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称之为史上最强新兰图没有之一!
整张图充斥着性张力!
宝宝不要下楼啊
一人说一个问题看看有没有混进来红人粉
感觉这个月过完完全可以自己给自己颁发一个熬夜小能手和花钱小能手的称号
一看支出淡淡地死掉了
夜静更深。
夜色中躲藏着蠢蠢欲动的欲望。
床上的于适皱紧了眉头,密密麻麻的汗珠布满额角。
于适握着温晴的手,用唇温暖她的手背,祈求她不要走。
眼前的人儿逐渐模糊,继而变幻成温芯的模样。
温芯伸出白皙纤细的手臂环住了于适的颈脖,将他圈锢得更近。
''抱着我,阿适,阿适。''
两颗心跳交叠在了一起。
呼——
于适从梦中猛然惊醒。汗水洇湿了大片床单。
怎会做这样的梦!
于适来到厨房猛灌了两杯冰水,方觉得体内的火焰稍稍退了下去。
抬头间望见二楼那道门缝还透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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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昏昏沉沉地睡了半宿,最后被胃部的疼痛灼烧得再也无法入睡......
你昏昏沉沉地睡了半宿,最后被胃部的疼痛灼烧得再也无法入睡。
你打开床头灯,摸索着吃了止疼药才舒服了许多。
门外细微的响动还是被你捕捉到了。
门把手微微转动。
你在期待着些什么……
你不知为何自信在半饷沉默后,他还会在门口。
''进来吧。''
于适坐在床尾,注视着床头的小人儿。
海藻般乌黑的长发披散至腰部,有一半垂落在胸前,昏黄的灯光映照了她的半张脸,浓密纤长的睫毛,挺拔的俏鼻,还有红润的双唇……
刚刚那个梦再次浮现。
坏了!心中的藤蔓又再次缠绕了上来。
''芯芯,还没睡呢?''这不显而易见么!
''嗯。''
你不由得心中苦笑。
''是你先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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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适怕惹你厌恶。
在于适起身意欲离开之际,你抓住了他的手腕。
''今晚不走,可以吗?''你捂着自己的胃,''这里很难受。''
于适看着你湿漉漉的眼睛,''好,我在这。''
你聊起了十三岁生日那天晚上。
那天回家后被把自己关在房间号啕大哭,于适也像现在这样,守在你的床前安抚着你。
生日前天的早上,陈小舟骑着自行车来接你上学,你本来想在生日答应他的告白。
还没绽开的花朵忽而凋零,你还未尝过恋爱的甜蜜,振翅的蝴蝶旋而坠落。
就在你生日当天他说有喜欢的人!
你恨死了这样的渣男了。那时情窦初开的你搂着于适的脖子,哭着说以后要找一个像Daddy一样专情的男生。
于适关了床头灯,在黑暗中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着你,直到你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你自然不知晓他嘴角勾起邪恶。
于适肯定不会让你知道,你那未盛开的初恋果实,是他用手段摘下的。
粗砺的手轻抚着你的耳朵,脸颊,他的目光随着手上的动作最后定格在你的双唇。
回味着刚刚的梦,这一刻的渴望几乎要冲破开牢笼。
''你只能是我的。''
第二天你起了个大早,房间残留着于适的气息告诉你他确实刚走。
昨晚他好像亲吻了你的双唇,但是你想想他那么恪守复礼的人怎么作出这种事情。
何况他已经有了林舒婷。
(于适此处的设定应该还是长发造型,我找不到他长发且表情忧伤的照片。)
当雪龙驹停下之时,已经不知道跑出多远。
你环顾四周,找不到一点地标,身上也没有带手机。
''于适,于适,你在哪?''
你想大声呼救,却因为过度紧张发不出来,声音像是被掐在喉咙。
''你为什么没来?你就对我这么不屑一顾么?''
中午的烈日高悬于头顶,烤得你口干舌燥。周边没有任何可以遮阳的地方,你只能寄希望于于适能够尽快找到你。
梦里你回到了福利院。
福利院的小孩总会自嘲自己是没人要的孩子,大家都是没人要的孩子。
那时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志愿者的探望,他们总会......
那时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志愿者的探望,他们总会带来很多好吃的糖果,带你们做游戏,教你们读书。
而快乐之过后接踵而来的是更大的失落。
当志愿者走后,你又像被遗弃的人,随着老师的指令,洗漱上床睡觉,一切按部就班。
那天于适和温晴来了,走的时候没有带走你。你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车子远离。你不敢追,只有低声呜咽。
''不要走!不要!别不要我!''
你挣扎着醒来,泪水早已浸湿了枕头。
一双强壮的手臂把你拥入怀抱。
于适贴着你的耳畔,温声安慰到,''温芯,不怕,我在,我在。''
委屈的时候最听不得安慰。刚刚止住的眼泪,如决堤的河水再次泛滥。
''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来找我!''于适任由你恶狠狠地捶打着他的背,一声不吭。
良久,待你发泄完了委屈,他捧着你的脸,双眸满是心疼。
''温芯......我没有......我唤出黑龙的时候,你已经不见踪影......我一直找你。''
你看出了他眼底的真诚,真好,原来你没有被抛弃了。
你真的太害怕那种孤独的感觉。
''于适,我怕......''
眼泪不听话地翻涌而出,你真的没办法管控住它们。于适不厌其烦,一遍遍擦拭着你的眼泪,用拇指的指尖摩挲着你因脱水而干裂的嘴唇。
最后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你的眉间。你有些错愕地对上他的双眸。
敲门声起。
你们好像做错事的孩子,慌忙错开对方的目光。
陈姨端着刚刚熬好的粥进来。
''先生,你守了大半天了,让我陪着芯芯小姐就行了。老爷那边叫你过去一下。''
守了大半天......
你看了墙上的钟,两点。难怪他的脸色这么疲惫。
你虽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欢腾的小雀跃。
在他起身之时发出了一声低哼,你还未开口询问,他已转身离去。
陈姨看出你的不解,''下午先生抱你回来的时候,你脸上没有一丝血丝。老爷当场急得拿拐杖敲打先生,他背上结结实实挨了几棍。''
你心中腾起无限的内疚,刚刚你那样发泄捶打,他都默默地扛下了了。
''医生说芯芯只是中暑,无大碍,打了点滴就吩咐回来照看。''
等你换好骑装出来,于适也换了一身衣服,牵来了最温和的雪龙驹。
''芯芯,很久没有骑马了吗?''
''你上去,我先牵着走几圈,找回之前的感觉。''
雪龙驹在他的牵引下,缓缓走动,把你的思绪摇晃到刚刚来这个家的第一年。
陈姨说因为你的到来,养母比之前更有生机。
养母身体不好,于适便日日陪在她的身边。他们会带你去户外采风,养母亲自教你画画,给你讲她和于适的故事。
养母比于适大五岁,于家和温家是世交,在一起好像就这么顺其自然。她说话总是轻轻柔柔,是你对她最深刻的记忆。她说,''希望芯芯以后也能找一个跟Daddy一样的丈夫......
养母比于适大五岁,于家和温家是世交,在一起好像就这么顺其自然。她说话总是轻轻柔柔,是你对她最深刻的记忆。她说,''希望芯芯以后也能找一个跟Daddy一样的丈夫。''
一切的转折,发生在养母离去的那天。
从那以后他虽对人依然温和,但却不再有笑容。
''芯芯,想什么呢?''
于适把你从回忆拉了回来。
''没......没什么呢?''
''不知不觉,芯芯已经这么大了,是个大姑娘。可有喜欢的男生?''
你坐在马背上,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
这种问题真是意料之外。
你捂低身,拉近与于适的距离,不答反问,
''那刚刚阿公说的......你会考虑吗?''
''这不是小孩子该问的问题。''
你听出了他有些不悦。
''于适,我不是小孩了。你也不过比我大十五岁......''
''温芯!不许这样叫我。''
于适抬头迎上你的目光,你看出他眼中的坚决。
你心脏骤然一缩,于适对温晴的专情你又不是没有见过。你岂敢期盼那种眼神落在你身上!
你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缰绳,立直了身子与他拉开距离。
''那我做什么也与你无关!''
雪龙驹因为你鞭子的抽打,吃疼地飞奔起来,跨过围栏,朝着未开荒的那片草地而去。
''芯芯,不要任性......''
雪龙驹把于适的话语全甩在身后。只听那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
俗套的破镜重圆爱情故事he2.5k一发完
故事发生在江晴朗和边晓晓的25岁。
含一句话燃杉。
summary:她扑上前去拥抱他,笑泪交织,像拥抱太阳。
0.
边晓晓讨厌下雨天。
二十五岁的边晓晓已经硕士毕业,目前是在某互联网大厂做运营岗的新晋社畜。
虽然当年以播音特招考上青北,但边晓晓对继续从事播音行业并无执念。七年前和十一班五人组大晚上聚在一起聊梦想,边晓晓就毫无理想主义地说出自己朴素且真挚的愿望:变瘦,变有钱。
现在二十五岁,边晓晓的愿望仍然如是。
比...
比如今天。
“晓晓,在等人呢?我先走啦,明天见。”隔壁组的同事陈琴笑吟吟地给边晓晓打了个招呼,然后扑进早早候在门口的男朋友怀里。
边晓晓盯着越走越远的陈琴和男友略略出神。男人举着一柄黑伞,将将把两人遮住,陈琴紧紧抱着男友的手臂,一刻不停地说着什么,而男方只是看着她,笑的无奈又甜蜜。
真羡慕啊。边晓晓低下头,揉了揉眼睛。
1.
“所以,这就是你找我来的原因?”已经是李总的李燃帮边晓晓拉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边晓晓坐进副驾驶,小心翼翼地观察车内的构造。新崭崭的,还没来得及放什么东西,只是车的后视镜上挂了一个猫猫玩偶,神态和程雨杉如出一辙。
这是李燃新提的车,我可别给人家弄脏了,她想。
等到车缓缓起步之后,李燃又继续了之前的话头:“下次遇到这种情况早点给我们说,别怕麻烦。十一班一直是一家人。”
边晓晓心头涌入暖意,用力点了点头:“遵命,李总!”
李燃欲言又止。
“嗯,虽然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是江晴朗呢?他这个男朋友怎么当的?”
沉默,一秒,两秒,三秒。
觉察到不对劲,李燃往副驾驶看去,只见边晓晓眼眶湿润,见李燃看过来,很迅速又勉强地扯出笑容,带着厚厚的鼻音说:“没什么,就是,我们分手了。”
2.
边晓晓和江晴朗分手了。这是个大新闻。
没有人会想到,这对轰轰烈烈甜甜蜜蜜的小情侣也会分开。
在一起七年,边晓晓和江晴朗的名字牢牢的绑在一起,她鼓励他追寻音乐梦想,他为了她毕业后来到北京,她支持他写歌、演出,从不被看好到小有人气的大明星,他陪伴她考研、秋招,度过每一个失眠难熬的夜晚。
江晴朗和边晓晓怎么会分开呢?
程雨杉虽然听对面喝得烂醉的江晴朗断断续续讲了些话,也只听懂了分手是边晓晓提的。
这个平时看起来没有什么困难能打倒的小太阳,平时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晚上莫名其妙说有要事商量,结果当程雨杉到了约定的地方之后发现桌上的酒已经空了三瓶了。江晴朗抱着第四瓶酒沉默不语,见她来了,抬起头,迷蒙地说:“杉姐……晓晓不要我了。”
“但是我还是好喜欢她。”
然后这人就一边反复重复这两句话一边自顾自给自己继续灌酒,直到程雨杉觉得他再喝下去得进icu,强硬地把他的酒瓶夺过来。
看着眼前失落的醉鬼,程雨杉自己一个人肯定没办法处理,于是干脆地拨出熟悉的号码。
“李燃,你能来这个酒吧吗,过来帮我把江晴朗抗回去,这小子好像和晓晓分手了,在赌气喝酒呢。”
“杉姐,我是晓晓。”
“啊…晓晓,没事你不用管他,我和你燃哥处理就好,李燃你先把晓晓送回家再过来吧。”
“没事,我和燃哥直接过来。今天麻烦你们了。”
3.
李燃和程雨杉把边晓晓和喝得烂醉的江晴朗送回边晓晓的公寓,再三嘱咐后离开。
等两人走了,边晓晓驾轻就熟地用江晴朗的杯子兑了杯蜂蜜水,心下苦涩地想:“应该说该庆幸吗,还没来得及把他的这些东西清出去。”
结果从厨房走回客厅,却发现本应该瘫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的江晴朗已经坐起来了,睁着明亮而困惑的狗狗眼,直直地盯着她。
边晓晓把蜂蜜水递给他:“你醉了。把这个喝了,睡一觉,明天就回去吧。”
换平时的江晴朗,肯定一点就炸,说着自己没醉,不喝蜂蜜水,说着自己不想走,然后很耍赖地从身后抱着边晓晓不撒手,呵出的热气弄的边晓晓耳朵痒痒的。
但是今天江晴朗只是乖乖地接过蜂蜜水,一点一点地慢慢喝着。
江晴朗很少有这样安静乖巧的时刻,边晓晓看他低垂的毛茸茸的脑袋,总感觉那上面长出了小狗耳朵。
江晴朗喃喃自语着什么,边晓晓听不太清,往前凑近一点点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边晓晓一下没站稳,顺着惯性跌入江晴朗的怀中。
“果然我在做梦。”
这下边晓晓能听清江晴朗在喃喃自语什么了。
江晴朗把她搂得更紧了一些,但是很恰到好处的,留了一些空隙,就好像少年怀抱中的是他儿时最珍视的礼物,不敢抱太松怕被别人抢走,也不敢抱太紧怕自己弄坏了。
就这样抱着,他们都默契地没有说话,安静了很久,边晓晓的眼泪顺着眼眶大颗大颗地滑下来,浸湿了江晴朗的衣衫。
4.
边晓晓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和衣躺在自己的床上。前一天晚上的记忆和意识一同清醒过来。
江晴朗呢?她猛地爬下床,推开卧室门,发现对方正在门口,笑得很殷勤。
“晓晓,早饭我已经做好了,你洗漱一下就可以吃了。”
“我……”
“你上班应该还来得及,包我帮你收拾好了放门口柜子上了。”
“但是……”
“我把巡演和工作推了,不用担心我。”
“我们已经分手了,江晴朗。”边晓晓艰难地说出这句话,还是没忍住鼻酸。
少年收起阳光的笑容,转为很认真的神色。
“我知道,晓晓,但是我想再试试。
你说,我现在是越来越忙的rapstar了,满中国跑演出,而没办法承担起男朋友的责任,比如你加班的时候来接你,下雨天给你送伞。
所以我从很早就有转幕后的打算了。
我知道这才是你跟我分手的原因,你不想我因为你放弃我的梦想。
但是晓晓,你好像搞错了,当然我也没什么资格说你,毕竟我也直到你跟我分开我才意识到这件事。
也许十七岁的江晴朗,梦想是成为rapstar。
但是二十五岁的江晴朗,梦想是你。
和边晓晓一直一直在一起,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生活。”
边晓晓没说话,只是扑上前去拥抱他,笑泪交织,像拥抱太阳。
哈哈,相信30集创死了不少朋友。我现在也是难以接受,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他俩不是曾曾和许淇杰演的。不然我看着我真的会背过去。我不管,我们晓晴歌必须有甜甜的恋爱。
继续接上文,这篇主要以第三视角说一下他们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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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好好想想。反正,怎么说呢,其实晓晓这一路都陪在他身边,为他做的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就说有一次吧,江晴朗因为一些事情跟公司意见不合发生了一些矛盾,晚上冲回学校什么都没说就直接玩失踪。当时我们宿舍三个人,还有他一群的朋友,包括他的经纪人,都在到处找他。最后十二点多,还是边晓晓找到了他。跟我们报了平安之后她一直陪江晴朗在江边聊天谈心。
272
后来江晴朗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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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脉哥对晓晓好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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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这些文字,真的觉得晓晓是一个特别好的小女孩谁懂啊。真的,江晴朗你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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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嫂子这么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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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争气的眼泪又要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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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不至于不至于。爱都是相互的我只能说。哦对,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过,边晓晓有养狗,那只狗是江晴朗送给她的。江晴朗不是也经常在网上晒自己的狗吗,那是同一只。江晴朗一直害怕自己还没表白就疏远了,毕竟他的工作也有点特殊,经常东奔西走的,虽然都在一所学校,但是忙起来有时候两个人连见个面都难。所以就想着有什么东西可以维系两个人的关系,又不会太突兀太勉强。最后找别人旁敲侧击打听出边晓晓喜欢狗,所以送了只狗哈哈哈。两个人一起养狗。就有很多机会通话啊,聊天啊,哪怕没有事情也可以有狗狗做理由找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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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江晴朗你小子,还知道耍点小心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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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聪明吧,可他正式恋爱还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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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爱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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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真没注意过诶,现在你点醒我了,我去考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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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爱啊他俩,一起养狗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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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5555救命嫂子太好了,我已经从女友粉变嫂子唯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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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我赞同!我跟随你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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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晓晓学姐!怎么这么好啊!江晴朗学长夺妻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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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她就挺值得江晴朗喜欢的其实。因为江晴朗说,他其实知道边晓晓喜欢自己的,高三的时候。当时闹了很多乌龙,他一度以为是别的女生告白自己。最后还没能完全认清自己的内心,他说他对边晓晓还有些愧疚。可是边晓晓一如既往对他特别好,让他更加不知道最后要怎么表白,怕自己显得随便了配不上边晓晓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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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才是真的缘分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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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哪怕闹过乌龙,最终也还是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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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怎么在一起的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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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是暑假他们都回星洲了,然后有一天晚上江晴朗突然在我们宿舍群发了一张牵手照,特别开心,给我们每个人发一个大红包,怒刷好多条自己恋爱了之类的话,估计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吧。朋友圈也发了。我当时也没有很惊讶吧,我觉得他俩那时候基本连在一起就只差一个人捅破了。对于江晴朗来说边晓晓就是天使一样的存在,江晴朗所有的不开心啊那些的边晓晓一出现他就好了。所以江晴朗说是这必须是他来表白的,具体怎么表白的不是很清楚。反正就是把人约出来然后说的吧。谁知道他小子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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蛙趣江总霸气啊哈哈哈。不过朋友圈都发了?那岂不是很容易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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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朋友圈没人说嘛,嘴都挺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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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分组了的,信得过的才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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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你当时打死不多说一个字,原来是这样,江总还挺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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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不能辜负人家信任,加上那个红包,算个封口费吧哈哈哈哈。不过我以后还等着给他们随份子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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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脉哥人还挺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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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没有什么甜甜的故事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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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我路人,做过剧组化妆师,给江晴朗化过妆的。悄悄告诉你们,就在一个月之前,我给江晴朗化妆的时候看到他刷抖音刷到一个女网红,就是边晓晓哦,我也是他官宣了才发现!当时他还点进人家主页把他没赞过的内容全赞了一遍。我当时心想,原来江大rapper喜欢这一款清纯甜美的。我特别想问他是不是喜欢这女孩,但是我不敢哈哈哈,怕别人觉得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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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哈哈哈哈姐妹你笑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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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恋是这样的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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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想象你要是问了会多么炸裂,我好想知道江晴朗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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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楼上!你给我安摄像头了?化妆师姐妹,一个月前在的节目录制是吧,没搞错的话我应该是你的同事哈哈哈,只是我是那个道具组的。当时给江晴朗别麦的时候也注意到了他看着以后女网红的视频笑得可傻了(非贬义)还点赞,我当时就没管住嘴,我直接就说了一句:“江老师你喜欢的女孩子吗”。问完我就后悔了,我看到江晴朗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妈诶,我害怕死了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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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姐妹!你太勇了吧,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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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你这可真是一剂猛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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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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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我生怕他那一眼之后要说我窥探他隐私。结果你们猜他说什么,他还笑,说“啊你这么理解好像也没错,她漂亮吧?”我当时满脸:???我愣住了,尴尬地点头。但当时我以为,他这么大胆的,肯定是为了不让我尴尬才这么说啊,真情侣怎么可能这么大胆啊。结果看到他官宣我明白了,完全是他真情流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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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江晴朗你小子不按套路出牌,不值钱的样子让我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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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笑,我都懵了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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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姐姐你太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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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晴朗你小子心里美死了吧,这么漂亮的晓晓是你女朋友,偷着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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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晴朗恋爱脑实锤再添一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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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呀,人脉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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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玩失踪了,不愧是江晴朗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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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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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你们宿舍关系OK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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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朋友很严谨,放心,我们宿舍关系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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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问下姐姐他俩恋爱初期你们宿舍都知道吗?晓晓也发了朋友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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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我想听他俩的故事,甜甜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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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我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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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听江晴朗的恋爱脑场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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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然后呢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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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看到这里我会很想哭啊看到别人幸福我也会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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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向救赎治愈的爱情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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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晓晓学姐官宣了只是我被分组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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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姐妹正常啦,毕竟可能晓晓觉得没有熟到那种程度哦。她肯定不是说故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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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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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也是知道的,还是好喜欢学姐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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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晴朗你好爱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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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晴朗确实爱哈哈哈。他很喜欢黏晓晓的,晓晓调侃他跟kk(他们俩养的狗)特别像哈哈哈哈。江晴朗还假装生气呢,等我们晓晓哄。特别搞笑。我们宿舍还跟他们宿舍一起吃过饭,江晴朗全程给晓晓夹菜,我坐他对面没看见过他的正脸,一直盯晓晓,你们懂那种感觉吗哈哈哈。特别甜诶,简直了。晓晓拍他他才知道要回头好好吃饭,感觉以后是妻管严哈哈哈。
353
好反差啊,酷拽rapper私下居然是喜欢盯老婆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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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江晴朗私下不拽,不开玩笑,本人阳光开朗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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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诶我就离开一会怎么都把我要说的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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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人脉哥又来啦。你跟楼上姐姐一人讲一点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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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姐姐不来我们就饿死了,没有新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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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那个,看你们这么多都是祝福的话,我这个爱情保安就放心了。预告一下吧,江晴朗这小子后面有大动作的。你们坐等发糖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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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好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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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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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动作!救命!来,来一颗糖砸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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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好好奇现在青北论坛怎么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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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楼上,笑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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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糊豆可能都没想到自己公开个恋情这么多人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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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青北论坛那边都在讨论两人生的孩子叫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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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不愧是青北,思想这么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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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可以说的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369
佩服佩服,江晴朗边晓晓你们看到了吗哈哈哈
两天后
@AKA江晴朗:和她的逃离地球计划。
@AKA江晴朗: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让你们看看我女朋友。我真的爱她,我甚至希望全世界都偏爱她。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
@奔跑的边晓晓回复@AKA江晴朗:我也很爱你啊,笨蛋
@快乐小狗:原来你小子憋的大招在这啊啊啊啊,嫂子好美!
@晴朗更晴朗:啊啊啊啊啊祝福!配一脸!你们给我999999!
@天天磕cp:啊啊啊救命!你们俩!逃离地球是吧,好!允许了!好好在一起!
@AKA江晴朗:再次谢谢大家的祝福,我会一直爱晓晓,做她最值得依靠的人!
一年后,两人大学毕业,领证登记,再一次刷爆热搜。
两人收获一大批cp粉。
年少的爱情,和时光一样永恒。
——end
题外话:其实最初没想写这么多,但是真的很爱这两个角色,一直温暖和治愈他人的小太阳。在我心里他们配有一个理想的结局。让他们在平行世界继续爱下去吧。
之后可能还有几篇小小的恋爱日常,可能作为番外吧,总之有灵感我就会写,我的戒断反应暂时还没过去。
最后,祝福晓晴歌!也希望和我一样嗑他们的朋友开开心心,生活甜甜蜜蜜!
*全文7k+,一发完,被猛戳xp的激情产物。
*不懂邓首席的都有难了。
飞机飞过天空的时候地上的人们往往是注意不到的,只有当他们抬起头的时候,看到天边长长的白色尾迹,才会和旁边的人说:
“看,飞机。”
00.
我看着眼前排到楼道口的队伍陷入沉思。
今天是某飞行大队体检,这帮飞行员个个金贵的要紧,体检项目的单子拉出来能有几米,医院今天就这件头等大事。
目前我面前排着的该大队一个生面孔,应该是新来的,后面跟着的是雷宇——上次试飞局体检他去出任务了,今天过来补检。
“上衣脱一下。”我面无表情地打开他的体检表。
这次我负责外科基础检查,检查......
这次我负责外科基础检查,检查期间这位飞行员有些娇羞地闭上眼睛,但又频频眯缝着睁开偷看我。
像他这样的我们见得多了,这帮飞行员身材好又经常光膀子练当然不怕脱衣服。女航医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大部分早就名花有主了,但是医院年轻的女医生和护士却不少,每次都有那么几个见到漂亮姑娘话说不利索的。
“好了,没问题啊。”我在体检表上签了字,朝屋外喊下一个,“进。”
雷宇推门进来,正好里面那位飞行员换好衣服来拿表。我把东西递过去,他接了,站那不动。
“这位同志,你还有什么事吗?”
这位飞行员似乎进行了一番深思熟虑,嗫嚅了半天,然后鼓起勇气开口:“医生你有对象吗?”
“……”
桌子另一边的雷宇脸上表情空白了一瞬,然后又同时流露出欲言又止和同情,很难评价这两种表情能在一个人的脸上同时出现是什么样子。
我下意识的转头去看窗外的天空。
西北的天气依旧晴好,没有云也没有飞机划过的痕迹。手机在工作期间安静如废铁,雷宇也丝毫没有解围的意思,我只好哭笑不得地告诉他:
“……我已经结婚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年轻的飞行员脸色红白交替,忙不迭地鞠躬道歉,然后一溜烟跑了。
雷宇差点被门拍在身上,保持着一种非常扭曲的闪避姿势和尴尬的我面面相觑,最终他还是没憋住,扶着桌子狂笑起来。
01.
体检下午就出结果,沈天然来取的时候特意跑到楼上来找我。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雷宇那个大漏勺在他女朋友面前藏不住话。沈天然知道了邓放肯定也知道了,然后就会被记到邓首席的记仇小本本上,等着下次跟这个大队联合演习的时候找人家茬。
“姐,下班出去吃不?好久没去了。”她眨眨眼问,“雷宇他们今天是理论,明天休假,我们也不值班。”
雷宇和沈天然已经打了结婚申请,等上面批下来之后就准备去领证。本来恋爱过程水到渠成的,结果这个节骨眼上沈天然反而开始犹豫。
试飞员,或者说军队飞行员这个行业本身就是在刀尖上行走的,当年张队出事的时候我们几个都在,嫂子和骁龙的反应大家都看在眼里。虽然说都是已经做好了十足心理准备的,但想到枕边人在某天突然就变成烈火中的尘烟,任谁都会觉得胆战心惊。
因为邓放和雷宇的关系,我和沈天然相比其他同事要更亲近。她和雷宇谈的时候我跟邓放已经感情稳定准备结婚了,所以偶尔沈天然有什么感情问题就回来咨询我。
“姐你当时是怎么跟邓放在一起的呢?”
我夹菜的手一顿。
严格来讲的话我和邓放其实是青梅竹马,住上下楼,他大我一岁。
小学正是父母最忙的时候,我就和邓放一起上下学,几乎是风雨无阻。因此年幼时我对“邓放哥哥”有种天然的依赖,每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跑,比跟我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弟还亲。
上中学那会学校里青春期和小孩热衷于研究“谁喜欢谁”这种问题,那会邓放已经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同学们都知道我和邓放的关系,话题轮到我的时候自然就说起邓放。他在校园里人气高,大家也乐得讨论。
我本来在后排吃瓜,突然吃到自己头上,中学时小女孩脸皮薄,争辩说我不喜欢他但根本没人信。于是这气就只能撒在邓放身上,放学没等他直接就走了。结果回到家之后发现没带钥匙,我爸妈和阿姨都不在。我越想越委屈,只好边哭边坐在楼梯上等邓放拿备用钥匙给我开门,渐渐的就趴在腿上睡着了。
睡得头晕眼花的时候突然被人推了推肩膀,我睁眼抬头,看到邓放的脸。
他那时候就已经很高了,蹲在矮一级台阶上平视着看我,随着年龄增长变得英挺的轮廓在楼道顶灯下投出阴影。
“你哭了?”他伸手擦掉我脸上的眼泪,皱起眉头,“谁欺负你了?”
邓放对自己的领域向来有种谋定而后动的无畏精神,来自于聪明的头脑和因为优秀而近乎自负的自信。说罢他作势就要站起来,气势汹汹的就像去找人干架一样,我急忙拉他,慌乱之中拉住的是他的手:
“诶等……”
他力气很大,几乎直接把我从楼梯上拽了起来,但久坐突然起身的体位性低血压和压麻的腿让我眼前一黑,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都扑在了邓放怀里。
对我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邓放向来都很有耐心,甚至有时候我会觉得他对我是不是根本没有往异性的男女关系那边想,因为肢体接触实在太自然了,没有丝毫的暧昧感。
被砸的七零八落的思绪渐渐回笼,我在邓放的帮助下站起来,感觉自己脸上被涌上来的血涨得滚烫。
“没人欺负我,等你等睡着了捂的。”我皱了皱鼻子,有些不自然地抽回手,“有汗味。”
在学校没找到我的邓放显然是跑回来的,要是别人遇到这种事八成会谴责我是个小没良心的,但邓放不会。
很多不了解他的人都会觉得邓放眼高于顶,但恰恰是因为优秀,在某种程度上他会对很多东西表现出一种很特殊的宽容:除了对自己严格要求,偶尔的冒犯他甚至会挑挑眉之后照单全收。
闻言他笑了笑,挤过我上楼。
“走吧,给你拿钥匙。”
“邓放。”我叫住他,低头盯着楼道里的某处——今年夏季雨水似乎有些过于充沛,水泥台阶的角落里甚至长了一丛蘑菇,“你吉他学的怎么样了?”
邓放没有回答。
我也没有抬头,一直盯着那丛蘑菇,好像在研究它们可不可食用。
末了我听见他说:
“新学了一首曲子,你来我家吧,弹给你听。”
我感觉自己心跳得很快。
02.
沈天然给我和她自己杯子里添了汽水,部队有禁酒令,像我们这种随时可能会被叫回单位的医务人员也同理。
“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你和邓放以前的事。”
“感觉你们关系好像发展的特顺,也算是从校服到婚纱了吧,”她拧上瓶盖,端起杯子说,“真羡慕啊。”
我和她碰了杯,然后把杯子抵在嘴边说,其实也不是,直到大学毕业我跟邓放都没戳破过窗户纸。
高三邓放就被空军招飞的挑走了,高考结束之后我们就见过一次,就是送他去机场的那次,我爸爸开的车。
因为叔叔的事,从很久之前我们就都知道邓放的理想就是当试飞员,招飞是他完成理想的第一步。阿姨曾经激烈地反对过,但恰恰是她也了解自己的儿子——像邓放那种人,母亲的反对并不能成为他达成理想的阻碍。
邓放走的前一天我去他家找他,那会我已经是准高三生,高考后志愿的填报也提上了日程。邓放坐在箱子前按照部队给的单子收拾东西,问我将来想做什么。
“我想报二医大。”
他闻言抬头看我,眯了眯眼睛:“你要做你想做的事。”
和之前不同,这次我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这就是我想做的事。”
这次我也没有骗他,考二医大并不只是因为他,至少不全是,学医确实是我很小就有的梦想。
邓放盯着我看了一会,说了句那挺好的,又低下头去收拾他的箱子。
我坐在他桌前的椅子上蹬着地晃来晃去,纠结了好一阵,才从口袋里把东西掏出来。银色的细链穿着白色石头,在灯光下发出幽幽的蓝紫色光。
“月长石,”我把项链放进他手里,“又叫旅者之石,保平安的。”
这块石头是小时候不知道在哪里买的纪念品,开始是因为好看所以带了很久,后来有懂首饰的人说这是月光石。
人们总喜欢给贵金属和宝石赋予神秘学意义,“旅者之石”的冠名来自于一些海洋国家的航海者,认为此物能使保佑旅行者一路平安。
当然,还有其他的含义,那也是我的私心。
飞行员的工资高,待遇也很好,邓放的工资基本上都会全部交给阿姨,每年我过生日也会寄礼物来。我上学那会是飞行员巧克力,后来还有手表、墨镜,以及他们去天南海北出差培训买来好多新鲜的、我没见过的小玩意儿,同时还有信。
邓放写信和他说话一样言简意赅,去了哪,看到了什么,每次拆信都是我最紧张的时候,生怕他这次在里面提到什么漂亮大方的女孩子。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研究生毕业,被分配到西部的某个医院。
那时候我已经两年没见过邓放,早些年见面也都是匆匆吃顿饭然后他就走了。后来听阿姨和我父母聊天说他被分配到西部的某个飞行大队,我爸点点头说那好像管的特严什么的,出个门都要打报告,更别提回家。
我和同事被抽调去给大会做联勤保障,回宿舍的路上碰到几个穿制服的人过来问路。
那会我脑子里只剩下那句诗大喇喇地挂着:
人生何处不相逢。
几个年轻英俊的飞行员在机关众多大腹便便的秃头领导里显得格外突出,邓放尤甚。不过他不太喜欢把精力放在这种交际上,安静地站在队友们后面等。看到我他明显愣住了,然后向这个方向点了一下头,因为站的距离比较远并没有上前攀谈的意思。
同事因为走在前面所以是被问路的那个,我站在后面不知道该干什么,只好盯着邓放的鞋发呆,余光看到另一双飞行员皮靴停在自己面前。
“同志,请问你有男朋友吗?”
其实本来我根本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大脑浅显处理后的潜意识第一反应是去看邓放,看到他的脸色变得很奇怪——是在我面前很少见的,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出现的表情。
我随即突然反应过来,低下头嘲笑自己。
“没有。”我收回眼神,抬眼去看眼前这位飞行员。
他的长相同样英俊,在飞行员夹克和墨镜的衬托下尤甚,如果不是因为我喜欢邓放,大概是会想要和他发展一段关系的。
可是没有如果,邓放不需要任何东西衬托,在我心里也没有人能比得上他。
正当我想回复他拒绝的话的时候,突然旁边有人伸手拽住了我的手腕。我转过头,看到邓放紧绷的半个侧脸,眉头皱着,瘦削脸颊上的咬肌都微微鼓了起来。
他瞪着他的队友半晌,拉着我的手腕闷头就走,我甚至只来得及跟同事撂下一句“是熟人”。
身后只剩下那位来搭讪飞行员的怒喝:“诶不是,邓放你什么意思啊!”
我被拉着跟在他身后走,前方只能看到邓放修理平整的后脑勺短发。他个高步子大走的很快,我被拽着,突然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比如说邓放初三的时候依然会送我回家,他走在前面背课文,我拿着书跟在后面给他纠正,偶尔没看路被绊到的话会被瞬间扶住;比如说上大学的时候只有我送假期极短的邓放去机场,他的行李少到一个军用行李袋就能装满,我无所事事地跟在后面搅新款奶茶杯子里的布丁;比如说工作之后过年的时候我们被家长遣出去买年货,邓放对这种事情不擅长,推着购物车走在前面,我在后面对着货架挑挑拣拣,选好之后他接过去放到车里……
前面的人突然停住脚步,我反应不及撞到他后背上,坚实的背阔肌撞得鼻骨生疼,生理性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我下意识捂住脸,感觉有人摘了我的帽子,从外面拢住了我的手。我听见邓放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地方穿进山洞里,带着某种不太真切的回响:
“对不起,撞疼你了吧?”
突然之间好像我对他的耐性好像突然消失了,小时候就算有不愉快我也不会对邓放说什么重话,这次却像是猫被踩了尾巴炸毛似的猛地甩开他的手。
“你刚刚为什么拉我走啊?”我感觉到自己瞪起眼睛,明明眼眶里还盈着眼泪,还是质问到,“人家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关你什么事啊?”
邓放难得支支吾吾的,张了张嘴,只说他这位队友风评不太好,从航校到现在共事多年女友换的极其勤快云云。
虚伪。
我冷笑着抹了一把眼泪,只是盯着他看。
“邓放,这话我只问一次,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邓放闻言沉默了,在我的眼神中移开视线。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突然开口,只是问:
“你想好了吗?”
03.
沈天然自己没有青梅竹马,听完故事之后感叹了一番说,这很符合她对邓放的刻板印象。
“然后呢?你俩就这么在一起啦?”她问。
我耸了耸肩膀。
还没有戳破窗户纸之前我也想过这个问题,爱情故事是美好且令人向往的,虽然国家现在是和平时期,但空军飞行员这个职业确实风险太高。
我已经过了做那种为爱情奋不顾身的小女孩的年纪了,但邓放对我来说太特殊了,他甚至超过青梅竹马的身份,即使常年见不到面仍然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们就像飞机和尾迹云,只有飞机还在天空中飞着,云就永远跟在后面。
沈天然拿筷子戳了戳烤盘里的鸡翅,扭头去看天空。
天空中没有飞机飞过。
她叹了口气。
我知道沈天然在忧愁什么,她和雷宇的感情不是问题,可张队的事仍然历历在目,那件事雷宇甚至是亲历者。但我和沈天然跟嫂子不一样,我们也是军人,同样责任在肩、使命在身。嫂子可以沉浸在悲伤里,但我们还有使命要承担。
两间屋子只隔了一睹墙,我下台之后连刷手衣都没换下来,连滚带爬地跑到外面,站不住了靠着刷手池,把手拿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不停地打哆嗦,不知道是被常年低温的手术室冻的还是吓的。
主任专程拿了件白大褂过来给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里面主刀那位是他的老同学,技术比他只好不差,让我放宽心。他走了之后走廊里又只剩我自己,耳边时不时响起耳鸣,尽头的红色LED时钟好像在催促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隔壁神外那位号称“西北第一刀”的老主任终于打开手术室的门走了出来,口罩后面的脸没有什么表情,只扔下一句“放心吧”就甚至悠悠哉哉地离开了。
我猛地出了一大口气。
急诊的同事们在手术结束之后过来找我签单子,顺便送来了那件染着血的夹克。我在上衣内兜里摸到了一件硬硬的东西,摸出来一看,还是我当年送他的那条女式月长石项链。
我站在他们后面,等到众人终于停止互诉衷肠才凑过去。
谁也没想到,邓放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要跟我分手。
印象中那好像是长大之后我唯一一次跟邓放发火,当着在场他所有队友的面破口大骂他真他妈是没良心的王八蛋,如果不是在医院里大概会直接摔门出去,连来探望的韩局都愣在当场。
最后还是沈天然追出来的。
其实刚和邓放在一起的时候,我父母是不赞成的,因为邓放爸爸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阿姨自己拉扯他长大有多不容易我们也都看在眼里。
当时我对我爸爸说,没关系,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
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如果真的有朝一日失去了邓放我会怎么样。但思来想去好像并没有什么结论。
如果真的说失去了邓放,伤心是肯定会伤心的,但想我们这样的人是不会被悲伤压得低下头的。因为一旦想象到自己会做出那种因为悲怆而不振的画面,就会觉得是自己输了。
邓放出院的时候我没去接他,是雷宇把他送回来的。
那时候我们其实已经快结婚了,雷宇看着我的脸色,帮忙把行李拿上楼之后就识趣地开溜。我坐在沙发上淡定地给茶壶加水,一边等着他自己开口。
邓放收拾好了在我旁边坐下,思考了半天,吐出来一句对不起。
“以后这种话我不会再说了。”他在柔软的布艺沙发上正襟危坐,像军区开大会的时候在听领导训话一样,“对不起,这样对你……”
“道歉的话就不用说了,我接受。”我说。
这下估计把邓放打了一路的腹稿全都堵回去了,他坐在那愣了半天,然后磨磨蹭蹭地凑过来扒拉我的肩,见我没有反抗,这才一把将我搂进怀里。
“真的很对不起。”我埋在他胸前,听到他说话的声音胸腔共振隆隆地在耳边响起。
其实这么多年了我们之间有很多话都不用说出来,我心里也清楚,如果没有我,邓放大概真的会跟他的飞机过一辈子,然后在某次高难度飞行实验中把自己奉献给他的理想。
我吸了吸鼻子,听见自己的声音闷闷的:“道歉就省省吧,你以后记着惜命点就行了。”
即使没有飞机飞过,那些形成云的水汽和冷风也依旧会存在。只不过飞机飞过去的时候他们会跟在他身后,变成航行存在过的的一次短短的痕迹。
“好,”他抱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说,“我答应你。”
End.
我和沈天然的饭局接近尾声,店有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进来,轻车熟路地在我们这桌落座。
“你俩还要不要再吃点?”我问,顺便把喝剩下的汽水推到邻座的人面前。
邓放举起杯子吨吨吨喝了,然后说他们刚刚在食堂吃完来的。我想想也是,飞行员的餐向来好的很,这俩人对身体机能的管控向来都很严格,估计不会吃烧烤店的东西。
好不容易明天没有工作安排,那对小情侣先打车走了,我和邓放老夫老妻吃完饭压马路消食,他拉着我的手还是习惯走在靠前半步的距离,跟从小到大一模一样。
在邓放第三次回头满脸欲言又止的时候,我终于忍无可忍拽住了他。
“怎么了邓首席,支支吾吾的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老婆……”他凑过来揽住我肩膀,撇着个嘴,语气听上去很不高兴,“听说你今天又被人搭讪了,咱俩的结婚戒指呢?”
邓放就是这样,像某些大型肉食动物,所有自己看上的东西都要挣到手,打上自己的标签才行。
“我当时可是直接就说了自己已婚啊,工作不能带戒指,你知道的,”我掐了掐他的腰,没有软肉,又转战捏捏他耳朵。“雷宇不是都给你打小报告了吗,怎么,不是按实际情况汇报的吗?”
邓首席依然不高兴,哼了一声,握在我肩头的手紧了紧。
霞光已经渐渐散尽,天空中没有飞机飞过。
西北小城临着河道的街心花园里空空荡荡的,亮起几盏昏暗的灯。
听到他吞咽的声音就大概知道这人要干什么,果不其然,邓放扳过我的肩,直接就亲下来。
他这些年接吻的技术越发好了,过了一会我气喘吁吁地别开头,他还意犹未尽,追着往后躲的我使劲往过凑。
“诶,”我拍了拍他的手臂,“这是在外面!”
邓放眨了眨眼。
“那你的意思是,咱们回家干点晚上该干的呗?”
雷鸣x边晓晓
一款叔萝
少女炙热的目光之于我,清醒时是枯藤无法冒出新芽的无奈,沉湎时是火种就能点燃荒原的希望。
雷鸣捏着鼻子穿梭在市场中央,他平时来的时候总会去往他最熟悉的店买肥料和营养土,但今天店面紧闭着门,上面挂着一个“吉店转让”的牌子。雷鸣只能继续顺着街道找,找到另一家类型相似的店铺,从外面看过去,门口摆着一排鱼缸,鱼缸水氧化后变得黄绿,水里无论黄的橙......
雷鸣捏着鼻子穿梭在市场中央,他平时来的时候总会去往他最熟悉的店买肥料和营养土,但今天店面紧闭着门,上面挂着一个“吉店转让”的牌子。雷鸣只能继续顺着街道找,找到另一家类型相似的店铺,从外面看过去,门口摆着一排鱼缸,鱼缸水氧化后变得黄绿,水里无论黄的橙的红的灰的黑的白的鱼都张着嘴吐泡泡,争抢水面能够呼吸的位置,因为获取不到充足的氧气窒息而死,大概率还不如被交缠的水草绞死。
一个女生蹲在门口的台阶上,盯着眼前的一缸金鱼,温暖的余晖透过树叶的缝隙稀碎地洒在她披在双肩自然卷曲的长发上,头顶夹了三四个五颜六色的小卡子,把一身死气沉沉的红校服穿出了俏皮的感觉。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着鱼缸表面,隔着一层泛黄的玻璃看几条奄奄一息的金鱼,除了微风吹起她的几缕发丝,其他都是静止的,雷鸣只是感觉一刹那的挪不开眼。
“别买这种鱼,死得快。”
女生循着声音转过头来看他,被刺眼的光一下晃到了眼睛,还是保持着露八颗牙的标准微笑说:“我不买,我就看看。”
雷鸣不再搭话,走进门店速战速决地挑选了和平时买的差不多的肥料和陶粒泥巴,离开的时候发现女生依旧蹲在那里。
“如果它们在那个大鱼缸里的话,可能还会活久一点。”雷鸣顺着女生手指的方向往店里看去,那样的水池能及时换水,环境应该比这种玻璃鱼缸好得多,而且投喂也是定时定量的,有人悉心呵护,怎么可能会死的太早。相反,门口那一排发绿发臭的水里游着的鱼,就像是被人遗弃的。
女生拍拍裤子从地上站起来,和雷鸣往相反的方向走去。雷鸣回家的路更长了些,想的事也更多了些,鱼的生命力说弱也弱,说强也强,弱在只要离开水不过几秒就会死,少呼吸几口氧气也会死,强在但凡还剩一口气,放还到适宜生存的水中它又能生机如初。
所以边晓晓出现在十一班门口的时候,和雷鸣不是第一次见面,雷鸣记得那天下午她蹲在花鸟市场看金鱼,过分明媚的笑容似乎与他的十一班人选背道而驰。但后来了解了她的家庭状况,好像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常常以笑待人,作为讨好型人格,笑容是他们最佳的保护色。
雷鸣知道边晓晓的父亲是渔民,收入不高,在星州没有房子,边晓晓借住在她姑姑家里,由于表哥出去上学,她暂时可以使用他的房间。边晓晓喜欢吃辣,这是和自己很像的一点,雷鸣也喜欢吃辣和一些味道很重的东西。边晓晓的心思大部分在她的社交软件和短视频平台上,获得更多流量也是她选择加入十一班的理由之一。但她和李燃他们不同的是,数学和物理成绩都不突出,也看不出明显的天赋,英语水平赶不上江晴朗,学习专注度比不了禹洋。只有她的语文作文是特别让雷鸣看重的一点,因为父亲是语文老师,雷鸣从小对语文有种生理性抗拒,翻了从高一到现在的几十张成绩单,边晓晓的作文成绩基本没有下过五十,而她不起眼的语文成绩是因为前面的阅读题和古诗文做的不好,加上她基础不行,语文成绩有一多半都是从作文挣来的。
自从收了十一班他们五个的手机,边晓晓尤其像丢了魂的那个,雷鸣知道她担心自己的流量,所以也在帮她想一个两全的办法。
雷鸣紧锁眉头,眯起来的眼扫视着边晓晓的双脸,两颊都有擦伤,凭她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也能知道腿也摔伤了,“不用啦,都是皮外伤。”
十一班其他四人都在围着篝火跳舞狂欢,边晓晓腿脚不方便,雷鸣就陪着她站在人群之外聊天。“你要不要试试搞个学习直播啊?”
“什么?”
“学习直播,就是你学习的时候把手机放在一边拍你的学习状态,让网友监督你学习,观众都是你的云同桌。”雷鸣看她无动于衷,但仍然认真听他说话,“你取个标题,最差渣生逆袭上青北,成了呢自然是好的,流量不行的话,等你以后考上了,这些视频也会被扒出来的。”
“心动吗?”
边晓晓点头如捣蒜,“我明天就试试!”
边晓晓看着新弹出的一条弹幕,感动的泪水险些夺出眼眶,“哇,感谢‘星州第一大帅哥’!有你支持就够了,主播现在要去学习啦。”
边晓晓坐在一墙篮球明星海报下学了三个小时,期间除了喝水上厕所,一直坐在书桌前学习,手机前的雷鸣也被带动了,一口气写完了下周的教案,时钟的时针也从2转到了5,雷鸣伸了一个懒腰之后准备拿着手机去厨房做饭。边晓晓正好也结束了下午的学习任务,雷鸣的手机里突然传来爽朗的声音,“宝子们,主播今天做了一套数学卷子和一套物理卷子,还背了五十个英语单词,等会对完试卷答案主播就要去做家务啦,那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下次我们再见哦!”
“哎呀,感谢这位星州第一大帅哥!你就是我的第一位云同桌,希望我的直播可以让宝子们和我一起专注学习呀!”
边晓晓关掉了直播,在搜索栏上输入“星州第一大帅哥”,主页空空如也,年龄二十性别男,边晓晓想这大概是从星州读书的男大学生吧,在一众骂声里站出来支持自己,上网居然碰到好人了。
“最差渣生逆袭青北倒计时”直播间每晚正常进行,“星州第一大帅哥”也会按时前来捧场。但自从校方领导反映了学生带手机进校园影响学习的情况,边晓晓的独家学习直播就转为了假期专场。
雷鸣父亲的事几经周折,最后以雷老先生的过世为结,雷鸣正式中断和致想的合作,在十一班全体的求情下回到鸣英,十一班全体也回归了原来的学习状态。
十一班五个人已经养成了在晚自习铃打响之前就坐在位置上学习的习惯,今天是雷鸣盯晚自习,由于太久没有进行正常的教学,雷鸣想通过翻译英文歌曲让自己迅速找回状态。端着下巴看这些孩子都沉浸在知识里时,雷鸣真觉得欣慰又高兴,十一班重新组建的第一天大家就如此默契,这样下去的话,全员上青北也不是完全无法实现的目标。
下课铃响,雷鸣出门上厕所,在走廊看到了三个有些眼熟的女生,这不是边晓晓原来班里的那仨无脑追星女吗,她们在这干什么,等边晓晓?
领头的那个女生看到雷鸣出来,着急地带着另外两个围上去,“老师,我找你们班边晓晓。”
雷鸣偏头往班里瞅了一眼,边晓晓正坐在位上咬着笔盖写卷子,“她没空。”
“老师~我们就找她说几句话。”
“说什么?我替你们转告。”
几个女生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雷鸣一眼看破了她们是来找边晓晓麻烦的,自从边晓晓和程雨杉破冰之后,雷鸣就没见过她和那群人在一起混,她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你们赶紧回去吧,都高三了,心思还不放在学习上吗。”
领头的女生试图越过雷鸣闯进十一班,被雷鸣揪住衣服拽了回来,“你们要是非要硬来我就找你班主任了!”
“雷老师,我们同学之间的交流你都要管吗?”
这时上课铃碰巧响了,雷鸣向楼梯间伸出手臂,“请回吧。”
“切,不就进个逆袭班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看着吧,就她啊指定没戏!”“这老师管的真宽,还拿老班威胁我们,他也没那闲工夫告状吧。”窃窃私语渐渐消失在楼梯口。
边晓晓的文化课成绩不算突出,和十一班其他人比起来潜力也小,雷鸣给她设计了一条艺考的路,目标是中国传媒大学。
果不其然,那群人不知道从哪打听来的消息,又来十一班找边晓晓。课间边晓晓去水房接水,被三个人围在水池边上问:“边晓晓,你现在在逆袭班呆久了真就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是吧?”“就是,还考中传,你配吗!”
“配不配关你屁事,闪开,我要回班。”
“你怎么说话的!边晓晓你疯了是吧,原来不还跟在我们后面屁颠屁颠地当跟班吗!”
致远楼特别安静,雷鸣在一楼就听见了楼上的吵闹声,内心大喊一声不妙,拔腿就往楼上跑。
领头的那个恶狠狠地推了边晓晓一把,腰撞到了金属水池的棱角上,痛得边晓晓惊呼一声。她还想用之前欺负程雨杉的老阴招,拿嚼过的口香糖粘在边晓晓的头发上,边晓晓清楚除了领头的那个,其他两个女生只会随声附和,不敢对被霸凌者下手,也就是抓住了这一个弱点,边晓晓反手拧过领头姐的手腕,按着她的手把口香糖黏在了她头发上。
“啊啊啊啊啊啊——!”
领头姐处于被气疯的边缘,怒火中烧地提起边晓晓的衣领,想把她拽倒在走廊中间。很不巧,被扔出去的边晓晓安全降落在了匆匆赶来的雷鸣怀里。
“老师是你们班边晓晓先把口香糖弄到我头发上的!”
“雷…雷…雷老……老雷,不是我……是她们……”
“好了,别玩绿茶这一套的,说好了再来骚扰边晓晓我就去找你们班主任,走吧,一起去还是怎么着。”
三个女生气急败坏地大声爆着粗口跑下楼去,雷鸣觉得异常刺耳,更加坚定了他要立刻去找她们班主任的决心。边晓晓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发现无果,腰部像受到了锐器的重击,把筋肉一丝一丝地割裂开,估计再等一会那块地方就该紫了。
“你没事吧,能站起来吗?”
“有事……刚才在水池子边上撞着腰了。”
雷鸣预估了一下边晓晓的疼痛程度应该不低,如果不是没有余地她肯定会想尽各种办法说她没事,能站起来,能自己走。“下节课咱班上什么?”
“好像体育。”
雷鸣按了按太阳穴,本想叫江晴朗他们给边晓晓送去医务室,这下大概是要找不着人了。雷鸣把边晓晓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让她借力站起来,搀着她一步一步地挪到了医务室。
结果医务室的门上锁了,今天恰好没人。
大夏天的,两个人走了个满头大汗,而现在还要原路折返回去,“晓晓,疼得厉害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雷老师,可能就是软组织损伤,我回去冷敷一下就行了。”
雷鸣看着边晓晓因为痛一直倒吸冷气,和她扭曲而皱在一起的五官,说老师还是背你回去吧。边晓晓骨架子小,背起来比想象中更轻,像一只湿透的羽毛。雷鸣给边晓晓放到办公室沙发上,桑老师上课去了,办公室空无一人,雷鸣拿了块干净毛巾去水房打湿,然后问边晓晓磕到哪里了。
边晓晓掀起一边衣角,白皙瘦弱的腰肢上浮着一块青色的印迹,雷鸣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想把毛巾给边晓晓让她自己处理,但鉴于边晓晓侧趴在沙发上压住了一只手,另一只手很难活动到受伤的位置,雷鸣只好亲手放下毛巾。不过是这块毛巾体积有些大,边晓晓掀起的那一点地方不足以放置它,雷鸣硬着头皮把夏季校服往上拉了一下,迅速把叠好的毛巾盖在腰上然后背过身去。衣服提得有点偏上,雷鸣刚才瞥见了露出来的小背心边缘,脸颊频频发烫。
“在这休息一会吧,下课了再回去。”
比雷鸣还要羞赧一万倍的当然是边晓晓本人,今天被老雷又是扶又是背还麻烦他给自己投了一条凉毛巾敷上,边晓晓把急速升温变红的脸埋在沙发里,昨晚做试卷做到太晚,借此机会补补觉吧。
下课铃都没把边晓晓吵醒,雷鸣想叫醒她,看到她的黑眼圈又于心不忍。雷鸣拿掉毛巾把校服放下来,在上课铃响前两分钟戳醒边晓晓叫她回去上课,又很负责任地架着她两个胳肢窝把她从沙发上提起来。
送走边晓晓后,雷鸣去了那三个挑事的女生班主任的办公室,刚开始雷鸣还想着歹话好说,和班主任东侃西侃,后来发现对方不以为意,压根没打算插手这件事,便严肃起来,“边晓晓这孩子之前在你们班的时候可能没找对学习方法,所以是有些调皮,但她并非不上进。希望您能单独找那几个女孩聊聊,马上就要高考了,玩归玩闹归闹,别拿高考开玩笑啊,就不要再想着去找边晓晓的麻烦了,还是抓紧提提自己的成绩吧。”
愁云淡淡雨潇潇,暮暮复朝朝。又是一年雨季,星州的雨来得急,天气预报总是不准确的。小学生有在下雨天踩水坑的权利,肆无忌惮地玩水也不会有任何顾虑,而高中生没带雨伞就要到处借,或者两三个人打着同一把伞回家,生怕淋了雨感冒耽误学习。无论雨大雨小,凡是有雨滴降落在地面上,鸣龙实验的门口就会聚集起一大群乌泱乌泱的家长,像是在明争暗比谁的伞举的更高。边晓晓不会担心这些,哪怕是再恶劣的极端天气她都要一个人步行上下学。
今天的天气预报上显示大到暴雨,边晓晓带了雨伞雨衣和雨靴,没想到距离放假还有一节课的时候窗外还下着蒙蒙细雨,边晓晓为自己准备完善的雨具打抱不平。
下了最后一节数学课,边晓晓拿着数学练习册去讲台上问胡错错,好在这次终于不是“错,错,错”了,胡错错表扬边晓晓最近学习有进步,就是今天上课的时候怎么老是看窗户外面。边晓晓有些尴尬地解释自己老家那边雨比较多,她小时候也是从水里长大的,喜欢下雨天也喜欢玩水。
胡错错用按动笔敲了一下桌子,“哎哟,那也要专心听讲啊。”
“老师我认真听了!”
“那我考考你?”胡错错点着和今天上课讲的数列第二问的经典题型类似的一道真题,让边晓晓在黑板上做一遍,边晓晓课上听了个大差不差,但独立完成还是有些困难,在用完了错位相减的一套连招之后手足无措起来,好像距离正确答案还有很远,但又不知道远在哪里。
“方向偏了呀!不是说了有分母就用裂项吗?怎么还错位相减起来了哟。”
边晓晓在听完胡错错的二次讲解后大彻大悟,一边挠头一边羞愧地说老师我错了下节课一定不跑神不溜号,“好好好,承认错误就是好孩子,放学了,快回家去吧。”
边晓晓蹦跳着走下楼去,高三假期不能像高一高二一样潦草对待了,边晓晓装了一包书,裹上小黄鸭雨衣,准备撑开伞走进雨里。
边晓晓看到楼下停着一辆摩托车,眼熟,上学的时候也总能看到它停在那里,不出所料应该是老雷的。边晓晓低着头走路,每一脚都踩在水坑里,一步溅起一个小水花,雨靴脏了回家用纸一擦晾到阳台上就好了,边晓晓喜欢在下雨天的放学路上一个人玩水。直到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人,躺在地上闭着双眼的人,也不知道是死人还是活人,边晓晓被吓得倒退两步。
不管怎么说,自己刚才跳进水坑里用力跺脚呲出来的水都极有可能溅到了那人身上,想到这些边晓晓就不得不去和他道歉,“对不起啊,我刚才没看到你躺在地上,”边晓晓笨拙地下蹲想要看清那人的脸,雨伞足够大,遮住边晓晓的同时遮住了他的上半身,“老雷!你怎么在这!”
雷鸣慢慢睁开双眼,看到了遮住天空和雨水的黑色伞柄,又看到了满脸担心的边晓晓,“雷老师,你没事吧?你怎么了!是不是低血糖犯了?我扶您回教学楼吧!”
雷鸣抬起在雨里放了太久而僵住的手摆了摆,然后继续闭上眼睛。“你回去吧,我自己待会。”
边晓晓撸起雨衣袖子露出校服,用干燥的校服袖子擦去了雷鸣脸上的雨水,保持给雷鸣撑着伞蹲在地上的姿势,很认真地说,“雷老师,换季一淋雨很容易感冒的。”
雷鸣向外推了一下边晓晓的伞,就又一声不吭地躺下了。
铺天盖地的雨水再一次浇下来,雷鸣庆幸,边晓晓终于走了,他不希望别人窥见他失态的样子。很多时候人都没办法奢求别人寄予的帮助和关怀走出一种困境,因为得到的永远不是理解,而是可怜的同情。
边晓晓冲进教学楼扔下书包和雨伞,再一次冲进雨里,一个滑铲到雷鸣旁边,摆成大字型躺在雨里。两个人很默契地没有说话,只是并排着躺了很久很久,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久,天边的乌云推搡着夕阳落山,毛毛雨逐渐演变成倾泻而下的大雨,边晓晓一边觉得雨滴垂直落在脸上砸得脸生疼,一边觉得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难得的发泄一回了。“我迷恋下雨天,就像迷恋我若即若离但从未逝去的父爱一般”在边晓晓刚刚离开父亲跟着大姑来到星州时,就在初中的一篇作文里写过这样一句话。
“一到下雨天我就想我爸,小时候老家那边总下雨,我爸说下大雨好捉鱼,因为水中氧气不足,鱼就会在水的表面游动,只要下雨就能跟着我爸去水塘捉鱼了。”
边晓晓说完才刚想起来,前几日雷老先生刚走,说不定雷鸣还沉浸在丧父的痛苦之中,而自己恰好戳中了他的痛点。
“八岁那年,我妈病重,雷立州天天忙着教课,连手术单上的字都不签,我妈走的那天下了暴雨,他迟到了。十八岁那年,我考上青北,雷立州拿我的学费给他学生交学费,我升学宴那天下大雨,他没来。前几天,雷立州死了,生前从不慰问他的学生从四面八方赶来,虚情假意地喊他雷爸爸,一路走好,而他生前只让我叫他雷老师。”
雷鸣听过千篇一律的辩护,“你爸爸是为了工作啊,他是一名好老师,一切都要替他的学生考虑啊。”
那他的儿子呢?妻子呢?既然不能负责,干嘛要生呢?干嘛要娶呢?雷鸣早早地就对那些劝他原谅他爸的人失望了,不能感同身受是原罪,不能感同身受却还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受害者是罪无可恕。
“无论社会如何快速发展,人的共情能力都无法获得本质的提高,就是因为人们总会因为顾及大多数人的利益而迫使小部分人妥协,从而无限地忽视他们的需求,漠视他们的痛苦。”边晓晓沉默地思考良久之后说道。
“帮助学生是一个教师的责任,但雷老师做的很多事情都已经超出了应负责任的限度,照顾家庭才是他的本分,在课后额外地关心学生是他的情分。”边晓晓能理解雷鸣无法言说的辛苦,“他是好老师,但不是好父亲。”
积水即将盖过耳朵,雷鸣不得不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发现不是雨水漫进了耳朵,而是泪水顺着脸颊流了进去。
边晓晓也跟着站起来往教学楼里走,看雷鸣好像比一开始精神些了,她也由衷地高兴,“太爽啦——”接着一步三个喷嚏,打到雷鸣彻底清醒过来,去办公室给她拿了条大毛巾裹上。
“我送你回家。”
边晓晓不知道雷鸣为什么放着摩托车不骑,非要步行,两个人打一把伞,幸亏伞够大空间够宽敞,才不会挤在一起像什么不正当关系。边晓晓绕路绕到天桥底下的便利店,买了一碗关东煮加了两勺辣椒酱还被雷鸣抢着付了款。
“我倒也不是怪他,相比之下,我更恨自己空有一身本领却一事无成。”
“不是不成,大器晚成呀雷老师,您亲手栽培的十一班还没高考呢,怎么敢下没成的定论?”
雷鸣知道边晓晓明白他的意思,说这些也是为了逗他,“没有,我相信你们。”
“我家到了,伞你拿着吧,”边晓晓看见雨落在地上溅起来的一瞬间,突然想到金鱼缸中的小漩涡,以及脏水里濒死的生物们,没由来地对雷鸣说,“老雷,你要天天开心。”
寒假过后就是百日誓师,高考越来越近了,表哥以后都回家里住,边晓晓把屋子里的东西都恢复原样,把学习资料搬到了书房,晚上睡沙发床。
有天晚上九点五十放学之后雷鸣加了二十分钟的班把班会的ppt准备好了,路过十一班门口发现还亮着灯,边晓晓坐在教室里学习,“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再学一会就回去了,老雷拜拜。”
雷鸣回家也是闲着,干脆倒着坐在江晴朗的位置上看边晓晓整理错题,边晓晓的笔突然就不动了,“雷老师……你这样盯着我我写不下去。”
“哦,那我睡会,走的时候叫我。”
“不用!你快回家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多不安全,”雷鸣怕边晓晓误会又补充了一句,“我家和你家很近,你忘了吗原来在花鸟市场见过的。”
边晓晓咬着嘴唇继续低头写字,嘴上拒绝着心里的安全感却油然而生。
雷鸣得知边晓晓的压力之后,回家整理英语大小作文的高分句型到凌晨一点。
晓晓:雷老师,很抱歉现在打扰您,请问您看到消息之后可以带我去医院吗?我好像急性肠胃炎犯了
雷鸣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穿衣服,脑袋沉沉的出了门,拧开摩托车就往边晓晓家去。
边晓晓中午吃的麻辣烫,晚上吃的毛血旺,从晚自习就开始拉肚子,临睡前吃了止泻药,结果凌晨又被疼醒。边晓晓纠结了很久,五点钟姑姑姑父和表哥一定还在睡觉,把他们叫醒肯定会生气,但是市医院真的太远了,开车都要将近二十分钟,而自己连自行车都没有,给雷鸣发求救信息也是无奈之举,如果他看不见,就坚持到七点左右让姑父开车带她去医院。
边晓晓坚持着半躺的姿势会让肚子好些,打算就这样再撑两个小时,然后手机就响了。
老雷:快下楼,我在楼下
边晓晓揣上手机穿着睡衣就出门了,雷鸣骑着摩托在楼道口等着,“坐后面,抱紧我。”
“高德地图持续为您导航,全程十五公里,大约需要……”摩托车一下子就飞了出去,边晓晓抓紧了雷鸣的衣服,险些被甩到后面。
雷鸣感受到边晓晓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上,迎面吹来的风全被他严严实实地挡住,边晓晓头上不间断冒出的汗浸透了他的衬衣,一边颤颤巍巍地呼吸,一边止不住地发抖。
雷鸣冲进急诊挂号,边晓晓蜷成一团缩在金属制的长椅上,医生问起边晓晓这一天都吃了什么东西,边晓晓开始说麻辣烫、毛血旺、两袋辣条、麻辣鸡爪……
“哎呦,边晓晓,你这是要把自己的胃给糟蹋完啊。”
“家属不了解情况请先不要插话。”
“那你这就是吃了太多辛辣刺激肠胃了,过后一到两周清淡饮食,比如辛辣、油腻、海鲜都不要碰,缓一阵子再说。”医生把打印出来的药单子递给雷鸣,“好了,家属去那边付款拿药吧。”
“不是家属,我是她老师。”雷鸣出了诊室就开始数落边晓晓,这马上就要高考了还不注意饮食,吃这么多辣你以为你的肠子是铁做的吗?边晓晓也忍不住辩解两句,不吃辣就没味道啊,一点都不好吃。
雷鸣突然想到之前自己的心理医生说,他饮食太不健康了,重口味,是因为抑郁症导致的嗅觉味觉失灵,心理问题影响身体健康就说明已经很严重了。雷鸣看了一眼边晓晓依旧露在外面的八颗牙,消除了他的怀疑,可她多年寄人篱下养成了不爱宣泄情绪的讨好型人格,万一她是微笑抑郁症呢。
高考之前少吃辣吧,雷鸣说,考完了有更好吃的等着你享受呢。
晚上边晓晓一边搓着雷鸣被她弄湿的衬衣一边想,他帮了自己这么多,总要送给他一些什么吧,前几天十一班刚给他过了阳历生日,边晓晓拿起手机查了一下,雷鸣的阴历生日在大后天,明天去礼品店给他买个礼物。
大后天正好是雷鸣盯晚自习,放学之后其他人都走了,边晓晓拿着精心挑选和包装的钢笔和她写的贺卡偷摸走到雷鸣办公室。雷鸣还在对着电脑打字,当老师不容易,边晓晓觉得雷鸣的白头发又多了,但看上去还是难掩的帅气。
边晓晓敲了敲门,“雷老师,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
边晓晓双手呈上装钢笔的礼品盒,低着头不敢与雷鸣对视,“感谢您最近的照顾,今天是您的农历生日,祝您生日快乐。”
“咱班不是已经一起给我过生日了吗?”
“雷老师,求求你就收下吧。”
“晓晓,我收过大家给我买的花和蛋糕了,就不能再单独收你的礼物了,从哪里买的就去哪退了吧,”雷鸣看见墨蓝色的包装盒上盖着一张橙黄色的卡片,上面画着两条金鱼,被金色透明丝带绑在盒子表面,“不过贺卡可以留下。”
边晓晓收回伸出去的手,抱着盒子正着退出了办公室,好像压根没听见有关贺卡的事,“那好吧,不过还是祝你天天开心,老雷。”
雷老师,我特别敬仰您,也很感激您对我们一视同仁的教育和关心。在我们完全清白的师生情里,如果您能感受到我的一点爱慕打搅到了您的正常生活,就请您不必再满足我的个人需求了。我明白这不是爱,也拎的清您对我的好全是老师对学生的照顾,但您是除了我的亲人以外第一个对我这样好的人了,所以我很珍惜。雷老师,祝你天天开心。
——边晓晓
边晓晓站在走廊里冷静了两分钟,想到谭老师讲的“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便无比庆幸自己没有让雷鸣看见这张略显愚笨的贺卡,也许这段正常的关系还能完美地保持到高考结束。冷风吹够了,边晓晓跟雷鸣打了声招呼,自己回了家。
雷鸣一直在等边晓晓的告白,只有她说出那句“我喜欢你”之后,他才能说抱歉。雷鸣最怕掉进几年前的舆论漩涡,让他犹如置身绞肉机中,骨肉都被绞得粉碎,当年飞溅出来的血,至今仍凝固在他的脸上。边晓晓和她不一样,雷鸣清楚,被拒绝的边晓晓不会冲上来抱住他,更不会因此跳楼结束自己的生命。雷鸣对学生一视同仁,但职业操守并不是他逃避告白的理由,过去惨痛的经历也不能算是,唯独那一点悄然升起的心意,是雷鸣自己察觉到而感到惶恐的。
在高考顺利结束后,边晓晓参加了毕业典礼,和十一班的集体聚餐,但没有在私下联系过雷鸣。
短暂的直播过后边晓晓继续给各位老师致电,桑老师,谭老师,胡老师,唯独跳过老雷,因为她知道他已经知道了,那个“星州第一大帅哥”就是他。高三上学期刚搞学习直播的时候那个人就老来捧场,边晓晓一直很感谢,她求了半天李燃给他查那个人的ip,结果定位在老雷家。
所以,边晓晓既知道幕后援手是雷鸣,也知道雷鸣和她不顺路。
暑假结束前,雷鸣约边晓晓出来见了一面,他不知道除了边晓晓以外的所有人都和他单独约过饭,为什么偏偏边晓晓没有,而很巧的是边晓晓也刚想约雷鸣。
雷鸣让边晓晓定地方,边晓晓觉得花鸟市场、天桥、致远楼楼下这些都不合适,最后让雷鸣拿主意,雷鸣选了一家火锅店,他说他敢打包票这家绝对好吃。
边晓晓拿着她的中国传媒大学播音主持系录取通知书的复印件,一进门就看到雷鸣,雷鸣今天穿了一件和他平时风格迥异的西服,还扎了领带,显得他整个人特别他挺拔,而向她打招呼时眉眼间又充满笑意。这次边晓晓双手递上,雷鸣也郑重其事地接过来,拍了拍她的头,“恭喜你。”
“晓晓,老师也送你一个毕业礼物。”雷鸣把捧着的鱼缸从桌子下面拿出来,有些熟悉,过度氧化的水,纠缠不清的水草,争抢氧气的鱼,混乱的,濒危的,面临崩溃的生态系统。
“老师,你之前不是说不让我买这种鱼吗?”
“先吃饭,等会告诉你。”
雷鸣点的辣锅,两个无辣不欢的人吃得津津有味,大谈人生理想。这顿饭边晓晓说必须是她请客,她暑假打工赚的钱,以前欠他的有点多,雷鸣也没有拒绝,出了门就往东走去,边晓晓家在南边,所以东边的风景她不了解。
雷鸣在前面带路,边晓晓在后面抱着鱼缸走得特别小心,她想,就算是这些鱼要死了也不能是因为自己没看路摔倒了把鱼缸砸碎害死它们。两个人走到一个清澈见底的小水塘边,里面有许多类似的金鱼,不过它们活蹦乱跳,在水里成群结队游得自在。
雷鸣叫边晓晓把鱼缸拿给他,他蹲在水塘边上从浑浊的鱼缸水里用手捞出一条小金鱼,迅速放生到水塘里,小金鱼像是重获新生般自由起来,不过多久就加入了那一群精神抖擞的鱼儿中。“你看,它可以的。”
鱼缸又回到了边晓晓手中,她也学雷鸣把鱼儿放进了水塘,金鱼无一例外地由翻肚浮在水面或躲在鱼缸角落变成那水塘里的一个新生命体,边晓晓觉得又惊讶又神奇,雷鸣说:“其实金鱼也没那么脆弱,只要有人帮它们一把,给它们一个好的环境,它们就能重活一次。”
边晓晓看见水塘里闪出别样金光,说它足够闪烁其实没那么明亮,倒像是雨过天晴后彩虹在水面上的倒影,和斑斓的波光混为一体而形成的景象。边晓晓想问雷鸣有没有看到,一转头对上了他泛着泪光的双眼,心里的话竟全堵在胸口。
雷鸣轻微地颤着嘴唇,边晓晓仔细听却听不见一个字。雷鸣突然把手搭在自己肩上,惊得边晓晓震了一下,他拍了拍她的肩,又拍了拍她的胳膊,最后在水塘边站起来,“走吧。”
“老雷,毕业之后还能回学校看你吗?”
“当然。”
end.
大学教授x百万up主
大量私设纯爱甜饼
双向暗恋久别重逢
全文6k
“程老师!”
前面的女人听见声音,停住脚步转身看过来。出声叫住她的女生微微有些脸红。
程老师是这一届新生公认的最有魅力的老师,漂亮又温柔。
最重要的是她年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没有什么师生的感觉,更像是姐姐,以至于她室友自从知道她喜欢女生,就每天撺掇着她偶遇程老师培养感情。
“程老师,这个给你!”女生忙把手中包装精致的小饼干递给程雨杉,怕她不收一样又重申一遍:“这个是我自己做的,送给你,程老师。”
程雨杉看着面前女生亮晶晶的大眼睛,一个人的身影在她心里映出,几乎是下意识地接过饼干,又在瞬间意识回笼,补充道:“...
程雨杉看着面前女生亮晶晶的大眼睛,一个人的身影在她心里映出,几乎是下意识地接过饼干,又在瞬间意识回笼,补充道:“谢谢你同学,不过下次别再送了,我不和学生谈恋爱。”
程雨杉也有反思过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自信,也有可能已经被学生挂校园墙说油腻了,别人给她送礼物不一定就是喜欢她。
但她要斩钉截铁地切断所有可能性,因为她在等一个人。
一个喜欢录短视频,喜欢直播的,眼睛亮亮的女孩。
——
2017年9月。
星州下了一场大雨,放学后大批学生聚集在校门口的奶茶店,一边躲雨一边聊天。
“诶,你听说没,龙海那个程雨杉跟老男人约会来着。”
“你?你有多少钱啊。”
“去你的,老子没钱但帅好吧。”
几个穿着鸣英校服的男生凑在一起,挤眉弄眼绘声绘色地传着带有暗示色彩的谣言。
而他们口中的当事人程雨杉就坐在一边。
程雨杉握紧手中的奶茶,强行抑制着要泼他们一脸的冲动,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鸣英尖子生以讹传讹造谣诽谤证据确凿,重高学霸竟满口脏话!观众朋友们走过路过瞧一瞧看一看啊!”
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程雨杉心跳漏了一拍,慌乱转头,看到扎着低双马尾的女孩举着自拍杆对着那几个造谣的男生,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直播的界面,人应该不多,但弹幕飞快滚动着。
“瞎说什么!别拍了!”几个男生明显慌张起来,七手八脚地要抢女孩的手机,都被她灵活躲过。
“看见了吧大家!他们心虚了!你们心虚了对吧,要不然抢我手机干嘛!”女孩大声质问他们。
他们几个确实心虚,互相推搡着跑出了奶茶店。
女孩把直播画面调整成前置,对着镜头挥挥手:“哈喽大家!边老师今天不小心做了一件好事,借着这件事想告诉大家,在生活中也一定要对造谣勇敢说不哦!”
“今天的直播结束喽,再见大家!”
女孩关掉直播,走到前台点了杯奶茶。
程雨杉看着她,再三确认过自己的记忆,她并不眼熟,甚至于应该是素不相识的。
关于她程雨杉也没记住太多,只记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很有神。
2026年9月。
“雨杉,看什么呢这么认真,再不吃一会儿都煮老了。”桑夏看程雨杉自从坐下就盯着手机也不吃东西,心里觉得奇怪。
“哦,好,吃吧桑老师。”程雨杉吓了一跳,把手机划拉到一边,拿起筷子在汤底里胡乱一顿捞,手机却忘了屏保,被站起来的桑夏看个正着。
“又看前女友直播呢?”桑夏露出个了然于心的狡黠笑容。
程雨杉着急想要反驳,桑夏却比了一个‘嘘’,把程雨杉的话堵了回去:“我记得过几个月你们有个年级同学聚会对吧,你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呗。”
和桑夏的聚会结束后,程雨杉一个人漫步在北城的街上,想着她说的同学聚会。
直播中,那个女孩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叽叽喳喳,那么漂亮可爱。
不管她记不记得我,我都忘不掉她了。
程雨杉想着。
2018年7月。
在这个炎热的夏天,重高鸣英合并了普高龙海,还有老城区的几所规模不大的普高,学校面积和学生人数都增加了一倍不止,层次不同的学生之间产生的矛盾比比皆是,学校管理难度直线上升。
学校无奈宣布让人数最少的新高三抽两个班级参加学校组织的为期三天的夏令营,促进学生之间的熟悉和友好。
最终抽到的班级是高三四班和高三六班。
程雨杉在六班。
参加夏令营要交三百六十块的车费和伙食费,而她亲妈和后爸连两百多块的校服钱都不舍得给她,以至于她现在还穿着龙海校服,在学校里显得格格不入。
有好多人说她装逼,装个性,其实她就是交不起校服钱。
干脆跟老师申请不去,她自己在家放三天假,保证不乱走不游野泳不出事,出事也不用学校负责。
最后她签了一份免责同意书,收拾东西回家。
棋牌室的生意还是很火爆,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她的房间不隔音,不过幸好,她已经习惯了。
“雨杉!雨杉!出来帮忙咯!”
“快点咯!”
妈妈又在外面吆喝,催得紧,程雨杉翻身下床,狭小的房间不太够一个成长期的少女伸展手脚,程雨杉走到门边小脚趾就撞到了柜子上,痛得弯腰,又撞了一下柜子。
摇摇欲坠的相框摔在地上,劈啪碎裂成数片玻璃渣。
程妈听到声音,敲了两下门:“雨杉哇,怎么了?在里边干什么,打碎东西了噻!”
程雨杉僵住了,她看到碎裂的相框中露出一个闪着红光的黑色圆饼状的东西。
摄像头,是摄像头。
这个死物在这一刻仿佛有了生命,在程雨杉眼前放大再放大,让人在它面前都显得过于渺小,黑洞洞的中心开始扭曲空间,旋转着张牙舞爪地要将程雨杉吸入其中。
房门把手被扭动,程雨杉慌乱捡起摄像头藏在背后,碎玻璃渣好像划伤了手,火辣辣地刺痛。
程妈开门进来就看到程雨杉红着眼圈手足无措的样子:“哎呦叫了半天你怎么不应呀,快出去帮忙咯,这个我给你收拾一下,快去快去。”
程雨杉看她妈拿着扫帚要进来,背着手后退了两步:“妈,给我三百六十块钱,学校组织活动。”
程妈有些错愕:“怎么又要钱噻,什么活动啊,不去行不行?”
程雨杉慌乱无助的情绪在这一刻达到顶点,她只想离开这个破地方,哪怕是短短躲几天:“妈,求你了,我一定要去,而且明天就要去,求你了……”
程妈看程雨杉的样子心中不解,但到底不忍,说着:“钱我等会儿找你爸爸要,你不舒服就先休息嘞,这孩子。”
程雨杉跌坐在床上,一晚上翻来覆去时睡时醒。
第二天一早,程雨杉早早起来,处理了摄像头后就往学校走,找老师补交了夏令营费用,跟着大巴车进了山。
第一项内容是把两个班的人打散,然后给临近每两个人发一顶帐篷,互相合作一起搭建。
“同学,同学!”
等程雨杉意识到有人在叫自己时,帐篷的材料已经堆在了她面前,她扭头看向旁边叫自己的女孩,清澈明亮的眼睛最先闯入她的视线。
她记得这双眼睛,也记得这个声音。
这是她们第二次见面。
2026年12月。
星州。
程雨杉站在酒店房间的换衣镜前照了又照,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
从北城回星州来参加同学聚会,她带了两个行李箱,塞了满满的衣服首饰,她想时隔这么多年能不能给边晓晓留下一个好印象。
尽管程雨杉已经脱离青春期时候的窘迫和自卑已久,但她还是异常忐忑。
只是这一件又一件换下来,不是用力过猛就是乱七八糟,程雨杉放弃了,最终选择了平时通勤最常穿的一套。
程雨杉自嘲,看着真像是要赶早八的课,不过好在是很正式又不夸张。
只是站在饭店包间门口又有些踌躇,撩了撩头发,又照镜子补了一下唇釉,才推开门进去。
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圈,却没找到她想见的人。
程雨杉有点失望。
和这些上高中时关系没多好,而今已经叫不出名字的老同学寒暄了一圈,程雨杉落座,无聊地划拉着手机,点掉了桑夏八卦问她进展如何的信息提示,也没回她,把手机放一边开始用上来的开水涮盘子。
“同学们!你们好呀!”明亮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和九年前似乎没有变化,时光没有给她带来痕迹,程雨杉只用了不到一秒就条件反射地听出这是她的声音。
“哎呦,晓晓!大网红了现在!快坐快坐!”这些同学一瞬间变了一副态度,包间里因为边晓晓的到来变得热闹起来。
边晓晓坐在了程雨杉边上的空位,程雨杉有些紧张,面上不显露,装作不在意理了理衣领袖口。
有边晓晓在,场面很快变得活络起来,程雨杉看着这些同学热络地吹牛,一杯一杯酒地喝,边晓晓也跟着喝了不少。
程雨杉不会喝酒,只小抿了几口,她想让边晓晓少喝点,却好像没有这个立场。
酒过三巡,包间里零零散散,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程雨杉看着趴在桌子上晕晕乎乎的边晓晓,给自己做了会儿心里建设,拍了拍她,轻声问:“你有没有助理来?有没有人送你回家?”
醉得双颊酡红的边晓晓微微抬起头:“没有……都没有……”
她喝得手暖乎乎的,拉住程雨杉常年冰凉的手:“你……你送我……”
程雨杉感觉她的热量源源不断地传给自己,冰冷的手逐渐回温。
她软糯的语调让程雨杉也感觉不好意思,脸颊也飞上些许红霞。
边晓晓推开手机,晕晕乎乎地站起来,撑着桌子的手不小心打翻了桌边的一小盅汤,侧翻在程雨杉的大衣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边晓晓看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叫了一声,抽桌子上的抽纸给程雨杉擦,只是擦了半天也没擦对地方。
程雨杉叹了口气,按着边晓晓坐下,蹲在她身侧用纸轻轻擦边晓晓沾上汤的手,语气轻柔:“不用抱歉。”
她想说,边晓晓,你永远不用对我感到抱歉,这是我欠你的。
程雨杉没想到能再见到她。
“嘿。”她挥着手跟程雨杉打招呼:“我是四班的,我叫边晓晓。”
“我是程雨杉。”程雨杉其实感到很惊喜,但她不会表达这种情绪,神态仍然是淡淡的,语气也是。
“我们来搭帐篷吧,你知道吗,我搭帐篷超厉害的。”少女像是一只麻雀,叽叽喳喳却可爱动听。
她确实很会搭帐篷,程雨杉只负责打了一些下手,但她们是最快搭好帐篷的一组。
将一些被褥简易地铺在帐篷里,晚上睡觉的地方就布置好了。
带队老师在帐篷营地中间点燃了一团篝火,用来驱赶可能存在的野生动物以及保暖。
昨天晚上因为摄像头的事情没睡好,吃过了晚饭程雨杉开始控制不住地打哈欠。
在众人围坐在篝火边夜话的时候程雨杉就钻进帐篷睡觉了,这样也会让她有点安全感。
只不过那只可怕的摄像头追到了梦里,闪烁着的红光似乎变成了血盆大口,吼叫着要吞吃掉程雨杉。
程雨杉瞬间坐起,冷汗顺着背脊流下,已经夜深人静了,边上的边晓晓似乎睡得很熟。
程雨杉想透透气,她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在看不见希望的家庭和渺茫的未来共同构成的大雾里溺毙。
因为没人看着,篝火的火焰弱了下来,只剩燃的透彻的木头与干树叶的灰烬,和一小簇跳动的火焰。
山上的冷风吹过程雨杉被冷汗濡湿的校服外套,她冷到有点瑟缩。
坐在篝火边捡起旁边的一根干柴丢进篝火中,又用一根新枝翻了翻灰烬下面看有没有火,程雨杉坐着发起了呆,没注意到一枚火星顺着冷风落在了校服外套衣摆上。
感觉到灼烧的刺痛,程雨杉回神马上胡乱脱下衣服扔在树叶很少的土地上,因为衣服后背处沾了汗,燃了一会儿就灭了。
就这一套旧龙海的校服,外套还被烧出了好几个洞。
没了外套感觉更冷了,程雨杉被冷风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程雨杉!”边晓晓打着小手电撩开帐篷出来,用气音轻声叫程雨杉:“怎么不睡啊,还不穿外套,你不冷吗?”
程雨杉窘迫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要说我因为被继父放了摄像头在房间而做噩梦了,说我半夜起来透风结果点着了自己的校服,烧得没法穿?
她的自尊扼住了她的喉咙。
边晓晓看到地上的红色校服,沉默了一会儿。
“你等我一下。”她轻手轻脚跑回帐篷,没一会儿就拿出一套鸣龙的新校服,她抖落开校服外套披在程雨杉身上:“这套校服订大了,你比我高一点,你穿刚好合适。”
少女催促着程雨杉手伸袖子把衣服穿好,程雨杉微微低头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心中涌上一种她无法判断的感觉。
她想说,边晓晓,这算我欠你的。
只能在饭店前台要了一瓶柠檬水,拉着边晓晓坐在街边的长椅上让她一点点喝,等她醒酒。
边晓晓攥着柠檬水不肯喝。
程雨杉站起身面对着边晓晓,从她手中解救出柠檬水,拧开盖子递给她。
边晓晓接过柠檬水和瓶盖,程雨杉以为她终于要喝了,但她只是把盖子盖上,又放在一边。
程雨杉莫名觉得她这样有点可爱。
边晓晓拉住她的衣角:“我要说……”
“要说什么?”程雨杉微微俯下身想听,边晓晓一头栽进她怀里,搂紧了她的腰,声音闷闷的:“我要说……都是我有意的。”
“什么有意的?”程雨杉被边晓晓这样抱着感觉不太好意思,大脑有些宕机,也确实是没听懂她要表达什么。
“所有,所有。”
2016年9月。
“喂,我的东西!”
鸣英和龙海新高一入学的日子,两所学校离得不远,几乎是正对着,学校门口鱼龙混杂,不少小偷伪装成学生或者家长混迹在人群中偷东西。
当边晓晓发现钱包丢了的时候,小偷刚刚转过身,人群十分拥挤,小偷借着这一层保护马上就快捕捉不到他的身影了。
边晓晓焦急拨开人群,就看到穿着红色校服的少女脱掉书包抡在了小偷头上,看起来颇有分量的书包直接把他带倒在地上。
不知道是哪个路人报的警,警察很快就到了,边晓晓做完笔录后想感谢,却找不到那个少女。
升入高二的边晓晓已经知道了当初帮自己的少女是谁,知道她叫程雨杉。
但似乎她的风评很不好。
边晓晓选择一概不听。
听到有人在奶茶店造她的谣,边晓晓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却在切换前置的时候看到了程雨杉。
她假装镇定地点了一杯奶茶,又假装镇定地溜走。
不过她在门口偷偷看了程雨杉一会儿,她安静地坐着,神态却总流露出脆弱,很多人都说她孤僻,边晓晓觉得不,她想接近她,也想保护她。
老师说分组的时候,边晓晓第一眼就看到了程雨杉,她在人群中总是那么出众,也好像总是在发呆。
她主动跟程雨杉打招呼,程雨杉面色平静,边晓晓有些灰心,看来程雨杉一点都不记得她。
你知道我自我介绍之后为什么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吗?因为我知道,你是程雨杉。
边晓晓其实没有睡实,因为程雨杉时不时会发出梦呓,会把被子踢开,她看起来就在做噩梦。
边晓晓只要醒了就会轻轻把被子给她盖好,给她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山上很冷,可能会着凉。
半梦半醒间,边晓晓感觉到程雨杉小心翼翼地出了帐篷,她有点不放心,迷迷糊糊爬起来,却看到程雨杉只穿短袖站在篝火旁。
这套特别准备的校服派上了用场,本来就是为程雨杉买的,虽然边晓晓不确定程雨杉会来参加这次夏令营。
后来夏令营结束了,高三也开始了紧张的复习冲刺阶段。
她们好像又回到了没有瓜葛的平行线上。
边晓晓忙着学习和经营短视频账号。和同学闲暇聊天听说六班换了一个新班主任,学校的心理老师桑夏。
自从她成为了六班的班主任,程雨杉开始好好学习,她聪明又努力,没多久成绩就突飞猛进,最后考进了一所综合评价不错的一本大学的王牌专业。
边晓晓也在突击学习后上了本科线,大学时专心搞自媒体,成了现在的百万粉网红。
“程雨杉,这就是我的故事。”边晓晓放开程雨杉,坐直身体,朦胧的目光和程雨杉的交错,时光确实没给她留下印记,连爱意都那样直白而青涩。
程雨杉不知道要说什么,沉默不断回荡。
“下雪了!”路边开始有行人兴奋地驻足。
“真的诶!下雪了!”
“星州居然下雪了!”
这是星州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是星州近十几年来的第一场雪。下雪时的气味仿佛冬天凝结,空气变得干爽,世界变成了精品店里的水晶球。
像程雨杉昏暗潮湿的青春期,因为其实被人爱着,在回忆中变得干爽而明朗。
程雨杉弯下腰,抱住了边晓晓。
边晓晓借力站起身,扑进程雨杉怀里。
她们在星州的落雪里紧紧相拥,交换那十年的记忆,直到发丝染白,直到落雪的尽头。
标题源自同名歌曲,追剧进度第22集,写写成人世界里依然相爱的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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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已是晚上八点,边晓晓一出门就看到江晴朗在车边等人的身影。一见到她,他眸子亮起来,隔着马路朝她挥挥手。
她乖乖把手臂伸开,他就轻轻抱过来,拥抱的间隙,她的疲惫消减了不少,但抬头时仍然感慨:“我好累。”
“工作辛苦啦。”他依旧揽着她的腰,“我烤了特别好吃的小饼干,我们回家休息。”
好像已经闻到小饼干的香气,于是她忍不住勾起唇角,两个人一同上车,走上回家的路。
那时他们两人已经毕业好几年,边晓晓如今是一名主持人,江晴朗也如年少时所愿成为了说唱歌手。李燃、程雨杉和禹洋志在学术,如今还在读博,大家虽然各自奔忙,偶...
他们的群聊依然叫“最渣的我们”,那还是十一班刚成立时边晓晓取的名字。起初谁都不曾相信这群孩子能够考上青北,但雷鸣同孩子们讲,后面的内容你们可以自己填空。
所以这个名字被默契地保留至今,像是对过往青葱岁月的一点见证。“最渣”是一种自嘲,却时时提醒他们,即使在生活最艰难时,也要有奋力一搏的勇气。
边晓晓在副驾驶上才有空点开群聊,就看到江晴朗几个小时之前在群里发的消息:“今年毕业季回学校演出,不知几位大佬肯赏脸吗?”
“是啊,母校的活动,是肯定得回去一趟的。具体的信息,等他们确定之后我发给大家。”江晴朗开着车,思忖道,“晓晓,我打算唱一首关于青春校园的歌送给学弟学妹们,你觉得舞台背景里也加入一些这样的元素怎么样?”
“我觉得很好。”边晓晓点头道。
“那可不可以请你帮忙提供一点素材。”江晴朗露出小狗一般的眼神,“亲爱的晓可爱敲可爱,毕竟我们十一班的素材当时都是你在掌镜。”
“当然可以,”听到他念自己的网名,边晓晓忍俊不禁,“回家就帮你找啊,乖。”
回到家江晴朗先去帮她热牛奶,边晓晓从抽屉里找出一个移动硬盘。这个硬盘是专属于十一班的共同回忆,记录了他们从年少青涩到沉稳笃定的样子,也记录了那些不必言说已经深藏心底的情谊与爱。
遥遥听到江晴朗在厨房道:“宝宝你要不要先去洗澡,等下出来吃小饼干。”边晓晓莞尔,将硬盘连接上笔记本电脑,答应道:“好呀,那你先看着,等下我来帮你挑一下。”
江晴朗热好牛奶走到书房,电脑屏幕上已经显示文件夹,他找到名为“高三”的文件夹点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他们五个人的一张又一张合照。
是在礼堂舞台熬夜刷题时不敢太亲密的第一张,是给李燃加油时围住花团锦簇的小黑板,是皆如所愿最后一次穿这身校服的毕业季。那时候大家还是稚嫩的模样,李燃很少笑,程雨杉和禹洋笑得很温柔,而他和边晓晓笑得灿烂又明媚。
看老照片时怀念过往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情,纵然这群人都好好长大从未走散,但那段为了梦想全力拼搏的单纯和专注的时光本身就足够令人难忘。
江晴朗含笑看着照片,忽然久久停驻目光。这里面好多照片和视频他都不曾见过,这再正常不过,应该是边晓晓从旧手机和旧相机里导出的内容。但这一张,是他打瞌睡的侧脸。那时候课业繁忙,午休就是趴在课桌上凑合一下,男孩长长的眼睫垂下,梨涡好像盈满梦里的一晌甘甜。
他继续往后浏览,看到自己埋头学习的背影,坐在教室角落吹空调发呆的身影,隔着不远不近距离的红色校服和蓝色校服,和她在桌子上写下的JQL字母。
大抵不是用眼过度的原因,江晴朗盯着电脑屏幕,忽然有想要流泪的冲动。那时候天空很蓝,日光明媚。谭老师是生命中第一个教他们如何去爱的人。她上课时讲,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爱不是锦上添花,却是野渡逢舟。爱就是,我可以尊重你独立的人格,保护你孤单的灵魂,并且捍卫你可以不爱我的权利。”
那时候江晴朗将追逐程雨杉的背影当成一种习惯,却忽视了边晓晓在身侧久久的陪伴和只为他停驻的目光。高三那年的跨年夜,他抱着未送出的告白礼物与程雨杉告别,在跨年烟火里给边晓晓发一句“新年快乐”。他不知道,那天她在日记本里写:“是否我对你已经是爱,因为我尊重你喜欢别人的权利。”直至那天起,迟钝如江晴朗才逐渐意识到,一直以来真正牵引自己心动的目光,其实来自不近不远的身后。
从告白墙到小纸条,江晴朗似乎拥有过很多“喜欢”,虽然他都一一礼貌地拒绝了。可那天之后,江晴朗才开始读懂她未曾言说的喜欢,藏在她目光每一帧中的喜欢。
对他来说,回头望向她时,才是最幸运的事。
江晴朗想,喜欢一个人是艰难又快乐的事情。他跌跌撞撞不得要领,却无可避免沦陷其中。
江晴朗向边晓晓告白的那天是个晴天,她穿着蓝色的连衣裙,他穿着与她相称的蓝色衬衫,两个人走在青北的校园里,这条路他们已经并肩走了很久。蓊郁树荫下是午后的阳光跳跃,边晓晓踩着树影出神,抬眼就看到江晴朗难得紧张的神情。
他说:“X同学,请问我可以追你吗?”
望着那人虽然紧张认真但依旧笑容灿烂的眉眼,边晓晓心下蓦地一动,原来被喜欢的人也同样地喜欢着,是这般幸运的事情。所以她点头,往后往后,他们手牵手一同走过,仿佛一切都最合时宜。
江晴朗当然知道,边晓晓心动的时点,远在他有所察觉之前。他们曾坦诚聊过,那时他郑重对她讲,以后每一天,他都要多爱她一点。
别人眼中他们是令人艳羡的一双璧人,是足够比肩而立彼此相配的存在。但唯有他们自己知道,难捱岁月里是如何相伴一同走过,是以晴天雨天都足够难得。
江晴朗从中学时代起就梦想成为说唱歌手,但一直以来他也知道,父母对他的期望是成为一名医生。选科时他遵从了自己的喜好,雷鸣为他选了冷门的专业,同他讲追求梦想和好好读书可以两不耽误。
可是父亲替他瞒下换科目的事情,终究要被母亲知道。那天母亲指着他质问:“你是不是从来都不思考、从来都不在意我们的建议?”
江晴朗回望她,又望着一旁默不作声的父亲,忽然含着笑流下眼泪来:“可是在这个家里,我也只是你们维持表面和平的一个工具对吗。”
那天放学后他跑到奶茶店,点了三杯双倍糖的奶茶,窝在角落里静静地喝——那是他唯一的发泄方式。少年人并不晓得成人世界为生活奔忙鲜少将事业和热爱挂钩,只知道他想挣脱既定的路数,奔向属于他自己的广阔天地。
喝到第二杯奶茶的时候边晓晓进了店里,也不讲话,就坐在他对面喝奶茶。如是过了许久许久,江晴朗手机收到提示音,点开看到她转发的推送,是一个说唱比赛,他抬眼,就撞进她的目光。
那天江晴朗睡得并不好,半夜摸过手机填写比赛报名表,眼泪令他的眼睛第二天有些肿。但就在这样的辗转反侧里,他坚定下同父母剖白心迹的决心。一切都没有退路,他只能就此向前。
第二天他来到教室,桌上贴了一张便利贴:“今天是个晴天。”后面还画了一个太阳,显而易见是谁的手笔。他转头,就看到她恰好停笔微笑,于是他回望时也笑开。
最后父母还是认可了他的梦想。原因无他,坐在台下看他的说唱比赛时,又从他眼中看到那种久违的执着坚定的眼神。一次是他小时候上游泳课时,一次是他决心要留在十一班时,一次便是今天,他为所爱的东西在台上闪闪发光时。
成年人世界当然少有童话,但是这世上总要容得下一些人,将热爱变成职业,并为此死磕到底。
后来江晴朗开始拥有自己的演出舞台,边晓晓只要没有工作便会到场。纵然他们的工作都很忙碌,经常各个城市之间往来飞行。从livehouse到音乐节再到演唱会,她见证他收获大家越来越多的喜爱,而于她而言,他永远都是高三那年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抖落光辉的男孩。
高三刚开始准备艺考,还要兼顾学业,其实并不容易。边晓晓一刻不停地练习,趁无人时偷偷跑到礼堂模拟登台的感觉,而有过舞台经验的江晴朗是她唯一的观众。在他含笑的目光里,她渐渐有了克服恐惧的力量。
工作之后,活动多的时候她又忙起来,刚穿着礼服主持完台里的晚会就在后台被江晴朗用毛茸茸的小熊毯子裹个严实,那人絮絮叨叨着说今天又在台下拍了你好多好看的照片,说话间已经熟练地替她戴好围巾,牵着手回家去。
连轴转的疲惫和紧绷的神经在沾到枕头那一刻彻底松懈,他乖乖躺在旁边看着她入眠。好在明天是两个人的休息日,可以睡到自然醒,天气好的话,还可以一起出门散步。
果然是被阳光眷顾的日子,边晓晓醒来便被某人以早安吻迎接,她伸个懒腰拉开窗帘,回身时望着他笑:“今天是个晴天。”
江晴朗想,不是因为天气晴朗才爱你,而是有你在处,才是晴天。
这一届高三毕业晚会那天,李燃程雨杉禹洋难得尽数到场,雷鸣含笑看着他们几个道:“怎么,听说一会儿江总请客?”
边晓晓挽上程雨杉的手臂,李燃笑道:“你是不是要去陪年轻的小朋友们吃饭,还赶得上我们的场么。”
雷鸣点头:“问题不大,我吃两顿。”
学校礼堂的屏幕布景里,天蓝色的主题中找得见他们旧日照片的痕迹。江晴朗穿着校服走上舞台的一刹那,台下的学弟学妹们爆发出欢呼声。
歌词写青春无悔相逢一场,边晓晓不知何时已然热泪盈眶。一期多年,但再度穿上高中校服时,他还是最初令她心动的少年模样。
不知怎的,边晓晓有一种预感,却不知这种感觉自何而起。她想起他曾经在某次有她在场的演唱会上,毫无预告地唱了一首送给她的情歌。他说,这首歌送给我的女孩,笨拙的我曾经让她等了太久,但往后的路,我们都会一起走下去。
虽然彼时的心动炽烈而真切,但看起来今天大概是她想多了。演出安稳结束,边晓晓似乎悄悄松了口气,禹洋说给大家叫了车,边晓晓疑惑道:“我们不用等他一起吗?”
四个人身边给江晴朗留了空座位,但他表演结束后去了后台就没再回来。禹洋道:“他说他直接去餐厅了,晓晓你看群聊。”
边晓晓心说大明星还摆上架子了,跟大家一起到了餐厅,目光瞬时被温柔光线里烂漫恣肆的花束吸引。目力所及是一个大屏幕,她恍然知晓什么,还未开口已然泪盈于睫。
开头是一片绿茵场,来自高三开学的那次大会。
“那是我和她的第一次见面,她对我说,你踩到我假睫毛了。”
一碗加辣的面,一碗加醋的粉,两杯双份糖的奶茶。
“我希望她永远快乐,也希望她在我面前永远有不快乐的权利。”
她站在摩托车旁边,他喊她名字时,她回头微微愣神的样子很可爱。
“追风的路很辛苦,但是还好,我们一直都在。”
一起拍的写真,一起拍的vlog片段,他镜头里的她,和她镜头里的他。一帧帧,一幕幕,每个瞬间,都很心动。
“X同学,你愿意与我携手度过往后余生吗?”
镜头定格在这句话的时候,边晓晓抬眸,就看到江晴朗在楼梯上看着她。一如初见那日操场上,她仰头,他低头。
走下楼梯站到她对面,他望进她含笑含泪的眼睛。
多好,以偶像剧开头相遇的我们,一定会拥有童话一般的结尾。
不是因为天气晴朗才爱你,而是因为有你,晴雨都相宜。
事情是这样的。
在一次和制片人一起应酬的饭局上,我喝多了,醉酒状态的我,只能依赖于适开车把我送回家。
在将我外衣脱去,把我放到床上后,于适还没有离开。他一直看着我,不知道脑子里想什么。
喝多了容易反胃,我吐了一身,于适又赶忙为我收拾干净,还给我冲了澡。
过了良久,我也稍稍清醒了一点。嘴里喊着于适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于适上来吻住我的唇。
好久没有和于适啪了,酒精作用让我又进入到疯疯癫癫的状态,趁着酒劲上头,我也狠狠咬着于适。
后面的我就不记得了,应该是挺爽的......
后面的我就不记得了,应该是挺爽的吧,第二天醒来发现床单的另一侧已经全湿了。
然后,再过了将近半个月,我的大姨妈还没有来。
虽然知道自己那时候是安全期,怀孕概率很低,但我还是不放心,去医院做了血检和尿检还有B超,还好,并没有怀孕。
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小失落的。如果真怀了于适的孩子,我很想生下来,独自养大,也很好。
我可能会告诉孩子:你的爸爸很帅气很有才华,妈妈爱他爱的不能自已,所以有了你,有了我们这样情况的家庭。但是你是你自己,你不要受我们两个不负责任的父母的影响,我和你爸爸,是你的一面镜子。
也只能想想,这样的现实还是挺沉重的,没有幻想那么美好。
于适知道我这些天大姨妈一直没来,他比我还着急上火呢。
一个念头闪现在我脑海里:我要小小报复于适一波。
说干就干。
我可是专业干宣发的,P一个假的怀孕B超检查单不在话下,做出来的效果简直完美无缺。
他的语气十分焦急,但是声音又压的很低,我知道他此刻正在房间里,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此事。
真搞笑啊,娱乐圈难道还有谁不知道我们的破事吗,晓得就晓得呗。
“迟幸,你听我说,主要是这事对你的名声不好,不是吗?你是女孩子,名誉多重要啊,我倒可以无所谓,你得想办法啊!”于适又在策反我。
我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要把孩子生下来,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的,你想怎样都随便。”
最好的元气小狗组!双向暗恋而不自知
嗅觉失灵空气清新剂江晴朗VS嗅觉天赋讨好型人格甜妹边晓晓
在边晓晓心里,每个人身上都有独属于自己的味道,这是她独特的天赋。她爸爸曾笑称她有个狗鼻子。
雷鸣是被冰浸过的金属的味道;
桑夏是炎热中解暑的水果茶,酸酸甜甜;
李燃是火焰燃烧后的余烬,一股硝烟味,呛得边晓晓不愿离他太近;
程雨杉是雪层石缝中开出的雏菊,淡淡的香还带点冷;
禹洋是暴雨过后木屑的味道,忠厚温吞;
沈耀是她最不敢靠近的,沾着血腥味的刀子,偏偏旁边还放着玫瑰和糖果。
而江晴朗是所有人之中对她而言最不一样的。...
而江晴朗是所有人之中对她而言最不一样的。
酸涩的柠檬整箱整箱搬到她身边,再被清朗的风一吹,味道就变得很淡很淡了。这对于从小生活在各色味道、香的臭的什么都有、混在一起更让人受不了的狗鼻子边晓晓来说简直是救赎。
她最喜欢这个味道了。
刺鼻的廉价香水味让边晓晓胃里翻江倒海,她很想蹙眉远离,最终还是不敢。
中间那个女生举着手机,竭力想要装出游刃有余的黑社会大姐大。她的三个“好姐妹”竟然让她去整程雨杉,她们是太闲了吗?
边晓晓张嘴,拒绝的话徒然挣扎在喉间。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双手握拳。她应该拒绝,她想拒绝……她想拒绝!
“说什么呢?”
明快的少年音响在头顶,被迫催促的焦急和夏季的燥热奇迹般平息下来。少年嚣张地撑着栏杆从上面滑下来,衣角因为动作被掀起,下垂的狗狗眼在身高优势下显出几分刺头的感觉。
江晴朗玩世不恭地笑着,却无端让人觉得不好惹。边晓晓凑进他闻着极淡的柠檬味,希望清风可以吹得再大一些,将小小空间里坏的味道吹出去。
江晴朗很会拒绝人,也很懂得怎么不出差错怼人。边晓晓从他身后探出脑袋,看着三个“好姐妹”气呼呼的背影,笑弯了眼,“你知道你刚刚和李燃很像吗?”
少年的眼睛蹭一下就亮了,语气欢雀,“真的吗?”又变回了一只憨里憨气的小狗。看来他真的很想成为狂拽酷炫的鸣龙第一说唱手,不过边晓晓相信,即使这样,柠檬也还会是柠檬。
江晴朗转过身,抿了抿唇,似乎不太好意思,“以后他们再欺负你,你就来找我好啦,江rapper保护世界。”他伸出两根手指合在一起点在太阳穴上面一点的地方,对她做了一个wink。
看着少年即将离开的脚步,边晓晓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这给了她进一步的勇气。“等等!”
她小跑跟上少年,“你刚才帮了我,我请你喝杯奶茶怎么样?”
江晴朗略微歪头想了一下,笑了,“好啊……门口喜茶怎么样?”
边晓晓背着书包,跟在高举两杯奶茶的将晴朗身后。少年站着身高优势,在人来人往的奶茶店开出一条路。
他们站在路边的树荫下,江晴朗突然拿奶茶冰了一下边晓晓的脸。
边晓晓猝不及防往后躲,江晴朗看着少女的动作,手僵在原地,“抱歉,我是看你脸那么红,想着这样可以降温。”
边晓晓伸手接过。刚刚紧张无措和生气等无数情绪夹在一起,把脸都给憋红了。她皮肤白,红晕很难消下去。她猛吸一口多肉葡萄,靠着这个和江晴朗,她才觉得在这个燥热且味多的夏天活了过来。
江晴朗喝东西的速度快到恐怖,她才喝了几口,江晴朗已经把杯子捏扁,侧手投掷进了垃圾桶。
边晓晓咬着吸管,含糊不清说:“想问你个问题,你是不是喜欢……?”
声音过于小了,江晴朗没听清,他弯腰凑近边晓晓。
“你是不是喜欢程雨杉?”
“这么明显吗?”江晴朗一愣,与少年人的青涩不同,他似乎并不在意把喜欢的人说出口,“我对她有好感,觉得她好特别,不过她并不喜欢我。”他也笑了,只是有些苦涩,“所以……还是算了。”
边晓晓没有过喜欢的人,不过她很会安慰人。她掏出一把柠檬糖放在江晴朗手中,“江rapper以后还缺人喜欢吗?”
“嗯……可能现在还是缺的。”
少女杏眼圆圆,似有水波,话语真挚。小巧的身板刚好侧身挡住阳光,卷发被拢在脑后,露出莹白的耳朵。
江晴朗与边晓晓换了个位子,完全遮住细碎的金。他拆开吃了一口,觉得奇怪,为什么柠檬糖是甜的?
边晓晓和江晴朗的关系肉眼可见好了起来。江晴朗会在程雨杉面前帮她解释,她的心好像漏跳了一拍。
她会在空闲时候帮江晴朗拍视频,作为他原创曲子的第一个听众。边晓晓发现她只要在江晴朗身边就会特别开心。也许是那让我舒心的味道,边晓晓想。
在十一班的日子确实会比在松柏四班要充实得多,只不过他们发现所谓考上青北只是雷鸣的骗局。雷老师看着瘦削,掀翻李燃倒是轻而易举。
在混乱中,她看见远处撑着伞的沈耀以及那双伞下含着笑的黑眸。
这就是一场闹剧。
边晓晓不想那么早回家,今天信息量大到让她脑子现在还混乱着。
今天的月亮是残缺的,刚从高耸的教学楼后冒出头,似乎伸手可摘。
等等,天台有人。两只脚在外面,抱着一把吉他。直到熟悉的乐声传来,边晓晓才迟钝地发现那是江晴朗。
不是吧?为了这要跳楼?
边晓晓横冲直撞上了天台,在门口的时候特意平复了呼吸,慢慢推开门。江晴朗侧脸对着她,她才迟疑开口,“江晴朗?”
“嗯。”
边晓晓完全语无伦次了,她根本不知道这时说什么才能不刺激到江晴朗。
“我只是在看月亮。”带点哭腔。
边晓晓走近,小心翼翼握住他的手腕。
江晴朗眼眶红了。
他又笑了,大声说:“天台的风多好啊,凉爽。”
边晓晓拽了拽他,“走了,回家吹空调,上来喂蚊子有什么好。”
江晴朗身上的元气一下子消散开,“我没家。”轻声的话语被吹散在风里,柠檬味却更加重了。
“我爸妈今天离婚了。”
女孩眼里的担忧更加多了,江晴朗与她对视,不知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你不用担心我会做什么傻事,我不会。我救得了自己,毕竟江rapper还要保护世界呢。”
悬着已久的泪珠终于落下,滴在边晓晓手背上。
边晓晓的眼眶也酸涩了。
江晴朗一定骨子里就长着一颗柠檬树。
---END
“我尽力奔向春天换来一头栽进雪地。”
“不知不觉喝了一杯又一杯被逼着喝的苦酒。”
冷圈自产
OOC本人水平的问题
星洲下了几天的雨。
边晓晓和程雨杉两个人撑着一把伞,一起朝食堂走去。李燃江晴朗挤在禹洋的伞下,三个人感觉随时有个人会挤出来。
沈耀一个人打着伞,眼神淡漠地走在前面。在他优雅的衬托下,11班的三个男生有点像三个傻子。边晓晓和程雨杉莫名觉得有些丢脸,走快了点,想离他们远点。
一不小心出了意外。
下雨的台阶太滑了,稍有不留心就会滑倒在地。
边晓晓倒是没有滑到在地。
她差一点就滑倒在沈耀的背上,整个人由于惯性也差点伸手抱住了没来得及反应的男生...
她差一点就滑倒在沈耀的背上,整个人由于惯性也差点伸手抱住了没来得及反应的男生。好在程雨杉及时拉住,要不然就感觉像自己赶着给沈耀投怀送抱。
沈耀感到后背似乎有什么差点贴过来,一个转身恰好与边晓晓对视。
两个人的眼中都闪过几分错愕。
随即撇过了脸,继续向饭堂走去。
融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又忍不住跳动的心脏。
想抓住对方仔细一看究竟,一窥到底。
终究理智战胜情感,把想法停留在不曾停的雨中。
已经见过那么多面了,但什么时候才可以剥开外壳去见真的你。
打饭时,眼神不自觉地往11班方向瞥去,想到女孩的眼睛,沈耀难得吃饭时愣了神。
他白日窥见了夜空,群星闪耀,月光散落。太过迷离,仿佛一瞬而过的美梦。
习惯性地抠手,可脑子怎么都在回响那天走廊上女孩的话语。
“你手臂那么好看,留疤了多可惜。”
他突然松手了。
边晓晓自然无暇顾及这边沈耀心中的波涛汹涌,因为她自己也愣了神。
讨厌又了解。
想挣脱又着迷。
沈耀想走出那一片白昼中小小的夜空,又忍不住回头。边晓晓想离开沈耀眼中那一片死沉沉的海,又甘愿当里面沉寂的鱼。
海再死气沉沉也会有鱼甘愿停留。
只因为它是海,不是泥潭,不是旱地。
他再虚伪她也忍不住靠近。
她没告诉沈耀,在送别李燃的时候,她也想对车里的沈耀同学说一句加油,说一句一路顺风。不要把它当成负担,只是单纯的祝愿。
不过,这点小小的遗憾现在在边晓晓这暂时还不值一提。糟糕透顶的事烦恼着她。
十一班解散了,她感觉她的家没有了。
沈耀出校门看见边晓晓感觉有只可怜巴巴的马尔济斯犬被主人遗弃了。
他对致想没有什么好印象,对雷鸣印象倒出奇地并不糟糕。可能是某个时候偶然好像可以看到那个男人和他一样的眼神。
对于11班解散这件事,他觉得是总会发生的,但心情莫名有些复杂。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
不自觉想到父亲对自己的不满意和资金在他眼前的失败。
看到李燃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也没什么愉悦感。看到某个终于不挂着笑的女孩,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又做了无数次做过的噩梦。
早上醒来时,全身都是汗。
致想的课上完后他让司机把车开到了书店,到时候再来接他。
他想一个人静静。不想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屋子。
没想到会看到书店写作业的女孩。
边晓晓还没看到他。
她来这写作业的原因再简单不过了,有桌子有椅子,还没什么人吵。可以不用在姑姑家忍受明嘲暗讽。本来想拉上程雨杉,但对方被麻将馆拖住了。李燃早不见了踪影,学长被妈妈扣着。江晴朗听到程雨杉不来也没了反应,不可避免地让她想起自己搭上却被躲避的肩膀。
脸色瞬间变了。
一抬头和沈耀眼神交汇。
他们好像也没熟到要打招呼,又并不是完全不认识。
陷入某种奇怪的尴尬中。
好在我们晓晓向来自来熟。
“沈耀同学,真巧。”
她的嘴角上扬一个弧度,头发随风飘扬。
像一只在阳光中开心摇着脑袋的马尔济斯犬。
沈耀对人天然的不信任让他觉得边晓晓这么热情一定是有利可图。
但当少女只是打了招呼继续做题,没有再看他时。猫猫警惕的尾巴不自觉垂了下来。
”好难啊。胡错错出的都什么题啊。”胡冲走时还留了一份成果——几套出好的试卷。有答案是有答案,但有几道题让边晓晓看了答案也懵懵的。
“你那里数字代错了。”沈耀看着女孩看了半天没看出哪里出了问题,忍不住出口提醒。
“啊,这样吗?我再看看。”边晓晓连忙去看算式。果然数字代错了。不禁懊悔自己这低级的失误。
改完试卷后边晓晓伸了个懒腰。
整理桌上的课本又想起了江晴朗的避开。边晓晓又陷入了低迷中。倒不是她对江晴朗有什么特别的心思。
她敏感的天性导致。
小小的一个举动,也会在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他们到底是不是朋友?江晴朗是不是也不喜欢自己,只是他这个人天生善良,喜欢见义勇为。可伶她被几个女生为难才伸出来手。估计,也没想着和她做朋友。
最讨厌这样的朋友,区别对待。
像程雨杉、李燃、禹洋那么对谁都是那副态度反而让边晓晓安心,他不讨厌自己。
她当然知道自己和程雨杉不一样,但不要那么明显好不好。连不经意的身体触摸都要赶紧避开,多讨厌她啊。
小狗耳朵耸拉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完全缺少表情管理,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
“你是不是也讨厌我啊?”心里的话也不自觉地脱出口。完全没察觉沈耀站在了面前。
沈耀眼睛中带着迷茫。
“不是说你沈耀同学,我知道你讨厌所有人。”完蛋了,怎么一到沈耀这她就嘴巴失灵了。总是脑子里怎么想就怎么说。
沈耀的眼睛没有了迷茫。
内心有点小小的诧异,看来他伪装的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被女孩看了出来。
边晓晓看着他一副你别再狡辩了,我已经什么都了解的表情。只想原地去世。她现在说什么沈耀应该都不信了。
“我是在说别的人了。”
边晓晓只好继续说着话题,要不然实在没法聊。她主要是希望沈耀赶紧把刚才的话忘光光。
“江晴朗?”
沈耀立马猜中了她的心思。
“你怎么知道?”边晓晓猛地抬起了头。
“你的心思很好猜。”
沈耀把书放进了书包:“如果不那么喜欢他的话就不要那么在意。”
“可是我觉得他这个人很好,我想和他交朋友。”边晓晓苦恼,她珍惜每一个自己喜欢的朋友,想得到每个朋友的喜爱。
“我说的是那种喜欢,”沈耀面不改色:“朋友之间也分三六九等,家人都会偏心,朋友又怎么不会避免。”一边说着一边摊开他的数学试卷:“他不一定讨厌你,只是没那么在乎你。没有在乎到考虑自己的一举一动是否会影响你。”
只是没那么在乎,边晓晓知道。
不在乎的,她注定是边角料。不是热血漫画的主角,没有属于女主角的偏爱。
她的讨好得不到独一无二的偏爱。
“还有,我不是讨厌所有人。”沈耀顿了顿,没有说出口的是—“比如,我就没有那么讨厌你。”
“没那么讨厌我吗?”女孩的声音响起时,沈耀脑子难道地转不过来。
“我知道,你应该没有那么讨厌我。否则你应该也不会那么好心的给我讲题。”边晓晓看着沈耀好看的脸,她有个疯狂的想法,这是独一无二的偏爱吗?
沈耀没回答。
边晓晓算作默认。
沈耀和她很默契地一起走出了书店。
一起与太阳撞了个满怀。
今天是晴天。
连下几天的雨终于结束。
突然不知怎么分手,两个人都想站在门口。好像这样就可以一直呆在一起。
但还是驶向了两个不同到目的地。
同样的窒息。
沈耀突然找边晓晓说话。
“哪位?”
“沈耀。”
听起来沈耀同学不是很开心。
“有什么事吗?”边晓晓第一反应会不会是她什么东西落在沈耀那了。
她当然不知道沈家父母又一次的吵架,沈耀父亲的挑刺。
沈耀闭了闭眼,不知道怎么和对方说。
他想说的事,都在风中。
边晓晓说过,抓鱼要有耐心,要慢慢抓。等沈耀同学回答,也要等好几个晚风。
“那次你是怎么回去的?”沈耀只知道边晓晓是被她父亲救回去的。
“我爸把我找回去的啊。不过,他现在可不在我这里。那晚都过去,你也给了我赔偿。小事而已,你就不要一直在意了。”边晓晓无法看到沈耀的表情:“不过我看你也不怎么喜欢那次农学,太可惜了,抓鱼很好玩的,你怎么一直没有下去抓。”
“没学过,不会。”沈耀难得坦诚。他不想一下去,万众期待下一条没抓到。
“不试当然不会了。”
边晓晓的声音轻快地传来:“要是还有下次,我教你。包教包会,童叟无欺。”
沈耀好像看到了那天笑容比烈阳还耀眼的女孩。
“我小时候就看着我爸抓鱼,可会了。”
“你和你爸感情真好。”
沈耀真的有些羡慕。
“怎么了,沈耀你……好像不怎么不开心。”虽然边晓晓感觉沈耀不开心是常态,开心是铁树开花,但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不开心呢?他明明有了大家想要的一切。
优渥的家境,出类拔萃的成绩,鹤立鸡群的长相。
“太累了吗?”在沈耀面前,边晓晓从不掩饰内心的想法。
可能是形象在第一次就立不住了。
可能是知道讨好无用。
“太累了就休息一下。”边晓晓的声音轻柔了一点:“干嘛这么累。你休息一下又不会考不了年级第一。就一下下。”
命运和旁人给了沈耀一瓶他们自以为好喝的美酒,认为他应因此满足。
但他可没说过要喝这一杯苦酒。
只是酒杯已经传到了他的手中。
不管他喜不喜欢,都非不可。
从没人告诉他先休息一下是被允许的。
他不知不觉也从未停歇。
“星星也很耀眼的,只是她旁边有更强的光而已。太阳和月亮再怎么吸引眼球也改变不了星星发光的事实。”
沈耀前言不搭后语的。
“她挂在天空,就会有人在乎,有人仰望。”
边晓晓看了看窗外的夜空,没有星星,城市的污染早已将它掩埋。
不过不代表星星不存在。
爸爸和她一起看过星星。
“晚安,祝沈耀同学有个好梦。”
“那沈耀同学一定是耀眼的太阳。”
女孩的话还残存在空气中,占据着他的呼吸。
他突然想快点睡觉。
两人都一夜好梦。
梦中群星闪烁。
梦中太阳热烈。
(会有中中篇,中中中篇,发现故事的发展比我想象中复杂)
(我的cp是特别适合猫狗塑的一对)
(会放在合集里方便大家查看)
(谢谢你们的喜欢)
救命啊就是说谁顶得住阿才用粤语哄你睡觉啊!
配合孙阳路演时候说的粤语音频食用更佳哦~
1
孤注一掷的路演现场。
你作为孙阳的女友,背着他偷偷来到了现场。
他在台上看到你时,表情差点绷不住。
你被他折腾了一夜,早上他出门的时候你甚至没醒。
他本想着路演结束,带着当地特产回酒店喂你这个小馋猫的。
没想到,你竟调皮地出现在了路演现场的第一排。
更令他吃惊的是,在互动环节,你举起了手。
“请问孙阳老师,你可以用粤语说几句话吗?”
“好。”...
“好。”
虽然语气平淡,但你还是捕捉到了他眼里的宠溺。
好像在说:
啊,真拿你没办法。
2
“孙老师,请跟着我说。”
“宝贝,晚安我爱你,要早点睡哦。”
你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挑衅地看向他。
谁让他平时总是一句宝贝都不肯叫你的!
这个男人,长得硬朗,内心糙汉。
压根不会甜言蜜语!
你不管,你今天就是要让他说出这几个字!
哼!
隔着几米的距离,他的眼中没有别人,只有你。
孙阳沉默了几秒钟。
你以为,他不会说了。
“宝,早唞我爱你,要早啲瞓吖。”
好听的粤语透过话筒传遍整个影厅。
“哇,孙老师说我好中意你的时候好酥啊!”
“就像是对女朋友说的一样呢!”
“哎,真的好想在他的怀里睡觉,听他哄我呀!今天晚上我就听着录音睡觉了!”
你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拜托!
你们看清楚!
孙阳的正牌女友是我哎!
我才是能每天听他哄睡觉的女人!
3
路演结束,你闷闷不乐地回到酒店。
卸妆、洗澡。
等你换好睡袍,躺在床上时,孙阳也结束了收尾工作,回到了酒店。
“怎么也不回信息啊?”
你听见一门之隔的他在小声嘀咕。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你的内心告诉自己:
你吃醋了。
所以,你不但没回他的信息,也不想给他开门。
僵持了几分钟。
你以为他要去找工作人员帮忙开门时。
孙阳隔着门,小声又无奈地说:
“宝贝,开门好不好?”
“不开门,我怎么哄你啊?”
4
这个男人,太会拿捏你的软肋了。
你还是别扭地给他开了门。
毕竟。
他叫你宝贝哎!
“宝……”
!
孙阳眼疾手快地关了门,将你的浴衣合上。
……天,你刚刚忘记系上浴袍了!
里面,是真空的。
你霎时羞红了脸,随手拿起毛巾就往孙阳身上扔:“你这个大变态!”
孙阳有些无奈地看着你:“是你自己……”
“我不管我不管,就是你这个大流氓的错!”
“好好好。”
他宠溺地接话,毕竟对你,他向来都是打不得骂不得的。
你曾去剧组探班,孙阳在众目睽睽下,给你剥了一下午的栗子和石榴。
导演甚至开玩笑说是不是选错演员了,该让孙阳去演个爱情片。
妥妥的温柔男主嘛!
但是他们还有更多没见过的。
比如现在,孙阳正蹲着抬头看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生气。”
你倔强地开口。
其实你也知道,自己在和自己闹别扭。
明明他说了你喜欢听的话,你很开心;
可……
“没生气的话,做些快乐的事情吧。”
他伸手扶上你的脸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唇舌交缠,他好像在告诉你:
不用解释,他都理解。
还有。
他的全部的爱,都在现在的行动里了。
5
“很晚了,睡觉吧。”
“不,我要你哄我睡,用粤语!”
今晚一定有很多人听孙阳的哄睡音频!
吃醋!你就是吃醋啦!
扭曲!爬行!狰狞!
“噗嗤。”你听到头顶上方的男人倏然一笑,尾音带着愉悦。
“我不管啦!”
你依旧使出了管用的撒娇。
“好啊。”
“那给你用粤语讲个故事吧。”
“嗯。”你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了他的怀里。
“从前有个小猪,她非常非常地喜欢隔壁的小兔子。”
“然后呢?”
“她呀,总是任性,还总要小兔子给她收拾烂摊子。”
“后来呢?”
“后来小兔子就和小猪在一起啦,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诶?孙阳,你是不是在说我是小猪?”
你把头从他的怀里中探出,果然看到了他正偷偷笑着。
你猛的一口咬住他:“孙阳!你欺负我!”
“没有啊。”
他有些冤枉。
拜托,他只是觉得你好可爱的好吗?
打闹之际,你忽然被他一个反身压在了身下。
睡袍也不知何时又被解开了。
就是说,不是昨晚才那啥过的吗!
啊!
在你还在思索为什么你只是单纯地想让他用粤语哄你两句然后睡觉,可事实却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的手轻轻地上下抚着,你跟着他的节奏,颤抖。
你们对彼此都太熟悉了。
熟悉到,他对你的敏感点一清二楚;
熟悉到,你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开胃小菜。
——这个糙汉,真正开始的时候可不会对你那么温柔。
“不……不要……”
他退去温柔的伪装:“不要?”
“bb,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不胡思乱想啊。”
礼物解锁:
瑟瑟睡前表白(我好中意你呀~)
球小爱心小蓝手~爱你们!
戳主页看免费文:EXO同人飞轮海东纶偶像练习生~
以及孟宴臣打脸合集瓶邪孤注一掷阿才同人~
唐晓翼/埃克斯
1.唐晓翼
唐晓翼去唐人街处理事情还没回来,你嘴馋不顾他对你的叮嘱从冰箱里拿了一大盒冰淇淋吃,于是唐晓翼回家成功收获了一只发出呜咽声的“被子怪物”。唐晓翼把被子掀开,你满头大汗地蜷缩在一起小声抽泣着,感受到来人的目光,你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抱住他哭泣“疼……,好疼……”你边哭泣边小声说着。“笨蛋……怎么没把你疼死,谁让你乱吃东西的,桌上剩一半的冰淇淋是你吃的吧。”“呜……我再也不吃了,疼……。”你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哭了,趴在他身上呜咽着,他拿了块毯子把你包起来抱着,“真是,一点不让我省心。”他一边嘴上吐槽你,一边又温柔地搓热手给你捂肚子,当碰到......
唐晓翼去唐人街处理事情还没回来,你嘴馋不顾他对你的叮嘱从冰箱里拿了一大盒冰淇淋吃,于是唐晓翼回家成功收获了一只发出呜咽声的“被子怪物”。唐晓翼把被子掀开,你满头大汗地蜷缩在一起小声抽泣着,感受到来人的目光,你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抱住他哭泣“疼……,好疼……”你边哭泣边小声说着。“笨蛋……怎么没把你疼死,谁让你乱吃东西的,桌上剩一半的冰淇淋是你吃的吧。”“呜……我再也不吃了,疼……。”你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哭了,趴在他身上呜咽着,他拿了块毯子把你包起来抱着,“真是,一点不让我省心。”他一边嘴上吐槽你,一边又温柔地搓热手给你捂肚子,当碰到你冰凉的小腹时他愣了一下,把你抱得紧紧的,一手给你捂着一手轻轻拍着你的背,你感觉疼痛感褪去不少,不知不觉睡着了。再醒来时,唐晓翼端着一碗红糖小汤圆走进来:“吃点热的,肚子上的热水袋捂好,下次不能吃冰的了,下次再这样你哭死我都不管你。”“好~”你凑过去亲了亲他嘴角捂着肚子上的热水袋感觉心里暖暖的。
2.埃克斯
你最近因为工作忙得不可开交一天只睡了三四个小时,这不,报应来了,你的月经痛痛得你想死,你捂着肚子蜷缩在沙发上不停地出着冷汗,你还在庆幸埃克斯不在,不然你又得听他叨叨了,隐隐约约你听到开门的声音,随即你便逐渐失去了意识。你再醒来时,便躺在了病床上,旁边埃克斯生气又心疼地看着你:“工作重要还是身体重要?”你有点委屈,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埃克斯叹了一口气:“你啊,没必要这么拼命啊,工作重要但是身体更重要啊,你还有我啊,让我帮你分担一点也好啊,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下次不要这样了好不好。”他把你轻轻抱在怀里避开你打吊瓶的手吻了吻你额头。“你不是在出差吗,怎么回来了?”“我不放心你,算了下日子你那个也该来了,所以我提前回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打着字,“你在打什么埃克斯?”“你的工作,我帮你处理了,好好休息,我不反对你追求你的梦想,也不阻止你想做的事,但前提是你必须保证你的安全与健康,如果不能我不介意把你工作给停了。”你愣了愣“开玩笑的,我只是希望我的夫人能够健健康康的。”你这才安心下来在他怀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