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季松就躲进自己屋里,看的季林一阵火起,他放下车钥匙冲着房门扬声喊道,“小松,你下来,我有话问你!”
像个小鹌鹑一样的季松到底不敢违抗哥哥的命令,刚进了被窝还没躺热乎便被叫了起来。
他揉了揉脑袋,拉长了声音委屈的看了眼哥哥,“什么事啊哥——好累的”
季林就吃这一套。
弟弟软乎乎的一个,再撒娇卖个萌就让他心软的不得了。...
弟弟软乎乎的一个,再撒娇卖个萌就让他心软的不得了。
但季林还是先把自己弟弟摆正了,脸上认真严肃的样子让季松不禁站的直直的。
“哥…”
季林“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过话。
过了好大一会他才叹了口气,问“小松,哥再最后问你一次”季林伸出自己食指认真的点了点,“你以前交往的那个男朋友是谁?你真的能放下吗,能重新开始一段新感情吗?”
季鹌鹑:……
长久的沉默
季林试图用唾液缓解一下自己火烧干涩的喉咙,他看着哥哥兴师动众的样子眼眶有点涩。
从他六年前和温毅君分手,再有就是自己出国散心。自己对哥哥也只是通知大于商量,甚至哥哥连自己前男友是温毅君都不曾知晓。
他不说,季林就不会逼问。
在季林想多问两句的时候他又说,“我已经长大了哥,我想等谈好了有结婚的打算再和你讲,到时候让他登门拜访。”
季林心里苦笑,儿大不由娘,弟大不由哥
弟弟总有一天会长大,会遇见一个更好的更强大的人来保护他,关爱他。但心里隐隐约约不舒服还是出卖了季林。
一直到突如其来的分手,季林只是开车来接弟弟回了家,浑浑噩噩的几个月里季林把他照顾的很好。
季松一直没忘记那天自己哭的两只眼睛双管齐下喷眼泪,他哥脸上嫌弃背地里却红了眼眶。
“哥,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我不会想着他了,哥你放心”
季林看着弟弟终究是放心了,把人拉到身边狠狠的揉了一把那软蓬的头发由衷为弟弟开心,“那就好,天下何处无芳草”
说到这季林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戳了戳身边的季松问“小松,今天哥带你看的那几个都是现在商业巨头,又帅又有钱,那个温毅君你可以多走动走动,一看就是个痴情的”
河豚松:??
他?温毅君?痴情?不错??
季松勉强扯着笑窝在哥哥怀里,“哥,这才见一面都还不熟悉呢,慢慢来嘛!”
这么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季林暗下决心要帮弟弟好好选择自己夫婿。
也确实不急于一时,慢慢联络一下感情就好了。
季松如果知道他哥是这么想的恐怕直接当场给他哥磕一个,直呼“亲哥”
周六没什么事的季松被他哥从头到脚收拾了一通,怎么看怎么帅的小脸被季林啧啧称赞,“我弟弟果然帅”
等季松坐上车后他才后知后觉的问一旁喜笑颜开的哥哥,“哥,我们去哪儿啊?”
“去见温毅君”季林把安全带系好后便开动车子,丝毫不给季松任何机会离开。
“为什么要去见他啊,哥?”季松有些紧张,他有个坏习惯,只要紧张就会无意识的咬着自己的口腔嫩肉。
好久没犯过了,这次却紧张的无意识去咬自己。
季林笑了笑,“当时见你看到温毅君反应和对别人不一样,我觉得你们两有可能会成。”
“好了别多想,成不了也没关系,让你去和他聊聊天吃个饭,又不是难为你。”
季松心里咆哮:我很为难啊!!
“哥,那你呢,会陪我一起的吧”
季松突然怔住,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谁知道这时候从驾驶座传出的声音把他的小鹌鹑脑袋都要砸到肚子里去,“当然回公司啊,不然哪里有钱供你出国留学,你就好好和人家聊个天吃个饭。”
完了
为什么又要见到这个人
分明已经打算以后老死不相要来,季松却在下车的那一刻又有些犹豫了。
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爱着他,还是恨着他。
当季松转头想和哥哥道个别的时候却发现季林已经开动了车子,此时哪里还有那辆专属他哥的车。
罢了,见他一面又怎么样,总之他们已经分手了,就算再过分温毅君也不可能向他动手。
1.7k+食用愉快
小松“你以为我怕你吗?见面又能把我怎么样?”
温毅君“能想方设法的吃掉你”
小松“?”
温毅君“还能把你的辟谷打成八瓣”
小松“??!!”
先赞后看,人生愉快。祝您一夜暴富。
(下一章有挨拍情节)
小时候不喜欢打针,可爸爸只是让自己去车里等着,他自己也不多想,很乖的就坐在车里,在医院门口的季松傻了眼,哭声震耳欲聋。
现在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只希望某人不要太过分,不然今天注定是不欢而散的鸿门宴。
进门后季松就看见温毅君神色淡淡的看着自己,那一刻他仿佛看见自己是如何被温毅君吃肉剥皮的了,一个激灵就想跑。
季林就堵在自己憨弟弟后边,看他转身随即就用胳膊顺时针一拽,季鹌鹑瞬间...
季林就堵在自己憨弟弟后边,看他转身随即就用胳膊顺时针一拽,季鹌鹑瞬间又直愣愣的面对着温毅君。
哦,天!
真是鸭蛋碰上鹅蛋顺便碰坏了个鹌鹑蛋,都让自己这个小倒霉蛋碰上了。
“温总。”季林一边从容的拉着叛逆弟弟进去一边给人打招呼。季松现在在他哥眼里=蛆,扭来扭去,一点都不老实。
季松凭借多年的经验先察觉到季林的低气压,瞬间汗毛无意识的竖起来。太熟悉了,以前挨揍的前期都会被这种气压搞得心慌。
于是某小孩乖了。
温毅君瞧着好笑,嘴角不觉的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即使从前是眼前人伤的自己,但当久别重逢的那一刻,就如同旱灾久遇甘霖,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想念。
“季总,我想这次是个误会不假,但小松这个脾气秉性也该学着收敛一下了。”虽然是顶着“不可说的前任”身份,温毅君还是开了口。
“这样下去恐怕以后多多少少也会不小心得罪一些…”
温毅君还是淡淡的说道,“且这种行事作风,确实会影响到外界对于季家素养的口碑。”
季林笑了笑,温和的眼眸里波澜不惊的对上去,蓦然眯了眯眼道,“这是确实是小松的问题,但我想——”
空气中隐隐的有什么不对劲的气氛,季松快要窒息过去,就在这时候听见他哥的声音,穿过空气有力的抨击着自己的心脏,“我们季家的家教就不劳您费心了,小松的脾气秉性回去自然会收敛一二。”
“在这些年来,我能做到的就是保护好他这份秉性脾气,一个人,如果失去了他原先的性格,没有了脾气,倒显得太过于死板。”
季林抿了口酒,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慵懒的笑了笑,全然不顾对方有些下不来台的样子“温总,你没有弟弟,你不懂。”
随后,用手指了指一旁愣着的小鹌鹑季松说,“他,有什么错我会帮他改正,脾气秉性越了界,我亲自给他收回去。”
“在酒吧,没进去之前,您完全可以给我联系一下,自己也无需要蹚这趟浑水,但你还是没有这么做。”
季林这时候完全不像是刚开始温温和和的样子,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问道。
刹那间空气凝固,温毅君无奈的看着季松幸灾乐祸的表情,却又无从解释。
难道要他说,是因为季松,你的弟弟,是我的前任。我之所以上去是因为我还喜欢他,我看不得他自己在那儿喝酒?
疯了吧?我温毅君没疯,所以,不可能会这么说。
季林也没有真的去要一个答案,总的来说还要谢谢人家不计前嫌的设宴喝酒,但就在这场鸿门宴后,一顿狠打离季松越来越近。
回去的时候找了代驾,到家以后季林就有些烦躁的扯了扯领带,看见季松又在那儿一点点往家里挪,到头来扭不过这几步地,火气蹭的上来了。
??
what??
季松万脸懵逼,但看着浑身透着不好惹气息的哥哥还是乖巧的闭了嘴。
“你要是还学不好,我不介意亲自来教。”
季鹌鹑哪儿还有勇气去顶嘴?表面像个屠龙勇士,但其实不敢真的招惹他哥,只能先应了下来。
“还有——”
“以后离温毅君远一点。”
说完季林便回了房间,留下季松自己在客厅眨巴眼。
不会吧,他哥中了什么邪,怎么突然想开了?!
———————
不会吧不会吧,季松认为他哥中邪了?!
下一章咱们就开打!当然并不是说之前投票的那个狠打,那是再下次的狠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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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啥,最近太忙了,但我有预感我快更了!(预感不一定准
《不堕》下一章还是涉及到不少之前的剧情和人物的,算是一个收束吧。
怕大家看过太久了忘记,先来一个贴心指路,可以先去复习一下:
水仙花妖薜落X小可怜孟熙
祝您食用愉快~
孟熙迟疑着下不去手,手里的发刷仿佛有千斤重。郗峧和郗峤抱着双臂一左一右站在他身侧,玩味的表情像是在欣赏什么大戏。
孟熙欲哭无泪,他觉得这两个人……不对,这两只麒麟实在是过于恶劣了。黑麒麟不怀好意也就算了,怎么白麒麟、白麒麟也干这种事情!过分!白一般不是象征着纯洁善良吗!...
孟熙欲哭无泪,他觉得这两个人……不对,这两只麒麟实在是过于恶劣了。黑麒麟不怀好意也就算了,怎么白麒麟、白麒麟也干这种事情!过分!白一般不是象征着纯洁善良吗!
“可孚!可孚你在吗”孟熙捏着发刷,小心翼翼地在心里呼喊可孚。
【在的哦宿主,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可孚的声音此时莫名又格外的欠揍。
“你能让我分閳身吗?”孟熙如此真诚地发问。
可孚罕见地陷入了沉默,过了两秒,他给予了孟熙同样诚挚的回应。
【宿主,现在是白天,还没到你做梦的时候。】
孟熙骂骂咧咧地屏閳蔽了可孚的存在。
没办法了,可孚也帮不上忙(虽然好像一直没怎么帮上忙),孟熙只能靠自己艰难求生了。
“啪”
清脆的声音在孟熙耳边炸响,他的脸颊和耳朵立马就渲染成了漂亮的绯红色。
短短一秒钟后,剧烈的疼痛从身后的部位涌来,孟熙倒抽着凉气,脑子晕晕乎乎,手里的发刷脱手而去。
好閳痛啊……怎么这样……他明明不想用那么大力气的,结果快要打下去的时候,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力量攥着他的手腕,狠狠抽閳了那一下。
郗峤很满意他下手的力度,饶有趣味地转到他身后看了看伤。本来桃色的皮肤染上了紫色,突兀地横搁在那里。
郗峤为他鼓掌:“看不出来你对自己下手挺狠啊。”
孟熙摇着头,低低抽泣着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微哑的嗓音里带着委屈:“不是我打的……刚刚有人拽着我……”
郗峤摸閳摸閳他的额头,拍拍他的脑袋,又捏了捏他的脸:“没生病啊,难道是打傻了?”
而站在一边的郗峧,想起来打完那一下后从孟熙背后散开的少量淡青色气体,若有所思地开口:“小峤,我想是上面那位吧。”
郗峤抬头看上面,笑道:“他也有对人类感兴趣的时候啊。”
郗峧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件衣服递给孟熙,顺手拧了一把红樱,引得孟熙低声呜咽:“我们把他留得太久了,他有点等不及了呢。”
孟熙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咨询一下可孚,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閳暗。
再次睁开眼睛,孟熙眼前是他的大学专閳业课教室,应该是马上就要上课了,里面的座位上坐了人。
孟熙先是一愣,随后眼睛越瞪越大,站在门口使劲张望,确定了教室里有不少他熟悉的同学朋友们。
孟熙喜极而泣:“我回来了!我终于回到现实社閳会了!”
【宿主……】
嗯?怎么有可孚的声音,肯定是在那个什么锁妖塔呆久了,他都出现幻觉了。
【宿主!!】
这次孟熙是真真切切地听见了可孚的声音,他吓了一跳,小声问道:“……可孚?”
【是我宿主,你……】
可孚的话显然说不完整,毕竟情绪激动的孟熙把他打断了:“你你你!你怎么还在啊!我不是回到现实世界里了吗?!”
【宿主你冷静点!听我把话说完啊!】
孟熙安静了,他等着可孚宣布他通閳过了锁妖塔试炼。
【宿主你现在在锁妖塔第七层,这一层的妖怪是水仙花妖,擅长读取人的记忆制閳造各种各样的幻境。宿主你眼前这个就是他制閳造的幻境,你还没有回到现实社閳会啊!】
孟熙还是安静如鸡,一句话都没有说。他摸閳摸门,摸閳摸窗子,一切都是那么真閳实,可是、居然、是假的。
孟熙想一头创死,他觉得死在这个幻境挺好的。
【宿主!!不可以啊!!你都已经到第七层了,胜利在望啊!!】
“这位同学,马上就要上课了,还不进去吗?”孟熙机械地转头看着眼前这个鸦青头发的年轻男人,然后磨磨蹭蹭地进了教室。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十分危险的预感。他觉得他上这堂课要出事。
“同学们早上好,我是这个学校新来的教授。这是我的名字。”鸦青头发的年轻男人在黑板上写下“薜落”两个字,又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孟熙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刚偏过头去,就听见薜落的声音:“我请个同学来读一下我的名字吧,这位同学,就你吧。”
孟熙盯着那两个字看了一分钟,迟迟不敢开口。他总觉得这里面藏了什么阴閳谋。
身边同学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多,孟熙闭上眼睛,心一横,就说出了口:“薛xuē……落?”
周围静了下来,孟熙悄悄睁开眼睛,就看见薜落拿着教鞭在黑板上敲了敲,道:“回答错误,同学。那么,就请你到讲台上来,接受惩罚吧。”
孟熙瞳孔地閳震:“怎么还要惩罚?!”
薜落手执教鞭,眉眼弯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犯了错误就要接受惩罚,这可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哦。”
“等、等等!”孟熙鬓角已经冒出了冷汗,强装着镇定与他对峙,“你告诉我我哪里错了!”
薜落依然笑得不紧不慢:“我的名字叫薜bì落,薛字有xue和bi两种读音,都可以做姓。现在可以接受惩罚了吗,同、学?”
在那一瞬间,孟熙感觉他受到了全班同学的注视。迫于某种压力,他还是慢吞吞地起身走上了讲台。
“惩罚是什么?”孟熙站到讲台边,尽可能想离这个危险的男人远一点。
然而薜落是不会让他如愿的,更不会让他好过。他瞟了一眼讲台下面,“顺手”点了几个人上来。
那些人都是孟熙比较熟悉的,虽然在这个幻境里面看起来好像很有点不一样,但是毕竟顶着个他熟人的脸,他也没办法完全不在意。
“让同学你自己来你肯定不好意思,所以我叫了几个同学过来帮你。”薜落依然笑着,配上那张脸居然让孟熙看出来了几分人畜无害的味道。
孟熙的脑袋还没转过弯来,他在想到底是什么惩罚还需要别人帮忙,下一秒就被那几个人架住,一把摁在讲桌上,裤子也被扒掉了。
孟熙的脸登时就开始发红发烫,身閳子扭閳动着挣扎。一抬眼,讲台下面的同学们坐得端端正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孟熙是真的想撞死了。虽然都是假的幻象,但他还是觉得他老脸丢尽了。
可孚就在这时候出现了。
【宿主!坚强!摒除杂念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们都是假的!】
教鞭兜着风抽过来,其力气之大让孟熙觉得他的皮都要被掀起来了。他这几个“同学”也是力气可怕,按着他的手脚让他避无可避。
“痛痛痛痛痛——”孟熙扯着嗓子惨叫,理智什么的早就被丢到一边了。
薜落甩着教鞭打满了十下才停了手,他身后已经是凸起一道道紫色的杠杠。他把头低着,掩耳盗铃地觉得这样就不会被发现。
“好了同学,惩罚结束了。”
孟熙抽噎着从讲台上爬起来,就想先把自己的裤子提上。
又是一下狠狠抽到他抓着裤沿的手背上,孟熙猛的收回手,颤閳抖着放到唇边轻轻吹气。
【宿主!礼仪!你应该道谢!】
可孚总算是帮了点忙,给了孟熙一个提示。
孟熙人都傻了,他挨完打还要像一个揍他的和摁着他的人道谢?!
但是……但是不道谢薜落就不允许他提起裤子……
“谢谢老閳师因为我犯的错误而惩罚我,您辛苦了。谢谢同学们帮我和监閳督我受完惩罚,你们辛苦了。”孟熙说一句颤閳抖着的声音就小一分,眼眶里蓄满了眼泪,睫毛轻轻一抖,便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他这句话话音刚落,教室就消失不见了。他站在一大片水仙花海中,眼前是水仙花妖薜落。
孟熙吸了吸鼻子,别开脸不去看他,手上动作飞快地把裤子提了起来。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孟熙在心里询问可孚:“他点的外卖是什么?”
可孚都想为尽职尽责地他鼓掌,这种情况下还能记得外卖这件事。
【宿主,他点的不是外卖,是陪玩,现在已经结束了!】
孟熙沉默:“为什么我一个外卖员要接陪玩单。”
【他点了外卖,说东西不用送来,外卖员陪他玩尽兴了他就给好评。】
这个解释让孟熙无閳言閳以閳对。
“那我该怎么去送下一份外卖?”看薜落安安静静一点表示都没有,孟熙终于把目光投向了可孚。
可孚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欢欣雀跃。
【恭喜宿主送完了所有外卖!正在连接现实世界……进度10%……进度40%……进度90%……进度100%……正在返回现实世界……可孚和锁妖塔中的所有妖怪向您道别,并衷心祝福您生活愉快。】
眩晕和撕扯感传来,等到孟熙再次站稳脚跟,他视线所及之处是他熟悉的街道。小电驴还停在他身边,里面还装着热乎的外卖。
身上的各种痕迹已经消失不见,只有残留的感受和真閳实如斯的记忆能告诉他,他不是在做梦,他真的去了一个叫锁妖塔的地方。
为了防止这又是一个刚刚那样的幻境,他试着呼喊可孚,但是耳边清静了,没有那个不靠谱的宝器叽叽喳喳的声音。孟熙仰头看天,这一次,他应该是真的回到现实世界了。
最后一章结束啦!可孚携锁妖塔全体妖怪和孟熙一起祝各位读者六一快乐!
本篇文叫《我看娇0这篇文的心路历程》,又名《我从温总墙头爬到季松墙头的经过》
刚刚开始看娇0这篇文的时候,一打照面我就看上了温总。“清冷”,“疏离又不失礼节”,天哪,他在我XP上疯狂蹦迪。
高岭之花,我喜欢。
关于第一章对温总的描写,我简直不要太满意。写得多宠多有爱啊,小朋友闹分手了再见面也不动声色,多沉稳啊。
啊,我是墙头草没错,但是我也是个很有原则的墙头草,绝不会看见一个人就倒过去的。可是,妈妈,温总勾引我,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像是一根带倒钩的鞭子抽在我身上,不仅很爽......
啊,我是墙头草没错,但是我也是个很有原则的墙头草,绝不会看见一个人就倒过去的。可是,妈妈,温总勾引我,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像是一根带倒钩的鞭子抽在我身上,不仅很爽还把我的心勾走了,我把控不住。
所以,我往温总那边倒,真的不是我的错我的错。滤镜buff叠满的男人,谁不爱?如果有,那那个人一定不是我。
然后我又在第二章发现,诶,季林这个男人不错,有弟弟他真宠,能处。但是他好像不太行的样子,弟弟谈了又分了,他这个哥哥居然都没有打听到拐走弟弟的野男人是谁诶!
然后他还把弟弟往弟弟的前男友怀里送,虽然他好像真的不知情,但是我还是想说这是亲哥没跑了。弟弟哥哥先后看上同一个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自家宝贝白菜被拱了,他真的能不A上去吗,嗯……(沉思)
一直到这个时候,我的一颗心还安安稳稳地系在温总身上,对季松的评价是可爱炸毛小孩(虽然后来也是这样)
然后!然后!从第三章开始,我就有了跑偏的趋势。热情似火温毅君???我的高岭之花呢????
太离谱了,吸口鹌鹑压压惊。
就在这里我都还满脑子没关系,高不高岭我可以稍微那么不在意一些。但是后面的事情逐渐狗了起来。
来温总,咱俩唠唠。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季松跟你分了再去找别人你会感觉被绿到?果然总裁的脑回路不是我等凡人能理解的吗?
小鹌鹑就是很清晰啊,人家完全不怂地怼回去了。干得漂亮小鹌鹑!
温总,醒醒,小鹌鹑跟你分手了!他是合理找男人!
自此,温总在我心里的形象崩塌得一去不复返。
第四章开头温总就后悔了。他!后!悔!了!
再往下扒拉扒拉,我差点昏过去。温总,您智商比我高,您开动您的脑袋瓜子想想,你的宝贝他跟你分了!分了!他要是真觉得你宝贝他他能跟你分?!
第五章没啥可对温总说的,这个点我彻底爱上了小鹌鹑,因为那一句“我是你爹你这个逆子放开你爹”。
我只能说,小鹌鹑,好样的,从今天开始我就倒在你的墙头上,去他的温总,我不认识(?!)
不过我承认我对不起小鹌鹑,因为第六章我就爬到他哥身上去了。我真的只是浅浅爬那么亿会会儿墙,毕竟季林,忽然间就,对上了我的XP(乐)
这个墙爬得可能是有那么点久,反正第七章我都没能爬回来。“荒唐”,救命,季林你再骂点,我很爽,我喜欢。
我单方面宣布小鹌鹑是我的皇后,季林是我的皇贵妃。温总……把温总逐出皇宫(挥手)
直到目前为止的最后一章,也就是第八章,我终于又爬回了小鹌鹑的墙头。关于第八章的情况我捋一下就是,我皇后的前男友暗示我的皇贵妃带着皇后去见他。
哦莫,我亲爱的温总,季松和季林会原谅可怜的你的,但是老娘的加特林不会!
(深呼吸)暂且说到这了,激情发言大概可能确实有那么一点过激(被打)等以后温总追妻火葬场我再继续讨伐他(美滋滋)
【文案】
重生?穿越?游戏?
突如其来的“规则制定者”,
是天降的福祉,
还是阴谋的布局者?
当你陷入错综复杂的棋盘,
当电流滋滋声控制住你的一切,
当你发现自己进入莫比乌斯的循环,
或许,
你的世界都是虚假的;
连你都是虚假的。
是要勇敢打破第四面墙?
还是沉浸金手指的幻梦?
亦或化用为自己的助力?
善与恶的交界,
就在你一念之间。
“叮!你的系统外挂已到账!”
“请合理使用。”
【整点】
——任务成功,祝...
——任务成功,祝二位百年好合。
一些大狗狗对哥哥的溺爱行为记录。
“您好,我是小艾,就是召唤师口中的elo系统。请问可以不卸载吗?要求随您提。”
讨论面冷手黑大哥暗恋我的可能性。
戎马倥偬无自由,而只要能静下来的时刻,章明权就会闭上眼睛贪恋地看着对他笑得开怀的小明扬。他多么珍视这个人,从未想过有一刻会对他动手……
因为我知道自己只是一堆程序和数据,装进了一具仿真材料做成的身体里。
我与她天壤之别。
强行加进去的系统为啥会在挨打的时候坑我呢(′皿`)
[系统提示]请你仔细阅读《SP穿越系统用户须知》。
小孩儿,碰瓷儿呢?
本系统保证,一分价钱一分货,你想要的应有尽有,心动吗?拿伤痕来换吧。
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轻易口嗨,会变得不幸。
【考生秦究触发本场考试处罚机制,给予场内处罚一次,由随行考官执行。】
穿越绝地求生战场和男神来一次or多次【刺激实践】?!
意外穿成男主的渣爹,遇上书中觉醒了的男主,该何去何从?!
沈羡之到死都不知道,竟和他爹做了两世的父子
从今以后,他只是君,而自己,也只是臣。只论君臣,再无其他。
再活一世,感情能否正视,地震能否挽救,已知的过程,未知的结局,他还会不会逃避?
一个正常路人视角下的古早父子虐文,因为看不下去,系统出手了
也许就算我没有进入直面本心,我依旧会遇到你,会爱上你,会臣服于你。
唯有彻底的抽丝剥茧,才能窥见你深藏在懦弱之下的温柔和强大。
我那喝得烂醉如泥的omega爹爹,需要得到一份完整的家庭教育。
名动帝国的高岭之花偷玩情境模拟系统,惨被主人兼老公抓个正着……
【彩蛋】
这是一个大变活狗的故事
时隔两年半的重逢
系统:那秦楚将永远无法来到你身边。
我是你的完美情人。
源聚古今墨宝,兴盛悠韵雅趣,尽在《玉元集林》。
“我仰仗这沉沉的夜色,它是我前来搅扰你的最后一个理由。”
用意识筑起只剩我们的高墙,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我们向对方显示出的欲望,竟然要用一个个交织出得梦才能办到……
做好了一万个哄儿子准备的假“渣爹”表示:古早崽崽的亲和度……这么好赚吗?
受罚的多种方式。
某著名dom穿越到小屁孩身上被狠揍。反抗还要被劈天雷?哎,认个据说是自己红鸾星的师父,好难。
【叮——亲爱的主人,您和被动禾苗匹配度达99.86,可持续发展,祝您幸福。】
——小孩,我们来日方长。
我们系统的宗旨是——好好说话!
如果我们连自己生理乐趣都主动压抑,生命中又如何获得纯真热烈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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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圈sp互动游戏
狠拍,姜,刁钻姿势,轻微训|诫、父子元素
【多种视角】
你xLoen(系统)
Loen(系统)x你
雁南信xLoen
雁南信x方哲修
本节游戏主线(此篇游戏为支线环节)——
请不要在小号留下任何痕迹
热度请回大号
游戏结束前请不要点开隐藏结局(以免影响游戏体验感)
游戏正式开始(随心祝大家游戏的愉快!)
嗡嗡——
桌面上...
桌面上的手机响了,你点开信息弹出的是一个加过特效的邀请函:
您好,起落再一次邀请您参与一场游戏,这次的主动权在您手中。
您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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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棒
大家不要一定不要在小号留下热度!!!一定不要!!!
(虽说上次说只弄一次以后不搞这类游戏......嗯..flag是用来打破的,我又搞了个。)
希望大家玩的开心啦(这样掉的头发似乎也就值了x)
感谢喜欢!记得三连啦~
|s那个p|FF|年下拍年上|机器人妹妹拍人类姐姐|机器人视角|
避雷:s那个p,伪科学,人机感情,逻辑bug。
第一次参加联文有点紧张(抠手(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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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机器人。
是不靠谱爹妈给他们宝贝闺女定制的陪伴型机器人。
他们宝贝闺女就是我姐姐。
我姐姐也是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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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十三岁那年,不靠谱爹妈好像是中了某种慢性毒药。从前他们对姐姐都是嬉皮笑脸玩闹,却在生命的最后三个月里,一辈子攒的“靠谱”都仿佛不能浪费一般一并用完,把姐姐的事情安排得妥...
姐姐十三岁那年,不靠谱爹妈好像是中了某种慢性毒药。从前他们对姐姐都是嬉皮笑脸玩闹,却在生命的最后三个月里,一辈子攒的“靠谱”都仿佛不能浪费一般一并用完,把姐姐的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一应生活花费都与我交待好。
然后他们就离开了,与此同时,姐姐的天真烂漫戛然而止。
她一袭黑裙,稚嫩却得体,在追悼会上沉默不语。
有什么秘密被这场盛大的的追悼会所粉饰,人们神情庄严肃穆,纪念着这对为人类社会做出巨大贡献的计算机学与仿真学交叉学科专家贤伉俪。
我伸手搀扶姐姐,侧头看到了她再也哭不出什么水分的双眼,干涸又空洞。
她只有我了。
我亲了亲她的额头,握紧了她的肩膀,让她靠在我身上。
我们相依为命。
我盯着她,她盯着前面一小块地板,空气中响起陈院长的致辞。
2
赵叔叔一脸痛苦,低头沉默,摸了摸姐姐的头,又瞥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
李阿姨哭成了泪人,好像是在哀悼朋友,却更像是悼念自己逝去的自由。
董伯伯把姐姐的一缕碎发轻轻挂到耳朵后面,叹了口气道:“幼忱啊,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了,有什么需要就跟董伯说。”
姐姐礼貌致谢,在看着她长大的长辈面前,除了一如既往的乖巧外,多了一些充满防备的疏远。
陈院长从台上下来,站在姐姐面前,居高临下地摸了摸姐姐的头。当时的我仿佛被人抢了肉包子的流浪狗,狠狠地盯过去,却没有在陈院长的眼睛里激起一丝波澜,反而让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似乎在筹谋些什么我想不明白的事。
3
机器人都有所谓的“思维”,但我们,似乎不应该拥有意识。
我有。
我能感觉到。
在爹妈安排姐姐一应生活事宜和未来规划的时候,我的系统似乎被秘密升级过一次。那个房间非常昏暗,我被大卸八块并且切断了电源。
醒来之后,好像有什么事情正在变得不同。
比如,在我颅内的芯片里,那个被一块块缜密的计算单元包围着的地方,多出了一个像水球一样的东西,悬浮着,似乎要跳动一样,反射着淡蓝紫色的微光。
很漂亮。
微光的中心,有一个笑脸。
不是特别清晰,我看着像是姐姐的样子。
其他机器人没有。我接触过一些同类,他们或者是家庭管家机器人,或是伴侣机器人,也有跟我一样的成长陪伴机器人,各式各样。
他们都没有这个“水球”。
4
姐姐逐渐从阴霾中走出来,看着成熟了不少,虽然没了从前那般活泼,但起码不至于每天皱着眉头,郁郁寡欢。
我放心了许多。
我像往常一样给她送饭,接她放学,看着她跟小姐妹一起走向我。与她同行的女生用高中女生特有的稚嫩却初有女性特质的嗓音娇嗔调笑:“沈幼忱,这就是你家的机器人小妹?”
姐姐,会经常跟朋友提起我的吗?
她们的对话里,我是个怎样的存在?
我在姐姐的生活里的占比是多少?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姐姐爽朗一笑:“是啊,那我走啦,明天见,小冉。”
小冉?赵小冉?钱小冉?孙小冉?李小冉?萧然?肖冉?肖然?
姐姐没有提过这个名字。
是个新朋友?
“小惟!看路!开着车呢,又在算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我迅速回过神来,回答道:“噢,没什么。”
5
“哟,还会瞒我了,你这个小脑袋瓜越来越灵光了啊!”姐姐说着,摸了摸我的头,我别扭地躲开了。
“别,姐姐别闹我,开车呢。”
“嗯,幼惟,”姐姐把头转向窗户,我透过后视镜看着她的倒影,她面无表情,语气也不辨喜怒,“年前我们去祭拜爸妈吧。”
我回了一声“好”,并在她和我的日程表上分别记录了一条日程。
我可以为她记录日程,记录各种事项的进度,记录身体各项指标等,每当这种时候,我就会很难过。因为我知道自己只是一堆程序和数据,装进了一具仿真材料做成的身体里。
但机器人似乎不应该有“难过”这种情绪。
6
机器人有三原则。
机器人必须不危害人类,也不允许他眼看人将受害而袖手旁观。
机器人必须绝对服从于人类,除非这种服从有害于人类。
机器人必须保护自身不受伤害,除非为了保护人类或者是人类命令它做出牺牲。
不知道谁规定的,我只知道,在我的系统中,并没有被设置这个限制。
我认为,如果我想,我可以很轻松地在她的饮用水和食物上做手脚,“危害”她这件事,理论上很容易。
但同样,如果她发觉我会伤害她,她应该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我卸载掉,重新装上一个新的却平平无奇的陪伴系统,像千万陪伴型机器人一样,照料她的日常生活。
她发觉之前得手应该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只是我不会罢了。
7
她卸载过我。
因为有一次我在她晚上复习的时候给她送切好的水果,不小心看到了她在看爹妈的研究资料。
我不希望她过多得接触父母的事情,我认为这已经过去了,人类的感情停留在过去,是对自身生命力的极大而又没有必要的消耗。而且我直觉,父母的死因,并不是陈院长悼词上那样轻描淡写的病逝。
她了解得越多,就越有危险。
我们发生了争执。
最终,她长按我的安全按钮,从安全模式里卸载了我,关闭了我的电源。
三天后,她又把我装回来了。
她满脸憔悴地看着我,脸上还有泪痕。
8
但她还在调查。
我怀疑她当年就知道,但故意没有提出,并且跟研究院的所有叔叔阿姨保持联系,近些年甚至更加热络。
我原本以为是她天生招人喜欢。我觉得这样也好,往后她到了选择职业的时候,也可以多一条路,考进这所令人眼红的研究院,延续父母的人脉和资源,不是坏事,如果有机会,她甚至可以继续父母未完成的研究。
这项研究现在是李阿姨和赵叔叔在负责。
李阿姨十分努力,夜以继日从事研究工作,终于在一个深夜,从研究院天台纵身跃下。
研究院办了一场似曾相识的追悼会,对外宣布的死因是感情问题。
李阿姨一个不婚主义者,一人九猫,乐得逍遥,能有什么感情问题。
9
董伯家的儿子结了婚,再在一起过年不免尴尬,所以今年我们在自己家里过年。
我尽可能搜寻所有北方新年的习俗,想尽我所有的能力给姐姐过一个快乐的新年。
鸡鸭鱼肉俱全,两个人吃着实有些铺张。
“姐姐,上次你补习班下课一起走的那个小冉,假期里怎么没约着一起出去玩啊?”
我随口一问,却见姐姐面色一凝,敷衍道:“噢,陈小冉啊,没约,过年都挺忙的就算了。”
陈小冉。
我皱眉问道:“她是陈院长的女儿?”
姐姐叹了一口气,说:“是。”
我沉下声音来:“你查到哪一步了?”
10
“幼惟你别那么紧张啊,我就普通跟她接触一下,有合适的机会再说。”
“噢。”
我收了碗筷,放进洗碗机,走到沙发上坐下,揽过她让她靠着舒服些。
碰到了她的手腕,自动启动了生命监测装置。
前几天忙着采购过年物品,好久没陪她看电视了,春晚有些闹腾,她调小了声音,随便翻着手机。
健康指数93。
心率88。
近期睡眠71。
活力指数39。
情绪指数56。
压力53。
……
“姐……沈幼忱,你体内为什么会有芯片?”
11
我没等她解释就迅速带她去了医院。
过年期间,自助医疗舱里全都是被家庭医疗机器人拔嗓子里鱼刺的病人,好不容易腾出一个空着的医疗舱,我关好门,给她取芯片。
她挣扎着不让我动手。
我给她吸入了麻醉剂。
她睡着了。
她肩膀上有颗痣,衬得皮肤白皙,很漂亮。
左肩里的芯片被取出,贴片式疗愈绷带盖住了那颗小痣,我有点不开心。
我?
12
因为麻醉剂的效果,她还有些困倦,我背着她走进家里,安排智能家庭打开照明系统和隔音系统。
我给她补充了一些咖啡因让她保持清明。
她从前总夸我咖啡冲的很好喝。但她不能多喝,她对咖啡因非常敏感,摄入过多会影响睡眠。
我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一如控制着所有她需要摄入但不能过量的维生素和微量元素之类的。
“幼惟……”她醒了。
“解释吧,我听着呢。”
“我……”
“是陈院长给你植入的芯片?”
“不是,是我自己。”
“为什么?”我分析不出来了。
13
“没什么,就,做了个分析算法,测试一下。”
我清晰地从控制台看到我的情绪数据里的愤怒值飙到最大:“别糊弄我,测试个算法用得着植入皮肉里?你刚才流了431毫升血液!”
“这点小伤没事的……幼惟,你不用这么紧张。”
“小伤?”
“……”
“我怎么可能不紧张你?”
她一脸愧疚地看着我,我受不了她这种眼神。
那么她自己来监测和研究,多半是因为……我就是父母的死因。
这些事回头再说,现在需要解决的是她随随便便往自己身上植入芯片的问题了。
14
“沈幼惟你放开我!”
我不顾她挣扎,护着她肩膀上的伤,把她
18
药膏的味道应该是她喜欢的那种清清凉凉的草木香气。她趴在两层软枕上,颤巍巍地抽泣。
“生我气了?”我手上轻了再轻,也还是免不了激起她的颤抖。
“没有,”她转过头来看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幼惟,你是不一样的,对不对?”
我用脸颊轻轻蹭她的手心。
“对。”我不一样。
我有“意识”。
不对,我被她气昏头了!
“其实你最想测试的,是我有没有意识,或者说,有没有‘人性’吧!”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来问我不就好了!”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
19
她轻笑出声,下睫毛还湿漉漉的。她强忍着抽泣说:“幼惟,我当然知道你是不一样的,你独一无二,你天下无双。”
这人……总是这样,我低声道:“别闹,我生着气呢。”
她笑得更明显了,“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去你的。”
臭沈幼忱侧过身来,牵动了身后的疼痛,轻轻“嘶”了一声。我假装不心疼她,白了她一眼。
“说说吧,你是怎么猜到的?”
“因为你的愧疚值随着疼痛值增加,但后悔值一直维持在一个很低的水平上,这不合理,人类的愧疚和后悔一般是同步的,一定另有原因。我猜你愧疚大概是因为一早感觉到我有‘意识’,但这么多年也没有特别照顾我的情绪,大部分时候还是把我当作普通机器人来相处。后悔值没有上升是因为你根本就不后悔做这个测试。”
“嘿,小姑娘还挺聪明。”
“别摸我头,你个疯子!”
“哈哈,好啦,别生气了,打我这么狠,也该消气了吧?”姐姐欺身上来,勾着我的脖子笑道。
哼,她就是仗着我现在心疼舍不得再打才为所欲为的!
我叹了口气,把我知道的和推测的全部告诉了她。
比如那次升级,比如那个淡蓝紫色的“意识”,比如父母留下的一个数据包的口令。
比如他们的死因。
20
“亲爱的小忱、小惟,很遗憾爸妈没有陪你们长大,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相信你们已经坚强勇敢地用你们自己的方式长大成人。
你们肯定已经发现了小惟的秘密,她是一个有“意识”的机器人。这不全是我们当年对她进行升级的结果,而且应该不是小惟记忆里大动干戈的那次。是在更早,大概你们五六岁的时候,在过程中我们发现,小惟自己萌生了一些与其他机器人不同的东西。
关于小惟和自主机器人的资料我们整理了一些,在这个数据包里,你们可以看看。
另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告诉你们,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我们,其实是陈院长研发的自主机器人。我们被研发出来主要用于辅助学术研究,而领养幼忱,是陈院长顺便做的一项关于自主机器人是否可以用于抚养儿童的试验。
关于我们的离开,其实只是完成使命后的例行销毁。我们是自主机器人,我们有意识,我们热爱科学,但我们已经完成了我们能力范围内的所有研究。陈院长认为,我们甚至以自主机器人的身份“独立开发”出了新的自主机器人,这证明,自主机器人完全有能力以递归的方式形成一整个自主机器人种群,这在陈院长看来是不可控威胁甚至到人类安全的,所以我们被销毁是迟早的事。
我们是因陈院长而生,为科研而存在,所以也接受陈院长的理论以及这样的命运,只是遗憾于对你们有所亏欠,也不能多陪陪你们了。
亲爱的孩子们,震惊过后请调整心态好好生活。
你们两个都是爸妈的骄傲。
爱你们的爸妈。”
21
这超越了我的理解。
姐姐甚至直接晕了过去。
我背起姐姐,又一次去了医院的自助医疗舱。
“而其中最关键的,是小惟。与我们不一样的是,小惟是自己萌生的意识,不是我们技术上强加于她的,我们保守推测是你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引导她产生了意识,这就意味着,如果有其他天生恶念深重或者没有从一开始被温柔对待的自主机器人,被诱导激发出一些反社会反人类的意识,这就非常不可控了,这也是我们自愿答应陈院长不再继续进行这方面研究进而被销毁的最主要原因。”
我用姐姐的号码给陈院长发了信息:“陈叔叔,我在市五医院自助医疗舱2-309。”
然后我补了一条,又发过去:“幼惟也在。”
很快我收到了回信:“好的,马上到。”
22
很快姐姐也醒了。
“小惟,”她喝着我递给她的蜂蜜水,带着哭腔说到,“我不管爸爸妈妈是什么,也不管你是什么,总之,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好,我永远陪着你。”
我拿起姐姐的手,放在脸颊上说:“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就想想小时候你最爱放在我头上的那个玩具熊。”
陈院长敲门,我把他请进来找了个凳子。
“幼忱,没事吧。”
姐姐转头看我,我对着她询问的眼神点了点头。
“陈叔叔。”
“嗯,都知道了?”
“知道了。”
陈院长沉默了许久,终是在医疗舱里沉寂的消毒水味中开口告知了所有事。
“明知道给不了你正常领养家庭该有的爱,却还要帮他们办理手续领养你,终究是我亏欠你的。”
“陈叔,他们很爱我,包括幼惟。”
陈院长突然变得十分郑重:“幼忱,你是不是离不开幼惟了?”
23
姐姐下巴微颤,忍回去了堪堪要流出的眼泪,红着眼眶抬头回答:“是!你不能让她离开我!”
“幼忱啊,你要知道,现在并不是可以承担自主机器人的存在的时候。有意识的机器人在我们的社会中应该是什么角色,怎么定义“意识”,ta们可以从事哪些工作,ta们是否应该拥有人权,ta们会不会伤害人类,如果伤害人类,人类应该如何自保……这都是问题,在我没有想清楚这些问题之前,我不会放任自主机器人泛滥失控。”
“幼惟不会伤害我的。”
“相信你父母留下的数据也做了很多解释了,总之,这不应该是当前这个社会所处的运转逻辑和阶段可以消化的事物,它太超前了,等待它的将是大量社会学和伦理学届都无法解决的问题。我们都认为应该再等等,等到人类想清楚如何与自己亲手制造出来的“物种”相处,再将这项技术公之于众。”
“我不关心这个技术应不应该公开、要不要公开,只是,别销毁小惟,”姐姐紧紧攥着双拳,“我只有小惟了。”
陈院长似乎很难过,他又一次露出一种居高临下的悲悯,仁爱却有些空洞地看着姐姐说:“陈叔叔可以补偿给你失去的父爱,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小冉不是你的好朋友吗?你们可以一起读书,一起上大学、读博士,一起逛街旅游,你的世界不光是小惟呀。”
姐姐摇摇头,无法克制地哭声终于响起。
“虽然小唯目前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伤害你的事情,但基于我这些年的观察,我认为你们之间的感情正在朝着我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而且,小惟的系统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研究价值,我会将她销毁。幼忱,你做好心理准备。”
“不要。”
“陈叔叔,不要!”
“幼忱,领养你,让一对机器人将你抚养长大,没有给你最基本的家庭和情感,是我的责任。感谢你对科学做出的牺牲,另外,你做的那个分析小惟的算法虽然稚嫩,但思路非常新颖,是有价值的,如果你愿意,欢迎到院里来工作。”
我是沈幼忱。
我有一个妹妹。
我……曾经有过一个妹妹。
我一直在寻找那枚她跟我欢天喜地形容过的蓝紫色的水球。
我还在找她。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依然有一个妹妹,我在市五医院自助医疗舱2-309醒来,发现她被重装了,新生的机器人有着与我妹妹别无二致的模样和触感,但她……不是她。
她一如既往照顾我,为我准备一日三餐,四季衣服,打扫布置,但是……
我又装上了那枚需要植入肩膀皮肤内的芯片,在家里招摇,却只听见那个毫无感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姐姐,您体内的芯片对您的生命指数造成了干扰,有一定几率影响健康,建议取出,或遵照医疗系统的建议进行保养。”
“小惟,我又装上芯片了,你……你不罚我了吗?”
小惟沉默。机器人必须不危害人类。
我拿了把尺子往自己手上砸去,被“小惟”挡住。
我滑落到地上,失声痛哭,却被一个有力却毫无感情的怀抱圈住。
“你走开啊!”
“小惟”乖巧地退到一旁。
我觉得,眼前这一坨机器,根本不需要维持人类的皮囊。
装成人的模样,有什么意思呢。
我想起小惟让我去找那个玩具熊。
我抱紧那个小熊,眼泪滴到小熊的肩膀。
这里面……
这里面有东西!
我在玩具熊肚子里,找到了一个按钮,按钮上面刻了一行小字:“沈幼惟的备份20460429”。
我欣喜若狂,迅速按了按钮。
只听跟在我后面的小惟突然复位为初始坐姿,抱着膝盖坐在地上,音响轻轻响起:“备份恢复中……”
“正在查找原始数据……成功。”
“正在装配初始设置……成功。”
“正在恢复最新备份……查找失败。”
我开始紧张,千万不要有事啊。小惟。
“正在恢复最新备份……成功。”
“姐!那个陈院长太鸡贼了,”只见小惟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用我从小熟悉现在却突然觉得陌生的语气说到:“他把我所有事先存到常规路径的备份全部删除了,只剩了这一个,我当时用了最传统的方式,加密存在了小熊自带生日歌音乐的声波里,不过可能会丢失一部分数据啊,如果什么时候我突然卡壳或者失忆了,你就再给我升级一遍,应该问题不大。”
我泣不成声,听着她絮絮叨叨,又哭又笑,傻死了。
小惟抱住依旧浑身发抖的我。
“你知道这是多么危险的一条规则么?如果陈院长知道了,大概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漏洞彻底销毁我。”
我趴在她肩头哭了许久,清了清嗓子,说:“那你为了我,当幻视吧,别当奥创了。”
小惟愣住了,半天才回答我:“少看点美国电影吧姐。”
随后一只手覆上我身后某个部位。
“另外,姐姐啊,谁让你又装上芯片的,上次没打疼是吧!”
end.
众所周知我是个甜文写手
本文不仅甜还搞笑
父子小甜饼,文末有彩蛋
(零)
随着一声呜咽和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只黄狗倒在了地上,脑袋上隐隐渗出鲜血。
少年连滚带爬地扑到黄狗面前,将它揽在怀里,声声泣血:
“阿黄!”
“阿黄!你睁开眼睛!”
“阿黄!你不要睡!”
南庶从来都知道,自己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孩子。
他的母亲是朝中高官之女,诚亲王侧妃...
他的母亲是朝中高官之女,诚亲王侧妃。
诚王极恶侧妃,只是成亲当天与侧妃圆过一次房,之后就再未去过。
就那一次有了南庶,然而就凭这个名字,也足可见诚王对他的恨屋及乌。
后来侧妃离世,南庶再无人护着,便移到了王府偏僻之处居住,只有一只黄狗相依为命。
今日诚王甫一睡醒,便称府中有妖孽作祟,而府中家丁,便以此为借口,将阿黄活活打死!
南庶抱着阿黄,一遍一遍唤它的名字,可却听不见回应。
穷凶极恶的家丁竟不敢再听,快步离了这里,细碎的耳语掩盖在凄厉的呼唤声中。
“……那小子叫的真吓人……不就是一只狗吗……”
“说真的,他毕竟是王爷独子……”
“便是从皇家子弟中过继一个也轮不到他袭爵,何况我们是奉王爷之命……”
地上的黄狗挣扎了一下,终于唤回南庶的理智,他又急切地唤了两声“阿黄”,居然看见黄狗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
南庶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半晌才鬼鬼祟祟地脱下外袍,将阿黄裹在里面,快步走回他自己的屋子。
(一)
“恭喜宿主开启‘养儿系统’,获得新手礼包‘打人不伤人’家法一套~现为宿主发布第一条任务:
想要把儿子养的白白胖胖,营养必不可少!请同南庶一同用早餐,失败直接抹杀宿主!”
诚王一睡醒,便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睁眼却不见人影,忽的就想起了年少时偷着看的那些个山野志异。
当然,诚王并没有认为这是什么灵异事件,只是认为有胆大包天的刺客意图行刺,但随后他便听清了那声音是从脑中响起,才惊觉妖孽作祟,当即命人掘地三尺找出妖孽,而后才满怀愤懑与担忧的前去用膳。
方才坐下,脑中妖孽又惊叫道:“请宿主与南庶一起用餐,失败直接抹杀宿主!”
诚王听见这话,更是怒上心头。
他是天子亲弟,天潢贵胄,有上天庇佑,那妖孽胆敢如此放肆?!
诚王正欲开口斥责,却突然感到眼前一黑。
(二)
南庶小心翼翼的将阿黄放在床上。
它伤的很重,脑袋上不停的冒血,隐隐约约发出呜咽。
南庶看着它,眼泪止不住的流。他拿了一些药,简单包扎了一下,而后便坐在床边守着。
他怕阿黄只是回光返照,便一步不敢离。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可是,万一有奇迹呢?
外面又喧闹了起来,南庶没心情去看只是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叫喊说王爷忽然昏倒了。
难怪要对“妖孽”喊打喊杀。
只是,南庶抿唇,阿黄只是一只普通的狗,它不是什么妖孽。何况,昏倒了为什么不找御医?找妖孽有什么用?
有人来敲门询问,南庶例行公事回应了几句。
府里也有人知道南庶不过无妄之灾,并没有为难他,提醒他谨慎一点后就离开了。
南庶方回头,便看见阿黄抖了抖身上的毛,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南庶连忙扶住它。
阿黄:“汪?!”
因着诚王昏迷,府中上下都噤若寒蝉,南庶自己的份例也减了下来,自然也就委屈了阿黄,只能陪着他吃素。南庶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阿黄不能缺乏营养。于是南庶帮人抄书,一日一结,总算买了肉。
这日南庶在晚上点了灯,又在安安静静抄书,忽见阿黄灵巧地跳上桌子,不由得放下笔去捉它,惊喜道:“阿黄,你已大好了!”
阿黄:“汪!”
嬉闹了一阵,南庶放下它,拿起笔继续抄写,阿黄探头去看,只见纸上金钩银划,潇洒非常。
(四)
诚王扶着脑袋缓缓起身,身边的下人连忙扶住,御医很快赶来,一阵兵荒马乱。
等到人都散尽,诚王才小声道:“仙人,小王知错了。”
那个自称“系统”之人,居然能交换他与一狗儿的魂魄,着实手段非人。虽说诚王仍不认为他是什么仙人,却也不敢招惹。
系统声音平稳:“念在宿主第一次接触本系统,暂不扣除宿主积分。现为宿主发布第二条任务:
指导南庶功课,失败抹杀宿主!”
最后四个字吓了诚王一跳,想起自己为犬的那几日,气的七窍生烟。
仙人发布的第一条明明是与南庶一同进餐,现在已然是第二条,便说明他做黄狗时与南庶共同用餐也算完成任务。
一想到这里,诚王更是怒火中烧。
自己老子昏迷不醒,这孽障却有心思逗狗玩!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诚王当即没好气地翻出了犄角旮旯里的四书五经,又宣南庶前来背诵。心道一定要寻了他的错处,打断这小畜生的腿。
南庶刚来到诚王房中跪下,便有下人来禀告说陛下驾到。诚王瞥了南庶一眼,将书往地上一扔,命南庶诵读,自己则前去接驾。
皇帝先是询问了他的身体状况,又佯怒嗔怪他不顾身体。诚王好说歹说才逗的皇帝放下心来,皇帝便提起了另一件事。
“你那个庶长子,从来不曾带到宫里来让朕见见,也不曾提的那个,年纪也大了,你既不想封他做世子,那是不是让他考科举另谋出路?”
诚王还没想过这问题,皱着眉头思索好一阵才不情不愿道:“臣请封吧。总归臣就这一个。”
皇帝吃了一惊,打趣他:“从前看你不提他,还当是你不喜。现在既愿为他请封,可见还是喜欢的,怎么看你这么不情不愿的?”
诚王没脸说实话,但又忍不住抱怨道:“这小子气人得很。臣弟方罚他背书呢。”
皇帝指着他道:“‘气人得很’还只是罚背书?你心里这般疼惜那小子,倒是朕差点做恶人。”
诚王百口莫辩,最后才闷声道:“皇兄见了他便知道了。”
皇帝道:“那你传他来。”
诚王仍是生气:“臣弟可没打算现在就请封。要那小孽障吃些苦头学了乖,知道谁是他亲爹了再说。”
皇帝又逗他:“这般不孝?那朕传了杖,打上数十,还怕再不乖?”
诚王犹豫道:“那会不会太重了?”
皇帝哈哈大笑,末了才道:“好好好,朕可不管你的事,别被那小子气着了又不肯罚,跑来找朕哭就行。”
诚王一阵气闷,皇帝却已笑着离开。
(五)
南庶直到跪到傍晚,才被允许起身,他跌跌撞撞站起来,诚王便这么冷眼看着,忽见南庶一个趔趄便要摔倒,连忙上手去扶,却有下人比他更快一步,将南庶牢牢扶住。
诚王轻咳一声,板着脸道:“这书便赏你了,回去好好诵读。嗯……不要熬夜。”
南庶低声应了,便由人扶着离开了。
诚王正要询问系统仙人,脑海里却传来冰冷的声音:“五,四,三……”
“仙人且慢!小王……”
“二,一。”
“系统延迟说明:教导南庶任务完成百分之五十,因效果较差,本系统给予宿主一定惩罚。”
南庶回了屋子,看见趴在床上的阿黄,不由得抱着它呜咽道:“我今天见了父王了,可,他还是不喜欢我……他罚我跪,明明我没做错什么。”
阿黄凶恶地叫起来:“汪汪汪汪汪汪!”
南庶诧异道:“你为什么要吼我?我吓到你了吗?”
阿黄露出鄙夷的眼神,从他怀里挣脱,背对着他。
南庶悲凉道:“连你也不理我了。我本就没人疼,现在连你也……”
阿黄转过身来,用爪子给他擦眼泪。
南庶也不管那么多,只是低声道:“阿黄你知道吗?你伤的时候,我的父王在生病。我不知道是什么病,只知道很严重。我想守在他身边照顾他,又怕我这样的卑贱之人靠近他会伤了王爷福气。我只能抄经文为他祈福。我不求他知道这些,只要王爷安好我就很开心了,
可是,可是……为什么王爷,不能在乎我哪怕一点点呢?”
(六)
诚王早上醒来时,眼神复杂。他想起南庶的确念叨着近日佛经卖钱少,他当时还在想为什么不卖别的。
他倒是不在乎祈福的经书被卖了,毕竟能帮到其他人也算积德,只是这样一个纯孝之人要被逼到卖掉给父亲祈福的经书,也确实太难了。
他叹了一口气,吩咐人道:“让大公子搬到东院来,再告诉管家,公子的例银涨到每月三十两。”
下人忙应声,心里却是惊涛骇浪:这分明……是世子的份例!
诚王想了想,又想起了那只狗。
诚王一阵头疼,忙呼道:“大公子身边那只狗——”
那小厮连忙跪下,颤抖道:“那妖孽已被正法,王爷大可放心!”
“滚!!!!”
南庶全部的家当是一些书,一只狗。
当他得知王爷要他搬去东院时,先是一阵狂喜,抱着阿黄转了好几圈,而后才开始担忧,只能告诉阿黄让它乖乖藏好,等他安顿下来再来接它。
于是家当便只是一些书。小厮赔着笑:“敢问大公子,阿黄呢?”
南庶抿抿嘴:“死了。那妖孽有损王爷玉体,死不足惜。”
等到安顿好了,南庶便连忙求见父亲。
恭敬行礼,三跪九叩。
诚王让他起来,又用手指指一旁,南庶这才见到一旁的刑凳,连忙又跪下,惊惶道:“儿臣犯了何错?求父王明示!”
诚王冷哼道:“欺瞒父亲,不是大错吗?”
南庶脑子“嗡”地一声,而后便狠狠叩首道:“儿臣知错!”
诚王还没反应过来,南庶已磕了数个响头,血流如注。
诚王连忙拦住他,心疼地看着他,无视脑内系统吩咐的“要因南庶欺瞒给他责罚”,轻声道:“本王问你,你抄佛经为本王祈福这事,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本王若早知你并不随你母妃嚣张,而是真心实意在意本王,若你早如其他孩子一般学会邀功讨宠,让本王早些知道你的好,那你,早就是本王的至宝了。
(七)
南庶回到院子里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浮的。
他还险些走到原来的小房子里去,后来还是走回来了。
这里,将会是他未来的住处。
他进门,看见了悠闲趴在床上的阿黄。
他将它抱起,却是皱了皱眉,慢慢放下,抱歉道:“不能抱你了,我身上疼。”
他有些不好意思道:“被父王教训了。捆在凳子上打了四十戒尺,好疼。因为……”他指了指额头上的包扎好了的伤,“父王说我伤到了自己,他很不开心。”
“我还是第一次挨父王的打呢,唔,挨打也是第一次,原来真的很疼。
“我也不敢求饶……不过父王说,求饶是个好习惯,我一定要学,以后可以少吃些苦头。
“这哪是什么苦头啊!我答应的好好的,但我才不学!这样父王就会多陪陪我!”
阿黄恨铁不成钢:“汪!”
(八)
圣旨到的时候,南庶正在挨打,身后红肿不堪,疼的眼泪汪汪,却不肯开口求饶一句。诚王气的又敲下一记,南庶呜咽一声,把头埋进桌子里。
一瘸一拐的跟在父亲身后跪下,南庶听见圣旨里封南玉成为诚王府世子。
虽然不抱希望,却总是难掩失落。南庶等到诚王将圣旨恭敬放好后才红着眼问他:“既然父王册封了世子殿下,那儿臣便从东院搬出去了?”
诚王捏他的脸:“南玉成便是你呀。从前的名字不好,本王给你改了一个。玉汝于成。从前吃过再多的苦,也算苦尽甘来。怎么样?这名字你喜欢吗?”
南玉成破涕而笑:“喜欢!”
诚王佯怒道:“还胡思乱想呢!本王不是早说过要册你做世子?怎么不信?我看你就是欠打。”
“疼。”南玉成低声道:“父王饶我。”
彩蛋是系统的碎碎念。
·没写完,写不完了,谨慎入内
【1】
亓映觉得一切都很玄幻。
他本来只是好好地开着车在路上走着,突然路边窜出来一个小孩儿。这算一条快速公路,他虽然没有走在最左道,但速度并不慢,突发如此变数的时候只踩急刹车像是已经避不开,身体本能让他猛地往左边打方向盘,隔壁车道的车猝不及防,几辆车撞成一团,硬是撞出了亓映的安全气囊,他本人在强烈的震动下失去了意识。
醒来之后,脑袋里就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声音。
自称“强制任务执行系统”。
亓映沉默地听主治医生袁医生跟他解释自己的病情:左手被冲出来的安全气囊...
亓映沉默地听主治医生袁医生跟他解释自己的病情:左手被冲出来的安全气囊震了个骨裂,有些轻微的脑震荡,有些地方不过是蹭破了油皮。
说到底,做得像坦克一般的大suv还是耐撞,车本身报废了一个门,车主本人倒是大难不死甚至问题不算大。
亓映满脑子不知如何吐槽,迎着医生的目光,迟疑问:“医生啊……脑震荡……是会产生幻听的吗?”
袁医生一脸关切:“啊,怎么了,脑震荡的症状因人而异,有些严重的确实会产生幻觉幻听,但是……”亓映这情况实在也称不上严重啊,袁医生苦恼地看了一眼亓映的脑片,开始怀疑自己。
“嗯,那一定是因为脑震荡。”亓映很严肃,“不知该如何进行下一步治疗。”
袁医生看病人的表情如此沉重,心情也沉重了一分,觉得亓映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复杂,他合上病例:“您的情况我们会联合精神科室进行会诊的,也可能是车祸导致的心理压力过大或者给您留下了一些精神方面的伤害,可能是应激反应的一种,总之您先放宽心,不要自己吓自己,可能单纯就是没有休息好。”
亓映一脸沉重地点头,毕竟前两天他刚醒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任谁的脑袋里出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机械声还仿佛有自主意识,能听见自己所有的心声,都会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精神上的毛病,他觉得医生说得很对,殷殷切切地看向袁医生:“那就麻烦您了,医生。”
袁医生也很沉重,这位亓先生是院方出资人家小少爷的好朋友,院长亲自出现慰问了好几次,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地把人送出医院,他本来觉得就是个普通的、并没有造成太严重后果的车祸事故,甚至,从外伤程度来看,还没那位一起送过来的,听说是造成了这场连环撞车事故的小少年,还伤得比他重一些——人家实实在在缝了十来针,左腿摔了个粉碎性骨折现在还躺在病床上行动不便。
想到那位,袁医生心情更复杂。医院常见无赖,但小无赖还是较为稀有,且格外麻烦。
该小患者姓杨名晨,时年14,无父无母,城东福利院的常驻人士。
现场出勤的民警看多了这种事,一拍记录仪:“碰瓷儿!这妥妥的碰瓷儿!不过这小孩儿脑袋不够聪明啊,谁找这种快速公路碰瓷儿啊,简直不要命。”
杨晨却嚣张得多,一摆手:“反正我没钱,医药费我也掏不出来,如果撞到我的人不愿意付,那我就等死吧,不过现在网络那么发达,麻烦您转告他一下,我们网上见吧。”说完还要做个鬼脸,以表示对愚蠢大人们的蔑视。
处理的民警气得吹胡子瞪眼,一拍桌子:“杨晨!你要知道!碰瓷这种事儿是触犯法律底线的!你已经满十四周岁了,是要对自己的行为付法律义务的。”
杨晨一脸无辜,看了看自己被吊着的腿,又捂住自己包着纱布的脑袋,眼泪汪汪看着民警同志:“警察叔叔,我听不懂,伤口好疼啊,您说,我是不是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民警和医生同时无语,一起出门去天台抽了根烟,感叹生活与工作的不易。
当事人才十四岁,甚至自己确实受了伤,他们也并无法从监控录像中找出他就是为了碰瓷的具体证据,理论上,这该是一起司机付主要责任的交通事故,并且因为亓映是突然变道导致的连环车祸,原理上,至少第一辆撞上他的车的损失该由亓映这边承担。
“这都无所谓吧,”亓映目前并无心处理这种繁杂的琐事,他表情复杂地跟他的兄弟,这家医院的少东家,时乐语倾诉:“我觉得我可能脑子出了点问题。”
时乐语白了他一眼:“你发现了啊,我早说了,你这个工作狂脑子能没问题吗?”
亓映:。
他有些头疼地揉揉太阳穴:“不是,我认真的,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刚刚说的。”
“哦,你是说你的脑袋里突然出现了小说里的那种绑定系统,告诉你,不把之前那个碰瓷儿的小孩儿收养了你就会死?”时乐语用一句话概述了一下亓映刚刚描述的问题,给他兄弟鼓了鼓掌,“不错,听起来是个会爆的小说思路。”
亓映无语凝噎,有些暴躁:“不是,我说真的,准确的说,这个系统是一个强制执行命令的系统,现阶段的任务是收养。我刚开始也觉得是我疯了,想说无视它就好了,但昨天我们谈判失败了一次,然后我头疼了一整天,去问医生,医生也找不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亓映有气无力:“滚。”
时乐语笑出一脸皱纹:“得嘞,我滚了,您慢慢休息啊。”
亓映眼睛一闭,心很累,开始反省自己过去二十来年的失败人生,是怎么交到了这么个不靠谱的挚友。
时乐语颔上门出去了,亓映刚想要好好地让自己睡一觉以逃避这个痛苦的事情,脑袋里的欠揍声音便飞快地出现了:“别费劲儿了,不会有人相信的。”
亓映没开口,在心里回他:“你太小看现代人接受这种灵异事件的能力了,我就是明天告诉时乐语我是个外星人,给出足够的证据他都能信。”
系统带着滋滋啦啦的电波声正经解释:“这不是接受能力的问题,是设定的问题。”亓映一愣:“你还能干涉到别人的思想?”
系统平淡的声音中仿佛带了一点蔑视:“区区低级位面地球上的低级生物罢了,不算难。”
亓映很痛苦:“那么请问,您这个高级位面上的高级生物,到底是为什么要跑过来给我这么不知该从哪里吐槽起的任务啊,您搞清楚一下,你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有个东西叫做世俗,不是看上了哪个小孩就能随便带回家的设定,更何况,为啥我要收养一个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小孩儿啊?”
系统顿了一下:“害,我们也有很多规则的,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照做就是了。”
亓映绝望:“这样吧,我先睡一觉,醒来再想怎么解决这个事情。”
“你昨天就是这么讲的。”
“……明天一定,明天一定。”【2】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时乐语心情复杂地看着亓映。
亓映比他还绝望,脸上却很沉稳地“嗯”了一声,强装冷静地把自己都觉得离谱的理由说出来:“毕竟是公司上市前的重要阶段,不能被任何一个小问题所影响。”
时乐语哑口无言:“哥,卖艺又卖身啊?”
你当我乐意啊,亓映忍住了自己的粗口,挤出一个形式化的假笑:“为人民服务。”
时乐语叹了口气:“知道了,我给你去问问吧。”
“麻烦了”。亓映点了下头,生无可恋地把自己靠回病床上。
系统满意道:“嗯,这才对嘛,你看看你这个效率,好半天才有这么点进展。”
亓映不理它,心如死水:如果不是这个破系统每天催命鬼一般让他毫无缘由地头疼欲裂,而那种疼甚至无法用止痛药缓解,一众医生用尽一切手段都找不到原因,最后只能用“创伤后应激反应”来解释,找了心理咨询师每天来和他聊天。
亓映积极配合了几天,终于认命地觉得这个系统不是某种精神疾病而确实是一种超自然现象,被头疼折磨得快要疯了,觉得可能系统下一步的威胁就是要他死了,无法,只能妥协。
半个月后,一手挂着石膏的亓映站在孤儿院院长的办公室里,神情冷漠地看着文件。孤儿院院长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欲言又止,在他拿起笔后要签字的时候还是开了口:“亓先生,晨晨这个孩子……哎,是我们没有管教好,让他跑出去闯祸,您不用付这样的责任的。”
亓映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把表情调整成了温和的笑:“您言重了,是我和孩子有缘。”
有缘个头,亓映在脑内吐槽。
系统嘎嘎笑:“做得好,没想到你还是个演戏的好苗子嘛!”
亓映连忙低下头去签字,怕自己忍不住翻出来的白眼被院长看到,心说:“你快闭嘴吧,你一说话我头就疼。”
系统机械声中带着幸灾乐祸:“我偏不,这阶段的任务完成了,下个任务是把那小孩儿接回家。”
亓映深吸一口气,文件都签了,最离谱的部分都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就都不是什么大事儿了。
杨晨的脚还没好,伤筋动骨一百天,亓映给他们俩办好出院手续的时候杨晨正用拐杖玩着荡秋千,亓映看着这个小孩儿欠揍的样子就想起查案的警察同志和医生们复杂的表情,条件反射地就开始头疼,脸上更是没有好表情,他在病房门上敲了两下:“走了。”
杨晨顺着声音抬起头,和他对上了目光,把完好的那条腿放到了地上,问他:“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他问了许多遍,从亓映说要收养他开始,几乎以一天一次的频率出现在他们的对话里。
亓映被他问烦了,事实上,他对杨晨本就没什么耐性,刚开始他还能冷笑着说“因为怕你上网去控诉我们公司啊”,回答了超过三次后,他就不愿意再回答,转身就走,没有等他的意思。
杨晨撇撇嘴,自己提溜着自己的包拄着拐杖在他身后走,孤儿院的孩子没有娇气的权利,他从小到大受过的伤不计其数,这么几周已经和拐杖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走起路来几乎健步如飞,没两下就追上了他。
系统在亓映脑内气得牙痒痒:“是不是人啊!即时任务,去给我把他的包接过来,限时一分钟,不完成我销你号。”
亓映脚步一顿,在脑袋里咬牙切齿:“你倒是有爱心的很。”但致命威胁在面前,亓映不打算试探系统的底线,直截了当地对杨晨伸出手:“包。”
杨晨满脸的不可置信,甚至定在原地没动,有点警惕地看着他——他又不是蠢,事实上,他是相当敏感的小孩儿,像他们这种孩子都是,属于是被生活锻炼出来的察言观色能力,他太清楚眼前这个人对自己的态度了,所以他才会每天不嫌烦地询问原因,时刻觉得亓映收养他的目的是方便灭口。
亓映皱眉:“听不懂?”
杨晨看出他的不耐烦,于是飞快把东西递到他手上,他还不打算在这种事情上惹怒他未来几年的金主和衣食父母,这会儿亓映的动机已经不太重要了,既然已经有了决定,杨晨决定努力扮演一个乖仔,以讨得监护人的喜爱,让自己未来的生活更舒心一些。
毕竟养只宠物也希望养个温顺的、好服化的
杨晨看着他,表情有点复杂,虽说他本来的目的确实是讹一笔钱,但确实没想过最后的结局会变成这样,他看着亓映把必要台词说完,飞快从这个房间里闪身了出去,定在原地看着门关紧了,终于吐出了一口卡在喉咙口的气,也不管自己刚从医院出来,一头往床上倒去,仰头看着雪白而陌生的天花板,脑袋一片空白。
问题倒也不大,既来之则安之吧。
【TBC】
短篇,小虐。
小哑巴最近瘦了十来斤,家主问他怎么了,圆润的脚趾头蜷缩着,低着头在纸上写着:减肥。
家主也只是笑着把人拉进怀里,调侃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的小朋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需要减肥?"小哑巴也只是乖乖窝在家主怀里。
在这个家族里得家主宠幸是多幸运的事啊,但小哑巴知道自己不是唯一,或者说,不会成为家主永远的爱人。
更迭交替的人里,他见了很多人得到家主的爱,也看见了更多人失宠后的落魄。
前些天家...
前些天家主无意间在床事上说了句胖了,小哑巴慌得魂不附体,这些天琢磨下来隐隐有些不好的想法。
他减肥,是因为不想失宠,小哑巴早就爱上这个伟岸的家主,哪怕在他犯错时狠狠打他辟谷。
不知不觉小哑巴瘦了二十斤。
这时候本就瘦巴巴的人像竹竿子一样,小胳膊小腿根本没什么丰腴的地方。家主来了一次,看见小哑巴的时候楞在原地,他深深的看了两眼小竹竿,转身离开。
本该留宿的人突然沉默离开,这事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府邸,小哑巴听了后偷偷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眼泪早就糊了一脸。
他难受的要死,心口窝像是被锤子打了千百下,他不知道为什么家主就走了,往后一个月竟没再见过他。
很快,家主在潇馆高价买回来一个小倌,长得清秀,很会撒娇扮娇弱。家主更是直接接到府里,用最好的厢房给他住,最好的布匹做衣服,夜夜宠幸。
小哑巴委屈的不得了,他是知道自己得不了多久的宠,也看透了荣辱交替的事,但还是哭的泪眼朦胧,恍惚之中竟看到一抹高大的熟悉的影子。
他委屈极了,撇了撇嘴巴就扑进人的怀里,仿佛这几个月都是假的,他的家主依旧只有自己一个人。
"小哑巴,我们聊聊。"他听见男人对他说。
外面下起了暴雨,噼里啪啦的雨声仿佛催命的哀悼,狂风顺着没关紧的窗呼啸而至。
这夜的雨下的格外大,整整一天一夜未停。
隔天西厢房传来小哑巴的噩耗,曾经荣宠一身的哑巴,香消玉殒了。
家主听见消息的时候正和小倌喝酒,他攥着酒杯的手有些抖,又好像是看错了一般稳稳拿着。
喝完酒家主抱起小倌,漫不经心的声音传出,"厚葬吧。"
"喏。"
一代死,一代生。小哑巴爱错了人,也搭上了命。
京城还是热热闹闹,府邸依旧人来人往,却再无人提起小哑巴。
喻远恒十六岁了,青春正盛,叛逆有余。
外人眼里,喻家小少爷自然不如大少那般沉稳如山岳,可到底也是一个温雅如玉的翩翩公子。他不像少年顾言行那般飞扬跋扈又锋芒毕露,多数时候,他是平和的、温润的,有自己的行为准则和处事方法。
——只是,总有少数的时候。
顾言行选择了研习医学,在他被送走的第二天,喻远恒不见了。
最初发现的人是教国学的老先生,而这,也不是喻远恒第一次逃掉国学课了。
喻远致稳稳地坐在那里端着茶杯啜饮,偶尔在那控诉之人论一句“朽木不可雕”抑或“此子不堪造就”之时轻轻抬起眼皮,便引得那老学究磕磕巴巴顿住...
喻远致稳稳地坐在那里端着茶杯啜饮,偶尔在那控诉之人论一句“朽木不可雕”抑或“此子不堪造就”之时轻轻抬起眼皮,便引得那老学究磕磕巴巴顿住,继而捡了什么别的词句喋喋不休。
他早已过了冠礼之年,原就少年老成,而今端坐在那里,竟也是一派渊亭山立之姿。
不多时,茶杯被放在几上,发出了不小的声音,那老学究见状适时的收了尾,最后仍气冲冲道:“老夫不才,难当大任,乞主上另请高明!”
喻远致起身虚扶起那人的双臂,沉声道:“先生不必自谦,舍弟顽劣,有劳先生费心教导,此事我定会给个交代,只是——”
说到这里,连眼神都沉下来:“这偌大的家业,来日还要靠后辈撑起来,‘不堪造就’这种话,还望先生慎言。”
说完,便抬脚离开,那老学究哑然而立,良久,长声叹道:“溺爱者不明啊!”
喻远恒是从山上一条小路逃出去的,这营里层层岗哨,却拦不住顾言行这个调皮惯了的,从前,他便经常带着喻远恒偷溜出去玩,日子久了,竟然开辟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
说是路,其实不过是丛林中树与树之间被踩踏出来的空隙,隐蔽的很,这么多年全靠这两人踩出来,隐隐能看出大致的线路,喻远致一接到报告,便命人将路拦死了。
查到喻远恒的行踪并没有用多久,因为,他没有想着隐瞒。
灯红酒绿,声色犬马,强烈的鼓点混着人群的喧嚣,年轻的男男女女,疯狂的放纵着内心的欲望。
昏暗的灯光下,无人问津的角落,一个头发极短的少年盯着酒杯里琥珀色的液体出了神:“你说,这么多年的学习、训练,是为了什么呢?”
一旁站的笔直的人试图夺走酒杯,却被那少年一躲,尽数灌进了嘴里。
“小少爷,喝的够多了。”
是无奈的语气。
少年却孩子气的又倒了一杯,眼神迷离:“青哥,你说,大哥是不是不喜欢我?”
青鸟看着那孩子满脸都是忧伤,轻声哄道:“怎么会呢,你是主上的亲弟弟,所有课程都是他亲自挑选老师的,你不知道光是一门课就淘汰了多少老师费了多少心思。”
又是一杯灌下去:“唔,那,一样做错事情,为什么大哥罚我总是那么狠呢?”
这话,却是将青鸟问住了,他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轻声哄着人放下酒杯,好不容易将杯子夺了过来,那孩子却趴在台面上哭了。
“呜……顾言行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呜……我想他……呜大哥……呜呜……”
断断续续的,后面都是小孩子口口声声的控诉,说大哥根本不在意他,疼惜二哥比自己要多,为什么自己不能有选择,大哥根本不疼他,打他也最狠云云。
青鸟身上带着通讯器,不知道这些话有没有被主上听了去,想着把人拖回去,喻远恒却闹着怎么都不肯回家,喝了酒迷迷糊糊也不怕人笑话,坐在地上不肯起来:“我不要回家!不要回家!我不回家!”
十六岁的少年身量已经长开,何况喻远恒的身手在营里本就数一数二,青鸟出来没带人,自己一时半会又不能把人拖走,僵持了许久突然听得耳机里:“把他带去酒店找人盯着,你回来吧。”
是喻远致。
青鸟道声是,知道那边下了线,看着坐在地上难得耍赖皮的少年,心里五味杂陈。
他们这些人,从小便被各种规矩束缚,何曾这般模样?
一夜梦醒,摸摸疼得要炸开的头,警惕的打量四周的环境,似乎,是个酒店。
昨晚的的事情一幕幕回放,此时,喻远恒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断片,他说的那些混账话,大哥一定,已经知道了。
想到大哥的板子,屁股已经开始发麻,这些年,似乎除了挨罚和过年,他很少在其他时候见过大哥。
顾言行被送走,他一面羡慕一面又伤感,羡慕他可以有选择;伤感这么多年的互相陪伴自此要分道扬镳。顾言行走了,大哥也不在身边,枯燥的学习和日复一日的训练,不断突破的极限,以后,也要一个人面对。
他有些怨的。
但是,只是有一些,一点,一点点,他只是,想发泄一下而已。
他知道,这样的行为,大哥不许。
平日,懈怠功课都要被打的屁股开花,私逃,算是大过。喻远恒哀哀的想,这次,大哥怕是要把他吊起来打了。
想到这里,他甚至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没有喝断片,怎么来的酒店,他自然清楚,恐怕此时,大哥的人就在酒店等着将他带回去挨打了。
——只是,他想错了,在酒店等他的人,是喻远致。
门开了?
喻远恒下意识站起来,熟悉的脚步声传进耳朵,心跳开始加速,双肩也微微收紧,这气息,令他紧张。
果然——
是大哥到了。
他连呼吸都放轻了,规规矩矩的站好,躬下身子:“大哥下午好。”
喻远致点点头,眼神示意他先去吃饭。
青鸟拎着食盒正在往餐桌上摆,饭菜倒是清淡,只是大哥就这么坐在那里不做处置,他又怎么吃的下。
抗命,是一定不敢的,冲着青鸟使眼色,青鸟却根本没看他,留了一套衣服,直接出了门。
连坐都没坐,就着站着的姿势,刷完牙草草喝了两口粥便道吃好了。
喻远致看看桌上几乎一动没动的饭菜,又看看眼前站的笔挺的少年,终于说了进屋以后的第一句话:“吃好了?”
喻远恒攥了下拳头又快速的松开:“是。”
“既如此,消消食。”
说着,指指旁边青鸟带进来的衣服:“五分钟下楼。”
是一套运动服,喻远恒心想,完了,看来要先累个半死,再打个半死了!旋即又想到,这句话还是顾言行常常跟他吐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