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几天肝出了关于自己对克拉丽丝和汉尼拔感情的见解的小作文,文笔很烂,见解可能也有偏差之处,但都是我最真心的感受。因为很久没有这么磕一对cp,所以想要记录下来。
我没有在老福特发过,所以不是很熟悉格式。不过公众号链接改天附上,因为我刚拿去修改。欢迎友善的讨论和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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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艳星×叔圈影帝,娱乐圈文,全线架空
*23岁年龄差,昔日情人破镜重圆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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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夏,北京,法里酒吧。
不是周末,不是假日,但今夜的法雨,仍是格外热闹,因为今天,是飞渡乐队成立以来的第一个舞台。台上站着三男一女,分别是主唱兼吉他手姜芮宁,贝斯手谯衡风,键盘手雷凌,鼓手冯天程,其中年龄最小的姜芮宁,还未满十八,而年龄最大的冯天程,不过也才二十三出头,年轻势力所特有的猛烈热情与无所顾忌的挑衅,让这个灯红酒绿的夜晚更添刺激。
台上灯光昏暗,少女主唱居中而坐,一头黑发随意散在肩头,洁白透亮的皮肤衬着红唇妖冶,明亮深邃的眼神,让浓烈的蓝色眼影,都黯然失...
台上灯光昏暗,少女主唱居中而坐,一头黑发随意散在肩头,洁白透亮的皮肤衬着红唇妖冶,明亮深邃的眼神,让浓烈的蓝色眼影,都黯然失色。
这样风情的女孩,总不免引人多看两眼。可这别样滋味的夜晚,偏偏有几个喝多了的人来破坏气氛。
“这唱的什么呀?难听的要死。”
一个混混模样的男孩喝起了倒彩,男孩一头红毛,连脸也喝的红彤彤的,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红毛男随手拿起酒杯,砸向舞台。
酒杯在小主唱的脚下碎裂,溅起碎渣,吓坏了两个女生。
“没事吧?”演出被迫中止,冯天程眼疾手快,将女孩们护在身后。一旁的雷凌冲下台,抓起红毛的领子就要干架。
“干什么呢?”
看老大有危险,红毛边上的蓝毛小弟也跟着起哄起来:“唱的不好也不让别人说吗?”
“唱得不好?我看你们就是故意找茬!”
“找茬?行,那我就好好找茬!”
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孩,别的没有,一腔热血满满当当,针尖对麦芒,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雷凌!”
冯天程年纪最大,做事也最成熟稳重。他认得这个红毛,他可不是什么混混,有背景有身份,还是酒吧的VIP客户,要是闹起事来,酒保可不一定能解决的了。这个红毛看上去只是心情烦闷,喝多了想找人撒气,并不是真的讨厌飞渡的歌,顺着他们说两句话,就没事了。
可雷凌这个暴脾气,要是激动起来,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情。
“先生不好意思,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要不这样,您想听什么歌您跟我说,我们只要会唱,就给您唱。”
“不是,老冯,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雷凌不服,却也不得不听冯天程的话,正僵持着,红毛身后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
“鸿杰!”
中年男子拍了拍红毛的背,就那一瞬间,红毛的气势顿时软了下来。
他回头,慌张堆起笑脸。
“嘉明叔?您怎么在这?”
冯雷两人抬头望去,被称“嘉明叔”的那人穿着一件黑T,打扮很是低调。
“我和你筠叔路过进来坐坐,没想到这儿这么热闹,怎么了鸿杰,今天心情不好?”
“没呢,刚才手滑,不小心摔了个杯子出去。”
“你看你,甩出一个杯子,把人家小姑娘都吓懵了。”嘉明叔笑了,看着坐在台上不知所措的两个女孩,又低声在红毛男耳旁嘀咕:“人家出来唱歌也不容易,你就当给我一个面子,今天你筠叔也在,他刚回北京,难得休息一晚。”
“筠叔也在?”
红毛东张西望,灯光昏暗看不见人,于是便招手叫人。
“行。”
就这么嘀咕两句,红毛和小弟就走了,看着眼前的大麻烦得到解决,小乐队的几个人也舒了口气。
“这位先生,谢谢您了。”
冯天程走上前,向面前这位为他们解围的男人鞠躬道谢。
“不用谢,你们唱的不错,继续加油。”
男人摆摆手,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姜芮宁,没再多说便离开了。
秩序恢复,小主唱也回过神来。她沉默站在一旁观察:这个叫“嘉明叔”的男人约莫四十多岁出头,穿着低调,但估计来头不小。要不怎么连那个红毛混混见了他,气势也软了下来?
嘉明叔......她总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可她左思右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管了,先忙好眼前的事。
四人重新在舞台就坐,得到鼓励的小主唱很开心,她拿起话筒,清了清嗓:
“不好意思,刚才发生了一点小插曲。接下来为大家带来一首歌,是由我作词、雷凌作曲的《心潮》,希望大家喜欢!”
初夏的夜晚还未那么燥热,深夜的风吹着人神清气爽,可在这弯弯绕绕胡同巷子里,小主唱却跑的满头是汗。
她想起来了。
嘉明叔......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个红毛混混嘴里的“嘉明叔”,就是嘉宜传媒的金牌经纪人:周嘉明。
今晚他应该是和朋友小聚,才来到了这个酒吧。飞渡乐队跑场这么久,这是第一次接触到圈内人的认可。明明刚才看见他们从这里出去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姜芮宁继续跑,看见路口停着一辆路虎揽胜,周嘉明正准备上副驾驶。
“老师等一下!”
女孩一路狂飞,气喘吁吁,拦住正要上车的人。
“下班了?跑这么快?”周嘉明笑了。
他认得出来,面前这个大胆冒失的女孩,正是他刚才在酒吧里为之解围的乐队主唱。叫什么宁?有点忘了。女孩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连句话也不会说了。
“还有什么事吗?”
“刚才在酒吧里,您夸了一句我们的歌。”姜芮宁调整好气息:“所以我斗胆来毛遂自荐,冒昧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
“你的歌,可不是我夸的。”周嘉明看了一眼后座的人。
今天他的多管闲事,是受人所托。
车窗摇下一半,车里很暗,姜芮宁看不清楚,只听见黑暗里传来一句:
“进来吧。”
进去吗?姜芮宁有点紧张,心里发虚。
那个人的声音很好听,她一定在哪里听过......不由得她多想,身体就先大脑一步,开门上了车。近距离,看清了,她却不敢再看。
车上坐着的人,是傅宜筠。
那个夸她唱歌好听的,是近日大火的新晋影帝傅宜筠?姜芮宁有些不敢相信。上周傅宜筠的电影《康熙》刚刚上映,她还跑电影院去看了两遍,他演青年康熙,千古一帝,风度不凡,可把她迷得神魂颠倒。
姜芮宁唰的一下红了脸。
她真没想到,居然就这样见到偶像了。
她离他这样近,近到能看到他眼角的细纹,傅宜筠的眼窝很深,40出头,虽然刻上了岁月的痕迹,但那双眼睛清透明亮,仍若少年。
“傅老师好……”
真是惊心动魄,她姜芮宁也算见过一些世面,可在影帝的气场面前,还是败下阵来。
“我不签乐队,也不签歌手。”狂跳的心所面对的,却是影帝冷冷冰冰的语气:“所以,很抱歉。”
“这样啊......”
如此果断的拒绝,让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孩有些尴尬。
可她不死心。
“您如果对乐队的兴趣不大,也可以考虑一下我个人。我叫姜芮宁,身高一米七,体重50公斤,今年17岁,有过9年古典舞的学习经验,是今年戏剧学院音乐剧系的专业第一。”
“今晚有些仓促匆忙,如果老师们有兴趣的话,请给我一个面试的机会!”
古典舞者出身,学音乐剧,还跑到这儿搞乐队?有意思,看见这样野心勃勃又冒失可爱的小孩,傅宜筠第一次笑了。
“有演过戏吗?”
“没有......”
确实没有,她不是童星,过去没有演艺经验。退一万步来说,她这艺考的成绩……
姜芮宁心有些慌,可表面上还是强装自信。
“但之前老师们都说我观察力好,学东西很快。只要您肯教,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观察力好,这是什么烂话......姜芮宁内心无语,这话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还怎么指望傅宜筠能信?没希望了,她低下头,等他做出最后的拒绝。
空气凝滞了许久,傅宜筠沉默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姜芮宁没敢看,不一会儿,傅宜筠递过来一瓶水,还有一盒纸巾。
他的指节分明,右手中指戴了戒指。
“把妆卸了,让我看看你的脸。”
“啊?”姜芮宁愣住,随即马上反应过来。
“好的老师!”
纸巾浸清水,三下五除二,姜芮宁胡乱卸了个妆,眼影和口红在纸巾晕开,有种清水出芙蓉的味道。
“挺好的。”傅宜筠点点头:“手机给我。”
“什么?”她没听清。
“好!谢谢老师!”
送走小主唱,周嘉明终于坐上了副驾驶,他捂嘴掩笑,一脸心知肚明。
“这么喜欢,怎么不把她留下?”
“别闹,她还要演出呢。”
“你也知道人家演出没结束,就叫人家卸妆?”周嘉明调侃:“你什么时候换了口味,喜欢这种小笨蛋了?”
周嘉明不明白,今天在这不知道什么的地方,跑出来的不知道什么人,到底有哪点好,让他这样感兴趣?
他不知道,后视镜里,傅宜筠看着女孩雀跃的背影,若有所思一句:
“她可不笨。”
编外人员:叶子
梅天?梅云?霍云?霍刘?这都什么鬼!
难不成真的要叫天灾人祸吗?
刘云天烦躁地抓着头发,幽怨地瞟了一眼沙发另一头的霍梅,她刚刚洗完澡,穿着红色的丝绸睡袍正啃着苹果,一双腿细长细长地伸出去,在深色的沙发上白得刺眼。
不由得想起前因,郁结难解。
“我们跟蒋总前期聊得很投机,他们也向我们表示了愿意合作的信号,所以我们对这次并购志在必得。”刘云天神采飞扬地面对记者采访。...
“我们跟蒋总前期聊得很投机,他们也向我们表示了愿意合作的信号,所以我们对这次并购志在必得。”刘云天神采飞扬地面对记者采访。
“我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吧。”
霍梅一袭宝蓝色的连衣裙艳丽张扬,墨镜挡住她大半张脸,却挡不住她得意的嘴角。
全场的摄像机都转过头去对着她咔嚓咔嚓拍个不停。
“刘总,好巧啊。”她摘下墨镜,眼睛里带着挑衅又促狭的笑。
刘云天的喉结动了动——她今天穿了裙子,一双细白匀称的小腿随着裙摆晃动的曲线时隐时现,脚踝瘦的嶙峋,撑住她凹凸有致的身体,高跟鞋是丝绒质地的蓝色,她最喜欢的那个牌子。
真美。
原谅他词汇的匮乏,可是他现在只能想到这个词,他的女人,真美。
后来她问过他,看到我出现的时候,你是不是特别惊讶?
说实话,惊讶是有,但没有特别。他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晚上怎么扯掉她身上这条裙子。
你们男人每天脑子里是不就想着那点事啊!她不满地瞪他,后面的话尽数被他堵住。
这男人就是这样,其他地方让她尝到的甜头,通通要在床上讨回来。
“霍总,神神秘秘失踪了一个多月,终于舍得出山了?”刘云天皮笑肉不笑地说。
他挑眉,看出她浑身上下压抑不住的得意。
“霍总想暗度陈仓?”
“话不能这么说啊,刘总。”霍梅用手拨了拨刘海,“公平竞争嘛,买东西也讲究个货比三家,你情我愿的事,哪儿来的暗度陈仓呢?”
“看样子,贵公司的债务危机已经解决了?”
刘云天这才意识到,事情可能会超出他的预料之外。
不过接下来这句话,才真的戳到了他的痛处,让他火冒三丈,气得深吸了一口雾霾。
“听说刘总有腰疼的老毛病,我这次出差特地给刘总带了个按摩仪,回头就让我助理给您送过去啊。”霍梅意味深长地瞄了一眼他的腰。
刘云天努力克制住自己抽动的嘴角:“还是霍总想得周到。上个月霍总不在,难得清静,我休养得还算好。不过现在霍总回来了,我就得草木皆兵,全力以赴了,说不定哪天,老毛病真就犯了。”
他将“全力以赴”四个字咬得极重,恨得霍梅在心里暗骂了一百多遍“混蛋”。
有多事的记者问道:“请问刘总,您刚刚说的收购蓝天商城志在必得,是否会因霍总回来而发生变故?”
刘云天剜了那人一眼,自负地说:“我相信没有人能拒绝云天商城开出的条件。”
霍梅听了这话,轻笑:“刘总既然这么自信,那您跟我打个赌怎么样?”
刘云天不知道这小狐狸又在搞什么鬼,说:“愿闻其详。”
霍梅想了想,笑道:“我今天站在这里,就是为蓝天商城而来。如果您这次并购成功了,那就算我输,您可以向我提一个条件。”
刘云天眼中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暧昧:“什么条件都可以?”
“可以。”
“那如果我输了呢?”
霍梅凑近他:“那您就在命名新成立的投资公司的时候,加上我的名字。”
听见刘云天长吁短叹,霍梅故意把苹果啃的脆响,言语间都是掩盖不住的幸灾乐祸:“我早就提醒了某人,别把话说得太满,我特地闭关了一个月陪老太太打麻将,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云天“哼”道:“小人得志。你足足输了一间卧室,还是我付账,记得还。”
霍梅嘟起嘴,伸过来一只脚不轻不重地踹在他肩膀上:“小气!”
刘云天顺势握住她纤细脚踝,放下ipad,轻轻抚摸着她顺滑的脚背:“谁让我爱面子,栽在你手里了呢。”
“只不过加个名字而已,你又不吃亏。”霍梅索性把另一只脚也伸过去,用脚趾撩着他的下巴。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刘云天抬眼瞪她,“你要是乖乖回来当刘太太,把云天商城的名字换成你的都行,可是现在没名没分的,会让我成为全行业的笑话。”
霍梅听了这话,自己也觉得心虚,往前凑了凑,侧身坐到他腿边,搂住他的脖子:“还不是你之前做得太过分了,我出口气还不行啊!”
自从行业年会结束,刘云天就在暗中收购海淘购的股票,就是为了吞掉它好让霍梅乖乖回到他手底下。霍梅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急忙引入了白衣骑士,稀释了云天商城的股权,反收购成功。刘云天憋了一口气,就盯上了蒋路的蓝天商城,准备通过技术并购拿到它的线上线下一体化管理系统“天鹰”。谁知道霍梅的白衣骑士刚好就是蒋路丈母娘的公司,她飞到美国陪老太太打了一个月的麻将,就成功买走了蒋路的“天鹰”系统。
刘云天竹篮打水一场空,却让海淘购和蓝天落了个强强联手。根基越深,越是不好对付,看来以后想收拾她,就更难了……
刘云天的手顺着霍梅的脚向上游走,渐渐撩开她的睡袍下摆。
“你干嘛!”还没从愧疚中缓过神来的霍梅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你别说,这红色还真显白……”刘云天的声音中掺杂了一些难以言喻的情感。
霍梅下意识想往后缩,却被他扣住了后脑勺,无路可退。
“我也得出口气。”
霍梅在辗转了客厅、卧室和浴室之后,终于撑不住在浴缸里睡着了。这次老刘用行动表达了他到底有多生气,也让她开始后悔当众向刘总挑衅了,毕竟那投资公司也只是挂个名字,这种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的操作实在是损人不利己,不如放他一马算了,还能显得自己大人有大量,何乐而不为呢?
然而第二天中午一睁开眼睛,她就知道,晚了。
手机里是今天上午刘云天接受采访的最新消息:刘云天新成立投资公司名为“梅天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疑似兑现赌约。
“叫你助理把按摩仪送过来。”
她赶紧狗腿地回复:“刘总气消了?”
正在会议室听汇报的刘云天看着手机,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一分钟后,霍梅的手机“叮”地一声响,她赶紧打开查看,下一秒却被气得满脸通红钻进被子里。
“今晚在厨房。”
刘云天的飞机两番延误,本来应该在下午到达的航班,活活被拖到了夜里十点多。
霍梅拢着针织衫站在到达厅出口的栏杆外,一眼就从个个脚步拖沓的疲惫旅客中拎出了自家丈夫。刘云天拖着行李箱,西装板正,领带端端系在颈下,身上连条多余的褶子也没有,唯一不太妥帖的就是额头前两缕不听话的头发。
霍梅看着愣了一下神,刘云天重新出山快两年了,冷不丁看到他一身西装的样子,还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自己又要接上他,在车里递上一份标书,赶往下一个会场。
刘云天也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她,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只有眼角和嘴角的微微一扯,霍梅知道,他是在心里暗暗高兴。
走到近前,刘云天的第一句话却还是:“不是说这么晚不用来...
走到近前,刘云天的第一句话却还是:“不是说这么晚不用来接了吗?”语气里一派煞有介事的责备。
霍梅翻了个白眼,转身便走:“你派头真不小,一走一个月,回来还没句好话。”
她不用回头看就知道,刘云天紧赶两步跟了上来。
“我是怕你累。”刘云天小声说着,揽住她肩头。
霍梅回头看了一眼,见他小心翼翼抿嘴笑着,刚才冰封着的一张脸总算生动起来,也显出了疲惫。她觉出他心里压着事,于是不忍再折腾,抬手把那两撮垂在额角上的头发抹回原位。
刘云天摇头:“没有。”
“每天有按时吃饭吗?”
他又点头:“嗯。”
“饮食作息你得注意……”
刘云天似笑非笑打断她:“我还照顾不好自己吗?”
他语气不重——结婚以后刘云天即便是吵架时也没再说过几句重话——但霍梅品出了一丝不耐烦的意思。她也不再开腔,偏过脸来看着窗外,心头泛起熟悉的委屈,眼底一阵温热酸涩。刘云天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默不作声来握她的手,霍梅没动弹,这般好似昔梦重现的拉扯让她几乎怀起旧来,站在刘云天桌前听凭他百般挑剔,反之以不动声色的讥诮,推搡,格挡,尔后升华。她和刘云天始终像一把拉满的弓,有时报以对方撕拽的疼痛,但又随即沉溺于箭在弦上的张力。
两个人一时都无言,车一路开进了市区,速度慢了下来,晚归的人永远比想象的多,主干道上红红黄黄的车灯汇流又分流,像是一条不疾不徐流向夜色深处的熔流,灯火通明的都市也照亮了车里的小空间。
“刘总啊,”霍梅突然开口,“心里有事不说出来,这事情永远也解决不了的。”
刘云天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扭过头来望着她,全然没有刚才在机场时高人一头的神采,外面的灯火万家在他大睁的眼睛里匆匆掠过,额前那两缕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又垂了下来。
霍梅略一思忖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是抄袭的传闻?”
刘云天扫了一眼司机,压低了声音:“说天音抄袭美国的Melodee,我就为了这事去美国。天音刚刚起步,这点杂音搞不好也是灭顶之灾。”
“有解决方案了?”
刘云天朝她倾过身,眯着眼露出一个故弄玄虚的笑容,看上去和刚把家里一面墙拍满彩色手印的儿子如出一辙。
“消灭一个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变成你的人。”
霍梅怔了一下,立刻回过神来:“你是想……”
“收购他们。”刘云天笑容敛去,一字一句在霍梅耳边说,又往后靠靠,解释道:“Melodee这两年发展已经疲软,天音的技术架构原本就优于他们,我们吃掉它,再推出一个脱胎换骨的它,双赢。”
霍梅沉吟了片刻,简短问:“资金?”
刘云天大概是料到她这个问题,苦笑了一下,半天才回答:“刘氏注资。”
霍梅也多少猜到了这个答案,可真听到时,还是好一会儿没有出声。刘云天从来身段自矜,他和刘氏许多年恩恩怨怨,到这关口却还是得屈就,在美国这一个月,恐怕要了他半条命。霍梅并不十分意外刘云天的选择,只是心里替他难过了一下。
刘云天的掌心又扣上她的手背,长叹一声:“觉着我没骨气吧。”
霍梅将他的手拉到怀里,末了,斩钉截铁说:“我明白。”
到家时已经近午夜,两人轻手轻脚进了门,客房门吱呀一声,泄出一方暖黄的灯光。
“小梅,你们回来了?”霍梅妈妈轻声问。
霍梅和刘云天说了这事,但刘云天明显还是愣了一下,霍梅一面摸索着开了灯,一面拿胳膊肘捅了捅他。
“妈。”刘云天一本正经叫了一声。
霍梅妈妈抻抻睡衣下襟,略显拘谨地打了声招呼:“云天。”
刘云天的眼神在霍梅和霍梅妈妈之间游离了一圈,客客气气问:“您住得还习惯吧?”
“挺好挺好。”霍梅妈妈忙不迭应着。
三个人站在客厅有些尴尬。刘云天和家里人的相处一直是霍梅心里一处隐忧,毕竟来自如此悬殊的两个家庭,先前几次短暂相处,全仗着霍梅父母知书达理,刘云天行事周到,也算过得去。
“不早了,妈,赶紧睡吧。”霍梅上前两步提议。
霍梅妈妈连声答应,要退进房里,刘云天却冷不防开腔:“妈是下周一走吧?”
两人都回头看他,他接着说:“周末咱们在家吃吧,您给小梅做几个她爱吃的菜,她跟着我,肠胃都受委屈。”
霍梅背对着自己母亲,朝刘云天挑挑眉,他却也只挑着眉毛看她。
霍梅妈妈也露出几分喜色,念叨着:“妈少放辣椒,你也尝尝。”
回到房里,霍梅从他手上接过外套,忍不住调侃:“我妈做的菜你吃得了两口么?”
刘云天歪着头撇撇嘴:“我哪那么脆弱。”
霍梅想了想:“今天这么会说话,不会有事求我吧。”
刘云天动作一顿,转身去洗了手:“这是什么话。”说完又往隔壁房去,霍梅拦了他一下:“你别把孩子弄醒了。”
刘云天反倒顺手把她也一起拉出了门外:“就看一眼。”
两个人借着走廊里的光凑到婴儿床前,床上的小人躺得四敞大开,攥着虚拳的小手搭在脑袋边上。
刘云天转头就忘了自己刚才说的“就看一眼”,把儿子的手塞回被子里,又顺着孩子细软的发丝摸了又摸,听着几声奶声奶气的梦呓笑得眼睛发亮。
“真快啊,”他感慨,“今年就该上幼儿园了。”他回身单手搂住了霍梅的腰:“和你说个事。”嘴上这么念叨着,却不怀好意地凑在霍梅颈窝上落下一排若有若无的触感。
霍梅往后仰仰身子,拽着领带把他牵回了主卧,漫不经心推他一把:“衣服都没换,先洗澡去。”
等刘云天带着一身热气腾腾的潮意钻进她身后的被子里时,虽然床头台灯还没关,霍梅却已经在半梦半醒的边缘了。
刘云天贴上她后背,一条沉甸甸的胳膊压在她腰线。霍梅想到他刚走那几天,自己一个人独占一张双人床,也是惬意又舒服,可人躺在自己身后了,又觉得这床总归还是两个人的。
刘云天的鼻子抵着她后颈,说话时一呼一吸撩着她耳后,声音比平日还低一个八度。霍梅与其说是听到,还不如说是感觉到他在说话:“你说人活着,最渴望什么?”
霍梅沉默,刘云天果然自问自答:“被理解。”他停了停,接着说:“如果收购顺利,天音的下一步,我想把重点放在用户需求分析上,他们想看什么,我们就给他们推什么。姚远这几年一直在钻研人工智能领域,算法上,我想和他合作,但是还有一个需要,就是要一个既有心理学知识又有商业运营经验的产品总监,你有什么想法?”
霍梅心想难怪这一个晚上心不在焉的,原来在这里等着呢。她装傻:“我有个在美国时的同学,去年刚回国……”
刘云天手上一紧,霍梅惊喘了一下,往外轻轻一挣,翻过身来和他面对面。
“我是想要你。”刘云天等她安定下来以后直视着她眼睛道。
霍梅回忆起朝阳下披挂金光的写字楼,步履匆匆的人潮,深夜办公室里寂寥的白炽灯,她想要这些吗?
刘云天慢条斯理继续和她讲着:“今年儿子就上幼儿园了,客栈也已经成熟,会会也够能干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回到生意场上来。”
房间里静悄悄,霍梅却分明听到有东西生根发芽、野蛮生长的动静,她清楚,那是自己那颗心又嗅到外面广阔天地的气息,难耐地舒展着筋骨,要冲破她的血肉之躯。
刘云天又紧了紧手臂:“别想那么多,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如果真要走技术出海这条路,未来一两年我难免要往美国跑,如果你也出来,家里就要被冷落,可我觉得你现在在把握平衡这方面,比很多人强,不会出问题。”
霍梅乐出声:“就因为我打太极比你站得稳?”
刘云天摆了个嫌弃的鬼脸,又正色:“我实在觉得,这个位置太适合你了,只要你愿意。”
霍梅暗自思忖着,手指描画着刘云天没完全擦干的发梢在枕头上留下的水渍,自从儿子出生,他这多年的老洁癖都治好了一半。想了一会儿,她又拿那根指头戳了戳刘云天胸膛正中:“你要记着,你现在是有家庭的人。”这话像说给刘云天听,又像是给她自己。
刘云天明白她心里松动了,喜笑颜开啄了一下她唇角,趁着霍梅下意识合眼的功夫说了一句:“你也记着,你可不是只有家庭的人。”
霍梅心头一颤,面上还是假意不想搭理他,躺平了身子合上眼宣布:“再说吧。”
刘云天支起一边胳膊:“那你明天和我去参加一个晚宴吧?二轮融资快来了,得和金主们联络联络感情。”
霍梅睁开只眼瞧他:“没衣服穿。”
刘云天轻哼一声:“买嘛。”又仰起脸想入非非:“我还挺想念你穿西装的样子的,明天一块买上吧。”
霍梅抬手拧他的耳朵,愤愤然提醒:“我还没答应你呐。”
刘云天呲牙咧嘴顺势躺回她身侧,嘴里嘀咕:“考虑考虑吧,这几年尽是我求你了,霍总监——”
隔壁屋传来孩子一声含含糊糊的咳嗽,两个人都屏息听了一会儿,没有了别的动静,想来只是睡梦里被呛了一下。
霍梅侧过头,本想催促刘云天睡觉,却看到他眼帘又垂了下去。
“霍梅,”他说着抬头看她,“万一这次我玩砸了怎么办?”霍梅不禁回想起儿子刚出生的时候,刘云天趴在病床边,笑着笑着突然抬起一双战战兢兢的眼睛,眼神里是一模一样的问题:“霍梅,万一我搞砸了怎么办?”
可她相信他,从见面第一刻起就如此,在之后的许多年间,即便他们互相伤害,彼此背叛,即便在她怨恨、咒骂这个男人的时候,无论她承认与否,她始终是相信他的。然而相信二字说出口就轻薄了,于是她只是笑笑。
刘云天定定看着她良久,终于也眉眼舒展露出笑意:“我又犯傻了是吧?”
他欺身压上来,伸长了手越过霍梅去关灯。
霍梅的手从他腰间抚上后背:“还行,比以前——”
后半句话却悉数被咽进他喉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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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
只看了cut,48集以后开始准备码字,结果剧情突然踩上窜天猴,我太难了。
ooc和bug都是我的锅。
故事草草收场,走不出来的究竟是我还是你
云等风人等梦爱碾过时光等什么
写在最前:祝老刘和梅梅百年好合,在那个属于他们的故事里狠狠地幸福下去《诗经》里有一句诗我特别喜欢:“惠而好我,携手同行。”BGM如题2020年春杭州霍梅很早就知道,一个“King”,终究会回到他的王座上。两年来,天音项目经历了艰难的问世和数不清的风波,最后凭借自身实力和刘云天过硬的手段,又在各方资本的扶持下站在了中国舆论的最中心地带。开记者会那天霍梅坐在电脑前,看见屏幕中央的刘云天西装革履,眼睛里睥睨一切的勇武丝毫不减当年。她发自内心地为他高兴,无论是作为妻子还是作为...
晚宴的会场,让霍梅梦回纽约商学院的圣诞舞会。在《一步之遥》的旋律声中,他走到她身边,绅士地邀请她跳第一支探戈。她几乎没有舞蹈基础,却跟随着他的舞步跳了这么许多年。在那短短的几分钟里,世界仿佛就剩下了两个人。她深深迷恋这种感觉,以至于一提到跳舞就兴奋不能自已。在刘云天握着她的手打开香槟瓶盖以前,他问她:“小梅,我们已经共同经历了那么多坎坷,未来如果还有未知的风暴在前面等我怎么办?”“我会马上回到你身边,和你共同战斗。”短短一句话,让他悬了许久的心得到了最妥帖的安置。余生很长,故事很美,最幸运的是我们的故事里一直有彼此。
霍梅x刘云天
每天cp,我来啦!冲!
强调一下:本人早已写过Wendy和萧元漪的文车,,也在这合集里,自己去找吧~
正文
“睡了就是睡了,并不妨碍工作,刘总想说什么便说,”
……
“刘总不是最讨厌在车上留下味道的?怎么今天破戒了?”
“那也得分谁的味道,霍梅”
“霍梅,我还真拿你没办法……”
………………………
霍梅和刘云天睡了,酒后乱性,两人都是成年人,霍梅当然不会哭哭啼啼的找刘云天负责,刘云天对此也没什么表示,毕竟,都是成年人……
两人心照不宣的不提起这件事,两...
两人心照不宣的不提起这件事,两人的交流也与往常无异,但……在其他人眼里,却总是感觉怪怪的,是怎么回事?
小李:我是证人,这俩人绝对有事儿,我那天都在地下停车场看到……[被名名子一把捂住]
名名子:[尬笑]看文看文
刘云天转动着手中的钢笔,眉宇间清冷,没有一丝情绪,似乎是随意的问道
“跟路晓欧谈了吗?还是不愿意?”
整理文件的霍梅连头都没抬,说道
“我把您的意思原封不动的转达了过去,但结果您也知道,”
钢笔被放至桌子上,刘云天对上霍梅忙碌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那你觉得,我开什么条件,才能够……”
霍梅理好了文件,顺势抽出几个,一会儿留给刘总签字,剩下的在慢慢理好,分好类
听见刘云天的话,霍梅险些当着老板的面翻了个白眼,好在强行忍住了,就是嘴角处抽了几下,
“哓欧是不会来的,”
“为什么?如果是条件不够,我还可以……”
霍梅对上刘云天的眼,淡淡的说
“刘总,即使您留住了人,也留不住心,只困住躯体,意义又何在?”
刘云天眯了眯眼,钢笔再次被抓起
“你现在是已经开始教育我了吗?”
霍梅脸上没有表情变化,任何就是淡淡的语气
“不敢,文件已经给您摆放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忙”
“你……”
没等刘云天说完,霍梅就已经转身,走向办公室的门口,气的刘云天用力的摔出钢笔,重重的朝霍梅的方向扔出
霍梅熟练的转身接住钢笔,还给刘云天扔了回去,语气生冷
“这只钢笔是姚总送给你的,合作在前,您还是不要乱丢为好,”
“……”
刘云天有些手忙脚乱的接住钢笔,他自己都震惊了,他压根儿就没想到霍梅能接住,本来只是想拿这只钢笔撒撒气而已,结果还让人教育了一番,刘云天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霍梅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您不用这么看我,上次您也是这么扔手机的,我接的也很好,”
刘云天眼里的不可思议逐渐的转变为恼怒
“霍梅,你是不是觉得……那晚之后……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霍梅敏锐的察觉到了刘云天的变化,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觉得自己睡了他就可以开始得意了?什么人啊?大尾巴狼一个!
“刘总,您也开始想当然了,在我看来睡了就是睡了,但并不妨碍工作,刘总想说什么便说,”
看着腰板笔直的霍梅,刘云天犹豫再三的问道
“你还是个女人吗?”
霍梅一愣,她还以为刘云天会问什么呢,居然只是这个,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
霍梅正色道
“刘总,第一:我定时完成了你的任务;第二:您说的我都依旧照办,例如路晓欧这件事;第三:我没有跟您耍性子,我只是公事公办。最后,我不理解您说的女人是什么意思,”
听完三条,刘云天只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霍梅是女人,更是工作上的好女人
“没什么,先去忙”
“好”
目光微淡,藏着高傲与不服,刘云天看见的就是这样的霍梅,与当初截然相反…
是啊,她不再是当初指着自己鼻子骂的那个哭哭啼啼的小白兔了,她长大了,
刘云天喝醉了
“刘总,刘总,这边,慢点儿,”
霍梅扶着烂醉如泥的刘云天,跌跌撞撞的往车的方向走,
霍梅虽长得高,但说实话,身上压根儿就没几块肉,就算是有了,也是长在该长的地方,所以说,霍梅能拖着刘云天走,不让他在地上躺着,就已经算是好的了
…………
霍梅送刘云天上车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
霍梅被压倒在后排的车坐上,
刘云天心满意足的关上车门……
身下的霍梅像是早早预料到了这一切,平淡的说,
“刘云天,你没醉”
身上的刘云天就势低头,盯着那副自己给霍梅挑的眼眶,嗯……真磕碜,但霍梅好看,就足够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醉?”
刘云天边说边伸手,去拿掉干瘪无神的眼眶
霍梅对上刘云天不断闪烁的眸子
“刘总,你这样,我会辞职的……”
霍梅看着刘云天,有些于心不忍,眼中有了动容,但还是咬咬牙,狠下心来,
“刘总,我会辞职!”
眼眶刚刚触碰到,手上的动作却顿住了……
“你敢辞职,我就封杀你,”
“刘云天!”
刘云天就是死鸭子嘴硬,明明是不想让对方逃走,关心的话到了嘴边,却总是变了味道,惹得霍梅生气……
第一次在霍梅的脸上看见了别的表情,这感觉怎么有些微妙,高兴还不对,惊奇也不是,反而像是窃喜,偷袭得逞的感觉在刘云天心里谋生,像只破土而出的嫩芽,正在疯狂的汲取水分
“还笑?刘云天你有毛病吧?!你…唔嗯!”
霍梅下意识的要反抗,刘云天反应更快,一只手一个,抓起手腕就往霍梅脑袋上送,牢牢的按住,近乎疯狂的汲取
“眼,眼镜!”
“不管了,”
情,这个东西,不知从何处来,更不知,它去向何方,但它的作用却不容小觑
“刘总您不是最讨厌在车上留下味道的?怎么今天破戒了?”
霍梅浅笑道
“睡了,会有味道吗?”
刘云天眼中带火,要把霍梅烧个干净
“试试不就知道了,”
女人被迫抬起的双腿,给了男人很大的进攻空间,事实证明,刘总的腰确实很好,反正,比霍梅强就对了
女人没有着力点,想抓住什么,可奈何垫子太滑,抓不住,下面的攻势又太猛,就像是大海上的一叶孤舟,海面上正在掀起狂风暴雨,孤舟要翻了,
好在,还有刘云天……
男人俯身亲吻女人,孤舟发现了希望,双手插进发丝之中,抓住了希望,任由男人在天鹅颈的胡作非为,因为现在也轮到女人汲取水分了……
第二天一早
小李毕恭毕敬的站在刘云天办公桌前,等待着老板发话,
“霍梅呢?”
“小梅姐她……”
刘云天抬头,不耐烦的说
“她怎么了?”
小李低下头,不敢直视,弱弱的说出实情
“嗯……旷工了,”
“知道了,下去吧,另外去财务部给霍梅发一下,这个月的奖金,”
“是,刘总,”
小李瞪大了双眼
“我去,刘总变性了?旷工还给发工资……啊,不对,还发奖金?!”
“真不知道谁有病?”
霍梅
“刘总,我去刷车了,请假一上午,”
喃喃道
可可爱爱的小霍梅谁不爱呢?
像极了我们可爱的小园椅~
彩蛋解锁
车震
悄悄说一句:这个彩蛋很值
刘云天和梅梅的变装视频安排上!
照片来自wb:秋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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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快乐!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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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如果你问霍梅:在云天商城工作的那几年,圣诞节意味着什么?
她会打破一切浪漫幻想地告诉你——那意味着,不论如何都写不完的年终总结。
得到的是对方鄙夷又不耐烦的目光,以及沉默片刻后的冷语相向:“霍梅,什么时候,轮到你给我提意见了?”
霍梅只能悻悻答:“没有,不敢。”
“你记住,规则只能我定,还有,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认真看?别随意揣测老板想法,工作这些年怎么还是一点儿没有长进。”
霍梅心说:年终总结80%她都得代刘云天过目,那项目部小张连续三年交的报告都差不多,后勤部小李更是东拼西凑“复制粘贴大法”,财务部倒是不敢数据造假,但写得毫无水准;创意部的何副总简直就是“拼接大师”,他那份总结用时绝不会超过15分钟;工程部的周总就更绝,自己编了串代码每年把日期一改就自动生成,这些人才毕竟还有其他工作,草草过了就算。年终总结这种东西,只有小赵会老老实实码一篇中规中矩的报告,还有刚入职的新员工会很听话地写篇合格的“学生作业”,其他的牛鬼蛇神,刘云天认真看过?
谁信谁就是小狗!
但有一点霍梅知道,刘云天会对她“特殊照顾”,别人无所谓,如果是她的年终报告写得不好,就得加班改。这个变态老板的圣诞节最大乐趣就是吃着她的苹果,看她点灯熬油地反复修改年终总结,并时不时编排她几句——
“霍梅,你别想偷懒,给我认真写,想想你这一年学到了什么,对得起你的年终奖,还有给你发年终奖的人。”
“好的,刘总。”
不过现在,一切都掉了个个儿。
民宿经营一年多,霍梅心态稳了,心情好了,皱纹少了,事业也跟着风生水起了。
尤其是对刘云天,经过这一年多你来我往,霍梅发现刘云天的“受虐”倾向比之前有所加重。主要体现在,对他越是爱答不理他就越会紧追不放且一再刷新下限,但凡哪天习惯性照顾到他的情绪,他就必定又原形毕露,把你气个半死。也难怪会会背地和霍梅吐槽:“这刘总看着挺靠谱,怎么和你在一起还不如我儿子懂事呢?好话不会好好说,我看着都着急。”霍梅只能摊摊手,然后一笑而过。
在查看邮件之前,霍梅猜测这又是刘云天自说自话来下达工作任务,或者是发来些让她占极大优势的薪资待遇协议,毕竟这都是过去一年这位“大神”突然到访民宿的合理借口。只是,她怎么也想象不到,有朝一日能收到一封来自刘云天——一家上市公司老板的私人年终总结报告。
太阳要打西边起,哪有老板给秘书做年终的道理?
霍梅皱皱眉,无可奈何地点开文件,因为如果不点开看,她发现连选房系统都登陆不了。但没关系,因为她本就好奇刘云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所以并没因为这个小把戏而生气,其实更主要原因是这份报告的内容实在令人啼笑皆非,让霍梅的无名火在不知不觉中就消了个干净,内容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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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霍总:
你好,过去的一年对我而言意义非凡,请允许我这样认为——不论云天商城的发展还是我们之间的关系,经过这一年的努力都迈上了新的台阶,我们彼此关联也更加紧密。
3.会议效果方面,顺利进行511次,其中讨论出有效方案352次,激情演讲赢得掌声197次。散会鸦雀无声113次,讨论效果不佳102次,当场翻脸26次,气不打一处来开会15次,恨铁不成钢开会10次,兴高彩烈开会2次(其中一次是刚好开得知某人回上海办事),开会过程中在心里产生:“某人如果回来就好了”“你们都不如霍梅”“霍梅在才不会这么麻烦”等相似想法,不完全统计有84次。
6.回家族处理紧急事务17次,和各位叔叔辈吵架10次,被他们批评3次,不服气2次,忍气吞声1次,渴望得到某人安慰1次。
7.参加线上交流38次,其间某位外企同行和年轻女子又抱又亲忘记关麦关摄像头让我当场震惊1次,当晚暗示某人1次,某人听懂暗示0次(也可能故意装作听不懂,谁知道呢?)。
8.在办公室听到员工八卦15次,仔细听发现八卦和自己有关8次,耐心听完决定不予理会3次(他们说怎么看都觉得我和你很配,看吧,大家都希望你能回来)。
9.亲自带研发部做软件开发4次,虚心向他们请教38次,耐心指导他们22次,指导后的修改方案发来18次,有明显进展8次,与我所要求的更改方向无关且存在逻辑Bug6次,导致我自我怀疑了2次,剩下2次我确定不是我的问题,是他们没听懂(你看,除了你,他们都不懂我)。
10.去客栈122次,留宿90次,被公事公办38次,被热情接待22次,被冷落对待16次,某人良心发现主动献茶8次,献咖啡3次,良心被狗吃了变本加厉赶人8次,赶人成功5次,伤心难过5次(我不会承认,我还气到偷偷流泪1次)。
11.老板娘主动亲自上门服务5次,服务效果很满意5次,获得福利共同外出11次,期间我要牵她手被无情甩开3次,甩开后被警告“好自为之”1次,为此表达不满0.5次,说完后悔0.5次。
12.住宿期间获得老板娘拥抱3次,我主动拥抱5次,被推开4次。各方面请求被委拒128次,不委婉强行拒绝6次,我契而不舍43次,终于换来拒绝无效1次。
13.在民宿吃饭260次,早饭72次,午饭98次,晚饭90次,不吃饭请喝茶平均每月5次,有幸赶上老板娘亲自下厨48次,被迫自己下厨做饭2次,老板娘不吃一次,勉强吃一口一次,苦口婆心劝她多吃几口3次,心惊胆战自己尝完并彻底放弃2次,被迫点外卖4次。
14.因公务出差39次,恰巧和姚远同路3次,和刘达同路3次,私人行程除杭州外,四川1次,深圳1次曼哈顿2次,霍总陪伴2次。
15.参加不重要的企业交流合作活动50次,没有达成实质性合作29次,达成合作21次,意料之外获得天使投资6800万,用于申请专利128件,确定科技创新与项目孵化38项,投入自建物流被家族反对28次,反对无效28次。
16.因为经常被霍总吐槽体能不好主动锻炼身体9次。其中,1次练太极,在刘达强烈要求下练拳击2次,打羽毛球1次,网球1次,游泳1次,跑步1次。还有2次是去民宿看会会在组织大家瑜伽,尽管感觉动作很不雅观,但回家后还是偷偷练习了2次,由于拉伸难度过高疼痛难忍但不服气咬牙坚持了2次,最终导致确诊肌肉拉伤1次,被看出行动不便1次,为面子强撑说谎1次,现在道歉1次。
17.产生从“前线”退下来归隐田园的想法0.25次,推翻这一想法并觉得荒唐0.25次,改成打造全新刘氏想法0.5次。
18.被家族老人们询问女友是谁9次,搪塞6次,正面作出回答3次,遭到反对3次,反对无效3次,被家族强行介绍相亲2次,果断拒绝2次,与家族再次闹翻n+2次。
19.晚上11点前睡觉2次,2点后睡觉135次,平均每天睡觉5.8小时,通宵13次,吃降火药24次,吃胃药11次,吃药被嫌弃3次。
20.因为某弟弟在对话中出现次数过多,没控制住情绪和霍总吵架4次,4战皆负,现在求霍总原谅,再给机会1次。
21.最后是你对我的重要和我对你的需要,这一年与日俱增,从没停止,甚至让我无法统计每时每刻究竟增加了多少次。
亲爱的霍总,以上就是我对这一年的总结,感谢你一年来对我的包容、指导与接纳,虽然我各项业绩都表现平平,但对未来我依旧充满信心。不知道这算不算你和我说的“要学会及时表达”,我始终相信自己的学习能力。你知道,相比而言中文写作我不算擅长,但想到当初的便条,推测你或许会喜欢这个方式。对了,现在我已经学会自己泡茶了,所以你要不要再重新考虑下回来的可能性?当然,不论你态度如何,我都会等,因为那个位置只属于你。
总结至此,我也发现不知不觉这些年,我欠你好多个圣诞节,你了解我的,最不喜欢欠人东西,希望这份年终总结在今晚能换取一个补偿的机会。
刘云天
2010年12月25日
这份独具刘云天风格的年终报告,让霍梅差点儿就笑出眼泪,也勉强算一种浪漫?
她强忍着挂在嘴边的四川方言问候语,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在重启电脑并迎接完两波住宿客人后,她给刘云天发了一条短信:“刘总,报告已阅,我自愧不如。怪不得以前我每年年终总结你都不满意,是不是就因为我没有严谨的数据支持?”
“回复霍梅:答对一半,主要原因还是我不想你和其他什么人过节。”
“回复刘云天:这像实话,就不追究你私自给我电脑安装程序的事了,你获得了这个机会,晚上见吧刘总。”
“回复霍梅:“Great!MerryChristmas!”
2.
像给电脑安装木马远程软件这种事,会会就万万不能接受,她觉得也就是霍梅和“人中异类”接触久了,多少有些奇妙的魄力。就比如,会会实在想不通,霍梅是怎么做到,把一个身价过亿且高傲至极的大老板当电脑维修师傅用,对方不但乐此不疲地承包了远程清理C盘的活,还能一边清C盘一边汇报工作。
这些,她都只是随口提过一次,而刘云天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给她装好了。
默契和习惯说起来容易,能达到同频共振的契合程度,10年到底算不算长呢?
这契合,自然将精神和肉体都放在考虑范围,精神上相互影响和促进,而肉体......
霍梅有个好奇但没问出口的问题——对刘云天而言,他们之间更默契的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
思绪就这样不由自主随升腾的茶烟飘到过去。
她想起二十几岁初到美国时的感受,那时对“美籍华人”的印象缘于刘达,霍梅还没见过刘达就已经在刘云天的种种描述中了解到,这人完全符合出国前她对富家公子哥的刻板印象——爱好丰富,交友广泛,女伴无数,既不能交心当朋友,也不适合当恋人。
而刘云天则是另一个极端,如果他感情丰富,就不至于苦哈哈的在网上交朋友,可如果他没有情史,又实在不符合他如此熟练老道的言行状态。
联想到这档子事儿,霍梅决定喝茶冷静一下,因为他们俩的第一次,不论如何都不是美好回忆——其实那算不上第一次,不过是9年当中的“发乎情,止乎礼”。
焦虑是相互的,霍梅的焦虑通通缘于自己的老板——父亲中风后,被家族打压让刘云天压抑又愤懑,于是他将自己的情绪垃圾统统倾倒给了已经连熬了两晚,不请自来的“自己人”。
霍梅只觉得当时脑子里有东西一闪而过,她不知道那究竟代表什么,因为回过神——她已经给了刘云天一个积怨已久、力气不大但足够脆响的耳光。
然后,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就意想不到地被对方混乱的双眼吞噬,再次回神时——她的嘴唇已经和刘云天的含混在一起。那个吻并不霸道,触碰前的种种狠戾就止于触碰的那个瞬间,发展成毫无章法的撕咬仅仅出于人类探寻的本能。她一路后退,直到的后背紧紧贴上大理石的墙面。霍梅不敢说刘云天那时的吻有些生涩,说不定更生涩的是她自己。但理智就是——在对方的手指勾进她的领口、她也同时再次伸手去扯对方的腰带时——不合时宜却十分万幸地,她想起两人是上下级关系且有一个噩梦般的开局。
任何的停顿和放空都是能让双方瞬间清醒的撞铃,两人几乎是在同时将短暂的愤怒与缠绵推变成一指间的距离,接着别扭地移开视线。
“......我、我这,向来,九点以后不留人。”说这句话时,男人连气都没倒匀。刘云天沉重的鼻息吹散了空气里所剩无几的暧昧,他低头简单整理了自己被扯出一半的衬衫、松跨的腰带、以及半开的裤子拉链,然后冷冷的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随便动手,霍梅。”
不知道霍梅是不是理解错了,他指的仅仅是那个并不算痛的耳光。
可眼前的女孩却红了眼眶,倔强地一言不发。她恍过身前人,“逃”出了别扭的环境。还好及时止损,不然如果发展成“情人”这样的狗血关系,在刘氏可禁不起任何风言风语——这是霍梅当时的全部想法。那个吻,到底什么感受?慌乱的她是半点儿都没记住,以至于多年后,刘云天倍感受挫的事情又增加了一件。
界线一旦有所打破,很容易便会埋下渴望的火种。
因为就算对情.事没什么经验,霍梅也知道——当时,刘云天的身体反应,比他这个人诚实太多了。
霍梅一如既往帮老板收拾行李,此时她并不知道自己费心收拾好的行李最终会被错运到马来西亚。那晚,刘云天破天荒地给霍梅倒了一杯红酒,这是出发前的壮行,进军中国,他和霍梅都要顶着与家族抗衡的压力,他把这当成对自己和对霍梅的一次鼓励。
“刘、刘总......你......这、这是......”霍梅难以置信,因为刘云天的规矩是不允许她喝酒的。
“学心理学的,你做好准备了吗?”刘云天示意霍梅坐下。
“我......”霍梅有些胆怯地坐在了刘云天旁边,接过他递来的红酒。帮刘云天买酒多次,但她从来没有尝过,刘云天每逢心情波动必喝这种红酒,可她完全不懂这酒好在哪,反正就是挺贵的。
“怎么?后悔了?如果你现在想留下,也来得J……”
没等刘云天说完,霍梅就一口干掉了那杯酒,然后道:“刘总,我准备好了!早就准备好了!还有,那个,您的行李我也收好了,你放心,我不留......”
“可惜了。”
“什、什么?”霍梅愣了愣。
“我的酒不是这样喝的。”刘云天一脸惋惜地指了指霍梅的酒杯。
是又要嘲讽吗?霍梅别过头,有些生气地将酒杯敲在桌上,“反正一点儿也不好喝。”她小声嘟囔道。
“你说什么?”刘云天难以置信。
“你知道吗?这是我父亲喜欢的酒,而他可能再也喝不了了。”刘云天摇着酒杯自顾自地说,见霍梅没有反应,有些不满,“唉、你就不会说点什么......安慰的(他觉得这样太直白就换了一种说法),我是说,筹划这么久,明天可就要去香港了。”对刘云天而言,这是开始,可也是孤注一掷,就算再高傲的人也会忐忑,如果这次搞砸了......不,这是不存在的选项。
“祝您......成功!”这句话霍梅是发自内心的。
“嗬,真不会聊天!算了,你还是......”刘云天皱起眉,因为这听起来太像恭维。
“祝我们成功吧!”霍梅打断了刘云天,她觉得也许这样表达更合适,见刘云天意味深长地盯着她,便鼓足勇气又说道:“刘总,我能再陪您喝一杯吗?”
不出所料,男人摇了摇头,其实在霍梅看来,今晚老板已经足够仁慈了,也应该见好就收。但她没想到,在一声叹息后,刘云天就拿过酒瓶慢慢向她凑近,然后真的给她又倒了一杯。
自三年前第一次见面后,霍梅就从来没有单独陪刘云天吃过饭,喝过酒。更想象不到她和刘云天会像此时这样,在长久地静默中,各怀心事,一杯又一杯地喝完一整瓶。
真的很难喝,霍梅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味道。此时,她隐约觉得满脸发热,于是便摘下眼镜,站起身。她想去洗脸冷静,顺便再想想有没有未尽的工作。可酒精作用下,身体的晃动会扩大运动幅度,一个没站稳,她撞翻了旁边的酒瓶,毫无准备——红酒随即溅了刘云天满身。
刘云天无辜又错愕的表情让霍梅慌了神,一个洁癖绝不能忍受这种污渍,她来不及多想,伸手就去擦男人被红酒尽染的白色衬衫,可是那印记就如一朵娇艳的红玫瑰在刘云天胸前瞬间绽放,越来越大。去解扣子扒衣服绝不是霍梅的本意,但事实就是当她被牢牢地攥住手腕时,对方的半个胸膛都已经展示在她眼前了。
“刘、刘总,对、对不起,我不,我......你、你要不,脱、脱下来洗吧,因为,实在擦不干......”说这话时,霍梅离刘云天的距离不过半个小臂,以至于后半句话就莫名地被夹杂着红酒味的厮磨给吞了下去,那件脏了衬衫也在凌乱中被甩了很远。
她是不是真傻啊?故意的?刘云天把霍梅拉近的瞬间,如是想。
今晚的红酒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但微醺不足以使人因彼此沉陷。霍梅在钟表指向九点前就推开了意犹未尽的眼前人,刘云天皱了皱眉,可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舍,但作为更主动的一方,他在霍梅要离开时轻声问了一句:“你,是不想?还是......”
“刘总,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恢复理智,霍梅就不敢直视裸露上身的刘云天,她几乎又是逃走的,“衬衣我、我会给您买新的。”
......
“早点休息,明天别迟到......还有你的眼镜,拿走!”刘云天后半句还没说完,霍梅已经关上门了。
不想?不想什么?难道是ML吗?这算明示还是暗示?霍梅觉得一定是因为喝了那个难喝的红酒,不然脸怎么这么烫,脑子怎么这么乱!在回家路上她第一次认真思考,对刘云天而言她到底算什么?她不敢面对,也不想面对自己内心的真实声音,她提醒自己——一个影子不要抱有幻想。
好在第二天两人就搭上了去往香港的飞机,头一晚发生的事情在排满的工作日程中被两人选择性忽略。刘云天落地后就要马不停蹄地参加会议,一丝也不能疏忽,一刻也不能耽搁。而霍梅则自作主张关掉手机,去打听了国内亲朋好友的近况,然后就找到了路晓欧的心理诊所,解开了闺蜜间三年多的心结。
等再回刘云天所住的酒店时,已经是两天后的晚上。她刚到门口就听见男人怒不可遏的声音——“打不通就接着打!什么时候打通什么时候算完!”
于是,她拎着事先准备好的物品,若无其事的推门而入。
3.
茶早已煮好,霍梅却因为接踵而至的回忆心不在焉,不小心烫了手,她赶紧用凉水冲洗。
湍急的水声并没把她拉回现在,因为似曾相识的疼痛让她想起,多年前那晚,同样被开水烫过……
那天的愤怒是因为刘云天出尔反尔,借醉酒理直气壮地把去Amazon的机会给了路晓欧。刘云天又喝多了,至少霍梅当时这样以为。醉酒的刘云天很难缠,以霍梅的经验——这家伙先是会滔滔不绝讲个不停,然后是亢奋异常,接着是安静,最后就怎么叫也叫不醒。至于“三分醉七分演”,那是直到一年前霍梅才真正明白的道理。总之那晚,她又气又累,费劲全力才把刘云天从车里拉出来,一路磕磕绊绊地带回公寓。当她终于把刘云天扔到床上,并转身要离开时,就听到身后哼哼唧唧地传来呼唤:“水.....水......”
她承认她很没出息地心软了,想到刘云天的胃病,她甚至没翻冰箱,而是体贴地新烧了一壶水。十几分钟后,等她再次走进房间时,刘云天好像已经睡着了,于是她轻声道:“刘总,水给您放在床头了,等……”可话还没说完,床上的家伙就撑起身子迷迷糊糊地要去拿水杯。
“哎!等、等一下!”霍梅怕刘云天烫到,便抢先一步去挪杯子,结果就是被撒出来的水烫到自己,“哦!”她下意识叫了出来。
“你怎么,总是毛手毛脚......这么不小心。”刘云天见状起身去拉她被烫的手,但头重脚轻的感觉让他连续失衡,在抓住霍梅手的同时,他一个没站稳就重新栽倒在床,连带着把霍梅也扯到了身上。
“对不......啊!”“额”
——霍梅的惊诧声和刘云天被压住的闷哼声同时发出,混淆在一起。一种很久都没出现过的熟悉氛围在此将两人包裹。霍梅抬眼时,刘云天的下巴上细细的胡茬儿几乎贴着她鼻尖,而她的气息和刘云天的气息就此交织。房间昏黄的暖光,让霍梅想起自己小时候幻想的那些电视剧里的情景,可眼前是她的老板,是她心疼过的......老板。她好像从来没有这个角度观察过刘云天,喉结随着呼吸涌动,头发乖顺地搭在额前,原本冷漠的眼神也化出几分迷离和慵懒,红酒的味道在霍梅身前若隐若现,她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她没有动。
已经是咫尺间的距离,刘云天当然不介意再近一步,他难忍口干舌燥,理性让他最后克制了9秒,但当他轻而易举地读懂了霍梅眼里的纵容后,就再没理由犹豫了。积攒多时的欲求在昏黄的夜晚,夹杂着如开水刺痛般的情感,将两个内心孤独伶俜的人短暂又残酷地捆绑缠绕,残酷的是他们还来不及赞美对方的肉体,就被种种与现实牵连的抉择制约。
“刘、刘总……刘云天!”霍梅在被刘云天翻身压住,搂住肩膀与后颈时,及时地用手抵住了他的小腹。男人沉重地呼吸着,焦灼的视线随着不明所以的沉默,逐渐变得复杂又苦涩。
“刘云天,你到底......当我是什么?”霍梅红着眼睛问他。
刘云天躲开了她的视线,叹了口气,没有回答。然后,他松开手,回头找到扔在床边的眼镜,重新给霍梅戴了回去。
霍梅扭头不再看他,含泪起身,重新整理好衣服——她感到“微妙”的失望,比滚烫的热水更让人刺痛,在这疼痛钻心钻肺之前,她要快速地向外走。
就在她即将离开房间前,还是被刘云天叫停了脚步。他说,要她记住一串数字——这是加密文件的密码。
第二天霍梅去见高畅,面对高畅的追求,她从容地拒绝道:“我有男朋友,我有喜欢的人。”
不久后在东京那晚,刘云天说:“想办法让我开心点。”八成是希望能获得与那晚等同的纵容。
想到这,霍梅喝了口茶,无奈摇摇头。
4.
刘云天那份年终总结,扰得霍梅没法不去想他们之间的事,她们总是在错位,就像她总是后知后觉刘云天对她感情的回应。
“患难见真情,一点不假。”——因为主动亲高畅,刘云天吃醋了。也能理解,毕竟她从来没主动亲过刘云天,越是彼此在意,就越是没办法豁然面对,最后慢慢变成互相折磨。她会在危机时毫不犹豫地亲吻高畅,恰恰因为她对高畅的态度足够直接且单纯,哪怕亲过也不会牵动她半点儿感情,她甚至可以在伤心时随随便便借高畅的肩膀靠一靠,但对刘云天从始至终她都做不到这样单纯、洒脱。
她半点儿都接受不了“娃娃亲”的事实,更接受不了刘云天当晚的种种冷漠和退避三舍。处在爱情漩涡中心的人只能越陷越深,反而在离开后才学会自救(没吴晓光的事,忍不了那段垃圾剧情,可参考上文设定)所以在四川,霍梅借酒力,毫无保留地放纵和发泄。
那晚发生的事,她理直气壮地选择失忆。但刘云天觉得有必要把细节都讲清楚,他特别强调他当晚表现得很好,不明白霍梅还有哪里不满意?甚至提出不介意原景重现一次。霍梅笑着摇了摇头,她只说她其实不怎么喜欢喝酒。她还说,得知高畅与她天台决裂后因为过失入狱,对她心里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她觉得自己当时选择利用高畅本来就是过错,之后的一切都是蝴蝶效应。
“你难道是在等他出狱吗?”
“我必须等!”
“我也会等!我会等你回来!”
想到这儿,霍梅发现茶有些凉了,一上午没什么客人,她收了茶具,然后到后院去找会会。
会会离婚不久,正好要借圣诞节陪孩子出去玩玩。这几年感情纠葛亏欠最多的还是两个孩子,所以她要尽可能补回来。
现在她们准备要出发了,霍梅嘱咐着注意安全,把会会和两个叽叽喳喳的孩子送到门口。结果会会却神秘一笑,对霍梅说:“小梅,今晚好好把握眼前人。”
霍梅摆摆手笑道:“讨厌,你们玩得开心!”
5.
他一副男主人的架势,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看民宿大厅里除了霍梅就没别人,便见了面就把人往怀里带。
“啧!”霍梅随意地拍拍他的后背,然后把人推开道:“你是不是知道会会不在。”
刘云天抬了抬眉毛,没回答,然后岔开话题道:“我给你带礼物了。”
霍梅撇撇嘴说:“你的礼物我可不敢轻易收,股份折现除外。”
“哎!你别这么说。”
“刘总,这是吃一堑,长一智,况且我早就过了在床头挂袜子的年纪。”霍梅暗讽:收一条项链,搭9年。
刘云天发现,不知不觉他再也说不过霍梅了,只能耐心解释:“你别紧张,真的是圣诞礼物,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要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所以你要怎么补偿?”
“我在筹划研发一个App叫云天出行,这就是我说的礼物。”
“我不太明白,这个App有什么......”
“只要到时软件上线,首页主推就是我们的民宿,不论宣传还是预定,都会事半功倍,霍总感不感兴趣。”
“哎刘云天,是我的民宿!”
“OKOK,你的。”
“你刚说还在筹划阶段,那我乐观点算,等上线至少也得半年以后吧?那就半年后再说。”说完霍梅便转身往楼上走。
“如果你答应,不需要半年,没人比你更了解我的工作效率,不是吗?”刘云天紧走两步跟上。
霍梅心想:是,如果她真答应了,那研发部的小男孩儿们从此就得把她霍梅当拉弥亚(古希腊神话的邪恶女妖),刘云天不把他们压榨得连半个脑细胞都不剩才怪,她可没那么狠心。
于是她说:“你别急,先过来吃点东西,然后去洗个澡。”
“那洗完澡呢?”刘云天意味深长道。
“放心,机会我会给你,但你得听我的。”
“我当然听你的......”
霍梅没多说,指了指浴室,刘云天深吸口气然后就听话地走了进去。
霍梅觉得比起过往生活工作中他们那些复杂的利益、猜忌、怀疑、背叛、争吵、克制......
反而另外一件事他们和谐得反常,既然如此,何乐不为?
精神和肉体,不管刘云天答案如何,霍梅在心里默默选择了后者。
待刘云天穿着浴袍,站在霍梅面前时,霍梅说:“你能不能回答我几个问题?”
“问。”
“你是不是早就对我动了歪心思?然后一直在装!”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这个歪心思了……”谈话策略常见的反客为主。
“你先打个比方,我再定义。”霍梅不甘示弱。
“那比如......总是梦到你。”刘云天最终还是选择了一个相对诚恳的态度。
“梦到我在做什么?”
刘云天的喉结动了动没有说话,霍梅继续道:“就......这么不好回答吗?”
刘云天摇了摇头然后道:“你确定要听实话吗?”
“当然!”
“真的确定?”
“你还要不要那个机会?”
“我梦到你脱衣服、洗澡......总之就是这一类的,还要继续说吗?”
“我觉得这算歪心思。”
“OK……”男人有些神色紧张地说。
“不过,我的问题问完了,你的回答我也还算满意。”
“哦?就这么轻松?”
霍梅笑了笑说:“只要你再‘坦诚’些,我们之间可以一直这么轻松的。”
浴袍应声而落,刘云天一秒都没耽搁。
//////////////////////后续///////////////////////
杭州,不负时光,领证后,第二天。
霍梅慌张地对刘云天道:“我父母想要见你,怎么办?”
刘云天慢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然后不慌不忙地说:“好事啊!应该我主动拜访,怎么?你慌什么?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我、我也没和他们商量就结婚了,也没征求他们意见,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家里交代。”
刘云天笑了笑,无奈摇摇头道:“霍梅,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拿不出手啊?”
“不是,你还不知道问题的复杂性。”
刘云天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换了副严肃的表情,认真听霍梅说话。
“我家除了我父母,还有伯伯、大妈、表姐、大姑、大姑夫、二姑、幺姑,隔壁邻居家叔叔、孃孃、妹妹……”
“等等霍梅,为什么你结婚,还有隔壁邻居的事……”
“你听我说,这还不算,我家里人呢土生土长在四川,邻里邻居都很熟悉,而且他们常年说四川话,就算普通话也会有四川口音,我回家的时候她们就七嘴八舌特别吵,你去了肯定还会问东问西没完没了,还有川菜,你八成吃不惯......”
“哎,心疼我了,不过说真的,你不用担心~”
“其实我是更担心自己。”
可事实就是,霍梅发现自己的焦虑和紧张还真就多余。刘云天掌握话语权和主动出击都是刻在DNA里的,对这种场合的社交,他的表现都有点过于游刃有余了。
他甚至一脸感动地说:“霍梅你这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吗?你知道,我小时候有多希望刘氏也能这么热闹,也能像个家一样。”
霍梅无语......
尤其有句话怎么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原本在新闻里见过的人,突然就成了自家人,她妈妈自打刘云天进门嘴角就没掉下来过,刘云天再识趣地叫声“妈”,简直把面子给撑足了。没过几分钟,霍梅妈就开始一边倒地向着刘云天说话了……
霍梅此时心里感慨:当真不在一个段位啊!在场的只有她知道,不出意外,凡是四川话刘云天一句都没听明白,完全靠表情推理,从容淡定地唬得她家里人眉开眼笑。
霍梅扶额,但也无所谓了,这关过了就好。
“小梅,小梅,乖乖哎,你咋子啄梦觉,问你话呢?”她老汉儿拍拍桌子,她才回过神。
“啊?”霍梅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把话题引到她这了。
她刚刚只顾着恍惚和赞叹刘云天了,完全没听姑姑问了什么,于是只好小声求助刘云天:“她刚刚问我什么?”
还没等刘云天答,她姑姑便又大声说了一遍:“小梅啊,我似问你,刘云天,他哪点儿最让你佩服?”
刘云天此时的表情分明就是遇事生风,看热闹不嫌事大,他好像也很好奇这个答案。
然而,霍梅的回答却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在众亲戚期待的目光中,她大脑一片空白——佩服?我佩服他个麻花儿!
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
“最佩服他年终报告写得比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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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就是说别人有的咱必须也得有
一堆小朋友在一起的威力有多大?刘云天觉得不到三个小时他的听力已经不是很好了。
这三个孩子都相互熟悉,没一会儿就玩到一起,大人们也开始喝酒、聊天、打牌各自找着消遣,刘云天、姚远和几位公司的小年轻围坐在花园的休息区喝酒聊天,身边时不时跑过尖叫追逐的孩子,院子里笑声哭声此起彼伏,姚远笑着把啤酒凑过来跟刘云天的碰了一下“兄弟你这身不错啊,你儿子的主意啊?”
刘云天苦笑,虽然今天大家都是装扮了来的,但是他这一身还是过于出类拔萃,已经有好几个小朋友被吓哭了,即使最终在父母的安抚和糖果的攻势下好了不少,可孩子们在经过他的时候还是会本能的绕开“是啊,我儿子的杰作。”
“不过你在你们家的画......
“不过你在你们家的画风里有点异类啊,被排挤了?”
“差不多吧。”刘云天仰头喝了一口啤酒,却看到远远有两个穿着骷髅上衣和彩色纱裙的小姑娘手牵手向着自己的方向跑来,如果不是她们脸上的装扮包奕凡觉得画面应该可以算得上温馨,妹妹和姚姚跑到近前,两个人脸上都画了逼真的骷髅彩绘,妹妹举起手上骷髅形状的塑料桶兴奋的炫耀“爸爸,我有一桶糖了!”
面对女儿的刘云天声音都变得温柔“宝贝你好棒啊!姚姚呢?让叔叔看看你的糖果。”
姚姚腼腆的笑着把桶举到他面前,刘云天凑过去一看,好家伙,满满当当的,连连夸道“姚姚也好厉害。”
妹妹见爸爸夸了小伙伴突然起了好胜心“姚姚的糖果有一半是要分给哥哥的,所以还是我的比较多。”
“分给霍霍?”刘云天有些吃惊,探询的目光看向姚姚。
小姑娘倒是没什么计较自己糖果多少的心思,迎上刘云天的目光里尽是澄澈“嗯!霍霍哥哥一半我一半。”
孩子这么坦荡倒让带了打趣心思的大人不好意思了起来,刘云天伸手摸了摸姚姚软软的头发柔声道“姚姚给的糖果霍霍一定会很喜欢。”
已经达成炫耀目的的妹妹快速结束了跟爸爸的对话拉着小姐妹就向着孩子多的地方跑走了。
坐在一边围观了一切的小年轻们有些感慨道“好羡慕刘总和姚总啊。”
“羡慕什么?”
“能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
刘云天知道他们这是真心羡慕,这几个小年轻跟在自己身边做事也有些年头了,平时聚会见到别人有女儿言语中总是流露出羡慕来,他笑了笑“你们啊要把格局打开一点!想得倒是长远。”
“什么意思?”几个小年轻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看看你们几个平常在公司光鲜亮丽的,哪个有女朋友了?”
几个小年轻闻言哈哈大笑引得身边的人都好奇的围上来想要参与一二。
正得意着就感觉有人从后面扑上来抱住他的脖子,小男孩兴奋地跟爸爸炫耀着“爸爸爸爸,我们刚刚去评比了一圈,大家一致认为我们家是布置的最好的!门口的那个人体骨架吓到了很多人呢!还有晓鸥阿姨送来的手指糖果和血浆棒棒糖,他们都觉得太酷了!”
刘云天听着霍霍连珠炮似的炫耀,刚刚幸福的情绪又夹杂了一些复杂【人类的欢喜果然是不经相同的,儿子,虽然你的喜好有些别致,但是你开心就好。】
#你们认为的刘霍霍在我这里叫刘果果,跟上篇一样(这个名字我真的不可以…就擅自命名了
#果果今年大概5岁吧(小朋友的年龄根据原剧的timeline大致推断的,不准确也不要介意啦
#他还有个妹妹叫朵朵,大概2岁多快3岁了
#因为我觉得刘总值得拥有一个可爱的女鹅
#也许你看到过这个咖啡教程
#OOC,零商战,也不咋有恋爱感
#自娱自乐随便瞎写啦
===3,2,1,GO!===
最近几年,刘云天已经几乎不喝咖啡了,以至于家里的咖啡机都积了灰。...
最近几年,刘云天已经几乎不喝咖啡了,以至于家里的咖啡机都积了灰。
小梅说,咖啡伤胃,有了果果之后就只准他喝茶,还最好是暖胃的红茶。
一开始刘云天还颇有微词,毕竟从年轻时就每天好几杯的喝过来,要戒掉还真不习惯。于是小梅每天给他泡茶,让他下半辈子天天都能喝到她泡的茶。
刘云天就想,那也行吧,喝茶也不错。反正现在喝的茶都是小梅给他泡的,以前喝的咖啡也是小梅给他煮的。
于是刘云天成了一个保温杯不离手的中年人。
小梅还说,他们都要好好照顾身体,争取能陪孩子们久一点。
于是刘云天连一次破例都没有过。
然而,再克己的绅士也要面对诱惑。尤其是这个诱惑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疫情席卷全国,幼儿园延迟开学,育儿阿姨和厨师都被困在老家无法返程。刘云天和霍梅两个人也都在家远程办公,顺便照看孩子们。
这天午后,女儿午睡未醒,果果在上网课,忙着用他的十万个为什么折磨老师。趁手头工作告一段落,霍梅把全套的茶具摆出来,预备泡个茶,享受一会儿难得的悠闲,刘云天已自觉地坐到茶案旁边,眼睛还黏在平板电脑上看着财经媒体对美股熔断消息的点评。
刘达说的对,这男人果然就是会享受的命。霍梅默默摇头笑笑,递过一杯泡好的茶。刘云天顺手接了,两个人随意地聊起最近疫情的新闻、家中的大小事、孩子们的点滴成长,静静享受着午后的静谧时光。
春风送暖,日光融融。
难得的二人世界。
果然很快就被打破了。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一串咚咚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5岁多的果果举着上网课的平板冲过来,一脸兴奋。
刘云天急忙制止,“小声点,不要吵醒妹妹。”
霍梅放下茶杯,理理小朋友跑乱的头发,不慌不忙地问,”怎么啦,这么急匆匆地跑过来找妈妈有什么事?”
果果举起手里的平板电脑,“妈妈你看这种咖啡!我们老师今天上课给我们看了这个视频,老师说,因为空气被混合进咖啡里,咖啡就变轻了,所以咖啡就能浮在牛奶上面了!”
刘云天也凑过去看,发现视频上竟然还带着天音的logo,好像是这两天的热搜之一?只见玻璃杯里的一小份浓缩咖啡被简易奶泡器逐渐打发,变得细密滑腻,蓬松如云;然后倒入一杯牛奶中,像一层漂浮的咖啡色棉花糖。
果果问,“妈妈,我也想做一次这种咖啡可以吗?”
“唔……但是小朋友不能喝咖啡啊!”霍梅做出为难的样子,妈妈只爱喝茶嘛。
“那,”刘小少爷的视线偷偷向刘总瞥去,又光速飘回来,“那让爸爸喝掉!”
刘云天忍不住伸手在儿子头上揉了一把,“臭小子,当你爸是垃圾桶吗!”都怪霍梅,平时净让他解决儿子不爱吃的蔬菜。想他刘氏三代高门世家,他又是长房长孙,生来矜贵,从来只有高人一等;如今活了半辈子,竟然沦落到要吃亲儿子的剩饭。
“这样啊?那……好吧!”霍梅好像思索一番,终于答应了,哄得果果开心欢呼一声,又想起妹妹还没睡醒,赶快捂紧嘴巴,欢天喜地的跑走了。
刘云天不满意了,“就让你儿子这么欺负我啊?当初你让我戒咖啡,我就好几年碰都不碰。现在你儿子一句话让我喝,那我就得喝?”
霍梅忍不住好笑,“什么我儿子啊,果果就不是你儿子了?孩子现在正是好奇心重的年纪,刚学到了新知识想自己动手做个实验,不是挺好的?倒是你,一把年纪了还跟孩子计较!”笑骂了一句,又斟一杯茶递给他,“而且我也没说真的要你喝啊,这个饮料是用速溶咖啡做的,还得加糖、加奶,你喝不惯。”
细品一口今年新下的雨前龙井,刘云天总算觉得心里气顺了些,“哼,这还差不多。”
霍梅懒得理他,径自在云天生鲜app下单速溶咖啡去了。
不到一个小时,咖啡送到。霍梅带着果果按照教程一步步操作,刘云天抱着女儿在一边围观。
一份速溶咖啡、一份白砂糖、一份热水加入容器里,然后霍梅选了一支大号的餐叉,给果果示范了怎么打发咖啡溶液,就交给他自己玩去了。
刘云天有点诧异,问霍梅,“就这样?不是要用奶泡器吗?”
霍梅觉得刘云天实在有点缺乏生活常识,“家里什么时候有过奶泡器了,你以前都只爱喝浓缩,最多就是美式;总不至于为了孩子玩一次还要专门去买吧!而且让他自己动手,印象更深刻。”
刘云天被堵到没话说,好在这时候果果及时救场,“妈妈,我手好酸。”搭配一个可怜巴巴的眼神。
霍梅立刻放过了刘云天,温柔地接手,“你还小呢,没有力气,剩下的妈妈帮你完成,你去把牛奶从冰箱里拿出来好吗?”
刘云天可算逮到了机会开嘲讽,“什么让他自己动手,最后还不是你替他做的。”
霍梅由着他耍幼稚,然而刘云天一直抱着的贴心小棉袄发言了,“朵朵也要帮妈妈。”一边还扭着小身子要下来。
刘云天赶紧把小可爱抱好,”朵朵听话,你太小了,哥哥都说打不动呢。妈妈很厉害,没问题的。我们就乖乖在这里看着好吗?”
小可爱眨巴眨巴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好。”
霍梅忍不住轻笑了下,也就女儿治得了刘云天这个幼稚病。
不一会儿,原本液态流动的咖啡溶液逐渐变成了蓬松绵密的泡沫。霍梅让果果把冰镇牛奶倒满玻璃杯的三分之二,再小心地把咖啡泡沫倒上去。“咖啡飘起来了,成功啦!耶——”果果开心得跳起来,“妈妈好厉害!”朵朵也跟着有样学样,拍着小手,“妈妈好厉害!”
霍梅满面笑容地拍拍果果的脸颊,“谢谢宝贝儿。”又凑过去亲亲朵朵的小脸,收下了孩子们的赞美。
这时候果果举着杯子过来了,“爸爸!你快尝尝看这个咖啡好不好喝?”满脸写着“好期待!好好奇!快告诉我这个做起来好好玩的咖啡好不好喝!”的样子紧盯着刘云天。
刘云天下意识地去看霍梅的脸色——霍梅愣了一下,没想到果果真的会坚持让爸爸喝掉。虽然刘云天的胃这几年调理得颇好,一杯咖啡不至于再让他疼一个晚上,但这种花哨廉价的咖啡饮品却是他一向是嗤之以鼻的。她犹豫着开口,“果果,爸爸不喜欢这种加了糖和牛奶的咖啡,可不可以不要爸爸喝?妈妈可以——”
“要爸爸喝的!”霍梅的“替爸爸尝一下”还没出口就被急躁的小朋友抢走了话头,“爸爸,老师说,这个咖啡的名字叫做‘4000次咖啡’,因为要不停搅拌4000次才能让咖啡变成泡沫,所以每次搅拌都注入了爱噢!就是钢铁侠里说的那个,‘Iloveyou3000times”!这杯咖啡我大概搅拌了1000次吧,妈妈搅拌了3000次,你快喝一口试试嘛!”
还敢提钢铁侠?是谁在电影院里嚎啕大哭来着?刘云天在心里腹诽,看霍梅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只好把怀里的女儿交给她,接过了果果手里的玻璃杯,轻轻尝了一口。
果果垫着脚尖、拉长了身子看他,“爸爸,你觉得怎么样?”
太甜了。刘云天觉得自己要被齁死了。
这杯东西基本就是没混合好的冰拿铁。
速溶咖啡的口感好廉价。
也根本谈不上什么香气。
奶味太重。
然而他看着果果期待的表情,只是说,“你和妈妈的爱,我都接收到了。”
“太好啦!太好啦!”果果高兴得手舞足蹈,“那你要全部喝完哦!”
“……………………好。”
———————-分割线————————
在第一百八十一次翻身之后,刘云天瞪着天花板,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他失眠了。
好久不喝咖啡,他的神经变得对咖啡因敏感多了,以至于他躺在床上快一个小时还睡不着。
“你怎么了,睡不着么?”大概是被身边人的辗转反侧惊醒,霍梅的声音带着乍醒的迷蒙。
刘云天有点哀怨,“还不都是你儿子那杯咖啡。你也不拦着点,就看着我全喝了。”
霍梅在黑暗里无声地露出一朵笑,“我不是说了,那是冰的,让你喝慢点。”慢慢喝,喝久一点,果果转眼就会转移注意力,那时就可以悄悄倒掉。谁让你自己较真。
“怎么能骗孩子?”刘云天皱眉,“而且他都说了,那是你们两个给我的爱,我除了喝完还能怎么办?”
“是咯,我们刘总,有洁癖的。”霍梅安抚地拍拍刘云天的手,“那你现在睡不着怎么办?”
睡不着怎么办?刘云天直接一个翻身饿狼扑羊,“那就做点运动助眠吧!”
“诶,你——”霍梅想说熬夜不好,但已经没机会了。
Fin.
P.S.为什么总是傲娇别扭出言不逊词不达意口不对心的刘总能生出果果这么会说话的儿子?这个故事向我们展示了原生家庭对儿童身心健康人格发展的深刻影响……
又P.S这个4000次咖啡大概就像这样
凤凰是会涅槃重生的。
而在刘云天眼里,路晓欧才是凤凰,才是闪着金光的存在,而霍梅,自始至终或许都是个陪衬,如果不是刘云天没有得到路晓欧,她就不会像一只麻雀一样,拴在他身边,一锁就是九年。刘云天说她不适合学心理学,送她学了管理辅佐他,在当时的霍梅眼里,刘云天就是因为没得到路晓欧才不得已选了她,所以后来霍梅总是不顾一切地想要证明自己,证明她不比路晓欧差,只是她们不是一种人,只是刘云天看中的是路晓欧,而不是她霍梅。刘云天培养她,其实九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两个...
背叛,羞辱,拯救。其实每一样都足够让霍梅彻底压垮,可她没有,她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刘云天,而是多年同窗她怎么都做不了的路晓欧,刘云天的眼光没错,她是凤凰,闪耀得很。那一刻,即便刘云天近十年来第一次说出了对不起,她也觉得,什么都不值得,什么都没有意义。人,一旦放下执念,会发现其实很多东西都会慢慢拥有,很多东西也没那么想要了。比方说刘云天。她曾经那么爱他,她从来没说过,却切实用她的行动证明了。
刘云天以为她在等高畅,但其实她是在等一个结尾。所以在刘云天跟她前后脚出现在监狱门口接高畅的时候,她没有和高畅解释。她知道年轻人远没有她现在这样容易死心容易放下,所以她和高畅约谈过,明确表示她没办法把刘云天抹去,也请他不要等了。她没有撒谎,刘云天只是作了借口,关于刘云天和她之间,没那么容易结束。因为刘云天,显然不想结束。
霍梅觉得,洗尽铅华的自己,才是真正的重生。以后要怎么过,都不应该和谁捆绑在一起,这样锁了自己也锁住了别人,她和刘云天就是这样的。刘云天不知道从谁那里学了好话,也会开玩笑,所以当他掏出戒指的时候,霍梅是真的没有算到的。现在的她,娴静温雅,现在的生活,岁月静好。她不能利用高畅让刘云天放手。“刘云天,我不想。”她没有说不爱,只是她不想。
刘云天从来没有这样手足无措,霍梅拒绝了他的求婚这件事一直悬在他心上,悬到她从董事长位子上退下来,他也没缓过来。刘达叫他别难过,他说他不难过,刘达又说,别为了拒绝你的那个女人难过,刘云天就说不出话了。一个人停下来的时候,他总会拨打那个已关机的号码,好像打一通,哪怕接不到,过去的岁月好像能回来。可是不能,霍梅回来了,没有回到他身边。
罗紫薇的到来是在情理之中的意外,刘云天毁了婚约那事儿,霍梅知道,她借此机会也算是面见了一回刘总娃娃亲的对象。大家闺秀的气质,有,说的话,也总像是压着对方,让霍梅觉得十分难受,尤其是她提到吴晓光那个混蛋的时候,霍梅更觉得,上流社会的人这么端着真难受。
刘云天,就是在这种环境里成长的。
after“求婚的事儿,我还是……”刘云天宠溺地把她捞在怀里,从额角吻到脖颈,细嗅她身上他最喜欢的味道。“只要你愿意,那什么都不是问题。”
“你答应过的,以后什么都听我的。”“我答应的。”
吐血五千字
(七)相爱在死亡里
欢乐中一定蕴含着悲伤,好比花丛中暗藏着毒蛇;谁怀着一个疲惫的灵魂,闪烁如半睡半醒的幻想;谁将像颠茄一样开花,你,还是我?...
欢乐中一定蕴含着悲伤,好比花丛中暗藏着毒蛇;谁怀着一个疲惫的灵魂,闪烁如半睡半醒的幻想;谁将像颠茄一样开花,你,还是我?
------《苦闷之舟》巴尔蒙特
霍梅坐在办公室一边听着陈简汇报西安会梅客栈的建设情况,一边翻着公司的财务报表。
“霍总,就是这些情况了,我已经汇报完了。”
“好,你可以出去吧。”霍梅头也没有抬得说道,可是显然陈简并没有打算离开,而是站在那里一脸局促,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想说什么就说吧。”霍梅终于把头抬起来,看着陈简。
霍梅听到这些话,神情还是一如既往,连一个愤怒的眼神也没有给他,冷静得可怕,看得陈简心里发毛。一度为自己刚才说得话感到后悔。
“你不必知道我想干什么,你只需听从我的命令。你要知道击杀猎物最好的方法就是给他希望,让他以为他马上就要逃出生天,越跑越快的时候,一口咬到他的脖颈上,血液在速度的刺激下,飞速循环,只要轻轻一咬就能让血液喷薄而出,让他彻底毙命。
我的决策不需要你的怀疑,我和刘云天的纠葛从来不容别人置喙。你把刘云天送来的文件留下,然后你立马出去!”
等霍梅说完话,陈简的手心全是汗,几乎连文件都拿不稳了,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刚刚自己说出这么大不敬的话,她还是面色如常让人捉摸不透,果然最毒妇人心。他把文件留下便赶紧出了霍梅的办公室。
霍梅翻开云天出行的企划书,自己在云天的时候刘云天便有意发展这个计划,只不过那时自营物流的风波太大,董事会纷争不断,才暂停了这个项目,现在重新启动,相信以云天的能力,用不了多久,这个软件便能被开发出来。刘云天你一定以为我意在云天出行,这一次你一定输得彻彻底底。
另一头的刘云天深深叹了口气,把手机放下,继续忙工作,虽然他手下人才济济,但是进军新兴的手机APP开发行业还是要谨慎一点,这几个月怕都要围着云天出行转了。下周在上海举办的企业家年会应该会再见到她,不急于一时,想到这里刘云天郁闷的心情终于好转了一点。
可是他没想到,就在年会的前一天,霍梅会出现在他的家里。司机正驱车把他送回他在静安区的别墅,那时已经半夜十一点了,车还在老远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看到阳台上她的身影,他以为他看错了,一定是这几天对她魂牵梦绕,一直做梦梦到她的脸庞,所以才出现了幻觉。
当车停在楼底下的时候,他终于知道了自己不是在做梦,一切都是真的,他抬头看向霍梅。一身白色,白色的羽毛裙配着白色的西装,干练又温柔,就这样拿着他的酒杯,看着他。四目相接的感觉,让刘云天怔住了,忘记了自己要上前一步,进到别墅里。
她是怎么进来的,这是个愚蠢的问题,过去那九年,关于他的一切,她有什么是不知道的,有什么是没有的,自己在中国的房产,每一套她都有钥匙,自己心都丢给她了,自己家的门有什么不能进的。
等他终于想起要进门的时候,他的手都僵了,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冲进门,到二楼的阳台,拥抱她,将自己身体的热量渡给她。
“不冷吗,大半夜地穿这么少站在阳台上。”说完还用手摩挲着她的手臂,她的身体简直冷得像一座冰雕。
“不冷。”霍梅看着他的眼睛说。看见他担心自己的模样,还真是有些好笑。
“撒谎。”说完便搂着霍梅的肩膀,把她带向屋里。
“我很满意你给我送来的东西,在商言商,我也应给你回报。”
说完霍梅便,拉下自己裙子的拉链,裙子应声落地,接着是内衣。光洁的身体,在黑暗的只有月光洒进来的别墅,柔和而诱惑,从肩膀一直到小腿,仿佛献祭。
刘云天感觉自己从十万英尺的高空坠落,身体碎成千万片。他捏着她的肩膀,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就这样糟践你自己。”
“我们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霍梅不敢看他,不敢看他绝望的眼神。自己的肩膀被他捏得生疼。他就像一只斗败的狮子。
“一直,一直都这样?”刘云天讽刺地笑起来,一直,一直以来你把我对你的爱看成是交易,那晚也是吗,你喊着我名字的时候也是,也当交易吗,霍梅你好狠,杀人诛心。
“我只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要么你现在离开,要么从此我把你当做一件商品。”刘云天一字一句地说着,声音却带着颤抖,眼神极尽冷漠。
“我不会走的。”
“好,好样的。”说完刘云天便一把抱起霍梅,向卧室走去,把她洁白的身粗暴地扔到床上。
一切顺理成章,那两具身体从来都是那么地契合,只是落在霍梅身上的吻是那么冰冷,自己的手被捏得是那么的疼,不一会儿身上就布满了青紫。她的心有些疼,钝钝地痛着,有什么委屈呢,霍梅,这都是你自己选择。当他拿起小雨伞准备戴上去时,却被她阻止了。霍梅抓着他的手,他有些不解,想要挣脱。可是霍梅不放手,看着他,眼睛里仿佛盛着星光,一眨眼,两行泪便掉了下来,砸在刘云天的手臂。
“我想要个孩子。”
“真的?”刘云天感觉自己今晚要疯了,这个女人一边羞辱着他们之间的关系,一边又楚楚可怜地说想要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你,霍梅,我都认不出了。可是他又可耻地,抑制不住地高兴,只要有个孩子,霍梅就可以牢牢地被他掌控,再也不用每天惴惴不安地担心,担心她的阴晴不定,担心她的离开。
“嗯。”霍梅点了点头。
刘云天难以抑制地惊喜,双手摸上她的脊背,都感到阵阵颤抖,他把头埋在霍梅胸前,霍梅能感到一股濡湿,从她的胸前流过,他流泪了,放肆又克制。霍梅,你真的忍心吗,把这个男人推向悬崖,推向地狱,他也渴望有一个有着他们俩基因的孩子吧,不然他不会这样地激动。算了,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一切都是值得的。
刘云天定了定心神,太好了,霍梅,为我生个孩子吧,我们理应是世界上最相配的人,最亲的人。你知道,我有多期待吗,我爱你,我爱你,你知不知道。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都全盘接受,云天出行本就是送给你的礼物,没有你云天出行计划唯一的命运就是搁在我的保险柜里。一切都不重要,只要你愿意。
他抬起头来,捏着她的下巴,吻上她湿润的眼睛,从眼尾到脸庞,吻去她的泪痕,她还是那样看着他,就像当年被他喂戒烟药的样子,倔强又诱惑,我的霍梅从来没有变,不是吗。看着她的脸庞,他深深吻下去,吻上她的唇,手指小心翼翼地卷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放开下巴,摩挲着她刚刚被他弄得青紫的脖子,如同稀世珍宝。
一场情事过去,刘云天紧紧地抱着霍梅,怜惜地摸着她身上的吻痕,两个人相顾无言,刘云天心满意足地睡去,可是霍梅却整夜无眠。
第二天,年会在一家上海高级的私人会所举办,刘云天与霍梅一起亮相,立马引起了轰动。只不过奇怪的是,霍梅跟着刘云天的身后,两人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实在不像媒体上说的热恋情人的关系。
霍梅今天的打扮很亮眼,礼服是她早就在盖娅传说那里定制的,既充满着中国元素又时尚大气,完全符合会梅这个品牌的自我定位。白色的长裙,下摆是渐进的烟灰色,又将她整个人衬托得仙气出尘。在场的男士无一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有些不怕死的,眼神更是大胆地在她身上流连。
“那是谁啊,长得这么好看。”
“这你都不知道,廖兄,那是会梅公司的霍总,霍梅,圈里大名鼎鼎的冰山美人。”
“是吗”廖楚轻轻一笑,从服务员那里拿了一杯酒便走上前去。对美人他一向不会吝啬他的花言巧语。
“霍总,久仰大名,我是草莓影业的CFO,廖楚,我刚从华尔街回来不久,便听说霍总的大名了。”廖楚是与刘云天完全不一样的男人,大胆,英俊与普通的会计师不同,充满着热情,又会哄女孩子开心,处处故意透露着高贵,就像工厂里批量生产的绅士。
“你知道我是谁?我没有说的那么厉害,况且我一向和影视业没有太多接触。”霍梅显然对他的吹捧并不买账,但是无聊的宴会,她被当做刘云天的附属出现,太没有意思了,不如引起一些注意。
“美丽的人,通常是名声在外,千里也不算远的。”廖楚毫不尴尬地继续着,眼神释放着对霍梅强烈的好感。“一会儿一起,跳支舞吧,霍小姐。”说着边把头靠近霍梅,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霍梅歪头一笑,刚准备答应,就被刘云天便拽向身后。
原来这也是个富二代公子哥啊,处境不妙,一边被叔叔压着,一边父亲不器重,刘云天几句话就戳中要害。
“你是谁,为什么对女士这么无理,我认识我爸爸的人多了去了,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廖楚本来看着霍梅都要答应了,一下子冒出来个程咬金,纨绔子弟那种狂妄,目中无人的锐气,立马就上来了。
一瞬间,全场交谈着的人,都停止说话,朝他们这里看过来。一副看好戏不怕热闹的样子。
“你给我站住,既然你认识我爸,你就应该晓得我不是你的惹得起的人,那位小姐是我的。”说完便拽住了刘云天的手臂。
霍梅看着这两个男人,都快要笑死,可是又不敢表现出来,刘云天怕是也没有遇到过这么蠢的主儿了
今晚已经够不开心了,这个混账还口出狂言,不要命了,刘云天甩开他的手,走到他跟前,站定,盯着他的眼睛,冷冷地开口。
如果霍梅生气时的样子可以用可怕来形容,那刘云天的一定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全场的空气都要凝结了。看得廖楚,心里也忍不住发怵,不过已经晚了。
“很好笑?”刘云天斜眼看着霍梅,看着霍梅那副样子,气又不打一处来。
霍梅看了看他就又看向窗外,唯一让刘云天略显欣慰的是好歹拿手遮了遮,算你识相。
两人到了家,刘云天把西装外套挂起来,做到沙发上休息,霍梅想去洗手间卸个妆,可惜没成功。一转眼就被刘云天拽着,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刘云天什么话也没有说,甚至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默默地抓过她的手,揉捏着,从无名指的最后一个指节到第一个指节,一节一节按着。
霍梅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是直觉告诉她,他想问她一些问题,只不过问之前要攻破她的心理防线,因为她现在脖子已经僵直了,想要挣脱,可他实在太有力了。
“咱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刀子终于落下来了。
“刘总不是一向喜欢掌握主动权吗,我们的关系不是由你下定义才对吗。”霍梅不紧不慢地说着。
“好好说,我不着急。”说完,把玩她手的力气增大了许多,疼得她忍不住,想喊出来。脖子也快坚持不住了。
“我不会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了。”
“好。”力气减小,又转为摩挲。刘云天终于将她放了出来。他深深看着她去洗手间的身影,霍梅,这样对你从来都不是我的本心。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和那个蠢货交谈的样子,我快要嫉妒地发疯了,自从与你相遇我再也没见过你如此放松的样子。
如果你不好,我更要成为你的唯一,只有我才是你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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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我的文终于走上正规了不过最近小红心也掉太快了我也太辣鸡了吧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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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字一篇万字一篇万字一篇万字一篇
写在前:开脑洞,如果霍梅失败就回家,没吴晓光啥事。
呜呜呜,阳了我,呜呜呜,写文安慰自己吧。
///////////////正文////////////////
2008年8月18日,天际酒店,互联网与物流战略论坛。
刘云天会永远记得那天他被痛苦反噬,吃了药还依旧胃痛一整晚,他脑海里循环播放当时对霍梅放的狠话——
“三个月内你们一定完蛋,晓光快递一定会败给远方。”
但事实...
但事实是霍梅带领晓光快递硬生生撑满了四个月。虽然结局没变,她失败了,于资本而言,这场博弈她败得很彻底。
可对刘云天来说,当初的“三月预言”终究也没有实现,从这一层面上讲,她也成功了。
论坛上,刘云天对霍梅言论还有些“爱之深,责之切”的意味;但后来,终究是理性让他忘记了情感带来的顾虑,为了物流,他必须找回曾经那个最杀伐决断的自己。于是这一刻,他在脑中搜索出当年为了处理这些复杂的人类原始情感,几经雕琢才推倒出的公式定律。那几年,他把这些公式升级,升级,再升级,为的就是不被感性因素所左右。
只是,霍梅是一个变数,让他在不知不觉间就习以为常地破例......
“背叛”必须要受到惩罚,他需要用公式冷静下来,当一切都可以计算的时候,一切也就自然尽在掌握了。
“至于霍梅,哼,她必须回来。”
他甚至想过,小姑娘或许会像以前一样哭着求他原谅——“刘总,我知道错了,我保证没有下次。”这是她刚入职时经常会说的。
这么想来,已经好几年没听过了。
也是啊,她后来就很少再犯错了。
刘云天也知道,自己不论如何都会原谅她,但这次必须让她吃点苦才行。
W={ωi×j}m×n
这代表着价值观矢量,人类的价值观念体系是一个多层次的、复杂的观念体系。单从目前的情况看,根据外部价值特征:自建物流>霍梅对自己的误解≈自建物流要消除晓光快递的隐患≠伤害霍梅,但要包含惩罚和教训,这是她该补的一课。
既然如此,不能心软。于是在“上天入地”推介会上,刘云天决定亲自邀请了吴晓光,并暗指霍梅是被他开除的,来挑唆他们之间本就脆弱的合作关系。
“吴总,看来我们之间的确是有些障碍,改天再谈。”
但刘晓光的行为不在他的计算之内,这个自变量x的出现让他有些不敢直视霍梅含泪的眼睛。
“公式存在误差!”
他很快就转换了思路,要做的事很多,需要一件件办,因为姚远这边他也不能掉以轻心。
可当三个月的期限真的被霍梅逾越,他开始有些紧张了。晓光快递就如一块粘在他新皮鞋上的口香糖,一个他原先最看不上的垃圾,如今却成了搅得他心烦意乱的症结,当然最痛苦的还是——这块“口香糖”是她“嚼”的。
终于,刘云天决定放下身段,主动联系霍梅,可对方却说:“给你十分钟够了吧!”
一场谈话下来,前所未有的失控。
那个他一手栽培的爱哭的小姑娘,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地跟他抗衡了,她的确了解他.....
可正因如此,不得不再换一个公式了。
μ=Kmlog(1+ΔP)
这是1999年,他从“会飞的鱼”的聊天获得灵感所推倒出的公式。人对事物的价值率高差△P所产生的主观反映值,定义为人对该事物的情感,用μ来表示。当情感强度很小时,情感强度与价值率高差近似地成正比;当情感强度很大时,情感强度与价值率高差的对数成正比;当价值率高差为0时,情感强度亦为0;当价值率高差趋近于-1时,情感强度趋近于负无穷大。
那么,刘云天对霍梅的情感μ=?,此时的情感强度与价值率高差到底该如何计算?刘云天在心底里产生过一个念头,如果对他而言,价值率高差是接近完美的保护,那么他不敢坦言的私心——就应该是最大情感强度,也就是他从来不愿说出口的“Love”。
想起在家族这十几年,他必须承认,是靠着和罗紫薇“娃娃亲”在整个业内的传言,才能顺利避免那些送上门的情感纠葛。因为任凭谁都不会蠢到同时得罪两大华人财团。家族也默认罗紫薇是他门当户对的女友,但其实他与罗紫薇只有几面之缘。“朋友?”——那是对新闻记者逢场作戏,哼!他的霍梅说过,他没朋友的。
罗紫薇的感情生活,他一点也不关心;但他知道,如果自己推翻这门亲事,冒然去选择霍梅=99.9%的危险系数>短暂虚无的200%的快感(幸福?)。
想不通,他在价值率当中到底忽视了什么才能让霍梅开始这般抗争,他们的关系究竟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这样?
μ=μoexp(-ktT)
很快,Trigger,触发事件成立——高畅的反水。
对刘云天而言是绝佳的机会,他推掉了飞往深圳的航班,可是同时他也觉得,此时的μ=A物流基地收入囊中=B霍梅有麻烦。
概率事件P—路晓欧比他早到一步,也好,这样错误率E就在可控范围。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关键时刻还是男人够狠心!”路晓鸥的话不轻不重却扎在他的心里,激得他差点就说出口:“霍梅,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
因为他的小姑娘已经完完全全超过他的预期,只要她肯认个错,云天商城永远有她的位置,没问题的......
但这些,他觉得应该是没有外人的时候,和她单独谈,等她冷静冷静......
——可惜,这条短信,刘云天并没有等到回答。
12月的上海,潮湿阴冷。
自从在天台和高畅决裂后,霍梅大哭了一场。之后的每天,她就都会去同一个公园,在同一张长椅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她关掉了所有通讯设备,如果在之前她还有欲求,有怨恨,有野心,那么现在,霍梅觉得自己彻底死心了。不论是对这个行业,还是那些曾经和她纠缠不清的人,都死心了。
这几日,她总能在公园里遇见一对耄耋之年的老夫妻,他们穿着臃肿的厚衣服,相互搀扶着,在霍梅所在长椅的不远处喂鸽子。
“咕咕咕咕”——鸽子们每次看见这对夫妻的到来都会发出欢快的叫声。这对老夫妻就一边从包和口袋里掏出面包和谷子等,一边叫着每只鸽子的名字。
“1、2、3、4、5、6、7......”数鸽子就好像是每一个放空者的本能。
“一共21只,姑娘。”白天的公园来的大多是老年人,像霍梅这样气质干练的女生,连续几日都坐在长椅上发呆,必然要引起老夫妻的注意。
“您是在和我说话?”霍梅将视线从鸽子身上拔回来。
“姑娘,我们看你来这好几天了,你晓得哇?”
老妇人慢慢走到跟前和霍梅打招呼,霍梅笑着点点头,她很羡慕这对老夫妻的感情,白头偕老也就是如此吧!
此时,老妇人拎着帆布袋子,慢慢坐在她身边,而那个老爷子则还在原地继续和鸽子们交谈。
“奶奶,你们每天都来吗?”霍梅不禁问道。
“是啊!姑娘别嫌我这个老太婆唠叨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我们老两口都看你五天了,每天你就坐在这,要是有什么困难就和我讲讲,我以前是当老师的,教过很多学生呢……”老妇和蔼可亲地笑着说。
“奶奶,你们为什么每天都来喂鸽子啊?”霍梅没有回答老妇的问题。
“啊,你看这些鸽子,他们每一只都不一样,我们两个给它们起了名字,就好像是孩子一样,姑娘你应该没有孩子吧?是不是还没结婚?”
霍梅心想,这奶奶不会接下来就要把自己儿子介绍给我吧?
于是有些尴尬地说:“啊,没......”
“你别紧张,我们没有儿女,所以我们把学生,把鸽子当成自己的孩子。”
霍梅有些惊讶,这么恩爱的老夫妻竟然没有儿女。
“你看,如果是21个孩子,就无论如何都不会把他们搞混了。”
“所以它们全都有名字?”
“当然,鸽子啊,人啊,都一样,外在羽毛再华丽,可是性格才是区分它们的关键,那只头上有点白色的叫豆豆,它总是挑没壳的谷子吃;那只叫肥婆,最胖的一只,但很灵巧;那只叫阿青,总是喜欢缠着糯米,从他们面前过去的是珠珠,它三天都没来了,今天又飞回来了,那只叫咕唧,很凶,哦!还有那只叫小梅,翅膀上有一朵......”
“我也叫小梅,它和我同名。”霍梅突然惊喜道。
“原来你也叫小梅啊?”老妇人笑着脸上的皱纹好像都画出愉悦的弧线,“嗯,那你们还真的很像,都是漂亮的小姑娘。”
正说着,老爷爷伸手招呼老奶奶了。
“小梅,你看他啊!离开我一会都不行,得走了,希望下次见你时,能多笑笑。”
霍梅歪歪头,挤出一个久违的微笑,他看着老夫妻蹒跚远去的背影,又想起刚刚的谈话——鸽子和人都不是看外表。
此时,那只“小梅”已经飞到远处,霍梅看了一会,发现还是辨别不出。联想往事,这些年,自己看人好像一点没有进步啊……
大学时,三次被同一个网友欺骗面基。
然后,因为一张照片,和刘云天结下不解之缘。
之后,是吴晓光,扶不起的废物。
最后,就是高畅,她本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足够牢固,可以利用,没想到却遭到背叛。
此外,她就没再遇到什么人......
看来不论鸽子还是人,她都没看懂。
正想到这,“小梅”突然飞到她近前,“咕咕”地叫了两声。
霍梅好似一下被某种东西击中,是不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看懂自己呢?
看着“小梅”噗噗地拍打翅膀飞远,霍梅喃喃道——
“小梅和‘小梅'都应该自由地飞啊!”
KingInstantMessing
King:[这几个月接受你的治疗,我设计出一套公式:μ=Kmlog(1+ΔP)。也许可以帮助你迅速摸清病人的状况。]
King:[通俗解释,具有不同职业、年龄、性别、遗传因素、自然环境、社会环境、家庭环境、经济状态、文化程度、生理特性的人,会用不同的情感处理方式。只要输入数据,我们就可以提前判断出他的情感变化。]
当年刘云天凭借着这套公式把她套牢,如今她再回想,越发觉得可笑。明明学心理学的是自己,可结果连自己的感情变化都看不清。小欧说得对!她就是爱上刘云天了,爱得盲目,爱得很卑微,爱得不敢承认,又渴望得到回应……可在那之前,她觉得应该首先学会爱自己才对。
她同意刘云天说的,自己是个争强好胜,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可想要通过努力改变自己的生活又有什么错呢?
但现在看来,如果不改变,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下定决心:“要与过去告别,重新活一次!”
累了,就回家歇歇。
打理好在上海的房子,在春节前她就回了四川。
关于工作的事,她一句都没和家里提。以她如今的气质、财力、状态,不论在长辈还是晚辈眼里,都俨然事业有成。互联网有记忆,家里亲戚也有好信儿的,找到新闻里她出席各种活动的照片开始瞎打听,偶尔搪塞几句也没她想象的别扭。家里的茶,能让她的心逐渐沉稳、踏实;而家人嘛,就是不管你什么样子都会接受你的人。
除了......
她发现自己总莫名地对那些冒着红油的家乡美食抗拒,后来索性也不再吃辣。
在喝老人们自酿的药酒时,总是能从中品出另一种熟悉的红酒味。
看着家里墙上挂着的《花开富贵》她觉得太俗气,没打招呼就换了张立体主义的油画,她姑姑看了就说:乱七八糟,这是个啥嘛!
反倒是门边上挂着的,不知哪年的,早就枯干的艾草,让她觉得十分雅致,她大妈要扔时,被她给拦下。
她习惯性地给家里换了一遍床具,又总无意识地会去看看快递包裹、或者刷两下航班信息.....
几个月下来,给她老汉儿看得直皱眉,后来实在看不下去就开始唠叨起来:“咋个儿出去几年还吃不了辣了?这不是你娃儿最爱吃的辣子鸡吗?床单儿咋子天天都换啊?那个干花儿干干巴巴怪难看……你咋子了么?哎呀,算了算了……管不了咯……”
尤其是孃孃上网搜她的照片,奶奶看了也跟着就问:“小梅啊,这个男娃儿就似你老板儿么?你老板儿啷个张张照片儿都紧挨着你叻,他莫不似对你有意思么?”
霍梅解释道:“奶奶,别瞎说,我们工作就这样......”
“乖乖,你勒过老板儿长得称称头头叻!结婚了咩?”
“哎呀,奶奶~”霍梅撒娇似的拉着奶奶的胳膊,努努嘴。
“乖乖,你娃儿还不好意思咯……”
后来,被家里人问烦了,她就决定还是自己搬出去住,每周都能回去几次也方便。只是,想来可笑,现在让她融入家庭,好像也不比工作简单......
年后,她开始考虑自己再创业的事。她想过在四川本省发展或许也可以,因为离家近,怎么都有个照顾。后来还是偶然和会会取得联系,觉得杭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便和会会讲:“有要去杭州的打算,但还得再考虑考虑,到时联系!”
期间,会会这个大嘴巴还是把她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小欧,好在霍梅现在已经不再怕面对小欧了。
“嗯,我之前总是害怕面对你,遇到事总是想把你推开,结果最后陪着我的还是你,不过小欧,现在我想我放下了,以前想要的太多,回家待这几个月好像一下就想通了,我想停下来,换一种生活方式……”
“小梅,你知不知道刘云天都急死了,他到处找你呢?”
“小欧如果你还拿我当朋友,就别告诉他,我不想他知道。”
“我听刘达讲,刘云天最近为了你都快失去理智了……”
“你知道小欧,该出现的时候,我会出现的。”
“你真的想好了?”
“嗯。”
“小梅你记住,不管到什么时候,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嗯~”
两个半月后,霍梅确定了去杭州的计划,临行前一周,她想最后在成都“耍耍”。
成都是一个酒吧遍地,夜生活格外丰富的城市。可她从小就是听话的乖学生,平时和奶奶学得一手正宗茶道,上学、考试、回家一切都按部就班。那些原本属于家乡青年的潮流娱乐项目,她竟然一丝都没浸染。
琳琅满目的酒,她不甚了解。原先酒会她要给刘云天当司机;后来参加活动,大部分酒也都被他以各种名义给悉数挡下。而刘云天爱喝那种红酒,这么多年她都没喝惯,总觉得味道怪怪的,不好喝。而家乡的米酒倒是甘甜,却相比少些沉淀感。其他名字华丽的酒类,不在她的知识储备,不过这几日恶补,也能摸出些门道,一种一种尝嘛……
其实酒没什么好喝的,但飘飘然的感觉让人迷恋,虽然身体会有些麻木,但头脑却在某一刻会变得格外清晰。她知道自己今晚又醉了,这是连续几天宿醉总结的经验,因为已经开始做梦了,要不然,怎么会又看见——刘云天。
“霍梅~”她听到对方在叫她,那语气竟好似受了什么莫大委屈,充满哀怨。明明受委屈的是我才对,在我梦里你还想翻天?没门儿!
“啊,你又来了?”霍梅说着喝着了口酒。
“又?”
“对啊!你又出现了,来证明我忘不了你对吧?不过没关系,我再喝两杯你就会消失了……”
“霍梅!你喝多了!别再喝了!”对方说着就要上手拉她。
“哎!你别动!刘云天你给我听好了,我今天把话给你说清楚,你给我坐下!”霍梅甩开对方的手命令道,尤其是最后一句的语气,和警犬队的训犬师有得一拼。
她看到了刘云天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但却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很无奈地坐在了她对面。
“小梅,你能......”
霍梅不等他说话便抬手干掉了一杯,她分明看见刘云天有意阻拦但没拦住时所流露出失落的神态,就像她们最后一次对谈时他放低身段说:“还是开个条件吧……”的那种失落。
“刘云天!你听着!”
“好好,我听着......”
“你、你怎么就阴魂不散?怎么我回家也摆脱不了你呢?我发现我也开始不想吃辣,开始习惯打扫,开始摆放干花!那都是你的习惯!不是我的!”霍梅说着有些失控,可她觉得这是她的梦,不能丢脸!
所以很快她便找了个冷淡的表情,继续说到:“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家酒吧吗?就因为这张海报《Spellbound》,一个关于精神分析的电影!”
“霍梅,你对心理学没.....”对方的话不用说完,她都想像得到。
索性直接打断:“没错,你说的都对!我当年选择心理学最大原因就是为了就业,的确不是因为兴趣,但不论怎样,我也系统学过!4年本科,研究生也学了1年!5年,凭什么说我不会心理学!”
“刘云天,如果不是因为心理学我怎么能这么了解你啊?了解到甚至连我自己都开始越来越像你!......”
“你外表是优雅、智慧、理性、风度翩翩且极为博学的绅士,双眼好像能洞察一切,大脑也永远能保持冷静,就好像一位能够轻松操控别人思想的大师,对!你是很容易就让人沉溺其中。可你展现给我的却是偏执、冷酷、压迫感、任性、以及欲求不满,几乎完全相反。”
“心理安全感低、生活自理能力差、明明渴望得到关爱,但又因为理智和高傲而不屑于表达,其实和叛逆期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如果按巴普洛夫的理论说,你与生俱来的高级神经活动类型并非是天生的弱型,可因为在美国那三年我亲眼见识到了你的原生家庭.....那三年,刘氏内部我只接触了冰山一角就已经快要精神分裂,你从小身在其中,受到的影响不言自明。”
“所以,刘云天,其实你隐藏至深的内在不过就是个渴望得到关爱却又害怕失去的阴影小孩。”
“你相信公式,公式的运用给你带来极大成就感,可你知不知道,中国的小学课本里就有一个寓言,叫《郑人买履》,你太过相信公式,以至于你都从来没真正面对过你自己!我曾经也一样,追求虚无缥缈的生活,走得太远所以忘了自己最初不过就是想要一种最简单平静的生活,现在我找到了!”
说到这,她仿佛看到坐在对面的刘云天眼底噙满泪水,还有随之逐渐发软变红的眼眶。终究是梦,不然鬼才相信,他刘云天会有什么外化的情绪,当初就是父亲重病,他都没暴露任何感情。
霍梅恍惚中看到刘云天心虚一般地翘起腿,然后极不情愿地别过头去,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这好像还是你第一次和我说对不起!”霍梅突然觉得心里被什么压住一样,她不敢再接着说,她怕眼泪不争气,哪怕是梦。
“对不起……”哽咽的声音让霍梅释怀,是梦也足够了,原来这就是酒最大的魅力,自己以前不懂,现在好像懂了。
于是,霍梅笑了笑,发自内心地说:“刘云天,我必须承认,最开始我是恨你的,最恨的人就是你,甚至想杀了你,但后来我佩服你、崇拜你,再后来就开始可怜你、心疼你。”
“那......现在呢?”
“你说现在?”霍梅抬起眼眸,灼灼地对上刘云天闪躲的视线,“......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喝醉了,你还会出现啊?”
——说完,霍梅重重地放下手里的酒杯,然后起身,一把扯过刘云天的领带,吻了上去……
头痛,连续几日换着酒吧宿醉真是有点伤身!可这遍及全身的疲惫感实在是太夸张了,果然不适合喝酒,还是家里的茶好,喝完让人舒服!
霍梅习惯性地翻身去摸手机,可当她摸索着翻回身发现身边显然有一大只什么东西的时候,才意识到——好像,可能,也许,八成,或许......我去?昨晚的一切不是梦!
她强忍着脑袋“突突”跳带来的疼痛,使劲儿回忆昨晚的经历,啊!还行,没断片儿......她记起自己先是酣畅淋漓地把刘云天从里到外怼了一遍,然后又把压在心底的话一股脑儿发泄个痛快,然后她,然后就......
在她优秀的记忆搜索引擎里,发现了海量占比不小的片段,概括起来——好像是“驾驭”什么的画面。
等等!所以这就是所谓“主场比赛”的优势吗?我哪来的勇气啊?她慢慢抬腰坐起,揉着太阳穴,再回神看边上,灯光虽暗,但也实在令人在意——枕旁那张熟悉的脸,挂着一副餍足中透着些憨傻的微笑,这睡相一般。
就如所有发生同类状况的朋友一样,霍梅也深吸口气掀开被子最后确认了一眼——Goodjob!她还真把刘云天给......
得提前去杭州了——这是霍梅的第一反应。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寻觅着捡回满地的衣服,在酒店找了张便条,悄无声息地写下了:
[刘总,昨晚谢谢你亲自来安慰我,我有必要解释一下,回家这段日子我想明白很多事,回想这些年,真是百感交集。还记得99年你第一次给我发的那个公式吗?μ=Kmlog(1+ΔP),当时年轻不明白,其实你没错,公式最大的用处不是计算别人,而是帮自己理清思绪。经历这么多了,我想重新活一次。
抱歉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勿念,祝您成功,幸福。]
等刘云天醒来时,霍梅早已不见踪影。
要不是他发现了便条,差点儿以为自己才是喝多的那个。
失而复得,然后,乐极生悲?这种感觉,比股票瞬间暴跌几十倍还让人绝望,尤其回想起当晚的情形……怎么想都是霍梅为了报复自己,把自己给吃干榨净了,然后就扔了!
是表现的还不够好?
霍梅,你以为留下张破纸就算完了吗?
“还说什么公式?从你走了,我就再也不相信什么公式了!”
“重新活一次?”横着读竖着读,这重新活一次都≈扔下刘云天。
“幸福?”,幸福你个妈卖批!——在四川酒吧刚学会的方言,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刘云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自己像是个不值钱的什么似的,被霍梅无情地扔了……
愤怒、失望、失控、挫败,所有的这几个月来积攒的负面情绪一下子又成倍成倍找上门。
回想霍梅醉酒后说的话,她明明是在意我的啊!
“Vincent,你没事吧?你声音怎么回事?听起来很失落啊。”
“快说,怎么了?”
“提醒你,不要失去理性。”
“比如...”
“无所谓。”
“OK,但你想清楚,云天商城是要上市的。”
小赵更不理解,为什么刘总这次回来吩咐的众多事情里,除了接着找霍梅这项外,还多了个找一部1945年的老电影——《Spellbound》。
毕竟,他这个无趣的堂哥,从小到大都没有如此在意过谁。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12月中旬,霍梅的消息终于再度传来——杭州一家客栈,目前正在招聘。
随便一查注册信息就知道,民宿的主人正是他的霍梅。
对,他的。
“霍梅!”
“刘总?!”
“你这个地方,不错啊……”
上次喝酒她醉了,不清醒,没关系。
可这次喝茶,她又有些太清醒了……
于是,他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自己的身份
“你不知道,我是他的人生导师啊!”
“我是来送股份的......”
“你就不想回来吗?你回来可以得到更多,有员工激励......”
“回来吧!”
可对面的霍梅,好像真的不需要他了,她说她过得很好。
她还说,那一晚,别在意,他们两不相欠。
“刘总,常来啊~”临走时,会会的这句话,让刘云天备受启发——常来。
一年后——
“刘总,今天来得早啊?小梅在楼上呢!”会会已经习惯性打招呼。
刘云天点头,上楼,熟得和回自己家一样。
“霍梅,霍梅......”
“啧,别叫了,在这呢,刘总你别打扰其他客人。”
“所以,我不是客人!”刘云天举一反三的能力从来不差。
霍梅白了他一眼道:“住店找会会,去楼下办理。”
“以我们的关系,应该不需要这么麻烦。”刘云天道。
“你以为,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以为是谈恋爱。”
“呵,我怎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
“从......μ=Kmlog(1+ΔP)的时候。”
////////////////后续////////////////
2011年,杭州,不负时光客栈。
“诶,你知不知道,99年你第一次把那个公式发给我的时候,我和小欧是怎么评价的?”霍梅端着一杯老白茶走进房间。
“能怎么评价?”刘云天此时正在桌前,抱着笔记本刷家族网页。
霍梅把茶放在他手边,然后压低声音,贴在他耳边道:“是——沉~默~的~羔~~羊~~!”
“恐怖片?......我有这么吓人?”
“何止吓人,简直就是变态、神经病、偏执狂……”
......刘云天皱起眉,瞥了霍梅一眼。
“你不会没看过吧?”
“没有。”男人摇摇头,合上电脑,然后端起茶杯。
“你竟然没看过!很经典的,为什么不看?”
“嗯?说实话,你不会是不敢吧?”霍梅拉住他的手道。
“......”——刘云天抿嘴,漏出一种格外轻蔑的神态。
“要不今晚我们看这个,你就当放松一下!”
“你就当是换换思路。”
“OK,你说了算~”
当晚,刘云天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集装箱式的仓库里,惨败的灯光从头顶洒落,就好像某世纪末的犯人审讯室——他曾在网上或书里偶然见过的场景。
这灯光刺眼,但却不能驱散黑暗,远处如深渊般的未知让他竟感到有些无助。他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周围是褶皱的、破烂的、凌乱的、层层叠叠的快递包裹,眼前浮漫的尘土就好像是911双子塔崩塌奔泻出时那般,让他无法辨别方向。
于是,只好尽可能地向明亮的地方探寻,走了没几步,他就在不远处看到——一个长发女人。
那身影好像是自己的母亲,可他完全看不清那女人的样貌,没错,其实他并不记得母亲的样子。
他们没有任何交流,在他们之间仿佛隔着巨大的无形屏障,他无法凑近,只能伫立在屏障之外,接着他便目睹着——那个形似母亲的女人,将一个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人从黑暗中带进这“审讯室”的中央。
其中有罗氏高层,有的家族股东,有他的叔叔、伯伯、表亲、本该在轮椅上的父亲、年轻时候的爷爷、甚至还有在他出生前就去世,他只在照片资料里见过的曾祖母......他们都在朝着自己诡异的微笑!
这些人机械地走出黑暗,然后就被女人一个一个用铁锤和榔头从后脑砸翻,某些皮下组织四溢出来,他无法想象女人的面目是否狰狞或者冷淡,只能看见在满是土灰的地上,这些人就如废弃腐烂的猪肉一样被扔在那,逐渐堆积起一个不矮的人山。
接着,不知何处而来的巨大真空透明袋,将这些人全部收纳其中,就像是制作某种速食品。随着空气抽离的声音越来越强,他眼睁睁看着,那些在包装袋里的,他所熟悉的长辈的,渐渐因为收缩的透明袋子而挤压到扭曲、变形、泛白、发紫、干瘪、甚至撕裂、涌出棕红色鲜血的脸!
可即便如此,他们的脸上依旧保持享受般的诡异笑容,充血的双眼也依旧死死地盯着他看,直到慢慢睁大,挤出眼眶、然后爆裂,溢出粘稠的不明液体!
莫大的恐惧猛烈将他吞噬,但他不敢发出声音,他害怕那个没有面孔的女人发现他的存在,更不敢再看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分.尸场景……
本能让他不顾一切地要逃离,可脚下竟然开始结冰,白色的冰层迅速上升,越来越厚,而在这冰面的深处,暗红色的血浆由一个圆点开始慢慢向外涌动、延展,很快就侵蚀了他脚下的站立之地,冷白与深红交织在一起,终于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呵!”——刘云天猛然惊醒。
他睁开眼,借着窗帘缝隙播撒的一丝清澈的月光,他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终于找回思绪。恐惧感还未完全褪去,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低沉且急促的喘息,从后脑至腰椎的冷意更让他本能地蜷缩起身体,手心和额头的冷汗都在提醒他刚刚稍纵即逝的一切,于是他迅速向上拉紧被子,把半张脸都深埋进去。
“啊、一定是因为看了那部电影!”
“不然怎么会做这种怪梦!”
刘云天在心底暗骂,都怪霍梅!现在好了,他脑袋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害得他心跳都提速了。
“额,竟然......偏偏这个时候想去卫生间......”
可是,他刚把腿伸出被子,就觉得有种莫名的寒意,心悸紧随其后......
于是,刘云天只好迅速抽回身,向床另一侧摸去——他的“睡美人”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异常,此时睡得正酣。月光描摹着她的侧颜,好像还带着甜蜜的微笑,让刘云天想起当年小姑娘第一次看到工资和奖金时,那一整天她都是这样嘴角上扬的表情……
凭什么?
——她得负责!
于是刘云天付诸行动,他在被子里翻腾着,伸出手臂,把正在酣睡中的霍梅一把收入怀中,就好像在抱童年时遗失的那只泰迪熊玩偶。果然,她的体温和气息,让人安心多了。
“嗯——”霍梅一下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弄醒了,慵懒地哼了两声,然后下意识想要挣脱,谁知那家伙竟越抱越紧。
挤压感让霍梅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不得不睁开眼睛,她整个人迷迷糊糊,只能费力地将刘云天推开一小段距离。
朦胧的月光下她看见了刘云天放大的脸,若隐若现的睫毛一动一动的,显然是醒着。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十分不悦地说:“刘云天,大半夜你干嘛?”那声音有些哑,本来嘛!睡得好好的!刚做了个好梦,被这么一搅,一下就忘了!
她有些委屈,可是这个距离实在太近,对方温热的呼吸有节奏地喷打在她的额头上,感觉痒痒的。
她在他的怀里扭了扭,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把手解脱出来搭在对方腰上,摸了摸,然后道:“哎,你不热吗?怎么感觉你汗津津的?”
刘云天没回答,只是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倒也没有一丁点儿打算撒手的意思。
“哎!你别自己睡不着也不让别人睡!”霍梅伸手抹了抹额头,不满道。
“小梅”,刘云天抿起嘴唇,挤出深深的酒窝,然后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觉得,你应该是想去卫生间了……正好,我们一起吧!”
???
霍梅心想:啥玩意儿?没听错吧?我在这又做梦呢?不对,不对......
“不是,你说什么?”
直到霍梅使劲眨了眨眼睛,然后被搂着下了床,她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话它真出自刘云天之口。
她睡得云里雾里,现在更是不明所以,只好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认命般拉住刘云天的手——“哎?你手心里怎么出这么多汗?”
说完,她就想起来,在临睡前自己让刘云天陪看汉尼拔的事。看的时候,那男人倒是面无表情,镇定自若,结果现在就......
哈,他竟然会害怕,霍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霍梅突如其来的反应,给刘云天吓得差点儿就......要是让她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胆小鬼,可真就太丢人了!
于是他故作淡定,皱着眉道:“好好的,你、你笑什么?”
霍梅没说话,而是半掩笑颜,转身去按了开关。
“嗒”——昏黄的灯光很快就种满了房间,刘云天仅在一瞬间就收起了刚才在黑暗里难得展露的某种脆弱。
霍梅此时望向刘云天,男人虽表情如旧,可脸色嘛,明显白了些。
“吶、给你把灯开了,别害怕了~”霍梅说着,顽皮地用头贴了贴刘云天的肩膀。
“谁,谁害怕了?”男人心虚嘴硬。
霍梅无奈摇摇头,拉着他边走边说:“啊~是我害怕,我不是要去卫生间吗?我有点怕黑,你陪我嘛!”
刘云天舔舔上唇,他突然觉得有种说不上的安全感,是一种被照顾的感觉。在这一瞬间,刚刚荒诞的梦魇被他全部抛之脑后,慌乱的心也一下就被温暖填满。与此同时,他突然发觉——在霍梅面前,自己那些惯性的自我保护机制,真的太多余了,因为明明就是她一直在维护自己如孩童般别扭的骄傲。
于是他说:“小梅,以后看恐怖片你还是别找我了吧,怪Xia......”
“嗯,以后我也不看了,我害怕嘛!”霍梅打断了他的话,边笑边说。
“这可是你说的。”
“刘云天,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挺可爱的!”霍梅抱着肩膀,斜倚在卫生间门口。
“嗯?这话听起来可不像是在夸我啊~”刘云天歪头看看她,一边洗手一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