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是没有天地的,神说要有光,于是有了白昼,神说要有暗,于是日夜开始交替,神说水来,于是大海开始倾泻,神说土来,于是高山寸寸垒起,我们仰望着众神,却因为阳光刺目落下眼泪。
用了点力想坐起来,身上疲软的酸痛,只能作罢,勉强翻了个身。
窗外已成夜色,想来是剧组的人把他送来的医院。王一博活动了一下手臂,左手还吊着水,一瓶药剂已经见底,滴管已经被关上。
“一博,你醒了?”
肖战刚找来换药的护士,见王一博微微侧着身,眼睛巴巴...
肖战刚找来换药的护士,见王一博微微侧着身,眼睛巴巴地看着门口。
他几步走到床边,扶着小朋友坐起来,在他身后多垫了个枕头让他靠的舒服点。
王一博有些懵懵的,顺从地任由肖战动作,肖战穿着米色的高领毛衣,黑色的阔腿休闲裤,头发没打理过软软地趴在头上,好像,没见过这样的肖战呢,不像活在镜头里的大明星,倒像就是邻居家温柔的哥哥。
“战哥。”声音哑的不行,一出声才发现喉咙干涩得紧,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肖战见了,回过身倒了杯水,保温壶设定的40度恒温,水流撞进玻璃杯,激出温暖的雾气。
王一博伸手想接过水杯,肖战却自然地将水杯递到了他的唇边,他愣了楞,傻傻的没做反应。
“慢慢喝,不能喝多了。”肖战环过王一博的肩膀,把人圈在怀里,慢慢地喂他喝水,末了小朋友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肖战笑着将水杯放回床头柜上,当真是只可爱的狗崽崽。
“你发烧了,得给你再换瓶药,输到明天早上看能不能退烧。”
王一博还是乖乖的,点点头,护士将针头拔出,带出几滴细小的血珠,少年瑟缩了一下,咬着下唇。皮肤在灯光下白的透明,青色的血管盘桓在皮肤下,病态的美感。
护士重新挂好药瓶,药液顺着细长的滴管往下流,针头泛着冷意,王一博又往后靠了一点,手背被擦上碘酒。
他有些紧张,眼前突然被一只手蒙住了。
温热的手心,他靠在肖战的肩头,鼻间是肖战身上清淡的绿茶香味。
“别怕。”
王一博能感觉到肖战喉结的颤动,男人的嗓音如同演奏大提琴的深邃。
好安心,他想。
肖战移开手掌的时候,护士已经离开了,病房的门关上,空气也安静,只剩下滴答滴答的漏液声。
王一博看着肖战,肖战的眼睛里是他的样子。
他们默契地没有说话。
月色真美,风也温柔。
不知道是谁教唆了谁,温热的唇碰在一起,肖战的手贴在王一博的后脑,用力让他靠近自己,唇齿交融,抵死缠绵。
王一博慢慢抱住肖战,青涩地探出舌尖回应,他忍不住睁开眼睛看肖战。
肖战的睫毛颤动,高挺的鼻梁与他相抵,他在认真地吻他,肖战在吻王一博。
王一博不可抑制地意乱情迷,眼眶酸楚得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肖战的唇轻轻与他分开,王一博红着脸喘气,红润的嘴唇泛着水光,眼睛也红红的,像只煮熟的虾子。
“崽崽。”还是肖战先开了口,他温柔地抚过王一博的脸庞,看穿了男孩眼里的期待。
“要不要和哥哥谈恋爱?”
王一博几乎立刻就掉了眼泪,他哆哆嗦嗦地凑上去,小心翼翼地吻肖战的唇角。
“要。”嗓音滚烫,泪也滚烫。
肖战笑了,捧着王一博的头和他接吻,他用指尖擦去小朋友的泪痕,“以后除了床上,不让你哭。”
原来恋爱是这样的感觉,王一博窝在肖战怀里,连空气都是甜的,头发丝儿都像裹了蜜。
肖战留在病房陪王一博,窄窄的单人床躺两个成年男人有些费劲,肖战把王一博抱在怀里,让他睡得舒服些,伸手去关顶灯。
“别,”王一博抓住他的手,“别关灯。”
小孩的眼神有些慌乱,肖战收回了手,安抚似的拍了拍王一博的背,“怕黑?”
怀里的小朋友点点头,他的头发软软的,蹭着肖战的下巴。
王一博犹豫了一会儿,又开口:“算了,关吧。”
肖战笑了笑,看着王一博亮亮的眼睛,“不怕了?”
“战哥陪着的话,就不害怕了。”王一博低低地笑着,专属于男孩的,赤裸又纯粹的爱意。
肖战没说话,轻轻吻了他的额头,手按下了开关。
世界暗下来的一刻,王一博还是下意识地抖了抖,太黑了,总让他觉得压抑又恐怖,然后就被抱的更紧了些。
他听到肖战的声音。
“睡吧崽崽,哥哥在呢。”
过了很久,王一博还会回想起那个夜晚,明明漆黑如同浓墨,他却看见了最璀璨的星光。
09
肖战吃过药很快又开始犯困,一觉直接拉到中午十一点半,又因为睡了太久浑身酸软,艰难的起床伸了个懒腰,正好听见有人敲门。
肖战随便披了一件针织的外套便去开了门,王一博手里拿着两个袋子,看了肖战一眼轻轻笑了下,“才起?”
“嗯……”肖战让身让王一博进屋,见人把袋子放在餐桌上,把里面的东西一盒一盒拿出来。
“我去食堂打包了点清淡的,吃点吧?”
肖战拖着身子走过来,显得有些没精神,肥大的针织外套袖口很长,遮住肖战半个拳头让他的手显得很小,笼在衣服里,整个人的气质和氛围变得十分慵懒。
王一博走过去,俯身隔着衣服拉起肖战的手腕,让人把手抬起来,很自然的帮人卷起袖口,又挑了挑眉让肖战换另...
王一博走过去,俯身隔着衣服拉起肖战的手腕,让人把手抬起来,很自然的帮人卷起袖口,又挑了挑眉让肖战换另一只手,十分娴熟和理所当然的样子。
肖战直愣愣的看着王一博低头时在他面前垂下来的发梢。
王一博想清楚了,觉得自己需要确认一些事情,他开始怀疑自己对肖战忍不住接近和潜意识的心疼里是不是对朋友不一样。倒不是怯懦,也不是不敢承认,但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男生有这样的感觉,他不得不慎重一些。
万一误把对友情的好感当成爱情,会闹笑话,也会很尴尬。
他确认自己心意的方式就是一次次在肖战身上试探,认证他想对肖战的照顾处于什么程度,而有些行为也确实是出发自潜意识。
而他反复确认,是否自己是再多看肖战一眼,就会沦陷,一点又多一点。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肖战骗他说,自己不喜欢男生。
可是前提不成立,肖战是先心动的人,所以王一博的一切试探对他来说都是一遍一遍沉迷和心跳坠落的撩拨。
两个人互不知动情,暗戳戳开始了一场幼稚又暧昧无比的拉锯战。
小狐狸和小狼都很狡猾,不知道谁会占上风。
王一博抬眼对上肖战的眼神,懵懵的,难道是因为感冒,让整个人的反应都变缓慢了吗。
“袖子太长了,过来吃饭。”
王一博挑了挑眉,转过身时偷偷松了一小口气,因为刚才对上肖战的眼神时他竟片刻间忘了呼吸。或许感冒不仅让肖战动作和反应迟缓,连他也受到影响了。
王一博确实都买的好清淡的菜,一点儿不见红油的,连个辣椒皮都没有。肖战吃了两口青菜便放下了筷子,说他没胃口。
“你这样的话,之后几天我得顿顿监督你吃饭了。”王一博说话时低着眉,目光落在筷子上,他夹了块清蒸的鱼肉放在肖战的碗里,“再吃点。”
肖战看了眼碗里的鱼肉,又看了眼王一博,“你不训练啊?”
“训啊,中午总要吃饭的啊。”王一博抬眼笑了笑,低头往自己嘴里刨了几口米饭,吃的挺香。
总是找到借口能天天和人待在一起,就算是那么清淡的午餐他也非常有食欲,毕竟他也不挑食,不像小狐狸那样挑剔。
他想着,是不是自己第四步获得大成功了,王一博不仅照顾他一晚上,还想多照顾他几天。
原来装可怜那么有用?
他微微撅起嘴点了点头,虽说没有卖萌的动作,却颇有撒娇的意味,看着碗里的饭叹了一口气,“可是今天真的吃不下了。”
王一博也拿人没办法,哄着人多吃了两口青菜和鱼肉,自己赶紧吃了解决午餐,去给肖战倒了杯热水,把昨天买的药拿出来,拨了两颗胶囊放在摊开的纸上。
“饭后休息十分钟吃这个药。”
这也实在是太贴心周到了,王一博和以前冷冷的太不一样。肖战觉得自己是走了大运,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想着自己该不会是烧糊涂了,不会那天KTV之后的都是自己在做梦吧?
见人摸着自己额头微微皱鼻头,王一博走过来挤过肖战的手以为他是还在发烧,肖战的额头上换做他的掌心覆盖上去,两个人皮肤的体温互相交换,肖战眨了眨眼睛,看着视线里王一博的喉结也滑了滑。
“没发烧了啊。”王一博说。
“嗯,昨天晚上出了点汗就好多了。”
“我下午还得训练,那你?”
“哦,我下午赶稿子,得去一趟师兄的工作室。”肖战说。
“好。”王一博点头,提起垃圾走到玄关,“我今天回来买双拖鞋吧,总穿着鞋进来把你地板踩脏了也不好。”
“哦……”
王一博轻轻关上了门,肖战站在原地盯着玄关,走过去打开鞋柜看了看,确实没有准备多的拖鞋。
欸……等等。
为什么自己向王一博报备行程报备的那么自然,王一博还说买什么拖鞋,是准备经常来的意思?
此刻不止肖战脸热的像是在打鼓,王一博也是。
每一次肢体接触和眼神交流,王一博都切实的感受到自己更坠落了一些。
他尽量表现的自然,还没等肖战反应过来,就已经在融入,计划着未来的日常。狼可不比狐狸笨,虽也是狡猾,却更直接许多,聪明的狐狸还没反应过来,小狼却已经趴在它的窝边拱他的耳朵了,思考着定居趴在人窝边这件事。
王一博说他晚点回来买双拖鞋,虽然没有明说,但肖战感觉王一博的意思是要找他一起吃晚饭的。
好幸福啊,那种幸福值直接被充满默契而心照不宣的约定拉满,虽然不知道王一博的想法,但是肖战已经切实的感觉到暧昧期那种让人上头又欲罢不能的多巴胺分泌量。
肖战赶到设计室的时候秦师兄还没来,只有一位大四的师姐在。这个设计室是秦源和李师姐合伙开的,秦源是去年毕业的优秀毕业生,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写字间开始一边读研一边创业,肖战被导师推荐过来,偶尔帮忙设计一两个项目,算是兼职也算是锻炼。
“好啊,我一会儿和他说。”师姐从一堆稿纸里抬起头,耳朵旁边还夹着一支铅笔,抬头时掉下来,肖战看着她笑了一声。
“谢啦。”
“喂?一博,我回来刚好路过学校,这个点你是不是训练结束啦?”
肖战拿着手机在耳边,低头踢地上的石子,手里提着刚买的一堆东西。
其实哪儿有那么多好巧,只有肖战什么都说是巧。
王一博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一眼,不到六点,他赶紧拿上包走出去。
“等我,马上出来。”
王一博出来时见肖战在校门口右边街道上站着,手里提着购物袋背对着王一博在和人说话。肖战面前的人带着金丝框的眼睛背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斜挎包,背上似乎是还背了一个画板,头发有些长刚好遮住了眉毛,十分慵懒的发型把人显得很随和,和肖战正有说有笑。
王一博走近时刻意减缓了脚步,多等了两下才走过去,轻轻的喊了一声肖战,肖战回头看见他立刻笑起来。
“来啦?”肖战笑着,提着东西的手扬了扬算是打招呼。
王一博第一次见肖战笑的时候就觉得肖战长得过分好看了,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漂亮的大眼睛眯起来,嘴角翘的弧度恰好让他那颗唇下痣明显,嘴角下面的梨涡尤其能勾人。现在更是了,王一博看见肖战这样的笑,心就被人捏住一样的软下来。
他走过来很自然的弯身接过肖战左右手的两个购物袋,很明显肖战和他旁边的男生都愣了一下,王一博抬眼时先看了那个男生一眼,然后转头看向肖战,“这位是?”
小狼高高扬起尾巴,好明目张胆的像在宣示主权,替肖战接过购物袋这个举动虽然很普通,可是这太能显示自然又亲密的关系,接过购物袋的时候刻意触到肖战的手指让别人看见,氛围直接变得暧昧起来。
肖战欠了欠身体看着王一博手里刚才还在他自己手上的袋子,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意外又很快变得欣喜,很高兴的跟人介绍了一下,“这位是秦师兄,嗯…算是我设计室的老板哈哈。”
“这位是王一博,我的……”
肖战话还没说完,还没来得及给他和王一博的关系定位,王一博接过来说了句你好,“我叫王一博,体院射击队的。”
“你好,我叫秦源。”
秦源原本想伸手和王一博礼貌握手的,但是见王一博右手提着肖战的袋子左手拿着外套显然不太方便,便只是礼貌的笑了笑。
刚才是肖战在学校门口等人,遇到秦源从学校出来,肖战说他在等人于是两个人就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此时此刻秦源切实感觉到了一些威胁感。
“师兄,那我们先走啦?”肖战朝秦源挥了挥手,秦源说好,看着王一博先转头离开,肖战立马小跑了两步跟上,两个人并着肩,肖战也并没有要王一博把手里的购物袋还给他自己拿。
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亲密关系。
“一博,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刚刚顺路去超市买了点菜,可以给你漏一手。”
肖战走路时有意无意的撞到王一博的肩膀,微微前倾侧着身体观察王一博的表情,见王一博侧头看了他一眼,他立马收回身体好好走路。
“要不你给我提一个?蛮重的。”肖战伸出一只手,王一博瞧了他一眼,把左手的外套塞到他手里。
“你拿这个,”王一博把右手的两个购物袋分了一个到自己的右手,然后问,“你今天按时吃药了吗?好点了?”
肖战把王一博的外套理了理然后抱在怀里,吸了一口气摸着自己额头说,“还是有点头晕,感冒没那么快好吧?”
小狐狸简直比自己想的还会装病,变成一只好可怜的落水小猫,生了病软乎乎的,虽说感冒确实没那么快好,但原本只是有点儿发热也不是多严重,除了鼻子还不是很通说话有些闷以外头早就不晕了。
但就是因为肖战声音闷闷的,才把这句话的语调压得有些低,变得很软,很能让人心疼。
肖战还以为是他装可怜起了作用,便觉得这招简直是太好用,一定要发挥到极致。
“那你别做饭了,我们外面买点带回去吃?”王一博问他。
肖战嘁了一声傲娇起来,跳了一步走到王一博前面,转过身倒着走路,看着王一博,“那你怎么不给我做呀?”
王一博看了人一眼,目光下移注意到肖战的脚下,替他看着路。
“我不会。”太理直气壮。
肖战眨了眨眼睛看人好理所当然,简直比他还要傲娇。
这时候王一博的手机响了,在肖战怀里的外套里,王一博示意肖战帮他把手机拿出来,肖战找到看见屏幕上显示是松松打来的。
“你接吧,开公放就行。”
“王一博,你咋提前结束训练不等我啊,走去吃饭啊,饿死我了。”
“你自己吃吧,我和肖战吃。”
tbc.
*剧版花方,请勿上升演员本人,ooc都是我的
*第三案:无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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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到底是什么?”
李莲花张了张嘴,实在不忍心开口告诉方多病你差点也要变成这样的怪物,只好摸摸鼻子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先前你神志不清,有些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同你讲,等事情解决了我再告诉你。现在当务之急——”
“李先生不必担忧。”
顾无月挥挥手示意顾卯:“小卯,去暗格里取我最新调配的凝心丹!”
见顾无月一副从容的模样,......
见顾无月一副从容的模样,李莲花大概也能猜到,他已经研制出能够解除碎元蛊之毒的办法了。而身后的唐琛双眼通红,嘴里又发出一声长哨,四周的怪叫声便愈发的逼近。方多病烦得不行,找了帕巾把他嘴巴给堵上,然后便听到窗门被撞烂的声音,下一秒,两个极快的人影冲了进来,朝着顾无月的方向迅速靠近。方多病拔剑冲过去,却听见李莲花在身后喊他:“不可伤人!”
方多病当然也明白,顾未大概率就是在这些人里面了。
他挡在顾无月和关河梦面前,挥剑将那些怪人逼开,而顾卯此刻已经将凝心丹取出,看着面前的混乱场景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李莲花一个箭步上前拿走她凝心丹,又喊了方多病一声:“小宝,接着!”
方多病接过那个小瓶子,迅速将里面的药丸倒出,左手一挥便将药丸精准地扔进那些怪人的嘴里。对方的行动忽而变得缓慢,关河梦连忙上前,将金针一一扎进对应的穴位,这才制住了这些人的攻击。李莲花稍稍松了口气,仔细数了数,袭击的怪人共有五个,身上都穿着无月峰的衣服,看起来都还是活人,既然顾无月已经炼制出凝心丹,那医好他们应该不是难事。
他视线停在不远处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上,那应该便是顾未了。
这些都是无月峰的弟子,顾无月最是心疼。此刻老人跪坐在顾未身旁,后者双眼无神,愣怔地看着天花板,不论顾无月如何唤他都没有任何反应。方多病和李莲花二人看着也有些于心不忍,只好与关河梦打了眼色,两人便先带着唐琛退了出来。
“如此想来,无月峰易守难攻,即便是唐琛也无法将这些怪人送到山里来,于是只能由唐琛假扮成顾未,将碎元蛊带上山,再下到无月峰弟子体内,便于他控制。”待方多病将唐琛锁在柴房后,李莲花才彻底放下了心。他抬头看了看天,月亮已经偏西,却依旧照得整个无月峰十分亮堂。闹腾了一整晚,无月峰终于安静了下来。
方多病却无暇顾及这美景。他紧皱着眉,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柴房:“之前听唐珀说,他怀疑唐门里面有五毒门的内应,里应外合偷走五毒珠,并且害唐瑞中毒,应该就是他了吧?我今晚还是守在这里吧,免得他耍什么花样。”
李莲花不置可否,只是静静地抬头望着月亮。方多病有些不满地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想什么呢,也不搭理人。”
“我在想……”李莲花勾起嘴角笑了笑,“我好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好的月光了。”
方多病心里一动。
“云隐山的月色也很好。可惜我当初碧茶毒发,眼睛不好使了,再好的月色我也看不见。后来事情太多,我也没有心思去看。”李莲花笑着揶揄道,“现在好了,你平安无事,我也暂且活着,我们还能一起赏赏月,喝喝酒,忙里偷闲得几回啊。”
“算是补了当年香山没能和你一起赏月的遗憾。”
方多病垂着眼睑没有说话。时过境迁,许多事情都不如从前了,他以为李莲花会忘记很多,但看起来并没有——这让他心里倒有些小小的开心。
李莲花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望月亭,示意他到那边坐下,然后完完整整地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与他说了一遍,事无巨细毫无保留。方多病听得一愣一愣的,中毒之后的事情他确实毫无印象,现在听李莲花这样徐徐说起,倒是更像在听话本。李莲花也没有与他争辩,只是淡淡地说,事情过去了也就算了,不要再回想。
“所以我中了碎元蛊,应该就是因为从唐瑞身上挖出来的那一只,在山洞里便咬了我了?”
李莲花摇摇头:“我怀疑,那蛊虫是以人体饲虫。碎元蛊在人体皮下产卵,通过体温将幼虫孵化出来,控制幼虫来达到控制人的目的。那哨声应该就是他们特地训练过的,能够控制幼虫攻击的信号。”
方多病恍然大悟:“所以方才你一把拉住了我,是因为你担心我会受那哨声影响,也变得不可控?”
“嗐,方少侠,方大公子,你不想想在那种情况下要是动起手来,这无月峰上可没有一个人是你的对手啊。”李莲花揶揄着看他,“我的好徒弟现在可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老笛不在,我可没有把握能控住你。”
他说得轻轻松松,方多病却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抽丝剥茧地从话里听出点别的意味。
“李莲花,你担心我是不是?”他脑子一热,上半身便朝着李莲花跟前凑了过去,笑嘻嘻地开口问道:“你这么关心我,又带我求人又带我治病的,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是啊。”他一脸轻松,“如何?”
这回倒是方多病愣怔住了。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回应。他以为李莲花会一如既往地跟他插科打诨,或者说他小孩子小朋友之类的,万千种可能他都想过,独独没有这一句——大概率会被方多病划分到“做梦”类别里面的回答。他保持着身体前倾的姿势,一时半会儿竟无法反应过来,而这样的姿势使他与李莲花的距离拉得极近,李莲花眼神清澈,方多病甚至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脸颊泛红的自己。
还有那些无处可藏的喜欢和慌乱。
他下意识地想逃,像是有什么秘密即将要被发现了一般。但这是没道理的,他想。他与李莲花是挚友,是兄弟,是出生入死的伙伴,可唯独没有想过要发展成另外的一层关系。方多病感觉自己的心里藏了一只小鸟,此刻正在叽叽喳喳地叫嚣着什么,方多病觉得吵闹极了。他脑子很乱,身体不受控制地便要往后躲,而李莲花眼疾手快,直接将方多病的手臂往自己的方向拉——他力气极大,方多病猝不及防被他拉了回去,甚至比方才还要更近一些——
太近了。
“可不能闯了祸就跑啊。”
李莲花笑着问道。
“我说了,我是喜欢你的,那我们方小宝又当如何呢?”
TBC.
碎碎念:
查案暂停,先谈两章恋爱。
忠犬白切黑战病娇疯批博
重组家庭伪骨科
高智商双A
校园犯罪悬疑
以下全文,谢谢支持
正午时分,天际一声闷雷,为暴雨奏响最终章。
肖战把沥干水的碗筷收进橱柜里,王一博拎了只空塑料盆走过来,肖战回过头问他做什么。
王一博把塑料盆放进水槽中接水,“刷鞋。”
肖战将最后一只碗放进橱柜,关上了柜门,王一博也关上水龙头,肖战拉住他的手,“太干净更不合理。”
“所以我们等会儿去超市买菜吧,晚上我想吃可乐鸡翅。”王一博迎上他的视线,端起水盆笑了笑。
“好。”肖战愣了一会儿才答,王一博侧身怼开了厨房的...
“好。”肖战愣了一会儿才答,王一博侧身怼开了厨房的推拉门,往小阳台走,肖战也跟着他走过去。
之前暴雨,阳台的窗户已经关严实了,淋湿的浴巾和换洗衣物晾到了屋内,一白一黑两双运动鞋放在平铺的塑料袋上。
王一博放下水盆,拉过一只小凳子坐下。
肖战倚在门边看他拿起黑色那双鞋,鞋底凹槽内卡着很多沙,王一博抬头看他,“你胆子太大了。”
从小到大,只有他抓王一博做坏事的份儿,还是第一次被王一博戳穿谎言。肖战做不到面不改色,偏过头去咳了一声,低声说:“我是为了谁?”
“我是说你不处理鞋子。你觉得警察完全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吗?”王一博边刷鞋底边问。
“不觉得,但他们找不到我们和程晓雨坠楼有直接关系的证据,就不能申请搜查令。”肖战回答。
王一博擦了擦滴水的鞋边,用牙刷仔细清理着凹槽中的沙子,回道:“没有搜查令,他们的确没有权利在户主不同意的情况下搜家,但是他们可以要求,可以和我们商量,或者登门走访,借问我们问题的理由来家里悄摸调查,我们不能拒绝。”
“嗯哼,那你有没有发现呢?”王一博丝毫不慌张,还笑着看他,刷鞋的动作不紧不慢。肖战很烦他这副运筹帷幄的样子,谁都不喜欢当傻子的感觉。
皂香清冽,牙刷摩擦着鞋底,一个肥皂泡升了空。
王一博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将刷好的鞋放了过去,肖战由衷道:“王一博,你太可怕了。”
“你也怕吗?”王一博看着刷好的一双黑色运动鞋。
肖战有些迷茫,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王一博拿起自己的白鞋说:“哥还记得吗?这双鞋是我送你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好贵啊,花了我去年全部的压岁钱。哥其实知道这双鞋是情侣款,也知道我下单下的两双,黑色是你的,白色是我的,但你第二天就穿了,看到我穿了白色的也什么都没说。”
“你动不动就骂我,躲我,你说我不可理喻我是疯子,几乎每次吵架你都说不会再管我了。”王一博转过头看肖战,轻快道:“可你还是会和我穿情侣款的运动鞋。我知道每次我和你穿上这两双鞋出门的时候,你是开心的,你其实巴不得有一个人会来和你说,肖战,你和你弟弟穿的鞋是情侣款哦。”
肖战在短短一分钟内眨了好几次眼,窗口好似漏了风,吹得他背心有些凉。他常常会感到挫败,因为王一博对他了如指掌,他却不能完全看透王一博。
“在我威胁恐吓爱慕你的人的时候,在我这样宣示主权的时候,你真的怕我吗?你如果怕就不会次次替我善后,你其实喜欢。”王一博低头检查鞋底,用毛巾擦干后,开始刷最后一只鞋。一盆清水已浑浊,王一博直白道:“肖战,你只是装正人君子,就像我装三好学生,我们本质都和善良南辕北辙。”
“可以了,我现在不想做什么自我剖析。”肖战皱着眉说。和一个读心专家朝夕相处的滋味儿不好受,人都不喜欢被欺骗,更不喜欢自己没有秘密。
他呼了口气,生硬地将话题拉回原本轨道,问王一博:“那张卡片你处理掉了吗?那个玩偶呢?”
王一博今天没有较真儿,配合地回答他:“卡片我周三上学的路上就扔掉了,玩偶在我课桌抽屉里。”
“你不处理那个玩偶?”肖战对此有些惊讶。
“那针呢?”肖战立刻就问:“玩偶里的那根针呢?”
王一博正擦拭着最后一双鞋,闻言顿了顿动作,再看向肖战。他淡定的目光对上肖战急于求证的视线,屋檐滑落雨滴,刷鞋的牙刷扔进了污水中。王一博放下鞋笑着说:“我怎么知道你把它收到哪里去了?”
肖战顿时五味杂陈,猜测总归是猜测,与听到王一博亲口承认的心情截然不同。
自程晓雨坠楼以来,他没有一分钟轻松过,王一博可能也好不到哪里去。面对着同样的压力与良知谴责,王一博偶尔会卸下咄咄逼人的保护壳,向他索取一点安抚,肖战也暂时挣脱了为人兄长的桎梏,拥抱他,亲吻他,与他同床共枕,获得一点点踏实。
他还心存侥幸,在替他处理了那么多犯罪痕迹后,还暗自期待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测,王一博其实根本没杀程晓雨,至少没亲手结束她的生命。可如果那根针不是凶器,王一博为什么会把它藏在校服夹层里。
“一博。”肖战不想和王一博争论对错了,也不想指责他什么。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警察会不会发现程晓雨真正的死因,继而查到王一博头上,继而……他会永远地失去王一博。
他握住王一博的手,拿过毛巾翻到干净的一面,轻轻擦干他手上的水渍,再将毛巾握紧,扔进了水盆里。肖战几乎咬牙切齿,“你怎么这么傻,你想杀她有的是办法,你选了最傻的一种!”
王一博看着自己被肖战握住的手,唇角轻轻地上扬,他笑了一声问:“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吗?”
肖战感觉胸口开始刺痛,那是昨天王一博将他推出卫生间,掌心停留的位置。他关门落锁,把他推向了温暖的家,自己站在冰冷的白炽灯光下。
肖战摇了摇头,心理防线随目光变呆滞而崩塌。
王一博的指尖很凉,好像一块儿冰在他脸上融化,他听到王一博说:“我当然有很多办法,让她死于哮喘或坠楼都可以制造成完美的意外。我知道上天台的人不止我一个,所以即便警察查出程晓雨不是意外身亡,只要我拿得出不在场证明,就能摆脱嫌疑。”
“可是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王一博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眼下,“肖战,我就知道你不会听话,我就知道你一定会上天台。如果我制造了哮喘或坠楼的意外,我有不在场证明你没有,怎么办?”
肖战定定地望着他,一滴泪仓惶而下,王一博帮他抹掉了,轻声说:“你想说我应该相信你对吗?我只需要保护自己,相信你也可以保护好自己,可我做不到啊。如果我能做到,程晓雨就不会死了,我不可能让你有一点点危险,我要万无一失。”
但失去了你,还怎么能叫万无一失。肖战抿紧唇,眼泪好像灌满了喉咙,让他每一口吞咽尽是苦涩。
“我需要她的死因有准确的指向性。”王一博眉头挑起,敛下沉重,笑着对肖战说:“你不用这样吧,怎么?就要生离死别了?我也不至于那么笨吧。程晓雨是死于外伤,但我做的很隐蔽,警察现在还没确定程晓雨是死于意外还是他杀,不就能说明问题了?他们压根儿就没找到针孔,可能永远也找不到……”
“针孔在哪里?”肖战打断他,“后脑?颈后?你说你学过一点医,你扎的是某个致死的穴位是吗?”
王一博在他急切地问完后,收回了手,笑了笑就摇头,“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别想能替我去自首。”
“一博。”
“我不可能告诉你的。”王一博再次说道,停下了脚步,“哥想保护我,就快把阳台收拾了吧。”
“对不起。”肖战话音未落就哽咽,被这三个字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他看到王一博的肩膀也开始颤抖,突然觉得自己欠他这句话太久了。
王一博间歇性地发疯让他疲惫不堪,他每天冷脸相对躲着王一博走,王一博就不委屈吗?他会因为累,几天不和王一博说话,动不动就对他发火,王一博难道就不需要宣泄自己的委屈吗?
“一博,对不起。”肖战迈向那道最熟悉也最遥不可及的背影。他曾以为他要逃往天涯海角,岁月尽头才能回首,没想到回头路不难走,只是差一个契机。
他从身后抱住王一博,一滴水落入水盆,荡起一圈涟漪,肖战听到细细的哽咽声。
王一博低着头,发根处的小痣是烙印在他心头的一点朱砂,肖战慢慢靠过去,温热的唇落在他发根处。
“哥。”王一博过电似的一抖,水从盆里晃出,打湿了他的上衣,肖战帮他端稳了水盆,看他微微泛红的侧脸与湿润的眼睛,轻声问:“还想做那颗钉子吗?”
王一博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又有些怀疑,肖战于是再问了一遍:“王一博,你,还想做那颗钉子吗?”
“不晚。”王一博摇摇头就笑了,“什么时候都不晚,我不是说了吗,下辈子,还想做一颗钉子。”
肖战端走那盆水放在了地上,王一博转过身,肖战站起来握住他的手。他靠着墙,灯光为他柔软的黑发镀上一层光泽,是淡淡的金色,是温暖的颜色。
肖战看着他的眼睛,王一博重新认识了怦然心动这个词,他们从未有过这么亲密的瞬间,眼里除了对方再无其他。
王一博感觉脸庞极速升温,又想,哪怕并没有以后,只能骗来这一个瞬间也是值得的。
“哥,等等。”王一博往后缩了缩,盯着肖战微微张开的唇,他可不满足于这一个吻。
他手心出汗了,肖战感觉到就笑了,“你还紧张?”
王一博摇了摇头,“你先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肖战皱了皱眉,又低头叹气,他握紧王一博的手问:“你希望我是什么意思?”
“我……”
“说实话。”肖战好像是提醒他,“宝宝,要说实话。”
这声宝宝让王一博特别受用,他确定肖战从没这样叫过他,小时候肖战叫他弟弟,后来就叫一博。肖战是很在乎仪式感的人,不会随随便便给他换称呼,能说出来,应该就已经在心里叫过很多次了。
他是在什么时候叫的呢?在每次看着他走却不能挽留的时候,在夜深人静做着旖旎的梦的时候,在爱欲疯长淹没兄长两个字的时候。
肖战,你也觉得解脱了吧,只有和王一博热吻,你才会快乐。
“我希望,你会爱我。”王一博看着肖战,汗液似乎正在填平他们的生命线,“你不会离开我,永远。”
“好。”肖战忽觉一身轻松,“永远。”
“你发誓。”王一博第二次打断他,双眸执拗又圣洁无比,肖战感觉自己在他眼中变成了玛利亚的模样,王一博的呼吸打在他唇上,好烫,“你要发誓。”
肖战有点想笑,无奈道:“好吧我发誓。”
“我发誓,不会离开你了,永远。”他清楚地看到王一博眼睑开始泛红,唇上细小的绒毛随呼吸而战栗。
他想说,开心一点啊王一博,我们从今天开始谈恋爱吧,又发觉泣声自骨骼中传来,是他先湿了脸庞。
“那你也答应我好吗?”肖战说:“一博,别离开我。”
到今天他终于明白,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他可以离经叛道,也可以十恶不赦,他的双手可以沾满鲜血,眼睛也可以不再单纯,但只要他还是王一博,肖战面对任何抉择都会毫不犹豫地走向他。
牵他的手,才是肖战与生俱来的本能。
沙在盆中沉底,浑浊的水分了层,一室灯光好安静。
肖战辗转吻着那一双唇,青色幼果春风中红透,汁水有婆娑树叶的酸与涩,有婴儿襁褓的甘甜奶香,他在果香中融化。王一博嗅着他的呼吸与空气中淡淡的皂香,唇分之际,似无意识般呢喃:“哥。”
他早说过,自己这一辈子就败在这声哥上了。
灯光落在他背后,王一博落在阴影中,扫过额际的发丝将诗写到最后一句。第十二夜就要过去,他在黑夜与黎明蒙昧不明时抱住哥哥,再告诉他,“我爱你。”
肖战低垂的眼睫颤了颤,再吻他就格外用力。
一场暴雨过境,明日如果不会天晴,飘摇的一尾舟沉没爱河,他从此登上的每一架飞机都不能离开留江。
你就是我的首选。
1.
“俗话说人活着争口气!诶花爷,那您活着图啥。”
黑瞎子乐着一张脸调侃着,气的解雨臣直翻三个白眼。
“你会说话能不能少说两句。”
“那不能啊花爷,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活到这岁数了有想过自己图啥?”
“我就想过,我图个你……哎呦!”
解雨臣一脚踹在黑瞎子的屁股上。
只听对方哎呦一声平地摔在了土堆上。
黑瞎子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捂着摔疼的屁股要花爷给个说法。
......
解雨臣不理他,黑瞎子就闹。
黑瞎子顿时急眼了。
“再大的仇也不敢开这种玩笑啊花爷!”
“何况我还在追你呢,你这不是在咒自己成寡夫了吗……”
话音刚落,一把洛阳铲横面劈来。
黑瞎子完美的一个深蹲躲过,看着就像是平时有在锻炼的架势。
解雨臣也没放过他,从开玩笑到下死手。
黑瞎子见好就收连忙认错这才把人哄好。
今天这处墓地起源自汉末年间,两人来得目的是为了里面的一本药理孤本。
据说当年曾有人写出一本旷世巨作后献给当朝某位亲王,之后随着亲王离世陪葬。
见过这本书的人不过尔尔,其中内容也无从考究。
“我们今天就是来碰运气的,小心点。”解雨臣没好气的提醒道。
他光是看着黑瞎子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就很担心今日的行程。
黑瞎子连连拍着胸脯打包票让他放心,自己绝对不拖后腿……
“小心!”
两支箭矢划破长空,黑瞎子猛地推开解雨臣这才逃过一劫。
但脚踝处传来的的疼痛让黑瞎子疼得脸色涨红,猛地憋气这才把哀嚎声咽了下去。
解雨臣眼神瞬间凝重。
却不是因为发现了黑瞎子的异样。
他怎么忘记了。
墓穴内很有可能是有机关的!
“花爷!”黑瞎子突然大吼一声,吓得解雨臣浑身一阵还以为又有新的机关。
紧接着身上被一阵乱摸,黑瞎子确认没有少胳膊少腿了这才放心。
“吓死我了刚才。”
解雨臣:“还真是谢谢……”
黑瞎子调亮头灯往前方看去,夜间视力极好的双眼居然看到了一丝折射后的光亮。
“我们好像到了。”
解雨臣顿时站起要往前走,但黑瞎子说什么也要把他拦在身后。
“小心一点。”黑瞎子温柔的提醒。
却被解雨臣一把推开,让出一条前往门前的道。
“不需要。”
黑瞎子和往常一般将失落收在眼底,踉跄着步伐跟了上去。
眼前的青铜门上布置着一个可活动格子的门锁。
“你试试?”黑瞎子满脸期待的询问着身边的解雨臣。
解雨臣不屑的冷笑一声,脑中已经有了无数种排列顺序。
“咔哒。”
门锁应声落下,石门发出久违的轰鸣,巨大的尘土飞扬过后,黑瞎子总算接着头灯的微弱光线看清了整座墓穴。
2.
“花爷快看!”黑瞎子显得有些激动。
墓门后,棺材静静的躺在正中央,四周是各种被泥土埋没但仍看得清边角的陪葬品。
黑瞎子刚走两步,脚下就有一樽类似口杯的青铜器滚了过来。
黑瞎子刚要好奇的去捡,顿时被解雨臣呵斥住。
“不动棺材不动陪葬,拿到书就走我们下墓前是这么说好的吧。”解雨臣凌厉的语气,伴随着急促赶到黑瞎子身边的脚步。
好像就连身侧吹起的微风都在打黑瞎子的脸。
刚弯下的腰一顿,黑瞎子习惯性的换上一张讨好的笑容说道:“是是,花爷教训的是。”
解雨臣听着对方的语气怎么都不像是真心的。
两人带下墓的氧气十分有限。
而这种典型的地下墓穴没有经过专业的开发,很有可能造成缺氧。
解雨臣是在一个已经腐烂掉的木箱里,找到了半本被泥水浸透的孤本。
“黑瞎子!”
“诶我在呢花爷!”
远处寻找的黑瞎子闻声赶来,见到解雨臣手里的东西忍不住夸一句。
“不愧是我的花爷这么快就找到了!”
换来的是解雨臣逐渐抿紧的双唇。
“黑瞎子,第一,我不是你的。”
“第二,我们现在要赶紧出去。”
黑瞎子听完也不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就当没听到了。
“您说是啥就是啥,反正我就是来陪你走一趟的。”
说完,二人原路返回直到来到墓穴外。
此刻天空微亮。
黑瞎子启动隐藏在树丛中的租来的吉普让花爷赶紧上车。
天光大亮时,已经开到租借车辆的小镇上。
“四个肉包两个菜包一个馒头两杯豆浆,谢谢。”
黑瞎子从车窗接过早点,逐渐上升的车窗挡住了早点大妈好奇瞎子是怎么开车的眼神。
随手分了分往后座上递了一份,还贴心的提醒他豆浆挺烫的。
解雨臣正闭眼假寐,闻到包子的香味时,忍不住睁开了一条小缝隙。
很香,但他现在累的一根手指也不像多动。
“黑瞎子,我现在很困。”解雨臣试图说道。
黑瞎子宠溺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可以先睡,晚点到酒店了,我给你重新买。”
解雨臣眉头一皱。
突然咕咕叫的肚子让解雨臣脸色涨红。
黑瞎子差点乐的没把油门当刹车踩。
小心翼翼的想要假装从后视镜里看人,结果只看到对方一本正经的也在看着自己。
黑瞎子:咱盯着老子看呢?怪害羞的。
正试图用眼神威胁黑瞎子的解雨臣:这人脑子里又在想什么?
下了车,黑瞎子自觉的去车行还车,顺便销毁了租借证明。
另一边,抵达房间的解雨臣正在洗澡。
黑瞎子刚进屋,就听见潺潺的水声。
磨砂浴室外墙上倒映着的模糊人影。
眼观鼻,鼻观心的将手中的饮料放下,黑瞎子到靠窗的床边躺下。
有时黑瞎子也会觉得挺好笑的。
知道自己对他有意思还敢睡在一间。
真把他当成一个笑话吗?
3.
“睡着了?”解语臣擦拭着头发,穿戴整齐的从浴室里出来。
黑瞎子随口嗯了声,从床上坐起捂着毛巾往浴室走。
“等下出来我有事和你说......”
“等下的事等下再说。”
伴随着浴室的关门声,解语臣第一次被黑瞎子拒之门外。
解语臣盯着浴室门看了许久,脑中想着这人再发什么神经。
顺手拿起桌面上的一瓶尖叫,解语臣越想越生气。
“毛病。”
此刻正躲在浴室内的黑瞎子觉得自己逊爆了!
打开花洒掩盖着身体下坠后的声响,黑瞎子捂着发疼的双脚反省。
俗话说的好,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从习惯性的喊出对方的名字时,黑瞎子知道自己在这场注定没有感情的爱恋中先一步失败了。
他充其量就是只最忠实的舔狗.......
于难以释怀的梦中清醒时,黑瞎子被朦胧的光亮闪到了眼。
“怎么起的那么早。”黑瞎子本能的询问换来的是对方的无视。
黑瞎子下床,找到对方的外套给他披上。
“小心点别着凉了。”
解语臣突然转头看向身后的人,这让黑瞎子有些意外。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解语臣问道。
“除去工作上的伙伴我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值得你这么做。”
“我......”一番询问,问的黑瞎子哑口无言。
解语臣仿佛看淡了一切的目光怜悯的看向眼前满眼是自己的男人。
手掌轻轻拍在对方的肩头。
像是安慰,但对于当事人来说更像是嘲讽。
两人从合作至今,第一次不欢而散。
黑瞎子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把解语臣抛在原地的一天。
事实上解语臣也从未想过,但对于黑瞎子而言,无法作出回应的自己也应该绝情一些。
饶是这么想着,心里却像是缺失一块重要的东西般难过。
等解语臣收拾好行李到达酒店楼下时。
一辆熟悉的吉普正停靠在酒店对面。
车窗突然被摇下,露出驾驶座上那张永远带着墨镜的脸。
此刻正朝他喊着:“花爷!我送你回家!”
在解语臣惊讶的目光下,黑瞎子下了车跑到解语臣身边,几乎是半推半就的把人带到车边。
刚下楼的瞬间,黑瞎子其实想了很多。
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也好,自甘堕落也罢。
他就是个瞎子,看不到太多未来的东西。
他的目光永远停留在脚下,只希望自己过的开心就好。
也希望自己爱的人过的开心。
解语臣是真的没脾气了,甚至很没品的问道:“你是属狗的吗?怎么越踹你越阴魂不散的!”
“花爷真聪明还真说对了,我就是你的专属舔狗。”
“扯淡。”
解语臣到了地方直接下车,走时还警告黑瞎子别再不识好歹的黏上来。
黑瞎子满嘴跑火车的答应着,至于会不会那么做,黑瞎子也无法保证。
毕竟他喜欢你。
4.
“我觉得你是笨蛋,大冤种,和大情种比还是差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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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帮忙点个小心心小手手吧~
么么哒~
喵~
“三万一天,买你跟我走一趟。”解雨臣坐在黑瞎子对面,双指夹着一张黑卡,坚定地看着黑瞎子,似乎确信黑瞎子会答应他。
屋子里很安静,开着一盏昏黄的台灯,外面下着雨。黑瞎子用手指扶了一下眼镜,稍作犹豫。
这是黑瞎子心虚时的小动作,被解雨臣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把黑卡放在茶几上推过去,“怎么?是钱太少还是怕我会赖账?”
黑瞎子笑笑,“我接了别的活了。”
又是这句话,解雨臣讨厌这句话。他翘起二郎腿倚在沙发靠背上,同样用手指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那副让解雨臣看上去老了十岁的眼镜,说到:“什么活?”
黑瞎子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赔笑说:“不透露雇主身份,是我的职业操守……”...
黑瞎子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赔笑说:“不透露雇主身份,是我的职业操守……”
没等他说完,解雨臣打断他:“再加一万。”
黑瞎子放下茶杯,依然很犹豫。
这不是钱的事情,两个人对此心知肚明。
黑瞎子知道解雨臣这是遇到了困难,但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出手。解雨臣知道黑瞎子不想蹚这趟浑水,但他实在需要黑瞎子的帮忙,同时,他也在赌,赌黑瞎子不会坐视不理。
黑瞎子把黑卡推回解雨臣一侧,笑着说:“抱歉花爷,我不能爽约。”
那一刻,解雨臣的心猛烈地痛了一下。他以为自己早就不会痛了,可这一刀正插在解雨臣的心窝上。
解雨臣起身,理了理西装领带,说了句“打扰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跟班也跟着他往外走。
“阿锋。”黑瞎子突然叫住那个跟班。
阿峰顿了一下,“黑爷。”
黑瞎子笑了一下,“卡没带。”
阿峰不敢直视黑瞎子。急忙收好卡,“多谢黑爷。”匆忙走了。
回程的车上,解雨臣的心还在钝钝地疼,终究还是被所有人抛弃了,他这样想着,回想起从前的种种,竟有种被人骗了感情骗了心的怨念。是啊,不该痴心妄想的,黑瞎子早就说过他只是拿钱办事,凭什么相信他能来帮自己。
雨越下越大,雨刷来来回回却怎么也除不净雨水,解雨臣看不清车外,但他也察觉到这不是回家的路线。
解雨臣不动声色,脑袋里盘算着车里的人,司机杨子,副驾驶阿锋。这两个人身手都不错,但即使联手也打不过解雨臣。那么还有谁?后备箱,后备箱里能藏一个人。三个,解雨臣的手指灵活地转着手机,大脑飞速地想应对办法。
“什么时候到?”解雨臣突然开口问。
“花爷,还要十分钟左右,今天雨大不好走。”杨子回答。
“现在到哪儿了?”解雨臣又问。
司机和阿锋快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快到村口了。”
“嗯。”解雨臣没有拆穿他们,反而闭上眼睛假寐。
车子停下了,解雨臣没有睁眼,“到了?”
“是。”杨子的声音明显不对,他们的城府和解雨臣比不值一提,心里藏不住事,全都写在脸上,这会儿连声音都变了。
解雨臣睁开眼睛,打开车窗看了眼外面,植被葱茏雨雾迷蒙,透过劈头盖脸的雨幕,他发现车子生生挤在一片树林里,车门被树干压得死死的,周围不远处的灌木丛东倒西歪,一看就是刚被人踩过。
解雨臣不屑地笑了一声,“你们俩好歹也是我亲自调教出来的,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
俩人沉默,阿锋率先开口说到:“对不住了花爷。”
“我想知道是谁。”
阿锋说:“对方嘱咐过,即使你马上要咽气了,也不能透露他的一点身份。”
倒是谨慎。解雨臣的大脑开始分析,能够调动这么多人力,谨小慎微又很了解他,甚至能够不动声色撬动他身边的人,这个人会是谁?
“花爷,对不起了。”杨子说着从座位下掏出一个定时炸弹。
“你们疯了?”解雨臣皱眉,他知道对方可能走这步棋,但还是没过多考虑。
杨子和阿锋在解释什么,可解雨臣并没有在听,他在想怎么逃跑。推门推不动,就算出得去,外面那么多人他也双拳难敌众手。
解雨臣走后,黑瞎子踱着步子来到冰箱前,拿了一罐啤酒打开,脑海里反复研究刚刚发生的事情。阿锋,黑瞎子知道这个人,是解雨臣的心腹,按理说跟着解雨臣的人都差不了,至少心思缜密,但他刚刚却连解雨臣的卡都忘记带走,身为秘书,这是不应该发生的失职。黑瞎子仰头灌了一口啤酒,他得出一个结论:解雨臣真的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对手很强大,甚至,阿锋都不能信任了。
想到这里,黑瞎子立刻放下啤酒冲出门去,雨天黑夜,荒山野岭,太适合杀人了。黑瞎子跨上摩托车,跟着依稀可见的车辙印去追解雨臣,刚看到车子的影子,就听见一声巨响,一片火光,那车子爆炸了。
“解雨臣!”黑瞎子大喊一声,脑后发凉,心脏跳得快速剧烈,他把车把扭到底,炒爆炸地方向冲过去。
到近处,黑瞎子看见树林里站着几十个人围着着火的汽车,一副戒备姿势,像是怕解雨臣没死透,从火里爬出来给他们一拳似的。
黑瞎子朝前走去,右手折了一根树杈子,左手手掌一撸,一扬,叶子狠狠削在拦路者的脸上,那人立刻捂着眼睛惨叫。在黑瞎子手里,树叶成了刀子,树枝成了武器,一招一式直取要害,多留他们一秒都算是懦弱的仁慈。纵然黑瞎子能打,但对方也不是白给的,而且他戴着眼镜,雨水模糊了视线,又没有对方适应地形,加之双方人数对比悬殊,黑瞎子还是挂了彩。好在解雨臣早有安排,他从北京带来的人见他迟迟没有回来,便按照解雨臣发的定位来找人。
解决一干人等后,天已经大亮,黑瞎子埋头清理车的残骸,好在着火时下着雨,尸体没烧焦还能辨认。
“花儿爷呢?”解雨臣的手下看着清理出来的两具尸体问。
解雨臣不在这里,黑瞎子注意到旁边一道足迹,和其他足迹不同,这道足迹是往山里走的,旁边的树干上还沾着没被冲刷掉的血迹。他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走了几百米,看见晕倒在路边的解雨臣。
“解雨臣!小花!花儿!”黑瞎子把他抱在怀里,探了探动脉,确定他还活着。
解雨臣转醒,看着黑瞎子,“我是死了吗?”
黑瞎子听那微弱的声音心里一阵酸疼,二话不说把人抱起来往山下走。
医院里,解雨臣昏昏沉沉睡了一天,旁晚才行。黑瞎子看着他一身的伤,很想问问他怎么把自己搞到这般田地,但看见那双眼睛,就只会说一句:“你终于醒了。”
解雨臣想要起身,但一动全身都疼,只能皱着眉头躺好。
黑瞎子坐过去,慢慢扶他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拿着水杯给他喂水。
这个姿势让解雨臣有点不好意思,“黑爷……”
“叫我瞎子就行。”黑瞎子把水递到他嘴边。
解雨臣嘴唇苍白干裂,他看了看那勺水,说:“我们最好先谈好价钱。”
黑瞎子笑:“在花爷眼里,我是这么财迷的人吗?”
解雨臣看着他,“免得日后麻烦。”
黑瞎子这才听出话里有话,知道这人因为昨天没答应他帮他伤心了。
“花爷开个价。”
“老价钱,三万一天。”
“不是四万么?”黑瞎子看着他笑。
“成交。”
黑瞎子把水喂进他嘴里,说:“花爷的钱还是留着养家糊口吧。”
“还是不肯答应?”解雨臣打定主意,如果黑瞎子不答应,就彻底断了联系,免得自己又陷进去。
黑瞎子在他耳边悄声说:“瞎子有花儿在就够了。”
解雨臣被炽热的气息和温情的话语灼伤了耳朵和心,他问:“这算什么?”
黑瞎子把一把木头刀塞进解雨臣手里,“我是旗人,花儿爷明白了吗?”
旗人赠刀予心爱之人。解雨臣看着手里的刀,嘴角浮现一丝笑容,挑眉说到:“我不明白。”
黑瞎子笑着贴上他的脸,“瞎子喜欢花儿爷,花儿爷意下如何?”
解雨臣原本苍白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故作镇定,说:“看你表现。”
傲娇的猫。黑瞎子笑着在他嘴角偷了一吻。原本他不敢靠近,现在他发现,他更怕失去。
(完)
#小妈文学
#跟同桌“科普”时的产物
费承宇第一次把骆闻舟带回来的时候,费渡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本杂志。
费承宇没有告诉他骆闻舟的身份,不过不用猜也知道。
费渡抬头一瞥,瞳孔却慢慢放大。那人上楼梯时逆着光看了他一眼,只一眼,一朵糜烂的花便在费渡心中悄然生长。
直到骆闻舟的身影消失后费渡才收回视线。他自以为毫不在意的继续翻看杂志,但还算感兴趣的内容却再也进入不了眼。
———————...
——————————
十七岁时,一天晚上费承宇带着骆闻舟出去参加晚宴。深夜是骆闻舟扶着喝醉的费承宇回来的。
费承宇很少喝醉,他总是保持着惯有的清醒处事且对于喝醉之事嗤之以鼻。
费渡也觉得十分新鲜,他下楼抱臂看着费承宇被扶进房间,接着骆闻舟下楼去厨房煮醒酒汤。
骆闻舟围着围裙站在灶台前搅动着食物,火光和壁光给他蒙上了一层温暖的轮廓。
不过他的手艺真的没话说,让费少爷这挑剔的毛病都少了很多。
看着看着,那光不仅穿过骆闻舟撒在费渡的身上,更是直直的照进了他的心里。
这就是,家的感觉吗……?
到底是十七八的少年,此时的费渡还不是那个八面玲珑的费总。
鬼迷心窍的,他控制不住自己压抑已久的感情了。缓步上前,来到自己觊觎已久的猎物身旁。
费渡伸手搂住了骆闻舟的腰身,头埋在了他的颈侧。意料之中的,是温暖又凌冽的乌木香。
感受到他的动作,骆闻舟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这让费渡更加放肆了。
费渡感受着脸旁清浅的温暖,做了他在心里描摹了无数遍的事情。他张开嘴在骆闻舟的脖颈上留下了一片暧昧的胭脂红。
“费渡!”骆闻舟放下了勺子,想要挣脱出他的怀抱。
费渡却紧紧箍住他的腰,“闻舟……”
“费渡你发什么疯?!”骆闻舟使了个巧劲挣开了他,端着醒酒汤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费渡站在原地缓缓转身,“你早晚只属于我。”
————————
“费总,您要的资料。”
“嗯,放那吧。”费渡缓缓地喝着咖啡,头也不抬的紧紧盯着电脑屏幕。
屏幕上骆闻舟在资料室里寻找的身影清晰非常。
费渡起身低低的笑了,“小猫咪。”
缓步来到资料室,如鬼魅般没发出一点声音。“闻舟,找到你要的东西了吗?”饶有趣味的开口,把骆闻舟吓了一跳。
“费事儿啊,哈哈哈哈哈哈”骆闻舟讪讪的笑着,想着怎么蒙混过去。
费渡走上前把手shen进骆闻舟的衬衫里,他的腰上有费渡专门找人打造的纯银腰链。银链坠着栩栩如生的蝴蝶,铃铛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声音,衬托着腰—肢更加纤细动人。
不过骆闻舟不会也不想知道,在那精致小巧的蝴蝶里,安装着一枚更加精致小巧的定位器。
“这里可没有师兄要找的东西。费承宇留下的,可都在他办公室里呢。”原来骆闻舟是警方安插的卧底,专门调查费承宇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骆闻舟一听,勾起嘴角愉悦的笑了笑,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了一粒药丸。
含在嘴里随即勾住费渡脖子缠了上去。费渡也搂紧了骆闻舟的腰—臀。
吞下骆闻舟渡过来的剩了一半的药丸,费渡终于忍不住问到:“师兄,这是什么?”
骆闻舟勾人的喘—息声落在耳边,
“chun药”
哈哈哈,激情产物啦,有写的不好的地方请见谅~
l以下所有内容都是我瞎编的
l就从前有座山的那种胡扯程度
l随便看看就得
从前有座山,名藏灵(zangling),相传,藏灵山上有一居士。虽有有缘人见过居士,称其仙风道骨,且俊秀异常,只可惜,没有匠人能手为其作一副画像流传民间,只道仙居陶姓,隐于陶然居。
元庆年间,骆氏天下。
圣皇名诚,年逾六十,博学多才,文武广治。多年边关安定,百姓安居,四方交好,朝中一派祥和稳固。如此...
圣皇名诚,年逾六十,博学多才,文武广治。多年边关安定,百姓安居,四方交好,朝中一派祥和稳固。如此天下,圣皇本该无忧,与穆后自年少便鹣鲽情深,恩爱至今,本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却偏偏日日为太子操心……
太子闻舟,年已三十(虚岁),至今未娶!未娶便罢,通房的丫头竟也一个没有!圣皇圣后,至今未抱上个孙子、孙女……二人只有这一个儿子,圣皇又无其他兄弟。太子早几年顽劣贪玩儿,二人也怕他早娶亏待了别人家的孩儿,便依着他的性子叫他再胡闹几年。可是时日渐久,太子胡闹都没胡闹出个一男半女,只是天天和缉凶司的官僚捕快们聚在一起,也真被他破了不少大案!
两年前,宰相费承宇被举报弹劾,缉凶司统领陆有良,带着一众手下,在太子的协力下一举打击捉拿了宰相的党羽,击碎了其谋逆的阴谋计划……
只是宰相党羽众多,破案不能急在一时,有时证据断裂而不得前行的时候,总会有密探来报,助力众人顺藤摸瓜……
太子骆闻舟一直有个疑问,在缉凶途中,几次援手相助的,到底是谁?
骆闻舟不是没与那人接触过,一次公办途中他夜雨赶路,摔下陡坡,马儿受惊,扔下他跑了。他一身的伤,虽不至于危及生命,但毕竟夜雨深山,四处都是兽啼狼嚎,说不怕,那是假的。正当跌在石间的太子听着渐近的狼嚎声几乎晕厥之际,竟有一仙衣素裹的美人来到了他身旁。
【好香啊……这人,好美……】
亏得这素来不太靠谱的太子,在昏过去之前看清了来人的长相。
【为何那美人儿的气息如此熟悉?那副长相为什么竟和那混账丞相如此相像!?】
待太子在京城的客栈中清醒的时候,身上的伤口已被请来的上好的郎中医治好了,身上也被擦拭得干干净净。他细嗅着中衣上,美人留下的木香,回想着自己迷蒙时那不算高,却温暖的体温,还有一双纤软修长的玉手……
“不行,我要进宫!有要事问我父皇!”
当夜,太子不顾宫人阻拦,执意要见圣皇。
“让他进来!”
太子匆匆入殿,发现自己父皇其实并没睡下,而是在母后的陪伴下,正与缉凶司统领下棋!
“陆叔?!”
“哟,太子回来了,伤这么快好了?”
看着一点儿不着急的三个人,太子惊愕。
“你们,你们怎么知道的?!”
“跟原来一样,有人报信,跟我们报了你平安。”
圣皇连眼都没抬,继续走了一步棋。
“!?!父皇,您、您见过那美……那报信之人?他是不是……”
圣皇看着他欲言又止,连皇后都快憋不住笑出来,就知道自己没出息的儿子是想问什么。
“有话便问,不问便去歇息。”
“父、父皇,儿子是想问您,宰相已逝,之前得知他曾残害忠良幕僚,咱也收缴了费氏的那些不法私产,更有其帮凶范思远供述他曾虐待残害妻儿于府邸……宰相夫人早年自缢于相府,而其幼子……之后……仿佛就没了消息。父皇,费氏的小公子若还在世,若被坏人或是费承宇的余党掳去……”
“嗯?”
圣皇挑起一眼盯着太子。
“我曾听说,小公子冰雪聪明,若他被坏人所用!那以后岂不是要出第二个费承宇!”
“哦,原来你只是担心这个。我记得那孩子比你还小七岁有余,他降生那年,天有祥瑞之相,东天红霞,朝起降雨,日出天霁,一道虹桥架于相府之上。我和你母后在那孩子满两岁时,曾宣宰相携公子觐见,粉团似的小人儿,叫我们和满朝文武都怜爱不已,我和你母后甚是喜爱,一度动心想收做义子。只可惜,宰相只叫小公子在宫内留了几日,说夫人思念幼子成疾,便接回去了。怎么,你不记得了?”
太子听闻此语,甚是惊讶,脸上腾起一片绯红!没想到,原来自己的“初恋”竟是相府公子!
“圣皇,闻舟那时才九岁,哪里能记得?你还要告诉他,那时他抱着人家亲爱得不行,跪求你我,等孩子长大,一定要把人家赐给他做太子妃么?”
眼见着父母和与父亲情同手足的叔叔都忍不住笑起来,骆闻舟是又惊又囧。
“儿子、儿子那时不懂事!现在问他……是为了朝政!为了朝野安稳,必是要把他找回来的!”
圣皇抿了抿嘴,又眯起眼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皇后和陆有良。
“闻舟,国事朝纲固然重要,但是要想维护骆氏的基业,皇家香火也是不能断绝的。你已三十岁了,你看看哪一朝有三十岁还不立妃的太子?我本已有心做个上皇颐养天年,但是太子无妻无子,你叫我们,朝廷,百姓,都如何安心?你要安定朝廷,立业建功,我们都支持你,但是你现在必要给我们个承诺,你何时成亲?”
“父皇,我……”
这个承诺,骆闻舟真的给不了。之于费家公子这段儿,他不知道还好,知道了,便于夫妻婚配再无指望了。
骆闻舟不是不能和婚,而是不能与女人交好。其实这一点,皇室里早有微词,说太子从来只亲近小厮,交好缉凶司中的年轻官人,但是却从来没与朝中女眷们有过亲昵和来往,连他身边伺候的宫女都不曾亲近。
骆闻舟的心里,自年幼便装了一人,便是他九岁时怀抱的两岁稚子,虽只有两岁,那模样便叫他着了魔,随着渐渐长大,他自是不能像九岁时大哭大闹,甚至为心上的小人儿被抱走了而病了一场,他现在只能将这离谱的思念爱慕深藏起来。他也知道,世上估计没人会对着两岁的稚子一见钟情,但是想想那时漂亮的小人儿窝在他怀里,亲在他脸上,甜甜地喊他“哥哥”,他对着那小仙子说,长大了给他做太子妃可好?那可人儿便懵懵懂懂地点点头……才有了他去自己爹妈面前跪求娃娃亲一事。
过去的记忆在快变成实现不了的遗憾之时,竟又叫他见到了“前世”中朝思暮想的人。他再也放不下了。
“闻舟?”
圣皇叫着已经神思出窍的太子,太子现在只恨自己怎么没个兄弟替他继承大统……
“父皇,一事不成,难再成他事!我要先把小公子找回来,再说成亲之事!”
圣皇一笑,倒也不难为他。
“行啊,但是以今年为限,你若是找不回小公子,也必须给我和你母后一个交代。还有,以新年为期,我们就着手准备你的婚事,你到时候若是带不回个媳妇儿,我和你母后就随便给你配个人了!”
“父皇……”
骆闻舟看看自己母亲,又看看陆有良,竟没有一人为他进言。他心里明白,哪怕他再喜欢费家的小公子,就算是把人找了回来,人家也不见得喜欢他啊!无奈,他自知以往作为就诸多不孝,而立之年尚无子嗣更是皇家大忌,这种时候,也只能点头认命。
“行了,新年太子大婚,我与你母后从现在就准备着,到时候你自己选不出太子妃,就别怪我们的眼光不好。”
太子骆闻舟,本就是想回来确认一下费氏小公子的下落,不想现在却不得不限期给自己找个媳妇!?
【也好,无论如何,我先把我那美人儿找回来,太子妃……大不了到时候我跟父皇母后认下自己是个断袖!江山大统……要不他们再收个义子吧……美人儿不要我,我上山当和尚去好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向外走着,突然又回过头来。
“爹爹!小公子名讳为何?”
“费渡。”
眼见着太子又向着宫门去了,陆有良笑着叹气。
“这相思病,看来患得不轻啊!”
圣皇摇摇头,无奈到:
“我和他母后早就知道,叫他成婚,恐是得迎娶男妃……相较于承继大统,我们更希望他能幸福终老。大不了以后叫他们收个义子,从小教养在身边,只要能治得国泰民安,百姓安居,我们就可安心。”
“圣皇,那小公子是个好孩子啊。”
“是啊,从打宰相夫人自缢那年,小公子便也失踪了,后来你们缉凶司所破的一连串案件,都有人从暗中相助,直到开始弹劾宰相,那些至关重要的证据,恐怕也都是同一人所供。要不是你当时拿来的那些案卷和被绑送而来的贼人身上,有过去专供相府小公子用的西域香水的味道,我们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助我们破案的是谁。”
“是啊,只是,圣皇,您这些年,又亲眼见过小公子吗?”
圣皇笑而不语,回头看了看同样笑着的皇后,招呼陆有良再近前一些……
私设两人同居,未公开
啵啵,一种清醒时绝世好酷盖,醉酒时天下小可爱的产品,这两种性质在本产品身上可以同时存在。
无差当zsww和bjyx看都行
图个开心不要钻牛角尖
如果可以的话,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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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跨年夜。
肖战理了理头发,在客厅的一角坐了下来,深吸了口气,打开了手机...
肖战理了理头发,在客厅的一角坐了下来,深吸了口气,打开了手机的直播画面。
不出意外,不到一分钟,弹幕就开始哗哗哗地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哥哥】
【哥哥晚上好呀】
【呜呜呜呜呜肖战啊你真的好帅】
【真的嘛是战战直播了真的好久没直播了】
他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儿,嘴角的小痣还是依旧那么熟悉。
“对,其实就是来提前给大家送上新年祝福。我相信等到跨年那天一定有好多人也会直播,我提前一下,能保证和他们错开,你们到时候也可以看看喜欢的其他明星。”
肖战简单地讲了个开场白,弹幕里就全是一片赞扬。
【呜呜呜呜哥哥你真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肖战我只爱你我只看你】
【天呐哥哥你为什么那么帅】
【妈妈妈妈我见到赞赞子的家了】
他今天之所以直播,是因为王一博告诉他剧组里有个庆功宴,估计要很晚回来,他这才敢放心地打开手机趁机营个业。
他和王一博早就住在一起,家里的每一处都是两个人生活的痕迹。他刚刚整理了好久,才将客厅空出一小块地方,只留下了自己的东西,将王一博的东西都暂时清了出去。
“对呀,新剧刚刚拍完不久,估计明年夏天就能和大家见面啦。”
“坚果?坚果被我送到妈妈那里啦,这姑娘最近几天有些拉肚子,我怕我照顾不好她,还是我妈妈会照顾。你们不用担心。”
“你们也要多注意安全。女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我一个成年男士,对吧,我也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突然,指纹锁解锁的声音传进耳朵。肖战心里一紧,扭头去看门口。果不其然,王一博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肖战猛地合上手机。
“战...战哥……”王一博喝得有些多,小脸红通通的,眼睛都有些醉的迷离,只微微睁着点小缝,正扶着墙朝自己傻笑。
肖战赶紧迎了上去,惊吓简直大过了惊喜。好不容易弄个直播,王一博还打乱了计划。
“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肖战语气里还透着些紧张。
“嗯……想你了……不看他们…看你……”王一博真的有些醉了,软软地趴在肖战身上,鼻尖蹭着他的脖颈,温热的呼吸打在皮肤上,小猫一样挠着痒痒
“乖,崽崽先去睡觉,哥一会去陪你。你先洗个澡,哥正在工作。”肖战有些心软,毕竟王一博连跨年的前一天都在外面工作,还喝了满肚子的酒回来,怎么能叫他不心疼。
肖战急匆匆地推着王一博往卧室那边走,要他洗完澡在床上等他。
王一博抱着肖战塞给他的浴巾扯肖战的衣袖,终于露出些奶气的撒娇。“战哥…你给我洗吧,我累。”
肖战有些无奈地拍拍狗崽崽的脑袋,满手都是毛绒绒的舒适感:“崽崽乖,你洗完澡等我,一会儿我给你奖励。”
便匆匆关上门回了客厅拿起手机,重新出现在屏幕里。
弹幕早就刷出了十万八千里。
【???】
【哥哥怎么啦出什么事啦怎么突然黑屏啦】
【赞赞今天表现得有些奇怪啊】
【等等……我怎么听见了一博的声音】
【是啵子吗为什么突然有啵子哥的声音啊啊啊你们住在一起吗】
【Cp粉不要在这里乱舞可以吗明明是哥哥自己的房子】
肖战简单浏览了下弹幕,还是决定说清楚王一博在家里的事实。
“嗯,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其实是这样的,王一博今天正好来这边庆功宴,没想到喝多了实在走不开,他经纪人就找我想让他在我家客房住一晚上。没关系他已经在客房睡了你们不用担心。”
肖战自然隐藏了他们同居的事实,努力将话语里的破绽减到最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管你们住在一起就是同居】
【天呐哥哥为什么这么温柔又乐于助人】
【一博喝多了吗哥哥快去照顾老公】
【没关系没关系哥哥你做什么我们都喜欢】
【求求你们在一起吧哥哥考虑一下战山为王趁着啵啵醉酒呜呜呜】
【为什么一直强调客房哥哥你快说实话是不是在你床上】
肖战有些尴尬,毕竟弹幕里很多cp粉确实将真实情况猜了出来。他只好当没看见,继续打着哈哈,顺便强调了下他和王一博就是正常的朋友关系让大家不要多想。
正眉飞色舞地讲着,肖战没注意到身后慢慢靠近的浅黄色小朋友。
直到他看见弹幕里一片【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我看见了什么】,他才后知后觉地回头。王一博一身浅黄色的睡衣,额前的碎发还没干透,有些不听话地往外翘着,乖巧地站在他身后。
肖战一句卧槽差点也讲了出来。他可是在直播,他身后可是王大锤。
浅黄色的小狮子睡衣是他特意给王一博买的圣诞礼物,王一博嘴上嫌弃得要死,却还是乖乖地穿在了身上。
王一博平时冷冷淡淡是个酷盖,轻易不醉酒,一醉酒就完全回到奶膘时期,一颦一笑都是软软撒娇的样子。偏偏他自己还不承认,梗着脖子说肖战瞎讲。
可不是嘛,王一博现在正眼巴巴地站在那里看他。平日里的酷炫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正扬起小脸望他,委屈得要死。
“哥怎么还不来……陪我睡觉呀,你的崽崽……等你好久了。”
声音黏黏糊糊,带着些奶气。一下子撞进肖战的心里,像浸入香醇的牛奶里,不能自拔。沦陷了一秒,肖战便重新恢复了理智,将王一博推出了镜头,又转头朝着屏幕打圆场。
“哈哈……大家都知道王一博吧,他一喝酒就喜欢胡说。妈呀。一天到晚说的话好多都听不懂,真的是。”
【鲨了我吧】
【别说了哥哥你们就是真的】
【我的天呐一博真的太可爱了妈妈爱你】
【肖战肖战求求你把啵啵留给我】
【天呐狗崽崽实锤王一博你把我萌化了从此你再也不是酷盖了你就是奶精本精】
【你们能不能别过分臆想哥哥都说了就是朋友】
【战战快下线吧去陪他睡觉求求你】
弹幕以成倍的速度刷新着,肖战感觉自己再也解释不过来。偏偏王一博还是那种越醉越醉的类型,要是不赶紧让他睡觉,一会估计就能在家敲着锅碗瓢盆跳舞了。
王一博听了这话便不开心了。他先是踩着小碎步哒哒哒地去把肖战给他拿走的头盔宝贝般地抱在怀里,重新摆在原来的位置,鲜绿色有些突兀地出现在镜头里。又重新晃晃悠悠地跑回来,有些强硬地掰过肖战的脸,越发地开始孩子气,撅着嘴巴对上肖战的鼻尖。
“啵啵没有胡说...哥不是每天都陪我睡觉的吗!你还每天都给我亲……”
话音未落,被肖战一把堵上了嘴巴。王一博你个巨大的憨批!每天晚上亲亲的事情可不能说出来,肖战小心翼翼地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弹幕。
【你们两个在这虐狗扪心自问一下自己是人吗】
【肯定是亲亲肯定是亲亲肯定是亲亲】
【我没了我没了你们杀了我吧】
【求求你们公开吧你们要不是真的我就是假的】
【王一博你把肖战扑倒快去快去】
【呜呜呜呜呜呜呜有生之年系列】
【明明是战山为王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娘死而无憾】
肖战看不下去了,再怎么解释也没用了,索性将手机直接放倒在桌子上,不去管他。
王一博带着些抗议地呜呜了几声,最终有些疲惫地靠在肖战肩上闭着眼睛,双手搂上了肖战的脖子,闷闷地撒娇。“...睡觉吧...嗯……”
鼻音有些严重,带着些小小的委屈,似乎是晚上回家的时候有些受了凉,让人莫名其妙地分外心疼。肖战有些嗔怪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小声地在他耳边道:“知道啦崽崽。”
弹幕上现在变成了一片【快公开吧快公开吧】,都刷成了队形。
他有些尴尬地笑笑,随便找了个理由拽着王一博离开。“嗯……我去给他铺铺被子吧,也许是被子不舒服,孩子脑袋可能坏了喝得太多……你们下播吧直接退出就行改天我给你们补个直播……”
他拿着手机准备下播,搂着王一博的肩膀准备回房间先哄睡觉。
王一博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转过身去抓手机,一张醉得迷离的小脸突然出现在镜头面前,粉嘟嘟的小嘴一张一合地抱怨,讲的一字一句地好认真。
“战哥要陪啵啵睡觉的,你们得不到他的亲亲。不要和啵啵抢!啵啵会生气。”
还特意睁大了眼睛,眼尾都像是染了小星星的光,可爱得要死。
三分钟后,微博沦陷。
热搜前三:
#肖战王一博同居#
#啵啵要亲亲啵啵会生气#
#求求你们原地结婚#
-
第二天,肖战用胳膊撑着脸,笑嘻嘻妈卖批地将手机递给还在揉眼睛的王一博,打开在微博界面。
王一博还没清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点开视频,一个幼稚又奶气的声音从视频里传了出来,一下一下地刺激着他的鼓膜。
“……你们得不到他的亲亲。不要和啵啵抢!啵啵会……”
“啊!肖战!”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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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写希望不要让你们太失望
别慌,我整合一下
腹黑少年初长成x虚胖的傻白甜哥哥
为了剧情,年龄差改成了三岁
肖战第一次见到王一博不过才11岁,粉雕玉琢的小人抱着一只脏脏的小企鹅玩偶站在他面前,他看着就心生欢喜忙不迭地扑上去,小人一闪身躲过了,他便摔了个四脚朝天,膝盖磕秃噜了皮,流了一手血,当即就吓哭了。
领着小人过来的王姨一叠声地说着抱歉,说这孩子有点儿认生,肖战挂着硕大的鼻涕泡被大人拎起来的时候,小人被她妈按着头教育。
“王一博,给哥哥道歉,哥哥抱你你躲开干什么?”
漂亮小人撇了他一眼,奶声奶气地认真回答,“他太胖了。”
彼时肖战虽然才上小学五年级,体重已经...
彼时肖战虽然才上小学五年级,体重已经过了百,看上去的确是个胖乎乎的肉球,在学校就没少被同学欺负,肖妈妈倒是温柔大方,点着肖战的脑袋数落他。
“你看看,这么小的弟弟都知道你胖,你呀。”
肖战脸上还挂着泪珠,被妈妈戳了尤其委屈,怯生生地躲在妈妈后面不说话了。
他想想也觉得自己犯了错,漂亮弟弟好小一只啊,要是被自己压坏了就不好了。
第二次见面肖战十七岁,已经是全班最胖的一个小胖子了,座位都是最后一排,因为在学校里没什么朋友,见了王一博也是唯唯诺诺的样子,吃饭时坐在一张长板凳上生怕挤到这个瘦小的弟弟于是拼命往边上躲,王一博站起来的瞬间,他就一头重滑倒在了地上,手里居然还牢牢地护着碗,引得两家人都哭笑不得。
王一博又被自家妈妈呵斥了。
“王一博,你怎么回事!站起来也不先跟哥哥说一声。”
王一博不屑地耸耸肩,“明明是他坐太边了。”
肖妈妈把自己家儿子拉起来打圆场,“不碍事不碍事,他肉厚不怕摔。”
肖战愣愣地不说话,坐好之后就只顾着吃饭,大人们聊着自己的事情,王一博本来是想先溜出去玩的,害人摔倒后倒是又乖乖坐下了。
王妈妈跟肖妈妈俩人以前是大学室友,上学时好得像亲姐妹一样,后来一个嫁回了重庆,一个却来了洛阳,在饭桌上回忆着上学时的趣事,连声感叹岁月不饶人。
“当初我怀孕的时候还说着,要是生个女儿就给你家战战做童养媳。”
王一博本来低着头面无表情地在玩游戏机,听到自家老妈的话倒是撇了身边这个胖子一眼。
肖战已经在吃第三碗了,大人们说了什么,他根本没听见。
王一博就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第三次见面时肖战21岁,虽然已经是个大三的学生了,个子也窜了老高,体重虽然比起小时候收敛了点,但也没好到哪儿去,外表看起来就是个呆愣愣的傻大个儿,他被自家老妈通知到火车站来接人,盯着一头大太阳挤了公交又换了地铁,冷气吹了半天也没用,看见王一博的时候还是满身的汗。
王一博也长高了不少,但还是记忆中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看见肖战倒是主动地说了“哥哥好”,肖战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接过箱子就领着人回家。
王一博一路都插着耳机,沿途有不少小姑娘盯着他看他也毫不在意,肖战在他旁边就倍感压力,只好假装自己只是无情的推行李机,屏蔽那些窃窃私语。
肖战来北京上大学已经三年了,肖妈妈跟王妈妈都对自己的母校有着某种情怀,所以也希望自己儿子能来上学,两家人上一次见面,就已经在商议这件事,只不过那时王一博还小,只当是玩笑话。肖战一向是听话的,早在筹备高考前夕,父母就一鼓作气搞定了北京的房子,帮他在望京投资了一套小公寓,他是美术生,考进艺术学院理所当然,只是没想到王一博也当真考进了同一所大学的舞蹈系。
肖妈妈听说了就不肯让王一博去住校,反正是现成的房子,肖战一个人住还多着一个空房间,也不管自己儿子愿不愿意,就拍板决定了让两个孩子做室友,互相照应。
王一博本来以为胖子的家会挺乱,没想到却意外清爽,东西都摆放的紧紧有条,也不见什么脏东西,因为是美术生的关系,家里摆着好些油画、小型雕塑和大师的画册,倒是颇具艺术气息。
肖战其实为人内向,但因为被妈妈特地叮嘱了好几遍,不得不硬着头皮向王一博示好,小声问着对方晚饭想吃什么。
王一博眨巴了两下眼睛,回答道方便面。
肖战就乐了。
没人比他更会吃方便面了,为此他还特地买了个明黄色的小炖锅。
他先拆了一包小香肠,又拆了一盒自煮火锅,水沸了之后就把材料统统都丢进锅里,还敲了两颗鸡蛋进去,最后放面和芝士粉,在询问了王一博不吃辣后就遗憾地叹了口气,把辣油倒进了自己碗里。
王一博看得目瞪口呆,站在一旁挑着眉想,怪不得他这么胖呢。
真是会吃。
王一博给自己准备的成年礼,就是去漂一头浅金色的头发。
肖妈妈早就再三叮嘱要肖战把人给照顾好了,肖战听到王一博的请求之后当然义不容辞地答应了。
其实……他有点害怕这个好看的弟弟,王一博不爱笑,长得又比同龄人成熟,比起自己的乖乖学生打扮来说,他穿得也更时尚,两人走在一起极为不搭。
夏末的北京很适合骑车出行,两人都各自开了一辆共享单车,七拐八拐地绕到附近的理发店去了。
王一博漂发就要四个小时,他想劝肖战不用陪着,肖战却摇摇头,极为乖巧的坐在旁边。理发店小,走来走去的其他客人和店员经过都忍不住要来看这个小帅哥一眼,王一博本来就烦这种事情,被人围着脸黑了一圈,还是肖战挪着凳子挤到他旁边替他挡了挡人。
王一博无所事事,就从镜子里看他,肖战哪里都肉肉的,身高180以上,体重也估摸着得有180斤,脸上都是肉,所以看起来圆乎乎的,却偏偏生了一双细长的桃花眼,他左顾右盼,瞧人的时候都怯生生的,看样子就极为好欺负。
“哎,你们美术生不是应该打扮的更出格吗?你怎么没染个头发。”
肖战从镜子里看到王一博在跟他说话,先是愣着了,尔后把自己的渔夫帽又朝下拉了拉,飞速地摇着头。
“我没染过头发。”
“不想试试?”
“像我们这种长得很普通的人,还是普通一点好。”
王一博锁紧了眉头,他看着镜子里肖战的五官刚想张嘴反驳,发型师就过来挤开了肖战。
回头又是重新吹干、上漂膏,等肖战再坐回来,话题早就续不上了。
但王一博明显是个熟手,把把虐赢他,肖战被撞得头昏脑胀,也不知道玩了多少圈,手里的充电宝都电量告急充不上电了,才摆着手说不玩了不玩了而抬起了头。
镜子里的少年顶着一头浅金黄发色挑眉看他,活像动画片里乱蓬蓬的小狮子。
王一博想要的颜色还需要再染一下,最后连染带收拾又花了快一个小时,理发店的小哥对自己的手艺相当满意,拉着王一博拍了半天的照片充当活招牌,等两人出了店门已经快下午三点了。
肖战早就饿扁了又不好意思说,王一博对他努了努嘴。
“想吃什么?我请客。”
“都可以啊看你。”
王一博原本长到下颚的头发被剪至了耳垂上方,发型师出门前还给他的刘海打了发蜡,随意的耷拉在两侧,他穿着白t恤叠搭清爽的蓝白条纹衬衫,新发色又尤为衬得他皮肤过分白皙,宛如童话中出巡的贵族王子,却跟肖战坐在一家牛肉面店里面对面吃面。
肖战发现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很难不被别人注意到。
但他本人倒是丝毫不扭捏,甚至可能因为习惯了而显得尤其冷漠,比想象中意外地好相处,说话的方式是那种特别认真的,甚至显得跟他年龄段完全不符的严肃。
“你从小就学跳舞的吗?”
“十三四岁吧,突然有一天就对这个很感兴趣,就学了。”王一博用筷子在挑面条,捞上来黏黏糊糊地咬了一口,“我们学校怎么样?”
“学校不错啊,”肖战点着头回答他,“食堂不难吃。”
“你大三大四?”
“大四,基本不待在学校了,要自己找实习。”
王一博就“啊”了一声,又吸了两口面条,“实习难找吗?”
肖战一脸惆怅,“可太难了。”
肖战觉得大概是自己性格的原因,也有体重的原因,总之可能是外表不讨喜,他已经面试了好多地方了,每次对方看了作品觉得没问题,到二面就被刷了下来。
看朋友圈好多同学在暑假期间就已经搞定实习了,肖战却还没决定方向,真的惆怅。
他用脚踢着地面,好像这样就能把烦躁的情绪压下来似的。
饭毕肖战带他去王府井玩,其实是他想吃吴裕泰的冰淇淋了,可到了王府井,王一博看见乐高的大牌子就走不动路了,俩人一头扎进乐高的大楼里俩小时都没出来。
肖战太意外了,原本觉得这个弟弟酷到不行,可喜欢的事情就挺孩子气,偏偏他还对那些东西了如指掌,拿起来就能说得头头是道,又令人刮目相看。
王一博收集乐高有两三年了,他得意的指着赛车系列跟肖战说自己已经集齐了,肖战就特别配合地咂舌。
一路逛一路聊,王一博最后买了个小丑城回去,男孩子嘛,谁不喜欢超级英雄。
第二天俩人啥事也没干,头对着头坐在地板上拼了一天乐高,肖战这才发现,原来这种看似简单的小玩具实际相当消耗耐心,不过也挺有意思的。
一直到太阳快落山了,合二人之力才把小丑城给拼好了,王一博急吼吼地拿着手机给拍照,说要发朋友圈,肖战心念一动,让他等下。
他急匆匆地跑回卧室,不一会儿又“蹬蹬蹬”拿出个相机来。
他趴在地上不停地调整角度,把城堡的细节拍得极好,王一博一边夸一边催他发照片发给自己,肖战却直起身子忐忑不安地看了他一眼。
“王一博……我可以拍你吗?”
王一博没少被人拍,一挑眉就同意了。
肖战让他就坐在客厅的白色窗帘下边,拍黄昏落日的余晖下的剪影。
镜头是最能考验五官的,那些人类在情感上被蒙蔽的瑕疵到了机器的面前完全无可遁行,然而王一博却很完美,肖战只需要按动快门去捕捉每个微表情下情绪跳动中的那个他,而不用费神去找角度。
他拍了一些后低下头去检查,一边看一边忍不住开口。
“王一博,你好适合娱乐圈啊。”
“嗯?”王一博倚在墙边的身子动了动,探过头来跟他挤在一起看照片,“哇哦,你拍的不赖啊!”
肖战低头摸着鼻子,颇有些不好意思。
王一博揽住了他的脖子继续夸,“我要是进了娱乐圈啊,就考虑请你当我的专属摄影师。”
肖战惊讶到捂着嘴拉开了些距离看他。
其实他很少拍人,也从未有人这样夸赞过他。
他憋了半天,支支吾吾地挤出一句,“你人真好。”
就被王一博推了头,“快,照片导出来给我。”
后来肖战去偷看他朋友圈时发现他只更新了乐高并没有发人像照,顿时又有些泄气,大概他只是随口说说,并不喜欢那些照片吧。
肖战既然是哥哥,自觉地承担了做饭重任,反正他也一向喜欢做饭,王一博揽了拖地抹桌子的活,倒也意外地勤快,只是俩人都不爱洗碗,全靠猜拳定胜负,也不知怎么搞的,试了好几次把把都是王一博赢,肖战也就认了命。
第二天还一起去了学校,不过很快就分开走了。
更为厉害的是,到了傍晚,肖战就听说了王一博冷脸拒绝了音乐系大二年级级花的事情。
有人在校园区真组匿名爆料,将告白之事描绘得活灵活现,一天之内,王一博就成了话题榜香饽饽第一名。
级花啊……肖战羡慕地想,果然长得好看的人才有青春。
自己都大四了,还一场恋爱都没有过呢。
王一博的新生活开展得风生水起,肖胖子却处处碰壁。
大学生活初始,王一博就解锁了新技能,报名了学校的滑板社,有了他的加入,今年的滑板社突然变得炙手可热了起来,逼得社长不得不提高了入社门槛,不过王一博的运动神经出奇得好,很快就跟滑板社的高手们打成了一片,虽然在学校已经认识了朋友,可他跟别人还是很难熟络起来,没几天就人送外号——酷盖。
但对着肖战却不一样,也许是住在一起的关系,也许是上一辈延续的奇妙缘分,又或许是肖战这个人很温驯很好相处,王一博对着他就有说不完的话,要是俩人的相处模式被学校的其他人看到的话,估计要惊掉下巴。
肖战挺烦闷的,天天出去找实习碰壁就算了,家里还多了个小魔王。王一博这个人吧,也不知道哪儿不对劲,熟了之后特别喜欢在他身上找成就感,不是用游戏虐他,就是喜欢斗嘴激怒他,这几天迷上滑板之后,就试图拉他出门溜滑板。
身为一个又高又胖运动神经又不发达的人,肖战最怕的就是摔跤。
他拗不过王一博,刚上板就摔了,被王一博嘲笑了之后就气呼呼地赖在楼下花坛的板凳上不肯起来,王一博力气小,无论如何也拉不动他。
后来王一博才跟他坦白,是他怕黑,不想一个人在楼下溜板。
肖战就无奈地叹口气。
于是每天王一博溜板的时候,肖战就坐在旁边刷手机看看新闻,刷新实习职位。
王一博每练成一个新动作,就会下意识地喊肖战,肖胖子格外捧场,总会使劲儿夸他两句,他就格外受用。
不知道为什么,其实也不缺别人夸,但是就想要肖战夸一次。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他都喊了好几回了,那人却在远处一动不动。
“肖战!肖战——战哥!”他无奈地踢起滑板抓着走近,“肖战啊——”
肖战咬着嘴唇在看手机,反光屏一小片光亮投在他脸上说不出的惨淡吓人,他眨着长睫毛看得很认真,连王一博走近了也没反应。
王一博叫不动他,干脆就凑过去看他在看什么。
是一则招聘讯息。
肖战看得很慢,几乎是下意识地一个字一个字在读这则招聘启示,王一博快速扫了一眼就看完了,招聘条件上写得一些专业术语他不是很懂,不过他看清了公司名字,是国内一家很出名的视频网站,王一博经常在上面看一些比赛什么的。
他用肩膀碰了一下肖战,“你想去?”
“不不不,”肖战被他碰了一下才好似如梦初醒,“这么有名的公司,我肯定没法通过。”
王一博拧着个眉毛看他,“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我连普通的小公司都没办法了……”
“试试又怎么了,又不会吃亏,面小公司跟大公司有区别吗?”
“嗯……”
“别嗯了,手机给我。”
肖战犹豫着将手机递给他,王一博拿着就帮他按了投递简历的钮。
“是这份简历对吧?”
“啊我看一下……嗯,是这份……”
他再也来不及说第二个字,王一博已经按下了发送。
反悔也来不及了,他眼睁睁看着屏幕上出现了“投递成功”的字眼,又傻乎乎地接回自己的手机,王一博站起来翘着一边嘴角笑了。
“这不就行了。”
有人帮他做了决定,肖战突然就松了口气,他虽然性格犹豫,但却是能安静接受结果的人,一旦有了目标就只会前进。
他明白,得亏是王一博帮了自己一把,不然他很难迈出第一步。
“谢谢你啊王一博。”
对方伸手跟他拍掌击拳,比了个滑板boy的专用手势,“加油,我相信你可以。”
5.
肖战没有想到,自己真的能站在憧憬已久的公司楼下等待面试。
大公司规矩多,要刷卡才能进入,他等了好一会儿才等来人。
是一个女孩儿。
肖战低着头,跃进他视线内的先是一双棕色的小皮鞋和被风鼓起的白色裙摆,再抬头对上的就是一副月牙弯弯的笑眼。
“你是肖战对吧?”长发齐刘海的女孩儿仰着头,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来,“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久等了,不会怪我吧?”
肖战慌乱地摆着手,女孩儿就轻甩头,对他比划了手势,“跟我走吧!”
“我们现在不是要去面试吗?”肖战跟在后面怯生生地问。
“啊,那个啊,”昵称叫豌豆的女孩儿回了头,“你运气好,我们这个项目组缺人的厉害,组长又去广州出差了,看了你的作品之后觉得还行,你等会儿直接跟人事聊一下工资啊福利啊,如果没什么问题就能入职了。”
肖战觉得仿佛有一筐好运从天而降,哐叽就砸在了自己头上。
高婉婉转头对着他笑,还眨了下眼睛,“欢迎你呀肖同学,我们就要变同事啦~”
她把肖战送到小会议室门口就离开了,人事助理拿来了几张表格给肖战填写,有具体的资料也有性格测试什么的,肖战花了快半个小时才写完,又等了一会儿,才等来了人事主管。
职工门卡发放要一个礼拜,人事把他领到了他所在的项目组区域,把人交给了副组长。
副组长估摸着也就二十七八岁,是个看起来不太好接近的姐姐,长着一副冷漠脸,也不看肖战,清着嗓子发话。
“新同事没有门卡,你们谁上下班带他一下。”
组里鸦雀无声,还是那个高婉婉举了手,“我带他吧。”
肖战冲她感激地笑了。
“我就说你可以吧!”
“谢谢谢谢,真的要谢谢你,简直太幸运了我都不敢相信你知道吗。”
“是你有这个实力吧,”王一博梗着脖子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老是妄自菲薄,但是不一会儿就昂着头话锋一转,“你要怎么谢我?”
肖战愣了一下,“昂?”
王一博就笑眯眯地拍他肩膀,“请我吃豪华方便面吧!我馋了。”
肖战一边做饭就一边暗自吐槽他,王一博这个人看起来很矜贵,吃东西倒真的不挑,接地气得很,校园内部论坛里面扒他的帖子都得有八百层楼高了,有说他天生贵公子气派的,也有看他不爽说他瞧不起人的。
肖战看了直笑,人心真可怕呀,造谣全凭一张嘴。
王一博才不是那样的,王一博只是一个可爱的弟弟啊。
“豪华方便面来咯!”
“给我搁点儿醋。”
“那我加点辣。”
“那我也来一点。”
“王一博,你什么东西都放醋,那不是所有食物都变成一个味道啦~”
“你还什么都带点辣呢!”
“那能一样吗?”
“怎么就不能了。”
“行吧,说不过你。”
肖战无奈地叹了口气,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眨巴着眼睛。
“哎王一博,你觉得……”
王一博漫不经心地应了,却良久没等来下文,疑惑地抬头去看他。
然而肖战只是咬着筷子,半晌才摇了摇头。
“没什么,没事了。”
给女生带什么礼物这样的事情,王一博应该不会懂吧。
肖战低下了头,吹了一口面,表情若有所思。
6.
肖战想来想去,觉得给女孩儿带早饭最实在。
没什么比食物更好的了。
他纯粹是感激,高婉婉倒是惊喜了半天,双手合十。
“我起得太晚啦,总是来不及吃早饭,谢谢,太麻烦你啦。”
女孩儿小鹿一样的眼睛盯着他眨巴,肖战脸都红了,“不麻烦不麻烦,以后我给你带。”
王一博感觉肖战最近似乎忙得很,总是早出晚归,晚饭也来不及做了。
他倒不是对两人说好的分工有意见,就是觉得好奇,上班以后就会这样吗?
“不是啦,我同组有个女孩子,是搞漫画类的,分镜总是来不及弄,我正好会一点皮毛就帮帮忙嘛。”
肖战回答他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了,说完自己也疲惫地打了个呵欠。
“王一博,你怎么还没睡。”
“我都睡了一觉了,”王一博一屁股坐在他的桌上,遮住了大半的灯光俯身朝下看,“不是你的工作你每天忙到半夜,你喜欢她哦?”
肖战意外没反驳,脸像进了蒸笼,迅速红透了,“你别瞎说。”
王一博抬起了头,逆着光挑眉,无声盯着他。
“……就……因为我总给她带早饭,顺便嘛,但组里的人不知道怎么就起哄说……”他声音越说越小,然后又突然抬起头,“你说她不反驳是不是也对我有意思啊?”
王一博还是没说话,肖战却突然笑了,低下头去语无伦次地掰着手指,“我知道是我痴心妄想……也就,我也就跟你说一说……长这么大也没哪个女孩儿喜欢过我……”
王一博长腿点地,跳下了桌子,肖战埋着头不敢看他的表情,只感觉到他的手掌突然压了下来,脑袋被他不轻不重地推了一把。
“改天约出来我帮你看看,我有经验。”
“……啊?”
肖战诧异地摸着脑袋转头去看,只能看见王一博关上门的背影了。
肖战当然没有那个胆子约人,却不能妨碍王一博堵在他公司门口。
来来往往的白领看着这个在商贸大厦之间的空地上玩滑板的漂亮男孩都忍不住频频回首,几家公司的保安都往他这儿反复看,可少年伸展着那白嫩的手臂,像学习飞翔的雏鸟般左摇右晃反复打摆,更多时候只是把滑板踩在脚下反复练习豚跳。
他自在又自得,完全不觉得跟周围环境有任何不融洽的地方。
肖战跟高婉婉走出来的时候,王一博正抬着手腕看表,踩板收板一气呵成,再抬起头来就跟肖战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肖战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了王一博的来意,脸腾得就涨红了,倒是王一博泰然自若地朝他走近了,伸手打了个招呼。
“哥,你终于下班啦。”
肖战支支吾吾应了,旁边的高婉婉难掩好奇,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肖战,这是你弟弟啊?”
“你好,”王一博朝她点了点头,“我是肖战的表弟,我叫王一博。”
“你干嘛啊……”肖战凑近了拉他的衣角,王一博却不理会,翘起嘴角对高婉婉笑了笑,笑得女孩心花怒放。
“你是……?”
“我是他同事,叫高婉婉,大家都叫我小豌豆。”
“小、豌、豆。”王一博缓缓地念出这个名字,然后对她挑了挑眉毛,“挺可爱的。”
“好了,我们回家啦。”肖战在一旁都要拉起他的手腕百米冲刺了,却被王一博拦着了。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装出一副无辜无害的表情,“今天不是说好带我去吃你们公司附近的网红餐厅吗?”
“我们公司附近哪有……”
他话都没说出完,王一博就转头朝着高婉婉笑了,“要不要一起?我哥说他请客。”
“……哦……好哇……”高婉婉转头对着肖战问道,“介意我蹭饭吗?”
肖战忙不迭地摇头,高婉婉就歪了下头,对他仰起脸皱着鼻子笑了,笑得肖战心里小鹿乱撞。
王一博带头朝前走,高婉婉往前蹦了一两步跟上了,肖战慢了一拍就落在了后面。
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王一博一边侧头跟她说着话,一边把手背在后面,朝着肖战勾勾手指。
肖战就吐了口气,认命追了上去。
7
肖战洗澡的功夫,王一博就坐在客厅里发呆。
手机发出幽幽蓝光,提示他又有新的消息进来。
他看了两眼就甩到了一边,肖战擦着头发走出来,盘腿坐在他旁边,两个男孩在一起用的明明是同一款沐浴液,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肖战身上的味道特别好闻,他的脸被热气蒸得带了些许粉红,皮肤像是被剥出来的白嫩山竹,发梢上还滴着水,被他用力揉搓之后就从耳垂到脖颈都红成了一片。
“你怎么没看电视啊。”
肖战用肩膀撞他一下,然后自己目不斜视地去够了茶几上的遥控器。
两个人都不喜欢坐沙发,齐齐地挤在一小片地毯上挨着,肖战又推他一下。
“你去洗澡啊。”
“哦,”王一博喉结滚了滚,视线一直落在他低垂的长睫毛上,“等一会儿。”
肖战擦完头发,伸手够了桌上一颗苹果来啃,他咔嚓咔嚓咬的欢快,活像囤食的小仓鼠一般,苹果能有多好吃,可看着他吃就相当有食欲,王一博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你干嘛?”肖战还嚼着苹果,身子却惊恐地往后倒出了一长段距离。
“给我咬一口。”
王一博就着他的手连啃两快,啃得他眼睛都瞪大了。
“你这一口咬掉了我半个苹果,王一博你是不是人。”
王一博咔嚓咔嚓嚼着苹果不说话,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视机,肖战根本没调节目,深夜档的电视主持人连语调都冷冰冰。
肖战缩在他旁边又默默啃了两口苹果,摸出沙发缝里的手机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你说高婉婉是不是……是不是根本不喜欢我。”
王一博觉得苹果肉有点卡嗓子,挤得他咳嗽了两声。
“别瞎说。”
“可是我刚刚给她发了晚安,她都没回了。”
“说不定睡了呢。”
“你别安慰我了,女孩儿肯定都喜欢你这样的。”
“我哪样儿?”
肖战还捏着苹果,却掰着指头给他算。
“长得帅的、瘦的高的、运动神经好的、会聊天的……”
“女孩儿不喜欢比自己小的。”
“不信你去问啊,”王一博转过头朝他努努嘴,“女孩儿不喜欢比自己小的人,她们喜欢被人照顾。”
“你说得不对吧?”
“女孩儿也不喜欢比自己瘦的,她小腿比我还粗呢。”
“……”
“还有啊,我觉得她长得还没我好看。”
肖战愣愣地把苹果送到嘴里咬了一口,嚼完之后又愣愣地看着手里的苹果核。
“你这样好难找女朋友哦。”
“谁说我要找女朋友了,”王一博撇撇嘴,“我又不像你。”
肖战伸手捶他,被他连挡两下笑着闹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王一博又偏头问他。
“你喜欢她什么啊。”
“啊?”肖战支支吾吾地脸红了,“她是第一个会主动帮助我的人,我觉得……我觉得她人很、很温柔。”
“她肯定对每个人都这样啊。”
“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她上次看见路边有只小猫受伤了还哭呢。”
王一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肖战你个大傻子。
然而肖战拽着脖子上的毛巾又认真地想了想。
“我觉得,她好像完全符合我对女朋友的想象,温柔贤惠,就那种感觉你明白吗?像水仙花一样。”
王一博身后的手机又响了,他偏头看了一眼,拿过来挡住脸,嘴里倒是含糊。
“那你加油吧。”
他在心里腹诽,倒是完全不介意自己说了一个又一个谎。
追吧,追得到算我输。
8.
肖战一下班就飞快地扑腾回家。
“王一博,你说对啦!”
“什么说对了。”
王一博手里拿着乐高的零件,他今天没什么课回来的比较早,正坐在客厅无聊。
“她真的不喜欢比她小、还比她瘦的人。”
“哦。”
王一博低头,窃笑得肩膀都抖。
他身边的女孩儿们每天都在讨论这样的话题,什么大叔啊什么男友条件啊,他听得多了耳朵都起茧子了,这群女孩儿最爱口是心非。
不喜欢比自己小的,可遇到长得帅的弟弟照样尖叫。
不喜欢比自己瘦的,追的每个偶像都比自己瘦。
女人的话根本不可信。
也就肖战这个大傻子才会相信。
“今天吃什么?”
“啊?”肖战犹犹豫豫,“可是我想减肥了……”
“哈?”
“高婉婉说……太胖也不行,”肖战无视了王一博的黑脸,在他旁边挤着坐下,“太胖是不好,我减减肥总可以吧。”
王一博伸手扯住了他的脸。
别人不喜欢肖胖子,但他还挺喜欢的,胖胖的多肉乎,明明就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傻大个,欺负起来格外有成就感,怎么就要减肥了呢,他挫败地放下手。
“唉,减吧减吧,我找别人陪我吃聚宝源。”
他眯着眼睛去偷看肖战的反应,肖胖子果然偷偷咽了口水,随即摇摇头又点点头。
“嗯,你去吧!”
气得王一博差点踹他出门。
“你真不去啊?”
“绝不。”
“你想怎么减?”
“就……节食加上运动,晚饭肯定是不吃了,等会儿我下去跑步。”
“那我陪你去溜滑板,”王一博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下周我要出门几天,等我回来倒要看看你瘦了没有!”
“你去哪儿?”
“效区,有个剧组来我们学校找了一批人试镜。”
这样的机会每年都有大把,但是跟肖战他们美院没什么关系。
肖战却突然笑眯了眼睛,一把揽住了他的肩膀。
“完蛋了,我们博博要变成大明星了。”
“什么明星不明星的,”王一博嘴角抽动,一手就掐上了他胸口的嫩肉,“让你乱叫。”
胖子的胸肉能推着挤出乳沟,肖战被他掐得惊声尖叫,拉着细长的调子仰倒在沙发上狂笑。
王一博却像被火烫着了一般连忙收回手,丢下一句“去洗澡”就匆匆逃开了。
王一博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了。
学舞蹈的人大多都早熟,男孩女孩挤在一起练基本功,连换衣服都是敞开式的,更何况从小就有女孩排着队给他告白,毫无疑问,他是在众星拱月中长大的。
他完全清楚自己的魅力点,哪像那个毫无自觉的胖子。
他其实也有疑虑,不知道自己这种是天生的,还是让女孩儿挤兑怕了,那些人眼里的狂热和毫无来由的喜欢让人心生恐惧,仿佛她们瞻仰的其实只是一具空壳。
王一博小时候参观科学博物馆,印象最深的是放在厅中的那一具仿真恐龙骨架。
大人们指挥年幼的他站在前面跟那具骨架合影,王一博傻傻地比着小树杈,却仰着头去看那个庞然大物,他太小了,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见层层密密交叠的骨架在他的上方堆砌出的阴影。
太过美丽的生物,会引发偏执狂,犹如恐龙、鲸鱼和标本室里被钉住的成千上万只蝴蝶。
别破茧,真不想让那个小胖子破茧。
王一博忿恨地想,他都不知道他的眼睛有多美。
9.
王一博毫无悬念地进了组,至少肖战一点也不惊讶。
“你肯定要做明星的啊。”肖战看着他,自己喝了口水,“我妈妈在家还老说,要是当年没有嫁给我爸,肯定要进娱乐圈的。”
“哦对,你妈妈是声乐老师哦,那你妈还挺有事业心,我妈就没有,我都没听她唱过歌。”
“不会吧?”肖战惊讶地眨巴眨巴眼。
“嗯,她嗓子受过伤,反正我从小到大都没听过。”
“那还挺可惜。”
“对啊,你妈妈是声乐老师啊!”王一博在那边猛拍大腿。
“所以呢?”
“你怎么没考音乐系!”
肖战叹了口气,“因为我胖……行了吧!”
其实肖战的声音条件不错,但家里人压根没想过要让宝贝儿子闯荡娱乐圈,加上学美术的出路更广一些,肖战叹了口气。
“说起这个,听说我要减肥,我妈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开心的那一个人,立刻花了五千块钱给我买了张健身卡。”
“嚯,牛气!”
“这不是重点哦,重点那个健身房在北四环,我们住东四环诶。”
“那你有去吗?”
“肯定得去啊~她连教练都找好了。”
“那我回去以后看见你,你是不是就会变成个大瘦子。”
肖战给他比了个鬼脸,“哪有那么快啊王一博,话说你拍戏要多久?”
“应该是一个月左右,本来以为只要来一个礼拜,不过被选上了嘛,没办法。”
“不愧是你。”肖战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我。”王一博同步朝着镜头挑了挑眉毛,“唉不跟你说了,好像副导演在叫我们。”
“快去吧,”肖战朝着他摆摆手,又傻里傻气地对着镜头大喊,“一切顺利!”
王一博笑了笑,掐断了通话。
来北京不过才几个月,就好像过得跟做梦一样。
王一博跟一帮小年轻挤在一起,听副导说戏,他演的是个群像角色,没有台词,在剧里隶属一个帮派,倒是有些打戏,正因为是动作戏,所以才会找了他们舞蹈系的人来试镜,王一博又是这当中最出色的,惹眼得几个同组的经纪人都给他递来了名片。
没几天连总导演和制片都注意到了他,王一博的五官分布得恰到好处,因为太过削瘦连婴儿肥都不明显,上镜堪称完美,武打动作又干净利落,还是个没有任何公司背景的乖娃娃,一时之间成了剧组的香饽饽。
虽说娱乐圈是最纸醉金迷的名利场,可人生具体要做什么,其实他还没想好。
他回家的消息早早就通知了肖战,可拧开房门的时候还是惊呆了。
客厅里堆满了气球,茶几上放着蛋糕,听见开门声那人笑着从厨房里跳出来,喷了他一身彩带。
“热烈庆祝我们王一博第一份工作圆满杀青啦!”
他被闹着笑了起来,仿佛真成了大明星一样,又羞又懊恼,忍不住追着人满屋子跑。
“肖战,你给我站住!”
肖胖子一向不如他灵活,怪叫着躲了几回就被他拉住了手腕。
王一博身上还挂着彩带,拉扯间他左脚绊右脚,两人就这么摔在了一起。
肖战被摔得头昏眼花,还好是侧摔,但是王一博的重量大部分都压在了他身上,挤得胳膊骨头都疼。
“嗷呜你快起来!”
肖战简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推到旁边去,王一博还躺在地上笑,他就气呼呼地坐起来控诉。
“你一回来就欺负人,还有没有天理。”
王一博躺在地上看他,笑着笑着就不笑了。
肖战被他盯得莫名其妙,眨巴眼睛问,“你干嘛?”
“你瘦了多少?”王一博翻身坐起来,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左瞧右瞧。
肖战笑嘻嘻地打开他的手,“一个月20斤,厉害吗?”
厉害,简直厉害死了。
王一博锁紧了眉头,当真是拼命到家了。
10.
“我不在的这一个月,你跟那个谁有进展吗?”
王一博蹲在地上吃蛋糕,肖战就坐在他旁边喝水。
“真的不来一口吗?”
肖战对着后一个问题猛摇头,想想又回应了一下第一个问题,继续摇头。
“我只能吃营养餐,她最近被调到其他项目小组去了,一天也说不到两句话。”
“那你别这么拼了,来吃一口。”
肖战对把蛋糕送到他嘴边的王一博猛摇头,“你不懂。”
“不行,给我吃一口。”
“就一口。”
肖战拗不过他,小心翼翼地抿着舌尖去舔那一口,太久不吃甜的了,一口就激得他鸡皮疙瘩都要窜出来。
“好吃吧?”王一博还要歪头问他,就着勺子又想往他嘴里送。
肖战连忙用手背挡住了嘴,拼命摇头才把人拦下来。
居然两个人都固执,肖战没想到王一博有控制狂倾向,王一博没想到肖战自制力惊人。
“真的不要了,我现在受不了甜。”
不是骗他,所有甜食都一律戒了,减肥期间唯一能喝的饮料只有美式和白开水,戒糖不仅仅如此,连水果和谷物都减少了大半,他已经逐渐习惯和苦作伴。
但更为重要的是,他明确感受到了减重的益处,不仅仅是那些善意的夸赞,而是自己身体内部轻盈起来的改变。
从前上个楼梯都要喘半天气,如今居然能日益进步,绕小区周围的林荫道奔跑两圈。
小学的时候,他体测就总是不合格,每次跑步一群人围观大笑的场面至今想起来都犯怵,他恨运动,不是恨运动本身,大概是憎恨那个没有能力的自己。
可能基因下藏着不为人知的固执标签,从王一博撂下那句话开始,他就琢磨着怎么样让他刮目相看,也有可能,是王一博太过于完美,肖战从小就没什么朋友,身边冷不丁出现了这样一个人,就很想向他靠拢。
他把王一博当作指路明灯,可惜那人毫无自觉,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蛋糕之后终于认命地偃旗息鼓。
“肖战啊,没有你跟我抢零食,零食一点也不香。”
肖战就笑,王一博虽然年纪小,但是自制力相当好,他们对舞蹈系对于体重的精准把握简直到了严苛的地步,在这之前,王一博几乎不吃零食。
“我要跟你学习了小朋友,零食是万恶之源。”
“其实我也没刻意控制饮食……”王一博小声嘀咕着,突然眼前一亮,“我教你跳舞吧?”
“跳舞减肥?不了不了,我做不到。”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好笨的!王老师你饶过我,我这么高大胖,跳起来撼动大楼吗?”
“你哪有,”王一博板着脸凶他,“你都叫我王老师了,我们收拾收拾,就在客厅里练。”
“我不要——”肖战发出一阵惨叫,“你别折腾哥哥了!”
“你喜欢哪个团,嗯?你不是有喜欢的团?”
王一博拉下他挡脸的胳膊,循循善诱。
“我们找一点简单的,就当是热身运动,你看要是下雨天你没办法出门的时候还能在家动一动。”他看着肖战若有所思的样子,又拉拉他的手,“你喜欢谁,EXO?”
“你怎么知道?”肖战瞪大了眼睛,“你也喜欢韩团啊。”
“韩团的舞不难,”王一博哄骗他,“我经常看。”
完蛋了根本拗不过他,肖战委屈地想,撅起的嘴巴都能挂个油瓶了。
11.
“其实跳舞最基础的,就是先掌握韵律就好了,也就是踩点的节奏……”
肖战郁闷地跟着对方抬腿、踏步,王一博认真地像个健美教练。
他咬唇跟着做了三分钟就觉得羞耻,一身肥肉都在抖动,滚到一边抱着沙发垫表演自闭。
王一博喊着节奏扭头一看人没了,扑过去扯他的手。
“这才几分钟。”
“我不想跳了王一博~”肖战被他扯也纹丝不动,“我跳舞好难看的。”
“这才哪儿跟哪儿,”王一博被他气笑,“你连热身还没做,根本还没跳呢。”
“那我不管,我不想跳。”
“你不减肥了?”
“减……”他的声音弱了八度,“但是不想跟你跳舞。”
王一博抓住了重点,“是不想跳舞,还是不想跟我?”
肖战缩紧了怀里的抱枕,“……都不想。”
王一博单腿跪在沙发上,拧着眉看他,不敢相信多少人求着他教都求不来的,这人要正大光明耍无赖拒绝。
“你摸摸我。”
他拉起肖战的手就往自己衣服里滑,肖战被他吓了一跳,转眼就摸到了一片硬邦邦的腹肌,心情又变得五味陈杂。
“臭显摆!”
他随手掐了一块,王一博也不恼,笑眯眯地哄他。
“都是跳舞练的,你那什么五千块的健身卡肯定没有学这个快。”
肖战显然就要被他说动了,脸上写满了挣扎又不甘心地抵抗。
“可是真的好难的。”
“你有最喜欢的舞么,我看看?”
肖战撅着油瓶嘴,拿了手机出来打开了自家公司的网站一番搜索,犹豫着点了茶蛋的《mama》,才看了大概十秒,就想要关视频。
“唉这个好像太难了。”
“不难啊,”王一博劈手夺过去,把腿放倒坐好,和他挤在了一起,“先看一遍。”
看到一大半肖战又忍不住来抢手机,“够了够了王一博,这个真的学不会。”
王一博不理他,举高了手机,把进度条拉到前面比划了几下,然后再一次拉到开头把手机扔给肖战。
“你看是不是这样?”
肖战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王一博完美复制了开头第一段的副歌部分,他低头看看手机再看看王一博,干脆把手机举起来对比着王一博,王一博跳完了第一段就滚回了他旁边。
“只记到这儿,后面得再看一遍。”
他说完等不会回应,偏了头去看肖战。
肖战还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你是人吗王一博?”
他当真不信,又点开另一段视频,将手机硬塞进王一博的手心,“你学学这个?”
王一博丝毫不懂他想干嘛,拧着眉毛认真看完一段,当真站起来给他完美复制黏贴。
肖战得劲儿了,关联选项下竟然点进女团的练习室视频,“我不信《dududu》你也能跳。”
……王一博当然不可能陪他发疯,看了一半之后成功卡进旋律里,只比划了手上的动作。
“还试么?你想跳什么我都能教你。”
王一博只以为他存心试探,丝毫不明白肖战眼中的光是从何而来。
此刻肖战看他,宛如是看娱乐圈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
“王一博,”即使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也压不住那股兴奋,“你真的应该去搞男团,你太适合搞男团了!”
“啥?”王一博皱巴巴的一张脸,愣是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我是说,你太适合做偶像了你知道吗?”肖战仰着头看他,眼睛都是亮晶晶的,“你跳舞的时候在发光。”
12
同样的话不知道在别人嘴里听过多少遍了,可王一博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竟然还急急追问了一句。
“真的?”
“……我要的又不是那个。”王一博小声嘟囔着。
王一博挨着他坐下。
“你没想过进娱乐圈吗?”
王一博认真地想了想,“也不是,就是没想到那一步。”
“那你学跳舞是为什么?”
“就是单纯的喜欢,第一次尝试跳舞就喜欢。”
“之后呢?没有目标吗?”
“想尝试不同的舞种吧,说不定将来做个舞蹈老师什么的。”
“……别啊!太大材小用啦!”
肖战看起来比他还着急,“你这样的人不上舞台怎么行呢?”
“我这样的人?”
“对啊,拍照都没有死角,长得帅又超瘦,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关键是跳舞那么好,就像是星星一样。”
王一博偏头看他,“你不像星星吗?你也有很多优点啊。”
“啊?”
王一博捏捏他呆滞的脸,“肖战哥哥明明也是一颗小星星。”
“说什么呢!”
肖战觉得被他捏过的地方烧得通红,忍不住照着他胳膊就拍了下去。
“胡说八道。”
结果俩人在沙发上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一时之间把什么都忘了。
“你有毒吧王一博,”肖战指着腿上的红印质问他,“你打人也太重了!”
王一博跟他比鬼脸,“谁让你手没我大。”
……还真是。
两人手叠着手比大小,肖战的手肉乎乎的,略胖一点,但的确不如王一博的手大。
“怎么搞的,我应该比你高呀。”
“我还在长个子呢!”
“……那我也没定型呢?”
“说明其实你骨架小,”王一博一把搂过他的脖子,“我们战哥若是减肥成功,指不定是什么大美人呢?”
半晌整个楼道都回荡着肖战气急败坏的喊声。
“王一博你是不是有病啊?!”
其实从来北京到现在,王一博已经接到了好些骚扰,就连微博发了张照片都有星探私信来问,他枕着胳膊躺倒在地,肖战也打累了,跟他头挨着头反方向躺倒。
两人停战许久,肖战才突然开口。
“王一博,被许多人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啊?”
那些喜欢,我又不稀罕。
王一博心里想着,嘴上也想这么回答,但是肖胖子不等他说话,就又接过了话头。
“我想一定很幸福吧?”
幸福?明明就是烦得要死。
“被很多很多的人喜欢,就能得到很多很多的爱,要是喜欢上了什么人,应该也是很轻松的事情。”
“才不是,”王一博烦躁地回应,“没有你想得那么好。”
“我就是想想嘛,我觉得挺好的,我也好想体验一下。”
“体验什么?”
“被很多人喜欢啊。”
俩人又沉默着躺了许久,久到王一博以为肖战都睡着了的时候,他却突然在小声地哼一首歌。
【一闪一闪亮晶晶好像你的身体……】
大概是哼了两句才想起身边有人而突然收了声,没头没尾。
王一博偏头去看他。
“继续啊,别停。”
肖战不吱声,他又继续诱哄,“好听的啊,我第一次听你唱歌。”
“别闹我了。”
“没闹啊,就再唱两句,这什么歌?”
“克卜勒,你没听过吗?我偶像的歌。”
“没有。”
“孙燕姿的歌你都没有听过?”
“没有啊,你再唱两句我听听是不是真的好听。”
自己的本命怎么能被挑衅,肖战不疑有他清了清嗓子。
【一闪一闪亮晶晶好像你的身体
藏在众多孤星之中还是找得到你
挂在天上放光明反射我的孤寂
提醒我我也只是一颗寂寞的星星】
声音仿佛是通过地板的震动从肖战的胸腔传到了自己耳膜。
闷闷的,又扑棱棱的。
明明距离特别近,却又好像离得很远。
“要是我真的出道了,没有人喜欢我呢?”
“怎么可能!”
“我是说如果。”
“那我就做你的后援会会长,我支援你。”
“我很小气的。”
王一博翻身跪起,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脸。
“做了我的后援会会长,就不许喜欢其他人了。”
13.
北京的秋天转瞬即逝,而冬天刚探了个头,就过上了有供暖的神仙生活。
但是地铁外干燥的冷风的确能把人吹散,肖战买了一件巨大的羽绒服,把自己从头裹到脚,猛得一看像巨型企鹅。
进了室内就又变成了夏天,可以只着单薄衬衣,有人过来拎他的衣服,以前合身的衬衣被人从背后一扯,弹出好松的空间。
肖战回头看,是自己组不苟言笑的副组长同志。
“肖战你是不是瘦了啊?”
副组长的话像小石子投湖般泛起了涟漪。
虽然王一博没有强制肖战跟在后面学跳舞——他最近忙得自顾不暇,但肖战凭着惊人的自制力加健身教练的强力督促,又轻轻松松下去了十斤。
体重刚下去那会儿还没显山露水,过了一个礼拜后,就到达了人人称奇的地步。
明显过于宽松的服饰、轻快的呼吸,加上效果显著的下巴。
全身的脂肪从肚子开始逐渐缩水,终于攀升到了脸上,肉嘟嘟的轮廓小了一圈,还留着些许婴儿肥的青春感,但眼睛明显变大了,连带着鼻梁都显高了不少,加上体积压缩过后凸显出了的身高。
不少人在心里卧槽了一句,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藏了一个隐形潜质帅哥?
肖战傻乎乎地挠挠脑壳。
“对呀,瘦了30斤。”
一石激起千层浪。
午休结束后连隔壁几个组都知道公司里多了一个减肥惊人的小帅哥。
活像他是个展览品一般跑过来围观,肖战一天脸都是红的,摆着手向一群来讨教减肥秘籍的小姐姐们慌张辩解。
“我没有啥秘方啊,我基数大,以前180斤呢。”
一天下来,要数肖战的健身教练最开心。
作为肖战的室友,王一博反而没有看出太大的差别,他这几天为了一个舞蹈比赛忙得脚不沾地。
第二届舞动风暴的选拔比赛。
作为一档专业的街舞比赛新星节目,第一届在去年冬天也是大火了一把,招贴海报在学校里已经挂了很多天了,身边人也好、老师也罢,或参与或鼓动的人很多,可令王一博下定决心的,却是肖战的那番话。
他突然很想知道,自己跳脱了身边人的夸赞,跳脱了舒适圈进入大众视野的话,是不是真的能在舞台上发光。
他暂时瞒下这消息,决定等选拔结束,事情有了定论之后再给肖胖子一个惊喜。
然而肖胖子的手机今晚响起的频率实在太过诡异,王一博经过他身边几次对方毫无反应、无暇顾及,只盘腿抱着手机乖乖打字,脸上甚至还有可疑的红晕。
太奇怪了,王一博忍无可忍,从沙发椅背处勾长了脖子,然后一举夺过了他的手机。
肖战冷不防被人抢了手机还愣愣的,等反应过来王一博已经看了七七八八。
连忙怪叫着去抢,却被王一博扭住了胳膊。
“歪咪小可爱是谁?阿毯毯毯又是谁?怎么这么多人找你?”
“你还我手机!”
又是叮咚一声响,王一博眯起了眼睛。
“还有小豌豆?”
肖战好不容易抢回自己的东西,一边打字一边谴责他。
“你好烦,隐私懂不懂!”
“她们找你干嘛?”
肖战往沙发上一趴,反翘着腿回信息。
“唔,我们公司的女孩子们,一个个听说我瘦了三十斤,今天就纷纷跑来问我减肥办法。”
从王一博的视线看去,正好将他的身材一览无余。
不提也没发现,不知不觉中这个人又瘦了许多,以前浑圆的肚子消去了大半,连带着两条腿都细长了起来。
王一博后知后觉,已经不能够用“胖子”这个词来形容他了。
14.
在王一博眼中,肖战就从来没“胖”过。
反正他看人的眼神总是木愣愣的,像个小傻子一样。
肯定不会有女生喜欢他。
肖战不一样啊,肖战既没吃过女孩儿的亏,也没吃过爱情的苦,还傻乎乎地暗恋着呢,王一博刚刚扫了那么一眼,就看见那个小豌豆发着可爱的表情包,撒娇让肖战带他一起去健身。
王一博在肖战准备打字回复的时候用力地咳嗽了一声。
“我劝你别答应。”
“你干嘛~”
肖战沉浸在被女神找上门的幸福感之中,被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扭头瞪着王一博。
“你怎么还没走,干嘛窥探别人隐私。”
“你能叫别人吗,你不是我哥吗?”
王一博绕到他面前,一屁股就在他腰侧挤着坐下了,还用手拍了他屁股一下,唬得肖战又弹着往里蹦了蹦。
“我劝你不要答应。”
王一博的手肘压在他背上托着自己的下巴,整个人都把肖战作为肉垫懒洋洋地倚着,肖战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了,扭过头去捂着手机,耳朵却竖的高高的。
“为什么不能答应?”
“你想啊,健身房,你是不是去减肥的。”
“是。”
“是不是练得很认真,很刻苦,很努力?”
“是啊。”
“那是不是满身臭汗,表情扭曲,同时身上还有一堆肥肉在颤抖?”
“呃……”
“而且你去的那个健身房也算高档了吧,再遇到几个帅气多金的白领情敌什么的……”
王一博一边摇头,一边看着肖战逐渐变得呆滞地后脑勺,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起身前在他脑袋上胡乱揉了一把。
“你自己想。”
肖胖子肉眼可见地动摇了,王一博心情大好,趿着拖鞋去冰箱里拿了一盒牛奶,喝了一半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肖战啊……”
“干嘛!”
完全放弃了能跟女神健身房约会想法的肖战没好气地回头,看他鼓着腮帮子站在厨房区幽幽地朝这边看了过来。
“答应我,减肥归减肥,不可以举铁。”
“凭什么啊!”
“相信我,大部分女生都很反感肌肉怪的!”
“……哦。”
我也不喜欢。
他在心里偷偷补了一句,看着肖战乖乖转过去的模样,抿着笑意又灌了一大口牛奶。
肖战的实习日趋稳定,不过偶尔还是需要回学校一趟。
美院的学生大部分风格鲜明,各有特色,路过林荫道就能碰见形形色色的奇装异服,还有人在摆拍,毕竟整个学校都是娱乐圈的后备军,现在就想成为网红的大有人在。
肖战带着毛茸茸的渔夫帽,一身黑色羽绒服从头裹到脚,从这些人身边匆匆路过。
地下通道里时时翻新,总是张贴着各种海报,上一届的毕业展宣传有些还未撕掉,这边又有新生在张罗着贴新的社团活动宣发了。
肖战闲着也是闲着,干脆一路逛了过去,走到中间愣住了。
只见十几张海报连排,贴得都是同一个剪影图:舞动风暴——王一博。
这张照片他太熟悉了,就是自己在客厅帮王一博拍的其中一张,被人抠了图填充了背景做成了一张炫酷的拉票海报。
舞动风暴这个节目他隐约有听过,可是既然王一博参加了,那为什么不跟自己说呢?
其实相处不过短短几个月,肖战却在潜意识里把王一博当成了最亲近的人。
他是可靠的弟弟,也是合格的室友,还是自己的爱情军师。
又或者说,不知不觉中,自己把他放在了【最好的朋友】那一栏的位置。
通道里明明没有风,他却觉得周身都冷嗖嗖的。
自己是王一博的朋友吗?
还是说,其实是自作多情,在王一博眼中,自己连朋友都算不上呢?
15.
王一博觉得肖战怪怪的。
他今天在学校舞蹈房闭关练习了将近九个小时,跳到最后肌肉都已经麻木,要参加电视录制了说不紧张是骗人的,只好反复增强自己的肌肉记忆,以求获得最好的发挥。
只是他低估了周围人对娱乐圈动向的掌握,他知道自己有不少爱慕者,却没想到私下居然已经有了ibo组织,看到滑板社的兄弟发给自己的一排海报照片只觉得无语,等到顶着一身臭汗路过宣传通道的时候只觉得周身发冷。
真的,怪恶心的。
幸好照片是肖战拍的,他最喜欢的一张。
到家的时候肖战已经回来了,穿着睡衣缩在沙发上看电视,王一博跟他随意地打了个招呼就冲去洗澡了,出来时还给自己的腿部肌肉喷了点云南白药。
“什么味道啊?”他刚走近就看见肖战皱着鼻子嗅来嗅去,“怎么有一股药味,你受伤啦?”
“没有,”王一博挤开他旁边的抱枕,把脚翘在了茶几上,“今天练舞有点狠,喷了点药防止明天起不来床。”
“……哦。”肖战欲言又止,把注意力又放回了电视上。
“你怎么在看动画片啊,”王一博脸上挂着欠扁的笑容,“幼不幼稚?”
“要、你、管。”肖战紧了紧怀里的抱枕,没有搭理他。
王一博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就觉得肖战怪怪的。
虽然在看动画片,虽然这部动画片很吵很闹感觉很好笑,可肖战却看得面无表情,脸颊甚至鼓动得像一只河豚,看得王一博躁动不已,很想伸手给它戳那么一下。
不过只是想想,他的目光已经很明显了,看得还尤为专注,可肖战却仿佛压根没有感受到一样,头都不带扭一下。王一博本来是准备等他转过头来使点小坏,可他就是不动。
所以说肖战怪怪的,小胖子闹什么别扭啊,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舔了舔嘴唇扭过头去看着电视没话找话。
“这是什么动画片啊?”
“海绵宝宝你不认识啊!”
肖战讲话还是凶巴巴的,还夹着一股怒气,王一博变本加厉逗他。
“我当然不认识啊,十岁我就不看动画片了,哪像某人这么幼稚。”
话音刚落,就被肖战怀里的抱枕狠狠抽了一下。
“你才幼稚!”肖战咬着牙,气呼呼的表情就更明显了,“我就喜欢海绵宝宝,有事吗!”
被打了王一博也笑得开心,“有事啊~你喜欢它什么?”
“你管我!”
肖战转过去不再说话,王一博忍了一小会儿,又忍不住逗他,“他旁边那个是谁?就粉红色那个。”
“……派大星。”
“什么关系啊?”
“好朋友呗——”
王一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肖战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瞪了自己一眼,但是他太没有杀伤力了,打人瞪人都是软绵绵的。
“哦~”他故意拉长了尾音附和,然后用手托着头,抬起下巴去招呼肖战,“你干嘛不高兴啊。”
“我才没有,谁要理你。”
还说没有不高兴,明明就是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样子。
王一博又等了一会儿,他还是不理自己,于是伸手拍了他一下。
这一下拍的可能有点痛,肖战明显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就扭过头瞪着王一博,伦起枕头又还了他一下。
这下捅了马蜂窝。
王一博手掌大,小时候就被妈妈说是“铁掌”,打人没个轻重,他逮着肖战就是一阵拍,肖战就拿着抱枕死命砸他,可惜抱枕打人空有响声,奈何根本不痛,最后一下才纶狠了,砸在了王一博的后脑勺上。
两个人都傻了眼,肖战是吓傻了,王一博是脑袋被砸懵了。
等他清醒过来时已经恶狠狠地将人压在了沙发上,罪魁祸首被从俩人身体的夹缝中大力扔出,砸在墙上弹了出去。
16
此时此刻,肖战才生出些后怕来。
要是枕头真能砸死人怎么办?毕竟人类的脑壳是很脆弱的东西。
自己真的不应该闭着眼睛乱打乱砸。
哪怕一句也好啊,肖战越想越委屈。
其实王一博的体格根本压不住他,但他感觉自己犯了错,压根没想过反抗,眼神左右飘忽,仔细看还泛着红,眼睛红红的,鼻头红红的,再抬起来目光凝住瞪人的时候便水汪汪的。
“王一博,你打的我好疼。”
竟然还恶人先告状,王一博咬着后槽牙拧了一把他脸颊上的肉,“我就不疼啊!”
“……我们休战吧好不好?”他抽出手来捂着脸颊,说得可怜兮兮,“王一博你很重诶。”
“我哪里重,嗯?我又没有很多斤。”
“可是……”
“可是什么。”
肖战迟迟说不出来那个“可是”。
可是,靠得太近了啊,贴得太紧啦。
王一博看人的眼神好奇怪啊,就好像……就好像看见了一盘红烧肉一样!
肖战被自己的妄念吓到,终于使劲将人一推,自己一骨碌坐了起来。
噫好可怕,他抖了抖脖子。
王一博被他推得差点翻下沙发,坐稳了之后又要伸手来捏他脸,被一掌拍开了。
“捏一下怎么了,小气鬼。”
“不给捏,你丫的。”
“……你凶我?肖战你凶我?”王一博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哇哦,这位哥哥说脏话凶我。”
“王一博你闭嘴。”肖战气急败坏地想捂他嘴,手却被顺势架住了,“你就嘴上把我当哥哥,行为上哪点把我当哥哥。”
“哇哦,我做什么了?”
“你做什么了你心里有数。”
“嗯?我没有数。”
两只手的手腕都被他捏的死死的,进也进不了,挣也挣不开,肖战反复转着想抽离却抽不出手,更委屈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发问。
“王一博,我在你心里是你什么人啊?”
肖战啊,是什么呢?
太奇怪了。
一想起肖战,就好像有无数的粒子在宇宙空间中爆炸开来,就好像蝴蝶振翅花朵开放,就好像跳下火车的那一瞬间人群涌动行李碰撞,无数噪杂的声音在自己耳朵边炸开,眼睛里却只扫描到了那人挂在下巴上的一滴汗,和他转过来回了“你好”之后对视上的慌乱无措的眉眼。
真可爱啊。
王一博被他问得愣了神,肖战便趁这当下挣脱出来,揉着微微发红的手腕,把控诉都藏在漫不经心地语气里。
“恭喜你啊,我今天看见舞动风暴的百强名单了,”他从左手换到右手,头却不抬,“太不够意思了啊王一博。”
“啊,”王一博小幅度地吸了口气,语气软了下去,“你知道啦。”
他手足无措地挠挠头,“唉,本来想过两天再告诉你的。”
肖战抬起了头,他就更羞赫了,“那什么……你不是要做我的后援会会长么,我给你一个做会长的机会。”
肖战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就扑过去压住他的脸揉了两把。
“啊啊啊,王一博!我差一点以为你不把我当朋友了!”
“啊?”王一博用铁掌拍开他的手,居高临下地跪坐起来瞪着他,“你就为这个在生闷气哦。”
“……我哪有,谁生闷气了。”
“呵,”王一博双手插在了胸前,冷冷地哼了他一声,“这位肖同学,我本来就没打算做你的朋友。”
17.
节目组要求所有选手都搬进安排好的酒店里方便管理,这一去就要三个月。
肖战心里有愧,忙前忙后屁颠屁颠地帮他收拾行李。
“王一博,你衣服怎么这么多,要带哪件啊?”
“啊?你说什么?”
“我说——”
肖战扯着嗓子,抱着一堆衣服从王一博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王一博正盘腿坐在地上往行李箱里一件件收拾着,肖战的影子就落了下来,他抬起头沿着腿弯往上看,只看见了一堆衣服,肖战的脸就在此时从那堆衣服里费力探了出来。
“怎么办,我觉得你的箱子压根塞不下,要不你把我的行李箱也拿走吧?”
“笨蛋,你是准备给我带走三个月余量的衣服吗?”
肖战满脸都写着”难道不应该吗”,被王一博无奈地白了一眼。
“带一些足够换洗的就行了。”
“可是……我看明星都不穿重复的衣服。”
“我又不是明星。”
虽然已经有了,但是王一博舔着后槽牙,明显不准备告诉他。
肖战抱着一堆衣服有些吃力,只能先扔到了沙发上,自己也一屁股坐下,在里面翻来翻去。
“你怎么什么都拿啊。”
王一博服了,站起来拍拍屁股,走到他旁边站着挑拣。
“多带点T恤就行了,毛衣穿不了,练舞那么热呢。”
他自己迅速地收拾了几件衣服出来,一件件拎出来理,动作却越来越慢,盯着肖战的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肖战一转头便看见他这副样子,“怎么了?”
“我要离开三个月。”
“我知道啊。”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嗯……比赛加油。”
王一博被他气得半死。
“我不在的这三个月,你怎么办?”
“啥?”
肖战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什么怎么办,王一博不在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过了三年呢。
但是他对着王一博的脸,又变得吞吞吐吐地说不出来了。
“我……我就照常过呗……上班、减肥……什么的。”
“没有我在,要是你喜欢的女孩儿约你出去怎么办?”
肖战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这是什么鬼问题。
高婉婉怎么可能主动约自己出去,光是想想,他就觉得有些崩溃。
“不可能不可能,王一博你别给我下蛊,绝对不可能。”
“我是说如果,你想一想嘛。”
王一博干脆把衣服全都拨开,挤到他旁边坐着。
“你仔细想一想,要是高婉婉约你出去吃饭你怎么办,你知道去哪家店吗?”
肖战头摇得像拨浪鼓。
“要是……她约你喝咖啡呢?”
“星、星巴克?”
“啧,你不行啊……要是约你去游乐场呢?”
“啊哈哈游乐场?”肖战发出了不明意义的尬笑,“游、游乐场不都是恋人才会去的吗?”
眼看着他开始浮想联翩,耳朵肉眼可见地烧红了,王一博就气不打一处来,用力弹了他脑门一下。
“哎唷!”
“别哎唷了,快起来收拾收拾,小爷带你约会去。”
“啊什么啊,快点儿!去换身衣服。”
“你不是吧王一博……”
“别废话,快点儿,给你十分钟,想象一下我就是高婉婉本人,十分钟后你要跟我去约会,你要穿什么?”
肖战几乎是小跑进了房间,王一博听见他在里面悉悉嗦嗦小老鼠一般的动静,就嚣张地笑出了大门牙。
然而两分钟之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在衣服堆里刨刨捡捡,竟然也不知道穿什么。
搞什么,为什么开始紧张了。
他风一般地冲进房间甩上房门,一定是因为那个笨蛋把自己的衣柜翻得一踏糊涂的原因,一定是!
18
两人换完衣服出来一看,面面相觑。
差不多的长款黑色羽绒服,肖战是因为他真的没什么衣服,黑色总归最显瘦。
而王一博心里想得却是不能穿得太骚包,万一被肖战有样学样复制了呢?所以反而选了最为朴素的一身,黑羽绒黑裤子耐克鞋。
他的羽绒服是中长款,肖战的却是能从头裹到脚的超级长款,站在一起倒真像默契无比的情侣装了。
王一博又嚣张地露出了大门牙。
“王一博,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你想吃什么?”
肖战稍微想了一下就撇撇嘴,“我减肥啊——”
王一博带他去了东四十四条附近的一家日料店。
北京总是藏龙卧虎,平平无奇的深巷中藏着各类美食、地道小店。
店铺看着不大,门口被一道日式拉帘隔开,一掀开就是另一个世界,说着流畅日语迎面而来的和服美女,经过了九拐十八弯带他们进入内宅包厢,纵使肖战不是什么穷苦孩子,也忍不住咂舌。
“这个地方好高级啊,是不是很贵?”
“放心吧我请客,带你来吃顿好的,有事求你。”
“什么事?”
“等我进入决赛的时候来看我比赛,帮我拍照,要特别好看的那种。”
“好啊,一言为定!”
“对我这么有信心?”
“那必须啊,你可是王一博。”
王一博给他点了一大盆鱼生套餐,“放心吃,这个不会胖的。”
肖战长叹了一口气,“我都好久没吃日料了,还想吃官也街、星巴克、小龙坎……”
王一博挑了挑眉,肖战自己夹了一筷子三文鱼沾沾调料,又自己嘟囔着,“……还是等减肥成功吧。”
“你等会儿有计划吗?”
“什么计划?”
“吃完午饭总要做点什么吧,普通情侣可能就逛逛街、看看电影,又或者去公园逛逛,但是!”王一博加强了语气,“这普通的约会是建立在别人对你有好感之上,我认为,如果一个人对你还没有产生好感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约会应该最大限度去展示你的优点。”
“我的优点?什么优点……我好像没什么优点啊……”
“你可以说说你的兴趣爱好,平时都干些什么。”
肖战丧气地连筷子都放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普通死宅一个,平时就喜欢画画儿、做饭,出门不是健身就是上班,哦要不然就是去看画展……”
“那我们就去看画展!”
“啊?你要跟我去看画展?看画展很闷的。”
“画展好啊,正好是你的专长,能发挥你的优势,和别人多聊几句。”
王一博只是笑,这个笨蛋拿回来的宣传手册就在鞋柜上扔着呢,能不知道么。
然而他只是努了努嘴,“那你快吃。”
肖战早就把出门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
或者说,跟王一博待在一起太自然了,他根本不用刻意地做什么、说什么,反正无论他说什么,王一博都会接话,有的时候甚至比他还吵。
他们一起去看了毕加索的限定展览。
肖战还是第一次看见毕加索的真迹,他认真聆听着每幅画的电子导览,遇到王一博没听明白的,还会小声附在他耳边给他再详细地解释一遍,在这种人类文明的巨匠面前,他忍不住灵魂的颤栗,话显得格外得多,整个人也格外亢奋,令他欣慰的是,王一博虽然一脸并不太懂的模样,却异常乖巧地跟着他看完了整场展览,最后随着人流走到尽头看见那副毕加索临终前的自画像时,肖战差点鼻子一酸哭出来。
他觉得自己也太矫情了,幸好王一博好像没有注意到。
只是走出展馆,沿着外面宽敞的马路溜达时,王一博却显得有些郁郁寡欢。
“喂!”
“啊?”王一博低着头出神,突然被肖战拍了一掌吓了一跳。
“是不是看画展太闷了?里面人又多,我请你喝咖啡吧,这边有不少咖啡店。”
“不是,”王一博摇摇头,“我只是一直在想那副画。”
“什么画?”
“就是那副围了很多人,有人在讲解的他的好友之死。”
是卡萨吉玛斯之死。
肖战惊讶地长了张嘴,没想到小王同学还挺有艺术细胞。
“莫名觉得很震撼,肃然起敬……你说他死亡的时候在想什么?”
“痛苦的爱情。”肖战弯了弯嘴角,“真巧,毕加索也这样想,他总是想着卡萨吉玛斯的死亡,才有了蓝色时期的毕加索。艺术家总是需要有痛苦来成就艺术,大概卡萨吉玛斯的死亡成了他的痛苦之源,也成了他的缪斯之泉。”
“你平时也会想这些吗?什么痛苦之源,缪斯之泉。”
“害,”肖战拍了他一下,“我又不是艺术家,我顶多算个艺术生,别的不用,缪斯倒是可以给我来一个。”
他突然拉开一点距离对着王一博上下打量了一番,“我看你就挺合适!”
19
王一博转过身,直视着肖战的眼睛倒退着走了几步。
“好啊,那我就免为其难,做你的缪斯吧。”他整个人都被暖黄的太阳照了一层柔光,表情看起来既得意,又有些苦恼,“可是缪斯,都需要做些什么呢。”
肖战听见了自己干巴巴的声音,“不、不用做什么啊,就是只要在我身边,就好了。”
缪斯只要为艺术家存在着,就好了。
王一博微张着嘴巴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呆滞,不一会儿又抿起嘴巴笑了,“好啊,那我就只好一直待在你身边了。”
肖战还是请他喝了咖啡,结果艺术区的情调小店仿佛专骗各种来装文艺的傻子钱财,猎奇的咖啡名字下是尝了一口就终身难忘要吐出来的味道。
晚餐在肖战的坚持下无奈取消,回到望京还要面对王一博摊了一屋子的行李,肖战躺回床上的时候还觉得忿忿不平,感觉这一天东奔西跑是玩得很开心,可是意义在哪里啊?
他一直到睡着前,都没想明白。
后期教练对他严格了起来,以前只能做一组就瘫倒在地的局部瘦身运动,渐渐地能增加到连做三五组都不喘气了。
肖战不厌其烦,有一次在跟王一博视频的过程中无意说漏了嘴,被王一博恶狠狠地训了一顿,终于在体重跌破70大关的时候,狠心辞别了教练。
如今他站在镜子前,仿佛变了个人一样。
明明从150斤到140斤,好像也就是十斤肥肉的距离,但整个人就是缩减了一套,身上的肉不知不觉变得紧实了,因为坚持标准的瘦身动作时常要抬头挺胸,连带着身体也变得挺拔了起来,治好了多年驼背哈腰的坏毛病。
最为明显的是面部轮廓。
积压着五官的脂肪的消失,让眼睛看起来清明了不少,仿佛变大了许多,侧脸轮廓也因为颧骨浮肿的消散,而显得鼻子尤为挺拔。
肚子小了,就显得腿更加细长,往办公室一站变成了妥妥的帅哥,要不是这一切是同事们跟他朝夕相处亲眼目睹的,大家都要怀疑他去整容了。
更大的变化却不是外表。
以前胖的时候,肖战总觉得自己是个麻烦,就比如说做地铁上班的时候,他如果不小心挤到某个姑娘,一定会惹来对方的白眼,可现在如果是不小心撞到了人,对方不仅不会生气,还会扭扭捏捏地跟他搭讪几句。
走在路上,会有形形色色的擦肩而过的人在他背后窃窃私语,不停地回头看他。
坐在图书馆里,也会有人拿相机偷偷拍他。
肖战从未想过,自己会在临近毕业的这一年,成为学校论坛里的话题榜人物。
吃瓜吃到自己家,可能就是他心里五味杂陈的感受。
大半的同学都坚信他去了一趟韩国,才能完成这种大变活人的壮举。
而在论坛榜上能跟他并列第二的帖子,就是王一博。
王一博走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底了,一月的第一个礼拜,舞动风暴的第一期正式播出。
肖战那时候在家铺了个瑜伽垫子,一边做拉伸一边看节目,第一期上百人的介绍看得他眼花缭乱,但他就是能在那当中一眼就看到王一博。
-tbc-
之前那个号因为是子博,不方便
抱歉写到一半换号,因为最近脑洞有点大来回切换账号太麻烦了
春雷不发蛰,秋雷不收声。
入秋之后,雷雨不断。
夜间,一声秋雷惊醒了刚睡下的顾魏。傍晚有一位住院病人突发脑疝,评估病情之后紧急安排了一台开颅去骨瓣减压手术,顾魏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被雷声吓醒的时候顾魏下意识地往边上一缩,却抱了个空,才想起来陈宇这两天不回来住。
后两天是周末,陈宇让他妈妈去自己家休息,他在医院陪姥姥两天。在病房,深夜每隔一两个小时就有护士来查房,清晨五点钟更是会不留情面地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为病人测空腹血糖,根本睡不了一个安生觉。眼看着陈宇的妈妈眼下的乌青越来越重,有的时候傍晚陈宇下了班去病房,就会发现妈妈坐在陪护床说着说着就会打盹,姥姥看着也心疼,让陈宇别说话,让妈妈多...
后两天是周末,陈宇让他妈妈去自己家休息,他在医院陪姥姥两天。在病房,深夜每隔一两个小时就有护士来查房,清晨五点钟更是会不留情面地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为病人测空腹血糖,根本睡不了一个安生觉。眼看着陈宇的妈妈眼下的乌青越来越重,有的时候傍晚陈宇下了班去病房,就会发现妈妈坐在陪护床说着说着就会打盹,姥姥看着也心疼,让陈宇别说话,让妈妈多睡一会儿。
一开始他们刚睡在一起的时候顾魏不太喜欢抱着睡,甚至不喜欢盖一条被子,总感觉有了什么桎梏,翻身也会受阻,可是一旦习惯了身边有爱人的呼吸,爱人的体温,爱人的怀抱,才发现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这会儿,入睡就变得困难了。
秋雷恼人,可是这滚滚秋雷,却也能在某个深夜见证一段想念。
陈宇这天晚上一点也没有睡好。他看着屏幕另一头的顾魏趴在他的枕头上睡着了,听着耳机里浅浅的呼吸才慢慢入睡。折叠的陪护床,翻个身会发出巨响,陈宇有心留意身边的动静,护士查房拧开门把手的声音就能把他惊醒。
他枕着手臂,听着雨声和雷声,屋内隔壁床阿姨和姥姥的呼噜奇妙地交织。偶尔姥姥的呼噜声戛然而止,陈宇总是会被自己心里可怕的想法吓到,然后起身查看,看到她在平稳的呼吸,这才放下心来。
所幸他年轻,熬几天夜也没事,之前通宵蹲点,比这更累。
双下肢动脉粥样硬化。
这个他不陌生,很久没见面的爷爷之前体检也查出来动脉粥样硬化,哪个部位倒是记不清了。爷爷奶奶家在江浙一带,离华清也不远,只是自己跟着爸妈生活在洛阳,爷爷奶奶,也很久没见了。
好像身边的老人生了病,才会发现他们原来真的老了,而且比自己记忆中的样子苍老了好多。
主任不在,只有另一位医生在值班,他仔细一看,是上次那位帮着安抚家属情绪的医生,当时那个小伙子因为要做检查该停的药没停,急的偷偷掉泪。
“诶!居然不是!”那个医生嘴里振振有词,不可置信地又仔细看了一遍,有点兴奋地看了一眼陈宇,“你外婆今天还预约了什么检查?”
南方叫外婆,北方叫姥姥,陈宇没有在意医生的称呼,也有点不理解他此刻的兴奋,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一会儿十点半有个CT增强。
“应该不用做了!”医生有点开心地离开座位起身,回到他的办公桌上找手机,“你等一下啊,我问问主任,我觉得应该不用做了。”
“喂?主任!52床的MRA结果出来了,我刚刚看了,从病理学角度来说不是颅内动脉瘤,病人等会儿的CT增强是不是可以取消了?”
陈宇愣愣地去病房,把单子拿了过来,看着医生在电脑上敲敲打打,还是没忍住问了,“医生,您刚刚说的颅内动脉瘤是什么意思?原来检查出来我姥姥得这个病吗?”
医生像是有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厚厚的镜片下的眼神透着疑惑,“主任没跟你说吗?”他扶了扶眼镜,看着陈宇依旧一头雾水,开口解释道:“你外婆最早做的那个核磁共振,应该是在你们老家做的吧,片子看下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脑梗死后有出血点,另一种就是颅内动脉瘤。”
陈宇的思绪飞快地溜走,一瞬间就想到了上次,也差不多是在这个位置,顾魏在跟主任说话,主任看着姥姥的检查单子,说了好几句“没事的”,见到自己紧张,还跟顾魏打趣说“跟你说的一样”。
一样什么呢?
会因为姥姥的病格外担心?
还是万一自己知道有另一种结果,会紧张到寝食难安呢?
脑梗这种病,他这些天查了好多,几乎是治不好的,只能慢慢用药,等内出血慢慢吸收,自己家那边虽然没有认识的熟人在医院工作,但也不是不能看,为什么要到这个有着国内顶尖神内专家团队的医院来呢。
真的是方便照顾这么简单吗……
好像一瞬间,脑海中涌出了很多疑问,可是仔细回想,一切疑问都有了答案。
他拿着新预约的单子出了医生办公室,在幽暗的角落整理心情,之后才回到姥姥的病房,笑着说医生看了检查结果,这几天姥姥恢复的不错,等会儿的检查不用做了,再做一个简单的检查看看结果,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前半句是他编的,后半句是真的。
姥姥在病床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一口一口地吃着早上留好的小米粥,听着隔壁床阿姨说着恭喜。
陈宇的午饭在中午十一点准时送到综合病房楼下,他先帮着姥姥从那位态度不好的送餐员工那儿拿了午饭,帮着姥姥摆好小桌板和碗筷,这才下楼去拿。
他看着熟悉的袋子,心里头又是一阵悸动。
姥姥看着陈宇把菜品一一放在桌上,指了指自己餐盒里的鸡腿,“小宇,这鸡腿你吃吧?”
“姥姥!你是病人,要多吃点知道吗?吃的多好的才快!我不吃,你自己吃”,他有点生气,埋怨姥姥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把最好的要留给自己,没想到听到了姥姥下一句话气得笑了:“这鸡腿一看就不好吃。”
“嘿你这老太太,不好吃的你就给我吃啊?”,他拆着塑料盖子,看了菜色,红烧鸡腿,香干炒青菜,萝卜排骨汤,还有一碗炖蛋,“那你吃这个鸡腿,这个蛋也吃了,那个不好吃的给我。”
姥姥就这外卖给的塑料勺子吃着炖蛋,“这个蛋他们外边儿做的真好吃,你姥爷就不会,他做的蛋就没好吃过。”
陈宇扒着盒饭,笑了一下,“想我姥爷了?”
“有什么好想的”,姥姥好像叹了一口气,语气变得轻轻地,“你和你妈都要上班,我本来想叫你姥爷来的,但我这几天在病房转悠,人家写了,70岁以上不让陪护。你姥爷现在脑子也有点糊涂了,搁家烧饭电饭煲有的时候都忘记按按钮,他还不如我呢……”
姥爷看起来还很精神,一点也没有快80岁的样子,陈宇开心的叫了声姥爷,“姥爷!恁喝饭了不?俺姥姥想恁了,恁跟她说说中不?”
陈宇看着姥姥一改平日软绵绵的态度,在边上没忍住笑出了声。她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就是对姥爷挑三拣四,饭做的不好,地拖的不干净,什么都要嘴一句,偏偏姥爷也不回嘴,任着姥姥数落。
姥姥说累了,又把镜头转到在扒拉着盒饭的陈宇,用方言夸张自家小孙子越长越俊了。那头陈宇在尴尬地啃着姥姥不要的鸡腿,他觉得自己好狼狈,看着镜头里那个傻蛋,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怎么也想不通姥姥怎么能说俊的。
姥姥又在那头夸下海口,“医生刚跟小宇说了,明个儿就能出院了!”
陈宇听到姥姥在小范围造谣,赶紧制止:“屁,医生说了,再过几天,做完那个检查之后没什么事才能出院,姥爷,恁别听俺姥姥瞎说。”
“恁这小子怎么像是不盼着姥姥好啊???”
今天可能是姥姥住院有史以来最快乐的一天了。
晚上陈宇妈妈提着一兜水果过来,正巧碰上了在病房洗手间里洗水果的顾魏,她走进来的时候顾魏正好转身要出来,一转头看到一个人就在身后,把他吓了一跳,像个小兔子一样往后跳了一下。
“哟,小顾也在呢,阿姨没吓着你吧?”
顾魏赶紧摆摆手,说没事,他带了一个很漂亮的玻璃果盘,里面装着水灵灵的小黄瓜和小番茄,妈妈赞叹了一句果盘好漂亮,顾魏朝她嘿嘿笑了一下,他说,好看的碗装的水果好像能让人多吃几个。
他把果盘轻轻放到姥姥身前的小桌板上,“姥姥血糖有点高,我给她买了点糖分不高的水果,补充一下维生素。”
妈妈看着袋子里的香蕉和火龙果,有一些尴尬,“那我这……”
“您买的姥姥少吃一点没事,但是这些升糖快的水果不能吃的太多。阿姨您也多吃点水果,现在换季容易感冒,吃点水果补充维生素也能增强免疫力呢。”
顾魏这话说的有水平,陈宇妈妈的局促被巧妙地化解,却也没有拂了她的面子。
说话没水平的人在边上扒拉着妈妈带来的兜子,“妈?你买火龙果带刀了吗?”
……
妈妈有些尴尬,看着自己家儿子揶揄的眼神,还没想好怎么说说这个臭小子,突然隔壁床上的一声异响和小女孩的尖叫声引起了这边所有人的注意。
顾魏赶紧跑过去查看,却看到隔壁床的阿姨在呕吐,边上的小姑娘慌得手直抖。
眼看着人好像就要跌下床,顾魏赶紧把床边的护栏拿起固定,防止病人坠床,从床底拿过了家属自带的垃圾桶,“快按铃!病人刚刚吃了什么?有没有什么药物过敏?!”
小姑娘急的一阵乱找,像是根本不知道该在哪按铃一样,陈宇一个箭步越过她,帮忙按了铃。
“我……我不知道!我点了外卖,给我妈妈吃了一块炸鸡……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顾魏示意陈宇把床尾的病人资料拿来,接过资料飞快的扫了一眼,也是一位脑卒中患者,脑血管意外,前些天刚住进来,还没来得及做全面检查,不知道究竟是因为食物中毒还是脑卒中引起的呕吐,但是看着小姑娘现在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样子,估摸着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如果是后者,情况就难办了。
转眼间护士也来了,她看着病人的情况不妙赶紧去叫神内值班的医生。
一阵兵荒马乱,顾魏帮着护士医生推着病床,急匆匆地往抢救室走。
妈妈和姥姥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半晌才缓过来,心有余悸。
过了一阵子顾魏才回来,他有一点狼狈和局促,刚刚着急救人根本顾不上别的,这会儿放松下来才发现,裤子上和身上都粘上了一些呕吐物。
让陈宇和他的家人看到,是非常不体面的。
陈宇妈妈是个热心肠,这会儿也看到了小顾因为身上沾着些污渍有些难受的小表情,想上前说点什么,可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了陈宇去柜子里翻翻找找,拿了自己放在这里替换的衣服出来,“先穿我的吧,回家我帮你洗,如果不想洗就不要了,我给你买。”
这话听着,没问题,却也有问题。
他的语气太过亲密,回家,又是回哪个家呢?但如果说是陈宇想报答顾魏照顾他姥姥的恩情,才会这样着急示好,勉强能圆的过去。
但自己儿子什么样,当妈的心里自然有数。从小就没见他巴结过谁,更没见他像这样熟稔地对谁示好。
顾魏有些心惊胆战地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移到陈宇妈妈身上,陈宇妈妈不说话,只是朝他笑了笑。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总觉得阿姨笑起来的感觉已经有一些不一样了。
换下了自己的衣物,他穿着陈宇的衣服出来,感觉有些宽宽大大的,白T黑袖,加上一条裤腿肥大的工装裤,衬得人看上去年纪更小了。
“你送小顾吧,我就不回去了。”
“啊?你不回去再睡一晚吗?在这儿确实睡不好”,陈宇摸了摸后脑勺,想让妈妈再回去休息。
“你回去吧,你后天不还要上班吗?你多休息吧,我昨天睡了十个小时,感觉都补回来了,你姥姥也快出院了,我也放心了,这儿我来吧,你忙你的去。”妈妈像是铁了心要留下来陪姥姥,陈宇劝不过,只能作罢。
两个人回到家里,陈宇才想起来白天的事情。他把要进去洗澡的人给拉回来,压到沙发上,一只手捏着顾魏的两颊,捏的他嘴巴嘟嘟的,更像一直小潘达,“你是不是又有事瞒着我了!”
“啊?没有吧?”
“还嘴硬?”他凑上去啾了一口,不解气地又调整了一下姿势,托着人后脑勺一阵乱亲,把顾魏脸上亲的都有点湿漉漉的,“是不是还串通陈主任了?”
“你干嘛啊……”,顾魏努力地用手把陈宇的嘴巴隔开,听到这话才收了劲,“你知道啊了……”
“是不是你早就看出来可能是瘤,才叫我姥姥来你们医院?”陈宇就这样一直看着他,眼神也变得湿漉漉的,顾魏不由得败下阵来,“因为刚开始的核磁共振就是一个平扫,看不出来具体病症,那个部位我看着有肿瘤的可能,才想着叫你们来这儿的医院……”顾魏在家里说话会拖长了尾音,说话软软娇娇的。
陈宇的眼神变得更柔软了,顾魏看着都有点不忍心,把人拉下来抱在怀里呼噜呼噜脑袋,“这么委屈啊?好了……按照惯例是应该把所有可能性都告诉病人的,但是我真的怕你担心……陈主任其实一开始不太赞成我这样,但我总觉得,万一不是呢,万一不是,你们就不用心惊胆战好几天了。”
“你怎么这么好啊宝宝……”陈宇压在他身上,头也埋在他脖子里,话闷闷的砸到顾魏耳边,称呼和吐息让顾魏一阵脸热,又听到身边的人说,“你怎么就知道不是肿瘤呢?万一……”
“我就是知道!”,顾魏打断了陈宇的话,让陈宇不由得发笑,没忍住又想逗逗他,“上次你回家拿户口本我就跟你说过了,有事别一个人去担着,你看我说的话你听吗?你该不该罚?”
“我……”他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了陈宇的一阵动作,“你这样压着,你还乱动!我都喘不过气了!”
没想到陈宇这么听话地就翻身下去,他有点意外,下一秒却被人打横抱起,在顾魏的一阵惊呼声中,飘来了陈宇欢快的一句:“罚你跟我一起洗澡~!”
【嗯……换个地方见】
周一预约的磁敏感也做了,出结果的时候陈主任喜形于色,通知他们陈宇姥姥周六就可以出院。
顾魏时不时的就会去病房和姥姥说说话,有一次见到姥姥在和姥爷视频,意外地被姥姥叫过去一起打招呼,大家的神色都带着喜悦,只有妈妈脸上掺杂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周五陈宇照例跟他妈妈换班,接他妈妈回家休息,明天给姥姥办出院手续。临走前却被妈妈拉住,问了他为什么衣柜里的衣服少了一大半,餐桌上也落了一层灰。
问他为什么那天说是送顾魏回去,他的摩托车还停在楼下。
还问他,到底什么事情要家里的户口本。
他知道,这一天还是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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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写的车总感觉有点莫名其妙的氛围感?
感觉再有几章就要完结了,更的会有点慢,想要好好构思一下情节
*一发完
*恋爱故事
*设计总监×男大学生
WR大楼的肖总监是整栋大楼员工的梦中情人,不限男女,毕竟谁会拒绝一个长相好看,家世显赫还彬彬有礼的成功男士。
肖总监是忙碌的,从他早上八点准时坐在办公室起肖总监就没停下来休息过,有员工戏称肖战是个陀螺,而且是个帅陀螺,不过最近员工们的聊天八卦已经由肖总监今日的香水和衣服转换成了肖总监什么时候更换男友。
肖总监有个小男友的事情在大楼里是公开的事情,小男友王一博是附近优等院校的大学生,员工们经常能看见晚间下班点的时候王一博站着大楼门口等肖战下班,有时候是骑摩托来,有时候是滑滑板来,偶尔还会开车。
有新来的实习生不知...
王一博根本懒得听对面人的爱慕:“我有男朋友,你别想了。”
被拒绝又被吓到的实习生哭丧着脸就回来,跟自己同桌的朋友吐槽着这个帅气但是脾气不好的男人,实习生加班工作是常事,这层楼里也没什么人留下所以实习生抱怨的声音就大了点,刚巧被路过下班的肖总监听了个一清二楚。
肖战听到有人在议论自己的小男友就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选了一个不怎么明显的角落光明正大的听墙角。
“他跟我说他有男朋友了。”
“我还什么都没说完他就拒绝我了。”
“而且他还是下三白眼,看起来真的好凶,也不知道他男朋友会不会怕他反正我是挺怕。”
肖战听着实习生的抱怨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王一博这是又被人表白了?
都说年下的占有欲强,可年上又差到哪里去,肖战这人恰恰占有欲极强,自己的东西谁惦记上都不行,工作是男人也是。
肖战翻开与王一博的聊天记录,页面上全是王一博时不时会冒出来的情话和亲密称呼,最近的一条还是三分钟前问的。
“什么时候下来?”
肖战换了句话回过去:“你又被人表白了?”
说完就将手机收了起来,理了理自己有些外掉的领带,迈步走向办公室里面,原本还在哭哭啼啼的跟朋友抱怨的实习生一下就站了起来,他的脸上还沾着些卫生纸的碎屑:“肖总监您怎么来了?”
肖战的神情语言堪称完美:“我下班路过刚巧听见有人在哭,就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王一博:没有,问路的,你什么时候下来,带你去吃日料。
等到实习生终于说完了,肖战就觉得有些无聊了,好像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将手边的镜子递给实习生后笑着跟他说:“楼下的那个小帅哥,是我的男朋友,我不怕他,他不凶,他跟个小狗似的怎么会凶呢!”
在实习生堪称震惊的目光中,肖战终于下了楼,王一博在楼底下等的有些不耐烦,要是肖战再不下来他就有可能冲上去把人给拽下来。
见到肖战下来了,王一博有些暗沉的脸上也温和了不少,拉着肖战就往车里走:“你怎么才下来啊,我都等好久了最近天凉了,我等的有些冷,还有你消息也不回我……”
肖战看着面前这个碎叨叨的王一博不禁有些想笑,这明明就是个小狗,还是个爱啰嗦的小狗,怎么可能会凶。
肖战嫌弃王一博的追求者太多,同样王一博也嫌弃肖战的追求者多。
王一博的追求者大多数都是在校园里,而肖战的都是商场精英,这让小了肖战六岁的王一博无比担忧,每次做完之后都会追着人问到底爱不爱他,得到肯定答案以后就会眨着狗狗眼跟人撒娇。
毕竟王一博也害怕肖战会不再喜欢他这种男大学生类型,然后转头投入一个职业精英的怀抱。
“喂,王一博,你能不能对自己自信点。”
王一博到底有没有自信肖战不清楚,不过他现在遇见了一个大麻烦。
“战战,我能请你吃个饭吗?”
眼前这个西装革履,成功男士打扮的人是肖战最新设计的一个客户,这已经是第六次来约肖战吃饭,破有种约不到就不听下来的意思,对此肖战格外的无语,怎么总有人坚持的点奇奇怪怪。
肖战刚想开口拒绝就见王一博已经站在那人身后了:“他没空,他有主了。”
王一博宣誓主权一般的搂住肖战的腰,有些臭屁的看向那个成功男士,成功男士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就换上了另一副笑脸:“那我等改日再约。”
“约个屁。”王一博脸色暗沉的可以,拉着肖战转身就进了办公室,才不理会那人怎么想。
剩下内容去vb:皇后店里不打烊
-我在万丈深渊等待救赎,抬头仰望,是你给了我一丝微光。眼前的场景太惨烈,乔江的血被雨水冲刷,蔓延了一地。
王一博还来不及消化发生了什么,肖战忽然抬起头寒意森凉地凝着自己。
什么意思?
这个眼神冰冷到让人发抖,那场春雨带着残冬的寒冷拍打在他的身上。
怎么回事?
家中的府兵听到动静也围了过来,僵持站在了雨中。
肖战忽然扬起了一个绝望的涩笑,他张了张嘴,朝王一博问道:“为什么?”
突然一道惊雷闪过,将王一博的脸照亮,他表情僵住了,想说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突然一道惊雷闪过,将王一博的脸照亮,他表情僵住了,想说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缠绵的血水滚到阿離的脚下,那双眼睛清澈的少女再也忍不住了,立在雨中大声嘶喊着:“乔江!!!”
接着发了疯般冲了上去。
杀人凶手就在眼前,怀里的乔江没了呼吸,身子雪一般的凉,肖战凝着眉毛,声带震动,发出了几个愤恨的音节,“拦住她。”
府兵们一拥而上,踏着院子里的血水,凶神恶煞朝阿離袭来。
不要。
“阿離,不要!”王一博大喊出声,但是已经晚了。
那姑娘袖中短刀在手,挡在她跟乔江中间的人都是恶鬼。
整个肖府,一瞬间陷入了血腥厮杀的修罗地狱。
肖战看着眼前的阿離,心中的凉意越来越浓。
府兵根本不是阿離的对手,利刃封喉,刀刀致命。
打斗之间,她腰间的狐狸面具掉落了下来。
妖娆诡异的那张狐狸笑脸在地上滚了许多圈,在肖战面前停下,落在乔江的血泊之中。
肖战的手颤抖地握住了那张面具。
巧笑盈盈,狐眼魅惑。
他在那一刻坠落到了无底的深渊之中。
这两年他跟乔江两个人像个傻子被王一博和阿離耍的团团转。
“肖战……”王一博看到了那张面具,慌乱得连声音都快发不出来了,怔在原地,沙哑着唤着面前那男人的名字。
肖战的眼眶绯红,雨水拍打着他精致的脸,夹杂着苦咸的泪水流下。
两条箭索从空中射了过来,一左一右扎进了阿離的双肩,用力一扯,反卡在她的肩胛骨上,另她再也前进不得。
王一博往箭索来的方向望去:京城巡防营的人不知何时藏在了屋檐上,等待着阿離心智大乱的时机两索齐发,正中她身,牢牢擒住了她。
小阿離的脸依旧狰狞,她望了一眼已经近在咫尺的乔江。那人已经死了,没有呼吸,身体冰凉。
她终于忍不住,猛地吐出了一口热血,然后晕倒在了乔江跟前。
方才死伤惨重的府兵连忙拥了过来,抵住她的脖颈,生怕她醒过来再大开杀戒。
“阿離!”王一博慌张地大喊。
那孩子是当年拼了命从巡防营手里救下的,哪怕容貌丑陋,也是在他最黑暗的时候朝夕相伴的人。是主仆,是护卫,也是亲人。
“阿離。”肖战也喃喃唤出了她的名字,然后机械地转动眸子,看着王一博,“她是从边境来的难民,被你救下投奔姨母,结果在路上被歹人抢了盘缠的可怜孩子?”
“不……战战你听我解释。”王一博立在雨中,摇了摇头,想要上前拥住肖战,却发现脚下的步伐有千斤重,根本迈不动一步。
肖战不发一言盯着他。
解释?解释什么?
一开始设计阿離在秋狝的路上拦住车驾,就是王一博的局,让肖战同情自己,再装出一副良善的模样,骗取他的信任而已。
解释。
王一博忽然发现无从开口。
肖战看着他这手足无措的样子,连呼吸都无法控制了,艰难地开口,万分绝望道:“王一博,你究竟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放弃了权力,只要一个他,却还是让最怕的那一幕发生了。
王一博终于迈开了腿,伸出手,试图将那个单薄的男人拥在怀中。
但肖战冰凉的眼神生生吓退了他。
“你知道吗,其实无论阿離是美是丑,乔江都护着她、喜欢她,无论你从前是善是恶是好是坏,我都爱你信你。可你利用我对你的爱都做了什么?”肖战的声音在抖,寥寥数语钻进王一博的耳朵里,却有千斤重量。
王一博无法说话,只能艰难地挪动脚步,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走开。”肖战沉声说道,接着又补了一句,“走。”
王一博顷刻间愣在了原地,张了张嘴,问道:“我能去哪儿?”
肖战捏紧了乔江的衣服,半晌之后才道:“与我无关。”
那场春雨来势汹汹,天空都阴沉下来了,世界昏暗,仿佛没有一丝光亮。
在深渊里待久了的人好不容易见到了那抹温暖的微光,就像要溺亡的人抓住了一株稻草,哪怕无法呼吸,粉身碎骨也不愿松开。
王一博摇了摇头,几乎要哭出来,他的语气中带着哀求的意味,“我不走,战战,我不走。”
好凉。
这一天的温度真的好冷。
肖战万分痛苦,他陷入了对王一博无法自拔的爱里,像一个沼泽,越挣扎越深。泥潭是柔软的,如果出不来,大不了就待在里面甘之如饴。可现在他才发现,这份爱里全是谎言和欺骗,因为自己的愚蠢还把至亲的朋友搭在了里面。
乔江的身体是凉的。
肖战的心终也陷入了刺骨的寒潭之中。
他害怕、后悔、愤怒、绝望。
“走!”肖战朝始作俑者大喊,“走啊!你不走,我就杀了阿離!”
鼓楼钟声响起,恢宏沉重的声音划破长空。
肖战是认真的。
如果自己不走,他真的会杀了阿離给乔江陪葬。
王一博的眼泪忽地滚了出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说出“好”这个字眼的。
转过头,身边的少女被拉住了肩胛骨,呈站立的姿势昏死了过去。
她的衣裙是血,唇色苍白。雨水落在脸上,像极了她的泪水。
她是绝望的,可怜的。
因为战乱没了家毁了容,跟着王一博在永巷苟延残喘,最可悲的是,她喜欢的那个人,拼了性命从塞外救下来的那个人,死了。死的时候还以为是她杀的。
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王一博想哭,她真的太苦了,和自己太像了。
他不能让她这样被冤死。
王一博抽出了佩剑,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劈断了钳制阿離的箭索。
“哐”的一声,铁索断开,阿離应声倒下,落在了王一博的怀中。
皇城那么大,再一次没了他王一博的容身之所。
他拦腰抱起了阿離,转过身,踏着脚下的赤红的血水,消失在了肖战眼前。
来时盛夏暖阳,他什么都没有,一顶矮轿,一身布衣,赖在肖战的怀中,骗的不过一个吻而已,去时春日大雨,他位至端王,什么都有了,却又好像什么都失去了。
雨雾朦胧的大街,一个人都没有。
王一博抱着阿離,忽然不知该往哪里去。
街角出现了一个人,拦在了王一博面前。
王一博抬眸扫了他一眼,长得有些眼熟,但记不清是谁了,现在他没心情顾这些,侧过身,想迈过去。
那人堪堪移了一步,再次挡住了。
来者不善。
王一博没有再动,抬头凝着他,“滚开。”
那人不怒反笑,“端王殿下不记得我了?”顿了一顿,“多年前你为了救这个姑娘,还跪在地上求我来着。”
“是你?”王一博终于想起来了,他是京城巡防营的人,彼时冤枉阿離他们那帮从边境南下的难民是贼人,还是自己求了许久才让他放的人,“薛霁。”
“正是小人。”薛霁回答得干脆,即便现在他们的身份已经天差地别,但却没有丝毫畏惧的样子。
一只狗在他面前吠,该是背后有人撑腰。
“你要干什么?”王一博的语气冰凉。
“捉你。”
“就凭你?”
“嗯。”薛霁耸了耸肩,巷子深处又出来了数十个巡防营的人,把王一博前后的路都挡住了。
这是有备而来,等着王一博从肖战府邸出来,好拿他呢。
巡防营的老将军是太子外祖赵安良,回想起今日这一切,王一博可算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王厚琮重病,该是熬不过这两天了,太子是怕自己跟他抢皇位,所以要赶尽杀绝。
真是可笑。
无论重活几次,在权力面前,人性都是扭曲的。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永远是当权者的第一选择。
王一博扭头看了看这些人,“就这些人?少了点。”
“我知道。”薛蒙挑了挑眉,“端王殿下在塞外一人战鞑靼骑兵都能全身而退,我们几个是抓不住你。”不明所以笑了笑,“但我们可以抓了你怀中的姑娘。”
王一博眼皮子颤了颤,心头一紧,半晌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吱声。
这么多年了,京城巡防营的人依旧是一帮畜生。
用阿離威胁自己。
雨渐渐停了,雾霭蒙蒙间王一博低头看了看那毁容的姑娘,她的眼角还有泪痕,像只温顺的猫蜷缩在自己怀中。
权衡再三,王一博还是妥协了。他做不到放任阿離去死。
这步棋,太子党下对了。
东宫。
太子透过窗户看着房中的王一博,凝了凝眉头,转身问赵安良:“外祖,这是何意?”
“帮你。”
“帮我?”
王翊桓反应过来了,“你们……”
“使了点小手段,让他被肖战赶了出来,他人在这里,生死由你,肖战绝不会知晓。”
屋内的男人浑身都是湿的,湿发挡在眼前,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总觉得他是一头猛兽,今日放走来日定会狠狠撕咬自己。
王翊桓不动声色捏紧了拳头,“让他死。”
赵安良露出欣慰的微笑,继而又看到了他忍不住轻颤的手,悄悄抚上了他的肩头,暖声安慰道:“好孩子,别怕。自古帝王谁不是踩着兄弟手足的尸体坐上的皇位,再说,他王一博连祁王都能杀,你若放了他,日后他会怎样对你?”捏紧了他的手,“杀了他,再无人跟殿下抢肖战了。”
对。
权力之巅,俯瞰众生。谁都不可以跟自己抢肖战。
王翊桓回报给赵安良一个坚定的眼神,“来人呐!杀了端王。”
身后一众人领命冲进了王一博所在的房间。
王一博端坐在房中,死凝着太子。
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利用乔江的死让自己跟肖战产生罅隙,再通过重伤的阿離钳制自己。
到底是小瞧了他。
江山和肖战,他一个都不打算留给自己。
王一博哂笑:我欲成佛,旁人却逼得我拿起屠刀,杀生成魔。
他跟肖战决裂,阿離重伤,如今已经过了这么多个时辰,皇后应该有所察觉,锦衣卫也应该出动了。薛霁一行人从大街上捆了自己,莫说是秦錬,就算是指挥使陆铎也该出马到东宫来了才是。
屋里密密麻麻围满了手持武器的人,王一博本来还坦然自若,一点儿也不担心,可迟迟没有听到锦衣卫的动静,他却有点慌了。
锦衣卫不动,秦錬这个指挥同知都使唤不了,除非是王厚琮早就计算好了有这一天,发病之前就嘱托过陆铎了。
是自己大意了。
王厚琮给的职位和权力,怎么就这样轻易信了!
面对眼前决绝的太子和身边众人,王一博孤立无援。
案上香炉袅袅,忽然他觉得胸口一阵烦闷。
那烟有问题,能诱他的喘疾发作!
捂着胸口退后了几步,他从腰间抽出了长剑。
王翊桓冷冷看着他,抬手张了张嘴:“杀。”
数十人围了过来。
薄雾缭绕,眼前的世界变得虚幻缥缈。
用力抵挡,可却越来越无法呼吸。
一柄冷剑对准他的胸口扎来,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昏倒在旁边的阿離忽然醒了,看到眼前的一幕,想都没想就扑了上去。
利刃逼迫身躯,发出闷响。
有血潺潺而下。
“阿離!”王一博瞪大了双眼,震惊地看着身前那个女孩。
阿離转过身,牵扯出了一丝笑容,“爷,阿離欠你的,还不清了。”又吐出了一口血,“乔江在等我,我得去陪他,跟他解释清楚。”
小阿離的视线变得模糊,眼前漆黑一片,迷离之间似乎又有一道光照来,光影中的乔江穿着一身红衣,朝她暖笑。
再见。
端王殿下。
看着娇小的阿離浑身被血浸透,王一博忽然滚出泪来。
【阿離这一生,都应了这个名字,颠沛流离。直到遇上了爷,遇上了乔江。阿離有了家,再也不会分离了对不对?】
阿離曾同自己说过的话像一根刺,扎在了王一博的身上。
阿離。阿離。
一生流离。
下辈子,咱们换个名字好不好?
阿離的死,王翊桓也楞住了,他摆了摆手,让他们把阿離的尸体弄出去,自己则站在已经瘫坐在地上的王一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曾经杀伐果决,风光无限的端王又一次变成了人人可欺的可怜虫。
他捂着胸口,因为极度悲伤惹得喘疾愈发厉害,苍白的脸色似乎轻轻一碰,就要死去一般。
王翊桓有一丝触动,但是想到他的所作所为,那一星半点儿的感触随风即逝。
“你不该跟我抢的。”他冷冷开口道。
王一博依旧捂着胸口,他喘不上气了。
想要从胸口拿出那药瓶,王翊桓却眼疾手快捏住了他的手腕。
场景交叠。
又回到了前世的模样。
“你放心,待我登上了皇位,我一定会好好对肖战,承载着他的希望,带领大烨朝走上繁盛的未来,海晏河清,天下安宁。”蹲下来凑近了他,又说,“孤会毁了苍穹殿,把那些道士都赶出宫去,严禁怪力乱神之说,绝不会让你的悲剧再在大烨皇室发生。”
王一博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只是一心想挣脱他,拿到药吃下去。
这一刻,他怕死。
比前世更怕。
他怕还有许多误会没有解释清楚,怕再也见不到肖战。
王翊桓看出他的动机,淡然地伸出手,拿走了他怀中的药。
小瓷瓶做工精巧,光洁而又纯白。
王翊桓端详了好久,然后攥紧了它。
“皇兄。”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王一博,俯在他的耳畔,
“一路走好。”
-tbc
今天心血来潮,忽然去看了看收藏。很棒,以前的文前三章破k,如今南风21章了,终于破k了。
不知该说什么,总之今天初二,还是祝大家牛年大吉吧!
总裁博×高中生战
逆年龄差十岁
OCC预警甜宠预警狗血预警会有些虐?
正文▼
下课铃声响起,肖战踩着铃声背起书包就出了教室,老师在背后叹了口气,成绩班上倒数,放学全班第一跑的快,不对,可能是全校……
[图片]
校门边停了辆豪车,引人侧目,肖战蹦跶着过去开了车门坐了进去,发现车内除了前排的司机就只有他一人,皱着眉头嘟囔着嘴,些许埋怨。
前排司机立马解释道:“老板今天有几个会议要开才来不了的,那我们是回...
前排司机立马解释道:“老板今天有几个会议要开才来不了的,那我们是回家还是……”
“去他公司。”
“好的。”
因为来过有几次的原因,保安见他都哈着腰迎进门,肖战想起了第一次来时,这保安大哥把自己堵门口,说什么也不让进,问他找谁,说了自己来找他们老板,保安大哥也只当他发疯,把他赶了出来。
肖战就一直候在了门口,时不时遭几眼保安大哥投来的一记冷眼,风一吹,他冷得打哆嗦,直跺脚。
打那后肖战每次来,才到门口保安就迎了上来。
肖战到了那人办公室门口时,听秘书说那人正在会议室,他悄悄探过去,趴在玻璃上看着正在认真开会的人,那人一个侧头瞧见了他,肖战高兴得挥了挥手,那人却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肖战噘了噘嘴巴,
识趣且乖巧地坐在了会议室侧旁的沙发上,垂着头无聊得扣着手指头。
秘书端来了橙汁和可乐给肖战问他要哪杯,肖战黯淡的眸子亮了起来,弯弯眼眸勾着嘴角露着大白牙笑了起来,用小心翼翼试探的语气问:
“谢谢秘书姐姐,我可以两杯都要吗?”
肖战开心极了,瞟了眼会议室认真开会的那人,拉着秘书的衣服一角,小声又认真的问。
“秘书姐姐,我喝完还可以续杯吗?”
杨秘书当下就点了头,当第三次给肖战递了可乐的时候,杨秘书收到了条信息,抬眼望了下明明目不斜视头都没侧的老板,心里虚汗阵阵。
点开了手机仔细看了遍短信。
「不能再给他喝可乐,第三杯了」
所以当肖战再次拉过路过的杨秘书时,杨秘书只能狠心拒绝了,望着肖战那张满怀期待的脸唰的一下晴转多云,于心不忍,拿了包薯片给了这个可爱弟弟。
肖战开心的嘎吱嘎吱吃着薯片,吃相着实不雅,噘动着嘴巴,嘴角边沾着细屑,眼睛眨巴眨巴的,不雅却看着可爱极了,若要拿什么来比拟的话,大概就是像吃东西的兔子。
吸引了一众公司里其他没开会的员工,姐姐们开始各种投喂,把自己私藏的零食统统献宝一样献了上来,肖战乐呵呵道谢并接过,垂在地上大长腿一晃一晃的,脚丫一并一并的,喜上眉梢,大吃特吃。
会议室里,副总已经第二次叫了下微微出神的老板。
“王总,你看在这样的下降情况下实行方案B怎么样。”
王一博回了神,轻咳了一下,点了点头,匆匆结束了会议。
“今天就到这,散会。”
迈着大长腿,速速出了会议室,实在不悦,一把抢过肖战手里的面包,瞪了他一眼,无奈摇了摇头,肖战对这突来的袭击一脸懵逼,明明他刚刚还在开会来着……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肖战此刻一脸谄媚的笑着,拉着那人的西装边角,柔柔喊了句博哥。
王一博皱着眉,对着赶来的秘书定了个新规矩。
“以后公司里严禁私带零食……”
秘书弯了弯腰,应道是。
王一博拉着肖战的胳膊,一把拉到自己跟前,伸出手抹掉了肖战嘴边的面包细渣,摁住他的后脑勺就覆盖上他的双唇,浅浅一压,随即离开,肖战怔住了,侧头看了眼惊讶看着他们的公司员工,脸一下就红了,跺了跺脚,斜了王一博一眼,绕过他跑开了。
王一博也没急着追,吩咐了些事,善了尾,才缓缓出了公司,杨秘书送走了自家老板,在原地就快石化,老板刚刚那句话在她耳边回响不断。
“杨秘书,我的东西我的人一向不喜欢别人动你知道的,以后别乱摸……”
刚刚摸过肖战头的手好像发了烫……
王一博徐徐走到了公司门口,就看见蹲在门口的兔子。
“起来。”
肖战耳根还泛着红,抬头看了眼王一博,西装笔挺,这个角度下看他,那五官依旧完美,冷峻的一张脸,周身有着莫名的强压气场,肖战皱着了眉。
王一博叹了口气,舒展了下表情,弯腰拉起了肖战,肖战望着他稍稍柔和的表情,起了身。
“以后不要谁给东西吃你都接……”
为了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不像是在发号命令,特意又在后面加了三个字。
“知道吗?”
肖战点了点头。
“可是,我饿了,博哥……”
王一博抬手看了眼表,拿出手机打算订个餐厅带他去吃饭,肖战拉住了他的手,抱着他的手臂,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他。
“博哥~我想吃火锅了……”
王一博眉头又一皱,脾气有些上来正欲发作骂人,肖战垫着脚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一口,又凑到他耳边轻声说:
“好不好嘛~我一个重庆人都那么久没吃火锅了……”
说着又觉得委屈了起来,这人说自己肠胃不好,就已经将近两个月没让他吃过火锅了。
王一博没出声,摁着他进了车,阴着一张脸喊司机开去了小龙坎。
“很疼吗?睁得开眼吗?”
肖战觉得自己好像被王一博养娇了,以前被溅过,出了点眼泪水也就没事了,现在被王一博一问,他觉得眼睛好像真的很疼,那种疼像被放大了数十倍。
“哥哥,疼~睁不开眼。”
王一博带着他去洗手间用清水洗了洗眼,看着他那双红得不行的眼,心头一紧,拉着肖战想带他去医院。
“我不去,我好了~”
肖战死扒着门框不放,哪有人被汤溅了下眼就去医院的,丢死人了,他才不去,何况火锅还没吃完……
————正文完————
来自一个坏女人的点梗,天天嚷着要看撒娇赞!
从少林寺回来的武艺高强非要装柔弱的绿茶啵啵x鉴婊能力时有时无但是啵啵说啥都对小赞
宝贝的投喂
肖战觉得今天这一天特别难熬,终于到了晚上下了晚自习。
“给我收拾收拾东西,乖。”
肖战冲着王一博说了句话,就转头去了后面史厦位置上。
肖战坐在史厦桌子上,不让他走,等到班里人几乎走完了,肖战开始动手了。
本来肖战为了王一博就是从小打架打到大的,史厦这种人自然是打不过他的,王一博在后面拿着东西看着他们,准备只要肖战一吃亏自己就...
本来肖战为了王一博就是从小打架打到大的,史厦这种人自然是打不过他的,王一博在后面拿着东西看着他们,准备只要肖战一吃亏自己就上。
肖战不傻,就算打人也挑的都是看不见的地方下手,等肖战出了气,史厦整个人都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
“你给我看好了,你再找他一次麻烦,我就打你一次。”
肖战拽着史厦的衣领把他拽起来,又把他往后一推,拍了拍手。
“走了,回家。”
习惯性的接过王一博手上的东西,揽着人往教室外面走。
“肖战……你,啊,史厦。”
夏碧诗带着一帮人不知道怎么出现在他们教室这里。
“都是朋友,你为什么打他。”
夏碧诗看着肖战的眼里满是控诉。
“哦,那我可以跟你们不是朋友。”
肖战瞥了夏碧诗一眼,把王一博拉在身后。
“我之前,也是看你可怜,现在呢,你怎么样,和我没关系,他怎么样也跟我没关系,我身后这个人才是我的人,这是我给你们最后的一次面子,谁再敢找他麻烦,我管你们是谁,不信你们就试试,现在,给我让开。”
肖战牵着王一博走了出去,没有回头看教室那群人一眼。
“我哥真帅。”
王一博看了看自己和肖战十指相扣的手,笑了出来。
“好了,回家了。”
肖战脸红了一下,还好天黑王一博没有看见,两个人谁都没觉得牵着手不对劲,手拉手的回了家。
教室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夏碧诗哭出了声,几个人这才回过神,两个去扶史厦,剩下的安慰夏碧诗。
“碧诗,你别哭了,没事,不就一个肖战吗,你值得更好的。”
“没有了,没有比他更好的了。”
夏碧诗摇摇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史厦。
“你能不能帮帮我,我不想跟他分手。”
“我……你看我这个样子。”
史厦有些为难了,他真的有点害怕肖战了,他只想躲他们远远的。
“求你了,你不需要做什么,你把王一博引开,我和肖战谈谈就可以了。”
夏碧诗拽着史厦胳膊,晃了晃,像在撒娇。
史厦本来就喜欢夏碧诗,又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才这么努力撮合她和肖战,如今心上人都这么求自己了,史厦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肖战牵着王一博刚进来就被史厦拦住了。
“怎么,还没挨够打?”
肖战没想到史厦胆子居然这么大,昨晚刚收拾过他今天还敢来。
“不,不是,我想跟你谈谈。”
史厦很明显还有昨天被打的阴影,身子瑟缩了一下。
“没什么好谈的。”
肖战把史厦一推,拉着王一博回了座位。
“那个夏碧诗,好像很喜欢你哦。”
王一博收拾好东西,就冲肖战来了这么一句。
“我不喜欢她。”
肖战赶紧撇清关系,自己昨天才确定心意,还没来得及下手,可不能让人误会。
“我觉得,史厦喜欢她。”
王一博掏出一瓶奶喝了一口,把书打开,慢悠悠的又来了这么一句。
“我看出来了,不知道他要跟我谈什么,说实话我想不通这种人,自己喜欢为什么要拱手相让。”
肖战给王一博擦了擦嘴,真的还是个小朋友,每次喝奶都喝的一嘴奶渍。
“那如果是战哥你喜欢的人你会怎么办?”
王一博话题一转,转到了肖战身上。
“当然是追啊。”
肖战没多想,他本来就打算追王一博的。
“那战哥喜欢谁啊?”
王一博单手撑着头看着肖战。
“喜欢你,你信不信?”
肖战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了一句。
“信,那战哥你要对我好一点。”
王一博点点头,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要不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啊小朋友?”
肖战看着王一博这个样子有些失笑。
“要。”
王一博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成,等着,回头就给你亲亲抱抱举高高,老师来了,快读书。”
肖战话刚说完,就看到老师进来了,赶紧拿起书开始读。
王一博往肖战的方向看了一眼,也读起了书。
其实王一博不知道肖战到底是什么意思,看着像开玩笑,又看着像真的。
如果是真的......
王一博陷入了沉思。
“一博!”
王一博被吓了一跳,瞬间回神。
“你干嘛吓我。”
“早自习都下了,我叫你你都不理我,你在想什么?”
肖战叫了王一博好几声他都不搭理,声音才大了起来,看着他受到惊吓的小表情,声音还是低了下来。
“好了好了,下次不大声吓你了。”
“战哥,史厦又来了。”
王一博脸是冲着肖战那边的,一眼就看到了往这边走的史厦。
“你怎么又来了,你烦不烦。”
肖战扭头一看,还真过来了,又换上了不耐烦的神色。
“我们谈谈。”
史厦这会好了很多,看着肖战起码不打哆嗦了。
“谈谈谈,你要谈什么赶紧说。”
肖战真的是被缠的没办法了,这样下去迟早被烦死。
“出去谈。”
史厦看了看周围一圈看戏的同学,还是不好意思在这说出口,其实他知道这几天的事情大家都在私底下传,都是看热闹的表情看着他们。
“那晚上再说,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事还得藏着掖着。”
肖战这会懒得动弹,他真的很不喜欢这样的弯弯绕绕,一直说谈谈谈谈,谈什么你倒是说啊。
“行,那放学再说。”
史厦回了座位,拿起手机给夏碧诗发了个短信,然后开始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8月5日。雷阵雨。”
1/
夏天有几个关键词。
大太阳,冰汽水和雷阵雨。
但自从认识了肖战,王一博的关键词就只剩肖战,肖战和肖战。
肖战是个很有心的男朋友。
早上酸辣粉,中午火锅,晚上水煮牛肉,悄悄把男朋友的口味都给带跑了偏儿。
王老师嘴上说这样下去要被肖老师喂胖了,每次又都吃得光光的,仗着有肖老师买的蜜桃味龙角散,恨不得连肖老师嘴角的麻辣味香菜末儿都舔个干净。
肖老师就笑他,是我喂的,那也要王老师肯吃才行啊。
王老师红着一张嘴话都说不清楚,脸上的笑却比窗...
王老师红着一张嘴话都说不清楚,脸上的笑却比窗外的骄阳还灿烂,碟子里的麻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红了。
吃一口,辣在喉咙,暖在心头。
在他们眼里,两位老师不仅是良师,更是益友。
这天,几个小伙伴又聚在程诺家里。
三层大别墅,泳池乒乓球家庭影院,简直乐不思蜀。
如果要问谁最黏王老师,那一定是有“小王一博”之称的程诺了。
这不,几个人刚准备联机打游戏呢,程诺想了想又开始作妖了,拿起手机给王一博发消息:
——王老师,开黑吗?
——王老师,联机吗?
——王老师,四缺一啊!
见王一博没回,程诺又不知死活地调侃:
——王老师你为什么不理我,在谈恋爱吗?
王一博不胜其烦,回了:
——是。
几双盯着程诺屏幕的眼睛立刻着火了。
施言掐程诺的左手,丰莹在右边惊呼,郑玥趁机凑过来,下巴都快搁在程诺肩膀上了,激动地喊着,“小诺诺快问问快问问,王老师对象是谁?!有没有照片!?”
施言恼了,“郑玥你怎么回事,你又不是咱们九班的,凑什么热闹!”
“哎呀,别这么见外啊小言言!”郑玥笑嘻嘻地看着施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王老师好歹当了我几天班主任,也算我半个爹了啊!”
另外三个正宗的九班人一起白了她一眼,接着注意力又集中到程诺手机上,催促他赶快问。
——哦哟,我们冷酷无情生人勿进的王老师居然谈恋爱了!到底是谁这么有本事能把我们王老师拿下啊?
——王老师,王老师,求照片啊!
——王老师,王老师不要害羞啊!
——王老师!
一连串消息发出去,程诺忽然收到一条系统提示:
(对方开始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朋友。)
(请先发送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程诺毫不犹豫点了“发送朋友验证。”
过了好半天才收到通过验证的消息,立马认错:
——王老师我错了!刚才是施言发的!
——王老师,真不关我事,王老师不要拉黑我,拉黑他吧!
施言一看气得脸都绿了,立马发消息给王一博:
——王老师你别听那谁的,不是我发的!
郑玥在一旁乐坏了,如果不是因为王老师压根不通过她的好友验证,她一定会打败程诺成为话最多的那一个。
王一博不禁感叹,真不能让这群孩子掌握手机的主动权,他们什么都能给你整出来。
肖战正在看一个培训机构项目的策划书,见王一博手机不停响,酸他,“我们家王老师可真受欢迎啊。”
“肖老师吃醋了?”
“吃醋了。”
“那怎么才能不吃醋?”
“谁知道呢。”
王一博被酸倒了牙,就“哦”了一声,走到卧室窗前,拉上了窗帘。
“大白天拉什么窗帘啊王老师,我看东西呢。”
“看什么呢,肖老师。”
等肖战反应过来,王一博已经到了跟前,一把抬起了他的腿,还抓住了他漂亮的脚腕。
肖战自下而上地瞪着王一博,“王老师你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
“别闹王一博,我.干正事呢。”
“我也要干正事。”
“别……啊……”
半个小时过去了,窗外依然炎热,知了叫个不停。
“靠,王一博你轻点……”
“我轻不了。”
“那你慢点王一博……”
“那肖老师还吃醋吗?”
“吃。”
2/
“喂,你小声点。”
“你才小声点,我已经很小声了好不好。”
“嘘,我看见王老师的车了。”
“哪儿呢哪儿呢?”
“闭嘴,看那儿!”
顺着程诺的视线,大家果然看见王老师的车从学校停车场里开出来,车里只有他一人。
今天是拿毕业证的日子,所以大家都来学校了。
今天还是王老师的生日,所以大家都没走,在郑玥的提议下一起尾随王老师到了这里。
没别的,就因为施言问了一句,“你们说,今天王老师生日,他会跟谁过啊?”
大家的好奇心就被勾起来了,郑玥说,“嗐,王老师今天肯定跟对象呗。”
“但是王老师那么小气肯定不会说对象是谁的,要不我们自己去查吧,只要跟着他的车就能知道他对象是谁了,哈哈哈,我是不是很聪明,快夸我!”
程诺本来想反驳“王老师那么小气”这句话,但一想,王老师好像是挺小气的。
上次他不小心拿错了王老师桌上的特地为某人准备的冰咖啡,被他足足瞪了十分钟,硬着头皮问,“怎么王老师,给对象的啊?”
王老师没好气地甩了一句,“知道就好。”
所以大概王老师一定会把这个对象藏得好好的。
这更激起了孩子们的兴趣,虽然嘴上说着“这样不好”“这样不道德”“要是被逮到了就完蛋了”,但一个个身体极度诚实,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腿。
“快快!上车!”郑玥见王老师的车就要没影了,一摁喇叭,催促大家赶快上车。
郑玥立马飘了,“那可不,高考完了我就去学了,科目一简单,科目二满分过,科目三闭着眼睛开,科目四跟玩儿似的,哈哈!”
“我说这位美女,你看着点,你压实线了。”丰莹紧张死了,依着郑玥的性格,指不定给他们撞柱子或者带沟里了。
施言已经进入状态了,“赶紧的,王老师从那个出口出去了,快跟上,别跟丢了!”
“好勒!”郑玥一脚油门下去,车纹丝不动。
“靠,换挡啊!”程诺急死了,伸手去拉档,郑玥也去拉,结果两只手碰到了一起,郑玥立马脸红到了脖子根,又一脚油门。
这回车怒吼一声,猛地蹿了出去,郑玥手忙脚乱才握好了方向盘,和旁边一辆车擦身而过,吓得一车人倒吸一口凉气。
“美女,郑大美女,能不能好好的,要不我来开?”程诺把安全带拽得死紧,副驾驶可是最危险的位置。
“嘿嘿,我我我,我能好,放心吧小诺诺,你还在这儿呢,我可舍不得你有什么事。”
贫嘴完了,郑玥开始正经开车。
车头跃出停车场出口,迎面而来一阵湿气。
天边,树尖,绵延了一大片黑压压的云团,遮住了下午四五点钟的太阳。
看来。
雷阵雨又要来了。
3/
今年的8月5日对肖战来说是个很特殊的日子。
这是确定情侣关系之后,他陪王一博过的第一个生日。
其实他并不觉得这是第一个。
他比王一博大了六岁,除了这六年之外,他觉得自己每一年都在隔空陪王一博过生日,无论相识不相识,哪怕之前陪着王一博的是别人,现在乃至以后,陪着王一博的都只会是他肖战。
一大早,肖战说开车去拿给王一博定做的蛋糕,让王一博自己去学校处理学生们毕业证的事。
虽然两位老师已经离职了,但这最后一个高三的最后一个仪式还是要完成的。
因为肖老师有更重要的事,所以由王老师代劳了。
肖战开车回了自己家。
去拿一些东西,一些在正式和王一博认识之前就准备了的东西。
拿好东西并取了蛋糕之后,肖战给王一博发消息:
——宝贝事情忙完了?
——嗯,宝宝在哪儿呢?
——准备回家。
——宝宝拿好蛋糕了?
——怎么王一博,你只关心你的蛋糕啊?
——我只关心你给我定的蛋糕。
——油嘴滑舌。
——嗯,我觉得还是宝宝的嘴更滑。
——滚。
——今天我生日,宝宝不许凶我。
——幼不幼稚啊王一博。
——只对你幼稚。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某种变化。
肖战仰面躺在自己的床上,想起和王一博曾经在这张床上的种种,觉得一股厚重的踏实感袭来。
肖战吃饭喝水刷牙抬头皱眉时想的都是王一博,他知道王一博也恨不得把他揉进血肉。
他们互相接受了对方的缺点,片段,闪回,觉得小气是可爱,自私是温柔,疯狂的占有欲把他们缠在一起,绑在一起,在彼此眼里添了一抹丰富的七彩。
今晚庆祝生日的地点在王一博家的别墅。
这个地方虽然空置了很久,但一直有人定期来打扫,所以窗明几净,是一处绝佳的约会之地。
王一博提前给了肖战钥匙,也告诉了他密码。
肖战把车停好后直接进了屋。
这栋别墅装修十分现代化,一看就是王一博的喜好。
一般来说,年轻人不会喜欢别墅,装修风格大多都是依着长辈的意思,但这里的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它的主人是一个极有品味的coolman,也说明了王家的别墅肯定不止这一处。
沙发左手边的茶几上有一张照片。
画面里是王一博,年纪比现在小很多,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样子,稚嫩可爱,还未染上现在这样冷冽的气质,整张脸被突出的奶膘和喉结衬托得很特别,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
肖战伸手抚摸照片。
这个年纪的王一博是什么样子的呢?
懵懂吗?天真吗?还是已经像现在一样万物皆酷了?他有没有喜欢过谁?笑起来的小括号会不会像现在对着自己这样甜蜜呢?
忍不住在别墅里转悠起来,肖战把这里的每个地方都看了个遍,就好像要把和王一博缺失的这些年都补回来一样。
他很想了解王一博更多,越爱他越想全盘知道他的一切,从一岁,两岁,到十岁二十岁,再到七十岁八十岁,两鬓斑白,冬雪皑皑。
只有他,只爱他。
肖战把从家里带过来的东西放在了别墅的大厅里,又布置好了芬德拉玫瑰。
他知道如果他问王一博生日想要什么礼物,王一博一定会回答什么都不要,把你自己扎个蝴蝶结送给我就行了。
所以肖战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情侣之间的小九九就是这样。
酸。
且甜。
4/
不得不说,郑玥真是个天才。
刚拿驾照一个礼拜就混进了车水马龙的交通主干道,载着一车子担惊受怕的同学,也不怕他们下车后群殴她。
“喂郑玥,你偏了!王老师往那边走了!”施言盯得最紧,也不知道为啥,他老觉得今天他们一定能跟出个惊喜来,所以兴奋得不行。
“你懂啥啊,这是单行线。”郑玥不慌不忙,慢慢往王一博的方向靠,“你们盯好就行,不能跟得那么近,容易被发现。”
“看起来很有经验嘛。”程诺随口说了一句。
“那可不,跟你跟多了……”郑玥嘴一快说出口了,还好周围适时响起的喇叭声盖过了她的声音。
托堵车的福,一车子小鬼头终于跟上了王一博的车。
只见王一博驶入了一条冷清的路,和去程诺家别墅的方向差不多。
“程诺,难不成王老师家就在你们家附近啊?”丰莹疑惑起来。
“我哪知道。”程诺也很纳闷儿。
如果是这样,那平时怎么从来没见王老师在附近出现?
“赶紧跟好了,要下雨了。”
施言透过车窗看天,乌云越来越密了,雷声开始轰隆。
郑玥开始认真起来。
一下雨这路况就复杂了,很有可能会跟丢,跟丢了可就麻烦了。
正愁着呢,突然看见路边有个熟悉的背影拿着相机正在拍天空,她一脚刹车停在人跟前,一开车门,小声喊,“快上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市一中全校第一,全省高考状元,高三五班的陶陶。
陶陶家也住在这里,她本来正在家里玩儿数独,一看窗外觉得甚是漂亮,扛上长枪短炮就出来了,没想到给带上了贼船。
陶陶一上车就懵了,“你们干嘛?”
程诺立马来劲儿了,添油加醋地把今天的“行动”给陶陶解释了一遍,惹得郑玥踩得油门直响。
这下把这位天才少女的好奇心也勾起来了。
王一博一路开向道路深处,进入了本市的富人区。
四周都是各式各样的别墅,单门独户,神圣不容侵犯。
郑玥冒汗了。
这条路上就剩下他们两辆车,她小心心翼翼地保持距离,确保他们不会被王老师发现。
车里的人都大气不敢出,觉得紧张又刺激。
终于,王一博的车停在一栋极有特色的别墅前。
车库门升起来,王一博十分熟练地开了进去,下车,按遥控锁门,从大门了别墅。
程诺眼尖,发现车库里已经停了一辆车。
他知道王老师家境很好,有几辆车不奇怪,但他老觉得那辆车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而且见过很多次了,但就是想不起来。
或者根本不会把那辆车的主人和王老师联系到一起。
这太刺激了。
郑玥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车停好了,让大家下车。
几个人蹑手蹑脚躲到了别墅门口,发现大门没关,没多想就溜了进去,全挤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后。
陶陶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干这种事。
但她刚才也看到王老师车库里的那辆车了,她很清楚地记得那就是他们肖老师的车,想起刚才几位同学说“王老师今天来和对象过生日了”,心想王老师的对象难道是肖老师认识的人?
或者……
或者就是肖老师?
丰莹瞥到了屋内两个人影,似乎正面对面抱在一起,有一种灼热的浪漫在他们之间升腾起来。
看考场那天的猜测又涌上心头。
难道两位老师……
就在众人都各怀心思时,屋里传来了肖老师的声音。
大家立刻屏住了呼吸。
“宝贝,我像你一样,也不懂什么浪漫。”
“今天是你的生日,如果要有花,那我想一定得是芬德拉玫瑰。”
“如果还要有礼物,那你更喜欢的一定是我亲手做的礼物。”
“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早,早在一年前的六月看到太阳雨之后的彩虹时,我就喜欢你了。”
肖战拥住王一博的腰,把他从家里带来的东西给他看。
是一幅画。
画的中间是彩虹。
彩虹的一头连着王一博的笑,另一头缠着肖战的无名指。
颜料静止,深情流动,王一博仿佛看到了肖战眼里的彩虹,初遇时的太阳,雨和流光溢彩,他突然两眼发红,“宝宝……”
肖战把他抱得更紧了,“宝贝,我很喜欢画画,我觉得用画笔来表达感情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这幅画是去年的今天开始画的,我终于把它送给你了。”
“那个时候你还不认识我,我已经爱上你了。”
“我很开心你陪我过的第一个生日,很开心和你一起带这些学生。”
“他们是最优秀最棒的孩子,陶陶,郑玥,程诺,施言,丰莹,还有很多,每一个都那么好。”
“我其实很想告诉每个人我们的关系,告诉他们我爱你,告诉他们爱你的我有多骄傲,告诉他们你对我有多好。”
“但在学业结束前,我希望他们能全心投入,不被其他任何事影响,这是我能为他们做的,我力所能及的事。”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之后陪你过的第一个生日。”
“我很荣幸,也很开心。”
“以后每年的今天,我都会做第一个对你说‘生日快乐’的人。”
“生日快乐,宝贝。”
“王一博,我爱你。”
5/
不知什么时候,雨已经开始下了。
很大的雨点撞向地面,溅起泥土的清香。
躲在院子里的几个人都淋湿了。
雨水落在头发上,滴在脸上,又从眼睛里流出来。
没有人说话,只有雨声哗哗。
大家在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原来他们的肖老师和王老师并不是水火不容。
他们完全可以抛开一切寻求自己的喜欢的生活,可这样两位优秀得不像话的老师为了他们,从一个夏天坚持到了另一个夏天,陪伴他们走过了最难以忘怀的青春岁月。
他们不惧世俗,不惧流言。
只怕高三的他们在最关键的这一年里留下遗憾。
就像那首歌唱的——
“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
“清清楚楚地说你爱我。”
雨倾盆。
像每个人胀满胸口的感动。
陶陶和丰莹哭了,泣不成声。
郑玥也哭了,哭得比笑还动人。
“靠……”程诺不知怎么表达,只好骂了一句。
他想起那个雨夜,终于明白为什么肖老师落水后王老师会发狂,会像失去了这世上的一切,那个永远不会让任何人失望的酷盖,原来这么温柔。
施言在程诺身后,默默不语,只是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臂,似乎是要给他一点安慰。
“我说。”程诺拂走了眼前的雨水,“你们打算偷听到什么时候?”
“走吧。”
大家这才如梦初醒,一个个揉着鼻子准备溜出去。
却突然听到一个低沉又熟悉的声音。
“蛋糕切好了。”
“你们不进来吗?”
*番外已更新,往下翻
娱乐圈向
HE
温润霸道大佬攻×背景强大冷酷受
“满地星光,皆予你。”
番外之周末cp
郑淮舟又来了。
不过他这次像是真的喝醉了,脸烧得跟猴屁股似的,嘴里还在说胡话。秦漠终究没狠下心来,让他进了门。
郑淮舟一进门就像开了自动雷达一样,径直往人房间里走,秦漠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像八爪鱼一样趴在自己床上,手还抓着床边,一副你休想轰我出去的模样。
他咬牙暗恨:又被骗了!
“起来,脏死了别往我床上躺。”
床上的...
床上的人不知怎么僵了一下,却依旧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枕头里突然传出了几声响,听着像是哭声。
“喂……”秦漠踢了他一脚,有点手足无措:“你不会是在哭吧?我也没说什么啊……”
陷在枕头里的脸蹭了两下侧过头,红着眼睛地看向床边的人,让出了一半位置拍了拍:“漠漠~~”
以前他每次做错了事,就会摆出这种样子博取同情,秦漠叹了口气,脱了鞋子躺在他旁边,两个人的脸挨得很近,都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热气。
郑淮舟扯了扯头发,有些懊恼地开口:“我昨天又跟人拼酒了,答应你的事总是做不到,我真是太不靠谱了。”
“那是谈恋爱时答应的,现在分手了不作数了。”
“作数的!”郑淮舟认真地反驳:“你让我答应的事,永远都作数。”
秦漠不说话了。
“你不在的日子,我每天都有洗澡,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带任何人回家,在外面自动跟人保持一米远的距离……”郑淮舟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像一个求糖果的小孩子,小心翼翼地讨好:“我不脏了,漠漠,你回来好不好?”
原来是在介意自己说他脏,秦漠翻了个身,仰躺着看天花板,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你不是说了吗,这世上好看有趣的人那么多,一辈子只跟一个人纠缠,是很亏的事。”
“不亏。”郑淮舟极速摇头:“这世上没有比秦漠更好看更有趣的人,我心甘情愿奉上我的一辈子。”
2025年6月27日,是《初生》在院线公映的日子,此前这片子已经在戛纳电影节收获了双影帝的殊荣,肖战也率先完成了90后第一个欧洲三大电影节影帝大满贯,自此功成身退,成了娱乐圈的第四大憾事。
郑淮舟磨了好几天,秦漠最终同意了一起去看电影,电影画面和预告片一样精致恢宏,两种人生的对比,明暗善恶的交织,在只有两个人的私人影院里,听着那句英文告白,秦漠泪如雨下。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相爱已经不易,能在一起走到最后更是艰难。
“郑淮舟。”秦漠轻轻地叫了他一声:“还要坚持吗?”
郑淮舟心头一跳,预感到可能要得到答案了,只是不知道是好是坏,他握紧旁边人的手:“小漠,你别错过我。”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秦漠对他说的那句话。
电影屏幕暗了下来,一行一行的演职人员闪过,秦漠也想起了这么多年纠缠在一起的甜蜜时光。
“听说战哥曾经为了让一博答应自己,追了他小半个地球。我们从这里开始,我往北你往南。”秦漠回握住他的手,说:“再相遇的时候,我们就和好。”
番外之小朋友
戛纳电影节上,《初生》六项提名最终获得了四项最佳的好成绩,王深导演时隔多年,再次拿到最佳电影金棕榈大奖,不少交好的圈内人都送来了祝福。
不过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还是数十年第一次双影帝的诞生,肖战和王一博同时获得最佳男演员的奖项,引得各大娱乐头条号争相报道。在领奖时肖战宣布短期内不再接戏,将会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幕后,被媒体开玩笑说“这是要给王一博让位,甘愿退居二线”。
娱乐版面铺了大半个月,硬是没被其他新闻盖过去,直到祁元发微博和经纪公司提前解约,引发了一场撕逼大战,才让“肖战退圈”的热度下去了一些。
在大多数人都选择忍气吞声的和平解约大环境下,祁元选择了最不好看的一种,他发的博文里对自身的不公平待遇提到得很少,更多的是在揭露经纪人胡亚楠背后的恶势力,以及她和哇叽娱乐总裁龙丹华私底下的关系和交易。
其中还提到了肖战几年前无端被黑的事:“她们拿我师哥和一博的关系做筹码,用所爱之人的前途来要挟,强迫无辜的人参与到她们的资本博弈之中,实在不配做所谓的上位者。”
这段爆料很快就被营销号们搬运上了热搜,星辰国际和肖战工作室没有回应,只是大大方方地点了个赞,算是落了实锤,网上的反应也是各有不同。
肖战粉:哥哥被无端造谣这么久,现在宽宏大量不想继续纠缠,不代表我们不会追究。请前公司不要再拉无辜人员下水,并与我们划清界限别再捆绑。
王一博粉:真的假的?不会是用苦肉计骗我们啵啵当众公开的吧?
cp粉:磕到了磕到了!
摄影棚内肖战正在做年度专访,等在外面的王一博正百无聊赖地打着游戏,余光有人走近,他抬头看了一眼,愣住了。
“好久不见,一博。”祁元在他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熟稔地打着招呼。
王一博退出游戏界面,放下了手机,不咸不淡地点点头,算是回应。
毕竟是情敌,祁元也不介意他的态度,只笑着示意他看棚里:“突然想来看看偶像的采访现场,没想到会碰到你。”
专访已经进入到了尾声,记者们又一次问起了他退圈的事,这已经成了他今年采访的必问题。
“那就一起走,一起变更好吧。”他看着镜头,轻声道:“成为彼此的骄傲。”
“他曾是很多人的光。”棚里的工作人员开始收拾设备,眼看人快要出来了,祁元站起来,朝王一博伸出手:“这么久了,还没来得及跟你道个歉,当初因为我的私心试探,让你们的关系提早曝光,造成了后续那么多的麻烦。还有我说的那些话……是我错了。”
能在自己那么重要的时刻当众公开和肖战的恋爱关系,怎么会是他所想的自私之人?
看他神色不像作伪,王一博大方地拍了下他的手,不计前嫌地翻过了这一篇。
肖战出来的时候,祁元已经走了,小朋友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掐了一把眼前的宝宝肉,手感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回神。”
王一博顺着他的手仰头,笑容甜蜜:“结束了?”
“嗯,小陈呢?”
肖家的年夜饭定在国宾馆,饶是第一次见到肖父时已经惊讶过肖战的家庭背景,但此刻的王一博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有的地方并不是有钱就能进来的,怪不得鹏叔常说这哥哥只是看起来没背景,实际上是挖不出来。
年夜饭后,大家都找到了各自消遣娱乐的活动,敞亮的大厅里,王一博正在跟小辈们比射箭,虽然是之前没接触过的玩法,但他上手快,学得也快,没玩两局就反败为胜。对上才五六岁的小豆丁也不收着点儿,把人逼得节节败退,还挑着眉笑:“看,我赢了。”
小豆丁面对10:0的结果难以接受,嘴角一瘪眼看就要哭出来,王一博急忙蹲下,打了个停的手势:“男人不可以哭。”
还没过六岁生日的小豆丁并不能理解什么叫男人不可以哭,张着嘴巴挤出来两滴眼泪,准备开始他的魔音攻击。
王一博赶紧捂住了耳朵,但小豆丁却突然停住了,他奇怪地看过去,只见肖战拿出来一叠卡通式样的红包,对小辈们招手:“过来给我说吉祥话。”
小男生们率先放下手里的东西冲了过去,说的吉祥话都不带重样的,等红包分完,王一博伸手,笑得又乖又甜:“我的呢?”
肖战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拽,抵在拐角处的墙上:“别的小朋友有的,王一博小朋友怎么能少?”
说着拿出了手里最后一个红包,王一博摸了摸不像是钱,打开发现是一条手编红绳,跟肖战手腕上的别无二致。
“这是妈妈给你编的,请人开过光。”肖战接过手绳替他戴上:“新的一年,我的小朋友要继续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绳,王一博心里感动的情绪无以复加,微微仰头闭上了双眼,就在两人嘴唇快要碰上的一瞬间,小豆丁稚嫩又响亮的声音从大厅传来:“一博哥哥,飞镖玩不玩?”
王一博侧过脸,高兴地回:“玩!”
没亲到人的某大佬十分不爽,拉住想要过去的小孩儿:“不准去。”
声音强势又霸道,还泛着点酸味儿:“你陪他们去了我怎么办?小郁刚刚的样子你忘了,你现在是非要去把他比哭不可吗?”
“……”王一博摸了摸鼻子,跟他打商量:“那我让让他?”
肖战还是不许,凑到他耳朵边调戏道:“你不如想想晚上怎么让让我。”
这哥哥……“你真是随时随地都能……”王一博无声地做了三个字的口型,然后被人推到房间里狠狠欺负了一通。
楼下的音乐喷泉正放着刘莱斯的《小朋友》:
“他是一个小朋友,你的名字他记得最熟,他喜欢追着风对你笑,也答应和你一起变老……”
“我的小朋友,你说一辈子很长,要用一生去解答,我说一辈子很短,就在有你的一刹那。”
肖战亲了亲小孩儿汗湿的小脸,轻笑了一声,没头没尾道:“幸好你不能生孩子。”
“为什么?”
“家里有一个小朋友就够了。”
这辈子是长是短,我只要有你这一个小朋友,就足够了。
柠檬直播间:
柠:番外篇完结,《星光》最后一次三连,依然感恩陪伴
谢谢所有点赞推荐长评和打赏的集美,所有阴霾都会过去,我们一起变更好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