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风搞的个弱质玩意,比较潦草,请吃我的简笔画
别说还挺纯爱的…
ooc归我作画崩坏归我剪辑没卡上归我
不玩手机的人
眼神真是好到离谱
方多病从没见过李莲花吃醋的样子。
他以为,像李莲花那样对世事看淡的人,是没有吃醋这种情绪的。
况且他见过太多世面,年纪吧,又比自己大了许多,自然沉稳从容。
可万万没有料到,吃起醋来的李莲花会变得这么可怕。
方多病和李莲花每隔几天就会去集市上逛逛,买些东西带回家。李莲花本是个节俭甚至有些抠门的人,遇到了方小少爷,便是再不济也不会亏待了他的嘴。
眼看着方多病嘴里吃着糖葫芦,手里拿着梨花糕,刚还吃了一个煎饼果子,却还想再买些吃食。
李莲花拉着他,道:“马上到中午了,我们不如去客栈里吃吧。”
方多病点点头,嘴角扯出灿烂的笑容。
两人又走了百来米,正要进店,忽然背后传来清脆响亮的声音:......
两人又走了百来米,正要进店,忽然背后传来清脆响亮的声音:
“方多病!”
方多病和李莲花一齐回头,昭翎公主仰着笑脸对他们招手。
“李大哥,方多病,这么巧!”
她这次可没有单独出行,而是由一队侍卫护着,旁边还有两个小丫鬟。
方多病走了过来,一边打量她一边说道:“你怎么在这?又偷偷跑出来?”
“马上要有百花展了,我闲着无事,跟父皇说了想出来逛逛,他瞧我最近表现好便答应了。不过非要我带这么多人,你看——”昭翎用下巴往身后一努,一脸无可奈何。
“皇上也是关心你。”
“你们要吃饭了吗?”
“对,要不一块吃?”
“好啊!那本公主请你们,随便点!”
方多病挑眉点点头,“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李莲花先看着他二人对话,后又被落在后面,他本也没放在心上,可见方多病兴高采烈地和昭翎公主说话,完全忽略了自己。
他不仅有些吃味,目光来回在他身上徘徊。
昭翎公主明显看着就对方多病有情,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举止间好似只是一个熟稔的朋友,但还是被李莲花看出来了。
方多病倒是一脸坦荡,自从上次拒了这桩婚事,皇上也答应后,就完全不往男女私情上想了。
此刻还举着杯跟人家对饮,信誓旦旦道:“以后就是兄弟了,干杯!”
他的手背轻轻挨了一下昭翎的手,后者马上耳根红得发烫,痴痴望着方多病。
李莲花脸色猛地沉了下来,语气不悦地夺过方多病的酒杯。
“哎李莲花你干嘛抢我的?你自己不也有?”
“喝这么多,难道想让我背你回家?”
“本少爷我的酒量有那么差吗?”方多病叫了小二再拿酒杯来,却见李莲花似笑非笑看着他,瞬间就让方多病头皮发麻。
他咽了咽口水,摆摆手,“算了。不喝了。”
饭毕,昭翎公主依依不舍地和他们告别了。
回去的路上,李莲花走得飞快,把方多病远远甩在后面。
方多病摸不着头脑,“李莲花你等等我嘛!”
他气喘吁吁追了上去,才看到李莲花眼神阴冷,面无表情,像是风雨欲来之前极力压制的平静。
《造谣?那我可是行家》系列
笛飞声:你在写什么?
李莲花:小舟从此逝……
笛飞声:你要死了?安心去吧,汝妻子吾养之。
李莲花:……扶我起来我还能活。
是花方,纯花方,老笛只是个机智的少年。
(请自行脑内改错字)
————————
李莲花缓缓睁开眼睛。
他能够感受到身体里面生命力的流逝。失去了忘川花,他的毒更不可能解了。
他叹了口气,虽然很舍不得他家小朋友,但,前路阻绝,他也没有选择。
方多病一手撑着头坐在桌边,看样子是守了一晚上。他脑袋猛地一栽惊醒过来,见李莲花睁开了眼,急忙扑上来问:“你怎么样?”边问边探上他的手腕,道,“脉象倒是平稳了不少。你再躺会儿,我刚...
方多病一手撑着头坐在桌边,看样子是守了一晚上。他脑袋猛地一栽惊醒过来,见李莲花睁开了眼,急忙扑上来问:“你怎么样?”边问边探上他的手腕,道,“脉象倒是平稳了不少。你再躺会儿,我刚给阿飞和关神医去了信,就算没有了忘川花,总也有别的法子。”
李莲花摇了摇头,拿出一本书册道:“这个呢,是我多年做菜心得写下的菜谱,我有点饿了,你先去帮我做顿饭吧。”
方多病道:“就你那厨艺,是想毒死谁?还什么心得呢。你好好歇着,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天机山庄、金鸳盟已经派出弟子去寻找别的解毒方法了,本少爷的尔雅连阎王也斩过,必能保你这条小命。”
正说话间,关河梦和苏小慵来正好到了。关河梦为李莲花把了脉,满脸沉重的将方多病拉到一旁道:“他频繁使用内力,现在……恐怕已不足三日……”
方多病整个人都怔住了,眼角顿时滑下一颗泪来:“那该怎么办?”
方多病道:“那我现在就去找!”
关河梦道:“不用,找人之事,可以交给别人去办。现下最重要的,是让李门主能撑到那时候。我可以给他金针刺穴,配合你扬州慢心法,强行为他续命,可是问题在于他现在求生意志不强,只怕……”
方多病斩钉截铁道:“好,我来想办法刺激他的求生欲。”
说出来好像很有把握,但其实方多病也无从下手。这老狐狸已经卸下了一身负累,无牵无挂,甚至因着血统问题,被皇帝忌惮,他根本就是想用一死来成全所有人。
有什么事能激起李莲花活下去的想法吗?
方多病先是发动天机山庄的密探找来了乔婉娩,让两人在莲花楼里好好聊了一番。可出来时,乔女侠满脸泪痕,关河梦一摸李莲花的脉搏,摇头。
于是他又找来芩婆。祖师娘出马,也没能令李莲花打起精神,关河梦诊了诊脉,叹气。
这几天,云彼丘、石水、杨昀春、何晓惠、展云飞以及听闻此事带着金有道路过的陆剑池等等一堆人都过来,拐着弯的开导他,可效果并不显著。就连肖紫衿都来臭骂他,想要激起他属于李相夷的血性,结果关河梦发现不但没有正面作用,反而让人更消极了,气得方多病一脚把那货踢出莲花楼数丈外。
第三日,继味觉嗅觉消失,李莲花的视力和听力开始减退。
方多病夜不能寐,日不得安,整个人也和李莲花一同迅速憔悴,可他却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不在对方面前落泪。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听说苏文才老前辈已经查出来那位南胤大巫祝的后人是谁了,他有位老友,正好对那家人有救命之恩,他邀请老友一起去拜访那个巫祝后人,定能有办法救你的!”方多病扬着明媚的笑容说道。
李莲花视线模糊,但他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少年,似要将那模样铭刻于灵魂。他道:“方小宝,你是不是瘦了?”他伸出手,短暂地停留在方多病面前,转而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本少爷好得很,倒是你……”方多病垂眸,道,“李莲花,你也看到了,这世上,还有很多人在乎你、关心你,你就算不为自己,也应该想想……想想你师娘,她那么大年纪了,你要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李莲花道:“方小宝,我并非不想活,只是有些事情,并非你我能控制的。”
“我知道,你是在忧心极乐塔的事情,你若还活着,无法给皇帝一个交代。可你这老狐狸老奸巨猾,定是有其他办法,别总想着死行吗?这是下策!”
李莲花努力看清眼前少年的眉眼,轻笑道:“方小宝,虽说天威难测,但相比之下,这江湖更加云谲波诡。我看呐,还是尚公主比较适合你,至少,能保你和方家一辈子安稳无虞……”
方多病大吼:“还说这话!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什么心思吗?”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住了。
既然已经说出来,方多病干脆也破罐子破摔:“李莲花,我不相信你这滑头老狐狸看不出来,我不管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那是我的事!但你不要再说合我和公主了,我是一辈子也不会同别人成婚的!”
李莲花轻笑一声:“怎么,你想和我成婚?”
方多病道:“那有何不可?”
李莲花笑不出来了,他发现方多病是认真的,少年人的爱意如此炽热而坦率,不会那么容易就退缩,方多病尤其如此,他可以为了李相夷一句话,经历万千磨难来到他面前,也自然可以为了李莲花这个人,一辈子困在莲花楼,永远不出去。
他感到甜蜜又为难,甚至还有一份隐秘却阴暗的喜悦。
他不想,也不舍得小朋友这样。
他内心确实对方小宝不一般,初见面就颇有几分好感,随着之后的相处,小朋友真诚热情,爱重李相夷,也爱护李莲花,他怎能不被打动。
可他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不仅不敢招惹他,连一丝爱意都不能泄露。
第四日,笛飞声到了。他这些日子安排金鸳盟继续寻找其他线索,处理了大小政务,这会儿才匆忙赶来。一到莲花楼,他就查觉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像不大一样。
“你们上/chuang了?”笛飞声开门见山。
李莲花正喝着汤粥,闻言一口喷出来;方多病被自己呛了个半死,一边咳得惊天动地一边还要帮李莲花拍后背。
“老笛你——”李莲花简直想将那口无遮拦的二缺嘴巴缝上,“你给我闭嘴吧!”
“怎么,还没睡?”笛飞声很意外,“李相夷,你不行了?”
“谁不行?谁不行!!”事关男人尊严,虽然要死,也忍不住反驳几句,“你才不行!!”
方多病本来也很想骂他一顿,但顾忌着李莲花的身体状况,怕他气出个好歹,何况老笛近来帮了不少忙,已然算是个朋友了。他好言安抚了李莲花,把笛飞声拉到楼外:“你怎么回事啊?明知他身体不好,还这样气他!”
笛飞声背着手:“你想让他对世间产生留恋,怎么不用你自己把他留下来?”
方多病指着自己,不敢置信:“我?”
“我当初用乔婉娩和整个百川院威胁他,他都不屑一顾,可当我说要对你下手时,他急了。”笛飞声道,“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管不管用?”
“难道你是说,让我们……”方多病明白了他的意思,慢慢红了脸。他转念一想,“不行啊,李莲花现在身体这么差,我若是再对他做什么,他……他身体受得了吗?”
笛飞声顿时肃然起敬,这小子居然想上前天下第一的李相夷?好志气!他道:“你就不能变通一下,让他对你做什么?这样一来,他愧疚于占了你便宜,自然对你言听计从了。”
方多病豁然开朗。
于是当晚,他仗着李莲花柔弱不堪,无法反抗,对他霸王/硬上弓,骑了上去。
李莲花挣扎了一下:“不行,方小宝……方多病!你这样不合适,不合适啊……”
李莲花叹了口气:“我并没想要去死,而且……不止一点点想活——我想活啊,是真的,很想活。”他道,“但我不能听你的。”
“为什么!”方多病急了。
“你是我徒弟啊,我怎么能听你的?”李莲花理直气壮,“哪有徒弟命令师父的,大逆不道。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做我老婆。听老婆的话,那是理所当然。”
方多病连更出格的事都做了,自然也不在乎一个名号:“你说的啊,那你得说话算话!以后得听我的!”
李莲花道:“那是自然。”
于是他抱着新出炉的老婆亲了个爽。方大少爷皮肤白,虽然有着年轻人毛躁好动的通病,但在李莲花面前一贯都是软和乖巧的。李莲花觉得他平日里像只小奶狗,抱起来却如同一个小面团子,他情不自禁将这面团擀了又擀,注入夹心。
若不是身体不适,他还能把面团捏出更多形状,注入更多夹心。
关河梦又来诊脉了。
“李门主的精气神提高了不少,所以能撑这么久。”关神医道,“可……还是不够,苏老爷子那边算是有些眉目了,不过至少还要一个月,必须要有更强的刺激,让他燃起极其强烈的斗志。”
他把难题扔给笛飞声,毕竟之前也是他提的好办法。
笛飞声表示这还不简单?
“我在东海边呆了这么多年,虽然没捕过鱼,但听说过渔民想让捕来的鱼群活的久一些,用过各种方法,有人会保持水温和盐分,有人给它们提供充足的食物,但最有效的方法,却是在鱼群里面放一条鲶鱼。因为鲶鱼凶狠好斗,能让其他鱼保持警惕和活性,反而能活得长久。”
他十分自信地说:“这世上最了解一个人的,除了家人朋友,就是敌人对手,我可太了解李相夷了。”
李莲花撑起身体,靠坐在软垫上,嘴角慢慢溢出一丝血。
正想着,那心心念念的人和笛飞声一道走了进来。
方多病半蹲在床前,手搭在他膝盖上,看着他嘴角血迹,一双大眼睛里的心疼与悲切满盛不住,似要化作泪珠掉落。李莲花垂首注视他,轻笑道:“方小宝,人无影则去,人去不留……”
那双眼睛顿时真落下泪来。
“李相夷,我敬你是我这辈子唯一认定的对手。你若死了——”笛飞声对着方多病昂了昂下巴,“你老婆我会帮你照顾的。”
“……”李莲花总觉得好像不太对劲。
方多病擦了把眼泪,站起来叉腰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李莲花才不会死!”
“看那样子,也就早晚的事了。”笛飞声道。
方多病还待争论,李莲花制止他,柔声让他进一趟城,说药材已经用完,若不趁着药店关门前去抓药,明天的那份就没有了。方多病看了一眼两人,知道他们有话要说,跺了跺脚,出门去了。
等人走开,李莲花开口问道:“老笛,你方才什么意思?”那话总觉得怪怪的,“你不执着和我比武了?”
以笛飞声这认死理的脾性,不打一场分胜负,哪有这么容易就放弃?要是以前他这么好说话,李莲花定然十分欣慰,可现在……
难道是看上小宝的武学天赋,想培养下一个对手?若如此,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但他们也算是朋友了,笛飞声就这么轻松愉快地接受友人即将离世的现状?
笛飞声摇头:“不执着了,安心去吧,你老婆不错,归我了。”
李莲花疑惑,思考片刻,而后震惊!
“不是,老笛,难道是我想的那种……”他这辈子都没体验过这种仿佛被雷劈中的感觉,抖着手指向对方,“你!你别乱来啊!小宝他——他还是个孩子!”
“你不也对他下手了?”
“你以前明明喜欢十二护法和角丽谯那样的美女!”
“我什么时候喜欢角丽谯了?若要说这话,你以前还喜欢乔婉娩呢。”
“笛飞声!”李莲花气得脸都白了,“朋友妻不可欺!”
“以前不觉得,但现在好像有点意思。”笛飞声抱肘笑道,“安心去吧,你天下第一的名号,和天下第一的遗孀,我都笑纳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笛飞声!”李莲花破口大骂,“以前你俩可是水火不容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得最近看那小子好像顺眼多了。”笛飞声摸着下巴沉思,神情居然十分认真。
李莲花脑中冒出三个大字:好人|//|妻。
李莲花顿时觉得,他再不爬起来就要改名为李莲叶了,还是成片成片望不着尽头的那种。
他垂死病中惊坐起,怒喝一声:“笛飞声!你敢对小宝下手,我跟你没完!!”
“没完?”笛飞声蔑他一眼,“你怎么跟我没完?”
他不耐烦地摆摆手:“放心吧,我会把人照顾得妥妥当当,况且我身强体健,怎么看也比你这破败之躯更好,到时候你老婆说不定就不那么痛苦,不那么怀念你了,这样不好吗?”
当然不好!
笛飞声临走时那个志在必得的笑容成了李莲花这个月的噩梦,每当想到这畜生对他家小面团虎视眈眈,只等着自己咽气,便要将人夺走,带去金鸳盟这样那样,他就忍不住坐起身,狂吃三大碗饭,然后入定调息运转扬州慢,努力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元气。
那眼神堪比烈阳,斗志直攀云霄,让方多病惊叹不已,若是乔婉娩看见了,定要说这就是以前那个不睡觉不休息永远活力无限的李相夷。
他并不知道李莲花现在对笛飞声是一百二十分的戒备,还和往常一般“阿飞阿飞”的叫,偏偏笛飞声每天都要来莲花楼,视线围着方多病打转,直把李某人惹得火起。
只要一看到那个大银/|魔,李莲花就忍不住想着,万一自己扛不住倒下了,小宝虽然武艺不错,却暂时还不是笛飞声的对手,定要被笛飞声强抢回金鸳盟,小宝那性子,肯定对他又骂又打,那个魔头便邪|/魅一笑,说“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然后把哭哭啼啼的小朋友压在参下……
或者笛飞声会用别的方法,比如以照顾故友之妻的名义接近他,嘘寒问暖。两人也算同生死共患难过,他对小宝而言是个重要的友人,小朋友有多心软他最清楚不过,若是这禽//|兽仗着这份情谊,不动声色地加重在他心中的分量,然后某日将意乱情迷的小宝压在参下……
不行!绝对不行!他都还没把小宝压在参下呢!那次是他被小宝“压”,小朋友泪汪汪的脸真是惹人更加怜爱,也更加想狠狠欺负……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体内窜出无穷的力量支撑着他活下去,连来复诊关河梦都目瞪口呆,直呼医学奇迹。
最初几天,李莲花看到在方小宝眼前晃悠的笛飞声,还只是阴阳怪气地嘲讽,到了后面直接毫不客气地赶人,把方多病都弄糊涂了,甚至在解药到来的前两日,李莲花居然动手把笛飞声抛出莲花楼。
虽然因为笛飞声并没有使出内力抵抗。
正好,他可以好好实现自己各种压宝计划,在桌上压,在chuang上压,在灶边压,在窗前压,在狐狸精的狗窝旁压……
把小面团擀得柔软滑溜!
等笛飞声再次出现时,李莲花终于冷静了一些,他才发现自己这是关心则乱,中了老笛的奸计了。
不过也幸好有这么一出,才让他他强撑着喝药、扎针、毒发等诸多痛苦和煎熬,努力活下来,守得云开见月明,等到了来之不易的解药。
他搂着方多病,真心实意地笑着道:“老笛,多谢了。”
笛飞声挑起眉峰,道:“谢我什么?我还挺遗憾你没死呢。”
他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方多病,勾唇道:“毕竟,我也很想要天下第一的男人。”
方多病总觉得他这句话的语法有误,可李莲花瞬间周身寒气大涨,就好像那碧茶之毒蓦地实质化,尽数充盈在这方寸之地。
“笛飞声——”李莲花阴恻恻地说,“我要你的命!”
他抽出方多病的尔雅,杀气腾腾地和笛飞声战作一团。
江湖传言:笛盟主好人|//|妻。
证实者:莲花楼主,李莲花。
啧啧啧,你们就别想了,小白的
太歹毒了。。
白曜光遇的场合
所谓好兄弟就是要时刻准备着为爱情让步(不是这样的)
有人知道这个原创是谁吗
我真的会谢
花方衍生现代AU一发完结
背景有私设ooc是我的问题
校园恋爱双向暗恋就是最甜的!
妖=男生玩女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把你当对象,你却把我当情敌。
李莲花表示,游戏里泡错了人很心塞,把喜欢的人当成情敌杀了上千遍更心塞。
“一念心清静”杀过来的时候,方多病正操控着他的游戏角色在长安城和人吹牛。
你悄悄地对[别打了我是酱油]说:妹子,跟我走吧,我打架可厉害了,知道那个剑客“一念心清静”不?我三秒钟就能干掉他!以后你如果被人仇杀,我冲过去就是一刀。
方多病的游戏角...
方多病的游戏角色是一个刺客,擅长背后偷袭,而他口中的“一念心清静”是一个剑客,是「相见欢」所有玩家公认的,除了长得帅就没别的优点的职业。
而方多病特地拿“一念心清静”和自己对比,原因无他。
“一念心清静”是个变态,第一次见面就杀得他装备全红!
[别打了我是酱油]悄悄地对你说:这么厉害?
见要追的人终于有回应,方多病正准备大展拳脚再吹一番时,一面鲜红的战旗就从天而降。
系统提示:玩家[一念心清静]邀请您切磋,是否同意?
方多病正埋头打字呢,没注意到这一幕,顺手点了个回车,却不料勾上了那个同意的选项。
你悄悄地对[别打了我是酱油]说:骗你干嘛,上次长安城外,我俩切磋,不到三秒钟就结束战斗了好吗?
方多病那句密聊刚发过去,就看见自己的游戏角色血条空了一半,他下意识按下隐身技能的快捷键,谁料手慢了半拍,剩下半管血条也被同一柄利剑劈了个一干二净。
什么情况!
方多病眯着眼盯着屏幕正中央,潇洒俊朗的剑客原地挥舞了一下长剑,然后对着面前的小萝莉——“别打了我是酱油”使用了物品,炸开了满地的烟花。
方多病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这个“一念心清静”不仅杀他,还想泡他的男神!
方多病忍不了了,噼里啪啦就发了一句密聊。
你悄悄地对[一念心清静]说:大兄弟!实话告诉你吧,“别打了我是酱油”是个妖啊!
对面的剑客没动静,三秒过后,方多病的面前再次从天而降一面鲜红的战旗。
方多病气得点下了拒绝按钮,愤愤然回头对舍友控诉:“你说这什么世道!男神在游戏里玩女号也就算了,我在游戏里想泡男神,为什么也会有人来抢?”
话音刚落,电脑又是“叮”的一声。
[一念心清静]悄悄地对你说:不许说他坏话。
系统提示:玩家[一念心清静]对您展开仇杀模式。
世界频道:玩家[一念心清静]对[别打了我是酱油]使用烟花[至死不渝],玩家[别打了我是酱油]接受[一念心清静]的心意,从此两人红尘做伴,共闯江湖。
方多病:“……”
男神,你就这样被一朵烟花给骗走了?
施文绝是方多病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是方多病暗恋的男神李莲花的同班同学。
于是,施文绝理所当然地成了方多病追爱道路上的军师。
方多病是个大三的学生,打从大一在程序设计课程上,见到了当时担任助教的研究生李莲花起,他就对他一见钟情,为此还申请了他所在实验室的本科研究项目。
可是他是个内心狂放、表面内敛的少年。
说白了,方多病空有一颗扑倒男神的心,却连跟李莲花说句话都要酝酿再三。
为此方多病在施文绝的建议下决定曲线救国,先从游戏里追爱。
而一切的起因,都是施文绝告诉了方多病李莲花在游戏里的角色ID。
事实上,对于李莲花在游戏里是个萝莉角色,方多病一开始是接受不了的。
直到某一天在实验室时,迎面走来的李莲花微笑着对他打了个招呼,他立马沦陷在李莲花的美色之下,冲回宿舍建了个男性游戏角色。
可方多病万万没想到,李莲花现实中人气高也就算了,在游戏里玩个人妖角色竟然也有人追!
那个名叫“一念心清静”的剑客,是方多病最大的竞争对手。
方多病迟疑了一瞬:“可是我打不过那个“一念心清静”啊!”
等方多病将视线重新转移到电脑屏幕上时,发现“别打了我是酱油”已经下线,只剩下一个身穿白色披风的剑客站在他的面前。
方多病想了想,敲下一行字。
你悄悄地对[一念心清静]说:大兄弟,商量个事,你杀了我那么多次,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你看你能不能在“别打了我是酱油”面前和我演一出戏,让我杀掉?
[一念心清静]悄悄地对你说:……
你悄悄地对[一念心清静]说:我没骗你,他真的是个妖。
只可惜,方多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只换来“一念心清静”的再次屠杀。
方多病看了看灰成一片的游戏界面,叹了口气,退出游戏,收拾东西前往实验室。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眷顾方多病,这回刚到实验室,方多病就和李莲花狭路相逢。
他结结巴巴地冲李莲花招了招手,李莲花回以点头,拐了个弯就往里面的隔间走去。
方多病通红着一张脸刚坐下,对面的陆剑池就凑了过来嘀咕道:“完蛋了,这次小组报告是李莲花主持的!”
李莲花,常年坐稳实验室头号大魔王的交椅。
传闻实验室上至与他同届的研三学长学姐,下至刚加入项目的大一小鲜肉,没有一个没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只恨不得跑回娘胎重新出生。
而事实上,李莲花的实力,也匹配得起他头号大魔王的称号。
陆剑池假意抹了抹眼泪:“刚刚李莲花说要看我的PPT,又把我骂了一顿,你做好准备,待会儿指不定就要检查你的了。”
陆剑池话音刚落,李莲花又从隔间拐了出来往方多病的方向走来,陆剑池吐了吐舌头缩回自己的座位。
果不其然,李莲花停在方多病的面前,面无表情道:“听说你第一次做项目报告,老师让我来帮你看看PPT做得怎么样。”
方多病很蠢地半张嘴“啊”了半天,直到发现李莲花微微蹙了蹙眉头,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他才急匆匆点开电脑桌面上的PPT。
李莲花凑了过来,微微曲身去看电脑屏幕,一只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去拿鼠标。
因为这一动作,两人靠得十分近。
方多病闻着从李莲花身上散发出来的好闻的味道,紧张得险些无法呼吸。
李莲花似乎没有注意到方多病的窘状,看了好一会儿才抿着唇回头似乎要说些什么,但一对上方多病的眼,他又将话咽了回去,好半天才轻咳一声道:“有一些小问题,你传给我吧,我回头帮你改改。”
“哦……好。”
干完这一动作,他才状似无意道:“你的电脑桌面是「相见欢」游戏角色?”
方多病打了个哆嗦,才小声回道:“是……是呀……”
“你也玩这游戏吗?ID是什么?”
方多病下意识就要回答,又想起自己在游戏还没追到男神,便胡乱搪塞道:“啊……我才刚玩啦。”
李莲花脸色不变,像是就那么随口一问,闻言转身就走了。
过后陆剑池又凑了过来,不可置信道:“他竟然没有骂你!还和你谈论游戏!这不科学!”
陆剑池打量了方多病好一会儿,忽然间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只见陆剑池愤愤然地捶了下桌面,小声骂道:“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李魔头也是这么肤浅看脸的人!太令我失望了!”
方多病接过PPT,刚看完修改的地方,那边便传过来一句话:我有一个朋友,也在玩相见欢,听说他最近和游戏里的妹子网恋了。
方多病心里一激灵,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我有一个朋友,那就是我自己”系列吗?
那边李莲花又发过来一句话:我想知道,你们年轻人对网恋这回事怎么看?
如果网恋对象是你和我,我当然双手双脚赞同啊!
但是目前来说,大神你被“一念心清静”那个浑蛋追走了,完全不理我啊!
方多病内心在咆哮。
他琢磨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回过去一句话:学长,网恋伤身又伤心,你要慎重!
方多病感觉到了危机。
他甚至在想,难不成那个“一念心清静”跟李莲花一样,也是个妖,并且已经在游戏里和李莲花摊开了来说。
方多病想,不能再这样了,他原本的计划是假装不知道“别打了我是酱油”是个妖,慢慢和他培养成知心好友,最后皆大欢喜。
如今看来,计划必须加快进行。
当晚方多病就杀回游戏,发过去一句密聊。
你悄悄地对[别打了我是酱油]说:妹子,我觉得我和你很合拍,咱俩做朋友吧。
[别打了我是酱油]悄悄地对你说:我不和弱者做朋友。
这么中二的回答,确实……确实符合李莲花的作风!
看来,事情还是必须从“一念心清静”那边下手,他必须当着李莲花的面干掉“一念心清静”,这样李莲花才会承认他的实力!
方多病又不依不饶去纠缠“一念心清静”。
你悄悄地对[一念心清静]说:大兄弟,在游戏里找个情缘不容易,你就帮我一把吧!
你悄悄地对[一念心清静]说:我就喜欢“别打了我是酱油”,你让给我不成吗?事成之后,我再给你找一打情缘好不好?
等了许久也没等来“一念心清静”的回复,方多病在游戏商城里买来道具“千里追踪”,直接追踪到“一念心清静”的身边,赫然发现两人正坐在游戏里有名的情侣圣地——花海之中勾肩搭背,你侬我侬。
不仅这样,游戏界面里,那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儿,赫然穿着同色同款情侣装!
李莲花这样子,是不是真网恋了?而且对象还不是他!
方多病脑子一炸,也忘记自己在“一念心清静”手下撑不过三秒的战绩,挥起弯刀开启屠杀模式,就朝一念心清静冲了过去。
结果不出意料,方多病扑街了。
方多病扑街第二次……
方多病扑街第N次……
直到装备全红了,方多病心灰意冷地躺尸在原地。
方多病想起施文绝曾说过的话:“李莲花眼光很高,他曾经交过一个女朋友,是当时大学时期的校花,长得好看还和他有共同语言,而且又会跳舞又会弹钢琴,这大概就是他的择偶标准吧。”
寂静的深夜,被游戏里的情敌杀红了装备,方多病突然有些矫情地难过。
他除了长得好看点儿,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呀……甚至在游戏里也杀不过别人。
屏幕里,那个一身银白裙装的萝莉一直静静地看着这边,什么话也没有说。
方多病想,指不定李莲花这时候正在嘲笑他不自量力呢。
方多病擦了擦眼泪,一肚子对“一念心清静”的怨气无处发泄,他手放上键盘,噼里啪啦敲出他现在能想出来的最恶毒的骂人的话。
[当前频道][挖出一个大魔王]:一念心清静你个王八蛋,早晚死情缘。
[当前频道][一念心清静]:……
[当前频道][别打了我是酱油]:……
游戏里的萝莉打出一串省略号,突然从原地下线。
方多病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正黯然神伤呢,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李莲花?!
方多病并不是一个聪明的人,这种不聪明不仅仅体现在为人处世、追男神,还体现在学习上。
李莲花第一次走进方多病心里的时候,是在一年前的某节程序设计课结束后,方多病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趴在桌子上哭。
程序设计课的王老师是学院有名的灭绝师太,方多病编不出来程序,被老师毫不留情地当众一顿臭骂。
方多病是个爱面子的人,趁着人走光了,他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小声哭起来,刚好撞上回来取东西的李莲花。
一节课六十多个学生,照理来说,李莲花对方多病是没什么印象的。
可是素来不管闲事的李莲花,还是抬脚往方多病那边走去,板着一张脸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学院的这个说法……”
“嗯?”方多病哭得大脑短路,通红着一双眼抬头看向李莲花。
李莲花依旧面无表情:“计算机学院的两个名人,一个是灭绝师太王老师,另外一个是C103大魔王。”
C103是计算机学院最好的一个实验室,也是李莲花所在的实验室。
李莲花又道:“灭绝师太一开口,能骂得人痛哭流涕、鬼哭狼嚎,大魔王一开口,那人就哭都不想哭了,只想回去投胎重生。”
李莲花指了指自己:“我就是那个大魔王。”
方多病抽噎了一下:“所……所以呢?”
李莲花:“看你爸妈把你养得不错,所以就别想着回去重新投胎了。”
李莲花叹了口气,似乎为方多病不明白自己的话而苦恼,索性摊开来说:“别哭了,不然我就要忍不住开口骂人了。”
方多病只是不聪明,但是不傻,他哪能不明白李莲花这是变相安慰自己。
在李莲花走后不久,独自坐在空旷教室的方多病红着一双眼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大魔王安慰人的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方多病没有注意,教室窗外一直站着的那个人影,在看见他露出笑容之后才转身离去。
而现在,李莲花竟然又撞见他在哭。
李莲花:“……”
方多病话刚说出口,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真是嘴笨!李莲花指不定早就忘记一年前自己说过的那句话了!
李莲花轻咳了一声:“你那边停电了?”
方多病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没有啊!”
李莲花有些疑惑地“咦”了一声:“那你怎么下线了?”
方多病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试探着问,“学长,你怎么会以为我下线了?”
那边的李莲花许久没有说话,一时之间,方多病只能听见“刺刺”的电流声。
李莲花:“晚安。”
“嘟嘟嘟……”
方多病一头雾水地回到桌子前面,只见游戏里闪过一连串密聊。
[一念心清静]悄悄地对你说:杀了你这么多次,抱歉。
[一念心清静]悄悄地对你说:可是我不能把他让给你。
[一念心清静]悄悄地对你说:抱歉。
李莲花觉得自己最近好像魔障了。
他平生最讨厌有人哭哭啼啼,可是,他竟然会喜欢上一个哭鼻子的小孩儿。
偶然的机会,李莲花从好友施文绝口中得知,方多病和施文绝是从小的邻居,他努力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摆出一副不经意的模样问道:“方多病啊,我做助教的时候,他好像刚好是我带的那个班的学生,挺好的一个小孩儿。”
施文绝冲他挤眉弄眼,笑得诡异:“是呀,我们家小方可多人追了,他之前交过一任男朋友,是高中的校草,长得帅气不说还和他有共同语言,而且又会跳舞又会弹钢琴,这大概就是他的择偶标准吧。”
李莲花一时之间心情有些沉闷。
他……好像除了长得帅气点儿,也没别的优点了?而且脾气还不好。
施文绝又说:“我们家小方呀还挺喜欢玩游戏的,喏,就最近你在玩的「相见欢」,他也在玩。”
李莲花问:“哦?他ID叫什么?”
施文绝假装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别打了我是酱油”,就叫这个名字,怎么样,是不是又好听又好记?”
李莲花不置可否,等回到宿舍,却立马打开电脑使用“千里追踪”追到“别打了我是酱油”身边。
那会儿“别打了我是酱油”还是个未满级的小号,似乎在做着任务,李莲花从来没有过在游戏里撩人的经验,他思索了再三,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开始抢“别打了我是酱油”的怪。
[别打了我是酱油]悄悄地对你说:为什么抢我的怪?
你悄悄地对[别打了我是酱油]说:抱歉,手误。
你悄悄地对[别打了我是酱油]说:作为补偿,我带你升级吧。
追爱手段为0的李大魔王,成功地勾搭上了游戏里的小萝莉。
李莲花本以为会这样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最后两人水到渠成绑定游戏情缘,最后再奔现,皆大欢喜。
直到半路上杀出一个“挖出一个大魔王”。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下午,李莲花正准备带着“别打了我是酱油”去游戏里的天空之城,却收到了一句密聊。
[别打了我是酱油]悄悄地对你说:有个叫“挖出一个大魔王”的刺客一直在密聊我。
你悄悄地对[别打了我是酱油]说:游戏里很多无聊的人,别理他。
[别打了我是酱油]悄悄地对你说:可是我觉得他对我挺好的呀,帮我刷怪升级,还陪我聊天。
[别打了我是酱油]悄悄地对你说:而且看起来打架很厉害的样子,我就喜欢游戏操作厉害的大神。
李莲花沉默了,刷怪升级、陪聊天?居然有人跟他一样,用一模一样的方法去追方多病?
李莲花表示不能忍,直接用“千里追踪”杀到“挖出一个大魔王”面前,点下仇杀按钮。
打架很厉害?呵,他倒要看看有多厉害。
事实证明,李莲花只花了三秒钟就解决了那个刺客。
[挖出一个大魔王]悄悄地对你说:大兄弟!干嘛杀我!
你悄悄地对[挖出一个大魔王]说:看你不爽。
[挖出一个大魔王]悄悄地对你说:浑蛋,我正和人聊天呢,你仇杀我还有理了?
李莲花挑眉,聊天?和方多病聊天?不能忍,再杀一次!
那一整个下午,李莲花没和“别打了我是酱油”去天空之城看星星、看月亮,而是蹲在长安城外守了一天的尸体,累计杀死“挖出一个大魔王”三十九次。
[挖出一个大魔王]悄悄地对你说:大兄弟!别杀了!再杀我就哭给你看哦!
你悄悄地对[挖出一个大魔王]说:……
[挖出一个大魔王]悄悄地对你说:讲点道理嘛,你到底看我哪里不爽,我改还不成吗?
你悄悄地对[挖出一个大魔王]说:“别打了我是酱油”,你离他远点儿,否则我见你一次杀你一次。
[挖出一个大魔王]悄悄地对你说:……
[挖出一个大魔王]悄悄地对你说:那你还是继续杀我吧。
[挖出一个大魔王]悄悄地对你说:我很喜欢他呀,你就算把我杀到重新投胎,我也是不会放弃的!
你悄悄地对[挖出一个大魔王]说:真巧,我也很喜欢他。
李莲花回过去一句话,下一秒就把刚原地复活的“挖出一个大魔王”再次砍倒在地。
李莲花花了一个多月的工夫,终于成功和“别打了我是酱油”绑定情缘,可是在那个“挖出一个大魔王”再次冲过来对他开启屠杀模式后,“别打了我是酱油”却突然下线。
李莲花突然有个可怕的念头——他,好像追错人了。
当然,这个时候的李莲花还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比追错人更可怕的事情。
转眼周末就过去了。实验室的项目终于圆满结题,大Boss表示很高兴,为此还去酒店订了三桌宴席举行庆功宴。
席间方多病一直情绪低落,事实上,打从那天晚上他对“一念心清静”开启屠杀模式却反被屠杀后,他就一直闷闷不乐。
他有点儿胆怯,他这么不出彩的人,李莲花不喜欢他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方多病没有注意到,隔壁主桌的李莲花一直在偷偷看他。
既然是庆功宴,再加上大家都是成年人,实验室也以男性居多,自然是少不了喝酒。
心情不好的方多病,不知不觉也被灌下了不少啤酒。
方多病酒量并不好,三两下肚就开始有些晕乎了。
饭吃完老师们有事先行离去,剩下的学生们当中又有人提议去KTV唱歌,李莲花并不喜欢KTV那嘈杂的环境,再加上他大魔王的称号,也没有人敢强行拽着他去。
至于方多病,喝醉了也没有办法去KTV。
陆剑池有些担忧:“不然我先送他回去吧?”
话音刚落,李莲花清冷的嗓音就响了起来:“我正好也要回学校一趟,我送他回去吧。”
说完,不待陆剑池开口就一把将走路都走不稳的方多病拉进了自己的怀抱。
陆剑池狐疑地看了李莲花一眼,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冷不丁李莲花一个视线扫了过来,他立马老实地闭上嘴,不敢再吭声,心里却是在咆哮:大家快来看啊!好好一朵花落在大魔王手里了!
他抱着酒店大堂的柱子死活不肯撒手。“呜呜呜,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竟然网恋!”
大堂里人来人往,方多病这一嚎就引来了许多人注意,甚至还有不少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李莲花,仿佛在说:“瞧那小伙子长得不错,竟然脚踏两只船,有了女朋友还搞网恋,啧啧。”
李莲花尴尬地弯腰轻声去哄方多病:“不,我没有网恋。”
“胡说!”方多病涨红着一张脸,俗话说醉酒壮人胆,他甚至还伸出一个指头戳着李莲花的胸膛,“我在游戏里追了你那么久,你都对我爱答不理!那个人有什么好,就只是炸了个烟花,你就跟他跑了,跑了!”
李莲花觉得莫名其妙,却也只当方多病是喝醉了酒说胡话,弯腰想去抱他,却被他躲过。
方多病还在悲愤地控诉:“你还眼睁睁看那个人杀了我二十七次!整整二十七次啊!呜呜呜,我要是不喜欢你,我才没那么傻送上门给人家杀呢。”
李莲花这下子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他附耳轻声哄道:“那个杀你的人叫什么?”
“呜呜呜,我到死都记得他的名字,“一念心清静”那个王八蛋!”
从小顺风顺水的李莲花平生第一次有些忐忑:“你的游戏ID叫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酒精激活了方多病心里那只小老虎,他突然嚎了一声扑向李莲花的怀抱,李莲花一个不慎险些被他一头撞到。
方多病脑袋在李莲花的胸膛上顶啊顶,声音闷闷地传来:“我要把你这个大魔王挖出来!”
挖出一个大魔王?!
“呜呜呜,你玩萝莉号,还取‘别打了我是酱油’那么难听的名字,我都不嫌弃你,你竟然还嫌弃我弱!”
“谁告诉你我是‘别打了我是酱油’?”
“施文绝啊!”方多病还在控诉。
李莲花石化了三秒钟,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咬牙切齿的表情。
施文绝,你死定了!
隔天醒来,方多病的脑袋还有点儿疼,此时他已经忘记昨天他耍酒疯的事情了。
方多病一头雾水,但还是老老实实收拾了一下,前往约定的餐馆,正好,他还要向施文绝请教一下如何在游戏里泡李莲花。
方多病赶到地点的时候,施文绝正背对着他坐着,隔壁似乎还坐着一个人。
他没想太多,小跑上前拍了下施文绝的肩膀:“施文绝……啊!你被谁打了?”
施文绝一回头,脸上赫然一个大大的青眼圈。
施文绝尴尬地摸了摸头,让方多病先坐下来。
方多病一坐下就发现,施文绝旁边坐着的人竟然是李莲花,他顿时有些紧张,都不知道手和脚该往哪里搁了。
哎呀,早知道刚刚出门就应该洗个头!
施文绝可真给力,知道我游戏里泡不到男神,所以干脆帮我约出来吃饭了吗?方多病有些忐忑不安地想着。
那边,李莲花冷着一张脸冲施文绝飞过去一记眼刀:“说吧。”
方多病没注意李莲花那记眼刀,还以为他跟自己说话呢,心里一惊,下意识道:“说什么?难道施文绝把我喜欢你的事情告诉你了吗?”
施文绝:“我老实交代……小方方啊,哥对不起你……”
方多病:“嗯?”
施文绝:“别打了我是酱油”,其实……是我。”
施文绝:“一念心清静,才是李莲花的号。”
方多病吓得几乎从凳子上摔下去,幸好李莲花眼明手快扶了他一下。
施文绝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谁让李莲花之前说我的代码写得还不如小学生,我刚好又目睹他在角落里偷看你,我多聪明啊,一下子就猜到他看上你了,刚好他跟我打听你的消息,我就骗他说你的游戏ID是‘别打了我是酱油’。”
施文绝又道:“可是我没想到你也看上他了呀,我想着我还单身呢,凭啥他就能脱单了,所以我就骗你他的ID是‘别打了我是酱油’……”
李莲花:“哼!”
施文绝见两人脸色不对,连忙举手发誓:“不过我发誓,我只想着玩一个月就老实交代的!这要细说起来,‘别打了我是酱油’也算是你们俩的红娘不是?相爱相杀嘛,现在小年轻就喜欢这种恋爱模式……”
在李莲花要杀人般的眼神威胁之下,施文绝的声音越来越小。
方多病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消化施文绝话中那丰富的信息量。
他震惊道:“所以……所以男神一直在游戏里和施文绝网恋?”
李莲花当即脸色就变了,他恼羞成怒道:“我以为那是你!是你!我只想和你谈恋爱!”
方多病脸瞬间通红,他结结巴巴道:“好……好巧,我也是……”
相见欢有名的剑客“一念心清静”改名了,改成了“大魔王”。
方多病的游戏日常也从追男神变成了杀男神。
[情缘频道]挖出一个大魔王说:你一共杀我三百五十六次。
[情缘频道]大魔王说:嗯。
[情缘频道]挖出一个大魔王说:我决定了,以后我一个月杀你一次,这笔账不还清,你就不准离开我。
[情缘频道]大魔王说:好。
与此同时,长安城外有个可怜的小萝莉被扒光了所有的装备,穿着初始系统衣服在人群中瑟瑟发抖。
[当前频道]别打了我是酱油:呜呜呜,可怜的小萝莉被盗号啦,求好心人打发点儿咯。
「李莲花想吃窝边草」end
最近我们花方的热度好低啊,感觉都没什么人在写了,大家都去哪了啊!!
小白一边“嫌弃”一边又好爱好爱
原来这就叫“相由薪生”
*失忆花
*回忆录
*小甜饼
——小花,那你可知,别人家夫妻不止是这样同床共枕的。
05
半晌无言,我转身欲走,却听那人道:“李莲花,你…你先回去,我看看你的伤。”
“噢,好,老婆。”
我被他拽进了屋。“诶呦,你这人,拽那么紧做什么?”
“你…算了。”
“当本少爷欠你的。”
我挑挑眉,这…倒是真有几分故人相见之感。
且不说这人熟悉的神情,就是在家里收拾这收拾那的样子,也好像发生了很多很多遍。
“我说,老婆,这屋子我常打扫,不至于,不至于的啊...
“我说,老婆,这屋子我常打扫,不至于,不至于的啊。”
他似是有些生气,脸颊微鼓,“李莲花!你老婆本放哪了?”
噢,原来是想要这个啊。
“在灶台旁边第二个格子里。”我答道。
老婆本给老婆,嗯,很合理。
06
当他把那一碗碗苦药放我面前的时候,我有些后悔。
就不该给他!
现在我银子也没了,还要喝这么多呛嗖嗖的玩意儿。
他肯定不是我老婆,哪有老婆要谋杀亲夫的?
我瞥他一眼,正好对上他那双又大又圆的杏眼,忽的有什么感觉悄然爬上心头。
“咳,我不想喝。”
“我真的没病。”
“哎哎哎,你…我自己喝……”
我胡乱擦擦嘴角药渍。
心有点乱。嗯,人也有点。
“呐,奖励你一颗糖。”
“咳咳,不用了,不是很苦。”
07
他还是带了个神医来,把了脉说我已经痊愈,体内毒素已然不在,是个健康人。
“是能长命百岁的那种健康人?”
“对,是能长命百岁的那种。”
我已不太记得清那天他说了些什么话,但对他闻言和掉的珍珠记得尤为清晰。
泪珠如雨,没滴在我的衣摆,却滴在我的心里,我还未来得及撑个伞,就被他淋了个透彻,心头濡湿一片。
不知不觉间,我也落了泪。
08
“李莲花,你我一战,无人可以替代。”
“我不记得你。”
“李相夷!我笛飞声此生只认你一个对手,速速拔剑。”
“我不记得你。”我还是摇了摇头。
可他实在是难缠得紧,最后还是留下来吃了个饭。
“方多病,你这手艺比李莲花好多了。”
“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我做的明明没有那么难吃!我可是一点一点尝出来的。
这人到底是谁啊?一直喋喋不休是要干嘛啊?在自己家居然插不上话。我有些后悔,不应该让他进来。
事实证明,我确实不应该让他进来。
他现在和我老婆正决战在一处,打得有来有回。
我很烦躁。
看到小宝水蓝色的衣袖上明晃晃的一抹红不知是哪来的冲动,我飞身上前,夺过小宝的剑,就往那烦人精身上招呼。
他似乎很满意,我甚至在他眼里看到了兴奋。
活脱脱一个魔头样,还是很烦的那种。
“李莲花,你眼里有杀意。”魔头开口。
“噢。”
“来战。”
我收了剑。才不让这魔头得逞。
09
他似乎真的要当我老婆。
否则,谁家好朋友天天住一块?除了睡觉,做什么都是一起。
他捕鱼,我晒太阳。他喝茶,我看书。他做饭,我洗衣。
我似乎也想要他这样的老婆。
可是,谁家夫妻不是同床而眠?
我定了定心,当晚站在他床前。
“方多病,我们这样,不对。”
他似乎有些惊讶,“哪里不对?”
“别人家夫妻都是同床共枕的,我也要。”
不等他犹豫,我爬上床,将他的被子拽了一半过来。
两颗心在哗哗海浪声里同频共振。
忽的,一只手环住了我的腰,松散的腰带散开。
我愣了愣,一道闷闷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小花,那你可知,别人家夫妻不止是这样同床共枕的。”
10
我是李莲花,五年前与小宝结发为夫妻。
从此经年,再不相弃。
小宝的莲花
一个鳏夫李莲花发疯文学。全文1.8w+,免费无彩蛋。
“呸呸呸!”一个看不清五官的少年从山脚的臭泥里爬了出来,此人正是人尽皆知尸骨无存的方多病。
“死阿飞!臭莲花!居然把本少爷丢在这个鬼地方!”方多病几个月不曾活动,如今手脚僵硬的一动全身的骨头都响。
不说武功问鼎天下第一,怎么也是小有名气的少侠,如今灌了一嘴的臭泥,挣扎半天才诈尸一样的爬了出来。
方多病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寻了个小河把自己勉强打理干净,几番湿漉漉的投洗后至少能看清五官,不像之前一张嘴连牙都是黑的。
连件完整衣服都没有的方多病自然不会有一文银钱,只能狼狈的摁着饿得发疼的肚子,嚼着路边不知名的小野果,辨认着方向往金鸳盟赶......
连件完整衣服都没有的方多病自然不会有一文银钱,只能狼狈的摁着饿得发疼的肚子,嚼着路边不知名的小野果,辨认着方向往金鸳盟赶去。
那李莲花带着莲花楼跑来跑去,方多病一时也找不到人在哪里,想来解了碧茶之毒,应正在自大狂的地盘上修养。
方多病武功境界大跌,运起轻功都是强人所难,只能走走停停,在几乎是第四次饿晕过去后才看到了金鸳盟的大门。
“自大狂,本少爷回来……”在众人惊恐的表情中,方多病两眼一翻白,第五次饿晕了过去。
等到方多病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在昏迷中梳洗干净了。方多病低头一看,也不知道自己被搓了多少遍,在淤泥里泡了几个月都入味了,此刻终于变回了一个香香的小少爷。
而床边坐着的人不用看就知道是李莲花。方多病睡得并不安慰,睡梦中满脑子都是长着金色翅膀的妖精和天崩地雷的暴雨泥石流。
可怜的小狗在睡梦中呜咽了几声,却又因为瘦的几乎脱了相在柔软至极的床铺上也硌的胯骨生疼。
一双柔软却带着剑茧的手轻抚上了他的眉头,带着清冽莲花的香气,摸过他的脸颊,安抚的揉捏着脖子。
方多病喜欢这样的暗戳戳的亲近,半梦半醒间用脸追着那双温暖的手蹭了个愉快,却又在那双熟悉的手不停抚弄唇瓣时气急咬了一口。
听见李莲花嘶了一声,方多病哪怕还没清醒却还是松了口,甚至小狗一般的伸出粉嫩小舌舔了舔。
“方多病,你醒了。”
“李莲花……”方多病看着面前穿的像个水母的李莲花心痛不已“你怎么生了这么多白发啊?”
李莲花见方多病伸手摸向自己鬓边,不露痕迹的微微转身,躲过了这人的触碰。
“饿不饿?起来吃点东西。”李莲花说完转身就走,方多病再迟钝也感觉到李莲花好像生气了。
腹中空空,浑身隐隐作痛,连功夫都丢去爪哇国的方多病顾不上委屈,也没心情计较李莲花的态度,满心满眼都是李莲花怎么沧桑了这么多。
方多病刚刚起身就一阵头晕,险些直接跌回床上,那转身离去的人却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回来,揽住了少爷的腰身。
“方多病!光着脚下地不要身子了吗?我还不知道天机山庄的大少爷还有多余的命不成!”
李莲花面上疾言厉色,手上却老实的蹲下来给人套上羊绒的袜子,再穿上早就备好的软底布鞋。
方多病好不容易挨过一阵眼前发黑,看着李莲花嘴上开开合合,只大抵能猜到是严厉的训斥,却耳鸣的听不清半分。
再看到鞋面上绣的莲花,和李莲花头顶难以忽略的白发,后知后觉的委屈终于涌了上来。本少爷花费这么大代价救了你,怎么好个假神医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方多病抽出还没来得及套上袜子的右脚,轻轻照着李莲花手背一踢,力量轻的李莲花过了一瞬才意识到这是少爷发脾气了。
“小宝!我是你的方小宝!”干什么平白无故的叫人方多病,听着怪唬人的。
李莲花抬头时只见少年似乎遭了很多的罪,消瘦的锁骨异常明显,眼眶都凹了进去,腮边原先白嫩富裕的软肉如今只剩可怜的一点点。
他的小宝……受苦了。
便是再大的火气都消的只剩一两分,说几句人家小少爷不想听,打他也舍不得,偏李莲花还是个记仇的,知道方多病怕痒,抓着脚腕在人脚心狠狠一挠。
“唔哇。”方多病怪叫一声,手忙脚乱的把自己团成一团,看着李莲花犹如洪水猛兽,惨白的小脸上也带了几分血色。
“自己穿,穿完出来吃饭。”李莲花把袜子丢到人怀里,这次真的走了出去,只留方多病一个人在后面穿袜子。
“李莲花怎么阴晴不定的。”方多病穿好鞋袜,看见床头那件曾经赠予李莲花的裘衣打了个冷战,怕什么,反正他有理。
“李莲花,你怎么成了金鸳盟的盟主啊,阿飞呢?”追上李莲花的方多病看着来来往往行礼的众人猛地发现,李莲花居然成为了金鸳盟的现任盟主,什么情况?他起猛了?
“怎么,你很想他吗?”李莲花头都没回凉凉的问了一句。
“什么?”(.)方多病疑惑的挠了挠脑袋,怎么自从他醒过来,李莲花说的每一句话都奇奇怪怪的。
没得到答案的李莲花也不追问,带着方多病到了堂屋,那里早就备好了饭菜。
“好吃,呜呜呜,本少爷要饿死了。”方多病嘴里塞满了东西,含糊不清的说道。
“李莲花,你不吃吗?”方多病给人夹过去一筷子糯米藕,那人也没有吃的意思。
“方大少爷,吃完了吗?”看着方多病点了点头,李莲花瞄了一眼方多病胃府前凸起的可爱弧度,预估着差不多了,便开始秋后算账了。
所谓饭前不教子,睡前不训妻,现在一觉睡醒,茶足饭饱正是算账的好时候。
“我竟不知道方大少爷手眼通天,没了忘川花也能救在下一条小命。更不知大少爷冷心冷肺至此,如此果断的把昔日自己任下的知己孤零零的丢在东海,半分情谊不顾。可真是冷血无情,目中无人的李相夷的好徒弟啊。”
方多病顶着嘴角的饭粒听得睁大了眼睛,世界上怎么有这么会倒打一耙的人啊,到底是谁手眼通天,冷心冷……呸!做事狠心啊?
“你……你!”方多病结巴几下,在这人淡定的摘掉他嘴边的饭粒时红着眼控诉出声“到底是谁过分啊!”
“你是把忘川花送出去的!是你丢下我一走了之写什么小舟从此逝的!也是你把本少爷丢在烂泥里都快腌入味了也不管我!你还来说我!这是污蔑,天大的污蔑!”
李莲花听到前几句没有半分心虚气短,却在听到方多病控诉他把人丢在烂泥里不管时一个激动呛了茶水咳个不停。
“怎么?刚刚污蔑本少爷不是很厉害吗?”方多病试探性的看了一眼,这老狐狸确实咳的厉害,小狗嘴上依旧不让分毫,却赶紧凑过去给人拍背顺气。
“你……咳咳,你说我…咳……不管你是什么?”李莲花抓着方多病的手问道。
“我给你写了信的!”方多病冲着人脸喊到,看李莲花的疑惑不像作假,才小声的问道“我用四顾门的信鹰传信给你和阿飞,你没收到?”
“什么信?”李莲花敏锐的抓住了罪魁,若不是这封没收到的信,他不会以为方多病以命换命,若不是这封没收到的信,方多病不会在野外一躺数月。
数月啊……他的小宝没让狼啃了都是上天庇佑他李莲花。
“就是我解了你的碧茶之毒,但是会昏睡数月,我让你和阿飞来接我回……你真的没收到吗?”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心虚的直肝颤的小狗闭上了嘴。
所以李莲花压根就没收到自己的信,他们都以为他死了对吗?
刚刚还生气的少年,眼睛突然涌出水雾,瘪着嘴难过至极的问道“你生了这么多白发,是因为我让你伤心了吗?”
“不是的,小宝。”李莲花手忙脚乱的给人擦倾盆而下的眼泪,一时暗自埋怨这傻小子怎么突然这般敏锐,身子还没好透,哪能这么伤心难过。
刚刚还剑拔弩张准备算账的氛围一瞬间消失不见,现任盟主手忙脚乱的哄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少侠。
“哇……”方多病哭的狠了,牵动肠胃,只来的及推开李莲花便趴在凳子上将刚才吃的饭菜呕了出来。
“小宝!”
呜,吐了个一干二净的方多病捂着肚子哽咽出声,胃依旧抽痛的厉害,却没有半点东西们吐出来了。
不该哭的这么丢人的……方多病迷迷糊糊晕过去前这么想到,随机两眼一翻白失去了意识。
不知何时,方多病只知道自己做了好长的梦,在梦里李莲花不知道他还活着,日日夜夜以为害死了自己,不吃不喝的熬着自己。一夜一夜方多病清楚的看见他鬓边生的每一根白发。
“李莲花!”方多病猛地惊醒,身边却不见李莲花。
依旧是松软的床榻,干净温暖,香炉里烧着熏香,周围也一尘不染,只是……为什么他会被关在牢房里啊?
而且笛飞声怎么也被关进了这个豪华至极的牢房里啊!
“醒了?大少爷你可真是厉害。”笛飞声上前摸了摸方多病的额头,咬牙切齿的说道“睡了几个月,搅弄的江湖风云再起啊。”
“阿飞?这是怎么了?李莲花怎么成了金鸳盟的盟主了,还有你怎么还被关在这里?”
方多病的问题不少,缘故却要慢慢的说。
话要从三个月前说起,自从收到遗书,方多病四处找人,终是在东海边的小渔村寻到了碧茶之毒入脑的李莲花。
看着那痴傻的人,饶是笛飞声的刀都架在了药魔的脖子上,也再不能为这人偷来更多时光。
笛飞声比方多病到的早,那时李莲花还会拖着胳膊在沙滩上摸螃蟹,等方多病赶来时,人就已经连床都起不来了。
方多病眼睛向来很漂亮,如今噼里啪啦的掉着眼泪,可再怎么样那个惯会取笑他,宠着他的老狐狸也没再睁眼看看他,叫他一声方小宝。
床上的人有气进没气出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人危在旦夕,或许今天,或许明天,说不准某一个咳嗽这人就会停止呼吸,再不愿睁眼看着伤他至深的世界。
方多病哭的很惨,一边不敢碰李莲花,一边蹲在人床头哭,一天哭过去三次。笛飞声就在一边任劳任怨的把人拎起来丢到一边的榻上。
却不曾想这少爷好像悲伤过度患了失心疯,不再守着床上大限将至的李莲花,反倒捧着一只小鸟说个不停。
“你真的能救李莲花?”方多病也怀疑自己疯了,可面前这只能口吐人言的小鸟确实说他能救李莲花。
小鸟说他不是麻雀,是凤凰,是被修罗王玄夜一顿胖揍的倒霉凤凰,在重伤之际是李莲花用仅剩的扬州慢救了他。
如今恢复了一些法力,就急忙跑过来报恩了。
“老笛!李莲花有救了!”方多病捧着一只秃毛小鸟冲了进来,直往李莲花身上扑,还是笛飞声拦了一下才没让两人一鸟滚成一团。
笛飞声叹了口气,看着那秃毛鸟啾一声,方多病应一句,还打算把那个鸟送到李莲花怀里。
“给方多病也来一副镇静安神的药。”笛飞声吩咐药魔赶紧开药,莫让方多病真的落下了痴傻的病根。
“不是,老笛你信我!他真的是凤凰!他真的能救李莲花!”方多病据理力争,直接捧着小鸟送到了笛飞声面前,钝钝的带着圆弧的鸟橼差点戳到笛飞声脸上。
看着面前哭的眼睛肿如桃子的方多病捧着一个挺胸抬头的小胖鸟,笛飞声心酸的很,李莲花真是造孽,好好的孩子就这么疯了。
“给他开两副。”说完伸手一戳,把那傻乎乎的胖鸟戳的翻倒在方多病手里,看着四脚朝天的鸟,笛飞声只觉得自己疯了,还有闲心来一句“呦,还是个公的。”
这一句话弄得说是来报恩的鸟气的隔着一身的毛毛都浑身滚烫,还是方多病哄了又哄才把鸟哄的消了火。
“不是桃露不喝!”说是来报恩的小鸟难伺候的很,折磨的小狗滴溜溜的转,天机山庄再富可敌国又上哪里去找天上的桃露呢?
“小祖宗,你喝一口,我保证这也是绝无仅有的好东西。”方多病捧着掺了龙延香的核桃露哄着面前的小凤凰多吃一口。
小凤凰把自己夸的天花乱坠,却又说自己还没完全恢复,不能直接把毒解掉,只能盼着早日恢复才能解毒。
“不行了!李莲花不能再等了!”方多病当即拍板,出了个昏招,把毒过到他身上,由他撑着等到小凤凰恢复解毒。
小凤凰看着奄奄一息的李莲花叹了口气,飞到门口帮方多病放风,不让那个凶神恶煞对鸟耍流氓的坏人打断方多病。
李莲花一身菁纯的扬州慢散去大半,哪怕仅剩一两成江湖上也无人能敌。看他次次发作受苦模样便知这碧茶之毒何等凶险。
方多病不过才修习几月的扬州慢,又能抵挡什么呢?
当即痛苦的摔倒外地,缩成一团。
好冷啊……好疼……方多病自觉很是能忍痛,此时也是疼得眼冒金星,张口却连声音都发不出半点。
全身的血液好似冻结了一般,变成了锋利冰锥扎着他每一寸筋脉,每一处皮肉。
昔日粉红的指尖如今青紫的吓人,方多病哆哆嗦嗦躺在地上,甚至感觉周围的土地都因为自己极速下降的体温結上了冰霜。
原来你这么疼啊……还好,李莲花,你不会痛了……没有忘川花,我一样能救你……
你要长命百岁啊……
恍惚间方多病只看到那自称凤凰的鸟变成了人形,抱着他张开了金色的翅膀飞离了东海的小渔村,再也坚持不住的方多病手一松,尔雅剑重重的坠了下去。
李相夷能撑十年才油尽灯枯,易主的碧茶之毒来势汹汹,短短一月方多病就形销骨立,昔日修习的功夫散的一干二净,就见腿症心疾也有卷土重来的意味。
前些日还有龙涎香核桃露喝的小凤凰,如今苦哈哈的钻进山里打猎不让这个少爷饿死,到了晚上还得钻进这人怀里给他取暖。
小凤凰长的许是和故人有几分相像,每每毒发之际,方多病总是扯着人一声声的叫着莲花,李莲花……
方多病也快撑不住了,小凤凰懊恼不行,他实在恢复的太慢了,此时拔毒虽能免去性命之忧,却会让中毒之人元气大伤,昏迷数月不醒,就算醒来之后也会身体大不如从前。
但……看着面色青紫的方多病,小凤凰还是实话实说,看着一脸愧疚的凤凰,方多病却是喜出望外!
碧茶之毒何等凶险,忘川花也只有三成的机会,若是他仅有这些后遗症,那简直是得天之幸。只要能救李莲花,他什么舍不出去?
方多病唤来四顾门的信鹰扯下衣襟写信一封,好让笛飞声和李莲花来捡他回家,莫让他在野外没被碧茶之毒结果,却被豺狼虎豹捡了漏。
解毒后小凤凰便化成原型昏昏欲睡,抱着小鸟不能动弹的方多病看着飞远的信鹰还没等来靠谱的阿飞,就等来了连天的大雨和避无可避的泥石流。
“天无绝人之路,绝起来是真没路啊。”方多病苦笑一声,他现在双腿无力,稍微一动就气喘吁吁。
正是连兔子都打不过的身子,又哪能经的起灾害的威波呢?
方多病拖着身子爬了出去,拼尽全力也只是怀里的小鸟送到了坚硬石壁的凹槽里,还扯下自己的衣襟堆在附近,生怕昏睡的小鸟着了凉。
做完这一切的方多病脱力摔了下去,随后便被泥石流卷了下去,呛了一口水后再也撑不住彻底晕死。
谢谢你啊,只喝桃露的小凤凰,谢谢你救了李莲花,希望你能平安度过这可怕的泥石流,早日彻底恢复。
臭阿飞……再不来,本少爷就要死在这了,说出去可丢死人了。
另一边,莫名其妙解了的碧茶之毒,消失不见的方多病,笛飞声再不愿意面对也还是产生了几分不好的猜测。
碧茶之毒不会消失的无影无踪,药魔和关河梦都没这个本事,唯一的解释便是随着方多病一起消失不见了。
想着方多病状若疯癫的捧着鸟冲他开心的说话,笛飞声只觉得喉咙涌上一片腥甜,所以那时方多病便开始偷偷转移碧茶之毒了吗。
所谓的伤心过度神志不清,就是碧茶之毒入脑疯癫痴傻了吗?
李莲花醒了,即使有人付出了他们不知道的代价,即使命运垂怜一般的解除了苦难,即使以后不知道还要面对什么样的撕心裂肺,李莲花还是醒了。
许是碧茶之毒十年深入肺腑,最终入脑,李莲花重新睁眼时还是个小傻子,不过却是个健康的傻子。
笛飞声看着李莲花像筹备过冬粮食的松鼠一样背着背篓跑来跑去,什么东西都藏起来囤起来。整天快快乐乐没有脑袋的忙来忙去。
看着藏在床下已经长了绿毛的方糕,想到了至今杳无音信的聒噪少爷。笛飞声有点眼热,不愧是李相夷的徒弟,师从同门的狠心。
“你以后有什么想干的事情吗?”笛飞声抱着刀看着名满天下的李神医蹲在院子里洗海螺,没忍住问出口,他已经预见了可怕的未来。
“给小宝!”李莲花指着桶里的海螺冲黑面神骄傲的说道,这是这村子里最肥的海螺了,只有他能找到。
似乎是为了和笛飞声炫耀,依旧痴傻的李莲花拉着笛飞声一样一样看自己的库存。
干鱼,给小宝。海带,给小宝。漂亮贝壳,给小宝。长毛的点心,给小宝。半死不活的小螃蟹,给小宝。
小傻子炫耀够了,又想到伤心事,垂头丧气的说道“我好像做错了事,小宝会生气的。”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挠了挠头“要对小宝好,哄小宝开心。”
“呜……”是苏小慵,苏小慵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只发出一声泣音便捂住了嘴,转身扎进关河梦的怀里。
“他也许不会生你气了。”笛飞声紧握着刀,一句话抖的不像样子。
偏小傻子听不懂话里的离别,也感受不到大家的难过,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骄傲的说道“小宝爱我!”
笛飞声转身离去,不看坐在地上摆弄贝壳的人,碧茶之毒已去,偏又可以预见的知道另一方劫难,李莲花恢复神志之日,便是诛心之时。
金鸳盟中人还是寻到了方多病的踪迹,一件破碎的,带着淤泥血迹的衣服,周围有狼的粪便,毛发。
方多病……
“小宝!”笛飞声回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小傻子,看着面前惨烈的血衣,李莲花急急喊了一声,随后气血上涌晕了过去,那人怀里的小物件噼里啪啦的摔了一地。
“你醒了?”过了几日,守在李莲花床前的笛飞声终于等到了那人睁眼,眼神清明,看来已经恢复了神志。
笛飞声满腹担心不知怎样说出口,却好像也不用说出口了。
李莲花醒后接回了狐狸精,却闭口不谈方多病,照样摆摊种萝卜,带着狐狸精莲花楼四处乱跑,闲着没事就坐在椅子上晒太阳,好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就连苏小慵都替方多病打抱不平,明明他们那么好……明明他们……明明方多病把命都丢了……他……
只有笛飞声依旧日日焦心惶恐,他能感觉到李莲花已经死了,活着却也死了,外边看着完美无瑕,内里已经稍稍腐烂,一动全是绝望的将死之气。
笛飞声知道他在逃避,在欺骗自己,只有当那人还活着,李莲花才能活下去。若是那人死了,李莲花也……李莲花不能死。
这条命是方多病给的,为了这条烂命牺牲了太多,那个才十八的少侠葬身狼腹,就为了这么一条不值得的命,和这么卑劣的人。
李莲花恍惚抬头看了看蓝天白云,带着怡然自得的笑。世人真是好笑,居然害怕阴曹地府,还有什么比活着更可怕的吗?这人间……也是地狱,是李莲花的第十九层地狱。
不知是不是报应,哪怕不信神佛的笛飞声都暗自祈求不要再让这人受到波折了,他快疯了。可苦难还是悄悄降临。
狐狸精走了。
狐狸精是个好姑娘,活泼开朗,从不挑食,不知道给李莲花带来了怎样的慰籍,如今却用自己的性命在主人的伤口上添砖加码。
不是恶意报复,不是投毒误食。
狐狸精不是个健康的小狗,李莲花救起她时就是瘦瘦小小的一只,狐狸精是一只心脏不好的小狗,在睡梦中悄悄去了,也是个狠心的。
去了……
笛飞声再来的时候,莲花楼四处落灰,门窗紧闭,门外的萝卜都蔫了,李莲花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双目赤红,头发凌乱。天下第一又如何。再受不得一点刺激了,他快疯了。
笛飞声坐在李莲花面前叹了口气,昔日他用单孤刀唯一血脉刺激这人的求生欲,如今这唯一的血脉断了,面前的人却也死不了了。
笛飞声不知道说什么,却也不想这人白白把自己折腾死,上前粗暴一扯,拉着人就要去外面见太阳。
李莲花不肯说话,挣着打开笛飞声的手,要重新回到黑暗之中。
多日的惊忧已经让笛飞声满腹火气,就势和人打了起来。
昔日东海大战几天几夜难分伯仲,如今多日食水未进的李莲花像个软脚虾一样被丢了出去,胡乱的撞到了身后的柜子上。
噼里啪啦碗筷掉了下来,一封书信轻飘飘的落了下来,正好在李莲花手边。笛飞声暗叫不好,仿佛看到了灭世的刽子手,只是不等他上前,李莲花便抢先拆开了那封信。
完了……笛飞声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但是……完了,全完了。
老狐狸,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的碧茶之毒一定已经解了吧。恭喜你药到病除,祝你长命百岁!
自大狂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还真让他找到了忘川花,看在忘川花的份上,下次本少爷就不和他抢鸡腿了。看,本少爷多大气!
以后的日子还有好几十年那么长,不知道你想怎么过,不如就和本少爷一起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吧。若是你觉得江湖无趣,也可以考虑一下和本少爷一起回天机山庄,见见我爹娘小姨。
我的心思本少爷的心思已经这么明显了,你个老狐狸假神医不许再把我当小孩了!错过本少爷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
我们以后走遍九州三十六郡,一起种花钓鱼,带着狐狸精游遍大好河山,和阿飞喝酒切磋。快快乐乐,没灾没病的携手余生,可好?
“方小宝啊……”李莲花红着眼大笑出声“哈哈哈哈,方小宝啊。”
李莲花摸索着少年人一腔情谊写下的书信,自言自语道“竟有这么好的日子吗?我竟也有这么好的日子吗?”
安静柔美,岁月静好的壳子关着汹涌癫狂的灵魂,如今失去了那人终是慢慢破碎,那些被压抑的,被忽视的,被原谅的都露出了头来。
“凭什么?”轻飘飘三个字在笛飞声耳中犹如惊涛骇浪,平地惊雷。
李莲花疯了。
“不是,然后呢!李莲花怎么成了金鸳盟的盟主了?”方多病一脸惊恐的看着满脸幽怨的笛飞声,这大魔头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难以理解。
笛飞声一言难尽,无人知道他受到了怎样的磋磨。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你们南胤人真是有病!
过去这十几年有一个圣女,把他锁起来口口声声要娶他。还有一个亦敌亦友,也把他锁起来口口声声保护他。
一个人肉体伤害,一个人精神折磨。真是上辈子缺德刨坟,这辈子倒霉认识南胤人。
“老笛啊,我饿了。”前一秒还笑的凄厉的人突然收了笑容,眼睛里全是光亮,冲着笛飞声伸出了手,那意味很明显,搭把手。
不管怎样,想吃饭就行。笛飞声一脑袋雾水,如今也轮到他抽丝剥茧想事情了,算了,先带李莲花吃饭去吧,总不能千辛万苦解了毒,回头再饿死一个。
谁曾想这李莲花吃饱了饭,大摇大摆的跟着笛飞声回了金鸳盟。
看着死皮赖脸的人,笛飞声莫名心情复杂。“那个老笛啊,不给我个地方好好闭关养伤,我怎早日恢复内力与你一战?”明明是自己的地盘,那人却比他这个盟主还自在。
看着李莲花手贱的拨弄这个瓶子,扒愣那个罐子的。笛飞声无奈一挥手,示意无颜给他准备最好的待遇。
便是这人还是李相夷的时候,笛飞声找他打架都是三推四不就,更何况后来那人成了李莲花,嘴皮子功夫见长,就是不与他打架。
现在这人倒是爽快的很,日日打坐修炼,天天在院子里练剑,一套相夷太剑使得虎虎生风,引得笛飞声日日跑来看这人练剑。
不过一个月,李莲花就恢复了从前的巅峰,甚至小有所成。还不等笛飞声开口便拎着剑找人,约定比试日期。
笛飞声盼这一天苦久,自然快速同意,第二天两人便在东海重新一战。
这一战笛飞声盼了十年,果然李莲花不但重回巅峰,甚至再创新高,几乎是压着笛飞声打。
苦练武功的笛盟主被打的很是高兴,果然不管是李莲花,还是李相夷就该是这么傲视群雄的,藏拙只能是因为这人想藏拙,而不是他不得不藏拙。
“你的扬州慢到了多少层了?”终于休战打的酣畅淋漓的笛飞声席地而坐,看着这人一身难以估计得雄厚内力出言问道。
“十五层。”李莲花云淡风轻的说道,毫无炫耀的意思却听得笛飞声热血沸腾,他定要好好练武,早日追上李莲花再与这人一战。
李莲花却在笛飞声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摸上了笛飞声脸上的细小伤口“怎么这般不小心啊。”
东海风云再现,李莲花的话轻描淡写,却该死的给了笛飞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小宝给我留下的念想不多。”李莲花一寸一寸摸着笛飞声的脸和脖颈“只有你了。”
“我得把你藏起来,保护起来,你是小宝留给我的。”
“李莲花你疯了?”笛飞声话还没说完,李莲花就在这人毫无察觉的瞬间将人打晕过去。
东海之战围观的人不比当年人少,李相夷如此大动静的重新与笛飞声一战,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赶过来了。
两天两夜过后,众人只见李莲花神色悲悯的抱着昏迷的笛飞声踏浪归来。
看着昔日旧部重新聚在一起唤他门主,李莲花眼都没抬,温柔出手拂走笛飞声脸上被海水打湿的发丝“回金鸳盟!”
笛飞声再次醒来时李莲花正坐在床边细心的给他端茶倒水,洗漱更衣。温顺的简直像刚过门的小媳妇。
如此场景笛飞声直觉如芒在背,如鲠在喉,甚至动了和这人再打一架的念头,不管这些脏东西是什么,都要从李莲花的身上打下去。
“阿飞呀,此次与你一战,你可开心?”李莲花给面前如临大敌的人递上了一杯茶,哪怕对方不接,也丝毫不恼。
“你可要开心平安呀。”李莲花摸了摸笛飞声的头说出了笛飞声后半生听来都心突突的话。
“老弟,我与小宝今日局面本不该如此。”现任金鸳盟盟主同前任盟主讨要答案来了“必定是有人做错了事,才有了今日的苦果。”
“你说方多病是不是做错了?”李莲花的问题让笛飞声瞪大了眼睛,不用猜了,这人肯定是疯了。
笛飞声没回答李莲花便接着自说自话“看你这表情,怕是不这么认为了,也对,小宝怎么会做错事呢?那错的便是我了。”
李莲花轻笑一声“对了,错的是我。你好好闭关,我要去弥补错误了。”
笛飞声就这么的被关在了这个豪华的牢房里,其实李莲花名为保护的囚禁并没有限制他除了自由以外的任何事情。
哪怕金鸳盟此时已改姓了李,笛飞声依旧可以通过昔日部下知道这人的一举一动。正是因如此,才更加深刻的认识到李莲花彻底的疯了。
东海一战,便有很多人担心李莲花碧茶之毒一解,定会清算往日旧账。这猜测不错,但没人想到第一个被开刀的就是百川院那些人。
是我错了,原谅那些人,肆意消耗自己仅剩不多的寿命才导致今日与小宝天人永隔,如今只能看着玉笛和笛飞声来怀念方小宝了。
唉,可惜笛飞声是个不听话的,老是把自己弄伤,还得小心看护才是。
云彼丘此人,自持诗书满腹,是卓尔不群的读书人,最看重体面名声。却恰好应了那句话,仗义皆是屠狗辈,负心都是读书人。
凭什么我的小宝黄土枯骨,你却觉得罪孽已赎,安稳度过下半生?
不知李莲花用了何种办法,不过几日,陈年旧事便洋洋洒洒,弄得江湖人尽皆知。
包括十年前云彼丘贪图美色与金鸳盟角丽谯勾结,给四顾门门主李相夷下毒。事后更是在四顾门解散之际一言不发。
而这位美名远扬的院长,给自己的惩罚便是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依旧享受着百川院院长的权利,和李相夷的余威给自己画地为牢,仅此而已。
佛白石三人知道云彼丘投毒之行,不但不揭露其作为,审判其罪行。依旧任由其在百川院任职,与之共事。
唯一向着昔日门主。表达对他不满的行为便是见到云彼丘不给他好脸色,对李相夷的惦念可真是不值钱。
事后更是在认出李莲花之时,故意用其过敏的花生粥试探。出卖百川院一百八十八牢房图纸不顾普通门客死活,刺伤李莲花假意投诚金鸳盟。
恩怨纠缠实在难以理清,功过分明不知可否相抵。今日公布所有陈年往事于江湖之上,万望各位侠士热情相助,共同商讨功过可否相抵,此人是好是坏。
杀了云彼丘简直是太便宜他了,李莲花听着无颜来报云彼丘在金鸳盟门口跪求一见,呵……不见。
李莲花像模像样的拿着一堆木牌去寻了笛飞声“老笛,选一个。”
“这是什么?”笛飞声想都没想随意抽出一个牌子,翻过来对面赫然写着肖紫衿三个大字。
似乎想到了什么的笛飞声再翻来几个牌子,无一例外都是人名,还不等他将所有的牌子翻开,李莲花伸手摁住了他。
“诶,老笛,这做事呢,最忌讳好大喜功,要脚踏实地的一步步来。”李莲花抖了抖袖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的说“我昔日错误太多,一时竟不知从何处理,多谢老笛替我排忧解难。”
笛飞声默默闭上了眼睛,只觉得李莲花疯的麻烦,半晌说出一句话“你穿的衣服可真丑。”
“在下不过一苟延残喘的鳏夫罢了,还有什么心思梳洗打扮。”
笛飞声日日修炼悲风白杨,偶尔便把李莲花又做了什么事情当作茶余饭后的乐子来听听,顺便感慨几分。
对于肖紫衿,李莲花似乎格外宽容了一些,挑了个良辰吉日,格外认真郑重的写了一份战书让无颜当着众人面送了过去。
这消息听得笛飞声暗暗冒酸水,想当年他追着李相夷只求一战还不百般得,这东西……这是什么东西!武功差的离谱,他也配?
李莲花,你羞辱我!
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言辞恳切。肖紫衿肖大侠不愧为正道翘楚,一心追求极致武学,东海大战后为了专心练武干脆利落的解散了四顾门。
习武之人自然要有神兵,十年之内毫不放弃,锲而不舍的寻找少师剑,一日不怠。甚至顾不上寻找门主尸首。
十年后再开四顾门茶会,想来是为了探索更高的境界,并且博爱众生的将核心功法资料轻易示人。
更是在得知李相夷没死后,提剑上前,哪怕武力相逼也一定要决一死战,可见其对武学的追求。
说来惭愧,昔日李某困于碧茶之毒,不能与之一战,哪怕断了少师剑,跳崖而下想来也不能满足肖大侠对于切磋的执念。
现今至毒已解,沉疴已去。必当满足大侠一生之求,特意送上战书,以半年为期。李某当会日日夜观天象,若遇良辰吉日,天象大好。必当即刻启程,与肖大侠一战。
与战书一起送过去的,还有一张签了李莲花大名的生死状。
东海之战几乎整个江湖的人都去围观,自然知道李莲花不但恢复了昔日功力甚至还精进到深不可测,笛飞声尚且被打的人事不省。
生死状?你干脆写一封肖紫衿的卖命书罢了!说来说去不就是拐弯抹角的把这人干的事公之于众,并且半年之内哪天心情好了便取人狗命吗。
沽名钓誉之徒保其长命百岁,日日受万人唾骂。贪生怕死之徒留其清名,偏在头上悬把刀,让人日日忧心。
“确实比杀了痛快。”笛飞声难得赞同了李莲花弯弯绕绕的花花心肠。
“老笛,选一个。”李莲花端着熟悉的小木牌又来了,这话说的笛飞声脑子一痛,仿佛痋虫再次种进了他的身体里。
笛飞声闭眼默不作声,听着李莲花魔障的一遍遍说道“老笛,选一个。”
最后忍无可忍的笛飞声随手摘下桌上花瓶里的绿叶射了出去,叮的一声扎穿了左边第一个木牌。
“诶呀,真是不小心。”李莲花心满意足的翻起来“哦豁,百川院。”
只是还不等李莲花去百川院清算旧账,便有故人接二连三的到访,今日来者便是乔婉娩。
“相夷,你变了好多。”乔婉娩惊心于李莲花的改变,又难以忽视昔日挚友的请求,硬着头皮来到金鸳盟。
看着李莲花鬓边萧瑟的白发,千言万语只说出一句“相夷,何至于此。”
李莲花看着乔婉娩腰间挂着的百川院腰牌走了神,满脑子都是那个偷拿石水腰牌跑出来查案的蹩脚少爷,丝毫没听进去半句话。
听到乔婉娩的何至于此,李莲花才回过神。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大笑出声,直到乔婉娩面带惊恐,李莲花才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开口说道。
“对呀,何至于此。一个鬼话连篇,身无分文的假神医有什么值得的呢?”李莲花看着墙壁上的挂画喃喃细语“有什么值得金尊玉贵的小少爷,风华正茂的多愁公子日日落泪,连命都丢了呢?”
乔婉娩顺着李莲花的视线看去,那里是方多病的画,相思梨花阵中的少侠挺鼻薄唇,飘逸宁人,画角写着八个小字。
暴雨残荷,望君垂怜。
“残荷?你以残荷自喻?”乔婉娩看着方多病的画像双目含泪“方公子也不愿看见你变成现在这样。”
方多病一出像是彻底打开了猛兽的笼子,李莲花看着画像开口道“李相夷目中无人,冷心冷情,就该被你们下毒,背叛,就算身后也要被泼尽污水吗?”
“十年前东海之战,笛飞声何等强悍骁勇,他云彼丘说只是为了让我战败讨美人一笑,就没人想过赌命的比武,刀光剑影转瞬之间一个不慎就会命丧刀下,尸沉东海吗?”
“他肖紫衿一而再再而三的如跳梁小丑般上蹿下跳,惹是生非。阿娩啊,你一次次的求情未免偏心太过。”
“既然敢爬在李相夷的尸首上饮血啖肉,剥皮拆骨借用余威。今日烫到肚烂肠穿也就该生生受着,昔日往李相夷身上脏的臭的恶心的一个接一个的套用,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却想着得到宽宥呢?”
说完提剑而出,竟是直奔百川院,乔婉娩轻功不敌,哪怕筋疲力尽的追赶也晚上许久。
等乔婉娩赶到时,正好看着李莲花一剑磅礴之力将那由李相夷昔日题字的牌子震成了粉末,随风飘去。
“李相夷!你这般方公子死了也会化成厉鬼回来寻你的!”不知何人冲着李莲花喊到,乔婉娩来不及阻止,只能出声喊到“相夷!”
“阿娩。”李莲花满脸疲惫,嘲讽的笑了一声说道“没了他,我虽生如死。”
临走前李莲花没杀那个叫嚣的人,只是放话道“李相夷一句话就让方多病苦寻十年,轮也该轮到我了,李莲花也得得到小宝的青睐。”
“他就该为了我,就该为了李莲花,爬也要从阎罗殿爬回来,李莲花静候佳音。”
都回到百川院了,李莲花顺脚去了京城一趟,犹入无人之境的进入了戒备森严的皇城,看着龙椅上瑟瑟发抖的皇上。
李莲花表示自己只是来叙旧的,顺便言辞恳切的询问了圣体可安,忘川花味道如何。
“李相夷,你要造反吗!”
“诶呦,这话可就没了道理。”李莲花慢悠悠寻了个椅子坐下“在下最是平易近人带你不薄了。”
“若论血脉,你我尚且是是一家。这风师阿卢忠心耿耿,怎么他的儿子便连正统的主子都不认了吗?”
看着皇帝气的面色铁青,李莲花心满意足慢悠悠的走了出去,偌大的皇城竟无一人可以拦住“免了你的礼,功臣之子可要照顾好身体啊。毕竟我可找不到第二朵忘川花来恩赏你了。”
弄得江湖人人自危,风波再起的李莲花回了金鸳盟,絮叨的闭关的笛飞声青筋直蹦。
在李莲花抱着一堆小木牌不知道第几次说出“老笛,选一个。”后,笛飞声忍不可忍“方多病错的离谱行了吧。”
本以为李莲花会借此发疯,却没想到这人眼睛一亮,从背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袋新的木牌。“老笛,选一个!”
虽说之前李莲花在江湖上的瑕疵必报,秋后算账也蛮复合笛飞声的行事风格,但……为什么纠正方多病的错误是推翻皇权啊?
在笛飞声震惊的目光中李莲花运起婆娑步跑的比蛇还妖娆,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衡渠本先帝幼子,母亲只是一个打扫大殿的宫女,致死没有得到封号。就连他也只是被丢出了宫,住在这个连一般大臣都不如的宅子里。
本以为会这般浑浑噩噩的度过一生,却在某一天一个穿丑的人神共愤衣服的人从窗户翻了过来。
那人将他从床上拎了起来,从四书五经考到孔子孟子,从诗词歌赋考到民生政策。若是不答,那人便将冰冷的宝剑架到他颈间。
哆哆嗦嗦连三字经都背出来的衡渠差点吓得尿了裤子。那人才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很好,平庸的很是完美。”
衡渠只记得那人飞身离去前留下一句“小儿,送你个皇帝当当。”
无心练武的笛飞声听着无颜的汇报一阵阵头疼,所以说李莲花政变了?将那狗皇帝的身世公之于众,又以雷霆之势扶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皇子上了位?
怎的?他李莲花还想当摄政王不成?终于是疯的这般离谱了吗?笛飞声愁的很,若这人真的进了皇宫,日后比武岂不是更加困难了?
对此,李莲花也是有苦难说,这大熙的皇帝竟这般废物,剩下的儿子一个比一个的不行。最终挑了一个听话的当了皇帝,又……
据说天下第一的李相夷强闯天机山庄,抢人抬着昔日丞相方则仕再度入朝,辅佐新任皇帝,大魔王李莲花硬是被方大人敲得一脑袋包都不吭一声。
皇帝虽然平平无奇,但是李莲花严选的大臣一个比一个能干。衡渠抱着西瓜看着一旁劳心劳力的方大人默默心虚一阵,讨好的递上了一块冰好的西瓜。
“陛下……乖,一边玩去吧。”方则仕摸了摸日益稀疏的胡子,叹了口气。但看着天下减免赋税,减少征兵入伍,黎民百姓可暂时休养生息。方大人又觉得自己受的罪值得。
“李莲花居然受了这么多委屈。”听完一切的方多病垂头丧气的吧唧往地上一坐,难过又沮丧的说道“都怪我。”
哦?看着方大少爷这副样子,笛飞声突然眉头一挑,不由得感叹李相夷这条条绝路又处处柳暗花明的一生。
“他受委屈?他能受什么委屈!”旁边关着的人大喊道,很是不愤。
“闭嘴!”方多病隔着栅栏和那人对吼道,脸上还剩的一点点白嫩软肉不比以前,只被栅栏小小挤出来一个弧度。
笛飞声难得有好戏看,最近他的悲风白杨突破了十一层,耳力目力更是远胜从前,轻易便察觉到了角落里的灰黑衣角。
也就这聒噪的少爷才能当李相夷的剑鞘,平了这人的委屈。
“什么叫没受委屈!”方多病呲牙勒嘴凶得很“难道只有真刀真枪,开膛破肚才叫委屈吗?李莲花受的委屈最多了!”
……不敢……算了,盟主自然有他的道理。
“现在昔日的剑神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魔头!你看看他将江湖搅弄的!简直是杀人如麻!心脏的不得了!”金鸳盟的下属仗着方多病看不见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哆哆嗦嗦全身直冒冷汗,一边开口骂人。
“不许骂李莲花!”方多病刚醒气血两亏,不过听了几句就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发黑,扶着栏杆晃了几下,险些栽倒下去。
见状笛飞声赶紧上去给人输入内力,若是这小少爷两眼一黑再晕过去,李莲花怕是要把天捅出个口子了。
笛飞声功力大涨,菁纯的悲风白杨灌进方多病体内,很快便让这人捡回了生命力和精神。
“你招的都些是什么人!”气急的小狗得谁咬谁,对着笛飞声也呛了两句。
笛飞声只觉得自己最近修身养性甚是成功,没计较方多病试探的脚脚,还好心的扶着人到栏杆前方便人接着对骂。
“那些都不是好人!”方多病恢复了精神头,反驳道“云彼丘,肖紫衿,何璋,哪个不是不忠不义之徒!不过是让他们为自己的错误受罚,怎么就成了李莲花的错了?”
方多病越骂越起劲,非常自来熟的拍了拍笛飞声示意他换个姿势,这样他靠着不舒服。
“原谅他们是李莲花大度!不原谅他们是他们不值得原谅!李莲花凭什么做什么都事事与你们汇报!大熙皇帝也不是个好人!再说改朝换代没动一兵一刃,还减税一成,李莲花做的每一件都是好事!”方多病音量震得笛飞声耳朵嗡嗡作响。
“可你的李莲花把本尊关起来了,还抢了我这个大魔头的金鸳盟。”笛飞声捂住方多病的嘴,一挑眉带着满满恶意的说道。
“旁的不说,这李莲花李相夷,好一个正道魁首,恩将仇报啊。本尊为了他可没少出钱出力,却落得个引狼入室的下场。”
方多病一哽,像个被掐住喉咙的小狗,圆圆的大眼睛也耸拉了下来,看起来可怜兮兮“这事确实不太好。”
声音又小又心虚,完全没有刚刚对骂的架势。方多病恍惚间想起小时候犯错,自己和老方撒娇逃避责罚。
自打醒来方多病便觉得自己身体差到了极点,刚刚一番折腾和李莲花吃的东西早就消化干净,此时腹中空空,头昏脑胀。
方多病辨别不出笛飞声黑脸是真的生气了,还是在唬他。只能天真又可怜的去抓笛飞声的袖口,看看那些深入骨髓帮他躲过一次又一次责罚的招数能不能再帮他一次。
“阿飞,你别生气,我去和李莲花说好不好。”
看着可怜兮兮的小狗,笛飞声居然不敢相信,都这样了李莲花还能忍住不把人扛走?李莲花是不是不行?
“我替他,我们不该这样的。”“你替他?怎么都行?”笛飞声心生一计问道。
“都行都行!”居然真的有用!大魔头也吃撒娇这一套!方多病眼睛立马起了亮,热切的盯着笛飞声,恨不得这人马上说出他的要求。
“本尊缺个知冷知热的人。”
方多病立马点头,好说好说,他出去就让爹爹娘亲给笛飞声相看姑娘!绝对要方方面面都好的。
小狗高兴坏了,注意到笛飞声的动作,只是疑惑的问道“阿飞,你为什么解我的腰带啊?”
彭的一声,角落里的人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气势汹汹的有门不走直接破墙而入。
“李莲……诶?诶诶诶?”方多病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直接扛走,只留被李莲花衣袖抽了一下脸的笛飞声留在原地。
“不入流。”笛飞声心情大好,吐槽一声,看着烂了的墙转身去一边打坐修炼去了,刚刚他悟出来一个新的招式,很是不错,定能早日打败李莲花。
“李莲花,你从哪里冒出来的?”被丢到床上的方多病头晕转向,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一抬头,就看到别人口中的大魔头正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小宝,你说的是真的吗?”李莲花也不生气,也不端着账本子算旧账了,故作可怜的拉着方多病的衣角说道。
看这副模样,方多病就是有气也发不出来了,拉着李莲花的手叹了口气“命运怎么总是对你这么严苛啊?居然受了这么多苦。”
李莲花心头一动,那些无法言说的惶恐彻底消失不见,就势身子一软靠在方多病的怀里,把头埋在人的颈间,死死抱住这人。
不,我命好,遇见了你。好的过分,又在差点弄丢了你后重新找回了你。
“没事的,没事的。”方多病摸索着李莲花的后背,不禁在心里暗骂那些王八羔子,就知道你们都是坏东西,把我可怜的李莲花说成什么灭世大魔王了!
“小宝,李莲花也是坏蛋了,他不能再骂李相夷了。”李莲花可怜巴巴的说道。
“胡说!你才不是坏人呢。”方多病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娘说了人生那么长,谁都没办法每件事尽善尽美,就算……就算你有的事情做的不是那么那么完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的?”在方多病看不见的地方,李莲花笑的灿烂,却依旧一副委屈惶恐的声音。
“真的!要真的有什么错误,我陪你一起去弥补。本少爷可是天机山庄的人,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方多病心里诶呦个不停,这世道怎么把他的老狐狸逼成了这个可怜样子?
“你怎么这么好啊,方小宝?”李莲花直起身子,从方多病的怀抱里离开,捧着这人的脸说道。
“我……我们……可是最好的知己呀。”方多病鼓鼓腮帮子,面色绯红,小声的说道。李莲花经历这般坎坷,现在肯定不是表白心意的好时候。
等他把李莲花带回家,老方和娘亲一定高兴坏了!
却不知他这副打着什么主意的样子看的李莲花心头发热。曾经那封表白心意的信看的李莲花心如刀绞,绝望至极。
如今想来竟是周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小狗在前,白嫩的小脸在他手中像是随意揉捏的冒着香气的年糕,很难忍住不咬一口。
话说笛飞声若是在这里定要嘲笑他一番,昔日用方多病是单孤刀血脉来激起这人求生欲的时候,某个莲花还信誓旦旦的说:我师兄没~有~婚~配~
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忍不住了?
“可我不想和你当知己。”
李莲花作势将小狗放倒,在人疑惑不解但丝毫不挣扎中,缓缓凑了上去,竟是打算用zui*叼开方多病的衣领。
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方多病脸色爆红,像是炸开了一样推开李莲花“不行!”
“小宝,你……”不愿意?李莲花面黑如乌云压顶,整个人都不好了,可偏怀里的小少爷迟钝的很,红着脸眼泪汪汪的控诉道。
“哪有你这样的啊。”方多病小脸涨的通红抓着领口控诉道。
不愿意,方多病竟然不愿意?莫不是嫌我老了,穷了,不是李相夷了?李相夷,你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就算本少爷是个男的,哪有人三媒六聘都没有就青天白日做这种……你怎么了?”气急的小狗看见这人沉着脸,顾不上生气急急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你想和我成亲?”毁天灭地的李莲花大魔头难得笨了嘴,不可置信的问道。
一听这话方多病气的当即把人推倒在地,骑,%上,去揪着领子质问道“老笛都说了,你看到了本少爷写的信,怎么还能这么……这么过分!”
李莲花自打碧茶之毒解了后才直面自己的心意,可还没有半分欣喜就以为自己永失所爱。
那些旁人觉得他癫狂的岁月里,他像是丧失了所有的实感一样,明明心如刀绞,就连呼吸都四肢百骸的作痛,却又感觉一切都是飘飘乎的。
那些一次次执着的让笛飞声,老笛,选一个。是他留给自己最后的暗示,每说一次便把自己重新拉回人间一次。
上天垂怜,他的小宝竟在所有人没预料到的时候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可李莲花的不安一点都没少。
小宝能接受那个假神医变成了如今的大魔头吗?若是不接受……
不过轻易试探一下,便惹得人呕吐不止,不敢见人的李莲花将小宝托付给了笛飞声,自己却躲在角落里偷听。
却不曾想事情的转机转来转去,直到小宝……方小宝怎么这么好啊!李莲花不知多少次感慨,他的心终于安稳的回到了胸腔。
周围的环境不再如同迷雾一般,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方多病将他和这个世界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
这里不再是十九层地狱,而且桃花源,属于李莲花的桃花源。
“成婚!我这就去准备聘礼,我们这个月就成婚。”李莲花欣喜极了,捧着方多病的脸亲了一口。
这个月是不是太仓促了一点?方多病刚想出言抗议,就看到李莲花面黑如杀神,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
小狗打了个哆嗦,本能的一缩脖,被吓到胡言乱语“明天……明天就成婚也不是不行。”
算了……还有娘和老方呢,肯定能定一个好的结婚日子的。
谁曾想天机山庄那边没有半分阻拦,甚至举全家知己当天就把方豆饼用红绸捆吧捆吧嫁了出去。
嗯?为什么!!!!看着儿子控诉的眼神,方则仕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都说儿女是来讨债的,这个准姑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发一回疯就弄得兵变皇权颠覆。这一次他这把老骨头还能填补上,下一次……
儿啊,拯救世界就靠你了……
“小花,咱们就这么走了,金鸳盟可怎么办?”“丢给阿飞不就好了?”
“你这样不太好!不许欺负阿飞!”
“小宝你怎么还能向着别人说话?”
本是小两口的拌嘴吵架,不知怎么被旁人听了去,当即江湖上便传出了呼声:万望多愁公子多疼疼李莲花,江湖稳定就靠你了。
“阿飞你来啦!”看着来到莲花楼做客的笛飞声,方多病殷勤的凑了上去“晚上想吃什么呀,我去给你买。”
“牛肉烧饼既可,对了再去城东买两坛烧刀子。”笛飞声摆足了盟主架势,对着天机山庄的小少爷呼来喝去的,看上去很是享受小狗的恭维。
“再来点牛舌饼吧,最近天干我再给你煮点菊花甜汤吧。”方多病热情至极,不顾李莲花的黑脸一个劲的往笛飞声旁边凑,恭顺的就差上手给人捏捏肩膀了。
“行吧,你看着弄。”笛飞声享受够了小狗的热情,一挥手,方多病便乐呵呵的跑了出去,那架势就算当年的李相夷都未曾享受过。
“我说老笛啊,金鸳盟就这么闲?你一个盟主天天往我这莲花楼跑?”李莲花黑着脸走到笛飞声身边,就差直接撵人了。
什么情况,小宝怎么能对别人这么好?
“还不是你残荷君造的孽?”笛飞声不怀好意的拿出李莲花发疯时写的酸诗出来怼人,就盼着惹出这人三分火气再打一场。
万里残荷,望君垂怜。
“这确实招摇了一些,往事不必再提,不必再提。”李莲花挠了挠鼻子,确实也为残荷两字略微脸红。
只是……他就说笛飞声不是个好东西!
以他笛飞声的性子,若是不愿意,谁能从他手里占到便宜,更别提让那些金鸳盟的手下乖顺的听谋权篡位者的话了。
外人看来是他李莲花掫翻了笛飞声的盟主宝座,分明就是这人见自己突破了扬州慢十五层,急得闭关无心盟中事务。
索性直接把金鸳盟拍拍手交给李莲花,纵着这人发疯,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就让小宝对这个不怀好意的坏蛋殷勤之至呢?
可恨,可恨!偏他糊涂了脑袋,居然惶恐方多病会因为他所作所为惊惧疏离,打算让方多病从他人口中知道他的过往。
这才让这人钻到了空子,平白骗了自家小狗。
“笛大盟主,慢走不送。”李莲花咬牙切齿的示意这人速走速走,莫打扰他和小宝的二人世界。
真是豆腐掉灰堆,拍拍不得,打打不得。笛飞声这人你骂他,他坐视不理。你打他……还能给他打爽了。
非常不想和笛飞声打架,只想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李莲花不得不赔款割地“两次。”
“五次。”笛飞声慢悠悠的伸出了手,叫李莲花面色不虞,挑眉说道“我倒是很想尝尝方大少爷的菊花甜汤呢。”
“行行行,五次就五次。”吃了个哑巴亏的李莲花心有不甘,沾着茶水在桌上随意写了几个日子,开口道“老笛,选一个。”
这话听得笛飞声应激般的打了个冷战,当即瞪了一眼李莲花,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多来几趟莲花楼,好好气一气这该死的假神医。
“嗷呜~”一只胖嘟嘟的小狗崽朝着笛飞声跑来,小脑袋甚至还没有圆咕隆咚的肚子大,四条小腿还有点发软,一个没控制住摔成一团,撞在了笛飞声的小腿上。
“这是?”笛飞声拎起毛绒绒的小东西看了看,嗯,公的。
“叫什么名字?”笛飞声看着小狗可爱,上手戳个不停,戳到小胖狗嗷嗷叫着滚成一团。
“小狗精”李莲花骄傲的说道。
……“不愧是你,残荷君。”哪怕是给刀取名叫刀的笛飞声也对这个名字接受无能。
“小花!阿飞!我买了好多新鲜的蔬菜呀!”
看着远处拎着菜篮子跑回来的方多病,笛飞声开怀一笑“恭喜你李莲花,所有失去的终将重新回到你身边。”
“嗯,小宝爱我。”
PS
四顾门的信鹰为什么没回来,路上被肖紫衿好奇拦住,故意扣下了(为了恶心李莲花)结果把人逼疯了。
笛飞声,一个致力于掀后腿看性别的男人。包括但不限于狐狸精,小狗精,还有我们的小凤凰禹司凤。
司凤:别……别碰我!
救人的小鸟被某个帝君救走了,也是帝君一个顺手留了福泽,才没让豆饼在淤泥里淹死。
李莲花(黑化版):报仇!话唠!神神叨叨!穿着奇丑无比的衣服折磨阿飞!面对小宝:一哄就好,成亲!老婆爱我!整个世界都美好了。
小宝世界的故事简单的和别人不一样:救人——睡觉——醒了——小花干了好多事——小花受苦了——表白——好日子
小宝的轻描淡写,其他人度日如年的看着老鳏夫剑神发疯,作天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