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主动为什么会和我在一个屋檐下。
待出完牌叶慕才转过了头,当他看见来人时,本来张扬的笑容却突然僵在脸上,呆愣的当场石化,手中的纸牌也散了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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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过你,只好继续揍了。”】
5k+字一发完,可独立阅读,是小白搬入靳予家半年后的某次实践。
来看当年稚嫩的小白宠靳总!!
感谢大家的配合,多谢体谅,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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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予:心情不好,想打人。(ˇˇ)
白夺:好说,都听你的。
靳予:心情好了,想哄人。(^▽^*)
白夺:不用,我来哄你。
我:好家伙这么一个绝世大宝贝靳总你竟然养了两年才动心?!(痛心疾首.jpg)
小提示...
小提示:
文中台球桌是靳予自己家的东西所以他可以随意使用。
但是正常来讲台球桌并不能动辄承受来自成年人的压力,次数多了会导致桌子不平或者里面的螺丝不吃劲,这样一来桌子基本也就废了,给桌子调平的钱据说也不便宜。
所以现实生活中大家千万不要学他俩玩着玩着就上了台球桌,严格来讲这是不可取的行为,当然如果有人和靳予一样有钱任性玩一玩也是极精彩的(?)
实践前等小白吃糖的靳予:正人君子
实践时尽情欺负人的靳予:我不是人
几句碎碎念:
今年十二月不会再发文啦,要去忙三次的事情,所以接下来我大概会变成一个感情丰沛的长评转发bot,因为怕刷屏所以会从下周开始一天一两篇慢慢转。
其他番外和新文都要等到明年一月啦!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特别感谢——————————
感谢大家的鼓励与喜欢,祝食用愉快,天天开心事事顺意,天冷要注意保暖呀
【信仰和爱情他们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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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故事,8k+一发完。
心暖手黑军委主席×又刚又乖联盟上将(靳予×白夺)
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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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予起身拉开抽屉,取出一条漆黑发亮的武装带折了两折,径直走向正面对墙壁站的笔直的人,抬手就是结结实实地一记抽在了他的身后,动作狠厉又干...
靳予起身拉开抽屉,取出一条漆黑发亮的武装带折了两折,径直走向正面对墙壁站的笔直的人,抬手就是结结实实地一记抽在了他的身后,动作狠厉又干脆:
“面对无法确定风向的战局,直接拿自己性命做赌。”
“白将军好生英勇。”
白夺接最危险的命令,立最高级别的功劳,吃最多的苦,受最狠的罚。
靳予理最复杂的关系,平最难论断的纠葛,挡最多的刀,扛最重的压。
他们都曾想过,既然坐到如此高位仍然没办法随心所欲,为什么不能就此放弃,干脆不要站在风口浪尖。
但梦想之所以贵为梦想,正是因为它即使蒙尘,也依旧神圣不可侵犯。
他们足够强大,足够坚定,足够清醒。
信仰和爱情他们都要。
过去发生的点点滴滴,是不计后果,是心之所向。
未来将至的件件种种,是风雨相携,是至死不渝。
军靴碰撞出一声脆响,靳予面对白夺立正站好,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恭喜白将军立功凯旋,将军勇谋双全,碧血丹心,实属联盟幸事。”
“望今后初心不改,军心不欺。”
“我为你感到骄傲,真心可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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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本文:
“真心不违”中的“真心”,既指二人作为军人对待国家和战友,也指对待彼此。
从规模来看:战争>战役>战斗
机甲的睡眠模式是我瞎编的。
没错俩人是隔着桌子亲的,那小桌子没多宽。
怕有人觉得前面说他们交了漂亮答卷让人闭嘴,后面又说他们依旧身不由己很矛盾,所以解释一下:
同时他们也是有自我要求和不可动摇的处事原则的人,公私分明是他们默认的原则,这里靳予打的固然是小白的冒进和不听劝,加上一点对他不够惜命的痛心也是情理之中。
靳予现在的愿望是“和小白一起守护联盟”而不是“守护小白和联盟”。
因为小白超厉害根本用不着他守护。
因为并肩是比保护更珍贵、更傲人的姿态。
之前的那篇因为编辑次数太多被拉黑了,怎么改都放不出来,所以现在重新发一下,大家看个热闹就好,早期产物,笔力多有不足,请多担待。
题外话:大家在相性一百问下面提的问题都太优秀了!大声夸!!
—————————特别感谢—————————
感谢鼓励与喜欢,谢谢大家陪我和予夺一路走来,祝大家平安喜乐万事胜意,天天都有好心情
【靳予×白夺相性50问+彩蛋15问】
全篇8k,个别问题有扩充,予夺二人非常配合采访,希望大家玩得开心
白夺:靳予……懂的东西很多,会的也很多,是个相当合格的主动和引路人,技术很棒,售后服务也很到位,从来不会敷衍和不耐烦。
砚/山:白小夺,引路人是什么?售后服务又是什么?你可以不用这么委婉的。
白夺:砚砚,这篇你还想不想直接发出去?
砚/山:直接发发不出去,你说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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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征集贴指路本合集前一章。
会尽量选原问题,有些会酌情修改问题描述和问法,这次先挑了一部分,没出现的之后会有,彩蛋不计入问题总数。
小白生日在正文中隐晦地提过大概范围,指路43章回忆开始的那句“宁杭,初夏,这天是白夺的十八岁生日。”
问及对方优点时两人说的最多,因为那是自己的心上人呀。
给没玩过抽卡游戏的伙伴一点科普:
抽卡游戏的卡池有其特定的概率,我们通常用“脸黑的非洲人”形容总也抽不到想要角色的人,用“脸白的欧洲人”形容想要谁都能抽到、或者十连能够抽出N个稀有角色的欧皇。
问到会让小白害羞的那个问题时他没有说话,孩子有在很认真地脸红。
衣帽间详情指路52章。
鉴于一百问分开阅读也不会影响,所以之后的50问过一段再发,下章下周二,是正常番外,具体更哪个还没想好(怂)
感谢喜欢与鼓励,祝食用愉快,天天开心万事顺遂
这大概是一篇想到哪写到哪的完结感言,长,并且没什么逻辑,提前预个警,以下正文:
2020.04.28——2020.11.20,207天,不算番外约23万字,《予取予求》正文完结啦,先给自己撒花花~
《予取予求》是我在公众平台发布的第一篇文,也是我笔下第一个有始有终的故事,在此之前,我的电脑文档和手机便签中只有没头没尾的摸鱼小段子,...
《予取予求》是我在公众平台发布的第一篇文,也是我笔下第一个有始有终的故事,在此之前,我的电脑文档和手机便签中只有没头没尾的摸鱼小段子,可以说只是写给自己看、哄自己玩的小零碎,几乎没有一篇能够拿得出手。
想要动笔完全是个意外,是很纯粹的心血来潮,那天下午,因为疫情闲在家里的我照例打打游戏刷刷微博,不知道从哪段话中一眼看到了“白夺”两个字,说来奇怪,我很久以前就知道这是个词语,但在重新见到它的那天下午,我突然觉得他也可以是个人。
所以他就变成了一个人(雾)。
靳予的名字是特地和小白反着取的,我不是大纲型选手,写文基本属于走一步看一步,一边挖坑一边填,现实中无纲裸奔,脑子里剧情狂欢,中后期遇到了可以剧透脑洞的人,聊完后还要特地存下来聊天记录怕自己忘记,一路写下来跌跌撞撞缝缝补补,能有最终呈现出来的完成度也算是个小奇迹,或许这样说有些中二,但我依然感觉予夺二人有生命,在他们面前,我不是创作者而是记录者,剧情是他们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而非我为他们安排;是靳予和小白相互引导着解决问题,而非我在操作他们解决问题。
我自认为并不是一个多么长情专一的人,见一个爱一个见两个爱一双都是基本操作,板上钉钉的渣男体质,无论二次三次,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对谁保持过持久的热情,这对于写手来说其实不是好事,尤其像我这种为爱发电不用完成更新指标的,很容易因新鲜感的流失而失去灵感和耐心,然而现在看来,亲儿子或许的确与众不同,从遇见予夺的第一天起直到现在,我始终热烈且真诚地爱着他们。
他们和你们一样,都是我的朋友。
所以在写刀的时候我把自己捅的体无完肤。
最难过的两次是分别是二人分手和倒数后三章,分手后靳予的满室回忆虐的我神情恍惚,每个人的虐点不同,我个人非常害怕生活中无处不在的琐碎痕迹,那种前一秒我们还在欢声笑语、后一秒却注定再无交集的窒息感太过让人无能为力,以至于我在写这几章的时候整个人的情绪都被吊在失控边缘,和人聊天说不了几句就开始疯狂厌世,连续码字后心跳加快双手发抖宛若帕金森,甚至一度感觉说不定最后大家还能坚持我先站不起来了。
支撑我写完分手五章的是“快完结了,绝对绝对不能坑文”的念头以及对予夺和好场面的期待。
第50章的和好结尾是我在很早之前就写好的,当我真正写到那里,将“敢欠的人敢还”复制到章节末尾时,才终于长舒一口气。
结果却是他俩和好没两天我又不行了……写最后一场万字拍拍之前,我一拿起手机就会不可抑制地想到这个故事即将完结,接着就会立即被紧随其后的空虚感当头淹没,再然后我就一个字都写不出来了,都说越到完结越容易写到停不下来,我十有八九是个怪胎。
不过还好,当他真正完结的时候我并没有再怅然若失。
最后的互相求婚其实完全可以更加细化,结尾也有很多能够煽情的空间,但是发文当天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他们和我们都需要这一刻的留白。
有句话我在完结章给很多姐妹回过,这里还要不厌其烦地再说一遍:
谢谢大家喜欢这个故事和故事中的他们,我能够坚持写到最后,多亏你们的一路相伴。
故事的结局既是属于予夺的地久天长,也是属于你我每一个人的感动圆满。
说起陪伴,写文后我才发现“陪伴”还有个衍生buff叫做“依赖”,这种特殊的依赖buff在陪我从头走到尾的姐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是个无比神奇玄妙的东西:
所以我总想问问她这一路看着我会不会有一种在玩养成游戏的感觉(?)
谢谢她带给我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原本接下来还有一大段没有点名的感谢,但是最终我还是将那一大段默默存在了私人文档,一来实在太太太矫情了,矫情到我甚至怀疑自己还没断奶……二来也是因为我想要感谢的人实在太多,一一罗列唯恐会有遗漏,所以还是不发啦,我会将一切谢意尽数化为写作的热情,争取用文字陪大家久一点,再久一点。
因为能和大家双箭头简直太幸福了。
谢谢你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珍宝。
我超级超级喜欢你们!!
最后简单聊几件事情
关于接下来的安排:
下周五会掉落一篇番外,大概率是一场予夺刚刚确定主贝关系没多久的拍拍。
2020没剩几天啦,我要去追梦了,所以下篇番外发完以后到今年年底都不会有什么动静,明年一月回来,这期间可能会随机掉落新脑洞或者小番外,也可能什么都没有,满算也不到一个月,大家不必挂念,我会按时回归。
关于TXT:
对于想要二刷的姐妹,如果只是单纯为了看文,那么老福特上其实是全的,有小A的姐妹可以直接去A,那里看起来会更加方便,文包并不是必需品。
倘若未来这两个地方全部沦陷,之后的事情就只能交给缘分啦,可以保证的是只要我还在圈里发文就不会换ID,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文手和读者兜兜转转依然能够相逢的例子太多太多,大家千万不要因为未知的事情太过忧心。
文包整理出来后会公布一个合理的领取门槛,届时符合标准的姐妹可以戳我,放心,这个门槛一定不会太高,有些从头到尾没有留过评,但是每一章更新时都会点赞点推的姐妹我心里也是有数的,所以真情实感追下来的姐妹不用担心,你们来戳我一定会给~
关于《予取予求》番外(她在画饼,大家快跑!):
真的会有很多,从予夺在一起之前到在一起之后都有,白锐吴笙闻人怀瑜也都会出现,包括但不限于“予夺在一起之前的相处过往”、“予夺婚后日常”、“靳予在白家过年的二三事”、“朋友、亲人、爱人间那些不为人知的对话”、“少年白锐被老爸收拾”,以及之前提过的“当年安恬究竟为何踩到了靳予的底线”、“怀瑜拍自家妹子”、“小白对抗伤痕执念实录”等一系列丰富多彩的小故事。
也会有平行时空中小白是狐狸靳予是天神的脑洞,和之前发的星际背景的《真心不违》一样,属于“我给自己写同人”系列。
另:真心不违会有个延伸脑洞,是小白还在上学时作为刺头优等生和靳予的碰撞,算是讲一讲小白这个上将是如何被靳予一手带出来的,有拍。
相性一百问必须有,大家提的问题都超级棒,大声夸夸宝贝们!!
关于新文:
有了新的脑洞会随时放上来,开文要等予取予求的番外快写完或者彻底写完之后,大家看到了可以在感兴趣的脑洞下点赞留评,反响会作为我开文的指标之一。
如果下一个故事不再让屏幕对面的你感兴趣,那么请不要驻足地继续前行,不必为我停留。
当然,如果我们有缘能够在新的故事中重逢,我也很愿意如今时往日那般与大家哭哭笑笑,把酒言欢。
最后依旧是老生常谈的感谢陪伴,我爱你们
【“希望你们永远拥有在人群中与对方执手的勇气。”】
倘若有人问靳予,这世界上有没有比白夺更要命的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有。”
那必然是挨打后身上带伤的白夺。
“宝贝儿,你乖一点,别闹我了...
“宝贝儿,你乖一点,别闹我了。”
靳予控制着力气收紧怀抱,黏在白夺耳边委委屈屈地抱怨,从自己小一年没开过荤说到为人总裁压力大,又从独居的寂寞讲到险些被他列入黑名单的各色甜食,圆满完成了一场以“宝贝儿”作为开头、以“饶了我吧”作为结尾的精彩演讲,成功将白夺从点火小精灵说成了一块动也不敢动的人形木头。
白夺:“好……那我们……盖着棉被聊聊天……”
白夺:“我发现晚上屋内总会有光源,但是你以前似乎……并没有睡觉留光的习惯?”
靳予:“是啊,谁让某个小朋友特别喜欢逞强,相处两年都不肯告诉我他怕黑。”
“我心疼他,只好悄悄给他点一盏灯。”
靳予:“思维定势不可取,白处年轻有为,想来也该饱经世故,原来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白锐:“谈恋爱要见家长,靳总为人玲珑,想来也该经验丰富,原来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我知道你们爱人之外的关系。”
白锐开门见山:“所以说实话,我看你并不是很顺眼。”
“那正好,”靳予面无表情地替白锐添茶,“我看你也不怎么顺眼。”
白锐:“希望你们永远拥有在人群中与对方执手的勇气。”
靳予:“小夺,你有个很好的哥哥。”
靳予笑道,眼底藏有点点星光:
“就当那是你给我的聘礼。”
一点提示:上一章小白对着镜子崩溃只有站在上帝视角的我们才知道,靳予本人并不知道,他只是听见小白说了一句“伤留久一点我会安心”,所以现在他并不特别确定小白对伤痕的执着程度。
白锐到底是亲哥哥,对内是一回事,对外肯定立场坚决地护着小白,这点是不用怀疑的。
以及他真的永远在“会说人话”与“不会说人话”之间反复横跳。
虽说向怀瑜和靳予是因圈子相识的,但是实际上他们已经算是三次好友啦,不存在靳予销号就与其失联的情况。
白锐内心:这小孩好难搞我要走了。
靳予内心:这哥哥好难搞快点走吧。
银行卡的密码是小白的生日,靳予往里面转账的情节指路第10章,这里必须夸夸还记得这张银行卡的宝藏姐妹~比个心
靳总退圈了,坑也基本上都填完了,不出意外的话下章完结,周末更~
感谢鼓励与喜欢,祝各位宝贝天天开心万事顺遂,天凉记得加衣服,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呀
【前方有你我共同的坚守。】
靳予:“放心,用手也能揍哭你。”
“解决问题靠的是坦诚和沟通,绝非某一方依靠暴力出气让另一方单方面承受,答应我,从今往后不要再有这样的念头。”
“听到没有?”...
“听到没有?”
白夺:“听到了,靳总教训的是。”
白夺当真没再吃过一片安眠药。
他早睡早起,坚持锻炼,会认真地对待每一顿饭。
他耐心温和,孝顺懂事,会在切菜弄伤自己后找一枚创可贴悉心贴好。
他专心工作,从不失联,会用最负责的态度一丝不苟地完成手上的每一张画稿。
堕落的道路有千千万万条,每一条都畅通无阻,只要他想,随时随地都能自我放逐,甚至不会被任何人怪罪。
他却偏偏选了最困难的一条路,硬生生将自己逼成了最最自珍自爱的那个人。
“我不能让你失望。”
白夺近乎残忍地收拾好所有难过与不舍,凭借某种麻木到极致后生出的冷静完美地包裹住了那些自始至终未能愈合的伤口。
任凭内心血流如注,不言半句伤痛淋漓。
然而,在没有任何人知道的角落,白夺也曾彻彻底底的崩溃过一次。
那一天,白夺对着镜子愣了足足十分钟。
心中的某根支柱轰然坍塌,举目只见断壁残垣。
伤心泛滥成灾,他在充斥着水汽与嚷闹的狭小空间放声大哭。
那天之后,白夺的身上再也没有靳予留下的任何痕迹。
“我希望它们能够在我身上留得久一些,这样我会比较安心。”
白夺:“靳予,别停。”
靳予:“白夺,告诉我你正全情沉浸其中并且能够尽情享受。”
白夺:“我全情沉浸其中并且能够尽情享受。”
白夺:“我可以放心将自己交给你。”
靳予:“多谢信任,那我不客气了。”
靳予:“来吧宝贝儿,说说对你男人有什么要求。”
白夺长眉一扬,眼瞳中有光:
“请让我好好爱你。”
靳予生日2.16哈,之前提过一嘴这里再提一下。
予夺确认关系是8.28应该也很好推,8.27实践翻车后的第二天靳予就表白了。
分手前小白半个月内被连着拍了两场,第44章一开始也有提到小白身上的伤还没好。
换气扇打开后应该多少也会有动静。
至于为什么小白要弄出那么多声音,当然是因为那时候他住在白锐家,其实住在谁家都一样,反正家里除了他都会有别人。
靳予被分手的时候都没有难过到这种程度。
以及这个会有番外。
两人最后的对话是当年在俱乐部的升级版w
几句比较重要碎碎念:
予取予求的正文快要完结啦,这也是正文的最后一场拍。
舍不得予夺的宝贝们不用担心,按我现在的脑洞,零零碎碎的番外加起来保守也要有十万字,且根据我日常爆字数的经验来看,最终呈现出来的字数只会更多。
所以我和予夺都还在,我真的很喜欢他们。
剩下的话完结再说,祝大家看文愉快
几句复读机一样的碎碎念:
本章字数将近8k,祝各位吃粮开心!!
再次提醒请务必不要给小号点赞点推,一切互动回大号。
—————————特别感谢——————————
谢谢各位宝贝的打赏:
是两次加在一起的感谢~
感谢鼓励与支持,祝大家天天开心万事顺遂,永远幸福无忧
【“祖宗,不做的话能不能给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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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我处置?”
白夺不卑不亢同靳予对视半晌,直到冰凉戒尺与自身体温交融至不分你我,才莞尔答道:
“随你处置。”...
“随你处置。”
心弦轻响,撞出回音铮铮。
是没有分割线的碎碎念:
小白和靳予一开始压根没在一个频道:
小白将靳予的“不告知”理解成为了“自作主张的保护”,靳予则认为这种事没有必要特地拎出来当做筹码。
但是靳予耐心地听小白说完了话,站在小白的角度反思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最终得出结论——是自己想当然了,身处“过错方”的小白只会因自己的做法陷入更深的挫败与自我质疑。
所以靳予道歉了,承认自己考虑不周。
酒心巧克力是靳予给小白投喂的第一块糖。
小白醋坛子翻了,难得能看到他俩吵架,予夺答非所问的那一段大家可以脑补一下越来越失控的气氛,就……害挺带感的(?)
小白因为吃醋才吼,靳予会吼是因为心疼到心焦。
靳予他心疼到红了眼眶啊!!!(失智母亲试图奔走相告)
靳予准备和小白谈正事了,谈之前自然要确认一下态度,结果一确认就发现小孩态度果然不正。
小白并不是只准备靠献身解决问题,他也说了“首先”,但是这个“首先”就跑偏了,所以挨揍不冤w
本章7k+,祝食用愉快〃〃
下章拍的会更疼,周末更,周五或周六晚上。
暂时删掉了打赏致谢试试,如果能发出来下次会一并感谢,真诚致歉。
“鸳鸯锅,一半菌汤一半特辣!”
深更半夜,吴笙带着自家厨师风风火火地闯入靳予家,一进屋便大大咧咧勾住靳予的脖子挂在了他的身上,头也不回地向自己带来的厨师吩咐。
靳予一头雾水:“菌汤给谁准备的?”...
靳予一头雾水:“菌汤给谁准备的?”
“给你啊!”吴笙理直气壮,“你不是年末应酬多到胃变娇气了吗,看没看到我带来的牛奶?一会你就喝那个。”
“不至于……”
看到桌上那个超大容量、不见任何品牌标签的牛奶瓶,靳予忍不住又开始头疼,随口问道:“白夺和你说什么了。”
“说出去玩尽量让你少喝酒。”
吴笙长眉一扬,说话半点不避讳:
“当时我就诧异为什么这话小白不能直接和你说,还以为他的意思是让我在没有他的场合替他盯着点你,心说这小孩年纪不大,管人管的倒是严。”
——不料竟是因为白夺自知已然失去了关心靳予的资格和立场。
靳予自嘲一笑,如实说道:
“你理解的也没错,反正以后到处都是没有他的场合。”
作为一名擅作主张跑来慰问失恋人员的合格好友,吴笙并没有对这句难过之情溢于言表的台词发表任何看法,默默将自己变身成为一台没有感情的倾听机器,他先是手脚麻利地倒满一杯酒和一杯奶,而后不由分说按着靳予在自己对面坐好,简单干脆地直奔主题:
“为什么分手?”
“分手?!”
闻人北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什么时候的事?白夺竟然一个字都没告诉我?那他现在人在哪里?回宁杭了?”
接二连三的问题一个比一个要命,靳予用力揉了揉眉心,无可奈何地叹道:“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早在联系闻人北之前,靳予就已经做好了他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的准备,因而此刻并没有过度失落,甚至还有闲情苦中作乐,心想这也能从侧面说明自己对白夺有着足够的了解,大概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只是这种意义上的了解,细细想来未免有些讽刺。
“我真的不知道。”闻人北一脸惊愕神色未消,“你们不是半个月前还好好的?”
靳予无话可说,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无意识地拧了下眉毛。
太苦了。
空气短暂的安静了一瞬,闻人北怔愣片刻,回过神后无声地将自己那份还没动过的咖啡伴侣推到了靳予手边。
“你这也……太不给我留面子了。”靳予失笑,忍不住出言调侃。
“我以为假装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失态才是正确的社交礼仪。”
话虽这么说,靳予依然坦然大方地接受了来自闻人北的好意,咖啡伴侣尽数落入杯中,很快不见任何痕迹。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生活习惯和口味偏好总会或多或少向对方靠拢,习惯了双倍糖浆,再喝标配咖啡肯定觉得苦。”
闻人北同样大方,笑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靳总既然肯为这件事特地过来宁杭找我,就说明你不在意那些有的没的,什么面子架子,跟白夺相比一文不值,自然不会介意我的没眼色。”
靳予不动声色地垂了眼,因对方的通透干脆而欣慰,心念稍动,当即话音一转:
“既然你已经确认了白夺在我心中的位置,能不能给我一个更加了解他的机会?”
“当然,”闻人北不假思索,“靳总想要了解什么?”
“他的家人。”
“对成绩不太过问,语气也不会像我妈那样饱含激情,印象中父子二人从没红过脸,但也没有显得太亲近,硬要形容大概就是有些寡淡,能看出来交流时两人都很拘谨,大概因为工作很忙,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走。”
“不瞒你说,念书的时候我特别羡慕白夺,因为他简直就是自由生长的标准范本,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接触一切感兴趣的东西,想玩什么玩什么,数独魔方九连环,沙画模型孔明锁,反正他也不怕被告状,即使叫了家长,锐哥也只会让他下次机灵点不要再被老师抓住。”
“当然,我不知道他们家究竟发生过什么事,而直到上了大学,当我看到白夺宁愿去住打工点分配的员工宿舍都不愿意回家安安稳稳吹着空调过暑假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或许我所羡慕的生活并不是他想要的。”
发觉自己有点跑题,闻人北赶忙将话题重新拉回正轨:“不好意思,说回家人。”
“锐哥处理问题的方式很独特。”
“高二那年白夺跟人打架伤到了脸,正赶上十一小长假,不想让家人看到,所以借口说自己留在学校借画室,不知怎么的就被锐哥知道了他压根不在学校。带着锐哥一家网吧接一家网吧找人的时候,我发自内心地认为这下白夺绝对完了,结果找到人以后,锐哥买了瓶橙汁,又用自己的身份证给他续了两个小时。”
“玩够了记得回家。”
白锐简单看了一眼白夺脸上的伤,确认无碍后把橙汁扔进了他的怀里,离开时在闻人北的耳边打了个响指:
“旁边那台机子归你了,要求和他一样,记得回家。”
靳予轻轻抬了抬眉毛。
闻人北口中的故事总能刷新他对白锐的认知。
似是对他的疑惑有所感知,闻人北略一沉吟,解释道:
“他们的关系并不差,印象中两人唯一起过的正面冲突是在我们高考后的暑假,彻底疏远大概是在白夺改名以后。”
“高考后的那年暑假,白夺飙车时出过一场车祸。”
“颅骨骨折当场昏迷,凌晨两点送去医院急救,情况相当危险,救下之后又住了好久的院,因为这件事,当时他们全家都很低气压,锐哥这个人……嗯……该怎么讲……”
闻人北歪头斟酌了一下措辞,委婉说道:“有时说话确实不太好听。”
“那天他们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吵了起来,医院单间隔音效果好,我在外面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吵架,没心没肺一推门,刚好听到白夺问锐哥……”
“当年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以死谢罪吗?”
白夺面色惨白的仰起头,哑声说道:“嫌我不懂事不如干脆不要救我,反正我走到哪里都是碍眼的累赘。”
突然闯入的闻人北当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望向站在病床边的白锐。
盛怒之下的白锐并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白铎,你听好了。”
白锐气极反笑,音色冷的令人心惊:
“如果你硬要认为自己是个累赘,那就再有种一点,走到天涯海角也不要给任何人添麻烦,多走点阳间的路,爱去哪去哪,急着送死算什么本事?以自己为筹码报复我大可不必。”
那天阳光很好,病房之内,明亮耀眼的金色光斑铺了一地。
“但是在这之后,锐哥依然照常探望照顾,和白叔叔换班陪护,白夺床前从没缺过人。”
闻人北喝下一口已然放凉的咖啡,无声地叹了口气:
“出院后也就开学了,大学不像高中,家长没有探望的必要,所以仅凭日常也判断不出他们关系的好坏,再后来白夺成年,改名改的毫不犹豫,能不回家就不回家,渐渐我才觉出他和家人的关系淡了。”
包厢之内温暖如春,靳予眼帘低垂,自始至终安静如斯。
“靳总,上次见面我感觉你还挺善言辞的。”
“你不出声我心里就很没底,心里没底就会认为你只想从我这里骗取情报,一旦我真的这样认为,可就一个字都不会再说了。”
于是靳予真诚地笑了笑:
“抱歉,我只是很难过所以不知道该说什么,请原谅我的反常与失态。”
“……好……好的……”
闻人北想到什么说什么,本意不过开个玩笑调节气氛,万万没料到靳予会用一百二十分的诚恳认真接话,登时被他过分坦荡的脆弱打的措手不及,下一秒便结结巴巴地丢了气势。
面前的男人面色沉和,一双眸子温润又深邃,周身萦绕着既不尖锐也不凌厉温柔气场,妥帖有礼的模样叫人挑不出半点错处,分明应该是个被甩之后正值颓废的悲情角色,却因其由内而外透露着的冷静坦然而显得强大万分——靳予用最无辜的语气说着最没杀伤力的话,将一手以退为进玩的游刃有余。
在外拍了两年动物的闻人北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只得老老实实背完了回忆录的后半本,等到二人离开咖啡厅时,天边仅剩一轮如血残阳。
“靳总。”
闻人北系紧围巾,赶在靳予拉开车门之前问道:“今后你还会不会来宁杭?”
靳予浅浅地笑了:“工作有需要的话,还是会的。”
“闻人,今天谢谢你。”
第二天,十二月三十一日。
白夺被突然闯入房间的一人一狗吓得险些从床上摔下来。
“大清早的……”白夺一边起身一边抱住HELLO,眼下挂着两片睡眠不足造成的乌青,“这是做什么?”
“我出来遛狗,顺便过来看看……”
闻人北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对着面前变成圆寸发型的白夺睁大了眼:“你你你……为什么把头发弄得这么短!?”
为什么?
白夺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HELLO的耳朵,心想这有什么为什么,走在街上刚巧看到一家理发店而已。
看到一家甜品店,就进去随便选个蛋糕,可是蛋糕不甜,所以味同嚼蜡地吃完了。
看到一家小超市,就进去随便买点东西,直到提着一堆养胃食材出了门,才发现自己不在北阳。
看到一家酒吧,就进去点了一杯鸡尾酒,基酒选了龙舌兰,竟然意外地感觉十分好喝。
看到一家理发店,进去之后才发现应该做些什么,索性就让造型师自由发挥了一下。
总不能天天待在家里睹物思人。
白夺无所谓地笑笑,下床将自己收拾利索,面无表情地做到桌前吃早餐,吃完之后洗干净碗筷,径直走到衣柜前找衣服。
像个没有感情、只会按规律办事的机器人。
“不能穿这件!!”
看到白夺拿出一件纯黑色的羊绒大衣,闻人北一跃而起:
“这样会显得走在你身边的我像个可爱小零,我们纯一受不了这种委屈。”
换做以前,白夺一定会笑着还击,说什么也要穿着这件衣服上街。
然而此刻的他却只是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接着痛快转身,重新挑了一件浅色带有毛领的纯棉外套。
咋咋呼呼闹了一早晨的闻人北终于沉默下来。
“闻人。”白夺换好衣服,俯身牵起套在HELLO身上的遛狗绳,浅浅淡淡地笑了一下,冰冷神色顿显柔和。
闻人北一时语塞,心说你和靳予果然绝配,又狠又坦荡,简直不是一般人。
白夺却仿佛拥有读心术:
“提分手的人是我,我哪有资格失魂落魄。”
“走吧,先把HELLO送回家。”
华灯初上。
整整一天状态颇佳的白夺拒绝了闻人北的晚饭邀约:
“晚上我想自己随便走走。”
闻人北依言停下脚步,想都没想便痛痛快快点了头:“好啊。”
白夺安心地笑笑,没有说谢谢。
“他很关心你,包括你的家庭。”
临分别前,闻人北没头没尾地说道:“他放不下你。”
“或许他只是想要更加无牵无挂地离开。”白夺说着,眼底有不舍一闪而过。
“现在他应该可以放心了。”
白夺安静地眨了眨眼,轻声说道:
“靳予,新年快乐。”
小白给吴笙发完画稿就嘱咐了让靳予没事少喝酒,因为他怕靳予借酒浇愁,那时候吴笙还不知道两人分手的事。
吴笙:为什么分手?
靳予:我也不知道。
谈话结束w
上一章小白不肯去闻人家的原因出来啦,因为靳予只认识闻人,很有可能找过来。
闻人只知道小白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其他细节都不知道。
对当时的小白而言这就好比好不容易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断了。
那时小白未成年,是个典型的反面教材,大家千万不要学。
小白车祸是个意外而非故意找死,在病房是因为被白锐数落急眼以后和哥哥吵崩了,俩人说的都是气话,谁也不给谁台阶。
小白又美又A,换成这种发型其实会特别好看。
靳予找闻人问了那些,所体现出的究竟是他放不下,还是为了更好的放下,个人觉得见仁见智,也说不定两样都有。
小白和靳予到底还是没能一起跨年啊,写到最后依旧难过。
跨年之后节奏会快很多。
最近有不少旧章重见天日,很多宝贝给我补了小心心,也有很多新来的姐妹给我点赞留评,我都看到啦,谢谢大家,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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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娇精,”靳予笑骂,“造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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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指路第二行的小星星,是个“☆”的标志
这一次,白夺亲手剥离心中最后一层沾血的不安,以不再徘徊、不再设防的全新姿态站在靳予面前,极尽柔软,也极尽坚韧,像破茧振翅的蝶,终于得以坦然拥抱蓝天。
繁花如锦,地阔天高。...
繁花如锦,地阔天高。
全文指路第二行的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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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部分—————————
“靳总,当年你年纪轻轻,为什么会跑到宁杭参加相亲大会?”
七年前,初夏,宁杭。
白夺背着双肩包,在一家正在举办相亲大会的咖啡厅门前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摆满精致糕点的自助区。
这天是他的十八岁生日,而他刚刚向派出所递交了全套申请改名的所需材料。
大学的开销远比所设想的还要多,这让高中一毕业就坚决地拒绝掉来自家庭经济帮助的他日子过的有些拮据,本想随便吃点东西将自己打发了,此刻却突然萌生出新的念头。
“您好,请问现在还能参加活动吗?”
白夺彬彬有礼,对门口头戴心形发卡的服务生小姐姐笑的一脸真诚:“我有预感,会在里面遇见爱情。”
小姐姐年轻活泼,非常好说话,一见来人是个漂亮到能让阳光黯然失色的俊美少年,二话不说拍板将人放了进去。
反正里面还有空位,让他提升一下男嘉宾的整体质量也是好的。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咖啡厅内热闹非凡,美食佳酿摆满餐台。
白夺象征性绕了两圈,十分克制地选了几块看上去最为可口的小甜点,寻到一个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默默坐下,面无表情地压低了头顶棒球帽的帽沿。
所谓遇见爱情自然是他随口瞎编的,活了十八年,他甚至连心动的滋味都没尝过。
慕斯蛋糕上面有颗色泽鲜艳的红樱桃,率先被白夺选中送进了嘴里。
与此同时,咖啡厅的另一个角落,靳予一边百无聊赖地按长短给薯条排队,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坐在自己对面的长发女生聊天。
“少爷,你能不能认真点,努力把我当成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女生满脸无奈,将饼干在盘子里摆成小熊模样:“万一我小姨突然路过,看到你这副样子,岂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你我是老相识,之后一状告到我妈那里,咱们今天就白演了。”
靳予眼皮都没抬,又开始按颜色给干果分类:
“放心,她在距离我们十万八千里的柜台切水果,不会突然路过。”
作为一名自幼弯的明明白白的富家少爷,靳予的女性朋友和男性朋友可谓一样多,把他当姐妹的女生多的可以排到咖啡厅对面的新华书店,托她们的福,从小到大,他帮过各种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忙,救过无数状况千奇百怪的场,类似拯救被迫相亲的妙龄少女这种差事,不过是其中最无为聊的一件。
听他这样说,女生明显松了一口气,转而靠在座椅上打量周遭形形色色的人。
一时无话。
靳予慢慢悠悠地折腾完坚果,抬头才发现对面的人已经盯着某处不知看了多久。
“学姐?”靳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看到中意的就去要联系方式,主动才能有故事。”
女生却扬了扬下巴示意靳予回头看:
“那个小帅哥一个人坐那里吃蛋糕吃了好久,看上去心情很低落的样子,你要不要拿块糖去勾搭一下试试。”
白夺的心情确实不太好。
原因可能是白锐方才发来的那句“生日快乐,晚上要不要回家吃饭”,可能是冲动申请改名之后迟来的失落,也可能只是因为喧嚣的环境放大了孤单,让对着甜点沉默不语的自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回了,谢谢。】
发完这条消息,白夺突然一点也不饿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女生俏皮地眨眨眼,“万一看对眼了呢。”
“不去。”靳予想都没想,拒绝的干脆利落。
“十有八九也是个被家人逼着相亲的倒霉孩子。”女生不肯放弃,复读机一样重复了一遍靳予刚刚说过的话,“去安慰一下下,顶多被人当神经病看一眼嘛,主动才能有故事。”
靳予忽然觉得对方叫自己过来不是为了给她打掩护。
说不定是想帮自己物色个男朋友。
接下来的十分钟,已经干巴巴坐了两个小时的女生像是终于找到了灵感出口,凭借多年来混迹各类女性阅读网站所积累的脑洞与直觉,不打草稿地给靳予描绘出一整段她所脑补出来的、颇为跌宕起伏的狗血爱情故事。
“靳予,你去试试,权当满足一下我的脑洞,我想让它有画面。”
最后,女生终于使出杀手锏:“你让我看帅哥同框,看完咱们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靳予心想早这么说不就好了,二话不说从手边的零食拼盘里摸过一块酒心巧克力,起身走向男生独自坐着的角落。
“心情不好?”
好听的男声自头顶响起,白夺一脸茫然地抬头,被刻意压低的帽檐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清俊流畅的下颌线条。
“喏,吃块糖。”靳予说,语调轻松自然,一副自来熟的淡定模样出乎意料的不惹人厌。
“开心点,出去找个风景如画或者人迹稀少的地方逛逛,路不好走也没关系,反正坎坷迟早会有被踏平的一天。”
两分钟后,白夺依然满脸诧异地看着那块包装的花里胡哨的酒心巧克力。
五分钟后,白夺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和对方说。
“我快相信命中注定了。”
一番交流过后,靳予忍不住感慨:“你说小说敢不敢这样写?”
“不是命中注定。”
白夺挨了顿打,洗澡上药折腾了好一会,又同靳予玩着闹着掏心掏肺,情绪起起伏伏地说了不少话,此刻心事皆尽落定,眼皮终于沉了起来,他伸长胳膊,越过靳予按下了床头灯的开关,屋内登时漆黑一片。
“也许邂逅真的是场意外。”
昏昏欲睡间,白夺低声说道:
“但是在这之后,靠近你的每一段路程,都是我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我们在一起后,填补我的每一段路程,也是你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所以从来没有什么命中注定。”
浪漫的开端之所以能够拥有后来,不过是因为有人愿意为你跋涉。
“无心之过也是过”指路19章,“站在陌生人角度递过来的酒心巧克力”之前也有一笔带过地提过,指路20章。
这两章目前合集都看不到,全文指路A,或者1-24章从我主页第一个合集中点赞自取。
至此小白和靳予正式相处前的所有交集就都交代完啦,小白也终于完成了从“尝试放下心防”到“彻底放下心防”的转变。
本章又名“蹭吃蹭喝蹭出的男朋友。”
靳予陪人相亲的大概套路就是让学姐的家长看到她正在和人聊天,也可以给其他人造成一种“你看有人在和我聊天了你们其他人都别打扰我了”的假象。
戴了滤镜的女生总有无穷无尽的精彩脑洞。
友情提示:小说行为请勿上升真实生活。
陌生人给的糖不要随便吃,万一有毒就不好了。
也不要给陌生的漂亮小孩灌鸡汤,万一对方当真就不好了。
除非几年后你能把他捡回家w
再次提醒别给小号热度了宝贝们,如果强调成这个样子小号还有热度,那我大概只能坐在地上哭个三天三夜让眼泪把予夺冲到外太空去了。
不出意外接下来几章大概都能直接发。
感谢鼓励与喜欢,祝食用愉快,希望各位天天开心,吃好喝好休息好,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后文预警—————————
真刀预警,九九八十一难最后一难预警。
感情历经磨难之后,生活总要过来下点绊子。
【当年青涩稚嫩,当年无所顾忌,当年口无遮拦。】
—————————请找心心—————————
以下节选,全文根据提示找,是第二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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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予了然,半点也不客气地道出了白夺心中所想:
“那就是还没准备好回忆当年。”
当年青涩稚嫩,当年无所顾忌,当年...
当年青涩稚嫩,当年无所顾忌,当年口无遮拦。
所以,当一切回忆缓缓拉开,置身其中的人,难免近乡情怯。
靳予:
“既然还没准备好,那就先讲几件事好了。”
“当然,那些都是很多年前的事,完全不能代表现在,所以本质都是我用来找茬欺负你的借口,你可以随时喊停,可以随时拒绝,可以随时做除了躲闪以外的任何事情。”
“或者你也可以把这当成一场迟来的管教。”
“因为当年那个乖戾冲动又不懂得爱惜自己的小朋友,真的十分欠揍。”
白夺:
“你说,要努力让自己独立勇敢一点,这样以后遇到想要与其并肩的人,才能坦坦荡荡底气十足。”
“你还说,遇不到也没关系,因为归根结底,底气永远是为自己攒的,如果能够试着将那些自我作践的精力分给更有意义的事,或许就会发现更有意义的事果然更有意义。”
“现在这个自珍自重、努力向阳的白夺真的很棒,并没有再让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任何人失望。”
“是个懂事又温柔的好孩子。”
“更是个值得被爱的好孩子。”
“长大了。”
全文指路第二行的小心心。
(点下面的)
两人第一次实践时靳予问过小白:“所以为什么非要找我?”,当初小白的回答是“因为我相信你。”
这份盲目的信任靳予当时就吐槽并且出言提醒了,而当时小白对他而言实在太过普通,以至于他根本不会像现在提起时担忧的这么真情实感。
小白无条件信任了靳予这么久,结果原来靳予才是率先说出信任的人呐~
靳予说相信小白依然是18章,现在大家依然看不到……全文指路A和首页第一个合集(卑微叹气)
14-21章:8.27实践后在一起,之后在养伤
22-26章:十一假期出门度假,见吴笙
27-28章:假期结束后清八月安眠药的账,之所以清的这么晚是因为8.27那次伤的太重了
34-40章:宁杭周末,十二月中旬。
41章:从宁杭回家后的第一个周五说谎清账
42章:十二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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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掉马和曾经还有一些想说的,下章会尽快安排。
感谢喜欢与支持,祝食用愉快,平安喜乐万事胜意,好运连连惊喜不断
【“我已经在心里放肆过很多次了。”】
“我希望你肯为我破例,随时准备为我放弃所拥有的一切,为我舍弃原则和立场,背离各种世俗意义上的所谓准则;还想踩碎你所有引以为傲的底线和坚持,看到你气到面无血色却又拿我没有一点办法的样子,甚至希望你...
“我希望你肯为我破例,随时准备为我放弃所拥有的一切,为我舍弃原则和立场,背离各种世俗意义上的所谓准则;还想踩碎你所有引以为傲的底线和坚持,看到你气到面无血色却又拿我没有一点办法的样子,甚至希望你爱我爱到发狂,宁愿自己伤痕累累也舍不得动我一根头发;想听你说我比你所能想象到的任何事物、任何人都要重要,想做你身边最最有恃无恐的那个人,恨不得赌上所有身家与全世界为敌,顺便以此试探你究竟愿不愿意陪我亡命天涯。”
“所以刚刚我就想……如果你能稍微心软一点,哪怕只有一瞬,打下来的戒尺没有那么重……”
“可我没能抓住任何你会对我心软的证据。”
“你首先是我的爱人,其次才是被动。”
“我喜欢肯跟我闹脾气的你,这样至少让我觉得自己正在被依赖,刚才那段话说的很好,你会对我有所要求,我很开心,甚至希望你要求的更多一点,另外,我愿意陪你亡命天涯,不用你赌上所有身家来试探。”
“其他犯了原则性错误的人几乎不会挨打,因为一开始我就说过规矩,所以踩过我底线的人基本不会被留下,除非真的情有可原,即便如此,罚完对方我也不会哄慰,上药还要视情况而定,这样看来我的确是个耐心有限并且没人情味的,说实话,放在圈里有点渣。”
“但是你不一样,我说过,你把祸闯到天庭我也会想办法上去捞你,这话不是说来哄人的。”
“所以如果你真的闯了祸、犯了错,而你依然愿意承认我爱人与主动的双重身份——”
“那你就要乖乖按照我的要求接受惩罚,我有无数种方式证明自己爱你,心软放水是其中没水平的一种,况且原则这种东西,不坚持反而会使其失去特殊意义,我俗人一个,自我意识泛滥的时候也会无理取闹地要求你爱我就要接受我的全部。”
“当然,也不是完全不能变通,毕竟那个人是你。”
“你比原则重要的多。”
这章罚的是小白说谎,翻车指路38章。
掉马的事两个人从宁杭一回家小白就摊牌了,下章会具体写,这是件温馨又让人哭笑不得的事,靳予不会因为这个真的和小白置气,拍人也是为了欺负小朋友,说到底是个不正经的撒糖局。
而在这之前当然要先把正事欠下的账结一结,也就是两人第一次实践时,小白在“为什么靳予查不到自己身世”这件事的说法上说了谎。
靳予和小白真是一个会哄一个好哄(捧心)
小白没问完的那句话是“那你以后会不会在罚我的时候放水。”
靳予那番强势的话的前提是“小白依然愿意承认他爱人与主动的双重身份”,是有前提的,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命令。
而靳予最后的意思是:虽然在“惩罚会不会放水”这件事上他拒绝放弃原则,但这不证明他在面对所有事情时都会如此,因为小白这个人才是最重要的。
爱情使人神志不清(安详.jpg)
下章8号或者9号,是掉马后续~
再次麻烦大家注意一下一定不要给小号热度。
【“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个杀人犯。”】
“我……我母亲……我妈……”
“不好意思啊,”白夺顿了顿,低头潦草一笑,“因为没机会,所以我不知道怎样提起她才算自然。”
“还请靳总多担待。”
这话说...
这话说的刺耳,字里行间尽是为掩饰不安所强行摆出的客套疏离,靳予无奈又心疼,被不间断上涌的繁杂情绪搅的疲惫万分,面上不见任何波澜,看上去有种冷漠的斯文。
白夺从床边起身,在靳予没什么温度的目光中面无表情地给自己倒了杯酒:
“她是在外婆家的地下停车场遭遇不测的,开发商有生意头脑,地上搞绿化地下建车库,变着花样捞金,那时候监控还没普及,为了工作加班到深夜的人也不像现在这么多,十一点以后别说停车场,就是街上都不会有太多行人。”
套间单独配备的酒柜立在落地窗边,旁边摆有一张棱角分明的纯黑色茶几和两张宽敞舒适的真皮沙发,坐在这里向下俯瞰,能够轻松将宁杭最为繁华的景象尽数收入眼底,白夺坐在其中一张沙发靠窗的地方,垂眸抿了一口酒,凑近时才发现自己竟下意识拿了瓶龙舌兰。
刚刚在对面沙发落座的靳予看到酒瓶也不由得愣了一瞬。
早在二人相识之初,靳予就知道白夺是个酒量很好的小孩,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让喝多少喝多少,不挑也不馋,与自己碰杯时杯沿永远靠下两寸,礼貌却不谄媚,不劝酒也不推辞,给人以十分妥帖的舒适感。
正因如此,靳予十分愿意在休闲时光与他小酌两杯,自然清楚所有酒类中白夺最不感冒的就是烈酒,没想到今晚心不在焉,随手拿的却是自己的最爱。
于是还没坐稳的靳予怀着复杂的心情起身拿了只空杯子。
白夺的第一口酒已然入喉,见状动作稍顿,沉默地给他添了半杯,淡金色的琼浆映着暖黄灯光,温柔的不可思议。
“她去到地下停车场是为了找我。”
靳予正在放杯子,听到这话心头猛的一跳,险些将酒洒在桌上,他抬眼望向白夺,冷冰冰的瞳孔中燃起不知名的情绪。
白夺神色漠然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我爸带白锐去外省参加竞赛,她带我回了外婆家,大概因为那天她十分罕见地没有和父母闹出不愉快,才会临时决定留下住一晚,刚好第二天是周末。”
白夺盯着酒杯,目光久久凝滞,像是突然陷入回忆,又似乎只是单纯叙述着一个故事:
“哦,忘了说,她是舞蹈工作者,从小生的漂亮,灵气非凡又天赋异禀,是个不折不扣的舞痴,曾经一门心思扑在舞蹈上,外公外婆早年间生活颠沛,只有她一个孩子,这在那个年代很少见,他们希望她有个安安稳稳的工作,而不是全凭爱好吃青春饭。”
“她很倔强……或者说是执着,也因此与家人产生了许多不可调和的矛盾,最严重的时候一句话说不对就会挑起争端,所以在我的印象中,外婆家并不是多美好的去处。”
“可出事那天他们确实没有发生任何争吵。”
说到这里,白夺极慢地眨了下眼,脸上现出一抹痛苦神色,幻觉似的一闪而过:
“这件事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晚饭后我总要看动画片,而那天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她来帮我开电视,于是我跑到厨房,看到她和他们正说笑着刷锅洗碗切水果。”
“我还记得,她很开心地给我喂了颗草莓,特别甜。”
那天难得安宁,本该乐享天伦。
白夺仰头将多半杯酒一饮而尽,眉心皱都没皱一下,仿佛喝下的不是连冰块都没加的烈酒,而是某种解渴的运动饮料。
“我不同意留宿,哭着闹着硬要回家,任凭她怎么好言好语地哄都不肯听话,到后来她也有些生气,把我按在沙发上轻轻拍了两巴掌,真的很轻,以至于我压根没感觉有多疼,却不由自主闹的更凶了。”
说到这里,白夺突然抬眸冲靳予无奈一笑:
“这之后我时常会想,如果当时她能打狠一点就好了,这样我就不会再有力气趁他们睡熟时离家出走,她也不会发生意外。”
彼此对视的一刹那,靳予从白夺眼中读出了满满破败的绝望,那眼神黯淡又无助,远比“自责、内疚”还要浓烈千倍万倍,沉重到只需浅浅一眼,就足够抵消掉靳予胸中所有累积的愤怒与责备,他无意识地屏住呼吸,身子不由自主向前倾了几寸。
“我家……那时候……我小时候。”白夺叹了口气,自顾自给自己的空酒杯满上,“不好意思,我也不太知道该怎么概括五岁前的那段时光,因为实在太短了。”
“总之那时我被全家宠的无法无天。”
“从没挨过打,连挨骂都很少,父母全是谦和有礼且极其有耐心的人,弯路都在养白锐的时候走过了,到了我这里只有数不尽的宽容和疼爱,那天晚上我越想越委屈,非但拒绝了她的道歉,反而被自己的脑补气的睡不着觉。”
当天晚上,平生第一次失眠的小白夺在翻来覆去无数回合后愤然起身,借着初秋清亮的月光偷偷溜出了家门。
那时候的空气还很清新,城市的上空没有雾霾,静谧的夜色如泉水般清透祥和,白夺被保护的太好,尚不知危险所谓何物,只装了满脑子幸福圆满的童话故事,秉着一股没心没肺的冒险精神一路闯入了地下车库。
“果然那时一切设施都不完备,不仅没有摄像头,亮着的灯也没剩几盏。”
白夺喝净第二杯酒,在靳予难掩担忧的目光中淡定的倒满了第三杯,语调略显嘲讽:“当然,也可能只是物业为了省电。”
地下车库很大很宽敞,白夺好奇宝宝一样将停在其中的每一辆车打量了个遍,脚步却越来越沉,到底还是小孩子,再多的冲动也敌不过强大的生物钟,在强撑着转完一圈之后,走不动的白夺就地找了个角落,靠在墙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那是个隐蔽的相当巧妙的位置,两面都是灰白的墙,外侧停着一辆通体漆黑的SUV,旁边还有消防栓,即使室内亮如白昼,也依旧刁钻到难以将人找到。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外面依旧很黑,但这时我已经完全忘记了赌气这回事,开始怀念开着空调的房间和铺了凉席的床,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我要快点回家。”
“小夺。”
眼看白夺就要无缝衔接地灌下第四杯龙舌兰,靳予终于忍不住轻声打断:“慢点喝。”
白夺收紧手指默了片刻,将酒杯慢慢放回了茶几之上。
“在我睡醒向外走的时候,她就在距我几根柱子的不远处,她在哭,在呼救,在挣扎。”
靳予呼吸一窒,整颗心登时揪作一团,白夺若无其事的寡淡表情和四平八稳的陈述语气让他心里相当没底,他试探着起身,在确认白夺没有抵触表现后躬身坐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白夺麻木多时的心脏随着靳予的靠近重新跳了两下,很快了无生气地归于沉寂,他无意识地碾了碾原本毫无知觉的指尖,借着微不足道的痛感迅速将冷静到近乎无情的状态找了回来。
“她的声音不大,在夜深人静时却格外清晰,但我竟然完全没有听出来,因为那虚弱的哭喊太过嘶哑,与她平日里温言细语的软糯嗓音截然不同。”
“我本能地感到恐惧,甚至加快脚步向着出口跑了出去。”
悔意滔天,白夺却偏过头自嘲地笑了,那是个舒展到极致的笑容,堪比压抑到极致后陡然喷发的火山,漫天炽烈的岩浆漂亮又震撼,腾跃至空中绽放出一朵朵热烈狂放的花。
像一场灿烂自我放逐。
面前正在自我处刑的人在这一刻彻底疯的毫无保留,靳予手脚冰凉,竭力按下心中沸腾着的万千思绪,沉默地将酒杯递入白夺手中。
——坦白到了这般地步,他再反过来打断劝慰未免太不像话。
“回家后我只见到了心急如焚的外婆,才知道她和外公都有出门找我。”
白夺喝过酒,勉强收拾好情绪,声音闷闷地低了下来:“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因为回家后我就睡了,那时候比较普及的通讯工具除了座机就是小灵通,他们谁都没有。”
“睡醒的时候她就坐在我的床头,我想去和她认个错,却被她先一步抱进了怀里,她的手很凉,嗓子也沙的厉害,她说对不起,妈妈不该打你,以后千万不要乱跑了,好不好。”
彼时的白夺年幼懵懂,天真无邪无忧无虑,以为世间尽是花香鸟语,不知黑夜有多可怕,不懂恶人心性狰狞。
也听不出母亲温柔话音中夹杂着的屈辱哭腔。
屋内暖意融融,挂着雨痕的玻璃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模糊的水汽,窗外的霓虹与灯火变的朦胧且抽象,龙舌兰酒只剩下半瓶,孤零零地站在白夺手边,像个虚张声势的小卫兵。
“这之后没过多久她就离开了人世,被发现的时候是个午后,遗书就在床头,她真是个狠人啊……为了抓到凶手,不惜用大量笔墨详细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夜晚的地下车库太黑,她甚至只能通过描绘被欺负的细节为警方提供线索。”
“……对了……想不想知道她和我爸是怎么认识的?”
白夺喝下不知第几杯酒,微醺地摇了摇头,似乎想要甩开肩上那些压的他喘不过气的回忆。
靳予心如刀绞,尽可能放缓声音,顺着他的话音问道:“……怎么认识的?”
“英雄救美。”
他说,眼角眉梢再次浮现温柔的笑意,打从开始坦白,白夺便一直在笑,自始至终呈现出一副对于过往甘之如饴的宽和模样,面对这份偏执到堪称残忍的坚强,靳予平生第一次感到束手无策。
“她是被我爸从小混混手里救下来的,经过那件事之后两人迅速坠入爱河,她坚定地认为我爸就是那个能够护她一世周全的人。”
“她所期待的周全……被我毁了。”
白夺微微垂了头,眼周尽是妖冶的红,嘴里被他亲自咬出的伤口在烈酒不间断的刺激下疼的昏天黑地,他感到有些头晕,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漫长难熬的夏天——
透着斑驳泪痕的遗书、来来往往的警察、指指点点的邻里、哭到昏厥的外婆、大发雷霆后沉默跪地的外公、一夜憔悴的父亲、躲在门后小心落泪怕被看到的白锐,以及那个突然被全家冷落、最终哭到没有眼泪的自己。
那个热爱舞蹈的漂亮姑娘,坚强又脆弱,在不知多少次踩错舞点之后彻底崩溃,世界圣洁不再,信仰堕入淤泥,而她终是难以背负那不断收紧的枷锁,只留下一纸遗书,字字泣血,句句锥心。
遗书中,除去含恨的控诉,绝大多数都是对家人与亲朋的歉意与爱意,直至最后,才为自己留下了一句十分简短的话。
是个单纯质朴的小小心愿。
——我多想干干净净地活着。
“那个人……”靳予开口,稍有变调的声音有些不像自己,“现在伏法了吗?”
案发时既无监控录像,也没有目击证人,若想在茫茫人海将其抓捕,恐怕难如登天。
“伏法了,想不到吧,甚至警察还没调查,那人就自己搬进监狱了。”
白夺目光骤冷,脸上笑意全无,原本松松端着酒杯的手骤然用力,手背青筋暴起,指尖攥的发青。
靳予的心猛的一沉。
骇人的戾气乍起乍收,略带嘲讽的话说完,白夺很快恢复了抿唇垂眸的冷淡神态,他晃了晃杯中所剩无几的酒,落寞说道:
“在她离世的前几天,警察刚刚抓获一名斗殴伤人的,一查发现这人前科累累,早年竟然抢过救灾物资,那人一看自己怕是出狱无望,索性将做过的事全交代了。”
听到这里,靳予只觉得胸口被一块巨石堵的严严实实。
恶人伏法,罪有应得,这分明应该是最为大快人心的结果,可若是站在受害者家属的角度看待,如此完美流畅的走向却难免令其心生郁结,好比被偷了救命钱的可怜人有朝一日抓住了凶手,必定会先将人狠狠揍一顿泄愤,之后才会将人押送至警局受审。
大家都是凡人,做不到在人渣面前保持高洁风度,迅速盖棺定论的案件从此化作一根顽固的刺,深深融入了白夺及其家人的骨血之中。
白夺再次将手伸向酒瓶,被靳予眼明手快地钳住了手腕,他漫不经心抬了眼,眸中盛着万语千言,片刻后却惨淡一笑,果断挣开了靳予的手。
“靳总难道不认为,我是个杀人犯?”
靳予被这突如其来的无稽质问惊的错愕万分,表情当即空白:“什么?”
“很意外?”
白夺问道,手指紧紧攥着酒瓶,此刻的他眼眶通红,神色寂寥又凄然:
“有时候……不,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个杀人犯。”
夜沉雨骤,心火将熄。
昏黄的暖光中,白夺亲手撕开了尘封多年的伤口,眉目柔和,语调清浅,他逐字逐句、认真又平和地讲出那些至今未能被释怀的过往,绝望又镇静,凌迟一般将自己掰开揉碎了送至靳予面前,又笑着在那鲜血淋漓的破碎心事上洒下一把又一把的盐。
反正我本就是个残烂不堪的破罐子,既然已经无力维持体面,倒不如一口气摔碎了,白夺心想:碎到拾不起也拼不上的程度,和地上的尘土一并扫干净完事。
也算断了念想。
靳予爱喝龙舌兰。
这一点是穿插在文中没有特地拎出来讲过的,但是看过前文的姐妹可能会有隐约的印象,除了一开始和吴笙一群人唱歌的时候喝的是接地气的百威以外,其他被特地提到过的、靳予在喝的酒都是它,比如第13章靳予带小白和向怀瑜玩,再比如第25章靳予喝的鸡尾酒是龙舌兰日出。
另外龙舌兰是蒸馏酒,属于调鸡尾酒用的基酒,干喝度数偏高,虽然原浆理论上更健康,但是也不要盲目学小白这种喝法哈,他喝的太快太多了。
抢救灾物资是件相当严重的事,我不是学法的就不胡乱科普了,有兴趣的姐妹可以自己查查了解一下~
第21章(现在大家应该是看不到,想看可以去A),小白所想起和靳予还是网友时的对话,有一句令他十分在意,是靳予对时事发表评价时随口说的——无心之过也是过。
小白真的好绝望好绝望好绝望qwq
估算了一下字数,发现这章无论如何也讲不完了,所以小白和家人的关系以及改名的缘由下章继续,周末更。
本章字数接近5k,我可以收到各种意义上的回应嘛〃〃
【情深难负,万念无声。】
“我似乎可以是你的全部,唯独不是爱人。”
白夺脑中轰鸣一片,在靳予转身前下意识攥住了他的手腕。
“对……”
“有没有对不起以外的话?”...
“有没有对不起以外的话?”
靳予回身问道,语调轻柔,眼神中隐约有星芒似的光。
那是种可以被解读为“期待”的东西。
空气静的落针可闻,冰凉的触感自皮肤交叠之处蜿蜒而上,像冬日化在指尖的雪水,一路淌入靳予心窝深处,滴滴答答地在那里聚成一汪小小的水泊,那水泊镜子一样,将他心中那点见不得人的小怨念照的无处遁形。
早在两年前,同样也是在宁杭,靳予便托圈内朋友查过“白夺”这个人,当时所能了解到的只有他上大学之后的经历,为了避免麻烦,靳予索性直接删了好友,之后机缘巧合再遇见,几番相处还是收了人,却也没再大费周章地非要查个水落石出。
毕竟,于当时的他而言,劳心费力地查一个不知能相处多久的被动是件很不值得的事。
直到今天遇见白锐,靳予才恍然发觉,原来自己已经做了太久的闭眼玩家。
回酒店的路上,靳予托人帮忙的消息才发出半分钟不到,对方带着感叹号的回复已经迫不及待蹦出了屏幕:
【白锐?!是不是发改委那个去年刚刚上任的男神处长?!】
眼前浮现出白锐年轻张扬的脸,靳予不易察觉地拧了拧眉,心想这人才多大年纪,竟然能坐这么高的位子。
怪不得被一群看上去有头有脸的中年男人簇拥着走出来。
雨水肆无忌惮地冲刷整座城市,靳予心烦意乱地对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发了会呆,转而切了界面搜索官网,很快便看到了对方五官端正的高清证件照。
——白锐,男,三十二岁,名校社科类直博出身,在校期间曾任四年校长助理。
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小说都不敢这么写,靳予这样想着,眼皮突兀地跳了两下,从官网切回聊天界面,继续给朋友发消息:
【查他的家庭成员和具体经历,人尽皆知的就不必了。】
朋友再次秒回:
【他爸是宁杭市委副书记,据说参与竞选一把手有望,俩人履历一水儿的透明公开,怎么,查他妈?】
【好好说话,别骂人。】
按下发送键后,靳予稍一沉吟,垂眸补了两句话:
【查他同辈的兄弟姐妹。】
【不查母亲。】
与此同时,刚刚到家的白锐也收到了来自好友秒回的消息:
【靳予?两年前就查过的那个?平平无奇商业小天才啊。】
【从小家境优渥,被保护着养大的小公子眼界开阔,不稀罕用阴招赚钱,虽说不是白纸无暇,也比一般商人干净多了,因为有底气所以有底线,抱着玛丽苏剧本出生的人嘛。】
整段赞美看的白锐头疼万分,酒劲上来又有些晕,他将撑开的雨伞放在阳台晾好,顺手点燃一支烟,回道:
【这次私人一点,信息越全越好。】
【性取向上次就查过,喜欢男人,怎么,这次查情史?】
白锐一阵无语,默不作声地抽完大半支烟,单手打出两句话:
【查他从出生到现在所有深入交往过的人,用时久也没关系。】
【还有他的私人兴趣爱好。】
——如果你再不肯说,我恐怕就要从别人口中听到你的故事了。
胸中燃起的火焰沸腾再熄灭,将靳予心头那点纠结的愧疚与无根的希冀翻来覆去的折腾过几个来回,最终烧成一把患得患失的飞灰,飞灰在整片空茫中来回冲撞,又闹出一地难以收场的狼藉。
白夺沉默地站在门口那一小块见方的地毯上,几次张口想要解释,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就这样不上不下地卡了数十秒钟。
空气随着异样的安静缓缓凝固,靳予突然感到身心俱疲,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麻木过电似的漫过全身,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失望如潮水般上涨,眨眼间将他当头淹没。
这也太讽刺了,靳予心想,我究竟为什么会因为他的依赖沾沾自喜?
他又哪里依赖我了。
熟睡时拿我当抱枕吗。
开什么玩笑,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而那时候我们完全不熟。
所以说不定换做别人也是同样的待遇。
靳予此人,早年相信童话,少年见过废墟,成年后又在红尘中滚了一身洗不净的泥泞,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与清高,把自己活成了八面玲珑的人中龙凤,很难因为什么事失去风度。
此刻却只想拽着白夺去暴雨里打上一架,最好再来几段琼瑶式的精彩爱情辩论,用最幼稚最原始却最为有效的方式把问题通通说开。
总想着体面解决问题的成年人算什么,幼儿园里开心就笑、疼了就哭、心里有话就一股脑说出来的小朋友活的才最通透。
颓丧的念头和破罐破摔的念头在靳予脑海中热热闹闹的打了一架,两败俱伤后不甘不愿地双双退出战场,可他终归不能真的拉人出去决一死战,于是,片刻的失神过后,靳予又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了冷静。
这一次,多年涉世的经验告诉他:用一个人展现在外的亲和力去判断对方的真心没有任何意义。
对于像白夺这种恨不得把自己一切情绪伪装到滴水不漏的人而言,越不走心的事反而越容易驾驭,他游刃有余,因为这只是他戴起来最没负担的一张面具。
而这其实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你永远不会跟最亲近的人玩人情世故。
“我明白了。”
靳予的目光一寸一寸暗了下来,在玄关本就昏暗的灯下褪尽了神采,他无声地自嘲一笑,轻声说道:“大概是我把你惯坏了。”
“松手。”
语调清冷,音色寒凉。
掌心蓦的一空,千疮百孔的心脏在同一时刻惶惶坠下,白夺本能的向前追了两步,手臂僵硬地向前够去,可靳予走的太快,他连衣角都没抓到。
消失在眼前的背影挺拔又决然,像陡然出鞘的剑,轻而易举斩断了白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安全感,某根微不足道的心弦在这一瞬间悄无声息地失了弹性,连个响动都没来得及发出。
他这是……走了么。
他走了。
这并不是件多难确认的事,白夺怔怔地盯着靳予离开的方向愣了半晌,忽然很想抽自己一耳光,于是他机械地扬起手,毫无疼惜之意地甩下一巴掌。
——白夺,你对不起的,从头到尾只有你自己。
脑内突兀地弹出这样一句话,白夺落掌的动作戛然而止,发颤的右手硬生生顿在了半空,使得此刻的他看上去像是在进行某项宣誓。
屋内传来不轻不重的关门声,转身离去的靳予对白夺的挣扎一无所知,用一道上了锁的浴室门将一切可能性隔绝的彻彻底底。
偌大的房间暖意十足,白夺却觉得周遭流淌着的空气凉的像刀。
否则怎么连单纯的呼吸都能让他痛不欲生。
不知过了多久,白夺终于安静地垂下眼帘,了无生气地勾了勾嘴角,给了孤零零立在原地的自己一个苦涩的微笑。
你看,自作自受了不是。
夜色渐浓,雨声渐强,天气预报明天是个大晴天。
可夜还很长,雨势未减,今天的晚上没月亮。
白夺慢慢俯身,拾起雨伞细心收好,伞身水迹未干,不小心蹭脏了他的裤脚,他轻手轻脚的走进卧室,躬身摆正了靳予的鞋子,将随意丢在床边的衣服一件件叠好。
花洒开到最大的声音自浴室传来,白夺不知所措地在床边坐了一会,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外套需要挂起来,只好又抱着靳予的风衣走向衣架,在整理时意外摸到了装在风衣口袋中的两粒奶糖。
浴室内,靳予被汹涌的水流冲的几乎睁不开眼,他听到手机收到消息的提示音,在心中估算着白锐知道白夺圈内爱好的可能性,将最坏的打算来来回回模拟了无数遍,试图找出一个让白夺所受伤害最小的应对方法。
酒精带来的焦灼被微凉的水汽带走些许,靳予稍微找回些许理智,一边冲掉身上的泡沫一边在心里将自己从头到尾骂了一通,满脑子都是转身时白夺落寞无助又惊慌失措的绝望模样,他草草关了花洒,换上睡衣后拿起手机,平复着情绪点开消息。
情深难负,万念无声。
门锁解开的声音惊的白夺心头一跳,本就未曾平复的思绪再次不争气地乱做一团,他犹疑着回身,试探着望向浴室的方向。
在对上靳予毫无温度的目光时愣的彻彻底底。
靳予眸色深深,目光陌生又森然,声音冷的能结数九寒霜:
“请问,你现在这个名字用了多久?”
“六年还是七年?”额前的碎发还在滴水,被靳予随意拢向脑后,他轻轻扬了扬下巴,嗤笑一声说道,“反正不是二十五年。”
无形无状的火药味在二人之间疯狂蔓延,白夺精致的脸上血色尽失,鲜活情绪几乎在一刹那褪的干干净净,他默了片刻,平静地说道:“你查我。”
靳予坦然一点头:“是。”
两道冰冷的目光不躲不闪,以两相对峙的势态彼此碰撞,靳予眼下压着盛怒,面无表情道:
“你依旧可以选择沉默,反正不说有不说的解决办法,没关系,我爱你,我认栽。”
“我说。”
白夺侧头笑了,笑容落拓又漂亮,卧了满眼破碎的绝望。
“没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很快就能说完。”
“现在这名字是我成年后改的,以前叫白铎,金字旁的铎。”
小白家人做什么的前文有一笔带过,指路29章后半部分被符号隔开的地方。
上联:靳予查白锐眼皮狂跳
下联:白锐查靳予头疼万分
横批:闹心玩意
看这语气,我有理由怀疑靳予和白锐找的同一个朋友(开玩笑的)
靳予也有消极念头,但在洗澡前的那个当下,他没有放任自己顺着这些念头想下去,哪怕他心情差到了极点,哪怕他现在正是酒后。
“白夺,你对不起的,从头到尾只有你自己。”这句话是靳予说的,出自第17章。
“你查我。”“是。”这段对话出自第5章。
白铎和白夺的读音一样。
铎在名字中意思是预示着能被警醒,而后方能成大器——来自百度百科。
也就是说,小白原本的名字是寄托了父母殷切期待的。
—————————补充说明—————————
既然选了情深难负那句话放在开头,就证明这句话中包含的意思才是本章主旨,所以大家不要被最后吓到,不过是俩人都有点疯而已,说开就好了。
靳予是真的盛怒,一无所知的不确定感太消磨人,他又从别人口中听到小白的原名,情绪叠加混着酒劲实在冷静不下来。
小白的冷硬却并不是因为生气靳予查他。在靳予问出名字的问题时,他就意识到事情瞒不下去了,而那些被靳予自己查出来的真相只会让靳予更加失望,所以小白现在心如死灰,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收获原谅,瞬间被自暴自弃的绝望冲的理智尽失,体现在具体反应上就是像最后这样竖起一身尖锐的刺。
毕竟当一个人认为自己不再有资格拥有偏宠的时候,是不会嘤嘤嘤也不会求抱抱的。
下章会讲小白隐瞒的事,确实算不上惊天动地,不过是个令人深感无可奈何的悲剧。
【“我似乎可以是你的全部,唯独不是爱人。”】
“好久不见,哥哥。”
靳予对这声“哥哥”毫不意外。
因为这男人和白夺简直像是从同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
同样冷冷清清的肤色,同样浓密纤长却不甚卷翘的...
同样冷冷清清的肤色,同样浓密纤长却不甚卷翘的睫毛,同样极具东方美感的凤眼,五官精致端正,线条干净利落,一眼望去,十成十的赏心悦目。
若是在此基础上细细打量,便能发现他的眼皮比白夺的还要薄,弧度正好的褶皱将眼尾勾勒出更加深邃的轮廓,目光沉静却不失凌厉,自始至终盛着半盏笑意,戒备与探究通通被压在更深的眼底,一闪而过,很难捕捉。
——是个天生自带攻击性,却又能巧妙将其掩盖的人。
靳予商场沉浮多年,敏锐又通透,自然能感受出这戒备与探究都是针对自己的。
哪怕对方的目光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多久。
白夺公事公办地打完招呼,下意识避开了男人的目光,站姿僵硬无比,像是突遇天敌却来不及逃跑的食草动物,被利爪抵住咽喉后硬生生钉在了原地。
他的脑中一片轰鸣,比雨声还要急促心跳充斥耳膜,似是在提醒他尽快做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正在他拼命组织语言准备介绍双方时,身边的靳予突然默不作声地迈出半步,不动声色地挡在了他的身前,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掰开了他紧握着的拳头。
许是这一举动所包含的回护意味过于明显,男人饶有兴致地看了靳予一眼,浅笑着再次开口:
“介绍一下?这位是……”
白夺张了张嘴,一句话却被近乎本能的犹疑所阻,就这样不上不下地卡在了喉咙深处。
空气短暂地安静了两秒。
“你好,靳予。”
靳予微微颔首,礼貌地向男人伸出手,在男人回握的同时淡淡一笑:
“是白夺的朋友。”
——朋友。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像是两把尖刀,陡一出鞘便将白夺的心脏捅了个对穿,原本飘忽的理智陡然回笼,看向男人的目光顷刻多了警告。
对方有所感知,颇为无辜地眨了下眼,笑道:
“你好,白锐。”
靳予点点头,率先客气地抽回了手。
白锐依旧笑的得体,既不在意靳予的敌意,也不在意弟弟的紧张,随口与白夺唠起了家常:
“什么时候回来的?什么时候走?”
他的语速有些快,虽然语调已经被控制在了比较平稳的状态,也还是能听出其中的强打精神,故作镇定的模样像只小小的刺猬。
靳予暗自叹了口气。
白锐也无声地叹了口气,再开口时语气却多了些玩味的无奈:“好端端的家人怎么被你说的像敌人。”
而后转向靳予,抱歉道:“见笑了。”
“白锐。”
白夺声音骤冷,眸色沉沉:“我们要回去了。”
“好啊,”白锐仍旧一副蛮不在乎的懒散模样,“明天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白夺没应声,沉默地撑开雨伞,和靳予并肩走入雨中。
身后的声音再次响起,听上去有些漫不经心,又似乎发自内心:
“开车注意安全。”
车轮碾碎霓虹,卷起道道水花。
一路无话。
车停稳时,靳予坐在副驾驶,眉心疏淡,双目紧闭,薄唇轻抿,安静的像是睡着了。
白夺眉眼低垂,满口咸腥的铁锈味道,疼的几乎失去知觉——咬住嘴里一块软(ruan)肉狠狠的碾,是他开车时唯一能够想到的集中注意力的方法。
这方法快速且有效,最重要的是,白夺对此十分熟悉。
同靳予确立关系之前,他曾无数次用这种方式要求自己冷静或是清醒:伤在口中,血沫会被尽数咽下,因此只要面上足够不动声色,便永远不会被人看破。
狠厉又软弱。
身旁的人依旧维持着闭目浅眠的状态,白夺自嘲地勾了勾麻木的嘴角,将脸深深埋进掌心,心想这事要是被靳予发现了,等待自己的不知是拥抱还是冷笑。
毕竟,在靳予无懈可击的强者观念中,通过自我伤害的方式控制情绪是相当无能的表现,并不值得拥有太多疼惜,明知故犯更是错上加错,后果活该自己承担。
更何况,二人相处两年以来,除了吃安眠药,白夺唯一被特地拎出来严肃管教过的事情就是自我伤害。
刚同靳予确认关系时,白夺只会在实践时注意不去咬嘴唇,平日出现情绪波动还是照咬不误,从未觉得有何不妥,直到某天被靳予意外发现,生生抽断了一根藤条。
那时两人的关系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白夺还是个不会求饶不敢讨宠的新手,靳予也还是那个惩戒过后不准上药的严主,整场管ii教简单而纯粹,不会勾起任何不该有的情绪。
鉴于那顿藤条过于刻骨铭心,直到现在,白夺都无比清晰地记得责罚结束后靳予说的第一句话。
“改了,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他也无比清晰的记得,那之后的很多个晚上,轻手轻脚过来探望、临走前总会替他掖好被角的靳予。
一滴眼泪毫无征兆地落入指缝,左边胸口疼的让白夺忍不住想要蜷缩,他拼命咽下口中残存的腥气,耳边回荡着靳予不带任何情绪的那句“朋友”,在灭顶的惊慌与委屈情绪中逐渐溃不成军:
靳予,我究竟该怎样做,才能配得上、对得起、担得住你这样的好。
是不是因为你做的太好、太周到、太完美,才会因为我不到两秒的犹豫就心灰意冷。
我保证,我真的没有想过对谁隐瞒我们的关系。
可我连自己亲口答应过的事情都做不到,我又用疼痛和伤口缓解焦虑了。
这是不是说明,我的保证和承诺一文不值,我的所谓真心也很可笑。
那么我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呢。
没有了。
…………
我不够聪明,不够坦诚,不够勇敢,不够坚定,不够周到。
我到底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东西。
好像真的没有。
你看,我又在自轻自贱了,这也是你几次三番强调过的底线。
连这么简单的要求我都做不到。
我也很想成为你的骄傲。
可我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没有。
消极的念头像是串联电路上连成一排的灯泡,一灭俱灭,白夺置身其中,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不断下坠,而他毫无还手之力,不知等在深渊的尽头是刀山火海,还是万籁俱寂。
车钥匙突然被谁拔掉,接着车门开了又关,靳予从外面绕至驾驶位,面无表情地拉开了白夺身侧的车门。
“如果我不起来,你是不是能在这里守到天亮?”
白夺猛的抬头,瞳孔散乱一片,眼周红的触目惊心,未干的眼泪聚在睫毛末端凝结成滴,随着他的动作失魂落魄地摔了下来。
靳予愣了愣,呼吸狠狠一窒,旋即难过的笑出声:
“我人就在这里,你有什么事非要自己生扛不可?”
积压一整天的情绪在看到白夺这幅模样的瞬间尽数爆发,所有心疼的、自责的、不解的、无能为力与力不从心的焦灼通通撞在一起,来势汹汹地掀翻了靳予所剩无几的理智,他自嘲地笑着起身,几次深呼吸后才又勉强找回了声音。
“下车。”
门锁合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靳予攥着白夺的衣领将人拽至咫尺,沙着嗓子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白夺的后背紧紧靠在门上,被扶手硌的生疼,雨伞“啪”地掉落在地,在地毯上晕开一小圈带有泥泞的水渍。
“我以为你睡了,所以才……”
“我是睡是醒对你而言有什么区别?”
靳予不由分说打断了白夺的话音,眼底风暴席卷,眉宇间挂着的全是失落:
“白夺,我经常在想自己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
“是无悲无喜的摆件,或者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再或者就是个贩卖技术的主动,总之不是男朋友,不然为什么你要自己吞下一切情绪?”
“我不配与你同甘共苦吗?”
“你难过了不愿告诉我,委屈了不能告诉我,害怕了不敢告诉我,坐在和我相距几厘米的驾驶座上哭的悄无声息,站在与我并肩的位置却不知道该如何向亲人介绍我。”
这段质问字字沉重,白夺双手拢住靳予的手腕,红着眼睛拼命摇头,徒劳地重复说着“不是这样的”,哭也哭不出来,心上被捅穿的伤口还没愈合,又被倒灌而入的眼泪蛰的刺痛无比。
毫无疑问,温柔体贴、冷静强大的靳予是个相当完美的爱人。
可他既不是神仙,也不是机器人,因此既无法做到无懈可击,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相反,这一切优点都需要强大的共情力和敏锐的洞察力作为基础,于是比常人更加细心的他,在遇到问题时往往更加痛苦。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懂事的孩子没人理”,旁观者们只会夸赞懂事的孩子有多省心,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没有糖吃的滋味有多委屈。
这一现象放在靳予身上也是同理,旁观者只会感慨得此爱人实乃人生幸事,至于期待不断落空的失落与疲惫究竟有多磨人,只有靳予心里清楚。
倘若没有刚才的那一幕,他或许还能尝试用一贯的温和方式解决问题,白夺无声沉默的隐忍模样却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从理智上讲,靳予明白不该苛责正处于深度自责与内疚的爱人,奈何夹杂着浓烈心疼的怒火愈烧愈烈,将扑灭心火的可能性一并燃成了一把飞灰。
“白夺。”靳予慢慢松开手,颓然垂了眼眸,轻声说道:
近乎温柔的话语当头砸下,冰锥一样直直刺入白夺心底最不设防的一隅,整个胸腔登时硝烟弥漫,警报震声。
而他茫然无措,四面楚歌。
靳予向前迈一步的本意既不是挑衅也不是刷存在感,只是看小白握拳握的太久,又沉默了太久,想要安慰并且提醒他一下。
白夺也不是真的不想承认关系,至于为什么会犹豫,这里用我自己举个例子:
因为我的朋友圈和家庭环境都算开明,所以我是一个能够和三次元好友坦然承认并且不羞于提及字母爱好的人。如果某个本身并不知道我爱好的朋友偶然发现了我的马甲后过来问我,我会毫不犹豫地说一句“对啊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喜欢这个。”
但如果哪天我妈突然问我,我的首要本能反应一定是微微一愣。
这是由于“亲人”这一关系本身的特殊性决定的,我犹豫和我组织好语言后同我妈坦然承认这二者并不冲突,小白也是同理。
犹豫是本能,遮掩却不是本意。
其实上一章无论在外人面前还是在朋友面前,小白都能大方痛快地承认同靳予的关系。
可惜了,这两次承认靳予都不知道。
白夺之所以会对白锐直呼其名,是因为他那句“见笑了”很明显是故意在靳予面前划清界限的意思。
类似于:让你这个外人看到我们兄弟间的不愉快实在不好意思。
小白:不许欺负他。
感情的事情没对错,吵架不是好方法,某些时候却也能让双方意识到问题所在。
小白那段内心独白我写的时候被刀的死去活来,现在改了太多遍……已经有点麻了……如果感觉不好以后我再改改。
括号和字母都是防瓶的。
上一条几分钟就没了,我还能拥有小心心嘛qwq
【“好久不见。”】
清晨,宁杭。
空气很凉,微风吹透薄薄的雾,轻盈地穿过树枝间隙,掀起过路人的风衣衣摆。
白夺半眯着眼,默不作声地顺着半长的队伍向前挪了两步。
几年过去,这家小面馆的生意还是一...
几年过去,这家小面馆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地火爆。
肤色健康、面如刀刻的中年男人沉默而有节奏地抻着面,神情专注,手法娴熟,圆圆胖胖的面团在他手中不断拉伸变形,很快化为均匀细长的面,接着,男人手腕一扬,成股细丝便画着优美的弧线落入身旁一口沸腾的大锅内,就在这个档口,一个新的、与之前几乎无二的面团已经出现在男人手中。
距离男人几步远的位置,一名打扮利落的中年女人正熟练捞面、浇汤、加料,时不时抽空招呼着顾客,热情爽朗,看见白夺时眼前一亮:
“呦,小白可好久没来过了!快找地方坐,好了我给你端过去!还是清汤牛肉面?”
白夺乖乖叫了声“阿姨”,应道:“人多,我自己端就行,您忙着。”
“看看,我就说这么些年最懂事的孩子就是小白。”
女人一边说,一边动作利落地配好一碗面,升腾的白色热气袅袅而上,蒸的白夺眼前一片雾蒙蒙的,他揉了揉眼看向店内,温声说道:
“阿姨,两碗。”
不远处,一身休闲装的靳予撑着脑袋坐在桌边,正十分幼稚地用勺子玩小罐子里的辣椒油。
“两碗!我们小白终于带女朋友来啦?!”
女人毫不掩饰惊喜的大嗓门极具穿透力,当即惹来不少侧目,男人被她突然拔高的音量吓得一哆嗦,手中的面乱七八糟断了好几根。
白夺面上一红,旋即笑了:“男朋友。”
没有拔高也没有刻意压低的音量很快再次吸引了周遭几人好奇的目光。
“男……好!也好,都好!”
片刻怔愣过后,女人飞快整理好状态,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两碗面分别加了一大勺肉。
“这两碗算阿姨请你们的,小心烫。”
“老板两人没有孩子,人很好,学校的学生都爱去他们家吃,免费加量,对高中的男生来说很划算,我逃晚自习出去玩,每次回来都会跑到店里加餐,结果闹的阿姨后来特别担心我考不上大学,语重心长的教育了我好一通。”
面馆建在白夺高中校园门口,由于学校不让随意进出,两人吃完早餐便只好顺着马路随意地走,白夺讲故事一样轻描淡写顺着面馆回忆了几句高中生活,于是靳予认为今天自己的身份将是个幸福的倾听者。
至少在无需应酬的上午,他可以和白夺一起走走他走过的路。
这样想着,靳予本就不错的心情愈发飞扬,连带看身边寻常的一切都亮丽了起来。
“后来呢?”靳予随口问道,“还逃晚自习吗?”
“不逃了。”白夺无奈笑着叹了口气,十分自然地把手伸进靳予口袋里取暖。
“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不在了,从来没被阿姨这等年纪的女性长辈说教过,见她红了眼眶一下慌的要命,感觉自己犯了天大的错,大半个学期都没敢去吃面。”
仿佛被什么沉重的东西撞了一下,靳予陡然失笑,心脏深处蓦的一酸,无声地握紧了白夺冰凉的手。
这一瞬间,靳予突然意识到“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这句话比他所以为的还要深刻,所谓“感同身受”不过空谈而已,自己也做不到时时刻刻“换位思考”。
至少在发问时,他完全没有想过这样一位女性角色的关怀对正处于青春期的白夺而言意味着什么。
也是这一瞬间,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情绪悄然蔓延,带着焦虑和茫然一起,突兀又蛮横地打乱了靳予才刚建立起来的好心情。
这样不行,靳予心想,倘若再这样一无所知地过下去,我恐怕真的要把恋爱谈成扫雷模式。
白夺向来沉默内敛,隐瞒的心事多的数都数不清,以至于直到现在,靳予都不知道怎样才能准确避开他的伤疤,明明他已经尽可能的细心到了极致,却依然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一脚踩入雷区:
比如问起白夺打耳洞的原因却把人吓的六神无主;
比如错将打架当成普通意外,任由白夺强忍着委屈独自承受了家属们所有不讲道理的怒火;
再比如刚刚无心的一句追问,显然又令白夺回想起了当年的彷徨无措。
靳予胡乱走着神,眸色不由自主地黯了黯,对这个小心翼翼、束手束脚的自己感到格外陌生。
白夺还在说着什么,语调平淡却绝不敷衍,与靳予十指相扣的手也不甚安分,微凉的指尖时不时绕着他的指节打个转,靳予被口袋里顽皮的小动作闹的很痒,只得将脑海中一团乱麻的思绪暂时放下,重新做回忠实的倾听者。
宁杭和北阳距离不远,气候建筑乃至风俗都没什么不同,靳予近年来多次驻足于此,从未觉得有什么特别,直到身边多了白夺,才终于拾起耐心再次凝望这座城市。
从白夺口中,靳予听到了一个更具烟火气的宁杭——
某条路的尽头曾经是个书店,老板副业帮人刻章,各个年级主任和校医务室的专用章在店里应有尽有,胆子大的学生总来这里偷偷伪造请假条,学校知道以后无奈定下了假条除了盖章还要有亲笔签名的新规,于是老板又开办了代人签名的业务。
某个广场晚上总有流浪歌手抱着吉他,架好话筒一唱就是半个晚上,有个夏夜,一只瘸了腿的流浪猫误打误撞冲进了他用来装钱的琴包,从此这位歌手身边便多了条无忧无虑的小生命。
某条街繁华又热闹,有着全市最豪华的KTV和酒吧,多年发展下来就变成了所谓打卡圣地,网红扎堆拍照,却少有人知道凌晨的街头有多少无家可归的人连一杯酒都舍不得买,转身躲进毫不起眼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一坐就是一整晚。
一路听下来,靳予不得不承认,冰冷的水泥森林随着白夺的叙述变得鲜活而富有生机,那些藏在街头巷尾的小故事时而逗人发笑,时而引人深思,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帮助他完成从“置身事外”到“置身其中”的转变,似乎他不再是个异乡人,而是一名即将融入其中的挚友亲眷。
而在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靳予越是听的专注,心底某个令人沮丧的念头就叫嚣的越是猖狂:
少的那点东西,可以简单概括为“白夺在这个城市生活过的痕迹”。
靳予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白夺低头埋单的清瘦背影上迟迟没有挪开。
“走吧,送你去茶楼,我去见个朋友。”
白夺结过账回到靳予身边,在他面前轻轻打了个响指:“晚上给我发个定位,接你。”
“好。”靳予应声,起身时顺手给白夺喂了块糖,语气轻松地自我调侃:
“我已经是个移动的糖果贩卖机了。”
天色有些阴沉,厚重的乌云在天边难舍难分地挤做一团,谁都不愿率先飘走似的。
下午四点,正是射击俱乐部人多的时候,白夺戴着耳机进门,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漫不经心用眼神在场内搜索了一圈,没花什么力气便瞧见了所要找的人。
——闻人北,自由摄影师,白夺的高中同学兼大学合租室友,平生三大爱好:拍照探险看美|女,人帅话又多,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大学最傲人的事迹就是毕业时给全系的姑娘各送了一套涵盖其大学四年的精装写|真,毕业即传说,从此名噪母校。
至于为什么他能同时和一众姑娘打成一片,除了生性开朗讨喜这一先天优势以外,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客观原因:
闻人北——性别男,爱好男。
起初,白夺还能强打精神盯着靶子看上两眼,后来发现这等遥远的距离也只够勉强看看电子屏,索性直接低头点开了游戏。
结果才刚开局,面前的光就被某位刚刚下场的朋友遮的严严实实。
闻人北端端正正站在白夺面前,笑的见牙不见眼:
“宝贝!三年不见,想我没有!”
白夺迅速抬头真诚一笑,接着便十分有人道主义精神地将注意力转回了游戏界面,在一片刀光剑影中耐心纠正:
“闻人,以后不要再叫我宝贝了。”
“这个称呼现在属于我男朋友。”
时针走过九点,已经持续下了近四个小时暴雨依旧没有要停的迹象。
白夺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只拿一把很大的雨伞下车,理由倒也也没什么特别,不过是因为他很想和靳予共伞。
饭店门前灯火璀璨,被雨水冲刷成大片跳动着的模糊光斑。
不远处,一行人正说笑着向门口走来,被簇拥在正中、衣着挺括的男人看上去最为年轻,这人身高腿长,五官精雕细琢一般,有一双相当凌厉夺目的漂亮眉眼,全身上下寻不见丝毫酒后疲态,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
靳予正和朋友进行着最后的寒暄,听到动静只随意地向门口瞟了一眼便淡淡收回了目光,却见白夺以一种极其僵硬的姿|势顿住了脚步,握着伞柄的手因过分用|力而失了血色。
“小夺?”靳予草草与朋友道了别,拉着白夺的手腕将人带到屋檐下,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再次望向门口。
正对上一双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深邃眼眸。
在看清那人的模样后,靳予眉心猛的一跳。
随着几辆车依次鸣笛打灯离去,饭店门口便只剩下靳予、白夺和那位年轻男人,雨幕倾泻而下,挟着冰冷刺骨的寒风,砸在地面溅起深深浅浅的水坑。
“好久不见。”
终于,男人轻松一笑,率先打破沉默:
“既然碰到了,总该象征性打个招呼?”
白夺面色苍白,纯黑眼底逐渐泛起清冷难辨的光,像一副精致而冷漠的画。
格外漫长的几秒过后,他淡淡点了点头,与男人四目相对。
北阳和宁杭是架空地名,可以理解为省会和直辖市,南方还是北方同样模糊处理,大家觉得在哪里就在哪里,反正北方冬天也会下雨。
那个……还在上学的宝贝一定不要学小白逃晚自习啊,那是不对的,要好好学习!!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这句话出自鲁迅,大家应该都知道但还是提一下。
接下来推剧情,大概会回归最开始剖析心里的写作模式,提前预个警。
希望大家不要因为某章没拍就不看了qwq
关于本章靳予的情绪可以用一句话概括:
爱的越深,想得越多。
闻人这章是出来打个酱油的哈,还有他这么多年不回家是因为在给大自然拍照w,小白是因为和他非常熟、关系非常好才会直接这么说的。
闻人:完了完了,我家可可爱爱水水灵灵的白菜被别人挖走了(撸袖子)
这样看来小白两年都不回家探望其实是不太合理的,一来他的职业没有这方面的限制,二来他绝对不是不孝顺的孩子,显然也不是和家里闹掰了才跑出来的。
所以他没理由丢父亲一个人在宁杭。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家里不止他一个孩子。
没有竹马,没有骨科,予夺不拆不逆。
久等了,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
鞠躬O(≧▽≦)O
感谢喜欢,祝食用愉快,开心快乐每一天
【“我知道还没打完,可我好想吻|你。”】
—————————找小爱心—————————
以下节选,节选原因就是这几句话可能是安全的。
白夺像一只流浪许久终于归家的小兽,躲在熟悉的领地内尽数收了利爪獠牙,安心蜕回了最初未施铠甲的模样。
温良无害,赤诚满怀。
谢谢你赐我酣痛淋漓,予我全情宠...
谢谢你赐我酣痛淋漓,予我全情宠爱。
PS:是可以直接点进去看的链接
正文前24章从主页第一个合集中自取。
一切互动回这里
别人家正经的正经小贝被主扛在肩上:脸|红|心|跳|乱|扑|腾。
白:你(脏|话)放我下来!!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大概是在这一瞬间的性别本能使然,因为哪怕小白自身的贝性再重,首先他是个男人。
侧面说明靳予的确是个开明家长。
毕竟如果小白被养到只会无条件服从或者迎合,那么这时候他的本能就该遵从“主贝关系”而非“自我天性”。
对大部分明事理的成年人而言,只要没有在情绪上来时被按头道歉,冷静过后大大方方承认错误应该都不成问题。
靳予还就吃这一套嘿!
所以换一种角度来看,两个人到底谁拿捏谁呢,说不清说不清(溜)
作为专用工具的教棍蛮细的,所以我其实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它要叫“棍”……
实践的时候小白绝对不会选戒尺,因为平时挨够了w。
下章宁杭,骇浪滔天大家自行想象哈,新章会晚几天,我真的被弄的无比疲惫。
赶在周末拍完了,因为有想在开学前把拍看完的宝贝,大家开学后要好好学习
发文过程相当艰辛,我可以收到回应吗。
官方版:感谢支持与鼓励,祝开心顺遂每一天
个人版:飞扑这只宁宁并且送上一个超大的么么哒!希望宁宁发文顺利看文愉快,走到哪里都是天选之|子!(*≧▽≦)
—————————写在最后—————————
上一章牺牲以后,我把文改到只剩一个点。
“.”
就是上面这个点,但是申请依然没通过。
怎么说呢,挺难过的,更多的是疲惫。
但我真的很喜欢这一章。
所以吞一次我发一次。
谢谢你们。
【“裤子脱了,我瞧瞧还能不能经得起欺负。”】
——————————请点心心——————————
以下节选,第一节和本章主题可以说毫无关系……
所以节选原因就是我还蛮喜欢这段矫情做作又不知所谓的描述来着(雾)
靳予像一块被利刃尖刀精心打磨过的美玉,带着一身天资过人的傲气和久经雕琢的从容,远观时完美而无暇,有着与生俱来的距离感,似乎只能供奉在高处供人欣赏景仰,稍有怠慢就是亵渎不敬。
而如今,白夺有幸得以凑...
而如今,白夺有幸得以凑近了将他捧在手心细细瞧过,这才能发觉其内里柔软又无邪,该有的天真一滴不少,亲切的恰到好处,既可以藏进枕头底下,也可以揣在怀里,平易近人又合群的很。
靳予:“私人空间的意思就是,除了我和我的人,没人能进来,也没人敢进来。”
“恃宠而骄,胆子不小。”
除了第一章和第二章开始的一点点,其实还没写过予夺正经实践。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主贝素养了!(握拳)
靳予没罚,主要是因为意识到了小白冲动打架的真实原因,而在另一方面,这场实践同样可以令他难忘。
靳予平时在公司很好说话,所以没事不会被称呼为“靳总”,怕有新来的宝贝看不懂所以提一下。
两天一夜没休息的靳予:谁还不会撒个娇了哼唧~
小白投入于实践时向来大方,也知道靳予根本不会计较打游戏这种事,找茬欺负他罢了w
文件板夹就是一块小木板,最上面有个夹子的东西,A4大小的在办公中正好,用作工具其实有点大了。
事实证明每次我想一发完的时候都写不完……下一章我尽量尽快安排(跪)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
七夕快乐,请大家吃糖糖O(≧▽≦)O
感谢喜欢与鼓励,祝嗑糖愉快,天天开心事事顺意,好运连连惊喜不断
【但在某个微不足道的瞬间,他也想吃块糖。】
—————————正文分割——————————
“这伤口的位置可真是万幸。”
处理伤口的医生四十来岁,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对着白夺脖子上的伤口啧啧感叹:
“再偏一点,或是再长一寸,你现在准保躺在隔壁急救。你看,脖子前面中间是气管,左右两边是大的静脉和动脉,靠近下巴还有淋巴管和淋巴结。”...
“再偏一点,或是再长一寸,你现在准保躺在隔壁急救。你看,脖子前面中间是气管,左右两边是大的静脉和动脉,靠近下巴还有淋巴管和淋巴结。”
医生连念叨带比划,授课一样科普了半天,发现面前这个即使挂彩也难掩隽秀的少年出奇安静,像个精致漂亮的小哑巴,当即无师自通地将火力转向等在一旁的靳予:
“随便哪里来一下都够他受的,他是你弟弟?看起来也不小了,这么冲动可不行,深更半夜还在外面打架,我给你讲,当哥哥的,该管的时候必须管,否则真出事了后悔都来不及。”
“一看你们就家境优渥,手上那块表没个七位数下不来吧?那就更应该踏踏实实为社会做贡献,钱都用做打架的赔偿款或者封口费多不值得,你说是不是?”
白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喉结上上下下滚了又滚,索性将哑巴扮演到底。
“哎,您教训的是。”
靳予这么多年在长辈面前装乖的经验不是白积累的,闻言立即痛快点头,真诚地笑出八颗小白牙,特意用戴表的那只手在白夺脑袋上揉了一把。
炫富炫的理直气壮。
医生今日灌鸡汤成就已达成,手法利落地处理完伤口:“行,注意防水,消炎药吃两天,有不适再过来。”
白夺如释重负,口齿清晰地道了声谢,起身向门口走去,突然被靳予十指相扣握住了手。
“谢谢姐姐,您辛苦了。”靳予牵起白夺的手,笑着在医生面前晃了晃。
“还有,他是我爱人。”
外科诊室与急诊手术室不在同一栋楼,白夺处理好伤口后,两人再次踏入夜色,凌晨时分,寒意愈发浓重,头顶半盏残月高悬,急诊区一片灯火通明,救护车呼啸着驶出大门。
放在兜里的手机震了两下,靳予伸手去摸,指尖触到烟盒尖锐的顶角,脱口而出问道:
“会抽烟吗。”
从酒吧到医院,白夺始终格外沉默,冷不丁听到这个问题,下意识顿住了脚步。
“会。”
半晌,白夺低低应了声,抬眼对上靳予的目光。
“咔嚓”一声轻响,打火机擦出微蓝火光,靳予骨节分明的手拢了火,先替白夺点了烟,而后轻轻掰过他的下巴,将自己口中的烟对了上去。
火光缠身的瞬间,两支烟共享了温度。
白夺低头抽烟,薄薄的低领毛衫贴在身上,能看到一截精巧的锁骨,左边颧骨上挂着被靳予按过两次的淤青,细看还能在周遭辨认出浅浅的擦伤,眉峰一道伤口有些深,以至于血迹风干后在眉毛上结了痂,而他眉眼低垂,表情安静又漠然,漫不经心地往烟雾里一站,有种轻描淡写的疏离感。
暗红的火光在指尖明明灭灭,掸落的烟灰打着旋儿轻飘飘地向下落,被时不时吹过的寒风卷起,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心有灵犀一般,二人都没说话。
靳予对烟兴趣不大,非必要应酬一般不碰,却也经历过不少场合,盯着白夺看了两眼,心底便自然而然有了判断。
——看这过肺的抽法,之前十有八九染过烟瘾。
年纪不大,心思挺深,故事不少。
这样想着,靳予突然有些低落,偏头呼出一口气,趁着烟未散尽无奈地笑了笑,暗暗嘲笑自己根本没有所表现出的那样大度,那些原以为可以不去在意的,此刻想来竟然每一件都在意的不得了。
比如白夺的家庭、经历和过往。
一直以来,靳予都在努力尝试用最无害的方式撬开白夺身上那层厚厚的壳,手脚并用以至于哪哪都磨出了茧子,好不容易换来一个小小的缝隙得以窥见其中一二,又发现其内里藏着许多柔软酸涩的不安,正等着他一处一处去安抚。除此之外,还有更多尘封在箱的秘密堆积在角落,这些箱子通通被白夺扣上了锁,而钥匙无迹可寻。
靳予当然可以去安抚,去包容,去等待。
他有这个耐心,也有这个能力;他愿意去付出,也能够不计得失;他爱的毫无保留,无私到近乎伟大。
但在某个微不足道的瞬间,他也想吃块糖。
有位外卖小哥匆匆路过,白夺按熄烟头的手忽地一顿,神色闪过一丝懊恼,没头没尾地丢下一句“等我两分钟”,一转身跑没了影。
留下满头问号的靳予表情空白地立在原地,烟烧到手指才慢半拍地思考起白夺这是跑哪去了。
大半夜的,他手机还有没有电?酒劲后知后觉席卷而来,靳予头昏脑涨地想:这两年他好像也没来过北阳的医院,跑丢了可怎么办。
所幸还没等靳予想出个所以然,就见白夺小步跑了回来,手里多了两个袋子。
“把粥喝了。”
白夺将其中一个袋子塞到靳予手里,说话还有些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胃疼了吗?”
想到今天靳予从酒桌上下来便直奔酒吧捞自己,折腾到现在都没能休息,也不知道晚上吃了什么、喝了多少,白夺愈发自责,说话声音听上去闷闷的,倒是比在酒吧时看上去更有闯了祸该有样子。
好像他今晚犯的最大的错误不是打架,而是忘记给靳予准备一碗热粥。
“你快喝……胃到底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不说我都忘了。”靳予说着,还是依言咬了吸管喝粥,目光瞟向另一个袋子,“烤红薯?”
白夺点头,将烤红薯一分为二,袅袅热气混着甜糯的香味化入风中,无端暖了周遭的空气,他小心翼翼吹了吹被烫的发红的指尖,对比挑出更大的一半,试探性捧到了靳予嘴边。
“啊——”
我这么大一个人,凌晨在人家医院门口被个比自己小的孩子喂东西吃,像什么话?
靳予一边想,一边顺从地咬下一口,被刚掰开的红薯烫的眼泪汪汪。
“甜不甜?”
白夺追着偏过头抹眼泪的靳予真诚发问,跃跃欲试的模样让靳予觉得不逗逗他实在太亏。
“嗯,特别甜,你快趁热吃。”
小混混的病房外,愤怒的家属压低嗓音指着白夺骂个不停,言辞不堪入耳,说到激动处几乎想要动手。
在距离白夺不远处,靳予面无表情安静站着,将冰冷的墙壁倚的温热,陪他听了一个多小时毫无理智又毫无逻辑的莫名指责,直听的身心俱疲,觉得是非曲直对错这些本就抽象的东西与人情世故两相揉杂,简直无解的令人抓狂。
然而他也只是默默站在白夺背后,没有上前掰扯对错,没有将他护在身后,也没有再对那些愤怒的家属使用任何带有威胁意味的手段。
自己捅的篓子自己补,既然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那么该认的错还是要认,一码归一码,把人打进医院的确不应该。
白夺显然也没觉得自己打架的初衷有什么问题,公事公办地就下手程度道了歉,礼貌而有条理的在一众愤怒家属中选了个相对冷静的谈妥了赔偿,竟然还抽空意有所指地开了几句不易觉察的嘲讽。
有几分不卑不亢的味道,不过说实话,态度也着实嚣张。
靳予半是欣慰半是无奈,看着少年轮廓颇佳的背影不知不觉出了神。
“仙女,睡不好?”
“靳予,有两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声,你现在方便吗?”
靳予简单评估了一下白夺那边的情况,抬脚走向走廊另一端:
“嗯,你说。”
“首先……昨晚,昨晚的情况其实没到太严重的地步,小白坐的位置离安全通道特别近,所以我刚呼救他就赶来了,那时候我正蹲在消防栓旁边缩成一团抱着自己,为的是尽量让他们无处下手。”
“但是那时我既没有受到实质伤害,也没有被占到实质性的便宜,这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然而小白的反应却异常激烈……毫不夸张地说,和见了仇人没什么分别。”
“像是失去理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彼时,向怀瑜还在一边哭喊着呼救一边尽可能全面有效地护住自己,场面一片混乱,剧烈挣扎中,她突然感觉眼前一亮,堵在面前的人瞬间便没了踪影,而后就见白夺面青如铁,已经毫不留手地打红了眼。
酒吧工作这么些年,向怀瑜亲眼目睹过诸如此类的场景多的数不胜数,自认为勉强称得上“见过世面”,却还是被白夺复仇一样下死手的打法当场吓没了声音。
白夺赤手空拳,在保安闻声赶来的几分钟空档把人打的当场昏厥。
察觉到靳予的沉默,向怀瑜略一沉吟,斟酌着继续说道:
电光石火间,一个令人心惊的念头出现在靳予脑海。
——昨天是我妈妈的祭日。
——自|杀。
“嗯,我会留意的,还有什么?”
靳予站在走廊尽头,胸口又堵又疼,目光牢牢沾在白夺身上,怎么都挪不开——白夺与混混家属面对面站着,孤绝对峙的姿态使得他清瘦的身形看起来有些单薄,而他自始至终站的笔直,挺拔的身影没有退后半步,唯有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透露出些许隐忍的不甘。
“另一件事,”向怀瑜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登记了打架双方的身份证信息,之前我不知道他名字具体是哪个字,原来是夺取的夺?”
靳予诧异:“是,有什么问题?”
“这个字本身没问题,但是和‘白’这个姓氏放在一起就不太合适了。”
向怀瑜认真解释:“因为生活中不常用,所以可能很多人并不知道‘白夺’也是个汉语词语,这个词寓意并不好,个人认为但凡家长多翻翻字典,都不能给儿子起这么个名,说句不好听的,这得多不盼着这孩子好啊。”
“当然,也可能是小白一出生,就有算命先生预见到他和名字带‘予’的人有缘分也说不定。”
“抱歉。”
“对不起。”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顿住,白夺诧异的望向靳予,不明白他道什么歉。
“没什么,就是心疼了。”
靳予飞快调整好状态,握住白夺的手,触到满掌心凌乱的凹痕,无声地叹了口气:
“不该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些人的怒火,看给自己掐的,疼不疼?”
白夺当场怔住,蓦的红透了眼眶。
“所以抱歉。”靳予轻轻揉着白夺通红一片的手心,低声说道。
“受委屈了。”
听到这句话前,白夺真的一点都没觉得委屈。
毫无疑问,以暴制暴并不可取,他也早就过了全凭热血义气办事不去考虑后果的年纪,没能控制住自己就是不对,更何况若是真的造成了难以挽回的伤害,有苦难言的还是自己和靳予。
因而在他看来,让需要宣泄的家属们骂两句其实没什么所谓,毕竟他们除了会生不会养以外没做错什么,哪怕回家后可能还有一顿狠揍等着,他也完全能够没有二话直接认下。
而现在,白夺原本固若金汤的内心城墙先是被“抱歉”两个字撞松了一半,接着又被“疼不疼”三个砸酥了另外一半,终于彻底败在“受委屈了”这四个大字手上。
坚强防线七零八落散了一地,安置于其中的情绪争先恐后向外涌出,险些一发不可收拾。
“好了,都过去了。”
靳予故作轻松地笑笑,好兄弟一样搭着白夺的肩膀将人向外推去:
“上班族要去搬砖,吃完早饭先送你回家,好好睡一觉,之后的事交给我。”
晨光熹微,残月与初阳双双悬于天幕,街边的早点摊内,服务员忙的热火朝天,晨练的人大步跑向公园,退休的老夫妇穿着暖融融的厚衣服,肩并肩走的不快不慢。
新的一天开始了。
热心的陌生人永远正义凛然w
小白很有礼貌了,明明之前一声没吭,处理完伤口也没省略该对医生说的那声谢谢。
靳予则是个为人玲珑不知脸红的,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姐姐什么的还是张口就来。
医院禁烟,俩人抽烟是在外面,靳予今天身上有烟是因为知道酒吧经理抽烟。
啊……那个……吃烤红薯的时候靳予的眼泪真的是被烫的,这里没有双关。
都给我笑!!!(?)
白夺:不付代价而公开掠夺。
词意随便哪里一搜就有了,然后提一下,词语本身的含义和小白的经历没有关系,这里只是单纯借怀瑜之口说出“这个词寓意不怎么样,不适合用作人名”的观点。
靳予本以为小白只是头脑发热犯了错,想着既然没什么大事就让他自己处理,听完向怀瑜说的才意识到他的失常很可能另有隐情,然而这个时候孩子委屈已经受的差不多了。(叹气)
男人对于负面情绪又惯于遮掩隐忍,这点俩人都一样,所以当下能做的交流也仅此而已。
倒也不是故意粉饰太平,只是这时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容易唐突。
下章走跳转,整场拍一发完,祝我好运。
正文前24章从第一个合集中自取。
感谢喜欢,祝食用愉快,天天开心事事顺意
【“他,来,偿,命。”】
酒吧二楼的私人会客室内,向怀瑜抱臂坐在中间的长沙发上,发丝凌乱,眼睛红肿,一声不吭。
在她旁边,身穿一件张扬花衬衫的酒吧经理翘脚坐着,胳膊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看似一副不着边际的散漫模样,实则恰好是个能够将向怀瑜妥帖护住又不过界的姿势。
单人沙发有两张,右...
单人沙发有两张,右边沙发上坐没坐相、吊着一张臭脸玩手机的正是被打之人的朋友,这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体格健硕,一头杂毛染的五颜六色,活像个斑斓的鸡毛掸子。
白夺在鸡毛掸子对面坐的笔直,神色冷淡,眉宇间凝着一层不易察觉的戾气,手边宽大的沙发扶手上搭着沾了酒渍的外套,隐约可以瞧见几块干掉的褐色血迹。
二人身后,两名身持电棍的保安负手而立。
靳予进屋时,看到的便是这幅人员分布极其对称的场景。
听见门响,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向门口望去,只见靳予面无表情疾步而入,一身自室外沾染的凉意混着淡淡的酒气,随着大敞的风衣衣摆散了一路,平白为他镀上一层“生人熟人通通勿近”的狠绝气场。
正欲起身迎接老主顾的经理见惯了能喝会玩、时常含笑的靳予,猛的撞见他这幅模样,登时感觉新鲜的很,眉梢轻扬,片刻后大大咧咧往后一靠,眯着眼睛饶有兴致地看起热闹。
靳予目不斜视、一言不发疾步而入,像一把锋利的宝剑,剑光森然,陡一出鞘便气势凛冽地劈开了屋内凝固已久的沉闷空气。
白夺前一秒刚听到动静,下一秒已经看到靳予在自己面前俯下身来,心蓦的一慌,有些不安地别过头,立即被不甚温柔地钳住了下巴,还没来得及抵抗,先被靳予凉的吓人的手冰的狠狠一颤。
本能快过一切,白夺未经任何思考,下意识抬手攥住了靳予的手腕。
温热掌心握入一片寒凉,又触到皮肤之下慌乱跳动着的脉搏。
“靳予。”
白夺被铺天盖地的凛然气场震撼到,只得低声轻唤,嗓子却因太久没开口哑的不像话,于是他默默吞下即将说出口的那句“我没事”,乖乖定住身形,有些心虚地闭上了眼,纤长睫毛直颤成两只振翅欲飞的蝶。
暖意自手腕逐渐传递,靳予暗暗舒了一口气,沉默却仔细检查白夺的伤势,眼神在触及颈侧一道近两寸长的血口时冷了冷,捏着白夺下巴的手却放缓了力道。
直到将能检查到的地方通通检查过一遍,靳予才终于开口说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
“胸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夺半睁开眼摇了摇头,心里七上八下热闹非凡,试探着对上靳予的目光,颧骨一处淤青却突然被用力一按,登时疼的一个激灵。
——手没那么凉了。
这是白夺脑海中冒出的首个念头。
在消防通道赤手空拳把人打到几近昏厥、吓得保安脸色发青的狼崽子在靳予面前乖的像只小白兔。
伤处沉闷的痛感不断扩散,没有任何要消下去的迹象,白夺自知闯了祸,又当着这么多人,实在不好意思躲,委委屈屈地攥紧了手指,拇指悄悄在靳予腕骨上打了个转。
小动作毛绒绒的,不知是讨饶还是讨宠。
靳予心下好笑,正准备把人放了先办正事,余光却瞥见沙发扶手上染了血的外套,刚消下几分的火气翻倍窜了起来,他尝试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还是没能压住火,索性二话不说再次用力按了下去。
下手可谓半点不客气。
新鲜的伤处被结结实实连按两次,白夺小半边脸都没了知觉,险些坠下生理性眼泪,硬是被他咬紧牙关逼了回去,鼻尖和眼眶齐齐红了一圈。
哪里还有半点打人时嚣张疏狂的气焰。
然而接下来,他只是微微垂了眼帘,不躲不闪不皱眉,既没有不服也没有不忿,安静又服帖,将“任君处置”四个大字明明白白挂在了脸上。
眉心却突然多了微凉的柔软触感。
靳予在白夺额前轻轻落下一吻,指尖抚过那块淤青,顺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起身时用力捏了捏他的后颈。
一系列动作依旧称不上有多温柔,却尽数传递出令人心安的信号。
“喂!你是他什么人?我朋友现在还在抢救!话我先放这了,如果他真有什么好歹,这事没完!”
和所有人一样,鸡毛掸子方才也被靳予突降的气势唬的噤了声,这会儿总算回过神来,一拍大腿一跃而起,起到一半就被保安按了回去。
靳予置若罔闻,继而转身认真询问向怀瑜:
“伤到没有?”
向怀瑜脸色依旧苍白,摇了摇头,开口声音倒也镇定:“多亏小白到的及时。”
“嗯,没事就好,我找了人送你回家,他马上到。”
说话间,靳予眼神依次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看过一圈后,干脆利落地脱掉风衣披在了向怀瑜身上:
“刚从酒桌下来,仙女别介意?”
肩上突然多了点重量,向怀瑜一怔,手臂还紧紧环着自己没松,许久才大大方方地笑了:
“不介意,谢谢你。”
看到这里,隐形人一样围观了大半天的经理终于懒洋洋开了口:
“靳总,医院那边的兄弟还在等,这边您看怎么处理,无论公了还是私了,限度范围内我全力配合。”
酒吧派人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不久前发来消息,对方断了四根肋骨,全部断在左边,万幸程度都在可控范围之内,因此暂无生命危险,现在正在手术。
这样一来,“限度范围内全力配合”的含义不言而喻。
——没出人命,事闹不大。
听到经理说话,鸡毛掸子再次骂骂咧咧地开了口,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这回没有再尝试从沙发上弹起,指着白夺冲靳予嚷嚷,有营养的没说几句,不堪入耳的话倒是连成串还不重样。
“这疯狗是你家养的?没打疫苗就麻烦好好拴在家里别随便往外放,出来乱跑多管闲事咬了人闹不闹心啊!”
“再者说,我们怎么那个小妹妹了?看着漂亮想认识一下有什么问题?!不懂规矩还横着走的人小爷我还真是头一回见!”
“安全通道为什么不安排保安心里没数?装什么正人君子上演英雄救美!”
“噢对,不好意思我忘了,狂犬病发作的时候控制不住,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怪可怜的。”
“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们,如果我兄弟能脱离生命危险,那么赔个钱就算了;但如果脱离不了,那么你来赔钱。”
鸡毛掸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靳予,食指却不偏不倚指向白夺眉心,一字一句阴沉道:
“他,来,偿,命。”
白夺嗤笑一声,在沙发正中坐的稳稳当当,没中这等挑衅的圈套,眼神几度明灭,很快重归清透明朗。
这期间经理听的不耐烦,几次欲做手势示意保安打断,通通被靳予提前制止了,靳予似笑非笑地听鸡毛掸子说完,不紧不慢摘了手表,客客气气给经理递了支烟:
“十一点半,外面该热闹了。”
靳予话里有话,经理了然,冲门口扬了扬下巴:“该干嘛干嘛去吧。”
保安会意,礼貌点头后迅速离开了房间。
鸡毛掸子看着保安关门,脸上高深莫测的冷笑刚挂上一半,突然被人拎着衣领从沙发上硬生生提了起来。
靳予随手松了衬衫领口与袖口,一记侧勾拳又准又狠,打在鸡毛掸子下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接着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人狠狠掼上了茶几正中,撞的桌上几只精致的茶杯稀里哗啦碎了满地。
这下鸡毛掸子差点断成两半,挣扎着爬起来就要还手,嘴里愈发不干不净,如愿以偿地又挨了无比狠厉的两拳,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再抬眼气势已然弱了大半,挥出的拳头也被靳予凌空截住,任凭他怎样用力都挣脱不开。
靳予眼底一片骇人的森冷,一手紧紧钳着鸡毛掸子的手腕,另一只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最后在他食指指根处轻轻敲了两下,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微妙弧度:
“是这根手指没错?”
鸡毛掸子这类小混混,平时咋咋呼呼虚张声势惯了,仗着自己是受害方,大爷一样在会客室等了半天,原以为来者会是个出钱和解、收拾烂摊子的,心里如意算盘打的暗爽,又看到靳予对白夺如此在意,甚至临时起意,想趁机多讹一笔。
反正在他看来,光脚不怕穿鞋的,这帮惯于息事宁人的体面人更是向来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捧着“吃亏是福”四个大字奉若圭臬,能用钱解决绝对不多事,简直一个比一个好拿捏。
万万没想到面前这个绅士一样风度卓绝的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下手重路子野,毫无征兆将“不服就干”的江湖法则甩了他满头满脸。
车翻的过于彻底,以至于鸡毛掸子听完靳予的问话后愣是没能反应过来,呆呆的傻了一分钟,忽地出了一身冷汗。
刚才他好像是用这根手指指着白夺骂出一篇八百字的小作文。
“不是……哥你听……”
话说一半,鸡毛掸子的声音便陡然凄厉地变了调。
面前不按常理出牌的一幕令人相当痛快,经理强压下鼓掌叫好的冲动吹了个口哨,向怀瑜惊的目瞪口呆。
白夺迟疑着起身,一时竟不知该拉架还是该上前搭把手。
靳予拍拍手,将小半块尖端染血的碎瓷片漫不经心地丢在地上,笑吟吟地在鸡毛掸子的衬衣口袋里塞了张卡。
“得罪了,密码六个零。”
鸡毛掸子已经快哭了,哆嗦着似是想要说些什么,靳予见状稍一颔首,又彬彬有礼地在他口袋里放了张名片:
“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建议看过数目再说话。”
鸡毛掸子一秒也不愿多待,揣着名片活像揣了条毒蛇,连滚带爬地逃出了会客室。
“见笑了。”
“到了?好,我们这就出去。”
炫酷的跑车大大咧咧停在酒吧正门口,吴笙自觉替向怀瑜拉开车门,弯腰做了个“请”的动作:
“美女你好,我叫吴笙,负责送你回家。”
之所以上来先自报家门,是因为他和向怀瑜属于“仅从靳予口中听过”的交情,彼此完全不熟,大晚上奉命送人回家,总要先让人放心。
“你好,向怀瑜,这么晚麻烦你了。”
向怀瑜笑着点头打过招呼,上车前犹豫地看了靳予一眼,表情有瞬间的欲言又止,很快被不动声色地掩盖下去。
今天闹的焦头烂额,还是晚点再说吧,向怀瑜心想。
“衣服送你,回家挂阳台上,到家来个信,好好休息,有事随时找我。”
靳予温声嘱咐向怀瑜,一并给吴笙递了个“多谢”的眼神,吴笙当即表示别客气,公司最近加班的口粮就拜托你了。
两声鸣笛过后,跑车以与其性能全然不符的速度缓缓汇入车流。
送走了向怀瑜,靳予又同经理寒暄几句,五分钟后,路边终于只剩下他和白夺二人。
街灯昏黄,将他们的影子拉的细长,夜里空气很凉,两个人一个身上挂了彩,另一个身上酒气未消,都没正经外套可穿,在瑟瑟寒风中对视半晌,无奈相视一笑。
靳予:“去趟医院。”
白夺:“好。”
超长碎碎念预警,不喜请跳过,鞠躬
别的主得知自家孩子在外面闯祸了:打孩子!
靳予:谁打我家孩子?!
怀瑜是酒吧老员工啦,靳予也算老主顾,所以经理认识他很正常。
毕竟靳予每次过来玩都能留下漂亮的消费单,经理想不认识都难。
向怀瑜一直紧紧抱着自己,是个相当不安且无助的表现,靳予看了一圈发现经理穿的是衬衫,保安穿的是制服,小白……害。
所以他才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姑娘披上啦。
靳予并没有对鸡毛掸子的食指怎么样,他主要是为了吓唬人嘿嘿嘿。
城市繁华地段有些年头的酒吧,无论老板还是经理都不是吃素的w。
不知道有多少人还记得番外《真心不违》里面顶了嘴却丝毫不担心靳予生气的小白。
这里小白也完全不担心靳予会不分青红皂白给他定罪,所以颧骨的淤青被按疼了才会撒娇。
是被靳予一路宠出来的底气和信任没错了。
碎碎念:
上一章看大家都觉得靳予要狠罚,不知道看过这章后是否会有新的看法。
相比传统意义上绝对正确的主,靳予可能会更加不拘一格一些,孩子打架了,他会先看受没受伤,再看为什么打,然后看所造成的后果严重与否,事情处理妥当之后才会坐下来深究其动手原因。
在进行到最后一步之前,靳予始终是个护内且不讲道理的人。
之前说过,靳予可以毫无保留把一个人宠的没边,对方如果没有安全感,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对方为什么这么不让人省心,而是去反思自己,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在被动不伤害自己、不触碰底线的情况下甚至接受自己被试探,而以上这些只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自己乐意。
他也一直把小白当爱人和朋友看待,去医院是看那个被小白打断四根肋骨的人,一码归一码,有错还是要认,不过那时靳予也会让小白自己处理。
简而言之一句话:他不会站在小白身前做城墙,但是会站在小白身后做后盾。
所以下一章应该前半部分是医院,后半部分是个拍的引子。
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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