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梦真的推荐LOFTER(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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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

一辆越野车正在穿越这片荒无人烟的生命禁地。

对只在模拟室里体验过高反的学员来说,这儿稀薄的氧气,似乎光是呼吸这件事就能让人耗尽全部的体能。

躺在车里担架上的两人都是本次参训后高反严重的学员,他们急需转移至低海拔处治疗。

游惑在营地视察知道了情况后即刻让他们随军车前往保护站。

初来乍到,高反往往对平日运动量大,需氧高的人格外不友好。

游惑这次公务来此,自己也是给折腾的够呛。

虽不至于得躺床,但几乎每晚他都头...

虽不至于得躺床,但几乎每晚他都头疼欲裂,无法入睡,三餐半点食欲没,随意吃点后又极容易反胃。

他避开了汽车兵小陈的视线,独自坐在后排。

连日的不适反应有增无减,游惑单手支撑着椅扶手,用手背抵住前额,忍着越来越严重的头疼。

很快,他紧蹙的眉心又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营地物资转运难,高反的学员都需要氧气,游惑把军官的那份也让了出来,自己则就这样扛着,要实在撑不住了他就用听来的一个土办法。

静脉放血。

这法子管用,但放血伤身,几天过来他不仅手臂上出了好几道伤痕,那原本冷白的皮肤更是显得毫无血色。

持续如电击神经般的痛感让游惑此刻烦躁的不行。

他从包里翻出了酒精棉片和塑料袋,再次拔出了随身的匕首。

手臂上的一处浅静脉被锋利的刀刃划开,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小臂越涌越多,在塑料袋里形成了个小水洼。

在感到头疼减轻后,他头部重重的靠向椅背,闭目了片刻才动作缓慢的摸出止血带给自己扎上。

越野车渐渐驶上海拔4800米的可可西里腹地,不远处已能望见卓乃湖。

突然,车身猛地一晃,几人都被股极大的推力冲向了前边,耳边急刹车声尖锐。

游惑即刻清醒。

汽车兵小陈急忙回头,确认后座情况,向他报告道:‘’首长,车胎可能被什么扎破了,我下去看看。‘’

每年的五月到七月都有大批量的藏羚羊迁徙至卓乃湖繁衍生息。

这些草原精灵引来了远道而来的旅客,也引来了猖狂残忍的盗猎份子。

游惑知道秦究这次的驻点任务就是来此协助保护区的队员打击这些违法份子。

因而,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片区域是不安宁的,盗猎份子在被打压后可能会想方设法报复。

‘’等等。‘’他叫住了小陈。

已推开车门的汽车兵即刻停止动作,应声"是!首长。"

‘’一起。‘’游惑垂着眼皮,从装备包里翻了枚烟雾弹,抽出手枪插入大腿侧袋。

02

阳光很好,天空满目的高原蓝。

这片临湖区域是望不到边际的荒漠草原,低矮的杂草里丢弃着辆废旧汽车,不知它主人的去向。

雪山立在视线的尽头,远处的半坡上,成群的动物在那休憩,或是白唇鹿,或是盘羊,又或是藏羚羊。

游惑分得不太清楚,来这的几天他只对狂追他汽车的藏野驴和半夜溜他帐篷窝他垫子上睡觉的大野狼有印象。

他拿出没信号的手机,翻了翻秦究给他发的图片,打算比对比对它们。

小陈正在修理车子,待处理好,他拎了瓶水去冲手,踩在草丛间,注意到了散落在四周的银晃晃东西。

他看了片刻,惊讶道:"这地方怎么有这么多钉子‘’

游惑背对他站着,听到这句即刻反应过来什么,对他急命令道:"闪开!‘’

霎时就有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惊扰了这片高原的宁静,成群的动物奔跑起来,尘土飞扬。

山麓上一辆灰蒙蒙的车向他们驶来,探出车窗射击的人皮肤黝黑,穿着皮夹,不用多想就知道是那群为非作歹的盗猎份子。

车里还有急需治疗的学员,游惑扫了眼小陈,对他道:"你先离开。‘’

小陈不是当地人,但他在这驻扎多年,他知道撞见这群人的危险性,这是一群冷血恶徒,他们可以眼见着一只只被剥皮还在血淋淋中哀嚎奔跑的藏羚羊而毫无动容。

单枪匹马的想要对付他们在他看来是不可能的。

寻常人都会恐惧死亡,军人拥有的也是血肉之躯,他们并不例外,而当危险降临时,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他首先反应出的却只有使命两字。

营长在出发前可是千叮万嘱他一定要护好车上的人。

小陈没有上车,他对游惑道:‘’首长,我留下拖住他们!"

游惑很少正眼打量人,即使后来眼睛没有了畏光的毛病,他也总还是习惯性的垂着眼皮。

此刻,他稍稍抬起下巴,给了这个不起眼的汽车兵一个肯定的目光。

对普通士兵而言是如此,对军官而言更是如此。

要不打赢,要不战死,游惑的军魂里也不容许他做出临阵脱逃的选择。

他是自信的,自信这些人不是自己的对手。

因而,游惑对他不服从的行为表明了军法的严肃性,他神情淡漠道:"我不想重复命令,违令就地处置。‘’

小陈不了解游惑,只觉得他是个冷静异常的人,但直觉告诉他这位军官是说一不二的,他必须服从。

"您保重,我一出无人区就联系巡山队!‘’

小陈行了个军礼,随即开车离去。

03

引擎声咆哮。

两辆旧越野一前一后飙着车向游惑疾速冲来,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他快速找了个石块隐蔽,举枪射击。

子弹击在挡风玻璃上,碎裂出朵朵冰花。

车里前排的两人被压制着不敢冒头,后边的车见势变换了路线,包抄到了游惑的身后。

车里跳下来三个手持长枪的汉子,他们举起枪托就朝他的后脑砸去。

游惑迅速反应,回身高抬右腿,一记挂劈踢在对方肩膀,又漂亮的回闪到右侧,踢中了另一人的左腿,骨骼碎裂声清脆异常,转眼击退两人。

可惜他高反中身体支撑不住这样剧烈的格斗运动,在被前后夹击多次后他又头疼的厉害,最终还是被这群人摁倒在了地上。

风声撕裂荒原,卷起无尽的细沙。

眼前黑影晃动,嘴里满是血腥的味道...

游惑瞥见有人上前踢飞了他掉落的手枪,一旁的车门被推开,里边走出了个面带刀疤男子。

也不知是谁恭敬的喊了声:"七哥,人逮住了。"

刀疤男注视了游惑片刻,冷笑闷在裹得严实的口罩里:"行内的吧身手不错。"

游惑知道他想确认自己的身份,他没有给予回应。

刀疤男似乎对他的无视也并不恼怒,他不紧不慢的拔出了手枪。

枪管抵住了游惑的喉咙,挤压了那本就稀薄的氧气,让他的胸口每起伏一次都痛感清晰,窒息的难受。

"咳咳咳..."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刀疤男没有收回的意思,他张狂一笑,继续开口道: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几张皮子就能抵房,你们战死了不也就领个荣誉和那点可怜的抚恤金,有必要对你们那所谓的信仰忠诚到卖命"

游惑蹙眉。

他厌恶信仰二字从此人的口中说出。

这些人不会明白,信仰意味着什么,这个信仰在军人眼里又是多么的崇高,不可亵渎。

他们就是军旗下用信仰所锻造出的精悍战士,用锐气抵挡杀伐,用正义矫正身骨,永不认输,永不言弃。

游惑薄薄的眼皮低垂着,眼底噙着冰冷的光。

他压着胸口的刺痛,嗓音沙哑却是掷地有声的嘲讽道:

"一个躺在血肉上不择手段牟利的人也配和我谈信仰别脏了我耳朵。"

语落,那厚底靴子忽然就狠狠踩上了他的手指,左右碾压,片刻他好看的指骨都泛红肿起。

刀疤男对他转了个示威的枪花,轻蔑一笑:"你们这种硬骨头我也见多了,再硬到头来还不是也就一枪了结。"

游惑的神情平静的看不出一丝痛苦,就在旁人以为他那手指已废时,他却就用这只满是瘀血伤痕累累的手拔出了大腿侧的匕首,一下跃起刺进刀疤男的胸膛。

还来不及惨叫,刀疤男顷刻就捂着胸口瘫软下去。

"七哥!"

这般人万万没想到被押在地上的人看着已无反抗力,实则还有如此惊人的爆发力。

待他们回神将枪口朝向游惑时,风里嗖嗖而过几声枪响。又有两人顷刻倒地,额心冒血。

被扰乱的盗猎份子惊慌失措的抬头目视前方。

莽莽荒原上雪山连绵,与这荒原与雪山的交接处冲出了几辆悍马。

车头插的那抹鲜红旗帜格外醒目,有人瞬间高喊起来:"是保护站那般人追来了!快撤!"

"别急,你们今天谁也走不了。"

扩声器下低沉的嗓音镇定自若,还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懒洋洋。

秦究接过下属递来的狙击枪,动作流畅的扛肩上膛,再次眯眼瞄准了目标。

子弹飞出,对方飞驰的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声响,爆胎的巨大动力让车身不受控制的歪斜到一边,无法再前进。

车里的几名巡山队员看得是情不自禁拍手赞叹:"秦队帅啊,完美狙击!"

"全部蹲下!双手抱头!"

逃跑的盗猎余党被困车里,保护站的森林干警们冲上将他们收押。

其中一个戴着肩章的干部对秦究行了个举手礼,客气道:秦队,多谢协助,人员我们带走了。游首长受了伤,是不是需要我们先安排个医院给他治疗"

秦究回礼,示意他不必:"我们特战队会护送他回军区治疗。"

"我明白了,有需要您随时联系我。"保护站干部颔首。

04

日落后的可可西里天黑的特别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再抬头时已是繁星漫天。

游惑正坐在沙地上依着石头休息,他长睫低垂,清俊的眉目映着月光,此刻松懈下来他才觉察到自己已有多疲惫。

"身体怎样,大考官"

秦究快步上前用脱下的外套裹住他,一个低头便是瞧见了那肿得变形的手指。

游惑很随意的把它搁在粗糙的沙砾上,仿佛这被重伤的不是他的手。

"手伤谁干的"秦究蹙眉。

游惑听出了他言语间压抑的愤怒情绪,他微微撩起眼皮,有意无意的抚了下男友的手腕,淡淡道:"已经死了。"

"先冰敷一下。"秦究小心翼翼的托起了他受伤的手,细看他的关节处,确认他是否有伤到骨头。

游惑轻摇了个头:"不太疼。"

"我疼,大考官。"秦究应得毫不客气,痞里痞气里还带着极具压迫感的气场。

游惑知道他是心疼的有些烦躁了,想起自己手臂上的那些划痕,他心虚的扯了扯衣袖。

秦究从随身袋里翻出了两枚医用冰袋,撕开包装,覆到他红肿的手部。

一望无际的高原,夜幕下除了风和寒冷,什么都没有,入夜后气温能低到零下,他们需要尽快离开。

"坐这凉,我们回车里。"秦究俯身,动作自然随意的就捞起腿弯抱人。

游惑犯困的紧,他微微蹙眉,没有拒绝,任由他抱上了后座给自己盖好外套。

这里距离特战队的扎营处不远,然十来分钟的车程,秦究却给开了半个多小时。

副座上裹着冲锋衣的人从上车开始就咳嗽不止,咳得苍白的脸颊上满是冷汗,薄唇青紫的明显。

秦究看得出他这是有缺氧症状,一进入营地,他就迫不及待的解开保险带,要带人去医疗室。

他一边给俯身咳嗽的人拍背顺气,一边蹙眉关切:"高反多久了大考官不联系我也不找军医"

游惑扫了眼车窗外,不少下属和学员见他们车回来,都已站到了小操场上,他咳得气喘发闷,不想应付男友这火气,干脆答非所问:"再敢抱你等着。"

明明是乏力的走不动,嘴上还非得讨个不服软,秦究勾唇苦笑,不放心的又探了探他的额头,这会摸着明显是发烧了。

怕是他伤了肺,秦究心急,二话不说就横抱起人。

游惑微微一怔,想推开,慵懒的声调飘入耳畔又压灭了他的火气

"游长官,你家属可是从司令那领了命要照看好你,执行不到位他可要被罚的。"

游惑:"..."

事实证明,这样下车,确实是过分的亮眼了。

下属与学员们都炸了锅,叽叽喳喳个不停。

"谢天谢地,接到首长了!赶紧先向军区复命!"

"秦队怎么抱着首长那般混账把首长弄伤了"

"瞧着首长身上没什么血迹,应该问题不大吧。"

"你们有木有觉得秦队这样公主抱首长好威武啊!"

"同感,首长被我们秦队抱出了种弱柳扶风的美感。"

"喂喂,你们看首长耳朵,好红啊,没想到冷冰冰的总教官也会害羞。"

"真的嘞,游首长躲秦队怀里的样子还特别乖。"

...

游惑是不知道这小小一段从车里到医疗站的路秦究是听到了多少,反正他是默默竖着耳朵听了每个字。

于是他理所当然的被气饱了,黑着脸瞪了眼男友。

等着秦究,秋后算账。

"亲爱的"秦究和他对上视线。

瞧他眼神有几分凌厉,道他是恼火自己当众抱人,他想哄哄,给心爱的大考官赔个不是,但怀里的宝贝红着耳朵却又在众目睽睽下把脸更深的埋到了自己胸膛间。

片刻,他听到了那声冷冷低低又奶凶奶凶的"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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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发现惑惑手臂上的划痕了吗,补个后续剧场在彩蛋。

卿卿日常,一只过敏的惑宝,文4.9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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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D大队教官宿舍。

虽是男人聚集地,但部队里边的军人纪律渗透进了生活里,宿舍一眼看上去很整洁。

军绿色的被子被叠成豆腐块,窗台上放着牙刷缸和洗漱用品,空气里除了淡淡的汗味,还有一丝皂香。

一个倚在床边翻手机的教官惊讶的看着他战友私群里八卦的事,问道:"你们有没听说这次挂我们队的军区督导是谁啊"...

一个倚在床边翻手机的教官惊讶的看着他战友私群里八卦的事,问道:"你们有没听说这次挂我们队的军区督导是谁啊"

躺他上铺的教官翻着理论书,随口接话:"文件不是说挂点的都是中青班的储备干部"

那教官正要附和,又听到对面下铺的教官不屑一顾道:

"管他是谁,会来挂我们这最烂队的也要是被流放的干部了,能有什么威力。"

看手机的教官直摇头:"据我所知这次要来的人可是大有来头的。"

"还能有皇亲国戚看上我们倒数队不成"下铺教官嘲讽。

手机教官压低了声音:"总司令身边的那位爱将你们晓得吧。"

几人都沉默了,瞬间有种寒冬来临的错觉。

看书教官想起了这两天去找他们指导员时有注意到一间办公室在装修。

他们队办公楼紧张,设施也破旧,以往挂点领导来都是和连长指导员们挤一间,这次为了接待队里还特意安排翻新,确实也可见这人身份不一般。

他叹了口气:"要真是司令闺女,那我们全队上下都得脱层皮,以后操练场就能当床睡了。"

下铺教官听着打了个呵欠:"情报有误吧,司令他老人家不把疼爱的闺女放女婿队里还送我们队兄弟们可别拿小道消息吓死自己啊。"

官场的敏感性决定了它的小道消息往往也不是无中生有,它在传播过程中总会被人一次次的验证。

因而,这条挂点消息,千真万确。

军区那边正式通知D大队的王连长后,他与他的指导员已经是愁眉不展一周了。

他们除了跑去和s大队参谋长老狐狸套近乎搞点情报共享外还有个最重要的目的。

在秦究眼前混个脸熟。

有谁不知,总教官脾气大,人高冷得不行,训练评判标准说他龟毛也不为过,什么下级马屁拍一个就能消消气的事绝对是天方夜谭。

领导不好伺候,当然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同这唯一能顺毛他的人搞好关系。

s大队会客室里,参谋长老狐狸又捣鼓起他那套茶具。

他给D大队长沏了杯,侃侃而谈:"王队,东西你拎回去,你拜托秦队能多去你那边走动走动给指导这没问题,从工作角度他也觉得大队之间互相切磋应该的。"

D大队长闻言苦笑"我这以前去军区开会都跑不掉挨批,领导得躲着,现在就直接到他眼皮底下干活了这心里压力大啊。"

老狐狸抿了口茶,悠悠安慰道:"要我看游首长挂点该最省心,他在军区作风加班都不捆绑下属的,很多时候都是自己亲自上阵做事。

"这我知道,但他脾气大,没什么耐心。"D大队长点头,将茶一饮而尽。

老狐狸笑了笑,给他续杯:"他就是性子冷不好说话而已,你大不了还躲着对吧那要会藏心眼的领导,阴晴不定的,有事推你头上你才是够呛。"

D大队长不以为然:"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吧,秦队在你那你当然高枕无忧。"

老狐狸心下得意,装模作样的长叹了声,他摸着那寸草不生的脑门"你看看,我那祖宗要是个好伺候的主我还能这样"

D大队长被他逗乐了,笑道"我也叨扰好几次了,游首长后天过来,等事顺轨了,得准我请个答谢便饭啊。"

窗外夜色沉沉,暖色的室内光照射下,有种安静久远的味道。

游惑刚洗完澡,浸润过水的肤质越发显得白皙清俊,他坐床边擦着头发,修长的脖颈间露出好看的锁骨。

对面的木沙发上,秦究一手搭着扶托,正姿态慵懒的倚着靠背看他。

他的目光顺着他的鼻梁落在那薄唇上,只觉得它犹如等待采摘的饱满果实。

"明天就去D大队"秦究上前帮他轻揉了揉覆在头上的毛巾。

"嗯。"游惑淡淡应声,等他擦完,取下毛巾放入小阳台的洗衣篮。

房内的主灯被秦究遥控关闭了,角落里留着盏微光夜灯,他又问道:"驻点多久"

"到年底。"游惑钻被里躺下。

秦究也掀了一侧的被子躺入,低沉的尾音透出慵懒的笑意:"我们大考官是觉得男友太优秀了没得指导"

一被拥住,那气息铺天盖地的都是来自秦究熟悉心安的味道,从内而外,将他渗透了遍。

游惑泛起了困意,他轻嗤了声,抬眸慵懒地瞧了他一眼:"你队的问题我过去解决不了。"

"哦游长官这么谦虚"秦究高高挑起眉。

游惑感到身后拥着自己的人想将他转过来,他便顺从的翻身,将一侧脸颊贴上了那结实胸膛"对你来说,有对手才能进步。"

秦究嘴角漾出了爽朗的笑意"我很荣幸,大考官。"

他低头,以吻封唇,吮住他,并不激烈,却怀着无限的深情。

两人缠绵了会,秦究凝视着他,沉声道:"明天要搬东西,我陪你过去。"

游惑轻摇了个头:"不用,军区有兵跟车,距离不远,中午我去你那。"

话语刚落,那微张的唇间忽然就被猝不及防的舌尖长驱直入,沿着他的上颚意犹未尽的舔舐了起来。

秦究含笑的语气低沉诱人"这是游长官选D大队的目的"

一阵麻痒,让游惑感到被他蹭过的地方像是点起了火星,有火花在胡乱跳动。

他冷傲的声线染了几分发闷"用倒数队摘冠是我目的,居安思危,秦队。"

秦究失笑,和他就着彼此呼吸可闻的距离,随后,再次吻了上去。

他勾起唇,扬起的嗓音沉缓温柔:"亲爱的,为了共同进步的目标,我建议驻点期间s大队与D大队合训。"

游长官腹诽,男友这打得一手好算盘。

挂点的事是硬性要求,储备干部都得去,去了也不一定有机会升军衔,但不去绝对没机会。

部队就像个服从制的独立小社会,本就是阶级观念强,官二代有资源,出人头地能自己少打拼,那也算种投胎本事。

秦大队长对这些人态度就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人,别做出格的事,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管。

而对游惑这样能用实力说话的而言,他对挂点任务就是真心实意的要干活。

大军区之间比练,这个D队没少给他们拉分,他身为总教官利用这次驻点亲自带训在他看来本就是应尽职责。

当然,游惑也是存了点私心的。

游惑填表那日先找了总司令,他向司令表明自己愿意过去整顿的想法,自然是很获认可的。

顾虑他在军区待习惯了,基层单位很多地方都比不上军区的保障,司令特意嘱咐后勤部要给他对接好,能照原样就照原样给他。

至于某些人眼里什么他被贬才会过去,那更是被总司令在军区大会上拎出来当不正风气直接批。

因而,待挂点公布后,最焦虑的人就非D大队长和他的指导员莫属了。

这如何与高冷的领导相处,工作要怎么做他才会满意都成了他日日专研的课题。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游惑才刚上任没几天就出了件棘手的事。

王队有些莫名,挂点领导在哪这可不是炊事班该问的问题,他厉声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有事报告。”

“队长,首长就第一天让我们备餐了,之后就都说取消,他这是不是有不满意的地方啊”炊事班长拿着话筒神情苦闷。

王队平地惊雷“你这事怎么才报我?!领导这几天还都在加班的,他平日在军区点啥你赶紧去要菜谱来!”

炊事班长叹了口气:"首长喜欢的菜谱军区后勤处第一天就送过来了,看来我这照葫芦画瓢不顶用啊,队长,你还是报军区让上边调炊事员接手吧。”

“你让我现在报上头这不是等挨批吗?!"王队长急得吼了他句,蓦然他脑里闪现了一个人又一下语气平缓了:"我先去找S大队老狐狸,让他报秦队最妥。”

05

D大队的这间办公室游惑刚瞧见时觉得它很突兀。

这突兀的感觉就来自这栋楼是个破旧的老楼,就他办公室被整的一个全景落地窗高大上的样子。

他觉得没必要,他是经常在操练场的,办公室就是处理点文件的地方,随便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配个电脑就够了。

新装修的地方难免有气味,他这几天因为初来乍到不少事要梳理,加班多待久了,就只感这办公室闷的人头晕脑胀,恶心反胃。

今日会议结束后,他一坐到那新购置的办公桌前,正要继续看文件,胃里又不适的让他忍不住伏在洗手池前呕吐了起来。

眼睛流泪不舒服、喉咙也干燥发痒,乏力没有食欲,游惑想来只是感冒症状,也没太在意。

因而,男友今日没到下班点就出现在了他办公室,他有点儿意外。

"大考官,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不好好吃饭"秦究反锁了门,拥住他,紧张的贴上他额心查看有没发热。

游长官蹙眉,心道这有点风吹草动情报就立马被泄露给了男友队里,看来手下的人是有必要好好管管了。

他轻推开男友,声线冷冷:"可能感冒了,你别凑我太近。"

秦究从进来起就注意到他不自觉的挠了多次自己的一侧上臂。

短袖制服盖住了部分肌肤,隐约可见那片底下泛着些许红色,他微微蹙眉"手臂我看看。"

"没事,蚊子咬了。"被男友发现,游惑即刻不抓了。

秦究只当这句没听见,他不由分说的揽住他的腰把他压进怀里,拉高了他的衣袖。

一眼两人都愣住了。

手臂上瘙痒处的皮肤起着大小不一的风团块,有小圆形的,也有大椭圆的,还有一些橘皮样的外观。

"大考官,你确定这是蚊子干的!"秦究眼底的担忧惹了他几分烦躁。

他自己都不想看第二遍了,也蹙起眉"之前没这么多。"

"很痒吗"秦究见他又要去抓,忙摁住他的手。

游惑没有否认,低应了声"嗯。"

秦究想到什么,起身拉了窗帘,打开灯后从皮带间扯出衣服的下摆,直接把他衬衫掀了起来,神色关切:"身上有吗?"

他流线型精瘦肌理明朗的胸腹肌上光滑平整,并无异样。

秦究安心了些许,沉声道:"亲爱的,转过来。"

游惑睨了眼男友因为担心而沉郁的脸色,很听话的转过了身,高高提起衣服。

背部的情况简直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如果说手上的风团只是有点骇人,那现在眼前的要让人起密集恐惧症了,被他挠过的地方,指间抓痕清晰可见,泛红隆起的连成一片,乍一看能头皮发麻。

秦究注视了片刻,心疼的给他穿好衣服,难得语气严肃:"你都把自己抓伤了,也不用药抹抹。"

"没感觉,不疼。"游惑垂眸低应。

这是实话,他痛感本就很低,这什么时候抓的他都不清楚,那种发痒有点火辣的感觉对他来说根本就不足挂齿,更谈不上疼。

秦究从衣架上取下了他的外套,搭上游惑肩头"这看着像过敏,我们先去趟医疗室。"

06

D大队主楼到医疗所只有400多米,就这几分钟的路程,王队长走过来一路腿软。

司令闺女到他这才一周就生病了,他琢磨着自己这是要提头去军区的节奏。

"首长,您身体怎样明天工作布署会我先通知取消吧"王队长神色焦急。

游惑正半倚在沙发上闭目休息,他一手在输液,另一手随意放在身侧秦究的大腿上,两人手部一上一下自然亲昵的重叠着。

他闻言淡淡应声"先不用。"

王队立正军姿"是,首长。"

化验室的报告很快送了过来,军医长查看后道:"首长,您免疫系统蛋白测定超标很多,有明显的荨麻疹症状,从过敏源看极大可能是室内污染物引发的。"

"室内污染物"游惑微微凝思。

军医长点头:"是的,比如新装修的房内可能存在化学气体甲醛,灰尘大的房内也会有漂浮颗粒、微生物病菌等。"

"你那办公室新装修的吧,气味挺大。"秦究看向游惑。

王队长一听是这个原因,脸色都吓白了。

他忙道:"是是是,首长这次过来,我们赶工做了办公室翻新,是我疏忽了,应该通风好再让首长搬入,我马上报军区情况。"

游惑听他这声音都在发颤,道他紧张,他抬眸睨了一眼,语气平淡:"这点事报什么,那间先通风,随意排个位置给我。"

王队没想到游惑是如此大度,不仅没给他脸色,连报军区让他领罚的心思都没有,交办他的解决办法也是极其简单。

他感激的要涕零:"首长谢谢您,通风完我会再安排个专业检测,一定处理好这事。"

一旁的军医长在和秦究交互情况,他将药单打出,递了过去:"我给首长先开一周内服和外用药膏,多休息,我们会安排军医随访。"

秦究接过,道了谢,几人一同离开。

回到办公室,秦究先按医嘱给游惑配药服用,又打开药膏给他细抹手上和背上的患处。

"亲爱的,既然这边不便办公,去男友那合训的事提上议程"

游惑趴在午休床上,被他慢条斯理的涂一下,揩油三下的上药,抹的浑身有些酥麻,他不耐烦道:"你好了没"

白色的药膏覆上背部,秦究修长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双乌沉的眼底又深又亮"大考官,合训的事准不准"

不仅答非所问,还跑偏的离谱。

"还没好"游惑蹙眉,恼火的想翻身起来。

秦究俯身摁住了他,气息里强烈的压迫感贴近了他的后颈,在他耳边低语了句"别急,大考官,还有两盒要再抹遍。"

明明是在抹药,某人却有心的专挑他敏感的地方厮磨,每每要发火又能被他安抚的舒坦。

游惑烦躁的半推半就,闷在枕头间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句"合训明天开始。"

低沉的笑声落在耳边,秦究的吻印在了他的脖颈,英俊的脸颊上心满意足"收到,亲爱的。"

卿卿日常,手痒病惑的产物...文4.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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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后勤处办公室。

科室赵处长在看了下属递来的比练安排表后蹙了蹙眉。

他拿起手机摁了个号“喂,王参,这周的督战人选你们还没定下来啊?”

那头"喔"了声,语气沉缓地应他:"正要和你说,是小游。”

赵处长微微一愣,疑惑道“小游他不是带队刚回来再说他手头那么多事走得开”

王参谋沉默了会,叹了口气“陈副司令要他两头兼顾的,我们参谋部也是觉得不妥,建议换人没被采纳。”

赵处长想起了什...

赵处长想起了什么,又问他:"之前不是说小烨去吗?”

王参谋撇嘴"小烨啥背景你懂吧,总司令不在家,陈副司令就一句小游比他有经验,推掉了不是。”

军区领导班子都有各自的提携目标,哪位领导护犊子谁,下属们心理也都有数。

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游惑背后这棵在谁眼里那都是名副其实的参天大树。

"小游有把这事知会总司令"赵处长忍不住问了一嘴。

王参谋停顿了好一会才压低声音回他

"没吧,要说了还能轮他去说真的,我挺欣赏小游,别看他平时清高不合群,大局担当没话说,你看总司令那么疼他,他也没去抱怨,说让他去就去了。"

赵处长点头,对着桌面上之前的安排表琢磨了片刻道

“那这周比练地得放s大队,司令闺女我后勤保障压力山大啊。"

近来天气格外炎热。

临近中午,阳光如玻璃镜子般灼烧着人的皮肤,热浪一波波翻涌而来。

s大队操练场上刚结束上午的比练,各分组教官和学员们都立正军姿在烈日下等待督战的解散指令。

汗珠顺着额头淌进眼里,没人敢动一下。

大伙的目光都在缓缓走近的总教官身上。

他一身作训服腰带系得又高又紧,衣领的扣子扣得一丝不苟,惹眼的笔直修长双腿,套在军靴里,线条好看的让人都想上去揉几下。

但在他们冰山总教官这司空见惯的帅气里,不少人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异样。

他素来冷白的面颊今日泛着些许潮红,那压低的军帽下细碎的刘海都给汗水打湿了,额间还有细汗不住冒出,凝聚滑落下来,顺着修长的脖颈没入锁骨间。

教官和学员们看着不禁心底纷纷咋舌:

首长很热吗,今天怎么出汗这么多啊

我累成狗了,可首长看起来比我还累怎么回事

首长这汗涔涔的样子,作训服贴身上,那肌肉线条好明显,太撩了。

我疯了,我想上去解首长衣扣给他擦汗怎么办。

游惑低着头,他正在确认高齐递来的训练项目表,在感到面前的队伍有些骚动后,他蹙眉,蓦然抬头冷冽的扫了他们一眼。

学员瞬间身姿笔直,一动不动,又都成了木头人。

兔崽子们的心思游惑当然不知道,他将手中的登记表写完回递高齐,而后声线冷硬的下了个命令

“下午三点集合,按分组出营实战,解散!"

"是,首长!"下属和学员应答声响亮一致。

众人散开后,游惑走到树荫下,拧开水瓶,仰头灌了起来,他平日喝水少有急的,高齐在一侧看着,怕他呛到抬手轻拍了两下他的背

"还是很渴我去水房给你再装杯。"

游惑半垂着眼,手背轻擦了下嘴角的水珠,神情冷淡地示意他不用"办公室有,我上去。"

高齐瞧着他紧贴着背部的作训服也挺纳闷。

常规的指导跟训他都是轻而易举根本够不上让他因为剧烈运动出汗的程度。

要说这天太热,他也没觉得他上司有多怕热,许是系统里或是哪次任务留过应激障碍,相反他的机体还对低温有些敏感。

冬日休闲装他偏爱高领和羽绒服,夏日几人一同出去,在空调打得大的地方,他也常见秦究会给他披上薄薄的防晒衣。

所以,这两日督战他显然是极反常了,不仅大汗淋漓的内衫能拧水,还口渴的厉害,昨日见他去了几趟洗手间,也不知是不是肠胃不适。

"a,你看着有点中暑的样子,还是叫军医过来看看吧"高齐担忧的看向他。

游惑掠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回了句"下午结束再说。"他拎起空水壶,兀自向办公楼走去。

秦究近来比他还忙,军校招提前批录取,s大队又是军区的新兵培养基地,他基本就住军校那头

男友没回家,游惑自认为谈不上多想,只是觉得没大尾巴狼在家四处招惹他,总缺了点什么。

这周接到通知,训练地排在了s大队,他本是心情不错,谁知带队两日自己却不舒服起来。

头晕头疼还有点恶心腹泻,但这小打小闹的毛病,不至于难受到要躺着,游惑自然没上心。

他并未和秦究提,不想一觉醒来,今日这不适感是有增无减。

游惑从操练场走回S大队主楼,还没到五楼办公室,里外的大温差就让他的小腹被刺激的凉飕飕发疼,方才喝下的水涨着胃部又压迫肠道再次作乱起来。

几声肠鸣后,他蹙眉停住了脚步,随意靠向一侧的墙边,轻按腹部,试图调整呼吸缓过疼痛。

乏力的反胃感让他有些力不从心,他冒着虚汗忍了片刻后还是不得不躬身转去了四楼的洗手间。

呕吐腹泻的症状比起昨日加剧了。

当他苍白着脸从洗手间出来时,秦究跳了条信息出来

"亲爱的,我手头的事今天就能搞定,准我报个明起陪练。"

本想今比练结束后去药店买药,服下早点休息,过两天也就好了,不想秦究突然说明天就回来陪他。

游惑迟疑了片刻,放弃了去办公室睡觉的念头,回复了男友一个"嗯"字,下楼拐去了s大队医疗所。

他想,自己主动过去总比被男友逮住不放,要闹他个强行抱人来得体面吧。

秦究赶回队里时夕阳正慢慢落入天边,细碎的橘光穿透医疗所走廊的纱帘,留下一缕淡淡的粉色霞光。

军医长一见到他即刻行了个举手礼报告"秦队,首长是中暑了,有高烧脱水的症状,今晚建议留所里观察。"

秦究颔首,他快步推开了治疗室的门。

游惑正半躺在椅子上睡着,身上盖了块薄军毯,手间随意搭在椅扶手上。

长长的输液管垂落在一侧,头顶上的两个吊瓶里,有液体正通过埋入手背的针头,流入他的血管里。

比起普通人他的忍耐力要高许多,来时他并不知道自己高烧到了39.6℃,外加脱水,症状其实还有点严重。

迷糊睡着的人似听见了门外的动静,发烧虽让他的反应力有所降低,他还是清晰辨认出了男友的脚步声。

游惑半阖着眼向他睨去,秦究已大步朝他走了过来,在他面前俯下身子,将他轻轻一揽,拥进怀中。

他轻啄了下他的眼角,下一秒就贴上了他的额头。

额间的温度烫的他心疼。

病房里没有旁人,军医和护士长在秦究进来后都有意给他俩留空间,带门回避。

如家中般亲密的举止是无妨的,游惑却轻轻推开了秦究,微蹙着眉:"你坐旁边去。"

并不是反感男友抱自己,而是他上午起就一直大汗淋漓,这会更是浑身虚汗,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男友毫不介意的贴他,他倒嫌弃自己擦了他一脸湿黏。

秦究偏了偏头,眯眼打趣他:"怕烫我"

高烧未退,他身子仍是发冷,输液中手背凉的似冰块,秦究覆上他的手,与他十指交错,而后,缓缓收紧,交缠手指,捂着他的手。

游惑鼻间很轻的哼笑了一声"有外边烫你"

秦究勾了勾唇,沉缓的语气带了几分无奈"外边38,你39,还略胜一筹。"

门外有人叩门,报告了一声。

秦究起身拉开把手,炊事班长向他行了个举手礼,把一袋打包的餐盒双手递给他。

"秦队,白粥熬好了,您和首长都吃些,军医建议首长暂时只喝粥,配菜我们只搭了您一份。"

秦究道谢,把饭盒提到了病房的小餐桌上,他端起白粥搅了两下,坐他身边,舀起一勺,吹了吹,直接送到他嘴边"来吃些,你还要服药。"

虽是爱人,但游惑介意被喂饭的感觉,他犹豫了片刻,这口还是给面子的张嘴吞了下去。

炊班熬的白粥浓稠度刚好,入口甘甜,绵软细滑,带着淡淡的米饭清香。

中午那会游惑疲惫的吃不下饭,治疗后状态好些,临近晚餐他也有了饥饿感,白粥下肚,胃里生暖便积极起来,他伸手想接勺子:“我自己吃。”

秦究端着碗避开,哄他的嗓音低沉又磁性十足"你乖点,乱动会鼓针。"

"当我小朋友"游惑蹙眉,冷冷低抬起眼睨他。

秦究听笑了,趁他不注意又舀了勺喂他嘴里,神态慵懒的微微眯起眼

"小朋友不至于,我们大考官深思熟虑,还是懂得来看医生的。"

游惑"..."

在总教官眼里自己不过是中暑了吃药休息两天也能恢复,来医疗所要说不是嫌男友知道了烦他,他也有点儿心虚。

而秦究口里这"深思熟虑"简直就像看穿了他心思一般讽的恰到好处。

游惑耳根一热,不想继续和他扯嘴皮子,待顺着他的手势吃了半碗,胃里半饱,食欲又减退了许多。

秦究自然是希望他多吃些,他熟悉游惑的口味,想自己给他做点促食欲的清淡小菜。

他搁下碗道:"我去给你做份拍黄瓜"

游惑轻摇头,语气淡淡"我没胃口,做了你自己吃。"

秦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炊班装饭盒的手提袋,上边印着几个显眼的红色大字"珍惜粮食,远离浪费。"

他短促一笑,挑眉问身边人"游首长到我这当领队也该来个以身作则"

游惑微微蹙眉,莫名他这没头没脑的说什么,秦究已懒洋洋地拎起提袋晃到他眼前"首长,以身作则,嗯"

他冻着脸没吭声,又似突然有了食欲般,靠回软枕上,默默继续喝男友喂来的粥。

待一碗都下肚,秦究抽了张纸巾给他轻摁额间冒出的汗,瞧他这心不甘情不愿的听话模样忍不住扬起唇。

他又蹭鼻子上脸的勾了下他的鼻尖,俊朗的眉目间满是温柔"乖。"

游惑拧眉,沉着脸抬了一下眼皮,冷冽的目光从秦究脸上一扫而过。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他病猫了。

于是,这只秦究眼里很乖很漂亮的猫向他"张牙舞爪"了下,软绵绵的斥了他句"滚"

凌晨四点,天还未亮,窗外只有哨岗的探照灯明暗交替。

秦究合衣倚在床边感到身边的人动了下,碰到了自己的手指,他警觉的睁开了眼,见游惑想起身。

"要去洗手间?"他拿来薄外套给他搭上肩。

游惑摇了个头,开口的嗓音有些沙哑"倒杯水给我。"

秦究把之前就兑好的温水倒出递他嘴边,游惑喝了几口,干燥的喉咙浸润,身体也舒服很多。

"还喝吗?"秦究接过他递回的水杯。

游惑没应声,他的目光落在了架上的输液袋上,一小时前医护来查房,给他换过一袋,这会里边还有三分之一。

中暑来得急去得也快,在医疗所休息了一夜,他状态已恢复了,醒来人轻松了很多,只是他持续发汗,总嫌自己和鲶鱼一样。

游惑答非所问"这有地方冲个澡"

秦究微微一怔,嘴角弯了个温柔的弧度"你还烧着,我打水给你先擦擦,换件衣服吧。"

他说着想去拿脸盆,游惑拉住了他"没烧了。"

"我看看。"秦究又贴上了他的额头。

那细碎的刘海有些潮湿粘结,一小撮一小撮稀稀疏疏的落在额间,衬着那冷白的脸颊看起来是种清俊的安分。

真的是谁见了都有很乖的错觉。

秦究探过他的额头,皮肤冰凉,确实没有发热了。

他落了个吻才与他拉开几分距离,勾唇哄他"刚退烧洗澡也不合适,还是忍忍,回去我给你洗。"

"嗯。"游惑没有坚持,很低的应了声,他也希望尽快痊愈,继续任务。

922和154昨晚给他们把s大队后勤备的一次性洗漱用具和干净内衫拿了过来。

秦究拆了包毛巾,给他去洗漱间过热水,一个回头却见游惑已掀了军被,动作干脆的直接拔出了他手上的针头。

虽说是输液袋差不多了,但他这可能会伤到自己的做法,秦究一见就蹙眉道"亲爱的,慢点。"

一点血丝从医用胶带里渗了出来,秦究已眼疾手快的给他紧按住。

温水简单擦拭更衣后,游惑半倚在床边翻手机信息,昨天督战的事基本让高齐忙了,他细阅着高齐晒群里的训练照片和晚间各战队复盘结果。

秦究瞧他这不放心任务,刚好就开工,勾唇懒洋洋的调侃了他一句"游都督,我们军营还差1个时辰才开始校场点兵。"

看手机的人轻蔑的嗤了他一声又乖乖把手机搁到了床头,躺下闭目小憩。

秦究亲昵的摸了摸他的鬓角,给他掖好被子,拿电子体温计对他滴了下看准确温度。

"正常"游惑侧躺着随口问他。

秦究拍了张照,点了两下手机,一会才应他"不正常。"

"多少"游惑蹙眉转过身觉得男友又想逗他,明明很正常,除了身子还有些乏力,已经没有任何不适感了。

秦究看着发给军医长的照片,神情挺认真"35.5℃"

是有点不正常,可也不过差了个0.5℃,还能高烧降成低温了不成,游惑自然懒得搭理,既然还早,那就两人都躺下好好休息。

他目光比了比对面的大沙发,这比昨晚男友那样挨床边靠要舒服很多"你去那边躺会,我不冷。"

秦究手机叮了下,他即刻查看军医长的信息:

秦队,别担心,首长是高烧用药后大量发汗带走较多热能,体表温度有点偏低,不用特殊处理,注意休息保暖,别着凉就好。

秦究安下心,他回身猝不及防的就挤上那张不大的床,从后拥住了游惑,沉沉的嗓音有些醉人

"我热大考官,抱着降个温。"

感觉拖了好久,手写稿已经全部写完了,正在准备番外(ˊωˋ*)

“闭眼。”

“啊?好吧。”

看着闭上眼的陆必行,林静恒毫不犹豫地吻上去。...

看着闭上眼的陆必行,林静恒毫不犹豫地吻上去。

陆必行:“唔!!!”

侵略性的吻给他带来了惊喜和惊吓,但惊喜站多数。酒的味道在口腔是开弥漫,唇齿之间无不充斥着情意。陆必行偷偷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目不转睛地盯着林静恒。林静恒的脸上微微泛红,灰色的眼眸里映着陆必行的脸,很红,还伴随着热。

“先生?”陆必行试探得开口。

然而就被冷酷的打断,“闭嘴。”

他只好不作声,沉浸在这个美妙的吻中,无法自拔。过了许久,两人的脸因缺氧而涨红,林静恒松开他的嘴,擦了擦陆必行流下来的口水。盯着陆必行,“我答应。”

“什……!”真的?真的!林先生答应了!他答应了!!!

陆必行猛的向前抱上林静恒,死不撒手。由于太激动,大脑有点卡机,说出的话也有点卡。

“林,林先生,你真的答应了吗?!答应了就不准反悔啊!我……我太激动了,林先生。”越说越激动,抱的也越紧。

被抱的人有点喘不过气了,为了不让自己憋死,只能开口控诉“激动得想把人勒死?”林静恒不满道,“在不松手,在你怀里的只有一具死尸。”

不知是不是真把人吓到了,陆必行忙的把人松开,又连连道歉:“啊!我太高兴了!林先生,我可以再亲你一下吗?”

听着那么无礼的要求,林先生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答应了。

“……知道了。”

刚才还一脸沮丧的陆必行,下一秒两眼放光。回家!好啊!不仅满口答应,还又贴了上去。路上满脸兴奋地牵着林静恒的手,怎么都不撒手。

就这样,两个人你靠我,我靠你地走出了酒吧,正巧被调酒师看到。看到这你侬我侬的两个人,脸上微笑逐渐消失。

林静恒!爪子给我撒开,谁让你拱我家白菜的!!

……

“先生,晚上好。”

“湛卢,我做后座,开回家。”

“好的先生,那这位先生……”

“一并送回家。”

在路上,陆必行一直盯着林静恒,像要把人拆吃进腹。但似乎林静恒并没有发觉。而他一直都在想着那杯酒的事。到家之后,湛卢走了,就只剩他们两个在家。第一次来到这种大别墅,满脸写着新奇,但毕竟是第一次别人家里头,要矜持一点,不然显得没礼貌。反倒是林静恒毫不见外地说

“今晚住下吧。”

嗯?!这么快么?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想。

“真的吗?那我能跟林先生一起睡吗!”

“嗯。”

林静恒:“我先去洗澡了,你随便坐吧。”

“好的!”

随着一声轻快的回答,林静恒向浴室走去。陆必行的目光从离开酒吧后就一直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直到林静恒把门关上,这才目光转移。

“这就是他家吗?还挺大。”一阵嘀咕,从陆必行口中传出,“这个就是林静恒口中那位,我的父亲?”他看着墙上的一幅画像出神

陆信走了很多年,当年陆必行出生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就连穆勒女士,也就是陆必行的母亲,也在他出生之时离开。他被那个酒吧的老板带大,一直生活在那儿。跟酒吧里的一些员工很熟,长大之后也在那个酒吧里工作,就这样过了很多年。

“陆信他很想见你,可惜已经见不到了。”林静恒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可把陆必行吓一跳。但当看到林静恒的样子,又呆住了。

刚洗完澡,身上还没有完全擦干,发丝还在滴着水。在家里的林总裁可没外面那么整洁,宽大的浴袍使得结实的腹肌露出一部分,肉红的皮肤上还余留着洗澡时的余温,伴随着水汽走到陆必行身边。

这样的美景,不知道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子的。陆必行吞了吞口水,内心血潮澎湃,目光更是盯得紧。看着驾势,林静恒又上前去

“看呆了?”

“我,我去洗澡了。”

说着他就慌张的向浴室走去。

林静恒看着陆必行慌张的样子,轻笑一声。都同手同脚了,害羞的样子。有点可爱。

等陆必行出来之后,林静恒拿出一件睡衣给他。

林静恒:“没别的睡衣了,拿我的将就一下吧。”

陆必行:“不会,不将就的。”

林静恒:“那就好,已经很晚了,你先去睡吧,我等会儿。”

陆必行:“那,林先生我在床上等你。”说完就一溜烟的跑进主卧。

在床上等你,怎么说的像是在邀请。

在卧室的陆必行扑倒在床上,抓着被子深吸一口。陆必行没脱睡衣,就这么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着原主归来。

大概在半个小时之后,主卧的房门被打开,林静恒处理完事务,回到卧室。看到了这样一幅惨不忍睹的样子。

陆必行穿着他的睡衣,手里抱着原本在床上整齐的被子,是一整个被子全在他手上,死死不松手。最要命的是也不知怎的,这么大个人,他就这么直勾勾的滚到了床底下,手里依然抱着那床被子。

此情此情,只想感慨一句:他这是兴奋的摔下床还睡着了,不冷么?

林静恒走过去,十分粗鲁的用脚碰了碰陆必行的头。好家伙,又没反应,这人是睡着了就死了吗?无奈之下只好把倒在地上的人抱到床上,再从他手中抢过被子。这被子还不好抢,费了老大立气的林静恒才能陆必行手中抢夺回那本该平躺在床上的可怜被子。接着又给他盖上,自己也躺了下去。

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在这月光中映着一个人的脸。林静恒睡熟了,陆必行睁开眼睛,深邃的看着对面的这张脸,和那次酒吧时看到的一样,还是那么迷人。

陆必行突然伸手抚上林静恒的脸,仔仔细细的抚摸起来,每一寸皮肤都不放过。又突然凑近他的脸,在他的嘴上轻轻烙下一个吻。

未完待续……

某特训基地,秘密关押室。

屋里很黑暗,四处都是密布的铁丝笼格,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地下特有的潮湿霉味。

游惑被关在这里两天了。

两日前他带队了场野战,高齐的分队在与副参谋长家儿子对战时因对方辱骂行为,发生士兵打架事件。

在冲突中,参谋长家公子用枪口对着不服气的队友,不知是有...

在冲突中,参谋长家公子用枪口对着不服气的队友,不知是有意而为还是枪走火,队友当场被他打死。

这事在兵营引起了极大的负面反应,游惑为防高齐被参谋长帮派带走,便先下令关他3天禁闭以示处罚。

要安抚军心是定要对主犯通报撤职的,此事责任显然是参谋长儿子,他便拟写了如实报告提交军委会。

总司令出差中,暂替主持工作的是新任命的阮政委。

此人原先同司令有过节,副参谋长为了儿子找他帮忙,他便是有心想整司令的人。

事情发生后,他用上级身份反将了游惑一局,以他作为领队未尽责为由,趁机将他关押逼迫他放弃裁决。

第三日的清晨,太阳升起,有微弱的亮光从巴掌大的铁窗口射进地下室,尘埃漂浮。

铁架床上铐着的人,伤痕累累,伤口狰狞地遍布全身,那微蹙的清俊眉目下气势却丝毫不显狼狈。

嘎吱一声大门被推开,一阵吹来的凉风把发涩的血锈味冲淡了些。

进来三个人,为首的男人六十岁上下,鬓角掺了白丝,他穿着军服,掌心撑着一根黄花梨拐杖,从肩章就能看出他的显赫身份。

跟班恭敬的给他搬来了一把椅子,他坐下盯着铁床上的人缓缓开口"你考虑的如何了"

侧窗闭目的人慢慢回身,淡淡的晨光掠过他苍白平静的脸颊,将那由内而发的冰冷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考虑什么,对付自己人,还是受贿包庇"游惑的声音疲惫沙哑,却暗含着一股冷凝的深深嘲讽。

老者对他这无礼的回答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他目光严厉的对上那道冰冷的视线,试图捕捉到那面无表情下的心虚或者畏惧。

什么都没有。

那双漂亮的浅棕色眸子里唯一有的只是冷冽的轻蔑。

“看来有必要让我指导你下什么叫服从。”老者示意身边的军官将鞭子递给他。

下级看着白衬衣上已血迹斑斑的游惑迟疑了片刻,他凑近老者耳边道"阮政委,对游首长用刑怕是不妥...总司令要知道了..."

老者的笑声打断了他,眉毛嘲讽地轻轻扬起:"既然是司令看重的人,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少能耐!"

一个手势,铁床翻转,游惑被吊了起来。

关押密室的主要用途是为了逼供国外渗入部队的间谍,因而长鞭上都带着倒挂刺,使用前还会残酷的进行盐水浸泡。

鞭子落在身上皮开肉绽,以往受刑人据说是挨不过五鞭就会招了。

第一鞭凌空挥下,游惑听到了耳畔有风声。

皮肉瞬间迸开,他的衬衣背后裂开了一大道口子,旧伤叠着新伤,鲜红的血液溅射出来。

并未有任何挣扎,连那冷硬的神情也不曾变化,游惑依旧只轻轻蹙眉,仿佛感觉不到痛。

老者端坐在椅上,双腿交叉,优雅的翘起军靴,扯了扯嘴角“用力抽。”

随着吩咐,执行军官一次又一次的将生着倒刺的带血黑鞭摩擦过空气,像是在生生撕下他的皮肉,背上早已是血肉模糊。

到第六鞭落下,游惑刘海鬓发都已被冷汗打湿,豆大的汗珠顺着他清俊的脸颊滑落,那发白干裂的嘴唇紧抿着,被咬出的血迹斑斑里仍是没有一声闷哼。

他的神情保持着冷漠淡然,未曾向上级低头分毫。

老者看在眼里也暗自钦佩,眼前的年轻人确实铮铮铁骨,让他不禁想到风雪里的傲梅,坚韧孤高。

军区总教官是实至名归的,倘若是他的人就好了。

"你应该知道特训演练允许有死伤名额,你若同意按伤亡上报,我也不会让你受这苦。"

老者的语气意外带了几分真诚,他打手势,示意执行官停止。

游惑此刻只感口里满是从喉间涌出的甜腥味,胸口发疼,忍不住剧烈咳嗽了起来。

他微微喘息着带过冷冷一个哼笑"你是拿胎教水平在指导不知道公道凝聚兵心,正派才能服众"

"游惑,你够放肆的!"老者似被他这极具侮辱的言语激怒了,完全没有了方才的从容。

他用拐杖支起身,夺过执行官手中的鞭子,想要亲自上前鞭笞。

门外突然一声爆破巨响,震得地下室天花板石子纷纷滚落。

几人都是微微一怔,有下属军官推门而入,敬礼道:"报告!阮政委,暗道被打开了,有人闯入!"

老者神情惊讶:"是什么人破译了密匙!"

下属军官立正军姿:"闯入的是军区特战队,领队是s大队长秦究。"

军区特战队,是总司令身边的指挥队,这支队伍训练素质极高,阮政委心中有数,十有八九是司令知道这事了。

领队是军区王牌秦究,那别说是一个密匙,他这地下室基本就等于空壳,被攻入不过几十分钟的事。

想要不留踪迹的全身而退只能毁灭此地。

老者将一颗定时炸弹安到了囚牢内,10分钟后现场的人将都会一劳永逸的化为灰烬。

在炸毁离开的暗道前,他又走回游惑身边,惋惜的语气带了几分长者的怜爱:"我是很欣赏你的,你若愿意追随我,现在还来得及。"

床上被捆住的人撩起眼皮,目光很轻,布满血丝的眼底只有傲慢冰冷的薄情,嗓音低哑却字字清晰有力

"你,不配。"

明暗的光线下炸弹闪烁的红灯格外刺目,倒计时跳表的滴答声,空洞的回响在囚牢里。

秦究就在外边某处,也许男友的实力找到他不用5分钟,但他不敢赌。

那是可以让他用尽生命来爱的人。

要在秦究到前拆弹,倘若失败死的只有他一人。

游惑撑着床板缓缓挺直身体,在观察了会后,艰难的在铁床损坏处,用铁丝撬动手铐的小洞,卸了下来。

他几日滴水未进,挨冷受冻中被鞭笞的伤口已出现感染,高烧叫他虚弱的厉害。

脚刚落地他才知自己腿上没了力气,挨过一阵眩晕,蹭着墙面,勉强挪到了炸弹旁。

装置并不复杂,只要破坏其中一根就能拆除,他摸了块天花板上掉落的锋利石头,试图划断引线。

然而,他根本就使不上劲,咬唇多次终于划断,伤口却因过度用力再次崩裂,鲜血洇开,眼前发黑栽了下去。

"大考官!"

铁门不知何时被推开,匆忙熟悉的脚步声靠近,有人结实的手臂拥住了他。

那怀抱如暖三春,烫了他的心间,叫他鼻尖隐隐发酸。

伤口触目惊心。

秦究乌沉的眼底起初是微愣,而后满是愤怒与疼痛,他不敢用力,生怕一个不慎弄疼了游惑。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他染血的身体,小心的环抱着,让他靠上自己胸口。

失去意识的人似有些清醒,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划断线的那刻,于是猛然撑起身子,想要确认炸弹引线。

一动便疼得钻心,他又颓然倒回男友臂弯间。

"别动,大考官,乖乖在我怀里待着。"

秦究嗓音低沉柔和,他轻吻过游惑干燥的唇间,一遍又一遍地安抚他紧绷的身体。

引线他早已确认过,游惑绝对是极出色的,哪怕这样的身体状况,在倒计时剩余5分钟时他已经准确无误的切断了。

秦究的怀抱让游惑心安舒适,疲惫感止不住的袭来,那强势冷漠下从不显露人的脆落此刻在他怀里似再也掩饰不住。

"gi..."他脱力地靠在男友怀中,额头静静抵在他的颈间,唤男友的语气因过于疲惫带着鼻音。

难以言状的痛楚漫过秦究眼底,像是有细细密密的钢针扎入他的内脏,刺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低下头,紧贴着游惑的脸颊,温存地抚上摩挲,两人额心相抵"你伤得厉害了,疼不疼"

游惑轻轻摇头,从身体深处的疼痛沿着脊髓蔓延,直接刺激着他的脑部,将他拉入黑暗。

意识又在迅速流逝...

"...我困..."

朦朦胧胧间,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横抱起,温柔低沉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焦急

"乖,不准睡,我们马上出去了,军医在等着。"

总院,独立层监护病房。

过道很安静,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味,楚月高齐几人坐在大玻璃窗外的休息区,目光注视着病房内。

高齐转头,对楚月道:"你去和001说换我守守吧,他几天没睡这样靠一边眯着,a知道了不生气才怪!"

楚月摇了个头:"秦究不用劝了,谁说都没用,这么多医护在他都放心不下,不让他待那,他更是一点都睡不着。"

高齐看着床上的人揉了揉眼眶,声音发涩"这事真的...我心里实在难受。"

楚月拍了拍他肩膀,莞尔"你别太自责,这事是他们策划好的,a知道。"

高齐神色黯然"要是那天我向他们退让可能a不会弄成这样。"

赵嘉彤听到这句压低声音斥道:"你退让什么官二代有权有势了不起演练失误技术不过硬还敢挑衅!"

楚月也点了个头"被他打死的队友还是独子,老母亲过来领人,哭得晕倒,士兵们情绪都很大,以a的个性他也不会对这事容忍。"

"演练输不起搞窝里斗,枪口对自己人,他要是去打战我看什么龌蹉的事都干得出!"赵嘉彤愤慨不已。

楚月想到什么,看向高齐"总司令是知道a被阮政委处罚,还私下用刑了吗?"

高齐颔首:"早知道了,司令那时一听说血压都气高了,第二天军医跟着赶回来看a,副参谋长和他儿子直接被开除军籍送军法庭了。"

赵嘉彤闻言微微蹙眉:"那阮政委呢是因为背景没被处罚?"

高齐轻蔑地嗤了声:"再厉害的背景也干不过总司令啊,司令最疼a,他连a都敢动还想跑!听说现在被关禁闭中,等军委纪委那边查完再送军法。"

赵嘉彤点头:"这种人当政委我都替他脸红。"

高齐的目光又转向病房里的人"a现在肯定得好好养伤,我们就这样干看着"

楚月眯了眯眼"现在有机会给我们秦究寸步不离,司令要下属每天报a恢复情况,总院还是院长带队的医护组照顾着。"

高齐叹了口气:"那我们等a出院,去他们家帮忙吧。"

游惑想他后来该还是睡了过去。

他迷糊闭着眼,感到自己被人簇拥着抱上了什么地方,房内温暖而明亮,触感柔软又舒适。

身边人来人往,有金属器械的摩擦声,也有琐碎的低语交接声,而不论如何折腾,也似乎总有双手紧攥着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他好几次都想睁眼看看那人,眼皮却沉重的纹丝不动,只感到有光线照入眼底,那柔和又炽热的光芒似能驱散他所有的疼痛与阴霾。

他知道,那是他的爱人,他的太阳,他的光。

床头心跳监视仪出现波动,游惑从昏沉中缓缓睁眼。

还来不及看清四周,熟悉的温暖气息笼罩而来,秦究前倾到他耳侧,语气极柔和"醒了"

医护即刻来查房,确认游惑恢复状态很好,秦究才安下心,他抬手抚上那苍白的脸颊"身体有感觉好些?"

床上的人看了男友片刻,微微蹙眉,秦究平时都是很有精神的,没休息好他一眼就能看出。

秦究对游惑的神情也十分敏感,见他蹙眉,紧张的关切起来"伤口疼

游惑轻轻摇头,哑声淡淡道:"我睡几天了"

"三天。"秦究应声。

他沉下了脸"所以你三天没睡"

秦究知道游惑既然提了就是认定了,何况身边的医护或者朋友他随便问一个,自己辩解也是多余。

他哼笑了声,实话实说"大考官,我睡不着..."

游惑垂着眸子,蓦然就疼了下,他翻身,一边手按住床板,想撑起来"..去睡会,我没事了。"

秦究觉察到他的动作,及时拦住了他,捞起他的手臂就塞回被里"你伤口缝合不久,别用力。"

身体确实还很虚弱,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就发虚汗了。

来时他在囚牢里鞭笞的伤口因感染导致脓毒血症休克,总院做了紧急救治,这些天医护都谨慎护理中,并不需要秦究做什么,他还是把医嘱条条记着。

"有没食欲能吃稍微吃点。"他抚摸上游惑的额发,轻揉了揉。

脾胃还没完全恢复,昏迷期间也挂着营养液,游惑饿倒没多少感觉,但吃点秦究能安心,他点头,示意可以。

清清的米粥护理组都备着,秦究倒出保温罐,稍抬高床板,吹着气仔细喂他,吃了会,他似乎很乏力。

"很困"秦究瞧他眼皮有些想半阖。

真的困,不仅是药物作用,游惑闷闷道"不吃了..."

秦究点头,收起小桌板"晚点醒来我再喂你。"

游惑躺下后又惦记男友刚说的睡不着,他们平时睡觉,秦究都要抱他的,想来他没抱不习惯,睡不好。

他突然很轻的唤了句"gi...你不抱我一起睡"

秦究一个愣神,转过头。

他的刘海有些汗湿的潮气,散落在额间,清俊的眉宇虚弱的倦怠感未消,许是犯困的缘故,那看向秦究的神色显得有几分无辜又柔软。

某人心里瞬间塌陷一片,化成了水。

他这么冷漠的大考官,用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向他讨抱,他简直受宠若惊的要升天。

但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秦究的那抹懒懒散散里向来也是有分寸的。

他忍痛,非常痛,要疼得不能呼吸的拒绝了游惑,只在他额间轻轻落了个吻,温声哄他道"亲爱的,现在不能抱你,会被医生说的。"

这下换游惑微微愣神,他没想到秦究居然这么安分。

他看着一脸冷酷,心里其实有些憋屈。

这搞得他好像很念人,游惑那苍白冰冷的皮肤染上一层极淡的血色。

秦究说着又窝到那简陋的靠椅上陪他。

自己丢人的话都出口了,秦究还窝那小地方休息,游惑不爽的很,看来没骂就是不行。

他干脆冻着脸,用下巴指了指一侧的陪护床"不抱滚那边躺去。"

这下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秦究沉沉笑起,他抬手轻抚上游惑的额发,轻柔的细吻落在他的眼角,唇线勾起优雅的弧度

"知道了,大考官,我会好好睡觉。"

来补这篇病惑,文4.3k,这个系列还有最后篇完结,不一定啥时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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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水压的瀑布流,劈头盖脸,将他们卷入了深潭里。

刹那间,眩晕的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本能的求生意识促使他们都使劲往上游,待好不容易上岸却又听到了不远处的追击枪声。

秦究怀里容颜苍白双眼紧闭的人让大家此刻都无暇顾及反击。

继续行动会危急他已出现不适...

继续行动会危急他已出现不适的心脏,几人忙先找了个隐蔽处休息,给他喂药扎针,重新包扎伤口。

丛林洞穴比起外边体感低了好几度,冰凉带着湿意,丝丝缕缕的,还有几分寒气。

地面上堆着干树枝,一团篝火正燃着,木材不时发出噼啪之声,上方吊着口锅里正氤氲着热气。

922盯了会白烟,小心端起,将锅里的水倒入了折叠行军桶中。

"水兑热些,a这会发冷的厉害。"楚月从另一侧的石洞出来,搁下药箱又在行军包里翻出了条毛毯。

"他伤口还出血吗"赵嘉彤在火堆旁给大家烘湿衣服,她把游惑的外套搭在近旺火的石头上。

楚月先把毛毯送去里边,出来才沉郁道"暂时止住了,但药效只能维持到明天。"

几人闻言都神色担忧的沉默了片刻,赵嘉彤皱眉压低声音道"秦究打算怎么办?"

"没法和军区联系是最大问题,老大判断周围有个干扰源发射地,他去破坏,让我修复通讯器等连接。"

922边说边试水温,他有些笨拙,一会掺热水,一会又兑凉水,似乎总把握不好。

楚月上前帮他,轻叹了口气"干扰源肯定是从佣兵聚集点出来的,秦究手上有伤,他一个人去也不安全。"

赵嘉彤点头,看向楚月:"闻远要负责通讯设备,那让高齐留下照顾a方便点,我们俩跟他去吧"

922摇了摇头,语气肯定道:"老大不会同意的,他都不许我跟,何况你们。"

楚月赞同他的说法,他们能够待在安全地方,秦究是不会轻易带人去犯险的。

她示意922把水端进去,冲赵嘉彤无奈一笑"秦究就算不嫌弃,我们俩半吊子兵怕也跟不上他那节奏。"

隐蔽洞口的灌木丛沙沙作响,几人闻声不约而同的转过去,瞧见是高齐从外边钻进来,都松了一口气。

雇佣军并未撤离,虽然此处洞穴有天然藤蔓掩护,但也不能掉以轻心的待着,他们便轮流出去放哨。

"外边情况怎样"赵嘉彤问高齐。

"附近没发现那伙人行踪,暂时安全。"高齐把枪插入腿外侧的口袋,坐到火堆边上。

屁股还没完全着地,他又迫不及待的补了句:"a身体怎样醒了吗?"

楚月摇头,语气里满是担忧:"他状态不太好。"

高齐一听又心疼的骂起来"狗娘养的!那两货就心狠手辣的不是个东西!"

他起身要去里边的石洞,楚月出声拦住了他:"你先别进去,秦究在给a擦身。"

高齐撇了撇嘴,小声抱怨道"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我担心我领导,001还能不让我看了?"

赵嘉彤睨了他眼,正想骂人,目光落在了他湿漉漉的衣服和鞋上。

她改口不耐烦道:"衣服先脱下我给你烘烘,没事去取水煮些粥,干粮a都没胃口吃。"

高齐微微一怔,有些意外她这贴心的举动,飞快的开始解衣服扣子,应声笑道"好。"

侧边不大的山洞里,几处角落都燃着火把,炽热的红光夺目,空气暖和却夹杂了淡淡的血腥味。

石板上,铺着展开的行军睡袋,躺在上边昏沉的人脸颊毫无血色,双唇苍白而干燥,他笔挺的背脊略躬身,隐忍的姿态显出流畅优美的肌肉线条。

落水后游惑撕裂的伤口不住渗血,高烧寒颤的叫秦究心里直发疼。

十分钟前喂入的药剂起了作用,秦究确认他的伤口不再渗血,绷紧的神经才渐渐松开,眉目缓和了些许。

他帮游惑脱下已被鲜血浸透的衣物,将他轻柔地抱起,圈在臂间小心给他擦身更衣。

棉纱过水,桶里丝丝暗红洇开,毒液侵蚀的部位被瀑布冲刷后发白溃烂,深入肌理的裂口连带周围一圈的紫青越发骇人。

秦究没有触碰伤口,他撒上刚调好的消炎药粉,给他重新裹上纱布。

大约是药粉渗入起了刺激,原本安安静静倚在他怀里的人,此刻清俊的眉目微蹙,身体微微抖动了下,似种无意识的痉挛。

"很疼?"秦究胸口漫开一阵酸楚,他即刻停下动作,将他拢到怀里,低下头,心疼的吻着他被冷汗浸湿的额头。

男友的气息让游惑觉得很舒适,他软软地任由秦究亲他,在他停下后眼眸颤动了下,缓缓张开,有久闭的水色映在了那双清冷的浅棕色眼瞳里。

他低低唤了声:"gi..."而后困乏的眼又无力地垂落。

"嗯。"秦究柔和应他,他抬手触摸游惑的脸颊,珍爱地轻轻安抚,乌沉的眼底浸开融融的温存"我们大考官还冷不冷睡吧,我在这里。"

有你在,早就不冷了。

游惑想着倒很想回应他,无奈倦意如潮水般涌上来,意识完全招架不住,他睡了过去。

秦究抱他平躺下,把盖在他身上的被角掖得严实,完全隔绝了任何一丝洞内的阴冷潮气。

蛇毒在血液中循环,毒素可阻断神经接头传递,出现呼吸麻痹,引起肺部有效通气量不足。

游惑睡着并不安稳,呼吸长缓中穿插着短暂急促,有时会像喘不过气似地突然痉挛片刻,胸肩一缩,眉头无力的蹙起,闷闷咳嗽出声。

秦究在一旁翻看定位仪,他打算通过自动记录地图查找雇佣军之前出现的地点,判断出他们设置干扰器可能的大致方位。

他工作中目光间隔片刻就会转向游惑,一觉察他呼吸不畅,就会将他拥在怀里,慢慢拍抚。

在第三次抱起人时,秦究感到有暖烫的触感穿过他随意扣的衣领间,覆上了他的胸膛,轻轻摩挲。

游惑早上醒来要见秦究还陪着他,也常有这样的小动作,扰秦究的位置还不定,凭他开心。

此刻觉察到,秦究低头,眼里现了笑意,他搭上那修长的手指骨,将它贴向自己的脸侧,柔声关切道:"醒了身体怎样"

没有应声,只是轻轻摇了个头,示意自己无碍。

看起来包扎好的绷带上透出了一块不大不小的暗红,血迹已干涸,显然这伤口秦究没当一回事。

"不小心压到了,我重新包就好。"注意到游惑不悦的目光,秦究这会倒是老实积极的给自己处理起来。

见他从药箱取了剪刀,游惑便半支起身体想从里边翻酒精棉给他。

秦究蹙眉,刚撕开圈纱布又回身去摁他回床。

"让我起来。"清醒的人不肯躺了,冷漠的语调里带了几分恼火,也是一个拧眉就推开男友,干脆掀被直直坐起。

秦究有些无奈,从他推来的力度,能感到他身上气力恢复了不少,便也就依他把人轻柔地揽进怀里,给他披上外衣,垫高了被褥,半抱着靠上。

"他们都安全?"游惑现在顺利打开了酒精片,递给男友,又去开药粉盖,搁边上方便他取。

缠绕的绷带一落下,秦究就换了个背对他的姿势,淡淡应道"都好,在外边。"

"我看看。"游惑道他就是要故意转过去避开自己视线,又直起了身体,伸长脖子凑他肩头。

结实的手臂上枪伤有些发炎,肉绽处沾着脓血,也红肿的厉害。

游惑是没见到自己那骇人的蛇毒创口,这会看见男友这个觉得很严重,心里一紧,便是板起脸气他没及时处理。

刚要发作,耳边就飘来秦究懒懒沉沉的一句"大考官,你要看我这生气,那我看你的能晕过去。"

游惑:"..."

他面无表情的撩起自己衣服看了看,不苟言笑的清俊脸庞上一如往常严肃而冷淡,男友担心他,他也没想怂回,虽是心情不爽,还是安分的靠回了被褥上。

待目光再次扫过药箱,游惑注意到里边的一包特殊药品不见了。

这是种抗感染极有效的应急药,国内无法研制,要靠国外进口,价格十分昂贵,高等级的演练可以上级签批少量发放,更多的是囤给国库做战略物资。

药品一旦拆包暴露空气,药效十几分钟就会变质,因而,除非出现多名队员感染,非万不得已是不被允许使用的。

"你把药都给我用了"游惑蹙眉,语气严厉。

秦究摸了摸鼻尖,没否认,他确实是把药全给游惑了,但其实也并不违规。

总司令疼游惑,道他性子刚硬,任务没危险都好,要出事他绝不会让下属护,因而,要秦究那边没有要事,游惑出任务,他都会批准秦究要陪同的请示。

目的很明确,也是有心要他护好游惑,这样即使秦究私心给他用药了其实也是在执行照顾任务。

何况生死之交的挚友们也都主动提醒,不算隐瞒战友,他自然是这样做了。

秦究知道游惑素来作风严苛,也没解释,只懒懒一笑"抱歉,我会写进报告里领罚的。"

本以为他多少会替自己辩解两句,不想还就这样坦诚说打报告自罚。

游惑想到男友的私心还不是都为了他,心里也不免生出点内疚,他迟疑了片刻,主动抬手拥上秦究,抵到他胸口闷声问道"还联系不上军区"

秦究目光温柔的看着他,又凑过去亲人"设备浸水了,我让922在处理,主要还是区域信号屏蔽。"

游惑微微蹙眉,又道"那般人什么动静"

秦究目光转向石壁的透光处,看向外边"早上暂没情况,预计晚上他们会有行动,放心,我会在天黑前联系上军区。"

游惑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他是都计划好了"干扰点位你确定了"

秦究拿出方才在他沉睡时自己分析的线索,指间点了点地图某处"我判断这里可能性最大。"

他目光扫过秦究,用下命令的口气冷冷说道"你想一人去我不会批的。"

会批才怪,秦究也没指望能混过,平日要他挂点彩回家游惑表面凶巴巴,暗地里都在盯自己,没去上药,他会冻着脸冷不防冒出一声不吭的就丢他药棉。

"我带高齐"秦究说了之前想排的人选。

游惑低抬起眼睨他,很快又垂下,目光轻飘飘,冷笑了声"呵。"

秦究:"..."

看来高齐实力他大考官不放心,通不过,秦究摸了摸下巴,思索了片刻,又扯了扯唇"再加个922"

虽然他的小跟班实力比1号人选更糟糕,但好歹也算多带了一人。

游惑闭目懒散的靠到秦究身边,一副懒得搭理的神态,漫不经心应他了句"继续选。"

秦究瞧着他这看似写到脸上的心思,眼底笑意明朗,他低头在他鬓间蹭了蹭"亲爱的,除了你,你想让我选谁都行。"

屁话,不选我,你敢选别人。

秦究道他这话出口不会收回命令,也不同他争执,点了个头"行,总教官坚持要这样安排下属我从命,但可以准你男友个要求"

不知道他又捣鼓什么,男友闹自己还嫌少,游惑向来也很随意,他扬了扬下巴"说。"

"亲爱的,你让我说我就默许你准了。"秦究似笑非笑,勾起唇角。

男友对他都是带着抹慵懒的温柔调,很体贴,也很会哄他,但这特别具有欺骗性。

游惑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他蹙眉,有些不耐烦:"到底什么"

秦究低低一笑,身体前倾把他搂了个满怀,两人鼻尖相距不过咫尺,能感到彼此呼吸的温度。

他沉声道"乖乖听你男友指挥,不许乱来。"

还以为他想说什么,没有血清,他身体即使这会在药效下被麻痹疼痛也并不能像往常一样可以活动自如,既然秦究已拟定计划,那听男友指挥他本就无意见。

游惑抿着唇看似很乖地点了个头,垂着眼皮淡淡应道"知道了。"

秦究颔首,笑意里带着满足的意味,他唇角微挑,抬手将他揽入怀中:"那躺下好好休息,你要多睡才行。"

游惑微微一怔,有些疑惑的看向他"我们不是现在出发"

秦究高高挑了挑眉,含笑的眸光很是温柔"嗯哼大考官,刚刚谁说知道了听他男友指挥的"

11.5

今天玩得有些累了,但是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不记录呢?

下午吃完饭之后大巴车载着我们上了山,去山上的滑雪场。有些孩子吃饱喝足了之后就开始吵闹,我回头看的时候陆果和林然正戴着耳机靠在一起闭目养神。

而林先生似乎已经睡着了,陆先生正揽着他的肩膀让他睡得笔直的身体往自己身上靠。可能是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俩看,我觉得车子后面有一股来自信息素的压迫陡然强了起来,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该不会陆先生是A吧,而且等级绝对不低,还......特别宠老婆?

1点左右的时候我们到了滑雪场,简单嘱咐了几句就让家长带着孩子去穿滑雪服。在存放贵重物品的时候陆先生和林...

1点左右的时候我们到了滑雪场,简单嘱咐了几句就让家长带着孩子去穿滑雪服。在存放贵重物品的时候陆先生和林先生就站在我身边,我听见陆先生对林先生说:“你身上的伤才刚好,等会进去了以后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兰斯跟我说伤口受寒落下病根可不是小事。”

很好,我已经想象到了林先生和陆先生在穿滑雪服时的甜蜜互动了,啊,真好嗑。

更衣室有分男女,陆先生走过来跟我说麻烦我换滑雪服的时候帮忙看一下陆果小朋友,换作以前我肯定会觉得他风度翩翩非常绅士,但经过这半天对的观察后我还需要再贴上几个标签:会撒娇但又有点占有欲()

其实我有想过陆先生是A,因为林先生的长相更偏向于“俊美”一词后面那个字,但是大美人A也不是没有,可他俩长得都跟高大......我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脑浆都要炸了都没想出个屁来。

突然想起中午吃饭的时候,因为他们一家坐在大巴发最后面,所以下车之后就一直跟在队伍的后面,而我则是先去点了一圈人头,转了一圈回来没位了,就跟他们凑了一桌吃饭。

一开始还非常正常,到后来陆先生的画风逐渐诡异,他热衷于给林先生夹菜,手肘要和林先生的手肘靠在一起,我严重怀疑到他俩的腿也黏在了一起!!!

中途有几位家长吃饱了以后开始到处走动,怎么说呢,其实能上得了我们学校学生很多家庭背景都不简单,又是班级活动,有些家长就想要在这个时候套套近乎,说不定还能拉一些人脉。

有位家长我记得好像是在一家娱乐圈龙头企业工作,走到了林先生身边,和他说:“哎,您好,是陆果林然的家长吗?哈哈哈哈哈我是xxx家长,在xxx娱乐公司工作,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边工作啊?”

意料之中,林先生拒绝了。我也不知道这位家长为什么看不出人家一看就是有正经工作性子又很内敛怎么可能去娱乐圈工作,他还是不死心,从自己兜里拿出了一张名片,想要硬塞进林先生的手里。

陆先生把名片接了过来。他虽然脸上是带着笑的,但是我能明显感觉到两个人气场(信息素压迫感)上的变化,就大概在说“你怎么还不跪安给老子滚蛋”。

到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和陆先生聊了起来,他真的很博学,谈吐也很优雅。我们聊到了陆果林然的学习成绩,他说“小然和果果都没怎么上过课外辅导班.....我觉得这个没必要,学校里学了就够了,假期就应该好好玩。不过培养一门兴趣也是很重要的,小然安静一些喜欢弹钢琴,果果比较活泼好动,她自己要报一个户外运动,结果报名的时候小然也要去.....哈哈哈哈哈这样他俩周六基本都不在家。我和静恒....”

呜呜呜呜呜呜呜这样的家长真的好绝好吧。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先生瞪了一眼,笑了一下就闭嘴了。

啊我只是一个闪闪发光的电灯泡而已。

换完滑雪服之后我们就进了滑雪场,有教练给我们简要地讲解了一下,我们就开始玩了。

林先生和陆先生选了单板,两个人直接坐扶梯到了滑雪场的最高点。

说实话我其实有点恐高,不是很敢上去滑,因为滑雪场是建在山上的,向远处望去,就能看到起伏的山面和上面郁郁葱葱的树林。虽然景色不错,却莫名给我一种要是滑不好就可能飞出去小命不保的感觉。于是我就站在下面看班里的孩子和家长玩。

其实戴上头盔之后谁是谁都有些分不清了,但是陆先生和林先生实在是太引人注目,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大部分孩子都跟在自己家长身边....只有零星几个.....好吧林然陆果俩孩子也跟在家长身边....一起去了山顶。

我的目光随着他们到达了滑雪场的最高点,然后看着他们从山顶滑下,像风一样切割着白茫茫的天地。

不过我还记得陆先生的滑雪服的袖子上面有红色的条纹,他滑了一半后上了一个小高台,“嗖”地一声飞了出去,在空中平着转了半圈,又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而另一边的林先生则上了一个小跳台,在空中翻转了好几圈!!!*

草!!!这也太牛逼了吧!!!直接一整个人被震惊住。

现在不是旅游旺季,滑雪场里的人不是很多,也基本都是在雪上滑,没有做出一些酷炫的动作。那群孩子看了陆先生和林先生的动作以后立马叽叽喳喳地叫起来,陆果笑得一双大大的灰色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从几个同学身边滑过:“我爸,帅不?”

有几个男生拉着林然问他他爸爸滑雪你那么牛逼那他是不是很也很牛逼能不能教他们几招。

林然摇了摇头:“我不会。”

后来场内来了一位玩双板的高手,两位先生在旁边看了一会,又换成双板试了一下,马上开启了丝滑模式。

在一旁看的我已经麻木了,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第二天我们去了当地有名的博物馆,下午就坐大巴回去了。下了高速进入启明市没多久,前面的路口就被堵住了。从我的位置的角度来看正好可以看见路口有一辆小轿车和一辆大卡车撞起来了,而旁边有穿迷彩服的人在事故现场帮忙了。

车停了一会,林先生好像是往窗外看了一眼,然后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司机身边,让他把门打开放自己下去。

这辆大巴有个好的地方就是它的窗户是可以向上推的,相当于全班同学都可以把窗户打开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林先生不紧不慢地往事故发生地走,那群身穿迷彩服的军人看了他一眼,瞬间更加正经起来,齐刷刷地举手敬礼,大喊:“将军好!”

哦,将军.....等等???将军???

林先生=将军=美人

??????

.............

-END.

*:允许在不伤害他人的情况下释放不带信息素气味的威压(但是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很少,必须是A级以上)

*:林一开始是因为任务需要学的,后来陆撒娇想要学,他就教他了一些动作

讲个笑话,我们老师说假期拿一次手机少一分,但是我要领奖学金,不拿手机红包就过期了。

我们班同学:他就是不想让我们领红包吧,想都别想!

彩蛋是一个小剧场

“你穿朝服真好看”

——————————————

军区某连队的办公室里白炽灯明亮,宽大的桌案上摆着一叠文件,两人挨桌坐着。

穿制服的干事向对面的长官汇报道:"连长,我们这月教官骨干训练方案报军区,审批一直没下来。‘’

主位的军官瞥了眼他递来的文件,淡淡问道:‘’这是要过游首长吧‘’

干事背脊挺得笔直,点了个头...

干事背脊挺得笔直,点了个头:‘’是,原先都是游首长过的,可听说首长外勤没回..."

闻言这句,连长的面色一下凝重了。

干事琢磨着可能是自己没有提建议,他停顿了会又挠头道:"不然这月我直接报司令部"

长官突然紧张的摆手,阻止他道"先放着!先放着!我们按上月的执行,司令部那边这几天可都别过去!‘’

‘’咋了这是‘’干事瞧着他的神色有些不解。

长官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今天军区会上,总司令火气可大,劈头盖脸的就说总参上梁不正下梁歪。‘’

‘’总参这么有背景的老姜都被训了‘’干事神情惊讶的看着他。

长官给了个眼神,示意他去锁门,而后才压低声音道:"有下属供出这次特训营总参儿子勾结了缅甸政府叛军去对付游首长那组,搞得人员失联了。‘’

"总司令疼爱游首长全军上下有人不知"干事听着感到这操作很不可思议。

长官颔首,神色肯定:"可不是,司令一听说气得会上当场就豪不留情面的通知纪委那边严查严办,总参都不敢吭声。‘’

"您看他家公子会被除军籍吗?"干事小声问道。

长官点了一支烟,靠椅背上深吸了口,淡淡道:"不好说,司令部那边在紧急部署找人,看游首长平不平安了。"

丛林的河道狭窄,乘着橡皮艇顺流而下,两眼所见皆是参天大树,高大石壁上偶有坑坑洼洼的蝙蝠洞穴。

行进了不到1小时,突然天空就是瓢泼倾倒。

这儿空气潮湿,下起大雨是没完没了,几人虽都被浇成落汤鸡,为避开武装分子追击,仍是驾驭着橡皮冲锋舟起伏在湍急的河流里。

楚月正在帮秦究处理手臂上的伤口,她解开湿透的绷带,用酒精擦拭了遍,子弹擦伤处不大,但伤口先前处理的过于随意导致有些发炎。

"疼吗?"楚月从他神色是瞧不出,也不知是否错觉感到他有稍动了下。

秦究勾起唇角,答的随意又懒散"疼的不是这。"

楚月似笑非笑的"啧"了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昏睡中的人,挑眉微微一叹"不止你心疼。"

她给伤口敷上抗生素软膏,用绷带重新包好,淡淡道"可以了,手臂还是注意些。"

"谢了。"秦究点头,他低垂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怀中人。

上方遮挡的军用防水篷边角有雨水滑落,在船沿上打出了水花,有一滴落在了游惑毫无血色的脸颊上。

昏睡中他极淡的蹙眉,高热的额间似被这突如其来的凉意扰到,微微一颤,秦究的手指快速又轻柔地刮过他的侧脸,擦去那还未来得及滚落的水珠。

暴雨中的冲锋艇像一片树叶随急流摇摆,高齐的黑色雨披被岸边的荆棘刮破了好几道,他控制着一侧的船身,手中的船桨使劲摆动。

"001,我们要不要休息会a状态还好"雨幕里他回头担心的看着半倚在秦究怀里的清俊上司。

身后人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沿途经过的几棵大树上,沉稳的给了个指示:"危险区域,过了这段靠岸。"

"好"高齐应声,他同另一侧划桨的922交换了个眼神,两人摆臂绕过弯道。

这带沿岸的树木乍看与别处并无不同,秦究在船行进中,却还是极其敏锐的观察出这片区域的树干上有多处被利器划过的痕迹。

他同缅甸叛军有过一次正面交锋,知道这种看似不规律出现的树皮划痕其实是他们的某种袭击点位标识。

此处不能久留。

雨势没半点消停的意思,反倒越来越大,河面水位上涨的极快,在另一侧稳桨的922力气不如高齐,冲锋艇撞到一块大石后他控制不住整个船要翻过去。

赵嘉彤和楚月俩人眼疾手快的拖住身边的几个装备包,秦究拽着几欲掀起的遮蓬给游惑挡雨,一个皱眉,不自觉的紧拥住了怀里人。

"我靠,922你还行不行!"高齐怒骂了句,整个身子压向前,手间船桨快速上下摆动,靠技术努力控制住了冲锋艇。

雨水夹杂着冷汗从922的额上淌下,他拾起掉落的船桨,哭丧着脸低头不住道歉:"对不起各位,刚刚是我大意了。"

楚月和赵嘉彤打了个ok的手势,示意他没有关系。

秦究松开拥着游惑的一只手,他直接拿过922的船桨,沉沉的语气含着些安慰:"你休息会。"

几人都看得出他是很疲惫了,唇部有些发青,秦究知道对技术兵而言,这种持续的体力爆发度很难维持。

"老大,你手臂上有伤,还是给我吧!"922见秦究自己要划,他按住船桨不放。

高齐瞥了眼两人,摇摇头对秦究道:"154你干嘛让他留守主营我来我来!你还是抱紧a,别让他磕哪了。"

部队里边的长年训练让所有人团队意识都非常强烈,更何况他们几人还是生死之交,自己没倒下前想着先护战友更多是种下意识的习惯。

秦究向他点头绅士的致意:"辛苦了。"

赵嘉彤看高齐直接扯掉碍事的雨衣,双手火力全开的摇桨,忍不住称赞道:"你今表现最佳啊!"

"可惜我上司没看见。"高齐撇撇嘴,他驾驭的冲锋舟行驶很稳,正在急流中飞速前进。

楚月给游惑额间更换了个冰袋,看向高齐笑道:"那把你上司喊醒让他看看你的英勇身姿怎样"

她素来就是爽快性子,口无遮拦爱说玩笑话,秦究道她不会做,听后还是下意识地微微蹙眉。

楚月打了个呵呵只当没看见,心底咋舌某人小气的不行,家里宝贝除了自己别人都是调侃不得的。

高齐倒是很认真的样子,那意气风发转而就消失了。

他看着游惑,露出一副受不起的表情,叹气道:"如果我牺牲了,你喊我领导来看看,这还是算了吧,待会惹他脾气又上来..."

赵嘉彤正用军刀砍沿途有刺儿的藤条,一听就向高齐恼了句:"呸呸,行军在外你说点好的行不行!"

楚月失笑,拍拍高齐肩膀,给了他一个安慰。

"趴下!"几人闲话中,秦究忽然就冲他们低喝了个命令。

还没回神,身后就有数枚子弹袭来,嗖嗖嗖地从他们耳边擦过。

远远看去刚经过的那片密林里水花飞溅。

顺着河道突然就凌空跃出五六辆黄色的水上摩托,上边的骑手倾一色穿着黑衣,马达轰鸣的向他们疾驰而来。

高齐和922即刻拔枪迎战,对面人左闪右避,砰砰砰的几响后他们的子弹全部落入水中。

高齐怒骂了句"尼玛的!速度还挺快!"

"你们打准啊!别浪费子弹!"楚月急得向他们喊了句,和赵嘉彤一人一把格斗刀握手中。

特训营模拟训练,对阵方都是同僚,因而他们演练并非真枪实弹,少量备的只是应急防身用,仅有三把真枪。

第一轮出师不利,几人趁着丛林茂密障眼,将船驶入了地图中标识的一个小水道,暂时隐蔽。

对方的实力在秦究看来是很一般的,但他如不出手这种要求枪击速度的打法凭他们几人也是搞不定。

怀里昏睡的游惑还没醒,他低头目光落在那张无知觉的清俊面庞上。

高烧下脸色苍白的厉害,眼睑也显出淡淡的乌青,那精致的眉眼间却依然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高傲。

血液蛇毒在6小时后达到了高峰值。游惑的伤口虽然已做了绑扎处理,但仍有部分毒素不可避免的进入了血液循环。

头晕、反胃、伤口渗血,更是在高烧中出现了心脏不适,胸口疼的厉害。

为了让他至少能睡一觉休息,秦究便给他注射了镇静剂,让他暂时处于昏睡状态。

"大考官先帮我照看下。"他小心托起怀中人目光不舍的将他推离自己。

几人都围上想抱人。

秦究扫了他们一眼,还是把游惑交给了高齐。

结果——

高齐满心欢喜的把人拥到怀里,就听他惊讶了句"我靠!a你醒了..."

"高齐,你搞什么啊!还没1分钟..."赵嘉彤瞪了他一眼。

楚月看着用手臂挡了下眼睛,皱眉的游惑,语气颇为无奈地笑道"别怪他,a的问题,不是秦究谁怀里都一样。"

可目前3小时游惑就清醒,秦究知道不是换人的问题,是他的大考官对枪声敏感。

就像很多退役多年的老战士,听到起床号仍会从床上蹦起来,听到冲锋号会不顾一切的向前跑一样。

一个优秀的军人,那种渗透到骨髓里的军魂是刻骨铭心的,显然是潜意识让他强行清醒了。

秦究给他倒了杯温水,端他嘴边的时候被他推开。

游惑自己接过杯子,喝了口。

水过喉间,胸口处蓦然就蹿起闷闷的疼痛,他不习惯这样的感觉,心跳过分的快,失常的速度让他心悸到烦躁,他的手不自觉的按在了胸口,微微皱着眉。

"胸口疼"秦究伸手扶住他,让他慢慢靠向自己。

游惑似在调整呼吸,轻轻吁了口气,神色间满是不在乎的漠然,淡淡道"没有。"

他缓了缓,目光冷冽的看向922,随意勾了勾修长的手指"你枪给我。"。

闻远有些犹豫,大家心里都揪着,生怕他体内毒液情况加剧,他看向他老大。

似乎觉得到什么动静,秦究戴上战术手套,手中的枪滑动了下,已上膛,他转头目光柔和的看向游惑道:"亲爱的,交给我就好。"

密林上方突然红光略过,敌人的无人侦察机发现了他们的位置,一个喇叭冒出乱喊起来"

众人:"..."

"抱歉,鸟语听不懂。"秦究还是很给面子的让他说完,在对方哈哈哈第三声的时候一枪崩了那玩意。

耳边又是震天的嗡嗡响声,河道侧边又赶来了近二十架摩托艇,骑手躬身驾驭,两排人完全占据了河面的宽度,周身的水浪激起白色的长线。

"我去!"高齐看得有些愣神,场面像个电影大片。

游惑身手极快的夺了秦究手里的枪,瞄准几个位置,果断连扣了三下扳机。

砰砰砰——

电影大片瞬间NG了...

三个被击中的人连着飞速失控的摩托车向两侧撞去,在阵阵鸟语惊呼中,两排骑手皆人仰马翻。

"亲爱的,多米诺骨牌玩得不错。"秦究勾起唇角,向他竖起拇指。

游惑将枪随手丢还男友,他瞥了眼看得目瞪口呆的高齐和922,冷冷的指导他们:"子弹不够,就这么用。"

"a!秦究!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啊"在前方划桨的楚月和赵嘉彤回头看着他们。

方才几人忙着对付敌人,完全没注意不远处传来的哗哗冲刷声,这会被她俩提醒,蓦然觉得声音十分巨大,就像近在耳边。

还没等两人做出指示,所有人眼前都豁然开朗,成了俯瞰丛林的姿态,他们面前就是个断崖壁,脚下一条五六米高的飞瀑倒挂着,水汽凝结成白烟环绕。

"快停住船!"高齐和922正卯足劲一起使劲往后划。

游惑观察了下周围,目光落在了几个宽大的老树墩上,想要停住船就需要找东西拖住它,急流里拼命划是远远不够的。

装备包里有绳索,可以作为固定物使用。

刚刚清醒后持枪射击,几个干脆利落的动作还是让他体内的蛇毒开始继续扩散。

此刻身体乏力的没法自如行动。他刚要起身,一阵眩晕却又使他不得不坐回去。

冰冷的手指按住隐隐作痛的胸口,待游惑皱眉撑着船沿挪向前,身后即刻有人抱住了他"亲爱的,需要什么"

"绳子。"他向后稍倚在了秦究胸膛,冷冷的声线里带着明显的低哑。

温柔的触感落在他的鬓角,秦究低头亲了下他,眸光沉稳深邃"大考官乖乖坐着,别乱动。"

绳索他早已拿在手,一个甩臂抛绳就轻松准确地套住了大树墩。

见船身在缓慢远离瀑布,大伙都松了一口气,秦究正要继续套另一个,突然不知哪儿来的飞弹就朝他迎面袭来。

"gi!避开!"游惑皱眉,几人全部防备姿势。

秦究身手敏捷的一个躲过,毫发无损,1分钟不到的过招,他已捕捉到敌人点位,迅速举枪反击,在敌人继续开出第二枪后狙击手被命中头部身亡。

可那飞出的第二发子弹已来不及阻止,目标不是他,而是他们的绳索。

啪的一声,绳索秒断。

巨大的推力让冲锋舟瞬间像屁股点火,炮弹一般飞了出去,冲到半空,而后贴着瀑布垂直掉下。

"哇哇哇———要死啊!"

楚月和赵嘉彤遇敌方袭击那时还淡定自若,这会在这过山车坠落般的体验里两人都忍不住惊恐地喊了起来。

922紧握着离开基地营前154给他特质的那枚追踪器,他看见一直没反应的芯片刚在飞上最高点时信号灯闪烁了两下又熄灭。

"老大!!154!!你们多保重!"922声音里染了点儿鼻音。

"尼玛!此天之亡我,非战之罪啊!a你要好好活着!我先走一步了!"高齐仰天悲壮的吼了句。

两领导脸上都是大写的无语,这儿湖水很深,瀑布落差高度其实也不过是在游泳池跳个5米台,几人却搞出了生离死别的效果。

"大考官,下去别游,抓紧我!"

游惑高烧着,毒素又引发心脏不适,水压会把他们打向湖底,从深水中憋气游上来这样费体力的事对他而言过于危险,一个气换不过就会休克。

秦究紧拥过他,两人同个姿势贴着,一起跃入了下边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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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贺文,过节只上纯甜品喔~文5.2k

夏去秋来,不觉间,又是一年秋月夕。

今年雨量偏多,本应到了秋高气爽的好时节,城里却似落入了江南的梅雨季,空气湿润的像浸在水里。

游惑睡来时已是第二日的正午,这半月来秦究不在家,难得的一周调休日让他蒙头睡得不知何时。

一夜雨潺潺,这会倒是露了些晴意,军区大院的老槐树上,被雨水浇过的树叶在淡淡的日光下泛起亮眼的嫩绿。

他起床揉了揉眉心,趿上拖鞋,走到了窗边。

拉开半掩的布帘,迎面而来的凉风里满是雨后泥土的气息,昨夜还湿漉漉的窗棂...

拉开半掩的布帘,迎面而来的凉风里满是雨后泥土的气息,昨夜还湿漉漉的窗棂却已看不出半点雨渍了。

他这才想起,原来今日是中秋节。

对部队的军人而言其实这样的节日是更习惯和战友过的,食堂加菜,上下级都围一块吃个大桌饭,各分队再组织棋牌、放个电影,也是其乐融融。

谁的心里都会缺点什么,可谁也不会多奢求什么。

当情与爱同“家与国”联系上时,军人的中秋总是有着万般无奈又饱含深情。

游惑当然也是这么认为的,秦究这半月刚好遇上有演练任务不能回家,他也就平平常常的独自生活,并不会在意这样一个所谓的团圆节。

然在看到秦究给他设置的吃饭提醒短信,在看到老于那祝福里团团圆圆几字后,他改变了主意,便给自己寻了个非要前去探班的理由。

衣柜里入秋的衣服早已被整理过,游惑选了两件长袖衬衫和一条便裤,随手塞进商场大购物纸袋,见装好空间还富余,他又取了套运动衫。

演练持续到下月末,秦究上月底前往目的地那时天气还未转凉,包里只备着短袖。

虽然部队里多是穿制服,福利保障也极好,甚至连内裤都无需自己购买,游惑还是觉得有必要给他送去些舒适的休闲衣物。

他没问秦究,也不多备,估摸这些够他换洗一月,便取了车钥匙,出门了。

从家里到s大队的演练地有些距离,行到中途天空昏暗成了一团混沌的黑色,不到四点钟,便黑的如夜晚。

大雨顷刻就到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敲在车顶,耳边吵得听不清周围的喇叭声。

游惑并不常开车,公务上班是有军区专车接送的,两人出门开车的也总是秦究,眼部手术后像这样的长途秦究是绝对不会允许他自己开的。

昏暗里雨线千丝万缕,他视觉模糊,路上有积水内涝,车多行进缓慢,待走走停停到了目的地,已是晚间时分。

s大队驻地训练营铁门紧锁,两个哨兵一左一右端着枪在外站岗。

非军用车是不能入内的,这儿的私家停车场在百米开外,游惑也没亮身份搞特殊,他在看到路标后就将车开了进去。

雨天返潮,到处都泛着水汽,他将车停好,去后备箱取那纸袋才察觉他塞的过满,薄袋子吸潮后变软,底部已开裂了。

这儿到训练营要步行段路,总不能抱着这些一路走去,他扫了眼后备箱,注意到了之前军区同僚送的月饼,先前还丢车上没拿上楼。

精致的月饼盒自是高档又厚实,他三两下拆了内盒,将叠好的衣物平放了进去,刚刚好。又原样装回外提袋拎着。

车内没翻到伞,他瞧着雨势小了些,便沿着半山栈道径直走回了哨岗。

休息日里游惑穿着便装,年轻的站岗士兵拦下了他,在接过他递过来的军官证件后,眼里难掩惶恐。

两人即刻动作一致的靠腿敬礼‘’首长好。‘’

游惑示意不必通报s大队所有上级,他只见秦究,稍等了片刻,便有下属前来接他,引路去了训练营指挥部。

操场上响起了嘹亮的军号声,在黑漆漆的夜空回荡,游惑瞥了眼手表,十点整,是熄灯提醒。

雨不大,却是染着初秋的凉意,他一路走来,衬衫被冰凉的雨水淋湿,贴身上也起了微微的寒意。

刚走入指挥部内院,迎面便有一个着黑色作战服的熟悉身影从楼梯上快步下来。

他停在游惑眼前,手中的伞倾向他,隔绝了漫天纷飞的雨幕……

‘’亲爱的怎么突然过来了‘’秦究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游惑双手抱臂看着他,眯了眯眼问:‘’秦队不欢迎我来指导‘’

秦究沉沉笑起,眉峰挑了下,耸耸肩,调侃起来:‘’‘’我有这胆‘’

他抬手随意抹了一下游惑额间被水汽沾湿的刘海。他的指间很温暖,触到对方冰凉的皮肤时,感到他缩了下。

游惑没有接话,目光落在了操练场上,那儿的靶标还没收拾。

‘’收班了‘’他用下巴指了指场地,随口问道。

秦究颔首,沉声道‘’嗯,第一阶段结束了。‘’

第二阶段是从下周开始,他们有三天的调整期,因而即使今天游惑没来探班,他也是打算明申请离队一天回去看看他。

‘’想我了‘’秦究对游惑大老远跑来找自己是有些意外的,甚至说是种受宠若惊。

曾几何时他的大考官会觉得一定要见面了才算数,秦究想到今日是中秋节,他心里是感动的,在他心爱的大考官眼里‘’团圆‘’就是与他在一起。

‘’给你。‘’游惑没有否认秦究的疑问,似招架不住他那乌沉沉的灼灼目光,他低头垂落眼皮。

超精美的盒子,上面画着内容不用细看就知道是某名牌五星大酒店的限量月饼礼盒。

秦究微微一怔,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摸了摸下巴‘’月饼‘’

他知道这绝不会是游惑买的,他俩都不爱吃,军部中秋活动,食堂叠宝塔一盘盘都是,部队吃的可都是专属特供,用料足,现做也新鲜,好吃他们顶多吃个一两块准腻了。

游惑闻言冷冷盯了他几秒,面无表情道‘’换洗衣物。‘’

秦究:‘’...‘’

他家大考官清清冷冷的气质极好,可没啥烟火气,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殊不知被他抛的月饼可比他这几件衣服值钱。

游惑见他不吭声,抬眼睨他,瞧见了他那想笑又憋笑的神情,道他又琢磨什么歪话,干脆自个解释起来‘’之前装的袋子湿了。‘’

‘’你也湿了。‘’秦究垂眸注视着他半响,眼里直白又炙\热,他沉沉的声调很温和,似大提琴在夜里拉弦。

游惑:‘’...‘’

他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耳根有些发热起来。

秦究揽过他的肩膀,将人框到怀中,亲昵地捏了捏他的后颈,笑道:‘’亲爱的,去换件衣服,着凉了我会心疼的。‘’

s大队的演练营里配套设施是很齐全的,学员是8-10人一间,教官有单间,但也不是公寓性质的,配的是单人床,像秦究这样的身材,他还要找个翘脚的椅子,也是不好住。

部队在附近的高档小区有资产楼,只开放给视察领导住宿,没人时那也是都空着,军区后勤处考虑游惑可能会过去,便直接通知秦究就住那边。

两人一进门,秦究随手按下客厅开关,就先转去了淋浴房,向外说道:‘’热水器我平时没用,你等会,打开十来分钟就热了。‘’

‘’我冲凉水。‘’游惑直接脱了上衣,跟进淋浴间。

他穿着深色的衬衫,水\渍不明显,但从发上的水珠就能看出实则衣服基本湿\透了。

秦究走出拦住了他,手中的毛巾落到他头上,轻轻抚过头发。

‘’淋雨了还冲凉先擦擦。‘’他懒懒一笑,语气里带着点儿严肃又宠溺。

游惑推开他的手,扯了那条遮住他视线的毛巾,冷冷回道‘’差不多了。‘’

他正要关门,又被秦究抬手撑住了,他身姿挺拔的侧目盯着他看了会,勾起唇角:‘’亲爱的,我是不介意你一丝不挂的。‘’

侧边的吸勾上空荡荡的,他这才想起自己给秦究整了衣物,他自己的是什么也没带来。

‘’先穿我的吧。‘’秦究低头一笑,没等他回答就凑近啄了下他的唇角,向卧室走去。

游惑出来的时候见秦究俯身在储物柜里取东西,他扫了眼,有些疑惑,却也懒得询问。

‘’水热吗?‘’秦究听见浴室开门声,起身回头,目光定格在了他身上。

两人身高差不多,他套着秦究的T恤,显得衣服不长不短,衣摆只遮住了里裤,笔直的长腿完全露出。

浴室里水汽还未散去,氤氲着他清俊的脸颊格外白皙,额发尖的水珠滴落,顺着脖\颈滑落锁\骨又没入到t桖里去。

游惑打开了压缩干毛巾,低头在擦滴水的发尖,面无表情的应声道‘’不凉。‘’

秦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有些灼\热,上下喉结滚动:“大考官,故意的

游惑对着镜子拨弄头发,镜里的人微微一怔,转而又蹙眉道‘’什么故意‘’

‘’不穿裤子。‘’秦究沉沉的声线暧\昧地落在了他的耳边,乌黑的眼底沁着耐人寻味的笑意。

他哼笑了一声,到底是谁别有用心了。

男友还装模作样的问,他正生气没裤子呢。

游惑抬头扫了眼秦究,冻着脸冷冷反问‘’你给我拿裤子了‘’

‘’不拿你就不穿‘’秦究挑眉,手臂忽然伸出,把他勾到怀里,目光灼灼的注视着他,低低沉沉的声音,有些醉人。

游惑保持着被他拥住的姿势,极淡的勾过唇角,脚下不轻不重的踢了下他的小腿,声音清冷‘’...滚,拿裤子过来。‘’

秦究短促一笑,双瞳里倒影着他,声色宠溺的拖腔拖调应声‘’好——马上拿来。‘’

他其实是备好的,只是近来总不见阳光,衣裤都蒙着潮气,他便用熨斗处理了遍,给搁板上凉着。

雨不知何时停了,夜幕深邃。

这套住宅是个高层,从落地玻璃窗往下看,今夜的城市格外温柔,灯光交汇在一起,带着万家灯火团圆的暖意。

游惑坐在窗前垂下眸子,侧脸朦胧清冷。

头发已经干透了,秦究的衣裤不大合身,当家居倒是很舒适,他穿的松松垮垮的,懒散靠在沙发上,散出的冷冽感也褪去了几分。

秦究刚冲完澡,他把方才在储物柜里拿的盒子搁到他身边,淡淡道‘’尝尝,口感不错。‘’

游惑睨了眼,是个铁质月饼盒,包装小巧,看着也精致,可那上头打码的生产日期居然是‘’2020.09‘’

月饼放一年就算不变质也是防腐剂泡过了,不像男友的作风,平日里懒散归懒散,正事他是很严谨的,特别是对他的事,绝对一等一的上心。

家里过期的东西秦究收拾的可勤快,生怕他忙着不小心拿去吃了。

显然是眼前的铁盒里边有什么,他想卖关子。

想玩就随他,自己是心甘情愿陪的。

游惑也不说透,只当作没细看,用毫无兴趣的口气,淡淡应了句‘‘月饼还不是大同小异。‘’

秦究哂笑了声,点了点头,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意,他坐到沙发上,抬手将身边人揽入怀中,柔声道:‘’打开看看。‘’

铁盒用胶带封了两圈,打开里边是一个玻璃小罐,顶端有个结实的木塞,瓶身里盛着金黄透亮的液体,有黄色的花瓣在其中上下沉浮。

这是一瓶桂花酒。

‘’你酿的‘’游惑托着瓶子转了圈,看着里边的花瓣在水中四处飘荡。

秦究眉眼含笑的注视着他,沉沉应了声‘’嗯。‘’

他拿过瓶子,拔开了木塞又递给他,慵懒道:‘’去年这时候不是在咸宁,看满山都是桂花树,摘了些酿的,在战友老家下边的废弃防空洞,藏了有一年吧。‘’

‘’还挺香的。‘’游惑把瓶子凑到鼻尖,淡淡的桂香和米酒清甜融合,沁入心肺。

秦究笑起,眉宇间浸润过清浅的暖意,他挑眉道‘’不来点‘’

游惑迟疑了片刻,酒精味大的他是不喜欢的,桂花酿则不同,几乎闻不到酒气,花香里的酸甜逗着他有些嘴馋。

秦究就是知道他喜欢,先前有同僚老家带的两大瓶上好酒酿,他们送了瓶给高齐,自留的那瓶搁架上摆着,没察觉就空了,想来是给他家大考官当饮料下肚了。

酒酿养胃暖身,喜欢喝些也是有益处的,他素来宠心上人,恰逢中秋,吃月饼、饮桂酒也是个习俗,便是费心思自酿了一小瓶。

部队有禁酒令,但只约束工作期间,没喝酒闹事影响军人形象,在非工作日里小酌两杯是无妨的。

游惑微微蹙眉‘’你不用值班工作日禁酒。‘’说着,他手间已拿过小杯,满上抿了两口。

秦究唇角动了动,似乎是想笑,他懒懒的靠到椅背上,眉目深沉明朗‘’大考官亲自来探班,我总得服务到位,我看你喝。‘’

即使他喝不醉也未违规,他也并不想喝,辛苦酿酒自是有目的的,自个喝了岂不是浪费。

‘’用酒贿赂我有用‘’游惑浅棕色的眼底显出清俊的傲气,唇角勾起淡淡的不屑。

客厅中的吊灯很亮,细碎的光点散入秦究眸中,将那乌沉的眸子衬的很深邃。

他弯起眉眼,贴近游惑的耳边,声音沉闷却十分悦耳

‘’大考官,当然不止酒。‘’

四周很安静,开光啪嗒一声,眼前忽然就黑漆漆的一片。

游惑微微一怔,猝不及防的,就被人ya到了身下。

一切都不受控了。

身体里面某种深沉得无边无际的欲\\望,乎突然被什么唤醒了一般,如潮水般涌来,又在欢愉中沉沦。

结束后,他窝在男友怀里,疲惫的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再动。

秦究垂眸,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头亲了下额头,懒懒笑道:“累了?”

游惑埋头在他胸膛蹭了蹭,哑着嗓子闷闷道:“我饿了。”

大雨中,他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只随便就着车上的矿泉水塞了几口面包。

这会真是累得饥肠辘辘。

‘’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秦究低笑了声,又不舍的亲了下他发红的眼角,才起身穿衣服。

冰箱里是只有些冷饮和水果,他近来三餐都在队里食堂吃,也没备食材。秦究在厨房翻了会,想起下午他没去参加队里中秋活动,922打包给他的月饼。

这些月饼都是供给中心的战士手工做的,口味花样不少,上面印着“敢打硬仗‘’、报效祖国”、‘’作风优良”等字样,瞧着也是挺有意思。

他瞄上了块‘’‘绝对忠诚‘’,又选了块‘’绝对可靠‘’一手一个拿入了客厅。

房内窗帘已敞开,巨大的落地窗前,云层缓缓散去,圆盘似的月亮兀自挂在天边。

秦究坐到游惑身侧,将那半块月饼递他唇边,眉目间柔影绰绰‘’张嘴。‘’

‘嗯‘’游惑低头瞥了眼,伸手自己接过。

秦究抬起手臂将他圈在怀中,咬了口月饼。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唇角勾起个弧度,拖腔吟道‘’赏月、饮酒、吃月饼,风花雪月差一样。‘’

游惑嗤了声,不晓得他哪根神经又搭错了,还能冒出这种酸溜溜的诗。

他冷冷注视着秦究,问道‘’...差什么‘’

秦究双瞳里的光芒很温柔,让他心口有些微微发烫。

‘’美人献吻。‘’他英俊的脸颊上闪过促狭的清浅笑意,故作失落的叹了一口气。

去你妈的美人。

他努力摁下了想用月饼砸他的冲动,皱眉迟疑了片刻,便突然拽上他的衣领。

不情不愿的吻了上去。

秦究微微一怔,随即沉沉笑起,眼底满是得逞的愉悦,他尝到了游惑口中那枚月饼的味道。

是豆沙馅的,很甜。

—end—

ps:伙伴们节日快乐,记得吃月饼~(ω<)★

阅读愉快,约稿请私信。

最后一趴约稿内容~昨天有小可爱猜对啦

11.29编辑)

一行人从侧门出宫,低调的轿子让人瞧着像哪户富贵人家,却并不会太在意。

为了人儿坐得舒服,轿子是照着几年前带人儿从柳州回京城时的那顶改造的,唐奂琛又护着人儿在怀里,一路上便很是顺利。

京郊山水宜人,今日唐奂琛又特意让官员找理由清了这里,如今偌大地方只有他们几人,更是舒适。

只是好像有一点不对劲。

唐奂琛凭着直觉,把人儿抱得更紧了些,“乖,我们先不下去。”...

唐奂琛凭着直觉,把人儿抱得更紧了些,“乖,我们先不下去。”

人儿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很是乖巧,点了头不再动,窝在唐奂琛怀里,低低咳嗽两声。

唐奂琛怕人儿难受,低头察看。

就在此刻,空气中数声啸鸣,是刀剑出鞘之声,锵然而起。

唐奂琛怀里还抱着人儿,因此并未掀开帘子,只是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来人似乎不少。

他隐隐动怒。出行的消息他从未大肆宣扬,交代给官员时也只是说有用,没说自己要到京郊来。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些人,又是谁的人。

御林军中每个人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可与那些人对抗,却依然许久不能分出胜负。

唐奂琛后悔带人儿出来了。他将自己的外衫罩在人儿身上,“不怕啊,没事的墨儿。”

“嗯。”京郊天气更凉,人儿被凉气激得有点发抖,又因为害怕而脸色苍白,看着柔弱又可怜。

山林里,空中突然出现一人,功法锋利,直直穿过沿路的御林军,早有目标似的,挑开了唐奂琛二人的轿帘!

寒锋迎光而出,霎时便至唐奂琛眼前。

唐奂琛怀里还抱着人儿,不好腾挪,又怕动作间伤了人儿,索性将人儿护得更周密,要自己先挡下这一击,再解决这个身手高超的刺客。

“阿琛!”人儿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在这关头将唐奂琛推得身形一晃。

雪白剑刃没入人儿肩头。

唐奂琛目眦尽裂,“墨儿!”

他无比惊怒,一手接住昏过去了的人儿,另一手就要和那刺客过招,可蒙面刺客却并不接招,足尖点地,很快又消失在空中。

像是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

此时更多的御林军赶到,厮杀很快结束。吴甫被保护得很好,此时跌跌撞撞下了轿子来到唐奂琛的轿前,“陛下!”

“快!快进来!”唐奂琛近乎绝望地呼喊。

他的手就覆在人儿受伤的右肩,那里的鲜血汩汩冒出,唐奂琛用手去擦,可是怎么也擦不完。

人儿双眼紧闭,面色隐隐灰败。任由唐奂琛再怎么呼喊,也不会睁开那双善睐的明眸。

吴甫的药箱东西算是齐全,很快便给人儿包扎完成。

“陛下安心,万幸这剑上没有毒,君后只是失血过多,加上体质原因恢复得会慢一些,安心养着总会好的。”

唐奂琛不愿让人儿自己躺着,还是那样紧紧地抱着。听了吴甫的话,他才终于有了动作。

“我们回宫。”唐奂琛声音嘶哑道。

众人知道他伤心,便小心翼翼领命,各司其职去了。

唐奂琛凝望着人儿容颜,嘴唇颤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最后也只说出一句:“墨儿……”

远远看去,他眼角发亮,像是有泪。

疼,真疼。

黑暗之中,柳其砚不自觉想。

他右肩处疼痛越来越重,便呜咽了几声,立刻便有人过来给他用热水擦脸,拿温柔的声音跟他讲话。

很安心。

他意识再次沉入黑暗,缓缓睡去。

“陛下,那些没来得及逃走的刺客,全部都服药自尽了,因此并没有活口……”大理寺卿向唐奂琛回禀道。

“别的证据呢?有没有?”唐奂琛牵挂着还未醒的人儿,语速很快。他太急了,恨不能下一刻就找出这些刺客的头目,杀他泄愤。

大理寺卿回道:“回禀陛下,这些刺客都穿着一样的普通百姓的衣服,武器也是我朝民间很常见的,目前,并没有什么有用的证据。”

“查,继续给朕查。”唐奂琛一字一顿,“查清楚,到底是谁。”

唐:谁伤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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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更新《糖都给你》~呜呜呜傅品笙太香了太香了

成熟体贴队员攻and病弱隐忍队长受

强强联手!真相?拿来吧你!

part18、尸体也会说话?

眼睁睁看着两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陨落,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感受真的不好受。

池沐和周然分头行动,邓然留在原地等他们。

这里每个隔间都没什么人,地上有一些血肉模糊散发着腥臭气息的腐烂的残肢断臂。

最后一个隔间和其他的隔间都不一样,这里有一个门,不像其他的都是直接空...

最后一个隔间和其他的隔间都不一样,这里有一个门,不像其他的都是直接空敞着的。池沐屏息敛气一步一步试探着往那隔间走去,里边儿死一般的寂静,池沐浑身紧绷警惕的试探着去开门。在他马上要碰到门把手时,忽然门从里边儿打开,一只苍白枯瘦的手从里边儿伸了出来,池沐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只手上扭曲的长指甲,紧接着脖子上便是一阵剧痛,池沐下意识喊了一声,随后那只手便忽然发力将池沐拽着一把扯进了隔间,紧接着门又被紧关起来。

周然听见了池沐那声尖叫后便立马奔着这边儿跑了过来,扑过来砰砰的拍了好几声门。

“池沐!池沐!妈的......”

周然深吸一口气一脚踹在了那紧闭的大门上,门却纹丝不动。

“什么鬼东西......我他妈就不信了!”

周然咬着牙连连踹了好几脚,那门却仍旧毫无变化。

“操......池沐你听得见吗!池沐!他妈的,什么装神弄鬼的东西!我警告你不要动老子的人!否则管你是人是鬼,老子下地狱也要把你这个乌龟王八蛋碎尸万段!”

周然双目通红一边骂着一边用力的去踹门,池沐在里边儿听着周然的骂声,心里也莫名安定了许多。

刚刚他一时不防便被这个老女人拽了进来,这里边儿和其他的隔间没什么区别,只是因为有一道门阻着,只有高墙上那一个小小的四方形装的透气窗能进来一些阳光,所以整个隔间都是暗沉的。

池沐贴着墙壁站着,偷偷的摸着腰间......操,刚刚被拽进来的时候好像磕到了门框,枪掉了!

还真是好事不常来,坏事一箩筐啊!

池沐屏息看着那边儿时而缩成一团时而发狂的女人,她头发很长,都已经拖地了,指甲长到扭曲,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腥臭的味道,地上还有一些老鼠和蟑螂的尸体。这女人......可能被困在这里很久了。从她的表现看来已经可以断定她已经疯了。

这样的最难办。

池沐抬手摸了摸他的脖颈,紧接着倒吸一口凉气。这女人的指甲太长,刚刚直接抓破了他的皮肤,这会儿已经见血了。

“呵呵哈哈呵呵......你想不到吧?我还活着哈哈哈哈哈......”

“不要......别过来,别过来!”

“啊!死人......死人,还在动!啊啊啊啊!!”

死人......还在动?看来这女人疯的还真是不轻......

池沐嗤笑一声,紧接着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对啊,如果死人也会动呢!

葛肃如果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暗杀后才放了一把火,来混淆他们的视听呢?这样的话,葛肃脑死亡这个结论就解释的通了。

可是究竟什么手法能让一个成年男子在毫不挣扎又没有任何伤口的情况下脑死亡呢?

这个疯女人又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被单独关在这里,她到底看见了什么或者是听到了什么呢?

池沐正在心里捋顺着案件,紧接着忽然听见了脚步声,眉头一皱立马向左侧身而去,堪堪躲过了那疯婆子的一巴掌。

“你还跑!你还敢跑!你把我害得这么惨,你知不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日子!我要你也尝尝这滋味!”

她恐怕是把他当成她的仇人了,池沐抬手一把掐住了她的手腕,刚要将人制服紧接着忽然胃中猛地一阵刺痛。该死,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止疼药失效了呢!

池沐一个走神便叫那女人得了机会挣脱,紧接着她手肘一抬便狠狠地顶入了池沐上腹处,池沐瞬间脸色惨白的摔在了地上。

“呃!”

这一下真他妈疼死了,池沐按着上腹蜷在地上疼的动都动不了,胃部所有的神经似乎都被唤醒了一般,在他柔软的器官内疯狂搅动,整个胃冷硬的缩成一团,时而抽搐时而跳突。池沐咬着牙硬生生把涌上喉间的东西血腥气咽了下去,不行,他不能倒在这儿。这个时候倒下,他很有可能就再也起不来了......

只是太他妈疼了......他根本就起不来。

“你把我困在这儿也没用!哈哈哈哈哈哈哈!报应,都是报应!”

那女人仍旧在疯癫的高喊着,紧接着她蹲下身来将地上那只腥臭腐烂的死老鼠抓了起来,眼神呆滞的走到了池沐面前,紧接着忽然狂笑起来。

“你知道它的滋味吗?不,你不知道......你在外边儿享乐,却把我困在这儿......今天,我要你也尝尝我受过的苦!吃!你给我吃!”

说着,便将那老鼠腥臭的内脏往池沐嘴里塞去,池沐拼命的躲着她的手,似乎是不满于猎物的躲避,那疯女人忽然抬脚踩在了池沐的肚子上,池沐猛地挺起了上身,两只手捏住了她的脚踝。

“呃啊!呃......”

一条细细的血线从池沐口中流出,沿着精致的脸颊一路滑向脖颈。

太疼了......池沐感觉他的胃好像被一把利刃捅了个对穿一样。

看他奄奄一息没什么反抗的能力了,那疯女人便狂笑着将那死老鼠塞进了他嘴里,随后一把捂住了他的唇,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脖颈逼他咽了下去。

“吃,给我吃!哈哈哈哈哈哈哈......”

“唔!呕!咳咳咳......呕!”

那老鼠刚咽下去,刚痛到麻木的胃便像是被唤醒了一般再一次疯狂抽搐起来,池沐捂着肚子躬身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呕吐物中还夹杂着大量的血丝,眼泪不断落下,池沐的眼尾也变得通红。到后来便是一阵阵的干呕,直到什么也吐不出来后便只剩下了疼痛,池沐捂着肚子在地上疼的翻滚,疼痛已经吞噬了他的理智,他所有的思维能力似乎也被蚕食干净。

在那疯女人进行下一步动作之前,门砰的一声被外边儿砸开,周然的手上还在滴血,额头豆大的汗滴不断的往下落,整个人的气场就像是地狱归来的死神一般。

池沐盯着逆光而站的周然,忽然心上一酸,眼泪不受控的掉了下来,委屈的低喃。

“你怎么才来啊......”

依旧是约稿的内容,是修改版

艳染看着自家君后这两日丝毫不顾及自己,就跪坐在榻边处,痴痴得握着唐奂琛的手,心疼得很。

君后身子弱,脸色苍白,时常按着心口咳嗽两声,却总是倔强地不愿躺下。

“陛下……咳咳……还没醒。”君后总是这样说。

“君后,可您今日的早膳和午膳都没用……”艳染心疼起来,“这晚膳也不用了么?若是陛下醒来知道了,也是要心疼的啊。”

君后只是看着碧波端来喂给陛下的药,伸手想要接过来,却因为不适,先抬手抵在了脆...

君后只是看着碧波端来喂给陛下的药,伸手想要接过来,却因为不适,先抬手抵在了脆弱的胃脘,“咳,我吃不下的……”

还欲再劝,艳染却知道这是事实。昨日君后因为她们的苦劝强撑着喝了半碗粥,不多时就在她们面前吐了个一干二净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还是请了吴太医又来开了些药,才让君后止住了呕吐。

碧波怎么放心让君后托着碗。毕竟是才熬好的药,还烫得很,若是给君后烫出个好歹来,她们谁都承担不起,“君后,婢子托着碗,您来喂陛下,行么?”

君后侧过脸,用帕子抵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干呕两声,轻轻道,“也是,我手上没力气,再把药洒了,耽误了阿琛喝药。”

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子。

唐奂琛终于自昏睡中醒来,见人儿就趴在榻边,好像在睡觉。

他已经大好,浑身轻松不已,便悄悄坐起身,想下榻抱人儿上来睡,好安稳些。

可人儿还是被这轻微的动作吵醒,蹙着眉,指骨抵着太阳穴,缓缓抬眼。

唐奂琛被那苍白脸色刺得心疼。

“阿琛?你醒了,真好。”人儿惊喜地笑了,只是声音很轻,像冬日里的一场初雪。

“我睡了几天?”唐奂琛疼惜地摸人儿的脸。他已经猜到了,昏睡之时,人儿一定是不顾自己才出了小月子的身子在照顾他。

“两天。”人儿答得很快,像是已经念了无数遍。

才两天,人儿便又瘦了这么多。

他正欲伸手抱人儿上榻,人儿却笑容微滞,神色恍惚一瞬,身子轻轻晃动,晕了过去。

“墨儿?墨儿!”

玟安宫许久没有如此兵荒马乱过了。

先是唐奂琛昏睡了两天,之后唐奂琛才大好,人儿便又倒下了。

人儿是久病之身,病起来就更难办些,只能好好儿养着。

差不多过了一个月,唐奂琛终于把人儿养回了自己昏睡之前的样子。

“墨儿以后可不许再这么不顾自己身子了。”唐奂琛名为责怪实则还是宠溺,“这次啊,我好不容易才把我们墨儿掉的肉养回来一点。”

人儿才喝完药,有点恶心,便抵了心口呼吸,闻言露了点儿笑意出来,“那阿琛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给我机会嘛。”

果然还是担心他。

唐奂琛正色道,“墨儿放心,我保证,以后再不会这样了。”

不会再如此让你担心了。

人儿被每天喝着苦药,心情便不是很好,吐的次数也渐渐多了起来,每每眼尾的红都让唐奂琛不忍。

这日唐奂琛下朝回来,见艳染正要喂人儿喝药,走过去将药碗抽走,一番动作引得两个人都惊讶地转头看他。

“我问了太医,吴甫说,一日的药不喝,也没什么。”

唐奂琛冲着人儿笑道,“今日不喝药,出宫去玩儿,好不好?”

人儿眼睛一亮,衬得右耳后一点痣更艳丽,“真的?”

“我们去京郊。”唐奂琛点头,“那儿有山有水,风景很好。”

要出宫的一切事情唐奂琛都提前准备好了,如今只差抱着人儿上轿。吩咐艳染收拾些东西,唐奂琛便抱着人儿上了候着的轿子。

“两顶轿子,一顶我们坐,另一顶给艳染和吴甫,然后再带些御林军。”唐奂琛对着人儿低声细语。

人儿很久不曾出宫,高兴得连脸色都红润了许多,“带吴甫做什么,我们就出宫一天而已。”

“我不放心。”唐奂琛说着,握了握人儿的手。已经进入了秋天,天气凉了许多,人儿的手也比之前更冷了。唐奂琛丝毫不敢懈怠,给人儿塞了暖手炉。

后来,唐奂琛无比感谢自己带上了吴甫。

猜猜下一章会怎么样!

彩蛋是下章预告。

周末愉快,约稿请私信。

昨晚很多小可爱都回家啦o(^o^)o

江致北怀孕已经七个月,隆起的肚子已经很限制他的行动,走路都很费力。

“陆寻,你……”江致北无奈得很,看着正小心翼翼跟着自己的陆寻。

接到了唐奂琛从宫里来的消息——太后拉柳其砚落水,太后薨逝,柳其砚高烧后,江致北再也坐不住了。

他担心柳其砚。那药会伤身,这恢复期又落水,他很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子归。”陆寻低低念了一句,因为太着急,又咳嗽几声,背过身去掩住唇,咳完了才又转回来,“太医说孩子胎位不正,要你不能下榻,忘了吗?”

江致北看他咳嗽,就没再跟之前一...

江致北看他咳嗽,就没再跟之前一样那么坚定地往外冲,“那我担心墨之嘛……你怎么又咳嗽了?”

“我没事,倒是你。”陆寻现在回想起来太医的嘱咐就心有余悸,知道孕期的人心思敏感,还是耐心劝道,“知道你担心墨之,这丧葬之礼我需去宫里主持,顺便替你去看看,回来跟你详细地讲,好不好?”

自江致北怀孕以来,陆寻的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好起来。江致北既高兴又担心,他怕如果自己或者孩子出了事,陆寻的精气神就会尽数消失,再回到冬天那副身体。

江致北很害怕。

“好。”他被陆寻宠出了许多前世小少爷的骄矜来,此时低头让步就很是可爱,陆寻看得心软。

江致北说,“那我不去了,你去宫里也别太累,早点回家。”

陆寻一边应着他的话,一边扶着江致北往床榻走。

如今江致北月份大了,走路时他便总是小心护着,生怕他看不清脚下的路摔了。

江致北费力在榻边坐下,陆寻蹲下为他脱鞋。

“哎,别……”江致北想拉陆寻起来,可是肚子太大,他无法弯腰。

陆寻脱了他的鞋,站起身来一瞬晕眩,还是去扶他,“别乱动,子归。”

接下来,陆寻把江致北的腿放上床榻。江致北的双腿已经浮肿得很明显,他看得心疼,“乖乖在家。”

“嗯。”江致北看着这人细致的动作,心里发软,笑得很甜。

因为皇帝的轻慢,加上这位先太后并不入主墓室,礼部揣摩上意,事情便办得有些潦草。

但是上到当今天子,下到恭亲王与右相,都没有提出什么异议,礼部官员觉得自己做对了事,便松了口气。

陆寻走完流程,来到玟安宫,宫女恭敬地把他请了进去。

唐奂琛亲自出来接他,“辛苦兄长了,嫂子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还要你进宫帮我。兄长忙了一天,可有哪里不适?”

陆寻摇头,一路仔细看唐奂琛的脸色,良久,叹出一句“小文怎么瘦了这么多”。

唐奂琛扶着陆寻落了坐,听见这句话,沉默许久,再开口时,却只叫了一句“兄长”。

“不怪你,小文。”陆寻知道自己弟弟到底在纠结难过什么,和小时候一样哄他,“别太为难自己。”

唐奂琛眼睛红了,险些落下泪来。

他没坐在另一边,只是蹲在了陆寻腿边,像小时候一样。

“墨之在睡吗?”陆寻不忍弟弟再伤心下去,便问起了柳其砚。

“嗯。”唐奂琛嗓音恢复了正常,轻叹了一声,“墨之他身子折损太多,这几天一阵阵发热,还牵出了几次心悸,根本吃不下东西。”

陆寻点点头,眉目间也现出忧愁之色,“我出门的时候子归很不放心墨之,非要跟来看看。可他需要静养,我好不容易才劝住。我们在地方上又搜了些药材,明天送进来,看看对墨之有没有用。”

“兄长和嫂子费心了。”唐奂琛道了声谢。

“跟哥哥客气什么。”陆寻温和地望着他。

两人又聊了些话,快用晚膳时陆寻惦记着江致北,就要回家,唐奂琛知道留不住他,也就没多留,把陆寻送到玟安宫门口,还要再送,被陆寻拦住,“回去陪墨之吧,他醒来看不见你,要难受的。”

唐奂琛拗不过哥哥,便止了步子。

等再看不见陆寻的身影,唐奂琛这才往回走。

没走几步,迎面碰上艳染,他似有所察,问道,“是君后醒了吗?”

艳染点头,“正找您呢。”

唐奂琛加快步子,进了内室。

人儿才醒,因为绵延不绝的疼痛而泪眼朦胧,因为在寻找唐奂琛身影,而更显得脆弱。

唐奂琛缓缓走到榻边,生怕自己带起的风吹了人儿。他坐在榻边,握住人儿在夏日里依然寒凉如雪的柔荑,俯身用另一手将人儿抱起一些,动作又轻又缓,“刚才去送兄长了,这才没在墨儿身边,不怕了。”

人儿闭目忍着心悸,费力地喘了几口气,颤颤笑了笑,琉璃般易碎,“没事的……唔……”人儿闷哼一声,身子仍在细细颤抖,如风中落叶。

“是哪里痛?”唐奂琛虽着急,还是放轻着声音,“是心口和肚子一起疼了吗?”

“嗯……”人儿痛极,这一声应答也极其困难。

唐奂琛示意艳染将参片压在人儿舌下,撑着人儿身子,自己绕到人儿背后,让人儿身子有个支撑。

他将人儿抱在怀里,想和人儿一起痛,“乖,很快就好了,马上不痛了,墨儿……”

“我陪着你呢。”

我们陆江已经很多章没出场了,这一章终于出来了哈哈哈哈哈

果然,等吴甫诊治完毕跟唐奂琛说完君后情况后,看着唐奂琛做完所有事情后静坐在榻边,李儒志上前禀报太后已薨逝这件事,唐奂琛眉目不动,神情不见丝毫悲伤。

他只是点了头,道:“去跟礼部说,让他们按规制办丧礼。君后刚刚小产,朕也累出了病,这丧礼就都不去了。”

历朝历代,哪里有此等先例!李儒志惊了一瞬,到底没说什么。思索着如何劝服礼部那群顽固,李儒志头疼得很,就要退下。

唐奂琛犹疑一瞬,又递出几个字给他:“太后推君后入水这件事,宫里不许再传,外头更不许知道。”

在天下人看来,这事乃是件前所未闻的稀奇事,保不齐就要被那些说书人如何编排。毕...

在天下人看来,这事乃是件前所未闻的稀奇事,保不齐就要被那些说书人如何编排。毕竟事情的真相,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唐奂琛舍不得。

“御林军这一摊子事,等大统领回京,就全交给他,朕要休息。”

“是。”李儒志领命而去。

说是要休息,实则是一步也不愿离开玟安宫。像以往那样忙完政事就立刻回来,唐奂琛也不再放心。

这次的事,就是出在了他在勤政殿的时候。

柳其砚从一片迷蒙中醒来,四周很安静。光线并不刺眼,经了幔帐的过滤,柔和得很。

他感受了下身上,没有昏迷之前那种湿透了的不适感了,新换了柔软的寝衣,又在暖和的云被之下,难得生出点惬意来。

不知拉自己下水的太后怎么样了。

阿琛……应该是阿琛救的自己。柳其砚回想了下当时,也觉得很是惊心动魄。

大难不死,他很想见到他的阿琛。

总归是差点溺死的人,他精神不太好,便也没起身,只静静歇着。

不多时,幔帐被掀开,柳其砚看过去。

是唐奂琛的脸。他眼睛血红,眼底青黑很是明显,下巴还冒出了细小的胡茬。

看见他醒了,唐奂琛肉眼可见放松下来,放下幔帐,蹲在榻边牵他的手。只是笑,没说话。

瘦了。

柳其砚这样想,也就要这样说。没想到他张了口,竟只吐出沙哑到不成字句的声音。

唐奂琛霎时紧张起来,命艳染进来送茶水,极小心地低头直接喂进了柳其砚的嘴里。

这是以为他虚弱到喝不进水的地步了。

柳其砚想让他宽心,自己从小跟着师傅学药理,身体也被师傅养得很健康,怎么可能因为一次溺水就这么虚弱。

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唐奂琛的手指便点在了他唇边,安抚意味明显:“墨儿不怕,没事了。”

是啊,柳其砚差点忘了,在唐奂琛眼里,自己是经历了小产后又溺水的。

唐奂琛一句话说完,却见脸色苍白的人儿红了眼圈,显得更加可怜,望着他便流了泪。唐奂琛尽管已经敛去了所有负面情绪,见人儿这样,还是以为自己吓到了他,连声哄着道歉:“嗯?是不是我语气不好?乖,没事了,是我不好……”他心里抽痛一瞬,又念了一遍,“是我不好。”

人儿还是泪眼盈盈,望着他流泪。

“不哭了啊墨儿,我们还没出小月子,再哭身子该不好了。”见人儿这副模样,唐奂琛以为是人儿被推下水没看见自己、醒来觉得害怕了,恨不能对他再好一点儿,好让人不再害怕。

他拿了帕子给人儿细致地拭泪,低声说:“她死了,墨儿我保证,以后再没人能害你。”

他在跟人儿说,也在跟自己说:“我保证,墨儿。”

柳:呜呜呜,好心疼正心疼我的老公啊

彩蛋是婆媳矛盾梳理

唐奂琛在水中抓住人儿的手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只是偷偷放下政事来到御花园,想看一看湖里那朵据说开得正好的并蒂莲。

不曾想到,他要捧着并蒂莲回去见的人,竟安安静静地沉入了湖水。

明黄色衣袍在岸上一闪而过,等吓呆了的碧波反应过来,才看到约摸十几个御林军也跟着跳下了水。

惯性使然,碧波就要栽下水去,被李儒志一把拉住,“碧波姑娘,陛下来了,君后一定没事!”

碧波年纪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狼狈得很。

李儒志到底经历过风浪,虽然也慌乱却还保持镇定,吩咐了人去请太医,又对碧波道:“快别哭了,回玟安宫准备准备,等...

李儒志到底经历过风浪,虽然也慌乱却还保持镇定,吩咐了人去请太医,又对碧波道:“快别哭了,回玟安宫准备准备,等会儿主子们上来都湿透了。”

“好,好,我去……”碧波拼命点头,努力镇定,却依旧不断发抖。

“相信陛下。”李儒志拉住她,最后说道。

碧波终于真正镇定下来,和艳染对视一眼,先回了玟安宫,艳染留在岸上。

水中光影横斜。

唐奂琛将已经昏迷的人儿拉进怀里,低头渡过一口气,就要往上游。

人儿身子虚弱,尚且在养身体,又沾了这么多冷水,还不知会如何伤身子,实在耽误不得。

余光中,他看到御林军奔着更靠下的高氏而去。似乎那片水域,有了些淡淡的红色。

唐奂琛并未停下,抱着人儿径自向上游去。

建漾星湖的先祖力图自然,因此湖底便有许多嶙峋的石块。

他有预感,自己的母亲,很有可能是撞了石头。她本就不会水,又加上这一撞,一定会奔赴幽冥。

这种时刻,唐奂琛冷漠地想,真好,不通水性的人想要淹死自己,现在便算是得偿所愿了。

带着人儿上岸,唐奂琛退到一边,由太医上前急救。

他不是不会,只是下不去手。

人儿身子单薄得像能被风摧折,又如何受得住强力按压呢。

他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母亲,你死便死,为何要拉上我的墨儿。

唐奂琛心脏处传来实质的疼痛,疼得他弯下腰,大口大口呼吸。

太疼了。

他的墨儿该多疼。

人儿呛咳出一口水,却并未醒来。

唐奂琛如闻天籁,推开扶着自己的宫女,上前将人儿抱进怀里,“墨儿,墨儿乖,我来抱你。”

因着是外面,不好给人儿换已经湿透了的衣服,他担忧人儿会更严重,走得很快。

还好御花园离玟安宫不远,一行人很快到了。

人儿还未醒,唐奂琛抱着用热水擦了身子,换了柔软干净的寝衣,又裹了绒毯,送进了烧起地龙的内室。

已经入夏的天气完全不冷,可听了来龙去脉的吴甫还是让烧了地龙。君后身体隐患太多,又在这时候出了这桩事,吴甫也紧张得很。

“快,快给君后看看!”唐奂琛看向吴甫。

那一眼太复杂,有期望,有恐慌,更有无尽的心痛。

“是。”吴甫只觉得承受不住这一眼,低头开始诊脉。

李儒志跟着进来,知道如今的唐奂琛无心听他说话,也就暂时按下了消息。

太后薨了,可是有谁会在意呢。

唐:心疼得快吐血了

当御林军副统领突兀地出现在玟安宫的时候,柳其砚便察觉到了不对。

“将军,何人许你进来?”他虽是御林军副统领,但玟安宫也并不是随便能进的地方。艳染问得戒备极了,毕竟这一路上,该是有许多他应该被拦下的地方。

他沉默着,掏出块金牌来。

柳其砚正被艳染伺候着喝粥,唤了一声,“艳染,去。”若是他没看错,那金牌似是耀德年间制物。

艳染轻轻搁了粥碗,过去拿过那金牌,呈递给他。

柳其砚并不接过,将虚弱无力的样子做得很足,只认真端详着。

“这是先帝赐给太后的金牌,凭此金牌,末将可在宫中自由出入。”将军开口道。

原来是太后的人。

柳其砚...

柳其砚有了计较,细细咳嗽两声,咬住唇像是忍痛,过了会儿才开口:“太后让你来,做什么。”

“君后!”艳染看得分明,君后云被下那只手正捂在小腹,也不知疼得怎么样。她就要上前察看,被柳其砚摇头止住。

将军半跪于地:“太后于末将有恩,因此今日这句话,末将必须带到。”

“太后娘娘请您御花园一叙。”

果然和太后对他说的一样,面前的君后并没问诸如“太后何以出宫门”之类的问题。

君后默了半晌,只道:“好。”

是个聪明人。

艳染和碧波在一旁急得眼睛都发红。君后小产正是在敬禧宫,如今小月子还没出,就要出门去见罪魁祸首,该多难过?!

何况今日君后本就虚得很,若非如此,也不会任由她们喂饭。

于是两个人站在一边,用沉默表达心情。

“做什么?”君后稍稍转头,见她们抗拒的样子,微微笑了起来,“本宫没事。”

外人在,所以他用了“本宫”。

“何况,是太后想见。”

近日东南异动频频,唐奂琛忙着设都护府、开军机处,再想进玟安宫也都要到晚膳时分。艳染正要派人去勤政殿找唐奂琛,被柳其砚制止:“莫要扰了军国大事。”

他撑着身子下榻,黛眉紧紧蹙起,像是疼得厉害,她俩赶紧上前搀扶,“君后,您先坐着,等软轿到了再下榻便可。”

“好……”柳其砚白了一张脸,微微气喘,勉强笑道,“还是逞强了。”

连将军都生出不忍心来。

软轿铺了虎皮变得更软,可君后落红不止,久坐依旧疼得厉害。一路上,他都是斜斜倚着,搭在扶手上的手因为用力变成了青白色。

到了御花园,软轿行向漾星湖。

太后就站在湖边,看着他们一行人越来越近。

软轿停下,将军冲着太后一抱拳,又低声对着柳其砚道,“君后,今日多有冒犯,末将会以死谢罪。”

说完不等柳其砚的反应,他径直离开了。

柳其砚也并没有拦住的想法。

这皇宫里,不能出现这种怀有二心的人。御林军唯一的主子,只能是唐奂琛。

他神色淡漠,流露出恰到好处的一分脆弱,艰难地起身下轿。

“你们在这里等我。”柳其砚不让艳染碧波上前,自己往高氏身边走。

艳染看着君后的身影愈发地远,一跺脚道,“我去找陛下,碧波你在这儿看着,我觉得不对。”

太后被禁止出敬禧宫,今日能出来,一定是御林军出了问题。

玟安宫本身是有暗卫的,可是柳其砚被查出有孕时说是知道他们的存在有些害怕,唐奂琛便撤了他们,说等人胎坐稳了再让他们来。

可是小产一事突然,谁也没有来得及召回暗卫。

如今柳其砚身边只有一众宫女太监,危险得很。碧波深知这些,便道,“姐姐快一点。”

“费尽心思来到这儿,是有事吧。”柳其砚没有称呼她,开门见山。

“是啊。”高氏穿着那件翡翠云纹宫装,神情温柔。

她伸手摸上了柳其砚小臂,柳其砚淡淡看一眼,没有挣开。

“果然是个妙人儿,这身段,这容貌。难怪,我儿子这么喜欢你。”

“你不配做阿琛的母亲。”柳其砚直截了当,嫌恶道。

“你就是这么让我讨厌。”高氏叹息一声,抓着柳其砚的手突然使力。

柳其砚手腕一疼,扭头皱着眉看她。高氏也直视着他,吐字很不清晰,音调也低,柳其砚要仔细听,才能听到她说什么。

高氏说:“既然如此,就跟我一起走吧。到了地下,我做皇后,你做恶鬼!”

柳其砚一时不防,被她扯得一个趔趄,竟和高氏一起落入水中。直到这时,他才理解了高氏说了什么。

“君后!君后!”岸上乱成一团,柳其砚只看见碧波似乎在往这儿跑。

傻姑娘。柳其砚竟还有空想,跑什么啊,明明碧波不会水。

和他一样。

不知为何,高氏和他入水以后,下沉得很快。

柳其砚呛了两口水,只觉得窒息的感觉越来越重。

水是无形之物,是天下至柔,也是天下至坚。仿佛糊住了他的听觉,更剥夺了他呼吸的权利。

混乱中,高氏抓着他的手依旧很紧。她的宫装被水掀起一角,柳其砚这才看到,她竟然给自己绑了石头,就缠在腰间。

是他大意了。

知道高氏一定是要害他,却没想到高氏要和他玉石俱焚,还是在这漾星湖中。

柳其砚从小就没下过水。

意识越来越模糊,他几乎恍惚起来,仿佛整个人飘在半空。

阿琛,阿琛。

若是这一世就此死在这里,可怎么办。

阿琛该怎么办。

世界陷入黑暗的前一秒,有人用力拉住了他的手。

柳:呜呜呜我是真的不会游泳啊

唐雎仪和唐雎仁年纪小,见哥哥哭了,跟着就也要哭起来。

艳染见势不好,出声安慰道:“三位殿下莫要伤心了,君后等了许久,还不快过来让君后看看是正经呢。”

“卓儿,延儿,若儿,快,快过来。”柳其砚心疼得很,连声唤道。

但这里还有宫女们在,况且孩子们幼时就觉得他身体不好,柳其砚只能维持这样的形象。配上他一张血色全无的脸,更是一副强撑起来的令人心疼的样子。

柳其砚轻咳两声,手就平平淡淡放在小腹上,端的是想要使力又强行放松。

“父后,疼么?”小太子牵着两个弟弟走到柳其砚榻边,将弟弟们搁在床榻上离柳其砚较远的位置上,这才开口...

“父后,疼么?”小太子牵着两个弟弟走到柳其砚榻边,将弟弟们搁在床榻上离柳其砚较远的位置上,这才开口问柳其砚。

“不疼,父后一点事都没有。不要担心。”柳其砚身后被搁了腰枕,软软倚靠着。

“父后,父后……”恩延和安若还小,在榻上爬着玩儿,虎头虎脑地咿咿呀呀,安若因为身体不好,爬得便没有哥哥那么欢快。

柳其砚眉目柔和,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手便无力地放了下来,“来,到父后身边来……”

“不……会难受……”小朋友们才两岁多,知道大哥嘱咐的话是什么意思,却不能完整复述。

柳其砚放下的手被小太子软乎乎的两只小手包裹住。

他扭头过去,“嗯?卓儿做什么?”

“父后手凉,孩儿给暖暖。”唐雎伦学着唐奂琛那样板着脸,露出不符合自己年纪的严肃神情,仿佛手中捧着的是天下至宝。

柳其砚看他神情可爱,想笑又觉得眼眶温热。自己用药致使出血,造成流产的假象,这让他损了些气血,手比平日的的温度更冷一点儿。

“乖,父后手太凉,仔细再冰着你了。”柳其砚说着就想要抽出手来。

可是小太子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柳其砚第一下尝试竟没挣开。小孩子身娇体软,他也舍不得再大力气。

“卓儿……”柳其砚还欲再劝,恩延和安若先后爬到他身边,小心翼翼不碰到他身体,轻轻地也将自己的手放到柳其砚手上。

“父后,呼呼。”安若模仿着以前冬日里父后捧着他的手哈气的样子,认真地吹了吹气。

柳其砚只觉得自己下一瞬就要掉下泪来。

一只温热的手挡在柳其砚眼前,低沉的声音响在他耳畔,“哭了再眼睛疼,不哭。”

“阿琛……”人儿念着他的名字。

“嗯。”唐奂琛将人儿圈在怀里,等他平复了些,才放开覆在柳其砚眼前的手,印上一吻。

人儿细长浓密的睫毛在他唇上轻轻地颤,仿若一只振翅欲飞的蝶。

“羞羞……羞羞……”恩延坐在榻上笑着拍掌,手指头圆润可爱。

安若最爱学这个只比他大了一点儿的小哥哥,也跟着坐在那儿拍手。不过他身体瘦弱一点,坐得也不太稳,碧波赶紧护住。

小太子见父后和父皇亲热,那些伤心竟奇异般消失了许多。

他放开了给父后暖着的手。

果然,父皇的大手包住了父后的这一双冰凉的手。

“怎么这么凉?”唐奂琛被人儿手上温度一激,担心不已。

他为人儿借更多力,怕他坐得累,“坐了很久吗?”

放低声音,不让孩子们听见,唐奂琛又问一句:“还坐得住吗?”

说是问句,实则语气肯定。

人儿看了看孩子,垂下眼睛没有回答。

唐奂琛看见人儿尖尖的下颌,心里一疼。

“好了,孩子们放心,父后有父皇看着,一定好好儿的。”唐奂琛知道孩子们在这儿,会让人儿强撑着,于是温声哄了孩子们几句。

小太子很懂事,将两个弟弟抱下榻,一手牵一个,“那儿子就带着弟弟们先退下了。”

他年纪小,太医们也不跟他讲自己父后的病情,可他就是知道,不能让父后太累。

“唔……”待孩子们的身影消失,人儿便低低痛呼一声,雪白的颈子仰起。

唐奂琛早有准备,示意将小汤婆子放在人儿腹部,自己抱着人儿缓缓躺平。

人儿疼得很,躺下便侧过身去,要将身子蜷起来。只是人儿伤得厉害,腿根处一动便疼,这一下意识的举动又让人儿白了脸色。

“乖,我们不动,乖。”唐奂琛跟着躺在人儿身边,将人捞到自己怀里,以绝对保护的姿势圈住。

果然,人儿嗅到了安心的气息,慢慢平静下来,被濡湿的发黏在脸侧,更显病弱。

唐奂琛细细为人儿拭掉冷汗,沉稳又可靠,“想睡便睡会儿,我守着,就不疼。”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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