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啊好脾气蘑菇装不下去了吧怼怼更健康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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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们最团结的一集(不是)
第壹摺
梁少平又回来了。
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想起了当年他把我的哭丧棒抢去捅蟑螂窝的那个下午。后来地府蟑螂是少了很多,但重新买一根纯木木棒也不便宜,我偷了孟婆的擀面杖充了几天门面。本来伪装得挺好,但那天王娇彤突然说想吃饺子。
梁少平现在改了名叫荀元丰,白无常却还没有改掉他灵魂深处对那个无头金刚的恐惧,再三确认此荀元丰没有唱戏的爱好后,才把自己从前被梁少平抢去涂脸的眼线笔摆回化妆台上。
荀元丰说他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大家都觉得是好事,要不然他再来一次金刚附体,举着一把大锤把阎王殿砸得跟猴子来过一样。有一个王娇彤就够闹腾我们一阵,再来一个,阎王爷爷就得去问地藏菩萨讨速效救心丸吃。
但...
但判官不大高兴,他说梁少平上次走之前还欠他四文买茴香豆的钱,这么多年欠下来照现在利滚利滚利也得有个百八十万的。荀元丰这一失忆,判官至少损失了忘川CBD旁一套地下二层小别墅。我说你不能只算利息不算通货膨胀,我去鬼市吃一顿豆腐花都要四五百万,现在地府里谁还不是个亿万富翁的。
荀元丰站在一旁,好像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和我从前想问他讨回哭丧棒时一模一样。
他说他身上没带钱,出门一共带了四百块钱现金,还被一个黑心售票员私吞了二十块钱找零,等他朋友烧钱下来,他一定尽快还上。
现在的梁少平客气得让我有点儿不太适应,怎么说呢,我还是更喜欢他没有头且没有礼貌的样子,至少那会儿别宫的鬼都不敢来欺负我们。
但现在别宫的鬼也不太敢来欺负我们。
到点了王娇彤推着她的军火车走出来,到十殿阎罗门前挨家挨户收保护费,还问荀元丰要不要和她一起。
荀元丰吓坏了,躲到判官桌子下面,说这样不好,用武力换来的尊敬是不会长久的,有压迫处必有反抗。这一席话漂亮得仿佛不是出自一个连九年制义务教育也没有上过的人之口,但其实他们给王娇彤交保护费也是自愿的,当初这大车一被烧下来,看见的鬼都捧着钱袋子自己巴巴儿地来找王娇彤求保护。后来王娇彤还让申墨卿给她烧了一张天地银行的收款二维码下来,就贴在车前,收起钱来也方便许多,除了每天隔三秒钟就播报一次的“冥钱宝到账十元”有点儿吵之外,没什么不好的。
白无常一开始还觉得丢人,后来王娇彤用赚来的钱买了一套忘川之谜护肤品,白无常贴了两张面膜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扛着招魂幡和她一起去收保护费。
等王娇彤走后,荀元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琢磨了半天,问,那我要交保护费吗?
我说你现在还不能算个完全的鬼,没有地府编制,交了也没用。实则我是想说他阳寿未尽,只有魄在这里,一般能伤到鬼的东西伤不了他。但他好似没听懂,苦着一张脸,问我考编制是不是要上过学才能考。
孟婆听不下去了,翻出几十年前的账本,说不记得给人灌过这么多汤,灌得连魂都给忘了。
账本翻出来一看,梁少平当初下来的时候压根儿连头都没有,有汤也没嘴喝。
我说那你怎么不记得以前发生过的事情。荀元丰又是一副很苦恼的样子,说他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太笨了吧,连智能手机都不会用。
荀元丰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按键手机用九键的行不行,二十六键的他拼音还没太学会。
第贰摺
一听荀元丰要学拼音学用手机,陶梦嫣就给他烧了几十本《小天才学前教育》《格林童话拼音读本》下来,外加十几部功能不同的手机,九键二十六键四十八键三百八十四键触屏折叠屏曲面屏双面屏六面屏十八面屏,样样齐全。
听说陶梦嫣找的扎纸师傅还是申墨卿给推荐的。也是,能扎出那么一台大车的师傅再扎两台触屏手机应该也没什么。
其实荀元丰挺聪明的,王娇彤教给他的二十六字母歌他一下午就学会了,第二天已经能自己背着唱出来,一个礼拜之后他将字母歌改变成戏曲版,咿咿呀呀唱个不停。
陶梦嫣宠他宠得没边,又给他烧了一台唱片机下来,让他把自己唱的歌录下来循环播放加强记忆。这两天荀元丰和我们打招呼,一开口就是山青青呀路漫漫,要不然就是ABC呀EFG。
吃饭的时候我看白无常精神不大好,连妆都没化。我问他为什么不涂个口红再出来,他说他一晚上没睡觉,没力气涂。
我又问他为什么不睡觉,他说因为妹妹我忙着唱歌儿给情郎。
大家都被荀元丰的戏曲项目熏陶得萎靡不振,今早我还看见判官问孟婆有没有喝了能让他忘掉某首歌曲的汤。
在所有鬼都哀嚎一片要加班精神补偿费的时候,只有阎王爷爷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样,翻出自己珍藏多年的戏曲大全的碟片,要和荀元丰一起欣赏,从牡丹亭到乌盆记,从梁山伯到朱丽叶。
怎么说呢,这种老派且古典的浪漫主义之风能在地府盛行,祝小红功不可没。
唯一让我们高兴的是,那个留声机里不再单一地循环播放一个曲调,阎王爷爷为了视听多元化,特地给牛头马面涨了工资,让他们一个负责换碟,一个负责换唱片。白无常私藏在房间里用来看《律政俏佳人》的投影仪也被征用到了阎罗殿里投放戏曲片段。
皇天不负苦心人,荀元丰进步神速,不仅二十六字母颠来倒去背得滚瓜烂熟,声母韵母清辅音浊辅音等高阶知识也是一点即透,能完整流利地念完拼音标出来的《卖火柴的小女孩》。
阎王爷爷让荀元丰兼任地府播报员,专门在晚上广播童话故事,给魑魅魍魉一个梦,给孤魂野鬼一个家。
我对他说你应当趁热打铁,趁着普通话最标准的时候去考个证书,一级甲等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岂不是信手拈来。
荀元丰想了半天,问我普通话证书对考地府编制有没有助益。我一时半会儿没搞清他究竟是认真的还是在跟我开玩笑。
现在荀元丰的幽默细胞很充足,上星期孟婆熬出来一锅新鲜果酱,让我们吃面包的时候蘸着吃,结果他就当场站起来干啃完了一整块面包。其他人反射弧长,到吃晚饭才反应过来这是个笑话,反正我当场就笑了。
不得不说现在的荀元丰比当年的梁少平脾气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当初无头刹金刚和我们一桌吃饭的时候,别说笑,我吃饭连牙齿都不敢露出来。白无常谨遵食不过三的铁律,当着梁少平的面一盘菜只夹三筷,等他回房之后再叫了外卖偷偷摸摸吃。
荀元丰不仅不限制我们吃几筷子菜,见我们笑了,他也跟着一起笑。
这样看来梁少平有头的时候还是要比没头的时候可爱一点。
第叁摺
荀元丰一个月学完了拼音,接下来就要学用手机。
按理说手机应当比拼音学起来容易,不会念拼音的成年人我见过不少,不会玩手机的学龄前儿童倒是没几个。但是荀元丰就是怎么也用不会触屏手机,把保证负责教会他使用手机的王娇彤急得够呛。
其实这也不能怪王娇彤对自己信心太足,她在教之前问荀元丰之前有没有用过智能手机,荀元丰说用过,她才放心揽下这活,结果教了半天发现他连怎么解锁都不会。
王娇彤问你之前都是怎么用的手机。
荀元丰说用来敲图钉、垫桌脚。
我问荀元丰为什么不和王娇彤申墨卿一样,戴着耳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通话,现在生物电技术在冥府已经相当成熟,充电五分钟,通话两年半,最适合热恋期难舍难分的情侣。
荀元丰突然一下脸红起来,说他和陶梦嫣只是普通朋友,还没有确定关系。
白无常舌头流到地上,问,啊?啊?
荀元丰说他喜欢陶梦嫣,但不知道陶梦嫣喜不喜欢自己,贸然一直打扰她不是太好。
陶梦嫣我不知道,但要是换了申墨卿说不知道愿意为他闯鬼门关的王娇彤是不是喜欢他,王娇彤早就一拳头干上去了。
因为年龄问题,一向不愿意参与我们闲聊的判官老爷子敏锐地捕捉到“单身”、“未婚”等字眼,立刻化身老娘舅凑过来乱点鸳鸯谱,说他前两天刚记过一个姑娘,年方二八,青春正好,你们一个孤魂一个野鬼,配起来正合适,还可以找阎王爷爷给你们开开后门,少喝两口孟婆汤,一条船上往来生去,将来出生在同一间病房都有可能,娃娃亲都是这么定下的。
当初王娇彤没给他为自己挑女婿的机会。判官把婚礼细节到嫁妆明细准备得一应俱全,既要奢华洋气,也要含蓄古典,中西结合又要大红轿子又要大白纱。
他说他连王娇彤怎么挽着他走上红地毯都想好了,结果人家小姑娘自己就有男朋友。我偷偷看过判官写的小纸条,全是他自己幻想代替王娇彤爸爸念的祝福语,情感真挚得连我都想掉眼泪。
荀元丰吓得连连摇头,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能耽误别的女孩子。
判官一听更来劲了,连忙问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带过来给我看看啊?
会错意的荀元丰一秒内梁少平上身,我们全部上阵才拖着他直到判官躲到忘川河上等他消气。
后来荀元丰也放弃学会使用智能手机,每天捧着翻盖手机小翠长小翠短的。
我说你之前的女朋友不是叫小红吗,怎么变成小翠了。
他说他也不知道,就是改不了,叫起来怪顺口的,小红变成小翠听起来也蛮合理的。
我说要是颜色能这么反转的话,那改天我和白无常换帽子戴,你是不是也会分不清。
荀元丰说那不会,八爷你比七爷矮,但小翠和小红一样好看。
第肆摺
又到了一月一度,王娇彤和聂莫黎比拼谁先回阳间的时候。
也不知道是不是比得太勤的原因,这比赛我是越看越觉得没劲。刚开始她们还能真刀实枪地打几架,后来渐渐分不出胜负,两个人就从肢体比拼改为了言语羞辱。从剧情走向上来讲,大致分为三个部分,先是聂莫黎嘲讽王娇彤恋爱脑,再是王娇彤反讽聂莫黎没对象,最后阶段两人一起吵,这种时候我们基本听不清她们再吵什么,只在觉得王娇彤气势弱下去快要吵不过的时候鸣金收兵,再约定下一次什么时候继续。
自从聂莫黎把王娇彤的军火车撕烂之后,她们之间的战斗就变得抽象起来。有一回孟婆见她好久没回来,还以为出了事,急匆匆跑去看,发现她们两个正坐在地上猜丁壳,从三局两胜到五局三胜到七局五胜,一共猜了六百多局,也没个输赢。
荀元丰下来之后也顺理成章地加入了她们的战局,只是三个人玩不了猜丁壳,就要换个决斗方式。
聂莫黎提议说要不就打麻将吧,刚好四个人,打四圈,谁先杠开谁回阳间。
荀元丰说我不会打麻将,要不我们比谁能把麻将牌摞得高?
王娇彤觉得没有技术含量,提议要玩大富翁。荀元丰就去问判官借了算盘算买地钱,三位数以内的加减法他还可以口算,四位数的就得拨算盘珠子才能算清,一边拨,嘴里还要一边念口诀,一上一,二上二。吵得聂莫黎一爪子抓碎了算盘。
大富翁也玩不了了,申墨卿就从包里掏出来一盘飞行棋。
也不知道是棋盘太粘人还是骰子不好使,一直到吃晚饭也没见有人回来。我去鬼门关前找人的时候发现牛头马面也没在站岗,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他们下飞行棋。
王娇彤的小脸儿一看就是刚哭过的样子,一问才知道申墨卿和荀元丰联合起来把她最后一架飞机打回了老巢。
我说差不多了,再不回去吃饭,阎王爷爷就要不高兴了,到时候不给你们留鸡腿吃。
聂莫黎意犹未尽,说要留着这局残局等下次回来接着下完。
别人代替下的棋不能作数,于是又要从头开始。这一回下到阎王爷爷亲自出来喊他们回来吃饭。
回来之后荀元丰就挨了阎王爷爷的数落,说人家两个姑娘之间小打小闹,你做什么也要去抢着出风头。说罢阎王爷爷又夹了一筷子爆炒忘川小河虾到王娇彤碗里。
说是小打小闹,反正我是没见过谁家的小打小闹能闹到差点儿把鬼门关拆了的。
荀元丰有点委屈,说他不是去出风头的,他是去帮忙的。
王娇彤一边吃着碗里的小河虾一边嘟囔,帮忙你还打掉我两架飞机。
荀元丰急忙辩解,说我只是想打掉聂莫黎的那一架,只是碰巧你的飞机也在我的行径路线上。
阎王爷爷眼睛瞪了起来,吃饭不许说话,嚼东西的时候不许张嘴。
白无常成了这场战争最无辜的受害者,抱着饭碗回了自己房间。
过了一会儿聂莫黎也抱着空碗来了,坐在白无常空出来的位置上拿起筷子就夹走了两只小河虾。她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不是每天都能吃得上饭。阎王爷爷心软,说实在饿了就过来一起吃也行。聂莫黎也不跟我们客气,第一次来吃饭就带了个空碗。
我说你好歹带瓶醋,也不至于空着手来,她说你们下次包饺子的时候我就带醋来。
王娇彤说那以后我们就不吃饺子了。
聂莫黎说馄饨也行。
阎王爷爷又一瞪眼,两人都不再说话,大眼瞪小眼,比谁河虾吃得多。
那一顿她们差点儿吃出了忘川十年禁渔期。
第伍摺
王娇彤被申墨卿接走以后,地府里比从前冷清许多。虽然她经常会烧信和礼物下来,但也没有以前来得热闹。
白无常少了个和他一起研究美妆的姐妹,就开始缠上荀元丰。他说荀元丰前世是唱戏的,脸上也要上妆,彩妆界都是互通的,所以荀元丰也理当会化妆。
荀元丰说他没有艺术细胞,连写字都歪歪扭扭,更别说化妆了。
白无常当他是在谦虚,把眉笔塞进他手里,说,姐妹,你帮我化眉毛,我帮你涂口红,互相化完之后我们就是天下第一好。
其实白无常在找荀元丰之前就已经先找过了孟婆,但孟婆不想和他天下第一好,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荀元丰架不住白无常的盛情邀请,勉强答应帮他画眉毛。
要我说荀元丰还是有点绘画功底在的,要不然怎么一出手就是一个浓墨重彩的韩式大平眉,气得白无常哭着去找孟婆要汤喝,说要忘记这张莎士比亚悲剧一般的脸。
把白无常气走后荀元丰又开始对着手里的照片发起了呆,我凑过去看,照片上是一个女孩的大头照。
我问,这是你的小翠啊?
荀元丰红了脸,说是小陶。
他有些不好意思,慌慌张张地将照片折了起来放进衣服里衬的口袋里。
我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全地府的鬼都知道你和小红天下第一好。
荀元丰认真地摇了摇头,说不是小红,也不是小翠,是小陶,陶瓷的陶。
我说你的小陶为了你现在正扛着一把比她还重的大刀在鬼门关前乱杀,你感不感动。
荀元丰说不太敢,怕一动就被当成小鬼一起砍头。
可能是出于某种奇怪的同理心,荀元丰一直对没有头的东西怀有着深切的同情,在往生路上看见几个无头鬼,他回来就要emo一个下午。同样的,他和我们门口墩子上那个王娇彤带回来的没头的老六像也有很多共同话题,每次因为在吃饭的时候被王娇彤单方面吵架被阎王爷爷罚出来站墙角,荀元丰就会站到无头老六旁边,拿一张过去的CD,一起回忆往昔。
过了一会儿荀元丰又说,我对小陶更多的还有心疼,我没能保护得了她,现在还要她来救我。
我说你还是心疼心疼你自己吧,人家现在扛一把大刀佛挡杀佛,说一不二是人间战神,你现在连尖的东西都害怕看见,还是乖乖在这里待着等她美救英雄吧。
荀元丰看上去很挫败,问他有没有什么能做的。
我说前几天王娇彤烧下来了一本她写的书,名叫《关于我在地府成为了战神这件事》,你可以拿来参考参考,毕竟从前梁少平也算是战神级别的人物,你想要重操旧业应该也不算特别难。
荀元丰若有所思。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关了一个月,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抱了一堆纸,上面写满了字和拼音。
荀元丰说阳间人送东西给阴间人可以用烧纸的方式,那阴间人给阳间人送东西是不是只要写在被火烧过的纸灰上,然后反向烧回去就行了?
我问是谁教你这么举一反三的。
他说是我自己想的。
我说那就不奇怪了,你有什么要捎给阳间人的,今天我当差,方便的话可以帮你顺带送一程。
荀元丰将他手中的一坨纸塞进我怀里,说想和小陶通过写信的方式互相交流生活,这些是他最近一个月的感悟。
我翻了翻这堆纸,最终找出了一张看上去略微有些像封面一样的纸,上面赫然写着:《关于我在地府再一次成为了战神这件事》。
6.4k糖|ABO设定,架空,不要深究,有钱的白卷毛熊老师的卧底故事
安欣忽悠白卷毛熊做自己线人,交往前提,养胎结尾
我能和高启强有什么关系
题记:
“是恋爱关系——”
正文:
现在他们能有什么关系,不过是线人和警察的关系。
果不其然昨晚上高启强述职...
果不其然昨晚上高启强述职就顺带把他拐上了床,也不知道这个线人是给谁当的。
当然这话安欣是没有脸问出口的,他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高启强的回答,“那我当然是为了帮安警官的忙。”
安欣腰还酸着,此时扒拉着被角想要起来。高启强像是难缠的麻烦,此时胳膊又揽了上来,拉扯着安欣重新倒回被子。
他们两个一起养的猫咪从屋外进来喵了两声,随即灵巧地跳到了床上,而后踩上高启强的大腿。
“我发现,怎么我捡的猫,反而和你感情比较好。”安欣伸手摸那只被取名叫作欣欣的橘猫,对方很不给面子的把脸转了过去,高启强的声音蒙在被子里显得有些闷,“当然因为你们两个都是猫,所以同类互相看不过眼。”
安欣白他一眼,想伸出脚去踹,又怕扯了自己可怜的腰,所以就作罢,“你才是猫。”
“但是你不是说我是小熊吗?”高启强的话倒是让安欣哑火了,他想自己也没办法养一只熊,念及自己的想法,过了几秒又噗嗤一声笑出声,“哎,怎么说的好像是动物世界一样。”
彼时高启强已经不是早年间的小鱼贩,他一手建立的强盛集团早已成了京海市的纳税大户,从那个遇到安欣的大年夜他便开始追求眼前这个小警察,到后来好不容易把人拐进了自己家里,结果人家又说了,“高启强,你看咱们先别结婚,你先做我的线人行不行——”
高启强哪舍得说不行,“安警官说什么都行。”
所以不能领证,明明已经是自己的Omega,还只能干看着,有时候安欣还要刻意和他保持距离,还要和他身边那群alpha同事同仇敌忾,和他这个虚假的恶势力作斗争,高启强委屈。
安欣动了动腿,又撑着胳膊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得去上班了,别这么拉扯不清的啊,高总。”
“什么高总。”高启强从被子里钻出顶着鸡窝头的脑袋,“我这好歹为你出生入死了,给点报酬总是应该的吧,安欣。”
“腺体都快让你咬坏了,还想怎样。”安欣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脖颈位置的腺体,那处牙印陷得很深,新鲜的叠着旧的,指节蹭在牙印的位置上,安欣嘴里嘶了一声,高启强动了动,连忙凑过去吹了吹安欣的脖颈位置,“呼呼就不痛了。”安欣斜睨着眼睛看高启强,有点像是在看傻瓜,“我难道是小孩子吗?”
两人在床上又磨蹭许久,直到安欣说如果自己再不去上班,李响估计都会认为自己遭了不测。
“安欣,那个李队长好像特别关切你的。”高启强倒也不是非要吃这个醋,只是那两人搭档多年,倒是比安欣和自己熟稔得多。
“高老板,不该打听的别打听。”安欣从柜子里捡了一件高启强的白衬衣,套在身上,昨天那件俨然已经在激烈的战火中牺牲,进了垃圾篓。
其实安欣是懊悔的,每次发展到最后都是和高启强滚上床,毕竟高启强现在是卧底身份,他要有区分感,这样戏才能演得逼真。
高启强索性撑着胳膊,看安欣穿衣服,衬衣板正,安欣的手指捋过去,认认真真地系上了袖扣,阳光透过白色的衬衣,衬得安欣细腰窄背,完全的好身材,高启强又想把安欣扯回床上,却是怕人生气的,只能是忍忍,待会洗个冷水澡就好。
“等这次抓住蒋天后和我结婚好不好。”
“高启强同志你这是为了人民的利益不能总考虑自己。”安欣扣上了最后一个扣子,话题一转到自己的衣服上,“你这个衬衣不会很贵吧。”
“嗯,不贵。”高启强随意应了,他心情其实还挺不错,毕竟安欣穿了他高启强的衬衣去上班,浑身还带着他的味道。
“这话我怎么这么不信啊。”安欣这些日子都很少叫高启强老高,主要是为了创造两人对立的气氛,蒋天和高启强一样都是做生意的,但是蒋天的手不太干净,他们这么些日子做的就是等着抓这人的错处,偏巧蒋天撞上枪口正好找高启强合作,安欣索性把自己的alpha给贡献了出去,“放心,我肯定保证你的安全。”高启强倒是没想过自己会不安全,只是担心安欣的安全,想着自己能成为他们任务的一环也算是可以看着安欣别受伤。
“哎,就随便买的,我也不知道价格。”高启强记得这件白衬衣有黑色一样的款式,他已经决定今天就穿这件黑衬衣好了,好歹也凑个情侣装。
叫作欣欣的橘猫见没人搭理,便悻悻地又出了卧室,也许是屋里的两个两脚兽没有外面的猫爬架好玩,猫咪出了房间之后,屋里两人的嘴又黏在了一起,“这次响又要骂我了。”安欣仓促地抹了把嘴,拿了外套就要走。
高启强在后面阴魂不散地嘀咕,“叫我高老板,叫他响是吧,早饭你不吃了?好歹去冰箱拿个牛奶啊。”当然安欣是没理会他家alpha吃飞醋的那部分废话的。
“你今天可是迟到了啊。”李响把手里的面包递给钻进车里的安欣,“这可少见。”
“这不是那个线人高启强找我,聊的有点久了。”安欣咽下去后面的话,还聊上了床。
安欣和高启强的关系没有透露给其他人,一个是没必要,再一个安长林和孟德海都说过,知道安欣和线人这层关系的人越多,对高启强反而越不利,所以这个事情李响都不知道,只是作为和安欣天天呆在一起的搭档,李响还是知道安欣有个自己的alpha,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
“怎么不对劲啊,你。”李响拧着眉头,眼神在安欣身上逡巡。
“我能有什么不对劲。”安欣干巴巴的笑笑,接过李响手里一样干巴巴的面包,在嘴里啃了一口。
“嗯,就是不对劲,你看啊,你这衬衣都是奢侈品牌子吧,我记得我在杂志上看过,还是新款——”拥有敏锐洞察力的李响警官一拍大腿,“不会是你那个线人高启强送的吧。”
安欣就知道高启强的衣服没有便宜的,他险些被面包噎住,“假的,仿冒的,你还信这个,快开车。”安欣便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安欣——”李响发动了车子,“我还是觉得你和那个高启强不太对劲,你这可是要注意,都被人标记了,得洁身自好。”
安欣这下子没话说,他总不能反驳说,标记我的那个就是高启强吧,就连他当线人也是全靠自己出卖“美色”,这个想法让安欣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无聊。
“我能和高启强有什么关系——”安欣只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一切都是高启强的错。
从高启强那里来的线报说是隔天晚上蒋天约高启强去白金瀚,说不定徐江还参与在其中,安欣显得有些兴奋,毕竟他一直怀疑徐江和蒋天有什么关系,现下有机会可以一网打尽。
剩下要做的就是如何混进白金瀚。
乔装打扮装成服务生似乎是比较好的办法,高启强的短信却没停,“我跟你说,你不要莽撞一个人就进来,很危险的。”安欣看着手机里的短信翻白眼,简直想问高启强,是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
没想到还是阴沟里翻船。
被麻子带进白金瀚的安欣早就被徐江手下的疯驴子认了出来,徐江不动声色,还是找机会对安欣下了药。
安欣被人像是扔破麻袋一样地丢在了高启强的鞋尖前面,高启强能听见自己的心脏猛地震颤的响声,他没动,只是背在身后的手攥成了拳头。
“妈的,这个小警察还想从我们这查到点什么——”徐江踢了踢地上满面潮红的人,安欣因为服用了违禁药物,此时像是泥鳅一样地扭动起来,看起来非常痛苦。
“这小警察还是个Omega,不过被标记了,真是可惜了,要不还能卖点钱——”徐江一把扯下安欣脖颈处欲盖弥彰的人工皮肤,被标记的Omega的味道便像是熟透了的果子,迅速在房间里扩散开来,高启强为了完成任务使用了屏蔽剂,安欣的气味明明没办法对他造成影响,却还是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沙发像是带着刺,让他坐立不安。
“高老板,怎么了?认识啊——”蒋天揶揄着看旁边的高启强,“怎么看起来这么紧张啊,高总。”
“没有,我是认识,前几年我还卖鱼的时候,有一年大年夜,我嘛,被人打了,就刚好是他抓得我。”高启强镇定地回答,“我想你们也许能把人交给我,毕竟我当年被抓也是这么多年的耻辱,总让我想到卖鱼时候的往事。”
“高老板喜欢烂货,随意——”蒋天做了个请的姿势,“不过这都是生意场,要是直接把人带走不好吧。”
“下湾区的地,强盛集团可以不要。”
蒋天拍起手来,“高老板为了这个小警察,连下湾区的地都不要了——”
“看来是真爱啊。”徐江接了个茬。
高启强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暴露了,可是他没办法,他用烟灰缸重击徐江的后脑,又快速从蒋天手里黑着脸抢了安欣就走,安欣的身体在发烫,嘴里哼哼着,碎片的声音凑不出一个整句来。
被标记的Omega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用处,因为他只会对着自己的alpha发情,高启强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庆幸,庆幸自己在场。
两人被丢进旁边的房间里又落了锁的时候,高启强的眼泪终于从发红的眼眶里滚了下来。
安欣满脑子都是高启强,搅动的信息素的味道让他的脑袋一阵阵的发蒙,他伸手想要拉扯着什么东西,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拽不住,药物的作用让他感觉自己像是悬浮于虚无。
他渴求自己alpha的信息素,渴求到要落泪的地步,想现在死去,想找个解脱,不能被抓住,老高安全吗?
“老高,安全吗?”安欣仅有的理智在脑海里拼凑出这句话,他努力想控制自己,却无法推开眼前的暧昧的红色。
直到有熟悉的信息素注入他的身体,于是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深海的气味从头至脚的包裹着他,像是他还是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安欣,别怕,是我啊,是我。”高启强安抚猫咪一样的轻轻揉搓着安欣的后颈,刚刚的标记似乎是起了作用,本来在挣扎的安欣松了力气,安静了下来,他眨眨自己还朦胧的眼睛,有汗水落在他的眼睛里,眼睛很痛,他却强撑着。
安欣看到高启强红着眼圈搂着他。
“老高,你安全了?”安欣的表情像是如释重负,看到高启强起码是没有任何事情的在那,他的心似乎就能归了位。
高启强面上的泪水滚的更快,他想说自己没有那么没用,但是又哽咽着说不出什么。
安欣放心的合上眼睑,“没事啊,我们都会没事的。”像是终于安下心来,他窝在高启强的怀里喃喃道。
徐江刚刚报警有人在包房里强迫已标记的Omega,李响便知道事情不好,看到安欣的时候,他正窝在高启强的怀里,看来是因为违禁药物的缘故晕过去了,他的脖颈处还有个新鲜的牙印,叠在上面。
李响不知道高启强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只怀疑是他对安欣做了什么,“把高启强带回去——”
“一定要给安欣做检查。”高启强的声音在后面追了出来,还带着哭腔,“不知道他们给安欣用了什么药。”
李响负责审讯高启强,安欣那边还没有消息,他也有些烦躁,只要能在安欣身体里查到违禁药的成分,再加上监控,起码可以让徐江喝一壶。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如实交代——”李响其实和高启强也算是早年间就认识,那年大年夜,李响跟着安欣一起值班,高启强当时还是旧厂街的卖鱼贩,为了保住自己的摊位,不得不给唐小龙和唐小虎两兄弟送礼,送的彩电人家又看不上,人家兄弟要的是等离子电视,结果讨好没有讨好成不说,还被揍了一顿送进了局子。
当时李响是不理解,安欣是怎么对这个小鱼贩这么共情的,也只能说安欣实在是心好,还想把高启强放回家让他给弟弟妹妹做饭,对此李响没同意,明明是违反规则的事情,结果安欣就把自己的年夜饭分给了高启强。
“就是徐江他们抓住安欣给他下药,然后我说你把人交给我,我把下湾区的地给你——”高启强的表情还有些魂不守舍,这间审讯室实在熟悉,手铐还是很紧的束缚,只是现在没有安欣想要给他松松手铐了,一想到安欣,高启强的鼻子一酸,“安欣他没事吧,我怕那个药里有其他东西——”
李响再回到审讯室整个人都有点懵,他猛地拍了拍桌子,黑水笔从桌子边角掉下,落在地上一直滚到墙边。
“你和安欣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恋人关系嘛。”高启强吸了吸鼻子,显然这一晚上的冲击简直要勾起他的易感期来了,“本来我们都想要领证了,安欣说先让我替他去当线人——”
李响愣了几秒钟,然后痛苦地捂住脸,“这都是什么事情啊。”他也没想到,这算是什么道理,自己真是多余替安欣着急。
这次是他亲自给高启强解得铐子,“这对不住了啊,安欣醒了,你快点去医院看他。”
高启强拎了外套就走,甚至没来的及说点什么别的。
安欣是在病房里悠悠转醒的,白色的天花板让他有些恍惚,他的第一反应是他家老高呢?第二反应还是这个。陆寒说是李响已经把人带走审了,有些搞不懂师傅为什么要这么担心那个高启强。
“我得去找我家老高,回来李响再把他当了嫌疑犯——”安欣想拔了针头就走,结果被火急火燎的护士长给拦住了,“不知道肚子里有个孩子啊,还这么折腾?”
安欣被这话吓了一跳,“孩子,哪里来的孩子——”安欣手顺着自己的病号服往下捋,小肚子微微有点弧度,但是安欣觉得是正常的发福。
直到护士长指了指他的肚皮,“不就在这吗?”
安欣便没了话。
一直到安欣被重新塞回了被子里,陆寒着急忙慌的要给师傅买营养品,张彪说行啊,没看出来,你这个还是闷声做大事的时候,安欣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我怀孕了?”
“你们俩着什么急,孩子又不是你们的。”
于是安欣的脑子借由想到了高启强上次热潮期的确没采取什么措施,归根结底,还是那家伙的问题。
孩子父亲算是姗姗来迟,鼻尖还是红的,看起来受了天大的委屈,“安欣,你没事吧。”
张彪想提一嘴安欣肚子里的崽的问题,结果被安欣怒目凶光劝退。
好消息是安欣身体里的药物残留可以让徐江吃上一壶的,再一个好消息是他肚子里揣了个崽子,目前这个崽子还挺健康的,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再再一个好消息是高启强的努力也没算是白费,从蒋天的账目上他们已经查到了不对,这次应该可以把他和徐江一起送进去。
唯一的坏消息是安欣现在不知道怎么跟高启强提起有孩子这个事。
“你和李响怎么说的——”安欣盯着高启强手里的苹果皮一点点变长,“他是不是都快被你折磨疯了。”安欣心不在焉的说着其他的话题,高启强的易感期似乎来了,粘人的要命,他的脸在安欣的肩膀上蹭了蹭,声音听来委屈巴巴,“我就说是恋人关系,就差领证了。”
“嗯——”安欣啃着苹果点点头,“我觉得我们也必须要领证了。”再不领证,孩子可就钻出来了。
安欣这么说了高启强还有点怔忡,“我不是在做梦吧,安欣你这么快就答应了?”
“干嘛?你是觉得我不答应比较好吗?”
“那当然不是。”
尾声:
“那个老高,我有事情说。”安欣拿了结婚证满意地端详了好一阵,才算是决定把秘密说出口,这几天高启强生怕他的身体有问题,没少在他的身边鞍前马后的伺候,安欣便更觉得窝心。
“几个月后我会送你个礼物——”
“一个孩子,你看行不——”
“咳,老高,你说话啊。”
Theend
彩蛋6见赠礼
卧底归来龙傲天×前混混丧波
当金盆洗手四年的刘波再遇卧底四年任务结束归来后一身匪气的龙sir,是警.察龙傲天和货真价实小混混刘波的十年
本章1w
刘波是在浴缸里清醒的。嘴里清爽,脖子温暖,但浑身粘腻。
刘波很少一天洗两次澡,现在感觉身上的一层油皮快要被搓干净。
显然龙傲天没心情和义务帮他洗洗涮涮,刘波对此深表理解,但他不理解为什么龙傲天把他一整个塞进浴缸,衣服都不脱一下。
浑身上下的衣服都湿透了。
洗衣机?塑料外膜都还没拆。
洗衣液?没有。
浴巾?没有。
“龙sir!”...
“龙sir!”
真的是毫不讲究吗?!
看来你和我说你这几年去黑帮了不是假话!
你他妈真不愧是当过混混的人啊!!可现在你还是阿sir啊!!
“嗯——”
客厅传来含糊不清的声音表示“我在有什么屁话就快说”,龙傲天叼着烟翘脚躺在沙发上,一张一张翻王世昌发给他的现场照片。“嘛呀?洗好了你就出来呗?”
“龙…老大!我湿…帮我拿条干毛巾呗!”
“没有。”
“桌上的购物袋里有!蓝色的是我的。”
“不,我喜欢蓝色,你用白的。”龙傲天用胳膊肘顶开门,面无异色的端详刘波一只脚站出来双手把另一条裤腿上的水努力拧干的状态。
姓龙的还算好心地按开暖灯。
两个人罩在金色灯光里。龙傲天回屋翻出一套干净衣服。刘身上全湿透了,先脱了上衣。
“龙sir,我换衣服。”
龙傲天又把毛巾放在马桶盖上,上下扫视刘波,掏出手机,背对刘波。
有屁用?对着镜子不还是能看到老子?
刘波忍住撇嘴的欲望,也背过身脱衣服,他可不想脱到一半赤条条的时候和龙傲天对上眼!
“怎么样了?”龙傲天从镜中肆无忌惮的扫视刘波的后背,这人看起来没有疏忽锻炼,宽肩细腰,腰上看起来有一点赘肉,但比好多年前身板硬朗多了。手腕子还是很细,小腿,脚踝。上午已经端详过的的身体,龙傲天又仔细重温一遍。
刘波屁股上就剩一条湿透的短裤,饱满形状被勾勒地十分明显,龙傲天放低声音,不想打断刘波动作的节奏。
“那查的怎么样了?欧阳的尸体,我师父看到了吗?他状态怎么样?我没敢给老头儿打。”
“我这边什么时候归队?”镜中的刘波终于下定决心把内裤也脱掉,用毛巾擦干大腿,抽干纸在身前鼓捣两下,壮士断腕般套上龙傲天的给他准备的刚刚过膝的短裤。
龙傲天小声的清清嗓子,目光从刘波藏在衣服的屁股上移动回镜中自己的眼睛上。
[快的话三天,磨蹭的话…]
“谢谢兄弟,三天后见。”
[唉,行吧,我帮你看着点。我发你的东西不许外传啊。]
“皮尔斯那边呢?”
“已经查封了。你那线人消息真灵,我们在702的茶几角落发现了和欧阳食道里成分相同的高浓度毒.品,找了老板和那天的值班人问话,老板说没什么特别的,其他人有几个是找不到证据没法抓的,嘴很硬,像是串供了。”
“监控呢?”
“别提了,前台说昨晚技术故障,八点以后的内容全没了。技术部门正在恢复,估计还有一个小时能恢复,但就算恢复也够呛,只有一个走廊的监控,屋里发生什么很难复原,但我们大致推断出抛尸路径了,他们是从后门走的,前门没看到可疑人物。”
看来,他们是在销毁监控录像的时候发现刘波创进去了,事后想灭口。但他们怎么不锁门?当时怎么不弄他,而是等他走了才追?
龙傲天看了一眼刘波,走过去用小腿碰了一下刘波的脚踝,刘波忙不迭挪窝,半坐不坐地窝在浴缸边的扶手上,龙傲天在刘波由于压力而撑出形状的大腿根多盯了几秒,当着他的面,按开免提。
“你们回头查查后厨。”
刘波想出门回避,但龙傲天长腿一伸拦在他面前,他只得坐回去,许是他没收回瞟向门口的眼神,龙傲天把手机换到右手,腾出左手按住他的肩膀,那不是安抚性的动作,压迫极强,宽阔的手掌包住刘波的一只肩头。
龙傲天能感受到衣料下的躯体发着热。
[行,我叫人看看。]
“还有呢?”
[值班的人叫刘波,同事管他叫波哥,现在他失踪了,同事说今天他没来上班,现在在找这个人,他是很重要的人证。欸,你卧底的时候听说过这号人吗?]
“波哥呀…”龙傲天的左手从肩头滑倒刘波的后颈,拇指轻飘飘地按住让刘波嗓子发紧的位置,刘波没出声,轻轻皱眉,看怪人似地瞪龙傲天。
“他在我这。”
[你们咋在一起呢?你确定吗,刘波?皮尔斯的工作人员刘波,你别搞错了!]
“就是他,我一会儿开车送他去警局。你控制一下阿强,就是刘波的领班,还有他那几个手下,你被他们骗了,刘波可能撞见第一现场了,那群人要灭他的口。”
[阿强那群人不知道去哪了,找不到。]
“那我先把他送过去,警局门口见。询问的话当天能完事儿吗?”
[能,他没有嫌疑就行。得,我先挂了,欧阳他妈妈来了,我这边安抚一下。]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波、哥。”
“我都交代了,老大。”
“你是不是没穿内裤。”龙傲天往下瞟,刘波迅速并上腿,随后觉得自己反应过度,遂欲盖弥彰地重新张开腿,想摆出放松姿态向后仰,可后面就是浴缸,他无处撑手,只能扶着浴缸边,无所适从地抖腿。
“我再给你买一条。”刘波揪着裤腿边缘,扯起笑试图从龙傲天的手里逃脱。
“跟我去警局,早点出发,赶紧把那群人抓住,你也好尽快回家。”
“那,我是不是回不去工作单位了?”
“你心真大,哥们儿,皮尔斯都被查封了,你还要干什么呀?”
“我这不是想着,我得工作呀,那我明天重新找工作。”
“别废话了,快点出来。”
刘波从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找到上午脱下的脏衣服,龙傲天说别找了,在我车上。两人轻手轻脚回到车上,那几辆摩托车已经没影了,现在是晚上七点,阿强的手下不会仍然出来游荡。
既然找不到阿强,就说明他已经听到风声低调隐匿,小弟们自然也不会出来招摇送死。
刘波从那条旧裤子里掏出家门钥匙和钱包,翻了翻发现没少东西,把两样东西塞在浴衣裤子的劣质口袋里,钱包突出一个角,但他顾不得形象了他像今早那样,纠结而坐立不安地瞟向副驾驶窗户上一粒似有若无的灰尘,祈祷龙傲天别提起话茬。
他甚至在想,跳车逃跑的可能性有多高。他虽然没干过特别伤天害理的事,但要真把他干过小事儿或被动参与过的事林林总总加起来,高低也得判个几年——也就是他跑得快,唯一一次被逮住还是着了龙傲天这小子的道。
“青龙帮被捣毁了,知道不?”
“龙sir,那是我老东家,我能不知道吗?最近好几个老哥们都没信了。”
“你还和他们来往?”
刘波一直盯着路边黑乎乎的树干,它们一根一根往地后掠过的速度变快了,龙傲天肆无忌惮的超车,“没,早没有了。”
“那你从哪儿知道的。”
“我有小弟啊,原来的小弟告诉我的。我还是有点儿马仔的。”
龙傲天听出了一丝小骄傲,于是很不屑地“切”了一声。
“听说青龙帮进了条子卧底,找到了账本,给一锅端了。”
“是啊,真不好找,四年,可不容易了。”
龙傲天轻描淡写,刘波的脑袋在玻璃窗上磕动两下,根据龙傲天一身匪气以及四年音信全无,刘波已经推出了大概,估计这四年去的是卧底或潜伏类的秘密任务。
“你同事呢?都平安吗?你们一次去几个卧底啊?”
“就我一个。”
“你一个人进去四年?你单打独斗啊?”
刘波嗓门挺大,瞪着眼睛仿佛要把龙傲天的侧脸盯穿,龙傲天的右嘴角很浅的抽动一下,“你以为卧底多容易?人越多越容易暴露。”
“我操…”
刘波后知后觉,陷入浓厚的震惊情绪中。龙傲天四年前看起来就是个普通条子,再之前,差点死在青龙帮,他有当卧底的本事?帮里的叛徒下场总是很糟,他围观过帮里倒.卖钻石的人被一刀抹掉脖子,另一个身上被扎了六七个窟窿眼,被捅刀子的那个倒在地上,抽搐了好久才咽气,声带喉舌费死力气才能挤出痛苦的气音。
他其实看惯了这种事,自己手上也并不干净。
如果条子真的要掰开揉碎事无巨细的查…他咽了口唾沫。
龙傲天这四年在面对的都是何种危险?他有没有犯过罪,杀过人,吸过毒?他不愿用“小白”来称呼龙傲天在警.察行业中的领悟,但面对脸蛋嫩的能掐出水的小伙子,你和我说他去青龙帮当了四年卧底,他怎么当啊,有人信吗?青龙帮遇见这样的都是直接拉到红灯区卖屁股,或者陪帮里的大姐(青龙帮帮主的妹妹玩的很大),他咋当混混啊!
龙傲天明明在青龙帮受过伤啊!!没人认出来他?
“他们怎么让你进的帮。”
刘波知道帮规,他攥紧坐垫,这事儿让他觉得比自己被抓紧去还严重。
“得杀人。”
“那你…”
“我和你说过很多次,我在警校成绩很好。.枪.几斤几两一颠就知道。”
“所以…”原来是空.枪.吗?还好。
龙傲天不能犯事儿,他是要当好警.察的人。
龙傲天笑出来,刘波不敢看他,他想象不出当时的凶险,万一被别人怀疑了呢,岂不是任务还没开始,命就撂在哪里了?
刘波,你原来也算狠角色,现在对个条子婆婆妈妈的,你想什么呢?
警匪不两立。他再混,也是货真价实的警.察。你再收敛,你他妈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混。
到底是什么让我们勾连了快十年。
他下定决心般扭头死死盯住龙傲天的下颌线,他四年前好像就这个样子,现在更瘦了,轮廓清晰,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挺酷,叼个烟,已经是成熟男人的样子了。此时刘波是万不敢说“龙sir,你还嫩得很”这种犯贱的话。
换做以前,龙傲天几乎没在他面前抽过烟,头一次还是他们分开前最后一天。当时龙傲天掏烟的动作生疏到让刘波整顿饭都在怀疑那包烟是这假大学生从哪儿顺来的。
“你这次因祸得福,皮尔斯的所有员工都被带走了。我同事生前把毒蛇帮的关键账目收集到手了,传过来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纸质资料,在他的住所,但那里被搞得一团糟。没有那部分关键证据,我们无法开展抓捕行动。”
“刘波,如果一周后你没被传唤,那你就基本没问题了。如果你的小把柄被抓到了,坦白从宽,态度好点,什么都别瞒,争取减.刑。”
“一会儿他们会问你昨晚的事,他们问什么你答什么,想不起来了也实话实说,我在外头等你。”
“啊?你等我?”
“我把你送回家。”
“那,阿强他们…”
“不用担心,先把他们抓住再送你回家。”
到局里了,个子和刘波差不多高戴无框眼镜看起来像文员的同志走过来拉车门,把刘波请进去,龙傲天从后面叫住他,王世昌让其余人去接待刘波,“给倒杯水啊。”龙傲天扬声。
王世昌回头扫了两眼衣衫不整的目击证人,“哪捡的?”
“我们认识好多年了。”龙傲天也没隐瞒,预审王同志的眼神严肃起来,“傲天,你可别犯原则错误。”
“别放屁了,六年前,就是他救的我,不然我他妈早没了。”
王世昌知道那次事件带给龙傲天的身心创伤有多大。
“你安排点儿人,阿强那波人,我有办法钓出来。”龙傲天揽过王世昌的肩膀耳语。
“欸,哥们儿,是我,今天上午你说,瞅见那小子就告诉你,你能给我换辆新车。”
“还算数吗?”
“热心市民刘先生,现在还得请你协助办案。”
“咋回事儿啊?”刘波熟练的钻进副驾驶,把驾驶座上的警灯移开放到手刹后。
龙傲天概括地说给他听。
“你是说,你当时留了他们联系方式?我靠,聪明啊龙sir!真有你的!”
龙傲天瞟了眼刘波的兴奋样,那人右手握拳往左手手心砸,“哥们儿,抓了他们,你可能也扯进去,你这么急不可耐的进局子?”
“你不是说配合工作有可能洗白吗!你蒙我啊?”
“得,你这里面装了个马蜂窝,全是心眼子。”龙司机指指刘波的胸口,从皮肤往里戳,当事人判断不出是警示还是打闹,只得乖乖系好安全带,有些忐忑的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
龙傲天的身手不错,刘波今早在浴池见识过,而现在,龙傲天几乎是滑下车,长腿一撩截断一人的逃跑路线,动作熟练而漂亮,把人按在车前盖上,咚的一声,刘波警觉地歪身躲起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么我还是跑吧。
“我明儿就给你调档案!看你以后还有没有这好日子过!”
王世昌的小腿搅在其中一个还想反抗的混混臂弯处,费了点劲把他扭住,塞进车里。
刘波仍然撇头看窗外,主动提起说,龙sir,请你来我家喝酒吧,今天太感谢你了。
龙傲天说,得开车,不喝了,卧底的时候我醉驾,差点撞死。
啊,条子也醉驾啊?刘波新奇。
迫不得已。龙傲天娴熟地打方向盘。
“龙sir,咱们出门前好像都喝酒了。”
龙傲天难得吃瘪,刘波放纵的大笑,整个人都要缩进座位,嘴里叽里咕噜的听不清,龙傲天边看路边腾出一只手想鼓捣他两下,看了一圈不知道该打哪儿,碰哪儿都太亲昵了,遂又把手放回方向盘。
真想骂他点啥。
挨不住刘波盛情邀请,或者说,龙傲天也不太想回那个自己呆了半周洗衣机还没拆的地方了。
“你好了没有,买个东西磨磨蹭蹭的,肉死了。”
龙傲天站在便利店外习惯性地掏烟,结果打火机又不知道撂哪儿了,“欸,买个打火机。”,他冲塑料布帘里面喊。刘波的浴衣是白色的,带点很敷衍的蓝色花边,在满是划痕的塑料布帘子后,被光勾勒出失真感,像画家一笔一笔瞄上去的。
里面的人含糊应下,三分钟后刘波付过款出来,拎了两个各自有篮球那么大的兜子引着龙傲天往家走。
“打火机买了吗?”龙傲天想过来掏袋子,刘波移开手。
“买了买了。”
“给我。”
“一会儿给你。”
刘波腾不开手,龙傲天那个没眼力见的家伙溜溜达达坠在后面,走路时摇摇晃晃地,时不时刻意挺胸,抻动肩膀肌肉。他在下意识起地纠正走路姿势。
两人进门,刘波家不大,一室一厅,大门很旧,地段也一般,外墙斑驳,到了冬天屋里会有风透过房子的缝隙传出鬼叫,地暖只从沙发热到电视前,玄关那部分的地暖不知在哪个年头罢工了。
但比洗衣机没拆塑料膜的那间房子温馨不少。
“你穿这个吧,之前从酒店带回来一次性拖鞋,不过你得注意防滑,我家可以说是十分干净。”
“倒也不用这么自吹自擂。”龙傲天终于意识到刘波这几年真的在踏踏实实生活。
刘波眼尖,三步两步握走沙发上的女士蕾丝胸衣原地转了两圈,龙傲天现在有眼力见了,拎起垃圾桶冲他很微妙地边笑边点头,刘波目不斜视地连同把胸罩和桌上的一些纸团扑进垃圾桶。
“你这就扔啦?”“她老丢三落四,每次落下的东西就都不要了。”
龙傲天帮着刘波摆酒,两个人口味相似,都喜欢喝带点凉的东西。“然后呢?”
“没然后了,她今天刚和我分手。”
“你准备缓两天,然后哄回来?”龙傲天在购物袋里翻出了几条新内裤,一条新毛巾,和洗漱用品,但没翻到打火机。
“她离开泰国了。”刘波端出剩米饭和两个鸡蛋关上冰箱,“是我连累她了,强哥找过她。”
“我说那群人怎么能找到我家,原来是你马子透的。”
“欸你说啥呢!”刘波不留神,在锅边敲鸡蛋时把鸡蛋壳掉进去了,他一着急,想徒手伸进去抓,龙傲天把火关了,鸡蛋壳被眼疾手快的他用筷子挑出。
“你自己心里有数,波哥。我又没说她不好。”
再说下去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怪矫情,也就不再提这事,龙傲天靠在灶台上看刘波在今天第二次给他下厨,刘波娴熟地炒米饭,倒下提前封好的小葱,酱油,火腿丁,豌豆…
“可以啊,有两下子。”
“熟能生巧。我前女友爱吃,她又嫌我做饭磨蹭,硬练出来的。”
龙傲天如刘波预测那般臭着脸扭过视线。
刘波摸不透自己出于什么心态,只想快点让那张脸露出好看一点的表情,只好腾出一只手小幅度的在龙傲天的手臂上轻擦两下,念叨着,得得得我不说了,你去洗澡吧。
刘波可不想洗今天的第三次澡了。
龙傲天把车堵在巷子口,如果还有人想进来,必须得翻过墙头才能进刘波的家门。
卫生间有不少女人生活的痕迹:洗手台上的口红,放洗手液那格里有两个拆封的避孕套,洗手池边有一小条黏住的双眼皮贴。
“啧。”龙傲天撇撇嘴,转了两圈,心里升起一小股烦躁,得亏刘波分手了,不然这地方他一秒也呆不下去。虽然这里有人情味儿多了。
刘波正在盛饭,他在喊:龙sir,要不要辣。
龙傲天边用新毛巾擦脸边喊回去:和你一样就行。
“龙sir,今天过的好漫长啊。”和龙傲天争论“打火机记得买了但找不到了”未果后,刘波干脆舒服地灌了满口炒饭,坐在地上背靠沙发,长舒一口气。
“漫长?嫌我烦?”龙傲天端过自己那盘,挑了两勺,味道居然和路边饭店做出的没差多少,他扬眉表示认可,边点头边又往嘴里塞了一口,刘波把冒冷气的罐子推到不会碍龙傲天事的位置。
“哪里有,今天有趣。”刘波喜欢坐在地上吃东西,于是他干脆在小茶几下铺了毯子,现在两个人坐在那条他打折买下的虽然花色廉价但方便清洁的地毯上,就着茶几吃饭看新闻。
“上午差点被刀捅死,还有趣?”龙傲天抠开啤酒罐浅抿了一口。
“这不是有你吗龙sir,有你守护一方平安,保护人民群众,谢谢龙sir,我干了。”刘波熟练的起拉环,和龙傲天捧杯。
酒精和血糖升高的带来的感受,洗褪他今早刚和龙傲天相遇时的紧绷和紧张,他没吃两口就又舒坦的仰在沙发上,若不是嘴里嚼着东西,龙傲天有理由怀疑刘波下一秒会直接在这里睡着。
刘波不胖,只是吃了脸型的亏。龙傲天不知道这没见面的四年中刘波有没有发福后减肥,总之上午在浴池看到的样子,和许多年前目测到的没区别。他的腰一直细,锁骨和喉结明显,手腕脚腕也秀气。
过于粘连的眼神足够吸引刘波的注意,刘波问,龙sir我脸上有东西吗?
边说腮帮子还鼓鼓囊囊的,怎么会有糙老爷们吃饭吃出萌感?
龙sir放下易拉罐,沾着凉意的指尖毫不掩饰地从刘波的喉结向上挑到下巴,他本想就此停手,但无奈手感过于粘人,龙傲天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用中指和拇指卡住刘波的下颌角再慢慢往里缩,食指点进刘波嘴唇下的凹陷。
眼神交汇,龙傲天没躲闪,刘波反而扭捏地用力低头,嘴里咕哝,龙sir,吃饭吃饭。
刘波仰头灌下一口酒,龙傲天又看了两眼湿红的嘴唇,专心吃饭。
他掏出自己的旧手机,翻到短信页面,点开备注【哥】的联系人,接着翻阅。
归队后,他本想换掉原来的号码。打开旧手机后,999+的短信信息十分晃眼。
任务结束至今有三天左右,他甚至约了刘波周末吃饭,但他仍然没法消化——刘波这四年一直在惦记他并且没有忘记他这件事。
对话窗口的黑色和跳动的文字与情绪形成鲜明对比,直到两眼发晕,他才意识到自己正在憋气。
“你知道吗,这四年,我家人,同事,同学,都没给我发过新年快乐,我指的不是一次都没有,我指的是连着发四年新年快乐的,一个都没有,”龙傲天放下空餐盘,嘬了一口酒,继续扒拉那个旧手机,刘波凑过来看了一眼就想抢,长牙舞爪的手还没放下勺子就被龙傲天按住。
“说真的,你瞅瞅,这么多条,我当天一打开手机,以为他妈谁催我命呢,结果一看,除了垃圾短信之外,全你发的,你自己看。”
龙傲天打了个酒嗝,抱着手机往刘波肩上倚,“我给你念念啊”他第二次扒拉开刘波抢手机的手,把手机举高,他知道现在刘波没那个劲头抢到手机,这家伙从前也这样,吃饱喝足了就犯困,开他两句玩笑也不犯脾气。
“今天我有工作服了,不过工作还是打手,要制服来闹事儿的王八蛋们。欸,我发现了一个错别字。”
“今天特别累。这是去干啥了特别累,心累啊?还是身体累啊?”他根本没期待刘波回答,自行继续念。
“我把烟戒了,老大。嘿,你叫我老大啊,我不当大哥好多天啦,这么一看还不太习惯。”
龙傲天确实从进屋到现在连烟灰缸都没见到,打火机就更别说了。刚才想抽,甚至想直接去灶台点烟,但现在他不想抽了。一抽烟雾蒙蒙的,他就看不清刘波了。
“把烟戒了啊?”
刘波说话了,边扒饭边说,“之前在皮尔斯里别人给我递烟,抽完觉得味儿不对,回家之后浑身不舒服,胃里犯恶心,眩晕,模糊,去医院做检查,尿检是阳性。幸好我比较敏感,这两年也是真爱惜身体,赶紧开药给治好了。”
“你应该知道那种东西,把烟草掏出来塞上大麻烟。他妈的,这帮孙子,之前拉过我抽,我没答应,他们就不太瞧得起我。但在皮尔斯,我最能打,我能平事儿,所以他们也不敢强求。”
“幸亏不是合成大麻,那种料更猛,我上网查过,特地查了查,那种是直接用大麻叶子掺上人工合成的大麻素,人工合成大麻化学成分比四氢大麻酚的药效,就是大麻里起作用的那玩意,比它能高几百倍,我要是当时把烟抽完,估计就给你发不了这么多信息了。”
“其实致幻剂还算小打小闹,幸亏不是麻醉剂那类的东西。”龙傲天补了一句,用力勾住刘波的身体,把他远端的肩膀轴掐的皮肉发麻,“得得得别肉麻,我虽然经常呆在这种地方,但我有原则,这种害人东西青龙帮都不碰的,毒蛇帮真他妈有胆子,敢暗算我。”
刘波愤愤地嚼米饭,“后来就不敢碰烟了,我一看到打火机和烟我就想起那次浑身发痒好像有虫子爬一样,越了解越知道,这东西还能通过涂抹在皮肤上吸收,多可怕,防不胜防。欸你们真得好好查查,我觉得皮尔斯只是表面,剩下的事儿少不了。我想想,很多夜店的入口都会在手上盖章或者涂东西,很有可能会被钻空子。”
“哥,你不当警.察真可惜了。”龙傲天没把手收回来,颇具私心地把人往怀里带,“快得了吧,就我这经历还当警.察,那我不得每天照镜子都吓一哆嗦,你当你当,我就是随便瞎说,这有什么厉害的。”刘波回嘴,但没把龙傲天推开,刚洗完澡的龙sir暖意蒸人,刘波没拒绝热源的靠近。
龙傲天凑着他的耳朵语气坚定回复,“没,我觉得你特厉害,我的救命恩人。”
刘波本来已经放下勺子了,耳朵被熏得发热,他装模做样的往前凑避开龙傲天的脑袋,用勺子刮拉空盘,“聊点别的,你刚才说短信。”
靠!我提这干吗呢!!
“噢,对。接着看,新年快乐…这是第二年。那会儿我在海上呢,我和两个马仔坐快艇,子弹从我耳边唰唰的飞,特别刺激。”
“哥,你不是以为我死了吗?那你还祝我新年快乐。”
“那不是希望你没死吗?”刘波好不容易插上一嘴,他乞求龙傲天赶紧放过他,备忘录被人看个底儿掉太尴尬了,劝说无果,他只能抱着酒瓶一人饮酒醉。
“你看看你这还说什么…今天条子来扫黄的,把我按在地上,幸亏我啥都没干,当晚就放出来了。欸,这个说不定是我同事,王世昌经常被抓过去充数,他老被嫖.客溅一腿尿,但是回回都逮他去,他老不情愿了。”龙傲天接着翻,刘波已经放弃抵抗了。
“噢,还有脏话,哈哈,哈哈哈,这他妈骂啥呢,你骂谁啊?”
“有人甩锅。”刘波嘬空酒瓶,还想拿一听,被龙傲天按着手。
我不让你抽烟你就这么报复我?小子挺记仇。
“那肯定常有的事儿,你心这么软,肯定都甩你身上啊。”龙傲天边翻边接着读。
“我去你家…wow,你私闯民宅啊刘波,我看看…钥匙给你放回原位了…你给我收拾了屋子啊?当时走的太匆忙,把家给忘了,谢谢你啊,咱走一个。”
龙傲天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笑意,有满足,有意外。
那双眼睛太好看了。
刘波移回目光,今晚发生的事够让他羞耻了,积累了四年的羞耻翻江倒海夹杂在他们之间,他只好翻着眼睛不回应,现在的感受虽不至于如坐针毡,但也差不多了。龙傲天的酒瓶子就在他手边,在四个新年夜都能坦然地对着虚空敬酒的前混混刘波,现在有点抬不起手,也抬不起头。
自己的酒空了,是空罐子,空酒杯不敬人,不诚。
龙傲天活生生回到眼前了,给人发了四年消息,刘波理应高兴才对。
咋的?刘波,事儿做了四年才考虑后悔?上错车了,中间十几站你不下,现在车要往回开了,你吵着下车了?他在心底挤兑自己。
“干啥,瞧不起?”龙傲天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见刘波不抬手,就干脆把酒罐在刘波脸颊上撞了一下,水声咣当响贴着皮肉穿进刘波的耳膜,龙傲天把剩下小半口一饮而尽。
“不是,我这不是怕影响不好。”
“你干啥了啊影响不好,没事儿,昂,再走一个。”龙傲天这回亲自给他们俩起了易拉罐。
“欸,行,老大。”
“你特么的,给我备注,老大,听着不像好人啊,为啥啊。”
“我忘了,咱们认识那会儿我还是个混混”
龙傲天插嘴“您现在也差不多”
刘波还嘴“已经好很多了!”
龙傲天说,行行,你说好就好。
“备注啥都感觉很奇怪,备注老大,别人会以为是我的真老大。”
“那你真老大呢?”
“你真牛逼。欸,那你爸呢?这些年找你没?”
“没,一次都没,估计死在哪里了吧,死不死对我来说没区别了,反正这么些年他也没管过我。”
龙傲天点点头,接着翻手机,时不时把手机往刘波面前伸,说,欸你看看你发的这是啥啊,乱七八糟的,这是不是你没睡醒脸压按键上了。
刘波瞅了一眼,说,我没印象了,可能是。
“那次是大半夜被叫起来砸场子,二当家跟有病似的,黑灯瞎火的让我们挑别家堂口,道上没这么干的,我都替他臊得慌。”
“欸,又有我的戏份了。'别死'。舍不得我死呗?”
龙傲天还在喋喋不休,刘波有些醉了,他喝醉酒后比别人反应更大——不然他也不会敏感地捕捉到自己身体初次接触毒.品后的不适,他顺势歪倒在龙傲天的肩膀上,肩膀主人的喋喋不休戛然而止。
“当然舍不得了,龙sir,我可是很难有你这个人的。”
这句话的后半句说的歪七扭八,但他没有力气纠正道“很难有你这种交心的朋友所以多少会担心你的安危可一担心就成习惯了”。
龙傲天换了个姿势,刘波枕地很舒服,酒精把他的大脑搅得一团糟,他抽不出精力判断倚在龙傲天肩头有什么不对。
龙sir会帮我刷碗吗?
他陷入今天的第二次醉梦中。
TBC
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我疯了...
人物情节严重ooc,私设很多,介意勿入谢谢!
大概就是小朋友安欣在高启强家里的生活吧
——
安欣出车祸伤了脑袋的消息传到高启强耳朵里时,他还在酒桌上被一群人簇拥着敬酒,唐小虎在一旁乐得瞧不见眼珠子,直说今天是个好日子晚上要放点鞭炮。可高启强却沉了脸,几十年老谋深算,情绪从不外露的大人物第一次扔下了进行一半的宴席,径直拿起西装外套走了出去。
高启强在去医院的一路上是并不相信的,他的脑袋里甚至高速运转着思考这是不是安欣为了让他放松警惕给他下的套,但是当他真真切切的望向安欣那双清澈又涣散的瞳孔时,他知道安欣真的傻了。
医生说是头部撞到了神经......
病房里围了不少人,安欣的同事甚至是他的两位叔叔都在,高启强就站在他们的对面,对那些宛如尖刀般锐利不善的目光熟视无睹。
身后跟着的两兄弟不自在的缩着肩膀,一屋子的条子,让这俩人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虽说周旋了多年,但被他们包围的感觉也不是太好。
高启强弯下腰凑近了安欣,对方的头上缠着绷带,脑袋垂得低低的,脊背挺得很直,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安欣?安欣?”他唤了两声。
“不用喊了,他不会理你。”安长林说。
在高启强来之前,这群人绞尽脑汁的和安欣说话也没能得到他的反馈,他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像是完全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整个人蒙上了一层无形的阻碍,将自己与旁的都隔开。
高启强不死心,他又低头朝着他唤了几声他的名字,依旧得不到回应。
他只能站起身来面对着众人。
“听到消息就赶紧过来看了,高老板每天日理万机,也挺难得能抽出空来。”
“这话说得,安欣和我认识这么多年了,他出事我当然也很担心。”面对阴阳怪气,高启强向来不动声色。
安长林两手叉腰,张开了嘴,马上就要接着讽他几句,但是下一秒,所有人的视线都发生转移,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齐刷刷的看向病床上的人。
只见始终在垂着头的安欣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了头,正目不转睛的看向高启强,非常专注,眼珠甚至会随着高启强的动作转动着。
高启强的心里惊了一下,他开了口,“安欣……?”
安欣依旧没有开口理他,却始终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
高启强不明白为什么安欣会只回应他一人,他也知道这并非巧合,因为下一秒,他甚至抬手拽住了他的衣角,随后朝着他绽开了一个傻乎乎的笑。
那笑容是纯粹的干净的,又因为特殊原因肌肉牵扯导致有些僵硬,但那却是高启强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的笑容,遮了京海半边天的老总愣了几秒,随后有些狼狈的低下头躲开了那个目光,像是那目光会将人灼烧一般。
他逃一样的离开病房,可一直到病房里的人都走光了,躲在医院外面的他又重新返了回来。
安欣依旧坐在床边,即将下山的太阳照耀着最后的余晖洒在他清瘦挺直的脊背,银白色的发丝透着光亮,安欣整个人都沐浴在暖光之中,日光逐渐下移,黑暗即将把他吞噬。
高启强突然就想起来他第一次见到安欣时,他狼狈的宛如丧家之犬,安欣就拿着一盒饺子放在他面前让他吃,甚至在另一个屋子里估计放大春晚节目的声音让他听,他的眼泪糊了满脸,那时候他心中发誓再也不要过这种受人折辱的生活,他的眼前被泪氤氲的一片模糊,对面人的脸却又极为清晰,以及那真诚又坦率不掺杂半点杂质的笑。
病房的门被慢慢推开,昂贵油亮的皮鞋踩在地砖上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安欣的眼前投下了一片阴影。
“安欣,如果你现在可以回应我,我就带你回我家,在我那里疗养。”
顶配悍马在公路飞驰,唐家两兄弟在前面满脑子混乱,安欣已经在上车两分钟后就睡了过去,高启强一开始还怕他有什么过激行为看了他一会,又架不住他睡得香,也跟着闭上眼睛眯了一会。
唐小虎仗着高启强睡着,面色纠结压着嗓子问着他哥,“你说大哥这是图什么啊,安欣傻了多好啊,少了个虎皮膏药还能过几天消停日子,这怎么还把人给接过来了?这人是疯是傻也不知道,指不定以后搞什么幺蛾子呢。”
唐小龙眼睛看着前方,没有别的表情,“老大的心思你别猜。”
唐小虎悄摸回头,快速看了一眼睡着的人,只见那人就连睡着了手还攥着高启强的西装衣角。
“这也是够邪门的,他怎么就谁也不搭理就理上强哥了呢,别人怎么说话他都不搭茬,就大哥站在那里他就知道拽衣服。”唐小虎拍拍他哥的肩膀,“他不会真是装的吧。”
唐小龙斜了他一眼,不出声。
“你说话啊?”
唐小龙的视线慢慢上移,他弟也跟着看向后视镜,这一瞧直接把唐小龙吓得一哆嗦,高启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睁着眼睛沉默的透过后视镜看着他。
唐小龙慌慌张张的给了自己一嘴巴,再也没敢出声。
安欣依旧睡着,两兄弟不敢再说话,车里重新恢复安静,过红灯的两分钟,也许是氛围太过于安静以至于有些压抑,高启强看着窗外建立起来的高楼大厦,缓缓开了口。
“小盛和书婷走得急,晓晨又不常回来,我住着那么大的房子,总觉得空落落的…”高启强偏过头去看熟睡的安欣,笑着说“他一个人在病房里待着也是待着,不如过来给我做个伴。”
两兄弟迎合着笑笑,他们心知肚明这两句解释可不是给他们听的,那是给他自己听的。
即使是到了陌生的地方,安欣表现得依然很乖,他在高启强家的沙发上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要比任何一次拿着搜查令搜刮的时候讨人喜欢,他在车上睡了很久,现在不困了就在那里坐着,电视上播着滑稽的动画片,自然不会引起安欣的半点注意。
高启强高价请回来的专业护工要给安欣喂饭,桌子上的营养餐都是高启强亲自过目的,对恢复脑子有所帮助,他就坐在沙发另一边,看着安欣吃饭。
请来的护工很紧张,他知道身边的是为大人物,他想伺候好安欣,可越是有这种想法越是紧张,安欣咀嚼的很慢,饭喂到了嘴里也有很多会掉出来,饭粒掉在昂贵的真皮沙发和地毯上很难清理,护工手忙脚乱的铺着纸,一会给安欣擦嘴一会又要低头去捡饭粒,到后来喂饭的手都开始有些发抖。
他夹着一块胡萝卜放进安欣的嘴里,可一直还算是乖顺的人突然不买账,直接将胡萝卜吐了出来,掉在饭碗里,护工以为他是脑子不清楚没控制住动作,又一次夹起来想送到他嘴里。
“行了。”高启强出声制止,“没看出来他不爱吃胡萝卜吗?”
“啊?”护工吓傻了眼,愣在原地。
高启强摆摆手,“你再去换一碗饭来,这碗有胡萝卜沾过,他肯定不会再要了。”
护工去了厨房,高启强笑眯眯的走到了安欣面前。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了解你,这么多年我还真不知道你不爱吃胡萝卜,但是我知道你这个轴劲儿一定不会再吃那碗饭。”
“安欣,这么多年了,你又了解我多少呢…”高启强发出一声叹息。
安欣这次没有理他,他的目光像是被电视的动画片吸引了,可聚焦却依旧发散,他没有看电视,也没有在听高启强的话。
被忽视的人并没有生气,他夹了粒花生送到安欣嘴边。
“吃吗?”
被投喂的人乖巧的张开了嘴。
高启强手里握着筷子,看着眼见人将自己喂得东西吃了下去,突然间心里升起莫大的满足感,还来不及想清楚缘由,他已经接过了护工手里的饭碗。
一点肉末茄子拌了一小团米饭,养大两个孩子的经验让高启强的动作很熟练,他轻柔又缓慢的将半勺饭送到安欣的嘴里,神情专注,嘴角含着笑意。来不及吞咽的饭粒掉了出来,护工想要去接又被制止。
“没关系,让他掉吧,吃完了你去给他换身衣服,擦擦身上。”
“好的。”
护工瞧着眼前的大佬,总觉着氛围有些奇怪,可是他又不敢多想,只能交出自己喂饭的工作,安静的当起了背景墙。
高启强接着喂安欣吃东西,一直在看电视的人又将视线转移到了他身上,目不转睛的眸子紧紧盯着高启强,这种直白的眼神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感到不适,但高启强却没表现出半分的不自在来。
“这么喜欢盯着我啊?”高启强轻轻的笑,又喂了安欣一口饭,“好的时候你就爱盯着我,现在人傻了还是这么爱盯着我,你这让我怎么说你好?”
安欣不说话,他一边嚼着一边睁圆了眼睛固执的看他。
“看吧,知道你爱看,这不是把你接到家里来了,让你看个够。”
高启强自己说完,不自觉的摇了摇头,笑意中多了几分无奈。
没人知道为什么安欣会独独对他有所反应,也没有人知道这又是意味着什么,唐家两兄弟都在猜测各种各样的原因,高启强却收敛了心思,他算天算地,做局无数,却唯独在这件事上闭起了眼睛,捂住了耳朵,他不去想,也不去问医生,只凭着安欣伸手抓他衣角的那一刻,他便将人带了回来。
余下的他就什么也不管了。
高启强想着。
他和安欣周旋了半辈子,总要歇一歇的。
蓝!管!拯!救!世!界!
师弟×师哥/又一点纯爱
龙傲天给刘波过生日那天,刘波突然意识到其实自己很多年没过生日了。
这事儿他自己倒不在乎,别说三十多岁,二十多岁被师弟拉着非要过生日他都差点没去。总觉着说破天了,也不过是个特殊点的日期,过或不过,还不都是那样。
包括有好几年的年前年后,毒蛇帮往往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几个头目都没憋好屁,想趁着过年干票大的。他也只有一个人忙前忙后,忙着里应外合忙着借力打力,总...
包括有好几年的年前年后,毒蛇帮往往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几个头目都没憋好屁,想趁着过年干票大的。他也只有一个人忙前忙后,忙着里应外合忙着借力打力,总要变着法对付毒蛇帮那帮孙子。
后来可能自己过年实在冷清,觉着生日可以不过,这新年不行。某个跨年前后,他选了个好地段做情报点,思来想去,门面搞了个狗咖,养一堆小狗,只要那几天毒蛇帮不惹事儿,他就和一群小狗过年。
归队后情报点都搬空了,狗咖还留着,年关几天宠物店洗澡死贵,刘波张罗着把原本的暗室改成了小狗们的洗澡房。
龙傲天表情奇怪,嘴巴张了合合了张动半天,却没说出什么。
刘波觉得他师弟最近还挺善于和自己较劲,这种别人自己的事儿他向来不掺和,等这一会儿说不出来,就耸耸肩走开了。
当晚刘波准备给波波茶搓澡,试水温的时候,有点反应过来了。
他师弟其实长成了个很有趣的人。被他揍又不还手,但要借题撒娇。对他好的没底线,但问就死不承认。喜欢他却不说,但忍不住亲吻的欲望。
挺矛盾的。但很可爱啊。
不过刘波也没觉得师弟是那种清纯的人,入夜了只有两人值班的时候,他不防瞥见对方没掩饰的视线,觉得十分有趣。他的话,就会刻意说好困想睡会儿,闭上眼,听衣料摩擦的动静窸窸窣窣靠近,龙傲天身上的味道清新好闻,他还挺喜欢,然后等到真的就差点睡过去的时候,灼热的气息才贴过来。
刘波向来配合,他会伸手环住对方,但坚决不会睁眼。
无论师弟纠结什么都好,其实刘波都可以,说他纵容也好勾引也好,总之就都是故意的,这点儿他也不瞒着。反正是什么关系都可以,他只是不抗拒和师弟成为亲密关系,兄弟也好情侣也好,有什么所谓的。
但他也不说,因为这事儿就和师弟喜欢自己一样,不说也都懂。
他说傲天你来店里帮我个忙,波波茶洗澡不乖。
——哪怕此时波波茶本茶就在他脚边抬头看着他,一动不动的等着爸爸给自己洗澡。
哪个男人谁不爱占便宜。刘波忍不住的笑,笑完了又想,啧,这不成乱*了吗。
然后改口说不对,是傲天叔叔。
他蹲下去搓搓小狗,心情挺好:等会记得叫人嗷。
波波茶洗澡是很乖的,抱进澡池就一动不动,刘波先给他冲了水,龙傲天就手忙脚乱的往它身上打泡沫,学着师哥刚才演示的手法曲起指尖给小狗搓澡。
老实的狗洗澡一人足以,龙傲天上手,刘波就无聊,扒着水池发闲,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题聊天。
龙傲天开始还很紧张,后面熟能生巧,也能接上两句。
无非就是拉拉家常,比如回不回家过年啊,父母催婚啊什么的。刘波倒是明显感觉到师弟有心事,也不知道是私事,还是工作上的事,怕是私下聊不合适便装作不知道,继续拉些没所谓的家常。
小狗冲过第二次水,两人距离慢慢越挨越近,直到肩膀挨着肩膀胳膊蹭着胳膊。刘波用吸水毛巾把波波茶裹住揉搓,侧脸去看,龙傲天满脸心不在焉,挂着满手的泡沫就想去摸鼓囊囊的那边裤兜。
他刚想出声提醒,一声振动,师弟赶紧改摸向另一边裤兜。
员工临时被叫回店里看着波波茶烘干,龙傲天在狗咖门前把警灯拍在车顶,沉着脸载着刘波一路超速到了案发现场。
他又飙车回的警局,基本事务处理好,又召来几个队长把剩下的事儿都安排上,然后推开刑侦科大门走到师哥工位拉起刘波就走。
刘波只来及和同事挥手说有事儿先走了——其实他也不道是什么事儿,甚至还没问出口就被师弟塞进了车里。
等对方开门上车关门安全带行云流水,他也慌忙打上安全带,一头雾水问:
“怎、怎么了傲天儿?有什么线索漏了?还是抓错人了?”
十一点四十。
从警署出发到商业街很快,龙傲天把车扎在路边冲下去,刘波还没来及说句什么,只诶了一声。
正犹豫要不要跟着下车的时候,师弟回来了,提着个蛋糕盒子直接就往刘波怀里塞。
刘波全程是懵的,提起盒子看,浆果淋面的蛋糕,卡片上写着生日快乐,他大脑加载了好一会,恍然大悟。
wooooo,今天是我生日来着。
十一点五十九。
龙傲天松了口气,从车上摸出一个打火机,然后摸裤兜。
愣住。
摸另一边。
也没有。
双手掏兜。
空的。
龙傲天全天都紧绷着,就为了这一刻。又砸了,他突然卸了力双手扒住方向盘,额头砸在喇叭上,经过车前的路人被吓了一跳,大骂一句脏话。
为什么是空的。
……掉了?什么时候?——骑摩托追凶手的时候?
龙傲天看向刘波,表情茫然。
刘波看着龙傲天,表情疑惑。
“傲天?”
“我……”龙傲天愣愣开口,然后干巴巴的说,“生日快乐,师哥……”
刘波笑了笑,和他道谢。
龙傲天苦笑了下儿,捏着打火机坐直了,侧身伸手去解蛋糕盒上的结。
“不好意思啊,师哥……”他说,“想给你好好过个生日的,还是搞砸了。”
刘波看着他把数字蜡烛挑出“3”和“5”,车窗降下来,火机的光照亮车厢。
暖黄的光在师弟脸上,他眼睛里跳着火苗,和一些微弱的雾气。
龙傲天又说了一次:生日快乐,师哥。
刘波眨眨眼:没别的了?
龙傲天:什么?
刘波:你没别的要说了?
龙傲天想,我有的。
但是好像无论他准备的多充分,都总是会被各种不稳定因素击败,最终无法说出口。
然后他想攒个大的,想等师哥生日,就在零点的那一刻。
快马加鞭一整天,想着就算零点没卡上,那戒指能在生日这天给出去也行啊。累死累活终于赶上了能在结束的零点放大招,结果道具没了。
龙傲天感觉自己简直被命运捉弄惨了。
他欲言又止半天,冲着刘波那双亮晶晶的大眼,什么都说不出来,干脆就认输了,认命了。
指不定老天都不看好自己,暗示呢这是。
他叹口气:……没了,吃蛋糕吧师哥——这家的味道不错的。
刘波看了他一会,草草吹了蜡烛,把蛋糕交到他手里。
龙傲天表情空白:怎么了,师哥。
刘波掏了掏外套兜,一个丝绒面的小方盒从他手里转出来。
“呃……你们队的小李捡到的,说、说是你掉的……”
龙傲天怔怔看着师哥笑出来,“反正,我也没打开看,是吧——”
刘波眼疾手快把小方盒塞回他的裤兜,接回蛋糕,嘿嘿一声,
“我撒也不道嗷,你重来,重来。”
end.
后记:黑猫写了个今天发正合适的生贺(不是因为昨天打本没来及,不是嗷)
一见钟情似曾相识这个点真的很戳我!!!我在几百年前就说过我爱你——
大外甥视角
大家好,我叫刘大海
写作刘大海,读作刘大海儿
我现在很慌,慌到我拿着筷子的手像是触电门了似的止不住的颤抖
深吸了一口气,又抿了抿嘴唇,我转头看向坐在我身边的我媳妇儿
很好
我媳妇儿看起来也很慌,甚至比我还要难以接受眼前这疯狂的一幕
今年过年我和我媳妇儿不打算回我家,而是去我媳妇儿家过大年
毕竟我媳妇儿嫁给我这么久,年年春节不回家,...
毕竟我媳妇儿嫁给我这么久,年年春节不回家,倒也是苦了我老丈人和丈母娘他们老两口
正好赶上我媳妇儿她家里人今年过年都聚到了一块儿,也就想着趁今年回去多认认人
没办法,我媳妇儿她家人实在是太多了,祖上家底丰厚,因此人丁兴盛,光是本家就呼呼啦啦一大帮人
好在这次聚会只有本家,不然我实在是担心我媳妇儿她家那小房到底能不能装下那么多人
“所以,咱不去你家啊?”
看着眼前的大院儿,我不禁咽了口口水
“啊……今年人多,就来我二舅他家了”
“你哪个二舅?”
“就前阵子来咱家的那个二舅啊,你不认识吗?龙傲天”
“他不说自己是乡下来的吗?”
“是啊,这不就乡下吗?”
“他不还说自己住山上吗?”
“是啊,这一片儿的山都是他的啊”
看着我媳妇儿满脸的理所应当,我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怪不得……怪不得穿的那么人模狗样……啊不对,那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
怪不得那么矫情……合着真是少爷啊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进了我们二舅那散发着“我很有钱”的气息的院子里,又穿过回廊进了主室
一打眼就看见了我媳妇儿他们家人正围坐在一个紫檀木的大圆桌前
有我老丈人和老丈母娘,还有我老丈人的老丈人和老丈母娘……
妈的,这是什么修罗场……
揪着我媳妇儿的衣角小心翼翼的落了座,在各位长辈的口中我听到我的那位精致的不能再精致的二舅竟然找了个对象
妈的……这都能找到对象……那他对象不得比他还精致啊……
这以后俩人要是有了孩子——
啊,是男朋友啊,那没事了……
才怪!!!怎么是男朋友啊!没想到二舅他竟然——等等……我怎么竟然觉得他做出什么奇怪的决定来都不是那么的奇怪呢……
不过他这样的竟然能找到男朋友……我还以为他这样的男人很少见呢……
这他男朋友得包容性多强啊,就是苦了他男朋友的家里人了哈哈哈……
等等……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小舅!!!???
我眼睁睁的看着我媳妇儿的那位精致二舅牵着我娘家小舅的手走进了主室
又眼睁睁的看到二舅一脸骄傲的向家里人介绍了我的小舅
又双叒叕眼睁睁的看到二舅一脸笑意的为我小舅拉开了椅子,然后顺势亲了我小舅一口
我感觉我的大脑瞬时炸裂开来,迷迷糊糊不知眼前是为何物
妈的……龙傲天!你小子什么时候和我小舅搞在一起的!
我欲站起身来质问一番,却被我媳妇儿跟狠狠按在了椅子上,然后带有怜悯意味的冲我摇了摇头
于是我只好作罢,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咳嗽了一声
如我所愿,我小舅在听到咳嗽声后下意识的看向我,随后变得十分震惊,过了一会儿又心虚的低下了头,伸手拽了拽龙傲天的衣角
龙傲天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挑了挑眉,随后才顺着我小舅示意的方向看了过来
你小子,还知道心虚啊
本来我是想做一个会察言观色的好女婿的
但是面对如今这场面,我没有掏出AK47当场扫射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咳——二舅……妈……啊哈哈哈,能这么叫吧哈哈哈?”
“啊……也……也可以……倒也不冒昧……”
我看到我小舅被吓得抖了一下,随后头又低下去了几分
倒也不冒昧……
你小子……坦然接受了是吧?
“二舅妈啊,你和我二舅,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啊……那个……那个……就是,就是在朋友家认识的……”
“朋友家啊哈哈哈……?认识多久了啊?”
“认识……认识能有两三个月了吧……”
“两三个月啊——二舅和二舅妈感情真好!这么快就带回家过年了啊”
我转头看向龙傲天
龙傲天咳了两声,显得有些不自在
“我们两个一见如故,一见钟情……”
“哦——一见钟情是吧——”
在我听到这个惊天地泣鬼神的词汇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我媳妇儿拦不住我了
我一个白鹤亮翅站起身来,手握葵花点穴手直直指向这对狗男男
大有一种林黛玉牵着李逵的手骑着方形轱辘摩托在草原飞驰的豪壮气魄
“我妈他们知道吗!”
我小舅刚欲开口,却被我老丈母娘打断了
我老丈母娘看着我如此气愤,不禁有些不解,但又不好批评我,于是只是示意我赶紧坐下
“大海儿啊……这你媳妇儿家二舅找对象……也没必要通知你妈吧……”
要是平常,我肯定就开始赔不是了
但是现在我仿佛一口吞了八颗龙珠一般气吞山河气盖世,一把推开了面前的盘子碗筷,丝毫没有搭理我老丈母娘
妈的
爷们儿头回这么硬气
“你告诉我姥他们了吗!”
“啊……那个……打算一会儿就说捏……”
我小舅小声嘟囔着
“一会儿再说——你真行啊……”
我咬牙切齿的坐回了原位
“小舅!!!”
哼,我心里不顺,你们也都别想过个好年
我看着屋内一圈人的同款震惊表情,心里顺畅了不少
求三连!!!!!!!!!!!!!!
彩蛋是二舅追二舅妈实录
*双卧底设定
*伪三当家真署长傲天×伪三嫂真卧底刘波
*没有什么逻辑的纯喜剧
1.
刘波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能在毒蛇帮里看见自己师弟,虽然只是转角处的一眼,但他肯定那一定就是龙傲天,那人的每一处体貌特征他都在梦中描摹过千百遍,绝不会认错。
就算只穿了件廉价的黄色花衬衫,头发也刻意抓乱了些,也盖不住龙傲天的一身正气,就差没把“我是警察我来卧底”写在脸上。
刘波疑惑自己的接头人什么时候换成了自己的师弟,难道我降级了正想着找个借口赶紧送师弟离开这里。旁边的混混拍了拍他说,内谁,走了,去开会。
“去哪啊?”刘波一脸疑惑。
...
“还能去哪,总部啊。”嚼着槟榔的干瘦男人有些不耐烦。
“总部在哪”
“总部在……”那人恼火起来,“哎不是你怎么回事啊,平时也不上班啊咱每周五都开会你还能不知道吗?”
“什么每周五都开会吗”
“咱还有工资呢”
“……我们正经黑帮好吧,你要是有需求还能帮你交社保。”
刘波悲喜参半地晃进了会议室,悲是才发现自己少领了十年的工资,喜主要是庆幸没让帮里帮他交社保。
因为到时候工作人员可能会通知他老大:丧波同志今年的社保已经由吉普岛警署刑警支队交过了哦。
像这种全体会议只有几个当家和有点势力的领头有座位,像刘波这种底层混混只能站在后头增添一些黑道气氛。
凭借着一些身高优势,他隔着人群看见了以性格乖僻著称的大当家,认真研习英语单词但至今仍停留在abandon的二当家,还有二当家手边的新晋红人王天放。
大当家神色晦暗不明,手里转着从未点燃过的雪茄。
不会抽就别装了呗,那玩意都快让你盘包浆了。刘波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那啥,我宣布个事哈。”眼看人齐了,大当家翘着二郎腿坐在主位,笑眯眯地开口,“我们在警署卧底的三当家终于回来了,来,大家鼓掌欢迎三当家荣归故里!”
刘波还在走神,突然之间听到周围的人都开始鼓掌,下意识地就开始跟着呱呱呱一通鼓掌,紧接着,他瞪大眼睛看见屏风后走出来一个挺拔的身影,他亲爱的师弟,如今的吉普岛警署署长,龙傲天。
随着大当家滔滔不绝的介绍,刘波算是明白了,龙傲天这是玩了一出碟中谍,既然自己的照片早就被印在报纸上,不如将计就计,这小子不知道怎么搞了一份老帮主贪吃蛇的托孤书,利用毒蛇帮反水的老成员和大当家只在帮里待了七年的信息差,活生生给自己编排成他们心里居功至伟的三当家。
“好了,从此以后,傲天就是咱们的三当家了,三当家可是咱们帮里的大功臣,我和二当家不在的时候,帮里的大小事务都听三当家指挥,明白没有”
“明白!”周围的人群热血澎湃,有的窃窃私语,讨论警署以后是不是也算咱毒蛇帮的地界了。那一个说可不是嘛,咱以后听到警笛就不用跑酷了。
“警署都是你们的了,还惦记跑酷不跑酷的,要不说你只能是混混呢。”刘波继续在心里吐槽。“不对,好像我也是混混,刚刚说话的那人还是我老大呢。这也太没前途了。”
总之当务之急是先和傲天取得联络,问问这究竟是个啥情况,可是他如今是前拥后簇的三当家,实在是找不到时机。正犯愁之际,坐在大当家左侧的龙傲天突然转头与他四目相对,那双骨节分明的白皙双手垂在扶手边,悄悄朝他比了一个手势,速度很快,除了视线一直黏在他身上的刘波没人注意到。
往西。曾经的默契让刘波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西边是哪里刘波站在窗子前伸头望了望,虽然平常不上班,但作为卧底,他刚来的时候还是仔细探查过毒蛇帮的各个堂口的地形。总部往西……应该是是那间废弃的仓库。
2.
刘波等待聚集在总部的人群完全散去后才溜到破败厂房的后门,确定没有人在附近后小心地推开生锈的铁门,缺少润滑油的合页随着转动发出尖锐的响声,在偌大的空间里动静大得让人心惊。
龙傲天果然站在货箱旁边等他,阳光从破了洞的铁皮顶倾斜下来,照在他脸上身上。
他好像在发光。身为颜控的刘波在心里感叹,这也太华丽了,咋有人穿花衬衫跟穿警服一样精神。
“师哥。”龙傲天朝他走过来,看他的眼神沉静而温柔。
“你怎么来了警署是没人了吗让署长来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万一大当家他们识破那封遗书和情报是假的你就完蛋了你知道吗,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来当卧底……”
“因为你,师哥。”龙傲天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刘波被他郑重坚定的语气怔住了,或者说,被话语背后藏着的深情烫着了:“你……”
“但凡你这十年送出一条有用的消息,我也不用亲自来卧底了。”
“啊”
3.
龙傲天和刘波交换了一下手头的情报,准确来说,是龙傲天单方面地给刘波普及了一下毒蛇帮的基础常识,并且告诉他就算帮里要给他交社保也没关系,他现在的身份已经被全部重新处理过了,不会被发现异常的。
“不管怎么样,”龙傲天看起来很高兴,朝他张开双臂,“我们又可以在一起并肩作战了。”
情绪到这了,刘波没有犹豫地与他拥抱,龙傲天的双臂抚在他背上,轻拍了两下。“我终于找到你了,师哥。”
非常热血,非常感人,非常兄弟情深。
然而就在这时候,那扇破旧的铁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噪音,王天放叼着根烟大大咧咧地踏进来。
与此同时,龙傲天反应过来,放在刘波背上的手立刻换到了腰上,偏着头就吻上了他师哥的侧颈,还嫌不够似的,又不算轻地咬了一口。
刘波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不知所措,直到龙傲天的犬齿印进他的皮肤里时才下意识地发出一声闷哼,在此情此景下暧昧得不行。
而在对面的天放眼中,他俩这副样子是在干什么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呃……那啥……没事,哥们我都懂,哥们。”原本一脸凶狠的男人此时有些慌乱,“打扰了!”
然后他高速后退,哐的一声关上了厂房门。
4.
不出两天,所有人见到刘波都恭恭敬敬地喊一声“三嫂”,原本帮里也没几个人能记住他的名字叫丧波,现在好了,都记住了他是三嫂,毒蛇帮三当家的姘头。
传言愈演愈烈,从三嫂腰细腿长屁股翘开会的时候被三当家一眼看中,仓库厂房霸王硬上弓拿下,到三嫂其实是魅魔,只看了三当家一眼就给人迷得五迷三道的,对三嫂温柔体贴言听计从。
不过也算因祸得福的是,这下他跟龙傲天联络可太方便了,大哥和嫂子出双入对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但是一件事做多了就容易放松警惕,半个月后刘波终于克服羞耻,能在角落里跟龙傲天搂搂抱抱时,龙署长盯着他红透了的耳朵,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龙傲天在心中无声呐喊,更生出了几分欺负他的意思,故意在耳边吹气:“师哥……”
师哥一旁路过的天放疑惑地朝这边看了一眼。
遭了,刚刚有点太得意忘形了,怎么能在帮里喊师哥。
刘波也反应过来,在龙傲天怀里的身子一僵,抬眼看向龙傲天,意思是你快想想办法。
环着他腰的人停顿片刻,还是用那种缠绵悱恻的语气唤他:“喜欢我这么叫你吗还是叫你少爷姐夫嗯”
“哥们你们是玩的真花啊哥们。”王天放叹为观止地摇摇头,加快步伐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任务就这么顺顺利利地进行下去,刘波和龙傲天借着亲热的名义遣散身边的马仔,实则是刘波掩护龙傲天去收集毒蛇帮的犯罪证据和账目。
这个法子的坏处是,毒蛇帮后来开始流传:三当家和三嫂俩人干柴烈火,随时随地就能开始。
直到一日,龙傲天被大当家二当家叫去,来的人特意叮嘱三嫂也要随同。
挂着“以和为贵”牌匾的客厅弥漫着阴冷的血腥气,几个一身黑衣戴着墨镜的马仔守在门口,提醒着两人,这地方进来了就不一定能走得出去。
大当家脸上的神情少有的严肃,用手指上套着的红宝石戒指一下一下敲击着大理石桌面。倒是旁边坐着的二当家看起来心情不错,眼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透着不知真假的笑意。
“知道今天叫你们来干嘛吗”二当家玩味的视线从龙傲天身上扫到刘波身上,仿佛在打量着垂死挣扎的有趣猎物。
刘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在心里过了好几遍最近他和龙傲天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难道是傲天的身份被识破了还是他们装情侣的法子太突然被人察觉出问题了?
旁边的龙傲天大脑也在高速工作,思考着应对各种情形的方案,实在没有退路,他可以暴露,但至少要保住刘波。
龙傲天看了刘波一眼,刘波知道那个眼神的意思:如果火拼,我掩护你撤,你快跑。
「不可能。」刘波也看向他。「我是师哥,不可能让你保护我,大不了死在一起。」
“你俩……”二当家缓缓开口。
「三,二,一。」
龙傲天在心里默数。
「等会先夺了他的枪。」
刘波看向沙发后站着的那个马仔,准备突围。
“你俩结婚吧。”
刘波和龙傲天同时瞪大了眼睛。
5.
“我说你俩结婚吧。”二当家颇为欣慰地看着眼前这双璧人,“多般配你说。”
他看看刘波又看看龙傲天,感叹道:“真甜。”
他慈爱的笑让刘波想起了亲爱的姨母。
“不是,二当家您是不是误会了……”刘波慌乱地解释,说到一半又想不出词。
旁边龙傲天帮忙接茬:“我和波儿现在可能还没……”
“好了!”
一旁一直不语的大当家沉声打断他们。
“这事我定一下子嗷,你俩,明天就结婚!”
想想办法啊龙傲天,刘波又开始用那种求助的眼神看向龙傲天,只不过这次的危机太过荒诞,龙傲天也没准备过预案。
“不行!”龙傲天斩钉截铁地喊道。
太棒了,傲天,我就知道你有主意。刘波在心中欢呼喝彩。
“为什么”
“呃……因为……因为黄历上说明天不宜嫁娶婚礼!”
这什么破理由啊?谁管你啊刘波瞪着眼睛望向他。
“那好吧。”
这就妥协了啊!毒蛇帮也这么迷信吗!刘波不能接受。
“那你们今天就结吧!”大当家开朗地说道。
“天放,把东西拿过来。馈赠!”
一旁的王天放一把从兜里掏出一个裹着丝绒的方盒,里面装着两枚婚戒。
“你看三弟和弟妹都是自家人,我这个做大哥的,婚礼今天可能是来不及了,但是戒指我和你二哥老早就准备好了,来来来,赶紧的戴上。”
二当家走过来,拍了拍他俩的肩膀。
“你俩,帮内混混。”
“哎二当家我确实是混混,但是傲天是咱们三当家,怎么能是混混呢。”刘波下意识地袒护他眼里那柔弱不能自理(只有他这么觉得)的师弟。
龙傲天用胳膊肘杵他一下:二当家说的是蛇语,是“你俩,百年好合”。
总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刘波只得和龙傲天并肩站在帮里的牌匾下,别人站在这是结拜,他俩是结婚。
“男演员去台湾签名”
“你愿意娶他为妻吗”
龙傲天看着脸已经红透了的刘波,笑容甜蜜得不像是在刻意表演。
他说:“网易云。”
6.
还好毒蛇帮最终还是被剿灭了。
收网的时候刘波,龙傲天,二当家和王天放举着证件面面相觑。
“你好,我是国际刑警特战队队长,叫我小刘就行。”二当家这次穿了警服戴了警帽,与龙傲天握手。
怪不得你只会说英语。刘波恍然大悟。
“署长好,我原本是老署长里安插在青龙帮的卧底,一直与老署长单线联系,几个月前断联了,后来被调剂到了毒蛇帮来。”
大当家:hello,这到底是毒蛇帮总部还是警署总部。
彩蛋:
看着帮里的犯罪分子被拷着押上警车,龙傲天和刘波才终于深呼出一口气。
刘警官正色走过来:“合作愉快,龙署长,我代表国际刑警还有一些事项要和您确认。”
龙傲天点点头,他没想到剿灭毒蛇帮这个案子还有国际刑警的参与,应该是帮里有人参与了跨国犯罪,这些人落网以后该送往哪边关押送审都还需要两方商讨。
想到这他也收敛起刚刚的懈怠,挺直了腰板:“您说,有什么问题我们一定配合。”
“我想问,”刘警官微微一笑,“你们什么时候真的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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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占有欲旧日奶狗变疯狗影帝x钝感糙汉但钓系不自知落魄编剧
前任破镜重圆文学
詹鑫住的地方离大学城不远,他抱了会儿手机,确定对面已经挂断才穿鞋迷迷糊糊往目的地赶。
低烧的身体被雨打个激灵,口罩里溢出的热气给平光镜铺层霜白,能再次见到张哲华的兴奋酝酿在詹鑫喉咙口,氤氲弥散整个干燥疼痛的嗓子,求救呼之欲出,欲望呼之欲出,委屈也是。
詹鑫戴上卫衣的大帽子,抱紧怀里的稿子,已经没有力气的腿踩进水坑。
一年前的意外没把两个人关系修复,反而推地更远,他不知道能不能说服张哲华,或者说他都不知道张哲华是不是在逗他玩儿,说不定等进了酒店就让人兜头一闷棍,警告他离大影帝远点儿。
想见张哲华,詹鑫告诉自己降低预期,见到就赢了。
晚秋的雨下到人骨子里,冷地鑫仔直缩肩膀,好巧不巧,他俩分手也是个下雨天。
说分手都算詹鑫厚颜无耻,因为连确定在一起都没有,自然也不配说结尾,顶多他贪图人家美色又不敢和演员交往,阴差阳错拉了纯情男大打炮却不负责任,又怂又浪最后翻车逃逸而已。
当时张哲华远没有现在体面和风光,青春洋溢温柔又善良一小孩儿,逗两下就眼睛亮亮地跟着走,被伤害后也只会反省自己,逼急了就抓紧詹鑫的手腕叫哥,长手长脚箍上来撒娇。
那天他像条即将流浪的家犬,脚下没根似的慌乱无措,一切都写在脸上。
虽然气头上把詹鑫捆住一顿狠艹,但泪珠子不要钱地砸他心口窝,实在给铁石心肠骗人的编剧大人心疼够呛,鑫仔伸胳膊挡住眼睛,黑暗中催眠自个儿不是爱上谁了,是他一颜狗太看不得这张脸哭。
把奶狗变现在这么个样的始作俑者回想起来,除了掬一把老泪觉得好可爱好清纯,就是给自己钉耻辱柱上抽两鞭子的满心遗憾。
让天才两个字捧太高的詹鑫曾经残忍地把剧本插入张哲华人生里,打造一段不属于自己的恋情,越真实就越虚假,越深爱就越薄情,直到他的心虚无处遁形。
现在他们位置倒错,反倒坦荡生出些不该有的贪心,还有勇气。
不过难说大编剧会不会掉头就走啊,香炉上供了再供的文曲星,如今下凡来也带着神仙的傲气,张哲华以前每回都被他张牙舞爪抬下巴的小模样弄地心痒,可如今,谁惯着谁呢?
走进看,可不就是浑身湿透的詹鑫。
“詹鑫,起来。”张哲华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没意识到自己动作中带的无名之火。“我走了。”
“别……”詹鑫说话很轻,像吸水的藤蔓,两只手慢慢缠上来拽住张哲华的衣服。
他抬起脸,烧地水红的眼睛缓缓眨巴眨巴,脸悄悄靠上张哲华来拉他的手,贴一贴,突然扯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叫他的名字。“哲华……”
“哲华不走……”
艹。
高明的骗术,他得承认自己的确有一瞬间晃神,以为还是某个醉酒的夜晚,詹鑫在朝他撒娇,可他们早就不是那样的关系,更可笑点,他们貌似从来不是那样的关系。
张哲华抿唇不回应,冷着脸硬把詹鑫从地上拉起来。
瘦了。
不关他的事。
鑫仔被拽地左脚拌右脚,一步一踉跄,张哲华手劲儿很大,不知在为什么生气,他跟在身后时不时撞上冷硬的肩头,脑袋更晕,过载的脑子知道自己要讨好面前这个人,可是又觉得这个人是永远不需要他去讨好的。
“脏……”临进门詹鑫挣扎着不肯,张哲华看见他被泥水雨水浸透的小腿,无言梗了梗,最后还是让前台拿双鞋套。
太奇怪了,张哲华观察拘谨怯懦的詹鑫他觉得太奇怪了,那人该是骄傲自满的,走到哪里都昂首挺胸,高高在上做个蔑视别人的智者,什么时候会低下头来乖乖俯首。
那本子对他来说有这么重要?
或者他又被骗一次这是新的人设?
电梯里金属冷漠狭小的空间让詹鑫混沌的脑袋本能去靠近他。
“别过来。”
“一年前我说过什么还记得吗?”张哲华皱眉捏住那节嶙峋的腕骨,用疼痛让詹鑫强制开机,玉白色禁锢稍暗的肌肤,鑫仔仿佛狼叼在嘴里随时准备吞吃殆尽的绵羊。
“手机没电了……”他晃晃被捏住的小臂,把黑屏手机献宝似的展示给他看,却没正面回答问题。
张哲华抓人的手放松了些,“不用告诉我。”
电梯很快抵达,鑫仔小心靠过来的身体又冷又湿,让他没办法再开口问其他问题。
“我记得你说过什么。”进入房间前詹鑫忽然回握张哲华的手,整个人凑上去亲在他耳朵上。“你说,影帝很贵,让我带好本子当嫖你的嫖资……”
“我带来了。”
未完待续
摸
主兄弟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才怪嘞
P2-5是沙雕短漫,微量饼拾注意
P6瞎画哥哥无R但还是背后注意(?)
P7瞎画是穿刺客装的拾和哥哥
我懂了,恁就是当代滤镜大师?
我真的会屑……明明没有cp向,有的人在底下乱刷,问题是我还挺喜欢那对cp的……虽然事情是因他而起,但是看到因为素质低的一部分人所有磕那对cp的人挨骂心理还是不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