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和白俄同时感到背后有一股浓烈的杀气,紧接着就打了一个寒战。
“如果在瓷面前瞎说什么,你就准备准备回炉重造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苏已经走到他面前,低着眼眸看俄。
俄也是个越威胁胆越大的主,俄从沙发上站起来对上苏那要杀人的眼神:“难到我说的不对吗?种花广场拿着低保跳广场舞的大爷都比你能吸引人吧?老、列、巴?”
——
在门口等了半天还没等到苏的克格勃感...
克格勃觉得可能是出了什么事,等他走到花园就听到别墅传来俄和苏对骂的声音。
俄:“老列巴被说中了恼怒了吗!”
白俄:“别打了,父亲!哥你闭嘴吧。”
苏:“真不知道你到底像谁,看我不揍死你。”
听到这句话,苏再给俄一拳才站直身子,脸上是满满的怒气,对克格勃道:“让人给我盯着他,如果在瓷面前发疯就直接往死里打,不用汇报,留一口气就行。”
发疯挨揍是教育,留一口气是父爱。
克格勃就像是救兵一样,好几次俄挨打都是他找话题移开苏,俄哼了一声转过头。
克格勃跟在苏后面离开,想突然想到了什么,苏停下脚步:“不对,刚才好像是我冲动了。”
“哈?”俄还是头一次听苏在打他这方面说是因为自己冲动了,就连白俄也感到疑惑看向苏。
苏道:“毕竟现在小熊崽子刚被甩了,心里有怒气导致嫉妒是情理之中。”
真实伤害加暴击。
苏走了,留下正在骂骂咧咧的俄和安慰俄的白俄。
俄一脸怨气的看向白俄道:“你不是说老列巴不在家里吗?”
白俄点头:“对啊,瓷不在的时候苏基本上都是在公司里处理文件什么的。”
“刚才父亲手上拿了文件,应该是去来拿文件而已,刚好就听到你说的。”
“凭什么老列巴都要订婚了?”现在俄已经没力气去骂苏了,小声嘀咕一句就转身拿了两瓶伏特加上楼回自己的房间。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夏为什么突然要分手?难道夏已经爱上别人了?
“白俄!”
“江湖救急,明天来我家我教你做作业,你帮我带一部手机。”
“手机?”白俄很疑惑:“拿手机干什么?”
还好在互联网被监视的不止我一人,心理平衡多了!
/cp:阿曼德x牧四诚
/原作向,有很多自己的私设,有回忆杀,加粗字体,全文1.8w+字数比较长,希望大家能看到最后(笔芯)。前面是最后一条世界线的背景,最后世界线融合。
/看完惊封缓了很久还是很意难平,特别是飓风蝴蝶这一对,太喜欢猴宝和小蝴蝶了,希望写完后能放下。相信故事里的他们都能有更美好的未来。
/是以阿曼德的角度写的,很担心写不出那种感觉,大家不要嫌弃就好ww
Summary:这场爱恋如同一场赌///博,明知前方是无底深渊,我还是义无反顾掉入你早已布下的陷阱。我对你的爱///欲,是无药可解的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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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德从梦境中醒来,被泪水灌满的双眼红肿不堪,他睁着空洞的棕眸望向窗外,是一片黑漆漆望不见底的深渊。
像极了他死掉的那个夜晚。
如果有人告诉他自己在梦里预见了自己的前世,阿曼德定当对方在开玩笑,可这场梦来得如此真实,他竟不知自己有没有醒来。
梦里的他像溺水的未来者,沉没海底走马观花地看着另一个自己的一生。他看到自己的愤怒和不甘,遗憾和失落,在最后闭眼的一瞬,泪珠从他的眼角滴落。阿曼德看得很清楚,那个死去的他,在为自己即将落幕的爱恋感到悲痛。
死去的自己旁边,一身黑衣的男人抱起另一具尸体,他怀里的人再也没有意气风发的模样,平时鲜活的表情此刻沉寂着,那双殷红的眼睛安静地闭着,再也无法映出漂亮自由的夜空,以及飓风中飞舞的蝴蝶。
阿曼德顿时无法呼吸,剧烈的窒息感让他痛苦,他伸手想要逃离这里,却找不到支撑点。无数记忆疯一般涌进他的脑海,前世今生,甚至无数条世界线的自己都在不断朝他压过来,将他最后一丝光亮都堵在外面。
——“这是飓风中隐藏自己的蝴蝶。”
——“玩得开心吗?”
——“我下次还来找你。”
那是谁的声音。阿曼德在水中闭目,爽朗的笑声回荡在他的脑海中。梦里另一个死去的人出现在他眼前,阿曼德缓缓睁眼,看到一个脸上挂笑,桀骜不羁的人,他耳边带着猴子耳机,红眸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牧……四诚。”
好奇怪,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个人的名字。阿曼德捂住突然刺痛的心脏,眼前的人一步步向他走来,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格外艰难。阿曼德缓缓伸出手臂,不由自主地等待那个人走进自己的怀抱。
——“阿曼德。”
——“朋友?”
——“当然是这里的游戏厮杀最有趣了。”
——“很抱歉……抓了你的哥哥。”
“牧四诚。”
阿曼德向前迈了一步,周遭的水顿时散去,他从窒息中挣脱,怀里多了个人。
像风一样的盗贼,此刻正安安静静倒在他的怀里,阿曼德抬起颤抖的手,睫毛扑闪着像起舞的蝴蝶。他看着沉睡的盗贼,前世的世界线骤然收缩,他没来得及抱紧,那个人就从他怀里掉落。
阿曼德想抓住他,就像之前无数次在捕捉的过程中一样追上他,再与他一同看飓风中飞舞的蝴蝶。想和他一起看外面的世界,想跟他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想带他去更好的地方,那里没有邪神和异端,只有美好的一切。
但牧四诚永远也躲不掉,邪神将他带走,阿曼德得不到他,那是一个他永远也抓不住的人。
可他不甘心,明明无数次追上他的身影,最后却落得这样的结果。
阿曼德望着逐渐远去的身影,他追上去,邪神回头朝他一笑,抱着牧四诚的灵魂消失在他眼前,像是在宣告,这个人从头到脚,包括灵魂,都属于邪神自己,不属于他。
“牧四诚!”
“你骗我!我们根本不是朋友!”
“在你眼里,杀///戮和游戏才是最有趣的!”
“那我呢!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算什么呢……”
阿曼德跪在地上,双手撑地,窒息的水退却,留下单薄的自己,和一望无际的深渊。
明知对方本就该逍遥浪荡得如同风一般,无拘无束地踏过世界的每一个地方。
可他又凭什么自私地要求对方为自己驻足,留在自己身边。
只是贪恋风拂过面颊的缱绕罢了。
就像牧四诚对他说过的,对阿曼德来说也是一样。
阿曼德将牧四诚从自己的生活中抹去,但他模糊的身影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这段迟来的记忆,终究还是回到原主身上。他本能地拒绝和抵抗,不愿接受,但在见到那个人的第一眼,阿曼德就知道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他亲眼目睹了牧四诚的死亡,明明是自己导致的却又无能为力。
最可笑的是,对方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在向他道歉。
“很抱歉,抓了你的哥哥。”
牧四诚眼里的光亮彻底熄灭,原本跃动的火花就像飓风中隐藏自己的蝴蝶,扑闪着翅膀飞向远方,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死后,阿曼德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希望和幻想全都破灭。
阿曼德抬头望向被撕碎的记忆,海水再次涌上来,这次他没有窒息的感觉,而是安静地闭上眼,自甘堕落沉入海底。
一只蓝色的蝴蝶随他进入海底,带着一点光亮,阿曼德伸出手,小小的蝴蝶轻轻地吻上他的指尖,将他所在的地方照出一片光亮。
阿曼德看着那只蓝色蝴蝶,忽然笑了,原本沉寂的心再次跳动,逐渐衍生出新的欲望。
那是一种悖论的——我恨他,爱他,欲///望源头却仍旧是他——疯狂的感情。
最刻骨的恨往往夹杂着最炽热的爱。
阿曼德双手捧住蝴蝶,在飓风中隐藏自己的蝴蝶,这一次终于被他稳稳抓住。
他睁眼。
【检测到玩家的核心欲///望发生改变,现进行重新检测,该玩家最终技能是——】
【恭喜玩家获得新技能,飓风蝴蝶。】
承载着他最深欲///望的飓风蝴蝶,就此诞生了。
1.
大厅人群嘈杂,阿曼德跟着兄长乔治亚穿过为他们喝彩以及来欣赏他们样貌的人。那些人的表情让阿曼德感到厌烦,像是在看什么美丽的观赏物。尽管他面目冷漠没什么表情,眼底甚至闪过一丝嘲讽。
然而在众多人群中,他忽然瞥见一只猴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袭来。阿曼德仿佛是条件反射般躲过,那人没有碰到他似乎略感惊讶。就在阿曼德以为对方没有偷到他的东西时,牧四诚洋洋得意地笑着站在他面前,眼中红光微闪,放肆大笑向他挑衅,手里还捏着一枚蝴蝶发夹。
那原本是在他头发上的。
“我要偷的可是这个东西。”牧四诚笑道,掂了掂手中物体,“这个我就留下了。”
阿曼德看着眼前这个比梦境里还要年轻许多的盗贼,一时没有缓过神来。直到对方偷到东西想要离开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平静的心突然剧烈跳动。悸动的感情无法遮掩,阿曼德盯着让他改变欲///望核心的人,忽然一笑,发动了自己的技能。
猛烈的飓风随之而来,狂啸着袭卷整个大厅。牧四诚没有站稳,他拿着蝴蝶发夹摇摇晃晃被吹倒在地。阿曼德冷淡地走到他旁边,居高临下看着这个曾经被他追了无数次也没有抓到手的盗贼,默不作声俯身拿回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直接离开。
就像上个世界线,出了游戏的牧四诚将他撞倒,却不甚在意地骂了句傻逼就离开,简直不像与他一起玩耍说笑的盗贼。这一次阿曼德也是面无表情与他擦肩而过,即便是装出来的样子,像幼稚的小孩故意在对方面前赢一把。
明明内心知道这个牧四诚不再是之前世界线里的那个人,可见到他的第一眼,阿曼德还是不由自主烦躁起来。尤其是看到他偷东西时,阿曼德真想把他绑住,告诉他,偷东西是不对的,能不能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
过去的世界线已经成为历史,原来的他们也选择了同归于尽。阿曼德告诉自己这个世界线的牧四诚还没有成长到那个地步,或许一切还没有那么糟糕,或许这次他可以追上他并抓住他。
然而理智却在欲///望面前崩溃得一塌糊涂。他能原谅牧四诚的欺骗,却原谅不了他带来的遗憾。
明明牧四诚才是最先动心的人,短暂的记忆充斥着最快乐和最自由的时光。他分明是喜欢和阿曼德待在一起的,可到最后,先离开的是他,先解脱的也是他。
反而是后来动心的人,执着得不肯死心,就连新生的欲///望核心,都与那个人有关。
阿曼德厌恶这样的自己,也厌恶将他变成这样的牧四诚。
他紧紧攥拳,心想,下次再遇到牧四诚,再看见他偷东西,就狠狠抓住他,教训他,不留情面。
将对他的浓烈爱意,转化为最刻骨的恨意。
绝不放过他。
阿曼德没想到这么快又与牧四诚见面,在黄金黎明的仓库,他与来意不善的盗贼大眼瞪小眼,然后迅速制止住对方。
但速度极快的盗贼躲过他的捕捉,仰着笑脸表示不屑,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企图偷东西,摆明了不愿空手回去。
阿曼德怎么可能让他得手,他在上一条世界线追捕牧四诚早已成了习惯,他比盗贼自己还要熟悉他。
于是趁牧四诚傲慢不设防时,甩出丝网捆住盗贼,让他无路可走。
牧四诚显然没想到阿曼德会那样熟悉他的出招方式,内心极其不爽,像是被人看透了般。他暗骂一声,想方设法摆脱陷阱,没想到这些丝网越捆越紧,双手又被手///铐锁住。牧四诚烦躁地甩了甩手,心里吐槽这家伙不会是个变///态吧!手铐这种东西都可以搞出来,这人脑子绝对不正常。
阿曼德看着对方费尽心思逃脱不掉的样子,不禁心情愉快,他面上无表情,肩上的蝴蝶却忽然扇了扇翅膀,飞到牧四诚面前,停落在他的鼻尖上。
“喂!快点放开我,你个变///态!”牧四诚浑身发力挣扎,开口就要骂人却瞥见一只蝴蝶朝他飞来,整个人忽然安静下来,似乎怕打扰到这只小小的蝴蝶。
蓝色的荧光随着蝴蝶翅膀的飞舞散落在两人中间,阿曼德伸手接住一点光,在他手心瞬间消失。牧四诚盯着蝴蝶缓缓停在自己的鼻尖上,他嗅动鼻子,隐约闻到一股很清香的味道,像极了某个人身上的味道。
牧四诚抬头,背后的一只手悄悄变成猴爪,迅速撕裂绳子,然而身上的网和手///铐却挣不开。阿曼德察觉到他的动作,立刻上前制止他。他抓着牧四诚的肩膀将他抵在墙上,脸上的表情有些松动,牧四诚看出来对方在生气。
“原来黄金黎明的副队长在背地里是这个样子,喜欢用手///铐和奇怪的网困住别人的变///态吗?”牧四诚挑衅地朝对方笑,红色的眼眸闪着光,与蝴蝶散落的蓝色光点形成鲜明对比。他扬起头看着阿曼德,丝毫没有认输的气势,耳边的猴子发出猖狂大笑。
蝴蝶停顿在两人中间,蓝色的光点遮住阿曼德隐晦不明的眼神。他捏着牧四诚肩膀的手不由得一用力,对方疼得皱眉,却不吭声。
“不是变///态,这些手段只对你生效。”阿曼德毫无感情的冰冷声音在牧四诚耳边响起,“狡猾的盗贼,这次看你往哪跑。”
阿曼德逐渐靠近牧四诚,两人几乎鼻尖对鼻尖,牧四诚有那么一瞬间无法呼吸,刚刚熟悉的味道再次钻进鼻子。他看着对方毫无瑕疵极其完美的脸凑过来,心跳几乎一顿,而后红了耳尖。
“喂,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行吗。”他撇过头不想与阿曼德对视,那双漂亮的眼睛似乎能把他看穿,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仿佛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在对方眼里。
然而在他转过头的一刹,阿曼德没有反应过,他的唇擦过牧四诚的脸颊,软软的,两个人顿时一怔,纷纷用力甩开对方。
“艹!”牧四诚惊恐地看着阿曼德,“还真是个变///态!”
这下无论如何也得赶快离开,不能再管什么偷不偷东西的了。他扭动身子,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逃离仓库。双手被手///铐锁住,腿也被网捆着,牧四诚却管不了那么多了,用尽一切办法又是蹦又是跳着落荒而逃。
而身后的阿曼德像是没看见他似的,宛如一尊雕像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扭过头看向逃跑的牧四诚,刚迈出的脚又犹豫地缩回来,停着蝴蝶的手在颤抖。
他///妈///的真是疯了。阿曼德在内心爆///粗///口,像极了骂人的牧四诚。
在他看到牧四诚被自己牢牢困住无法逃脱的样子时,他居然变///态地产生了——想要亲吻他——的想法。
——想将他占为己有。
阿曼德一拳砸向墙壁,上面还残留着刚刚牧四诚的余温。
蝴蝶在他眼前晃了几下,而后消失,又变成他头发上的发夹。
“我在敲一扇不会为我打开的窗。”
牧四诚抓着他的手臂在飓风中自由奔跑的时候,曾对他说过这样一句话。
那是他们刚认识的第一天,阿曼德救下重伤的牧四诚,还放任这个盗贼在他们的基地养伤,最后毫发无损地逃离,顺道拐走了他们队长的弟弟,也就是阿曼德本人。
从小被兄长管教严格的阿曼德从未见过太多外面的世界,牧四诚带着他闯出去时放声大笑,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追逐风一样,看着牧四诚的背影,他沉寂许久的心突然悸动起来。
好开心。阿曼德也跟着笑起来。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好快乐。
等两人逃到没人找到的地方——后来这个地方还被他们当做秘密基地,阿曼德喘着气问牧四诚:“那扇窗是指什么?”
牧四诚躺在草坪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含糊不清道:“我原以为你不会救我,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有像你一样有趣的人。”
“救了你就是有趣的人吗?”阿曼德失笑道,“可能只有我这个没上过战场的人才不会区分自己人和敌人吧。”
他转头看向闭目假寐的牧四诚:“或许我们是朋友呢?”
牧四诚忽然睁眼,与他对视。红色的眼睛闪过一道光,牧四诚桀骜不驯的笑容给阿曼德留下深刻的印象。那原本是一道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风。可是阿曼德却听见牧四诚说——
“算是吧,阿曼德。”
阿曼德回到公会大厅,乔治亚从他身后拍了拍肩:“阿曼德,听说流浪马戏团那边有人来偷东西。”
“没事,被我赶走了。”阿曼德低声道,被打断的回忆再次被封藏,他看着这个世界线还存活的兄长,暗自松了口气。至少一切都还来得及,他还没失去这些人。
阿曼德告别兄长后回自己的房间,他站在窗户旁边,看向外面的景色,却再也没有人会翻进来,找他出去玩了。
牧四诚死后被一个人带走,那个人就连牧四诚死去的灵魂都不肯放过。阿曼德曾恨自己太过弱小,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意的人一个个死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邪神走前笑着对他说了几句话,那时濒死的阿曼德已经听不清了,却能看到他一张一合的嘴在表达什么意思。
——当他选择黑暗的时候,就注定无法与你一同在光明之下并肩作战。
——他不该得到光明,他只该得到安宁。
——牧四诚是我的所有物,他最后的安宁之处也只能是我。
——这是他无法避免的唯一结局。
还有——
这次阿曼德听清楚了。
邪神白六很开心地对他说。
“真是可悲,他在开玩笑,而你却把他当真了。”
谁在开玩笑。阿曼德迷迷糊糊地想,是这场朋友游戏吗,还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开玩笑拿他当乐子吗。
不过……阿曼德缓缓闭上眼,呼吸逐渐停止。
至少,他们也算交过生死的敌人了。
只要还有关系,阿曼德就不会放弃任何与牧四诚接触的机会。
阿曼德关上窗户,却又悄悄留了一条缝。
他很期待,牧四诚下次来偷东西又被他困住无法脱身时,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2.
联赛开始后,每个公会都在积极备战,黄金黎明也不例外。在现实世界防守和收纳异端的同时,游戏内的比赛也在加强训练力度。
作为一个战队的主攻手,他需要不断磨练自己的能力,最大范围地保护自己的队友,击杀敌人。绝不能出现像上一世那样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意的人死在面前。
不过现在他除了每日训练和收纳异端之外,还多了一项任务,就是防止牧四诚的偷袭。
流浪马戏团的盗贼一向所到之地必有偷取的东西,牧四诚得手后会故意张扬显摆在他们面前。阿曼德经历了一世的追捕经验,对如今还未成型的最强盗贼,有着说不清的熟悉感。他总能预判到牧四诚下一步的动作,并在他出手之前制止住他。被困住的盗贼无论如何挣脱也赢不了他,阿曼德极其享受这样的胜利。
但久而久之,那只猴子也学聪明了,他依然躲不过阿曼德变着花样的新陷阱,却能够凭借蛮力和最高速度钻缝逃离。逃走之前牧四诚还会转身冲他嘲讽一笑,像是在宣战,告诉阿曼德——我偷不到东西,你也别想抓住我。
两人就这样在一追一逃中不断拆招过招,除了偶尔牧四诚会被阿曼德抓住压在地上,凶狠狠地瞪他,蛮力上来阿曼德也困不住他,两人翻身一下换了体位。
牧四诚抵在阿曼德上方,不屑地笑道:“怎么样,认输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抓住阿曼德头上的蝴蝶发夹,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只蝴蝶格外在意,总想得到它。
面对盗贼猖狂的行为,阿曼德面色不改,他暗暗发力,飓风突如其来卷走牧四诚。局面再次反转,这次换成牧四诚被阿曼德压到墙上,盗贼的手忽的一松,阿曼德迅速夺回自己的东西。
他缓缓逼近牧四诚:“你认输吗?”
牧四诚暗骂一声,左手化成猴爪,出其不意朝阿曼德袭击。他自然没想过靠着一击赢过阿曼德,而是趁对方躲闪时飞速离开。
“阿曼德,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手下败将的!”
牧四诚放下狠话就跑了,阿曼德握紧手中的蝴蝶发夹,心里算着距离比赛开始的日期,清冷的漂亮面容勾起一抹笑意。
牧四诚,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既然不能成为朋友,就在赛场上决一死战吧。比赛结束前,我们只能是对手。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游戏里的牧四诚了。
迅捷的盗贼与他的战术师配合得很好。流浪者与猴的组合在季前赛大杀四方,名声大噪。两人出了游戏也是毫无疲倦,脸上只有兴奋和愉快。
阿曼德看到牧四诚挽起袖子,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他撩起衣服,露出紧实有力的小腹。似乎是杀得太过肆意,牧四诚脸上还有红晕,他扬起衣摆扇风,抬头扫了眼观众台。
对方的视线与自己交汇,牧四诚露出一个挑衅的笑,阿曼德心跳一滞。他又想起第一次看到游戏里杀红眼的牧四诚,以及毫无情面将自己撞倒的场景。阿曼德攥紧拳头,一旁的乔治亚看出他的紧迫,温声询问,被阿曼德转移话题岔开了。
此后关于牧四诚的每一场比赛,阿曼德都会去看。尽管他们势头正猛,但也不是每一场都顺利。偶尔看到牧四诚吃瘪,阿曼德会忍不住担心,事后又懊恼,身为对手他应该感到开心才对。于是他把这归结于,希望牧四诚挺到最后与自己堂堂正正来一场对决,他看上的对手可不能太弱。
然而这样的自我蒙骗一直持续到牧四诚最害怕的一个副本——中式恐怖游戏,阴山村。当阿曼德看到牧四诚穿上西服与三十个鬼新娘拜堂的时候,没忍住站起来,不到半秒就被乔治亚手疾眼快拽了回去。
“阿曼德?”乔治亚很是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他看了眼游戏里的牧四诚,又看向阿曼德,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你跟他打出感情来了?”
“不是,我没有。”阿曼德否认,“我只是……担心他这么蠢可别死在游戏里了,毕竟我还没跟他分出胜负。”
乔治亚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会儿又转过身继续看比赛,阿曼德在那之后眼神就一直黏着牧四诚,拳头一会儿松开一会儿攥紧,手心都是汗。但他自己没有察觉,心里想着,原来牧四诚这么害怕中式恐怖副本。
忽然很想带他去玩玩。
阿曼德想着居然真的打开系统翻找这类的游戏,乔治亚看到后,心里的猜测进一步落实。他故意道:“阿曼德,怎么突然对中式恐怖副本感兴趣了?我们应该用不到。”
“以后会用的到。”阿曼德没有掩饰自己,收藏了几个评价最恐怖的副本。
比赛结束后,牧四诚脸色苍白,一边骂骂咧咧跑出副本一边习惯性地看向观众台。果不其然阿曼德在看自己,但他的目光过于炙热,面对牧四诚的挑衅居然没有上钩,他在阿曼德的眼神里看出了不怀好意,还有一丝不甘。
是错觉吗。牧四诚迟疑地又看了眼阿曼德,对方这才回神,意味深长与他回视。牧四诚蓦地一激灵,觉得背后发凉。
怎么有种被对方拿捏的感觉。
真是不爽。
牧四诚撇撇嘴,听到白柳喊他后赶回战队。
这条世界线的盗贼真是奇怪。阿曼德望着牧四诚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原来那样一个自由不羁狂妄放肆的人,也会有害怕的事物,还会露出这种,害怕的表情。
牧四诚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
不同的世界线,人本身的欲望不发生变化,那他们还会是同一个人吗?
阿曼德躺在床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墙壁。他确信自己跟以前一样,他还是他。虽然欲///望核心发生变化,但他始终都是自己。
那么牧四诚呢?
依旧是盗贼的他,最后是否会变成上一条世界线那样,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联赛很快到了最激烈的部分。这次流浪马戏团登入五栋楼副本。阿曼德最不担心他们的团战,有女巫上场,他不由自主放低了对牧四诚受伤的担心。然而比赛到最后部分,小电视居然被屏蔽了,谁也不清楚他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阿曼德有些慌,乔治亚伸手伸手搭上他的肩膀。
两个人都是有着双重记忆的人,他们心照不宣想到了同一个地方——邪神白六。
阿曼德又紧张起来了,盯着小电视仿佛能戳出一个洞。
不知过了多久,双方从游戏里出来。阿曼德看到牧四诚脸色极差,他的眼里有愤怒、不甘,还有震惊和惶恐。
他经历了什么?阿曼德疑惑,他这个样子,像是看到自己被谁杀死了一样。阿曼德没有其他世界线对牧四诚的记忆,他不知道牧四诚在游戏里眼睁睁看着另一个自己被杀死,还是被他自己的老大——白六用灵魂碎裂枪彻底杀死。毫无拯救的希望。
牧四诚出了游戏已经没有心思向阿曼德挑衅了,他身心疲惫地跟在白柳后面,像一只落水的小狗,连头顶的猴子耳机都闷闷不乐地趴着,尾巴无力地垂下来。
阿曼德很想冲过去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但理智制止住了他。他看着牧四诚离开赛场,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忽然有些失落。
他在这场游戏里,已经被打击成这个地步了吗。
之后不出所料地,流浪马戏团打到了最后,赢下一场场比赛后与第一公会杀手序列对上。双方直奔团赛,阿曼德第一次看到,高中时期的牧四诚,还未张开的少年青涩又张扬,在游戏里尽全力地奔跑,像风一样。
阿曼德很难理解自己此时的心情,他看到少年版的牧四诚,顿时没了剑拔弩张的气势。他甚至觉得这样一个纯粹的牧四诚很可爱,他应该被小心翼翼地保护起来,珍惜着爱护着,而不是让他去干那些罪恶的事。
他本该有个张扬肆意的青春,然后平平安安过完自己的一生。而不是沦落到逃不出邪神的掌控,最终死在朋友手下。牧四诚骗了他,而他也确实辜负了牧四诚。
以朋友的身份将他叫出来,阿曼德后知后觉,他竟然也是骗了牧四诚的。
骗了他仅有的朋友。
这是唯一一场,阿曼德没有观看完牧四诚的比赛,在乔治亚了然于心的眼神下贸然离场。
我应该是想杀死他的。
我们是对手。
他害了我的兄长,我们也曾同归于尽。
我恨他,为什么还会想保护他呢。
嘈乱的心思占据阿曼德的大脑,他捂住头,匆忙逃离。
不想沦陷,他已经掉入了名为“牧四诚”的陷阱,怎么能继续沉迷,越陷越深。
“交通工具和猴?”
又一次牧四诚溜进他们的仓库,阿曼德抱着双臂靠在墙上,淡淡地看着已经能迅速解开陷阱的盗贼,有些意味深长道。
在那场与国王皇冠对决的游戏中,关于白柳对他们流浪马戏团成员的定义被外面的观众流传为笑谈。牧四诚自然逃不过被人调侃“交通工具和猴”的悲惨命运,只不过能嘲笑他的都是有实力的人,不然早就被愤怒的盗贼欺负得抱头痛哭。
牧四诚没想到看着一本正经的阿曼德居然也会开这样的玩笑,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老子才不是交通工具!下场比赛我揍得你哭着跪下求饶!”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阿曼德收回破碎的陷阱,心里想着这盗贼越来越能耐了,看来还要换个新的陷阱困住他。
联赛步入尾声,牧四诚没有太多精力来找阿曼德玩防守游戏了,他这次就是来向对方下挑战书的,像幼稚的小孩非要赢对方一头。当然阿曼德也不甘示弱,接下挑战,并放言会让牧四诚输得更惨就是了。
他们相约在下一场对决中,分出胜负。
战线一触即发。
3.
“阿曼德,这场比赛你的任务就是牵制住对方的王牌选手,击杀掉他。”乔治亚登场前再次提醒本次比赛他们的主攻选手,阿曼德挥挥手,身为宿敌,他已经等待这个机会很久了,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流浪马戏团的战术很特别,但这场比拼速度的比赛,白柳一定会让牧四诚作为王牌,我相信你的技能是克制他最好的武器。”
“我明白了,交给我吧,我会用最快的速度击垮牧四诚,赶回来保护你们。”
阿曼德进入游戏前,不由自主转头看向对面战队,牧四诚跟在白柳身后,似乎还在惊讶自己被选为王牌选手,毕竟时常游走在比赛场地的盗贼并没有一定的优势能战胜纯粹的主攻选手。
虽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白柳总喜欢假设他能做到。牧四诚总算是恢复信心,他忽然转过头,与阿曼德对视,然后朝他挑眉笑了笑,用口型告诉他:我会赢你的。
阿曼德没有回应,转头跟随兄长进入游戏。在进入游戏之后,他头发上的蝴蝶发夹发出微弱的蓝光,像是欲望冲破束缚的征兆。
飓风又来了,追逐游戏正式开始。
他明知道牧四诚不喜欢提起那段回忆,那个他喜欢的死在自己面前的女孩,被牧四诚小心翼翼藏在心里,不愿被任何人提及。可是阿曼德知道这件事后,第一次产生了名为“嫉妒”的吃醋心理,他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牧四诚在任何一条世界线里,欲///望核心都始终不变,阿曼德不甘心,凭什么在他们认识之后,自己的欲///望就发生变化,他们明明是同一类人,牧四诚的欲///望核心也应该同他有关才对!
这是阿曼德面对牧四诚以来头一次理智失控,他肆意揭开牧四诚的伤口,不留余地,甚至打压他,不留生路。牧四诚在飓风中显然快要支撑不住了,他眼神涣散,被揭开的伤口让他痛苦。可是阿曼德不想要这样的痛苦,他不想看到牧四诚为别人痛苦而不是为他。
你当初撞开我的时候,忽视我的时候,甚至最后要杀我的时候,有没有这么痛苦。阿曼德看着飓风中无力挣扎的盗贼,眼前湿润,我很痛苦。我那么痛苦,也应该让你尝尝,这个欲///望核心诞生的时候,我有多绝望和悲痛。
飓风中隐藏自己的蝴蝶,明明是你最先带给我的快乐,现在我却用来杀死你,牧四诚,你有没有感到一丝痛苦。
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所有的痛苦都由我来背负。阿曼德最后看了眼牧四诚,抛下分身看守牧四诚,本体化为蝴蝶赶去支援自己的队友。
牧四诚做了一个梦,又不是梦,似乎是飓风带给他的幻觉。他的猴爪钻进一只蝴蝶,蓝色的,小小的。牧四诚松开手,害怕它会被自己捏碎。以前的回忆走马观花般涌进脑海,一幕幕像电影过滤完他的一生。牧四诚在最深的角落里,看到了完全陌生的不属于他自己的记忆。是他第一次遇见阿曼德的场景。
漫天飞舞的蓝光蝴蝶将两人包裹,自由的盗贼拉着向往外界的小王子在风中奔跑。
原来我们真的认识。牧四诚动了动嘴,却没说出话。他的身体在飓风中凝固,再不动起来,就要输了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阿曼德对他的敌意那么大,或许他们的结局是个悲惨的童话,但是那家伙把上辈子的仇恨撒到这辈子他的身上,难免太过无赖了。牧四诚动了动手腕,他怎么能输在这种人手下,分不清数条世界线里的自己,简直太蠢了。
他闭上眼,在风中放空自己,欲///望承载着一个人最强烈的执念,牧四诚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从来不是念念不忘的初恋,他只是想用最快的速度保护自己的朋友,快到没有人可以伤害他的朋友。
不能输。
牧四诚睁眼,破除飓风。
将最深的爱意化为最浓烈的恨意。
阿曼德再次对上牧四诚的时候,心里只剩下这一种感情。
他要赢,赢下牧四诚,向他证明,飓风蝴蝶的欲///望有多强大。
这是为你而生的欲///望,怎能轻易输掉。
两人像此生最大的仇敌,不顾一切也要率先带走对方,最终双双倒下的时候,阿曼德不甘心的攥紧拳头,蝴蝶停在牧四诚的头发上,两人默默对视,一同消失在游戏里。
【游走】与【主攻】同归于尽了。
这场比赛流浪马戏团打了个漂亮的胜仗,虽然牧四诚没有留到最后,但他给白柳争取了最大的利益。游走换主攻,相当不错的交易。
当他还沉浸在自己做了个不错的王牌选手时,现实中,乔治亚居然来做客了。
牧四诚看着臭着脸的阿曼德,不屑地吹了声哨,两个人抛开生死游戏,居然像小孩一样幼稚地吵起来。
这是阿曼德从未体验过的,上一条世界线,牧四诚虽然行事风格有些幼稚,但他从不做这么无聊的事。如今的牧四诚抛开游戏来讲,才是最真实的自己,他也不过是个大学生罢了。
阿曼德在游戏里的不甘心忽然消失了,他坐在牧四诚旁边,与他拌嘴的同时,观察牧四诚生动的表情,好可爱,他想过无数种关于牧四诚在生活中的模样,才发现眼前的牧四诚,才是最真实的他。
能有一个这样的朋友,或许很不错。阿曼德被迫继续和牧四诚幼稚的行为,一直到最后他们喝醉了酒,牧四诚撒泼打滚在地上,嚷嚷着王子是他的手下败将,阿曼德一边把他拉上沙发,一边无奈,他是怎么做到和这样的人玩那么久的幼稚游戏?
就在阿曼德松手的一瞬,牧四诚忽然拽住他的手腕,低声呢喃:“阿曼德,我们是朋友吗?”
内心封闭的地方被打出一片柔软,阿曼德愣了好久,就在牧四诚以为得不到答案有些委屈时,阿曼德轻声道:“算是吧,牧四诚。”
如果你想和我做朋友,这不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吗。
得到回应后,牧四诚点点头,便沉入梦乡。
阿曼德缓缓俯身,在牧四诚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可是我不只想和你做朋友,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欲///望核心已经为你改变到这个地步了,我对你早已不是纯粹的友情了。
牧四诚,做好被我纠缠的觉悟了吗。
第二天牧四诚醒来的时候,手里有个黄金雕像,却是他被打的模样。牧四诚蹭地一下坐起来,要找阿曼德算账,甩手就要扔进垃圾桶,一听是纯金的,又停住了。
这家伙他///妈///的——还挺大方。
进入游戏后,即将步入最终赛,牧四诚在休息室遇到了阿曼德,他靠在墙上,安静地像一尊美丽的雕像。
“阿曼德,你怎么过来了?”没了嚣张跋扈的气势,牧四诚已经把阿曼德列入朋友阵营,他伸胳膊搭在阿曼德肩膀上,像好哥们一样。
“给你加油。”阿曼德任他靠着自己,笑道,“比赛小心,我等你赢下冠军。”
“那是自然!”牧四诚忽然靠近阿曼德,在他耳边私语,“好朋友,告诉你我家的坐标,认识这么久我还没请你做客,不如就趁现在,我会拿着冠军给你报喜,在家等我。”
牧四诚说话时喷出的热气洒在阿曼德耳尖,他忍住脸红的冲动,面无表情推开牧四诚,点头:“嗯,我在家等你。”话语却极为温柔。
尽管上一条世界线里,他和牧四诚一同打闹玩耍了那么久,他也未曾告诉过他在现实中自己家的坐标,虽然他完全可以查到,但不想那么做,他想让牧四诚心甘情愿主动告诉他。
如今,他等到了。
阿曼德已经想好了,等牧四诚回来,他就像牧四诚摊牌,告诉他,我喜欢你,我们做恋人吧。他不想再错过了,这条世界线,已经是他所经历的最好的了。
“一定要等我!”
牧四诚喊完话,就跟随队伍上台,准备游戏了。
最终赛开始。
他食言了。
阿曼德没有等来牧四诚。
他从未想过牧四诚会死在游戏里。
他一向信任牧四诚的能力,那个风一样的盗贼,怎么会死于灵魂破碎,他明明能逃得很远,逃得很快。
除非是保护朋友。
阿曼德紧紧攥着衣角,那个笨蛋,为了朋友总是不顾自己,简直蠢极了。可是阿曼德最喜欢的的,就是牧四诚对朋友的真诚。
但是他也不想失去那个人。
灵魂破碎,没有复活的希望。阿曼德慌忙离开游戏,找到牧四诚给他的现实坐标,如果来得及,他一定要阻止现实中牧四诚的死亡。虽然很可笑,但他只想拼尽全力护住牧四诚,哪怕将他藏起来都可以。
在乔治亚和搜索下,阿曼德找到了一个公交车站。牧四诚就坐在那里,手里拿着猴子耳机,他整个人都焉焉的毫无精神。
“牧四诚!”阿曼德眼前一亮,他跑过去呼喊牧四诚。
对方似是听见有人叫他,牧四诚缓缓抬头,一向明亮的眼眸此刻却是无神,全是破碎的光,零碎到整个人都十分虚弱。阿曼德害怕极了,他跟牧四诚同归于尽的时候都没见到过他这般脆弱的模样,就好像随时熄灭的火光,没有一丝求生的欲///望。
可是一声彻响,一辆公交车直奔牧四诚撞过去。阿曼德疯一样狂喊停下,让牧四诚快跑。可那人只是虚弱地朝他一笑,他张嘴,却无声。
对不起。牧四诚看着阿曼德,两条世界线,他都要死在阿曼德面前了,朋友间的承诺,他也都食言了。牧四诚努力留给他一个最灿烂的笑,没能实现对你的承诺,真的很抱歉。
阿曼德心跳停止,他哭着大喊不要,拼劲全力奔跑,却仍敌不过命运的死神。牧四诚倒在血///泊中,眼角流出一滴眼泪。他闭上眼前,脑海里是阿曼德跑过来抱住他的场景。
“你又骗我!”
“你为什么总是先抛下我离开!”
“牧四诚……”
“我喜欢你。”
“求你不要死好不好,我们在一起好吗。”
“我等你回来,可不可以不要留我一个人,我不想再等了。”
“牧四诚,我再也不想跟你做朋友了。”
怀里的人听不到了。
他又一次死在自己面前,阿曼德始终保护不了牧四诚。
他们的友情总是刚开始就结束。
身后牧四诚的手里,有一只小小的,蓝色蝴蝶发夹。
4.
牧四诚不喜欢一个人,他是最害怕孤独的。
阿曼德在葬///礼结束后才出现,白柳赶去处理木柯的事,他就来陪牧四诚了。
阿曼德撑着一把黑伞,将冰冷的雨水与牧四诚隔开,他抱着一大罐棒棒糖,是他最喜欢的橘子味,放到牧四诚面前,同他讲了很久的话。一直到白柳再出现,阿曼德把伞留下,覆在牧四诚上面,然后淋着雨离开。
乔治亚察觉到弟弟的失落和悲伤,他看着好不容易笑起来的阿曼德又变回从前那般冷漠的样子。想安慰他,都被阿曼德回绝了。
“兄长,我想一个人静静。”
阿曼德躺在床上,闭上眼,自甘堕落地沉入梦境。
如果梦里有牧四诚,他希望这个梦可以长点,长到他来得及向牧四诚表白心意。
神啊,如果你真的能听见,请将我的欲望剥离,让我去陪一个人。
我想和他玩一场最纯粹的朋友游戏。
我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完一生。
“阿曼德,今天是你留守基地,好好干。”乔治亚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随后不知计划着什么,列起礼物清单,似乎是准备前往某个国家见多年好友。
从小就仰慕兄长希望能与他并肩的少年已经长大成人,阿曼德接过任务,也不问兄长在准备什么,安静完成自己的事。
这么多年他已经成长了很多,逐渐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人,乔治亚也会为他的强大感到高兴。只是,阿曼德捂住心口,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他的房间有一面镜子,阿曼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隐隐约约闪现出一只蓝色蝴蝶,等他摸的时候,却又消失不见。他以为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异端,但是没有任何不良影响,便不再管了。
阿曼德不再多想,一心只想完成自己的任务。
没过几天,乔治亚突然要带他去拜访一位朋友,阿曼德简单收拾行李后随兄长出发。
来接他们的朋友名叫白柳,阿曼德不认识他,只是跟在乔治亚身后,打招呼和微笑。他们跟着白柳去他家,阿曼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熟悉,仿佛以前来过这里似的。白柳没带钥匙,伸手敲了敲门,屋内传来一声巨响,白柳挑眉,随即门被打开,阿曼德眼前出现了一位同他差不多大的人。
牧四诚揉着屁股一边控诉刘佳仪踹他一边往外看客人是谁,他见到阿曼德的时候愣了一瞬,眼睛瞪得很大。
“阿曼德!”他说着就往外跑,一把抱住愣住的阿曼德,使劲拍他的后背,“你小子也来了!等会结束我带你回我家做客!这次我不会食言了。”
阿曼德看着眼圈泛红的牧四诚,张了张嘴,头发上出现了一只蓝色的蝴蝶发夹:“牧四诚,这次不许再骗我了。”
“以后也都不许骗我了。”
阿曼德离开后,牧四诚也恢复了平静的大学生活。
“唉,没什么,就是高中同学要聚一聚。”牧四诚无精打采道,有点焉焉的。
阿曼德怕极了牧四诚没精神的样子,连忙询问:“不开心?”
牧四诚道:“是有点。你知道吧,我那个班长的事情,我们俩……烦死了她在同学聚会上有重大事情宣布,肯定是订婚的事!我不想去了,不愿面对啊——阿曼德,你什么时候有空来玩?”
最后一句扯开话题,阿曼德简单应了一下,又拽回去:“牧四诚,早晚都要面对的,去吧,不然多扫兴。再说了,你不是已经放下了吗。”
牧四诚亲口跟阿曼德承认的,喜欢也是真的,放下也是真的,都是过去式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看到自己曾经喜欢的人跟别人结婚,不难受吗?”
牧四诚最终还是去了,结束时整个人失落地像落水的小猴,他喝了很多酒,麻痹自己。散会的时候,班长问他要不要替他打个车,牧四诚拒绝了,他不想再同过往扯上一点关系了。
既然已经彻底结束,从现在起,他应该学会忘记。
“阿曼德,我出来了。”牧四诚有些站不稳,他靠在路灯杆上,歪着脑袋嘟嘟囔囔抱怨,“可是我好难受啊,我现在一个人,好寂寞。你能不能来陪我,阿曼德?”
“好,我来陪你。”
阿曼德紧紧抱着牧四诚,一个吻落在他的发旋上,轻轻地,不易察觉。
这是阿曼德第一次进牧四诚的家,比他想象的要整洁很多,他不由得惊呼,牧四诚锤了他一下:“我没那么不持家啊,我平时很爱干净的。”
“好好好。”阿曼德应着,帮牧四诚倒了杯热水,“醒醒酒吧,不然直接睡会不舒服。”
“哎好嘞。”牧四诚接过,突然调侃,“阿曼德,你是不是谈了女朋友,怎么感觉你突然变得这么暖男行为了?”
“没有。”阿曼德否认,却勾起嘴角,“倒是有想谈的,可人家不一定愿意啊。”
“我去,谁啊,有你这样的男朋友都不愿意,虽然很不想夸你,但我觉得那个人真蠢的,我要是个女孩,估计就嫁给你了吧哈哈哈。”牧四诚随意开玩笑道,拉着阿曼德坐到沙发上,打开游戏电视,“来一把?”
阿曼德接过游戏柄。
两人一直打到凌晨,牧四诚实在忍不住困意倒到沙发上睡着了。阿曼德无奈地抱起他,轻轻将怀里的人放在床上,然后盖上被子,自己在他身旁守了一夜。
第二天牧四诚醒来的时候,阿曼德已经熟练地去做早饭了。
“西红柿炒鸡蛋?”牧四诚揉着眼睛出来,本以为对方还会炒这一道菜,没想到餐桌上全是他不会做的饭,看起来很美味。
“哇哦。阿曼德,你的厨艺进步神速啊!”牧四诚进厨房帮他端菜,两人坐在餐桌前开动了。
“都是新学的。”阿曼德把牧四诚喜欢的菜移到他面前,“尝尝?”
这一小动作没逃过牧四诚的眼睛,自己喜欢吃什么也不是秘密,他们经常聊天,牧四诚都快把家底透露出来了。就是这种行为实在是很像恋爱中的小情侣,尤其牧四诚像女方一样被对待一时很不适应。他偷偷看了眼阿曼德,这家伙,也太熟练了吧?!
想归想,牧四诚尝了口,咬着筷子惊叹:“好吃欸!”
这家伙也太厉害了吧,牧四诚有些忿忿,这么快就把自己甩了好几条街,不愧是王子啊。不过,阿曼德是他的好朋友,这么优秀的人,别人可体验不到被阿曼德服务的快乐!
牧四诚想着想着又开怀了,两人解决早餐后又一起出去玩了很多以前没尝试的东西。
“牧四诚最近心情很不错啊。”白柳吃着火锅感慨了一句,没人跟他抢还有些不适应。
“那可不,那家伙马上就成为第二个你和黑桃了。”刘佳仪一开口,唐二打没忍住喷了出来。
“?”大大的脑袋充满小小的问号。
“阿曼德太刻意了,除非牧四诚已经蠢到自己看不出来。”木柯跟着神补刀,“不过看样子他确实没辜负我们对他的期待。”
因为牧四诚是真的没看出来。他还以为自己是纯钢铁直男,甚至觉得阿曼德跟他一样。
白柳笑了笑:“看来我得好好算算,乔治亚该给我们多少彩礼钱了。”
乔治亚已经在算自己给多少彩礼钱,白柳才会满意了。他一边无奈阿曼德这小子让他破费了,一边又为弟弟找回快乐而高兴。经历那么久,阿曼德也算是如愿以偿了吧。
现在就看另一位当事人,什么时候开窍了。
为此,他特意给他们准备了一场盛大的旅行。
牧四诚怎么也没想到他被白柳他们卖了,阿曼德说是要带他出国旅行,结果没人告诉他,这里面还包括中式恐怖村庄一日游啊!
再比如,牧四诚累的时候靠着别人,阿曼德比他高也比他壮一些,牧四诚倚着他很舒服,经常没走几步整个人就挂在阿曼德身上,嘟囔着要他背自己走,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撒娇。阿曼德表示,自己一点也不累并且非常受用。
但最大的毛病,就是牧四诚非常非常非常怕鬼,如今被阿曼德拽着去城堡,他哭嚎着不要去,阿曼德知道他吃软不吃硬,便恳请他陪自己,阿曼德是真的很想去玩。
本着大家朋友一场,阿曼德为他做了那么多,牧四诚也该回报些什么。于是狠下心答应,拽着阿曼德的胳膊,躲在他身后进入村庄。
牧四诚本来是想展示自己的厉害,但奈何这里压根没机会展示,他全程精神恍惚被阿曼德抱着走出去,脸红地不肯见人。
“我这辈子都不会玩这类游戏了。”牧四诚欲哭无泪,阿曼德对自己展示的男友力爆棚很是满意,连忙带他去吃好吃的了。
夜晚,阿曼德带牧四诚去山上看星空,两人躺在草地上,这样的场景让阿曼德想起了曾经他们偷偷在秘密基地喝酒,也是一望无际的星空,牧四诚眼里有光,亲口承认他们是朋友。
已经过去好久了啊,又是生又是死的,但终归他们现在又走到了一起。
“牧四诚。”阿曼德开口。
“嗯?”牧四诚扭头看他,阿曼德漂亮的眼睛里除了璀璨星河,还有一个他。
“很幸运和你做朋友。”阿曼德笑道,“我们一辈子都是好朋友吧。”
“那当然了。”牧四诚也笑了,“下辈子也可以继续。”
“所以说你们到现在都还没成?”乔治亚很是震惊,阿曼德居然还没攻略那只猴子吗。
“没有。”阿曼德道,“突然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的,不想勉强他。”
乔治亚叹了口气,看来还得找帮手。
于是白柳的火锅又安排起来了。
“牧四诚,你最近跟阿曼德感情如何?”刘佳仪上来就开门见山,一旁的唐二打又没忍住喷了出来。
牧四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很好啊,我们经常一起玩。”
“佳怡的意思是,你对阿曼德除了朋友关系,还有没有其他感情。”木柯看戏不怕热闹,补充道。
“啊?”牧四诚摸摸后脑勺,“还能有什么感情?朋友还可以发展出什么……我靠!”
他忽然一惊:“白柳你不要抢我碗里的!黑桃还看着呢!”
刘佳仪/木柯:“……”
这傻猴没救了,真的,他不开窍!
阿曼德,还请你自作多福吧!
等人来齐后,路驿站又添了些菜,在所有人的相让中,阿曼德做到了牧四诚旁边。
白柳:“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牧四诚率先赞同:“玩什么?”
白柳:“真心话大冒险。”
牧四诚:“没意思。”
白柳:“大冒险是去鬼屋。”
牧四诚瞬间变脸:“还是算了!换个温和一点的大冒险吧。”
白柳笑道:“也不是不行。”
牧四诚拍拍胸脯:“只要不是去鬼屋什么大冒险都可以。”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手气这么差,第一把就抽到自己。
白柳:“选什么?”
牧四诚:“真心话吧。”
白柳:“说出在座的一位你最喜欢的人。”
牧四诚脱口而出:“那必然是阿曼德!”
在座的各位单身人士,除了阿曼德都嫌弃他蠢!牧四诚乐道:“阿曼德人那么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呢。”显然忘记以前自己是怎么说阿曼德坏话的了。
虽然知道是游戏,但阿曼德还是愣了一下,很快就掩饰住自己红了的耳尖。
“这把过!继续继续!”牧四诚喊道。
然后刘佳仪笑着看向牧四诚:“哇,又到你了。”
牧四诚:“……”他今天没跟杜三鹦接触啊!明明阿曼德才是离杜三鹦最近的,怎么遭殃都在他身上了!
“愿赌服输,这次是什么?”牧四诚又选了真心话,他才不会听信白柳的鬼话,才不给他机会惩罚自己玩鬼屋呢。
刘佳仪:“那就说说阿曼德最吸引你的三点吧。”
牧四诚:“啊?这么简单!”
他看向阿曼德,却突然说不出来了:“本尊在这里,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啊。”
阿曼德拍了拍他的手:“没事,我可以捂住耳朵。”
牧四诚:“……”不是,你到底是哪一伙的?!
最后还是老老实实说完了。
“阿曼德长得又高又帅。”
“阿曼德性格很好,体贴人,也会照顾人。”
“阿曼德对我特别好。”
阿曼德耳尖红了,牧四诚说完也不敢看阿曼德了。
这他妈简直太像相亲了。
“最后一把。”白柳转动轮盘,“是大冒险哦。”
命运的女神再次降临到牧四诚身上:“卧槽!白柳你作弊了吧!绝对是吧!”
白柳表示无辜:“对朋友出老千怎么能叫作弊呢,顶多算是亲切问候,我们可是都很关心你的终身大事啊!”
牧四诚翘起二郎腿:“行吧,大冒险是什么?”
白柳:“在座的人中,选一位进行接吻三分钟。”
牧四诚炸了:“???”
除了阿曼德,其他人都开始咳嗽,使劲暗示这个人选是谁。牧四诚再蠢也能看出来他们的小心思,他看向阿曼德:“可以吗?”
阿曼德却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开心:“牧四诚,你要想清楚,接吻不是儿戏,你确定是真的想跟我这么做吗?”
“你真的喜欢我吗?牧四诚。”
阿曼德叹气,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牧四诚反问他。
“喜欢。”阿曼德回答,“喜欢很久了。”
牧四诚一把拽住他的衣领,眨着眼睛,笑着露出一颗小虎牙。
“虽然我是直男,但是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可以为你不做直男了。”
“阿曼德,吻我。”
面对牧四诚如此直截了当的邀请,阿曼德自然是忍不住的。他在一众人的雀跃怂恿中,俯身吻上牧四诚的唇。
阿曼德忽然想起自己曾经问过兄长的一个问题,怎样判断一个人值不值得去爱。
那时乔治亚已经察觉到阿曼德对牧四诚有着异样的感情,虽然恨铁不成钢,但还是回答了他。
“如果和某个人在一起能让你情绪稳定,让你敞开心扉,让你更爱笑、更自信、更轻松愉快、更有好奇心去探索这个世界,那这个人就值得去爱。”
正如现在,他和所爱的人相拥热吻。
在他们身后,是万家灯火,是璀璨星河。
Fin.
所以对于弗雷迪金皮排期你有什么头绪吗网易
是短短科幻pa口嗨,技术顾问X放映厅。以下一切都脱离深渊剧情,仅借用两人外貌和性格设定。
放射尘遮天蔽日,这座城市早已没有真正的阳光。
被轻快的闹铃吵醒,放映厅下意识要坐起来,却在看到身旁的黑发男人时又瞬间僵住身子。直到约莫一刻钟后,在技术顾问依着自己的生物钟醒来准备起床洗漱时,他才又动作。
客厅里飘满浓郁的煎蛋吐司味,窗外放映着蓝天白云绿树红花,看得人眼花缭乱。
青年只微微蹙眉便被顾问察觉——顷刻间,那片梦一般的风景便如尘沙般消失,变成...
青年只微微蹙眉便被顾问察觉——顷刻间,那片梦一般的风景便如尘沙般消失,变成纯白的墙面就再无踪迹。
“是不合口吗?还是胃不舒服?”
“都不是,”他叉起一片面包,可没放进嘴里就又掉到盘子上,溅起一些棕色碎屑,“只是我……想养猫了。”
“这很简单,”技术顾问慢条斯理抿了口牛奶,吞咽的动作看得人莫名发慌,“放映厅,像这种要求只要你开口,很简单就能被实现。”
“但我不希望再……!”
“嘘。”
冷得要命的指腹就抵上他的嘴唇。那唇纹不深,又有凉牛奶润色,两片软肉摸起来便格外滑腻,像刚在冰箱冷藏好又取出的鸡胸肉。
“安心在家等我……和你的猫。”
放映厅当然知道技术顾问要做什么。这座城市科技发达却资源紧缺,人口众多又过于狭小。因此,底层是总要被清理的——技术顾问的工作便是如此。
其实在放映厅的记忆里——那已经是很久以前了,久到他脑海中的画面都如老影片般微微泛黄——技术顾问还不是这样的。
彼时他还没有被以“保护”的名义软禁在别墅里,两人的住所也是最基础的平房。在工作日的白天,男人就会穿着防护服出去;等到了所里又换成白大褂,一批批仿生人就在他手中不断改进、完善,更新迭代。没有特殊情况的日子,技术顾问又会在每晚八点准时到家,听他讲邻居的猫、富人区的绿植,电台的工作和相对来说并没有公道可言的命运。
那时的顾问并不总是笑,听他讲话时却又很平和。他也不叫他“顾问”,只喊阿尔瓦。阿尔瓦也不曾唤他放映厅,而是称他为……
什么来着?
说实话,从前的顾问是考虑过养电子猫的。主人不必为它的生老病死而忧心,只用考虑如果因为某颗零件的损坏导致这不菲的小东西一直喵喵叫,那该如何向周围邻居隐瞒自己养的不是真宠物的事实。
——但他知道,卢卡要的不是这个。
卢卡是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他当然也希望自己的宠物同样有血有肉,开膛破肚后可观可感都是内脏,不是零件。
可猫很贵,真猫更贵,所以他不得不接一些私活以“贴补家用”。
技术顾问很优雅,连杀//人也像告白。
血//液/溅满屋,他不眨一下眼睛,只轻柔擦掉窗边绿植上沾染的“凶/案”痕迹,再迈步离开房子。
“放映厅,我回来了。”
推开门,技术顾问才发现电闸早被关上。屋里漆黑一片,青年就伏在书案上,金色发丝下微微闪着青色荧光,代表生命体征没有异样。
他还是改不掉省钱的习惯,阿尔瓦想,即使已经为他换过不少程序,但每每归家,迎接他的总是这幅样子。
谈不上不好,但也说不上喜欢。这场景太像太像,就要把他带回十年前的夏天。
当时卢卡还做着电台的工作,偶尔帮他打打下手。一个自然的午后,小孩刚午睡起来,就问他:“阿尔瓦,你说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他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
对了。他说:“也许吧,卢卡。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想仿生人和人的区别到底是什么。除了寿命和内脏以外,大街上随便抓两个人出来,你能分清他们哪个是仿生人,哪个是自然人?”
“我不能百分百保证我可以做到,可如果是你……”他开口,声音低沉又缓慢,像在斟酌着用词,“我或许就有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
如果要面对你和另一个一模一样的仿生人先生,我想我会成为卡普格拉妄想症患者。还有,你该去准备下午的电台活动了。”
“好吧,亲爱的卡普格拉妄想症患者——”对方挑衅似的故意拖长了尾音,再叹口气,顺手把凌乱的发丝在脑后挽出一个揪,“但说回上一个话题,我这个自然人倒是梦见电子猫了。”
“那是你太想要一只猫了,”阿尔瓦说,“不过快了。最近的研究很顺利,他们已经可以被更改样貌、设定脾性……甚至植入记忆。等投入市场,便能得到一笔不菲的收入。”
卢卡没说什么,只无声笑了笑,露出一颗虎牙。
“我先走了,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对了,等工资批下来……先买点面包吧,老用营养液吊着也不是个办法。”
“知道了,”阿尔瓦挥挥手,“在外要注意安全。”
“顾问?抱歉,我是不是又把电闸关了……”
“这不是你的错。”他上前一步,把放映厅拥在怀里,一只毛绒绒的小东西就从大敞的外披内袋里蹦出来。
“……这是猫?你真的买了一只?”
“嗯,最近工资连着奖金一起批下来了,家里也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
“可它要七……”
“七万块不是个小数目,我知道。”黑猫蹭了蹭他脚上靴子,又绕着放映厅打转,“钱不是问题,只要能像这样过下去就好……还有,明天的例行检查,我带你去。”
“……嗯。”
放映厅退后两步,蹲下身、把脸埋进黑猫怀里。阿尔瓦以为他在哭,实际上却没有。等放映厅再抬起头,依然是他豁朗的卢卡·巴尔萨。
猫叫声终于响起,一声接一声不会停。它隐匿多年终于传进这个黄昏,有什么事物不可挽留将要逸散,阿尔瓦却抓不住。
“你爱我吗?”他只能这样问。
“我爱你、我爱你。顾问,我当然爱你。”
“嗯,我也爱你。”
技术顾问再次走上前,拥住放映厅。仿生人没有躲,呆愣愣僵在原地。
他可能梦见了电子猫,阿尔瓦想。
但这样便已足够。
哎哟还是摸鱼最舒服
如果看完这个不笑,说明你抑郁了
改自梗图的涂鸦。
是保育士的衣服,莫名觉得他们的围裙都是画着小动物的粉红色…
二编:大人们别赞了别赞了,这只是个低质摸鱼梗图,我不想让它冲到热度榜前面把老师们用心画的高质图压下去,它不配这么高的热度真的
鬼知道lof什么推荐机制非要给这条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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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他的王是璞玉,是宝珠,是轴心的真理与秩序,是他嘴唇张合时的第一个字母,衔着他的嘴唇,将语言封作史诗与辞赋,裹挟着他口中吐出的傲慢词句,剖开轻薄的皮囊,像是胰脏一样的柔软地食下,冲破他的虚伪与轻浮,他倔强,又更高傲,他大笑,又贞烈的,静立于死沉的长窗下。
哈迪斯半阖着深紫色的眼睛,“王啊,是何因使命运的织机网进东方的丝织缎面,使余得以逢另一位高尚的王!”他的单爱...
哈迪斯半阖着深紫色的眼睛,“王啊,是何因使命运的织机网进东方的丝织缎面,使余得以逢另一位高尚的王!”他的单爱着的王的思想灼烫胜过冥土下闪烁的黑水晶。
嬴政凝视着眼前倾身的神祇,“冥之王,汝掌管死生,若是朕生时可与君逢,定要让汝与朕十载春秋,固天地之安。”
“人皇啊,生与死,不过是命运织机里一根绞缠的金线,王朝倾覆,沧海桑田,不过转眼间。”哈迪斯转过眼珠,倚着长椅。
嬴政静立于窗台的浮雕下,“朕不信命,朕只信吾心。”他的犬齿衔着嘴唇内侧的一角,大笑,“冥之王,朕与汝皆为王,汝为神祇之王,而朕为人之王。而汝不解朕之心,难晓朕之意。汝为王度万千春秋,竟也为虚无之事所缚呵!”
哈迪斯身后的阴翳鼓动着,盘绕着覆盖那长桌、银盘与银叉,他的嘴唇张合,“人皇呵,此界创世之伊始冗长。
十二泰坦中的空间之神推翻了其父天之神的残暴统治,此为第二代神祇。二代的神王为了抵抗父神的诅咒‘叫他终将被自己所诞下的孩子杀死’,父神遏制生育,将余与众兄弟姊妹吞食下。余之幼弟宙斯,为母亲与大地的母神所庇护逃过一劫。经过十年战役,余与今诸神战胜泰坦诸神。而此亘古之事,不过命运织机上的布帛。”哈迪斯执起玛瑙酒器,将冗余的诵言与醇郁的葡萄酒咽下。
“冥王,汝口中于此地之说,言命运之纺线引天地万物横行,诸人神皆受制这纺轮。而朕不信,朕不信九天碧落吾化玄鸟下幽府,不信吾奋余烈以令六邦不过一根丝线,冥地的领主呵!”嬴政尖锐地讽笑,像一只蜜蜂的脊椎。他倾身向前,腰衿勒束,朱带垂落,丹唇轻嗤,似口含真珠柔酒,又如琥珀浓稠。
哈迪斯深紫色的眼珠将东方人包裹,那无尽幽邃又清寂的魂灵点燃他的胸腔,最深重与沉凝的苦难炼作他,淋漓的血液与青泪浇铸他,他昭昭若太阳,又薰丽若玉浆。哈迪斯此时也疑心这命途的纺轮,能教地府之神坠入濡湿曳烟的东方的旧梦。
他不再赘言多余的辩语,只是刻意地沉默下去,任东方人贴近他,他想要爱抚那嘴唇与背脊。嬴政罗衣逶地,轻覆在他金属制的鞋跟旁,他向嬴政伸出手掌,“东方的王,可同余共观余之冥土?”
嬴政轻嗤,布帛下的漆黑的眼珠凝然,他笑,“冥王呵,汝可为朕驱车!”他穿越那暗黯的回廊,而冥王化作阴影隐匿在他堆砌的裳裙下,嬴政站立于大理石阶上时,哈迪斯自他身后的阴翳里伫立,漆黑的骷髅马拉着金色战车自沸涌的地浆里喷薄而出,凝滞于嬴政身前。他的手指轻扣冥神青白的手掌中央,朱红锦带束腰衿,流珠滚玉随长风而动。哈迪斯立于车上,只是轻喝,野原的奔马便冲破阴云与雾霭,自烈风的背面疾驰而去。哈迪斯的吐息渗透入水雾的阴翳里,与迎面的烈风的碎屑融揉,他冰冷的手指似乎隔着风的薄纱,将玉面丹唇描摹尽致。嬴政倚于金制雕栏上,手臂上披帛飞若流光。
絮云撕裂,天褶翻绞,浮光点金,眼前非此间。肥饶的土地上生长着丰硕的麦谷,草甸与水泊,亮蓝色湖面上微光浮动,橄榄树的柔枝碎叶轻灵地碰作一处,树枝间悬挂的青绿橄榄浑然如圆滑的绿松石。金色的葡萄藤自褚红叠瓦间垂下。河岸流波盈滚,美石鎏金。曾于人间激发无垠哲土的智者蘸着金水将美妙的定侓书于雪白的羊皮卷上,灵敏的诗人将歌诵丰伟神祇的诗乐吟咏,身着酒红衣衫与月白长衫的男女欢乐地聚集,衣间褶裥抖棱,骨螺浆染的深紫披布上印着金铜色绣纹。
嬴政未动,他的眼睛与躯体安于这金车之上,他穿过这未知世界。欢乐与安谧萦绕他,冥神之所,也非荒薄。
“人之王呵,可安溺于此地?”哈迪斯嘴唇翕动,眼睛瞥向人类之皇。
嬴政不语,略有半刻,他面无悲无喜,“冥王,朕其国覆于苛、暴,朕惑于伪丹,方士,为求人之极生,终崩于一窄车内明隐。汝之治似严法下亦有安逸,神之明不可轻。”他又笑,手指搁在金漆的雕栏台面,“朕今日,倒见神土之极乐。吾与汝,幸得此逢。”
嬴政是一个闲谈主播,没错,是一个光靠闲谈就积累了千万粉的神级传说。
草莓软糖:【啊啊啊哥哥开直播啦啊啊啊!】
天线宝宝拉拉:【为什么政哥脖子上有红点?】
零陵.MuL:【怎么有个斑点,是红疹吗?还是过敏?还是摔的?大大注意休息不要逞强啊。】
“啊,这个是过敏了,大家不用担心朕哦~”
呦西花姑娘~:【是吗?我怎么感觉是被某个痴汉种了**呢?】
宁好妈:【楼上瞎说什么,政哥说的话能有假?】
冬日没雪:【9494】
零陵.MuL:【大...
零陵.MuL:【大大平时都有一些什么爱好啊】
“朕平时的爱好吗?朕平时就是看看历史书籍,或者在家里闲逛。”
爆头痛哭:【政哥这么闲,不如来我家吧~我家又很多好康的~嘿嘿嘿~】
“朕才不去,朕看你的样子像个变态。”
emo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懵逼?:【哈哈哈哈哈卧槽】
零陵.MuL:【虽然说没有看到屏幕以外的地方,但是也是可以分析出来大大家还是挺大的】
“嗯…家是很大。”
看到美女就流哈喇子的屑:【家这么大不如让我进去逛逛呗~嘿嘿嘿~】
“你可以来,但是你首先得不怕死。”
懵逼?:【哈哈哈哈哈哈哈(二次出现)】
零陵.MuL:【大大上次整整停播半个月是为什么,身体不好吗,身体不好要休息】
让我康康:【楼上你太纯洁了,说不定是被他男朋友操了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呢】
系统提示:【让我康康】因发表不良言论被禁言三天,请大家引以为戒,文明遵循直播间规则。
嬴政轻笑:“你们看吧,造谣是要付出代价的。”
救救孩子:【老婆!!!!我要当你的狗勾!汪!!】
迩:【汪!】
愚蠢之人:【汪!】
……
直播间突然变成了一群小狗汪汪乱叫,这还真是令嬴政没有想到。
“咳咳,大家别乱汪汪叫了,继续向朕提问吧。”
先驱者。:【政政子是独居吗?】
“这种隐私的问题,朕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啪嗒。”这是嬴政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咕咕咕:【收了爷的礼物,忘了那个他】
随之而来的是咕咕咕投下的一个大火箭。
“噗~”嬴政轻笑一声,却刚好被哈迪斯看见,脸瞬间黑了下来
沫沫:【政哥看你后面…】赢政转头往后看,发现原来是哈迪斯,高兴的开口:
“哈迪…”
嬴政剩余的那几个字被堵在了喉咙,随之而来的是哈迪斯激烈的吻。
他们越吻越激烈,哈迪斯几乎快要把嬴政生吞活剥。
祂的舌头在嬴政口腔内疯狂的扫荡着,就如一头饿了几天的大狼。
零陵.MuL:【啊,看来不是一个人住啊】
樱桃小鬼子:【为什么楼上你可以那么淡定啊喂!】
飞:【c,我裤子炸了】
【白起】进入直播间~
【在下吕布奉先】进入直播间~
【孔子】进入直播间~
待热吻结束,嬴政弱弱的告诉哈迪斯:
“我在直播呢……”
“……”
第二天,微博热搜的榜一是:
【震惊!当下网红up主嬴政和冥界之主哈迪斯直播间内热吻!】————————————————————————————————————宙斯:呦,开始学我聊妹(政)啦。
波塞冬:(祂是谁?我不认识祂。)
众皇帝:陛下!!!!!!!
[图片]
家好,7月2日更新了aph露中同人/Hannibalau【露中】
【变态鲨仁狂露x身患绝症冷静警探耀】
《二律背反》第89章本来想更新到游乐园的剧情的,但我这周实在来不及写了。一周写2万字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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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Глава89游戏Игра
伊万把晕过去的路德维希换到了地下室的一间特殊牢房。
那里比他的工作室略小一些,大概七八平米,有干净的床、书架,甚至还有洗漱池和抽水马桶。
这间牢舍是为特殊的“客人”准备的,方便居住者能自由起居,可以算是豪华待遇。以前还没人能有幸住...
这间牢舍是为特殊的“客人”准备的,方便居住者能自由起居,可以算是豪华待遇。以前还没人能有幸住进去,路德维希是这个“度假房间”的第一位客人。
伊万把客人安置完毕,走出了牢房,锁上沉重的铁门。
“处理好了,辛苦了。”
“主人。”
托里斯站在走廊的尽头,乖巧地等待着。一束昏暗的暖光照下来,模糊了青年的面孔。那双漂亮的绿眼睛在阴影中尤其明亮,仿佛黑夜中的狐狸。他已经不再哭泣,或者说,那种表演出来的恐惧已经不再必要。演出结束了,唯一的观众路德维希已经睡着了。
伊万走向同伴,摸了摸托里斯的头:“好孩子。”
“您把自己的车子停在路边真的没关系吗?”托里斯跟随伊万的脚步,两人沿着楼梯走出地下室。“我们只把两辆车开了回来,德国警察的车,还有那辆老爷车。您把自己的黑车停在路边,如果被人发现怎么办?”
伊万脱下橡胶手套,往厨房走去,他有点累了,打算奖励自己吃一个冰淇淋。
托里斯尾随其后,继续问:
“可是您把黑色雪铁龙停在路边,我还是觉得不安全……要不要我现在去把那辆黑色雪铁龙也开回来?”
伊万打开有密码锁的冰箱,思考着吃什么口味的冰淇淋:
“你要回去看看也可以,不过我可以和你打赌,那辆车肯定已经被偷走了。”
“被偷走了??”
“我没把车窗玻璃关严,留了一条缝。”伊万在一大堆冰激凌中间挑挑拣拣,纠结到底吃哪一个。“引擎也没完全熄火,就像车主人只是暂时离开一下。会有人注意到那辆车‘有机可乘’的。要是他们把车子偷走,大概率也是放到黑市上去卖。黑市有自己的运行模式,会再次清洗车子,相当于帮了我一个忙。托里斯,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你留下一些小机会,别的小蚂蚁无意间就会来帮你。这就是生态链。大型食肉动物捕杀食草动物,小型的食腐动物还有昆虫也会紧随其后,分一杯羹。”
伊万指了指餐桌,让小狗狗乖乖坐下。托里斯蹙眉看着洁白的桌布,喃喃低语:
“这样啊……可是我还是不太放心。请让我去现场看看吧,如果您的车子还在那里我就按照您之前说的路线,避开监控摄像头,把车子开回来。”
“你要去看看也可以。不过也无所谓啦,不用太在意监控摄像头。反正游戏很快就会结束,我马上就会告诉警察真相了。有破绽就有破绽吧,留下证据也无所谓了,反正我只要完成我的计划就行。”
伊万拿出两个冰淇淋,把一盒咖啡味的冰淇淋放在托里斯面前,自己也在餐桌对面坐下,悠闲地一边哼歌,一边撕开薄荷冰淇淋的塑料纸。
托里斯盯着面前的咖啡冰淇淋,一动不动。冰淇淋很友善,对他打了个招呼,开始说一些初次见面的客套话。
“怎么了,愣着干什么?吃啊,我请客。”伊万叼着勺子。
“主人……”
托里斯为难地抬眼望向伊万,绿眼睛水汪汪的,像是委屈的小狗不知道怎么撕开人类零食的包装袋。
伊万无奈地笑了:“托里斯,你现在是我的同类了,也是我的朋友。我允许你用手吃东西,去吧。”
“呜。”
托里斯小心翼翼地拿起勺子,握在手里又不敢有多余的动作。伊万瞥了他一眼,冷淡地说:
“你再不吃,冰淇淋要化了。”
“好的,好的。”
两人默默坐在餐桌前,一起吃冰淇淋。托里斯始终低着头,观察着自己拿勺子的手。银勺在软绵绵的咖啡冰淇淋上挖了一个圆坑,表面的奶油正在融化,他试着握紧勺子,笨拙地再把坑挖得深一些,像是刚刚学习使用餐具的幼儿。冰淇淋笑了,奚落他是一个笨手笨脚的家伙。看来这家伙的个性有点像菲利克斯,真是让人为难的孩子。托里斯用勺子戳了几下冰淇淋,又紧紧张张地悄悄抬眼观察伊万,发现伊万也在轻松地吃着甜点。托里斯终于试探性地握着勺子,把冰淇淋送到自己嘴里。小魔鬼们也跑过来偷吃,要托里斯先喂它们。托里斯没办法,只能让小朋友先尝尝,然后再轮到自己。
“真好吃。”
“你不用太在意我,托里斯。”伊万拿来一瓶伏特加,把酒精倒在薄荷冰淇淋上。“我说过了,你已经通过了考验,是值得信任的同伴了。”
“谢谢您……”
托里斯有些惊诧,手中的勺子悬在半空。他看到几个小魔鬼像猫咪一样蹭伊万的手指撒娇,偷偷舔爸爸的冰淇淋盒子里的伏特加。
伊万把半融化的薄荷冰淇淋和伏特加搅拌在一起:
“刚刚我打了你,对不起,小狗狗。不过那是演给德国人看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嗯,我知道的,您之前就告诉我了。”
“是的,路德维希到时候会为你作证的,他会帮你摆脱麻烦。你的波兰人也会帮你作证,绘声绘色地描述我怎么在晚宴上欺负你。哼,这很好,夸大其词、扭曲事实是波兰人的天赋,我请他来吃这顿饭也是有价值的。”
“教授……”
伊万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到时候,你要替娜塔莎和王耀作证,证明他们也是无辜的。托里斯,你将是最重要的证人之一,因为你一直在我身边帮我做事。到时候警察怎么询问,你就把事情全部告诉他们就好了,他们会相信你。哦对了,关于娜塔莎的证词,你就按我之前说的来,还会有其他人来帮她,我也都安排好了。”
托里斯欲言又止,最终哀伤得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哽咽地望着面前逐渐融化的咖啡冰淇淋。冰淇淋在对他说话,细声细气地唱着一支波兰儿歌。太晚了,该睡觉了。托里斯就把冰淇淋的盖子盖上,让它安安静静地睡觉。
“叫我伊万吧。”
“……”托里斯很聪明,没有那么做。
伊万非常满意,充满同情地抚摸小狗狗的脑袋:
“我小时候,家里养了3只苏俄猎狼犬。他们高大、漂亮,优雅得像一群老贵族,凶恶起来又可以撕碎小孩的内脏。我很爱他们,给他们取名字叫伊万、德米特里和阿廖沙……但是很可惜,我对动物的毛发过敏,每次我给狗狗们梳毛玩耍之后,我的身体都吃不消。安娜总是嘲笑我,故意和狗狗玩耍,让我嫉妒得发怒。我也不甘心,每天努力地照顾狗狗,想要和他们搞好关系。结果我因为严重的过敏,被送进了医院。猜猜后来怎么样了?我父亲非常生气,命令把狗狗送走了……我很伤心,非常伤心,我真希望我的伊万、德米特里和阿廖沙一起扑向父亲,咬断他的脖子。真是可惜,从此以后我再也没养过狗狗,我很难过,很想念他们。托里斯,你也会离开我吗?”
“不,我不会的,主人。”
“你会的……托里斯,你会离开我的,很快了。即便你不愿意,我也会放你自由。”
“可是……!”
“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小狗狗,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伊万站起身,望着黑漆漆的窗外,银白的积雪照亮了黑夜,让他想起了遥远的故乡。
雪,每一个冬天都告诉他:一切都终将回到那里。
他想要回去。
第二天,警方继续对立陶宛语教师进行调查。
弗朗索瓦丝旁听了每一场询问,时不时就提出一些尖锐的问题,弄得腼腆的教师们手足无措。亚瑟在休息时试图提醒她,警方的职责是获得有效线索,不是吓唬被问询对象。
“女士,您未免太过严苛,上一位教师都被您吓哭了。真是的……”亚瑟抱着胳膊叹气。
法国女警官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说:“亚瑟,我听说您在警校时也曾担任校督。像您这样温温吞吞的妈妈风格,到底能培养出什么样的警察?不过我也不意外,看看他,再看看他,还有您自己。”
弗朗索瓦丝指向了阿尔、弗朗西斯、然后又指向了亚瑟本人。她高傲地笑了一下:
“金毛警犬、每天坚持涂防晒霜的娇贵男士、英国人。你们的警校组合听上去就像一个糖果屋童话故事。”
亚瑟不高兴了,握紧拳头抗议:
“喂!为什么‘英国人’是一个单独的指责啊,我合理怀疑您是在侮辱大不列颠!”
“因为不需要,世界上最搞笑的词就是‘英国人’。”弗朗索瓦丝瞥了一眼同伴,两个法国人一起笑起来。
阿尔很高兴:“我最喜欢金毛狗了,人类的好朋友,以后我也想养金毛。”
“阿尔弗雷德,你有点出息!反击啊!”亚瑟摇晃着阿尔的肩膀。
弗朗西斯清了清嗓子,试图挽回一点警校的尊严,郑重地对女警说:
“咳咳!我们是很认真的!受过专业训练……而且,您真的要揶揄我们的话,请连着王耀也一起算进去!!不能只有我们三个受到伤害,他也是我们的同学,要骂一起骂,一个都不能少!”
“王耀,那位在休假的警官吗?”美丽的法国女警笑了笑,继续说:“您真是一位为朋友考虑的人。好吧,那让我们重新定义一下你们的警花四人组:金毛警犬、哭哭唧唧每天涂抹防晒霜的娇滴滴精致法国男士、傻逼英国人,还有工作狂。”
阿尔笑道:“哈哈,看来我的地位没有变,你俩的地位倒是更低了。”
“说什么傻话!你怎么这么容易满足啊??”亚瑟瞪他一眼。
“说王耀是工作狂根本不是在贬低他啊,他本来就是。不公平,女士,这不公平。”
四个人休息了片刻,喝完了一杯咖啡。
“这个人是王耀的朋友。”阿尔说。
“说起来,斯拉夫语系的系主任好像就是伊万·布列津斯基,王耀的男朋友。”弗朗西斯耸耸肩。
亚瑟皱起眉头:“呃……好吧,那阿尔你乖乖留在这里等我们,你别上去了,免得……”
就在他们在学院一楼交谈时,一位戴围巾穿西装的高大男人款款走来,黑色的皮鞋踏在雪地上,走上学院的台阶,大伞收起来,抖落积雪。
斯拉夫男人看到几位警官,嘴角扬起微笑的幅度,紫眼睛却冷漠如冰。
“下午好,男孩们,”伊万上下打量了一下亚瑟,又温柔地向法国女警官弗朗索瓦丝微笑:“还有这位警官。”
女警眯起眼,盯着伊万脸上的伤,仿佛在怀疑什么。
美国青年阿尔弗雷德挥了挥拳头:“Fuck,你今天也想挨揍吗,该死的俄国佬!”
伊万笑了:
“诶呀,各位警官工作真辛苦,竟然还带着警犬来。真可爱啊,这就是金毛狗吧?阿尔弗,叫两声,握个手。”
“FUCK!!!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阿尔开始生气了。
“好了好了,冷静,阿尔弗,乖。”
亚瑟赶紧把阿尔拉到一边,不让美国人和俄国人吵起来。要是他俩再次打起来,那么明天新闻的标题就不再是“两男子为一杯奶茶在街边大打出手”了。亚瑟想了一下,“美国警察在校园同俄语教授斗殴,只因对方说他是警犬”,要是报纸上登出了这样的新闻,上司一定会气到发疯的。
伊万·布列津斯基教授向他们脱帽致敬,然后转身走向了电梯。
阿尔气哼哼地冲俄国人的背影竖中指。伊万转过身刚要说什么,发现路过的学生们惊奇地看着他们,转而又保持了教授的风度,温和地笑了笑,离开了。
亚瑟叹气,拍了拍阿尔的肩安抚他:
“算了,算了,别理俄国人。阿尔,你就别去俄国人的底盘了,要是你们再打起来,王耀会很为难的。对了,那个意大利专家爱丽切·瓦尔加斯不是重新去调查美术馆的监控录像了?你要不要现在过去谢伦美术馆看看,说不定她需要支援。”
阿尔龇牙咧嘴地瞪着电梯的方向,直到金属门关上,俄国人的身影彻底消失……阿尔终于平静下来,委屈地看着亚瑟:
“我真的好讨厌俄国人哦。”
“好了,好了,知道你讨厌那家伙了。没事没事。”亚瑟像照顾警犬那样摸摸阿尔的金发。“你先去谢伦美术馆吧,爱丽切她只带了两个警员过去,说不定她会需要你的帮助,你对‘美术馆天使杀人案’也比较熟悉。路上注意安全,去吧,晚上我们回警察局再见。”
“好吧。”
之后,亚瑟他们上楼去斯拉夫语系询问立陶宛教师,阿尔则开车去了美术馆,与意大利女探员会合。
到了美术馆,阿尔直接去了监控室。
之前那位意大利籍的刑侦专家爱丽切·瓦尔加斯在会议上提出“要重新看一遍美术馆的监控录像”。弗朗西斯当场就表示怀疑,毕竟之前警方已经完整地看过录像了,没有发现特别可疑的人员。而且美术馆当天早上发生的火警是否与凶杀案有直接的关联还不得而知。爱丽切还是坚持要看录像。
虽然阿尔觉得这样做意义不大,不过“美术馆杀人案”确实算是凶手留下线索比较多的一个案子。警方内部基本都已经认定“艺术家”就是通过这起案子,煽动了后来的一系列恶性模仿案件。或许再重新把线索复盘一遍会有新发现吧,阿尔这么想。
他走进监控室,幽蓝色的狭小空间内亮着六块监视屏幕。在一片晃动的白光中,只有一个身影坐在那里。
“爱丽切,我来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阿尔懒洋洋地打招呼,从口袋里翻出一颗樱桃棒棒糖,打算分给对方。但是坐在屏幕前的女孩子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仍然紧紧盯着六块屏幕上的画面。
阿尔记得,这是火警当天的视频。当时警方整整看了十个小时才把所有的视频排查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特别的地方。阿尔没想到只有爱丽切一个人在重新看监控录像,另外两位侦查员去哪里了?大概又去看二楼的起火点了。
“十几个摄像头的监控录像,一个人看也太辛苦了。算了,我也来帮忙吧。”
阿尔把椅子拉过来,坐在意大利女探员旁边。
爱丽切旁若无人地盯着屏幕,蓝色的闪光倒映在她眼睛里,2倍速的监控录像中人来人往,人群像蚂蚁一样迅速聚集又分散,电子音发出细小的叽叽喳喳声。她目不转睛,金棕色的眼瞳宛如天上的猎鹰。她是罗马人,狼的后代。
“好无聊啊……”
渐渐地,阿尔看得两眼酸涩,大脑渐渐放空,开始回想昨晚看的动画片……半小时以后,阿尔就香香甜甜地睡着了。监控视频大概比数学课更有助于睡眠。
他梦到了以前和哥哥马修一起去动物园的事。
那时阿尔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两人第一次见面,马修就开车带他去动物园玩,给弟弟买冰淇淋和动物布偶,像是对待小孩子一样照顾阿尔,甚至比妈妈都温柔。那天他们玩得很开心,一起看了猎豹和驼鹿。阿尔心想,要是早点认识哥哥就好了,他们一定可以有更多快乐的回忆。两人在爬行类展馆的玻璃前激动地讨论着墨西哥王蛇漂亮的鳞片,一点点发现原来他们兄弟之间的共同点比想象得更多。真好,下次再一起去动物园吧,阿尔兴奋地提议。马修笑了笑,望着恒温玻璃箱里的蜥蜴说:“要是妈妈也能一起来就好了。”
妈妈。
妈妈也来……玻璃箱倒映里,藏身于热带植物叶片下的蜥蜴缓缓张开了嘴……它喉咙深处叼着一块肉,可能是还未来得及咽下的饵料。阿尔弯下腰,好奇地观察蜥蜴嘴巴里的那块肉……他隐隐看到蓝色的圆形,是什么东西?阿尔抬了抬眼镜,凝神屏息……蜥蜴正在吃的是……是妈妈的蓝眼睛?!阿尔吓得退后了一步!蜥蜴更努力地张开嘴,喉咙不断耸动着,终于把眼球咽下去了,脖颈处的皮肤鼓起一个诡异的球形。阿尔大叫:妈妈的眼睛被吃掉了!马修像是完全没有看到这诡异的场景似的,仍然对着玻璃箱微笑。
微笑。
马修像妈妈一样笑着,看着妈妈的蓝眼睛被爬虫吃掉。
“妈妈!!”
阿尔大叫,一下子从梦里醒了,马上穿上外套准备去学校操场上参加整队!要迟到了,要迟到了,亚瑟一定会罚他多跑十圈!今天王耀怎么没叫他起床!!见鬼,王耀肯定又去约会了!王耀,见色忘友的混蛋!!
忽然,一声暴躁的怒吼打断了他的行动:
“吵死了!!!叫什么妈妈!闭嘴,你就不能继续做一个金发碧眼的睡美人吗?还是等王子来吻你再醒过来吧!”
意大利女警猛地揪住阿尔的制服后领,把睡迷糊的青年甩回了椅子上!
“坐下,不许乱动!!”
“嗷……”
阿尔一下子像是被揪住后脖子的小狗一样听话。他赶紧挺胸收腹,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蓝眼睛水汪汪地望着训导员。以前在警校里阿尔也接触过不少厉害的女同学,但他从来没遇到过像爱丽切这样的姑娘,个子小小的,力气却大得可以一拳打倒一头熊。听说爱丽切在警校时代就搏击冠军,男生们在她手下屡战屡败。弗朗索瓦丝也说过:爱丽切的力量、技巧和敏锐的直觉简直是狩猎女神狄安娜再世。阿尔有点害怕这种大大咧咧的南欧姑娘,她们和美国女孩不太一样,他不太清楚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对待她才算礼貌。
于是阿尔低声说:“啊,别那么凶嘛……”
“呼……好吧,抱歉哦,小阿尔弗雷德。”爱丽切笑眯眯地揉揉金毛警犬的脑袋。“行啦,你醒得正是时候,监控录像我已经看完了。我发现有几个行为比较可疑的人,之后可以根据面部识别系统来排查一下这几个人。”
“看完了?!所有的录像,你一个人?!”
爱丽切耸耸肩,从电脑上调出7张截图展示给阿尔看。7个可疑人员。
她一一解释:
“我主要看火警前后的监控,观察那些人的反应和表情。其中这7个人是最反常的。首先,一号人物,看起来是一位五十岁的黑人女性。火警响了以后,她的反应过于戏剧性,有可能是故意装出来的,也有可能是她天生害怕尖锐的噪音。总之需要调查一下;二号人物,这个……”
阿尔打断了爱丽切,手指着最后一张截图照片:
“先说说这个女孩子吧,她最漂亮。监控这么模糊都能看出她的美貌,真好啊,浅金色的长发,看起来文文静静的。虽然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女孩子,我喜欢温柔一点的,会关心我的……当然要是太沉闷可不行,生活应该充满乐趣,最好每天都能和我打闹。啊,但是如果对方太伶牙俐齿,我会有点吃不消,亚瑟那样就不行,我要被他骂死了。我喜欢金发的女孩子,最好……”
爱丽切迅速从阿尔的口袋里掏出一颗棒棒糖,剥开糖纸,堵住警犬的嘴巴。她继续说:
“Signore,我们在工作,我不关心您的求偶标准。好吧,那就从这个女孩子开始吧。七号人物,浅金色长发的年轻女孩,十七八岁,挺漂亮的美人,看起来像是俄罗斯人,或者白俄罗斯人。”
“她有什么奇怪的?”阿尔嘬着糖果。“俄罗斯男人都是坏的,俄罗斯姑娘都是好人。”
爱丽切指了指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器:
“火警的声音很大。一般来说,人类在忽然听到巨响的一瞬间都会受到惊吓,会左右张望,试图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个女孩子……听到火警后她根本毫无反应,简直像是人偶一样。所以我觉得奇怪,找到了她入馆时的监控录像……也是一样的,这孩子冷漠得像机器人,而且她是一个人来的。这就有点奇怪。”
“万一人家就是天生沉着冷静呢?是有这样的孩子。”阿尔凑近电脑屏幕,脸几乎都要贴了上去。
“总之,调查一下这7个可疑人物,再排查一遍,必要的话就对其中几个人进行问询。”
“嗯……”
阿尔盯着屏幕,那个浅金色头发的年轻女孩……真是奇怪,她似乎长着一张令阿尔感到熟悉的脸……
他见过这个女孩吗?
美丽的人偶,斯拉夫姑娘。
TBC
p1是麻美学姐的平涂
呃呃呃情人节没人陪我过呃呃呃
(嘶吼阴暗扭曲的爬行)
幼儿园文笔,不喜勿入
全员恶人,性格有改变
CP不会太明显,会单独写番外
接受不了的,请从上面退出(^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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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象大会的那天很快到了,所有人都整装待发,前往了四象大会,这时,四象大会里面的星使,都在热情的讨论着,这场不同寻常四象大会,“听说了没?今年这场大会星主们都不用带那个黑不拉几的斗篷,好好奇他们长什么样啊?”“你别说我也好奇,但是待会来了不就看到吗,所以不要心急,慢慢来,今年肯定看得到的。”“听说各位星主们长得都很好看,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要知道我可是一个深度颜控。”“放心吧,星主...
会议开始喽……
(比较潦草,后面就应该跟主要的部分,字数太少了,看着吃吧,后面的字数应该会变多,所以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