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冷内热沉稳总裁×敏感单纯新人演员
/ABO薄荷A×柠檬O
/勿上升ooc
“没人教过你演戏要演全套吗”
—01
偌大的包厢内,所有人都好似都融入了这个酒局的气氛当中,看着自己那些一个个都主动投怀送抱的同事朋友们,此刻的他显得极其格格不入,那些座位上坐着的所谓的老板,每一个都是对于他们来说年纪大了两轮甚至更多的。
油腻的模样以及那些杂乱的信息素味让张泽禹反胃,公司那个负责人说好的带他们出来吃顿饭认识一下公司一些经常合作的合作伙伴,说的倒好听,原来就是这么...
油腻的模样以及那些杂乱的信息素味让张泽禹反胃,公司那个负责人说好的带他们出来吃顿饭认识一下公司一些经常合作的合作伙伴,说的倒好听,原来就是这么认识的啊…
负责人此刻正和一个老板聊的开心,看样子是很满意那些人的表现,他的目光在包厢里扫视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张泽禹身上,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安静沉默地坐在一边和其他人的表现大相庭径,成功和他对视上以后变了个表情眼神示意他像其他人一样。
张泽禹自然是不能装作看不到,但看着那些令他反胃的脸他狠不下心让自己干这种事情,此时已经有好几个同事已经讨得了老板的欢心拿下了好几个影视资源,而他却还在一旁呆愣着不敢靠近。
负责人有些生气了,只觉得当初招张泽禹进来是个错误的选择,原本今天出发之前他是打算靠张泽禹给公司多捞点资源的,因为张泽禹这张脸实在是生得好看精致,谁看了不会喜欢,可他却一点表现都没有,反而还一副很抗拒地样子。
负责人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句,既然张泽禹不愿意接触的话就只能他帮帮忙把人推过去了,他假笑着与一位老板碰杯喝酒,又故意在聊天的时候提到了几句张泽禹,那老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坐在角落里的漂亮人儿别提有多起劲,拍拍负责人的肩膀就起身朝张泽禹靠近。
而张泽禹也注意到他正在朝自己看见,他看向后面还在一直朝他使眼色的负责人,心里升起一只种极其不安的感觉,一股子难闻的信息素往他鼻腔里钻,那人一屁股在他的旁边坐下,他便下意识地往旁边挪,那人也很快就靠了过来。
一只手突然搂住了他的腰,随后开始在他的腰上又掐又捏,还不安分地上下游走着,那人根本不在意张泽禹僵硬的表情,自顾自地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递到张泽禹面前,用着一股子带有槟榔味还有酒气的味道开口
“把这杯酒给喝了。”他眯着眼笑着开口,嘴里的话却像是在命令,不对,这就是在命令。
张泽禹的心紧了紧,害怕和紧张感包围着他,对此刻这个老男人的动作和语言都非常的无比的抗拒,但是考虑到公司他又不敢乱来,只能极其勉强地在嘴角勾起一小个弧度,小声地拒绝了眼前人。
就是因为这一声拒绝,以及极其不适应地想要拒绝腰间上的手的动作,那人直接变了个脸色,举着酒杯趁他不注意就捏着他的脸颊将酒往他嘴里灌,张泽禹被灌的措不及防,呜咽着推搡着想要拒绝,那曾想那人直接贴了上来,作势要亲他。
“不要…不能这样…”猛烈挣扎中有些酒进了鼻子里,呛得他难受得直咳嗽,可这个人不放过他,嘴里开始骂一下难听的词汇。
“你不就是和那些一样?以为自己长的好看些了就厉害了?还不是一样贱,别以为你装清纯我看不出来,老子今天非让你乖乖听话不可。”
张泽禹抵不住眼前人非要往自己身上贴还不停随意乱摸的手,他的眼神看向一旁求助,可没几个人注意到他依旧在和其他的老板你侬我侬,注意到他的几个人像是把这样的行为看作再正常不过,也就这么看着他不上前帮助。
既然决定了要趟这趟浑水,想要在这个圈子里快速的站稳脚跟就必须付出点什么,而他们有什么,演技再好也没用,他们必须得有资源有人气才能演戏,而想得到这些他们得献出自己。
可张泽禹不懂这些,被招进来的那个时候负责人对他说,只要他一直保持自己的所想的目标就好了,他现在才明白哪里有什么努努力就能得到的,他根本就是被骗了。
身体莫名涌上一股燥热感,场内所有的信息素的味道都被无限放大不停的攻击着他抑制贴下的腺体,他突然变得有些无力,眼前的人发出一声得逞的笑声说让他乖乖听话,说着就要压上来,手开始比刚才更大胆地摸了起来。
他再也忍受不下去,使出自己最后的力气将人推开,抬手在那人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声音清晰响亮让包厢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那人被打了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张泽禹愣了两秒,在他有些意识不清地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以后二话不说就起身往外跑,那人也终于反应过来,怒吼着在背后说着要将他抓回来,负责人知道事情搞砸了也追过来在后面大喊他的名字,可他怎么都不回头。
“张泽禹!你给我站住!得罪了王老板你必须回去给人家赔罪!”负责人头都快要气炸了,嗓门大的像是能把整个会所给喊倒。
他感到无法言喻地难受和燥热攻上心头,身体也逐渐变得越来越无力,想到刚才那个人给他灌了的那杯酒他才意识到那杯酒有问题,这样子下去他根本跑不出这里,逃脱了这群人下面还有更多杂乱的信息素和人群等着他,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全地走出这里。
他回头去看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心里完完全全被恐惧感占据了,意识极其不清醒地他脑子里只有要逃出这个地方这一个想法,再一转回头他就猛地撞上了一个人,撞的他有些生疼。
他抬眼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白色内搭的男人,紧蹙着眉头下那双漆黑的眼睛眼神冷冽地盯着他,他有些摇晃地拉住那个人的手,那人见他这个样子没明白他想干什么,只觉得他是想来碰瓷的,想甩开他的手。
“先生,帮帮我…他们要抓我走…”张泽禹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强忍着身体上的难受死命抓着眼前的男人不愿意放手。
“求求您了…救救我…”看着那些人越来越近,他被恐惧感彻底包围,无法确认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好是坏,可他要是被那些人抓回去,他就真的完蛋了。
男人眸子里闪过几分不一样的情绪,看着不远处走来的几个人,为首的那个挺着一个啤酒肚地男人看起来怒气冲头,嘴里还骂着些难听的话,他抿了抿嘴看了眼眼前有些站不稳的人,将他拉到自己身后。
负责人看到张泽禹躲在了男人的身后,刚抬头想劝这人不要多管闲事,没曾想眼前的男人竟然就是自家公司的老板,男人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们以及后面跟出来的一群看起来和身后这个人一般大的人。
“我让你带好这些新人,你的方式就是这样的?”
“张总我…”
“明天去公司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蛋,还有你今天叫来的这些男人,有合作关系的全给我拉进黑名单。”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没想到自己往日里信任的下属都是这么对待公司新招来的艺人,要不是他和人约好了来这里喝酒根本就碰不到。
待那些人都离开以后,他才将身后的人拉眼前来,那人浑身滚烫红着脸眯着眼睛站在自己眼前,手腕纤细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抓住他的两只手腕,后颈上地抑制贴已经翘了角卷起了一半,一股浓重的柠檬味往他鼻腔里钻,这人是个omega看起来像是被药物强制发情了,此刻还一个劲地往自己身上贴。
张极半拉半推着他不想让他靠近又怕他摔倒,可那人不知怎的,许是神志不清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见张极对他这个反应嘴角和眼角一弯就好像要掉眼泪了一半,张极自然是没见过这种场面,拉着人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帮帮我…帮帮我…”那人趁他不注意钻进他的怀里,嘴里不停呢喃着还乱蹭着。
过道里时不时从两边包厢里走出个人,让人看到这种场面也容易被人误会,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怀里的人口袋里的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已经没空再管那么多了,抱起贴在自己身上的人就往楼下走。
—02
光洒进房间内,洒在床上依偎在一起的两人身上,一部分赤裸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男人精壮有力的手臂此刻正搭在张泽禹的身上,这样的画面像是已婚伴侣一般。
但好像不太对。
他感受到自己此刻正被人抱着,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到眼前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被吓的一激灵,刚想挣扎起来可浑身上下都漫着一股令他难以动弹的疼痛,他默默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又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果不其然。
他只记得他被那个死变态逼着喝了酒,打了他一巴掌以后撒腿就跑了,后面好像有个人救了他,如果没错的话那么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但是他为什么会和人家发生这种事情,他一点也不记得了。
依旧在床上躺着的人像是感受到张泽禹已经微微抽离了自己的怀里,过了几分钟之后也缓缓睁开了眼睛,张泽禹刚回过神就看见眼前的人正盯着他看。
张泽禹觉得气氛突然有些许尴尬,动弹不得的身体就好是他心甘情愿留在这里不想走一般,那股薄荷味好像更浓烈了些,激得他的腺体开始发烫,自身的信息素也不由自主地释放出来与薄荷味结合。
张泽禹的腺体在不断发烫,他感觉他的脸也烧的厉害,要是有镜子,他现在一定像一个红烧猪头,他想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和男人对视的目光,垂下眸子有看见自己身体上斑驳的痕迹,只觉得更加尴尬与不好意思。
“没什么想说的吗?”
男人突然开口,张泽禹被这句话打的及其不知所措,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现在的他脑子里和心里都已经乱作一团缠绕在一起,让他无比哭恼,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如何解决这件事。
他难道要说他来负责吗,可他明明才是下面那个…怎么想都有些不对劲。
张极看着他这副不知如何是好还不好意思的模样有些忍不住笑意,也没想到昨天晚上误打误撞就碰见了这个小孩,还是自己公司的,要不是让他给碰见了,或许张泽禹现在就不是躺在他的房间里了。
他查过张泽禹的背景,二十岁出头的小孩大学都没毕业,学习成绩也算不错,或许是因为真的喜欢才来了他们公司,像张泽禹这种被骗的他见了多了去了,只是没想过这次会发生在自己公司。
不过他们俩现在这样,好像也算差不多快要达到那所谓的关系,昨天晚上被这颗小柠檬勾的他不知怎么了就失了理智,摁着人就把人给要了。
“张泽禹,你知道我是谁吗?”
面对男人的再一次开口,张泽禹抬眼撞进他漆黑明亮的眼睛里,这人地声音很好听,像是有魔力般勾着他,他的心里突然庆幸还好昨天误打误撞碰见了一个还算比较帅的人。
“先生…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他眨了眨眼睛小声开口,蝶翼一般的长睫毛上下动着,他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真的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也真的不知道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更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他以及现在的他对于眼前的人来说每一个动作都是赤裸裸的诱惑,像是在邀请他再来一次。
张极觉得自己内心难以按捺,想要移开目光却又不行,那人白皙的皮肤上都是他昨晚留下的烙印,脑海里还全都是张泽禹甜腻的声音,现在用那双杏眼一脸不解地盯着他看更是让他难以忍受,要是知道自己是他的老板肯定会被吓一跳。
“因为,我是你的老板,我叫张极。”张极慢悠悠地从嘴里吐出这么一句,果不其然那人立刻就瞪大了眼睛。
张泽禹被吓的不轻,原本起不来的身体忽的一下下意识就坐了起来,撕扯得全身上下生疼,被子顺着滑下来,白皙皮肤又露出一大片,而他脸上的神奇是紧张又不可置信,他来公司还没有多久,从来都没见过老板仅仅只是听过老板的名字,也根本不会想得到自己有一天会和自己的老板睡了。
“我…不是的…”
他手无足措的挥着手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表情像是要急哭了一般,看着床上这位自己所谓的老板他急切地想要下床去,也不顾自己身上什么也没套,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张极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到那人要下床便也坐起身子将他往回来,张泽禹重新倒在他的怀里,他们的信息素是极其匹配的,那股柠檬味正一个劲地往他的鼻腔里钻,慢慢地将他包围。
“你跑什么?我能吃了你不成?不是你昨天哭着喊着要我帮帮你的?想推卸责任啊?”他的手搭在张泽禹的腰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微微侧过脑袋在他的耳边说着。
张泽禹听了他这话更急了,他是真的没想到那人会给他下药,而且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喝,是那人强迫他喝下去的,哪里想到一出来就撞上了张极,张极还把自己带回他家。
他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太糟糕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他当初就不应该进来签什么合同当什么演员,现在把自己的身子都搭进去了,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委屈过。
张极也没想到张泽禹会突然哭了,活像一只委屈可怜的小狗窝在他怀里委屈难过地哭着,但却又不敢哭出声来,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张极哪知道张泽禹不是只是看上去纯而是真的纯,不忍心再看张泽禹流眼泪,于是软下声音来和他讲话。
“怎么哭了,吓到你了?”他仔细的将那人脸上的眼泪拂去。
张泽禹哪敢点头,张极靠他靠的这么紧他心里紧张害怕的不行,可听他问的问题又下意识地摇头,万一惹张极生气了他怕是没有什么好下场,他的脑海里不断闪过昨天就晚上在包厢里时他的那些朋友同事对那些男人讨好的动作。
那现在他这个样子是不是也算是…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他们给我下了药我才那样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老板,你放过我吧…”
张极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吓到了张泽禹,多少人巴不得想爬上他的床,到张泽禹倒还是害怕得哭上了,但是这层关系已经发生了,昨晚张泽禹的模样确实诱人,他的魂都快要被勾走了,他本身也就不是什么好人,到手的纯情小狗自然是也不想放走。
“放过你?张泽禹,你知道这张床有多少人想爬上来吗?给你一个机会,你要还是不要?”他轻笑着语气里却又带着几分认真,他在向张泽禹发出邀请。
张泽禹听到这些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话里地意思他眼泪流的更凶了,电视剧里那些金主包养的情节在他脑海里浮现,张极要什么样的没有,偏偏怎么就想包养他这种,如果他真的答应了张极,以他这种程度的索取,自己岂不是迟早有一天会死在他的床上。
张极看他久久都没说话,凑近了些去看张泽禹的脸,才发现那人已经哭到眼眶通红,眼泪睡着脸颊滑落在锁骨处或是更往下,还有意无意地推搡着自己似乎不想让自己靠的太近。
“你到底有什么好哭的啊,要不是我昨天晚上救了你你现在躺在哪都不知道,我这张脸总比昨天那个男的好吧。”
“你答应我的要求,明天我就可以把公司最近的资源分你一大半,这些不是你想要的吗?”张极始终不解,从未见过有任何一个人像张泽禹这般抗拒。
张泽禹哪还能听得进去这些话,抽噎着连张擦眼泪的纸都没有,张极说的话对他来说简直一点可信度都没有,他微微侧过脸看张极,哭的有些接不上气,用力忍着不让自己再哭出眼泪来。
“可是电视剧里那些老板也这么说,他们都是骗人的,我这么年轻,你这么凶,我不想死在你床上…”还是没忍住,他哭的大声又倔强。
眼前的人越哭越大声,张极被他这副样子搞得有些无奈又想笑,这人是电视剧剧情看多了想到哪里去了,他喜欢张泽禹昨天晚上的样子是没错,但他也不至于天天拉着他那么干吧,而且他真有那么厉害吗,以至于张泽禹都能用死来形容。
看着张泽禹哭不停,他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要是不答应要走人,你就得把你三千万的违约金交了。”
话音刚落五秒,怀里的人的哭声就迅速缩小至消失,他看到张泽禹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没忍住亲了一口,那人依旧有些抗拒却不敢乱动。
张极也不想再逗他,哭多了对身体确实也不好,想着张泽禹现在应该是已经没有办法乱走动了,他的手轻柔地搭上张泽禹的腰,张泽禹颤了一下之后没了动作,于是他便开始帮人揉腰。
“张泽禹,我承认你很漂亮,我很喜欢你想包养你,但我没有你看的那些电视剧里的那些人还有昨天晚上那些人那样那么混蛋。”
“你点个头,我保证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红起来,你更不用赔付那些违约金,嗯?”
张泽禹小心翼翼地将被张极握着的一只手抽出来,他的内心无比纠结,从未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毕竟张泽禹自己也知道,三千万对张极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自己来说够养活自己久他数都数不清,他要是不愿意,这些钱从现在开始就是他欠张极的,他这辈子都还不清。
“可是你真的太凶了…疼…”他用着微弱的声音开口,眼神有意无意地去看张极。
张极轻笑着出了声,抬手抹去张泽禹脸上挂着的眼泪珠子,抱着他微微一伸手将床头柜上的一套新衣服拿了过来,让张泽禹乖乖坐好自己给他穿衣服。
张泽禹也不敢拒绝,只是他还这辈子还没有让别的男人替自己穿过衣服,看着男人的手有意无意地触碰到自己的身体他忍不住有些脸红又害羞。
“老板…还不然还是算了吧…”
“我给你打一辈子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我吧,再说了…老板你这么帅,什么样的omega没有啊。”
他从未在娱乐圈里待过,他也只是单纯地喜欢演戏而已,他哪能想到这里的水那么深,他小心翼翼地开口,企图让张极撤回刚才提的那些要求。
衣服刚穿好,那人听到张泽禹的话没多大反应,只是眼神变得有些凛冽,大手不轻不重地在张泽禹的腰窝上捏了一把,那人缩了一下他就又捏了一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张泽禹的下巴,看他哭红的双眼,之后一个吻落在他的唇上。
“再说,我就把你送给那些老头。”
—03
如张极所说的没错,张泽禹那天过后接到了大量的新人资源,也因为本就乖巧讨人喜欢的模样渐渐有了些起色,一些导演也来找他去出演一些作品,虽然不是什么男一号男二号,但他也知足了,同期一起签约进去的那些同事对这种不算公平的待遇自然是不满,也在背后讲起了他的坏话。
“你看他那样,看着就像那种装纯的,肯定勾搭上什么大人物了。”
“看不出来啊,之前都没觉得他这人这样,那次还甩了那个老板一巴掌呢,跑出去就往张总身上贴了,不会是傍上张总了吧。”
这些话是自那以后他几乎每一次回到公司都会听见地,但也说的他无法反驳,毕竟他们说的也不完全是错了,他傍上了张极,这些资源都是张极给他的,如果没有那天晚上的一切,他现在在哪在做什么他根本想不到。
这几个月以来他拍摄的工作中张极几乎都在场,也是从那天过后张极后来也没再和他有过那种事,只是经常会拉着他亲,他不懂那种感觉,罪恶而又贪恋的感觉,他不想靠张极得到这些名与利,可他好像在张极的引导下对张极越陷越深。
今天的最后一场戏是雨里的戏,他要在说完台词后倒地,此刻他站在场景的正中间,人工洒下来的水也是丝毫不输真的暴雨,他被水从头到尾淋透,嘴里的几句台词念了一句又一句之后向后倒去,可就这样的一个片段不远处的导演说了一遍又一遍的重来。
张泽禹抹了把脸上的水,却还有洒不完的水浇下来,他看向场边的导演,那人正低着头看都没看这边一眼就又说了一句再来一遍,往常那个经常会坐在片场旁边看他的身影今天也没有出现。
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了些,水不停冲刷着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冷得发抖,颤抖着说出那几句台词之后意识有些散涣,随后便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在一片刺眼的光之后便没了意识。
再次睁眼时他已经脱离了那个片场,他有些愣神地睁开眼睛环视了一圈这个地方的环境,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这是张极的卧室没错,这样看来又是张极帮了他把他带回来了。
空气中有一股让人舒心的薄荷味,他攥着被子有些困难地坐起身来,脑袋沉重还有些晕乎乎的,他摸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就知道自己应该是发烧了,额头上还被人贴了退烧贴,但没有很严重,只是颈后的腺体红肿疼得厉害。
他用手试探性地碰了一下腺体,轻轻碰一下也是疼得不行,他皱着眉头收回手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样的腺体没有alpha的信息素是好不了了。
说曹操曹操到,房门被人推开,张极端着个陶瓷碗走进来,目光始终在他的身上停留,直到张极将那个湾放到床头柜上以后他才看清碗里的清粥。
张极坐在床沿,表情平静地抬手将他额头上的那片退烧贴撕下来给他换了片新的,清凉的感觉贴在额头上让他感觉舒服了些。
“发情期都记不住,还要去拍戏,胆子真大。”张极说着拉着他查看红肿的腺体,一边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一边从床头柜里找出一管药膏帮他擦。
张泽禹抿着唇不发声,静静地接受着张极替他擦药,放信息素安抚他,原本有些烦躁的内心看着张极那张脸和感受到张极令他有安全感的信息素时而缓解了许多。
不都是被包养的人伺候自己的金主才对,可好像一直都是张极在照顾他,甚至是那种无微不至的照顾,是他从未感受过的如此细致的照顾,张极对他的好实在是异于常人,也不是一个金主会有的。
他们似乎已经不是单纯的包养关系了。
张极问他饿不饿,作势要端起那碗粥,可却被张泽禹抢先一步拉住了手,那人的那双杏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眼里好像还包着眼泪,怎么看怎么可怜。
“张极,我不想演戏了…”他犹豫了几秒之后开口。
“你能不能不要和我是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我感觉,我真的喜欢你了…”他也没想到,他会真的喜欢上张极。
他越说越小声,张极还是听得清楚,可却又明显地愣了好一会,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漫上心头,暖洋洋的感觉,他的手附上张泽禹的脑袋将人搂进怀里,慢慢缩紧了自己的怀抱,鼻间都是张泽禹的柠檬味。
“好,好…”他的吻轻柔地落在张泽禹的腺体周围。
“我们大大方方做恋人,好不好?”
他总是以为张泽禹是想要逃离他的,以至于每次张泽禹来找他说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的时候他都不允许,他已经恨不得把自己有的一切好的都给张泽禹了。
甚至连他的心,也都属于张泽禹。
—
久违了彩蛋是一点点涩涩
\巨型奶狗痴汉豆子*高岭之花闷骚小宝
\忌上升忌抄袭忌骂人谢谢大家!
\有错别字麻烦大家私我
孙光坤一伙人顶着半干的头发冲进教室,身上的衣服布满褶子,还留了好几处水渍,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的模样有些狼狈。
孙光坤脸色不悦地吐槽:“这澡洗得跟打仗似的,去年都没这么挤过,后天打完就立马回家,懒得再受这罪。”...
孙光坤脸色不悦地吐槽:“这澡洗得跟打仗似的,去年都没这么挤过,后天打完就立马回家,懒得再受这罪。”
付杰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精神萎靡,一脸淡漠:“不过,不得不说今天这场真没意思,赶紧打晋级赛吧,我想秀一下我新学的过人神技,诶,你们说咱们今年还能跟十一班打吗?”
“要是他们班也晋级的话多半得遇上,管他呢!遇上更好,恶心死他!”
付杰笑嘻嘻的点点头,然后继续低头抻衣服,孙光坤把包往侧边放,正巧瞥见桌脚的凉面还有牛奶面包,他直接拎了起来,环视了教室一圈,一脸兴奋又带点娇羞,声量拔的老高:“这是谁放的?,送这么多我也吃不完啊~”
过了好半天,易蕊转过身憋着笑回他笑:“那可多人了,面是张极跟张泽禹提上来的,面包和牛奶是我们班全体女生买的,你们几个都有,趁还没上课赶紧吃吧。”
身后几个女生也点点头:“对对对,不然等会老师来寻课就不方便了。”
孙光坤淡淡地哦了一声,一把扯掉包装袋咬了一大口,失落的小表情藏都藏不住。
周五跟5班的比赛稍微激烈些,前半场双方还能相互拉锯一阵,维持着一个不大的比分差距,到了后期五班体力明显跟不上,替补换球员实力又差出一大截,很快分差就被拉得越来越大,五班想追也无能为力,第三节还没结束胜负就清晰可见,下半场结束的哨声吹响,二班以77:36的成绩取得了第二轮淘汰赛的胜利
场外顿爆发出时一片欢呼,易蕊带头站起身高喊口号,声音从操场这头能响到学校大门口,一场简单的淘汰赛一经氛烘那氛围跟拿了总冠军似的。
易蕊带着几个女生提着一袋子水,抢先走到场边迎接他们。
“你们太帅了,隔壁班那些迷妹喊得比我们都还大声!”
输赢本来就在意料之中,队员情绪倒没什么太大的起伏,笑嘻嘻的被簇拥着回休息区。
孙光坤:“咱们是老三样还是散了?”
周楷:“散了吧,现在全身都是汗,要不下周晋级赛之后再来老三样?”
张极把手里的水瓶朝垃圾桶一抛,起身抻了抻衣角。
“散了,回家洗澡。”
周一晋级赛的排表和国庆假期的安排一并发了下来,孙光坤拿在手里晃了晃,满面愁容:“两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们先听那个?”
周楷往他腿肚上轻踹了一脚,有些不耐烦道:“赶紧说正事少点废话!”
“先说坏消息,晋级赛跟十一班打,并且国庆真的只放三天。”
王子琦:“打十一班算什么坏消息,我巴不得呢!”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都附和着点头说是。
“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孙光坤顿了顿,故意吊人胃口,一脸坏笑,盯着他们扫视了一圈都没开口。
付杰:“啧,你有屁能不能放全了?赶紧!”
孙光坤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大吼了出来:“我们国庆放完就安排秋游!!”
付杰两眼放光,兴奋得直接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拉着他追问道:“是一日游还是去农庄两天一夜啊?”
孙光坤:“还没定呢,但是据说咱们摸底考试各班成绩都还不错,大概率是去农庄。”
连着出了三个大消息,一整天班里都乱糟糟的,围着这三个话题来回讨论,其中热度最高的当然是周四跟十一班的那场比赛,去年被耍了阴招,心里都窝着火,今年赶巧又遇上了,球队积极性一下子被调了起来,每天自主加练一小时,每次训练完还会一遍遍讨论战术部署,都攒着劲势必要报仇雪恨。
这次比赛场地搬进了室内,在新的体育馆里,设备和环境好了不止一个档次,不论是换衣服还是洗澡的地方都是干净又方便,周四上完课就接着放国庆,光这一个消息就让人坐不住了,再加上下午的篮球赛,这对学生的学习积极性简直就是双重打击。
赵老头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平静地说:“子怡,你带几个同学去小卖部买点水,现在这课大家是听不下去了,都收拾收拾去看球赛吧”
话音刚落底下顿时掀起一阵欢呼,不少人从座位上蹦起来一边喊一边跳。
赵老头立即拍桌子警告:“啧!淡定点,现在赶紧下楼,步子轻一点,不然容易招恨,听见没有?”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应下,一溜烟跑没了影。
球队刚热完身正围在场边商讨计划。
张极:“上半场我、林风、周楷、王子琦、张泽禹,林风盯着11号的吴涛,尽量别让球传到他手上,周楷跟着25号宋炎琦,王子琦负责帮忙挡拆,多盯着点张泽禹和林风就行,大家球要是运不通就往外传不要死撑。”
众人点点头,张极转头朝旁边的几个替补球员补充道:“他们班体力我们可能比不过,大家做好随时上场的准备。”
话还没说完旁边就传来一阵呐喊声,一扭头就发现二班的同学盘坐在场边正朝他们挥手,赵老头还卡在中间,激动得双眼放光,用口型朝他们无声地说了句加油。
大家的鼓励无异于是一剂催化剂,整个队伍的斗志都燃起来了,孙光坤攥紧拳头大声鼓劲:“大家加油!!”
其他球员伸手搭上旁边人的肩膀,张泽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压弯了腰,耳边顿时传来齐刷刷的吼声:“加油!!”
裁判吹哨后,两队球员开始慢慢上场,张极朝张泽禹靠近,小声叮嘱:“你小心点刘超霖,就是23号,他下手不知道轻重,别受伤了。”
张泽禹点点头,朝对面看了一眼,23号就是个大块头壮士,要不知轻重起来多半能把人撞成内伤。
以易蕊为首的女生都站了起来大喊加油,其中还有不少其他班的女生,表现得也很热情,这些多半是淘汰赛被刷下去的班级,自己班没了比赛正好可以过来看帅哥打球。
裁判持球走到两队中间,简要说明了一些注意事项,就准备抛球,跟张极跳球的是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俩人身高相差不了多少,现在比的就是弹跳跟反应了。
哨声一响场上顿时安静下来,十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抛向半空的球,张极反应极快,先一步起跳,在球升到最高点时一掌拍下,吴涛手还没触到球,球就已经被扫到了林风手上。
林风立马持球快速运往篮下,十一班刘超霖立马追了上来,展开手臂身体往前顶着他,林风运球虽然稳,但是在体型上不占优势,被困在原地进退不得,只能弯下腰护住球。
张泽禹从他左边突然靠近,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林风算准了位置角度,一个转身从侧面将球传到了他手上。
十一班的球员大多注意力都集中在张极身上,主要硬防对象也是他,根本没想到二班新加入的这个新手速度这么快。等刘超霖反应过来起身想追的时候,张泽禹已经运到了篮下,这时篮下防守正空虚,一个标准的三步上篮,球重重地砸在金属框架上,发出砰噔闷响,顺着篮网砸到地面。
球进了!
顿时场外掀起一阵欢呼尖叫声,赵老头没克制住拍手大喊了一声:“好球!”
紧接着交换球权轮到十一班发球,十一班一个高个子男生将球抛给了吴涛,吴涛持球在地上轻拍了两下,望了眼旁边的队友,就持球快速往前推进,王子琦紧贴着他,原本想要伸手断球,但吴涛一个后撤步加转身,那个高个子球员直接拦在了两人之间完全挡住王子琦。
吴涛没了障碍极速往篮下冲,张极突然从侧边切了过来,迅速从底下拍掉了吴涛的球,转身绕过他换手接住,然后立刻转身运球往前突进,身后原本盯着他的刘超霖和吴涛立马围堵上来,张泽禹见状绕到张极后方,张极将球往后传给了他,张泽禹还没来得及反应,下意识的伸手接,球就到了手里,为了稳妥张泽禹运到了线内,在对方围堵上来之前直接跳投。
再得两分!
张泽禹的眼神没被场外的欢呼声吸引,而是转身看了张极一眼,俩人视线相撞,张极冲他笑了笑。
这次换周楷开球,他一上来就直接抛给了张泽禹,很快刘超霖和高个子就围了上来,张泽禹叫了声张极,手腕向后一转将球从头顶抛了过去,在球下落之前张极快速起跳一把接住,配合得极其完美。
张极压着身子顶住左侧的防守慢慢往前推,刘超霖急忙跑来支援,配合着把张极团团围住,张泽禹跟着靠近,张极还没看清他的位置,就起身直接把球传了过来。
张泽禹只好硬着头皮接,手触到球还有些晃差点脱手,张泽禹看着篮下的防守顿了顿,站在线外直接起跳,手腕一翻把球抛了出去,球砸到篮筐上,随着喊叫欢呼声掉落下来!
三分!
场外被这个精准的三分球震住了,好些女生直接兴奋到站了起来,大喊张泽禹的名字,一声高过一声,连赵老头都激动到拍着膝盖连声叫好。
快速被拉大的分差勾起了十一班的斗志,后期进攻情绪明显激进不少,手上推攘力度也跟着大了起来,原本他们身量就比较高,所以防守开始变得很困难,之后的分差一直在一个范围内波动,很难拉开较大的差距。
打到第二节,周楷跟林风的体力明显下降,球被抢断了好几次,眼见着拉开的分差慢慢被追平,二班只好叫了暂停,换上了孙光坤和付杰,但他们实力还是差了一截,有些跟不上节奏。
后半节比赛打得很吃力,几乎全靠张极和张泽禹打配合得分勉强维持局面。
上半场结束的哨声吹响,张极看了看记分牌38:52,分差不算大,被追平也不是没可能,况且十一班的腌臜招数也不知道下半场会不会出来恶心人,所以局面还不是很明朗。
回到场边后一个个都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姜子怡跟几个女生赶忙上前递上水和毛巾,一群人围上来一边鼓劲一边夸。羞得王子琦一个劲地傻乐。
休息的间隙张极凑了过来,递上干毛巾轻声问:“没被撞到吧?”
张泽禹接过之后摇了摇头。
“下半场可能更不好打,要是不好进攻,就直接投三分,篮下有我呢,别有心理负担。”
张泽禹听完先是一怔,然后转头盯着他细细打量了一阵,突然开口揶揄道:“你这么强呢?”
张极轻呼一口气,胳膊撑着身子往后仰,浑身散发着一股慵懒劲,笑着挑了挑眉道:“昂,看着不像?”
张泽禹还没来得及回答他这个问题,裁判就吹了哨,他率先站起身朝张极伸出手,张极仰头看着他,伸手往上一搭借着力也跟着站了起来,然后郑重地捏了捏他手心,低声道:“你可以信我一回。”
张泽禹以同样的力度捏了回去,语气淡淡的:“那我试试。”
.已二改
年龄差|师生恋|避雷!
\禁欲系腹黑老流氓*微茶系可爱机灵鬼
\忌上升忌抄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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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泽禹没同意让张极的送机,现在两人正是热恋期,最上头也是最迷糊的一个阶段,他可不想在机场跟人上演执手相望泪眼的戏码,很傻,嫌疑也很大,虽然爹妈的思想足够民主,但小心使得万年船还是有道理的,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这爱情的火苗绝不能葬送在自己手里。
飞机起飞,一段不漫长但悲伤的异地恋开始了,张泽禹原本以为自己会因为思念而茶不思饭不想,结果到家当晚就霍霍了两大碗铁锅炖,并且心里没什么愧疚感,他暗...
飞机起飞,一段不漫长但悲伤的异地恋开始了,张泽禹原本以为自己会因为思念而茶不思饭不想,结果到家当晚就霍霍了两大碗铁锅炖,并且心里没什么愧疚感,他暗自猜想可能是脱敏做得好,短暂的分别虽然有点煎熬,但似乎并没有很影响生活。
临近春节,一家人都忙得团团转,大人负责做饭搓麻将,其余杂事全落到了张泽禹这批小辈身上,每天的活动不是打扫卫生就是带小孩,正月前就没清闲过,最忙的一天当属除夕,那天还正巧是张极的生日。
虽然这个年纪可能已经不注重那些仪式感,但张泽禹还是特意守了个零点,给张极发了条简短的生日祝福,而其余的话他全都留到了晚上,打算在拜年的时候亲口说。
白天忙着收拾屋子,张极回的短信他都没来得及看,吃完团圆饭后,客厅里吵作一团,一大家子人挤一块,但活动总体来看很分散,老人看春晚,中年人搓麻将,小孩都在楼下放烟花,张泽禹哪儿都没去,盯着墙上的挂钟,估摸着饭点差不多过了,就偷偷躲到了阳台。
“棍哥!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恭喜发财!!”
“我的好弟弟,你这是真心实意来拜年的吗?”朱志鑫吸了一下鼻子,嗓子有点哑,“还是为了压榨劳动人民的血汗钱?”
他开口的那一刻,张泽禹的思绪就跑偏了,上次的冲击还留有余波,脑子里现在满是黄色废料,嘴上也没什么顾忌,张口就问:“棍哥,你的嗓子怎么又哑了?!”
这个“又”字刺痛了朱志鑫幼小的心脏,他咬着牙解释:“少恶意揣测我!哥这次是真感冒了!”
张泽禹有些小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劝他不要生气多保重身体,又极其乖巧的重新说了一遍新年贺词,小嘴跟抹了蜜似的,逗得朱志鑫心情十分愉悦。
“知道了~!还算乖,哥这就给你发个大红包,记得领啊!”
张老三的可爱弟弟:有点多了,不敢收。
棍哥:收着,就当帮你铲子哥也一并发了。
“是小宝吗?”一个很温柔的声音,“我是于阿姨,张极的妈妈。”
张泽禹僵住了,前一秒的激情不在,整个人立马转变为小学生背课文的状态,拘谨又带着羞涩和不安,他不自觉地挺直后背,缓了两秒才轻轻唤了声:“阿姨好,”随即又快速补了一句:“阿姨新年快乐~”
这两点比领8888的红包更让他开心,就连溜达进屋的步子都不自觉的往上蹦,听见宋笠在为输掉的四块钱责怪张志毅不会出牌时,他飘飘然地走到宋笠身后,将裤兜里近三百块零钱全塞进了她的手里,“妈,这点小钱你先花着,等我以后结婚了给你开大赌场!”
宋笠不知道他这是在撒什么癔症,往年想骗他点压岁钱都得费老鼻子劲,现在轻轻松松攥手里还显得有些不真实,但很快宋笠就反应过来:孩子长大了,知道心疼爹妈赌钱不容易了。
“新年快乐。”张极笑着说。
张泽禹笑笑:“新年快乐,还有生日快乐!”说完他又酸唧唧地补充:“虽然我现在不在你身边,但我的心与你同在!以后你的生日我都不想再错过,我要预约VIP坐,还要...”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最后把“生日快乐”四个字作为结尾,再次重复了一遍。
张极轻声说了句:“谢谢小崽”,又很郑重地应了声“好”。
“没,”张泽禹一颗心还没落地,张极泰然地补了一句:“他们已经知道了。”
这句话吓得张泽禹魂飞魄散,“知道了?他们知道我们是那个关系啦?刚知道的?!没有叫你跟我分手吧?我不会等会就接到一大笔转账吧?!”
张极听完忍不住笑了笑,轻声安慰他:“早就知道了,我妈说你很乖,”张极故意逗他,将尾调拉得老长,“她很满意~”
张泽禹被臊红了脸,沉默了几秒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快速岔开话题,“哥,你什么时候回重庆啊?”
“想我吗?”
张泽禹向来不在乎嘴上吃亏,立即点头,又想起来张极看不着,于是大声“嗯!”了一下,十分真诚地补了一句:“我特别想你。”
这句话说得张极心软,短暂失神后,他轻声反问:“你什么时候回?”
“我初八回。”
“好,我也初八回。”张极停顿了一下,轻声唤他,“小崽?”
“昂?”
一朵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炸成细碎的火星,张极的声音随着零点的钟声悠悠响起。
“新年快乐,万事顺意。”
张泽禹听见宋笠在唤他进屋,他手机凑近,捂住话筒又快又小声的回他:“张极,我爱你!”
除夕之后,一家人照常忙得脚不沾地,不是去这家窜门就是在那家拜年,反正就没在自己家安生待过一天,张泽禹每天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好不容易熬到初七晚上,结果因为太激动失眠了一整夜,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睡着。
宋笠买的是早班飞机,到重庆还能赶上下午茶,一路奔波累得够呛,到家收拾完卫生后,两个大人都没精力开火做饭,于是叫了外卖随意对付了几口,还没过九点就回了房间开始补觉。
张泽禹手里攥着个小玩意横躺在沙发,虽然有些累但兴奋神经突突直跳,张极两个小时前就给他发了航班信息,最多不过一小时,那人就该到重庆了,他原本是想去接机的,但张极没让,说外面下雨天又黑会不安全,所以他现在只能在家干等着。
朱志鑫大晚上带着个墨镜站在接机口,身上的碎钻外套闪闪发光,再加个口罩就可以直接拍机场PD了。
等了近半个小时张极才拎着行李走出来,人还没到跟前朱志鑫就直接把车钥匙甩了过去,一脸冷漠完全没有叙旧的打算,摆摆手直截了当的解释:“不用谢,哥有约会,吃饭下次。”
张极没搭理他,看着空荡荡的后座问:“狗呢?”
朱志鑫把墨镜往下一拉,冷笑道:“下午发狗疯打碎了老子几大千的香水,那个味道太骚包,我没好意思带出门,直接送宠物店洗澡去了,明天记得带钱来赎狗,过时不候,直接撕票。”
他说完潇洒转身离开,步子迈得也很骚包。
张极快开到大门口才给张泽禹发消息,结果两人还是在正门遇上了,他隔着几米远就看见那人穿着灰色羽绒服,脚上踩着一双毛拖鞋,缩成小小一团蹲在花坛边冻得瑟瑟发抖。
张极没往前开,那块地没法停车,他直接下车唤了一声:“张泽禹!”
只见那人立即站起身,扑腾着胳膊冲了过来,张极敞开外套,人一跑到跟前就被裹了进去,张极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悦,低头贴着他的侧脸轻声怪他:“这么冷,瞎跑什么?”
张泽禹根本不在意他凶不凶,抱着他激动得语无伦次:“不是才上车吗?怎么这么快啊?我以为至少还得等二十分钟呢。”
张极见他鼻尖都冻得通红,责怪的话又说不出口了,抬手在他脸上搓了两下,便将人塞进了车里,沃尔沃缓慢开进停车场,张泽禹双眼亮晶晶的盯着他看,直到车停稳才开口轻声问:“哥,你累不累?”
车顶暖黄色的光映在他的侧脸,羽绒服上的绒毛衬得张泽禹整个人都是软乎乎的,看得人心里又软又烫。
“不累,出来怎么也不带伞?”张极随手抚掉他头发上的水珠。
“我出门那会还没下雨呢。”
他从荷包里摸出一个迷你的橙色物件递了过来,正如张泽禹所说的确很“潦草”,如果不仔细辨认根本看不出那是一只毛绒柯基。
张极接过来仔细看了两眼,随后给出最直白的评价:“很好看,我很喜欢。”
这话夸得张泽禹耳根连着脖子都红了,这原本是他准备的生日礼物,前段日子在宋笠那里偷师,现学现卖钩了近半个月,做出这个残次品,由于手艺太粗糙,“礼物”两个字他有些说不出话口,但能送到张极手上,他就觉得这番功夫没白费。
“哥,生日快乐。”张泽禹小声补了一句,再抬头就对上了张极幽深的目光,心口莫名一滞,车厢里光线很暗,张极俯身压了过来,张泽禹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手就覆在了侧颈上,算不上久别重逢,但这个吻缠绵得厉害,张泽禹险些喘不上气,溺死在里面。
张极退开后并没有结束动作,转而低头吻上他的喉结,嘴唇沿着颈线落下一个个轻柔的吻,动作很轻却搔得张泽禹尾骨发麻,他忍不住抬手轻轻往后推了一下张极的肩膀,发出一声很轻很轻的闷哼:“哥...”
张极猛地顿了一下,停下动作抬眼看他,眼睛是红的含着水雾,两人视线相撞的瞬间,张泽禹感觉车内像是被扔进一串炮仗,炸得噼里啪啦响。
张极沉默着下了车,拉着他快步往电梯走,两人一路皆是没吭声。
客厅没开灯,张泽禹来不及反应,就被人拽着胳膊一把拖进了屋,跌进门的瞬间一只手掐住了侧腰,带着他往后一推,整个人就被死死的钉在了身后的门板上。
当下的场景太过诡异,张泽禹僵着身子贴着门不敢动弹,垂在身侧的手揪紧裤缝又松开,重复好几次都没有缓解内心的紧张感,他开口时声音还是抖的,“哥?”
张极松开他的手腕,掌心覆上了后颈的皮肤,似有若无地轻轻揉搓,他低头蹭了蹭张泽禹的侧脸,用力掐着腰低声问:“现在,在想什么?”
张极的声调明明很轻,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劈头盖脸地压了下来,现在的姿势让张泽禹不得不仰头看着他,面对那双眼睛他很难说谎,嗓子发颤说了实话:“我...在想你。”
张极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下一秒力度陡然加大,疼得张泽禹缩了一下脖子,张极垂眼打量着他,安静的氛围滋生出暧昧,过于直白的视线让张泽禹的心不由自主地“砰砰”狂跳,他感受到张极湿热的鼻息在靠近,但意想中的事并没发生,嘴唇离的很近很近时,张极停下了前进的动作,沙哑着嗓子小声提醒:“张泽禹,我现在给你机会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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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不用上学,张泽禹的生物钟休了假过了饭点也没醒,恍惚间耳边传来一阵铃声,大有不休不止的势头,吵得他即使被子捂着脑袋都能听见响,他烦闷地吼了一声,抓过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张泽禹气的咬牙切齿:“你最好有急事!!!”
一...
“是我,怎么一起床就要吃人呐?”
张泽禹愣了两秒,等他回过神对面已经挂断了,只记得最后一句好像在叫他开门?张泽禹抬手用力搓了搓脸,完全清醒过来后,随意扒了两下头发,飞速跑了出去。
张极站在电梯口低头看手机,黑色西装搭着那双锃亮的黑皮鞋,连头发丝都认真打理了一番,看着像是要出门,脚边啵啵正咬着绳子玩,一看见他就冲了过来,张极被扯着往前走了两步,等走到跟前伸手递过来一个袋子,轻咳了一声有些愧疚地朝他开口道:“哥今天临时有工作,不能给你做饭了,等下周好不好?”
张泽禹心里咯噔了一下,期望落空难免会有些沮丧,他尽量不让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伸手接过袋子笑着点了点头,此刻只觉得自己一定不适合学表演,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难看到扭曲,电梯叮咚响了一声,张极抬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发,扯着手里的绳子走了过去。
张泽禹并没有立刻进屋,而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俩的背影发愣,脑子里突然开始羡慕啵啵为什么它都可以跟着一块走?越想越出神在张极进电梯前突然大声问了句:“哥,我能不能跟啵啵一块去啊?”
脚步戛然而止,张极折返回来低声问:“你到底是想跟啵啵还是跟我?如果......”张极话还没说完,张泽禹的眼睛瞬间亮了,一脸兴奋的扯着他袖子,想都没想就快速打断他:“跟你跟你!”
张极轻笑了下:“十分钟洗漱够不够?”
话音刚落张泽禹就立马往房间跑,边跑边脱裤子,到房门口全身上下就只剩个裤衩子,他还不忘扭头往外喊:“哥,你先进来坐会,我马上就来!”
张极笑着转身靠在门框上,压根没朝里看,门口没拖鞋、他带着条狗、里面还有个不知死活,光溜溜乱跑的小孩,怎么想都觉得门外更安全些。
出门前,张泽禹还把张极给的那个袋子也一并带上了车,张泽禹打开饭盒一股香气就飘了出来,啵啵从座位缝隙里探出个脑袋望着他手里的便当直流口水。
这车走走停停开了四十多分钟才进停车场。张泽禹曾经猜想过张极的主业,金融、建筑、程序员甚至连医生都考虑过了,但是当他站在这家重金属装修风格的酒吧门口时,还是傻眼了,看着张极那张英俊帅气的侧脸又联想到他好几次的夜不归宿,一个奇怪又大胆的想法立马冒了出来。
他下意识抬眼望向张极,小声开口问:“哥,你的工作性质合法吗?“
张极从书包里摸出全新的口罩,刚拆完包装袋正准备给他罩在脸上,听见这话立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变化极其精彩,他抬手把绳子往张泽禹耳后挂,一脸认真且严肃的淡淡开口问:“怎么?想给我捧场?今晚打算开几瓶黑桃A?”
张泽禹听完立马确定了心里的猜想,满脸愁容,低下头沉思了半晌,完全没注意到张极上扬的嘴角和眼里憋不住的笑意。
“一瓶多少钱啊?我压岁钱还剩点......”
带着口罩,张泽禹的声音显得有些闷还没什么底气,张极双手撑着膝盖,弯下腰盯着他的眼睛看,如果没有口罩遮挡,这张脸红着一定很可爱。
张泽禹视线有些躲闪,瞥见前方黑漆漆的一片,各种酒吧里光怪陆离的恐怖故事跑了出来,他下意识伸手抓住张极的手心,但自己手小一圈根本握不住,堪堪只够捏住张极后三根手指,相触的那刻心脏接连狂跳了好几秒才慢慢恢复正常频率,他盯着张极小声开口:“哥,那里面太黑了,你也不想你的......你的金主走丢吧?”
张极轻轻点了点头,右手牵着啵啵,左手被张泽禹紧紧攥着一步一步迈进了酒吧大门。
沿路碰见的男女都熟络的叫“三哥”,张泽禹猜想这很可能是张极的花名,前台设在窗边,拉开帘子窗外透进来的光照得这块地方很亮堂,一个画着浓妆年轻漂亮的女人正托着下巴像是在看账本,见着张极走近,随意的抬了抬眉,笑着低叹道:“三哥,还是你最靠谱。”
等张泽禹再走近些,那人脸上的表情变得玩味,眼神像是装了雷达,围着他上下打量,看得张泽禹周身不自在,有种想往张极身后躲的冲动。
“诶!这小朋友是?”
张极直接跳过了这个问题,反问:“朱志鑫来了吗?”
张泽禹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她说最后两句话的时候在有意无意地瞄自己,张极皱着眉有些不悦,但还是点了点头,顺手把啵啵的牵引绳递给了张泽禹,领着他俩拐进了过道。
过道两侧有很多小隔间,有些安着玻璃门往里望还能分辨出那间是会议室,那间又是员工餐厅。张极打开末端的休息室,一进门就将手里的书包放在了沙发上,转身走到墙边将窗户打开,门没锁前台那个小姐姐没过几分钟就走了进来,手上还抱着一个小纸箱,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零食。
她径直走向张泽禹将箱子塞进他怀里,笑的甜甜的:“晴姐姐请你吃零食。”
东西都进怀里了,他想拒绝都不行,只得乖巧的说了声“谢谢”,杨晴没忍住上手摸了摸他的侧脸,乐呵呵的说了声乖,张泽禹抱着东西傻站在原地不敢动弹,随后听见她冲着张极喊:“亦哥他们来了,在办公室等着呢。”
张极轻轻应了一声,拉着张泽禹坐上沙发,简单交代了几句,就跟着杨晴快步走了出去。
张极开完会径直回了休息室,屋内窗帘紧闭光线有些暗,客厅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声音,他不由放轻了脚步,走近低头一看,张泽禹抱着靠枕平躺在沙发,肚子上搭了件外套,两只脚架在沙发扶手上,一只套了鞋子另一只单单脱了一半悬在脚尖,茶几上凌乱的散着作业本,还有半包没有吃完的薯片。
张极蹲下身子温柔的将另一只鞋子轻轻脱下,弯腰把人抱进了里面的小房间,张泽禹沾上枕头嘟嘟囔囔的唤了两声啵啵却没睁眼,没过两秒又沉沉睡了过去。
张泽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睁眼陌生的环境让他有些发懵,直到听见屋外的交谈声,他才想起来自己还在酒吧,于是蹑手蹑脚的滑下床悄悄趴在门边往外瞅,就看见张极跟杨晴挨得很近,正小声地讨论着些什么。
眼前这个画面极其养眼,无数美好的词语都可以用到他们身上:男才女貌、才子佳人、天造地设、金童玉女......,张泽禹趴在门框上想得出神,直到杨晴唤他才反应过来,顺着墙根走到张极旁边坐下,听他们聊些自己听不懂的话题。
张泽禹收回视线盯着他看了半晌,神秘兮兮的凑近,一脸八卦的小声问:“哥,你跟晴姐姐是不是在谈恋爱?”
张极伸出去的筷子又缩了回来,眼里难得的带了些怒气,“首先,我们没有谈恋爱,其次,我不喜欢女生,你听的懂吗?”
张泽禹先是沉默了两秒,然后狠狠的点了点头,感慨道:“我太懂你了,有时候我也不太懂女生,就上次体育课,隔壁班的几个女生偏要我去他们班凑数跟着打球,基于互帮互助精神我不就同意了吗,体育竞技得尊重对手啊,我就带球过了她们两次,就生气不玩了,我都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还有上上次......巴拉巴拉......”
张极一脸无奈的看着他,脸上带着认真且诚恳的表情,还写着四个大字:我!懂!个!屁!
张泽禹还在喋喋不休的控诉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越扯越远,张极最终忍无可忍,夹了一块排骨,喂到他的嘴边,咬着牙道:“你还是乖乖吃饭吧...”
已二改
这是2.0
大家好,我是柠檬卷卷,好久不见。
不是回来了,只是听说有人公布我的朋友圈,来说一下。
不用担心我,我还好,每天发发疯什么的挺快乐的。
认识了新的朋友,也开始了新的生活。
胖了十斤,这点不是很快乐,有点烦。
有时候会犯蠢,有点烦躁。
我的小仓鼠也很好,痊愈了,吃了睡睡了吃,偶尔爬爬笼子,一样的不让人省心。
我知道你们很想我,我也很想你们。
新年快乐,小朋友们,吃饺子了么?什么馅的?
元宵节快乐,小朋友们,吃元宵了么?我不是很喜欢吃元宵,有些腻,你们呢?
最近温度应该挺不稳定的,每天出门前看看温度,别感冒了。
好好吃饭,好好学习,好好生活,有人在期待每一天的你。
乖乖的......
乖乖的,对自己好一点,全世界要最爱你自己。
关于我的一些私人信息就不要打听了,就记得我还好,我也很想你们,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就好了。
爱你们。
珍重。
|校园含抑郁症设定
|私设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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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玻璃易碎,而我是森林难摧。
01
“先生,游泳健身了解一下吗?”
七月的天,地面被太阳烘烤得蒸发腾腾热气。张泽禹刚从商场走出来,身上余留的冷气瞬间消散,体感温度直线上升。
发传单的小伙子从见到他时就一直尾随在后面念叨,过完马路也不见放弃。
这大热天,路上的车都减半,更何况行人。难得见到一个与宣传对象相符合年龄层的人,推销员必然不能放过。...
这大热天,路上的车都减半,更何况行人。难得见到一个与宣传对象相符合年龄层的人,推销员必然不能放过。
“新店开业,优惠很大的。”
张泽禹微微停下,本能的接过传单,看着上面举着哑铃肌肉发达的猛男,微涩眉头。
眼前人身上背着黑色书包,肩带拽着肩膀下沉。刘海已经贴在额上,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太阳晒得明显发红。
他很累吧。这是张泽禹心里第一反应。
那我就,帮帮他。
他点开“扫一扫”,对准对方手机上的二维码,发送好友申请。
“嘿嘿谢谢您!”
这样就可以满足快乐吗?
张泽禹看着那人露出的双眼,对方也刚好抬眼看向他。猝不及防的对视,倒是令张泽禹有些尴尬,急忙躲闪目光,索性戴上耳机匆匆逃走。
不过方才对视的一瞬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种感觉拉扯着回忆碎片,像是好不容易要拼完整张图,却丢失了关键一角。
他在汪洋大海里手足无措,被一股神秘力量吸引着,他总觉得,探寻下去,就可以找到那一角,令拼图变得完整。
再回头,身后已是空无一人。
罢了,许是多想。他循着阴凉地走向回家的路。
拐角处,躲在墙后的人摘下口罩,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手里的几页传单是从地上捡的,拍拍灰跟新的一样,此时利用完,将它们丢入垃圾桶。看着手机里的好友申请,嘴角勾起一抹抑制不住的笑。
02
张泽禹刚进家门,手机就传来新消息提醒。
【对方已同意您的好友申请,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那人的头像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橘猫。图里只截有小橘猫,看不出人具体是谁,仅有一双手安抚着怀里的猫。小猫蔫蔫地躺在它的避风港里,望向外界的眼神充满胆怯。
张泽禹记得,这是学校里的一只流浪猫,生的可爱,又有一双怜人的眼睛,委屈望着路过的人群,谁见了都忍不住上前摸一摸,投喂食物。
“你是T大的?”
张泽禹忍不住好奇。
“是的。”
看见回复,张泽禹想到了什么,走进卧室翻出一本相册,一页页翻找着,手机上依然不停传来消息。
“另外,我觉得传单上的肌肉男,有些过分了。”
张泽禹看着这句话竟不自觉的弯起嘴角,刚点开键盘,对方又发来一条
“你还是别去那里的好。”
……
这算反向营销吗?
“你叫什么?”
张泽禹望着对话框发呆,久久也没看见回复。他将手机随意放在一旁,继续翻看相册。
在最后的那几页里,他看见了一张照片。穿着白T的他坐在草地上,怀里抱着一只小橘猫,这正是那人头像的完整版。
他记得,小猫招人喜欢,总会有不少学生特地赶来喂食,那天因为食物有些多,学生们赶着上课,匆匆准备了盒子,等它自己吃。结果没一会,大野猫一哄而上,将食物抢走,小橘猫缩在树后面抖个不停。路过的张泽禹看见,跺几下脚,扮作凶狠模样赶走大野猫,抱起小橘猫放在怀里,如同哄睡婴儿般轻声哼着。
张泽禹抽出照片,翻看背面,上面有一行字
【阳光正好,有猫,还有你】
右下方有署名
【——张极】
与此同时,手机有了动静。
“我叫张极。”
03
寻找丢失拼图的过程也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此时头痛缠上了张泽禹,脑袋像是被好几根针同时往里扎。一些模糊的画面和声音被按下闪回,却不给他按暂停的机会,多重幻影在眼前徘徊不定,有个声音却格外清晰
“MECT是重度抑郁症的电休克治疗,副作用主要有短暂的记忆缺失、轻度的意识障碍、头疼、头晕等,还有患者可能会出现恶心、意识混乱等表现……”
医生的话浮现在脑海,他从抽屉里翻出药片吞下,不适感稍微减轻,可还是难受的紧。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还好吗?”
手机在震动。
张泽禹坐在床边,没来由的感到些心悸。
“我们是不是认识?”
“对不起,我前两天做了MECT,我好像、忘记你是谁了……”
泪水滴落在屏幕上,逐渐染湿整个面部,张泽禹总是会莫名流泪,他控制不住。当初选择做MECT是为了解脱,可是很多不愿提及的事情他依然会断断续续想起。他知道无法选择删除哪些记忆,却也不知究竟是什么被删除。
直到他看见张极的名字。
潜意识告诉他,这不是他想要忘记的片段,可是他再怎么费力也想不起来。手指在键盘上敲击,泪水并没有受影响的肆意纵横。这种状态他早已麻木。
但现在看着对话框,竟然会泛起淡淡难过。
“没关系,刚好我欠你的钱也不用还啦!”
随后又发来很正式的一句话。
“你好,我叫张极,T大美术系,开学大二,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
“嗯……我叫张泽禹,也是T大的,不过现在在休学……”
“那我不就是你学长啦?快叫哥!”
看着对方话语里就能感知的热情,张泽禹倒是有些接不上话
“你……真的欠我钱吗?”
这是他思考出来,应该不会冷场的一句话。
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来来回回好几次,最后甩出了一个支支吾吾表情包。
“出来玩吗?”
张极自以为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可你不是正在打暑假工?”
这是张极活了二十年来第一次有搬起石头自砸脚的感觉。
反应再迟缓,张泽禹也能感觉出不对劲,看了一眼旁边的相册,深呼吸了口气
“我有点想,重新认识你。”
04
风吹过春季的树梢,带走一片绿叶,落入夏季的湖中;又在秋意绵绵时,随泥土归根,眠于皑皑白雪之下,待新春伊始,涅槃重生。
“说来好笑,我们俩当初是在办公室认识的。”
张极和张泽禹高中就是同校,不过一个在文科班,一个在理科班。两人都有严重的偏科。
多严重呢?
张极英语近乎满分,但数学最多只能拿个零头;张泽禹数学竞赛频频拿奖,英语按老师的话说就是,答题卡放地上,用脚踩一下都比考得高。
那天两人因为作业问题,分别被数学老师和英语老师叫入办公室。巧的是两个老师都是班主任,最终造就了两人相遇的缘分。
“重新订正,写不完就别回去!”
两个老师气急败坏地说了同样的话。
直到窗外天逐渐暗下,校园里喧闹声淡去,两人才后知后觉都高估了对方。整整三个小时,愣是在老师虎视眈眈的眼皮子底下,对着卷子发呆。
“诶诶,咱两换换。”
“?”
趁着老师有所松动,张极示意让张泽禹把卷子给他,他把自己的给了张泽禹。
这下得心应手了。
虽然短暂的当了战友,但都不妨碍在看见对方卷子时,皱眉嫌弃。
自打有了作战经验,往后就越发猖狂。好在两人互补,经常凑一块学习,久而久之,偏科的天平稍微稳定了那么一些。
张泽禹有个习惯,题目思考不出来时会不自觉地咬笔。他看着张极放在自己面前的短文改错,笔都快咬裂了,愣是找不出最后两个错。张极在一旁急的抓耳挠腮,心里直犯痒痒
“你动点脑子啊!”
张泽禹被吵得闹心,拿起旁边的数学题集,扔到张极面前
“这个大题你算出来了吗?”
效果显著,空气瞬间悄然无声。
相遇总是所有美好回忆的初始代言词,也因为相遇,故事才有了开端。
两人因着风度翩翩,清新俊逸的外在形象,在学校里小有名气。起初文科班的姑娘爱跑去理科班看张泽禹;理科班的姑娘爱以借阅读笔记的理由,有意无意歪着身子找寻张极的身影。后来任课老师语重心长提到各科要一碗水端平不能有偏科的问题时,最爱拿这两人举例。事情发展到最后,不知怎的,竟演变成文理科的相互歧视。
“你们文科生除了死读书,大脑跟捋电路一样捋不通!”
“哎呦你们理科生多能耐,作文蹦不出几个字就开始胡言乱语,AI都比你们有感情!”
“我们文科有张极这样的温润美男,高双商,人见人爱!”
“切,我们理科还有张泽禹这样的冷酷学霸,外冷内热,你们羡慕不来的反差萌!”
从此,文科班的姑娘精心守着自家的花,逢人就一顿天花乱坠的夸;理科班的姑娘怎会善罢甘休,只让张泽禹比张极能享受到的待遇更甚。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火一直持续到运动会
三千米长跑项目迟迟没有人愿意报名。也不知是谁挑起的事端,说文科班的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谁忍得住,代表团“啪”地一拍桌子,单手叉腰,底气虽不足但气势要够
“呵,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文武全才!去,把张极名字填上。”
?
正坐在位置上吃瓜看戏的张极冷不丁被点名,还没来得及反抗,报名表已经被送上去。
这朵花不当也罢!
张极气狠狠地翻开张泽禹留下的数学题。
那边张泽禹也没好到哪去,理科班最不能忍受被挑衅,不带犹豫的把张泽禹的名字写在表格上。
等张泽禹本人知情的时候,已经是被卡上号码牌,同张极一起站在红色塑胶跑道上。
枪声一响,他下意识的要冲出去,却被张极提溜住衣领子
“三千米呢,慢慢来。”
三千米是个细想想都会腿软的程度。两人莫名其妙成了战火里的兵器,可他们从未想过与对方交战。漫漫长途,因着身边人的陪伴,好像也没有那么排斥。
汗水濡湿衣衫,浸满发梢。心率频频加快,他们偏过头看向对方的时候,正被太阳衬得荣光熠熠。无所顾虑地向前奔跑,这正是少年们最意气风发的样子。
05
“我……嗯……谢谢你。”
张泽禹捧着相册靠坐在床头处,张极的声音很温暖,仿佛真的带着他走过一遍生龙活虎的校园时光。
“是我要谢谢你才对。”
张极顿了顿,语调更是轻柔。
张泽禹关上了相册,屈膝将自己缩成一团,听着张极的声音莫名感到委屈。抱住双膝,泪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流下。
那是他理想中的校园时光,可终究只是个被编造的故事。
没有情感的泪,是无声息的默剧。碎片随着提示被慢慢找回,那段日子他是记得的,暗淡无光。即使是张极编出的故事,也给了他挣扎在黑暗里的一丝喘息。
故事并不完全是假的,只是那时候在他身边的人不是张极。
张泽禹很早就确定了自己的性取向,总会下意识避免和同性有过于亲密的接触。
毕竟少年正处于对爱情懵懂好奇的阶段,认为随口的关心与无意的亲昵就是恋爱的滋味。他糊里糊涂的开始了自己的初恋,期待被爱意滋润,拥有一个独特的青春回忆。
可他想不到,这份糊涂,亲手将自己送入深渊。
那天他是和初恋一起被叫入办公室,但没有张极说的那么美好。
张泽禹趁老师离开办公桌的功夫,帮人把卷子订正完,没想到对方随手撂下笔,满是嘚瑟地离开办公室,剩下自己一人对着卷子发呆整整三个小时。再一转头,那个人正追着一个女生如同哈巴狗一样摇尾巴。
“你到底是怎么学的!这么简单的语法都不会!”
“今天我们就在这耗着,看你能跟我耗到什么时候!”
三个小时里,挨骂、嘲讽、不屑,一点点如连绵不断的雨滴砸向张泽禹。
他看着眼前被字母填满的试卷,一道道红叉叉更像是对自己的否定。
明明是人先来招惹的自己,可当他心里终于有了松动,准备接受时,对方态度大转弯,甚至对张泽禹说
“你真令我感到恶心。”
原来,爱意是假的,不过是赌约时的玩笑,而他就是被玩弄于众人手中的笑柄。
只是因为取向不同,他被恶意P上裸露图,贴在公告栏;抽屉里总会出现莫名粘稠物,散发着令人干呕的腥味,他被老师勒令将桌椅搬出教室。
更有人在课间时,将他堵在厕所隔间。
张泽禹心里已没有太大波动,这一天迟早会来的,不过是被泼水,或是一些电视剧里用惯的小伎俩
自己还能害怕什么呢?反抗有用吗?喊叫有用吗?不被在意的挣扎和求救,会换取路人一个可怜的目光吗?
张泽禹狠狠掐着自己的胳膊,直至出血也面色木然,好像与他无关。
身体上的痛,总是有助于缓解精神上的。他已经是一条奄奄一息的鱼,不在乎河水是否将要干涸。
“咔哒”,门锁被打开了。
“听说你喜欢男人?”来人一把扯过张泽禹的头发,揪出隔间,推向拐角。
大门已被反锁,张泽禹酿跄摔在地上,掐破的皮肤被墙上的钉子划上更深的一道口子。
“那不然,先伺候好我们”
面前人张泽禹认得,是和他所谓初恋玩的好的一帮兄弟,此时一脸讥笑,张泽禹不屑的朝那人脸上吐了口痰。
“妈的敢吐我?”
那人一巴掌呼向张泽禹面上,几个人蜂拥而上。
他晕了过去,后面发生了什么他都不记得,也不想知道。再醒来时,已经在自己的房间。
他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一周,不愿见人,不愿说话。每次妈妈开门进来他都在睡觉。最后妈妈担心这样下去身体会出问题,哭求着,让他吃点东西。
妈妈肉眼可见的憔悴,几缕显而易见的白发攀附在头上,可满眼在乎的都是他。
他接过妈妈递来的汤,声音有些沙哑
“妈妈,我喜欢男人,是错的吗?”
他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气。
“不是的,不是你的错。”
妈妈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好不容易才忍住眼里的泪水。
“这就像小时候让你选择兴趣班,器乐也好,舞蹈也好,或是其他种种,不过都是一种选择。这个选择是没有对错之分的,最后能有一项一技之长在身,就是不负选择。性取向也是,你不能说喜欢同性有错,也不能说异性不好,只要最后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待你真诚,全心爱你,那就是正确的。”
“妈妈只希望,你一直被爱,保持善良。不论你最后选择和谁走入教堂,只要他真心待你,妈妈都会祝福你。”
06
张泽禹感觉胸口憋着一股闷气,喘不上来,呼不出去,四肢逐渐有一种刺痛感。
好难受阿。
他习惯性地掐着胳膊,这种办法已经逐渐免疫,没有效果。他从抽屉里拿出小刀,刀锋像是画画一般,利落干脆,熟练的在肌肤上滑行。
“张泽禹!开门!张泽禹!”
是张极。
可是张泽禹现在没有力气动作,更不想让张极看见现在的自己。
“张泽禹!你不开门我就一直敲!我知道你在里面!”
快走吧,现在的我太不堪了。
张泽禹蜷缩在床上,说不清到底是哪里疼,准确的说,是没有哪处不疼。
敲门声渐渐淡去。
终于走了吗?
明明应该松口气,可是心却揪在一起,更加难以呼吸。
睡觉吧,睡着了就什么也不用想。
他努力让自己沉入睡眠,可一闭上眼睛,就看见很多双手伸向他,他在黑暗里向着未知的方向逃,每转过身就多一双手,他感觉到喉咙被捏住,那些手在他身上随意乱摸。他惊恐瞪大双眼,远处又飘来几张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嘲笑他的懦弱,又像是兴奋于他的胆怯。
他被惊醒,浑身冷汗。
他想到了那只小橘猫。
那天,被野猫吓到的其实是他。
在他惊慌躲在树后时,是张极出现赶走了野猫,将他揽入怀中轻声安抚。张极见张泽禹的视线一直在旁边的小橘猫身上,便抱来试探地问他要不要抱一抱。张泽禹小心翼翼接过小橘猫,它在自己怀里微微有些发抖,这让张泽禹不知所措,无助地抬头看向张极。
“你就把手放在它身上,轻轻抚摸就好。”
张泽禹照做,很快小猫就安定下来,不知不觉竟舒服地在张泽禹怀里睡着了。
张极。
张泽禹默念着这个名字。
就好像他的安神药,抚平心里的恐惧。
“张泽禹,你以为你不开门我就没办法了吗?”
张泽禹转过头,看见的是奔向他而来的光。
现在看着床单上一大片被染红的血迹,担心变成了气愤。可又在那人满眼茫然看着自己时,只剩下心疼。
他找来药箱,先用碘伏给张泽禹消毒,然后小心涂上药,用布将整个胳膊都包住。
除了因为伤口分布广,更是为了防止张泽禹对自己的二次伤害。
“你果然,把我忘的很彻底。”
张极眼底难掩的落寞。
比他更要难过的是张泽禹
“对不起……”
“没关系,我接受你的道歉。”
张泽禹闻言抬头,眼神看不出情绪
“你看,我这不是来了。”
07
张泽禹又病了。
他又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眼睛干涩,已经没有多余的泪可以流出来。他抱着张极给他买的“晚安小羊”玩偶,坐在飘窗边,望着天上的月亮。直到天色渐明,月亮落下,他才缓缓回神。走到客厅,张极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还皱着眉。
张泽禹动作很轻,可是张极还是敏锐扑捉到,揉着眼睛,从沙发上坐起
“你怎么起这么早?”
张泽禹动了动唇,看着张极面上还未褪去的困倦,跳过了问题,指向屋内
“你……去房间睡吧。”
张极愣了愣,随后笑着起身,刚走到门口,看见床上毫无动过的痕迹,叠好的被子上,多一个重力压面都没有。笑意褪去,转身捞回准备坐在沙发上的张泽禹,带进房间。
“我要你陪我一起睡。”
不等张泽禹反应,张极将人按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半个身,而后自己也钻进被窝,伸出手让张泽禹枕在胳膊上,另一只手轻抚太阳穴,抱在怀里,耐心给人按摩
微微低头,就可以闻到张泽禹发上好闻的香味,这是他惯用的洗发水,舒缓清香,令人安心。这回,睡着的张极没再皱着眉。
张泽禹小心动了动脑袋,看向张极。
怎么能把张极忘了呢?
这是张泽禹整夜都在想的问题,可是越想头越痛。
他陷入自责,对着月亮不停念着张极的名字。或许,月亮带着疑惑去宇宙寻找答案了。
现在就算对方已经意识模糊地睡去,依然不停手上的动作,感受到张泽禹的动静,甚至还哄小孩一样拍着背部。
张泽禹不敢再有动作,怕张极又会睡不安稳,静静地发呆,没想到的是,自己竟也睡着了。
再醒来已是下午。旁边只剩下小羊躺在张极睡过的位置,并且也被贴心盖上被子。
张泽禹忽然心里一空。
客厅、浴室、厨房,目所能及的地方都没有张极的身影。
真的走了吗
自己果然,不会被喜欢。
看着阳台上独剩一件的衣服,孤零零挂在架子上,仿佛看见了自己。
他抱着小羊靠在墙角蹲下,忍不住咬胳膊。他的两只胳膊,一只上是深浅不一的划痕,另一只是紫红的牙印,看着触目惊心,可是他未能动容。
张极打开门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的场景。他赶忙放下手里的购物袋,跑到张泽禹身边。
“别咬了,我在这儿呢!”
他害怕大声说话会吓到张泽禹,可是又很焦急,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张泽禹抬起头,像个被丢在路边的小猫,见人就将自己缩成一团,全身发抖。
待张泽禹情绪稳定下来,剩下的一只胳膊也被缠满纱布。
张极收起家里所有尖锐利器。张泽禹不愿说话,他就在一旁安静陪着;失眠的夜里,给他披上外套,陪着一起数星星。
心理医生说,一个可以让他信任,依赖的人陪在身边,对病情好转会有很大帮助。为此,即使张泽禹时常情绪失控,对着自己大发脾气,他也毫无怨言。
这样的日子大约持续了三四天。张泽禹又一次失控。
“正好说完了,你是需要什么东西吗?”
“没有,你别多想。”
张泽禹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狠狠摔在地上,对着张极大吼大叫,手止不住发抖,大脑神经不受控制往外膨胀,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花瓶、摆件碎了一地,到处都是玻璃渣。
张极一直杵在原地没有动。他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张泽禹,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没有办法,不能跟他吵,也阻止不了,只能沉默
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张泽禹本是个需要保护的瓷娃娃,上帝为何要如此不公,将他狠狠摔下。
张极低头揉着太阳穴,眼前人终于停下动作。他听见玻璃碎片碰撞的声音,仔细一看,地面上竟然是血
张泽禹没穿鞋!
张极快步上前,将人横抱进卧室,擦去血迹后,仔细检查脚底还有没有玻璃渣。
还好伤口不深,张泽禹一直看着张极,想要说什么,但是说不出来。
“乖,你先好好休息,我把外面收拾一下,下次要记得穿鞋。”
他在张泽禹额上落下安抚一吻。
08
张极每天晚上都会抱着张泽禹入睡。
张泽禹即使是失眠,也会任由张极抱着,一动不动。他知道,张极是害怕自己会在他睡着时有意外。
白天的情绪失控,张泽禹自己也很愧疚。他多想张极真的一走了之,这样就不会因他受到伤害。
他可以独自待在混沌迷宫里受折磨,乌云压下,世间尽是冷漠。他会站在楼顶的天台,俯瞰失色的城市,等能量耗尽,再无惦念,就将那一刻定格为永恒。
那个时候,不会再有人说他的选择是错的,不会有人将小众当作疾病,再以千方百计的折磨作娱乐活动,享受着众势所趋的优势,逼迫掌中玩物低头顺从,实现可悲的掌控欲。
他们不过是躲在阴沟里的老鼠,因为没感受过艳阳高照的幸福,便生生折断向阳的鲜花。
可是张极没走,并且带着清晨取得的最纯净的甘露风尘仆仆赶回来,精心呵护着即将枯萎的花。
他也很累吧。
张泽禹心想着。
要是能快点好起来,张极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
他知道,自己不是孤独一人。
背对着张极的他,往张极怀里挪动了一点,闭上眼睛,这次没有吓人的妖魔鬼怪。
张泽禹慢慢进入梦乡后,张极缓缓睁开双眼。
他有被问过,这样看不见尽头的日子,不会受不了吗?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张泽禹才是自己的光。
张极刚出生时患有唇腭裂,当时家里条件不好,没有足够的费用去给张极治病。父母想着要不丢了,或者送去福利院,只有爷爷执意要留下,并且将板凳一摔对着张极父母吼道
“要是敢丢了你们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从小到大,张极身边少不了嘲笑声和议论声,即使是烈日炎炎的夏天,他也严实戴着口罩。他以为习惯了这些就好,直到荡秋千时被人恶意用力一推,手没抓牢,身子甩了出去。
夏天衣薄,膝盖、胳膊到额头,全部都有伤口,不但没人来扶起他,还被围满一圈,指着大笑。
他好恨
恨为什么自己是唇腭裂,为什么现在如此狼狈的时候,只是别人眼里的笑话。
正当他绝望的时候,有个小男孩驱散了人群,把他扶起来,见他伤的严重,也不管自己力气是否足够,背着人就往诊所走。他走的沉重而缓慢,但每一步都是坚定。
张极趴在人背上,一时忘记了疼痛。
原来,人间真的有隐去翅膀的天使。
这是七八岁小男孩能找到的,最好的形容。
诊所里的阿姨给自己消毒时,忍不住疼痛,但又碍于面子不愿叫出来,表情极为别扭。
小男孩见状伸出手
“要是疼你就捏着我的手吧”
张极试探地伸出手,贴向掌心,轻轻握住,没敢用力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牵手是什么感觉。
回去的路上,小男孩让他把口罩摘了,闷着多难受。
张极有些犹豫,“我有唇腭裂……很难看的。”
小男孩笑了,张极条件反射的低着头,缩了缩脖子。
“怕什么,一定是你的唇太好看,被上帝羡慕,先借去用用,还会还给你的。”
“真的吗?”
张极抬起头,小男孩帮他把口罩拿掉,佯装大人样子,安慰地拍了拍脑袋
“哪有那么可怕,现在是不是舒服多了?”
后来,家里凑齐了手术费,张极终于不用隐藏在口罩下,可他再也没见到过那个小男孩。
直到上了高中,学校里莫名有了文理纷争,他比较好奇理科的高岭之花到底多神奇,送作业到办公室时,看见窗边垂头苦涩的男生。他一眼认出来,就是当年的小男孩。
原来他就是张泽禹
可是他看起来好像不快乐。
张极有意靠近,看见桌子上满是红叉的英语试卷
果然,传闻都是真的。
趁着老师出去开会,张极把张泽禹试卷拿过来,很快就被全部订正完。但是自始至终那人好像都没发现试卷被拿走过。
张极打着互补学习的旗号,终于和张泽禹有了交流。张泽禹时常笑脸相迎,做什么事都会先想着别人,全然不顾自己是不是吃亏。
张极觉得,好像自己并没有和他走近,总有个东西挡在他们中间。
在文理纷争战火将要熄尽时,最后一个传闻是,张泽禹喜欢男生。
几个女生凑在一起叽叽喳喳。
“原来理科也并不都是直男啊……”
“还好,我们有张极,还有机会。”
“不过……你们不觉得,他俩其实还蛮配的吗……”
“是诶!听说他俩总一起学习,你看现在偏科都不严重了!”
仅一念之差
文理纷争变成了文理和亲。
并且张极乐意去和亲。
还没等张极展开追爱之旅,就匆匆赶去集训。
有天回校办理手续,正想去厕所,却发现门被锁了。
大概正在维修?
张极正转身要走,听见里面动静不太对,假装喊来老师,里面的人才纷纷跑了出来。
他走进去,看见地上躺着的张泽禹瞬间怒火冲天
将人送回家后,张极在集训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舒展筋骨。
张极本想在高考之后跟张泽禹表白,可是一整个暑假都没有联系到张泽禹。
他找到以前的同学,了解到他不在学校时,张泽禹都经历了些什么。那时他才知道,原来张泽禹一直患有重度抑郁。
得知张泽禹报了T大的志愿后,张极毫不犹豫跟了过去。
以前没保护好你,以后不会让你再受伤。
09
“张极,我们出去走走吧。”
整整一个礼拜,张泽禹第一次提到要出门。
张极还是有点担心张泽禹的状态,害怕出门会受到刺激。可是张泽禹坚持自己没事。
既然决定了要变好,首先就要迈出第一步。
他当然是害怕的,可是有张极在他身边。
他们选了个离家近的公园,这个时候人还不是很多。
公园里有个画画的爷爷,张极上前去不知跟爷爷说了什么,哄的人满脸笑意的让了位。张极坐在爷爷画画的小板凳上,招呼张泽禹过来。
“来,你坐着,我给你画一张。”
张泽禹有些半信半疑,但还是顺从地坐在张极对面。
“你给我画?”
“你这句质疑是对一个美术生的不尊重知道吗。”
张泽禹笑颜逐开,这是这么多天,第一次见他笑,连张极都有一瞬间恍惚。
张极很快就投入画画,其实不用看人,他也能把张泽禹每一处细节都画下来,那是他刻在记忆里,面对困苦的支撑,永远无法抹灭的晨曦。
可是张泽禹就不是那么自在,两个面相就容易令人驻足的小伙子此刻坐在这里画画,很难不引人围观,眼见着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张泽禹紧张得双腿都不知该如何摆放。他不安地低着头,紧紧攥着双手。
“别害怕,你就专心看着我。”
张泽禹照做。他看着专注画画的张极,紧张的心悸逐渐得到放松,渐渐的,他可以忽视周围的人群,耳朵里飘进的是笔尖与画纸沙沙的摩擦声,像一把扫帚,扫走了脑海里许多琐碎的嘈杂。
于他而言,张极就是西瓜中心那一口,甜而珍贵;也是冰柜里拿出来的柠檬汽水,开盖的那一刻携着满身活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干净又纯粹,是人间最值得惦念的美好。
画笔利落一放,看着画像上的人,围观群众都忍不住拍手叫好。张极拉着张泽禹冲出人群之外,找一个人流较少的地方才松开手。
两人漫步在湖边,忽然察觉到湖里有动静。探身一看,全是小鱼。
张泽禹拿着树枝逗湖里的鱼,张极拿出手机给他拍照。
“因为我镜头下的你,是个你自己都忘记的最真实的你。温柔似春日暖阳,满是朝气与希望,你从来都不会外露负面情绪,至真至善。也是我,最喜欢的样子。”
张泽禹听了有些不好意思
“我哪有那么好……”
张极走近,正视着张泽禹
“你还记得,你救下过一个唇腭裂男孩吗?”
张泽禹望着湖里的鱼逐渐游走,侧过头打量了张极一会儿,恍然大悟。
“不会是你吧?”
“嗯,是我。”
张泽禹凑近观察张极的唇,不说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曾经是个唇腭裂。另外,他也没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很危险的距离。
“上帝终于把好看的唇还给你啦。”
“好看不管用,还得好亲。”
张极对这个距离实在忍不住,凑上去将人搂在怀里吻住惦记已久的甘甜。
张泽禹被吓得一个激灵,条件反射的推开,下意识看向四周。
“这还有人呢!”
面上的绯红一直蔓延至耳根,故作生气的跑走。
张极看着好笑,越发觉得人可爱,追上去扣住那人的左手。张泽禹下意识要躲,这次被张极牢牢牵住
“我不会再让你跑掉的。”
世人的眼光我不在乎,只要我的少年永远被爱,永远肆无忌惮地奔跑在阳光下。
/
接受MECT治疗前,张泽禹曾对张极说过
“我不知道醒来后会忘记什么,也许会忘记你,那你就去重新过你该有的生活,不要让我成为你的负担。拥有过你,是我最幸运也是最快乐的事情,只是和我在一起,太辛苦了,我不想让你辛苦。”
张极淡淡笑道
“你若是忘记了我,我还会找到你,重新和你认识。张泽禹,从八岁那年,牵住你的手的时候,我就认定你了。”
后来,张泽禹真的忘记了张极,没关系,张极说到做到。他知道张泽禹心软,别人乞求帮忙一定不会拒绝
——“先生,游泳健身了解一下吗?”
张泽禹是一块易碎玻璃,张极愿意当那片常驻森林,在森林里迷路也没关系,因为那里是他屹立不倒的家,永远为他而存在。
———END———
#占有欲强富二代极&可爱隐忍单恋禹
#直掰弯/甜饼
|真的没想勾引他啊!可是他自己弯了诶!
江湖传言,张极,崆峒大直男,讨厌一切与同性恋有关的词汇,这样一个人却有着一个很好很好的兄弟,被人称作是南通天菜的张泽禹。
张极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很不开心地皱着眉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论坛,内容是《张泽禹!男同天菜小可爱!我愿意为你含泪做1!!》
里面夹杂着张泽禹大几十张生活照,喝水的吃饭的打球的,其中有一张照片,是在校庆的时候拍的,张泽禹穿着连体小狗睡衣,一双明亮的眼睛朝着镜头弯成一个很漂亮的弧度,白又...
里面夹杂着张泽禹大几十张生活照,喝水的吃饭的打球的,其中有一张照片,是在校庆的时候拍的,张泽禹穿着连体小狗睡衣,一双明亮的眼睛朝着镜头弯成一个很漂亮的弧度,白又嫩的脸上展现出来一个很明媚的笑,让人情不自禁为他感到动容。
张极的指尖停留在这张照片上顿了顿,默默存下了这张照片。
他偏过头看张泽禹,张泽禹就坐在他身边,很认真地挺着腰听讲,漂亮的眼睛闪着光,张极的视线停滞,入迷地看着张泽禹。
张极和张泽禹从很小就认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张极离家出走,被外面的小孩打得伤痕累累,张泽禹就像天使一样降临在他身边,带他吃饭,给他擦药,对他很好很好。从此之后两个人形影不离,就如同连体婴一般,再也没分开过。
张极想,他最好的兄弟,不应该被任何人玷污。
这时候张泽禹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过头朝着张极笑了一下,张极忽然觉得今天天气很明媚,心情很雀跃地伸出手,在桌子底下悄悄牵住了张泽禹的手。
张极想,反正自己也不喜欢女生,更不喜欢男生,以后和自己的好兄弟过一辈子,其实也很不错。
张极看着对方几个人求张泽禹时过近的距离,眼里的戾气又重几分,搂着张泽禹的肩膀也紧了紧。
看见张泽禹答应,心情更是不爽。
但是张泽禹走之前还对着他说:“那你在这等一会,我打完就和你一起回宿舍,乖乖的啊!”
张极想,刚刚张泽禹对他说话的距离好像比刚才那几个人更近,心情无端好多了,抱着张泽禹的外套,愉悦地看着对方像只马尔济斯犬一样蹦蹦跳跳地投篮。
他和张泽禹在一个宿舍,这还是张极安排的。张极父亲在他在入学的时候捐赠了一栋图书馆,学校里的老师大多对他很照顾,只要他提不是很过分的要求基本都能满足。譬如和张泽禹做同桌,以及和张泽禹做室友。
张泽禹半场下来投进了两个球,一个三分一个扣篮,然后在大家的欢呼下汗津津地朝着张极跑去。他饱满的额头上布着细密的汗珠,太阳光一照就如钻石一般闪着光。
张极很自然地扭着矿泉水的瓶盖递过去,顺手rua了一下张泽禹密而软的发丝。
宿舍是二人寝,走回去的路上张极搂着张泽禹的肩不放,从后面看宽厚的背把张泽禹挡得严严实实,这是张极刻意的,因为真的有太多人惦记他的好兄弟了。张极觉得张泽禹是这个世界上最单纯最美好的人,不应该被任何人惦记。
两个人在学校也一向这样,张极像是有皮肤饥渴症,不接触张泽禹就会发病。只要有张泽禹的场合,一定有张极出现,并且两个人贴的很紧。要不是大家都知道张极当众发布过崆峒言论,知道他是个大直男,还真觉得他俩有什么恋情。
张泽禹一回宿舍就累得瘫在床上,张极点的餐正巧到了,都是张泽禹喜欢的菜。张泽禹很开心地起身吃饭,吃到一半忽然看着张极,耳根微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讲:“张极,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这句话让张极警铃大作。他真的受不了张泽禹爱上任何人,他很早之前就预想过自己的未来,会买一个别墅,带泳池,花园中绽放的花在屋外随风而飘,仔细嗅一嗅就能闻到淡淡的海风味道,太阳很好,他可以自己摘花做茶,而张泽禹在他身边,作为他最好的兄弟,和他一辈子都在一起。
但如果张泽禹有了喜欢的人,他这么优秀的人,一定会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组建自己的家庭,结婚生子,最后只会跟张极越走越远,两个人不再像现在一样亲密无间,更可能的是形同陌路。
张泽禹有了喜欢的人,这样的认知让张极嫉妒得快要发疯,他红着眼,压着嗓子,有些发狠地问:“是谁?”
“他不喜欢我。”张泽禹看着张极,露出落寞的表情,看起来很可怜,让人想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捧到他面前哄他开心。
张极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多的是愤怒。凭什么?张泽禹这么好的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他露出这样伤心的表情。张极捏紧了筷子,心里怨恨着那个张泽禹喜欢的人,更心疼张泽禹因爱而不得而露出的伤心面容。
他顿了顿,放下筷子,把张泽禹拖到他身前,附身抱住了对方,道:“我们以前不是说好的吗?以后你我都不谈恋爱,在一起住一辈子,爱情是鸦片,看似美好实则为致命的毒药。张小宝,你答应了的,我们要做最好的朋友,一辈子的兄弟。”
张泽禹白皙修长的手搭上了张极的肩膀,轻轻地说:“是我反悔了,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张极把他抱得更紧,心里恨死了那个张泽禹喜欢的人,并暗暗决定把那个人揪出来,好好惩罚他。
张极发现张泽禹最近有些抗拒和他发生肢体接触了。一起走路的时候,他搭着张泽禹的肩,张泽禹会悄悄走快几步,不露声色地甩掉他的胳膊。两个人坐在教室,张极有时习惯性地牵着张泽禹的手,张泽禹以前从来没反抗过,现在却默默挣开了。
就算是体育课,张泽禹也没有再和他交代过什么话,而是让他自己回去,不要再等张泽禹了。
和张泽禹一点一点的疏远让张极越来越暴躁,张泽禹打篮球的时候张极翻了墙,找了几个校外的混子打了一架,一对五,把人打得倒地不起后又丢下一叠钱让人去医院检查,自己又收拾好了心情,回到篮球场继续看张泽禹打球。
这时候正巧张泽禹进了一个球,两三个体育生把张泽禹举起来往空中抛。张泽禹露出了很灿烂的微笑,是这几天在张极身边从未露出过的。
张极心中的怒气忽然窜到了脑子上,他快步走上前踹了那几个体育生几脚,对方不敢还手,在地上滚了几圈就默默爬起来了。
张泽禹很莫名地被张极牵着手走出了篮球场,两个人走到无人的楼梯间,张极把人抵在墙角,猩红的眼看着张泽禹,伤心的情绪近乎潮水涌出,他哑着声音问:“张泽禹,你到底喜欢谁?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还非得跟我疏远,你快把我逼疯了。”
张泽禹盯着他看,眼里透露出悲伤。
“张极,你不喜欢男生,你讨厌同性恋,是不是?”
这是毋庸置疑的。张泽禹知道,张极的父亲在他年幼的时候出轨了一个男人,他的母亲在家里终日郁郁寡欢,最后被逼出了病,整日整日地睡不着觉,精神错乱,最后虐待年纪还小的张极。
小张极每天都听着自己的母亲念叨着,同性恋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一边说还一边拽着张极的头发,将他的头往墙上磕,一下一下的,小张极慢慢失去了知觉,只感受到冰冷的血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他再醒来后,发现自己的母亲已经割腕自杀了,整个浴缸都是猩红的血。
自那以后,他恨同性恋,恨他爸爸,恨他妈妈,更加恨的是爱情。没有爱情,他的妈妈不会从一个优雅的夫人变成疯子,他的爸爸也不会变成一个可憎的背叛者。
回忆至此,张极看着张泽禹,默默的点头。
张泽禹有点伤心地笑了笑,漂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他说:“张极,我喜欢你。”
张泽禹没想过自己能和张极在一起,在他发觉自己的心思后,他想的是逃离,从张极身边慢慢离开。这样他和张极都不会痛苦了。
张极怔了,有些不知所措,说:“我……张泽禹……你这么好,怎么会喜欢我这种人?我们做一辈子的兄弟不好吗?”
张泽禹狠心地摇了摇头,说:“不可以了。”
张极近乎狼狈地落荒而逃。
张泽禹喜欢他,是接吻的喜欢。对于这个认知,他感到非常无措。从前也有男生和他表过白,他都觉得非常恶心,可是表白的一方换成张泽禹,他只会觉得心疼。他想,张泽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他,暗恋是很幸苦的,他舍不得让张泽禹那么幸苦。
他又想,恋爱需要做点什么。他没谈过恋爱,于是上网搜了很多,上面显示有约会牵手拥抱接吻,张极想,自己和张泽禹,好像就剩下接吻了。
他想象了一下张泽禹有些薄却很嫩的唇,觉得尝起来应该会是桃子味的果冻。
他渴望和张泽禹约会,渴望接吻拥抱,他讨厌同性恋,张泽禹如果要亲他,他却只会感到心动。
想到这张极突然发现,他不喜欢女生,更不喜欢男生,只是因为他喜欢张泽禹而已。
因为喜欢张泽禹,所以他再也看不上任何人。
张极快速跑回寝室,发现张泽禹正在收拾行李。对方看着他说:“我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对不起,张极,我马上就会搬走了。”
张极慌了,把人扯到自己怀里,很青涩地亲吻了张泽禹的唇,心里想,果然是桃子味的果冻。
他说:“张泽禹,我弯了,你得对我负责。”
张泽禹看着张极,忽然又蓄起了泪水。
他说:“我没想掰弯你的,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张极。”
他们又接了一个吻,在将近黄昏的天,作为一对恋人,很幸福的相拥。
END.
病娇极×倔强禹
千粉福利放送
微血腥,18,
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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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强版,有你们想看的哦~
“我觉得,我们就是天生一对,一样的倔强,一样的偏执,一样的疯批……”
“是的,我们都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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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吧,双病娇!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老规矩,隐藏结局。
有人没看懂吗?
温柔极×自闭禹
被欺凌and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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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一下!”
老师在讲台上敲了敲黑板,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穿校服的男孩。
张极抬起头,看了一眼老师,最后把目光放在男孩身上。
“这是我们班新转来的同学,来,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男孩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他的神情,听到老师说话,他不自在的顿了顿,然后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张泽禹。
张泽禹?名字不错。
张极这样想着。
“你去坐那个位置吧。”老师给他指了个座位。
张泽禹没有听他...
张泽禹没有听他的,径直走到最后一排的角落处的空位坐下。
老师拿他没办法,也由他去了。
下课了,班级里爱惹事的几个男生去招惹张泽禹∶
“喂!你怎么不说话?不会是个哑巴吧?”
张泽禹没有理会,依旧写着手里的习题。
“问你话呢!装什么高冷!”一个男生打掉了他手中的笔,笔掉落到地上,动静有点大。
张极闻声回头,正好看见了张泽禹抬眸看那些人,那惹人怜爱的狗狗眼,深深印进了他的脑海。
“呦!老大,被我说中了,还真是个哑巴!”
那个被叫老大的男生也笑了∶
“哈哈,小哑巴,那这样你还不还手?”
说着,他推了张泽禹一把,把他推到了地上。
张泽禹用手撑着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却还是没有开口。
“这都不还手?哈哈哈,有意思!”
说着,又要过去扯他的头发。
“够了!”张极拍桌而起。
那个男生看是班长,赔笑的说了一句∶“哎呦,我又没把他怎么样,欢迎一下新同学嘛!”
“有你这么欢迎的?”
张极冷脸确实挺吓人的。
“行了行了,不闹了!”
几人被吓住,摆摆手离开了。
张泽禹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撑着地板起来,默默回到座位继续做题。
张极帮了他,他也没说谢谢。
张极看着张泽禹,抿了抿嘴,到底是没有开口。
晚上,张泽禹回到舅舅家。
他父母去世的早,所以一直住在舅舅家。
舅舅是个赌徒,每次赌输了就去喝酒,喝完酒回来还会家暴舅妈和他,对他唯一的儿子,也就是表弟倒还护着。
而舅妈是老旧的封建思想,每次被打后,不想着报警或者离婚,每次都拿他撒气。
对于这些,张泽禹都不在意,自从父母去世后,好像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波动他的情绪了。
屋里,舅舅坐在狭窄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烟∶
“兔崽子,转到你弟弟的学校,帮着他点!。”
张泽禹依旧不出声。
“小哑巴!帮我做作业!”
刚回来的表弟一把把书包甩到他身上,用命令的语气说。
一旁的舅妈就默默的看着,不出声。
张泽禹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接住书包,进了自己住的杂物间。
这样的日子,习惯了……
而在学校,他一次不反抗,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的被欺负。
这天,一个男生趁张泽禹下课出去,把他的桌子掀翻,书都扔到了地上,还踩了好几脚。
张极不在,班级的其他同学也不敢为他发声。
张泽禹回到教室,淡然的扶起桌子,蹲下去捡书。
“呦!小哑巴回来了!”
“不会哭了吧?阿巴阿巴!”
“哈哈哈!”
张极刚回教室,就看见张泽禹在捡地上的书,而一旁不但没有帮忙的,还有一群人在嘲笑他。
他的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张极快步走过去蹲下,抓住了他的手腕。
张泽禹动了动,没有挣开,倒也由着他抓。
“谁干的?”
张极审视的眼神扫过其他同学的脸,最后定格在了那个男生的脸上。
“不是班长,他就是一个小哑巴!你干嘛这么护着他?”男生不以为然。
张极没有多言,只是走过去,一脚踹倒了男生的课桌,里面的书也散落一地。
胆小的同学直接被吓一哆嗦。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一向温文尔雅的班长,发这么大的脾气。
“以后,我护着他!”张极冷冷的留下一句话,“想找他麻烦,先过我这关!”
张泽禹微微一愣,第一次正眼看这个为自己出头的少年。
男生显然也被他镇住了,张极本来就是班长,在班级很有威严,更何况他的家世不错,一般人不敢得罪。
那个男生也一样,只能咬碎牙吞肚子里。
张极走回张泽禹身边,帮他捡起书本,然后直接回去,把自己桌子搬到了张泽禹旁边,和他坐一起。
张泽禹整理着书本,表面淡然,心里却心生疑惑∶
连我都不在乎我自己了,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而张极面对张泽禹,态度直接来了个大转变,笑容灿烂的跟他打招呼∶
“张泽禹你好,我是张极。”
张泽禹转头看他,没有说话。
张极没反应,因为被他的转头惊艳到了。
没想到他不仅名字好听,长的也这么好看……
见他愣愣的盯着自己,张泽禹又迅速扭开了脑袋。
张极欣赏不到美颜,有些失落。
但他还是笑着,温柔的说∶“不要怕,以后我来保护你吧。”
张泽禹拿笔的手微微一顿,心里涌进一股暖流,嘴角也不自觉的勾起。
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情绪了……
从那天起,张极就像一个保镖一样,张泽禹去哪里他都跟着。
对于张极来说,张泽禹是最特别的存在。
少年的喜欢就是这么自然,喜欢他就对他好,单纯又美好。
他发现张泽禹笑起来很好看,于是他就变着花样逗他开心,给他买喜欢的小零食,或者搞怪的和他说话,能换他一笑,张极就会开心一整天。
张泽禹虽然还没有说过话,但是心情却在一天天变好。
有一天,张极问道∶
“小宝,你是天生就不会说话吗?”
张泽禹没有动作,陷入了沉思。
张极看他的表情,以为自己提到了他的伤心事,自责不已,他连忙摸了摸他的头∶
“没关系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
张泽禹回神,冲他摇了摇头,在纸上写到∶父母去逝后,再也没说过话,心因性自闭。
张极看了,很是心疼他。
“没关系,你会越来越好的!”
张泽禹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点了点头。
当时,张泽禹有一种想为他变好的冲动。
这天晚上,舅舅又喝完酒回来了。
张泽禹刚走到门口,一个酒瓶就扔了过来,他侧身躲过,熟练的让人心疼。
他一直是这样,伤害性大的就躲过,伤害性小的就受着。
“小兔崽子!竟然敢躲!”舅舅一把抓住张泽禹的衣领,把他带进来。
张泽禹也没有挣扎。
进了屋子,就看见了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舅妈,这场面,他太熟悉了。
“你个克星!你来了之后,老子就没赢过钱!”
“啪!”
说着,他一巴掌打在张泽禹的脸上,非常的用力,他的脸上瞬间出现了手掌印。
张泽禹顶了顶腮,依旧一言不发,冷眼看着他。
“呸!你个哑巴!克星!克死了你父母现在又来克我!我打死你……”
“住手!”
突然,张极突然冲了进来,拦住了他。
张泽禹看着挡在他身前的少年,心里疑惑他怎么会来。
“你是谁?”舅舅被打断,很是不爽的看着他。
张极没有理会他,而是回头看张泽禹。
他伸手摸了摸张泽禹脸上的印记,张泽禹吃痛,下意识的一躲,让张极瞬间红了眼眶。
他双拳紧握,微微颤抖。
凭什么?
凭什么我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要被别人这么欺负?
张极心中的愤怒达到极点,他转过身,一拳挥在了他舅舅的脸上。
“**!你有病吧!”
张极不管他怎么说,冲过去和他扭打在了一起。
舅舅一个醉鬼,又怎么能打的过张极?
“别打了!”
舅妈试着拉开他们,却无能为力,只好转头求助张泽禹∶
“小宝,你让他别打了!这样下去你舅舅会没命的!”
张泽禹眼神都没变一下,好像舅舅的生死和他毫无关系一样。
舅妈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朝他吼道∶
“你就算不管你舅舅死活,也要管他吧?杀了你舅舅,他也会坐牢的!”
张泽禹闻言,眼神一变,狠狠的瞪向了舅妈。
舅妈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这小崽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吓人了?
张泽禹顿了顿,还是上前拉住了张极。
也没用多大力气,张极被他拉住时,怕伤到他,就停了下来。
他站起身,平复了一下心情,拉着张泽禹走了出去。
舅妈也没空管两人,赶紧过去扶地上的人……
张极拉着他来到一个小巷,紧紧的抱住了他。
张泽禹能感受到他的肩膀在颤抖,还有自己肩上的湿润。
他有些无措,半晌,他生疏的抬起手,拍了拍张极的背。
“别,别哭……”
他的声音小小的,软软的,好像还不适应开口说话,磕磕绊绊的∶
“张,张极,别哭……”
张极愣住了,他松开他,眼角还挂着泪珠,脸上却是惊喜的笑容∶“小,小宝,你跟我说话了!”
张泽禹抬手擦了擦他的眼泪∶
“嗯,别哭了……”
张极一把捉住他的手,放在手边亲了亲。
张泽禹一顿,但却没有甩开。
“你不懂,如果不是我偷偷跟着你,还不知道你在这受欺负!”
“我,我没事的……”
“这叫没事?”张极心疼的看着张泽禹的脸,想碰又不敢碰,“都被打了还叫没事?”
张泽禹听了,脑海中闪过了万千思绪。
“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笨蛋小宝,我喜欢你啊!”
张泽禹呼吸一滞,心中的喜悦的情绪让他感到一丝陌生。
张极把他轻轻拥入怀中,深呼吸了一下,缓缓说道∶
“我喜欢你,我想保护你,我看到你被欺负我真的很心疼,我知道你没有太多情绪,我知道你不在乎自己,但是我在乎啊!你能不能勇敢一点,保护好自己,就算是为了我……好不好?求求你……”
张极近乎卑微的求着他,他真的……不想再看到一次刚才那幅画面了!
张泽禹沉默半晌,最终还是抱住了他。
“好。”
喜欢你……
所以愿意为你,再勇敢一次……
所以愿意为你,努力变正常……
所以愿意为你,喜欢我自己……
张极得到答复,稍稍心安了一些。
他把张泽禹带到自己家,张极家境富裕,来这边上学后,就在学校附近买了一个公寓自己住,倒是方便了当下。
张极给他找了自己的衣服,先让他洗了个澡,然后又轻柔的给张泽禹处理好伤口,让他躺在床上睡觉,自己守在床边。
张泽禹感到好笑,刚才哭鼻子的好像是他吧?
“要不要,一起睡?”
张泽禹发出同睡邀请。
张极接受。
他抱着张泽禹,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睡吧,别怕……”
张泽禹头埋进张极怀里,轻轻一笑。
虽然幼稚,但是……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真的不错!
第二天放学,张泽禹又被堵了,是表弟带的人,他们还提前找借口引开了张极。
张泽禹就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六七个人,眼里没有丝毫怯意。
“好你个小哑巴!竟然敢打我爸!”
张泽禹讽刺一笑。
从来没看出来他还有这样的孝心,想打他就直说,还找这么拙劣的借口,辣鸡!
表弟高扬着下巴,一副全世界我最牛的样子,向身后招了招手∶
“给我打他!”
他身后的人听了,一齐冲了过来。
张泽禹这次没有站着挨打,而是抄起地上的的砖头砸了过去。
与那一群人的随便乱打不同,张泽禹手法精妙,招招打在痛处,却招招不致命。
等到张极赶来时,张泽禹已经把那六七个人打的躺在地上哀嚎了。
而他自己压在鼻青脸肿的表弟身上,拿着砖头在他身上比划着。
“窝错了!放,放了窝吧哥……”
张极震惊,这真是他软软的宝贝?
震惊归震惊,与其看到他受欺负,还不如看到他大杀四方!
张极走过去,直接把张泽禹抱到身上。
张泽禹配合他,双腿环住他的腰,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只手还拿着砖头。
张极微微一笑,再怎么样,他还是我软软的小宝啊!
张极用手托着他,防止他往下滑。
“小宝乖,没受伤吧?”
张泽禹摇摇头∶“没有。”
“饿不饿?”张极宠溺的问。
张泽禹想了想,点了点头∶“饿了。”
“那我们去吃饭。”
张极就这么抱着张泽禹走了。
走之前,张泽禹还不忘扔掉手里的砖头。
随意的甩了一个抛物线,最终精准的落在了表弟的肚子上。
“啊!”
从那以后,谁再找张泽禹麻烦,都被他一一揍了回去。
很快张泽禹就在学校打出了名声,不仅没人敢欺负他,反而都避让他三分。
张泽禹没太在意,因为他做这些事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宗旨∶
他是张极的宝贝啊!得努力保护好自己,不然张极会心疼的!
张泽禹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张极也把自己的好朋友朱志鑫和苏新皓介绍给他,张泽禹也开心的接纳他的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