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陌如墨的推荐LOFTER(乐乎)

如题,之前发烧去医院的时候测出特能反应,感觉这个学是上不下去了问问异控局是什么招收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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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类握手.jpg

春招竟然有异控局吗?楼主从哪里听的消息我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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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校这么多特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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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ut了楼上,上次那个事之后特能突然多了不少,已经是正常现象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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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知道,我们学长在系里论坛提了一句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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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毕业的学长?

8l楼主你好毕业寄

这题我会!

是毕业有几年的学长了,据说现在在异控局工作,还是管理岗,......

是毕业有几年的学长了,据说现在在异控局工作,还是管理岗,所以知道的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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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几年就管理岗?神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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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控局的话。。也可能是战力高比较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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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是历史系的吗?

12l楼主你好毕业寄

是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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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之前异控局露脸后第一次重大采访出面的就是咱们历史系的学长!是那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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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定欸,学长在论坛匿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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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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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很帅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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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帅哥竟然没有上我校校草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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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大工作失误啊这属于@永大校花校草记录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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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低调的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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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是没有人说异控局的标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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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控局不是自己有异能教育机构吗,估计是那边优先到咱们估计招收数量和标准都不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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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楼主为什么不去特教处啊,那边有异能反应的都可以报吧?

23l楼主你好毕业寄

因为当年有的楼主还一心向考研。。感谢我屁都不教的专业老师,已经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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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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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老师确实是……感觉这钱我也能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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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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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舅副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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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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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非常脏的脏话)

31l楼主你好毕业寄

总之就是这个学差点上到自闭。。不想干了随便给个班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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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好奇……楼主是什么特能?

33l楼主你好毕业寄

前阵子特地去查了一下,那边说比较稀有……好像不在现有的特能分类里,就是脑子里会有一些奇怪的声音和文字,那边说这是古种族的语言异控局里有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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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楼主入职前是不是还得去特教处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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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职培训(超级加倍版)

36l楼主你好毕业寄

希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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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问了我在异控局的哥,他说异控局确实在永大占了个摊位,不过是安全部负责具体他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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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啊!准备去凑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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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会被围观楼主记得早点去

40l楼主你好毕业寄

收到!

话说啥时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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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导员说周六上午八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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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早……我们导员还没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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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学长也是在论坛提的吗,能不能把学长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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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匿名啊匿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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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到时候去摊位问问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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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提前有点心理准备也是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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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一个,还有知情人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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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问问我转到特教处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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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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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啦!

同学说好像不超过十个,然后标准是基本文化要求特能水平

55l楼主你好毕业寄

感觉……把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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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特能培训学校的也不好判断特能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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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要怎么测啊,有什么仪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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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大佬直接看然后口头询问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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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现场展示吗?我测的是古代一种什么鹰的血脉,可以飞给他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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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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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飞行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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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有物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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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就不清楚了…

64l蝴蝶点灯

我安全部我来说

预计招收尚未加入异控局系统的大学在校生(本科生研究生博士生均可)8-9名,要求仪容端正品格优良,在校期间无不良记录,且经专业特能测试符合异控局工作需求。

我哥在特教处当老师,那天也过去,从他那儿问到的。

65l楼主你好毕业寄

!!!

感谢蝴蝶老师!!!

帮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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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情人士出现了!

67l蝴蝶点灯

还有就是在可选择的范围内会偏向飞行系和巫人族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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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l楼主你好毕业寄

!!!好耶

蝴蝶老师您就是我再生父母!

您哥也是我再生父母!!

70l蝴蝶点灯

???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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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主激动到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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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楼主,救救蝴蝶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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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老师:我和我哥有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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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在干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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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一片混乱。。

76l蝴蝶点灯

那什么,心理素质我们也是会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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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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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痛失就业岗位

79l楼主你好毕业寄

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蝴蝶老师你听我解释——

80l蝴蝶点灯

[我不听我不听.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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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楼主点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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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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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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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l楼主你好毕业寄

不要这样啊啊啊啊啊我好慌

90l神鸟执剑

不必担心,都是些玩笑话。不会影响工作测试。

91l蝴蝶点灯

我哥说的对

搞了一些想搞很久的研究员造,总之是没什么故事性的口嗨。

*没有逻辑,不懂哲学不懂物理原著瞎看的

*我流研究员,极度ooc

“刚刚外面是什么动静。”

“没什么,瓦列莉亚养的猫第一次见雪,踩到积雪上从屋檐边上滑下来了。”

“哦,又下雪了。”

格里沙抬头看向窗外。寒风被实验室的厚墙阻隔,仍毫不在意地在荒原间肆虐,尖啸的风声拍打着耳膜。天黑得早,亮得也疲惫,像是濒死的鸟雀脖颈处的白浑浑噩噩地升起。

雪又来了。

两人都有没有作声,继续埋头进行......

两人都有没有作声,继续埋头进行着实验。风声和仪器的响声混在一起,混作一种可以重复到永恒的旋律。

直到有人在门外打破宁静:“格里沙,有人找你。”

找他?他不记得自己还有什么亲人,朋友中更没有会特意来见的。

“好。”格里沙暂时放下手上的事,脱了实验服往外走去。

他跟着来人往外走去,那里只坐着一个小孩。黑发黑眼珠,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格里沙草草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认识的研究人员,没想起这像是谁家的孩子。

“就是这孩子找你,他说是……你的儿子。”来找他的人语气中滑过一丝明显的犹豫,眼神里透着些对八卦的探寻。

“我儿子?”格里沙一愣,仔细地回顾着自己的人生,十分确信他还没有过有个儿子的机会。

然而来找他的孩子显然不愿意就这么放过格里沙,他一见格里沙来就飞扑过来抱住了还没理清状况的研究员,扬起脑袋很是亲昵地喊道:“父亲!”

过于明显而荒谬的谎言,格里沙甚至一时想不出这个谎言的目的。

“阿蒙。”孩子仰头答到,随即很快地补充道:“是您给我的名字。”

埃及神话中的太阳神,很难联想出这个名字与他、与眼前的孩子之间的联系。

传话的人已经颇有眼力劲地离开了,希望明天不会听到他的风流史的传言。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格里沙问。

他很震惊其他人的迟钝,像有什么东西蒙住了他们的眼睛,窃走了他们的感知一样。没有人对一个在这个季节还穿着轻薄黑袍的阿蒙表现出惊愕,也没有人质疑这个年纪的孩子是怎么一个人来到位于苦寒之地的研究所的。

“我想来见您,就来了。”阿蒙笑道。这像是一个没有直面问题的答案,但抛开人们已知的规律,似乎又透露出了某种信息。

格里沙平静地问道:“那么你为什么来找我呢。我不是你父亲,这你应该知道。”他看着阿蒙,想在他的黑色眼睛里找到一个呼唤着他的答案。

出乎意料地,阿蒙认真地看着他:“不,您是。”

“我只是想来陪陪您,您瞧,他们都认为您常是一个人呢。”

在短暂的思考过后,格里沙妥协了。他直觉眼前的男孩不会是排进日常生活的常数,既然如此,就这样追逐着顽皮的幻影走出梦境也未尝不可。

他拉起阿蒙的手往住所走去:“先换件衣服吧。”

格里沙当然不能未卜先知预测到会有一个孩子突然找上自己,他只能寄希望于女同事那里会有一件大小还算能凑合的衣服。幸运的是还真让他借到了,顶着同事炙热的目光,格里沙飞快地道谢后拉着阿蒙回到自己的居所。

换上厚厚的羽绒服,再扣上一顶缀着研究所标志的棉帽,隐隐透露着神秘气息的阿蒙终于看着像个正常的小孩了。他倒也没抗议自己被裹成这样,好奇地伸手感受着研究所标志的形状。

“嗯……那么你想去干嘛。”完全没有带孩子经验的研究员终于遇到了此生最大的难题。

滑雪?动物园?马戏团?可是这里都没有啊。他绞尽脑汁地回忆着聊天时有家室的同僚提起的经历和承诺,但眼前的这个孩子好像也不这么常规。这时候他们的方案也具有普适性吗?

“我想去您工作的地方看看。”阿蒙很快回答道。

实验室似乎不适合小孩子玩闹,虽然说阿蒙不像什么幼稚淘气的小孩。他想了想,决定带阿蒙去新发现的那个地方。

他托人给还在实验室的同伴递了个信,临时变更了一下工作安排。虽然带着个小孩,但做一些简单的观察总还是可以的。

格里沙给阿蒙打开后排的车门,帮他系好安全带。阿蒙这时才表现出一些孩子气,不安分地乱窜着,睁大了眼到处张望。

柴油燃烧的味道在刺骨的寒风中局促地蔓延,经过短暂的预热,车子碾过积着薄雪的路面。面对自然人类永远渺小,永远狂妄,永远野心勃勃。黑色的汽车向天光放明处驶去,大雪埋没回头的轨迹。

孤寂是荒原不变的主题,发动机的嗡鸣敲打着古老的冻土。几乎没有变化的景色让距离变得漫长而苍白,好在这次车上多载了一只吵闹的乌鸦。阿蒙趴在车窗上,钻不进来的风贴着玻璃把他的脸和手都冻得发红,他却像是毫无知觉般看着飞奔而过的山脉的起伏。

“这比马车快很多。”他说:“如果每个带着秘密潜逃的人都发现他们的司机是同一个人,那会不会很有意思。”

“恐怕他们不会很友善。”格里沙随口接道。

“没关系,我会很友善的。”阿蒙说。

阿蒙一路缠着他讲各种事,讲家乡、美食和酒、讲学校和过去、讲童年和他的生活、讲他所不知道的、格里沙也没有想过需要提起的那些事。这样开出好一会儿后,格里沙才迟钝地回忆起在这样无聊的旅途中,貌似是应该拿些小零食哄住孩子的。于是他思索着翻找起同僚常常拿来当临时储物柜的格子,找出一瓶伏特加和一块巧克力。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应该还有一瓶酒可以拿来做一次交换。格里沙把巧克力丢给阿蒙,后者看着他翻出来的东西飞扑上来,把伏特加也抱到后座琢磨了。

“未成年不许饮酒。”他手慢了一步没拦住阿蒙,然后对方的手比他的话还要快,一阵酒香已经飘了出来。

“只能尝一口!”他听到急促的咕噜咕噜的声音,半瓶伏特加从椅侧探出来:“剩下的你还要吗?”

“......”

格里沙劈手夺走他手上的酒瓶,从后视镜看到阿蒙仍然眼神清亮,放下心来。他莫名涌起一种“不愧是我儿子”的情绪。虽然这个小家伙只是乱扯了个理由缠上他。

他摇摇头晃掉突兀的想法,前不久发现的深渊就在前方。正是这处异常的出现,让他和一众同僚奔赴切尔诺贝利。

来到异常周围,似乎天光都要黯淡几分。他给自己和阿蒙都做好防护,即使仪器没有检测出这处深渊具有放射性或是其他威胁,基础防护也是必不可少的。

格里沙突然察觉到自己似乎也不知不觉受到了影响,他到底是哪根弦搭错了才会一个人,带着一个小孩来这种安全性未知的鬼地方。

他犹豫一下,拉起阿蒙的手决定往回走。即使他已经错了很多步,也不能一错到底:“我们回去吧,这里......刚刚通知说出现异常波动,一切人员不得靠近。”他不怎么擅长撒谎,但阿蒙显然完全不在乎这个谎言是什么样的。他的眼睛在阴影的帷幕前显得更亮了,像是只叼着亮晶晶宝石的乌鸦。

或许这个处处透露着奇怪的孩子就是异常的一部分。即使是从不相信志怪故事的格里沙也忍不住动摇了,眼前的深渊仿佛要一直延伸到地心,隔着他看不清颜色也分析不出成分的水潭。奇怪的孩子裹着厚厚的衣服,帽子戴得端端正正,像回家了似的热切地站在深渊上邀请着他。

“再去看一看吧。”

阿蒙拉紧他的手,自然地往深处走去。

能够探索的地方并不多,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格里沙安慰着自己,一边习惯性地开始观察这处裂隙的变化。

很快他就意识到深渊也开始出现异常。往常走了这么久已经遇到了水潭需要驻足,但今天似乎永远在向下看不到尽头。地底像是潜伏着想要将一切都吞噬的野兽,又或者这场裂隙本身就是野兽沉睡的躯体,人们肆意走进它的体内想要找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白球击中另一颗台球,箭射向覆盖了整个靶子的红心,纺车轮飞快旋转着,一切心跳的频率归于统一,同水的上涨同频。谁都无法扭转过去,谁都无法跳出命运。只是观测,只是抽刀断水,只是必然回归的溯游。

只是徒劳。然而理智之外还有极度不规律的,独属于人性的东西。

带着难以描述具体颜色的海洋以心脏般规律的幅度上涨着进入眼帘,似乎所有的秘密和真理都埋进沉默的水里。返回地面是不太可能的,而他似乎也预感到这片海洋和它所宣告的末日将没过整个世界,而这一次不再有方舟保存文明的火种。

“你就是为这而来吗?”他低语道。

“是,我只是为这而来。”阿蒙上前一步环抱住他,脸上露出一个天真与狡黠并存的笑容。

“一切都将被毁灭,一切都将被清洗。您所认识的世界就只能走到这里了,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即使是神明也一样。”

水漫上脚踝,海量的信息涌进脑海中,下意识的动作让他一下子勒紧了还抱在怀里的阿蒙。但对方显然不在意这种程度的失误,笑着继续说了下去。

“您行过的未来还将重演。”

“这次我和您一起怎么样?”

“真是可惜,我还不足以完成太大程度的扭曲,只能陪您走一程了。”

研究员紧闭着双眼,人类的身体面对这种信息流的冲击立刻进入了宕机的状态。混沌海仍向上侵蚀着,渺小的存在缓缓沉入地心。

乌鸦也不由自主地感受到强烈的困意,把脑袋埋进格里沙怀里。

“我会第一个遇见苏醒后的您。”

祂勾起唇角,安心地陷入沉睡。

阐教没有掉线的if。

这才是我心目中完美结局的if线,全程无虐点。

说完结就完结,我很棒的。

(还有那么多坑,给我块豆腐让我撞死)

5.

发疯文学的路子已经被阐教走宽了。

这种随地大小癫难以捉摸的行为艺术实在让人直呼受不了。

他们怎么能做到三天出一个幺蛾子,五天弄一个大岔子呢?搞事情搞得太密了吧!你们都不累的吗?

退一步说这个三界就不能去阐教化吗?他真是要受够这些人了!

张百忍觉得自己承受了太多,也没人告诉过他当三界之主要受这气啊!

天庭这个烂摊子朕不管了!!

在无能狂怒和自我内耗之中他选择了视而不见,回到了他擅长的摆烂领域。

重新走回舒适圈之后,世界竟如此...

重新走回舒适圈之后,世界竟如此美妙。

什么叫摆烂?

就是摆着摆着就烂了。

王母看不惯玉帝一副烂泥糊不上墙的精神状态,坚决不向恶势力低头。

她做出反抗的第一步就是先拉着天庭全体员工开大会。

哪吒、太上老君这类一看就不属于天庭阵营的除外。

瑶池不是正经开会的场地。

简单来说,在一个只能容纳几十人的地方,硬生生超载,摩肩擦踵这不就具象化了吗?

王母拍了拍扶手,对下面抱团取暖的下属说。

大家打起精神,我们开一个动员大会。

以太白金星为首的摸鱼组,已经抓住了袖子里的靠背枕,试图找一个能小憩的区域,但在这个连部分神仙都脚不点地的状态下,能选择的唯有高难度的睡姿。

站着睡。

王母的演讲并没有因为台下早高峰一样的景象而动摇。

如果我们畏惧了、退缩了!那就正中阐教下怀!

动员大会上振奋人心的说辞并没有得到多少神仙的响应。

不是每个神都是李靖和魔家四将,把往上爬当作神生目标。

身在宇宙尽头的职业,更多神仙只想得过且过罢了。

所以大多数心里的想法是。

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反骨还这么硬呢?明明自己都知道刚不过阐教,为什么还要刚?

你该不会觉得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很光荣很励志吧?

和太上老君关系不错的太白金星忍不住嘀咕。

阐教每个月放十天假,我们天天都有天庭的事要处理,哪有空处理阐教带来的问题。

本来上班就够烦了,现在还要送上门经受精神折磨。

众仙深以为然,坚决不吃王母娘娘画的饼。

王母大怒,他们给你们什么小恩小惠,就把你们收买了?你们怎么能只想着过安逸的日子!想想自己当神仙的初衷,等你们努力获得更高的地位,不就有人替你做事了?到时候自然就清闲了。

神仙们听着听着感觉不对。

这么听起来,怎么好像阐教当家做主更好呢?

毕竟能一步到位为什么要为难自己?

其实王母这番话已经差不多连自己的脸皮都撕开了,把天庭上下级的压迫摊开放在台面上。

以前的王母娘娘遇事先思考的是天庭的颜面,现在她觉得,这脸面倒也不是非要不可。

“娘娘!大事不好了!”侍女在瑶池外面,声音穿透人山人海。

6.

王母娘娘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这样的话,偏生她又不能不听。

她很想让侍女闭麦,等众仙都走了再说,可是刚刚才放出狠话,要和阐教进入战时状态,现在示弱之前的话全都白费。

“说吧,什么事。”王母娘娘脸色冷静。

本宫要顶住!!!

“八公主她……她思凡了!”

王母娘娘扶了扶额。

按照常理来说,确实,陛下的亲女儿带头违反天条,绝不能说不严重。

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对比一下阐教的威胁,瞬间就把这个事情衬托得像一件小事了。

“这种小事你叫……”王母忽然就像被人卡住脖子一样说不出话。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她想起来了!这件事按理来说是杨戬处理的啊!那现在呢?

阐教就和杨戬的跟宠有什么区别?这群大爷不供起来就算了,还让他办事?

众仙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默默看向在场唯一坐着的王母,王母娘娘顿时感到如坐针毡。

她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你去找李靖,叫他照天条处置。”

众仙的沉默震耳欲聋。

娘娘你终于还是疯了吗?你在脸和命之间是选择都不要了吗?

要说怂,她还敢罚八公主这个和杨戬关系过得去的人,可要说莽,她又让李靖去当恶人。现在愿意为你鞍前马后的不多了,你是真不怕他无。

总不能是因为哪吒和玲珑宝塔塔托之间的父子关系吧?

侍女期期艾艾地说:“其实……真君大人已经去了……”

王母娘娘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呢?阐教那些人去了吗?”

“也去了……”

“阻挠执法是想和我天庭翻脸吗?”

王母气不打一处来,她看了一眼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并不太想懂这一眼的意思。

——就是说咱们天庭的安保系统是全权外包给灵山了是吗?

7.

杨戬正处于左右为难的状态。

“八妹……”

“二郎表哥,连你也要责怪我吗?”

“不……”杨戬摇头。

喜欢就喜欢了,不能藏好一点吗?被发现了这下很难收场啊。

八公主含泪,“我知道,我本不该爱上凡人,让你为难,可是我……”

你不要自顾自就开始自我剖析啊!杨戬有点头疼地叹了口气。

“放心吧二郎表哥,我绝不会让你为难,你把我带走关进天牢也好,动用天刑也好,万望你不要去找我夫君和孩子。”八公主声音颤抖。

她这番话令杨戬恍惚了一瞬。

他母亲当年也是这样在大金乌面前护住他们的。

“本尊有一计,”他神出鬼没的师祖眯起眼,“只看八公主你听是不听?”

尽管杨戬时常腹诽长辈们不靠谱,但每一次他总是毫无理由地相信他们。

于是他对八妹点点头。

她当机立断,“仙长请说,八妹答应了。”

“不必称呼这么生分。”元始天尊摆手。

太乙真人把茶杯往八公主手里一送,清虚把一张蒲团丢在了她脚边。

在八公主不明所以的眼神里,白鹤童子提醒她:“师妹,你想拜哪位金仙为师?”

我什么时候成他师妹了?我什么时候答应要拜入阐教了?阐教收徒都这么随意的吗?

“哎,等等!”玉鼎真人忽然出声。

八妹心说,这样才对啊!这种情况早该有人质疑了!

玉鼎退了几步,走到元始天尊身侧,“先说好,别选贫道,贫道有杨戬一个徒弟就够了。”

啊?我怎么觉得不是这个问题?

八公主陷入了沉思。

同样陷入沉思的还有姗姗来迟的王母等人。

“诸位都来观礼?消息好灵通。”慈航真人挂起了营业式微笑。

众仙:什么玩意?

“八公主今日起就是我阐教的人了,刚刚拜完师。”普贤真人指着八公主说。

“阐教不禁止思凡。”惧留孙补充了最后一句话。

真是太嚣张、太猖狂了!

王母娘娘咬紧牙关,向身后神仙使眼色。

有个神仙举起了手,“请问,阐教还收人吗?”

我请问呢?被拆台的王母目眦欲裂,你们就这么想要一个对象吗?就这么缺爱吗?

“缘分未到啊。”元始天尊意味深长地说。

当着王母的面给阐教投简历的神仙立刻义正言辞道:“其实我是想去对面卧底,没想到被对方一眼就看出来了,看来我道行还是不够。”

王母:要不你看看我像不像傻子呢?

8.

杨戬对自己被天庭边缘化一点不意外。

他要是王母也必然不可能再用自己。

倒是师父他们嚷嚷着要为他讨公道,说什么冷暴力就不是暴力了吗?有时候精神伤害杀伤力更强。

对这句话,杨戬深以为然。

从天庭的现状来看,之前在昆仑他们还是收着了。

玉鼎真人早年只身一人走南闯北,由于法力不太够看,倒是把他一手厨艺练就得炉火纯青,真君神殿无人问津的厨房现在被充分利用,成天给杨戬换着花样食补。

加上需要动手的工作也被师伯师叔争着包圆了,一进一出算下来,杨戬运动量锐减,他甚至有腹肌即将九九归一的不安。

但安逸是真的安逸。

就算是须弥幻境他也认了。

杨戬忽然就能理解张百忍了,这可不是好兆头。

太阳晒得地板暖烘烘的,杨戬倚在廊檐下面,哮天犬舒舒服服窝在他脚边,手边放着玉鼎真人写的新书。

高大的木绣球散发淡香。

是有一回他在梦里看到杨府栽种了一棵,醒来后说与玉鼎听,第二日,梦中的树就长在了他的眼前。

这样的日子,怎能不叫人心尖颤抖。

扶桑殿外不远处被圈出一块地,一生致力于种田的云中子开垦了一片药田,玉鼎有样学样地在隔壁挨着他的田自己种菜。

偶尔还顺几颗仙草给杨戬做药膳。

小金乌整个鸟都有点蔫,被太乙一句“你是不是肾虚”刺激得真君神殿整宿不用点灯。

阐教情绪价值一向都是如此拉满的。

本来就隐隐向着阐教的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一拍即合,将兜率宫仙草供应链交到了云中子手里。

有这么个吃里扒外的员工,本就无可奈何的王母处境更是雪上加霜。

哮天犬懒懒地抬起眼皮,一看是太上老君,本就没有多少的警觉一下子化作睡意。

杨戬好笑地用手梳理了一下狗子被烘烤得暖呼呼的毛。他穿着一身柔软贴身的衣服,头发半束未束,气色很好,眼眸温润,缓声说:“其实这里面也有您的功劳吧?”

这天底下,能去给阐教通风报信,将那些苦不堪言的境遇和苦心言明,劝他们来护着杨戬的,除了这位洞察秋毫、心细如发的师伯祖,不做他想。

太上老君“哈哈哈”笑起来,颇为自得地捻须说:“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不是一点,”杨戬执拗地反驳,“如此大恩,杨戬无以为报,唯有……”

“那就好好活,现在报答不了的,以后再报答老道。”太上老君面容慈祥说。

杨戬神情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丝笑。

嗯。

我知道啊。

9.

“杨戬大哥!”

哪吒人未到声先至,落地的声音很沉,杨戬听了都替他脚疼。

这么多年了,你就买双鞋吧。

哪吒急得跳脚,“杨戬大哥你就没有发现我今天有什么不同吗?”

杨戬认真地从上到下又扫了他一遍。

确认了,还是没穿鞋。

“哪吒?”八公主正进门,和他们习惯性不走寻常路的方式不同,她提起裙摆迈过门槛,怀里抱着从织女师妹(对,阐教就是这么不拘一格)住处取回来的新衣服,“你风火轮呢?”

哪吒不说话,盯着杨戬。

杨戬:你瞅我干嘛?

“师兄,你倒是看着点玉鼎师伯他们啊!师伯说大火做出来的饭菜更香,把风火轮和火尖枪都‘借’走了!”哪吒说完,立刻蹲下身子自闭。

原来如此,杨戬托腮,那么问题来了,他们去哪里做饭去了?

“杨戬师侄——”黄龙真人乘着黄鹤平稳降落在他面前,是真的平稳,手里托着的面碗,汤都没撒出来一滴,“快趁热!”

“什么好吃的?”哪吒顾不上自闭闻着味凑近。

“哪吒兄弟想吃的话……”

“长寿面可不兴分啊!”黄龙把碗举高,超越最萌身高差的距离让哪吒望尘莫及,“下次轮到你了也有份,别心急啊,哪吒师侄。”

他掰着手指数。

麦子是玉鼎种的,面粉是元始天尊磨的,和面是广成子动的手……

“那师伯您呢?”杨戬好奇问。

“贫道负责送饭啊。”黄龙变出一双筷子。

“哎呀,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送礼物的,”八公主故作遗憾,浮夸到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抖开衣服问,“二郎表哥喜不喜欢?是织女姐姐做的,但样式花纹是我选的哦。”

“啊?”哪吒左看右看,指了指自己,“岂不是只有我没带礼物来?”

他想了想,和哮天犬蹲在了一起。

一人一狗都表现得局促起来,倒也和谐。

“其实,也不只是送面,我们和王母娘娘友好交流了一番,她说你劳苦功高,自觉愧疚,主动要给你实现一个生日愿望。”

杨戬狠狠呛了一口面汤。

主动要求?怕不是被自愿哦。

“本宫不可能答应这种要求,”王母娘娘一听元始天尊的话,不禁恼怒,她太知道杨戬想要什么了,“你待如何?”

“那我们阐教只好带着弟子们离开天庭了。”元始天尊皮笑肉不笑。

“你尽管带……”

等下,天庭现在口头上加入阐教的究竟有多少神仙?他们一走,天庭岂不是空了?!

卑鄙无耻!你们这燕国地图未免也太长了……这行为和杀人越货有什么区别?

杨戬到瑶池的时候,看到王母面无表情,被金仙们围在中间。

“我要你和玉帝承认我母亲没错。”

王母说行。

“但是这样一来就要承认天条也是错的,不应该禁神仙的七情六欲。”

王母脸上表情扭曲了一下。

不…是不行。

杨戬你果然贼心不死!

王母在心里狠狠骂人。

“可是天条是天庭的根基,三界的根本,怎么能说改就改……至少给个明面上的理由吧……”

元始天尊若有所思点头,“本尊有一计。”

王母娘娘:“……”

求你了!别说这话!本宫害怕!!

夜半三更,瑶池依旧灯火通明。

连夜加班的王母恶狠狠地按照杨戬写的新天条,把字刻在了女娲的补天石上。

女娲!你妈没了,你哥没了,你全家都没了!

别小看一个女人的报复心,这仇她记一辈子!

10.

刘沉香出生在后来的某个平平无奇的春天。

因为天地时差差点错过外甥周岁的杨戬被杨婵剥夺了命名权的资格。

啊,好遗憾,本来还想让外甥姓杨的。

“三娘,沉香他一直哭哄不好啊。”新手爸爸刘彦昌抱着小孩子手足无措。

杨戬怒视,没用的东西!难怪中不了举,你养的明白我杨家后代吗?拿来吧你!

在被杨戬抱在怀里后,小孩的哭声戛然而止,突兀到对杨戬一直怀有敬畏之心的刘彦昌几乎以为儿子被舅子掐死了。

“平时这孩子挺认生啊,沉香喜欢舅舅吗?”杨婵惊奇地戳戳儿子肉乎乎的脸颊。

小沉香也许不明白什么意思,但看到杨戬笑了,也“咯咯咯”笑起来。

刘彦昌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刘沉香对自家爹的嫌弃并没有照刘彦昌所想,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降低。

他们夫妻二人还有杨戬本来没有想告诉沉香他身世的打算,至少在他成年之前没有。

俗话说穷养儿富养女,太早知道自己是神仙之子并不是好事,容易滋生懒惰,养成不好的习惯,从而走上歪路。

可以说杨戬就是那个前车之鉴。

要不是五岁那年阐教天团从天而降,降落在华山。

也许沉香到陪着亲爹老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仙三代这件事。

被自家师门揭穿了老底的杨戬只能选择和外甥摊牌。

他都做好了刘沉香瞳孔地震、难以置信、觉得舅舅精神状态劈叉的准备,没成想外甥来了一句。

“我就知道!”小小一只刘沉香小跑着扑进杨戬怀里,在他肩膀上乱蹭,“舅舅长得好看,和神仙一样!”

很感动的杨戬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高兴归高兴,鼻涕别蹭我衣服上。

于是杨婵也只能无奈认了自己的仙女身份,沉香最后朝刘彦昌看过去的时候,老刘就秒懂了一件事。

本就不妙的地位又有下降的趋势。

“你爹是凡人。”杨婵对儿子说。

“哦。”沉香把头又扭了回来。

难怪他隐隐觉得自己爹有点格格不入,原来不是颜值歧视或者职业鄙视。

而是物种排斥。

沉香盯着眉目如画的杨婵看了又看,偏头问舅舅。

“我娘是有什么把柄在我爹手里吗?”

杨戬:“……”

“说什么怪话,我和你爹当然是正经恋爱!”

沉香沉默了一会,“我当然信您对我爹是真爱。”

恋爱脑的人都惹不起,这是他从敖春身上看到的绝赞体质。

11.

刘沉香有个青梅,叫做丁香。

丁大善人在沉香有记忆的时候就已经在华山定居了。

也不知道是看了什么话本小说受到的毒荼,大概是觉得报答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以身相许,他自己当然是没办法用这个方式实现,于是就把这一招施展在了下一代上。

刘沉香得知自己水灵灵的有了一个未婚妻,还是自家青梅的时候,一整个天塌了的表情。

同款表情拥有者还有未婚妻本人。

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人,都清楚对方最不为人知的黑历史。

根本爱不了一点。

丁香对刘沉香的印象是舅宝男。

刘沉香对丁香的评价是马中吕布,人中赤兔。

听得她气得想笑,骂刘沉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最后两个人一起被哮天犬追着围着刘家村跑了整整十圈。

眼看着婚期将近,他们最后一商量,得出的结论是成亲不如去跳河。

“但是跳河会不会被当做殉情?”丁香掐了一把出馊主意的竹马。

“重点不是跳河,而是让他们看到我们不肯成亲的决心,”刘沉香振振有词,“你放心,我是神仙之后,我死不了的,肯定把你捞上来。”

丁香不置可否。

“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跳。”

三!

二!

一!

刘沉香看着抱臂静候的丁香纳闷,“你为什么不跳?”

“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丁香冷笑。

沉香想了想,还有办法,我们留一套衣服和鞋子,假装跳了,怎么样。

丁香点头,你这说的总算还像个人话。

二人将出门带的换洗衣物取出来。

可直接丢怕太轻了显得太假,于是往里面塞了几块石头,再向水里抛。

“谁啊!这么没有公德心!砸到人怎么办!”

刘沉香和丁香被捂着脑袋浮上来的年轻人说得一愣。

不是说人在水里泡三天才能浮起来吗?

那个年轻人揉着头顶肿块,在看清楚岸边人长相后,立马收回了龇牙咧嘴的表情,做足了表情管理。

“你好!我叫敖春,姑娘怎么称呼?”

“丁香。”丁香冷淡回答。

“天时地利人和,能在此时和姑娘相遇一定是命中注定的缘分!”龙龙红着脸搓手,“姑娘到这里来是为了赏景吗?阳春三月,这湖光确实是……”

丁香强行打断了他的话,“我和我未婚夫来跳河。”

敖春:“!!!”

他大喝一声:“决斗吧!那谁!”

谁?我啊?

刘沉香再次震惊。

你都不知道我名字就要和我决斗?这一见钟情的含金量这么高的吗?

12.

刘沉香十六岁那年,家里发生了一起盗窃案,其实东西也没有真被偷走,窃贼也被抓住了,但由于涉案标的过于特殊,连陪着师父闭关的杨戬都被惊动赶来华山。

杨婵告诉他,这是女娲娘娘传下的宝物,名字叫做宝莲灯。

沉香若有所思地点头,望着一边托着下巴的杨戬问:“您打算怎么罚这位……阿婆?”

“按照天条来说,对待恶妖当然该处以极刑,”杨戬的眸子很冷,即使没有针对沉香,他也觉察出一丝危险的冷意,“只是,我与她有私情,倒是不便这样处置了。”

沉香听了,满脑子都是私情私情私情,循环播放。

舅舅年龄并不是外表这样,而这个狐妖年轻的时候难道和舅舅……

杨婵一巴掌拍在儿子头上,物理阻止了他持续发散的危险想法。

第二天,刘家村多了一个老太太,专门给出现矛盾的邻里乡亲做矛盾调解。

明明总是一副不情愿难招惹的表情,说出的话总能说到人心坎上。

就像是能看透人心。

偶尔还能看到另一个生面孔——穿着粉色衣服的少女,来给老人送饭。

她说自己是胡姥姥的孙女。

刘沉香也就是这样第一次见到小玉的。

当他第一眼看到对方的时候,情不自禁走上前,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地问她,“你相信缘分吗?”

小玉听过很多次刘沉香说起杨戬。

她对这位未曾谋面的舅舅也心生敬意。

而在她亲眼见到这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阐教忙人时,她的眼眶顿时红了。

“你长得很像狐妹。”

那个差一点成为她父亲的人这么说。

“我比我娘幸福,也幸运得多。”小狐狸含泪笑起来。

刘沉香常常对人说。

我舅舅啊,他可是三界了不起的大英雄!我最喜欢他了!

他永远也不知道,自己避开了一场本该有惊无险且难以释怀的旅程。

一款改天条速通攻略。

爽文,不带受一点气的。

突然冒出来的脑洞,写的很爽,找回了久违的幽默感。

真的可以上下完结,因为我快写完了。

大概是偏宝前的玉鼎,但不太怂。

1.

昆仑山脚下,杨戬安静沉默地望着,像是望着自己已经无法回头的另一段人生。

那个他拜师学艺的师门,今日起就要遵照阐教和女娲大神定下的约定——封山,而他也会彻底陷入孤立无援举步维艰的困境。

他没有告诉哪吒,自己这个习惯了离别的人倒是无所谓,但这种离别的伤怀不适合哪吒。

也许这样做对方会责怪他独断专行,可是就他自身经历来说,仇恨或是喜爱都好,将来都能支撑一个人走下去,直到忘却与人分别的苦涩。

成为孤岛的,他...

成为孤岛的,他一个人就够了。

金色光芒彻底笼罩住山脉之时,杨戬闭了闭眼,坚定而决绝地转过身,像是把所有的软弱和不舍留在了身后。

他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此后不知多少年,再无法相见了。

“杨戬师侄!”

“杨戬!”

杨戬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片刻的怔愣过后边加快步伐边自我怀疑,他是不是太舍不得师门了,不然怎么才分别几秒就能出现幻听?

好不容易爬云飞起来的玉鼎岔了一口气,哎呦呦扶着膝盖,差点没倒过气,冲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的杨戬抱怨,“徒儿,师父叫你,你怎么也不停一停,等一等我?”

这下他无法再忽视这个不应该出现的声音,转过头,陷入了沉思。

面前上到师祖下到师叔师伯加上自家师父,十来个人整整齐齐,一个不少,都背着包袱,连白鹤童子也在。

杨戬:?

幻听之后幻觉也出现了?

元始天尊一副“徒孙你见识不够哦”对他挤了挤眼睛,岁月静好地捋须笑道:“封山而已,又没说人得在里面,大不了我们不住昆仑,只不过麻烦点搬个家罢了,多大点事……你干嘛露出这么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

师祖,这很难评。

杨戬的眼神懵逼到仿佛第一次见到他们。

他几乎要对长辈们肃然起敬了。

和他们相比,还有谁敢说自己老奸巨猾?这真的是正常人能想到的解题思路吗?你们在钻空子上展现出的才能可真是让人心生叹服啊!

2.

天庭的管理制度一直都非常双标,有的神闲得成天寻欢作乐,摸鱼摸到手抽筋,而有的……

当玉帝王母得知阐教即将封山与世隔绝的那一刻,他们发出了史上最得意的笑。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汇报工作的小金乌看着两个九漏鱼根本笑不出一点:“……”

你们爱当吗喽你们自己去当好了,我可是鸟。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有一个地方除外。

昆仑山长期以来,都是如同卡在二圣喉咙里的鱼刺一样的存在。

连土地神都没有办法安排上,完全没把天庭放在眼里,好一个国中之国!法外之地!

这下好了,隐患就要解除了。

赞美女娲大神。

两个人偷摸乐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叫来杨戬,给他放了一天假——凡间的一天。

准许二郎神下凡和阐教做最后的告别。

扣扣搜搜的,难怪天庭没法做大做强,扣死你们算了。杨戬面无表情领旨。

尽管这很有戳人心窝子的嫌疑,他还是受命回昆仑去了。

杨戬前脚走,二圣后脚就把欢庆仪式提上了日程。

这不得庆祝一下三界众生尽在掌控?

“通知下去,天庭要大摆筵席,广邀群仙,千年一度的蟠桃盛会提前到月末召开!”

结果答应她的不是天奴和侍女。

“这么巧?有什么喜事被我们赶上了?”

王母娘娘心里顿时一咯噔。

是啊,巧得她想死。

元始天尊背着手走进瑶池的时候,二圣觉得天都塌了这句话是如此的写实,且苍白无力。

就像是唐僧已经开煮了,端着碗等出锅,回头一看孙悟空出现在门口。

从阐教出现的那一刻起,天庭就毫无喜事可言了,玉帝王母感觉自己的幸福指数瞬间跌停。

一下子自己的地盘出现了十几个活爹,这谁受得了啊!

玉帝王母动作一致,瞪着眼睛看向杨戬。

是让你去送个别,不是让你把人送过来的啊!

你们这些法外狂徒倒是滚出我的三界啊!

“天尊、真人,朕不是听说今日昆仑封山……”玉帝勉强挂起笑脸。

“陛下所言不错,”广成子点头答道,“昆仑山已经彻底封闭,我等阐教门人无处可去,特来投奔杨戬师侄。”

玉帝脸上的笑容很僵硬。

你们是哪里来打秋风的远房亲戚吗?

他还不死心,继续问:“那女娲娘娘的……”

“你少用女娲来压我们,大家用事实说话,你就说封没封吧。”赤精子根本客气不了一点。

玉帝连声说哪敢啊。

封了,确实是疯了。

山封了,人也疯了。

“偌大的天庭竟没有一点容人之心,”惧留孙哼了一声,开始阴阳怪气,“站这里这么久了别说座位,连口茶水都没有,这就是天庭的待客之道吗?”

张百忍都快被这种厚颜无耻的精神“感动”到落泪。

不请自来算什么客!朕没有容人之心?对你们这些恶客客气那是因为打不过你!

尊贵的昊天玉皇大帝心生绝望,已经预感到并不美好的未来了。

以前杨戬办事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不计较得失,现在阐教人齐了,离杨戬有嘴替的日子还远吗?

“徒儿,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玉鼎真人戳了戳杨戬挺得笔直的后背,仗着自己师父师兄弟都在,说话很是硬气,对二圣输出,“我徒弟以前活泼开朗,怎么在你们这里没工作多少年,就沉默寡言了!你们是不是对他(职场)霸凌!”

其余金仙发出赞同的声音。

杨戬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他现在的状态,就像是在一旁看自家亲戚舌绽莲花和人砍价,眼瞅着即将进入白热化阶段,颠倒黑白也要把价格战打下来的那种不知所措。

心很累,并不想说话,更不想知道师父他们怎么能看出他性格活泼开朗的。

只能说阐教的杀伤力是敌我不分的,这种超前的精神状态恐怕他这辈子也达不到。

有人命里带财,有人命里带衰,有人命里带奇葩,虽然不想承认,但可能他是最后那种。

但好在这些年里,杨戬对长辈们已经有了极大程度的耐受力,才能强打起精神,没有变成一颗缩在角落阴暗生长的蘑菇。

“你们非要住在天庭不可吗?”从语气上看,玉帝离崩溃不远了。

“真君神殿也不是天庭建的,我们住师侄自己家里你还这么多话?又没住你宫殿。”

阐教众人和玉帝拉扯了半天,终于双方各退一步,争取到了暂时居住权。

但是双方心里都清楚,“暂时”只是表面上说着好听,真要信了就是脑子有坑,什么时候离开根本就不是张百忍能说了算的了。

恐怕杨戬在天庭一日,阐教就在天庭一日。

拖家带口来上班,你是三岁吗外甥同志?

但其实杨戬的心死症状出现比他可早太多了。

刚占完玉帝便宜的阐教众人咂咂嘴,把目光转移到王母身上。

王母浑身一激灵,立刻很光棍地表示,桃子数错了,年份不够,蟠桃会咱暂时不开了。

“既然开不成了……本来用在蟠桃会上的蟠桃不就剩下了?”清虚雁过拔毛,暗示道。

破财免灾,破财免灾。王母完成了一轮自我说服。

上交窝囊费后她只想赶紧回去踩小人。

3.

把一众长辈安顿好后,杨戬对不明所以的梅山兄弟阐明了眼下的意外情况。

梅山兄弟欣喜若狂。

直健说:“二爷,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咱们不用愁怎么应付天庭了,正好我们势单力薄,有金仙们在背后撑腰,看天庭哪儿还有胆子这么支使二爷!居然敢成天给二爷气受!”

但心里有一套自己的夺权计划的杨戬并没有多开心,天庭的德性他可太清楚了,这要是万一哪点惹阐教不顺眼,他能拦得住吗……

他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

杨戬要的是软着陆,是温水煮青蛙。

这种恐怖袭击式改革,他补药啊!

“总之,不要太指望我师祖他们,还是按照计划行事,小心为上。”

梅山兄弟面面相觑。

二爷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话不应该是没有背景的人说的吗?我们明明有背景,干他们就完了,为什么要怂?

姚公麟指了指脑袋。

可能上班把脑子上迷糊了。

康安裕接收到了老四的信号,担忧着说:“二爷你去歇一会吧,你都多久没睡过……”

糟糕,杨戬心中警铃大作,没等他手动消音,就被捕捉到关键词的云中子师叔按住了肩膀。

“师叔,别说了,我懂,你别说出去。”杨戬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云中子点头,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下一秒就喊:“玉鼎师兄!”

“不是答应了不说出去的吗……”杨戬一点都不意外,幽幽问。

“你师父不是外人,怎么叫往外说?”

好在王母娘娘给他的假还没销,现在也没人有空管这档子小事,就也没有人将今日份奏折送到真君神殿。

杨戬放弃和云中子师叔掰扯,在玉鼎真人杀过来之前率先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

所以说,他真的不想……

不想……

他抓着被子的手渐渐攥紧。

不想再一个人了。

梦里南天门的一百种劈法播放到第八集的时候,杨戬醒了。

他自暴自弃地想,反正也赶不上,不如再赖会床。

堕落的思想持续占领高地片刻,杨戬“噌”地从被子的挽留中挣脱。

打工人的早晨就是如此朴实无华。

杨戬飞快整理了一下朝服,他有点担心撞上师父他们,又出现奇奇怪怪的展开,增加早朝难度。

但一直到他心事重重出门,都没看到金仙们,只听见了师祖中气十足的呼噜。

又去哪里找茬了?

这个疑问仅仅在杨戬脑海里停留了一秒便自行消散。

无所谓了,反正。

红温和破防从今往后会是天庭的日常,只要这地方没爆炸杨戬都能保持淡定。

4.

姗姗来迟的杨戬从玉帝的眼神中看出幽怨,似乎是想用眼神传达——

叫你办点事,你能捅这么大篓子,你这种工作态度叫组织以后怎么信任你?

但是这老登也就盯了几秒就收回了视线放弃了,仿佛杨戬压根没迟到而是一直在场。

杨戬默默听着同僚们挨个做汇报,就像个旁听公开课的教导主任。

曾几何时,杨戬刚刚进入职场的时候,也是工作汇报团队的一员。

因为按照司法天神能文能武的人设,什么屁大点事都来碰瓷的工作职能,杨戬本来应该是汇报工作最多的那个人。

当然他一开始也是这么做的。

工作汇报详尽,突出重点、层次分明、深入浅出,有数据基础和实践支撑,具有相当指导性,简直是工作汇报界的典范。

但是领导层次不够。

九旒帝冕遮住了玉帝智慧的眼神。

杨戬刚刚在说什么?

叮又叮不懂,鞋又鞋不废。

但是为了不降低自己的逼格,玉帝只能假装自己很懂。

众所周知,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无知,而是不懂装懂对专业人士指手画脚的家伙。

反正几次之后,玉帝挖空心思的甲方说辞也山穷水尽了,手一挥。

杨戬,你尽管放手干,有什么事朕给你兜着!朕相信你!

杨戬嘴上说着“小神惶恐”。

你相信我敢不敢把脖子放我刀上?

事情的进展正和他意,夹带私货的日子越来越多。

谁能想到,剧情转折来得这么快呢?

杨戬光明正大地走神,忽然感觉一股灼热的温度在凌霄宝殿弥漫开,空气嘶嘶作响。

他一转头,看到红发金甲的小金乌。

好好一只金乌也不知道碰上了什么事,整个鸟都红温了,脸都快和头发一个颜色了。

《火烈鸟的起源》

“陛下,臣有事禀报!”小金乌从牙缝挤出声音。

玉帝知道自己小儿子的脾气那可是生气都憋在心里的,不由纳闷,“讲。”

“我扶桑殿……”

“来来来,徒儿,早饭怎么能不吃呢?喝一碗莲子羹,天庭物质太匮乏了,贫道只好就地取材……”玉鼎真人到来的时机很微妙,端着碗的样子和凌霄宝殿的画风格格不入。

就地取材?

杨戬看了一眼哪吒空出的位置,平时不在也没什么,可是现在就……

“不是你师弟,是太乙多出来的莲子。”

哦,杨戬懂了,四舍五入用哪吒的兄弟做的。

众仙目光聚焦在杨戬身上。

但没有一个人说话表示质疑。

小金乌从群仙中站了出来,怒道:“是不是你们把我宫殿搞没了?”

小鸟勤勤恳恳工作一天。

一回家,窝没了。

窝没了。

没了!

“你说那棵树啊……”玉鼎真人摸了摸下巴,“被广成子师兄他们移栽到真君神殿边上了,理解一下老人家,潮气太重住着不舒服啊,你说是不是?”

这会大脑短路的人里也包括了杨戬,甚至他想的内容比别人更多。

难怪早上没有一个人在,原来你们去给金乌搬家去了。

好歹是最后的儿子,碰上惹不起还不讲理的阐教,玉帝连忙说:“找到了就好(丢了也没事),都是误会!”

“你搬我家……”小金乌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既有窝重新找到的一点庆幸又有一点委屈,“好歹也该知会我一声……”

小金乌只能接受了白天普照大地,晚上给真君神殿当小太阳的命运。

他看了看还在一边说好话和稀泥的便宜爹。

恨不得将欺软怕硬四个字刻在他脑门上。

这日子,果真是一天比一天更没盼头。

好端端的,你说你们招惹阐教干嘛呢?

玉鼎狠狠敷衍了一通玉帝,拽着杨戬就走。

边走边说他。

“徒儿啊,别傻站在那里,贫道看你在那站了半天,自己的事情说完了就走呗,别人的活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当着司法天神的职位,怎么还操着玉帝的心呢?”

又絮絮叨叨地说。

能压缩到半小时开完的早朝,非要开两个钟,叫人变相罚站,也就是我徒弟老实……

老实?我吗?

杨戬感到不可思议。

他重新顺了顺自己的卧底计划。

首先用安逸的日子腐蚀玉帝,把他养废,然后轻松夺权,最后改天条,完成一场兵不血刃的变革。

玉鼎用扇子敲了敲杨戬的头,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

我徒儿这么聪明,怎么在天庭呆傻了?尽做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杨戬被敲得一愣,想起当头棒喝的故事,抿唇发笑。

笑过之后,他用一个尽显苦涩寂寥的词答道。

说来话长。

虽然晚了亿点点,但还是想写,蝴蝶蓝太保守了,28的叶修还可以再拿个冠军的

带一点cp粉口嗨,很轻微

——正文——

1L楼主

都看到了吗,隔壁lol的Faker,28力挽狂澜夺冠,叶哥,你这个年纪你怎么睡得着觉?28岁正是夺冠的好年纪

2L

冷静一点,你叶现在在国家队美美当领队,老对手都归他管。

3L

只是领队而已,非必要不会上场有什么意思,我想看叶玩笑笑,实在不行,把羊习习踹了玩一叶也行

4L楼主

隔壁28“老人”在拿冠军,支持联盟废除退役选手至少要满一年才能复出的陋习,叶哥,你才28,28岁正是夺冠的好年纪,我代表联盟废除退...

隔壁28“老人”在拿冠军,支持联盟废除退役选手至少要满一年才能复出的陋习,叶哥,你才28,28岁正是夺冠的好年纪,我代表联盟废除退役要求,世邀赛结束你就回来带领兴欣三连冠,建立新王朝。

5L

楼主,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将拥护你成为新的主席。

6L

楼主,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将拥护你成为新的联盟主席。

7L

楼主,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将拥护你成为新的职业联盟主席。

8L

楼主,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将拥护你成为新的荣耀职业联盟主席。

……

29L

打断一下,所以我叶28还会夺冠吗?

30L

我叶世邀赛将再次登基,加冕叶帝

31L

加冕叶帝可以,但退役后不用一年复出还是免了吧

32L

楼上乐杂?接受世邀赛夺冠,不支持叶帝复出?因为影响你担夺赛季冠军了?

33L

不知道32楼是什么立场,反正我是会为瓜队加油的立场

34L

乐杂破防了

35L

让让乐杂吧,都被花杂骂成那样了

36L

我支持瓜队世邀赛夺冠,是不是除了1,2,3,4,5,8,10,14都没拿过冠军

37L

为什么不是6,7,9,11,12,13都没拿过冠军

38L

雷霆,烟雨,虚空,呼啸粉表示不服,乐杂,翔妈,昊妈被伤透了心

39L

我们乐杂没惹任何人

40L

让乐杂破防只要两个字:九字

41L

滚啊

42L

43L

韩帝不在瓜队,但瓜队仍有韩帝的传说

44L

知不知道我们荣耀圈唯一战地玫瑰的含金量啊

45L

寒夜解,这是讨论贴,不是CP贴

46L

修狗收收味,我们箱包只是一个笨蛋小男孩而已

47L

羊粪别溺爱了,21岁的笨蛋小男孩,和内娱30岁的待爆小生有什么区别。你叶在这个年纪已经三连冠了

48L

你叶已经沦落到和孙翔比了?

49L

举个栗子,被拿来跟孙翔比的还少吗?上张佳乐已经要和孙翔比了,炸鸡柳,这就是你没拿过冠军的报应

50L

我乐十赛季里唯一亚军队MVP

51L

那也是亚军

52L

小心点乐杂,当初乐杂冲百花的时候,那盛况啊

53L

乐杂输的惨烈的盛况吗,还得是叶姐冲嘉世更难忘,要不是叶及时帮嘉世割席了陶轩,有没有新嘉世还难说

54L

我们邱邱毕竟是叶帝亲传,叶帝他超爱,那个天击,全是叶哥的影子

55L

不好意思,柔太女在兴欣

56L楼主

别歪楼啊,所以我们探讨一下我叶再拿个冠军的可能性。

57L

楼主太保守了,跟楼上说的那样,你叶复出兴欣带领兴欣三连冠,新王朝建立,等等,那是楼主自己说的?

58L

我叶是旺网吧老板吗?记得嘉世当年也网吧起家的

59L

叶再来这出,冯主席得气死,好不容易捧起新神又给他断了

60L

你们就没想过,我叶为什么能当领队吗?至少是被上面认可了啊,什么新神,我叶一直是荣耀之神

61L

支持叶领队世邀赛带瓜队拿下一冠后,再勇闯职业圈,老魏都还能夺冠,叶领队别摸鱼了,趁世邀赛练一练

62L

世邀赛的一天,在瓜队合练结束后,叶修干的第一件事,找到苏沐橙和方锐开小灶,确保他俩技术没下滑后,放心地去抽烟

63L

你们叶粉寡疯了吧哈哈哈

…………

529L

世邀赛瓜队冠了,叶哥别睡了,28岁正是夺冠的好时候,什么时候复出兴欣勇夺冠军?

——结束——

就这样,写不出来了

造谣。短打一份,算小零食。

社交应酬是无论哪个时代都没办法避免的事,本质上是信息、利益和人脉的置换。社交场上免不了喝酒,即便是不以酒桌文化为主要风气的图铎帝国,人们谈事情的时候手上总是有一杯酒——用于缓解气氛、掩盖目的、斟酌用词。

阿蒙公爵总是面带笑容,也许是因为“家里”实在溺爱,心态比祂的几位同僚年轻活泼很多,若不考虑其爱吃同途径非凡者的本性,属实是一位很好交易的大公爵。其次是安提哥努斯,虽然不是很柔和的面相,但意外的也很好说话。伯特利公爵最是心思深沉,这位最强的天使之王在收拾自己的同事和上司的时候实在是有着层出不穷的办法。

但是工作就是那么回事,不是说你每次都能选择好说话的合作对...

但是工作就是那么回事,不是说你每次都能选择好说话的合作对象,在五选一的情况下碰到伯特利并不是一件概率很低的事。

“伯特利。”伯特利终于把自己负责的那几个人和事处理完之后来到阿蒙旁边,阿蒙还在和人扯皮,显然脸上带笑和好说话也不是什么很好的事,祂的进度不快,这或许也和祂今晚心情相对不错有关。但有句话放在哪个时代都是准的——笑口常开,cheapman自然来。

伯特利对阿蒙点点头:“谈不成的话,这个不要也没关系。”然后又补充道:“我有事跟你说。”

也不知道阿蒙有没有听进去,祂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高脚杯里的酒液其实不多,但是就这么打机锋实在是让天使也觉得过分疲惫。于是阿蒙把酒杯抬到伯特利唇边,笑着说:“伯特利,你帮帮忙,我喝不下了。”

“天使是不会醉的。而且你也没喝几杯吧。”

阿蒙但笑不语,于是伯特利抓着祂的手腕把酒杯贴在了自己唇边一饮而尽。

“多谢。”祂对着伯特利举杯,不再理会身边斗嘴了好久的未来合作者(已排除),跟着伯特利去了不容易被打扰的小房间,谈一谈今晚的发现或者收获。

小房间里很温暖,布置得也很舒适,但祂们只是需要一个相对安静无人的环境谈事。

阿蒙很适合做这一类工作,天生的监视者。祂和伯特利汇报这类事情的时候语气轻松温和,嘴角仍然是微微勾起带笑的,不是那等虚假得看不出真心实意的微笑——祂的真心实意自然也看不出,但祂的笑容不假。

感官感受到的都是阿蒙带来的浅淡温和的刺激,没有攻击性,一些可能酝酿着阴谋或算计的事在祂嘴里说出来,听着也像是平常。伯特利突然觉得有些累,也可能是刚才的酒意不讲道理地上来了,祂突然低下头微微弯腰,把头枕在阿蒙肩膀上。

“哎呀,伯特利,你也累了吗?那我们还是速战速决吧。”说是这么说,其实阿蒙也就是打算提前溜罢了,祂已经厌倦了打机锋,只是还没有到退场的时候。

上班就是这么不由自主的,即使是图铎帝国的大公爵也不能决定自己今晚何时下班。

阿蒙的手上是不太安分的,祂轻轻拍拍伯特利的肩膀,手指在掠过伯特利发尾的眨眼之间就能摸下好几枚戒指和宝石。

伯特利没头没尾地答应了一声,又说:“还回来。”

阿蒙发出一声轻笑,又帮伯特利把戒指戴回去了,但搭配全都错误,和之前与衣着相呼应的戒指顺序不一样,你说祂是随便戴回去的,但是仔细一看仍然有不错的搭配在里面,并不会让伯特利今晚的妆造翻车。

伯特利把双手背回了背后。尔后转着脸把口鼻都凑到阿蒙脖子边,香味很淡了,但是比会场的香水味要好闻很多,祂们都是对香水有着自己审美的天使,对方身上的气味总是比宴会厅的气味要舒缓一些,宴会厅里香味有时候就和班味差不多,谁也不觉得喜欢。闻着闻着,鼻尖碰到一点凉凉的,是耳垂。伯特利轻轻抬了抬头,嗅着嗅着亲上去,把耳垂含在唇间。

阿蒙觉得这样痒痒的,但是也没躲,好好地做着伯特利的靠枕,轻轻拍拍祂的背,说:“你要是休息好了就得起来了,我们还有事呢。”

“早点解决的话,也就不用继续耗在这儿了。”

伯特利答应了一声,又过了好一会,祂直起腰来:“走吧。再不出去陛下就要找人了。”

造谣。含小红未出现的红蒙,和一点点门蒙。就不打tag了。

有蒙性转x,第四纪历史很差预警

有母系家族阿蒙家族wwww

“你说,阿蒙家族的公爵夫人去了血皇帝的寝宫?”

“……祂去了吗?”

“去了,大人。”不知名的仆人低眉顺眼,家主人听了之后,叹了口气。

“那就是祂确实有意支持图铎了。”

“已经是血皇帝了,仍然要求公爵的站队吗?”

“正因为已经成血皇帝了,才更需要背后站着支持者。”

他人的猜测素来很难传到阿蒙耳中,祂应召而来的时候亚当不在,只是祂大概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

亚利斯塔·图铎,祂那因为悍跳红祭司而变得张扬血红的头发很是吸睛。阿蒙看着祂,轻轻提......

亚利斯塔·图铎,祂那因为悍跳红祭司而变得张扬血红的头发很是吸睛。阿蒙看着祂,轻轻提裙行礼。

“晚好,陛下。”

然后祂拢了裙摆坐在亚利斯塔身边的椅子上,距离并不亲近。

“阿蒙卿有些生疏了,我们不过一日不见。”

“陛下,即使是我,也需要避一避的。”避一避什么,阿蒙没有明说,祂顺手抬了抬单片眼镜,无光无神的黑眼睛便落在了亚利斯塔身上,有极短暂一瞬间的凝固,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亚利斯塔倒不是那么介意。祂笑了笑,站起来,向阿蒙伸出手:“现在觉得不忍已经太迟了吧,你帮忙的时候可没留手。”

“阿蒙卿喜欢这头红发?”

阿蒙顺从地把手放在亚利斯塔手上,起身跟着往寝宫深处去,祂自然不会承认,祂从来不会承认,即使祂未能一开始就自然接话的情况已经暴露了祂的所思所想。

“陛下多虑。无论喜不喜欢,都不妨碍现在的结果,是您和我都能接受的。”阿蒙大部分时候都是笑意盈盈的。相比于不怎么爱笑的略显古板或者总是神游天外的两位同事,这位爱笑的公爵夫人人缘其实并不算差——给自己的分身做夫人,实在是阿蒙家族一种难解的乐趣。上朝的阿蒙公爵位阶总是不完全一样,偶尔伯特利和安提哥努斯来得早的时候,猜阿蒙公爵的位阶也是一种等待上班前的乐趣。

天使肤色苍白的手开始为亚利斯塔解衣,把繁琐的颈饰和绥带解下,再一点点解开祂的衣服。

第四纪贵族的衣服实在繁琐,皇族尤甚,不怪需要仆从侍女的协助,只不过阿蒙的操作并不生疏,一点一点,在祂的手掌滑过亚利斯塔肩膀的时候就轻松褪下了皇帝的衬衣。

“陛下。您应该已经不需要有人陪着了吧。”灯光昏暗朦胧,倒是让阿蒙的眼睛里有一豆跳动的火光,像是祂在认真注视自己面前的皇帝。

亚利斯塔点点头:“你是坐了我给你安排的车来吗?”

“我如何会不知陛下的心思。”阿蒙微笑着,单片眼镜的链条在祂为亚利斯塔更衣的时候微微地敲打着祂的锁骨,好不容易才在肩头安分下来。“我是说,当然。”

这位血皇帝没有猜下属心里话的耐心,阿蒙及时地补上了未尽之言。

亚利斯塔认下了,上手去解祂的腰封。

“陛下?”女士柔软的手按住了祂的手,天生神话生物的体温不比人类,那只手十分冰凉。

“你不会以为你我枯坐一晚就可以了?”亚利斯塔有些稀奇,但是祂还是愿意给自己面前这位功臣更多的耐心。

“你明天离开我这里的状态,才是你在我的合作上盖章了。”这话粗糙,阿蒙却没有反驳。

“我明白陛下的意思。”祂笑笑,姿容当然比不过魔女,但是阿蒙夫人自有其风情。“阿蒙家族从来只有我一个。是有些不适应,陛下体谅。”然后便开始自己动手,接下来就没再拒绝亚利斯塔的帮助——至少身上这些繁琐衣裙真不是祂自己一个就能穿上脱下的。

解衣的过程也有逐渐升温的情绪,谁先开始吻的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似乎一切都开始于灯光里亚利斯塔阴恻恻地询问出的问题:“阿蒙卿在看谁啊?”

“不过是有些走神罢了。”走神吗,是的,光线很暗,祂好些细节都看不太清楚,红色也是模糊的。

亚利斯塔被祂敷衍的话逗笑了:“你是在想梅迪奇吧。”

“阿蒙卿,杀都杀了,还假惺惺地怀念什么呢?”这句话比见面时说的那句还要刺耳些,阿蒙充耳不闻,主动地贴了上去,红与黑就这样纠缠到了一起去。

亚利斯塔喜欢从后面来。

这是祂的仁慈,或许祂在吃掉三份征服者非凡特性的时候看到了一些什么,可能是索伦或者艾因霍恩,或者梅迪奇的记忆,或许里面有鲜活,活泼的,白色的,光辉的,什么记忆。

还有温柔的,羽毛柔滑的耳羽。

祂的胸口贴着阿蒙的后背,抚摸着阿蒙的喉咙,要祂把耳羽放出来——然后用犬牙并不温柔地厮磨,直到耳羽的主人发出隐忍压抑的悲泣。然而亚利斯塔真去亲吻祂的脸,就会发现祂的脸上并没有泪水。

阿蒙只是在模拟,模拟这个时候祂作为下位者应该有什么反应。

这样的模仿行为不出意料地激怒了亚利斯塔,祂的动作越发狂躁,本就不甚体贴的行为让阿蒙的身体摇晃颤抖如海上孤舟——祂就漏出了紧咬在齿间的音节:“梅……”

然后又被这个音节惊醒,紧咬牙关不发一言。

“梅?”亚利斯塔笑得更开心了。“梅什么?不叫全名吗?”

祂捏着祂的脸和阿蒙接吻,柔软的耳羽不由自主地拍了拍亚利斯塔的肩头,又老实下来,颤颤巍巍地盖在阿蒙肩上,又被亚利斯塔抓在手里把玩。

“要试着用你这双小翅膀,扇我耳光吗?”祂戏谑地问,耳羽柔软细绒都被抓得乱糟糟的。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真的扇。祂不是梅迪奇,阿蒙又不是不知道亚利斯塔什么性子。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放之四海而皆准。

于是阿蒙勾起嘴角,笑了起来,祂还是累了,如果单论身体强度的1v1,祂的体能确实不如猎人。体内的感知像祂喝过的汽水那样在小腹附近爆开,祂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失焦,却仍然保持了充分的政治素养——不要让自己上司的话掉在地上:“……不敢,陛下。我不敢。”

亚利斯塔的一缕长发不知道哪一个环节被祂抓在了手中,在这个时候微微收紧。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复,亚利斯塔却仍然很满意。

而阿蒙顶着那绵延不绝的快意转移了话题。

“哈……亚当……建议您娶奇克为后……”祂的声音因为快感断断续续的,亚利斯塔的红发缠在祂修长的指间,红的更红,白的更白。

“我……我们……哈啊……啊……都会帮您的……”祂的手指因为快感抓握成拳的时候,也把亚利斯塔的头发抓在了掌心。

亚利斯塔还有闲心笑笑。“你们?”祂问,声音有些沙哑,可见祂也并非无感。“你们,是指你和你的兄弟?还是包括了安提哥努斯和伯特利?”

阿蒙没有正面回答。祂的黑眼睛,黑沉又温柔,眉眼的弧度都是很柔和的,这种柔给了祂极大的便利——在欺诈上。只是今晚可能用不到。祂得了一点点喘息的时机让情.欲侵染的身体得到微不足道的休息,微笑着说:“是我们。”

“我们都会帮您的。”

下一秒祂的声音骤然高亢,混杂着一点点猝不及防的甜腻,祂的陛下对祂的答案并不满意。

“阿蒙卿,我看你的这份真心可假的很啊。”

“陛下……若得了想要的结果……啊……就不要……哈啊……在意属下的真心……”阿蒙做了个深呼吸来调整自己的状态,坚持着要把话说完。“……从哪儿来的了。”

这句话仍是不中听。

亚利斯塔按着祂的腹部,与自己的行动一起略一配合,手上用力一按,阿蒙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的颤抖被控制在手间,幅度极其微弱。

然后,亚利斯塔捏着阿蒙的脸,让那双无神纯黑的眼睛里映出自己模糊的影子。

“阿蒙卿,回去告诉你哥哥,你站在我这边。”

天亮的时候,卧室的房门被敲响,门外是最受敬重的大公爵,伯特利·亚伯拉罕。

“早上好,伯特利卿。”亚利斯塔不介意自己先打招呼,祂敬重这位大公爵,这位最强的天使之王。

伯特利微微颔首,在亚利斯塔的注视下走过去,把勉强修整整齐的阿蒙扶起来。

“你不会要带我灵界穿梭吧?”阿蒙的声音很是沙哑,身上的长裙已不是昨晚祂穿过来的那一件——正如亚利斯塔所说,祂离开时的状态才是合作确认的印章。

伯特利摇摇头。“陛下和我,都准备了车马。你最好坐我的。”

这就是伯特利的态度了,而安提哥努斯会跟注。

阿蒙无心再和亚利斯塔打机锋,这是祂最累的一次,祂已经想好之后的几天都不要上朝了。伯特利看着祂的耳羽蔫答答地垂在肩膀上,身上可以说一处好皮肤都没有,也就没有帮祂穿腰封。

“一会就回去了,腰封就算了吧。”

祂们同时向亚利斯塔行礼,然后一起离开,阿蒙不能在这个时候偷走自己的疲惫和不适,必须留着,留着给该看的人看。

而且,坐车马回去,也比灵界穿梭更好调整状态。

车上的空间狭小,隔着繁琐的裙摆,阿蒙的膝盖贴着伯特利的膝盖,祂低着头,整理发尾和耳羽的动作缓慢又机械,黑沉的没有情绪的眼睛似乎在放空。伯特利对祂再了解不过了——这小乌鸦现在是累得发懵,一时半会调整不过来,祂哪里尝试过这个。于是伯特利也就不说话,让祂自己缓过来。

介于阿蒙家族只有阿蒙,车马径直去了安提哥努斯的公爵府,阿蒙真是从不在这些大事上乱说话,祂说“我们”,那就是“我们”。至于塔玛拉家族和雅各家族,伯特利自会帮忙处理。

下车的时候,身上的不适仍在,头脑也仍然不够清醒。伯特利揽着祂肩膀的动作倒是方便出力,公爵手指上琳琅的戒指陷进布料里看得不清不楚,宝石的光辉难得的看不真切,这让阿蒙不适地皱眉,又什么都没说。

直到见到了坐在安提哥努斯对面的亚当。

最好的作家把目光投向阿蒙,阿蒙没有理祂,坐下了,喝了口水,杯子遮挡了微微上扬的唇角,才用那沙沙的声音对祂说:“亚利斯塔让我告诉你。”

“我站在祂那边。”

#是晋江衍生文《剧本组偶像出道实录》观影体

#原大大文笔很好,推荐看原文

#新人上路,文笔不佳,见谅

#ooc预警!!!

#关于作者智商不高却想写剧本组这件事

#大概缘更

【“狛枝,刚才那个烟花店的店长,我应该没演砸吧?总觉得会长他们已经有所猜测了。”一向胸有成竹的三日月,难得语气里透出一点不确定和无奈。

“难道你觉得能一直瞒下去?”狛枝凪斗一脸理所当然。

...

“……也是。”

三日月顿了一下,失笑着释然,又恢复了从容的姿态。

毕竟是他们,确实瞒不了多久。

不过。

他依旧希望那个时候到来的越晚越好。】

——————————————————

“烟花店的店长也是他们俩?!”

“两位还真是身兼数职呢!”太宰治无奈的笑笑

“而且还在很努力的去骗太宰君哦~”费奥多尔插话道

“你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才能让他们更幸福一点。”

狛枝凪斗抱臂哼笑:“茶会的标语不需要你重复,直说吧,需要我的[幸运]作用在哪?”

“最近帝丹中学正在准备举办运动会,会长他们之前肯定没参加过,既然是《偶像校园行》,那怎么能没有激情澎湃的运动场面呢?”三日月的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高校运动会啊。

一听就很热血青春呢。

三日月宗近震惊:不愧是狛枝凪斗,狠还是你狠。

他本来只安排了帝丹中学的。

但,[幸运]不用,过期不候。

“我这就是去联系渡边。”

三日月当场改变主意。】

“哦~原来五校联合是他们俩个搞的鬼啊………”太宰治露出了一个亲切的(?)笑容,语气轻柔的说道

“嘶,怎么感觉附近有些凉飕飕的?”中岛敦打了个寒颤,疑惑的说道

“能力是与幸运有关吗?是很有趣的能力哦!”费奥多尔笑盈盈的说着,貌似一点也没有将其放在心上的样子

【“运动会?我们三个?”

太宰治像是完全没听到后面的,不解地转头看向他的队友们。

不是他在灭自己人威风,实在是————

太宰治看了眼即便挂着黑眼圈还在“噼里啪啦”打字不知道和谁聊天的费奥多尔,又看了看穿着白色浴袍正优哉游哉涂着指甲油欣赏自己杰作的涩泽龙彦。

……这合适吗?

太宰治转回来看着井上,难得认真地劝说:“要不,节目组再考虑考虑?”

“当然不是让三位老师去参加比赛啊,这是学生们的运动会,老师们只要旁观就好了。”

“难道是去当吉祥物吗?”

旁边的费奥多尔和涩泽龙彦也颇有点好奇,都停下动作看过来。】

“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到时候肯定不止吉祥物吧!”太宰治总有一种感觉,耸了耸肩,道:“估摸着最后还是得我们亲自上场!”

“我赞同哦,只是我们也没有如此不靠谱吧!”费奥多尔无奈道,涩泽龙彦对此点了点头

“哦,天哪~难道几位自己不清楚吗?”太宰治夸张的问道

【【每日任务:每人拥抱一个小学生,同时询问“喜欢吗?”,并获得含有“喜欢”词汇的正面回答】

【每日任务结算中】

【成功】

【奖励:[花]牌】

被三个大美人偶像盯着,井上下意思挺直身躯,清了清嗓子,但一想到节目组这次的决定,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三位老师当然是要去当最令人惊喜的冠军大奖啦!”

白三角怔愣了一下:“……啊?”

【每日任务:参加一项五校联合运动会项目,并获得冠军】

“惊喜大奖是指,获得一个项目的冠军可以向你们许一个愿望。”

到时候三位老师只要选出一位运动能力比较强的来完成就够了。”

太宰治眼睛一亮:“哦~”

这句话在他脑海中自动翻译成:可以坑一个人出去丢人!

那可真是太棒了!】

“真是出乎意料的抉择呢!”涩泽龙彦说着

“换而言之,我们其实就是奖品啦!”费奥多尔笑道,“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

想起来好久没更了,诈尸一下,下周期中,不更了啊

CP陆林不拆不逆

陆必行及其一众人为十四年后看到白银十卫前

林静姝为遇袭五年后兵变前

没有林然陆果

————————————→

【……

“自从进入星际时代,宇宙上最危险的就不是黑洞了。”独眼鹰说,“小鬼们,记住了,比黑洞更危险的就是人。”

……伸出的左手却悬在林静恒胸前,手指伸展两下,没敢往上放——这位前将军的衬衫有三颗扣没系!

……“臭大姐,怎么是你......

……“臭大姐,怎么是你?”

就在他又好笑又无奈地摇头时,林静恒无意瞥了他一眼,有那么片刻,这位前任联盟上将心里“咯噔”一下,怀疑自己在陆必行心里的形象不怎么样。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这些年来,他处心积虑地维持着这样一个形象,游走在各方之间。

否则,一个不到百岁的年轻人,凭什么他能爬到那么高的位置呢?

然而三十年过去,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本来应该是什么样了。

……】

黑洞好歹还有机械可以计算,可人心千变万化,更受当下环境的影响,指不定上一刻还在跟你勾肩搭背当兄弟的人下一秒就给兄弟两刀,谁又真正预测得准呢?

偏偏只有这个人,林静恒,表面上狂妄无比恶劣至极,却生生守着底线一动不动,而其他那些人呢,那些看上去风光靓丽的,都是个顶个的疯子。

要是现在给陆影帝一方帕子,大概已经开始抹泪了。

这可是,真爱啊。

陆必行借着撒泼的间隙偷摸地打量着林静恒,男人的侧脸微微绷着,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可他却莫名透过这人硬挺的脊背,看到了埋在深处的无可言说。

忍不住勾了下唇,陆必行漫无目的地想,原来兜兜转转,他竟然也走上了与林静恒相似的人生道路。

他蹬鼻子上脸,直接把林静恒当成了助教。

林静恒和独眼鹰两人站在快没电的北京上,完美地维持了“算你识相,先饶了你”的表情,像两个能生杀予夺的世外高人。

“欢迎加入第八星系自卫队。”臭大姐站在妖娆的门牌下,张开双臂,“这是我们的地下王国。”

陆必行的眉心轻轻一拧,臭大姐这话没落,他就忽然朝学生们招招手…………走,我带你们出去转转,好好长长见识。”

哪怕早一天、早一个小时告诉他……

林静恒站直了:“这是谁的地盘?”

…………林静恒笑了,“不如你现在说说,这里是谁的地盘?”

除了陆必行,还有谁这么勇敢,让林静恒来当这个助教,还是这么温柔体贴的林静恒。

温柔体贴四个大字没人听不懂,放在林静恒身上就显得尤为惊悚,大概能排作白银十卫内部私传的十大鬼故事榜首,连认识林静恒的众人光看这一段就觉得见了鬼了。

而陆信比鬼还幽怨。

林静恒正在调整他坐的姿势,陆必行刚刚靠到了他的身上,短发蹭在他的颈间,他正默不作声地换姿势要让陆必行靠的舒服点,就察觉到一个视线比其他人更不加掩饰地落在自己身上,一抬头,越过旁人的目光,林静恒成功被陆信激出一手臂鸡皮疙瘩,差点儿把陆必行给抖了出去。

于是众人视线中央的林静恒突然被一大一小两个人的注视整得浑身不舒坦,主要是来自身边这位,至于陆信?反正他早就习惯了自己这样了。

不过林静恒装腔作势的气势何时何地都不减,屏幕里那位跟独眼鹰站在一起,沙发上这位跟陆必行靠在一起,依旧是八风不动的模样。

当年尚且年少懵懂的四个孩子如今看到这一段终于能意会到林静恒的言外之意,陆必行比他们懂的更早,他们也能理解陆必行的良苦用心,若是再在那儿待下去听到真相,只怕他们会做出什么难以预料的过激行为。

可理解归理解,真正看到后,心中免不了几分哀与怨,这点情绪谈不上是恨,因为人皆为己,这无可厚非,只是他们忍不住会去想如果早一些时候知道,再早一点点,哪怕只是几分钟呢?

恰与屏幕中独眼鹰的想法不谋而合。

可一切没有如果,他们只能擦干眼泪,拍干净身上的尘土,相互搀扶着艰难前行,

林静恒虽看着很有压迫感,让人恐惧,但他的存在无疑是一针定心剂,光是他站在那儿,看着他安全感就油然而生,这么一段锋芒微露的行为更是无需多言。

陆必行兀地握紧手,林静恒微不可察地朝他偏了偏头,腕上的感觉说不上痛,应该是这人有意地控制了力量,他只看清这人唇畔似乎有一点笑意,满是自嘲。

陆必行想,当初他也觉得林静恒所向披靡,无所不能,直到他失去过一次。

陆必行脾气很好,被老头老太太们边嘲笑边动手动脚也不生气,跟众人一起笑了一通,把苹果切成几块,分给了几个开不得玩笑的学生,塞住了少年们准备反唇相讥的嘴。

这时,有一个老太太伸出拐杖,敲了敲他:“小孩,你说得这么热闹,能把那个修好吗?”

…………赌注是让陆将军闭嘴一个暑假……毕竟,两个月憋着不能长篇大论,对陆将军来说是一场酷刑。

独眼鹰说:“我没说物资——基地里这些人呢?”

林静恒头也不回:“关我什么事?”

独眼鹰神色复杂地注视着他的背影:“离开联盟五年,也没能让你沾一点人情味。”

不远处,陆必行被一帮破衣烂衫的人们抛了起来。

林静恒却没动,靠在风骚的行政楼建筑下,他远远地注视着在垃圾桶上发表演讲的年轻人。

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但陆必行知道,林静恒看着屏幕的时候,非常、非常专注,只有他轻轻一动时才会分神来回应一下,例如回握住他,两人肌肤相贴,也将体温混在一起,分不开了。

所有冲动被堵死在了嗓子眼儿,陆必行无法,只能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屏幕上,就见接下来说的不是他了,而是少年时期的林静恒,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后,陆必行将话全部咽了回去,又被林静恒给吸引了过去。

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林静恒应该是他哥哥,会陪他长大,他就不需要看着这些影像来了解当初这人的模样。

一个,更有人情味儿的林静恒。

多美好。

林静恒只觉得屏幕里的青年无比鲜活,可他身边这个,怎么养成这样了?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甚至连未来那个自己都不放过,忍不住想,你怎么没有护着他啊?

独眼鹰仍要垂死挣扎,冷笑一声:“谁说家产要留给你?你又不是我儿子,你是我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林静恒的……不知道算养父还是老师,是我的一个老朋友。”…………“过命的朋友——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这个人被诬陷有罪,死了。”

……联盟虽然对陆信其人讳莫如深,但他“背叛”和“反人类”两大罪名都记录在案……

现在看来,这小子那么清心寡欲,也有可能是他并不喜欢小丫头们,而当时身边恰好没有什么齐整的男人!

……若无其事似的问湛卢:“陆必行带着他那几个学生参观什么呢?”

……还从来没有技术员敢到他面没完没了的这么嘚啵,林静恒两次举起手来想打断他,抬头一看陆必行发光的眼睛,又没忍心,举起的手指只好转向自己,生生把太阳穴按出了一道红印。

真是被独眼鹰捡回来的陆必行当初也没想到他以为是独眼鹰的气话居然是真的,不由得为此叹服,没想到独眼鹰心理素质相当好,如此接近真相的话就这么气急败坏地吼,不过也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与其支支吾吾遮遮掩掩,还不如平常对话那样,更掩人耳目。

冷血无情不顾旧恩的林静恒并没有为自己辩驳的意思,一来无人知晓出去后这些记忆是否还会存在还会存在多少,他扮演了那么多年的形象如果真的毁于一旦,林静恒大概要自挂东南枝了。

只是陆必行看着“若无其事”的林静恒嘿嘿乐了一下,这下忍不住:“没关系林,想看可以直接看。”

林静恒:“……”

大的是个二货,小的是个不要脸的粘人精,林静恒沉默片刻,觉得自己最惨。

但这还真不怪陆必行后来蹬鼻子上脸,谁让林静恒打一开始就这么纵容容忍的,放以前技术人员说不定连头都来不及开一句就被林静恒给打回去了,同这会儿耐心的林静恒形成鲜明对比。

被按红的太阳穴也是。

……一个是“强颜欢笑”,一个是“忍辱负重”,好奇的人工智能感觉自己发现了新鲜事,高高兴兴地录入并保存了这一数据。

——嘴角是舒展的,眉头却没来得及打开,眼睫轻轻地垂下去,亲切得有点不像他,近乎有纵容和宠爱的意思。

“他对我确实不一样,挺明显的…………所以他是不是对我有那个意思?”

他是怎么长成这样的呢?

林静恒忍不住想:“肯定是那老不正经的波斯猫就知道花天酒地,小时候没好好照顾过他。”

……陆必行实验完毕,认为自己差不多可以得出结论了,林就是有那个意思。

林静恒微笑:“湛——卢——”

林静恒无言以对,但他向来不讲理,于是冲陆必行扬了扬下颚:“叫湛卢删了。”

陆必行一边笑着应好一边偷偷把那份数据加密并再三勒令湛卢不许说。又遗憾地看了看屏幕,屏幕把林静恒笑时的每一点细节都清晰无比地落了下来,如果不是不合适,陆必行甚至想要个录像,把这一段带回去好好品鉴,正这么想着,陆必行就察觉个人终端一震,他低下头,看见一个名字是串稀奇古怪的乱码的账号给他发了一个视频,无需点开,光看封面,就知道是屏幕中那段。

陆必行:“?”

陆必行吓得差点儿把个人终端丢出去,又赶忙回过神来,捂着手机跟做贼了似的,低着头偷偷看。

林静恒让步,那比铁树开花还要精彩,而他对上陆必行又是一个相当没有原则的人,其余人光看着,大概就都明白这样的故事接下来十有八九不少。

陆必行可真好使啊,林静恒可真惯着啊。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看着陆必行自我攻略,都叫一个叹服,而莫名其妙被无辜牵连的独眼鹰险些又炸了。

林静恒慢悠悠地说:“气大伤身啊陆兄。”

其余人心说你不气他就不伤了。

·善用退出

·第三夜·黑之时代⑥

「事情解决后,太宰找了块礁石,坐在上面,漫无目的的看着大海。偶尔有铃声响起,他就会用指节轻敲膝盖,远程把控着任务的进展。」

〔幼宰还是坐在那里,太宰选择的位置离他不远,两人并排坐着,各不相干的沉浸到各自的思绪里去。

『治君在想什么?』

“如果跳海的话……”

『跳海?!』

“被鲨鱼分食的话,会很痛苦吧。”

『这样啊……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个?』

“噗。”幼宰发出微笑的声音,“因为回想起龙头斗争那时候的大海,心情有些不好,就想着想一些能让我高兴起来的事情。”...

“噗。”幼宰发出微笑的声音,“因为回想起龙头斗争那时候的大海,心情有些不好,就想着想一些能让我高兴起来的事情。”

『……跳海能让治君高兴起来吗?』

“我没有尝试过,但我猜能让我平静下来。”幼宰换了个姿势,双手托着下巴,看向大海的远处,“我是想到了那天,他们三个人都在酒吧,提到了南国之旅,说要一起去看海。”

书直觉此刻不该继续问下去了。

“可是现在感觉,这种约定,没办法完成了。”

“因为织田作和安吾的工作都太忙了啊。”幼宰伸了个懒腰,抱怨着说道,“我学同位体像不像,他经常会这样抱怨。”

『你们本来就都是太宰治。』

“是吗?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幼宰的表情突然失去了色彩,“书君,这个世界,我们的世界,我梦境里的世界,那么多世界……那么多的太宰治——”

他浅浅的吸了口气,以一种茫然的神情看向同位体:“「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

中也皱着眉压低了帽檐,他对屏幕里那个太宰治,有些接受不良。任谁自认识起,就贴上了工作狂标签的人,突然变得休闲度日,悠哉悠哉,都会有种不真实感。

“有些出乎预料的和谐啊。”森摸着下巴,不知从哪里生出了感慨之心。

红叶打了个哈欠,她感觉睡眠实在不充足,在地牢里度过了整个白天,不过对异能者来说,缺少一天的睡眠并无大碍:“其实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吧,治君对太宰并没有什么排斥心理。”许是这样区分比较方便,红叶也跟着森这样称呼着。

“红叶君,哪怕是庸碌无为的普通人,也有自己活着的动力。”森叹了口气,这样说着,“所有的太宰君都在寻找这个动力。而治君,他和同位体一样的聪慧,但他不幸的窥见了别的世界——”

港黑这一块处于令人不安的停顿中,中也暴躁的再次压低帽檐。

乱步面无表情的睁开了眼:“大家都看出来了,眼镜君是卧底,织田君……大概率死亡了。我们世界的绷带君制定那种计划,这件事在其中的占比,至少值得单独拎出来计算。”

被宣告死亡的织田还未反应过来,国木田就先不解的反问:“等等,乱步桑,并非质疑您的推理,只是以织田的水准,怎么会死亡呢?”

与谢野有些苦恼的皱起眉:“国木田君,就算他们三个自己觉得是普通的会面,但我们都能看出这其中有超越立场的友谊。”

国木田点头赞成,与谢野继续解释着:“如果仅仅是安吾的叛逃,哪怕太宰和织田作还在黑帮,也不影响他们私下关系好。但是太宰的叛逃和先前我们看到的,他们重逢时尴尬的会面,就只能说明他们中产生了巨大的变故。”

国木田转头看向织田,又满腹心事的看向与谢野。与谢野耸了耸肩,咽下了对于织田作收养的孩子的担心:“只是很大概率,乱步桑看出来了什么?”

“是因为他提到了,mimic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乱步像是敷衍的丢出一句话,随后便脸色难看的陷入思考中,如果这个世界只是基于谎言的泡沫,这对于执着于生存意义的太宰来说,就是随时会将他吞噬的虚无。

「铃声打断了这一切。

“太宰吗?”

“我受到狙击。”

太宰的话语仿佛被吞掉了,猛然中断。

“在安吾的住处。”织田作语速很快,说着自己追击的狙击手的路径。

“你是要我阻断他的脱逃路径吧?”太宰的话语中带着某种意味,只要织田作确定,他就会立刻赶到的意味。

“太宰,我手边有『银之神谕』。要是你不介意——”织田作仿佛意识到了不妥,补充着说明。

“算了啦,没有那种东西也无妨。你身陷危机不是吗?”太宰以开朗的音色回复,“我立刻命令部下封锁道路,我也会赶过去。你别追得太紧了,织田作。”

〔『治君心情好转了吗?』

此刻太宰正坐在车上赶往现场,幼宰坐在他身边,打量着车窗外。

“好转?当然没有。”他这么说着,嘴角浅浅的上扬,“只不过诧异织田作下意识想到同位体……是作为友人的那种想到。”

国木田因为乱步与与谢野的推论显得有些心神不宁,纵然当事人在他身边波澜不惊的观看着。

“是被首领传唤后,接受了什么为难的任务。”国木田在听到狙击后,正色分析着,“等等……坂口君的住处。”

中岛敦捏着拳头,心里憋着点不舒服:“还真是厉害啊,看来那个世界里,坂口长官是成功的三重间谍。”

镜花轻轻的拉了下敦。

他自然是厉害的,安吾这样想到。他去做这种事情单纯只是因为别人无法做到罢了,同位体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他掌心的衣物被揉的很乱,在听到刚刚被推测出的,织田作的死亡后。就像是戳破了一层薄膜,把安吾不愿意深思的某种可能展露在他眼前。

安吾了解自己的同位体,他们有同样的傲慢,也因此他嘴角不自知的下沉着。是觉得自己得到了很多信息,已经站在了执棋人的位置上了吗?安吾咬了下舌尖,杂乱的慌与惧涌上他的心头。

中岛敦动了下嘴角,刚刚因为情绪绷紧的肩膀松了下来,他看着侧前方脸色同样不算好的银,吸了口气,苦笑着,像是自言自语的对着镜花说:“太宰先生他心情不好,他的同位体也是。对太宰先生来说,脸上的表情和心情截然相反是常有的事情。”

乱步的心情不是很好,他敏锐的感觉到森鸥外在其中的布局,给织田足够的权限去调查眼镜君,这种举动本身就是对外的信号,出于他对于太宰的偏袒,所以偏袒着有叛徒可能性的太宰友人。

「太宰赶到时,织田作正在巷子里与敌人对峙。

“织田作!弯腰!”

织田敏锐的扑倒在地面上,几乎在声音响起的同时,他便做出了动作。

闪光手榴弹越过他的头顶,在后巷发出巨响。在敌人视野被遮蔽时,四个手持冲锋枪的黑西装越过织田作,对着衣着褴褛的人进攻,即便是本领高强的士兵,也在这种枪林弹雨中,发出了短促的惨叫,血烟从他们身体中喷出,墙上被喷溅的血液肆意涂抹。

“你这男人还真伤脑筋啊,织田作。只要你想,在一次呼吸之间就能杀了他们。”太宰踩着轻快的步伐靠近织田作,表情仿佛随时都能吹出口哨。

太宰对着织田作伸出手,后者便握住他的手站了起来,环顾后巷。」

〔幼宰不知何时坐在了高墙上,轻轻的晃着腿打量着巷子里的一切。〕

森鸥外注视着织田作,在心底评估着他的战斗力,最终得出了不愧是太宰的友人的结论。说来惭愧,这个世界里,他可是直到现在的观影才注意到这人,也直到此刻才直观判断出他的战斗力,而并非依靠情报推理。

中岛敦看着伸出手的太宰,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他与太宰的初遇,酸涩的情感让他几乎落泪。

银依旧沉默的在记事本上勾勒着,寥寥几笔,坐在墙上的孩子便跃然于纸上。她想通了什么,不管其他人的立场如何,她很单纯的,把这次观影当做是了解太宰的旅途,也同样是与太宰告别的旅途。

*OOOC

*有伞和嘉世的轮回if

*警告:有私设;有bug;联盟战法水平下降,战术下降,心脏下降;原著差异警告

————————————————

24

“嗖!”

隔着沼泽,千机伞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树丛,在一叶之秋穿过的刹那,火花和公共频道里的那句问好一起冒出。

巴雷特狙击!

一叶之秋的额头瞬间一片血雾,甚至身形好像都往后退了退。这个狙击实在来的太措手不及,孙翔在看到君莫笑时其实已经在操纵角色躲避,但最终还是子弹来的更快。比赛一开始,两个角色才刚打个照面,一叶之秋20%的血量就成了见面礼。

卑鄙!

孙翔一口气差点没上出来,已经没空去思考...

孙翔一口气差点没上出来,已经没空去思考轮回什么时候派人去援助区换出的第六人,赶紧让一叶之秋退回树丛,他还是头一次碰上开场就用掉大招的家伙,这记巴雷特狙击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千机伞的打制技能。不过孙翔还是有点后怕的,这要真是一枪穿云在这里伏击,被满阶的巴雷特狙击爆头,那可不只是20%的血量了,50%估计都不止。

开局没掉半管血,那基本上等同于卸了自家团队半条胳膊,孙翔一边庆幸着打制技能是低阶的,一边开始考虑是否要掉头和队伍汇合。但明显叶修不希望他考虑这个,千机伞枪口再次冒火,两发反坦克炮对着一叶之秋躲藏的位置就轰过去。

树丛后一叶之秋一个翻滚躲过第一炮,但随即而来的第二炮像是带着定位系统一样朝着他即将到达的位置轰去。看眼要躲闪不及,一叶之秋竟朝地面拍出一掌,靠着吹飞的反作用力擦着反坦克炮过去了。

“漂亮!”全场的观众心提到了嗓子眼,看到一叶之秋靠落花掌躲过那惊险的第二炮之后,李艺博和潘林率先惊叹孙翔这一精彩操作,没想到话音刚落,炮声再响,第三枚反坦克炮轰出。而这一次,再也没有闪避的余地,炮弹精准命中在一叶之秋身上。

“轰——”

君莫笑和一叶之秋,两个角色,仅一步之遥。

这样正好,痛痛快快来打一场!

其他人碰上这种凶猛的进攻节奏可能会想到退缩,可孙翔不会,甚至叶修猛烈的攻击更合他的胃口。又一次交锋过后,君莫笑和一叶之秋各退一步,但两人的视角却没有从对方身上移开过。

龙形斗气在却邪上凝结,千机伞咔咔咔切换成伞形态。

战斗法师65级技能,豪龙破军!

却邪带着咆哮的斗气朝前方杀去,君莫笑没躲,千机伞哗的一下撑开,巨大的伞面像面盾牌一样挡在他前面。

挡得住吗?

这是观众们的疑问,豪龙破军可是战斗法师最强的物理攻击,就算能抗下但伤害也要吃下不少吧,这个防御不划算啊,还不如闪避再另寻机会反击呢。

但紧接着,千机伞的伞面散发出银白色的圣光,然后在现场观众的目瞪口呆下,君莫笑撑着伞快速向前冲去,他的血量在以一个可怕的速度下降,但是眨眼间功夫,千机伞狠狠地撞在一叶之秋身上。

“风暴反击,是骑士技能风暴反击!”潘林在演播室大叫起来,尖叫的声音让旁边的李艺博都被吓了一跳,“君莫笑利用盾牌吸收了豪龙破军的攻击,然后顺势使用冲锋快速位移到一叶之秋身边,再把豪龙破军的攻击还给了对手,战斗法师虽然是近战角色,但实际上还是法师系角色,他们的防御力相较于同系其他职业确实偏高,但是和真正需要抗伤害的格斗系和圣职系还是没法比拟的……”

他语无伦次的和观众们解释着叶修这一反击的精妙之处,但李艺博却盯着场上的两个角色思考着什么,突然间,他抬头对导播说道:“调一下刚刚叶修的视角。”

潘林的滔滔不绝停下来:“啊?怎么了?”

“嗯,对,再往前一点,好!就这个位置!”李艺博指挥着导播把视角定格在某一帧,“你看,这里!我们都以为叶修是靠风暴反击抗住的豪龙破军,其实不是,你看君莫笑的手。”

李艺博往前又调了两帧:“在切换成伞盾前,叶修其实先开了个钢筋铁骨,不然以豪龙破军的技能判断,君莫笑应该会被直接掀飞出去。”

“原来是这样!”潘林恍然大悟,“不过太可惜了,散人没法学习骑士的觉醒技能,不然诚实的风暴反击可是能把豪龙破军的伤害百分百还给一叶之秋的。”

勘破了叶修的操作,李艺博和潘林两人额外爽快,只觉得自己作为专业人士的素养完全体现出来了,可只有场上的孙翔知道,在钢筋铁骨和风暴反击以外,君莫笑在使出冲锋撞击前,还夹杂着一个挑衅的动作,否则以豪龙破军的收招速度,完全是有机会让孙翔调整站位的。

就是这个小小的挑衅,让收尾阶段的却邪不由自主地往君莫笑那个方向探了探,再然后,君莫笑就像个炮弹一样撞在了一叶之秋身上,顺带也让孙翔知道了被豪龙破军击中的滋味。

几次交锋,被誉为继王杰希后最强新人的孙翔愣是没在叶修手上讨到点好,现在一叶之秋的血量相较于君莫笑的那可是相当不健康。孤身前来,身边自然没有治疗,战还是退,都在他一念之间。

开什么玩笑!

一秒都不带犹豫的,一叶之秋却邪一抖,再次朝君莫笑扑去。

来战!

25

地图的西侧屹然成为了叶修和孙翔的火拼现场,而靠中间的地方,嘉世其余的四人在发现和孙翔失去联络之后立即对阵型做出调整。秋木苏、沐雨橙风和暗无天日形成三角站位前进,将织影牢牢地护在中间。

这张图他们不熟,所以走得额外小心。

突然间,破空声划破寂静,暗无天日眼前一闪,一把匕首淬着寒光就朝他的脖颈劈来。

刺客技能,割喉。

“叮——”

就在匕首快要劈到暗无天日脖子时,一颗子弹呼啸而来,撞在了刀刃上,金属相交擦出的火花让刘皓立即反应过来,暗无天日顺势往后退走一小步,而就这点距离,匕首贴着暗无天日的下巴就抹了过去。

脱险后的刘皓自然也察觉到这是他们即将和轮回大战的信号,但他还是不忘先在频道里呐喊了一声:“队长威武!”

你有空在旁边打字,不如先过来把刺客拦住!

场上秋木苏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开枪封锁残忍静默的后退路线,却因为刘皓跑去打字导致后路没人拦截,残忍静默一个空跃接弧光闪脱离了神枪手的射程范围,跳到后方的大树上,再身影一闪跳下,就失去了行踪。

好可惜啊。

现场的嘉世粉和转播观众叹息,轮回粉却长松一口气。

好险,差点偷袭就要变成送人头了。

场上,苏沐秋没觉得意外,秋木苏收枪归队,刘皓嘛,他最了解了,脑子里成天想的就是怎么加戏营销他谦虚和善的人设,别看他场上队长威武队长霸气叫的好听,赛后采访里明扬暗贬的事可没少干。

简单总结,屁事一堆又耽误正事。

所以苏沐秋没搭理他,很干脆的在队伍频道里打了个“追”,又给孙翔发了个坐标,要求他迅速过来汇合。看到指示后,身后沐雨橙风很默契地飞炮往残忍静默消失的方向跳去,在树顶找好视角后,加农炮对着面前的树丛便扫射了起来。原本还生机勃勃的风景,眨眼已是一片狼藉,焦枯破败的场地让观众想到安全警示的那句“放火烧山,牢底坐穿”,顿时无比庆幸这是在游戏世界。

枪炮师射程范围够大,再加上苏沐橙飞炮、定点和射击速度够快,残忍静默的去向最终还是被嘉世几人找到了。暗无天日上去就是一道地裂波动剑,残忍静默跳开,反手甩出一个子母刺,趁对方提剑格挡的同时,弧光闪再现,但这次不是退走,而是以进攻姿势冲向暗无天日,手上匕首挥舞的残影连连,转眼间刺的魔剑士浑身都在飙血。

旁边苏沐秋倒是想帮他,可他们这儿还有个牧师呢,总不可能让沐雨橙风来保护吧。于是只能一边护着织影,一边移动两人的站位准备策应暗无天日。

就在此时,从相反方向,江波涛的无浪一个疾跑接跳跃出现在两人的视角里,手里的天链波动之力涌动,唰唰唰三道波动剑呈三叠接连扫出。苏沐秋被迫转回来应对波动三叠浪,没让秋木苏躲,而是趁这个机会密集射击,身后的织影看出他准备打交换,抬起法杖进入了吟唱状态。

又一枚激光炮落下,目标却不是无浪,而是场中的秋木苏,观众们正惊讶,就见秋木苏借着光柱的掩护打出一个散射。随着他的移动,原本应该四散的子弹被汇聚到了两个方向,一簇朝着江波涛的无浪,另一簇却是朝着织影背后,而在那个方向,冲过来的赫然是吕泊远的云山乱。

“啊、这……”演播室里潘林话都要说不出来了,眼下场面实在太乱,炮弹子弹全程乱飞,中间还夹杂着两位魔剑士的波动之力和牧师的圣光,技能没啥光影特效的柔道实在太容易被忽略了,但苏沐秋不仅看到了,还准确阻止了对方想偷偷带走牧师的打算,只能说在战术素养上,高出李艺博和潘林太多。

见自己的意图被阻挠,吕泊远也没太吃惊,他继续向前,准备和江波涛的无浪来个前后夹击,可苏沐秋哪能给他俩这种机会,手里转魄和灭魂两把左轮左右开弓,上面苏沐橙自然也看准机会给予掩护。他们兄妹二人的默契自不用多说,在不间断的火力轰炸下,无浪和云山乱愣是没能靠近织影一步。

可就在此时,从夹角的方向忽的丢来了一颗手雷,圆滚滚的手雷抛得极高,从秋木苏和织影的上空越过。

哪来的手雷?谁扔的?

张家兴疑惑,但很快他就知晓答案了,因为那颗看起来意义不明的手雷滞空到最高处时,江波涛右后方的树丛里飞出一颗子弹,巨大的拔弹力作用在手雷上,居然又将抛掷的位置向上顶了顶,恰好让树上的沐雨橙风看得清清楚楚。紧接着,它爆炸了。

剧烈的爆炸使得场上尘土飞扬,所有的人都没能幸免,其中最惨的还是最近的沐雨橙风,整个人直接从树上被炸飞了出去,正在空中准备使用飞炮调整身形,下头树丛里钻出一个人影,上来就是两发子弹让她的努力全部白费。

苏沐橙看到来人心里一惊,居然是一枪穿云,不对,这人不应该是在和孙翔缠斗吗?如果在这里的是周泽楷,那截住孙翔的就是……

“他们把君莫笑替换出来了,轮回现在是全攻击阵容。”

眼看无法尽快落地,苏沐橙干脆也不做多余的操作了,立即把自己的推断发在频道里。这条消息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赛前是想过轮回会找机会替换入场,当时猜测的人选是吕泊远的云山乱去换叶修的君莫笑,毕竟嘉世首发阵容有神枪手和枪炮师两个远程,比起柔道,散人可近可远的攻击范围对轮回来说帮助更大。谁知道轮回的战术更激进,不要牧师这操作是谁搞出来的苏沐秋用脚指头猜都能猜到,但轮回居然敢用却是他没想到的,更让他无奈的是,之所以能一开场就把君莫笑换出来,说明轮回的刷新点就是在换人区旁边。

连幸运女神今天都站在那边吗?

苏沐秋苦笑,一支队伍,能完全采纳队内新人提出的战术,叶修那家伙,在轮回融入的可真好啊。

26

“太漂亮了,轮回这场的战术思想很明确了,他们把嘉世的阵型给切割了。”在双方选手的动向悉数掌握后,潘林也看出了轮回的意图。

“是啊,把一叶之秋拖在西侧是第一次切割,大大减弱了队伍的灵活性,再把暗无天日引离团队是第二次切割,这样就迫使两位远程必须合力保护牧师,减弱的是队伍的灵活性,最后是对沐雨橙风的攻击,使嘉世彻底失去了相互策应的能力。”李艺博接道,“所以轮回一开始用牧师替换第六人上场就是他们这套战术最重要的一步……”

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可能我们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轮回这位新人叶修居然这么彪悍,完全牵制住了孙翔的进攻,这样一来就完全解放了周泽楷,而嘉世还需要保护他们的牧师……只能说轮回本场的打发太激进了。”

“那李指导您觉得这场哪边胜算更大呢?”潘林问。

“目前我看好轮回,”李艺博笑呵呵地说,现在他倒是敢下定论了,“刚刚那波对沐雨橙风的攻击太重要了,现在她的策应能力已经无处施展,这张地图有一半是冲着她来的,估计轮回也不会给她机会清场。你看!轮回那边已经在交换位置了,现在是由无浪来盯沐雨橙风。”

沐雨橙风被无浪近战,暗无天日被残忍静默缠住,一叶之秋下落不明,而秋木苏和织影,即将面对的是一枪穿云和云山乱,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但谁知,在这种大好形势下,云山乱居然挥挥衣袖,扭头就去帮残忍静默收拾暗无天日去了。原以为自己会是目标的织影松了口气,赶快向后退去,走前还不忘往秋木苏身上丢了治愈术。

一枪穿云和秋木苏,所有观众最期待的新老两位神枪手的对峙居然在本赛季第一场就上演了。双方周旋、拔枪、射击一气呵成,四射的子弹全场飞舞,配上两人时不时的枪体术,华丽的让观众大呼过瘾。

“居……居然是周泽楷被压制了吗?”双方出招大相径庭,自然就能看出两人水平孰高孰低,看到一枪穿云不断后退的架势,潘林有点不可思议,要知道外界对这两位的评价一直是周泽楷略胜一筹,毕竟他是在通往巅峰期的路上,而苏沐秋已过巅峰期,但……但现在周泽楷明显是在被压着打啊,难不成苏沐秋之前在隐藏实力?

李艺博不敢搭话,尤其是他刚刚还下定论说轮回赢定了,谁知道打脸来的这么快。问题是他下注下的可是一枪穿云啊,是周泽楷的一枪穿云啊!

李艺博欲哭无泪,但所有人都能从一枪穿云不断波动的手速统计看出,他招架的很吃力,出招也是被动防守较多。现场不多的嘉世粉顿时沸腾起来了,周泽楷处于下风,那不就是说明苏队更厉害吗?

枪神之争?呵呵,拿来吧你!

热烈的欢呼声好像已经在为嘉世的首胜庆祝了,然而正当一枪穿云的脚步退出灌木丛时,碎霜的枪口突然调转,竟是向后发起了射击。被忽视的苏沐秋当下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但眨眼间,一道人影,不,或者应该说是一块盾牌,笔直地朝他冲来。

中计了!

被伞盾撞倒在地的苏沐秋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君莫笑和一枪穿云的交接做的实在太完美了,隐秘到连他都没有发现,这个位置是他们赛前说好的吗?还是随机应变的?啊,看来一枪穿云之前的勉强和暂落下风也都是引诱他落入陷阱的演技吗?

苏沐秋不得不承认刚刚周泽楷的“示弱”激起了他压抑在心底的争强好胜,外界所谓的新旧枪神交替终究还是影响到了他。在这个职业圈,谁不想成为那个第一人呢?

可年龄终究是他翻不过去的大山,战队低迷的成绩是他跨不过去的河,所以当周泽楷露出所谓的破绽时,苏沐秋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击败他,给那些说他该退役的家伙看看谁才是第一神枪。

但是他忘了,这是团队赛,不是个人赛,即使他在这里打败了周泽楷也没用,荣耀不是一个人的游戏。

团队列表里,暗无天日的头像已经灰暗下去了,织影和沐雨橙风的血量也在飞速下降。远处,那个全场失踪的一叶之秋终于是见着人影了,只是脑袋上一连串的debuff预示着他也活不了多久。

看着眼前君莫笑和一枪穿云背靠背,一副把身后交给对方的信任模样,苏沐秋冷哼一声,转魄灭魂打出了今晚最后一发子弹。

“好,秋木苏红血了,君莫笑还在近身攻击,15%,10%,5%,2%,秋木苏倒……”

潘林突然卡壳说不下去了,因为在被击杀的瞬间,苏沐秋在公共频道里发了个流泪猫猫头。

27

荣耀第八赛季第一轮,轮回主场六比四战胜嘉世。

本场MVP,散人君莫笑。

TBC

写比赛我文思泉涌,写贴贴我语无伦次,修文的我:奇怪我的党争和白学呢?(阿巴阿巴阿巴)

无cp、全员友情向、原著向。

因平行世界碰撞,所以文野、咒回、名柯三大世界开始融合。简单来说,就是通过观影去了解其它的世界以此来拯救自己的世界。

观影内容繁多,包括原著、漫画、广播剧、名梗、海报延伸剧情等。

有私设,ooc抱歉!

——————————

那是平凡的一天。

港口黑手党和武装侦探社日常发生摩擦。

五条悟日常排队在买毛豆泥鲜奶油喜久福。

柯南日常和侦探少年团进行探险活动。

就在他们沉浸在自己的日常中时,大脑突然嗡的一声。下一秒,三个世界的人分别去到了他们世界的独立观影空间。

为什么要观影?世界意...

为什么要观影?世界意识说,因为你们所在的三个危险级别各不相同的世界马上就要融合了。

要想拯救自己的世界,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观影其他世界的代表性人物去进一步了解他们的世界,越是了解,之后融合时带来的风波就越会平稳……

就世界意识的说明和他们还算不错的心理素质,众人很快便理解了自己肩负的重任。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配合,总有那么几个特立独行的人给予了否认回答。对此,世界意识有话要说:

文野世界——

太宰治:不要!我不要啊啊呜呜呜!

咒回世界——

世界意识(淡定):融合世界有位好心的俄罗斯人,他布局上百年,誓要消灭世间一切罪恶!

烂橘子:速效救心丸呢!

名柯世界——

世界意识(同情):融合世界有群腐朽封建贪生怕死的集团高层,他们最喜指手画脚、消耗一心为组织奋斗的优秀人才……

琴酒:快把我伯莱塔拿来!

*首领宰中心,剧本组主场,主世界的剧本组为姓氏加下划线,例如太宰

*观影内容基本为原创

【寂静的单人病房里,忽然响起门锁转动的声音。

病床上的青年半掀起眼帘,一双情绪寡淡的鸢色眼珠有些倦怠地往旁边斜看过去。

闲适的脚步声越靠越近,熟悉的人影闯进视野。

来人脸上带着轻柔的笑,似乎是在嘲讽敌人的不堪一击,“很难过见到您这么狼狈的模样。”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病床上的病人,“现在请告诉我,那个东西在哪里?”

太宰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那把枪,他...

太宰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那把枪,他露出同款微笑——告诉别人你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的微笑,“就算你开枪,我也是不会死的。”

来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微笑一滞。

太宰唇角的笑容不自禁地扩大,“没想到,老鼠也会闻错味道,连人都找不对还真是不像你啊——”

他语气里的戏谑几乎要溢出来,对魔人翻车这件事喜闻乐见。

费奥多尔脸上的笑容骤然失去温度。

“您的计策很成功,我真的以为您是那位首领,为了掩护另一个自己甘愿中枪躺在这里,真是无私到令人作呕的行为。”他用那副冷冰冰的笑脸说。

有人这样戏弄他,该怎么报复才好呢。

他说着,垂首思索起来,紫色的眼睛里闪着寒冷的光,让人联想到见血封喉的匕首和暗处的子弹,不过几秒钟,他便若有所思地抬起头,“这么说,另一个我也……原来如此。”

太宰闭上眼睛,懒洋洋地,“真是可喜可贺,看来你已经了解到现在的情况了。”

“还要感谢您刚才的情报。”费奥多尔无意多留,转身要离开。

病床上的这位异界来客让他有种水火不容的感觉,只呆了这么一会儿他就觉得心情复杂得不行。

同类的出现令他欣喜,可惜对方与自己背道而驰,刀枪相见。

单单这一面,他就发觉了一件令人有些恼怒的事情:对方居然是个舍己为人、随波逐流、维护世界的好人。他为什么做出这样的选择?为什么不去改造这个罪恶庸常的人间,反而剜去自己的棱角,背叛自己的天赋与超我,任由人间将他淹没?

你啊,多么懦弱,多么无助。

他自言自语,“如果是那位和您截然不同的首领,一定会让我满意的。”

孤高傲慢的离群索居之人,一定会和他有更多的共同语言。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他久违地品尝到失望、背叛、愤怒。】

老鼠终于出场了。

中原中也觉得很不爽,“这家伙谁啊。”

那条青花鱼是很讨人嫌没错,但好歹也是首领的同位体,轮得到你来嫌弃他?

中岛敦静静地说,“等我出去,就把他撕成碎片。”

伤害了太宰先生的人——无论哪个太宰先生,都只会是死路一条。

森鸥外打量着屏幕上对峙的两个青年,“不行啊,看不出来什么。”

“不过。”他顿了一下,敏锐地察觉到了谈话的中心,“‘那样东西’是指什么?这位魔人似乎是为此而来的,在太宰君手里?”

他看向中原中也和芥川银,两个几乎每日贴身守在太宰治身边的人都露出了有些茫然的表情。

森鸥外无奈地笑了一下。

……啊,不愧是太宰君,瞒得真的很好。

武装侦探社的人面面相觑。

他们仍感觉自己就像局外人,乱步先生也出现在屏幕上面了没错,但似乎已经被两个太宰治排除在层层危险之外,他们的危机感因此更少一分。

虽说屏幕上的人是芥川龙之介所憎恨的人的同位体,但也只是同位体罢了,不如说两个人除了外貌截然不同,一个持重内敛一个活泼跳脱,首领眼中的夜色浓郁到化不开,连微笑都像是黑色的沉重幕布,身着沙色风衣的青年笑起来却明亮到让人想起辉煌的落日余晖,浩浩荡荡地在天际晕开一片又一片。

芥川龙之介仍处于妹妹的打击中,大脑对这些影片完全没处理,此时看向影片里病床上病人的眼神像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只有与谢野晶子,对病人这副不拿自己的痛苦和安危当回事的做派很不满。

而且这个行事风格,总觉得眼熟。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格格不入的时候,织田作之助再次语出惊人,“意外的非常小孩子脾气啊。”

“???”

武装侦探社的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他。

国木田独步惊疑不定地看向自己的搭档,“等等,织田,你从进来开始就说了很多让人费解的话,虽说你从前就让人很费解,但你现在是怎么了?”

你是什么时候戴上了比地壳还厚滤镜,又是什么时候被滤镜搞瞎了眼睛?

他们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只能从屏幕上看出“这是个脑子很可怕的人”这句话,你又是怎么看出小孩子气这个答案的?

“不是吗?”织田作之助语气平淡,“中枪躺在病床上,也是为了等魔人过去好嘲讽一下对方撒撒火气吧?有点幼稚。但我不怎么赞同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他需要纠正一下。”

问号就像一大堆从天而降的小猫小狗一样掉在地上,凌乱地满地乱跑。

“不是吧你、你还纠正上了……”

【魔人已经走远。

太宰看向窗外,太阳已经落山,余晖将尽。

他的目光盯着那缕零星的霞光,数着自己的心跳。

江户川乱步的声音通过藏在耳朵里的耳麦传出,“悲惨社畜君已经和名侦探联系上了,至于你,我暂时不想理你。”

太宰忍不住在心里笑出来。

哎呀呀,悲惨社畜君,下次见到安吾也这么叫他好了,应该能看见很好玩的反应吧?

但紧接着,想起自己让乱步先生生了多大的气,他不禁收敛了笑意,悲从中来。

……这回真的要花很大力气才能把乱步先生哄好了。

或许在乱步先生看来,这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完全不值得他付出这样的代价:刚来就吃枪子,然后浑身无力地躺在病床上,之后都要负伤行动。

但在他看来,无论付出什么,这个来之不易的世界都得再谨慎不过地保护好才行。

……无论付出什么。】

——

一直活在对话里的首领世界的陀总终于出场了,真不容易啊都第八章了()

二编:原来真人版if里宰把真相告诉陀了,但我写完这章才知道,问题是整篇文都是建立在if陀不知道的基础上,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大纲啊可恶……现在我先去看看真人版……

三遍:对不起但我们还是假装首领宰还没告诉陀吧,真的很抱歉但如果要改的话不仅这篇得重写前面几篇也得大修,我的精力不太允许,真的很抱歉QAQ……

*森太cb

十五

之后几天,森鸥外都没有见到津岛修治再出现。

身边骤然清净,森也重新感到无聊了起来。

托书店老板将打包的行李送往车站的间隙,在书店中徘徊之时,森还特意打量了一下据那孩子说可以藏下他自己的角落,毫无意外只能瞥见一片狭小空洞的黑暗——

「今天也没有来这里啊,真的在刻意避开自己吗?」

经历几次,鸥外也不免开始怀疑自己计策的成功率。

面对大多数对手时,鸥外不说自诩算无...

面对大多数对手时,鸥外不说自诩算无遗策,也能说得上是运筹帷幄。

唯有在面对太宰君(现在这孩子还叫津岛修治呢)的时候,这位曾经黑手党的领军人物总会感到头疼棘手,更不必说他上辈子已经被太宰算计到被迫隐退一次了。

“怎么办啊——”森凄惨地哀嚎着,把哭丧着的脸埋进爱丽丝的一头金发里,开始胡来地蹭来蹭去。

不出意料的,异能体甩给他一个“你活该”的不屑眼神。

“目前有好多计划,如果得不到那孩子的帮助,难度都会几何倍地上升……”

鸥外本也不太想预估这种可能性,但他已经破釜沉舟地向修治说了那些话,理性便如齿轮般不肯停下来,已经开始盘算在后续的计划中、完全不依仗那孩子的好头脑和「人间失格」的方案了,其周密程度、若被任何他未来的敌人知晓,估计都会感到胆寒的吧。

“爱丽丝,你说修治君是不是已经预料到和我一起回横滨,生活就会变得极度无聊了啊?”鸥外似乎悲痛欲绝,“但是没有办法啊,大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嘛,为了金钱和利益算计奔波……”

“既然如此,林太郎干脆就放弃让太宰跟在身边不就好了?”爱丽丝露出嫌弃尾随变态的眼神,“说不定不跟着你,他会更好地长大呢。”

听到这话的鸥外出神了几秒,片刻后,脸上挂着看不透的神情,低声喃喃:“即便真的是那样……”

爱丽丝鄙夷地回视她的主人:“林太郎还是放不下太宰的利用价值?”

森鸥外弯起唇角,轻声感慨着:“也许是吧,究竟是放不下什么呢……”

思考了片刻,他还是给爱丽丝围上了洋装斗篷,并用兜帽遮住了小姑娘一头亮眼的金发。

他出横滨的时候身边并没有跟着小女孩,但「爱丽丝」又是此地人尽皆知的存在,鸥外心想,只能让爱丽丝跟到横滨以后再消失了。

长途列车可不是怎样舒服的地方——森暗自叹气,还未出发已经在默默列举好了之后的赔偿与哄劝。

辞行出门时,鸥外刻意仔细观察了一下温泉公馆老板娘的神情,发觉一切如常时,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爱丽丝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不解地仰头打量着正在寒暄告别的两人。

“……你也是,小爱丽丝,有机会请再来青森玩哦。”

「依照林太郎的阴险,你这辈子可能都再见不到他了。」如此想着的小姑娘,扬起一个巨大的欺骗性笑容,“嗯,当然啦,谢谢您!”

爱丽丝被鸥外装模作样地抱在怀里,坐上了马车。

一路上她狐疑地观察着森鸥外镇定自若的神色,思考着有哪些事自己没有留意到。

她瞥了眼正随着马车行进上下颠簸的行李箱,「没道理,不可能藏在那里面的吧。」她可是早晨亲眼看着林太郎收拾的。

「难不成在马车底下?」——爱丽丝无语,不可能吧,那孩子又不是中也那种体力怪物。

「还是说已经偷偷逃家了,准备在横滨埋伏我们?」——不,这样的话,温泉公馆早就混乱了起来,应该不会如此平静。

爱丽丝百思不得其解,进而恼羞成怒了起来——凭什么她要操心着倒霉师徒俩的事情!明明森鸥外在设定她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让她帮这方面的忙,所以,一切苦恼都是这个人自找的!

爱丽丝狠狠地掐了医生一把,心知肚明异能体为何生气的情况下,医生只能委屈地低声哼哼了几声,然后便毫无底线般开始许诺。

在限定蛋糕、崭新画笔等诸般妥协下,异能体小姑娘气鼓鼓地被鸥外牵着走进了车站。

行人攒动之中,爱丽丝偶然瞥见了有人推着层层纸箱的货物运输车靠近,最终停在了森的面前。

“请问是森林太郎先生吗?货物已经为您送到了,请您确认一下,接下来就帮您搬上货运车厢了。”

——「这些箱子也很可疑呢。」爱丽丝又开始若有所思起来,漂亮的蓝色大眼睛执着而认真地目送那一车货物远去。「但是,似乎没有发现用来呼吸的孔隙?」

“开往东京都的列车将在5分钟后到站,将前往古川、仙台、福岛、上野以及横滨港的各位乘客……”

鸥外一手托着行李箱,一手牵着爱丽丝,与周围的旅客一起向站台走去。

四周逐渐变得拥挤了起来,爱丽丝没有办法直接飞起来,也不能凭空消失,只能在视角受限的情况下,忍耐着和森一起前进。

突然有人不小心趔趄了一步,差点朝爱丽丝的方向扑倒,异能体用常人看不清的速度向前一步,森与自己的异能体默契十足,配合着遮掩住了她的行动。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有人跳出来暗杀林太郎的话,也会防不胜防的吧。」爱丽丝有些烦恼地随着人群移动,自从森鸥外当上港黑的首领之后,就再也不会带着爱丽丝主动参与进这种场面了,上一次有这种经历还是森鸥外在德留学的时候,「当然,这种事现在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但是,如果说要找时机混上列车,那么此刻也是最好的时机。」

异能体的视线迅速地扫视着,寻找着那个比自己还要再小一点的身影,结果目之所及,皆是匆匆而过的鞋履与衣摆。

直到安稳地与森并排地坐在了座位上,依旧一无所获。

「……诶?」爱丽丝的表情一片空白,她困扰地陷入了沉思,「难不成真的没有跟来?」

接着又偷偷看了一眼森的方向,医生已经靠在窗边,从手袋中拿出一本医学手札,开始悠闲地读了起来,留意到爱丽丝的动静,还笑眯眯地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先忍耐一下,等会把画板给你拿出来哦。”

「绝对,有哪里不对劲!」爱丽丝目不转睛地盯着森毫无破绽的微笑,「毕竟只要和某两个人有关系,空气中都充满着算计和阴险的味道。」

归根到底,某个连刻意塑造成孩童的异能体也隐瞒耍弄的大人也太过分了。

终于,在鸣笛的喧嚣声中,火车缓缓开动了,望着窗外逐渐模糊远行的树木与屋檐,爱丽丝的心头突然涌上一股朦胧而庞大的、却无法捕捉的哀伤。

倚在窗边的森鸥外,不知何时已经将视线从手札上移开,带着满含歉意的微笑看着她。

“林太郎……”爱丽丝怔忡着与他对视。

「抱歉,爱丽丝。」森鸥外无声地动着嘴唇,那一瞬间,他的视线越过了她,看向了她的身后。

「等一下!」电光火石之间,爱丽丝迎来了迟来的醒悟,「林太郎一直以来都会把窗边的座位让给我,为什么这次——」

她挣扎着回头,但已经来不及了,在骤然消失之前,湛蓝的眼睛中只倒映出与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斗篷毛边。

“森医生,真巧呀,你也坐这趟列车吗?”

稚嫩的声音响起,雪白的斗篷掀起一角,露出了一双漂亮又狡黠的鸢色大眼睛。

“……是很巧哦,修治君。”即便承受着异能体少女在脑海中的怒斥,森鸥外也情不自禁快慰地微笑起来,眼睛弯成两道月牙。

“窗边这个座位其实是空的,要过来坐吗?”

tbc.

爱丽丝:)

哈哈,林太郎危

但是猫猫已经拐出门了,离拐到手不远了,付出的代价森先生觉得是值得的www

沉迷中华风宰的产物

想写阴暗潮湿的风格

………………………………………………

中岛敦敲响房门时,雨已经落了下来。

突然降下的暴雨令他无处可去,只能求助于附近的人家。

“哐哐。”敦拍动大门上的铜环,“哐哐哐!”

“有人在吗?”他高声呼喊。

过了好一会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门房不悦地探出头来。

“什么事?”

门房是个年轻人,穿着与门房这份工作不太相称的大红色唐装,表情飞扬跋扈,浑身是遮不住的痞气。

敦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生怕面前的人会突然伸手问他要保护费。

好在门房虽然长得像混混,人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在敦战战兢兢地说明了来意后,他只......

好在门房虽然长得像混混,人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在敦战战兢兢地说明了来意后,他只是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就让敦等着,然后啪一声关了门。

敦站在门外,小心地抱着行李。

夜越来越深,雨还没有停止的迹象,他又饿又冷,惨得想哭。

过了好一会儿,大门再度打开。

除了门房外,门内还站着一位身量高挑的青年。青年大约二十出头,身着深蓝色的唐装,许是夜深露重,他怕冷似的又披了一件白色的毛绒披肩,清秀的面容因深色眼镜而增添了一丝狡黠。

“我是这里的管家,太宰治。”青年微笑着说,“这个笨蛋没有怠慢您吧。”

“喂!你说谁是笨蛋!”门房如同外表一般脾气暴躁,当即气得跳脚。

名为太宰的管家没理会门房,领着敦往大宅门走去。

“请小心脚下。”

月亮藏在云后,夜风吹得灯笼忽明忽暗,宅子里寂静无声,敦一边在黑暗中辨别脚下的路,一边悄悄靠近了太宰。

“这里……好安静啊。主人家已经睡下了吗?”

“没有哦。只不过,我家少爷亲缘浅薄,父母皆已故去,他一个人住在这,身体又不好,喜静不喜动,所以宅子里才这么安静。”

“少爷?”

“是的。现在这栋大宅的主人,就是少爷。”太宰停下了脚步,“您先换件衣服吧,都湿透了。”

幽幽的烛火照在青年洁白的脸上,那隐藏在眼镜后的眼睛仿佛闪过一丝笑意。

“等您换好衣服,我再带您去见少爷。你们一定会合得来的。”

“给我滚出去!!”

一个茶杯差点砸在敦的脑袋上。

敦吓得满地乱爬,这才意识到太宰此前的笑是因为什么。

他现在身上穿的是和太宰同款的衣服。

敦的衣服湿了,行李也湿得不成样子,还是太宰借了他一套衣服穿。

一开始,因为穿着和帅气的管家同款的衣服,敦心里不得不说多少是有几分暗喜的》直到他看到了所谓的“少爷”。

这座沉默而压抑大宅的主人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到令人怀疑是否是活人,身上披着的火红外套也无法给他惨淡的脸上增添一丝血色。

不过,一看到敦,他的表情立刻变得鲜活起来,用恨不得杀了敦的眼神恶狠狠地瞪着敦。

“衣服……你从哪里……”少爷的声音像是从地狱的裂缝里泄露出来的。

敦被吓了一跳,小心地看了一眼太宰后,回答:“是太宰先生给我……”

“脱下来!”敦的话被说完少爷已经一个茶杯砸了过来,“脱掉!然后去死!”

少爷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突然癫狂起来。

他站起来,想要直接去撕碎敦的皮,但才走两步,就因剧烈的情绪波动而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好了,不要激动,这对你的身体不好。”太宰像是早有预料般扶住摇摇欲坠的少爷,轻轻替少爷顺着气,同时给被吓坏了的敦使了个眼色。

敦接收到了太宰的信号,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跨过门槛时,他若有所感地回头看了一眼。

少爷的呼吸已经平复,却还窝在管家怀里。

“太宰先生……老师……”少爷喃喃道,“把他赶走……把那个人赶走……”

“不行。”太宰拒绝了,“在这样的夜里把人赶出去,他会死的。”

少爷不再说话。

在昏暗的烛火中,他捧着太宰的脸,将不满和惊慌都倾注其中,狠狠吻了上去。

太宰并不拒绝,任由少爷索取。

雨越来越大,闪电划破天空。

在那刹那的亮白的世界中,敦感觉太宰似乎和他目光对接了一秒。

就像他将衣物递给敦时一样。

敦猛地惊醒,不敢再看,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他气也不敢喘地跑回太宰给他安排的房间,整个人缩在被窝里,催眠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一直无法入睡,到了后半夜,才眯了一小会儿。

他迷蒙中知道自己在做梦,梦中全是太宰晃动的眼镜链。银白色的金属链条反射着光,上面是被切割成无数份的敦模糊不清的脸。

敦挣扎着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张破旧的床板上。

腐烂的木头支撑不住敦的体重,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摔了一屁股墩的敦爬起来,看到昨日朴素却整齐的房间完全变了个样,蛛网密布,家具残缺不全,漏风的门被敦轻轻一推就轰然倒下,溅起一地尘土。

敦抱着行李,看着门外杂草丛生的庭院,腿一点点软了下来。

昨夜的门房、管家、少爷都消失不见了。

又或者,这里从一开始,就什么人都没有。

这篇是《表》是因为,打算写一个跑团设定。

调查员是陀思果戈里和镜花,这篇就是跑团的背景

不过我没写过跑团,不知道啥时候才会开始写

一开始看到中华风宰的官图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涩涩的想法,看这腰!这腿!

但是后来出了吧唧的制品图,这个调色好阴间啊,突然就变成了那种阴森封建大宅的感觉,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Summary:不信教的毛子研究员为何选择cos上帝?关于研究员刚出混沌海时的造谣,错误唯一性出没注意!cb向

(为什么错唯傻傻萌萌的?因为尊宝宝就是这样的呀!这是合理的!这不是我的造谣!)

1月1日

我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也不能确定今天的日期,姑且定为1月1日吧。

事故原因初步推断为地质坍塌导致的“石油”泄露,并伴有严重的辐射外溢,可导致生物体变异或死亡。

目前,切尔诺贝利内电力供应系统,通讯系统,生命维持系统已全部停止运行,各项实验设备损毁、腐蚀严重,包括应急设备在内均已无法启动。

我苏醒的位置位于中心泄露点附近,旁边有一块石板,刻有文...

我苏醒的位置位于中心泄露点附近,旁边有一块石板,刻有文字,但无法解读。此外,还有一个形似单片眼镜的生物,具有一定智力,可以简单沟通。它执意要跟在我身边,暂时没有恶意。

经搜寻,研究所已从外部封锁,暂时无法离开。实验区、生活区以及中心坍塌点附近,均未发现其他幸存者。

研究所内有少量变异怪物游荡,比较危险,但尚可应付。我身上也发生了一定的变异,总体程度可控,不影响理智。变异包括:自身机体能够发光,一定程度内可控制自己的血肉,幻听现象严重。

另外,我似乎无需进食也能保持体力,但依然会对食物产生欲望,渴望食物带来的饱腹感和满足感。

1月2日

那片小眼镜对我非常友好,它有一定的战斗力,还可以帮助我缓解幻听时产生的痛苦。

他对这个研究所充满好奇,喜欢跟着我到处游走,听我讲这里的故事:党委团委的同志们怎么开会,平时的休闲活动是什么,舞会上唱什么歌跳什么舞,我论文的研究方向和论证方法,每种设备的用途和原理…

哈哈,小家伙还挺可爱。

1月4日

我确信我已经与小眼镜片建立了友谊与信任,我们找到了一个可以通向外界的缝隙,明天我将离开这里,向外界的同志们寻求帮助。

1月6日

我又回到了被遗弃的切尔诺贝利,因为…外面的世界居然已经毁灭了…我找不到任何人类存在过的痕迹…

这次灾难比我想象中更为严重,农田,村庄,铁路,工厂…什么都没有了…

遍地都是变异的生物,巨龙,巨人,八条腿的狼,远古时期的翼龙…

人类已经不存在了吗?不,不会的,一定有像我一样的幸存者!也许他们已经建立了避难所…我必须去寻找他们!

1月10日

我依然感觉不到饥饿,但越发渴望和怀念面包,伏特加和香烟的味道…该死,这到底是过了多久,连研究所里保存年限最长的设备都被彻底腐蚀了,生活物资更是一点都没给我剩下,就像回到了物资短缺的战时状态,不,比那更加糟糕。我身边一个战友,甚至一个敌人都没有。

唯一的安慰是那个小家伙,他很调皮,总喜欢乱拿我的东西,党员证,工作证,笔记本和笔无一幸免——我明明已经身无长物,他却每次都能偷到新的东西。

除了我的东西,他还会带回来一些怪物的残肢或者亮晶晶的石头,然后回到研究室全部抖落出来…他好像也把这里当成了他的巢穴,不断的把宝贝往这里叼。

我不喜欢乱糟糟的感觉,但也不排斥帮这个没手没脚的小家伙收拾。毕竟我现在失去了生活的目标,有这个小家伙在旁边捣乱,确实能增添许多乐趣。

1月15日

今天我们真的找到了幸存的人类——在一个巨龙的国度里,他们衣不蔽体,无法沟通,被那些怪物当做牲口一样圈养着,作为奴隶、食物和祭祀的用品。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残忍的祭祀场面…愚昧!落后!连最没有人性的资本家,奴隶主都不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我确信没有什么人类的避难所了,看来人类的社会形态已经退回了远古时代,我得做点什么!光是杀掉那些残忍暴虐的怪物,单纯的把这些人解救出来并不能改变他们的处境,他们没有力量,一盘散沙,盲动只能让他们再次变成其他怪物的口粮…

我得想办法把他们组织起来,只有建立起新的秩序和属于人类的文明,才能庇护幸存的人类…

也许小家伙能感受到我的怒火和焦虑,最近几天都没有调皮,一直安静的躺在我的口袋里,只是有时会跳到我的手心,要求我轻抚他的镜框,哎,可爱的孩子。我很感谢他的陪伴。

但他好像无法理解我渴望同类的心情。这很奇怪,难道他不需要同类吗?

1月17日

我今天又遇到了那种令人窒息的呓语,并且感到有另外的人格和意识想要在我体内苏醒。

这个想要借助我苏醒的意识居然是“上帝”,是的,就是圣经里的那个。祂向我灌输了很多关于我自身的,不科学的知识——原来我已经拥有了神灵的权柄,这完全超越了我的想象。

但是但不好意思,我从不是祂的信徒。我会与他斗争到底。

就算旧日世界里那些科学定律不再适用,我也相信神灵本身属于一种客观的存在,是可以研究和理解的唯物主义的范畴,必有他自身的客观规律可循。

就像那块石板。

是的,感谢这位存在的提示——我解读出来的信息不多,但其中就有“太阳、光明”,这正好是我本身具有的特质。所以它还记载了什么呢?与“权柄”有关?

或许我应该验证一下。

1月20日

我的猜想得到了验证。我好像摸到了这个世界的底层规则。

也许我可以提出这样的假设:地球上的生物在末日时,接触了某种特殊的污染,根据接触的污染的不同,能衍生出不同的超凡能力。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就算真的有神灵存在,他们的存在本身依然是依托于污染物质的。所谓行于大地的神灵——那些暴虐的恶龙,巨人,魔狼都是可以杀死,可以重新制造的!

这是一门全新的学科!如果能研究出这种规律,垄断相应“污染物”,就能垄断“神”的生产…就像工厂里的流水线,如果我投入相应的材料,就能产出对应的,具有超凡能力的“神灵”。

写到这里,钢笔摩擦纸面的沙沙声停止了下来,研究员看着自己写下的文字,微微一愣,自言自语道,“哦,格里沙,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个十足的资本家,那种垄断生产资料,要被打倒,送上绞刑架的大资本家。”

他不禁被自己的幽默给逗笑了,冷冷清清的实验室里,回荡着他低低地笑声。一只单片眼镜立在他的肩头,侧过身子看着他,仿佛不太听得懂他讲的笑话。

研究员伸出手指轻轻逗了逗小镜片,抬起头默默地注视着自己做出来的,用以充当台灯的光球。那光球违反了旧日的物理学常识,虚浮地悬在半空,昭示着神灵的权柄和这个新世界的规则。

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而明亮,一种久违的,想要建立一个新世界的豪情在心头激荡。停下的笔又被重新拿了起来,继续在纸上勾勒出一个个单词。

我已经没有家乡,但可以重建一个未来——砸碎这个满目疮痍,血迹斑斑的世界,修复人类被毁灭的家园,重现曾经闪耀的文明。虽然现在的建设者只有我一人,但我相信很快会有新的同志出现在我身边。

介于现在的生产力发展水平,我想原始的宗教或许更适合作为团结大多数人类的手段。

不出意外的话,这将是我最后一则日记,再见了,格里沙。

细细的笔尖停止了在纸面上的舞蹈,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合上泛黄的日记本。

摇摇欲坠的椅子往后挪了挪,咯吱咯吱的声响回荡在破败空旷的研究室内,显得格外荒凉。格里沙缓慢的站起身,褪下研究人员的白色长褂,从脖子上取下唯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工作证,放在手心轻轻的抚摸。证件上金发蓝眼的研究员微笑着,一双湖水蓝的眼睛炯炯有神,充满着对未来的无限希望。

升腾的烟雾里仿佛有变幻的画面闪过。

他回想起那颗闪耀的红星,和从黑海起,跨越了数千公里一直延伸到北冰洋的祖国。

西伯利亚的狂风追逐着雪花,一头撞进了枝繁叶茂的森林,波光粼粼的第聂伯河上总是飘着轻纱般的晨雾…

他想起灯光下母亲烤制面包时佝偻的背影,和总是围坐在篝火旁,伴着手风琴的乐声起舞的青年男女…

所有旧日的记忆随着燃烧产生的黑烟一起翻涌升腾,一点点扩散在空旷的研究室内,越升越高,越来越淡…

他一边默默地注视着逐渐消散的轻烟,一边根据记忆里神父的形象,调动血肉魔法给自己披上了一件神职人员的外衣。黑色镶银边的长褂庄重而神圣,银白色的十字吊坠垂在胸前,代替了彼时的工作证件。

早已斑驳脱落的镜子里映出了一个身着神职人员服饰的身影。祂回忆着祖母对着神像祷告时的样子,向着镜子中的自己,捏起三根手指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缓缓开口道:“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

切尔诺贝利的表面裂开了一道缝隙,一道人影走了出来,祂伸手握住那支看起来很普通的十字架,低沉开口道:

“要有光!”

160、

敖隐是南海龙王敖钦的庶子。

杨戬听他如此介绍甚是新奇,扭头问摩昂:“四海居然如凡人一般讲嫡庶?”

摩昂笑得很不自然:“我这位二伯比较讲究……”

“这不叫讲究吧,这明明是迂腐!”他看向敖隐,“你家讲嫡庶是纯粹说笑还是真以这个决定子女去向?我瞧着你本事不错,如今在南海担着什么职位?”

“他屁的职位!”钱塘拍了桌子,半叹身子指着敖隐骂道,“这个傻子,他家那老龙分好处时想不起他,轮到冲锋陷阵了就把他往外推!”唾沫星直溅,“你蠢不蠢,这种爹你还替他卖命做什么?你是龙,天下水域那么多,你去哪不能待?”

敖隐很坦然地抹去脸上唾沫星子,白了钱塘一眼:“去其他水域赶走别家水神吗?”

钱塘......

钱塘跳脚了,钱塘瞪眼了:“原来你知道自己不对啊,你知道你还去洞庭!”

“若非我去,你那只会动嘴皮子的兄长现在还能好好坐在洞庭水府等着南海来人与他理论?”

杨戬觉得敖隐很有意思:“你想帮洞庭,那为何又要追杀钱塘?”

“是他先动的手!”敖隐狠瞪了钱塘一眼,“不是说南边的水神脾气都很好吗?你怎能二话不说就杀我护卫?”

“你有病吧!”钱塘气笑了,“是你带人闯入洞庭,我难道还能笑脸相迎?我又不是我哥!”

“子逸,”这是敖隐的字,摩昂劝道,“这件事确是南海无礼,哪有无端抢夺水府……”

“有端也不行!”

摩昂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丝笑:“是是是,怎么都不该抢夺水府。”继续看向敖隐,“你也知道这不对,不若撤兵回去劝劝伯父……”

“伯扬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在南海算什么东西,父王能听我的?”

“子逸何必小瞧自己,南海若无你谁能领水军?”他瞥了杨戬一眼,见那人一脸的意味深长,摩昂又笑道,“凡事总要试一试嘛!”

敖隐皱眉,断然拒绝:“不行,我还有姐姐!”

杨戬觉得摩昂有些意思,如此正大光明的在他面前挑拨堂弟篡权夺位,莫非南海与西海有隙?

“他是小辈如何劝阻长辈?”杨戬笑道,“摩昂太子如此热心莫若劝令尊出面。”

“我父王不行。”摩昂也摇手笑着,“若我父王去说只怕二伯得怀疑我父王觊觎南海。”

他说的如此直白倒让杨戬有些惊讶:“令尊不行,东海龙王可好?四海之首,这点面子该是有的。”

“我那大伯与我这二伯患了同种心病,都不知该去何处给子女建水府呢!大一点的湖泊早有水神占着,太小的水又觉得委屈了孩子,总不能真让儿女去做井龙王吧,那可是要丢尽四海颜面的!”

“呵,为了你们的面子就来逼迫我们!”钱塘站起身,“你那四条老龙当年不过是运气好,抓阄抓到了四海,我们运气差些只抓到了湖泊。你还真以为你们本事有我们好了?”撸袖子,“要不要再比划比划,若不是我这次带的兵少洞庭的兵又实在没用,我能输给你?”

杨戬在敖隐应战之前开口了,他眉毛微挑:“不若你们合兵一处与我灌口的水军比划比划如何?”

钱塘盯着杨戬良久,抿了抿唇坐回位子不说话了。

摩昂见状起身斟茶:“钱塘君方才那话说错了,四海确实是抓阄定的,可却只在我父王兄弟四个里定,其余诸位抓的可不是四海的阄。”拍了拍钱塘的肩,“抓阄嘛,说公平其实也不公平,看的是运气。但能被伏羲神王挑出来去抓四海的阄,本事自然是要比只能做江湖龙王的诸位大上一些的。”

“昂小子,跟我作对是不是?”钱塘又抬高了身子。

“我是实话实说,不以虚情骗你。”摩昂从容自若,“当年钱塘君不正看中我的真诚才愿与我成忘年之交的吗?”摩昂听到杨戬一声笑,但他不在乎,“我今日引兵前来助你,这份情难道还能是假的?”又走到敖隐案前,“我知道子逸你孝顺……”

“错了。”敖隐捂住杯子,“我不孝顺,也从来不想孝顺,只是迫于无奈罢了!”抬眼看向摩昂,“我没伯扬兄这般好命,更没有伯扬兄长袖善舞的本事。我只能听命,也只有这样才能为我姐弟在南海搏一份生机。”

“计蒙曾诈称为岷江龙神,他已死了许多年,岷江的水神之位便也空悬了许多年。”

“真君大恩……”

“你不就是。”

摩昂与敖隐同时开口。摩昂觉得敖隐太傻,瞪了他一眼,又转身对杨戬笑道:“真君得陛下娘娘帝君器重,卓尔不凡。我这堂弟若能在真君麾下效力实在三生有幸。”

“岷江水神是真君,别人的东西我不贪图!”

“你是不是傻……”

“他不傻,他只不过有自己的底线。”杨戬甚是欣赏敖隐,“虽说川蜀水灵皆顺我心意,但如此多水脉我又岂能一条条去管一条条去看,还是需要主位水神的。我也不瞒你,你即便做了岷江水神也得听我调遣,若遇重大水事也得先问过我才行。你姐弟想搏一线生机总得先跳出那牢笼,不然处处掣肘何时能逃脱升天?”

敖隐微皱眉头:“真君好意敖隐心领。真君既然真心相告,敖隐自该坦诚相对。”他神色落寞,“凭我的本事若想逃走南海无神能阻我,即便我那父王出手我也可应对一二。可是我的姐姐……我以什么理由将我姐姐带来岷江,我那嫡母是定然不许的。”

“真是奇怪,我瞧着你不是有野心的,何必防你如此之深。”

敖隐黯然不语,钱塘却插话:“还不是南海那两口子缺德事做多了,生下那么多子女居然只有这对姐弟成了龙,还都不是龙后所出。”蔑笑,“你家那老龙也是个糊涂的,成龙的儿子女儿不捧着,却爱那些不成器的。他是有多怕他那龙后,由着她如此残害子女!”

“钱塘君慎言!”摩昂蹙眉,转脸又对杨戬笑道,“我那二伯父与二伯母伉俪情深,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个中缘由我们这些外人又如何能知。”拱手道,“真君有心相救,莫若好事做到底,请娘娘下一道御旨。我那堂妹是个温婉的,又读书明理,府上管事从不出错。”暗暗踢了敖隐一脚。

敖隐会意立刻跪拜:“若真如此,真君大恩敖隐粉身碎骨效死以报!”

杨戬笑看摩昂:“你倒会做人。”

摩昂亦笑:“在下可不是人,用凡人的话说我不过一条长了四只爪子的长虫罢了,所有一切还得倚仗真君。”

杨戬端茶小抿,眉目半弯:“你今日真的只是来救人?你这位朋友真的只是无意逃入岷江?”

“西海是四海中最小的,有多大能耐敢欺瞒真君。摩昂钦佩真君,故虚心求助。”

杨戬明白了,这位太子是来给西海找靠山的!若是自己本事差一些这靠山便成联盟,若自视甚高拒人千里他便也扬长而去。

“诸位,你们的事了了,洞庭的事怎么说?”他看杨戬,“真君能任命水神那么能让南海从此不染指洞庭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那是四海,又不在我川蜀!”

钱塘忽然扣住摩昂的腕,眼神炯炯:“你西海怎么说?”

摩昂没有想到钱塘会在此时提及如此重要的话题,虽然钱塘并没有明说,但他知道杨戬听得懂。

被强行夺取水府的只有洞庭君吗?当然不是!四海除了西海都有与江湖水神争夺水府的举动,他们专找那些力量薄弱些的,这次洞庭君若不是有个武力彪悍的兄弟恐怕也已失去洞庭的掌控权了。这些被夺水府的水神也不是没有申过冤,可惜四海势大往往在他们告状之前便控制了他们。即便有一两个幸运的告到上面,上面也无法真的惩治四海,毕竟还需他们掌控海水,那可是比江湖重要许多的水脉。四海无非赔偿金银,然后推出一两个替死鬼,可是他们需要金银吗,他们要的是水府啊!

“自然之神向来以力相争,你打不过别人你的东西便只能归了旁人。这是自然之神亿万年来遵循的规矩,即便神律也不能强行更改。”玉帝的话不是安慰,是事实。

所以那些弱小的江湖河的水神们极其希望能有一位辖制天下水脉的水神,即便还是依照从前的规矩,好歹能有一个相对公平的竞争方式。

这件事洞庭曾与钱塘聊过:“以我的力量是挡不住南海的,而南海也不可能放过我。”他握住钱塘的手,“弟弟,你我是一母同胞能救我的只有你!若南海军来我不会求助湘君,你来助我,我不需你胜,我要你败,我要你逃到岷江去。”他眯起眼,“我要送一份机缘给这位阐教首座!”他看向西南方向,志在必得,“他在清城山给老君立了庙。我猜他真正的心思是给他那位师祖立庙吧,不仅要在川蜀,更要在三界各处!一个被永远封禁的阐教之主,凭什么有如此多的庙宇?凭他徒孙神仙里最低排位的城隍的身份,还是仁佑王的身份?不够,都不够!只有三界水神之首,只有水神之首的师祖才能担得起如此盛名。更何况,”他嗤嗤笑着,“只怕这一位想一举捧出来的还有灵宝,一个连魂魄都不剩的神仙。”洞庭水府绽出无数水花,“弟弟,你到岷江后我会派虾兵通知摩昂。”挥散一朵水花,“摩昂,他不甘心西海永居四海之末,这次我也送他一个机会。西海,真是妙啊,居然能与灌口相距如此之近,这就是天命啊!”大笑,“四海,你们的真正对手来了!”

小剧场:入绛霄宫第3天

◎原著向

◎if大结局宣玑恢复真身后忘了灵渊

◎ooc预警

开年之后,年假结束,广大社畜带着一身在假期里胡吃海塞的油水,悲愤地踏上了新一年牛马之路。

异控局也不例外,虽然年假期间众人被喊回去临时加了个班,但正月十五一过,考核打卡一分不晚,可见从古至今资本家一颗熟练剥削长工的黑心。

宣玑的特权假期也正式告罄,上班第一天......

宣玑的特权假期也正式告罄,上班第一天,又成了被各部门外勤排着队租借的安全部长,年前堆积的事务接踵而来,忙得他焦头烂额,天天别说准点下班了,能踩着太阳下山的余晖进家门都算他溜得早。

特培学校也进入了新一学期的授课,但这回不少学生们心心念念的盛老师却没再出现过。

宣玑当时眼尖地瞄到内容,毫不客气抽走了手机帮盛老师回绝掉开课邀请,并且还十分理直气壮。

“还上课,上什么课呢上!看看你现在都虚成什么样儿了,这几天连站都站不稳!我不管,你不准去,必须呆在家里,身体没养好之前,别想跟我谈其他的!”

虚得站都站不稳的盛灵渊,“……”

盛老师瞥了他一眼,那一眼意思很明确。

他现在这副样子赖谁?

岂料某些鸟人脸皮经过三千年锤炼,厚如城墙,不仅没把退休皇帝的问罪放在眼里,还当着他的面明目张胆无视。

当然,背地里还是小小的心虚了一下。

盛灵渊身体虚弱至此,很一大部分原因是这人自己作的,但宣玑确实也得背一小口锅。

那天他人在气头上,确实下了狠手把盛灵渊教训好了一顿。先不论人和妖在体质上根本是天壤之别,那时他实践经验不足,也根本没意识到,朱雀克魔究竟克得有多么狠——天魔在朱雀气息的过分侵略下,几乎变成了孱弱的凡人,连本体的自愈能力都消失殆尽——况且这人之前在碧泉山的旧伤就没好全,又连续两天跟天敌纵欲过度,再加上影人作乱掉下赤渊导致的暗伤。

新伤旧病叠在一块儿,饶是天魔身也没能抗住。

盛灵渊醒来之后,罕见地发了场高烧,烧得晕头转向,连着三天都没能下床。

那几天还在年假,宣玑也没上班,便守在家里照顾他,顿顿都捣鼓了丰盛的饭菜不说,还非常贴心地送到床前。

当代新青年普遍奉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八字箴言,将躺在床上就有人喂饭作为人生目标,因此宣玑拿出了现代人的最高礼遇来侍奉皇帝。

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是陛下觉得这种做法不成体统。

倘若一个人的毕生追求就是过上废物的米虫生活,那跟躺在地下埋着的列位有什么区别?

因此陛下能下床走动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了正常吃饭。

但下床的第一顿仍旧不怎么正常。

他出卧室门时,宣玑恰好在厨房里做饭。

宣玑这套房子空间小,厨房用的是不占地方的透明玻璃门隔断,因此盛灵渊能清楚看见宣玑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的身影,伴着人间烟火的尘嚣。

陛下心里莫名一动,正好厨房半扇门没拉,鬼使神差的,他悄无声息飘了进去,在宣玑背后探出个头。

宣玑正全神贯注炒菜,冷不丁一侧身,被突然冒出的“背后灵”吓一哆嗦,手一滑,没拿稳的铲子哐嘡掉进了锅里。

盛灵渊见状,立刻伸手去锅里捞,被宣玑一把抓住手腕,回过头把人瞪了一眼。

魔头一脸无辜,表示自己就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

宣玑一手抄起锅铲,一手把捣乱的魔头捞起来往餐厅里一放,对这种帮忙添乱的“厨房杀手”敬谢不敏,“祖宗,您好好养着就行,咱家就这么一个厨房,经不起您的祸锅殃民!”

盛灵渊瞥了一眼燃气灶上已经开始冒黑烟的锅,明智地闭了嘴没有反驳。

等宣玑回到厨房,发现锅里炒到一半菜直接糊锅,他回过头,正好撞见大魔头笑容微妙递过来的一眼。

然后对方一脸事不关己,背着手慢悠悠溜达走了,留下宣玑在厨房里跟黑了脸的锅铲面面相觑。

他忍不住磨了磨牙,很好,某人都能下床溜达了,看来恢复得挺快,中午要是没菜下饭,干脆把他抓来当菜算了!

宣玑曾试图拐带陛下一起打游戏,最终却悲愤发现,学霸和学渣之间果然有壁。

某些人怎么能做到一边说着对打打杀杀不感兴趣,一边却轻描淡写卡着数值秒了大Boss?这让他这个一关卡了两三天的资深游戏玩家情何以堪?

朱雀族长拐带陛下打游戏之计中道崩殂,遂郁愤作罢。

只不过,宣玑很快发现,自己虽然没能把“勤勉自律”的人皇陛下引入游戏这条“歧途”,对方也没继续走从前那条枯燥乏味的“正轨”,而是沉迷上了电视电脑相机等各种现代科技。

果然,现代人生活就像绚烂的万花筒,无数彩色玻璃闪烁其中,一不小心就有栽沟里的风险。

盛灵渊在休养期间养成了跟着新闻联播学发音的习惯,此后宣玑每天晚上做饭,都能准时在客厅收获一位专心致志看新闻的大魔头……偶尔也会看一些稀奇古怪的纪录片和狗血剧。

其实电视这种东西,盛灵渊先前住的那套房子里也有。异控局不敢怠慢了人皇,各种家电配置一应俱全。那面墙上挂着的电视尺寸甚至比宣玑这个还大些,但他当时一心只想尽快修完古史旧籍回到赤渊,别说打开来看,陛下甚至都没给那东西分过一个眼神。

直到现在,被宣玑以养伤的名义圈在这间家巴掌大的鸟笼……家里,他忽然发觉自己有了大把余闲,此后万事都不必匆急。

醒来之后发觉自己已经被人揽进了怀里,两个人亲密无间地在沙发里挤作了一团。

客厅没亮灯,阳台窗帘没拉,盛灵渊略微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对面楼栋只剩星星点点几个住户还亮着灯,天色早已暗尽。

他一动,宣玑就醒了,半梦半醒间收拢了手臂,含混地呢喃,“醒了?”

“嗯。”盛灵渊嗓音微哑,“什么时候了?”

“不知道。”宣玑下巴在他发顶轻轻蹭了蹭,“还困不困?”

那声音黏黏糊糊的,显然是自己还没从梦中清醒。

盛灵渊忍不住失笑,低低应了声,感觉对方将搭在他肩头的毯子往上拉了拉,声气越来越低,“那就继续睡觉……”

云朵沙发不比床宽敞,容纳两个成年人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宣玑跟个八爪鱼似的紧紧缠着他,朱雀周身温度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将他环拥,融融暖意醉人心神。

盛灵渊本打算闭目入定,没多久居然真酝酿出几分睡意,不知不觉在朱雀怀里陷入沉沉梦乡。

听着耳边传来渐渐绵长的呼吸,黑暗里,宣玑悄无声息地翘起了嘴角。

从那之后,陛下不知道鸟人是犯了什么毛病,在家里总是将他看得寸步不离,还动不动就把他抱来抱去,那股黏人的劲儿简直比小时候还烦。

即便他俩曾经骨血相融,心神相通,毕竟也隔了三千年,都是成年人,再亲密的伴侣,日常生活也该有心照不宣的界限。有些事宣玑既不愿意主动提,盛灵渊也就不会刻意根究。

因此也就不知道,元宵那天,宣玑回家晚,是因为会议结束之后,在局里把他之前瞒着自己的种种旧事刨根问底了一遍。

当听见局里说曾与盛老师几度失联时,宣玑心想,这人肯定满脑子都是一走了之。

可当他带着一点翻旧账的意图回到家,看到漆黑一片的客厅,和就那么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的人,却忽然猜出了另一个真相。

从他进门到现在,盛灵渊一直安安静静蜷在沙发上,看起来睡得很沉。可修为到他们这种地步,吃饭睡觉都不是必需品,不可能无缘无故陷入深眠,更不可能对身处环境的变动毫无察觉。

除非,是伤重昏迷。

答案再明显不过。

在他一无所知的那三个月里,在虚弱的恢复期,在与他一墙之隔的地方,这人精神不济,多少次无声无息倒在了空无一人的房间里。

那点儿翻旧账的念头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但宣玑深知,对盛灵渊这样的人,跟他生气也没什么用。

对方长久以来的经历让他没学会如何善待自己,但不妨碍他可以在以后一点点地教他。

元宵灯市没逛成,宣玑在上班第一天踩着点回家把陛下带出门溜达了一圈,凑了个热闹的尾巴,然后在回家路上极为郑重地跟他说,“灵渊,如果下次我没按时回来,你来接我好不好?”

得到了陛下毫无底线的肯定答复。

但其实真正要人来接的时候也不多,因为大忙人宣部长隔三差五被各部门借出去跑外勤,每天下班都没个准信,当然也不敢轻易劳烦陛下大驾。

开春之后,万物复苏,妖魔鬼怪可能也得按时打卡上班了,局里的事情越来越多。

上回宣玑出差一周,回家发现某人没听话好好吃饭,本就纤细的腰身摸着又窄了一圈,因此这次出差前,他三申五令,就差在盛灵渊脑子里放个录音机循环播放,出了门还不忘再探头回来,扔下个虚张声势的警告。

“我回来要检查的!要再让我抓到,后果自负啊!”

关门关了五分钟还没关成的盛灵渊,“……”

他发现,某些神鸟恢复记忆之后,对他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于是陛下忍无可忍,不客气地在那鸟头一拍,笑着赶人,“行了,快走吧,你还没完没了了。”

这回处理的情况有些棘手,宣玑离家足有小半个月,回来那天已是下午日落,他分明没告诉过盛灵渊,却在下飞机后一眼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

宣玑游魂似的脚不沾地飘了出去,一头扎进了盛灵渊怀里。

他后边儿跟了一排同样筋疲力尽口吐魂烟的外勤同事,由于闪避不及,一下飞机就被塞了满嘴狗粮,排着队齐刷刷愣在当场。

众目睽睽之下,宣玑浑然不觉,抱着盛灵渊深吸了口气,又收紧手臂悄悄量了量,确定这人没瘦,他放下心,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忍不住叹道,“我好想你啊,灵渊。”

盛灵渊身体微僵,不太适应这种大庭广众下的亲密举止,却没忍心推开满身疲惫的青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柔声安抚,“好啦,先回家……”

这批外勤几乎都是没什么情感经历的小年轻,被狗粮撑得两眼发直,其中不乏曾经上过盛老师课的学生,看着亲密相拥的两人,不知怎么脸涨得通红一片。旁边同事见状,还以为他突发恶疾,好心关心了一句,却听小外勤支支吾吾半晌,忽然憋出来一句,“盛老师好……好看……”

“?”同事一脸疑惑,“盛老师本来就好看啊。”

“盛老师好像更好看了……”

妖族耳音灵,这番对话混在嘈杂的人声里,依旧被宣玑一字不落地装进了耳朵。于是他放开了手,转身把盛灵渊往身后一揽,不动声色挡住一干外勤视线,同时正经八百地催促,“干嘛呢干嘛呢!都杵在这儿做什么?下班了还不回家,加班每加够呢是吧?实在闲得慌来报个数,我给你充实一下人生价值。”

众人挤眉弄眼“嘁”了一声,笑闹着一哄而散。

宣玑打发走了吃瓜群众,感受到某人投来明晃晃的调侃目光,他一回头,“笑什么呢?”

盛灵渊笑而不语,眼尾那没带好心的狡黠弧度却格外眼熟。宣玑一挑眉,趁人不备,明目张胆在他头发上薅了一爪子,然后在陛下怪罪之前,撺着这看好戏的祖宗往外走,“别笑了,回家回家,等会儿堵路上半小时你就知道了!”

红毛乌鸦一语成谶,两人果然被堵在了回家路上。

幸好宣玑因为偷懒没开自己的车,于是在等了十五分钟发现车流毫无进展之后,他看了眼外面儿街景,估摸了一下位置和距离,果断选择带着陛下弃车而去,留司机师傅陷在一动不动的车流里独自思考人生。

这片儿是老城区,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不近,宣玑记得这附近有个晚市,各种小摊贩云集那种。

他离家这小半个月,陛下一日三餐都是由他们家附近一家私房菜馆负责,每天定时定点送餐上门。

他家养的大魔头本来就宅,平日里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简直恨不得长地板里。离家半个月,宣玑也不指望这祖宗能突然转性主动去添置什么家用,况且这人本来也不在意吃穿,所以这会儿不用想,家里冰箱肯定空荡荡。

往常图方便,他俩都是在家门口的商场里采买,正好今天有这个机会,宣玑便想带人去解锁一下新场景。

这红尘四合,林间日月,他都想带盛灵渊一一体验。

因此朱雀族长一边牵着陛下穿过七拐八拐的胡同小巷,一边还美其名曰这是抄近路带他来品尝人间烟火。

虽然陛下也不知道被所谓的烟火扑得灰头土脸有什么好,但好在他对宣玑有无限的耐心,而且……交错的灯影里,他不经意抬眼,看见了青年人眼底宁静悠远的笑意。

“……它跟商场,就是平时我俩买东西那个地方,里边儿的东西不一样,这儿的东西都没标价,得先问价,完了也别着急买,因为这会儿老板报的价通常都虚高,唬人的,还有商量空间,你要买了就成冤大头了,所以得跟他砍价。哦,砍价就是得用一个你觉得客观合理的价位……”

宣玑一想到待会儿能看见离尘出俗的人皇陛下跟小贩讨价还价,便忍不住翘了嘴角,却又怕他不能适应,一路上絮絮叨叨,跟他传授自己多年纵横菜市场的经验。

青年嗓音沉缓,语调却轻快,不紧不慢钻进盛灵渊耳中,听得他微微出神。

虽然早知道宣玑在红尘浸润良久,人情世故练达,但此刻亲耳听着对方在他面前将各种套近乎的话术信手拈来,看他展示三言两语就能跟人称兄道弟的圆融姿态,又是一种不一样的感受。

是他曾经千千万万个幻境里也想象不出的场景。

他比他曾期盼过的任何一种模样都更加耀眼。

宣玑事无巨细说完,两人也走到了晚市入口。

集市里熙熙攘攘,人影如织,商贩的叫卖声并各种蔬果小食的香气热热闹闹混在一起,勾勒出人间的软红十丈。

宣玑带着盛灵渊在人堆里穿梭而过,一路看过去,他选了家蔬菜看起来最新鲜水灵并且老板一脸还和善的小摊,然后自己往后退了半步,推着肩将陛下往身前一撺,在摊位上指点江山,“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盛灵渊听他说完,恰好老板也送走上一位顾客,一转头见自家摊位前居然站了个比画报明星还好看的神仙,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不敢相信地猛擦了把眼睛。

盛灵渊朝老板略微颔首,按宣玑要求的品种数量,客客气气地询价,“劳驾,请问这些一共多少钱?”

老板立马报出个数,盛灵渊收到身旁宣玑的递来的眼神,略一沉吟,微笑问,“便宜些行么?”

老板连连点头,笑得见牙不见眼,“行行行,便宜便宜,你说多少就多少!”

宣玑:???

这走向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然后在宣玑目瞪口呆地注视下,老板乐呵呵给盛灵渊按要求分门别类装好了新鲜水灵的蔬菜,价格便宜不说,送的比买的都还多。

宣玑不信邪,拉着人换了一家摊位买水果。

这回陛下有了经验,朝对方展颜一笑,他老人家都不用开口,直接把人给笑得神魂颠倒,就差给他倒贴白送了。

宣玑一脸懵逼接了摊主沉甸甸装好的水果,余光瞥见盛灵渊脸上堪称完美无瑕的笑容,顿时明白过来,某些大魔头居然作弊!

他一边对某人这种卖笑行为十分不齿,一边却又从中咂摸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宣玑心里又酸又软,忍不住凑了个脑袋过去小声嘀咕,“陛下,‘魔通六欲’没吹牛啊,你可真能颠倒众生,我好酸。”

陛下连赏都没赏他一眼,这种没营养的废话,他通常懒得搭理,遂采取无视措施,拎着手里蔬菜转身就走。

宣玑情不自禁嘴角上扬,两步追了上去,一把捉住盛灵渊垂落身侧的手,并肩而行,步伐轻快。

两人携手走出了晚市,市外高楼错落,灯火煌煌,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宣玑在华灯熠熠中垂眸一瞥,见身边人眉目舒展,神态闲适悠然。

周遭灯影疏落交错,摹画出一张无可比拟的优美侧脸,面庞清莹如明珠暖玉,跨越三千载光阴,一如初见。

他忽然没来由手痒,没忍住“突袭”——迅速在盛灵渊脸上捏了一把,并且在陛下反应过之来前恶人先告状,“早就说你靠脸统一天下了,今晚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莫名其妙又被扣帽子的退休皇帝,“……?”

盛灵渊,“放肆!”

这句话出场频率太高,威慑力早就大打折扣,落到宣玑耳朵里不痛不痒,就跟被小猫伸爪挠了一下似的。于是他美滋滋放肆完毕,心满意足弯起了眼睛。

这个点社畜们基本都被放出了写字楼,街道上行人如流水密集。

宣玑带着陛下混在归家社畜里,穿过一个大型十字路口,顺便又给古董魔头科普了一下现代社会的交通规则,然后带人抄小路,拐上了一条绿树成荫的步行道。

步道树影斑驳错落,行人稀少,在闹市区里可算惹人稀罕的小桃源。

宣玑跟盛灵渊说着话,迎面路上跑来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手里牵着一尾长长的兔子气球,擦身而过时,气球线不知怎么缠住了盛灵渊被风带起的长发,小女孩也没拽稳,线一下脱了手,重心前倾,狼狈地扑到在地。

陛下不防,被拉扯得偏过了头,宣玑本能抓着手臂把他往身侧一护,这时,一道响亮的哭声忽然在背后炸开,两人立即顺着哭声看去,这才注意到缠在陛下头发上的气球,以及坐在地上,捧着擦破了皮的爪子嚎啕大哭的小女孩。

盛灵渊拍了拍肩上的手,示意宣玑不碍事,又将手里拎着的蔬菜袋子递给他,然后解开绞缠的气球线,将它重新归还给小女孩。

小女孩抓着失而复得的气球,抬起脑袋,泪汪汪的眼睛顿时睁大,连哭嚎声也止住,大眼睛眨巴眨巴,呆呆望着眼前的人。

盛灵渊眼尾一弯,手指勾了勾,魔气温柔地将小女孩托了起来,连她手上的伤口也一齐不知所踪。

女孩满脸惊奇看了看自己雪白的小手,恰好这时,孩子母亲也气喘吁吁跑来,见自己宝贝闺女旁边围着两个高挑的陌生身影,还以为大晚上遇上了人贩子,吓了一跳,连忙冲上去将孩子抱起来,正欲高声怒斥,却见小孩在怀里拽着她的衣襟,兴奋地喊,“妈妈看,有神仙!”

女人正想呵斥她闭嘴,一抬头却被眼前一双人惊得忘了呼吸,小孩却还在激动地举起双手给女人展示,“神仙帮我捡了气球,还有手!妈妈看!痛痛飞!”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错怪了好人,略有些歉意道,“对不起对不起!孩子不懂事乱跑,撞到你们了,实在是抱歉啊。”

盛灵渊并不在意,“没什么,小孩子么,贪玩一些很正常。”

女人连连点头道谢,天色已晚,黑灯瞎火的地儿也不适合寒暄,她目光在两人身上停驻了一瞬,便抱着孩子道别离开。小孩却还从她肩上冒出个脑袋,依依不舍看着盛灵渊,奶声奶气地喊,“漂亮神仙拜拜!”

陛下没出声,婆娑树影下,宣玑却清晰地看见了他眼底浮起的浅浅笑痕。

不知怎么,他忽然想起了下午在单位听来的那句话。

——盛老师好像更好看了。

他在此刻福至心灵,忽然反应过来,陛下身上气质确实不同了。

从前那种与世隔绝生人勿近的疏冷气息似乎在不知不觉变淡,就像凛然不可触碰的高山雪落入烟火人间,化为风,化为露,融进温柔明媚的春光里。

于是云销雨霁,春生万里。

“漂亮神仙,”宣玑伸手在陛下面前打了个响指,十分刻意地彰显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你再看,我可真的要酸了啊!”

盛灵渊半侧过头,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早听说过鸟雀嫉妒心强,贯爱争风吃醋,没想到自家这只神鸟更是个中翘楚。

他将那爪子一把抓住,凑近鼻尖嗅了嗅,然后慢条斯理揶揄道,“嗯,果然酸香扑鼻。”

柔缓的呼吸喷洒在指根,带着一点温热湿意,痒得抓心挠肝,像是爬过了一百只蚂蚁。

宣玑火烧尾巴似的把手一抽,血气冲上了脖颈,却见盛灵渊跟没事人一样,敛了笑意,十分正人君子地朝他伸出手,示意把刚才拎着的东西给他。

大魔头瞎撩闲是天赋,撩完就跑是本能。

宣玑好气又好笑,也不揭穿他,非常配合地把陛下的手一牵,堂而皇之地驳回,“不给,又不重,我拎着就行了。”

盛灵渊抬眸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哦”了一声,“你方才不是说累得没力气了么?”

宣玑一噎,下意识反驳,“那不一样。”

上车不喊累,怎么能在车上顺利抱着美人装睡呢?

盛灵渊一挑眉,目光略微疑惑。

宣玑保持微笑,干脆利落把人拽走,“走吧陛下,跟我回家了。”

一路上宣玑心情似乎极好,一边天南海北地瞎扯,一边还有空哼着旋律欢快的小调,连眼尾小痣也翘了起来。

他展露的喜与乐都太过热烈鲜活,以至于连习惯七情不露的陛下也被感染得心口温热,忍不住弯起了眼睛。

穿过这一段绿荫憧憧的人行道,便是一条开阔的大路,两人走到路口,恰好起了一阵微风,身后枝影摇曳,沙沙作响,前路霎时豁亮,似乍泻天光。

街道两旁路灯长明,行人寥寥无几,大部分人在结束了一天疲惫工作后已经回到了家,城市里高低错落的居民楼都亮起了灯,欢声笑语在每一个被灯火照亮的角落里响起。

三千年后的世上没有战乱,没有饥荒,没有流离失所的难民与无家可归的信仰,一切祥和宁静,是无与伦比的海晏河清。

天边星月皎洁,灯下人影成双,一缕清风拂面而过,身边人乌黑长发似丝绦袅袅,暗香蔼然,引得宣玑不自禁垂眸眇视,自如墨青丝到白皙侧脸。

虽然早已过了日落,他心口却仿佛被填充了一朵晚霞,温暖的熹光不断膨胀,照亮了整片胸膛,于是一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我说,陛下啊,喜欢这人间吗?”

风声飒飒,陛下眼里明明不灭的万家灯火替他做出了回答。

两人到家已经接近九点,宣玑把水果食材往冰箱里一塞,迅速做了两道快手菜充当晚餐。

虽然宣部长此次出差劳心劳力都快累瘫了,无奈神鸟硬件配置优越,远远没到工伤的地步,看起来依旧活蹦乱跳,因此黑心的资本家不给赔偿补贴,他只好自己回家补充能量了。

宣玑洗漱完毕后,十分自觉地钻进被窝,霸占了两人的床位。

虽说已然开春,但永安地处北方,还没到真正暖和起来的时候,因此给陛下暖床这事儿依然不容懈怠。

等盛灵渊洗完澡出来,正要打算上床,忽然停顿了一下。

尤其是那眼睛里装满了以假乱真的委屈,眼巴巴地瞧着他,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陛下不动声色将人端详了一眼,随即在床边坐下,拿起毛巾开始慢条斯理地擦头发。

宣玑安安分分等了五分钟,没等到陛下擦完,眼见着对方不紧不慢,大有要就这么擦一晚上的架势,他终于装不下去了——都是老鬼成精,谁还不了解谁了?

他掀了被子钻出来,主动将对方湿漉漉的长发拢进手里,尽职尽责当起了人形吹风机,指尖掠过之处,水汽顷刻蒸发,发丝瞬间变得轻盈蓬软。

给陛下打理完了长发,宣玑扒着他的肩吧自己挂了上去,拖着一副有气无力的腔调卖惨,“陛下今晚能不能大赦天下啊?”

“什么?”盛灵渊微微侧头,耳鬓发丝立刻蹭上了宣玑鼻尖,他忍不住埋头吸了一口,这才继续耳语,“今晚多让臣几次行不行?”

盛灵渊耳根一热,幸好思路还冷静,没让鸟人耳旁风吹着跑。

鉴于前几次一时心软导致最后退无可退的惨痛教训,陛下略一思索,决定转移话题,拿出官方慰问口吻柔声诱哄,“族长下午不是累得不行了么?今晚不如早些休息。”

他顺手在宣玑头上轻拍了一下,意思是赶紧醒醒,大晚上别想些有的没的。

宣玑却被拍得精神振奋,眼睛发亮,附在他耳边轻轻笑了声,“瞎胡说,你看我哪儿不行了?”

他勾着盛灵渊的发丝在指尖绕圈,嗓音低了下去,“灵渊哥哥……”

这黏糊暧昧的话音和别有深意的称呼传进耳道,伴着不容忽视的热度和气息,顿时勾出了某些不便言说的画面,简直听得人头皮发麻。

陛下微不可见地躲了躲,然后转过头,微微一笑,矜持地赏了宣玑一个字,“滚。”

他回身想把背后撒娇的大鸟拨开,却猝不及防被人扑进了被窝。

宣玑干脆答应,“欸,行!”

盛灵渊,“???”

某些鸟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陛下扒开宣玑欢快凑上来的脑袋,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疑心是自己听错了,“你行什么?”

“滚床单呀~”

宣玑歪过头一笑,笑容肆意神采飞扬,一双凤眼明亮得惊人。

“放肆……唔……”

青年不再给他说话机会,极为蛮横捉住他的手腕压在胸口,倾身吻了下来。

陛下统共那么两句骂人的话,一不小心份额全用完了,被某些胆大包天的鸟人压在身下,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

高耸的单元楼里,各家灯火渐次熄灭,直至更深夜阑,万籁俱静,凌乱压抑的喘息声在黑暗里越发明晰,伴随着断断续续的旖旎水声,逐渐成了抑不住的低泣哭吟。

海青色的天幕缀满了粒粒银砂,白云行踪寥寥,月华如水流照,如梦似幻的透明轻纱袅袅倾泻,装点出祥和安谧的人间胜景。

皓月高悬,穆如清风,此间盛世清平。

他跌入红尘,春光满身。

【Loading.】

写完了……

首先,让我们一起感谢伟大的椰老师

(没有她的督促,这篇大概率写不完

其次,说说红尘吧,其实我挺喜欢这个名字的

原著说“红尘如火狱,情深者罪无可赦。”于是少年人前尘旧梦未得善终。好在死生一场,魔头诈尸,艳鬼还阳。既然重回人间,那就还算做人。“既然还是人,也就不必再挣扎了,身落红尘,又回来的七情六欲也是当然。”

虽然灵渊对陌生人间无所适从,但如果为了玑,他会愿意去努力活着。而族长既能保管陛下的心,当然也能带这个人重拾剔除的人情。

是火狱,也是人间,而他们会在人间圆满。

最后,这篇全文构思是接近三年前的,现在来看的话,其实瑕疵挺多

精力有限,文笔一般,看个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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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捡猫要谨防碰瓷》

5:这是什么会抓童男童女给妖僧上贡的邪教据点吗?

夏:?啊?你是童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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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油杰听到手下汇报说在门口捡到了个野生的五条悟时,还以为自己最近吸收咒灵太拼被反噬出现幻觉了。

当然,咒灵操术是没有反噬的,野生的五条悟也是货真价实的——只不过失去了所有记忆和咒力。

捡五条悟事件发生时夏油杰并不在场,是出差回来听说的。这时候正是潮湿的梅雨季节,他边听汇报边匆匆往关押用的房间走时,脑子里不由得想象了一个……无家可归彷徨无措地蹲在盘星教门口、因为没了无下限而被淋得跟只弃猫一样狼狈又可怜的五条悟。

然后他走到收容了这只弃...

然后他走到收容了这只弃猫的禁闭室,确实见到了与他想象一致的浑身湿哒哒的五条悟。虽然这个五条悟看上去似乎不那么狼狈,也没那么可怜。

「总算来人了——怎么是个和尚啊,」淋湿了难受得很的五条悟对把自己关起来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拖长的声调里带了点不耐,「你们这里是什么邪教据点,要给妖僧上贡童男童女那种?」

「?你是童男?」夏油杰的重点不自觉就给带歪了。

等等,这都是什么奇怪的对话。

……到底为什么和暌违已久的失忆挚友的重逢场面会是以这种方式开始的呢?他一路上设想了无数狗血场景,但怎么都没可能想到见面第一句就是这种话题啊。

「不是吗?虽然我也不知道,」五条悟理直气壮地反问,「那你们为什么把我抓回来还要绑床上?」

「……」

是啊,为什么呢,他也很想问问他那些心腹们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整得真的很像什么给昏君进贡美人(包装好了的那种)的糟糕画面,让他刚刚一进门都被硬控了两秒。

五条悟被捡进来时是只落汤猫,盘星教自然没谁会母爱过剩把他擦干,于是他现在是只半干的落汤猫,身下床单都洇开了一大团深色水痕。他手脚都被捆着,交错缠绕在手腕脚踝的细细黑绳将他肤色衬得格外白润,对比鲜明的色差显得很有种艳情感。夏油杰一眼认出那是米格尔的珍贵武器,也就是在不需要战斗的时候能这么奢侈地用了。

不过,也太如临大敌了吧——就算这是五条悟,但一个失去所有记忆和咒力的五条悟,至于这么大阵仗地用上这种规格的束缚吗?

「……悟?」夏油杰走到床边站定,有些不确定地叫了他一声。千百次熟稔无比地辗转滚过唇舌间的三个音节落下时才惊觉,对如今的五条悟而言,这怕是个完全陌生的名字了吧。

可五条悟耳尖一动偏过头来,还真无可无不可地应了声——尽管语气算不上好。

他半湿的额发凌乱交错地搭在眼前,自影影绰绰的发丝间睨过来的眼神冷而锋利,掩藏在先前那些轻佻话语之下的是极端冷静的审视——是审视而非警惕,仿佛在表达一种「你们还不够格让我警惕」的狂妄。

这是五条悟。失去了一切倚仗——记忆、实力、身份——却永远不会失去那如同站在世界顶点的超然淡漠与骄矜。

放在别人身上是毫无根据的自信自大,于他却是合该如此的自然。

夏油杰有些意外,「你记得自己的名字?」

「不记得。」

「那你怎么……」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当然是在叫我。虽然我也没法验证那是不是我的真名,」五条悟脸上依然是那种无所谓的凉薄,略略上挑的眼尾带着淡淡的嘲弄瞟过来,「但既然给你捡到了,那你就是随便起个名字我也得给面子应一下的。」

这态度……

有点刺目。

但又有点熟悉。

夏油杰想了想,想起来了——刚认识的时候,五条悟不就是这样的吗?看来一朝失忆,连心性都倒退回十几岁的阶段了。

是青涩而骄傲的少年,相处起来不至于无礼冒犯,也不会刻意营造距离感,但总会不经意冒出点不明显却蜇人的小刺儿来。

当时觉得不太爽——毕竟他也是个十来岁的年轻气盛的少年——但多年后再次直面这种态度,居然有点让人怀恋的亲切感。

他不由微微笑了笑。

而在这人肚子里冒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时,就连那一点小刺儿都像是他淋湿的发尖一样,毫无攻击性地蔫蔫地塌下来了。

夏油杰的微笑变成了失笑。

「啧,我说——赶紧放我去上个厕所,不然我可就要在床上解决了。」小小丢了个脸的五条悟有些悻悻地扭了扭手腕,没有了能强化身体的咒力,腕部白皙的肌肤被束得有点紧的黑绳磨出了一道道印子,秾艳得有些触目惊心,「不放心的话你要牵着我去也行,跟遛狗那样——如果你有那种兴趣的话。」

夏油杰依然笑着,对他口中的「那种兴趣」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随手将绳子解开了。

他给五条悟指了指厕所的方向,加了一句:「我让人给你准备点吃的。」

***

夏油杰万万没想到只不过是放人去上个厕所,没五分钟就收到了「五条悟把美美子和菜菜子弄哭了」的十万火急的报告。他正忙着给五条悟换下湿床单呢,还盘算着要安排他洗个热水澡再吃东西——毕竟变成了普通人的最强应该也是会感冒的——结果就收到了咒灵传来的口信。

他尾随急得直蹦跶的咒灵匆匆赶到现场,气氛剑拔弩张,两个小丫头被真奈美搂在怀里安慰,红着眼瞪五条悟那副表情看着像是恨不得上口咬他,而被瞪的五条悟不以为意地撇嘴看回去,一脸欢迎来咬的欠揍劲儿。

「……这是怎么了?」夏油杰左右看看,头疼得都想揪自己刘海儿了。

「夏油大人,您问问他都说什么了。」真奈美面色不善地盯着始作俑者。

「我也没说什么啊。」被质问的五条悟一脸无谓。

是的,他的确是没说什么,只不过是上完厕所出来,正好看到院子里女孩儿们在给拉鲁展示最近练习术式的新进展,边路过边顺口丢下句「垃圾」而已。

完了还不够,在两个女孩子急眼跳脚的时候又补了一句:「我不是针对你们,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话本身攻击性就够强了,而且言语实在难以形容他那张冷漠脸上眼神之嘲讽,两相叠加之下拉到的仇恨值简直爆灯了。

这下就连一向脾气最好的拉鲁都想给他来一巴掌了,别说,他那招大手印(?)还真适合扇人。

——你说说你如今一个没有记忆还被削成白板的家伙,还身在敌人的据点,到底是哪来的底气这么嚣张啊?!

「…………」听完事件经过的夏油杰欲言又止半晌。

最终摸了摸两个哭唧唧的小女孩的头,幽幽叹道:「算了,美美子、菜菜子,你们都是懂事的好孩子,别跟……跟小孩子计较。」

五:……

美:……

菜:……

美美子和菜菜子一时连眼泪都干了,努力仰着脖子看向这个比她们两个叠起来还高的「小孩子」,陷入了呆滞的沉默。

在五条悟说出更多话前抢先捂住他嘴的夏油杰,如今深深觉得把他绑好关起来的措施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不是为了教众家人们的安全,而是为了五条悟本人的人身安全着想。

毕竟他现在没有丁点咒力,也就是个身体素质比较好的一般人,偏偏这个鸡掰性格一点没变,万一哪天惹到教会里哪个暴躁老哥,直接被拍死了怎么办。

他在事态恶化前二话不说把人领走,塞进放好热水的浴室勒令他洗澡,自个儿扶着额头在房间里转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

还好,几年没联系,老同学手机号还没换。他可不是很想打去高专找人,那要怎么自我介绍,中途辍学的校友吗?

「知道就好,赶紧来把人带走吧,或者我亲自送回去也行。虽然他会出现在我家门口大概是你们中哪个搞的鬼,我也不知道你们这么干的目的……」夏油杰揉着自己的眉心,「但我这里可不是什么托儿所。」

夏油杰一愣。

「一个咒力和记忆尽失的五条被你放回来……哇哦,猜猜这个活靶子会成为多少人、多少势力的目标呢?」家入硝子啧啧有声的语气听起来像在发布什么无奖竞猜,「你应该记得这家伙还是个小屁孩时头上的赏金就达到了五十亿吧。」

「你要撒手不管,可就等于把一只小羊扔进了狼堆里哦,」家入硝子煞有介事地继续煽风点火,「你忍心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五条被群狼吃干抹净吗?不会吧,夏油你对挚友不会这么无情吧。」

「……咒术界那么多强大的术师,难道就没法保住他?」夏油杰选择性忽略了她那个比喻,不可思议地反问,「他的家族呢,再不然把他扔到天元大人的结界里不就行了?」

指望咒术界通缉令榜一的最恶诅咒师给(前)最强咒术师当保镖兼保姆,这听上去也太癫了吧。

「…………」

……竟然被说服了。

归根究底,能说服他都是基于「他不想让五条悟出事」这一前提。

「不过他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头部看着也没受伤啊,诅咒还是疾病?」他难掩忧虑地追问了一句,「连你也治不了?」

「………………」

……听听这话说得,实在是……太诛心了。

本来还想最后再挣扎一把试图回绝这份带娃差事的夏油杰,老老实实地噤声了。

而且还是免费的。

-tbc._

159、

城隍们近半年的日子确实不太好过。杨戬那边要求每三月提交一次文书,文书里要详述此三月所作所为,还要附上属地功德增减。杨戬那边的神吏见他们一个个苦着脸,倒也劝慰过两句,说什么待城隍们的公务理顺了章程便可从此一年一报。城隍们不知道何时才算入了章程,又不敢跑到灌口质问,于是便这么捱着。

杨戬对文书的要求很高,不仅限定每一部分涉及内容,连那书写大小字与字的间隔都有明确要求。杨戬也不太明白他们为何如此抵制:“当年秦皇统一天下便要求官方文书均用小篆,前汉初亦效秦规只不过后来因百姓多用隶书,这官方的文书也便改成隶体。这都多少年了,他们有什么不习惯的。何况若非他们有些用篆有些用隶有些甚至用鸟文,我......

杨戬对文书的要求很高,不仅限定每一部分涉及内容,连那书写大小字与字的间隔都有明确要求。杨戬也不太明白他们为何如此抵制:“当年秦皇统一天下便要求官方文书均用小篆,前汉初亦效秦规只不过后来因百姓多用隶书,这官方的文书也便改成隶体。这都多少年了,他们有什么不习惯的。何况若非他们有些用篆有些用隶有些甚至用鸟文,我又怎可能多此一举要他们统一文字。”气恼道,“任他们抱怨去,总之若不按着我的规矩便打发下去让他们重写。”又嘱咐司马安,“你只管大胆放心去做,当年在大将军府如何处事如今也一样。除非遇到难以决断的,其余不要问我,你自处置!”

因着是司马安掌事,城隍们便有些托大,有几个很不将司马安放在眼中。司马安也不恼火,暗地里留心着他们的错处,依着规矩便要判罚。城隍们当然不服气,觉得职位升降好歹要报到天庭去,莫说司马安,就算杨戬也不能做主。他们本想告到上面去,却得到杨戬可自专的消息。

这消息实在太过震撼人心。在天上做过神仙的感慨于玉帝的权力被挤压如此之胜,而那些凡人成仙的则感叹杨戬如此得天帝宠幸,两种感受大相径庭。

因着看法不同,两派自然是要争论的,可惜却是鸡同鸭讲谁也无法说服对方,但他们却得出了同一个结论:天庭不该如此放权地方!

杨戬闻言对司马安笑道:“鬼仙如此想我明白,他们知道地方胜过中央于国不安。那些被贬的神仙懂什么,若真懂政治真有见解也不会被贬下界。”

“他们啊,是恼恨大将军权势过大,害怕从此再无翻身的可能!”司马安拟了升降名单,“大将军过目。”

杨戬略微调整:“这几个虽没什么建树却好在勤奋,再观察一段时日再行决断。”

司马安当即誊录一份留待发布。二人还待商量功德回馈之事,却见老榆敲门而入。

“真君,岷江里多了一条龙。”

杨戬大感惊讶:“什么叫多了一条龙?”自计蒙被杀,川蜀水脉便再无龙神,没有龙神哪来的龙?

这条龙是白蛇发现的。正值夏日天气炎热,白蛇便撺掇着小毓与她一起去水里嬉戏。小毓不惧水,甚至很想去深水里玩一玩,可惜她修炼不到家,潜不到太深的地方,于是便央着白蛇去下面看看,最好能给她带一两只漂亮的贝壳上来。白蛇自然不会拒绝,便往下潜,也在这时她发现了一道红色的影子。那红色很是闪亮,似乎是什么宝石。白蛇兴奋加速游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了一条蜷着的赤龙。

在白蛇游近的那瞬间赤龙睁开了眼,同时张开了嘴。无数的鱼虾被赤龙吸入口中,白蛇也被他的一个喷嚏打退了两步。

白蛇幻出剑,杏目圆睁:“此乃岷江,清源妙道真君治所,尔是何方神圣安敢乱闯?”

赤龙舒展身子,于是水波涌动。白蛇暗惊:这是一条控水能力远在自己之上的龙!白蛇横剑护身,疾步退走。

赤龙没有追上来,这让白蛇微微放心。

“他没有伤你的意思?”

“他只吃了许多鱼虾。”白蛇微微蹙眉,“但我不知他是不想伤我还是不能伤我。”白蛇引着杨戬往发现赤龙处赶去,“我当时仔细看了几眼,他身上有伤,不少。”

杨戬止步,仰头望天,冷笑道:“好大的阵仗,这是全不将我这川主放在眼中啊!”杨戬挥手,竟凭空幻出一套茶具,“既然有人唱戏,咱们就给他们捧捧场子!”

岷江上空,水汽幻化的云层中,一身着红甲的健壮青年正与一群身着青灰色战甲的争斗。只见那红甲的使一对亮银锤,虽被围困却毫无惧意甚至越战越勇。

杨戬眼中闪过一丝欣赏,指着那红甲青年对白蛇道:“那应当就是你所见的赤龙。”

“围攻他的是一群什么东西?”小毓好奇。

“多是虾兵蟹将,但其中也有一条龙,”招呼两个小丫头,“仔细看,在后面。”

果然那群青灰色战甲的后面有一个背手立着的穿青甲的,他不加入战局,只盯着穿红甲的,每次开口虾兵蟹将们便会有所变动。

“那也是个有些本事的,会阵法,想要耗死那红甲。”

“真君,咱们赶紧去救那红色的啊!”白蛇拧起好看的眉毛,“一群人打一个,好不要脸!”

“没什么要脸不要脸的,打仗罢了,争的便是生死。”捏着杯子微微抬眼,“只是在我蜀地,也断不能叫他们……”

话音未落,打西边又飘来几朵云。杨戬啧了一声:“真是热闹啊!”

一朵新来的云飘然而下,落在杨戬面前变作一着银甲戴玉冠的青年。他对着杨戬拱手,很是有礼:“请问您可是川蜀之主仁佑王清源妙道真君?”

杨戬起身还礼:“在下杨戬,不知阁下高名?”

“在下西海摩昂,今日叨扰真君实在不得已为之。”他面露愁容,指了指上方,“在下的一位朋友惹上了麻烦,不期然进了真君宝地,在下这就将他带回去。”

杨戬点头,微微侧身,伸手道:“请!”

摩昂飞回天上,带着那片云进入战局。天上更加的云雾飘渺,似乎一点都看不清了。

“他们这会在干嘛?”白蛇眨眼问道。

“他们啊,”杨戬耸肩笑道,“又打成一团了!”

摩昂想化干戈为玉帛,可惜他各退一步的法子两方都不认可。

“三千年前,那会伏羲神王还在,也是神王将洞庭赐给我兄长的。如今他们南海的龙子龙孙长大了,就想抢了我兄长的洞庭去,摩昂,世上有这样的道理吗?”

“钱塘君,我南海也不是白要洞庭湖,请你兄长去我南海,从此好吃好喝待着,连他的龙后龙子龙女我们南海也养了,再不用忧心政事只要花天酒地,这等好事你们有什么不乐意的。”

“放屁!我家兄长明明是一湖主君,为什么要去你南海做傀儡?将强取豪夺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你们四海未免太不要脸了!”

“你这话说的可是把摩昂也骂进来了。”冷笑,“洞庭湖又不是你的水域,你心疼什么,”瞥向他的伤,“你若死了你的钱塘可就白白送给东海了,这账可划不来!”

一言不合又是死斗,而来劝和的摩昂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他加入战局帮的是钱塘。

杨戬看看天又看看茶,叹息一声:“都凉了。”

两个小丫头也趴在桌子上:“都打多久了啊,怎么还没完啊?这会谁占上风?”

“半斤对八两,谁也没强过谁。”对着俩丫头招招手,“想不想练一练?”

自孙悟空闯入灌口,几十年了,他们再没有实战的机会。白蛇小毓欢快地跑回去,叫了与她们差不多年纪的小妖仙,提了武器就往上面去了。逆天眼巴巴看向杨戬,嘴巴越噘越高。杨戬笑一声:“你不许出手,”见他丧了脸,“但你得去指挥。这些小家伙交给你,不许让他们伤了。”

摩昂听说过杨戬本事很大,却从未亲见,今日机缘巧合来了川蜀原想试探一二,却不料出手竟是这些年纪不大的妖仙。

这些妖仙的本事很一般,可结起法阵竟生雷霆之力,硬生生的将他们分作两边。金眸妖仙喝道:“川主在此,安敢无礼!”

钱塘君听吗,不听;南海的听吗,也不听!于是一红甲一青甲脱离自己的队伍跃至上空,双拳相触,竟要以力对力。

杨戬的身影忽然闪现,他面有怒色,只挥出一掌,两方均被震退数步,双拳不触。

“尔等均为水神,岷水上空,竟以力相拼,是想激起水灵暴虐,使岷水决堤吗?”见两龙并不理睬还欲相争,杨戬一手抓住一只龙爪,臂力微动,竟将二龙生生的从天上掼到了地上。

杨戬一脚踩一个,龇牙道:“再动!再动就宰了你们!我连计蒙都杀了,你们这俩小辈算什么东西!”

南海敖隐目瞪口呆,而钱塘……他眨眨眼突然问道:“不对吧,你年纪应该没我大吧,辈分也小,怎么我成小辈了?”

摩昂赶紧上前踢他一脚,又对杨戬笑道:“真君不要见怪,钱塘一直这般没心没肺。还请真君高抬贵脚,能不能放过我那兄弟和我这朋友?”

“事情若不解决他们还得打,川蜀有我震着,其余地方能经受住他们如此祸害?”施法封了二龙法力,“滚进去,前因后果说明白了,今儿这事必须在我灌口了结了!”

小剧场:入绛霄宫第2天

虽然快八千字,但是越写到后面越乱七八糟了

妈的我是垃圾,这也是垃圾,慎看

前面忘了后面忘了,总之织田作侠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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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很难过,虽然从外表看不出来什么,但他就是很难过。

从某个观影隔壁世界和这边世界Mafia首领太宰治的五步计划以及世界真相的空间出来之后,周围大家都有了叫他“织田作”的口癖,可能是隔壁世界的那个武装侦探社社员太宰治叫得太顺口太洗脑了吧。

别说那十几个孩子们、还有成功交上朋友的坂口安吾、又或者侦探社的同僚们,就连Mafia那边也会这样调侃地叫他几声。...

别说那十几个孩子们、还有成功交上朋友的坂口安吾、又或者侦探社的同僚们,就连Mafia那边也会这样调侃地叫他几声。

虽然这个调侃应该多少都带着点恶意吧,谁让他有胆对人家的首领举枪呢?

可唯独只有被织田作之助凶过的现任港口Mafia首领再没有这样了——令人难过的是,抛去另一个世界不提,毕竟他们是在太宰治登上Mafia本部楼顶的时候开始观影的,那么按照记忆里的顺序来说,明明第一个这么叫他的,就是对方啊。

而这“第一”的资格被他亲口否决了,还连带着以后的资格也是。

在看着隔壁世界的太宰治用着不同的语气,数次叫着“织田作”的时候,这位首领又在想什么呢?

织田作之助稍微有点不敢思考这个问题了。

而江户川乱步很恼火。

在观影空间内,名侦探第一次听到“织田作”这个叫法的时候,就兴致盎然,想也不想地第一个跟着叫出来了,反正是自家的社员。

织田作之助也下意识回应他了,习惯使然。

而仅仅只是下一秒,江户川乱步就反应过来了什么,迅速扭头去看太宰治。

——Mafia首领的表情空白了,五官凝固在脸上,硬要说他的心情的话,那就是不可置信才能表述。

「原来谁都可以这么称呼你,只是我不行啊。织田——」

内心的想法戛然而止,再无下文。

回忆在重力使又一次抓起自家首领的衣领时结束,只是开了那么一次口,江户川乱步之后再也没那么叫过织田作之助。

怎么不算欠了人家人情呢?如果不是太宰治,织田作之助早就死在别人的算计里了,就算不是森鸥外,也有可能是官方那边,不是吗。

“织田!”烦躁的江户川乱步炸起一声,“有什么误会什么别扭赶紧去说开啊!你也知道当时除了他!你就是唯一的当事人了吧?瞻前顾后的!难道还等谁帮你去哄人吗!还有谁比你本人更有用?!”

都是些笨蛋后辈!

太宰也是!

织田作之助呆毛抖了抖:“嗯……但是……”

且不提他要怎么才能见得到那位被严密保护的首领大人,他现在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礼物去道歉啊。

他提名小说新人奖的那本,不过是试手作,不是太宰治真正期待的那个、他真正想写的东西。

谷崎直美就接着送文件的空挡凑过来:“什么什么?织田作先生要去哄人吗?”

又听到这个称呼,江户川乱步干脆一转椅子,气鼓鼓地看窗外去了。

织田作之助就点点头去问谷崎直美:“有什么推荐的办法吗?”

谷崎直美晃了晃手指:“织田作先生不是刚得奖吗?送那本小说怎么样?”

织田作之助摇头:“那可能不够。”

谷崎直美皱了皱眉,略微思考一下,靠谱的女高就再次有了点子:“那,周边怎么样?”

她说着,从自己哥哥的工位那边捞出一个画本:“看,我和小镜花一起画的。虽然那孩子不太愿意来侦探社,但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呢!大家很玩得来哦。”

白纸上,是一个一拳冲天的、不到三头身的Q版人物,和织田作之助不能说很像,只能说后者绝对是参考对象——除了熟悉的沙色风衣变成了披风。

谷崎直美继续解释:“毕竟织田作先生给大家的印象太靠谱了,难免就会想到超人一类的角色嘛,织田作先生真的超厉害的!总觉得没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呢!”

国木田独步对着成堆的文件死目:“他要是哪天能从老头老太太们的聊天包围圈里杀出来,再说无不无敌吧。”

谷崎直美才不管他,毕竟现在那又不是重点:“你看嘛,这种的是不是就可以做抱枕?做小玩偶?成本再低些的话可以做亚克力挂件或者吧唧徽章,我觉得锯齿形的瓶盖吧唧就很可爱啊!或者还可以……”

突然觉得谷崎直美也有点那些拉他聊天的老人们的潜质,织田作之助却也难得没想着要走,他想了想首领太宰治其实很年轻的年龄,还有隔壁世界社员太宰治偶尔会冒出来的孩子气……

他还真可能会喜欢这些也说不定。

这么想着,织田作之助和谷崎直美一起讨论了起来。

还是被烦躁的国木田独步嫌吵,让织田作之助去找出版社商量周边的事,多少还能再赚一笔也说不定。

国木田独步无奈:“毕竟要养那么多孩子,你也很缺钱吧。”

想了想平时大闹天宫的孩子们……

织田作之助倒了。

最终决定这笔钱可以赚,给太宰治的礼物另做几张柄图再做各种周边。

听说他基本不睡觉?那就再做个超大号织田作侠棉花娃娃给他吧,只要足够大,他就只能在床上躺着抱了。

江户川乱步又幽幽来一句:“要做大娃娃的话,料子要挑好哦,毕竟人家首领娇生惯养的,准备大出血吧织田。”

织田作侠没倒,织田作之助再次倒了。

只余还在状况外的国木田独步那崩溃的吼声。

“什么首领?首领什么?你们要送东西的人是谁?!!”

事不宜迟,织田作之助第二天早上忙完侦探社的工作,下午就和出版社沟通了这个想法,并同时开始找画师。

出版社被这天才的设计惊到,登时十万个同意。

织田作之助也终于稍微放下心来。

然而他只是出门吃个饭的功夫,出版社就委屈地告诉他,这方案夭折了,因为顶头上司不同意。

出师未捷身先死,织田作之助再度倒了。

但无敌的织田作侠还是倒不了!

没人知道,这出版社的最最最顶头的上司,正是改名换姓以私人方式收购了他们的太宰治。

织田作不能叫了,那织田作侠可以给我吗?

钱不够的话,他可以找各种理由七弯八折送钱到织田作之助手上,办法要什么有什么,比如中奖或者别的活动什么的……

顺带提一句,「织田作侠」这名字,是太宰治在心里第一个叫的,大家都还没来得及取名呢。

而且他也想不到,织田作之助做周边是为了哄他。

暗中打听到情报的太宰治:……

无所不能的Mafia首领也倒了。

算了,送钱的机会还多的是,找个机会先把织田作侠的周边弄出来吧。

年轻的首领这么想着,总算高兴了点。

这高兴的心情只持续到下一天晚上,在另一家酒吧偶然碰见织田作之助的时候就悄悄地碎了。

关于制作织田作侠周边的事情,太宰治肯定是不能假手他人的,要是被Mafia内的其他一些知情人士知道了,那他就悲了。

所以他才出门,亲自找手工师傅来约货,顺带喝酒只是随便路过一家酒吧而突发奇想的散心而已,总之不是Lupin。

反正他就是喝酒又怎么了,出那么多糟心事还不给他喝点吗?

问题是——所以为什么会遇见织田作之助?

现在是白天啊!白天!哪有人白天就来混酒吧的!

他不就是趁着白天才来喝酒的吗!现在还有什么意义!

织田作之助几乎是在踏入酒吧的一瞬间就注意到了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想也不想地,他就略过周围空荡荡的座位,直接坐在了太宰治对面。

他也只是路过,却像被什么呼唤着一样,进入了这家酒吧。

真是天助。

他看一眼太宰治手中的酒杯——一看就是烈酒,不愧是太宰。

“你身体不好,还是别喝度数太高的,而且现在是白天。”

说着,织田作之助就趁着太宰治还在发愣期间,直接把那杯酒抢到自己面前,抬手就直接喝了三分之一。

太宰治:……!

这杯子还挺大的,因为太宰治本来想的是慢慢喝,就特意这样要求了,织田作之助这一口未免灌得太猛了。

这边的织田作之助和隔壁世界的那位不一样,他虽然在侦探社的工作不算忙,也不说他的副业如何,但光是要照顾十几个孩子、也没人和他一起喝酒这点,他的酒量就不太能和那边的织田作之助比。

太宰治赶忙叫人撤了酒。

织田作之助这才满意了。

“正好遇到了太宰,就和太宰商量一下吧。”

他就当没看见太宰好像时刻想走的神情,从衣兜里捞出一小只棉花娃娃——好耶!织田作侠!

这只棉花娃娃是趴趴的样式,做成了飞天超人的样子,伸手伸脚的样子和趴趴正巧般配。

织田作之助把飞天织田作侠递过去:“我也一直在思考应该选什么样式更好些……”

太宰治才刚接过飞天织田作侠,就眼睁睁看着织田作之助又从兜里再捞出另一只织田作侠。

这次是站立叉腰的款式,猫猫嘴显得更是得意地可爱,虽然棉花娃娃只靠两只小短腿其实很难站稳,但是胜在可爱,这不重要。

太宰治:……?

“等等?织田先生……?不、这是……”

首领的冷面终于破裂了些。

但他根本阻止不了对面的人,织田作之助再捞出一只织田作侠。

“啊,还有干脆装了骨架的,想要什么姿势就可以自己调整了。”

三小只高度也不过十厘米出头,全都被正主推给了暗世界的王。

太宰治:???

“是礼物。”

织田作之助正色道。

“准确来说,是道歉的礼物。啊,不只是因为Lupin里的那件事。”

提到熟悉的地点,捧着三小只的太宰治只觉得浑身都开始僵冷。

他张了张口:“那其实没必要,都是正常的反应。”

不正常的是他自己。

是啊,无论是谁,被陌生人拦着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都会觉得对面不正常的吧。

织田作之助摇头:“不知者无不无罪,只能当事人说了算。”

太宰治撇过视线:“我不觉得有。”

织田作之助点头:“对,我们都没错。”

你想死前给自己一些慰藉而来和我聊天,这没错;我也只是做出了正常陌生敌对方会做的事,这也没错。

太宰治又接不上话了。

“但我想道歉,这是我自己的想法。”

织田作之助,这个天然治愈系的男人,在某些方面某些时候,其实意外地强势。

“可以陪我走走吗?”

“这里就是孩子们住的地方……啊,你其实应该是知道的吧。”

由于江户川乱步的原因,太宰治其实不敢过多针对侦探社的某个人进行监视,但基本的资料还是能简单到手的。

他就点点头。

就像过来的一路上一样,基本没有开过口。

但为什么会答应和他一起走呢?又为什么到人家家门口了还不走?

你总是无法拒绝他,在这个世界。

而织田作之助深知撬蚌壳不能急,不然会撬坏掉,所以他才选择,在这里解决称呼的问题。

他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被太宰治紧紧抱在怀里的三小只织田作侠,有种不知道什么情绪翻涌上来,他没尝过这种滋味。

但是总之——如果别人在他们面前,对织田作之助叫出了「织田作」的称呼,那么接下来,太宰治就不能再逃避这个问题了。

至少在心里逃避不了。

那么织田作之助就可以想办法继续慢慢撬蚌壳了。

织田作之助推开了门。

“织田作回来啦——”

“是织田作——”

“织田作哥哥——”

轰的一声,在孩子们声音的袭击下,太宰治才惊觉自己没有那么大方,脑子好像不会转了。

只能僵硬地被织田作之助拉进去房子里。

他看着织田作之助把他安顿在沙发上,又去对孩子们说话。

“这个称呼是这位哥哥先起的。”

织田作之助道。

“所以别人要使用的话,是不是应该还要经过作者的同意?”

太宰治:!!!

不是、怎么就扯到他头上了?!

好像是这个道理——这么想着,孩子们询问的眼神就纷纷都滴溜溜转过来看他。

太宰治终于才猜到了什么,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但更多的还是疲惫。

他道:“没关系哦。”

没关系哦。

没关系的。

……无所谓了。

织田作之助眨了眨眼。

“我和这个哥哥还有事要谈,真嗣你先带大家出去玩吧。”

孩子们不满的声音就此起彼伏地响起,又被年长的哥哥压着一个个推出门去。

织田作之助坐到太宰治身边,认真地看着他:“太宰,真的不在意吗?”

真的不在意吗?

这句话又在太宰治心里回响一遍。

没事的啊,我——

“那为什么,是这幅表情?”

太宰治猛地回神,才意识到自己笑得僵硬。

要哭出来的表情,就像那天在Lupin一样。

他猛地想要站起来就要走:“失礼了,我先——”

“等等,太宰。”

织田作之助按住他,没让他成功。

突然有些后悔了,这个计划好像太刺激了。

压下这些现在已经没用了的想法,织田作之助没有放开抓着太宰治的手:“抱歉。”

他再次这样道。

“抱歉。”

“不是故意要用这个欺负你。”

“只是想告诉你,你没有不可以。”

“抱歉我那天太凶了,其实不至于那样的。”

是啊,毕竟隔壁世界的织田作之助去报仇的时候,也没在意对面纪徳是管他叫的「作之助」。

“如果你很不舒服的话,我可以去和大家说别这样叫了。”

太宰治震惊地看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还有这些小玩偶,抱歉我能约到的工艺有限,你可能看不上这种材料吧,如果你觉得不满意的话,我再去多写几篇稿子。”

“不、不是……请等一下,等一下,织田先生……”

太宰治终于缓过劲来,反手按住了织田作之助的胳膊。

织田作之助安静下来,没有反抗的动作,静静等着太宰治的反应。

太宰治喘几口气。

“织田先生,”他干涩地眨眨眼,“都没事的,这样就好了,一起都会好起来的。”

“我真的不在意,真的。”

假的。

“没事的。”

有事。

织田作之助叹了口气,对这种人也有些无奈。

于是他直接用自己把对方压在了沙发上。

太宰治:!!!!

“抱歉,但我想听太宰的实话。”

他按住太宰治的手脚,瞥一眼对方已经哄透的耳朵,没有提这个。

“这个表情根本不是没关系的意思。”

“抱歉,但是,太宰太聪明了,所以如果太宰不说出来的话,真的很难知道太宰是不是真的想要或者不想要。”

动作间,织田作侠们差点掉到地上,艰难地存活于两人中间。

太宰治余光又瞥见它们,委屈的心情突然有些挡不住了。

怎么可能不在意,当专属称呼从别人口中蹦出来的时候,他就快崩掉了。

“我会去和大家说别再用这个称呼的——至少在太宰真的接受这样之前。”

太宰治猛地又去看他,突然的对视又让他自己觉得难以适从。

“我不是——”

“嗯。”

他还没说完,织田作之助就应下来。

反正那些别扭的话,反着来听就是了。

“太宰在很努力地维护世界的事,很厉害。”

“还有把我从死局里拉出来,谢谢你。”

“但是你都还没有拿到奖励,这就要走吗?”

奖励……?

太宰治的眼神空了。

他从来没想过事后还有奖励,或者说他早把过程都当成了奖励。

只要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织田作之助,哪怕是连痛苦都变得是可以珍惜的,只令他感到愉悦。

看他这样,织田作之助也大概明白了情况。

他更无可奈何了:“太宰,做了好事是可以去要奖励的。”

织田作之助往下压了压,声音温柔地循循善诱:“我很高兴,原来我还有这样一个朋友,又很难过,差点没认识上,他就要走了。”

太宰治的声音噎住了,无助地捏了捏手里的织田作侠,几次想说话都没能说点什么。

他可连流泪的力气都抽空了。

“所以,都这样了,为什么我们不能都给彼此一个机会呢?”

太宰治闭上了眼。

已经很累了。

可是……

片刻后,他重新微微睁眼,两根手指轻轻揪住织田作之助的衣角。

织田作之助:……!

太宰治无声地扭头,不再看他,却让自己红色的耳朵更加显眼。

想亲。

但他同时也知道,太宰治已经松口了。

「那我们继续去挑周边吧,还有很多款式在另一边,很快就能到。」

“喜欢,喜欢太宰,真的很可爱,像猫,其实第一眼就觉得像了。”

直到太宰治重新扭头回来,用震惊的眼神看着他,织田作之助才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和对话框弄反了。

他下一秒又觉得算了。

反正都是想对太宰说的话,先说后说也没所谓了。

太宰治只想说很有所谓!

首领大人刚想岔开话题就当没发生什么,织田作之助就又一句紧接而上:“啊,所以可以吗?”

什么可以?可以什么?可什么以?

意识到了织田作之助的意思,红色终于烧上了太宰治的面颊。

啊,前面就说过来着,这个世界的太宰治,总是不会拒绝织田作之助。

好像也包括这种事呢?

织田作之助没看出太宰治又抗拒的意思,毕竟喜欢都这么明显了:“啊,害羞了。”

太宰治:!!!!!

他这才反应过来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糟糕,下意识才开始推人。

织田作之助没为难他,顺着他起身。

太宰治就重新抱住织田作侠们,低着头,小声嘟囔着什么。

织田作之助只是拉住了他的手,慢慢等着他的回答。

“太过分了……织田……作……”

虽然顿了一下,而且最后两个音节的音量还很小,但身体素质极好的织田作之助是不会略过的,前杀手的呆毛就一下子直棱起来。

好歹是个开始,已经比他想得顺利多了。

他顺从地接话:“嗯,抱歉。”

随之,感受到了手上的力道。

是太宰治终于也拉住了他的手。

那被欺负一样的水润眼神就飘过来:“我,约了玩偶……一起去拿?”

如果要直接说点什么来表态的话,对现在的太宰治来说还是太难了。

所以,如果和织田作一起去拿了自己定制的织田作侠玩偶的话,织田作就能知道自己的心意了吧。

约会吗?

其实自觉对方已经同意了的织田作之助,当然是不会回绝他的:“好。”

但是是什么玩偶啊?

这个问题在他的心里一飘而过。

啊,往后再知道太宰治其实是他老板,不仅给那些周边起了名字还去做了个大的,更是和他一起去拿了,织田作之助的心情就更难以言述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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