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为什么不喜欢“抛弃的妈”说法的原因
我觉得基尼奇的个人故事去细究妈妈的结局越看越怪。
首先,为什么妈妈逃走爸爸不质问孩子反而是孩子问起妈妈的时候爸爸暴怒了,竟然誓要痛打一顿孩子,这个反应很奇怪,像是恼羞成怒和逃避。
然后是妈妈逃走为什么不选择白天,白天爸爸在外面赌博,但晚上爸爸是在家的(这个时候爸爸还可能会因为赌博喝酒很晚回来)(不过也可以解释为她很清楚爸爸的作息)。但还是有点怪的
然后是为什么妈妈不带走孩子,如果是生存方面,但我觉得就故事所描述的而言,平时都是妈妈和孩子操持这个家,原文说妈妈是务农的好手毕竟家里有三张嘴要吃饭,后文基尼奇自己一个人也能在山林中独自生活。怎么可能出逃...
然后是为什么妈妈不带走孩子,如果是生存方面,但我觉得就故事所描述的而言,平时都是妈妈和孩子操持这个家,原文说妈妈是务农的好手毕竟家里有三张嘴要吃饭,后文基尼奇自己一个人也能在山林中独自生活。怎么可能出逃后养不活自己,你相信赌狗真的能赚钱还不如信我是秦始皇;然后是带一个跑不掉,不太可能,基尼奇就算年纪小,但我估计这时候妈妈也不会怎么强壮,而且既然是妈妈能够逃跑那我基尼奇应该也能了,这个时候基尼奇已经可以制作陷阱捕捉林猪了。
而且妈妈很爱基尼奇的。
还有一些我认为的伏笔和暗示,第一个“母亲和基尼奇的受伤程度完全取决于父亲的醉酒程度”,完全这个词,那么当有一天父亲的醉酒很高呢?而且很高也有可能打到深夜吧;
第二个,“终于在一个夜里,不堪重负的母亲悄悄离开了”单看这句,有种她悄悄的死了,死在了除了他们三个无一他人的山脚,而且后面的“没有带上”,用词也很保守,好像个人故事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母亲抛弃了他;
“第三个“基尼奇不记得母亲有没有跟他道别”,这个不记得很有灵性啊,很像是ptsd对过于刺激的记忆的覆盖,而不太像太久了没记住,没记住也没有必要加这一句。
这五个我觉得前三个越品越奇怪,一个出现还好,但它们成堆出现在一块,很难不想是文案师故意为之。
然后是我觉得一个特别特别大的暗示,就是《蛣蟟寂静的山丘》中蛣蟟勇士的结局,蛣蟟勇士死了,她产下了一枚结晶蛋,蛣蟟勇士不知道蛋的未来就像母亲已经死了不知道基尼奇的未来,这里的蛣蟟勇士真的很像是在比喻基尼奇的母亲,而且那颗蛋还是结晶蛋。
*流行乐队paro,大量私设
*半论坛体,存在ooc
*剧情与现实无关
盖亚论坛?娱乐版?【讨论贴】第七天堂宣战萨菲罗斯
RT,此为集中讨论贴,请勿在本帖外讨论该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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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
前排dd
2L
草,真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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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超SH真宣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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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这下今年歌会不愁没话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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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我还真觉得SH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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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鼠了ls,野鸡乐队还...
笑鼠了ls,野鸡乐队还敢来碰瓷萨殿,上一个蹭热度的破防退圈还没两个星期吧?
7L
?第七天堂还野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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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无脑吹多少有点南平。。SH出道大火也快两年了吧,而且确实有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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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俩名字凑一起肯定得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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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子人吃瓜.jpg
11L
……就我是真不知道第七天堂和SH是啥的吗(高考断网生orz
12L
拉个课代表过来@SH后援站
13LSH后援站
来啦~
SH乐队音乐风格鲜明,以“向现实与命运发起反叛”为呼号,蕴含着无可替代的激情与生命力。目前已发售三张专辑均破千万销量,是无可争议的新时代实力乐队,已确认参加今年白金歌会。
五名固定成员配置如下:
主唱&键盘:爱丽丝·盖恩斯巴勒
鼓手:蒂法·洛克哈特
吉他:克劳德·斯特莱夫
贝斯:尤菲·如月
DJ:巴雷特·华莱士
14L
好官方的解释www后援站不会是抄wiki的吧
15L
总之就是非常有个性的乱七八糟实力派乐队(点头)
16L
这什么总结哈哈哈,顺便这乐队还有DJ?
17L
人还玩电子摇滚呢,不然咋叫新时代?
18L
反正他们歌是真牛笔,我没一首不喜欢的
19L
真的绝了,以前完全不感兴趣乐队的也会被圈粉……主唱这厚嗓一出声就鸡皮疙瘩起来了
20L
哈哈哈爱丽丝的歌声真的很有反差感,平时说话明明那么甜妹
21L
靠,还有老巴的即兴rap,只能说真就是种族优势,味儿太正了!
22L
关键是特别养眼,帅哥美女站一块……prprpr口水掉完了嘿嘿~
23L
不是讨论宣战吗,怎么变SH吹现场了?
24L
呕了,发癫别来集中贴
25L
额额额楼上又是什么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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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正题,那SH怎么就宣战老萨了?总不能真是蹭热度吧?
27L
?你也断网
28L
应该有些不混圈的朋友,给大家解释一下两边的渊源:
众所周知,老董事长在位时的神罗娱乐(以下简称旧神罗)属于圈内霸主,而且还是恶霸,基本剥夺了小公司和独立乐队的生存空间。其他乐队要么被旧神罗收购,要么反抗然后被挤压退圈。这时候多家音乐公司和部分独立乐队合作,为反对旧神罗暴行建立了雪崩娱乐,这才给圈内留下了喘息的空间。
一家独大的情况直到路法斯上台改变方针后才稍微缓和一些,此前期间,雪崩一直推出新乐队与神罗对抗。SH差不多在这个时期的末尾出道,但也只有SH成功走红,其他乐队都糊的一批。
雪崩当然是把第七天堂当做自家排面来看的;老萨作为神罗娱乐的皇帝,也是神罗的排面。那两块排面对上,自然是要看看谁脸更大:表面是SH对萨菲罗斯宣战,实际上就是雪崩对神罗的宣战了。
29L
我怎么听说这两家之间的问题好像不止这些……
30L
确实好像是有除公司以外的因素来着
31L
乐队自身跟萨也有纠纷……一开始SH里是云(吉他手)和萨有私人恩怨,其他人主要还是反神罗。后来“祭坛”事件发生,SH全员就都敌对萨了。
32L
祭坛事件,是我知道的当年那个热搜吗?
33L
说实话,就是这次事件让我彻底对神罗和萨没好感了。
本来这种删图封号也就算了,结果逆天解还组团在SH各种宣发平台下用鬼图刷屏(基本上蹲宣发的都有被jumpscare),这下彻底引发众怒。一大波举报封号回撕后,SH粉联合好感路人各种发力,新专Rb不仅冲上原本萨粉信誓旦旦包拿的销量榜一,而且还霸榜好多个月,直接破了萨当年的时长记录。其他正常萨粉看到新专热度被压自然也不爽,开始攻击说请外援。
【聊天记录截图.jpg】
34L
我超,这么逆天。。
35L
36L
也没必要以偏概全,其实也有不混圈的正常人
37L
爱丽丝本人没事吧?
38L
精神上肯定受惊吓了,不过身体上没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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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云反手把人缴械了
40L
谁?什么???
41L
云/云片是吉他手克劳德(Cloud)的简称
42L
不是,哥们,他空手接白刃啊?
43L
不信对吧?看到前我也不信↓
【视频时长00:15】
44L
我趣,教科书级别的卸力……这是个练家子啊,玩乐队屈才了
45L
楼上的,他不玩乐队才叫屈才(乐)
46L
这可是流行圈盖亚奖的唯二得主、球宝级吉他手(另一个是老萨
47L
说句实在话,撇去其他亮点,第七天堂能走到现在的主要原因还是有个能跟“皇帝”对擂的重量级吉他
48L
中肯的。神罗的统治力说白了就在老萨这个吉他主唱身上,想当年多少乐队都是被他的恐怖实力摧毁的……不过谁能想到神罗皇帝也有吃瘪的一天,一物降一物啊!
49L
他俩顶多是能相提而论,你怎么说的跟萨菲罗斯被碾压一样?
50L
别急,人家随口一提你还应激了
51L
录音版不说,听过live的表示SH这种鬼谱居然真有人能弹出来……我曾一度怀疑云是不是人类
52L
这鬼谱是他本人写的(乐)
SH编曲基本上在A、T、C三个人之间轮,但是吉他部分一直是C自己负责
【X平台截图.jpg】
【录音室三人合照.jpg】
53L
!好伟大的三张脸
54L
云片真的漂亮到放美女堆里也不违和www
55L
趣,这么帅,就是怎么看着不情不愿的哈哈哈
56L
SH队内仨编曲?!奢侈的配置……
57L
克劳德好像什么网文男主,实力逆天、编曲全能、颜值超高、美女环绕还武德充沛,这就是我们SH的吉他手啊哈哈哈
58L
?我有次去音乐节的时候,怎么看到SH的吉他手不长这样
59L
?
60L
那你说的是这位吗
【黑发红披风男子.jpg】
61L
对对对,是这个
62L
这是文叔,文森特·瓦伦泰,属于临时打手。
你看的应该是去年11月的那场朱诺音乐节,云当时头疼发作非常严重,所以被队友架进医院了,勒令修养了好几个月。去年他们没上白金也是这个原因。
63L
靠,想起来了
我还存着他在老巴肩上疯狂挣扎的那张动图,感觉如果一个没按住这只倔鸟就得冲回台上弹到晕厥了……(咋又心疼又好笑的)
【模糊的抓拍.gif】
64L
啊?看之前视频里的擒拿格斗我还以为他很健康来着?
65L
云经常头疼断片是事故后遗症,其他身体素质倒确实远超常人
(云片这个外号大概也是这么来的的)
66L
结果有次上台前偷偷吃止痛药被狗仔抓拍到了,就被造谣说云科药吸读……队友正好也感觉他状态有点不对,一对质一翻包,藏不住了才肯承认有头痛的问题。
后面被队友强制要求体检,查病历才发现还有创伤应激和精神分裂症的病史,真的不知道他怎么坚持下来的。
67L
天……这孩子好像才二十出头吧,心疼
68L
据业内人士透露,这些问题其实都是五年前的那次事故造成的,在此之前云一直非常健康,甚至体质优于常人。
但是关于事故的具体内容,云片本人绝口不提,所以队内大家也不敢去多问,只是默默多照顾一些。
69L
五年前才16岁吧,坚强的小朋友
70L
SH的大家真的好好呜呜呜
71L
五年前是什么大灾之年吗?我记得萨菲罗斯从国民完美偶像到外星癫公也是从五年前开始
72L
靠,这么说真是,我都开始缅怀五年前那个死去的白月光萨菲了
73L
笑死,有的人怎么还活着就开始被缅怀了
74L
就我一个人担心SH吉他手这精神状态真的没问题吗?
还说要宣战萨菲罗斯,别没开打就自己又倒了
75L
现在大家有在帮云做健康管理啦,百分之八十的情况下他都是团里可靠的大爹
76L
而且如果演出时云片头疼发作了是不会停下或者发挥失常的,就是演奏风格会变得相当狂野(?)而且加入超多即兴,但是也非常打动人心
【(SH乐队)与苦难共生的奇迹,吉他手克劳德的不同演奏风格详解】
77L
因为是真正燃烧生命在弹奏吧……
78L
虽然个人也很喜欢云这种演出风格,但还是好心疼
79L
这种近乎偏执到不顾一切的弹法怎么有种熟悉感。。。
80L
像萨菲罗斯
81L
啊?
82L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83L
不是说这俩在“祭坛”之前就有私人恩怨吗,他俩是不是之前认识啊?
84L
有可能。
知道他俩有恩怨是克劳德在拿下盖亚奖后接受采访,提到对于另一位奖项得主萨的看法时,他的原话是“萨菲罗斯是我必须要打败的敌人”,说完就走人了。
但奇怪的是,他们一致对过去的纠葛守口如瓶,圈子里现在都还扒不出啥实料,所以只能默认两人有私怨。
85L
?果然天才和天才之间会惺惺相惜吗
86L
咋看起来像老萨单方面惺惺相惜哈哈哈哈
87L光头俱乐部07
不奇怪,克劳德以前是神罗的人
88L
???
89L
哥们,造谣也讲点实际的
90L
雪崩楼顶就差挂着“反神罗”的三字灯牌,你确定?
91L
不,我内部朋友透露过,雪崩确实收从神罗跳槽的人,而且人数不少
92L
!等下,87L很可能真是神罗方的知情人
93L
光头俱乐部指的不会是神罗在朱诺那个有名的地下酒吧……
94L
!87L大哥求细说详情
95L
兄弟对不起,是兄弟错怪你了……
96L
求大哥给口瓜吃
97L光头俱乐部07
我新开个帖子,集中帖里不方便
【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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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版?【分析帖】关于吉他手C与S以及某公司关联的猜想
由于本帖涉及敏感话题,故具体名称均用字母替代。
RT,本人为S公司前员工。感谢这个“前”字让我有机会能把一些实事,至少是保密协议以外的事实说出来。帖子内容会加入一些个人推测,不完全保真,且随时有删帖风险,慎入,慎入,慎入。
L1
!从另一边追过来的
L2
坐等开扒
楼主光头俱乐部07
我在前公司干的是文书类职务,属于普通打工人。五年前初次见到C的时候他正和朋友(简称Z)在一起,是个挺腼腆的小男孩。
当时WINGS还没解散,Z是受器重的新星,W组合其中一位视他作接班人的那种;C就是一个小预备生,看着和其他孩子没什么区别,像是来追星的样子。由于Z是特别热情又自来熟的性格,两个人能成为朋友也不奇怪。
当时两个孩子正在闲谈,似乎都还对公司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细节有些我记不清了,大致意思应该是这样:
C:真好啊,没想到Z这么快能成为1st了!好厉害!
C:不知道我还要多久才能转正……
Z:哈哈哈,C你一定可以,因为我也是两个月就当上了呀!
Z:况且你的吉他技术明明那么好,只是缺乏自信才发挥失常吧?我陪你多练习练习就不会紧张了
C:嗯!谢谢你
L4
……巨大的信息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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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想到“腼腆小男孩”五个字能跟那个美强惨冰山酷哥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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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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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这个Z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Z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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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5年前传言说要加入WINGS新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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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按照公司那个鬼畜的分级制度,所有WINGS成员都是从1st里挑上来的。
话说这位小哥也是奇才啊,那种边台考核制度,他两个月就能上1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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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铺天盖地的报道都是“震惊!top1现象级男团WINGS解散”什么的,搞得大家还以为某公司要倒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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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节点入团多少有点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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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他加入一个确定解散的团,而是他要入团后才引发了解散的导火索?
这个推测算是比较接近实事了,但是不太确切。
当时公司刚换老板内部相当混乱(主要是因为S和管理层发生了不可调解的矛盾,不方便展开),WINGS内其他两位也对S性格大变、不顾人死活的行为非常不满,交涉无果后有了退团的想法。那时的W团就已经在解散边缘了,只是老板一直不表态,所以还在维持表面繁荣。
S本身就是公司最高水平的代表,老板肯定不会放他走;但WINGS老板也不想就这么解散。所以最后想出来折中的法子就是让S单飞退团,再从1st中找一位替补他的空缺(也就是Z)。
为了减轻公司舆论压力,上面决定把这个安排透露给媒体做引子,对内宣称试探群众的反应(懂的都懂)。结果媒体一番添油加醋后,舆论导向直接变成“Z买通上层顶替S上位,S受孤立退团”之类的。
S粉本身就对S的变化抱有疑惑,结果这个消息一出来,大家都理所当然的认为是Z导致了S的喜怒无常,直接把矛头对准Z疯狂攻击。
当时那个网暴的阵仗大家都见到了,Z作为1st甚至还没有正式出道的时候,姓名、家庭信息等等就被扒得一干二净……真的是不知道,也不敢想他是怎么承受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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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这nc公司果然不干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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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那个阵仗真的恐怖,没想到内幕居然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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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真的好惨啊……明明那么优秀一个人,有实力性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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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经历过当年的事但还是觉得Z很坚强,换我真的会去紫砂了
当时,C是为数不多还站在Z身边的人。他们手上没有决定性证据,法律途径基本没有胜算。为了改变现状,他们似乎与WINGS成员、高层都私下交涉过,却无疾而终(A似乎力挺Z,但有心无力)。S本人更是直接搬出那套大家熟悉的“凡人蝼蚁论”,根本不把Z和C放在眼里。
两人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就想出一个办法,要在公众面前证明Z的能力。当时有一档很有口碑的综艺,流程是音乐人隐藏身份戴上面具或者头套进行比拼,现场票数多的一方晋级,最后再一起揭面。
Z和C两人就跟老板签了对赌协议,在这档综艺里跟WINGS比拼。如果二人获胜就要公司澄清关于Z的所有负面舆论,如果输了Z就保证不再对公司提出任何异议。
这种能制造爆点的行为公司自然支持。所以两人和WINGS就一同上了节目PK,由于是直播节目,在嘉宾信息完全保密的情况下,也没有拉票造假之类的可能。结果,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两位竟然真的靠自己的能力在得票中击败了WINGS,创造了奇迹。
本来努力得到了结果,应该皆大欢喜,然而揭面环节却发生了事故。舞台的顶灯不知道是因为老化还是其他原因直接坠落了,正好砸中Z和C,WINGS三人反倒完好无伤。节目直播当即终止。
这之后幸好抢救及时,两个人都活了下来。然而Z毁容留疤,很快便退圈了;C则是昏迷了将近五个月,苏醒后留下了现在的后遗症。
公司为保全名声,直接在事故后封锁节目的所有消息,并且对于网络上Z、C二人的资料全部清洗了一遍。那份协议直接作废,这段往事也被埋没了。
与此同时,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次失败还是事故,W组内的矛盾最终爆发。A选择了退圈,G跳槽后仍处于被雪藏的状态。S爆出与公司决裂,还是老板辞退了一大波人才能稳住他,但可惜的是当年那个完美偶像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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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公司不得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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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麻麻的,直说这事故就是公司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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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不喜欢sl
恶心
基于这些,C的部分情况就都情有可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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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么看确实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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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的前提是lz的情报是真的
感觉lz知道的有点太多了
信不信无所谓,很多实料是我们俱乐部里大佬透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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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是信的,有瓜吃还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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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综艺直播事故这个没法造假
这档节目我以前一直在追,印象里最后一期直播的确是发生事故叫停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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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哦,我也看过
当时还在想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水花,原来是sl公司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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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不是水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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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者自清,你才是来引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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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录屏
【网盘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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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来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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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一期,网上全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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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戴头套的选手,哪个是C和Z,哪个是WINGS啊?
Z和C分别戴狼头套和陆行鸟头套,WINGS戴统一风格的羽毛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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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找到了!
谁能想到这么憨的陆行鸟头皮下是冰山酷哥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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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未来酷哥哈哈哈,当时还是腼~腆~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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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这个帖子以后C在我心里形象不保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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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C开口唱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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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超真的,这俩是双吉他弹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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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个平时说话都半天吐不出一个字的男人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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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妈,好漂亮的音色
以后还有谁敢说我们C宝五音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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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也是!
而且他们的歌真的温暖又热烈……
真的很难想象,这是在那样的舆论环境下还能展现出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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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他俩唱歌我能直接石斑淡化回光返照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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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截图.jpg】
Z这里,吉他弦是不是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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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着表演好像没有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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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后半Z好像就只是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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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后半那段超级逆天的吉他是C的救场加即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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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厉害……
他当时才16,这个强度和应变能力,真的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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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真的好优秀,中间出问题也不影响完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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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强!
对比前面W组的演奏,是我我也投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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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GS这场……只能说有辱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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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们自己本身内乱吧
不过确实,这段放出去哥仨晚节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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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似乎是罪魁祸首
完全没管A和G的节奏,净突出一个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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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外星思维癫公初显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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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表演完了就要揭面颁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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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我不敢看(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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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真的拍到顶灯掉下来了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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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他俩都活着,但那一下真的心脏骤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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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啊两个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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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罗坏!小狼和陆行鸟好!(大哭)(大哭)(大哭)
不管了,我要加入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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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这里,C是不是推了S一把?
【截图.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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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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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逐帧看一下,大概是2:35:41这个位置
【截图1.jpg】
WINGS当时正在从右侧进入舞台,S走第一个,Z和C已经在舞台中间了。按照灯的大小和掉落速度,这个位置Z和C肯定来不及反应脱离。
S当时正在向中间走,本来要走进顶灯砸落的影响范围里,但是C向前倒的时候伸手推了他一把,正好把他推开了。
【截图2.jpg】
S有一个很明显的受力动作,而且还呆住了几秒,之后导播就切画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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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5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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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觉又来了。
但是却比以往更加强烈,自细微扩散到无处不在的嗡鸣,泛着青色的层层重影,熟悉到无以复加的疼痛以及——
回忆。
该死的回忆。
克劳德强迫自己去放空,假装对着面前的桌子出神。尤菲和爱丽丝似乎正在讨论歌会的作战计划,却已经再没法听清了。被潮水淹没般的窒息感正在把他往下拖,好让那些情绪彻底缠绕住每根神经。
一些画面正在闪回:首先是训练室的旧吉他和拨片,以及扎克斯令人安心的笑容;再到某个该死偶像鼻孔看人式的嘲讽,和重重关上的大门(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最后是一堆意义不明的片段,对赌协议、滑稽的陆行鸟头套、断掉的弦和陷入黑暗前伸出的手。
为什么?
模糊的影像中,某个人的发问与自己的内心的声音重叠。
克劳德在头晕目眩的同时感到好笑,是啊,为什么?为什么不先救救自己或者扎克斯?为什么在亲眼见过那个混蛋无谓的态度后为还要伸手?为什么还会抱着曾经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克劳德,你没事吧?”
是爱丽丝的声音。一切冗杂的思绪逐渐归于平静,他回过神来,看见爱丽丝和蒂法担忧的面庞。
“我觉得你需要休息。”蒂法既忧心忡忡又有些生气,“你又在头疼了,对吧?”
“不,我只是走神。”
尤菲探出头来:“啊哈,不许狡辩!刚刚两位编曲小姐已经点名某位先生五次了,要么就是你新出现了耳聋的毛病?”
巴雷特一拍尤菲的脑袋:“不许乌鸦嘴!还有——你。”他微微拨下墨镜,盯着克劳德。
“你也不希望重蹈去年的覆辙,对吧?想想一个月后的歌会!现在,要么回房间里躺着,或者不介意我用些强硬手段……”
“……不必了。”
克劳德僵硬地起身,关上房门。
他把自己扔进床里。幻觉总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出现的愈发频繁,不知道究竟是一种暗示还是别的什么,但他不愿细想。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是扎克斯的消息。
恰如五年前训练室里某个灵光乍现的午后,友人的爽朗的声音总会适时地响起。他默默地做出了一个决定。
盖亚论坛?娱乐版?【讨论贴】本年度白金歌会直播讨论区
终于有歌听了!爽!
今年最大的看点果然是那两家斗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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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了!
SH第一次上白金,肯定能拿下开门红!
还是别太早下定论
每次都说金组今年能翻盘,结果都被白组老萨这块秤砣给压回去……
片翼天使、神罗皇帝毕竟不是白叫的
不过听说SH为了打萨菲要拿出四专未发表的新歌?
这么大胆,那初次live垮了岂不是还影响销量?
哈哈哈,反正有新歌听,爽的是我们啦!
萨殿太帅了啊啊啊啊啊啊
老萨稳得一如既往,强!
怎么有人能做到发疯发出一种不失条理的美感来,只能说硬实力真的太超过了
《瞬刺》,不管听多少遍都有种要被贴脸瞬杀的刺激感,冷汗都给听出来了
下一个就是SH啊,针尖对麦芒呢(笑)
曲名是《Hollow&NoPromisesToKeep》,两首新歌的串烧?
SH!来了来了!
第七天堂!第七天堂!第七天堂!
等会这个站位什么情况?
云站中间,立麦的前面?
云片要唱歌了
我趣,之前刷一个八卦贴知道他以前会弹唱,没想到有生之年真的能见到?
那个帖子!
大家的八一八好像都一样哈哈
开始了开始了
这个打光只打在云身上,所以是他主场其他人伴奏吗?
前奏总感觉好悲伤啊
开口跪啊
清亮又带着沙哑的少年音
真的好棒
跟旋律也很符合,有种站在无人旷野中的荒凉感
我怎么有种想哭的冲动qwq
我也是,这首歌真的很有云本人给人的感觉
像是那种沉默之下无人知晓的巨大悲痛
毕竟他前半生就有那么多苦难了
!好强的高音
如乞求一般的嘶吼,在苦难中爆发
好牛笔的情绪表达!
听歌词就像是云在唱自己的心境,在痛苦之中渴望他人的光芒的拯救
啊,最后的哭腔怒音……
不敢想在现场我能哭得多大声
好难过,虽然知道是表演但还是好难过……
SH今年是想把我们都刀四吗呜呜呜呜
?!
居然没结束吗
我超!我超!
这个女声,是爱丽丝吗?
啊啊啊爱丽丝!
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就像在痛苦的谷底突然照下来一束光一样
!蒂法也开口了,好温柔的旋律
啊啊啊是身后的大家!
大家都在一起唱啊!
靠这个舞台设计,随着每个人的加入,云背后的灯一盏盏亮起来……
真的太感动了!
这就是我们第七天堂的团魂啊呜呜呜呜呜,他们真的太好了
真的这个合唱一出来我就哭了
太好了,能遇见你们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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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串烧一起真的是天才!
Hollow像是在苦难中的呼救,Promises则是伙伴们坚定温暖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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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特写云也笑了!
好温柔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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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这真的是白金有史以来我最喜欢的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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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这两场投票结果公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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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天堂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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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我最好的SH!
意料之中,SH这场真的是是史无前例了,王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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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太棒了这场我要回去安利给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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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歌会史上应该也就六年前WINGS的那场能跟这个媲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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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现在看老萨,好像什么被主角团喊着友情啊羁绊啊冲上来打倒的反派BOSS啊(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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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笑死了,你别说,双方的选曲还真有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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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这下更期待后面的握手和发表感言环节了
萨菲罗斯从来都知道自己是特殊的。
荣誉、金钱或是追随者,无一不是挥手即来的东西。价值的概念在无所不能者的面前被无限淡化,而一同被淡化的还有对世界的实感。他是神罗的皇帝,只需随意依照行程表行事便能凌驾于世界的顶点,恰如一套完美运行的程序。
所以,当那份DNA检测报告被秘密送到他手中时,萨菲罗斯并没有惊讶。他只是沉默着咀嚼、玩味每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词汇。
“宝条”
“露克蕾西娅”
“代孕”
他垂下眼睛,轻抚过最后一个单词。
“杰诺瓦”
一位早死的、精神失常的音乐天才,一个身负数十条人命的杀人犯。
他真正的母亲。
原来如此。萨菲罗斯想到。他的身上的的确确流淌着怪物的血。
那么一切便得到了合理的解释。曾经的迷茫、不安、犹豫甚至脆弱,在这瞬间都成了理应抛弃的事物。已经不再需要愚蠢的伪装了。萨菲罗斯笑了起来,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蓬勃的强欲自胸腔燃起,烧灼至脊背肩胛,似乎正要如专辑封面上的片翼般破风展开。
这一天,一个完美的传说被埋葬,一位残虐的神明自此诞生。
所有人都发现那个完美偶像已经死去了,而站在他们面前的是自复仇火焰中诞生的疯子。萨菲罗斯无视了所有神罗或是队友的劝告,将一封完美的起诉书如刀刃般抵在老总裁的喉咙上。
神罗高层的运营体系被他一个人瓦解了,无休止的内乱与恐慌冲击着每一个当局者。而他,只是在将世界点燃后回到私人公寓中,享受这一场无期限的长假。
啊,是小狗身边的那个家伙。畏惧、不安,以及……一些仰慕?
萨菲罗斯感到滑稽,这个弱小的东西,甚至在被友人带来对峙时还怀着对自己的憧憬吗?一种恶趣味感油然而生。那么,萨菲罗斯想,我不介意品尝他美梦破灭后的绝望。
于是,他俯视那人湿润的婴儿蓝眼睛,轻柔且优雅地道:
“废物。”
光芒剧烈一震,从那双眼睛中消失了。
真是令人愉悦。
萨菲罗斯关上门。
“最后一次,”路法斯道,“请最后再以WINGS成员的身份登台一次吧。”
对萨菲罗斯来说,这不过举手之劳。但这一次,羽毛假面下的他不再去迁就队友平庸的水准,就像神明不需要迁就蝼蚁的喜怒哀乐。WINGS的舞台变成了属于萨菲罗斯的独奏,也只有他明白自己究竟站在怎样的高度,而四野荒无一人。
是的,凡人只能演奏出无聊乃至聒噪的旋律,这又如何与神迹相提并论?萨菲罗斯站在台下,看着又一组低俗的、滑稽的表演者上台。
他已经准备好戴上耳塞了。然而就在吉他声出现的那一刹那,他却微不可察地顿了顿。人声随着主旋律闯进他而耳朵,萨菲罗斯的眉头微微皱起。太奇怪了,他本不该留意凡人平庸的演奏,但是这个人的吉他和歌声却的的确确扰乱了他的思绪。
萨菲罗斯抬头,只看见可笑的陆行鸟头套在和狼头套一同弹唱着。狼头套的弦断了,演奏却没有断——陆行鸟头承担了他队友的那部分,甚至还有余力展现更为华丽的即兴。超乎寻常的演奏让观众的欢呼声、演奏者的热情相互交织,几乎到了让人感到刺眼的地步。
一种诡异的感觉从胸腔中升起,萨菲罗斯盯着那个人。
同类。
我的,同类。
WINGS输了,史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但是萨菲罗斯不在乎,他只是紧紧盯着那个人。他看着那颗滑稽的陆行鸟头套被摘下,露出一头熟悉的、凌乱的金发。
是那个家伙。
那个曾经被他以“废物”冠名的弱者。
难以置信的神情出现在他的脸上。萨菲罗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在被自己那样羞辱后还有与自己同台的勇气,更不明白为何这样的小人物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以至于让自己感受到了威胁。然而,当他还未将这些疑惑诉诸于口,他却被推开了——
顶灯坠落的前一秒,他瞥见了那双湿润的蓝色眼眸。
萨菲罗斯无法理解。
混乱与尖叫响彻整个舞台,无数人在漫无目的地四处逃窜。萨菲罗斯没有动。他只是轻声发问:
“为什么?”
无人回应。
萨菲罗斯知道那个孩子活了下来并且苏醒了,他拥有所有的资料。克劳德·斯特莱夫,纷争的预兆。萨菲罗斯喜欢玩味地让这个名字在舌尖滚动。世上存在着与他同一境界的人,并且曾那样地对自己怀有仰慕之情,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
这是他发现的宝物,他的同类,他的半身,他的所有物。
神罗还有一定的价值。萨菲罗斯随意地维系着脆弱的一纸契约,却始终注视着那个一度被伤痛击垮的孩子。他见证着小人偶如何从苦难中站起,如何重新拿起吉他,又如何走上他曾经站过的奖台——这一切都令他感到沉醉。来吧,克劳德,你要爬上来,然后站在我的身边。萨菲罗斯如此想到。
他们终于在白金歌会的舞台上重逢了。他看见克劳德在站舞台中央,用比曾经更加成熟的表演带给他惊喜,那双蓝色眼眸被苦难洗练得更加耀眼。尽管不听话的孩子身后还站着那么多个无聊的凡人,不过没关系,他的主人会宽恕他的任性。
流程进行到登台发表感言。萨菲罗斯走上台,他看见克劳德微微颤抖了一下,扭过头不再与他对视。萨菲罗斯微笑了起来,他了解这孩子羞怯的性格,并决定给予一些奖励。
于是,他在话筒边俯身,用近乎温柔的语气道:
“克劳德,”
“你永远都是我最优秀、最完美的人偶。”
TBC
萨不太明显()
◆EC萨X真人偶云
◆本文所有关于陆行鸟孵化的知识纯属本人瞎编,千万别当真
◆尼布尔海姆还需要点铺垫,暂时不用担心(大概)
这是萨菲罗斯第一次见到真实的陆行鸟。
高大的鸟儿们在农场圈出的栅栏里,或卧或站,时不时互相交流般发出几声清亮的鸣叫。
克劳德早早变成大人身形,主动与陆行鸟农场的老板交涉。
“我们想要租借湿地用的陆行鸟。”
“哦哦,是想跨越湿地对吧?正好,还有最后两只陆行鸟。”
“一只就可以了。”
名为格林的农场主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克劳德,又看了看身后带着口罩的萨菲罗斯,随后露出了一副我明白的表情。
“当然可以,年轻真好啊……”
“多少钱?”
克劳德忍不...
克劳德忍不住打断了老人的话,主要是对方的眼神让他有点尴尬。
“嗯……凭借您的美丽,只需要100gil就好!”
克劳德爽快地付了钱,顺手按住了萨菲罗斯往刀上伸的手。格林把两人带到了一只陆行鸟面前,萨菲罗斯看着眼前温顺安静的鸟儿,忍不住伸出了手。鸟儿见到他也不害怕,乖巧地将头送到少年手中,还蹭了几下。
“看来这孩子很喜欢这位小哥啊。对了,它的名字叫科拉,是很乖的孩子。”
萨菲罗斯看着乖巧地蹭着自己掌心的陆行鸟,莫名地感觉到了一种奇特的熟悉感,就在他思考着的时候,科拉对着他的身后轻叫几声,随后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
“乖,等下就拜托你了。”
克劳德手法娴熟地摸了摸陆行鸟的头,萨菲罗斯看着眼前这一幕,终于明白了那种熟悉感从何而来。金发人偶凌乱如鸟羽的金发,和陆行鸟的羽毛真的很像。
于是,直到走出农场的门,萨菲罗斯的视线都不受控制地往克劳德头发上飘。感受到视线的克劳德奇怪地看向他
“怎么了?”
“……没什么。”
真的好像。
萨菲罗斯在心底如此判断。
在他们打算离开前,一个少年突然跑进了屋里,对着格林说到
“老爹!作晚的那枚蛋要破壳了!”
这只是旅程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萨菲罗斯并不在意陆行鸟是否能破壳这种小事,确认了星命学的真实性后,他就明白,所有死亡的生命只是回归了星球,终有一天能够再度回到地表。
所以他本能地感觉,这件事与自己无关。但是就在他想要迈出脚步时,格林突然叫住了他们。
“两位想去看看吗?陆行鸟破壳可是很少见的。”
于是,他们就站到了一个孵化箱前,格林看着箱子里还在微弱颤动的鸟蛋,壳上已经破开了一个小口,可以看到里面的小喙还在不断开合。
“它能平安破壳吗?”
“嗯……能自己啄破壳的话就没有问题,但这只是我昨天晚上帮忙的。”
格林看着孵化箱里的鸟蛋,语气低沉
“即使顺利破壳了,体质大概率也比不上能自己啄破壳的雏鸟,之后能否顺利活下去也不一定。”
萨菲罗斯看着那颗蛋,透过打开的洞口,看着里面微微开合的鸟喙,疑问涌上心头,但没能说出来。
他知道有时自己的疑问会让其他人感觉莫名其妙,或许会惹人生气也说不定,所以他决定等下再问克劳德。
箱中的鸟蛋还在颤动,壳中的生灵还在挣扎,萨菲罗斯看到金发人偶注视着那枚鸟蛋,低声呢喃
“要加油啊……”
萨菲罗斯不明白。
他不明白金发人偶简短语句中的期许,也不明白农场主的叹息,他只是看着箱中痛苦挣扎的鸟蛋,怜悯地想着。
如果注定生来比其他同伴虚弱,不如放弃这痛苦的诞生,在壳中回归星球,等待下一次的降生。
与其延长它的痛苦,不如就那样放任,让它早日死亡。
萨菲罗斯移开视线,已经注定的结局,无需再投入多余的注意。然而金发人偶突然拽住了他的衣袖,轻声对他说到
“你看。”
其实没有什么好看的,萨菲罗斯如此想到,但在克劳德的要求下,将视线重新投向孵化箱,几声清脆的响声突兀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被萨菲罗斯单方面判定虚弱的雏鸟,似乎终于完成了破壳的准备工作,在萨菲罗斯惊讶的目光中,顶开了蛋壳,挣扎地睁开眼,开始鸣叫起来。
“咕耶~”
格林似乎也有些惊讶,观察了一阵后摇了摇头
“可怜的小家伙,它太累了。没办法自己啄破壳的话,赛鸟肯定是无缘了。但能活下来也是件好事……”
萨菲罗斯看着那只陆行鸟幼崽,看着它挣出头部后,一点点地挣脱剩下的壳,直到整个身体都脱离,然后瘫倒在软垫上颤抖。
它很虚弱,但即使如此,雏鸟仍在不停鸣叫着,挣扎着想要活下去。
即使虚弱至此,活下去也是一件好事吗?
一直到离开牧场,萨菲罗斯也没能得到答案。
“克劳德。”
“嗯?”
“刚才那个大叔说,只要能活下来就是好事,为什么?”
金发人偶侧坐在鞍上,闻言望向了萨菲罗斯
“据说,陆行鸟的孵化周期是35天,也就是说,它要在壳中待满35天才能真正破壳。”
“所以呢?”
“在壳中待了那么久,要是不看一眼壳外的世界就夭折的话,不是太可惜了吗?”
萨菲罗斯看向了天边,看向了那如同火焰般点燃了天空的晚霞,倒是真心赞同。
不同于萨菲罗斯这边的闲适,五台方的战争已经正式打响。神罗决心要以一场胜利作为战争的开端,大量的物质与士兵被投放到了五台,其中就包括刚上飞机就被告知萨菲罗斯失踪的杰内西斯。
听着PHS里传出的冰冷机械音,杰内西斯面无表情地按下了挂断键。
红发少年伫立在一片焦土间,风将灰烬卷起,拂面而过,留下挥之不去的硝烟味。天色渐暗,晚霞也像是点燃的火焰般,将半边天空染的赤红。
黑发的友人向他走来,担忧地看着他。
“杰内西斯……”
“叛徒。”
安吉尔还没能说什么,杰内西斯已经下达了判决,随后提着崭新的符文剑转身离开。面对这一幕,安吉尔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又能说什么呢?一直期待着能够并肩作战的英雄,突然叛逃了,无声无息地离开了米德加。
即使再怎么说服自己,但无法压抑的失望仍充斥着胸膛。
而对于一直渴望成为英雄的杰内西斯来说,萨菲罗斯的叛逃,带来的影响只会更大。
然而神罗甚至腾不出手来处理他们的英雄叛逃了这件事,战争已经开始,所有的一切都要为此让步。
为了取代萨菲罗斯,杰内西斯和安吉尔顺理成章地被推到台前,成为新一任的(英雄)。
以这种方式成为英雄,只让杰内西斯感到反胃。他要的是堂堂正正地战胜萨菲罗斯,所有的荣誉要由他亲手摘下,光明正大地赢得英雄的称号。
而不是现在这样,成为谁的替代品!
但是无论杰内西斯心里承载着怎样的不满,也没有让他亲自去追捕叛徒的余裕,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
在战场上活下去。
得到新的命令后,杰内西斯做了个深呼吸,再次举起了剑。总有一天,他要找到萨菲罗斯,亲自解决这个叛徒。
神罗首战告捷的消息,席卷了整个盖亚,电视、广播、收音机、PHS、报纸……所有能够传递信息的载体都不约而同地传达着同一个消息——新英雄的诞生。
有人深陷战火,有人失去亲友,有人埋骨他乡,有人寻欢作乐。世界的一端深陷战火,另一端却依旧平静,就像当杰内西斯在五台的深夜独尝背叛的苦涩时,背叛者在大陆的另一端突兀地苏醒。
陆行鸟趴在不远处,安静地沉睡着,而萨菲罗斯躺在帐篷里,怀里是已经习惯了与他相拥睡去的小人偶。
篝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但萨菲罗斯脑海里的火还没有。
他方才做了一个梦,说来奇怪,但是小人偶来到他身边后,他就经常做梦。
他梦到了火与血,梦到尸骸与灰烬,他站在一片火海中,踏过灰烬,向着火海深处走去。
在火海深处,伫立着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与他有着同样面容的少年转过身,对着他微笑。
【旅行开心吗?】
面对幻影的提问,萨菲罗斯平静地回答到
“当然。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开心。”
【呵,是吗?】
幻影,或者说另一个萨菲罗斯,走到了他身旁,如同毒蛇一般低语。
“所有阻挡我的,都会被我清除。”
【做得到吗?】
萨菲罗斯冰冷地看向幻影,手中逐渐浮现出了武器。
【真可怜,你甚至没有意识到,那只小人偶欺骗了你。】
火花四溅,无铭与另一把自己相撞,同样拔刀的幻影面对萨菲罗斯脸上的盛怒,笑得愈发灿烂。
【你不知道人偶的来历,也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但是我知道。】
【他的一切我都知道。】
“但是在他身边的不是你!”
【愚蠢。】
交谈间,两人已经过招了许多次,萨菲罗斯助跑跃起,星门崩毁了幻影站立的地面,然而幻影却轻松躲避,在萨菲罗斯愕然的目光中,举起了刀。
【我们之间的差距如同天堑,现在能理解了吗?】
太快了,快到萨菲罗斯根本反应不过来,即使眼睛能看清动作,身体却过于沉重,无法应对,最后连手中的武器都被打飞,遍体鳞伤地倒在地上。
幻影走到了他身边,似是嘲讽似是劝告
【不想失去他的话,就快一点,去命运之所……】
梦境到此为止,但是记忆却愈发清晰。
萨菲罗斯悄悄起身,让小人偶躺好,自己离开了帐篷,在星空下拔出了武器。
很奇怪,幻影的招数像是灌输进记忆一般,只要举起刀,就明白该怎么做,于是他循着记忆,挥动无铭。
身体自作主张地行动起来,以梦中所见的速度挥舞无铭,最后一击结束,萨菲罗斯这才回过神,而周围的植物已经倒了一大片。
八刀一闪,新招式的名字。
威力的确很强大,但是,这个招式给他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像是为他量身定做一般。如果要他自己创造招式,一定会有这一招,就是如此合适的感觉。
最重要的,小人偶骗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小人偶从帐篷中钻出,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又睡不着了?”
“做了不太好的梦。”
萨菲罗斯平静地回答着,抱起小人偶回到了帐篷里。黑暗中,萨菲罗斯突然说到。
“你好像一直都睡得很少。”
“我是人偶,本来也不需要睡觉。”
“我也不怎么需要睡眠。”
“……你还是快点睡觉吧,明天要穿过秘银矿坑后才能到达朱农港。”
两人回到了帐篷里,小人偶先行坐下,萨菲罗斯没有动,而是安静地看着克劳德。金发人偶无奈地叹了口气,变成了大人的形态。
“最后一次,以太还是要省着点用。”
于是萨菲罗斯再一次枕上人偶的大腿,感受着人偶冰冷的手抚过他的发丝。耳边不知何时响起的嗡鸣逐渐消退,抚平了萨菲罗斯心底隐隐的烦躁。
他不会完全相信幻影的话,但答案要由他自己寻找。
命运之所,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地方。
尼布尔海姆。
看来,不去不行了。
“去过星陨峡谷后,可以去一趟尼布尔海姆吗?”
金发人偶的手停了一下,随后才回答到
“怎么突然想起去哪里了?”
“想去那边找一找关于我母亲的线索。”
“好。”
尼布尔海姆,宝条指挥着押运人员将实验器械搬进神罗公馆的地下室,一边嫌弃地挥走灰尘,一边对着搬运的工作人员咆哮着
“小心点!碰坏了这些珍贵仪器,就给我来当志愿者赔罪!”
这时,一名塔克斯走到了宝条身边。
“教授,去往魔晄炉的路径已经清理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魔晄炉?哦,是了,现在就去!”
塔克斯应下,开始与同伴联络,宝条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个小本子,看着那上面的一串字符,哼笑一声
“那么,萨菲罗斯,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来见你的母亲呢?我很期待你们母子相见的场景哦。”
塔克斯看着狞笑起来的宝条,即使明白那是个例,对于科研人员的印象还是大幅降低了。
神罗招科学家真的不先做个心理测试吗?明明他们塔克斯还有每月一次的心理辅导呢。
听到宝条的催促,塔克斯无奈地应下,跟了上去,不由得在心底自嘲地笑笑。
说起来,他们塔克斯之所以需要心理辅导,还真有一大半原因和这位教授挂钩。
【近日,有关五台针对XX地区的袭击,神罗方表示……】
与米德加一样,朱农港也分上城区与下城区,在不见天日的下朱农,萨菲罗斯和克劳德终于能在旅馆里暂且歇脚,只是由于萨菲罗斯的伪装还不能解除,所以是克劳德外出采购补给品。
说实在的,他还是想念以前当怪物猎人或者送快递的日子,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走几步就被人吹口哨。在他用怒视逼退了不知道第多少个试图与他搭讪的男人之后,克劳德终于忍不住了,冲进了一家服装店,但是看清标牌上的价格后冷静了下来。
给萨菲罗斯换一身得了,他就算了。
克劳德一进门,就发现了胡乱扔在地上的衣物以及浴室里传来的水声。他看着满地衣物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敲了敲浴室的门。
“萨菲罗斯,下次起码要把衣服放到椅子上!”
克劳德实在是想不明白,有轻微洁癖的萨菲罗斯是怎么养成衣服乱扔这种习惯的。在神罗的时候就是,出完任务浑身是血地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脱衣服冲进浴室,他自己是清理干净了,衣服和地板却遭了殃。
怎么洁癖还分对象啊?
克劳德把衣服一件件捡起,随便叠了叠放到椅子上,浴室里有洗衣机,等萨菲罗斯洗完澡就能用。
至于他的裙子,得问一下萨菲罗斯,毕竟他不太清楚这条裙子的材质与价钱,要是把只能手洗的高档布料扔进洗衣机,大概率会直接废掉。
这样的裙子坏掉还蛮可惜的……
想到这里,克劳德没忍住拍了自己的额头。
他只是在可惜这么贵的裙子坏掉或者脏掉,绝不是他自己喜欢穿!真的不是!
虽然但是这条裙子确实不错,贴身又不紧绷,下摆也不是特别长,战斗时不会绊住双腿,用大开大合的打法也不会弄坏衣服……
可是男装不是一样而且更方便吗?
萨菲罗斯刚从浴室里出来,就看金发人偶看着镜子,提着自己的裙角左看看右看看,一脸纠结的模样。
他当初是不是应该多往手提箱里塞几条裙子?
于是萨菲罗斯也开始思考起来。
当克劳德意识到水声已经消失的时候,萨菲罗斯已经来到他身边,撒娇般地将头搭在他的肩膀上。平稳的呼吸落在他耳边,克劳德几乎能闻到旅馆提供的洗发水的香味。
为什么突然抱住他?
克劳德不太理解,但看到萨菲罗斯头发上滴落的水珠,暂且将这个疑问扔到了脑后。
“快把衣服穿好,不怕感冒吗?”
“我没有感冒过。”
“那也快穿。”
萨菲罗斯穿上了克劳德买来的新衣服,只是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穿好后萨菲罗斯坐在床边,乖乖地让克劳德帮他擦头发。
他喜欢和小人偶一起旅行,喜欢被小人偶照顾的感觉。
擦干头发后,萨菲罗斯抱住了金发人偶的腰肢,埋进了克劳德的怀中。克劳德虽然奇怪,但是没有推开,只是轻轻地拍着萨菲罗斯的脊背。
他不知道,幼蛇正迫不及待地张开嘴,丈量着猎物的大小。
再长大一些,他就能吞下了。
不好笑的弱智段子
*惆怅的homeless又开始歹毒地想冷笑话
失败了,因为不好笑。
1
杰内西斯对杰诺瓦计划的谴责大致如下:
一个(神罗公司)是想赚钱想的,一个(宝条)是想发疯想的,两个充满疯狂想法的拟人生物结合后,青天白日下所有人看着他们变成了一滩死人。
2
克劳德:萨菲罗斯!
小萨:你认识我?
克劳德:……你、你毁了我的家,害死了我的母亲,让我所有的童年回忆只有痛苦!你曾经是我的英雄,我仰慕你,哪怕我从未见过你,后来我为了你加入神罗……但是,......
克劳德:……你、你毁了我的家,害死了我的母亲,让我所有的童年回忆只有痛苦!你曾经是我的英雄,我仰慕你,哪怕我从未见过你,后来我为了你加入神罗……但是,但是你……!
小萨:……
小萨:我做了你的DNA测序。
小萨:等等。
小萨:你仰慕我把我当英雄你说我让你的童年回忆只有痛苦你恨我但又想救我[从神罗的实验下]——
小萨:你是我未来的儿子吗,克劳德。
克劳德:?
3
克劳德:……是萨菲罗斯。
蒂法:他停下了,克劳德!
克劳德(*小声):……manstand.
*萨菲罗斯男模步启动
蒂法:克劳德快躲开,他走过来了!
克劳德/爱丽丝:mango./mango!
萨菲罗斯:interesting.
蒂法:喂我说你们都泡生命之流泡傻了吧
4
杰内西斯:同字辈的人都贱得出奇,同事同学同性恋。
5
克劳德:好吧……事实如此,并不是我把萨菲罗斯说的多么伟大。
巴雷特:嘿!
蒂法:克劳德这样说,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吧……克劳德?
克劳德:……
克劳德:那是……一首以他的名字为主歌词的颂歌。
克劳德:想象一下吧,童声和低沉的男低音夹在一起,浑厚的女中音和明亮的女高音间隔出现,而他们都只重复着一个单词……
克劳德(*看向巴雷特):巴雷特,巴雷特,巴——雷特,巴雷——特!
克劳德(*看向蒂法):蒂法,蒂法,蒂——法——,蒂!法!
巴雷特:……
蒂法:……克劳德好幼稚。
克劳德:huh?
6
*某些可爱的世界线
安吉尔:不要偷偷溜出去玩,专心在训练室训练。这种话我说过很多次,哪怕我抓只陆行鸟来听都该记住了!
扎克斯:但我是狗啊!
克劳德:……啊呀……
7
克劳德:卡达裘每次说话我都会感到深深的羞耻……
萨菲罗斯:这就是reunion的力量。你已经把他当你的弟弟了,不是吗?即便一开始你坚称自己不是他的兄长。
克劳德:啊……亲弟弟说蠢话的时候作为家人确实会有些不适呢。
克劳德:萨菲你觉得呢?
萨菲罗斯:克劳德,你魔咣中毒了?
8
*某些和平的世界线
卡达裘:今天跑来跑去好累。
克劳德:多休息,注意安全。
卡达裘:不想工作了,哥哥做万能工养我吧。
克劳德:我养什么死什么。
童话故事里老鹰会把不会飞的幼崽直接丢下悬崖哦
9
萨菲罗斯变成猫的超常见世界线
(某处):喵喵喵。
克劳德(*开门):……喔。
克劳德:这是你的礼物吗?小猫。呃,放在我门口的老鼠?
克劳德:我很高兴……可惜我无法收养你,你应该去更需要你、更能养好你的人家。
萨菲罗斯(*松口):喵。
*老鼠惨叫着钻进了房子
克劳德:!
萨菲罗斯(*洋洋得意):喵喵
路过的爱丽丝:他的意思就是[你需要猫吗?不需要的话现在可能需要了]
克劳德:……喂。
停下的爱丽丝:顺便一说,他说他的名字叫[萨菲罗斯]
10
无。
两天内居然产出了9张弱智meme图和无限趋于零的正经饭,闻之令人扼腕。
:包含云嬷倾向产品
Summary:萨菲罗斯前二十五年的人生乏善可陈——直到那个金发青年在他的地毯上开枪自杀。
阅读提示:
if向/假如贾斯德博士逃亡时带上了小萨,冰原一家四口
后启示录公路片
rb版平行世界设定,与原设出入大,视作半架空
人情味老萨+较健全风味含大量假想捏造的阳间人际关系雷者慎入
百分百个人解读+个人口味,私设如山,最终解释权归本人
卷二·天下骏马
他们在林间迷了路。险石与气生根植物...
他们在林间迷了路。险石与气生根植物吞没了整个诺斯伍德,就像在怪物的胃袋里跋涉。克劳德沉默地引路,直到最后一点日光也沉入蓊郁的树冠。起初,他的步伐沉重而坚定,道路在他脚下延伸。正午时,他开始踟蹰,那些三角叶杨树林拦住他的去路。萨菲罗斯在他们第三次经过一片榕树林时说:你迷路了。一个肯定句。他很确定那小子早就分不清东西南北,只是徒劳地在原地打转。克劳德停下脚步。他看起来很想反驳,垂着头,直直盯着脚边的枯叶。这是赛特拉的魔法。他说,他们一定给诺斯伍德施了咒,好让觊觎宝藏的人葬身于此。萨菲罗斯听得好笑:我们本来要往哪个方向去?西边。那里有人目击到了兵器。好。他迈开步子,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克劳德在后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等他走远,才谨慎地跟上。
离开雪原镇时,爱丽丝恨不得把星球与赛特拉的知识一股脑全塞给兄长。"你们要先对付那里的兵器,"她气势汹汹地板着脸,"如克劳德先生所说,'兵器'是星球的过敏反应。它们会无差别破坏地表,直到旧世界彻底毁灭。'兵器'的总数是?""五个。你太紧张了。"萨菲罗斯拍拍她的肩膀。"我可从来没试过把人送去另一个世界!万一出了意外……"话没说完,后面的扎克斯和克劳德同时露出不满的神情,那不满是冲着爱丽丝的信心去的。她闭上嘴,深吸一口气:"好。带上我的魔晶石,等你们完成应尽的事,我会再次发动魔法。"
对于养子突如其来的决定,贾斯德并未过于惊讶。他向来对未知事物接受良好,尤其在经克劳德同意、取了他的血样之后。那天下午,他特意叫走了克劳德。萨菲罗斯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贾斯德回到客厅时,看上去悲伤又怜悯。我从来不想用任何手段束缚你,赛菲。他对萨菲罗斯发出深重的叹息。这个称呼将他们带回了伊法尔娜尚在的时光。我和你的母亲……我们总有各种各样的希望,但那都不该由你承担。我明白,父亲。他揣摩着养父的心思。贾斯德不是个擅长粉饰太平的人。与智慧伴生的恶兆时时刻在他的脸上,使他比实际年龄更加衰老。不,你还是没懂。他叹着气,但你做得很好,你一直都做得很好,我只是太爱操心了。萨菲罗斯从不擅于应对家人的失落。他找到了症结:您想让我怎么做?贾斯德沉默不语。许久,他说:请善待斯特莱夫吧。
白魔法消散后,他们置身于一片密林。"赛特拉的神殿……"克劳德喃喃自语。萨菲罗斯转过身去。地面豁开一道巨大的裂隙,曾有过的某些宏伟辉煌的东西消散、坍塌了,留下满地狼藉。他看见克劳德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他合上双手,像在和某些业已消亡的灵魂对话。蒂法、爱丽丝,赤红十三。我回来了。他呢喃着。萨菲罗斯听过这些名字——他记得神罗曾大张旗鼓地通缉他们,“雪崩”,一个反神罗民间组织。爱丽丝一度支持过他们的活动,但贾斯德忌惮其背后的政治势力,让女儿切莫过于投入。他们在自己的世界落得了什么下场?克劳德转向他:“走吧。”他被更深邃的悲切裹挟了,双眼却发出惊人的火光。
诺斯伍德的夜晚与白昼没有分别,尤其在林间。这里鲜有人迹,野兽却不少。他们决定在北坡上休憩,便找了一块突出的巨岩避风。克劳德从四周捡来枯枝,很快就升起了一堆篝火。那些深青色的天空与海水在火中燃烧,一排渡鸦掠过树顶,远方的黑夜形成一片宽阔的水域,他们围着火堆,眺望着孤岛在水中的倒影。萨菲罗斯鲜少产生困意。多数时候,他仿照人们的作息,以此融入社群。这一夜也一样。他靠着岩体,太刀横放在膝头。克劳德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堪堪够到篝火的光亮。他极力保持清醒,像个落入兽群陷阱的猎人——对他们而言,入睡意味着尸骨无存。如此一来,萨菲罗斯倒有了兴致。他紧盯着克劳德,直到对方不得不闭上眼以逃避视线。
后半夜,克劳德沉沉睡去。空洞的风声唤醒了野兽,却没能惊动他。萨菲罗斯扑灭篝火,把那些虎视眈眈的窥伺者一刀斩落。狂风在黑暗中奔袭,如同森林的巨大的呼吸。翌日,金发青年在血泊中醒来——他吓了一跳,才看到四下七零八落的尸块。萨菲罗斯但笑不语,继续引他的路。太阳升起后,林间终于有了一点光。他们朝西徒步,直到树影渐渐稀疏,海风从拉开的大门后袭来。
他们走上海岸,灰蒙蒙的浪潮由远及近。海面浮着一层雾霾,能见度极低,远方的陆地迷离惝恍,如同散落各处的沉船的残骸。克劳德没问他如何辨别方向——他总是尽可能避免和萨菲罗斯交谈,哪怕那些疑问全堆在他的眼睛里。“我们要往西渡海,去贡加加。”他这次准确无误地指出了西边。萨菲罗斯环顾四周:“你要拿什么渡海?”克劳德这才意识到海岸边没有船只。他在一个舢舨渡口踱步,仿佛那里还停靠着旧日的幻影。萨菲罗斯注意到克劳德的左臂在微微痉挛,剧烈的疼痛使他弯下腰去。他很快直起身子,嘟囔着“再找找看”,便重新迈开步子,金发被冷汗打湿了。他们在海岸线上一前一后地走着,深色的沙土只拓出前一个人的脚步。
日上三竿,无望的寻找终于有了眉目:诺斯伍德的东岸有几间木屋,屋旁用粗绳绑着一艘快艇。见人来,屋内窜出一个矮小的身影,胳膊一伸,正好遮住了木桩。萨菲罗斯刚抬起脚,克劳德就抢在他前面迎了上去。“早上好,我们想借一艘船去贡加加。”他对那女孩说。女孩对他怒目而视,他便单膝跪地,使他们的视线平齐。“你们能拿什么换?”她粗声粗气地问。克劳德在身上摸了一圈,两手空空。“我可以帮你做一件事,”他把语气放得更轻,“什么事都行。”女孩咀嚼着他的条件,眼睛转了几圈,又问:“什么都可以?”克劳德点头。她便小跑着进了屋,再小跑着回来,把一张纸条塞给克劳德。“帮我去森林里找这株药草吧,只要你带着真货回来,我就把船借给你。”那纸条上面是一朵五瓣花,附注:多见于巴罗威领地。克劳德问她这花是做什么的,引来一个白眼。星痕!她压低声音,指指身后的屋子,有人说这东西有效,但我可不敢一个人去怪物的地盘冒险。克劳德轻轻牵动嘴角,说:你做得对,我会马上把东西带来。
见他们谈妥条件,萨菲罗斯往树上一靠,等着克劳德——驾轻就熟地——完成委托回来。后者却站着没动。他比萨菲罗斯矮得多,总得抬头看他。萨菲罗斯抬起眉毛,克劳德闭着嘴,好像多说一个字都会要了他的命。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意图,但萨菲罗斯不想给他面子。“怎么了?”他佯装讶异,“难道你怕巴罗威?”
克劳德握住了剑柄。
“走。”他眼里又升起熟悉的恨意,“你也一起。”
解决那些在海岸边徘徊的怪兽花不了多少工夫。海浪卷走了几具尸体,最后一头巴罗威被自己的内脏憋死,死前犹自发出刺耳的悲号。克劳德提剑刺穿它的心脏,哀号便停止了。他们一如既往地默契。那些难得升温的血液涌上心脏,萨菲罗斯尝到一点辛辣的滋味,好像有人俘获了他的舌头,要把一句话、一个问题放在他的嘴边。但他终究战胜了自己。
岸边的女孩收下了药草,便解开绳索,让他们把快艇拖到浅滩。她仔细锁好房门,跟他们一道上了船。“我得把船开回来呢。”她神气地说。克劳德显得相当忧虑,萨菲罗斯反而赏识她的勇气。
马达隆隆作响,他们滑进浅海,在灰霾中西行。女孩熟练地操纵着船只,一路自娱自乐,从神话传说讲到出身背景,把家里七八个兄弟姐妹各数了一遍,末了,轻巧作结:虽然只剩我一个了。她对那枚陨石、对万物枯竭的末日,对可怖的疫病与饥荒毫无概念,更不曾知晓罪魁祸首的身份。萨菲罗斯想起伊法尔娜常说的话,便对她说:你所求的日子近了。她大笑起来,说现在靠摆渡换物资的生活已越来越不好过,诺斯伍德半年没来过外人,恐怕其他地方的人都死绝了。我所求的或许正是我的死期,这么说倒也不错。克劳德皱眉,想说一切都会变好,话到嘴边,到底还是没能飘起来。她早慧得不像孩子,正是这一点让萨菲罗斯想到了爱丽丝。登时,他吹着冰冷的海风,感到非说些什么不可。女孩继续说:“我从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人。你是从上面来的,还是从底下来的?”这话问的是萨菲罗斯。他思忖片刻:“我是来看清这一点的。”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言语。
快艇靠岸,二人下了船。贡加加的暖空气在玻璃上洇开一片朦胧水渍,女孩正要掉头,萨菲罗斯叫住她,说:“祝你生意兴隆。”她便大笑着挥挥手,破开海浪远去了。
他对那个声音说:滚。它低声嗤笑,狂风敲打他的耳膜。萨菲罗斯收起刀,那些幻象便被纳入鞘中,消失不见了。看来这个世界的我爱耍戏法,他想。他能感受到杰诺瓦因子的震颤,那从一个人、一具身体当中奔流而出的另一个人的血液。但他很快甩开了它们。
克劳德还在发抖。异物的细胞把他变成了一口钟,每一个手握绳结的人都能敲响他、弹奏他,使思维的回响将他淹没。他勉强站直了,跌跌撞撞地走上岸,嘟囔着:我得尽快到贡加加去。他试图用这些话坚定自己的意志。若在此摇摇欲坠的是别人,萨菲罗斯大概会出手相助,但他乐见克劳德挣扎。这种久违的冲动一经涌现,便立刻在骨头缝里扎了根。或许杰诺瓦终于打算逼疯他了。他不着边际地想着,放慢脚步,既不催促,也不搭手,任由克劳德捂着额头踉踉跄跄。这就像牧羊人驱赶自己的羊,不需要鞭子,也不需要吠叫的犬只——他就是最好的威慑。
他们钻进贡加加地区茂盛的原始森林,穿过峡谷和溪流。植被盘根错节,湿气在皮肤上结了一层薄膜,手一摸,准是湿淋淋的。同为林地,这里与诺斯伍德的风貌大相径庭。一路上,他们经过了不少废弃的地窖、酒庄与农田,这些原本充满人气的地方全荒废了,杂草遍地,偶尔挂着一两具腐烂发臭的尸体。萨菲罗斯懒得分辨那是畜尸还是人尸。他紧盯着克劳德,直到他们进入开阔地带,人群无声无息地围拢过来。克劳德放下手,转而抓住剑柄。间或有一两个寒颤滑过脊背,使他发出痛苦的低吟,但他一刻也没有松开剑。那些包围他们的人走出密林,长棍一伸,便拦住去路。克劳德看见萨菲罗斯的手指抚上刀柄。“等等!”他急忙发出一声高喊,“我是克劳德·斯特莱夫,西斯妮团长在吗?”
青年团成员们纷纷面露异色,交头接耳起来。随即,有人用长棍敲击地面,交谈声立刻消失了。
“西斯妮前团长曾嘱咐我们为克劳德行方便。你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那人走出包围圈。他有一双雄鹰一样的眼睛。
克劳德打量着对方。他仍然面无血色,却稳稳立在地上:“我见过你。三年前,我和同伴们来过贡加加,那时的团长还是西斯妮。”
路上,他向他们说明了贡加加的现状。自灾变以来,这里的气候变得极其恶劣,作物不及收获便枯死过半。侥幸逃过灾害的人们在原贡加加地区的南部建起聚落,勉强捱过了最糟糕的三年。“前团长说你就是这时离开的,尽管她始终坚信你会回来。”克劳德点点头,团长继续往下说。后三年,怪病静悄悄地蔓延开来。“西斯妮死前也得了那种病。”这位贡加加青年垂下眼帘,打心里淌出一股哀切。克劳德张开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未几,团长拍拍他的肩膀:“西斯妮也是你们的朋友。克劳德,她不是因星痕而死的,她至死是贡加加的战士。”
交谈间,一行人已穿过拱门,踏入村落。团长为两位客人安排了食宿——考虑到居民们紧巴巴的吃穿用度,这种待遇堪称慷慨。闻讯而来的人们包围了团长的屋子,萨菲罗斯先一步离开,好让克劳德和故交慢慢叙旧。
他出了门,沿着盘旋的山路上行,道路两侧遍布红砖黑瓦的圆顶房。比起初登陆时饿殍遍野的惨状,聚落舒适而安宁,街上常有居民来往。见到外来者,鲜有不驻足回望的。萨菲罗斯向其中一些人搭话,称自己为贵客的同伴。众人听了克劳德的名字,无不为之一振,仿佛他是一面象征着希望的常胜旗帜。原来他是个大明星!萨菲罗斯揶揄几句,对方又要连连摆手,说只是贡加加旧人大多受过他们的帮助,西斯妮前团长又常常念叨,一来二去,这里的人才把当年那伙意气风发的小队当成了救星。除此之外,他问“雪崩”,他们就摇头叹息;他问“萨菲罗斯”,他们就说“那个早早死了的英雄?没见过”;他问:“灾变的源头”,他们就统统变了脸色。嘘,嘘!个个浑身发抖,像是吓破了胆,也像愤恨已极。还不都是神罗公司捣的鬼?要不是他们一个劲抽魔晄,星球就不会降下盛怒!说着,他们引他去看半山腰上的屋子。那些砌着漆黑石砖的民居被铁丝网隔开,犹如暮色中的鬼影。走近了,里头蹲着几个枯槁的人,乞怜似的望着他们。他们身上缠绕着乌黑的印记。有人说:没办法,谁知道星痕会不会传染?该死的绝症!旁边的人赶忙拦住他,神色惊恐。他们对视一眼,那咒骂的立即掌了自己的嘴,连连对天忏悔。
萨菲罗斯将这出闹剧从头看到尾,末了,拦住一个过路人,问对方这里有没有魔晄炉。那人向他指了山顶的路,又古怪地瞟他,让他自己保重。他独自登上山顶,没走几步,鲜亮的生命之流便印入眼帘。当地人对魔晄避之不及,这里久无人迹,已被野草、蛇藤与芭蕉叶掩埋。翠绿的河水从中淌过,他席地而坐,心想:我的一切便是由此开始的。
你是特别的。宝条反反复复调试着那些仪器,也反反复复念叨着这句话。记住,萨菲罗斯,你是特别的。这就是他最初听见的声音。科学部门的主任,那个被研究员们称为“天才”的博士也常来看他。比起宝条,他更喜欢这位博士。一次,他问:贾斯德博士,您想让我成为什么样的人?博士便皱起鼻子,好像那句话刺伤了他。如果有的选的话,他说,我希望你……
他突然记不起贾斯德的回答了。
成年那天,贾斯德将杰诺瓦与S计划的一切和盘托出。他说你从来都有选择的权利,无论这条路指向何方。萨菲罗斯永远记得太刀冰凉的锋刃。上午他才从养父那里得到这把刀,下午就被迫站在他的对面,听他说“即便你想杀我,我也会宽恕你。我们必须有始有终”。十八岁的萨菲罗斯怀疑被刺伤的是自己,否则他怎么会因失血而浑身发冷?僵持之下,他既没有拔刀出鞘,也没有装聋作哑、权当一切从未发生。他向他的长辈、他的负责人与导师发出质询。他问:博士,您究竟想让我成为什么人?
时至今日,萨菲罗斯才抓住一线灵感:或许贾斯德的回答正是他所苦寻不得的答案。在解开谜题之前,他还不能过早倒向杰诺瓦——即便那小子的存在无时无刻不攫取着他的自我。与冲动缠斗也不失为一种乐趣。他向来信奉美德,也信奉真理;前者约束他的品行,后者肯定他的资质。贾斯德要他选择,可他尚未看清可供选择的道路。多年来,他走在前人铺就的道上,总觉得那路是虚的,面貌模糊,像一棵尚未开枝散叶的树苗。直到克劳德忽而坠落在雾中。他熄灭了,余温却点燃了那棵树。这下,萨菲罗斯非从即将烧毁的道中找出方向不可。
他在夜幕降临前返回了聚落。人们聚集在为客人而设的圆顶屋内,宴席简而精,长桌上摆着数不尽的酒杯。青年团团长坐在靠近首座的位置,面色已微微发红。“多尝点贡加加菇!终于种出以前的味道了,错过这村可就没啦!”他挥舞着一株巨大的菌类植物,团员们纷纷躲闪,以免被菌伞扫倒。克劳德被一群人按在首座,左右手都塞得满满当当。他赧然似的抿着嘴,始终难掩笑意。萨菲罗斯在长桌的另一端落座,也有人上来招呼,却挨个遭到婉拒。也许是他态度友善的缘故,被拒绝的人们大多红了脸。克劳德抬头看见他,表情立刻一僵,仿佛眼睛鼻子嘴都不听使唤了。没被认出来吧?他偷偷比口型。萨菲罗斯只当看不懂,故意向旁边的团员搭话。但克劳德很快就从人们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不再忧虑,索性闷头吃饭。这晚,圆顶屋的灯火亮到深夜。自灾变以来,贡加加难得热闹,依稀拾回了遗失多年的烟火气。
酒过三巡,场散了大半,木门突然被敲响。克劳德去应门。外面站着一对老夫妻,年过半百,脸孔常年浸泡着忧愁,因而苍白发皱。见到克劳德,悲与喜交织着划过他们的眼睛。金发的青年张开嘴,有话语冲破舌尖,却在出口前夜风吹散。
萨菲罗斯看过去时,木门已在克劳德身后合上了。
“克劳德,见到你真好。”
他走进他们的圆顶屋,烛火在夜霭中微微闪动。这里的一切仍保持着上一次造访时的模样,熟悉得令他心惊。他们让他落座,他沉默地靠在墙边,小声说:不了,我看看就走。“在意这里的布局吗?”男人留意着他的视线,“我们特意照以前的样子摆的,唉,都成习惯了。”说罢,他显出后知后觉的局促,一面四处环顾,一面观察克劳德的脸色。这种顾虑让克劳德更困窘了。有什么事?又要问扎克斯吗?他的大脑像坏掉的风扇叶一样转动,那些臆想中的谴责、诅咒与发泄使他一阵阵反胃。然而,克劳德并不抗拒这些,反倒期待着它们的到来。旁边的女人始终一言不发,只拿一双眼睛凝视着他。忽然,那眼里浮出泪水,天上的烛火也打碎了。
“孩子,亲爱的孩子!”她扑上前来,直扑到克劳德怀里。她比克劳德娇小得多,却张开两条胳膊拥抱他。“见到你真好,你还活着……”她的眼泪一直落到克劳德心里去,“真是太好了。”
克劳德落败了。当他抬起手,环住那呜咽发抖的妇人时,他究竟被怎样深入骨髓的罪恶感击垮了?男人——扎克斯的父亲对他说:想不到还能见到你,我们实在太高兴了。扎克斯的母亲对他说:你活着就好,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他低下头,那些救了他、为他而死,本应在这里享受甜蜜而酸痛的泪水的扎克斯倒在脚边。他站在高高垒起的尸山上,他踏着同伴流的血走到这里。有一刻,他眼前发黑,动弹不得。那为人母的扶着他的肩膀,头一天见到他似的,新奇地打量着他。你怎么这样难过!她惊叹着,好像见到了天底下最罪大恶极的事。孩子,你背了太多东西,它们大多本不该由你承担。克劳德不愿松手,又担心那从骨子里迸发的激痛吓坏她,只得闭着嘴点头。为人父的递给他一杯热茶,叹一口气:克劳德,没有人会责怪你。每个人都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代价,你也一样。事到如今,我们已失去太多旧识,多到时时怀疑为何只有自己还活着。我们活过了所有苦难,反倒显得像惩罚了。
他听不得这话,便强逼自己开口:“不,见到你们——我也很高兴。”
扎克斯的父亲用自己的茶杯碰碰他的,举杯说:“那么,彼此多保重。”
“千万别逞强!”扎克斯的母亲抹掉眼泪,露出笑容。那折磨她的苦痛一瞬间减轻了。“你永远是贡加加的孩子,你们每一个都是。”
那晚,克劳德回到宿处,仍被思绪压得喘不过气。他在床边坐下,后颈发凉。若说世上有一种感觉是他最熟悉的,那便是萨菲罗斯的注视了。
“扎克斯·菲尔?”
“有话直说。”
“生命之流真叫人难以捉摸。那边的扎克斯还在活蹦乱跳,这里的却早早回归星球了。”
克劳德回以沉默。萨菲罗斯的眼睛、他的声音、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一场风暴。那种势不可挡的牵引力就像一枚该死的引信,把他身体里那些令人不齿、歹毒而怠惰的毒素全部引燃。杰诺瓦,杰诺瓦!每每想起这个名字,他都恨不能立刻赶去萨菲罗斯藏身的大空洞,一剑杀了他再自杀。只要他的记忆消失,那条可恨的毒蛇便无从凭靠了。事实上,这正是他的打算。一想到那注定的终结即将到来,狂喜与疲惫便从他身上轮番辗过。克劳德想:这实在太累了。恨意熄灭后的疲乏感包围了他。然而,无论哪个萨菲罗斯都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这个认知让他撑起眼皮,随时招架室友的刁难。
可他等了又等,只等到疾驰的风声。贡加加的暖流钻进屋内,静谧的黑夜拖拽着他的意识。眼皮合上了,他不断下沉、下沉,直落深海。
梦中,他又回到了那一天。
枪响时,克劳德惊醒了。他翻身下床,背起破坏剑,习惯性地观察四周。一个事实使他屏住呼吸:萨菲罗斯不在。
他在贡加加外围的丛林中找到了他们。萨菲罗斯和青年团成员们站在一起,太刀上沾着没振开的血渍。他们——万幸——正在狩猎拟态怪。克劳德刹住脚,眼眶突突直跳,一口气冲上嗓子眼,呛得他大声咳嗽。
你来了。
克劳德,来得正好!只剩最后一个窝点了,这位兄弟帮了大忙,你可真有挑人的眼光。对了,居然没问过你叫什么?
咳!我来晚了。
克劳德别开萨菲罗斯,挤进他和团长中间。团长上下打量他,点点头:“休息得不错,比昨天看着像活人了。”
萨菲罗斯提起嘴角,发出一声含混的嗤笑。金发青年同团长争辩,声称这只是“朝霞的错觉”。无论如何,他的确比先前红润些了,这使萨菲罗斯确信自己做出了正确选择。昨晚,他谨记着养父的叮嘱——“善待”可怜的斯特莱夫先生——让他睡了个好觉。
一行人前去剿灭拟态怪的老窝,正午才返回镇上。分别前,团长告知“兵器”只在后山的废弃魔晄炉内活动。“那东西把旧驻地毁得七七八八,消停了一阵,但也没人敢上山了。”听完,萨菲罗斯了然似的耸耸肩,转头走了。克劳德则留下和团员们吃饭,晌午才返回客房。
进门时,他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圆顶房一尘不染,桌椅床品被摆放得整整齐齐,餐具更是锃亮发光。萨菲罗斯正将最后一把椅子推进桌底。他束起了长发,左右手各拎五袋垃圾,全是昨晚青年团和居民们的杰作。
萨菲罗斯在打扫卫生,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克劳德后退一步,夺门而出。
这种无与伦比的震撼持续了一整天。正式道别时,团长还语重心长地说:你的那位同伴可真善解人意。
萨菲罗斯?善解人意?克劳德从未想过这两个词能并排出现——至少,在尼福海姆事件之后。他突然抓住了违和感的来由。哪怕在雪原镇时,他也未曾思考过萨菲罗斯的变化意味着什么;那个名字浸润了过于深重的死与破灭,使他几乎忘却憎恶之外的感情。
那么,在那之前呢?
贡加加的日头太毒,克劳德的大脑也一阵阵发胀。
在他们抵达故乡的魔晄炉之前,在那距今已太过遥远的过去,那个名字曾经意味着什么?
一抹残雪在视野中闪动。克劳德下意识抬眼望去,天光直刺瞳孔,使他的眼球一阵灼痛。疼痛减轻后,他才发现那残雪竟是萨菲罗斯。他在榕树下等候,见到克劳德,便抬起眉毛:你来得太慢了。
与众人道过别,他们启程上山。克劳德不再琢磨那些无用的杂念。自死里逃生以来,他就尽可能忽视自己的情绪,以免自我折磨。希望才是最重的酷刑。所幸,贡加加的狂风足够猖獗,“兵器”的长鸣也足够嘹亮。当他握住破坏剑、向那头跃出水面的巨鲸劈砍时,一切思绪都灰飞烟灭了。
星球的兵器将他们卷入魔晄。它在生命之流中游动,像一艘失控的高速舰艇。破坏剑刺穿副鳍,它发出长吟,成群结队的白菲拉立即扑向克劳德,要把他推入水底。克劳德紧握剑柄,悬在兵器身侧。忽然,肩上的重量消失了。一道寒流卷过头顶,他咬紧牙关,与颤栗的本能相对抗:那正是萨菲罗斯的刀锋。菲拉尖啸着溃散,兵器摆动尾鳍,再度跃出水面。剧烈的颠簸。克劳德吸进一大口空气,踩着剑柄高高跳起——他顺势拔出破坏剑,下劈,连人带剑一起贯穿它的腹部。兵器跌落,巨大的水压使克劳德眼前发黑。他劈开浪潮与菲拉,把剑尖更深更狠地送进那颗魔晶石。刹那间,蒂法蜷缩在魔晶石中的模样浮上脑海。他甩掉那些记忆。兵器剧烈挣扎,剑鱼群似的白菲拉冲他涌来。
生命之流屏住呼吸。
太刀斩开水流,从容、冷漠而精确,如同滑过一块松软的海绵。菲拉们接二连三地消散,哀号由近而远,魔晶石一闪,碎裂了,切口处溢出晶亮的魔晄。那锋芒也割断了几缕金发。它们在水中飘散,恍如日光的倒影。克劳德拔出毁灭剑,再度刺穿魔晶石。兵器发出最后的啸叫。萨菲罗斯轻盈地落在背鳍上,遥遥望着他。
命运愤而咆哮,巨浪袭来,克劳德昏了过去。
*
他在坚硬的红色陡崖坡上醒来。
风沙敲打他的皮肤,阳光刺痛他的眼睑。他想扶着地面起身,却被沙砾烫了手。
“看地貌,是星殒地区。”
萨菲罗斯的声音使他一激灵,彻底清醒过来。赤色的峡谷向四周延伸,地上散布着沙棘和红柳,天空被乌云遮蔽,只有一丁点阳光穿过云层,向地面投下不均匀的浅色光带。
“拿好。”
一道黑影掠过克劳德的头顶。萨菲罗斯摊手:他刚刚捡起破坏剑,又把它扔了出去。
克劳德拿起差点砸穿脑门的大剑,什么也没说。他们同时迈开脚步。贡加加的兵器将二人甩落大海,它消散了,他们却随着洋流一路飘到星殒。所幸距离原居住区不远,只要找到星殒峡谷,就可能调查出下一个兵器的所在地。
太阳向西移动,他们向北行进。从一块中空的冲击岩下方穿过时,克劳德发现了一座废弃的陆行鸟驿站。路牌歪倒,大丛的骆驼刺簇拥着锈迹斑斑的铁杆。砂土中早已没有鸟类踏足的痕迹。旧时代就是这样消隐的。
上次前往峡谷时,他们靠陆行鸟强健的脚程省去了不少麻烦。这一次——克劳德看看萨菲罗斯,后者靠墙而立,两手抱着太刀,像是在等他拿主意。太阳已越过头顶,地面的光带变得细长。最好在天黑前找到歇脚处,他想,谁也不知道戈壁上的人类和砂鱼人比哪个多。于是,他割断骆驼刺,扶正路牌,继续向北进发。萨菲罗斯在前面发出低沉的笑声。兴许是在讽刺他,谁知道呢。
穿过沙枣地时,克劳德清楚看见了自己的脚印,而萨菲罗斯没留下半点痕迹。
说来也怪,他原以为萨菲罗斯必定时时嘲弄他,以他的痛苦取乐;可他始终不发一语,安静得像个体贴又靠谱的旅伴。克劳德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加快脚步,而萨菲罗斯正好转过脸来。他们四目相对。萨菲罗斯说: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陆行鸟。他反唇相讥:有啊,挺多的。难道你走累了?萨菲罗斯便抿嘴笑。那种笑法是克劳德所不熟悉的。他见过此人的自嘲、癫狂,与目空一切的轻蔑,自以为受够了也习惯了。如今,反倒为这点施舍似的安宁不知所措。
他踹开一颗风干的狼头骨,不再思考。
近处,夕阳渐渐下沉。远处,峭壁与红岩的巨影直入云霄。克劳德停下脚步,眺望那有如丹霞般绚丽的岩层。一个猜测涌现,他不敢肯定,怕又是一场误会。萨菲罗斯却替他说出口:“那就是星殒峡谷了。”
他的语气如此肯定,以至于克劳德也生出底气来。
“看来我们只用在沙漠里过一夜了。”
夜幕低垂,他们在荒原上游荡,像两只孤魂野鬼。翻过断裂的木栈桥后,一座胡杨林映入眼帘。克劳德松了口气。这下便不用在开阔地带露营,整夜为奇奇奇亚秋、砂鱼人和萨菲罗斯提心吊胆了。他踏入林地,本想先把周边清理一遍,再寻找扎营处,萨菲罗斯却径自离开,消失在金色的三角叶之中。克劳德摇头,自去找歇脚地。片刻后,他在岩壁间生起篝火,空中忽然刮过一阵寒风,胡杨叶簌簌作响。
不久,萨菲罗斯踩着落叶回来了。克劳德嗅到冰冷的血腥气,心下了然。他有很多话想说,在那之前,空腹感促使他拿出从贡加加带来的干粮,将那些疑问咽了回去。
晚饭在无言中结束。
克劳德放空大脑,火光变得遥远而朦胧。当瞌睡压在他的眼皮上,幽邃的梦境向他招手时,他的自制力变差了。
我以为你会更……
更什么?
说出来。
算了,当我没说。
萨菲罗斯在篝火的另一头看他,绿眼睛犹如湖中水藻,密密缠住他的喉咙。克劳德喘不过气来。
……有时候,我觉得你和‘这里的你’不太像。
那片湖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他简直是在寻找自己的倒影。
他更乐意戏弄我,让我失去一切,完完全全变成他的。
你觉得我不这么想?
你想吗?
萨菲罗斯便发出一声哼笑。
晚安。
他转过身,燃烧的枯枝的阴影遮住那双眼睛。更多的胡杨木被点着了。
日出时,他们将那片树林甩在身后。星殒地区的砂砾岩形态各异,各自为营,形成险峻的山崖与裂隙。灾难抹去了人类的痕迹,却仅仅在岩壁上留下一道浅而又浅的划痕。假以时日,那伤口也要愈合,从中生出新的红层。
走了一阵,他们经过一片干涸的河床,旁边就是奇玛玛牧场。克劳德抬头看,在冲积层上发现了当年的通讯塔。它已拦腰折断,钢筋水泥刺向白惨惨的天空。
牧场内空无一人,空气里带着一股霉味。招牌倒了,稻草秆乱飞,四面墙长满黑毛。那些有翼飞翔的蓝色鸟儿去了哪里?最里侧的鸟厩门开着,地上散落着一堆骸骨。克劳德没有久留。
这一天依旧阴沉。整个星殒回荡着巨大的呼啸,起初克劳德以为那是“兵器”的长吟,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峡谷间的风声。他已恢复体力,不再被破坏剑压得呼吸不畅。头脑清明了,周遭的风景也活络起来。六年前的星殒是个精力充沛的南部牧民,因日照而浑身发红;如今灰头土脸,被日头晒伤的皮肤溃烂了,形成一个个可怖的灰白色的脓疮。他们走在半朽的栈桥上,傍山而行,峭壁缠绕着尖锐的哨声。兴许星球也破烂不堪,才使狂风卷走一切未曾扎根于此的人吧。
正午,萨菲罗斯发现了另外几个指示牌。他们就要抵达星殒峡谷了。
峡谷入口的栈桥升起一半,另一半紧贴岩壁,阻断了来访者的去路。离得近了,能望见建筑群巍峨的轮廓。克劳德悬着的心放下了。也许居住区没有遭到太大的损害。对面站着几个守卫,见外人到来,头碰头讨论了好一阵,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突然,萨菲罗斯像一阵风一样掠过悬崖,落在他们面前。守卫吓坏了,克劳德也不例外。不好的回忆轮番闪过,他连忙后退几步,从悬崖这头助跑,当空跃起。强风使他紧闭双眼,短暂的失重后,地面接住了他。守卫们架起长矛。萨菲罗斯向前一步,他们便高声喝止,把他围在中间。克劳德发现守卫中已没有他认识的人了。他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一个生得高壮的中年人发出怒叱,要他们说明情况。克劳德磕磕绊绊地解释。提到兵器,守卫们纷纷对他怒目而视。克劳德住了嘴——显然,他们不爱听这个。
他在前,克劳德在后,中年人虎视眈眈,守卫们把三人夹在中间。一行人就在这样惴惴不安的气氛中进入峡谷。
与上次来访相比,星殒峡谷的情况称不上好。角楼林立,但大多缺砖少瓦。脚手架代替了竹梯,人们爬上爬下搬运建材,呵斥和催促声此起彼伏,显然人手不够,物资也不够。倒塌的墙面来不及修补,内室像一只敞开的肚子似的露在外面。即便得以修缮,也是拆东墙补西墙,照样缺胳膊少腿。矿石珠宝滚得满地都是,有人捡回去垫桌脚,也有的转手倒卖给施工队,扔进水泥搅一搅,屋顶就补上了。见守卫带人回来,他们也不吃惊。施工者和中年人打个照面,点点头,就各忙各的去了。峡谷兵荒马乱,行人的数量却不减反增。星殒峡谷本就因其在星命学界的崇高地位而广为人知,时值灾年,必然更加吸引那些祈求星球宽恕的信众。在这些人当中行走,一种神秘而哀伤的情感便进入了克劳德的心灵。
守卫登上升降台,圆盘徐徐上升。深红的大地逐渐远去,乌云逼近,世界就像一卷泡在血水里的黑白默片。他们走出升降梯,半毁的天文台映入眼帘。中年人命令外来者进去,斥责几句,就带着守卫走了。他们关上了门,也把阳光拒之门外。
黑暗中,克劳德摸索着坐下,突然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房间里弥漫着油墨、发潮的羊皮纸和柴火的气味。萨菲罗斯靠在旋梯扶手边,天井的光线全落在他的头发上。
“说说看。”
“什么?”克劳德一点也不想搭腔。
“你来过这里。”
“六年前,没错,”他警觉起来,“那又怎样?”
“那你一定见过这座天文台的主人。一个热衷于让所有参加送星仪式的外地人都成为星命学者的老头。”
“如果你指的是布根哈根。”
萨菲罗斯竖起一根手指:“看来我们打扰到老熟人了。”
“嘿,小伙子对老夫不满得很哪。”
那抱怨的和被抱怨的同时笑了。一枚星体从天井上方悠悠降下,停在二人跟前。上面站着一位老人家,墨镜滑到鼻尖,露出一双结满白翳的眼睛。此人正是布根哈根。克劳德立马站了起来。一声巨响。他左手边的书山轰然倒塌。
“别急,别急,”布根哈根飘到他鼻子前面,“还以为这次来的又是神罗的人,没想到——也是,你们怎么不算神罗?”
“我们是……”克劳德急于解释,老头却飘走了。他像一尾鱼似的晃到萨菲罗斯旁边,左看右看,眉头越抬越高。克劳德紧紧闭上嘴,生怕心脏从那里蹦出来。
萨菲罗斯盘踞在旋梯旁,任他打量。布根哈根取下墨镜。那双眼睛大抵是真瞎,因此,他“看”的并非物质的外表,而是某些藏得更深、更难以察觉的东西。
“原来如此,你是另一个……我们见过?”
“另一个你。托你的福,我再也不想来了。”
“哼,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目无尊长……难道是我做了什么?”
“你问我‘命运闻起来像什么’,还让我在你死之前多来几趟星殒,因为研讨会对我的妹妹很感兴趣云云。”
“答案是?”
“‘令人作呕。’”
萨菲罗斯放下左手。他用那只手在智者的墨镜上虚弹了一记,激荡的气流险些将布根哈根甩飞。所幸,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布根哈根忿忿不平地回到半空,萨菲罗斯抬头看他:“你说我一定会改变主意,还为此赌上了天文台的运势。很遗憾,是你输了。”
话音刚落,楼上的临时瞭望台突然惨叫一声,塌了。木材一块块落地,布根哈根肩膀佝偻,眉毛也耷拉下来,好像那些东西全砸在他身上了。“那可不一定,”他念叨着,“永远不要太早下结论。可怜的瞭望台……”这时,传音器也发出悲号,一阵比狂风更加强劲的尖啸在屋内回荡,他当即补充:“可怜的星球……”
克劳德险些咬到舌头:“这不是星球——是蒂法说过的‘兵器’。我们为它而来。”除此之外,他还想问布根哈根究竟明白了什么,又是如何看出萨菲罗斯的来头;但传音器里的啸叫一声强过一声,整座天文台都开始摇晃。藏书哗哗往下掉,仿佛那叫声召来了天上的海啸。老人抓住栏杆,嘴里兀自念念有词。星痕一阵刺痛,克劳德失去了平衡。他下意识伸出手,摸到一个坚硬的物件,便紧抓不放。在那突如其来的风暴中,它成了坠海者的浮木。
不知过了多久,震动终于趋于平息。布根哈根大叫一声:“我明白了!”他翻动手腕,天井的光线消失,空中出现一排天体模型。它们自转、公转,变换着体积与角度。
天文台陷入了诡异的死寂。半晌,老头从推演中抬起头,胡子都快被薅秃了。
“二位,二位?”
萨菲罗斯发出一个单音。
“往科雷陆去吧,你们要找的兵器就在那里。”
“多谢。”克劳德从柱子后面走出来。他强忍着往旁边看的冲动。
“先别急着走。今晚有送星仪式,你们来得正巧,不如看过仪式再说。作为‘前一次’的补偿——”布根哈根向萨菲罗斯挤挤眼,“我会让人载你们一程。现在这世道,交通工具可不好找。”
相当诱人的条件。尽管一刻也不想耽误,克劳德还是应下了老者的请求。布根哈根愉快地打了个响指,天文台大门洞开。那么,就在日落前四处走走吧!他说。星殒好不容易重建了十之六七,可不能辜负大家的辛劳。至于你。他转向萨菲罗斯:欢迎再来。我仍然期待你的答案。
就这样,他们被赶回了峡谷。先前的几个守卫早就不知去向,来往路人也对他们毫无兴趣。克劳德抬起头,正好撞上萨菲罗斯的目光。他的声调立刻拔高了:“我得去看看熟人。”
人群吞没了他的背影。他们分分合合,如同永远在同一片水域逡巡的鱼群。你如何从汪洋大海中找出一滴水?
“只要命运将你们相连。”
纯血赛特拉柔声细语。生命之流是灵魂的河流,我们倾听前人的声音,蒙她怜恤,开了眼,得见人与星球之间的纽带。命运,赛特拉将之称为纽带。伊法尔娜说:你可尽信,自然可不信。无论道路是否早已谱就,你的所知所感也绝不会毫无意义。
当人们步入夜色,走向陡崖上的烛火时,萨菲罗斯兴味索然。克劳德的世界早已毁灭,凡是有生机、奋力挣扎的,全在陨星中消亡了。剩下的幸存者挣扎求生,却早已丧失希望。多年来,他在黑暗的河畔守着一团篝火。雨下得大,水位便涨高;缺少薪柴,火就越来越小。这天夜里,人们簇拥着现世的篝火,他站在岩石的阴影下。长老高举炬火,人就屏息。那火炬也曾在爱丽丝与伊法尔娜手中传递。她们点燃草垛,人就喝彩。不值一提。萨菲罗斯想。杰诺瓦的呼唤渐渐靠近。过去几日,他尝试着——尽可能的——回到篝火旁边,却发现它即将熄灭。来吧。来吧。黑暗的河水向他敞开怀抱。
这样也好。
人群中忽而爆发出一阵欢呼。他看见她们推出一个青年,把炬火交到他的手里。火焰擦亮了他的眼睛。
他对她们说了什么,她们便容光焕发。说呀,说呀!他读懂她们的口型。青年困窘似的站得笔直,飞快点一点头,转向人群。
他高举炬火,那火光使他熊熊燃烧。
他说:共勉。
草垛点燃了。人群振臂欢呼,千百只灯盏升上高空。它们由赤转碧,在云层下方连成一条苍青色的河流。那葱郁的色彩也映在克劳德脸上。他望着喜极而泣的人们,表情柔软而宁静。某一时刻,他们的视线在空中相撞了。所有星光、所有潮汛、所有泪雨与余烬都在烛火中燃烧。金发青年难得平静地同他对视,无悲无喜,又像是超脱了世上一切苦厄。“只要命运将你们相连。”萨菲罗斯想:克劳德一定是甘洌又苦涩的。
送星仪式结束时,他对自己说:再等等吧。就一小会儿,用不了多久的。
最后一盏纸灯熄灭时,布根哈根到山谷边送他们。这一回,中年守卫为他们放下栈桥,祝他们一路顺风。克劳德胸前佩着一枚天然魔晶石胸针,是某位长老强塞给他的。“接应的人就在山脚,他会捎你们去科雷陆。”布根哈根说。克劳德再次向他道谢,并为先前的失礼表达歉意。智者狡黠地笑着,勾勾手指,让他凑近些。克劳德照办了。老头悄声说:“我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收获,这不算什么。还有,如果你好奇我是怎么看出‘另一个世界的人’——就当我有一双好眼睛,又从某些赛特拉那儿得到了一点运气吧。”
道过别,萨菲罗斯率先登上栈桥。克劳德总觉得对方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所幸,他对这位祖宗的私事没有半点兴趣。
布根哈根叫住他:“你去看过纳纳奇了吗?”
说这话时,他倒像个平凡的老人了。
克劳德沉默颔首。他们相视而笑。老人对青年人说:愿你一往无前。他便转过身,遁入黑夜。
-TBC-
(蚌)
*p2是参考图
我没开玩笑
从谷歌地图推一下擂钵街的位置。
动画截图都是从网上找的,不晓得在哪集。
[图片]
如图所示位置关系,左侧红圈是两个地标性建筑:帆船型的横滨洲际大酒店,和横滨地标大厦。右侧红圈是骸塞。
按照位置关系从谷歌地图里找一张差不多的角度:
红圈里是两个建筑差不多的位置关系,可以推测港黑五座大楼在黄色箭头所示方向;骸塞在绿色箭头方向很远处。
继续:
骸塞和擂钵街的位置关系,这个——应该叫岛吧——在横滨地图上是找不到的。
谷歌地图放大一下范围:
左侧红圈仍然是两个建筑的位置关系,向右找港口看不到类似形状的岛——但是,右侧红圈里是不是看到了......
左侧红圈仍然是两个建筑的位置关系,向右找港口看不到类似形状的岛——但是,右侧红圈里是不是看到了熟悉的跨海大桥?(叫横滨海湾大桥)
来一张图对比一下:
看样子就是把真实横滨差不多沿着红线裁开(我标的角度不大对),然后单放一个岛,什么魔幻的骸塞和擂钵街都放上去。
最后来一张上北下南的图看下位置关系:
红色部分就是港未来21,其中两个蓝圈就是洲际酒店和地标大厦;绿色框是海湾大桥;黄色圈就是被裁掉的部分,同时也差不多是擂钵街&骸塞的所在地。
注:我流魏尔伦,私设极多,与原作极度不符!!
第二人称
cp:魏尔伦X兰波,攻受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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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似乎比往年更冷一些。明明已是春天,却仍冻得人手脚冰凉。
灰白的云笼罩着天空,不见阳光,寒风裹挟水汽汹涌而来,被玻璃阻挡在了窗外。
你睁开了眼,没有普通人刚从梦中抽身的恍惚,你的眼里一片清明,因为你从来不会做梦,因为你无法入睡,因为你——不是人类。...
你睁开了眼,没有普通人刚从梦中抽身的恍惚,你的眼里一片清明,因为你从来不会做梦,因为你无法入睡,因为你——不是人类。
你不需要睡眠,但你乐于模仿亲友的作息,在“睡眠”期间,你通常放空自己的脑袋,让思绪自由飞扬,以补充精力。你不需要睡眠,可像任何一个人类一样,你的精神会疲劳。
你用一只胳膊撑着坐了起来,丝绸质地的被子顺滑地从赤裸的上半身滑落,接触皮肤的部分带着些许暖意,堆叠在了你的大腿跟。紧接着,你扭转身体,坐在床边,那双修长白净的腿下的床垫因为重量微微下沉,你双脚踩在床边柔软的地毯上,那是昂贵的高级山羊毛地毯,不菲的价格带来了极致的柔软,你的脚趾不由的弯曲又伸直,细密而柔软,似乎脚下已经热起来了。然后你站直了身体,这下,丝绸被子彻底滑落,床垫缓慢回弹。
你不着寸缕地站在地上,没有任何赤身的羞赧,你赤脚走向浴室,冰冷的脚踏着冰冷的地板,不发出一丝声音,最后在洗手台前站定。在镜子里,你又一次见到了自己。
青年皮肤白皙如玉,微卷的头发瀑布般从头顶倾泻而下,那是极致耀眼的金色,如同微眯双眼暂且收敛攻击性的太阳,隐藏在金发下的是比任何海蓝宝石都要清澈的蓝色眼眸,你与镜中的双眼对视,发现这双眼睛里透着不符合外表的童真。青年的头发很漂亮,眼睛很漂亮,鼻子很漂亮,嘴唇很漂亮,显示出雌雄莫辨的美,非人的美,那是阅美无数的达官贵人,也恋恋不忘的美。
你又一次不合时宜的发呆,回忆起你的亲友带你穿梭于高级的私人宴会时,无论是位高权重的官员还是实力不凡的异能者都暗暗投注在你身上的视线,那是看美人的眼神,是看稀奇物的眼神,是看怪物的眼神,是赞美,是好奇,也是人类见到拥有人类外表的非人生物的,本能的排斥与恐惧。
你最初并不适应人多的环境,但为了你们的间谍任务能更顺利,你的亲友便常邀请你参加这类的私人沙龙,为了尽早结束这样的精神折磨,你学会了敷衍。
你脑海中浮现亲友那张充满无奈的脸,嘴角不可控制地勾起。
你一大早洗了个澡。
洗漱完毕,你穿着宽松的长袖长裤,顶着只用毛巾擦拭过的半湿长发,整理好卧室后来到厨房,在这个只有你与亲友的家庭,最初由亲友做早餐,可你不需要睡眠,起得更早,于是你自告奋勇的担起做早餐的大任,而午餐与晚餐通常是叫专门的家政人员做。
在你来到亲友身边以前,你的亲友晚餐都是去训练基地或是去酒吧,而更早以前,还没有成为间谍的以前,亲友一般会与父母一同吃饭,偶尔是与正在交往的恋人。
你为亲友准备了羊角面包、水果沙拉和咖啡,你只为自己准备了一杯牛奶。
你厌恶吃食物,因为你厌恶失去自由,在这个情况下,指“失去决定是否吃喝以及吃多少的自由”。人为什么非得要吃喝才能维持生命呢?当你不想吃东西时,饥饿让你不得不吃食物,自从你能够掌控你的身体,你便失去了曾经不用吃食物就能活动的“自由”。
你在变得越来越像人类。
你实际上并不在意“失去自由”,你在意的是“违背你的意愿地失去自由”。
在你看来,“失去自由”可以分成两类,即“自愿”与“非自愿”。你自愿失去一部分自由,隶属于法国的特殊战力总局(DGSS),因为你想与亲友生活在一起,但你无法忍受“人必须按时吃饭,吃足够的饭”这样无法为你带来利益的东西强制性出现在你的身上。
你常常陷入这样的精神内耗,但你永远没法自我和解,你把自由看得太重,因为你的诞生就极不自由。
你的诞生跟普通人类唯一的共同点是:你们都无法决定自己是否来到这个世界。
你是反政府运动的主谋,通称为“牧神”的强大异能者独立制造的人工异能生命体,原名“黑之十二号”,现在的暗号名是保尔·魏尔伦。你的亲友把自己真正的名字给了你,他为自己起的新名字是阿蒂尔·兰波。
“牧神”创造了你,你最初无法掌控身体,“牧神”便通过命令公式操作你战斗,亲友与“牧神”战斗时,为了获得你的助力,他让你从命令公式中脱离,你的意识终于能够操作这具躯体。
你杀死了“牧神”。
当你的意识能够支配这具躯体时,你的身体便发生了转变,它在缓慢而不可控制地、一往无前地变得更加接近人类。
你偶尔怀疑,这是否是“牧神”的诅咒。
你做好了早餐,端到了珐琅窗户前那张看似低调实则价格不菲的双人餐桌上,餐桌上还摆着一尊你不是很懂,但赏心悦目的艺术花瓶,里面插着昨天亲友送给你的鸢尾花。
下一秒,你听到亲友的卧室门打开又关上。
亲友在向你走来。
于是你转身,步履轻快地向亲友走去。
你的牙齿感到微痒,一见到亲友,甚至是想到亲友你就会有这样的感觉。你想咬住亲友,最好是他的脖颈,然后将他的脖子撕咬地破破烂烂,吞咽下他的血与肉,这个动作你在脑内模拟了千百遍,每次幻想都会让你感到一种奇怪的安全感,你安慰自己的欲望说,很快就能做到这件事了。
“早安,亲友。”你脚下不停,嘴上这么说,然后亲吻了他的脸颊。
双唇的触感极好,让你心生愉悦,鼻尖嗅到的满是亲友的气息,令你感到安心与放松。
“保罗,早安。”他这么说,双臂抱住了你,也吻在你的脸颊。
然后他被你的半湿的头发糊了一脸。
他把你带去了他的卧室吹干头发。
你是故意的。
被他牵着手走进了他的卧室,他按着你的双肩,让你坐在有着软绵绵坐垫的椅子上,然后转头去寻找吹风机。
你坐在亲友房间的椅子上,你环顾四周,还是那么熟悉。
你的生命是从十五岁开始,你终于拥有掌握身体的权力,但你的心理与孩童无异,不,可能是有区别的吧,毕竟在掌握身体以前,你便拥有了意识。
亲友把你带回来部门,你被作为战利品(或是“牧神”的遗产?)上交政府。你全程足够“乖巧”,丝毫不见你杀死敌人以及“牧神”的残暴。
你伪装成婴儿般无知的模样,比起未来呆在这个充满未知的地方,然后被未知的人带走,你更倾向于与带你来到这里的那个间谍一道,你感觉得到,他内心的寂寞与温柔,他是你见过的人中,能给你极大利益的那个。你虽然无法理解情感,但你天生擅长感知情感。
你假装拥有类似雏鸟情节的情况(现在回想起来你也许真的有),你骗过了政府部门,他们把你交给了亲友,让他作为你的导师。你对一切感到不可思议,你似乎特别擅长欺骗和伪装,但你仍保留对一切的不信任,你的警戒心让你成功完成政府暗中的考核。
或许这其中也有亲友的功劳。他当时仅仅十五岁,拥有强大的异能力和对祖国的热爱,他天赋极高,很多人都寄希望于他,他会是法国下一个人形武器。在这个拥有异能者的世界,最强大的一批异能者拥有毁灭一个国家的力量,那种人类被称之为“超越者”,在这个世界出现碾压“超越者”的武器之前,“超越者”就是最重要的战略物资,他们是衡量国力的重要一环,他们在世界的任何地方都受到优待。
政府高层乐于见到一位爱国的少年成长为“超越者”,而这位年轻的异能者似乎对身为人造异能体的你格外在意的同时,拥有着克制你异能力的力量——在他的亚空间里,你无法使用重力。
于是,在政府、亲友和你的共同“努力”之下,你和亲友成为了亲密的搭档。
亲友的房间你很熟悉,尽管你们在逐渐长大后就分房而睡,但你仍然可以像“幼年”一样,每天见到亲友,每天来到充满亲友气息的房间。
亲友带来了吹风机,紧接着吹风机的噪音响起,你感觉到亲友的手指落在你的头顶,顺着发丝而下,挑起一缕缕头发仔细吹干。
你舒适得眯起眼睛,好像喉咙里的呼噜声就要突破嗓子发出声。
但很快,亲友就关闭了吹风机。
“保罗,头发可不能吹太干。”他说着,把他的脸贴到你的头顶,一手抱着你的头,用脸蹭了几下你的头顶,然后就自顾自放开你,把吹风机放了回去。
你这下内心的愉悦再也无法止住,你微笑起来,你微微摇头晃脑,等待亲友再牵着你的手回去吃早餐。
你们的动作迅速,早餐还热腾腾的。
你在室内仅仅穿着薄毛衣,亲友却穿着一件高领厚毛衣,他素来就比一般人更怕冷。他的这副打扮并不会让他显得臃肿,而是看着就觉得暖烘烘的,有居家的安心感。他很擅长穿搭,你的衣物常常由他置办,然后他会像打扮BJD娃娃一样打扮你。
他对于你不好好吃饭这件事已经习惯,可还是忍不住絮絮叨叨。哪怕你很喜欢听亲友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屏蔽他话语中表达的意思,听着他的声音发呆。
你的视线逐渐从地板挪到了亲友的身体,他身体线条非常优美,哪怕被厚厚的毛衣包裹,你也能在脑中想到那毛衣下的肉体,他肌肉紧实,跟你很像,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范,你很喜欢靠在他肩上或趴在他胸口的感觉。
你的视线挪到了他浓密睫毛下那双绿翡翠一样的眼睛,眼尾泛着淡淡的红,那双眼睛正看向你,眼睛里面对你的包容让你很受用。
你的视线又往下移动,是他的嘴唇,你在一些宴会中听到一些公子小姐说他的嘴唇很性感,你认为的确漂亮,但你没有兴趣。你更喜欢他从那张嘴中说出的话语,他在面对你时,永远平和耐心,即使偶尔对你生点小气,唇齿间也从不会吐出一丝毒液。
你的视线来到了他的脖颈,你看着他的喉结因为说话而上下浮动,你的牙齿又痒了,你暗地里磨了磨牙。
“用力咬上去,会碎掉吧。”你这样想着,眼珠子跟着他的喉结上下动。
他似乎发现了你没有听他讲话,叹气的同时放下了手里的咖啡勺,伸出一只手就轻易捏住了你的双颊,这使你的双唇嘟了起来,他抬起你的脸,让你们双目对视。
“唔,抱歉。”你眨巴眨巴你的大眼睛,像幼猫一样对他示弱,他又一次被你的美貌迷惑了。
于是他松开了手,“好好吃饭。”他说着,又叹一口气。
你觉得亲友真的是一个奇妙的人。他从不知节俭为何物,家里昂贵的家具与装饰品都是由他购买;他早期的私生活和大多数西方人一样混乱,混迹在各种聚会;他与很多“上层人士”一样人模狗样地在乎外表和礼仪……他最让你惊奇的是尽管你知道他有如此多的缺陷,你仍然觉得他是完美的。
这让你匪夷所思,你有着严重的精神洁癖,但他让你觉得,如果是他,你可以为他做出某些让步。
而从更深的层面讲,他保守又开放。你觉得他有着典型的西方人的特质,和无数西方人一样,某些思维方式让你感到迷惑,他的一部分陈旧(对你来说)思想你并不赞同,就这部分来说他是泯然众人的。
但又很不一样,他忠诚祖国的同时,又很具有反叛精神。你想,如果“牧神”还活着,他们或许会有一点共同话题,嗯,就一点,毕竟“牧神”过于极端和前卫,现在世界上的民众还没有在无政府的条件下和谐相处的道德品质。
你喝完了牛奶,去厨房冲洗了杯子,你想回到卧室去换身衣服,然后出门去办今天的“正事”。
亲友叫住了你,“保罗,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你疑惑亲友是否发现了什么,你顿时僵硬,直挺挺站在那。
他的视线从你身上移到他对面的椅子上,你顺着他的视线僵硬地移动,坐到了他的对面。
他噗嗤一声笑出来,“保罗,我的亲友,我亲爱的,生日快乐。”
你暗地里放松下来,绷直肩膀,不露出破绽。
你抿抿嘴,歪着头说:“我又忘记了。”
“亲友,我很抱歉今天白天我得参加有关明天出差任务的会议,所以,我是说,今天晚上能约你一起度过你的生日宴会吗?”他双肘撑桌,双手交叠,下巴搭在手上,他眉头微皱向上抬起,眉尾下压,小鹿一般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你,很是抱歉的样子。
你要醉在那双刻意散发魅力的绿色眼眸中了。
他似乎对你的怔愣很受用,他周身自带的忧郁气息消散大半,眼里划过一丝笑意,然后嘴角也不可抑制地向上弯。
“就我们两个。”他补充道。
看来你原本想在午餐后办的事情,得移到晚餐了。你有些懊恼,因为计划被打乱了,你从早上起床就做的心理建设崩塌了。
“好吧。”结果是你声音软乎乎地答应了。
今天是三月三十日,你的亲友兰波与你相遇的日子,你的生日。
现在尚处于世界战争期间,欧洲许多国家结为联盟共同制敌,联盟的确因为拥有众多超越者而占有优势,但亚洲某国和北美那个脱胎于欧洲的国家不容小觑,而且联盟内部也并不如表面上的团结。
强大的国家都如饥似渴地汲取每一滴可以获得的血,而小国则竭尽全力保全自己,不知多少鬣狗躲藏在阴影里等待机会。
这是战争,战争就是使一些人流血,继而养活另一些人的东西。
作为这场战争中优秀的兵器,你和亲友这对超越者搭档十分忙碌,为了让你拥有这一天的休息,你不用想也知道亲友为此做了多少努力。虽然你觉得和亲友待在一起更让你开心和放松,但今天只有会议召开,亲友知道你对这种需要与那些阴谋家们互相敷衍的事情很排斥,所以做了这样的安排。
你替他收拾餐具,他在卧室里换衣服。
等到你用纸巾擦着洗餐具时弄湿的手从厨房出来时,亲友正在门口戴他的毛茸茸的耳罩。
“你还真是怕冷啊。”你这么说着,随手把纸巾丢到垃圾桶,走过去替他把耳罩戴好。你忍不住捏了一把耳罩上蓬松的毛,然后把他被耳罩压住的发丝小心地挑出来。
他从你过来开始就没有了动作,理所当然的站定让你为他整理仪容仪表。听了你的话,他像是撒娇一般轻声回答:“这也没有办法嘛。”尾音拖长,黏糊地有些吐字不清,然后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让他的额头与你的额头轻轻碰了一下。
其实他只比普通人稍微怕冷一些,现在的打扮在外面也不算突兀,毕竟这个春天意外的冷。外面的大风已经停息,只有偶尔刮起点微风,吹得树枝轻颤,倒是乌云似乎更厚重了。
“亲友你呢,要出去吗?”他随口问道,毕竟你不喜欢人多,也不抱什么你能去逛街的心。
“嗯。”
你的回答令他有点小吃惊。
“我想为今晚的事,去拿些东西。”这么说着,你退后一步,打量他的穿着。
“很完美。”你评价道。
“嗯,这样啊。”他笑着回应,手搭上了门把手,他冲你摆了摆手:“再见,亲友。”
“再见。”你向他告别。
唔,果然自己很喜欢亲友,一想到他就会感到幸福,让你不能理智的思考。
所以你决定为了保持更多的理智,少想亲友。
在过去的四年里,你每天都会与亲友见面,而且你们会尽可能多的待在一起,这是为了你和其他人的安全。
如果你彻底释放能力,魔兽Guivre便会苏醒,它是只知破环的魔兽,它将持续破坏周围的一切直至你的身体崩溃,目前你无法主动控制它,只能依靠“牧神”留下的命令公式搭配亲友的异能力让他操控这头混沌的野兽,这种失去失控感让你感到不爽,你认为它侵犯了你“保持理智的自由”。
你们无法保证心怀不轨之人是否会得知这一弱点并加以利用。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见不到亲友,所以你打算毛衣外面穿身休闲的运动服就出门,你没有像亲友在时一样将左侧的头发编成精致的小辫,而是用发圈扎了个简单的低马尾。
亲友为你定制的造型虽然能最大程度上展示你的魅力,但那副打扮在你看来过于繁琐,没有亲友在身边,你就怎么舒服怎么穿了。
你的这身打扮就像街头无数平凡的小伙一样,但你宽肩窄腰,颜值更是极为优秀,所以相当引人注目。
你忍耐着频频投射到你身上的视线,微微皱眉,鬼知道为什么这么早还有能法国人在街道上乱逛。你大步流星,急不可耐拐进一条小巷。小巷里原只有冷风光顾,现在多了个你。
失策了。
你暗暗懊恼,花在你眼里实在是脆弱的东西,现在买花的话,路程中会被吹坏吧。
你猛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随即你调转方向,决定先去那家西装店取你提前定制的西服。
西装店隐藏在另一条小巷,店面装修得古朴低调,此时只有一个伙计在前台百无聊赖地检查账本。
你实在不愿意与亲友以外的人交流太多,与他人聊无意义的家常让你感到疲惫,亲友的特训仅仅让你在做伪装任务时能与人客套而不显得你的存在突兀。只有很少的时候,你和亲友与其他的异能力者在更私人的聚会上会聊一些诗词歌赋或交流思想。你觉得那些异能力者不能都去写书过于浪费,实际上他们大多具有写作天赋,他们写的任务报告书都比其他人有文采。
也不能说是没有异能者去写作,不过似乎也没带好头。
巴尔扎克先生每天写作超过十二小时,现在还在医院里奋笔疾书,把任务全推给手下。他是你在特殊战力总局的前辈,他的勤奋吓跑一众有写作想法的异能者。
还有邻国的王尔德,他是个把天才头脑全拿去追求美少年的享乐主义者,因为其未公开的异能力,被他的国家用金钱供着,不缺钱的他近年来创作越来越少,只有一封封情书流传出来。因为你和亲友与他私交不算差,你还知道即使现在是世界大战期间,他还是因为和一位名叫道林·格雷的青年打的火热,而让他与政治地位特殊的道格拉斯家族的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暂时决裂。
这个世界的文坛没救了。
你和亲友是这家的常客,店里的伙计知道你寡言少语,默默为你拿出已经装在袋子里的西装。
他把袋子递给你,向你询问:“魏尔伦先生,您和您的男友在本店还有一单订单,您需要一并拿回吗?”
你想起上次和亲友一起来的时候,隔壁市地铁员工的罢工导致严重的道路堵车,而这家店做领带最好的那位师傅恰好在隔壁市,他被堵在那里无法赶过来,而你们因为任务提前,等不及那位师傅带着他制作的领带赶过来就先带着其他东西离开了。
虽然你的国家的罢工在世界上都算有名,实际上,近几十年来这样的举动并不算多,毕竟那些因拥有强大异能力而担任重要职务的异能者们有不少是热爱国家的理想主义者。
而理想主义者,擅长创造奇迹。
那次的罢工是大战期间地铁工人们生活成本骤增所致,像这些地铁工人一样的底层人民还有很多,只是地铁工人先爆发罢了。
对于你们这样的强者,战争会让你们更强大,而对任何一个国家的底层人民来说,战争只会是无情的大手,轻而易举地捏碎他们原本稳定的生活。你的国家算得上强大,带来的负面影响已经控制到了最小,尚且有无数普通人的生活被摧毁。
你和亲友偶尔会打趣那位大前辈在会议上舌战众官员,差点开异能打一架的样子。
你的身体里居住着魔兽,你也从不把自己当作人类,你永远站在世界之外,注视着一切,不论是人类还是动植物,他们生命在你看来是平等的,只是你对不同物种有着自己的喜恶罢了。
魔兽诞生于人类的负面情绪,你切身感受到人类之恶,这使你对人类的好感低于大多数动植物,但你永远不会肆意屠杀人类,因为亲友的陪伴与那些闪烁着人性光辉的人带给了你心灵上的震撼与感动。
你对人类的多面性始终怀抱复杂的态度,但好感不代表不会伤害,厌恶不代表就要赶尽杀绝。与你相伴的人从“牧神”变成兰波,你一直陷于对人类这一特殊生物的矛盾之中,为了寻求内心的安宁,你想更多更深入的了解人类。
与亲友相伴的最初几个月,你只会沉默地在亲友身后注视亲友的待人接物,你从亲友眼里看世界。
你在亲友的教导下与人接触,与人交流,可知道得越多,你越是不懂。
直到现在,每思及此,哪怕你的身体机能变得越来越像人类,你的大脑仍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与“人类”之间强烈的割裂。
你感到不耐与恶心。
你不明白自己究竟想要怎样的答案。
这个伙计见过你们几面,但并不了解你们的关系。你回忆了一下你和亲友在他面前的种种表现,沉默的点点头示意他你需要把领带一并带走。
在他把装着领带的袋子递给你的时候,你才纠结地开口:“我们不是恋人关系。”
他似乎懂了什么,他自以为隐蔽地瞄了一眼你手里提着的装西服的袋子,你看见他眉毛轻微上挑了一下,眼神中也漫上了笑意,那笑并不带恶意,隐隐带有祝福的意味。然后他礼貌地送你出了门,又心情很好地回去继续检查账本。
你知道他“懂”了什么,毕竟那套西装是足够亮眼的银白,普通的事件可用不上它。
实际上,你并不打算向亲友告白然后成为情侣。
你一出门就遭受了冷风的偷袭,你不着痕迹地缩缩脖子,一手拎着袋子,另一手揣兜里暖着,一心只想快些回家,盖着薄被缩在沙发。
你一路忍受众人目光的洗礼,作为间谍,你感官敏锐,这让你更加不适应,藏在兜里的那只手缓慢张开又缓慢握成拳,又缓慢张开,以此转移注意力,减少不适。
之前提到过,你与亲友几乎形影不离,而他不在你的身边让你略微有些烦躁。
为了你的利益,你其实隐瞒了亲友许多事,其中就包括你不需要睡眠,所以他曾和你睡在同一张床上两年,直到他某一天半夜做梦梦到你,才让你单独去隔壁房间睡。
你很粘亲友,就像是幼童依偎在母亲身边就会有安全感一样,待在亲友身边让你感到平静。最初你把它当作小动物为了生存,寻求强者庇护而产生的对强者的依恋与仰慕,毕竟那时你还未通过组织暗地里的考核,组织里一部分人对你虎视眈眈。后来,这种感情似乎发生了你不明白的转变,但它仍然能让你从亲友那里汲取安全感。
你终于撑着回了家。
一进门,你就垮下肩膀,慢吞吞走到客厅,把袋子随意放到沙发边,让它们倚着桌脚,你顺势扑进了那张颇具古典气息的单人沙发。
沙发两侧的扶手很软,你的脸埋进扶手,腿横在另一侧扶手,你的腹部悬空在沙发上方,这让你感到不适。于是你挣扎着转身,换成面朝上,背靠在扶手上的姿势,你的脚悬空,无意识地上下摆动。
没有他人在身边,你放下了从亲友那里学来的包袱。
战争让街道上的人少了一些,哪怕自己的国家占据优势,影响也不会削弱到无。对于自己国家在战争中与联盟其他国家相比更“懦弱”的表现,你只觉得庆幸。
庆幸目前为止国家的动作还未踏过你的底线。
你心中正义的底线。
不然,你会以一种决绝的方式,背叛这个背叛了你的心的国家。你对“国家”这一事物仍没有自己接受的认知,你对法国几乎所有的感情都来自“牧神”和亲友,即使你知道现阶段的人类需要国家的领导与庇护。
你的怜悯让你对不义之战深恶痛绝,对受战争影响而遭遇不幸的所有平民感到悲伤与同情。除了亲友,谁也不会想到素来道德感浅薄的你竟出乎意料的同理心超高。
姑且把这叫做同理心吧,你感受到的感情都是通过亲友的描述以及你从书本上的学习所知道的。你对照着人类所说,把自己内心的情感一一命名,你不知道自己是否把自己的感情搞错过,但你不在乎,那些有名字的感情只是人类认知中存在的感情。
你还知道,如果官员们为了一己私利而把弱者的利益弃之不顾,亲友也会升起背叛之心。他拥有人类怜悯的美德,并且内心藏着叛逆,他是隐藏的革命者。他似乎还没有发现,他对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跃跃欲试。
他只发现自己向往危险,仅此而已。
但他不像你,这世界上真正能牵绊你的只有你自己和亲友,而他在意许多,他的父母,他的老师,他的朋友等等。这让他几乎无法轻易割舍自己的国家。
你感到不公平,他的周身有如此多分散他注意力的事!哪怕目前他的大多数精力都分给了你。
你不满足于此。
你双手撑在两侧挺起上半身,然后扭身,让双脚着地,这使你能端坐在沙发上。沙发的柔软让你恋恋不舍,你忍不住用手往下压了压,沙发软绵绵地陷下去,在你的手抽离时又缓慢回弹,这让你想起了亲友的床,它们都带有着你熟悉的亲友的气息。
你感到饥饿,毕竟你早上只喝了一杯牛奶,那点食物对一个身体十九岁、正处于生长期的青年人来说的确太少。
这让你原本轻松的心情瞬间低落,你对吃饭这件事厌烦。
只要想到食物,恶心的感觉便从胃里冲上来,这种负面的感受让你的心情更加烦躁,然后你更不想吃东西,如此陷入循环。
但你实在饥饿,你比大多数人更无法忍受这种感觉,仿佛这具身体的胃部有一个黑洞,它会把周围的血肉全部吞噬,让你不复存在。
这种空虚感让你回忆起还未能掌控身体的时候。那时的你存在吗?为什么你如同漂流在空气中的尘埃,在如此大的星球徘徊?
为了解决这种空虚,你不得不吃些东西。
你离开沙发,然后你后知后觉感知到这身衣服带给你的热意。因为外出时吹了冷风,所以当你重新回到温暖的环境后,你感觉到脸和双手在发热。
热过头了。你气呼呼的想,野兽一样的呼噜声闷在嗓子里作响,除了自己谁也听不见。
你从橱柜里拿出最后一袋全麦面包,这是亲友为了保持身材特地买的。
你盯着他看,看到自己逐渐发呆。他最初略微感到不适,与你商量不要一直盯着他看。
当然那只是他单方面的商量,你死性不改。
年纪轻轻的他早早体会到带一个沉默寡言的熊孩子的痛苦,然后他会在对战练习中把你揍一顿,下手比往常更重。你刚诞生不久,哪怕你学习能力令所有人惊讶,到底不如他十五六年的经验积累。
在最初的一两年,你缺乏常识而做出的举动或说出的言语常让他感到无奈,但他仍对你温柔耐心,虽然有时候实在让他苦恼,他就会在你们的二人对战训练中报复回来,但你从不在意他的坏心思。
你从心底里感激他,尊重他,如同对待慈父与良师。
动画官方一个原画师的部分摸鱼。就是昨天三期完结原画师们发贺图,画了超好看的"太宰笑颜"的那位!担任了文野其中几集的作画监督。
在兰波先生的生日为大家带来一份波司登北极菜单,请享用~
预祝大家食用愉快!
参与成员:
08:00-法兰西多士
10:00-法兰西多士
12:00-云尘苹苹无奇
13:00-苦杏仁味麻糬茶
14:00-葡萄汁啊葡萄酒
15:00-苦杏仁味麻糬茶
感恩每一个用爱做饭的老师03
中也的到来给你带来了一点小小的麻烦。
他,太香了。
香的你日思夜想,香的你就着他的香味多炫了好几盆猫粮和罐罐。
因此兰波连你都猫粮都限了,全装在彩画集里,到饭点才拿出来。
兰波牌彩画集,防偷防盗防乱步猫猫.jpg
悲伤那么大.jpg
乱步猫猫大哭.jpg
最最重要的是,中也分走了兰波麻麻爱的怀抱!!!
平常睡觉都是兰波侧躺把你整只搂在怀里,大猫团小猫缩在一起一起睡,现在兰波变成了平躺,一边搂一只猫猫。
兰波感觉良好,一手一只暖乎乎的暖炉,超级巴适。
但作为...
但作为家长要照顾小朋友的情绪,花心的法国猫猫两个暖炉都不想放过,于是就抱着小中也,把变成猫猫的你放在中间,完美。
就是这个姿势容易被睡姿不太好的猫猫蹬鼻子上脸。
但好处是一转头就可以把脸埋进猫猫毛茸茸的肚子里,整张脸都暖乎乎的。
把中也接回家后兰波发现自己崽崽连字都不认得,话也说不利索,大感震惊。
自己不陪着儿子就算了,但为什么孩子他妈也不管。
听乱步说儿子是从镭体街捡回来的,看来孩子他妈也是个不负责的人。
兰波怜悯的rua着中也的橘毛,崽,爸爸一定会把你教好的,加油!将来考东大!
正在与各种识字本搏斗的中也:学习中,勿扰。
所以说我当初是怎么看上孩子他妈并生出中也的。
兰波自认为自己眼睛是雪亮的,就算是个颜控也不会跟品行不端的女人处上。
那个女人真的好看到自己三观跟着五观跑?
儿子和自己的出生地是一样的,难不成孩子他妈为了保护孩子炸死了?
说起来崽好像跟自己一样,都是在那场爆炸中失去了记忆。
“啊?中也他妈还活的好好的呀。”
正在享用猫条的你嚼着猫条疑惑抬头。
兰波:???
那人真把他迷的神魂颠倒?
“乱步,孩子他妈在哪?”
“早就回法国啦!”
回去
这个词向一根刺扎在兰波心上。他无时无刻不想找回自己的记忆,然后回去,看看自己的家人。但没有记忆的危机感在警告他: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这个样子回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不然他早就拿工资凑回法国的机票跑了,谁会在不熟悉异国他乡找以前的记忆,家里找记忆总比外面好找。
现在蹦出了一个中也,兰波以为一切有了明路,就像在你在山洞里面迷路时找到了一根引路绳。
但中也也失忆了,引路绳在中途断掉了,兰波又迷失了方向。
兰波有点沮丧,线索没了。乱步也不知道人在哪。
只有吸吸猫才能安慰一下。
暴风吸入.jpg
这算一个问题吗?
乱步猫猫试图思考.jpg
法国猫猫表示学家乡话而已不要紧。
哦,那就没问题了。
乱步猫猫拒绝思考.jpg
自从世界融合后,你自觉的开始摸索闺蜜们给自己的设定。
你要保护好自己的兰波麻麻。
起码,要让他活到魏尔伦来,那样兰波的生存几率将几何式提升。
设定你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但也只记得自己设的,闺蜜们就只了解一点皮毛。
你知道的是,自己不是人。
背景设定中是年幼时被人贩子从华拐到日本的,然后那伙人贩子被一对警察夫妇抓获,你因此被警察夫妇收养改名为“江户川乱步”。
在你9岁那年,警察夫妇被车撞死了,你因为一眼就能看出真想的超高智商被带进了政府的秘密研究所。
就是因为这个研究你才被开除人籍的。
以前你也看不出自己进行的是什......
以前你也看不出自己进行的是什么实验,现在世界融合,补全了背景。
人与咒灵的融合实验。
你是唯一一个成功的实验品。
想清楚背景设定后,你看自己影子的眼神就变了。
刚穿越的时候你就知道自己的异能跟影子有关,不仅方便实用,还附带一群无尽且家政满分的暗影忍者,可塑性可穿墙速度快还物理攻击免疫。
如今和咒灵扯上关系,影子中日常帮忙提东西的触须一下子就不可名状起来。
你紧张的观察了半天,得出结论:
以你现在这个状态,除了五条悟那个六眼外,任何人都不会受到不可名状的精神污染。
只有五条悟受伤的世界诞生了.jpg
只能期望一下五条悟的精神抗性好了,但一想咒术师的精神状态,这好像不可能。
那就期望一下五条悟不会看一眼就瞎了吧。
猫猫祈祷.jpg
勉强搞清楚自己的背景设定后,你就马不停蹄的开始巡视横滨。
横滨因为有书镇着,咒灵数量很少,基本都集中在镭体街,其他区域最多看到几只除了丑以外基本无害的小咒灵。
所以兰波被咒灵暗杀的可能性降低了。
正真要提防的是术师。
横滨一直比较排外,日本战败后被推出去当租界后更排外了。
现在老首领还没老糊涂,一直都抵触外来咒术师。他知道咒术界烂成什么样,也知道政府是怎么不靠谱,如今保护横滨只能靠自己。
所以老首领对外始终只有一句话:
外来咒术师滚出老子的横滨!!!
无论是咒术师还是诅咒师,也不管是谁派来的,发现了不是驱逐就是直接枪毙。
横滨当租界没多久的时候就做过直接上门把咒术界派来的咒术师全“突突”了这种事。
让远在东京的老橘子气的直跳脚,破口大骂,直接封横滨为禁区,任何咒术师都不得入内。
但横滨根本不虚,这里感人的生活环境让横滨咒术师资源一直很充足,加上咒灵少,死亡率也没外边高有,所以实力的组织都会养几个。
所以横滨咒术师自成一派,形成了独特的咒术文化。还有由咒术师组成,专门给本地咒术师介绍外地各种悬赏的机构。
就真的,放到咒回世界观中,特别的……
……别致。
得知这个消息后的你一整个就是:
【老人地铁手机.jpg】
所以总得来说,你要应对的就是敌对组织咒术师的诅咒。
为了更好的保护好兰波麻麻,你觉得是时候把兰波麻麻在外流浪的亲儿子小橘猫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