句话咽下去了。
曾舜晞也沉默下来,是啊,他们还能怎么说呢。
当初的肖宇梁不是这样的,二十岁出头的肖宇梁表现出的偏爱都那么明目张胆,不惜切断退路,在机场放出了那张同人图。那次几乎是他们俩事业的转折点,肖宇梁把曾舜晞拉出了舆论的风暴中心,却把自己换了进去。
为什么呢。
只因为他说过想要热烈的爱。
肖宇梁的爱确实是炽热的,但燃烧的是他自己。
爱让人勇敢,也让人懦弱。现在的肖宇梁把他们之间相爱的七年哽在喉间,吐出的只有一句,“我们是朋友。”
他们没办法。
“那个曾灏对你有意思你看不出来吗?”曾舜晞突然反问。
“是吗,或许吧。”肖宇梁笑了一下,“他是我同学,我比你了解他……他这个人啊,野心很大的。和你一样,想得到什么,就去争。”
曾舜晞蹙着眉:“你的意思是,我跟他很像吗?”
肖宇梁摇摇头:“你不像任何人。”
他的阿晞很善良,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阿晞从来都是堂堂正正的。但是他啊……他想得到什么,甚至可以不择手段地抢。”肖宇梁揉了揉眼睛,擦掉那两颗不太明显的眼泪,“所以,我避不开他,这也是今天我非来不可的原因。”
曾舜晞眼眶酸了,握着方向盘的手微不可查地发抖。他咬着唇,轻声说:
“可是,宇梁。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你是我朋友。我从没有那样介绍过你,一次都没有。”曾舜晞没敢看肖宇梁的表情,仿佛是自言自语地呢喃着,“宇梁,我不怕。”
他知道肖宇梁没做错。
但他还是难过得喘不上气。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觊觎肖宇梁的人,能光明正大地站在肖宇梁身边,而他和肖宇梁却要避嫌。更加悲哀的是,三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肖宇梁只能对曾灏说,曾舜晞……是我的朋友。
牵过手的朋友、拥吻过的朋友,在月色下耳鬓厮磨互换真心的朋友?
嫉妒,他嫉妒得快要发疯。
“宇梁,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从小到大,我都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曾舜晞盯着他,缓缓开口:
“包括人。”
回家的路上,他们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直到曾舜晞把蜂蜜水喂到肖宇梁嘴边,他才看清肖宇梁刚哭过的、通红的眼。
“可是阿晞,我怕。”
一个原本比谁都要疯的人,一点一点剥开内里,袒露出所有不堪和柔软,小声地对着自己的爱人说,我害怕。是啊,他是谁,他是十几岁就自己走出大西北的肖宇梁、他是无论别人怎么谩骂他,他都能活出自己的肖宇梁,但是他现在害怕了。
害怕自己成为曾舜晞的拖累。
害怕爱人苦苦追求的前程白白葬送。
曾舜晞的眼泪毫无征兆的,一瞬间就掉下来了。
“对不起,宇梁,其实我——”
没有怪你的意思,也没真的生你气。
话没说出口,便被以吻封缄。
没流出的眼泪凝涩成一个吻,缠绕着爱欲和无尽占有的吻。
曾舜晞回过神来的时候,大部分肌肤已经露在空气下,有点冷,他下意识地往肖宇梁那边靠,像是眷恋着巢穴的幼鸟。被拥抱在怀里的这一刻,曾舜晞似乎很高兴,分不清是肖宇梁占有他,还是他把肖宇梁藏起来,留下独属于他的烙印。
肖宇梁看起来很可怜,眼睛湿漉漉的,努着嘴,既是委屈又像索吻。
曾舜晞抿了抿破皮的唇,意识有点恍惚。
荒唐的一夜。明明第二天就是颁奖典礼。
“睡吧。睡醒了给你个惊喜。”
曾舜晞起身去洗漱,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红痕斑驳的脖颈,简直暧昧至极。其实昨天他本该在肖宇梁吻他的时候就出声阻止的,但他没有。那个疯狂又湿热的吻烙在他动脉的位置,仿佛肖宇梁再用力一点就能咬破那处薄软的皮肉。爱人的吻顺着动脉血根植在他的血液里,不停的蔓延、生长,最后占据他整个躯壳。
曾舜晞感到满足,从内而外的满足。
他们曾经爱过,现在爱着,未来仍如是。
曾舜晞熟稔地用粉底液遮盖着红印子,再轻轻用粉扑开。
“嘶……属狗的吧。”
化妆师看着曾舜晞的唇瓣,欲言又止。
“曾老师,您这……”
曾舜晞面不改色地随口胡诌:“中午吃火锅了,辣的。”
化妆师讪讪一笑,腹议道,您不是广东人吗,广东人这么能吃辣?
曾舜晞化妆的时候,好友坐在一边跟他聊天,问他紧不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这种事情急不来。”曾舜晞靠在椅子上,闭上眼,“一步步走,总能如愿的。”其实他也算是个慢热型的人,做什么事情都喜欢慢慢来,无论是对待感情还是对待工作。
曾舜晞当初喜欢肖宇梁的时候就是如此,由一杯奶茶起始,又在往后的几年里慢慢的渗到他的生活中,等肖宇梁回过神来,已经满身潮湿地陷在那条春溪里了——那是难以自拔的爱。
“走到现在,能被提名的演员都不容易。”好友笑了笑,“但出于私心,还是希望你能拿奖。对了,你手好了没?”
“早就好了。”
曾舜晞拍戏的时候受了伤,左手虎口那里划了一道很深的刀口,大概十厘米那么长。当时肖宇梁陪他去缝针的时候心疼的不行,曾舜晞安慰他说,没关系呀,正好跟你手上的那道疤凑一对儿。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到底还是留疤了,不太好看。肖宇梁拿着画笔在他那道疤痕上画了好几朵小花,很像小雏菊。肖宇梁笑眯眯地说,这样的话就不是疤痕了,是花满枝头。
“小雏菊也不长树上呀。”
“谁说这是小雏菊了。”
“那这是什么花。”
“这是肖宇梁送曾舜晞的专属花,叫什么还没想好——那不然就用你的名字命名好了,叫小晞花。”
曾舜晞低头摩挲着手上的戒指,莫名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呢?”好友出声打断了曾舜晞的回忆。
“在想我爱人,他手上也有一道疤,和我这个位置很相近。好歹我还去医院了,他是直接在片场缝的针,还没有麻药。”曾舜晞看着戒指喃喃道,“肯定很疼。”
虽然没提名字,但他口中的爱人是谁,圈内那几个朋友都心知肚明。
临近开场,曾舜晞调整好状态,把手机调成静音。
肖宇梁没发消息给他。
曾舜晞有点奇怪,是还没睡醒吗?肖宇梁并不是个多眠的人。但也许是最近太累了,说不定是这样。
“宇梁,等结束,我陪你去圣托里尼。”
04.
曾舜晞的语音条弹了出来。
肖宇梁拖着行李箱站在大剧院门口,削瘦的身影隐没在人群里。颁奖典礼应该已经开场了,他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小声地说着,阿晞,你要得偿所愿。
他想了想,又对着戒指郑重其事地许诺:
阿晞,我永远爱你。
肖宇梁离开大剧院的时候,一步三回头,他在心里嘲笑自己矫情,不过是短暂的分别而已,才几个小时没见,心里就惦念着了。
他想着等典礼结束之后再告诉曾舜晞自己改签的事情,省得曾舜晞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上分心。
开场表演有些无聊,肖宇梁看得实在昏昏欲睡,镜头切到曾舜晞那里的时候他才能精神起来。捱过了表演,接下来是提名电影的介绍,到了曾舜晞所主演的那部电影,镜头理所应当的切给了曾舜晞,肖宇梁看他只是得体地笑了笑,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而大荧幕上放的片段是被称赞为教科书式的,曾舜晞的一场哭戏。
跟台下的他判若两人。
肖宇梁托着腮,静静地看着直播,最后忍不住伸手隔着屏幕碰了碰曾舜晞的额头。
还有一个小时登机。
肖宇梁给曾舜晞发了条消息。
“阿晞,演出提前,我要去圣托里尼了,抱歉,这次没有等你。你之前不是总说宴上吃不饱吗?我给你做好菜了,你回家热一热就能吃。还有,我给你准备了个小礼物,放在卧室的抽屉里。”
“无论结果如何,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阿晞,我爱你。”
肖宇梁揉了揉眼睛,手心有些冒汗,主持人和颁奖嘉宾上台的时候,他比台下的提名演员还紧张。
曾舜晞。
他听到了曾舜晞的名字。
镜头马上切了过去,他看着爱人从容不迫的上台,接下来曾舜晞说什么他听不清了,肖宇梁捂着眼睛,眼泪顺着手指滑落,滴在屏幕上,打湿了曾舜晞漂亮的眉眼。
还记得刚在一起那会儿,他们爬泰山去看日出,都说攀泰山扶正缘,他们和所有心怀虔诚的年轻伴侣一样,一步步地朝着山顶走。走到半路肖宇梁旧疾发作,受伤过的腿锥心刺骨那么疼,额头往外渗冷汗,还嘴硬着很曾舜晞说是天气太热了,咬着牙没喊一句疼。
曾舜晞轻轻吻了一下肖宇梁的唇角,低声说,宇梁,最后的九十九级台阶,我背你走上去。
“干嘛,不要,多累啊。”
“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腿疼。刚才一直没说是照顾你面子呢。”曾舜晞弹了一下肖宇梁的额头,“我知道,就算劝你你也不会放弃的,毕竟都快要登顶了。老一辈人不都说,爱是相互扶持吗,最后这一段,我背你。”
曾舜晞脾气倔强起来和肖宇梁不相上下,肖宇梁拗不过他,只好乖乖搂着曾舜晞的脖子由着他把自己背了上去。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稳。
肖宇梁小声地数着台阶,从一数到了九十九。
“登顶了——许个愿吧。”
曾舜晞喘了几口气,突然笑起来。带着凉意的晚风迎面吹过来,他们心里都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
“愿望啊。两个。希望自己能成为影帝,然后……宇梁,希望我们能好好在一起。”
好好在一起。
只有这五个字,没有强加一个期限。他们都是活在当下的人,说永远太久。只要他们的爱意足够长,就能走得更久。
是啊。七年了。他们相爱七年了。
曾舜晞,你的愿望,终于都实现了。
05.
曾舜晞的助理急得要晕过去了。
老板一声不吭地跑了。
彼时的曾舜晞已经到机场了。
“宇梁——”
他拨开人群,只向着一个人奔跑。肖宇梁看着气喘吁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爱人,震惊得说不出话。
“你、你怎么来了?你不是——”
“我怎么不能来?改签机票这么大的事儿你现在才告诉我,你要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是不是?”
“我那是怕——”
话还没说完,肖宇梁的口罩就被曾舜晞一把扯了下来,迎来了一个无比珍重的吻。不带任何欲望,只是细细的描摹着爱人的唇,仿佛要烙印在脑海里。眼泪渗入这个吻,甜蜜又苦涩,耳边响起了闪光灯的声音,曾舜晞捂住了肖宇梁的眼睛,小声说,别看。
“宇梁,还记得你在机场放出来的那张同人图吗,其实我比你更早看到。我也早就想那么做了,像今天这样在机场吻你——我在梦里吻了千百次。”
肖宇梁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笑还是在哭。
“你疯了啊。”
“应该是吧。”
“笨死了……阿晞,我要检票登机了。”
“去吧。”
“那你怎么办?”
曾舜晞晃了晃手机:“我也买了票。可惜不是直达的,你告诉我改签这个消息告诉得也太晚了,我只能转机去圣托里尼。”他目无旁人地又亲了肖宇梁一下,“我不会阻止你去想去的地方,我会陪你一起的,等我去找你。”
“好,阿晞,圣托里尼再见。”
肖宇梁登机了,曾舜晞驱车回家简单地收拾行李。
微博不出一个小时就爆了,甚至陷入瘫痪。
曾舜晞本人显然不想管这件事儿,他安安静静地坐在家里,吃完了肖宇梁临走之前给他做好的饭菜,又按照肖宇梁的话,拉开了卧室的抽屉。
两个红色的小本。
自制结婚证。
曾舜晞眼前有些模糊了,他恍然间想起,自己曾经和肖宇梁爆发过一次很激烈的争吵,具体因为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自己哭着跟肖宇梁说,那又怎样呢,我们又不能结婚。其实他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只能看着肖宇梁眼圈一点点变红,嘴唇都打着哆嗦,像是被遗弃的猫,肖宇梁捏着他的衣角问,曾舜晞,你什么意思,你不要我了吗?
后来和好了,肖宇梁好像也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曾舜晞为了哄他高兴,就自己扯了两张红纸画了个结婚证。
“都是红色的,有什么区别嘛。宇梁,你还生我气吗?你要是不气了,就亲我一下,就当我们结婚了,好不好?”
面前摆着的两本自制结婚证不是曾舜晞当初随手画的那张,是肖宇梁自己定制的,红色的封皮,跟真的一样,里面贴着的照片是不知道哪天他们随手拍的合照,他们笑得都傻兮兮的。
结婚证下面是一个鹅绒盒。
里面躺着一枚戒指。
曾舜晞不停地擦着眼泪,显得有点狼狈。
他们都没有辜负彼此,没有辜负这七年。
06.
曾舜晞到圣托里尼是第二天凌晨。
网上的舆论他没管,大大方方地放了一张自己和肖宇梁的照片,就算做回应了。网友分成好几派开始吵架,不过显然还是支持恋爱自由的占上风,随他们吵吧,曾舜晞心烦意乱,反正他不想管了,网络来来回回就是这样,风头一过去大家又都集体失忆了,他拍好他的戏,爱自己想爱的人,感谢依然支持他的人,这样就够了。
肖宇梁借了朋友的车来接曾舜晞。
“好累。”曾舜晞扑过去给了肖宇梁一个拥抱,“不过挺开心的。自己当老板就是好,说放假就放假,去哪都没人管。”
“是啊,我们阿晞很厉害,现在都是影帝了。”
“曾舜晞是影帝,我是你的。”曾舜晞迷迷糊糊地靠在肖宇梁身上,“现在好了,咱俩鱼死网破了,我是你的,我看谁还惦记你。”
肖宇梁被他逗乐了:“拜托,你这是什么逻辑啊?”
“我不说你别以为我忘了,就那个谁、那个曾灏——”
“我跟他又不熟。”
“不熟他靠你那么近干嘛,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还有,他竟然那么对我说话——谁说向日葵和香槟玫瑰不搭了?就算全世界说我曾舜晞跟你肖宇梁不般配,咱俩不也还好好在一起的吗?向日葵和香槟玫瑰就是最搭的我告诉你们——”
肖宇梁把曾舜晞哄上车,嘴上一直跟着附和:
“好好好,向日葵和香槟玫瑰最搭了。”
“这个曾灏真是……谁允许他姓曾了。”
曾舜晞困意上头开始满嘴胡话,少爷脾气也上劲儿了,肖宇梁在一旁笑得不行。
“眯一会儿吧。到酒店好好休息,明天下午你就能看我演出了。”
“好。”曾舜晞靠在肖宇梁肩头,“你唱歌给我听。”
“我唱歌不好听啊。”
“谁说不好听了。好听,我就要听。”
肖宇梁突然想起来了,他和曾舜晞第一次见面的那会儿,十九岁的曾舜晞捧着奶茶站在他面前,他塞着带线耳机,没听清曾舜晞说什么,他只记得那个漂亮灿烂的笑,和耳机里正在放的那首歌——《还有我》
肖宇梁回忆着歌词和曲调,轻轻哼唱起来:
我想做你最美的烟火,
哪怕燃烧后化成了泡沫,
我想做你最高的山峰,
让你能看到最远处的云朵,
我想做你背上的翅膀,
带你去看那你说过的远方,
有欢笑有忧伤,
有时会有点疯狂,
但我会在你的身旁。
阿晞,你还有我、永远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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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和好哥们接吻了。
这是他们相识的第七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够他们走向二字头年纪的尾声。
肖宇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将日子记得这么清楚。二十多年来他鲜少有知心好友,只因为从前总是觉得,人赤条条地来到这个世界上,几十年后也是赤条条地走,就像一场小雨落进海里,有短暂的痕迹、但是没有风浪。沉默的雨似乎很不擅长和周遭的一切建立联系,需要他的时候他就悄无声息地降落,大多时候他都隐没在云后。
但偏偏有人喜...
但偏偏有人喜欢这场雨多过喜欢晴空万里。
三分钟前,曾舜晞发了一张照片给他,是本人的自拍,传统剪刀手竖在那张精致的脸蛋前。肖宇梁也回了一张照片——他独自坐在海底捞吃火锅,对面坐着一只看起来面色不虞的毛绒玩具熊。肖宇梁想,或许陪客人也不是它喜欢的工作,尽管吃一顿火锅要不了多久,但它还是一副急着下班的表情。
曾舜晞发了条语音来:你把那只玩具熊当成是我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肖宇梁回:代入不了,它眼睛没你大。
肖宇梁再抬头看那只毛绒小熊,发现它的神情更加不虞,头顶的毛竖起来几根,感觉有勃然大怒的趋势——这会儿它倒是有几分像曾舜晞了,他生气的时候也是这样。肖宇梁差点乐了出来,感叹自己怎么三十岁没到就开始眼睛花了。
消息刚发出去,曾舜晞的语音条就又弹了出来,只有两秒。肖宇梁点开,手机中传出来曾舜晞低低的笑声。肖宇梁莫名其妙也跟着笑了起来,连带着看那只的玩具熊都顺眼了几分。
“小可怜。”曾舜晞又说了这么一句。
肖宇梁若有所思的盯着那三个字,回想着自己纯到如一张白纸后来又被人揉烂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的前半生,有点惨淡,但应该还算不上可怜。肖宇梁之前听他妈妈说,自己出生那天,天水正飘着小雪,那天晚上并不冷,甚至比之前有所回温。一场雪,像是月光碎成的泡沫,温温柔柔地降临西北。或许那场雪就奠定了肖宇梁的人生底色。
“我哪里可怜了。”
曾舜晞没再回,他又被化妆师抓过去补妆了。
放下手机的前一秒曾舜晞还在回忆他和肖宇梁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肖宇梁不太爱说话,在剧组吃饭也是一个人捧着盒饭坐在角落里吃,安安静静地垂着眼,鼓着腮帮子嚼了没几下就吞咽下去,一份饭不到十分钟就吃完了。当时曾舜晞瞧着他孤零零吃饭的模样只觉得好玩,起身买了两杯奶茶,回来的时候递给了肖宇梁一杯。
曾舜晞问他:“你吃这么快,不噎吗?”
后来曾舜晞总坐在肖宇梁身边吃饭,肩膀擦着肩膀,还时不时的偷偷去夹对方碗里的菜,被发现之后曾舜晞故作遗憾地把自己饭盒里的肉夹给肖宇梁,说是作为交换。
用实实在在的牛肉去交换几片菜叶子,非常吃亏的事情,曾舜晞却乐此不疲。
他们最开始的关系是饭搭子。
“你为什么喜欢看动漫?就是…那些什么二次元的东西。”
“可能是因为,超脱现实的事物才能让人感受得到,生命是一场旅行。”
这句话听起来不像是平时的肖宇梁会说出来的,毕竟他前一分钟还在兴致勃勃地跳着爱河,丝滑得像条舞动的海带。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肖宇梁依然是嬉笑着的,眼睛没有离开手机屏幕。但曾舜晞从他的垂下去的眸子里读到了几分认真的神色。
那时的曾舜晞读不懂他。
肖宇梁是一本书,晦涩难懂的古语夹杂着白话文,偶尔还掺杂着各国不同的语言以及一堆乱码似的东西,封皮是花里胡哨的,插图却是淡漠的雪山河流。
奇怪的人,也是让他有些迷恋的人。
代言直播结束之后,曾舜晞言行得体地致谢工作人员,还订了个三层蛋糕。大家欢呼了一声“感谢曾哥”,今天的工作就以甜蜜奶油收尾了。经纪人叼着烟说,你小子比二十岁出头的时候成熟了不少,省心啊、省心…
曾舜晞蹙着眉后退半步,在转身的那一刻露出了有些嫌弃的表情——曾舜晞不太喜欢烟味,他不太懂烟草这个东西到底哪里吸引人,或许只是因为它能短暂地麻痹人们的神经,用烟雾给人提供一个避难所?曾舜晞想不通,也懒得去想,他拉开车门,长腿一跨坐上驾驶位。
经纪人拍了拍车窗:“上哪去啊少爷。”
“见个朋友。”
“大晚上的你去哪见朋友?”
“我给你叫了个车,一会儿就到,车牌号发你手机上了。”
而此时此刻不太省心的少爷已经在开车去肖宇梁家的路上了,半途还下车去大排档买了一把烧烤。
曾舜晞的车载音乐风格多变,上一秒还是慢调忧郁的英文歌,下一秒就跳脱到了《爱河》上。洗脑至极的“难道这就是你分手的借口”在耳边盘旋,在“如果让你重新来过,你会不会爱我”这句歌词唱出来之前,曾舜晞就面无表情地摁下了暂停键。
这首歌百分之九十九是肖宇梁背着他偷偷摸摸加上去的。
要是跟别人坐在一辆车里,爱河前奏一出来曾舜晞就得恨不得当场跳车。
但曾舜晞还是没删这首歌。留着吧、留着干什么,他也不知道。
到肖宇梁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在摁响门铃的时候曾舜晞觉得自己有点像童话故事里的——类似于公主或者精灵之类的角色,钟声一响,他逃离虚与委蛇,没有南瓜车也没有任意门,他自己固执地跑到了肖宇梁的门前。
“恭喜阿晞安全上垒——”肖宇梁接过曾舜晞手里的烤串,“你不是不喜欢吃这种油滋滋的东西吗?”
“还不是因为跟你在一起待久了,被你带坏了。”
曾舜晞说完这句话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儿来,颇有一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感觉,虽然这种形容不大合适,不过好友之间确实容易相互影响从而导致习性趋同,当然肖宇梁不像鸡也不像狗,倒像只慵懒漂亮又粘人的猫,曾舜晞莫名觉着自己也沾了点猫咪的特性。
“那我真是太坏了,传染给阿晞这么多恶习,这都半夜吃上烤串了——”
“你不坏。我喜欢的。”
曾舜晞轻车熟路地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来两罐鸡尾酒,他回头,不经意间瞥到了肖宇梁通红的耳朵。
我喜欢的。
意味不明的四个字,不知道是说喜欢吃烤串还是喜欢面前的人,肖宇梁不知道,曾舜晞也不知道。于是脸红的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俩人在露天阳台坐着吃起了烧烤,曾舜晞用手机外放着一首粤语歌。这种大脑放空什么都不去想的感觉很舒服,好像他跟肖宇梁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被这种舒适的感觉柔柔软软地裹缠着,像是温水煮青蛙,等曾舜晞反应过来危险的时候……为时已晚了。
至于为什么说危险。
曾舜晞抬起眸子悄悄看了一眼肖宇梁被鸡尾酒浸红的嘴唇。
他不敢深究背后的原因,尽管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都没有工作,我放假啦——能不能在你这里打扰几天?”
“可以啊,我没问题。”肖宇梁叼着肉,含糊不清地问,“不过,你的经纪人不会来问你吗…被拍到了怎么办。”
“经纪人不干涉我的私下生活。至于被拍这个我倒是没考虑过。”曾舜晞眨了眨眼睛,故作不解,“在朋友家小住几天不可以吗?谁能挑得出问题?”
如果他们彼此的心思都清白的话,这确实是个挑不出毛病的说辞。
肖宇梁最先移开视线,像往常那样插科打诨:“也是哦——那我们来打游戏吧?或者看电影?”
“打游戏的话,等天亮吧。”曾舜晞凑近了一点,小声说,“我不太会,你教我。”
粤语歌在他们耳边都变了味儿。
肖宇梁问,你想看什么电影。
曾舜晞说,恐怖片吧。
“你确定?”
“确定呀。”
曾舜晞面上没显露出什么害怕的表情,甚至还能分析几句电影的镜头美学。他发现肖宇梁在一旁没什么动静,曾舜晞颇为疑惑地偏过头一看,发现肖宇梁搂着抱枕缩在沙发上,只露出一对儿湿漉漉的眼睛。
他知道肖宇梁眼窝浅,只是没想到能这么浅,看恐怖片也能眼泪汪汪。
“怎么了?”
“她好可怜。”
“柔妍?”
肖宇梁闷闷地应了一声,又没动静了,投屏中闪出来的幽暗的光虚虚晃晃地映在他脸上,一米八几的个子依然蜷在沙发的角落,有些莫名的落寞。曾舜晞想,可能有无数个夜晚,肖宇梁都是这样孤零零看着电影度过的。那时候他还打趣说,看电影还真是个有情调的爱好,肖宇梁愣了一下,自嘲地笑着说,他是个俗人,看电影是因为太闲了。
电影结束,俩人互相道了一声晚安,又默契地沉默下去。
肖宇梁家两间卧室,另一间平时不住人的也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以防曾舜晞哪天突然借住进来——不过,或许也算他内心的一种期望。
曾舜晞抱着被子睡觉去了,肖宇梁去阳台看了半天星星,冷风飕飕地顺着衣领灌进脖子里,肖宇梁打了个寒颤,再抬头的时候发现天忽的阴了,来路不明的几片乌云给星星月亮都严严实实地遮在后面,看起来明天应该不是个好天气。这时候再望天儿显得有点自讨没趣,肖宇梁也回了卧室,只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闭上眼,脑海中全是曾舜晞进门那一刻的模样,明亮的双眼弯成柳叶儿似的,笑起来好像荒野也成了春山,他们像世间的众多老朋友那样,交换了一个拥抱,一个带着凌晨的冷风和烧烤味儿的拥抱。
肖宇梁抱着枕头轻手轻脚地摸进了隔壁房间——曾舜晞也没睡,还躺在床上看手机。
曾舜晞见他站在门口,放下手机,单手撑着额头看向他:“怎么不去睡觉?你不是不能熬夜吗,陪我闹到这么晚还不困啊。”
“都怪你。”肖宇梁把枕头扔了过去,“看了恐怖片我现在睡不着了。”
曾舜晞没说话,只是笑,笑得肩膀都有些发抖,过了半天,他才慢腾腾地挪出来一个位置。借着床头灯微弱的暖光,肖宇梁对上曾舜晞笑意盈盈的双眼,那双眼睛太过摄人心魄,他一瞧你,你就直愣愣地跌进那片春意盎然的湖里了,但他又不会叫你溺死,还时不时带你上来喘几口气。肖宇梁这样晕乎乎地想着,然后晕乎乎地走到床边、躺下、最后扯过曾舜晞一半的被子。
曾舜晞伸出胳膊越过肖宇梁,把床头的灯关掉了,手顺势搭在他的腰间。
肖宇梁身子一僵。
“好吧,半夜撺掇你看恐怖片是我不对,为了表达歉意,那我只好陪你睡觉了。”
第二天是曾舜晞醒的比较早。
肖宇梁半张脸埋在被子里,还在睡着,他连呼吸声都很浅,几乎让人感受不到。
曾舜晞顺着窗帘的缝隙看向外面——还在下雨,而且是不小的雨,初春刚抽出来的幼嫩的新叶不堪重负地摇摇欲坠。大暴雨、休息日、睁开眼身边是肖宇梁,曾舜晞觉得自己是第一次这么喜欢阴雨天气。他在这个时候才终于理解肖宇梁平时总说的那句话,“下雨天、睡觉天”,这么想着,曾舜晞觉得瞌睡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肖宇梁在睡梦中挣扎着睁开眼。
他梦见曾舜晞站在领奖台上致辞,而他坐在机场看那场典礼直播,还有二十分钟他就要在距离曾舜晞万米的高空上飞向冰岛了。
隔着屏幕说一声我喜欢你,就算做是道别吧。
“阿晞——”
“干嘛。”
肖宇梁猛的睁开眼,彻底清醒了。
曾舜晞侧躺在他身边,似乎也没太睡醒,眼睛还微微眯着,纤长的睫毛遮住瞳孔,像只昏昏欲睡的猫。
肖宇梁抿了抿唇,心有余悸。
好险,差点把梦里那句话讲出来了。
万一说出来了曾舜晞该怎么想?我把你当好兄弟结果你却想…想、想跟我那个,既然如此,宇梁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肖宇梁被自己的脑补惊了一下,连带着看曾舜晞的目光都变得有几分心虚。
好在曾舜晞困意上头,没发觉出什么,躺在床上少爷一般地开始指挥:“我饿了,弄点吃的。”
肖宇梁任劳任怨地应了一声,迅速翻身而起,几乎是落荒而逃。
点完外卖,肖宇梁还坐在那里发呆,他不敢回卧室了。
之前太久没见,他还能勉强说服自己,他对曾舜晞完全是出于对朋友的挂念。现在倒是好了,胸腔里那颗扑通扑通加速跳动的心脏好像在告诉肖宇梁,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其实他早就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
从几年前他在机场放出同人图那一刻开始。
当时他最首要担心的不是网络上的谩骂也不是公司的纠缠,这些都是肖宇梁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最紧张的,也是唯一一个不可预料的,是曾舜晞的态度。同人图这事儿一出,网上顿时一转风向,骂曾舜晞的全跑去骂肖宇梁了,同时这也是肖宇梁反抗公司的第一枪,尽管这枪走了火。
曾舜晞确实是气极了,但开口第一句话并不是指责。
“你疯了?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
“考虑了。你就当做这是我反抗的一种方式吧。”
这回轮到曾舜晞说不出话了,他从来都不忍心去怪肖宇梁。剖开自我的代价是鲜血淋漓痛不欲生,曾舜晞怎么会不知道,但肖宇梁仿佛是疼得习惯了,就逐渐不怕疼了,他为了曾舜晞将自己剖开千万次,哪怕再也不能缝合。
肖宇梁听不见那熟悉的声音,浑身血液的流速都慌乱地加快,道歉的话语无伦次脱口而出,带着些许小心翼翼的试探和破釜沉舟的决绝。“阿晞…对不起。要不我们还是、我们……”那句不再见面和避嫌他始终说不出口,刀子似的扎人,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就那么一直哽那里,像割断喉管那般痛得要命,肖宇梁觉得自己呼吸间都带上了血腥气。
他也真的咳出了几丝血,感冒没好利索,嗓子咳破了他也未曾发觉。
“宇梁?你怎么了?生病了?”
“小感冒,没事。”肖宇梁吸了吸鼻子,曾舜晞不知道他是真的感冒了还是刚刚哭过,总之可怜兮兮的。
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又疯又倔的人。
偏偏曾舜晞又那样喜欢他。
于是那怒意一泻千里,变成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那张图,画的挺好看的,不过还是你本人更好看。”
“…什么?”
“我说你本人更好看。”曾舜晞的声音放得很缓、很轻,但心中的情愫依然因为这温柔的低喃被唤醒,在骨血里蔓延生长一发不可收拾,“宇梁。我想见你。”
我想见你。
肖宇梁的手有点颤抖,他任由眼前变得模糊,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地上。只因为曾舜晞的一句话,他变得狼狈不堪。也是因为这句话,肖宇梁好像真的能抛下一切,只是为了去见他一直暗藏在心底的人。
外卖显示已送达,肖宇梁下楼拿取餐,顺道在外面抽了根烟。指间的烟刚燃了一半,肩膀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曾舜晞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怎么跑了?”
肖宇梁知道曾舜晞不喜欢烟味,手比脑子反应快,即刻掐灭了烟,半截芙蓉王被无情地丢进垃圾桶里。他转身,看见曾舜晞只穿着单薄的卫衣站在那,口罩遮住了他大半的表情,只余一双看起来蔫蔫的漂亮眼睛,像是被打湿的花瓣。外面的雨还没停,俩人挤在单元门门口,眼睛好像聚焦的相机,模糊了远景,只有对方是清晰的。
“没跑,下来拿外卖的。”
曾舜晞冷不丁地伸手握上了肖宇梁的指尖,干燥温热的触感舒适得像是冬天里靠着火炉旁边暖暖的毛毯。
“你穿这么少,冷不冷。”
“不冷。”肖宇梁上下打量他一眼,“好像你穿得更少,阿晞。”
“我起来就找不着你了,下来得急,没顾得上穿衣服。”曾舜晞凑过去,胳膊环住了肖宇梁的腰,“我冷。抱一下。”
肖宇梁生平第一次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什么叫作心乱如麻,像有无数条丝线勒着他的心脏、一点点收紧,血液一股脑地往上冲,闷得他面色通红。他抬手轻轻地回抱了曾舜晞一下,又欲盖弥彰地拍了一巴掌曾舜晞的肩头,乐呵呵地说,回屋就不冷了。
曾舜晞垂着头跟在肖宇梁身后,没说话。
雨依然没停,但听声音总归是比刚才小了那么一点。
曾舜晞坐在肖宇梁对面闷头吃早餐,眼尾耷拉下来,看起来有点心情低落。肖宇梁对他的情绪变化十分敏感,于是小声问他是不是不太开心。末了又补一句,如果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也可以跟他说。
“没有不高兴。”曾舜晞说,“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开心的。或者说…最放松。”
肖宇梁想,这样就足够了。
他喜欢跟自己待在一起,闲暇的时候也会想起自己,这样就足够了。
“但总是不甘心。”
曾舜晞盯着肖宇梁的眼睛,再次开口。
不甘心什么,他没继续说,肖宇梁更是没敢问。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他们之间就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曾舜晞在肖宇梁家好像是来度假的。
家里一大一小两只猫可以摸,小的是那只颇为高冷的黑猫,大的是肖宇梁本尊,温柔中带着神经兮兮的幽默,而且会撒娇,喜欢缠着曾舜晞陪他打游戏,尽管曾舜晞表示过自己不太会,而且技术确实是不怎么样。
如果说第一晚躺在一张床上睡觉是因为恐怖片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几个晚上,大概就是曾舜晞自己送上门的。半夜抱着枕头站在床沿,他朝着肖宇梁眨巴两下眼睛,肖宇梁就自动自觉地给他让出个位置来。半夜睡不着,曾舜晞就在肖宇梁耳边哼哼粤语歌,结果越唱越精神。邓紫棋的《喜欢你》百唱不厌,到最后,曾舜晞压着声音用普通话唱了一句“喜欢你”,听得肖宇梁耳根发软。
“阿晞。”
“嗯?”
我也喜欢你。肖宇梁在心里默默想着。
“没什么,快睡觉啦。”
“睡不着。”曾舜晞盯着天花板,拉长声音慢吞吞地开口,“宇梁,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印象很深刻。”
肖宇梁问:“噩梦还是美梦。”
曾舜晞翻了个身,手肘撑起半个身子,视线全然凝聚在肖宇梁漂亮的眼睛上,他有些脸红,突如其来的燥热烧得他嗓音都有些喑哑。
“美梦。”曾舜晞被那双眼蛊惑了似的,抬手碰了碰肖宇梁柔软的唇,“小时候其实我幻想过自己未来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幻想过很多种类型,最后发现都不太适合我。半个月之前…参加综艺的时候,主持人还问我,婚姻中理想的另一半是什么样的,我跟主持人说……以后我不会结婚的。哦,不过那段在后期剪辑的时候被删掉了。”
好像要藏不住了。
肖宇梁迷迷糊糊地想着,看着曾舜晞一张一合的唇瓣,近在咫尺,他微微抬头就能吻到。
“然后,我做了那个梦。几年前拍芭莎的时候,大家不都调侃我们俩是去拍婚纱照的吗。”曾舜晞凑得更近了一点,近到能看见彼此轻颤的睫毛,“我梦见我们…结婚了。生活和现在差不多,太安逸,像跌到云里去了,让人醒不过来。”
肖宇梁抬起手摸了摸曾舜晞的头发,掌心忽的微微发力向下压,那人轻飘飘像片羽毛似的落到了他怀里。肖宇梁觉得自己好像吻上了沾着清甜奶油的蛋糕胚,柔软的等着你自己陷进去。
他们接吻了。
漫长的七秒钟。
在这七秒里肖宇梁想起了很多事情,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杯送到嘴边的奶茶;想起他在网上看到有关自己和曾舜晞的话题,他会忍不住脸红,感觉像是学生时代和暗恋的人站在一起,然后被周围人揶揄着起哄。
曾舜晞觉得自己大概也是疯了。
不管不顾地住在肖宇梁家里、睡在肖宇梁的床上、盖着肖宇梁的被子,他刚刚甚至吻上了肖宇梁本人的唇。曾舜晞贴近肖宇梁的脖颈,轻轻咬了一口离动脉最近的那层软软的肉,他埋在他的颈窝间,犹如花芯,外面被花瓣包裹着,花瓣上全是肖宇梁的气息,仿佛是给独独给他筑起的巢。
曾舜晞又抬起头,掐着肖宇梁的下巴逼着人跟他对视。
“别躲了。”
故作冷硬的语气,手劲儿倒是真的不小。肖宇梁被捏得有些疼,但又不想挣脱,只好偏过头讨好地舔了一下曾舜晞的指尖,骨子里又疯又野的人难得的示弱:
阿晞,我爱你。
现在肖宇梁再也不能坦坦荡荡地说自己跟曾舜晞是好朋友了。尽管之前他也只是故作坦荡。
总不能说是亲嘴过的好哥们吧。
他现在的答案应该是——
七年挚友,终生爱人。
非典型破镜重圆。七天拿下分手一年的前男友
*建议配合bgm—龚子婕《致遥远的你》
肖宇梁的假期宅家活动很简单。
八点钟自然醒,出去跑两圈回来吃饭,然后在客厅练舞,下午就窝在摇椅里看书或者看一些曾舜晞叫不上名字的电影和动漫。晚上他也会出去跑步,回来冲个澡就躺在床上边听音乐边打游戏。他几乎不主动和曾舜晞说话,除了喊人吃饭的时候。他们既不像朋友也不像房东房客,哪有前男友住在家里不走的,这要是说出去估计都没人理解。肖...
八点钟自然醒,出去跑两圈回来吃饭,然后在客厅练舞,下午就窝在摇椅里看书或者看一些曾舜晞叫不上名字的电影和动漫。晚上他也会出去跑步,回来冲个澡就躺在床上边听音乐边打游戏。他几乎不主动和曾舜晞说话,除了喊人吃饭的时候。他们既不像朋友也不像房东房客,哪有前男友住在家里不走的,这要是说出去估计都没人理解。肖宇梁也懒得想他们之间是什么令人啼笑皆非的关系。
曾舜晞总要走的,即便他不想走。
由不得他。外面的世界催促着曾舜晞一刻不停地向前跑,他也只是把这里当做了一个暂时的避风港,能供他暂歇片刻的地方。
肖宇梁想,就当这几天多了个室友吧。
“你在看什么。”曾舜晞总是凑过来,像高傲惯了但是心情好了就会来蹭蹭主人的猫。
肖宇梁言简意赅地回答:“番。”
“我想跟你一起看。”
肖宇梁有点想笑:“那就过来一起看啊,我又没捂着你眼睛。”
曾舜晞好像打响了胜利第一枪,猫似的窜到了肖宇梁身边。
摇椅不大,坐两个人刚刚好。他们温热的皮肤贴在一起,脉搏和呼吸都清晰地鼓动在彼此之间。曾舜晞看不进去剧情,脑子里也没想别的什么事情,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肖宇梁占据了,只是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躲进那条逆流的河里,慢慢溺毙。
他希望那条逆流的河能带他回到过去。
明明之前什么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曾舜晞惊异于自己竟然还会因为单纯的肌肤相贴而紧张。
肖宇梁突然问:“你是不是觉得有点无聊。”
“没有,就是有的地方看不懂。”
“正常。我看的第二季。”
“哦。”曾舜晞小声应了一下,又偷偷向肖宇梁那边挪了一点,“那我晚上补一下第一季的内容吧。”
肖宇梁深吸一口气,把平板扣了过去。
“阿晞。不是所有事情你都要懂的。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你可以不懂。”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在两个完全相反的极点。”
曾舜晞狠狠地咬了一下唇瓣,他垂下头没敢看肖宇梁,嘟囔了一句“宇梁你真的好绝情啊”,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但他没资格也没立场去埋怨肖宇梁,当年是他亲口说的,他和肖宇梁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肖宇梁把番剧退出,用投屏投了一个音乐综艺——这是曾舜晞最喜欢看的。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曾舜晞就一直给他推荐这个节目,肖宇梁也去看了,觉得还算有意思,平时无聊了看着下饭解闷也还不错。
“宇梁。”
熟悉的开场音乐《卡农》一响,被藏起来的眼泪差点刹不住闸。这首曲子很有意思,一个音节扣着一个音节,像是环绕交缠的恋人。像他和肖宇梁。从前是肖宇梁追着他,现在位置颠倒了过来,曾舜晞才觉得原来想要认真地爱一个人,是很难的。可惜他们都没有爱人的天赋,一路跌撞颠簸,最后在这漫长的时光里划了一身温柔的伤痕。
“谢谢。”
谢谢你愿意迁就我,谢谢你以前愿意毫无保留地爱我。
只是这些话曾舜晞说不出口,他也不指望肖宇梁会因为一声感谢而原谅他。
肖宇梁吃着薯片,随口回答:
“不客气。临走的时候记得缴纳房租。”
到了饭点,肖宇梁点了外卖,但是只有一份炒米粉。曾舜晞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肖宇梁看了少爷一眼:“这个是辣的,你吃不了。我去给你煮面。”
曾舜晞跟着肖宇梁进了厨房,他不喜欢一个人待着,更喜欢围着肖宇梁打转儿。
十五分钟,一碗西红柿鸡蛋面。
腾腾的热气熏得曾舜晞要掉眼泪,他挑起一筷子面条,也没管烫不烫就送进了嘴里。
“喂,你吹一吹啊。”
“你帮我吹。”
肖宇梁实在被震撼了一下。之前在一起的时候曾舜晞可没像现在似的这么粘人,他开始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被夺舍了或者喝酒把脑子喝坏了。
曾舜晞看着肖宇梁的表情,说道:“我不是说吹面条。”
“那吹什么?”
曾舜晞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烫到了,很疼,帮我吹吹。”
肖宇梁看着他的眼睛,猛然想起他们恋爱时的某一个晚上。那时候肖宇梁不小心被热水烫了,其实没有多疼,但他还是贴到曾舜晞身边说,好疼呀,给我吹吹。曾舜晞无奈地说了一句真娇气,然后把嘴唇贴近吹了几口气,他又托起肖宇梁的手,小心翼翼地涂抹着烫伤膏。再然后,他们就理所当然地滚到床上去了。
肖宇梁难以抑制地想起那个夜晚,有些面颊发烫。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曾舜晞。
“凉水更有用一点。”
“我要你。”曾舜晞又重复了一次,“我要你。”
他太坚定了,就像十九岁那年拨开人群独独走到肖宇梁面前那样。还是那时候的他们最好,没有撕心裂肺和刻骨铭心的戏码,他们并肩坐在绿荫下,青梅汤中的汤匙碰撞冰块随着心跳叮咚作响。悸动的伊始,最后都变成了面目全非的、腐烂发溃的羞耻。
一个吻怎么会那样苦涩,像泛着青的橘子皮。
唇瓣相贴的那一刻,肖宇梁没有躲。他悲哀地想,他还是爱曾舜晞。这爱或许至死方休、或许常青不枯。
曾舜晞吻的很凶,哪怕肖宇梁只是被动接受,没有半分回应。他献祭似的用软软的舌尖去舔吻肖宇梁微凉的唇瓣——他撬不开他的唇。
肖宇梁问他,亲完了,你嘴巴还疼吗。
曾舜晞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肖宇梁说,大概下午五点钟。
家里没了肖宇梁,曾舜晞觉得自己待着无聊——虽然肖宇梁在家的时候跟他说话也不多。少爷难得出了趟门,京城的晚秋的空气冷硬得让人难受,曾舜晞吸了吸鼻子,觉得新鲜空气还没有肖宇梁身上的味道好闻。
肖宇梁爱吃的东西很接地气,什么炸鸡汉堡麻辣烫烤串水煮菜,他都喜欢,而且非得加辣。曾舜晞记得他说甘肃天水有一种辣椒味道很冲,比川菜里的辣椒还呛人。当时自己还颇为遗憾地摇摇头,那看来我这辈子都吃不了你们家乡的菜了。
曾舜晞辗转在各个店面之间,买回了肖宇梁爱吃的东西。
他吃惯了清淡的,对这种重辣重油的食物兴趣不大。他突然想起以前肖宇梁开玩笑的时候说,他们俩真是哪儿哪儿都不像,连吃饭都要摆两桌。
其实这话也不完全对。
他们有一点很像,都一样的疯。
曾舜晞坐在椅子上发呆,他难得有像现在这样完完全全放空的时候。
17:59
肖宇梁还是没有要回来的迹象。
肖宇梁早在一年前就把他删了。
好笑。膏药似的粘在前男友身边四天,还没得到人家一个联系方式。
员工和老板一条战线同仇敌忾,肖宇梁的两个助理也把曾舜晞删了,看他的眼神儿就跟看仇人似的,好像他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他倒是没伤天也没害理,他扪心自问从小养成的高素质和教养让他没对不起任何人,但他的棱角唯独伤害了肖宇梁。
他对不起他最爱的人。
“喂?”
“你能帮我联系一下肖宇梁吗。”
“我没他联系方式,你帮我问问他在哪里就好了,他平时都准点回家,今天晚了一个小时,我怕他出什么事。”
如果是面对面交流的话曾舜晞一定会看到刘宇宁瞠目结舌的表情。
“什么情况啊,你们现在住一起?”刘宇宁没好意思问你俩又是因为什么住一起的,是男性荷尔蒙发作还是前男友秒变房客。刘宇宁也知道曾舜晞这人脸皮薄性子倔,这事儿实在不好回答,于是又说道:“好好好,我帮你问问。别着急。”
过了五分钟。
刘宇宁发了个截图过来。
肖宇梁说自己在外面和朋友吃饭,配了照片,照片里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男人,正低头吃着火锅,看不清正脸。
又是那个男的。
这人就算化成灰了曾舜晞都记得他。
曾舜晞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虽然分手后断了联系,但毕竟他们都是演员,来来回回接代言拍戏,无非就是江浙沪北上广这几个地方来回跑,难免遇上。他回北京的时候就是看见肖宇梁在和这个人聊天,笑得很开心,而且不止一次。如果只是碰上一次的话曾舜晞倒也不会憋屈到难受至极,但遇上超过三次就只能说明——肖宇梁跟这个人见面的频率很高,甚至越过普通朋友那条线。
肖宇梁跟别人相处一向泾渭分明,曾舜晞面对这样的情况不可能不多想。但是他多想又有什么用,分手一年了还要去干涉前男友的社交?矫情又掉价。
曾舜晞放大了那张照片。
他们吃的是川渝火锅,大片的红油浮在上面,菜涮进去下一秒捞出来都会占满辣椒胡椒,属于广东人看上一眼都要避退三舍的程度。
从前肖宇梁和曾舜晞出去吃火锅的时候,点的要么是菌汤锅要么是番茄锅,肖宇梁连鸳鸯锅都很少点了,他知道曾舜晞吃不了太辣的东西,曾舜晞也总是劝他少吃辣,对胃不好。
“川渝火锅,你喜欢的。”曾舜晞隔着屏幕去摸肖宇梁的眉眼,“真的那么好吃吗。”
其实曾舜晞骨子里是冷的。
或许因为他家境优渥,或许人们从他身上挖掘到有利可图。总而言之有太多人与他结交是为了利益二字。曾舜晞对于感情的追求是乌托邦和现实主义的结合,因此无论是友情还是爱情,在刚刚开始的时候他就会将离别的结局预演一次。
唯独和肖宇梁在一起的时候,他没想过。
在曾舜晞的潜意识中,他们不会分离,也不该分离。因为只有肖宇梁看向他的时候,眼里是透明的爱意。
曾舜晞摸着兜里的戒指。
那是他一年前亲自设计定制的对戒。
只是还没来得及送出去。
肖宇梁在收工的时候接到了一条医院的预约提醒。
他上次和陈医生约了周三下午五点半,顺带还要做个激素检测。这几天曾舜晞一来,他差点不记得了。
要和曾舜晞说一声吗?
肖宇梁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念头逗笑,按照他现在的身份,好像没那个必要了,更何况他们也没了联系方式。
去医院的路上,肖宇梁想了很多琐碎的小事,大多都跟曾舜晞有关,他恨自己记忆力太好。他二十一岁那年,曾舜晞就是这样冒冒失失地闯进来,眼睛亮得像翡翠,面红耳赤地送上那杯如同定情信物似的奶茶。现在分开一年了,曾舜晞还是和当年一样,毫无预兆地打乱了他原本循规蹈矩的生活。
曾舜晞突然造访的这四天,肖宇梁没有吃药。
他原本是私心不想被发现,后来他觉得确实是没有吃药的必要。因为他这四天来没有失眠,也没有半夜突然心悸惊醒然后崩溃的泣不成声。曾舜晞就像那片副作用极大的止痛药,强效镇痛,或许等曾舜晞走之后肖宇梁又要独自面对将他折磨到日夜难眠的戒断反应。
他真的筋疲力竭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昔日爱人。
上一秒刚踏进医院的大门,下一秒就收到了刘宇宁的拐弯抹角的慰问信息,旁敲侧击地问他在干什么,现在在哪。
八成是受曾舜晞所托。
肖宇梁回:在外面和朋友吃火锅呢。
他翻了翻相册,把一个月前他和陈医生吃饭的照片发了过去。
现在坐到心理咨询室里,肖宇梁已经没有从前那么拘谨了。陈医生从各方面来说都是个合格的心理专家,比起病人和主治医生的关系,他们现在更像私交甚好的朋友。
“哥哥来了,去外面找你妈妈玩吧。”陈医生捏了捏女儿的脸蛋,“乖乖听妈妈话,爸爸回家给你做糖醋排骨。”
粉雕玉砌的小姑娘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看了看肖宇梁,又看了看陈医生。
“爸爸拜拜,哥哥拜拜。”
小姑娘临走前扯了扯肖宇梁的袖子:“爸爸说来他这里的都是他那些不小心得了心理感冒的好朋友。哥哥,你要早点好起来。”
肖宇梁摸了摸她的脑袋:“好,谢谢你。”
女孩离开之后,肖宇梁有些惊讶地说,我还以为你刚刚结婚呢,没想到女儿都这么大了。
“嘴巴真甜。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孩子能不这么大了吗。”
肖宇梁很真诚地说:“可是你长得很年轻啊。”
“心态年轻自然长得就年轻。”陈医生推了推眼镜,“你最近怎么样。还会食欲不振失眠心悸吗?”
他动了动嘴唇,捻着手中的手串。
这手串是当年曾舜晞在庙里求来的。
据说扶正缘、保平安。
“陈医生,我好像找到了另一种保质期不太长的良药。”
曾舜晞坐在肖宇梁家楼下一家新开的火锅店内。
只有他一个人,却单开了个包间。
曾舜晞面无表情地在瓷碗里加了四五勺辣椒,服务生看不下去了,在一旁善意提醒,先生我们这是正宗的川渝辣椒,很辣的,您加个一勺就够了。曾舜晞弯起眼睛回以一个微笑,没关系,我很能吃辣的。
牛油辣锅闻着就足够呛人,他回忆着自己和肖宇梁吃鸳鸯锅的时候,肖宇梁半边脸都红红的,吐出半截红润的舌头说火锅就是要辣的才够味嘛。曾舜晞单手把人推远,嫌弃道,呛死了快离我远点吧你。肖宇梁恍若未闻地往他身上贴,声音软软地撒娇,不要嘛阿晞。
现在没有肖宇梁了,只剩他自己。
自己吃火锅,可能是全世界最没意思的事之一。
曾舜晞涮了几片菜下去,用筷子拎上来的时候粘上了辣椒油,他又把娃娃菜放到自己面前的调料瓷碗里滚了一圈——这下完全看不出来菜叶原本的颜色了。以前肖宇梁老爱逗他,故意把粘着辣椒的筷子送到他嘴边,连哄带骗地忽悠他舔一口。曾舜晞笑着往后躲,肖宇梁就把辣椒油在嘴唇上抹一点,扑过去亲他。
其实只有一点点辣味,即便是爱人间的玩笑,肖宇梁也舍不得他难受。
川渝辣椒诚不欺人,辣味果然是从舌尖一直冲到肺管子。曾舜晞觉得自己嘴唇都麻得没知觉了,但他筷子还是没停,甚至没有一点想要喝水的意思。
都说人对辣的感知其实是一种痛觉,曾舜晞觉得自己现在该是痛得要死了。五脏六腑拧在一起那么痛、痛得他眼泪簌簌往下掉,滴进调料碗里。几滴清澈的泪砸进碗里就没了踪迹,被那铺天盖地的辣椒红淹没了,被那刻进骨子里的疼裹挟了。
肖宇梁是不是真的不喜欢他了。
曾舜晞试着用一年的高强度工作去忘记过去,但他没做到。刻着他们俩名字缩写的对戒躺在鹅绒盒里,曾舜晞把它们放在了柜子里,强忍着不再去想。可肖宇梁生日那天他还是抱着戒指盒泣不成声,如果他们还在一起的话,他明明该陪着肖宇梁一起吹生日蜡烛的。
肖宇梁呢,这一年又是怎么过的。有没有交到新朋友,有没有睡得好,有没有按时吃饭…
这些事情,从前曾舜晞不用主动去问,肖宇梁会欢天喜地地给他一件件说。可现在他不知道关于肖宇梁的一切了,肖宇梁真的隐没在世界的角落,没有再打扰他半分。
“你不喜欢我了吗。”
“你真的不喜欢我了?”
曾舜晞愣愣地自言自语,仿佛这样就能得到答案。
肖宇梁回家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半。
曾舜晞坐在餐桌前,面前是一堆冷掉的食物。肖宇梁大概扫了一眼,汉堡薯条,都是他爱吃的,以前曾舜晞老说这些东西是垃圾食品。
但后来曾舜晞是还万般嫌弃地跟着网上的博主学习怎么做汉堡薯条,他说家里做的干净,叫肖宇梁不许再点外卖。
肖宇梁回过神,觉得自己有点悲哀。
说一点愧疚都没有是不可能,毕竟他说过了自己五点就会到家。
谁都没先开口说话。肖宇梁坐到曾舜晞对面,拿起那个冷掉的汉堡一口咬了下去。
“你不是在外面吃过了吗。”曾舜晞的语气很冷,好像还有点委屈。
肖宇梁无奈地笑了一下,他就知道刘宇宁是被派过来当间谍的。
“没吃饱。”
“你在外面跟谁一起吃的。”
肖宇梁其实完全可以搪塞过去。亲戚、朋友,或者同事。但他偏偏不想那样回答。或许是出于报复心理,但他不知道报复的究竟是曾舜晞还是现在这个残破颓丧的自己。
曾舜晞看着肖宇梁白玉般漂亮的脸蛋上浮出一丝冰凉又残忍的笑。
“跟你有关系吗。”
疼、太疼了,半个胸腔都痛到发麻。肖宇梁死死地捏着风衣口袋中的那纸激素检测报告,他再不斩断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未来会比现在还痛千倍万倍。
曾舜晞没什么反应,一双眼中没有情绪,只是空洞地看着他,好像没理解那六个字是什么意思。
“宇梁、肖宇梁…你怎么这样跟我说话啊。”
“宇梁。你是不是不开心。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跟我说说好吗。”
“宇梁…你怎么会和我没话说了呢。”
他们之间怎么到了无话可说的境地了。
肖宇梁第一次在曾舜晞脸上看见这种表情,委屈不解又无措,纤长的睫毛被冷涩的眼泪濡湿,可怜得像是暴雨后风一吹就折的芦苇。
肖宇梁的心脏几乎是骤然间疼了起来。
那是他爱了七年的人。他怎么会不疼。
曾舜晞站起身想要去拉肖宇梁的手,结果踉跄了两步摔到了地上,胃部抽搐的疼痛感令人几乎昏厥,曾舜晞蜷着身子,膝盖死死地顶着肚子,额头沁出冷汗。
“阿晞?阿晞!”
肖宇梁过去抱住他的时候才闻到他身上那股呛人的火锅味。
川渝辣锅的味道。
曾舜晞的嘴唇红肿,艳得像是涂了一层胭脂。
你他妈的自己有胃病不知道吗,吃这么辣的东西不是找死吗,曾舜晞你一向以引为傲的清醒和理性这时候跑去哪了?
肖宇梁把曾舜晞抱到卧室,最后还是一句重话都没有说出来。
“我去给你拿药,等不那么疼了,我带你去医院挂急诊。”
曾舜晞倔强地一根一根掰开肖宇梁的手指,轻声说:“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别管我了。”
他这辈子甩开过肖宇梁两次紧握的手。
第一次是肖宇梁求他不要分手,曾舜晞甩开了,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他后悔了。
第二次就是今天,他甩开肖宇梁的手,却是为了挽留。
他不后悔。
07.
医生说要挂三天水,曾舜晞起码在他这里再待三天。
“你经纪人和助理要是看到你现在这样,估计想砍死我的心都有。”
“他们敢砍你我就把他们解雇了。”
还真是少爷脾气。
他也确确实实是个少爷,有盛气凌人的资本。肖宇梁有些茫然,自己有什么?跟曾舜晞比起来他真是一穷二白一无所有。不对等的阶层,不对味的性格,甚至吃饭都要分两桌,他们到底要怎么走到最后,肖宇梁不知道。
同性相爱是不被世人看好的一条道路,更何况他们都是演员,事业横在他们眼前,肖宇梁爱他,所以不能不为他考虑。
肖宇梁十几岁独自从大西北闯出来,年少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他现在是真的怕了曾舜晞了。
曾舜晞扯了扯肖宇梁的袖子:“你还喜欢我吗。”
肖宇梁不擅长说谎,就像他现在无法说出那句不喜欢。
“你要是还喜欢我的话…给我煮碗粥吧。我饿了。”
肖宇梁转身去了厨房。
他端着粥回来的时候,曾舜晞还坚持不懈地追问:
“你还喜欢我吗?”
肖宇梁端着碗,把吹凉的粥喂到曾舜晞唇边:“张嘴。”
“你还喜欢我是不是。”
“张嘴,吃饭。”
“…肖宇梁,我爱你。”
08.
第五天。
肖宇梁说家里洗漱用品和吃的都没了,他得去超市买点。曾舜晞问,上次他看明明还有很多啊。肖宇梁回以一个无奈的眼神,还不是因为家里多了个你。
“几点回来。”
“五点吧。”
曾舜晞病蔫蔫地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指控:“你上回也说五点。”
肖宇梁把手机递到曾舜晞面前——这回手机屏幕上的不是收款码,而是加好友的二维码。
“要是没回来,你就发消息给我。”
肖宇梁穿上外套出门了,曾舜晞还窝在床上发呆。
他环顾了一圈卧室,发现肖宇梁的喜好还是没变,爱在阳台养盆栽,喜欢在墙上贴一堆动漫海报,靠床左手柜子里放一堆薯片饼干之类的零食,肖宇梁追番的时候磨牙用的,右手边的抽屉里放生活用品——梳子湿巾指甲刀等等。
一个人的习惯很难改,肖宇梁放置物品的格局几乎和他们同居的时候一模一样,曾舜晞想找什么东西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在哪。
之前他们的家里床边的柜子只有两层。
现在肖宇梁的床边是三层柜子,而且第三层上了锁。
他会在第三层里放什么。
曾舜晞鬼使神差地把手伸了过去,拉开第二格抽屉,摸出一把钥匙——肖宇梁还总是把钥匙放在二格抽屉里。这么多生活习惯都改不了,爱一个人成了习惯呢,又能戒得掉吗?曾舜晞想,反正自己戒不掉。
原本只是想试一试,没想到真的把那上锁的第三层柜子打开了。转动钥匙打开柜门的那一瞬间,曾舜晞呼吸都停了片刻。
哗啦——
一堆瓶瓶罐罐掉了出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纸团。
曾舜晞觉得自己脑子好像锈住了,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情。
他在肖宇梁最需要他的时候,甩手离开了。
肖宇梁骨子里是慢热又敏感的人,那天他哽咽着说“阿晞,不要分手。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的时候在想什么?他或许把爱人当做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一年前的1月23日,曾舜晞小心翼翼地给肖宇梁发了条消息:
对不起,那天我说气话的,你怎么真的走了啊。回来吧,今天是你生日啊。
换回肖宇梁一句淡淡的语音条:
“阿晞,那部剧早就杀青了,我们的感情也是。”
曾舜晞颤抖着指尖又发了一句“你别走”。
聊天界面赫然一个红色感叹号。
他还是走了。
09.
肖宇梁刚进家门就被人捏着下巴抵在墙上,一个算不得缠绵悱恻的吻落了下来,有些意味不明。肖宇梁站在原地,沉寂得像是一座山,但如果说他是山的话,恐怕曾舜晞就是一场烟雾弥漫火光冲天的山火,肖宇梁自知自己逃不掉了,只能这样被点燃。
他也不想逃,哪怕会疼。
肖宇梁弯腰放下手里的东西,在直起身子的那一刻掌握了主动权。这是几天来他第一次吻曾舜晞,犹如潮汐过后被大海遗落的一条鱼,迫切地渴求着水源。肖宇梁搁浅了一年,习惯性忍痛的他好像忘了鱼无法离开赖以生存的海洋,他也没法离开曾舜晞。
整个过程中谁也没说话。
曾舜晞扯着肖宇梁的领子把他拽到沙发上,冰凉的手顺着衣服间隙摸了进去,他的指尖停留在左心房的位置。
紊乱的心跳,昭示着主人晦涩不明的情绪。
“等等,家里没有——”
曾舜晞长腿一曲勾住了肖宇梁的腰。
“那就不戴。”音韵起伏,伴随着几声隐约压抑的喘息。
这四个字是用粤语说出来的,但肖宇梁听懂了。
曾舜晞是湛蓝的海,也是海中的塞壬。
他们在秋季的最后一场暴雨中跌进翻涌的浪里,欢愉的底色依然是痛苦。
等曾舜晞满身潮湿地回过神来,已经是凌晨。他大多时候都架不住肖宇梁折腾,之前昏睡过去的时候都是脑子放空,醒来就有人眨巴着眼睛在旁边盯盯地瞧着他,软声软气地说,阿晞,我已经帮你洗好了哦。像只讨主人夸赞的猫。曾舜晞揉揉他的头,就能看见那对儿漂亮的眼睛弯成天边的月牙儿。
至于现在呢,肖宇梁依然贴心地替他清洗了,但目光却始终没有落在他身上。
曾舜晞也做了个噩梦。
他又梦见分手那天,肖宇梁身形单薄,拖着一个行李箱离开了,任他怎么喊,肖宇梁都没有回头。
“明天是最后一天,扎完针你就该回去了。”肖宇梁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屏幕。
对曾舜晞下的逐客令,也是他们这段感情的最后通牒。
曾舜晞哑着声音问,肖宇梁,你是不是特别不想看见我。
肖宇梁不忍心说出肯定答案,他在曾舜晞面前无法说谎,只能咬着牙转移话题:“你助理知道了你现在在我这里,她说后天你有个通告,希望你在明天晚上就回去。”
“所以你不是不想见我,对吗。”
肖宇梁没说话。
他不敢对上曾舜晞期待的眼睛,也不敢再走到他身边。不堪重负的身体和心理把他折磨得体无完肤,大多人都不看好他和曾舜晞的感情,好像他是个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曾舜晞一靠近他就会沾上这辈子都洗不掉的鱼腥。
“阿晞,你纠结这个没有意义的。”
曾舜晞被气笑了:“所以我们现在这算什么情况。床伴?今天算是弥补了一年之前的分手炮吗?”
肖宇梁闭起眼睛:“那你就当做是吧。”
曾舜晞直起身子,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山洪爆发似的喷涌出来。他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失态地泣不成声,像个被人冷落的小孩子那样哭得伤心。
“肖宇梁…你他妈的,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曾舜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他自我凌迟一般地想起过去的那个肖宇梁。
阿晞,明珠莫暗投。
嗯?我不是喜欢男人,我只是喜欢你而已,阿晞。
阿晞,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阿晞,不要分手……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肖宇梁曾经说过的话在曾舜晞脑海中倒带回放,最后被一道声音打断。
“阿晞。剧本杀青了,演员就要从角色中抽离,不然就会把自己活成他的样子。”
“阿晞,恭喜你,杀青了。别把自己困在原地,也别难过,我放你走。”
10.
第七天。
“叫你助理来接你吧。”
“我要自己坐公交回去。”
“从这里回你家线路很麻烦,中途要转地铁。”
曾舜晞固执地看着肖宇梁。
“好吧……我送你去车站。”
肖宇梁住的这个位置实在是偏,晚上九点多,路上半个人影都没有。不过保险起见,两人出门还是捂得很严实。
曾舜晞非要坐公交,只是因为他觉得这条路很长。
从前他一直向前跑,累了也不敢停下,可肖宇梁却被迫停在原地,只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那部定情之作杀青过后,他们就再难像现在这样,并肩慢慢地走在林荫道上了。
肖宇梁在距离车站还有十五米远的位置停下了。
“下一班车马上就来了,快去吧。”
阿晞,上了车之后,就不要回头了。
曾舜晞没说话,径直向前走,像之前的千万次那样,他脚步不停,肖宇梁在他身后。
肖宇梁心里又腾出一种诡异的自虐情绪,他希望曾舜晞不要停留,又希望他能回头。好像曾舜晞的一次回眸就能抵消之前的种种,让他义无反顾地再去爱一次。
车来了,他们好像没有回头路了。
肖宇梁摘下口罩,对着曾舜晞的背影做了个口型。
曾舜晞在即将踏进车门的那一刻,触电般回头望了过去——肖宇梁还停在原地。他的大脑忽然一阵轰鸣,是世界坍塌的声音。曾舜晞在车门关闭的前一秒跳下了公交车,朝着肖宇梁的方向跑了过去。
这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机会。
曾舜晞拉过肖宇梁的衣领,有些凶狠地吻上那冰凉的唇。
一个湿漉漉的吻,眼泪渗进他们的唇齿之间,代替他们宣誓着不再分离。
“你为什么不走?肖宇梁,你为什么不走?”
“舍不得你。”
肖宇梁恍然想起陈医生问他,你为什么总是不想去抓住一些东西呢。
肖宇梁回答,因为那本来就不属于我。
陈医生笑了起来,说不定,你想得到的人和事,也想被你握在手心。
再爱一次吧。肖宇梁,再勇敢一次吧。
曾舜晞泪水湿了满脸,他断断续续地问:
“你、你有什么好嘴硬的……昨天不是还说我们的感情…已经杀青了吗。”
肖宇梁捧起他的脸,吻去他眼边的泪。
“可以二搭。”
END.
感谢大家看到这里,他们的故事未完待续。
后续会补个番外,彩蛋免费是复合后的低智小段子。爱情保安刘宇宁客串。
最后以一张歌词截图收尾,送给宇梁和小晞
纯纯cpn产物,勿上升。
伪现实,是我的臆想,别上升别上升。
随一个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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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戏已经将近九点半了,曾舜晞坐在车上抱着手机不知道干什么,经纪人把盒饭拎上车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
“跟宇梁聊天呢?一会儿就见面了,先吃饭。”
经纪人把盒饭放在曾舜晞旁边的座椅上,靠着车门打开了手机,让她看看曾舜晞回了什么。
“你回这么多?”
经纪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小子平时确实也回,今天怎么回这么多?事出反常必有妖。
“证明一下我很敬业。”
唔…其实是想证明一下自己在浙江。
经纪人:“???”
经纪人:“……”...
经纪人:“……”
“你先把饭吃了,然后我们一会儿去酒店,你换辆车去机场。”
“包严实点,躲好点,让人发现了我不给你收拾烂摊子。”
“安啦姐,我明天上午没戏,下午开拍前保证到位。”曾舜晞头也不抬,继续着他敬业的证明。
在经纪人脸上的职业微笑挂不住之前,曾舜晞结束了他的回微博大业,打开盒饭扒了两口。
“慢点你,还天天说肖宇梁呢,你现在都被他带过去了。”
“哪有,我这不是着急嘛。”
经纪人翻了个白眼,对他语气中溢出来的粉红泡泡当作视而不见。她又像是不死心,还非要唠叨两句。
曾舜晞扒拉了两下米饭,像只仓鼠一样含的两颊微鼓,说话声音含含糊糊的。
经纪人牙都要咬碎了,咱家这柜门你俩是要还是不要了。
曾舜晞丝毫不知道经纪人逼溃的心态,他还嘟嘟囔囔地,“一会儿要不穿那件狗狗的衣服……”
“曾舜晞!你敢!”
穿那件衣服,要是拍到可是一点解释的余地都没有了。
“那不穿了,”曾舜晞撇撇嘴,眼神暗了一下又亮起来,“穿那件黑白条纹衬衫好了!”
经纪人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算了,毁灭吧。
“你干脆再把那顶绿帽子戴着,送给肖宇梁。”
曾舜晞眨了眨大眼睛,“会不会不太好?”
“你也知道不太好?!你把我气死算了!”
“哎呀,姐,别生气嘛,我这不是得哄哄他嘛。”
经纪人竖起一根手指,“闭嘴,再说退机票了。”
曾舜晞缩回座位里,乖巧地“哦”了一声。当然,这一切都是假象,经纪人看着他短暂地能让自己感受到岁月静好的脸,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给自己买份保险了。万一哪天被曾舜晞这小子气死了,也不算什么都得不到。
北京的夜晚,霓虹闪烁,新的一轮生活拉开序幕,曾舜晞坐上了工作室派来接他的车,打算悄悄到肖宇梁那给他个惊喜。反正看他今天晚上也没有行程。
半夜十二点家门被突然敲响的时候,肖宇梁承认自己是怕了那么一下的。但是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思考了一下,自己今天没点外卖啊也。
“谁啊?”肖宇梁趿拉着拖鞋去开门,已经钻会窝里的酒酒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出来,在他脚底下蹭着,还叫了两声。
肖宇梁:“…?”
能不能别搞得气氛这么恐怖??
外面没人应声,他眉心蹙了一下,有些迟疑地打开了门。夏末秋初温热的风和一个带着夜半潮气的拥抱包围了他。
“阿晞?”肖宇梁赶紧把他拉进屋里,关上了门,“你怎么过来了?”
“来哄你。”曾舜晞在他颈间蹭蹭,他大概是刚刚洗完澡准备睡觉,身上是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气,还有牙膏的薄荷味。
曾舜晞抬起头看着他,眼睛很亮,“我看你给我发消息,我觉得你不开心。”
肖宇梁一哽,低头用嘴唇蹭蹭他鼻梁,小声嘟囔了一句“我没有。”
“哦,”曾舜晞慢吞吞地回他,“那就是你想我了,我来见你。”
两个人明明是抱着说话来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亲到一起的,也许是某个对视的瞬间。曾舜晞抱着肖宇梁脖颈,一双大眼睛眯着,水汽朦胧。他们跌跌撞撞地移动,然后栽倒在床上。
曾舜晞总不死心,他开始的时候还会在喘息的功夫问肖宇梁是不是吃醋了,对方不答他就一直问,肖宇梁一开始被问到就黏黏糊糊地蹭他,也不说话,后来就凑过来堵他的嘴。
这人人格切换的很快,刚刚还是娇娇甜妹,现在就像是凶狠的狼,曾舜晞总觉得他要把自己拆吃入腹。然后抖着声音说“我在”,哑着嗓子叫他名字说“哥”“宇梁”“肖宇梁”“我爱你”。
后来眼眶酸涩的时候,他还执拗地要睁开眼睛看着肖宇梁,于是眼泪就从脸侧滑下来,没入漆黑的发梢,和汗水融汇。
肖宇梁低下头来吻他眼睛,湿热的舌尖拭去咸涩眼泪,曾舜晞手指陷入他的头发,压着他低头,附在他耳边,“我没有哭,我就是想看看你。”
肖宇梁这时又显得很温柔,和平常迥异地割裂开来却又构成了完整的他。
他声音比平时沉一些,让人莫名地心安,他说:“我知道。”
抓住他头发的手抬起又放下,在床单上留下褶皱,又被人掰开,扣住,最后沉入那片海。
凌晨三点半,把曾舜晞塞进被子里哄睡了,被老婆明令禁止不许抽事后烟的肖宇梁摸出手机刷了刷微博。
算了,就当我是半夜惊醒吧。
他轻轻地放下手机,抱着他的小太阳坠入梦境。
第二天匆匆忙忙地赶回片场的曾舜晞:千里送人,礼轻情意重。
if·拆官配致歉
小情侣·严重ooc致歉
黑夜女神:“儿子,你和儿媳妇玩得挺花。”
被黑夜女神撞到这一幕的林七夜是羞耻的,他是如何也没有想到,安卿鱼居然真的有办法还原自己在训练营一战中的模样。
毛绒绒的耳朵,配上毛绒绒的爪子,配上清俊少年懵懂的眼神,简直萌翻了。
安卿鱼的眼神也格外的炙热,他上前一步,刚想要对自家爱人做些什么,一道星光却突兀亮起。
“‘达那都斯’,发生了什么?”
倪克斯的疑问中带着一丝困惑,病院中星辰之力的突然失控令她感到意外。身侧,常年被她抱着一瓶瓶身闪耀的星辉环绕,手中书籍...
倪克斯的疑问中带着一丝困惑,病院中星辰之力的突然失控令她感到意外。身侧,常年被她抱着一瓶瓶身闪耀的星辉环绕,手中书籍翻动,一只大熊的星座模样勾勒。
“母亲?!”
“阿姨。”
林七夜和安卿鱼同时惊讶出声,彼时,安卿鱼的手已经摸上了林七夜的毛绒绒兽耳。
林七夜一把推开安卿鱼,焦急开口“母亲,你听我解释。”
倪克斯看了一眼安卿鱼,就明白了笑着摆手:“没事儿,‘达那都斯’,妈妈都懂。”
不是,什么叫妈妈都懂,林七夜伸出手想要解释,深处的却是一只毛绒绒兽爪,开花的那一种也,眼神如焦急的小兽一般。
于是,倪克斯安抚地一把抱住林七夜,抬手毫不客气地在他的兽耳上撸了一把,软软的,毛茸茸的,其实上次帮助‘达那都斯’战斗的时候,她就想这么干了,好可爱啊。
触感柔软的兽耳成了她手中的玩物,这让林七夜愈发窘迫,脸颊烫得惊人。
“好了,达那都斯,妈妈很开明的。不会反对你找男朋友的。”,倪克斯温柔安抚道。
“不是…”
林七夜的耳朵几乎红的要滴血,兽爪也被倪克斯抓住捏了捏,又rua了一把,手感也非常好。
倪克斯眼前一亮,夸奖道:“达那都斯,你是一只可爱而聪明的小熊。”
林七夜简直要熟透了,而倪克斯摸‘儿子’,也摸得异常开心,想不到‘达那都斯’摸起来手感这么好,怎么办,有点不舍得将他还给那个年轻的后辈了。
“‘母亲’…”
林七夜底气不足的叫了一声,他还是想要解释。
这一声叫得,倪克斯心都要化了,声音也是软乎乎,不愧是她的孩子,好可爱啊!
于是,倪克斯趁机又捏了捏林七夜的兽耳,脸上洋溢着母爱的笑容,宠溺道:“我亲爱的‘达那都斯’怎么了?”
“…别摸了,尾巴也要出来了。”
林七夜弱弱开口,心中却已经将安卿鱼杀了数万次,他以后再也不要配这个家伙实验什么所谓的古老法阵了!!
尾身轻摇晃,短小的白色尾巴偶尔摆动,引来两人的目光。出于老母亲的面子,倪克斯还是没有尝试摸一把,试试手感,毕竟安卿鱼还是一旁看着。
倪克斯在摸够了‘小熊’后,她和安卿鱼交换了一个眼神,安卿鱼立刻会意,抬手将林七夜接了过来,却不经意间摸了一下短尾巴。
林七夜整个身体一颤,瞪了他一眼,碍于倪克斯在场没有发作。
不同于对待林七夜的温柔热情,倪克斯对待别人来带着疏离矜持,看着安卿鱼的目光也带着审视,她道:“你很聪明,也很厉害「门之匙」的代理人。”
毕竟,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借助所谓法阵来调动还原自己的星辰之力的。
“谢谢您的赞赏,这是我的荣幸。”
安卿鱼恭敬行礼道。
倪克斯微微点头,打量着安卿鱼:“你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也是个很有潜力的神祇。不过,你要记住,‘达那都斯’是我孩子,我希望你能一直对他好。”
倪克斯目光转向林七夜,眼中满是慈爱,林七夜脸色微红,他以后绝对不会再和安卿鱼混闹了,绝对。
安卿鱼将林七夜扶好,面对倪克斯,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您放心,我会一直对达那都斯好的。”
他与倪克斯对视,目光沉稳。
“嗯。”,倪克斯满意地笑了笑,“我相信你。”
倪克斯被送走了,林七夜却几乎杀了安卿鱼的心都有了,扑倒了面带笑容的安卿鱼:“你居然敢当着倪克斯的面摸我的尾巴!”
安卿鱼被扑倒也不恼,反而护住林七夜的腰身:
“抱歉啊,七夜,我那也是不小心的。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而且,我也没想到。七夜的尾巴会这么敏感。”
林七夜趴在安卿鱼身上,整个脸都埋在安卿鱼颈窝里: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才怪,「门之钥」的代理人会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糊弄鬼呢?
安卿鱼听着林七夜的低语,无奈地笑了笑:“好了,我知道了,我道歉行了吧?”
林七夜不满地抬头,他被安卿鱼搂在怀里,腰腹还被他的手臂环绕着,他看着安卿鱼,眉眼间透出几分委屈:
“那你以后不许再摸我的尾巴了。”
“好,不摸了。”,安卿鱼放开了林七夜,将他扶起来,在林七夜起身的瞬间,却趁着林七夜不注意,又偷偷摸了一下林七夜的尾巴尖。
林七夜整个人都僵了,一把抓住安卿鱼的手臂: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安卿鱼笑了,将林七夜揽入怀中,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
“好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摸了,好不好?”
林七夜推开了他,瞪了他一眼:“晚了,我已经和母亲说了,让她对这个投影加设禁锢,除非这个时空的她亲自动手,不会再有任何可以使用这一项能力。”
安卿鱼摸了摸鼻尖,心中有几分遗憾,瞧着某人毛绒绒的耳朵,却起了坏心思,既然如此要不要哄骗个够本啊?
毕竟费心费力这么大半天,收集了那么多材料,丈母娘抱着林七夜摸了够本,自己可没怎么摸呢。
于是,这一晚,林七夜被安卿鱼摸了个遍,被捞起来洗澡时,拟态已经全部消失不见,整个人也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周公有言:【不良发言,不要学】
哈哈,我嘞个男频男主变猫耳娘啊!
特别是三九的回复,看得出来亲爹也很无语啊?!
不过,确实很萌,很可爱。
最后禁止白嫖,给我点赞!!!【明示】
ooc警告·没什么逻辑
教祖杰:开盲盒,开出隐藏款。
吃‘代餐’,吃到‘原装’是一种什么体验?
被咒灵算计当猫后的第三天,五条悟已经学了用四条腿走路,迈着明显顺拐的步子,在猫咖中里巡视起自己的领地。
不错,五条悟满意点头,没有第二个长得比他更好看的猫咪了,果然他变成猫也是全世界最好看的。
猫咖的铃铛声响起,穿着黑白色女仆装的服务员微笑道:“欢迎光临,独眼猫小店。”
夏油杰进门时,还是觉得这家店的名字不怎么好听,奈何透过橱窗看到的蓝眼白毛布偶实在好看,他没忍住还是进来了。
“喵呜~”
「杰?他怎么会...
「杰?他怎么会在这里啊?」
五条悟下意识跟上了那人的脚步,那个曾经将他扔下下的男人的脚步。
“一杯红茶和一个草莓蛋糕,谢谢。”
散发迷人气息的成熟男人优雅落座,拿出一张银行卡点餐。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转身离开,却差点踩住跟过来的五条悟,不由责怪道:“砂糖,不要往人脚下走。”
五条悟没有理会,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温柔地阳光撒下,那人的气质依然同从前一般温柔而富有魅力。
“砂、糖。”
夏油杰低声呢喃,对着五条悟张开双手
“砂糖,上来。”
五条悟迈着还不怎么驯服的四肢,没有犹豫跳进了他的怀中,味道依然让五条悟熟悉。
“乖孩子。”
夏油杰熟练地挠了挠五条悟的下巴,轻笑道。
“喵呜~呼噜呼噜…”
「那是…杰,挠得老子好舒服啊…」
“砂糖,好漂亮啊。”
“喵呜~喵呜~”
「那是自然。」
“不仅,砂糖不仅脸好看,眼睛也很漂亮,像是晴朗天空的延展呢?”
“喵呜~,喵呜~”
五条悟十分愉悦地甩了甩尾巴,然后在夏油杰的夸奖下逐渐飘飘欲仙,放松警惕,然后就…被摸了。
白皙指尖轻轻点了点小猫的RJ,一瞬间,五条悟觉得整个猫都不好了,偏偏这人还十分流氓地往下摸。
然后,不出意外地被挠了一爪子,夏油杰抱着受伤的手,看向地上一脸警惕的小猫,果然是他有些心急了吗?
送餐品上来的服务员,连忙道歉,自家猫咖里的猫咪护在身后,夏油杰善解人意摇头:“没事,是我太心急了。”
“所以,你们这里支持办卡包猫吗?”
“包猫?!”
服务员小姐愣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五条悟,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天是碰上大单子,连忙点头:“当然,当然,客人请随我来。”
夏油杰点头,五条悟则挎着小猫脸,跟在两人的后面,心中有些虚,杰,不会又不要他了吧?
但五条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些多余,因为他发现夏油杰不仅每天来看他,而且还天天给他带好吃的都不带重样的,只是有时叫他的名字时,让五条悟感到一阵恍惚,到底是“砂糖”,还是“悟”啊?
这样的生活足足持续了一个月,而一个月后,五条悟就完全放弃抵抗,仍有夏油杰对他动手动脚,乃至亲他。
这天,教祖大人抱着可爱布偶猫狂亲,沉迷在吸猫的乐趣中时,突然感觉嘴上的触感不对,再一睁眼,就与自己前男友对了正好。
“杰,好久不见。”
五条悟赤条条一个地,开朗道。
夏油杰整个人瞬间僵住了,悟…他刚刚亲的猫是自己的前男友?!也就是他连续对着五条悟耍了一个月的流氓!!家入硝子
“五条老师!!!”
跟着上来的七海建人:……他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五条老师?在哪里啊?”
钉崎野蔷薇上楼到一半,抬头看向二楼的方向,刚要继续迈步就被七海建人给阻止了。
七海建人一脸严肃地开口道:“别上去,你不会想看到的。”
钉崎野蔷薇还是不懂,正想要伸头去看,就被七海建人,同满脸不可思议的虎杖悠仁一起来了下去。
“好、好久不见,悟。”
夏油杰怎么想不明白,自己抱了一个月的猫,怎么就水灵灵的变成了自己的前男友,而且还是没穿衣服的那一种。
五条悟的表现就从容得多了,抬手解开夏油杰身上的五条袈裟,三下五除二就给自己套上,然后坐在对面吃起了自己最喜欢的草莓蛋糕。
不过,五条悟本人还是十分有被包养的自觉,将第一口蛋糕递到了夏油杰嘴边,“来,金主大人,吃蛋糕。”
夏油杰机械性张嘴吃下,眼神落在五条悟的身上,觉得五条悟穿了和没穿起没什么区别,除了下半身遮了一下,上半身该露得都露了出来,包括两个粉色的咪咪。
居然真是粉色的,夏油杰有些意外,虽然猫咪状态下五条悟的咪咪是粉色的,但没想到人性状态下居然还是粉色的。
“杰,喜欢吗?”
五条悟笑得明媚,没有丝毫害羞。
夏油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盯着前男友的咪咪看了足足一分钟,心虚地移开视线:“也就,一般般吧。”
“可是,我变成猫的时候,夏油杰可是很喜欢摸我的咪咪呢?夸奖我是全天下,乃至全世界最可爱的小猫呢?”
夏油杰脸色爆红,怒目:“人和猫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不都是老子吗?”
“难道,老子不好亲吗?”
五条悟一脸不愤,看夏油杰的眼神,像极了看一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题外话————
被刀了,发颗糖,甜一下自己。
教师悟X教祖杰
急促喘息声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响起,夏油杰眼眶泛红,口腔也是猩红一片,猛烈地咳嗽了几声。
“杰,要吐出来了吗?”
一只修长大手放在他的嘴边,跟着一起的还有一张过分漂亮的脸蛋。
“不用。”
夏油杰扭过头,还是艰难地咽下口中的东西。
那只手顺势抚摸了上去,轻松覆盖修长白皙的脖颈,感受着浅浅皮肉下,喉结滚动,将他的东西吞入腹中。
“味道怎么样?”
蓝色眼眸漂亮而无辜,其主人的话语却带着丝丝恶劣的味道。
教祖大人嗓音沙哑,语气慵懒勾人:“你没尝过我的吗?”......
教祖大人嗓音沙哑,语气慵懒勾人:“你没尝过我的吗?”
“不都一个样?”
修长的手指摸索着,五条悟道:“那不一样。”又凑近了些,像是要透过那双紫色的眼眸窥见夏油杰的内心一般,道:
“在[六眼]的世界中,万事万物都是有所不同的,其中的化学分子构成组合,是杰的,而杰和老子的是不一样的,味道自然也应该不一样。”
夏油杰一怔,眼神不自觉落在他的薄唇上,脑子中极快闪过几帧混乱的画面,他记得悟还像疯了一样吻过自己。
他再次转头,不在看他。
“没有什么不一样。”
五条悟摇头
“还是有不一样的吧?”
五条悟作势要往前凑,却被一把按住夏油杰:“还有半个小时,我要去XX传教。”
五条悟鼓了鼓腮帮:“那你怎么会答应跟老子出来约P啊?!”,眼神中带着几分质疑,杰不会是怀疑他是个三秒男吧?
提前七个小时出来的夏油杰:……
其实有时候,夏油杰还是很好奇五条悟的脑子里在想什么的,真的,绝对没有问候挚友脑袋的意思,绝对。
“做不做?”教祖大人黑脸,起身就要走:“不做我就走了。”
五条悟一把将人拉住,抱在怀中不放:“不行。老子不同意。”
夏油杰咬牙切齿:“那你就快做。”
五条悟委屈:他刚刚从杰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
周公【狗狗祟祟】:试试,看看能不能发出来。
恶习
**不戴t
满身红痕的酮体被浅薄的水流打湿、安抚,朦朦胧胧的雾气升起,青年俊美的面容中泛着红色,一双狐狸眼水光潋滟,风姿无双。
感受着身下奇怪的感觉,夏油杰不禁恼怒,他下次说什么也不会耳根子软,让悟***T就进来了。
家入硝子的科普不合时宜地在夏油杰脑海中响起:“下次这样,我建议你去肛肠科挂号,让doctor帮你引出来,不要在来找我了!”
【家入硝子:本人严重怀疑是某作者特意加入我的存在,为了过审。】
夏油杰忍不住嗤笑一声,手下动作加快,想来做为他和悟的女同窗,硝子应该不喜欢打理他们,特别是每次还是被喂狗粮。
悟,......
悟,当时是怎么说得呢?
他想想…似乎是:
“才不要呢!反正五条家自己也私人医院,没事儿,杰,大不了老子就去哪里干上个一年半载,学有所成。”
“杰,你都不知道,老子要瞎了,老子感觉自己不干净了!”
感觉自己收到莫大摧残的五条悟搂他的腰,惨兮兮地哭诉。
他就让五条悟别去了,怀中的大猫却倔强摇头,说出的话语让他至今都想要锤爆五条悟的脑袋。
“不行,老子一定要守护杰的贞操!怎么能让除老子以外的人,看到杰的**呢!”
【注释:校医小姐只是用自己的术式让杰恢复了健康,也没有看到杰的**哦!因为某人不让的原因。】
只是,似乎是因为某人的长度足够,所以依然没有处理的很干净,夏油杰咬牙,眼神却是落在洗漱台下的柜子上,看样子终究还要用那个东西了。
“噗通——”
跌倒在地声音响起,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五条悟在摸到自己身边没人后,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想也不想就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跑去。
“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五条悟语气带着焦急,几乎是应激后的反映。
卫生间里,夏油杰半跪在湿润的地板上,优美肌肉线条的双臂撑在地上,骨节泛着淡淡诱人红色,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正常:
“悟,没事儿。”
“我只是没有站稳,摔了一下。”
男人的微哑嗓音混着水流声,隔着一层薄薄的雾玻璃传出,透着一股子化不开情欲的味道。
五条悟不信,杰,这个家伙最喜欢逞强了,就要开启「六眼」查看,却被夏油杰的话语打断。
“悟,听话。不要开启术式。刚刚过去的任务已经让你消耗过多的。”
“可是…”
五条悟还想要争辩什么,夏油杰的语气却是率先沉了下来:
“悟。”
五条悟只好无奈点头,只好乖乖坐在沙发上,脑海中睡意全无,一双蓝色眼眸怔怔盯着浴室的门,一动不动。
隔着一扇门,夏油杰看向被甩在一旁的东西,眼中闪过思索的味道,因为刺激过去强烈了吗?可是,平常悟给自己**时,他感觉也是差不多的套路啊。
夏油杰撑着覆盖一层清浅水流的地板起身,一瘸一拐地拾起,打算再试一次,实在不行再叫悟。
乌黑的发丝被打湿,一半站在了前胸,一半沾在了后背,还有一小撮遮住了青年小半张面容,镜子里那张俊美无尘的面容带着几分糜烂诱的红色,禁欲中透着诱惑。
骨节匀称的手摸索上开关,猛地掰开
【此处大概率过不了审,就不写了,以下属于插播片段,有错字也是故意的,审核。】
“杰,真的没事儿吗?”
五条悟还是很担心,敲门问。
“没事的,悟。”
“我、我在洗澡,别进来。”
夏油杰隐忍着,身体内不断涌出的玉汪,沙哑着嗓音。
后半截,大猫依然在不依不饶的挠门,但体力透支的公狐狸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了。
“杰,可真是一个老子的好人妻啊?为了不让劳累一天的丈夫受累,居然自己在给自己做**”
五条悟盯着眼前这副景象,看着躺在地上昏迷的青年,眼眸幽深。
夏油杰,最后是怎么出去的呢?
夏油杰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再次醒来就已经在床上了,而清理以后的工作,他影响中自己一个也没有干,但浑身上下都十分舒适。
怀中的大猫香香甜甜地睡着,白色发丝散乱,脑袋还往他的怀里钻,像是丝毫没有认识到自己巨大的体格一样。
夏油杰眼中闪过明显宠溺,温柔地摸了摸五条悟的头发,却在脑海中闪过却在意识到什么事情时,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五条悟也恰好睁眼,将夏油杰眼中的慌乱看得清清楚楚,用刚睡醒的嗓音:“杰,就没什么想要跟老子坦白的吗?”
夏油杰脸瞬间就红透了,像是一颗熟透的红苹果,大脑中也是一片混乱,解释他为什么骗悟?
还是他要怎么跟悟解释,自己的***里面为什么会有**的事情?
或者是,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是如何使用的?
于是,夏油杰捧着五条悟的脸,一脸严肃地开口:“悟,你昨天看到的都是一场梦,是幻境。”
面对某只明显不想面对现实的狐狸,五条悟能怎么办呢?当然是宠着喽!毕竟,虽然自己不要脸,但自家老婆要脸。
所以,这件事情就被夏油杰这么给糊弄了过去。
不过,五条悟在之后的日子里发现,只要他想要有所行动,夏油杰都会从各种奇怪的地方掏出T来,动作之迅速,让五条悟都自愧不如。
*现背私设多
*人物OOC预警,勿上升正主
*小狗狗又有什么坏心思呢?
肖宇梁的烟瘾很重。
自从西双版纳的剧情开拍后,曾舜晞第六次在心里发出这份感概。
大概是本身角色难度很大,情绪感情都不好外放,虽然在大多数剧组朋友的眼里,肖宇梁属于憨憨型的乐天派,可这并不代表他每天的乐呵呵下就没有压力。
毕竟是对手戏最多的搭档。
曾舜晞每次攀上那精瘦的肩臂时,过分贴近的两个人,弥漫在两个人间的烟草气息,总是微妙的混合在雨林独特的草木泥土里,氤氲却又悠长。
曾舜晞自己本身并不怎么吸烟。
大概是自己本身属于容易过敏的体质,平日里摸爬滚打过后一...
大概是自己本身属于容易过敏的体质,平日里摸爬滚打过后一身的红痒都已经足以令人头疼的,而且太年少就开始的打拼让他也还没来得及怎么学会这项技能。
不过,肖宇梁倒是知道曾舜晞不怎么喜欢烟味的。
毕竟那样大的狗狗眼,每次自己吸烟过后都会暗戳戳的偷瞄着自己,眼睛大的坏处大概就是就算是偷瞄也过于明显了,小脸一垮就差没直接写着一个不同意了。
看着着实有点可爱。
“下场戏导演说稍微晚一点……你抽完我们对一下戏。”
肖宇梁拿着包往丛林深处走的时候,曾舜晞叫住了他
肖宇梁每次都能看到这样的小狗眼睛,明明是不认同这一行为却还是默默咽下了想要劝阻的话,可是小脸上的表情似乎没有脑子转换的快,莫名的就带了一丝委屈。
看的肖宇梁愈发的烦躁。
“行,那小晞我尽量快点。”
肖宇梁微微挑了眉压下情绪,把自己的小包“刷啦”甩到肩上,连头都回的有些匆忙。
“……别去太里面了,我和胖哥昨天遇到竹叶青快吓死了。”
肖宇梁绷着嘴角,回头还是摆了摆手示意听到了。
曾舜晞很像狗勾。
或许是眼睛太大,每次对戏的时候,那些浅尝辄止的光和聚拢在一起的温柔都好像他将你的心都妥帖收藏着。
肖宇梁叼着咽猛吸了一口。
烟雾缓缓缭绕,随着接近傍晚的风缠绕升腾,烟草总是能让他冷静下来思考问题。
嘴唇碾过烟嘴,紧皱的眉似乎都缠上了难以言明的疑惑,肖宇梁不自觉的开始轻咬嘴里的那只烟。
远山黛丽,天际边缘的瑰红缀着突然而至的暗色近乎挑逗,他还没来得及吸完最后一口,就感受到了雨林里铺天盖地的潮气。
雨林就是这样,太阳落山直接带走了森林里大部分的光亮和暖意,气温骤降,湿气弥漫。
“肖宇梁!”
曾舜晞在叫他。
平日里对词的微微低沉似乎被风舒缓缱绻了许多,飘飘荡荡的穿过密林落到了肖宇梁的耳朵里。
“天黑了,快回来!”
肖宇梁回头就是一只在原地招手的大眼睛狗勾看着自己,明明夜色已经渐渐漫上来了,水汽夜雾缭绕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肖宇梁就是觉得曾舜晞的表情该是明媚裹挟着微微的焦急。
就像吴邪每次看向张起灵的模样。
肖宇梁长叹了一口气,他没有应声,手指间的烟蒂顺势落到了地上,低垂着眼睛踩上去的他终于可以给自己的反常做一个解释。
人终究是绕不过七情六欲,他对于自我的剖白也曾带着欺瞒。
他在嫉妒。
他在嫉妒张起灵。
“哎哟,你俩这对戏怎么不叫上我呢?”
成方旭从自己的帐篷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拿着剧本的曾舜晞刚刚收回远眺的眼神。
他嘴上唠着嗑,眼睛也不自觉探头往同样的方向望过去,雨林就是这点不好,一旦入了夜就朦朦胧胧的,只隐约看到有个人影往这边走来,看不明确。
“胖哥,刚才导演找你呢,看你睡的熟就没叫你。”
曾舜晞上手的很自然,大眼睛也笑的弯弯,可偏偏成方旭还真不信这个邪。
“你上次踹我凳子的时候可不要太自然了,导演真叫我?”
“真的真的!骗你是狗!快去!”
“你本来就是……”
嘀嘀咕咕走开的成方旭其实也就是打个嘴炮,逗的曾舜晞龇牙咧嘴就开始跑,也是时机讨巧,因此并没有看到从密林中逐渐走出来的肖宇梁。
肖宇梁表情似乎很少这么认真过,这让曾舜晞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他不确定刚才的一幕有没有被看到,也不确定如果肖宇梁想不想要继续了解自己。
可是,我想继续了解他。
大眼睛似乎做不出冷峻,倒是容易把曾舜晞的温柔化成一潭水,肖宇梁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他忍耐力很强,忍痛忍伤也算是坚韧,可是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逃过温情。
“来吧,你本没给你拿,反正词那么少一起看?”
曾舜晞不动声色的就走进了肖宇梁的领地,然后嘴上绵软坦荡的话语把肖宇梁的心拨弄的乱七八糟。
偏偏肖宇梁连拒绝的念头都没有。
都说狗勾是很温和的物种,为你着想,每天天都是围着你转来转去,摇着尾巴从不遮掩自己的开心。
可是肖宇梁看了看这近在咫尺的狗勾,大眼睛里端的是温润,已经全然看不到刚才眉角眼稍都透露出来的狡黠和欣喜,倒是那一双耳朵,透着点粉显的格外可爱。
肖宇梁乖巧的低垂着眸子,他脸色不变,手上动作做的却是炉火纯青,一个伸手就勾住了曾舜晞的肩膀。
男人之间的互动本来应该极其单纯。
肖宇梁心想着,对着曾舜晞的侧脸却还是有些微微的出神。
但是曾舜晞的反应向来很快。
大家明明都知道男人勾肩搭背抹抹泥很正常,所以肖宇梁的手被抚下去的时候,那个挑眉几乎是惯性动作又显得有些难得凶猛。
每当这个时候,曾舜晞的温和就像好不容易被打翻以后的汽水瓶盖,那些隐藏起来的得意,甚至是举手投足间的动作都带上了三两骄横。
他这就是有恃无恐。
肖宇梁眯了眯眼睛,最近日子里积攒起来的隐隐烦躁,竟然一时让自己都有些耐不下的火。
“你……”
“你俩怎么还在这儿,导演在叫人了!”
成方旭的声音很明显比人跑的快多了,还没等肖宇梁的话出口,曾舜晞就已经拿上了剧本扯着人,并肩朝着导演帐篷走过去了。
森林里的路是导演组特地加上了电炽灯装饰的,橘色的灯火看着很温暖,曾舜晞的侧脸映着火光看上去十分漂亮,他不自觉伸手推眼镜的那只手指,都是修长如玉的白。
这才是落到实处的存在,伸手两三厘米就能碰到的人,会狡黠也会用狗勾的眼睛看着你的人。
“快走快走啦。”
肖宇梁看着曾舜晞越来越像吴邪的小习惯,还是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
阿晞,我成为不了张起灵的。
曾舜晞尚未清楚这一瞬间的低沉是源自什么,但是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扯了过去。
“……小晞,你真的太皮了。”
肖宇梁的声音很近,安安静静的,有些低沉,感概连带着玩笑却轻而易举被一双眼睛捉弄。
曾舜晞疑惑的转过头的时候,肖宇梁只是清淡的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笑容很张起灵,曾舜晞心想。
“你笑得好张起灵啊。”
许是吴邪带给他的勇气,那些不可言明的好奇和执着,曾舜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意识到什么。
可是肖宇梁的回答算不上多么明确。
他偏过头,于灯火中倒影着自己的模样,黑色的瞳孔里,散的是隐隐流动的万分温柔。
“那你呢阿晞,你是吴邪吗?”
电视剧拍摄的并不算快,最后横店的戏份是肖宇梁较为喜欢的流利动作戏,他拎着黑色西装外套走出化妆室的时候,想的还是昨天和武术指导老师配合的动作。
“之前又说等我,然后直接就走了……”
曾舜晞对着成方旭故意开始抱怨,连带着大眼睛里都是满满的不乐意,虽然是背对着肖宇梁叽叽歪歪,那声音却大的生怕肖宇梁没听见,逗的他笑的无奈又知足。
身后的靠近算得上是自然而然,肖宇梁贴上来的时候曾舜晞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刚刚还在侃侃而谈的小嘴不自觉的就停下了,身后,是炎炎夏日里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
“我没有……我有在等你的。”
肖宇梁平日里实在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曾舜晞也仿佛是抓住了他这个特点,在片场里也是肆无忌惮的开玩笑,每次看到肖宇梁无奈的望着自己就能喜笑颜开。
而肖宇梁也只是就这样看着他笑的前仰后合,好像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值得他难过,他就该这样笑的光明而璀璨。
“好吧好吧是我的错。”
肖宇梁的道歉来的很快,语气也是充满轻柔,几乎是呼吸缠绵着耳边划过,一下子就把曾舜晞逗的像一只被粗暴对待的狗勾,蹦出去好远。
肖宇梁最近越来越大胆了。
曾舜晞眯了眯他的大眼睛,回头看人故意还带了几分审视。
“拍照过后我去找你。”
肖宇梁照旧没有继续解释什么,只是抬手侧头在他旁边留了这句话。
他们都很清楚,为期四个多月的拍摄,就要走到头了。
张起灵和吴邪活在书里。
他们终要分别。
这一次没有远山,也没有磅礴的夕阳,肖宇梁今日以来一直压制的烟瘾终于如排山倒海一般浸没了他。
成方旭没有见过这样冷冽的肖宇梁,站在小巷子转角的路灯下,明明还没有到晚上,可是星火尽头处朦胧的烟雾几乎将整个人都藏了起来。
他在等曾舜晞。
曾舜晞的人缘很好,平时活泼的模样也是能把人逗的眉开眼笑,肖宇梁和他出去也习惯性的会等他和人打招呼,这一次也一样。
脚边渐渐堆积了不少烟头,肖宇梁之前很沉迷过香烟的感觉,但是现在的他只是需要香烟去疏解他的焦躁,他明白曾舜晞并不喜欢他身上的烟味。
虽然说在对方不了解感情的情况下束缚自身算的上是愚笨,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曾舜晞的眼睛很迷人,过往的每次的若即若离都无意倾泻了几分情调,还有眼尾处潋滟的依靠,可是就算是这样肖宇梁还是拿不准。
他曾说过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成方旭收回目光,他转身暗自叹了一口气。虽然是旁观,但是有些当事人无意透露出来的意境总是不可能隐瞒的。
本就不是为天地所不容。
曾舜晞找到肖宇梁的时候,他已经站在那里咬了很久的烟蒂了,还好最近抽的频率不高带的也不算多,他已经开始将念头打到空烟盒身上了。
无聊的尽头大概都是这样,肖宇梁已经换回了黑色的卫衣,定过型的头发因为微微低头刚好盖住了眼睫显得有些乖巧,可是嘴上还叼着一小截香烟却截然不同,那葱白修长的手指也在粗暴地撕扯着烟盒纸。
天光还没有来得及消散。
曾舜晞的眼睛里都是烟雾隅里的一人。
“阿晞?”
还是肖宇梁首先看到了他。
“嘿嘿,刚才在等你就抽了一点。”
肖宇梁似乎瞬间就从刚才的状态中脱离开来,然后恢复了平时的轻松欢乐。
刚展开的笑还没来的及弯出最好看的弧度,一切都被面前人的表情刺激的溃不成军。
肖宇梁没有想过曾舜晞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曾舜晞的表情很柔软,那是带着久旱逢甘霖的潮意时候一双眼睛,似乎是面前的东西太值得他的留念,以至于平日里故意展示出来的骄横和桀骜都铺散成了最浪漫的安定。
那是曾舜晞看着自己的表情。
铺天盖地的离别在杀青照片拍完之后似乎并不明显,起码肖宇梁看来是这样,但是此时此刻,在现在,他觉得他想错了。
他给机会给曾舜晞自己选择,选择要一个回忆里的张起灵还是一个真实的肖宇梁,可是他同样忘记了,他肖宇梁也想选择曾舜晞,这一种想要早就如同树根虬杂深深的埋进了血肉之中,难舍难离。
而勇气往往胜在孤注一掷。
“阿晞……”
“你又不是张起灵开个口这么难吗?”
这是曾舜晞第一次打断他的话,几个月的相处让肖宇梁明白他轻易不做出这种行为,但是真正让他停住的是曾舜晞吐露的话语。
他一直都清楚自己担心的是什么。
曾舜晞又露出了那种可可爱爱的眼神,大而亮的瞳孔里有些淡淡的无奈,可是又仿佛承载着千万期翼欢愉。
肖宇梁的烟已经取下来了,趁着这个发愣的当开口,曾舜晞一下子凑近了肖宇梁,像小狗勾一样探头在他的颈脖处嗅了嗅。
这浓重的烟草味让他不得不皱了眉。
虽然算的上是难得亲密无间的距离,可是肖宇梁还是有些见不得他皱眉,几乎是瞬间他就已经后撤了几步,可是正如他没想到曾舜晞会靠近一般,曾舜晞的伸手也是意料之外。
“……阿晞你不是受不了烟味吗?”
“你之前不是不怎么抽了吗?怎么突然又抽上了?”
曾舜晞扯着肖宇梁的肩膀,有些固执的想要融入那一团缭绕之中,嘴上也是没有饶过他。
“说真的啊。”
突然的语气变换令肖宇梁不自觉的就抬眼看向了面前人,他突然有种预感,曾舜晞说的事可能有点重要。
“你要不要戒烟啊?”
看着肖宇梁开始有些懵逼的表情,曾舜晞终于被慢慢逗笑了,他笑的有些放肆,真的就像一只欢欢喜喜的小狗。
“烟瘾忍不住了就告诉我。”
“我之前听说戒烟最好的方式是转移注意力,而转移注意力最好的方式是接吻。”
曾舜晞站在这个肖宇梁伸手可及的地方,身上还是没来得及脱下来的白色西装,上面解开的三两个扣子突然让肖宇梁想到了他将自己压在车上的剧情。
他耐着性子无声的舔了舔后槽牙。
而曾舜晞眼见着肖宇梁滑动的喉结却笑的更欢了,他于一片夏日缭绕中无限的贴近那个人,偏头就看到有些通红的耳廓。
他也想要选择他。
“我们要不要现在就试一下?”
女王受AlphaVS优雅疯批攻Enigma
有私设,ooc警告,贴动漫
昏暗的地下室内,厚重的铁门紧闭,隔绝了外界纷扰。仅存的一束光线从上方狭窄的天窗洒落,映照在铺满尘埃的地面上。这里,是一座囚禁心灵的牢笼——病院牢房。
林七夜靠在高背椅上,姿态慵懒而随意,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透过一层薄薄镜片,俯视着面前之人,眼神带着复杂。
对面,安卿鱼如同暴风雨中心的静谧湖泊,即便身陷囹圄,仍维持着那份克系神明代理人的冰凉优雅。即便四肢皆被沉重镣铐锁住,自身力量得到大幅度压制,他似乎也不甚在意。
终于,林七夜发......
终于,林七夜发话了,但话语的内容却是有些老套。
“安卿鱼,我让你回来。”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以及一声轻笑。
“林院长,不觉得您这句话很可笑吗?”安卿鱼抬头,看向台上高座之人:“刚刚被克系诸神逼得狼狈逃窜的,可不是我,所以我为什么要怕?”
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猛地压下,让少年的挺直的脊柱有弯了下去,也被迫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
“安卿鱼,你在激怒我。”
林七夜一闪身,下一刻却死死掐住了安卿鱼的脖子,逼迫视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
“你想要寻死,对吗?”
然而,那双平静的丹凤眼里,倒映出的不仅仅是怒火,还有一丝难掩的疲惫与寂寞。这让林七夜心中一颤,随即看到安卿鱼嘴角勾起,挑衅意味浓厚:“七夜,你不会杀死我的。”
这不是问句,而是确信的事实。
知道在未彻底摸清安卿鱼手中底牌前,林七夜绝不会轻易下手。然而,「门之钥」的话语激起了他内心的野兽,他猛力将安卿鱼掷向地面,后者强忍剧痛站起,依旧挺拔。
“既然如此,就在这里忏悔吧,直到你愿意坦白。”林七夜独自一人站在原地,长身玉立,冷酷命令道。
鲜血染红了唇边,安卿鱼勉强站立,一字一顿:
“遵命,林院长。”
然而,身为混乱与无序化身的他,怎能可能学会人类虚伪的忏悔。
巨大的铁笼轰然降下,将两人隔绝在两个世界。一边光芒万丈,一边阴冷至极。林七夜一步步前行,不回头望向身后,而安卿鱼留在原地,凝视离去的身影,眼中满是复杂情绪。
光线下,林七夜的脊背挺拔如松,却显得孤单无助。即便是那缕穿透黑暗的光芒,也显得如此微弱且孤独。
只是,瞧着曾经的爱人有些落寞的背影,安卿鱼的内心深处的某一处隐隐作痛,而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痛了。
“七夜,你的易感期是不是要到了。”
安卿鱼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短暂脱离了「门之钥」的皮套,林七夜的脚步一顿,冷漠道,“与你无关。”,大步迈出牢房。
林七夜这一生让他后悔的事情不多,但他和安卿鱼的事情绝对算一件,当时他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安卿鱼,居然是一个Enigma,这种处于食物链顶尖的存在。
简直比林七夜这个S极的Alpha,还要逆天的存在,林七夜当时就不干了,但奈何安卿鱼当时的语气太可怜了,脑子一热,就给了他。
而Enigma本身对于Alpha的标记就很强,易感期的后遗症更是可怕,但只要有安卿鱼在林七夜就和以前没什么差别,战斗力依然强悍,无人能敌。
只是,现在想想,林七夜真后悔,他当时为什么这么心软。
深夜,林七夜被迫从梦中醒来,抬手摸向一片滚烫的腺体,眼神一暗,居然真的被安卿鱼说中了,他的易感期到了。
脚步虚浮下床,开始在柜子里翻找抑制剂,他记得当时安卿鱼一次性给他做了很多,四年过去,也被他用去了不少,但应该也还有。
找到了,林七夜眼睛一亮,一支抑制剂被毫不客气地打入腺体,剧痛瞬间席卷全身,身上的燥热却丝毫未减。
直接打入腺体,本就比静脉注射药效更强,更何况安卿鱼做得还是加强版,但体内在对于Enigma的渴望却更加强烈,林七夜报了一句粗口,抬手去拿第二支,第三支……等到第七支抑制剂时,效果依然不佳。
“安卿鱼,你给个混蛋!”
空掉的注射器被林七夜摔了一个粉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即闪身出现在病院的牢房中。
他决定了既然自己不好过,也绝对不会让安卿鱼这个家伙好过的。
一具温热的身体扑倒自己怀中,安卿鱼是没有想到的,冷冽的雪松席卷自己的全身,他习惯性地接住了无礼打扰自己休息的客人。
手下腰身劲瘦,皮肉贴合,触感极佳。特别是这人今天穿了一件白大褂,禁欲中透着冷冽,安卿鱼眸色渐深,他还没有**这样的林七夜呢。
“林院长,这是怎么了?”
安卿鱼嗓音平静无波,眼中恢复毫无波澜。
林七夜怒视着安卿鱼,强行抑制住体内的躁动,“安卿鱼,你给的这什么破抑制剂!打了七支都没什么用!”,抬手抓住他的衣领,“你是不是故意的?”
愤怒的Alpha大概是混了头,忘记了自己如今的状态出现在一个危险系数极高的Enigma面前,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哪怕安卿鱼身处病院之中。
安卿鱼冷静分析,手却没放下:“别激动,林院长,你现在的这种情况,只是一个长期得不到Enigma安抚的Alpha的正常反应。”
“正常反应?”
林七夜轻笑一声,再次深吸一口气:“安卿鱼,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就想知道,怎么才能让我体内对Enigma的渴望降下去!”,双眼紧紧盯着安卿鱼。
一只修长的大手抚摸上他的肌肤,安卿鱼勾唇:“七夜,就算我敢说,你敢做吗?”
他当然知道,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得到一次来自自己的Enigma安抚,一次来自安卿鱼的安抚,但是凭什么?自己几乎失控,这人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清贵优雅的模样。
空气中的雪松浓度增加,林七夜的腰却一只手握紧,安卿鱼的语气也在不同意往常,他叹息一声:“七夜乖,别勾我。”
他如今是和「门之钥」共用一具身体,维系平衡就已经很难,他的棋局也才下了一半,所以,如今他可以想到最稳妥的方法,就是给林七夜一个标记,让他的情况可以暂时稳定下来。
至于进入,安卿鱼并没有与别的人,或者存在共享爱人的习惯,所以能给林七夜一个标记,已经是安卿鱼最大的‘让步’了。
林七夜强忍着体内的渴望,扭过头去:“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声音有些颤抖,“我不需要你的标记,你给我想其他办法!”
“不,你需要的,七夜。”
安卿鱼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蛊惑人心的气息,眼神深处闪烁着诡异的蓝色光芒。
林七夜眼神一瞬间呆滞,安卿鱼乘机欺身而上,快速扒开林七夜的衣服,露出红肿不堪的腺体。
满是针孔的腺体,先是被人温柔含住,柔软的舌头轻轻舔舐一个细小的针孔,让林七夜整个身体彻底软倒在囚犯的怀中,也几乎要溺死在来苏水的味道中。
虚假而疯狂的温柔,几乎撩拨起了林七夜的全部情欲,下一刻,尖锐的虎牙就刺破了脆弱的腺体,一股子刺鼻的味道,变态而强势的,和雪松纠缠在一起。
林七夜闷哼一声,身体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安卿鱼的肩膀:“安卿鱼……你这混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林七夜在病院里面坐王座那一段,好帅啊,女王受诶!
写一个,写一个!
吴邪:我养了那么久的黑猫,洗完澡居然变成白猫了
毫无疑问,吴邪身上具有一种非典型的直男气质。
在此以“非典型”作为界定前缀旨在于男性范畴内将吴邪与广大普信男进行区分。
他的“直”,说白了就是对人的那份毫无防备。
首先,在肢体接触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吴邪同志并非那种喜欢随意触碰他人的人,同样,一般情况下,他也不会拒绝别人的接触。
胖子就常常搂着他做哥俩好状。
瞎子见了常常忍不住打趣,说他们是猪八戒勾搭贾宝玉。气得胖子直跳脚,骂他嘴里插了开塞露,张口就拉。
当然吴邪跟胖子是纯纯的兄弟情。
但说到张起灵,那互动可就耐人寻味多了。
按常理,张起灵几乎不会与任何人有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除非情况危急...
按常理,张起灵几乎不会与任何人有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除非情况危急。
至少在吴邪出现之前,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那么,谁来解释一下,为什么发丘指按在吴邪后颈时那么自然。
谁家扶好兄弟起来还得搂着腰?
攀一个并不陡峭的小山丘,还要小心翼翼地牵着兄弟的手。
按胖子的说法,吴邪明明可以一脚上去,但有了张起灵这一牵,他不得已得一脚分成两步。
然而张起灵抬起头,还是那一脸的漠然,好像他做任何举动都是情况危急下的无奈之举。
这也难怪吴邪每次被钳在怀里、捂住嘴巴吓得半死,最后还满怀感激地说一句,幸好是你。
其实,如果担心吴邪惊动粽子,张起灵大可以直接捏晕他。
事后只需一巴掌,死人都会一秒清醒过来,何必搞这一出。
这样的事情发生多了,吴邪非但没有起疑,反而逐渐习以为常。
其次是心理方面的“直”。
吴邪为何不抗拒这些亲密接触呢?因为他压根儿没咂摸出这些行为背后隐藏的情感。
在临别前,张起灵特意到杭州与吴邪告别。
他说自己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吴邪这样聪明的人,当时满脑子想的却是,这厮不会准备跟我借钱在杭州买房吧。
带着隐秘的窃喜,他忽略了张起灵那句“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吴邪自顾自的盘算着,杭州房价飞涨,自己最多能借点西北风给张起灵尝尝,但租房的钱他倒是能先垫上。
直到张起灵真正开口谈告别。
于是接下来,吴邪话里话外都在引导着对方定居江南一带,他潜意识里在想方设法的挽留。
而张起灵始终表现得云淡风轻。
吴邪一门心思询问对方的去向,却未曾深思,张起灵跨越大半个中国,只为了和自己说一声“再见”,这意味着什么。
他脑子里所谓的“兄弟情谊”简直让人无奈。
后来,张起灵为了救他,跳下三十米的悬崖,摔断了手腕,吴邪也仅是心怀感激,想着,小哥对兄弟真好。
摊上这样一个木头,哑巴都能气说话。
但所幸,张起灵对吴邪的好都得到了回应。
张起灵不是特别爱吃炒猪肝,但那次他全吃完了。
毕竟第一次有人惦记着给放血后的他补补血。
放血没什么大不了,张起灵从小放到大,他已经习惯了牺牲。
有次,冲在前面的他被血尸淹没,吴邪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惊赞他义气,而是拼命在喊,怎么可以让他牺牲。
张起灵听到,并记住了。
后来,每次他断后,吴邪都要问上一句:“小哥,那你呢?”
可见,人生在世,哪能事事都看得清,但将心比心,吴邪没有对不起真心待他的人。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吴邪所谓的直男味如此与众不同。
———
彩蛋:一句好兄弟,哑巴差点急得大叫
“起不来。”
“杰,给老子含含。”
五条悟理直气壮,撒娇味道也很浓。
“做梦。”,夏油杰道。
“那老子明天就去把盘星教的总部给掀了。”
五条悟威胁道。
“五条悟,你今年几岁?!”夏油杰都服了他了,一旦说不过就拿盘星教来威胁自己,敢情他没往里面砸钱。
五条悟眼睛都不眨:“五岁。”
“是吗?”夏油杰都被气笑了:“那五条老师,要喝奶吗?”
五条悟眼睛一亮,目光落在对方有着几个牙印的胸口,喉结滚动:“可以吗?杰?”
他还没有尝呢。
“当然…不可以”,夏油杰一拢衣袍,遮住了他胸前的大半春光,......
“当然…不可以”,夏油杰一拢衣袍,遮住了他胸前的大半春光,只露出一点点沟,和胸肌,他也是真的怕五条悟发疯,让自己给他***,他可没有这种功能。
“好吧。”
五条悟失落,抱着夏油杰的手却没有松开。
夏油杰无奈叹了一口气,“就这么想要?”
五条悟委屈点头,夏油杰认命了,就当是为了盘星教,勉为其难道:
“就一次。”
【接下来的片段,完全过不了审,有错字是故意的】
“十五分钟。”
五条悟眼睛瞪圆,不可置信道:“多少?”
才十五分钟?怎么可能***,要知道他平常自己也起码一个小时起步。但夏油杰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起身跪坐在床下【此处之后依然有形容,请脑补】
……
五条悟想,杰这个家伙上辈子莫不是春药精转世,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
夏油杰也没有多好兽,泛红的狭长眼眸在瞄到墙上的表时,还是忍住了。
还有三分钟。
异物的感觉很浓,简直比夏油杰吞下咒灵玉的感觉还要农列……
出来了。
夏油杰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但下一刻,一个吻就接了上来。
悟!
五条悟吻的的很认真,将夏油杰口腔里的每一寸都挂了的干干净净,那一截舌头也一并勾去,放在自己的口中反复品尝。
夏油杰也从五条悟的口中,被迫反复品尝五条悟的味道,说不上有多么楠迟,只是感觉两人都唾液在一点点稀释掉自己口中的东西。
被拓寬的侯管,让夏油杰感到异常的南受,五条悟的吻,让他产生一种似乎还是什么东西在里面的错觉,而且隐隐有一种莫名的块敢。
五条悟是看夏油杰受不住,所以才分开的,两人额头相抵,却似乎依然可以闻到那股子味道。
“离我远点。”
夏油杰有点子洁癖,他不喜欢这样子,不仅是因为不喜欢做为那一档子事情后,五条悟突然进他嘴中尝味道,更是因为这会让他有一种自己被五条悟婉坏了的感觉,仿佛身体脱离了掌控一般。
“为什么?”五条悟不明白,明明上一刻他和杰还在甜甜蜜蜜的接吻,下一刻就他的离远点,这很伤他的心。
夏油杰瞪了他一眼,“我嫌脏。”
那种东西有什么好品尝的?
五条悟先是懵懂,然后是委屈,他平常可没少给杰***,杰,居然嫌他脏?
而且,大猫只是好奇想要尝一尝,他有什么错啊?
“未来一周,不要吻我。”
教祖大人冷漠穿衣,像是拔**无情的渣男,而床上什么都没穿,皮肤白白的某个特级教师,像是被抛弃的小媳妇儿。
那一刻,五条悟感觉天塌了!
五雷轰顶,都不足够形容五条悟的猝不及防的悲伤。
“就不能稍微缩短一点吗?”五条悟比了一个缩小的手势,语气中都带着几分可怜。
“不能。”
一瞬间,五条悟觉得冬日的寒风格外的冷。
五条悟扑倒教祖大人的身上打算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却被夏油杰一把按住:“送我去XX。”
五条悟委委屈屈应声,抱着夏油杰到达宣讲的后台:“杰,那…你爱不爱老子。”
夏油杰都无奈了,原本想吻一下他的唇,但终究还是有所顾虑,只是摸了摸五条悟的漂亮脸蛋:
“当然,悟,我爱你。”
……【此处是五条悟的回忆刚才】
五条悟抚上了那一段修长的脖颈:“最后一个问题,杰,咒灵玉的感觉,和老子的感觉哪一个更好一些啊?”
夏油杰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挚友哪里来这么多奇怪,又带着颜色的问题,但瞧着五条悟认真的神色,只好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