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啥,今天翻相册时看见堂良这些年的照片就哭了。
这么好的堂良,那些黑粉怎么舍得黑啊
婚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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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还真是个大乌龙。
前期两人闹掰,简隋英在自家爷爷面前造谣李玉那玩意不好使过个嘴瘾,简老爷子还挺感慨,毕竟李玉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行了么。
本来这话也就是当听个八卦过了也就算了,过嘴瘾的简猫猫早忘了,毕竟老公行不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简老爷子本来也忘了的,一是不排除自己孙子是胡说八道,二是到底又不是自家孙子,还是这方面的事情,他也不好到处去说,只是瞧着李玉被简隋英带过见过他几次,长得好说话处事什么都挑不出毛病,印象倒是很不错的。
直到后来李玉为了追老婆,把简老爷子从秦皇岛请到了北京,但简隋英那态度,活脱脱的就一个‘始乱终弃’的简平贵,让老爷子不...
直到后来李玉为了追老婆,把简老爷子从秦皇岛请到了北京,但简隋英那态度,活脱脱的就一个‘始乱终弃’的简平贵,让老爷子不由想李玉哪哪都瞧着好,他孙子为什么看不上人家?问原因又问不出来,就特别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这让简老爷子不可避免地又往那方面去想了,但怎么说也是两个小辈的事,他也管不了太多,也就没太多干涉,只是让两人至少能坐下来好好谈,就是要分开,那也要好聚好散。
再后来李简两人真在一起了,抛开别的不说,与其简隋英整天身边没个正经人,或者给他带回来个上不台面的,简老爷子还真不如他选李玉,至少李玉家世什么的都好,性格沉稳他更是喜欢,自己孙子那暴躁的脾气,就得有个温顺地能托着,最主要的还是两人,至于其他的么,两个小辈乐意在一块,他们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简老爷子都能接受自己孙子带回来一个男媳妇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么,就是有点担心简隋英三分钟热度,或者两人某方面不和谐产生什么矛盾,虽然很别扭但老爷子也多少了解了一点儿,听说都是上边那个才用那玩意,那……那自己孙子那方面的生活应当也不用操心的,这样想着简老爷子是彻底放心了,同时对着李老头那可多少有点神气,嘿,你孙子是我孙媳妇。
简老爷子的想法李简夫夫自然是不知道的,对外谁乍一看都会觉得李玉是下边那个,太正常不过了,李玉也不在意这些面子的事,反正到了床上他说了算。
肉他吃到了,要是还和简隋英在外边争这个上下的身份,难保他简哥的反攻心思又起来了,这样想想不划算不划算。
“诶,这两人加起来都快两百岁了,咋还能这么吵呢?”简隋英不可思议。
李玉在开车,也是一脸无奈摇摇头,“不知道,我爷爷平时脾气挺好的。”
简隋英琢磨了会儿,“该不会是下棋下急眼了,两个倔老头。”
李玉觉得很有可能,李老爷子和简老爷子下起棋来的时候较真得很。
结果等两人到了秦皇岛后,李老爷子直接扔了王炸的一句:“李玉你老实给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这臭老头说你那玩意不行!”
李玉:“???”
离谱,我有隐疾!?我那玩意不行?!
简隋英:“???”
震惊,我家小李子有隐疾??他那玩意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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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玉玉风评被害后续,这个误会好难解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代入一下,李玉高低得脱裤子才能自证清白。
“相处久了总会有摩擦,哪有一直岁月静好的呢,再恩爱的夫夫也不例外。对吧,步重华和吴雩。”
江停作为家里严峫和猫的金牌调解人,很有经验的发言,劝这俩把架吵到越来越激动的夫夫冷静。
吵架算什么事,他和严峫也吵,不过通常吵着吵着严峫的膝盖就软了,一般吵不过十分钟。
之前看步重华和吴雩相处他就知道这俩是互相吃得死死的,表面看起来是小鱼怕他家领导,每回都有种被拎着后脖颈的猫一样怂,但真急眼起来(比如不让吃零食),吴雩也是特别硬气的,特别是婚后那被步重华宠得多少有点过分了,跟个小祖宗差不多的,那小祖宗要闹的时候谁也拦不住。
吴雩正抱住他家停停碎碎念,“平时也不见得有多岁月静好呢,步...
“相处久了总会有摩擦,哪有一直岁月静好的呢,再恩爱的夫夫也不例外。对吧,步重华和吴雩。”
吴雩正抱住他家停停碎碎念,“平时也不见得有多岁月静好呢,步重华经常叉着腰吼我的名字,动不动还要撬门锁,家里的门锁着都换几个了,难怪局里都偷偷叫他黑脸阎王呢,太凶了,还败家(指换门锁费钱),哦对,还要撕坏我的内裤!我刚穿上几天的新内裤!”
想到这吴雩更加忿忿不平了,在江停耳边嘀嘀咕咕的很大声,明面儿讲人坏话呢。
江停听见内裤两个字有种事情发展逐渐不对的感觉,清了清嗓子拍拍吴雩的肩膀让他稍微控制一下情绪。
步重华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呵呵冷笑,字字回击,“你要不躲厕所偷吃辣条我能吼你?你要不反锁门偷抽烟还把打火机藏内裤我能撬门能撕你内裤?”
吴雩觉得自己很有理,立马站在沙发上控诉:“那我明明都交出来了你还撕我内裤!你就是想睡我!你还不让我……唔!”
他说不下去,太羞耻了,自己手动闭麦,发现他不说了空气就安静了,江停垂着脑袋不吭声,步重华好几次动了动唇碍于有江停在没说出什么来。
确实,吴雩说得也不全错,这点他不反驳,生气是一回事,但谁让吴雩当着他的面脱了裤子露出雪白的大腿,他忍不住也不能怪他,而且,吴雩也没忍住啊,双腿牢牢的圈在他腰上,最后他衬衣都没脱,弄得很脏。
“……吴雩,你记不记得是你……”步重华深呼吸了一口,看了看江停,还是忍了下去,“算了,我去洗个水果。”
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给整得往尴尬那走了,我们江大教授怎么也算见过世面的,早些年办案的时候什么炸裂的扫黄现场没见过,步重华和吴雩这种算小儿科中的小儿科,只是因为这两人关系和他相对亲密,所以他有些不好窥探朋友隐私的意思。
“行了小鱼,收着点,这次你声音是大了,听起来也很有理,气势上是没输,但看步重华那样,也不是容易低头的样子,到时候你看着时机顺着他递过来的梯子就下了。”江停说。
步重华比起严峫,气性还是大些,所以给了严峫时不时张嘴来一句‘我那表弟素质堪忧’诋毁他名声的机会。
吴雩嗯嗯点头,和江停咬耳朵,“没事,气势没输就行!停停你真厉害,照着你的方法吵就算吵不赢也不会吵输!”
天知道吴雩因为每次都吵不赢步重华被制裁了多少次,事后想起来又悔啊,自己一张嘴咋这么笨,好在身为江停关门弟子的他现在终于出山了。
江停灰常淡定,表示这都是小意思。
步重华一言不发把洗好的水果放桌上,看起来似乎是恢复了冷静,还礼貌的问江停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江停收到严峫的信息起身,“吃饭就不了,严峫到了,我们今晚要回翠翠女士那吃。你俩有话好好说。”
闹别扭的两夫夫齐齐整整把江停送到门口,门关上就默契的一个往左转一个往右转互相不理睬。
吴雩哼得特别大声,大喇喇坐在沙发上一口一颗葡萄,看步重华去厨房做饭了,馋馋的想今晚步重华烧什么菜呢。
吵架归吵架,步重华好的一点就是从来不影响他对吴雩好,沙发都不舍得让吴雩睡,饭也一餐没让他落下。
随着厨房飘出来的香味,吴雩肚子里的馋虫那是彻底被勾起来了,他吸了吸鼻子,闻到了鱼肉香,煎得那个香啊,伴着辣椒的那个味,步重华居然舍得下辣椒了!这味道香到直冲吴雩天灵盖,是想香死谁啊步重华!
吴雩一边馋一边想步重华这次一定是知道错了,才会特意把菜做得这么香和他道歉。
看在一桌菜的份上,他肯定选择原谅他啊!
很快,饭桌上摆上了好几盘菜,香煎鱼、干锅花菜、鸡蛋煎菜脯和油炒土豆丝。
坐在沙发上的吴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就等步重华装好大米饭叫他过来吃饭了。
步重华慢条斯理的解了围裙,再慢条斯理的从厨房拿出了一副碗筷,吴雩伸长着脖子看,以为步重华又要吃健身餐,那他不是可以独享这些菜了?
想想他就开心!
然而下一秒他就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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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饭吃的大花VS虎口夺食的小鱼
老友记第二季第8期看得我好爱亮哥啊
自割腿肉
好几个月没动笔了文笔一般见谅
ooc肯定算我的,勿上升
别骂我行吗
张远看着王铮亮黑着脸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人都懵了,毕竟刚才王铮亮进来时还笑着和他们一起插科打诨。怎么大家说去收拾东西出去后,一转头王铮亮就黑下了脸。小鸟困惑小鸟瑟瑟发抖
“亮哥,你怎…怎么了?”
“你脚怎么了?”...
“你脚怎么了?”
“脚?脚没事儿啊”
王铮亮正准备说话,楼下却传来了王栎鑫扯着嗓子喊他们搞快点的声音。
张远看着王铮亮,进也不是退也不行只好小声问
“亮哥,我们不下去吗?”
王铮亮蹲下身一手抓住了张远的腿,一手捏了捏他的膝盖,看张远确实没什么反应才松开了手,又招呼着他带好东西下楼。
被王铮亮推着出了房门,张远才反应过来王铮亮在干什么。不用动脑子也知道肯定是王栎鑫“告的状”,总不能是工作人员告的状吧,小鸟如是想。
漂流时被水“打击”到的张远第一感觉就是冷,第二感觉就是膝盖像是有冷气在骨头缝里转,紧接着就是轻微的痛感。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四面八方而来的的水流打断了思绪。
一场水仗打下来,所有人都玩的酣畅淋漓,王铮亮跟在张远身边听他叽里呱啦的说漂流好好玩,说下次还要来,还撒娇似的说下次陪他着来。王铮亮没办法拒绝张远,更没办法拒绝向他撒娇的张远,只能笑着点点头。
张远在看到楼梯时,膝盖陡然感觉一软,脸上的笑容差点没维持住,后知后觉地发现从早上就有些不适的膝盖,被冷水这么一冲,开始隐隐作痛。想把王铮亮支开揉一揉膝盖,正好看到旁边的小卖部,嘴巴比脑子快
“哎,那烤肠看着不错”
张远看着王铮亮有些疑惑的看他却下意识掏手机的动作,笑着撒娇
“要来一根吗?”
王铮亮笑着转头去买烤肠,张远跟在后面偷偷的揉了揉膝盖,趁王铮亮回头前直起身。
冲澡时,张远拿热毛巾敷了一下膝盖,感觉疼痛退去,才急急忙忙冲了个澡出去和大家汇合,还被苏醒和王栎鑫吐槽洗澡慢。张远忙着反驳和耍宝,所以没有注意到站在陆虎和陈楚生旁边的的王铮亮脸黑得都快能反光了。
在去吃饭的路上,王铮亮看张远和大家笑得很开心,也没有打断,只是侧过身面对着张远,低头黑着脸玩手机,时不时瞅一眼张远,看着确实像没事才稍微放下了心。
王铮亮是真的没想到节目组会搞事,他看到老宅门上的几个字的时候,心跳都加快了,明明自己也很害怕但是脑子里面第一个想法居然是等会儿张远怎么办。
王铮亮看着张远和陆虎在厨房里的时候,只能看似轻松的对工作人员重复着一句话:不要放不要放不要放不要放。他其实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色有多差。
到了第四个房间,柜子里的npc冲出来,张远被吓得往后倒,正好靠在墙上,左脚绊掉了一块堆在墙角的木板,掉下来的木板又吓了张远一下,他不住的发抖,结果陆虎还挑衅似的说不可怕,惹得npc又一次出动,他被吓的刚站起来又倒了下去。正要走出去找下一个房间时又被刚才弄掉的木板绊了一下,还好靠伞支撑了一下才没摔倒。张远欲哭无泪。
最后拿到了钥匙走出来,张远真的是被吓得不行,扔了伞就抱上了陆虎,拍着陆虎的背安慰他,其实也不过是在安慰自己。
跟着指引走到休息室,张远借口说去洗手,实则是为了去缓解一下膝盖的疼痛。老宅里被吓得肾上腺素飙升让所有的疼痛都被忽略,神经松懈下来才发现膝盖的疼痛有些难以忍受。
王铮亮正在收拾行李就被人从背后抱住了,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张远。何况陆虎刚才过来悄悄和他说远远从老宅出来后是真的哭了。他也知道张远是真的吓到了,回身把张远抱进怀里,拍拍张远的背似乎还能感受到衣服上汗液的潮湿
“没事了,我在呢,圆远”
“今天的小远特别厉害!很勇敢!超棒!”
回答王铮亮的是突然被温热的泪水浸湿的衣服以及怀中人的颤抖和微乎其微的哽咽。
好不容易把小鸟哄睡,打算去洗漱时又听到床上的小鸟迷迷糊糊的喊疼。在把小鸟叫醒问他哪里疼和自行猜测小鸟哪里疼中,王铮亮叹口气认命地从包里拿出药膏给张远的膝盖和脚踝都敷上。看小鸟真的熟睡了才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晚安,小鸟勇士。”
番外:
第二天,早起的王栎鑫看到张远鸟鸟祟祟地从王铮亮的帐篷出来,没忍住笑出了声。结果发现张远走路真的是忽高忽低,一下就皱起了眉,走到张远面前就要去碰他的膝盖,却被张远躲了过去
“别碰别碰,有点疼”
“昨天磕到了?”
“张远,回来,换条厚一点的裤子”
“嗯嗯,来了”
王栎鑫看着乖乖走向王铮亮的张远只能对旁边从帐篷中伸出一个脑袋的陆虎问
“远远这次没挨打吗?”
“远远昨天哭了”
“哭了?亮哥打的?不会吧…”
陆虎缩回脑袋大声嘟囔了一句
“栎鑫智商真的不高啊,唉”
“?”
彩蛋一:
王栎鑫觉得自己被针对了,早有陆虎说他智商不高,午有张远说他告状精,晚有亮哥教育他不要总是替张远打掩护。
“俞灏明,我跟你说!陆虎张远和王铮亮他们三个有病!!!真的有病!!”
懵的不止是俞灏明,还有被惊醒又不敢出声的暗中庆幸今晚栎鑫没打呼的陈楚生。
彩蛋二:
张远过了几天才知道,那天告状的不是王栎鑫而是摄像大哥,而且摄像大哥告了两次状。张远非常生气,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就说张远他有病吧!!!!!他脑子有病!!!!!”
破镜重圆预警
OOC私设翻车算我的
都是我编的,都是假的,别当真,别细究,看个乐呵
前文见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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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怦然心动
今天也想见到你,明天,后天,每一天,我都想,见到你。
雪下过一场又一场,今年的冬天,仿佛格外的漫长又冷寂。秋与冬的衔接并不太明显,像极了夏末秋初时,上午还穿着短袖啃冰棍儿,到了傍晚,就要被秋风催着,换上长袖外衣。
说冷就冷起来了,打底衬衫越穿越厚,长筒毛线袜顶替掉短袜,严丝合缝的包裹住秋裤,冲锋衣还是换成了羽绒服,谁也不知道第一场雪降落在什么时候,只知道一夜梦醒,世界都换掉了存在的证明。...
说冷就冷起来了,打底衬衫越穿越厚,长筒毛线袜顶替掉短袜,严丝合缝的包裹住秋裤,冲锋衣还是换成了羽绒服,谁也不知道第一场雪降落在什么时候,只知道一夜梦醒,世界都换掉了存在的证明。
杨天翔生了场病,在冬天来临之前。
不知道是从哪里感染的病毒,整个家里乃至于整个公司,只有他一个人病倒了,来势汹汹,感冒药吃了两天都没见效,逼不得已,还是被人压着去了医院。
住院是怎么都不愿意的,饶是刘琮好说歹说,也只是同意了顶着住院的名头,每天输完液就走,除了必要的检查,一刻也不多待。
他真的怕极了这个地方,无论他在不在自己身边,他都怕。
拗是拗不过他的,刘琮也只能如往常一般选择了妥协,日日在医院公司与小区之间奔波,雷打不动的接送人去输液,公司是不许他去的,咳嗽太厉害,嗓子也变了调,莫说是家属不同意,老板也不肯放行。
杰大并不知道老太太出院那天具体出了什么事,只听金弦提了一嘴,说是小两口闹了点不高兴,旁敲侧击的问了人一句,也被杨天翔一句没什么事儿给遮掩过去,好像他说没事儿,那就是真的没事儿。
等到刘琮回棚里,杰大忍了又忍,还是没按下操心的命,像是知道他会问,刘琮回的倒也坦坦荡荡,是吵了几句,话赶话的碰上了,没两天儿就好了。
一个说没事儿,一个说好了,双方当事人都站在各自的立场上,维护着虚假的和平。
可即便如此,谁也不是瞎子,谁都看得出来,太阳未落,可凛冬将至。
杨天翔也觉得他说的没什么问题,也没强撑着反驳杰大的“逐客令”,老老实实的在医院与家之间打来回,他真的有点累了,想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的睡一觉。
也不知道该不该夸一句杨天翔病的恰好,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避开了那段插曲,没有问你怎么了,没有提我觉得委屈,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说,只有输液室里倚靠着的肩膀,只有半梦半醒时分,沸腾的白粥还在砂锅里滚烫。
秋天结束了,哪怕是不想,冬天,也还是来了。
日子一天连着一天,借着雪天路滑的由头,老太太到底也安下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从一天不跳广场舞就心痒痒,到跟着老杨头听戏喝茶也觉得快意潇洒。
两人同居的事儿,还是没被搁到明面儿上来,杨天翔回家送过几趟东西,只挑着捡着说,这是鲍鱼,这是海参,这是核桃粉,这是盖中盖,总结下来就一句话,这是刘琮孝敬二老的,却从未将人带到过家里来。
他不说,老两口也不问,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打算,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
杨天翔还是食了言,又一年除夕,刘琮没再缠着人跟自己回家,杨天翔也没说上门问个好的话,只是各自备了礼,各回各的家。
过去的分开不是最后一次,年年岁岁里,连杨天翔自己都记不清,他们到底分开了多少次。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谢什么啊,当然是谢谢你。
过去的一年实在有些戏剧,谁都觉得他们一如寻常,一样的体贴入微,一样的腻歪粘人,好像一切都没变,还是经由那个夏季,看到了漫长的遥不可及。
可只有刘琮知道。
不一样了,什么都不一样了。
过去的日日夜夜里,每一天,每一夜,每次午夜梦醒,刘琮具是冷汗淋漓,他多么恐惧,他会再次离开,离开这个城市,离开他的世界里。
他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
知道那个结还未解开,知道人前人后的语笑嫣然,都隔着清清冽冽的冷漠疏离,他原以为自己已经走进了他的世界里,已经可以站在他的身边,昭示着自己的主权,可以对所有人说他爱他,可以勇敢无畏的,走进下一个阶段里。
可直到夏末的暴雨冲淡了喧嚣的夏季,秋风萧瑟涌起,他们的寒冬,从未走进过四季。
就像……他从未走进过他的世界,他从来,都不曾完全接纳自己。
刘琮不能否认杨天翔有多爱自己,却也不敢承认,一次次消磨的背后,他究竟还有几分的爱,能够留给自己。
他说着爱他的话,竭尽全力的张扬着爱意,却从不曾想过,他所表现出来的爱,落到他的眼底,却从未深深地刻下过一句爱你。
你根本没那么爱他,刘琮啊刘琮,你根本不爱他。
不知道鼓足了多少次勇气,他才敢将这句话说给自己听。
不爱他,你根本不爱他。
你若是爱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爱炽热又坚定;你若是爱他,怎么能舍得背离他一次次的渴望与希冀;你若是爱他,又怎么看不出他追在你身后,拼尽全力却说不出一句放弃;你若是爱他…你若是爱他。
脆弱又委屈,时时刻刻,都会分崩离析。
他可以向全世界炫耀,你是他从天而降的梦境,可以对着你所擅长的领域,毫不收敛的说,专业的事情应该去问你,他从未避讳过你,从未在他的世界里,冠上旁人的名姓,他爱你,他便只有你。
可你呢?刘琮,可你呢。
他的难过只是闹了一次脾气,他的委屈只是一束花就可以拿下的问题,他的介意只需要解释几句,他什么都听,他什么都信,他什么都不在意。
你也不在意。
一次次的问着你为什么要走,一次次的执着你怎么就不辞而别,一次次恼怒我们走过了籍籍无名却到不了前程似锦,一次次沉溺我所创造的幻境里。
终于,他自己也承认,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所创造的幻境。
他以为自己做的足够好,以为自己所谓的偏爱已经给足了对方安全感,房产证可以写他的名字,工资卡可以上交,只要他想要,他什么都能给。
可他什么都不想要。
他只是想要他,多在意自己一点而已,只是想要他,将自己放在靠前一点的位置上,哪怕只是一点点,一点点就可以。
他也想给他单独过一次生日,吹一次蜡烛,许一次愿,道一句生辰愉快,而不是在一群兄弟面前,在众人瞩目之下,听服务员举着灯牌唱生日歌;他也想和他一起跨年,只有他们两个,而不是好多人相聚,说一声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我们明年再相遇。
他想与他做许多许多事情,他也不介意与他们一起看更多的风景,可是,在某些特定的时刻,在某个我只想与你共享的情景,我只想要你,我只要你。
在成为爱人之前,他也只是个朋友而已,可既然他成为了爱人,为什么,还是失去了那些特有的权力。
或者说,对你而言,我们也不过就是朋友,而已。
除夕夜那天,刘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酒精的确可以麻痹神经,可以让他看到一些,他并未看到过的东西。
他自始至终都将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认为自己等了他三年,难熬又痴情,但他却从未见过,那个好不容易才愿意打开自己的小孩儿,正一次次的拼凑着,他那碎成一片片的小世界。
可即便那个世界破败不堪,即便它轻轻一碰就能灰飞烟灭,他还是回来了,还是将它捧回到自己面前,还是宁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站在漩涡的中央,捂住眼睛,假装看不见。
会难过,会伤心,会质疑自己,他不想看,他不要看。
他说我还是爱着你,可我还没准备好,重新爱上你。
他说不着急,等他准备好,再给他一个信号。
可他不想再等了,无论他是否准备好,他都想亮起那盏灯,给他自己的信号——
留下来吧,世界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春与夏的过渡也显得有些快,夹棉的外套才刚刚换成夹克衫,立马又该翻找压箱底的高倍防晒,夏天啊,火热无常的夏天。
两人的工作重心不约而同的发生了一些变化,除了共同操盘的广播剧,纪录片杨天翔也偶尔涉猎,但刘琮心里一直绷着一根弦儿,咬着劲儿的要往更高层级的位置靠,他有能力有天赋,更有坚持这么多年的热爱与兴趣,有老师提携,他便虚心受教,没人带领,他就自己摸索着向前跑,只要还在路上,他就不怕跨不过去那道坎儿。
说是什么活儿都接,但杨天翔不得不承认,比起几年前最苦的时候,他们的确有了资本,可以在自己的意愿之上挑挑拣拣,他有说不愿意的权力,也有去争取主动权的能力,他们有了更大的舞台,可以尽情的张扬,尽兴的肆意。
就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这样的生活会无限度的延续,最起码,在遇见刘琮之前,杨天翔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在纪录片的片尾,看到自己的名字。
过去的日子里,他的确在向他靠近,无论是生活圈子,亦或是工作重心,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他都想去拼一拼,闯一闯,哪怕做不出什么成绩,他也想能与他并肩,能在他的世界里,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他并不是一个过于自信的人,尤其是在爱人面前,无论旁人觉得自己有多好,仔细的打量与考究之后,他又总会觉得,差一点,还差一点,不是这里差一点,就是哪里差一点,总归就是差一点。
所以他才会对他说,他一直追着他的脚步,却无法走进他的世界里。
刘琮的世界太大了。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杨天翔不知道这样形容合不合适,但他真的觉得,能够跟上刘琮的步伐,是件需要下点力气的事,很多事情他都不太懂,不懂什么场合要喝什么酒,不懂明明看上去差不多的鸡尾酒,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名字与故事,不懂西装怎样搭配才好看得体,不懂几十块的打底与几位数的衬衣到底不一样在哪里。
他有很多很多的朋友,无论在哪里,聊遍天南海北,也只需要一杯酒的交情。
所以默读杀青,他带他去喝酒,那的确是他的舒适圈,微弱的酒精可以让杨天翔放下戒备,也可以让刘琮将他纳入自己的领地。
对于那一夜的酒,刘琮将它概括为,占有欲。
他想将他带入自己的世界,他要将他留在自己的包围圈,他要他,从那一刻起,他就看的分明,他要他,只能是他,只能是杨天翔,旁人谁都不行。
他说他这把嗓子是配不了纪录片了,他说谁说不行。
他将他带离舒适圈,脱离了杰大的保护圈,刘琮,就是杨天翔唯一的底气与后盾,他开始产生依赖,产生仰慕,产生一些……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莫名情感。
杨天翔也不知道,只知道如果自己孤立无援,还有个叫刘琮的人,愿意为他倒一杯酒,说,没事儿,咱明儿再见。
明天见啊,他一句明天见,就让他苦苦相守,一年又一年。
刘琮又接了几部纪录片,涉猎的范围也愈发的广泛,随手在央视频道转一圈,总会有那么一些概率,能听到他的声音出现在大众面前。
像是知道他是一块儿璞玉,杨天翔也成了央视的常客,电影、动漫、纪录片,哪怕不在同一个播放点,他也知道,他一直都在,在他身边。
所有人都觉得,这样的日子还不错,平淡的甚至有些寡淡,却又安心的让人坦然,柴米油盐,粗茶淡饭,不需要在睡梦里凌乱,在每一个加班的夜晚,他都会亮起一盏灯,为他留门,等他回来。
他们长夜尽欢,他们肆意做爱,他们说着无数次爱你,他们发着狠用着力,要在彼此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一切好像都未发生,一切,又好像尽数消散在风里。
又是一年夏,刚洗过的头发还未擦干,身上没什么力气,只能由着对方摆弄,窝在他怀里,随着他的动作缓上一缓。
“刘琮。”
那一夜,他做出了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个…能够用来追溯许多次的决定,一次是选择配音,一次是选择729,还有一次,是刘琮。
男人总是温柔,尤其是在事后,不同于方才的暴戾,轻轻为人抚弄的动作,无一不在放大着轻柔。
唇角在人额头摩挲,他闭着眼,听着他说。
“我如果去演话剧…”声音顿了顿又继续,他有点儿不自信,“行吗?”
他知道,他的信号来了。
“怎么不行。”
肯定的语气说着反问的字句,像极了当年他说,他配不了纪录片,他也是同样的回答,怎么不行。
一样,又不一样。
如果说,选择纪录片的杨天翔,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刘琮,那么,踏上话剧舞台的杨天翔,百分百的热爱与热情,全部都因为自己。
他不想再追着他跑了。
看着他抵在自己发顶的下巴颏儿,杨天翔又一次红了眼眶,他很累了,他的世界太大了,太大了,他跑了这么久,都快要忘记,自己的世界在哪儿了。
“去做你想做的。”他说,“去做杨天翔。”
在这儿,一直在这儿,他所追着跑的那个世界,一直都是他的世界,在他身后,在他身旁,在无数次的风起,在千千万万次的雨停。
去做杨天翔,去做你自己。
许多优秀的导演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各色各样的剧本堆满了书房,刘琮不懂,在这个全新的领域,他无法再成为他的臂膀,他帮不上他什么忙。
“承认自己不行还挺难的。”
那天小酒馆儿说要聚一聚,杨天翔去了上海,刘琮彻底成了孤家寡人,聚也没聚全,几个人都没忙到一块儿,黑子下楼喝了杯酒,转身又回了棚里监工,到最后,反倒只剩下他跟金弦俩人,碰了杯,又诉了衷情。
“有什么难的。”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金弦从来都是最清醒的那个,“这几年,他不做的很好么。”
是啊,这几年,杨天翔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他不行。
他将自己置于低谷,抽筋剥骨,将自己全然重塑,行也是不行,不行也是不行,以致于到最后,连杨天翔自己,都真的觉得,他不行,就是不行。
可其实呢?
金弦看得清楚,没有什么行不行,只有两个傻子,为了所谓的爱与否,冲锋陷阵,反倒不清醒。
“之前他说。”冰块儿在杯底晃了晃,金弦挑眉,酒不错,刘琮的眼光一直很好,“他有多爱你,我们都不知道。”
“当时我们的确没听懂他这话什么意思,双儿也说,你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怎么还不算偏爱了。”
他看他,自嘲一般的笑了笑。
“可你现在懂了吗?”看着刘琮亮起的手机屏幕,金弦勾着唇角,屏保同样是杨天翔,却又不完全与从前一样,“他在发光啊。”
“他不需要依赖你,不需要依靠我们,不需要任何人,他什么都做得到,甚至比我们都要好。”
比他们都要好。
刘琮以为自己是他最后的退路,可事实证明,没有谁离了谁不行,三年前是,如今也是。
杨天翔每天都会给他录个小视频,记录自己这一天的努力,又忘记了动作,又走错了点位,又进错了节拍,又找不到情绪,很多很多的问题,但他却很开心。
好像他终于找到了久违的自己,好像站在聚光灯下,曾经那个闪闪发光的杨天翔,又一次冲破了黑暗,找到了黎明。
刘琮什么都做不了,听他说着自己的问题,也无法尽自己的能力去为他找到原因,他承认了,他不行,他做不到,只能干着急。
可有一点,他不仅做得到,还做的很好。
难得一次接通了语音,铃声结束的一瞬双方都愣了愣,沉默了几秒才又出了声,“我还以为今天又接不到了。”
他笑,手机开了免提,丢到一边看着天花板放空,“晚上好啊小阿琮。”
“晚上好啊小阿天。”他也笑,听着他声音里的雀跃,忙碌了一整天烦躁也被他抚平,“收工了?”
他又叫他小阿琮了,很久了,他不这样叫他。
“嗯。”声音又落回去,没精打采的从天花板掉落在地,“收工了。”
“好累啊。”没给他开腔的机会,翻了个身对着手机,没开视频,屏幕上只有他的头像,奇奇怪怪的小丑猫,“想抱抱你。”
“嗯?”说什么都不合时宜,刘琮只是笑,应和着他的话音。
“嗯。”
“想你。”
不同于最初的小心翼翼,他回来了,会表达爱与想念的杨天翔,他的杨天翔,回来了。
曾几何时,这两个字在心口转了无数次,联系人里已经没有了刘琮的名字,曾经的对话框却一点都舍不得删,不敢翻看聊天记录,也不敢停留太久。
他没有那么狠的心,他怕自己会后悔。
所以,再见到他的那一瞬开始,他就知道自己输定了,赌气赌了三年,还是输给了他看过来的那一眼,输的彻彻底底,毫无翻盘的余地。
自己跑到上海排练话剧,他很少对着屏幕那边传递想念,两个人都忙,一些不必要的情绪,该收敛就收敛,成年人的必备素养之一,就是屏蔽掉那些毫无用处的情绪。
但有些情绪也不是毫无用处,还可以用来,调情。
自从到了上海,杨天翔基本没请过假,除非一些非他不可的工作,因为个人原因请假缺席,却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次。
都是因为刘琮。
他见不得他委屈,哪怕这么多年,他有意无意的,带给他那么多的委屈。
他知道他有多能抗,所以更能知道,他的那两个字,到底有多重的含金量,只要他告诉自己,不超过48小时,他就可以出现在他的面前,无论他是想抱抱他,还是亲亲他,或者是开间房做爱,都可以,什么都可以。
他们也这样做了,在上海,在陌生酒店的巨大落地窗前,没拉窗帘,也未着寸缕,他被他按在玻璃上,凉意顺着指尖递进,抚平身体里的躁动不安。
他来了,他就在身边,在他的身体里,跌宕浮沉,转瞬沉溺。
他很累,很忙,盒饭很不好吃,潮湿的雨季很熬人,一桩桩一件件,他说,他听,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你。
“我知道。”他说,他听,“我知道。”
我都知道,无论是那三年,亦或是,如今的几个月,我都知道。
“等我回去。”埋头在他怀里,声音轻轻地,红了眼圈,带着点委屈,“哪儿都不去了,不去了。”
他不想强迫他,不想让他在不够理智的情况下做出任何决定,这句话他等了很久,等他甘心情愿的留在身边,等他亲口告诉他,哪儿都不去。
如果这一次,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刘琮的出现,那他就认栽了,不闹了,不吵了,认命了。
事实浅显又骨感,谁离了谁都行,他们不行,杨天翔不行,刘琮也不行。
真要是论说起来,刘琮也拢共没来上海几次,自己那边也忙,只能忙里偷闲,来这边看看他,陪他多半天,再赶当天最后一趟高铁回去,来来往往,又好像回到了热恋。
杨天翔也回去了几次,给他过生日,没有旁人,只有他们。
“Mr.Liu。”冲着蛋糕上的落款挑挑眉,从人背后环过去,握着他的手,刘琮切下了第一刀,“有什么寓意?”
“有啊。”蛋糕很甜,被人抹到鼻子上也不生气,只背过身去抱住他,仰头看向他眼底,“Mr.Right。”
他也挑眉,眼底带着一丝狡黠,唇角沾着的一点奶油,蹭到他嘴里,“百度百科的翻译是,终身伴侣。”
Mr.Liu,我的Mr.Right。
寻寻觅觅,蓦然回首,你还在那里。
杨天翔的话剧舞台很成功,跌跌撞撞的漂泊了几个月,还是从魔都回到了他的小屋,几平米的录音棚,到底是最让人安心的归属地。
短短几个月而已,又好像重新换了个心情。
刘琮不在乎的东西好像变多了,从前公司的活动与游戏,怎么还能正儿八经的应付应付,如今像是连应付都懒得应付,越来越向金弦那般敷衍靠近。
他有了新的乐趣,看着自家那位玩闹,是比自己玩儿更快乐的事情。
那一瞬间,他就懂了金弦当初对什么都兴致寥寥的含义,玩儿什么都无所谓,双儿高兴就行了。
他终于也成了他的例外,干什么都行,杨天翔高兴就行。
直到那天,临近年底,公司照例要开个年会,今年以cos为主,刘琮兴致缺缺,杨天翔倒是兴高采烈。
“你想看我穿什么?”
早在活动正式官宣前杨天翔就挑好了自己的角色,买衣服定妆造忙的热火朝天,刘琮倒是不怎么在意,眼瞅着日子一天天的临近,好歹的抓人安静了一时半刻,问他对自己的妆造有什么意见。
“西装。”不假思索,甚至都没有一秒钟的犹豫,杨天翔笑的欢,在他胸前戳了戳,“你穿西装最好看了,尤其…”声音压下去,左右看看没人,才又凑上前去,在人耳边吹了吹,“是在床上,衣冠禽兽,可不仅是个帅。”
嗯,衣冠禽兽,难度系数为零,琮爷本色出演。
那天杨天翔打扮的很好看,刘琮也是,他说他是蝙蝠侠,他说他是蝙蝠侠的管家,纯属是临场发挥,江山那个打扮实在是深入人心,弄得杨天翔也很想给刘琮遮个脸看看什么感觉。
一群人聚到一块儿,多少是有点儿疯,新年将至,不仅是个团圆,亦是对未来的祝愿。
刘琮那天喝了不少酒,杨天翔倒是一口没喝,原想着总要留个清醒的把车开回去,但刘琮拒绝了这个提议,非要牵着人散步,愣是从公司走了几里地,生生的走了回去。
又开始下雪了,今年的雪来的格外勤,地上还有未曾化干净的积雪,被人踩过几道,已然冻成了冰。
“你别走那边儿,太滑了。”一只手牵着他的手,刘琮力气很大,杨天翔在前面看着路,都被他拽的差点儿走不动,“跟你说了别走那边儿,你还……”
后者在一根电线杆前站定,顺手捞了他一把,叫人倚在自己怀里,四目相对,杨天翔吞了吞口水,眨了眨眼,闭了嘴。
“杨天翔。”
只当他喝多了酒撒酒疯,杨天翔不以为然,他说他就听着,他叫他就应着。
“嗯?”
有点儿不耐烦,挣了挣身子从他怀里出来,拽着人又要走,雪下的又大了些,再不回去真要冻坏了。
“你应该没有男朋友吧。”
一句话将人定在原地,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嗯……”松开抓着他的手,刘琮倚着电线杆,站直了身子,“我有的,很久了,很久之前。”
改了几遍,最后一遍,他说,很久之前。
“他很好,很爱我,嗯,很爱我。”他看着他,眼睛笑的弯弯的,“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是我们行业里数一数二的人了,很厉害。”
“可我连一个小配角都试不上,他们都不要我。”声音低下去,眸子却还是亮亮的,“但他要我。”
“我那会儿特穷,一分钱都得掰成两半儿花,我想给他买礼物,买好吃的,想给他过生日,过情人节,过红的白的蓝的绿的……不行不能过绿的,不能绿……”
忍不住笑了一声,杨天翔吸了吸鼻子,没吭声,听着他说。
“但我没钱,吃饭的钱都抠抠搜搜的,就给他写信,每年他过生日,我都给他写信。”有点骄傲的样子,但杨天翔看到了,背着灯光,他的眼睛亦是红彤彤的,“每一年都写了,都写了,后来寄不出去了,但我…”
“我留着了,想等他回来,我给他看。”
“为什么寄不出去了。”
轻轻地,在他几步远的地方,站在灯光里,杨天翔觉得,眼泪都要在脸上结冰了。
“我把他弄丢了。”
不是他不要我了,是我把他弄丢了。
“我知道他怪我,怪我不坚定,怪我三心二意,但其实……”喉头的哽咽快要压不下去,刘琮低着头,当真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我没有,我挺坚定的,我也不三心二意,我只爱他一个。”
“但我也没问过他,他想不想要,我就给他了,我没想成为他的负担的。”
“我没想…我给他的,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我却从来没在乎过。”
空气静止了一瞬,杨天翔仰着头看他,嘴唇都有些颤抖,理智与清醒早已分崩离析,他没喝酒,却好像也醉倒在这冰天雪地。
“你…把他找回来了吗?”
“找了。”他看着他,轻轻牵过他的手,指尖在人手背摩挲,“但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回来了。”
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不知道他到底是醉了没醉,但杨天翔看的清楚,就在那一瞬,属于他的镇定与从容,坚定与热烈,点燃了整个冬天。
“我好像从来没有追过你。”
“之前那次表白,我说的乱七八糟,你答应的稀里糊涂,恋爱也谈的莫名其妙,一切都不合规,我仔细想了想,我真的没有认真的追过你。”
“一直打着朋友的旗号,去看电影是一群人一起,去吃饭是一伙人一块儿,干什么都是一大帮人,从来没单独跟你约过会,也没跟你借着月色压过马路。”
“什么都没做过,就在一块儿了,对你不公平。”
眼底添了抹正色,眼前那人早已不知理智为何物,雪下的纷纷扬扬,哪怕带着帽子,也收获了一脑袋的白茫茫。
他叫他,一次又一次,一声又一声。
“我再追你一次。”
“这次不要做朋友了,以爱人的名义,做,男朋友。”
“好不好?”
凛冽的风吹掉盖住额头的帽子,晶亮亮的眼睛漾着微黄的路灯,你问我,在哪个时刻,你决定爱我。
我说:
暴风雪吹散了过去的每时每刻,而我怦然心动,在爱上你的这一刻。
逃不掉了,不走了。
我说。
【TBC】
也要在这里讲一声,久违啦,各位
一直都还觉得,光阴离合应该没有耽搁很久,这几年的重心一直在琮天,还以为一直有继续这个故事,直到这几天翻合集,才发现已经这么久了,同样觉得庆幸,我们又见面了
不难看出这一part跟以前的每一part都不一样了,因为经历的东西不一样了,在乎的东西也不一样了,想要表达的东西,自然也就不一样了,之前说破镜是不会重圆的,再怎样去粘合,也终究会有裂纹,那该要怎么办呢,那不如,就从未拥有过,从未属于过彼此的镜子又怎么会碎呢,只会重新拥有罢了
用了比较长的篇幅去叙述一些旁白的故事线,之前想要在细节里去放大一些东西,但现在不想了,后面的故事线也还会有一些调整,但肯定是甜的,这个可以保证嘻嘻
光阴离合嘛,只有经过了离合,才算是熬过了光阴呀,我们也是,感谢遇见,在新的一年
朱一龙懊恼的“唔~”了一声,怎么这么快?进卫生间还没有五分钟,朱一龙想肯定是今晚的白宇太帅了,自己才没有控制住,看着手上黏黏糊糊的白沫朱一龙涨红着脸,苦闷中带着一丝羞怯。
匆匆的洗完手后,朱一龙把自己摔回了那张柔软的大床里。一个人睡这么大张床,也太浪费了,什么时候旁边才能多个白宇?朱一龙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看白宇的照片,无论什么角度的白宇都能让他心跳加快、呼吸不畅。
被子里的氧气快被朱一龙吸光了,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刚释放过的小东西又微不可查的起立了,一只手扶上去动了动,对着手机悄悄的说“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呢。”
白宇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边往下看,是这个点没错了,两分钟后朱...
白宇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边往下看,是这个点没错了,两分钟后朱一龙从那辆还算低调的宝马M3里下来,直直的加入了那群代驾的队伍中。白宇嘴角勾了勾,小朋友今天换了一辆车坐。
白宇想今晚自己并没有饭局,朱一龙应该是知道的,知道还过来的话就是很想自己了,哪怕远远的看着自己的车从喧嚣中慢慢驶远。
朱一龙站在路边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这栋大楼的车库出口,白宇不加班的话这个时候就该出来了,可朱一龙等得脖子都有点酸了,还是没看见那辆长得有点奇形怪状的路虎驶出来。
为什么会喜欢这种类型的车呀,白宇的口味还真是独特,朱一龙低头看了看自己朴素寻常的打扮咬了咬唇,那自己是不是要弄得标新立异一点才能引起白宇的注意呢?
就在朱一龙胡思乱想来回踱步的时候白宇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乌木的淡香擦过他的肩膀沁入他的耳廓,等他反应过来扭头看过去时,白宇已经步入了旁边的餐厅里。
“小朋友。”
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吓得朱一龙抖了一下,回头就对上白宇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老…老板,你吃完饭了”
“不然呢?”
“那你需要代驾吗?”
“你还提供其他别的服务?”白宇往朱一龙身前靠了靠,小朋友身上似乎有一股子奶味,也不知道平日里用的什么洗发水,闻着让人舒心。
白宇的风衣衣角扫在朱一龙的裤子上,朱一龙缩了缩脚一阵心颤,好想就这样扑进白宇怀里去,白宇的腰看着就很好抱的样子,让他不自觉的伸了伸舌头。
“小朋友,口水要滴到地上了。”
朱一龙懵然间回神,红潮从脖子处蔓延到耳朵尖,语无伦次道:“我什么服务都提供。”
白宇看着眼前的红团子,心里早已软成了一滩水,但还是淡淡的说:“今晚就算了,去拿车吧。”
“哦。”朱一龙接过钥匙跟在白宇身后往地库走去。
连背影都这么好看,朱一龙觉得自己没救了,刚白宇说那句“今晚就算了”是什么意思?今晚能不能不算呀?
白宇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朱一龙还呆呆的站在车门边一脸震惊:“老板,你坐这里吗?”
“不可以?”
“可以可以。”
朱一龙赶紧饶到另一边上了车,点火、开灯,正准备起步时,白宇朝他靠了过来,乌木的香味再一次撞进朱一龙的鼻间,他屏住呼吸闭紧了眼睛。
密密的眼睫毛扑在白净的脸上,红润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小朋友是一年比一年长得更好了,若不是还有一点儿逗小孩的心思在,此刻白宇就会忍不住亲上去了。
“好了,开吧。”
原来白宇是在替自己系安全带,好丢脸呀,朱一龙用手搓了搓自己的滚烫的脸蛋,把车开出了地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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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总太不厚道了
小朱崽那里经得住他这么撩?
助理在白宇衣柜里找出了一件几百万的,且限量的衣服很惊讶,他没记得给有这种品牌方的合作。白宇又不像会买的人。白术抓着他的毛茸茸的头发懒洋洋的说道,“龙哥的。”
助理瞬间了然的点头,随后惊讶的叫了一声,“那衣服就这样放在这里?”
白宇掏了掏耳朵,“我说过啦,没用,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家就那么一个衣柜。你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
另一边,“一龙,你觉得这件衣服适合小白吗?”朱妈妈在和朱一龙选衣服,白宇是个好孩子,勤俭持家,家里衣服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件。
“妈,都说了不用买了,已经买过了,我们会买的。”朱一龙也对这个习惯十分特疼,为什么那么喜欢买衣服呢,明明自己也就那么几件啊。...
“妈,都说了不用买了,已经买过了,我们会买的。”朱一龙也对这个习惯十分特疼,为什么那么喜欢买衣服呢,明明自己也就那么几件啊。
白宇习以为常的,我觉得还行,确实,可以。
朱一龙回去的时候车上被塞了一堆衣服,明确细分了哪些是白宇的,哪些是他的。并叮嘱一定要采访一下小白的感受,方便下次作为参考。
朱一龙点头,拿着大包小包的回家。
白宇在吃着外卖,旁边还有一个显然给她点的。
“来来来,给我试衣服。妈要看照片。”
“等吃完?”
“好。”
朱一龙起身,慢慢靠近人,白宇很识相的在人嘴上亲了亲,轻轻说。“该你了。”
白宇把放在柜子里百万的衣服一并拿了出来,然后坐在朱一龙对面,像看某种秀一样看他换装。
他哥白,换上那些衣服不化妆就能非常好看,他,再不好看的衣服可以颜值撑起来,白宇不禁啧啧几声,走上前搂住他哥的腰,朱一龙也凑近。
第二天经纪人看了一眼衣柜,“衣服拿走了?”
“嗯。”白宇躺在沙发上一页页翻着剧本。
助理又看了几眼,叹气“为什么又多了那么多件衣服。”
白宇摊了一下手,“没办法我就是如此受欢迎,真是苦恼。”
“滚。”
一个置顶
哈喽哈,这里是时欲,不一定非要叫啥,素素、窝窝、被窝……随便叫啥都好
一点小介绍,关于过去的那几年
关于写文
以前是个写训‖诫文儿的,现在半退圈状态,目前暂时没有写小圈文的计划,倾向于嗑CP产粮
已完结内容
《颓唐》(现代原创‖古早黑历史×2,全文总共几万字,小短篇无脑甜系列)
《给你给我》(同人‖《亲爱的热爱的》同人,原创女主,兄妹向,通篇训×诫,LOF能看到的是全部内容,不提供文包,全文见afd)
《BOSS哥哥养成计划》(同人‖《亲爱的热爱的》同人,《给你给我》番外系列,韩商言带娃故事小...
《BOSS哥哥养成计划》(同人‖《亲爱的热爱的》同人,《给你给我》番外系列,韩商言带娃故事小集锦)
《小小》(同人‖江锐X韩昕言,冷门邪教CP,没写多少,算是坑掉了)
《晚来的七月》(同人‖张晚意X马启越,年上不拆不逆,训×诫感情向,开头有预警,可参考食用,有,全文见af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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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精咕咕进行时
《下雨天》(同人‖韩商言和他的冤种兄弟们,内含吴白、江辰、路垚以及乔楚生,训×诫向,努力完结思密达)见afd
《停云霭霭》(同人‖韩商言带娃记录,带的是他的好弟弟吴白,日常向,后期更新的可能性不太大,看缘分吧)见af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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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我想写的,看你想看的,互相尊重
以上
我是时欲,一个写小破文儿的
有幸相识,不负遇见
愿我们来日方长
.1
“闻舟,你怎么还在这,费渡在门口等你老半天了。”
“靠,你不早说!”
费渡止住对方胡作非为的手,“没有。”
“等会想吃什么?”
“师兄做的都好吃.”
“油嘴滑舌。”
.2
——“宝贝儿,这两天加班,晚上不能回去陪你了,早点睡。”
——“好.”
回完信息,费渡将手机息屏放入口袋中,这次的商务宴请可以喝酒了……
.3
耐不住想念的费总还是在中午给人民公仆们送去了午餐。
在多次妨碍公务后,被公平正义的骆队赶出了办公室。...
在多次妨碍公务后,被公平正义的骆队赶出了办公室。
(例如多次对忙得不可开交的中国好队长动手动脚,影响队长的办事效率)
.4
晚上十点半,费渡的“晚安”信息及时到达了骆闻舟的手机上。
然后,费总走进书房,打开电脑玩起了游戏。
凌晨两点,骆警官晚归,发现了还在打游戏的不良少年费渡。
再然后,费总被扒光了扔床上一顿教训——
.5
两人逛超市中——
看着费渡衣服领口下遮不住的斑斑点点,骆闻舟难得的没有反对费事儿拿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要吃那个—”
“这个也要拿—”
“这个也不错—”
“那边那个也好吃—”
“……”
彩蛋或许是一点点被教训的展开
非典型破镜重圆,HE预订~
关于探索如何爱与被爱~
计划是个短篇,坑品保证,放心看~
Summary:不愿放开的手。
张远对于第二天窝在苏醒身边攥着他衣角醒来的这件事情,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虽然只是盖棉被纯睡觉,毕竟是和苏醒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从眼下他们之间的关系来分析,怎么都算越界了。
但是自己昨天喝醉了嘛!张远理直气壮地想,这能怪他吗?那肯定怪苏醒啊!
他不清醒,难道苏醒也不清醒吗?
然而张远虚张声势的讨伐还没开口就被苏醒一句话压了回去。
“Dude,做人最重要的不是讲义气,是讲道理。”苏醒十分无辜且真诚地看着张远,“昨天是你自己...
“Dude,做人最重要的不是讲义气,是讲道理。”苏醒十分无辜且真诚地看着张远,“昨天是你自己拽着我衣服不让我走,非让我陪你睡的,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张远眨巴着眼睛,努力地回忆着昨天晚上喝醉之后的事。
苏醒见张远陷入沉默,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
“没关系,去洗把脸清醒一下,我去做饭,三明治ok吗?”
张远点点头,想了想补了一句。
“晚上你有活儿没?没活儿我想吃油泼面!”
“一天两顿碳水,你还真不怕被经纪人骂啊肥远,”苏醒瞥了一眼,顺手抄起柜子上的t恤丢过去,“说好了做偶像呢。”
张远精准地接住衣服,冲着苏醒的背影嘀咕,“我只怕被你骂。”
苏醒脚步一顿。
该说什么呢?我不会骂你的?好像不可能。别害怕?好像也不对。
最后他在给张远的三明治里多放了几片生菜和番茄。
多吃蔬菜嘛,说不定就能抵消晚上那顿面了。
等到了晚餐,苏醒在张远钦点的油泼面里多加了一勺阿荷的秘制臊子,拿滚油一泼,“刺啦”一声烟火气十足,声音响得仿佛大年三十晚上放炮,屋子里兜头兜脑的全是鲜辣香气,张远吃得心满意足,鼻尖都沁出了汗。
苏醒看他呼噜呼噜地吸面条,感觉也挺满足。
看吧,张远就是爱吃我做的面。其他人做的面条能让张远吃得那么香那么痛快吗?不可能。
只有我可以。
这种唯一性深植于苏醒和张远的相处之间,天然带着排他性。
是张远劈了腿还是张远出了轨。
是张远。
苏醒仍然被“相亲”两个字震得有点回不过神,手却像是长了脑子,先一步发了信息过去。
“男的女的?”
“……”张远对这个问题很是无语。“女的,经纪人推荐的,据说温柔甜美家世清白,普世意义上的好姑娘。”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她说男的也有,反正让我试试。”
“Havefun.”苏醒不知道该回什么,草草一句祝福算是表示自己知道了。
摁灭了手机,最初的震惊过后,渐渐有种别扭的感觉涌上心头。
苏醒去冰箱里取了一罐啤酒,试图压下心头的异样,却是越喝越心情越烂。
他不想张远去相亲。
虽然两人约好“以后的伴侣肯定也要得到彼此认可”,但那毕竟只是说说。苏醒想象了一下,有一天张远真的带着一个家世清白温柔甜美的姑娘站在他面前……他是该认可还是不认可?
切,天王老子来他都不认可,没得商量。
苏醒不愿想象,更不愿面对这个场景即将在不远的将来成为现实。
怎么能有别人站在张远身边呢?那个位置,明明只有他可以拥有。
会有人像他这样为张远劳心劳力吗?
会有人像他这样满足张远的一切要求,包括口味、情绪和……身体吗?
没有,没有……没有!
他和张远就是最契合的soulmate,没有之一。
但是剩余的一分理智在告诉苏醒,不该阻止这件事。
自己当初选择了放手,就该说到做到。正如他告诉张远的,分手是为了更好地体会爱与被爱。
张远该拥有最好的人最好的爱,他值得。
苏醒抬头,看着墙上他和张远的合照。那是他们在球馆里刚结束一场比赛,姚政给照的。
张远在自己身边笑意盈然,比着剪刀手,看起来阳光又单纯。
苏醒看着看着,口中呢喃着张远的名字,心里蓦然一痛。
他的小鸟,是不是即将不再是他的小鸟了。
tbc.
最近忙得起飞,估计会更新慢一点,等忙完就能恢复正常频率啦,见谅~
彩蛋番外是关于谁做的油泼面最好吃这个事情~
下一章看麻花星子如何搅局相亲~
今天上午费渡被骆闻舟拉去体检了。
事情还得从一周前说起。
周一注定是个早起的日子,连有早会的骆闻舟都把闹钟调早了半个小时。当第一丝晨光打入卧室骆闻舟就醒了,穿好衣服之后正准备叫醒费渡,见着费渡自己坐了起来。可忽然一下又倒了下去,脸色也不算太好。
“怎么了宝贝儿?不舒服吗?”骆闻舟上前摸了摸费渡的额头,温度无异常还以为...
“怎么了宝贝儿?不舒服吗?”骆闻舟上前摸了摸费渡的额头,温度无异常还以为是头天晚上闹狠了,打趣道:“是不是昨天还没缓过来啊?”
费渡有些虚弱却也没有反驳:“那不是得问问师兄你吗?”
于是这件事就插科打诨的过去了,但接下来的日子里费渡总显得特别的虚弱。
距离费渡进浴室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就算是泡澡人也应该出来了,但此时浴室里既没有水声也没有人声,骆闻舟心中有些不安,敲了敲卫生间的门:“费渡,你这是给自己刷漆呢?怎么这么久了?”
但浴室中无人出声,骆闻舟警铃大作,一把将浴室门推开,只发现费渡泡在浴缸中昏了过去,浴室里氤氲着水汽,显得格外瘆人。
“费渡!醒醒!怎么回事你!”
骆闻舟将人从水中捞出,用浴巾裹好连忙将人抱回了开足了暖气的卧室。直到骆闻舟将他塞进被窝费渡才幽幽转醒,看着骆闻舟焦急的脸庞开口道:“师兄,你别急啊。就是里面热气太大了我睡着了,你别担心。”
骆闻舟显然不吃他这一套:“少来给我打马虎眼,你这一个星期小毛病有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这样我请个假,明天带你去体检。”
“现在睡觉!再说话揍你!”一句话堵死了还想抵抗的费渡。
第二天一早,骆闻舟亲自押着不情不愿的费渡来到了医院,医生开了一系列单子之后让他去抽血。
“师兄,我就是最近没有休息好,不用破费……”
“闭嘴吧臭小子,就你那虚弱的体格我在床上都感觉出来了,今天你就别想着跑了。”
“三号费渡在吗?过来这边抽血了。”护士无情的声音传来。
费渡依旧站在原地不愿上前,面无表情实则满腹委屈的杵着。骆闻舟上前揉揉费渡的脑袋,轻声哄到:“乖乖的,等下带你去吃好吃的好吗?”末了再吻吻费渡的唇,将他带到了抽血室。
费渡直愣愣的盯着护士小姐姐做着一系列准备工作,明晃晃的针头,一堆抽血的管子,还有散发着寒意的酒精。
见费渡无意配合,骆闻舟伸手将费渡的袖子挽了上去,一只手将费渡的手臂压在了诊台上。直到毫不温柔的将黄色压脉带系上自己的胳膊,费渡才接受了抽血这个现实。冰凉的酒精涂在皮肤上越发放大了恐惧。
忽然一只手将费渡的脑袋转开,回头抵上那人的小腹,眼前一片黑头顶却传来让人安心的声音:“知道你晕血,乖宝贝儿别看它,想想待会想吃什么,抽完血师兄带你去吃早饭。”
费渡一直爪子捏上骆闻舟的衣角边,撒娇的蹭蹭配合的开口:“想吃面,师兄你带我去。要吃牛肉的,不要香菜。”
“好好好,待会就带你去好吗?来过来,师兄给你压着针孔。”骆闻舟一手压着棉签一边赶快麻烦护士把血样拿走,确保费渡视线范围内不会出现血液后将人放开:“怎么样?晕不晕?想不想吐?”
费渡扯出一个不算太难受的笑:“没事,我没看见。”
见针口没有再出血骆闻舟扔掉棉签,将费渡的袖子放下牵着人去了餐馆。
拍片、B超、心电图一系列检查下来已然是下午,找医院的同学拖了点关系,明天便可以拿到结果了。
当拿到体检报告的那一刻,望着红细胞计数、血小板计数白蛋白等几个重要指标纷纷亮起红灯,骆闻舟顿时头疼了起来。
“小兔崽子你这贫血的毛病还是不见好转啊,这几个数值全给我不及格。还有那血糖也是打个擦边球,不行,从今天开始禁烟禁酒还不行,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好好吃饭,少吃些乱七八糟的,补品啥的我晚些带回来……唔……”
费渡欺身而上吻住骆闻舟:“师兄,都不是大问题。”
“你小子!你……”
“我会好好听话的,接下来就等师兄好好调养我了。”
在你身上从来没有小问题。
只要和你有关我都心疼,扎针心疼吃药也心疼。
所以乖一点好吗?
感谢宝贝们的陪伴
沉溺在温存气氛中的刘琮睡过了第一个闹钟,在第二个闹钟即将偃旗息鼓的时候,他被一双手推了推臂弯。
“起——床——了——”
“老大爷您今天早上还有棚呢,该迟到了。”杨天翔刚醒时的说话带着长长的懒音。
像是按下按钮电器忽然通了电一般,刘琮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血液一下没跟上他起床的大动作,他懵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杨天翔的闹钟本来还有半个小时才响,如今被枕边人的催命铃扰了清梦,正靠在床头醒盹。
“忘了?那个棚路程半小时呢。”
刘琮是彻彻底底被两句事实陈述给炸醒了...
刘琮是彻彻底底被两句事实陈述给炸醒了,飞速翻身下床洗漱换衣。
未了,他并没有忘了早安吻,走去拢了拢窗帘说:“你再睡会儿吧,我走了。”
“拜闹钟所赐,睡不着咯,去吧。”
外面并没有马上响起大门关上的声音,他透过木门隐隐约约听见些瓷碟子同大理石桌面碰撞出极有穿透力的声响。
杨天翔盹儿醒得也差不多了,拉开窗帘看外面刚蒙蒙亮的天,认命般找拖鞋去洗漱。
摸到眼镜的杨天翔开门往餐桌上一望就望见一杯还在往外冒热气的牛奶,玻璃杯底下压着张便签纸。
老大爷还怪有生活情调。
上面的字颇有天下第一草书的行头,杨天翔仔细辨认间念了出声:“微波炉里有三明治,记得吃。”
他把刘琮忘盖上的笔盖盖好后,脑子里浮现出的是一个一手捞着外套,尾指撑桌留言后慌忙出门的人儿,眼角也随思绪的波动弯起。
福至心灵,他抬头看向门边的置物架。
那儿正挂着一串正闪着金属光泽的钥匙——那是刘琮的家门通关法令。
傍晚,刘琮回家,在包里的夹层摸了个空。天翔救援队还在最后一个棚里工作,一时半会拯救不了他这个被家拒之门外的重灾区。
他跟锁孔干瞪眼了好一会儿,正想仗着自己那点快失联的电量就近找个开锁匠,开屏就收到了微博的实时提示。
“您的特别关心「杨天翔」在线啦。”
刘琮没多想,照着从天而降的指示照做,拿开了那一颗棕色的鹅卵石,下面是一只……绿色的便携薄荷糖罐,里面装着他的钥匙。
听见手机里的钥匙声,杨天翔:“找到了吧?刘大糊涂下次再忘记拿钥匙你就露宿街头吧。”
“薄荷糖罐,一语双关,不愧是神通广大的天老师。”
“不过我觉得吧,天老师是不舍得让我露宿街头的,对吧?”刘琮在锁孔里转动钥匙,一进家门就被屋子里那股初春的阳光味混着细碎纤维扑了一脸。
“那可不一定,可以考虑返聘你做厨师。”
“想法不错天老师,可惜我今天没有买菜,待会去接你吃饭,我的纪录片杀青了。”
杨天翔闲谈间隙喝了口茶:“嗯?您就直说吧,哪家酒馆?”
刘琮停顿了一会,语气略有些摇摆地说“上次那家,等着,我换衣服出门。”
“刚才家里有点事,解决了。”
郭浩然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有些僵硬地回头,看向刘琮空着的工位……
郭老师:别问,问就是轻伤不下他俩火线。
本文醒远生亮排名不分先后
私设颇多,我流ABO~
破镜重圆,带球跑~
HE、坑品保证~
本章主醒远,先把他俩这节讲完再虐父母~所以就不打父母tag了哈~
Summary:孩子是远远的命,远远是我的命。
苏醒经过昨天一事,实在没什么心情再参加聚会,无奈发小再三跟他说一定要到,他推却不过,勉强收拾起情绪赴约。
聚会现场热闹得很,发小算是半个圈内人,这些年幕后业务做得风生水起,行业内不少朋友也来贺他乔迁。
“醒哥,你看看今天这场面,哪一个都不比张远逊色哦,看上哪个Omega,弟弟给你牵线去~”
宴会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发小知道苏醒最近情路不顺,特意凑过来撺...
宴会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发小知道苏醒最近情路不顺,特意凑过来撺掇苏醒。
“滚你丫的,老子有家室了。”
苏醒没好气地横了一眼发小,余光瞥到对方的Omega正走过来,这才稍稍收敛了情绪。
“醒哥你别听他瞎说,扯鬼呢他。”
发小的Omega是个梨涡半抿的女人,她笑着适时递上两杯香槟,嘴里替自家男人解释着。
发小嘴上没个正经,但骨子里依然是个疼老婆的,一手接过杯子,一手立刻稳稳地托住她腰,替她缓解一点孕肚的压力。
苏醒看了,心里被微微刺痛,面上不露半分,仍是噙着笑意寒暄。
“弟妹辛苦了,看肚子有四个月了?”
Omega听闻这话便又笑了。
发小也笑了,向苏醒解释,“醒哥,慧慧都六个月啦。四个月肚子哪能那么大,怪不得慧慧说alpha对Omega孕程一点概念都没有,咱们啊都该去补补课……”
苏醒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发小的嘴还在一张一合地说些什么,可苏醒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不是瞎猜的,眼前这位Omega的肚子看上去就跟那天他见到的张远的肚子差不多大小。
是张远骗了他吗?
苏醒难以置信。
如果张远也是六个月……孩子一定是他的,苏醒百分百确定。
那应该是最初自己和张远分开的时候,难怪王栎鑫那时说张远精神很差,又不喝酒……球友们约篮球局张远也一直缺席……
其实一切早就有迹可循。
这个认知让苏醒一颗心像是被浸在气泡水里,遽然按下又迅速升腾,带起无数散裂泡沫。
骤然欢喜的同时,一瞬间无数种情绪涌上心头。
他想起从一开始自己没有给过张远解释的机会,他想起前一天自己的口不择言,想起张远的惨白面色。
是啊,如果真的是有了新的alpha,张远怎么可能不跟自己去解除登记?
自己是有多抽风才会怀疑他有了别人?
思及此处,苏醒坐不住,匆匆向发小告假之后抓起车钥匙就出了门。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
他要去找远远。
苏醒开着车,在深夜的高架上疾速奔驰。
大概是睡了,苏醒想。
毕竟远远现在怀着孩子,确实也不能熬夜。
没见到人,苏醒也不愿走,就在附近酒店里凑合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又去了张远家。
这一趟倒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苏醒仍然没有见到张远,却遇到了来帮张远取东西的王铮亮。
苏醒见到王铮亮的一瞬间也无比惊讶。
他也快半年没见亮哥了,回想当时亮哥和生哥分手,几乎是和他跟远远分开同时发生的。
自打那时候起,苏醒还能隔三差五地跟陈楚生喝个闷酒,但王铮亮就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了。
果然每一个朋友的突然消失都不是无缘无故的。
王铮亮也没想到会在张远家遇到苏醒,紧了紧自己身上的羽绒服,堪堪遮住肚子。
“Allen,这事情不告诉楚生,咱们就还是朋友。”
人呐,总是在分析别人的感情问题时脑子转得特别快。
苏醒一听这话,心里有了数。
不用问,这孩子八成是生哥的。
按下亮哥和生哥的纠葛暂且不提,苏醒探头往屋子里望。
“亮哥,远远出门了吗?”
听他提起张远,王铮亮想起昨天张远经纪人告诉他的情形,饶是脾气再好都压不住心里的火。
“你还来找小远?你都知道他有新的alpha了你还来找他?”
苏醒难得垂着头乖乖听训,一句话都不敢驳。
王铮亮瞪了苏醒一眼,想想躺在医院里的张远,终究是掩了口,只剩一声叹息。
“小远住院了,那天他见了你之后……唉,具体情况你想知道的话,跟我一起去医院。”
苏醒听得王铮亮语气沉重,心里一紧,拎起王铮亮收拾好的行李,开着车载人往医院奔去。
王铮亮和苏醒到医院的时候,张远刚刚打了平衡剂睡着。
经纪人守在床边,正与助理轻声絮絮说着事。
看见王铮亮进来,两个人赶紧迎了上去。
“亮哥,小远刚睡着……额,醒哥?”
小熊看到王铮亮身后跟着的苏醒,怔了一瞬。
苏醒点点头,越过经纪人和助理来到张远的床边。
张远的状态仍然不好,脸上没一点血色,拧着眉挣扎在梦境里,睡得不甚安稳。
苏醒心疼地伸出手指,轻轻触及张远微皱的眉心,想要驱走纠缠他的梦魇。
也许是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随着苏醒的靠近,张远的眉头真的悄然释开,陷入更安稳的梦乡。
傻小鸟。
看着沉沉睡去的张远,苏醒很想伸手抱抱他,却又怕掌握不好力道弄痛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待张远睡稳之后,苏醒去找了住院医生。
主治医生是个温和的beta。
“苏先生?”
苏醒点点头。
“难怪,”医生笑笑,“那天张先生昏迷送进来的时候,一直模模糊糊地念苏醒苏醒……我以为是他潜意识里想让自己醒过来而给自己心理暗示。”
“医生,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苏醒迫切地想要知道张远的情况。
医生叹了一口气。
“信息素紊乱,孕期内alpha信息素长期缺失是主要原因,但如果是没有alpha的omega,孩子也很难保到六个月。像他在孕中期突然出现紊乱,可能跟情绪刺激和内分泌波动都有关系。”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够尽快找到他的alpha,配制出最适配的平衡剂,尽快开始有效干预。不然早产太多对孩子和母体都有损伤。”
“如果等到了七个月还没有最有效的平衡剂,就只能看老天的意思,能保一天是一天。”
“我是他的alpha。”苏醒一如既往地冷静。“我该怎么帮他。”
医生点点头。
“我们需要抽一点你的信息素进行匹配测试。确认之后就可以进行信息素提取。”
“抽信息素是吧?没问题,大夫您开单子就行。”
医生摇了摇头。
“抽信息素只是提取的一种方法,而且抽取信息素不是简单的事。”
“腺体天生不同,alpha耐痛力本来就差,我见过很多alpha在抽信息素的过程中就痛得哭嚎紧急喊停。”
“不用,大夫,您开单子吧。”
苏醒说着,掏出了自己的就诊卡交给医生。
“我不怕痛,但我怕远远出事。”
“其实这不只是为了救他和孩子,也是在救我自己。”
“孩子是远远的命,远远是我的命,我们三个是一体的,谁也逃不过。”
这章爆字数了……好在终于把这节讲完整了~
Summary: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
苏醒大踏步地走到地下车库,把手上的购物袋往副驾上一扔,心里那股火烧得愈演愈烈。
他恨恨地砸了一下方向盘,随即无力地仰头靠在座位上,心脏像是被锋锐的锉刀来回磨着。
他的远远……不再是他的远远了吗?
张远的所有喜怒哀乐,都与他再没有关系,从此有另一个人与他共担风雨、共享人生……生儿育女。
苏醒闭上眼,摸着胸...
苏醒闭上眼,摸着胸口穿着婚戒的项链,终于还是落了泪。
张远自然不知道苏醒此时的痛苦。
他光是应付自身的状况就已然应接不暇。
大概是情绪波动太过强烈,张远回到家里,只觉得全身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后颈处的腺体温度高得吓人。孩子也仿佛在肚子里跟他闹着脾气,腹部一阵阵缩紧、钝痛。
张远挣扎着起来吞了两颗医院配出的药,躺回床上低低地喘着气。
他们的问题不在于苏醒误会了他有新欢。
苏醒会质问他为什么做手术没有告诉他;
当然也会问他为什么没有做手术也没有告诉他;
以及,为什么张远宁可自己一个人扛下来,但就是一个字都不对他说。
这每一个问题,张远都无法回答。
第一个谎言出口,他注定要用无数个谎言去掩盖。
张远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头。
他也不知道回头的时候,还有没有苏醒在身后等他。
药力起效,张远侧蜷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张远知道自己在做梦。
他曾经说过,最怕的事情之一就是苏醒找不到。
自从苏醒离开,他日日都活在忧怖之中。
梦境里苏醒转身离开的时候,张远听到自己喊住了他,告诉他,自己没有一天不在想念他,孩子也是一样。
这梦境,仿佛一个虚妄的救赎。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远是痛醒的。
没开灯的房间漆黑一片,张远先是感觉到腹中孩子不安地挣扎,胎盘被牵扯得厉害,如带着倒勾的弯刺在腹中左右搅动。
他身下黏腻滑凉,腿间正有什么温温热热的液体源源不断地流出。
张远心里咯噔一下,手试探性地下探,捻了一点液体,不必伸到鼻下都能认出是血。
乌龙茶香早已经飘得满屋都是,完全不受张远控了。
张远强迫自己保持头脑清醒。
一定要想办法救自己和孩子。
他打了120,通知经纪人自己出了状况,请她直接去医院接应自己。
张远交代完,心里始终不安。
万一自己真的不好,熊姐作为经纪人是很难现场拍板定主意的……
张远思来想去,只有一个选择。
张远心里那点镇定忽然垮了。
鼻头微酸,这时候他真的太需要有个人拉他一把了。
今时不同往日,没有苏醒,亮哥是他的最优解,更是他的唯一解。
“亮哥,我控制不住信息素了……而且也止不住血了。”
王铮亮的声音仍然镇定如初。
“小远不怕,医院名称告诉我,我马上到。”
“XX医院,亮哥你多备点抑制贴,我怕信息素伤到你和……你的孩子。”
他知道张远的性格,危急时刻他绝对不会信口开河。
他怎么会知道……?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好时机,无论如何救人要紧。王铮亮来不及深想,一边麻利地换好衣服贴好抑制贴,背上随身包往医院赶去。
王铮亮在急诊大厅的抢救室外看到了张远的经纪人,还没来得及细问小熊什么情况,就看见医生和护士一起从抢救室里出来。
“张远家属来一下!”
王铮亮跟小熊一起迎了过去。
刚刚做完急救措施的医生看到王铮亮的身形,微微皱了皱眉。
“真是胡闹……怎么都这种情况了,家里就没有一个alpha能陪着过来吗?”
“我是他哥。”王铮亮温和地对医生说,“家里人有点事,您跟我说。”
医生见得多了,自然听得懂王铮亮话里的意思,叹了口气。
小熊听言,忙不迭跟着护士去办手续。
王铮亮瞧了瞧手术室,“辛苦您了大夫,我在这儿等着他出来。”
“哎小王,来给这个家属拿个座儿,”医生回头喊分诊台的护士,又对着王铮亮说,“还得一个小时,你挺着个肚子也不容易,尽快通知他alpha过来吧。”
王铮亮望着大门紧闭的抢救室。
小熊办完手续回到了手术室外,陪着站在王铮亮身边。
“今天出了什么事?”王铮亮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小熊觑着王铮亮的神情,一五一十地把今天张远遇到苏醒的事告诉了王铮亮。
正说着,抢救室的门开了,护工推着张远的床出来。王铮亮和小熊连忙上去跟在床边,一路推着到了病房。
“亮哥……熊姐……”
张远是清醒的,声音弱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被吹散在风里。
“麻烦你们了。”
王铮亮安抚地笑着,摇了摇头。
“好好养着,咱们不用这些。”
小熊看王铮亮跟着走上走下,人都站不直了,于是体贴地提议,“亮哥,您先回家休息吧,我陪着小远,明天助理也会过来帮忙的。”
王铮亮直了直腰,确实如小熊所说,熬了半夜他也有些精神不济。
“我明天上午再过来,小远有什么要带来的吗?我来之前去给你取。”
“嗯……贴身衣服,我床头还有个小首饰盒,亮哥你帮我带来吧。”
“我家门的密码……是Allen的生日。”
王铮亮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出了医院,王铮亮坐上回家的出租车,才发现自己有多疲惫。
好在孩子争气,一晚上乖乖的在肚子里没有添乱。
他摸着自己微隆的腹部,心下微微伤感。
这造化最爱作弄有情人。
以及,此时此刻,他很想念陈楚生。
圆圆住进医院了,子下一章就要发现了。
亮妈辛苦了呜呜呜……等着让生哥好好补偿啊!
彩蛋放了个轻松愉快的醒远线番外~圆圆肚子里的娃有名字了哦~
Summary:三个alpha喝了一顿乱七八糟的酒。
张远居然住进了陆虎家?
这算变相跟他分手吗?!
苏醒得到消息的时候简直气得想把这傻鸟直接从虎子家提溜回来好好教育一顿。
那天在接到友人信息说看到张远在医院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扔下进行到一半的拍摄往医院赶,却没想到看着他从人流室出来。
这事情谁能忍?
他就差当场爆血管了。
苏醒知道张远不想要孩子。
这份责任太重,张远没有准备好,没关系,...
这份责任太重,张远没有准备好,没关系,苏醒不强求。
这么多年,张远一直都在服用Omega的长效避孕药,从来没有出现过意外。
直到这次。
苏醒不介意张远决定拿掉孩子,他气的是从意外怀孕到做流产手术,张远从头到尾都瞒着他。
作为十几年的伴侣,他只是想要一个知情权,过分吗?
苏醒不仅是气,他还后怕得很。
如果这次不是张远恰恰被友人看到呢?
如果张远在手术过程中里出了意外呢?
张远要怎么办?他又要怎么办?
这么多年的陪伴,仍然不能让张远完全信任他,苏醒觉得挫败且无助。
他不知道还要如何做,才能补上信任的最后一块拼图。
那天如果他不走,他怕自己会在盛怒下说出什么伤人的话,做出什么伤人的事。
一旦发生,他和远远就真的无法回头了。
……虽然现在看来,好像也没什么回头的余地。
王栎鑫去参加了陆虎家的聚会,这事情苏醒知道。回来之后苏醒攒了个局,把大哥跟小弟都叫来一起喝了顿酒。
这顿酒算是基本凑齐了他们再就业男团里的alpha阵容了。
啥?你说陆虎也是alpha?
不,陆虎作为远远闺蜜,早就被苏醒开除alpha名单了。
王栎鑫不知道冠亚找他喝酒不是纯喝酒。实诚小伙儿安顿好家里两个孩子就欣然赴了约。
酒杯斟满,在陈楚生和苏醒的注视下,王栎鑫开始顶着压力搜肠刮肚地回忆聚会时的情形。
“亮哥啊……亮哥那天好像没啥精神,还跟张远似的怕冷。虎子家都开了暖气他还裹着厚风衣,我记得他以前火气可好了,挺奇怪对的吧?”
“……张远?哦张远脸色是不咋好,有点发白,不知道是不是粉上多了……也是困得一直打哈欠,还说要录音经纪人不让喝酒……我寻思之前也没见他那么听熊姐的话啊。”
苏醒跟陈楚生听了王栎鑫的转播,心情更差了。
一边是担心各自爱人的身体状况,一边是烦自己面对这种如今的情况无计可施。
心烦意乱就得喝茶。
“来!生哥!”一斤白茶做底,苏醒明显情绪外放了,“咱走个失恋阵线联盟!”
“我们这么在乎他!却被他全部抹煞!”
“越疼他越伤心!永远得不到回答!”
“到底他怎么想!应该继续猜测吗!”
“还是说好全忘了吧!”
陈楚生幽幽地回应。
“你忘吧,我忘不掉……来,干了。”
大哥也喝了不少,拿着酒杯跟苏醒轻轻碰了碰,然后把杯子里的酒熟练地倒进了苏醒的酒杯里。
后者仰起头一口闷干。
王栎鑫见了直呼好家伙。
这么离谱的干杯也就生哥敢这么干。
“有啥忘不掉的!”
陈楚生垂着眼的伤心样显然刺激到了苏醒,引出苏醒一顿激情开麦。
“生哥你看看我!”
“我跟远远说分手了吗我!远远居然都在外面找房子了!他连愤怒红鸟抱枕都不要了!你说他是不是始乱终弃!嗯?!”
“我就是想他告诉我一声!过分吗!那孩子我也有份啊!”
苏醒吼到深处是真伤心,一边大口闷酒一边流眼泪。
陈楚生盯着眼前的酒杯,身上的云杉木香愈发清苦。
“我好想知道阿亮为什么说分手啊……”
喝到后半场,陈楚生拽着王栎鑫絮絮地唠叨。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可他都没有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
“我可以改的嘛……他说呀……”
王栎鑫一个头都快两个大了。
“哎哎生哥,别emo了,你那信息素往回收收,Allen快暴走了。”
小幺一边摁着苏醒,一边焦头烂额地冲陈楚生喊。
“哦……”
陈楚生仍然emo得半个眼神都没分给王栎鑫,但是好歹乖乖抬手把掉了一半的抑制贴拍回后脖子上。
王栎鑫把苏醒扔椅子上,赶紧开窗通风,房间里呛人的云杉香和龙井香总算散了些。
要命了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王栎鑫揉揉太阳穴,十分后悔来赴这场鸿门宴。
这顿酒喝到最后,哭也哭透了,吼也吼累了,两个大佬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最后一点残酒,王栎鑫喝得慢了一点,一晚上就没抢着几杯,光听他俩叨叨了。
“我好想阿亮……”陈楚生盯着手里的酒杯,深深叹气。
“……谁不是呢。”苏醒苦笑。“我难道不想远远吗?”
可悲哀的是,他想过我吗?
苏醒一仰脖,把杯中的残液一饮而尽。
或者说,他爱过我吗?
其实吧,如果抛开上帝视角,看看这俩苦逼的alpha也真挺苦逼的。
lp揣球他俩也不知道,lp跑了的原因他俩也不知道……啥都不知道啊他俩哈哈哈哈
以及,糊糊您辛苦了!
Summary:每个人都有爱与不爱的自由。
张远搬进陆虎家一礼拜,除了出去看过一回房子,其余的日子里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陆虎纳闷,以前张远也爱睡懒觉,但是也没见过这个困法。难得出一回房门,整个人还困得摇摇晃晃,看得陆虎直担心这一米八的个子咣当栽下去把他家地板砸漏了。
落在苏醒那里的东西,张远没...
落在苏醒那里的东西,张远没那个胆子再去取,索性都买了新的。
可东西能买新的,人却还是陷在过去无法向前走。
这些日子张远总会梦到苏醒站在医院门口对他说再见。
他一遍遍地在原地站着,望着苏醒离开时决绝的背影。
有些话当场没说出口,以后就更加不会再提了。
比如说,我在最后一刻留下了孩子。
比如说,别离开我,求求你。
陆虎为了庆贺张远搬新家,也是见张远这么无精打采的样子,特意约了兄弟们来热闹热闹。
陆虎觉得,有些苦闷在心里,只会越来越难受,也许跟兄弟们痛喝一顿能好过一些。
陆虎去叫陈楚生的时候,陈楚生沉默了一瞬,问王铮亮去不去。
陈楚生“哦”了一声,说自己不过来了,外地有工作,让陆虎跟张远说一声恭喜乔迁。
陈楚生多年来都是神出鬼没的,陆虎也没有生疑,乐呵呵地说反正一家出一个代表就行。
王铮亮到的时候也是哈欠连天。
陆虎挠头,心说我们家自带催眠效果了吗?怎么一个两个来了都困得跟八百年没睡过好觉一样?
当晚张远拒绝了王栎鑫带来的洋酒,从冰箱里拿了一罐酸梅汤出来。
“哎?都入秋了喝酸梅汤你不嫌凉吗?”王栎鑫不解地问。
张远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还行,过几天要去录音,熊姐不让喝酒,伤嗓子。”
王铮亮闻言点点头,“那我陪小远喝这个吧,过几天我也要录专辑。”
“你们哎呀……真的是。”王栎鑫受不了翻了个白眼,熟门熟路地从酒柜里掏出两个玻璃杯,“显摆活儿多是不是?”
张远接过王栎鑫倒好的酸梅汤,只浅浅地啜了一小口,“都是些碎活儿有什么好显摆的,谁知道明年还有没有?”
王铮亮也接过了杯子,拍拍张远的肩以示安慰。
酒过三巡,陆虎跟王栎鑫声嘶力竭地嚎完一首《风雨彩虹铿锵玫瑰》,桌上的气氛难得安静下来。
“正好你们也唱累了,那什么,我有个事情说一下。”
王铮亮接过了麦克风,清了清嗓子。
“我和楚生半个月前分手了。”
咣当。
陆虎的杯子掉在地上。漂亮光滑的玻璃表面裂出一条歪歪扭扭的缝隙。
怪不得啊……
陆虎忽然明白了那天他叫生哥来聚会,生哥怪在哪儿了。
以前生哥从来不喊亮哥全名,也不会在自己提到「一家出一个代表」的时候陷入沉默。
虎子忽然有点悲伤。
这个局,是不是以后再也凑不齐完完整整的六个人了。
王栎鑫作为过来人,理解地和王铮亮碰了个杯,并接过话筒,丝滑地点了一首《海阔天空》。
为什么爱,为什么不爱,没几个人说得清楚,更遑论造成两人分开的责任归属。
好不容易从离婚的阴霾里走出来的王栎鑫很清楚其中的复杂。
旁人无法感同身受,也很难精准地给出安慰,所以只有自己慢慢消化情绪,期待也许会在未来的某一天里,真正释怀。
王铮亮在一众喧闹的背景音里,跟张远碰了碰杯。
“来,小远,敬新生,敬未来。”
被王铮亮温柔地注视着,张远突然很想哭。
其实亮哥不知道他现在的处境,可是这短短一句,道尽了他这些日子以来的无限心事,同时也拨开了他头顶上的乌云,漏下一隙微光。
张远抬起头,笑容里泪光隐隐。
“敬每一个人爱与不爱的自由。”
陆虎和王栎鑫凑了过来,四个杯子重重地撞在一起。
“敬永不动摇的友情!”
“敬不会被现实打败的我们!”
聚会的最后,陆虎和王栎鑫醉倒在了沙发上。
揣着崽,张远是绝对不敢用力去搬动这两个醉鬼的,王铮亮当然更不敢用力,两个清醒的人一起收拾了桌上的空酒瓶,王铮亮临出门时把垃圾一并带去了楼下。
凌晨的风带着轻寒,王铮亮在街边等到了预订的车,随即消失在了沉沉夜色里。
街边泊位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里,陈楚生落下了车窗。
他无法克制自己不来,哪怕只能隔着车窗远远地望上一眼王铮亮。
在车厢里闷了一整晚的云杉香和烟味四散在空气里,瞬间冲淡了王铮亮留下的微弱的山檀香。
陈楚生发动了车,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你看,你连那一点点山檀香都留不住。
更何况是心心念念的人。
你们觉得是惨还是惨?
以及为什么这章没有,因为他还在生气呀~
逆CP!!逆CP!!雷者勿进!!
当长庚来到顾昀十四岁那时手。
大帅窝藏小甜心
以及小甜心正确护夫操作
看我宫廷大宴众人耻笑大帅小甜心如何回击!!希望能别写那么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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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将近,磨人的冬天总算过去了。
顾昀的眼睛瞎症不减反增。
抚光跨过山头摇曳着升起,侯府满是莹装素裹的白雪包裹,反观屋内。长庚睡在外侧,素白的手轻轻搭在顾昀身上,乌尔骨带来的顽疾使他睡眠很浅,光透过来的瞬间就将他惊醒了。
长庚下意识看过去,顾昀还睡着。
耳目不明让他格外不安,睡着了眉头还紧皱着,十五岁的顾昀眉目...
耳目不明让他格外不安,睡着了眉头还紧皱着,十五岁的顾昀眉目不失媚骨妖艳,少了点挂帅后的戾气。让他整个人像只沉睡的秃鹫,不是不能翱翔天际,只是翅膀不够宽大。在飞翔时受了风的限制。
长庚摸了摸他的眉眼,缓缓替他抚平。
顾昀睡得不够踏实,长庚身上的安神香暂时让他意识朦胧了半宿。冰凉的触感依旧将他吵醒。半阖着的眼骤然睁开,此时的顾昀,眼神不似以后的他凌厉如刀,更何况。
还是瞎的。
尽管他努力狠厉的看过来,目光难以聚焦,威慑力就呈断崖式下降。
顾昀穿得薄,上半截身子全在被褥之外,长庚将被褥往上拉了点,盖住顾昀暴露在外的胸膛。
安定侯的床板硬令人发指,被褥挺薄的。刚盖到身上的时候还有着发凉。冬天的气候总是叫人不愿起床。
长庚昨夜看到顾昀背后的淤青,本来想给他上药,顾昀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顾昀的倔脾气,没人能比长庚更了解。
他说不要,那没人能强迫他。
长庚初来乍到,顾昀向来不着调,忽悠人的本事那是登峰造极,死的都能给说成活的。一口一个娶他娶他,可长庚何尝不明白。
天下有哪个男子甘于屈居人下?更何况是嫁娶之事。
他不过是故意膈应自己罢了。顾昀不信他。
睡着了,都不安心身旁有个人。
长庚作息极晚,基本要鸡鸣时才能闭上眼小憩一会儿,昨夜,顾昀试探他睡着没有,长庚想看他要做什么,便假装睡沉了。顾昀摸着翻过他,下床拿了把匕首。
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那一刻,长庚的胸口像是被撕开,冷风不断灌进来。让他难过的眼角有些酸涩。
他的小义父……
几时对他刀剑相向过。
长庚明白这个顾昀不是他的那个义父。
可伤心这种事,谁又能控制得了自己?心里的委屈就是止不住往眼眶里涌。
顾昀拿完刀后又轻轻的摸上床。
体温很凉,像将军的心一样,是铁铸的。
顾昀一躺下,长庚不管不顾的假装翻身,抱住了他。顾昀瞬间僵成铁傀儡,呼吸极低的握紧手中的短刃。
但长庚并没有下一步动作,他只是将头压到顾昀的脖颈里。燥热的鼻息顺着顾昀的单衣往里钻。顾昀僵了很久,长庚的拥抱越来越紧。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长庚看到了顾昀对他的防备。
却没有看到顾昀后来的一切,也不知是心里堵的厉害还是太冷,导致长庚迷迷糊糊睡着了。顾昀本想挣出来,奈何长庚的力气太大了,在黑夜里。
他就那么睁着眼,等长庚力撤去些。忙不送地移开他的手。
“子熹……”
顾昀凭耳不能听,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只知道那张抵在他颈窝里睡觉的脸,逐渐浸出湿意。顾昀所有的动作一瞬间像是被定住。
半响
他不确定的将手抚到长庚脸上,长庚的眼泪很滚烫,半张脸上都是。灼得顾昀指尖发抖,吓得忙收了回来。他以为长庚醒了,便喊他道
“长庚。”
没有任何回应,长庚并没有在他手心写字给予回应。
顾昀松了口气。
看来是没醒……
顾昀有些惊奇,以刚才的相处和对话来看。这人应该是跟他一样心大得足够一阵风吹过来,灌出去,一点不着调才对。
什么事能在梦里都还在哭?
长庚不老实,反正就是一直往顾昀怀里挤,顾昀火气都快叫他供出来了。不知道是魔怔了还是怎么,顾昀一直忍着没给他扔出去。最后,甚至丢盔弃甲的开始哄着他睡,冰凉的手掌不停拍打着怀里紧弓的后背。
一宿过去,长庚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若是他,如果一个不认识的人突然闯进来说要嫁给他,坚持厚着脸要赖着他。
他不手刃对方算那人上辈子烧了大把的高香—佛祖保佑他。
本来就是这样,自从走上条不归路,他那千疮百孔的心几时安定下来过?不过是海上漂泊的破舟,岌岌可危的随时来一波浪就能打翻他。
昨晚的事着实令顾昀惶恐,收起眼里的狠厉两人都有些无话。
这时,院内突然出来说话声。
长庚眼波一动,目光落到窗边,踩着床榻推开窗,直接翻了出去。
顾昀只来得及感到脸上被一阵寒风扫过。
借着,门被打开了。
顾慎走进来。
顾昀穿着一身里衣,还是很单薄。撑做在榻上,脸上的表情有些迷茫。顾慎在来的路上不停做着心里建设,当看到顾昀那一瞬间,脑子里还是憋不住的窜火。
可顾昀偏过头来时无法辩位的眼睛,又令他心里像是被一只手骤然捏紧。
可顾慎不能。
他今日的心慈手软会让顾昀万劫不复。他只能狠下心。
做了这个令顾昀一辈子无法释怀的恶人……
还是那句话,不要白嫖!!点赞不要钱啊
有热度就有后续。
——破镜重圆he——
“所以,你跟苏醒复合了?”陆虎知道了这件事表示不可思议,“这才多久你就原谅他了?”
一大早过来找张远的陆虎就听到了这个劲爆的第一手消息。
“不原谅,然后呢?”张远抬眼问他,有些迷茫,“你也知道我在他身上执着了这么久,我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他能看见,如今他回来了,我的这些年他也都看到了参与了,还要和他拉扯吗?”
可他一刻也不想多等了。
当年那一等便是六年,那种滋味太难挨了。
陆虎抓起边上的西瓜啃了一口,愤愤道,“我就是觉得太便宜他了,就该让他追妻火葬场,让他爱而不得!虐死他!”
张远抬眸瞟了他一......
张远抬眸瞟了他一眼,“就说让你少看点小说和微博。”
说到这个陆虎就来劲了,他啃完最后一口西瓜,把皮丢垃圾桶之后擦擦手掏出手机凑到张远身边,“你别说,还有人嗑你们俩呢。而且还有超话。”
陆虎边说边点开“醒远”超话给张远看。
张远接过来划拉两下,然后递回陆虎手里,“同框的图都没有,他们嗑什么?”
“明星和他的专属制作人,能嗑的多了好吧。”
“为什么?”
“恋爱脑油盐不进,没滋味。”
张远踹他一脚,“爬!”
律所内,王栎鑫拿了一些档案进入苏醒办公室,“大哥,你不至于吧,什么事让你要一次性把活都给做完?”
“你不懂。”苏醒一身白色衬衫,大概是嫌全扣着太死板,所以他把衬衫的扣子解了一颗。
刚把档案放在桌上的王栎鑫一眼就瞄到了他脖颈处的牙印,“我去,你昨晚这么野啊!”
苏醒这才想起自己脖子还有昨晚被张远咬出的牙印,手刚搭上扣子又放下了,反正办公室也就王栎鑫一个人进来不敲门,而且他都看到了,也就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了。
他朝王栎鑫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敢出去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灭口了。”
“切,吓唬谁呢!”说归说,王栎鑫也不是多嘴的人,就是见不得苏醒得意样怼两句。
他把一旁的椅子拉过来坐在苏醒的对面,好奇的问道,“和好了?”
“嗯。”苏醒也没打算瞒着他,毕竟后面很多律所的事情还得由他来负责呢。
“昨晚和好你今天来这么早?”王栎鑫说着说着上下打量着他,“你不会,不行吧?”
苏醒停下手中的工作,眯着眼散发出危险的信号,“看来,你是真想被灭口啊!”
“那你怎么来这么早?”
“我们才刚和好,把你脑子里黄色的思想丢远点。”
“柏拉图?”
“图你妹!”苏醒把手中的笔朝他丢过去。
王栎鑫歪头躲过了他丢过来的笔,“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跟我说说你俩是啥情况啊,这玩意跟追连续剧似的,上头。”
“没什么情况,昨晚我们俩都有点激动,情绪不太对,我让他先回去休息了。他今天还有歌要录。”
王栎鑫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就这?刚和好你就和他各忙各的?”
“当然……”苏醒停顿了一下,“不可能。所以下午我就要去陪他录歌,替他监棚了,律所这边就交给你了。”
王栎鑫:??????
冤种竟然是我?
下午张远才刚下楼就看到了在楼下等着自己的苏醒,张远看了一眼周围,小跑到他身边,“你怎么来了?”
还好他嫌麻烦没让公司的车来接自己。
苏醒给他打开副驾驶的门,“来接你一起过去。”
上了车之后张远坐的直直的,如临大敌般。
“想听什么?”苏醒打开音乐,不过一眼望去列表里全都是张远的歌。
张远看看屏幕然后想都没想便扭头看向苏醒。
苏醒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将脸微微挪开,不让视线和张远对视上。
见状张远也收回视线,随便点了首歌,然后放松的靠在座椅上,看向窗外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
尼玛,好纯情啊!!
在一起工作
就是那么好
爱的人在身边
又开心又能赚钱
第二天张远醒来的时候,第一感受是宿醉后的眼干头疼,第二感受是身后某个地方传来陌生又熟悉的酸胀和肿痛感……
张远困惑地转了个头,在看到旁边睡得正香的苏醒时,原本困顿得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瞬间瞪大了……
什!么!情!况!
张远瞳孔地震。
大脑强行开机,张远眨巴着眼开始艰难地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最后得出结论,他没有完全喝到断片……也确实是跟苏醒zuo了。
如果可以,张远一定会仰天悲号“酒精误事”。然而此刻他刚想发声,就发现自己的嗓子也是沙哑滞涩的状态,像极了那一天傻兄弟陆虎吃咸了又被噎了喉咙的凄凉惨状。
就算是之前他和苏醒在一起的时候也鲜少做到这个地步。
真...
真是活见鬼了。
张远不否认,这场性事算得上酣畅淋漓,他觉得也不错。
原先他总觉得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散不尽吐不出的浓雾,被苏醒这么摁着做过一次,如今尽已消散了。
但那是生/////理需求,并不代表他可以接受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跟苏醒打了分手炮。
张远心里后悔极了。
房间里还残留着事后的气息,张远想了想,还是去洗个澡清醒一下。
他一起身,手臂搭在他身上的苏醒也跟着醒了。
张远抢在苏醒说话之前,裹着浴袍慌慌张张地蹿进了卫生间。
苏醒从床上坐起来,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回味了一下张远昨晚的表现,以及刚才落荒而逃的身影,又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放在浴室外的洗漱台上,敲了敲门。
“远远,衣服给你放在外面了。”
浴室里面顿时叮铃哐啷地一顿响。
苏醒几乎能想象到浴室里的人是怎样的慌乱,他笑了笑,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张远,转而去厨房准备早饭。
张远在浴室里待了很久,听到苏醒离开的脚步声,又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打开浴室的一条缝,咻地把苏醒放在外面的衣服抽到浴室里面。
手忙脚乱地换好衣服,张远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该怎么面对苏醒……
从浴室里出来,苏醒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了盘子。
“冰箱里东西不多,做了个三明治,你可别嫌弃。”
“……谢谢。”
张远别别扭扭地坐下,小声道谢。
安安静静吃过早饭,苏醒坐在餐桌旁没有动,想要跟张远聊一聊。
但是张远不想聊。
于是他抢在苏醒前面开了口。
“昨天的事情纯粹是个意外!成年人了你情我愿的!不牵扯别的!以后也别再提了!”
好的。苏醒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他猜到张远的反应会是这样。
他能下意识说出你情我愿,苏醒就已经很惊喜了。
苏醒想开口说什么缓和一下气氛,手机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龙哥。
苏醒想起来,应该自己是今天要去的一个电台访谈,八成是龙哥来催了。
“嗯……对……那我给你一个地址你来吧。”
苏醒无辜地摇摇头。
这还用告诉吗?龙哥跟他那么多年的交情,肯定早就猜到了。
“……所以是今天有工作吗?”张远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苏醒,见对方正大大方方地望向自己,顿时又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嗯。”苏醒点点头。
“啊那你快点去!别让龙哥等久了!”张远立马接上了话,“活比天大!千万别耽误了您挣大钱!”
语速快得让苏醒不得不怀疑这套说辞已经在张远脑内预演过多少遍了。
被下了逐客令的苏醒乖乖起身。
“好吧,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毕竟……”
在玄关换鞋时,苏醒一边说,一边目光暧昧地从头到脚打量了张远一番。
“毕竟你昨天比较辛苦。”
这话相当有指向性。
张远瞬间从脸红到耳朵尖,抄起凳子上的红色愤怒小鸟抱枕恶狠狠地往苏醒身上砸。
啊啊啊啊啊!
有完没完!!不是说好了不提了吗!
你才辛苦你全家都辛苦!
看到小鸟炸毛的苏总快乐地接住了张远丢过来的抱枕,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
“好了,不逗你了。”
苏醒站起来,回身轻轻地抱住了张远。
“Imissyou,Bird.”
红着脸被苏醒抱得紧紧的,张远心里莫名其妙地安定下来。
不可否认,苏醒说想念他的时候,他也一样在想念苏醒。
想念是随意的,是累积的,是唯一的。
是对你的。
“Seeyousoon.”
苏醒松开了怀抱,又伸手揉了揉张远乖顺的刘海,这才不舍地打开大门离开了。
愣了两分钟,张远反应过来追了出去。
“靠!AllenSu你把我家鸟还回来!!”
回应张远的,只有缓缓关上的电梯门。
以及苏醒提溜着红色愤怒小鸟抱枕,格外欠了吧唧的坏笑。
张远狠狠地关上家门,只有不自觉上扬的唇角,透露了一星半点他的心事。
真是的……哼!
抱枕: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
P.S.这篇快完结啦~最近事情很多,可能会从隔日更变成隔两日更,等生活节奏减缓会恢复更新频率,大家见谅~
——破镜重圆——
他们刚发了律师函没多久,有个名单中的人再次发博,“偏重点你们是会的啊,网友质疑的是他有金主,结果你们把重点偏到写歌的人身上。怎么就不可能是金主一开始就替他买好了写歌的人,人家见金主给的多了送一首歌罢了。这都能洗。”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觉得有道理。
[公关的这么快,可不像是没有金主的人]
[公司不大,动作还挺快]
[不会金主就是老板吧]
[我查了一下,他们那个公司的老板也才二十几岁,说不定是男朋友呢]
[想多了,有钱人怎么会给自己留话柄,多半还是包养关系]
[金主和小歌手这还挺好嗑?]
……
正在停车场里唠嗑的苏醒和好友也看到了这些,看着苏......
正在停车场里唠嗑的苏醒和好友也看到了这些,看着苏醒黑着脸,唯恐自己的人身安全连忙掏出手机发了条微博。
[其他的我不知道,刚刚直播间里有一个群战众人,还不带脏话,可牛了]
就在此时有所谓的知情人士爆料,那个给张远写歌的Splitman是他的高中同学,所以不存在金主一开始就替他写好歌的可能。
人家还贴了那天一起聚会吃饭的图和苏醒朋友圈的签名。
[我去,原来是嗑错了]
[捏妈,竹马竹马?]
[楼上的你要原谅人家,毕竟她嗑不到]
网友的动作很快,就那么一会的功夫就把苏醒的职业都给扒出来了。而且包括苏醒的律所外包了张远所在公司的法务问题。
[所以不光是在网上替他说话怼人,线下还要给他将这些闹事的都告了?]
[哇!!66666]
[好甜]
[笑死我了,这是什么毒唯途径?]
[我就关心一点,谈了吗谈了吗?]
[这是在炒作吧]
[他不知道?妈呀更好嗑了]
[不会是想自己出道吧,整这一出营销,手法挺高明啊]
[楼上的你小心他骂你]
Splitman:我这里不是草船,你的贱用不着总往我这儿乱发。/[不会是想自己出道吧,整这一出营销,手法挺高明啊]
张远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微暗,他刚坐起来就看到陆虎坐在一旁手机刷的正起劲,“在看什么?”
陆虎抬头见张远起来了,连忙放下手机想给张远垫个枕头。
张远制止了他,“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可以回去了。没必要浪费医院的资源了。”
见他脸色好多了,陆虎也不再阻拦,“那行吧,我送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张远才刚打开手机,信息就叮叮叮的响个不停。他以为还是早上的事情,结果才刷了一会微博,整个人都懵圈了。
张远:“Splitman是苏醒?”
“你都看到啦?”陆虎内心也复杂的很,他早上才骂了苏醒,结果下午就整了这么一出。不说别人,连他光看着看着苏醒在网上维护张远,都有点嗑到了。
陆虎还暗搓搓的骂了骂自己,他可是张远的朋友!
往上滑除了关于音乐之外,无论是节假日还是他的生日苏醒都会踩着点给他发祝福,每个节日都有,一次都不曾遗漏。
以往张远以为这是群发的,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再看,明显就是苏醒刻意踩着点给自己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