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脖颈后的标记,是我留给自己的正当理由。”
“啊啊啊啊啊!!”
“patpran!patpran!”
“ohmnanonyyds!!!”
两小...
“天哪!!!他两是情侣装耶!呜呜呜好甜啊!!!!”
“泰迪的手又搭在老婆的腰上了,他两真的好黏糊啊!!”
陈炳林:“大家好,我是pat,也就是大家的烧卖哥哥~”
南农:“大家好,我是pran,也就是…”
陈炳林:“也就是我的绿茶妹妹~”
陈炳林伸出手勾了勾南农的下巴,黑发的人皱了皱眉,看上去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天哪啊啊啊啊啊!!!!他两真的好真啊!!!是真的在一起了吧!!”
勾肩,搂腰,贴贴,互称为最好的伙伴。
但是一切,真的像我们看到的那样吗?
然而当他摇上窗子后,一个嘲讽的声音便在身后缓缓响起。
“呵,装得那么可爱,要是她们知道你背后不知道和多少个人翻云覆雨,会不会大跌眼镜。”
陈炳林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咬着牙看着正坐在窗户旁的人——男人正抽掉了佩戴着的领带,松了松领口,露出了精炼的锁骨,靠在车窗旁,加上被晚风吹得略有些凌乱的头发,活脱脱的一个慵懒美男风。
南农扯了扯黏在身上的衬衣,扭过头对着前面的司机开口道,“麻烦开一下后面的空调吧,见面会的空调有些太高了,穿着这一身和某人一样的衣服,真令人心烦。”
坐在对面的陈炳林用余光扫了扫在男人的扇动下,衬衣里面光滑的胸口若隐若现,因为细微的汗水在车内灯光的照耀下闪着细小的光,不禁微微咽了一口唾沫,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该死的,他有些烦躁地拆开了习惯性揣兜里的巧克力,浓浓的香甜味让他内心的火热劲降了不少,这家伙,就算是个Beta但是坐在一个正值青春期的Alpha对面,就一点保护意识都没有吗?
他和南农如今正是Gmm公司下的两个竞争对手,无论是长相,技艺还是演技都基本无差,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可能就是他的唱歌略微差了一点,但是这倒无妨,他的篮球可是比对方好了不少。
如果他们都是Alpha可能现在早就打成一团了,但是问题就在于,对方偏偏是一个Beta,这让他总有一种利用体型在欺负人的感觉,但是最让人崩溃的是自己恰巧喜欢的就是南农这一款的。
在得知自己分化成了Alpha之后他几乎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但是最大的问题是他一直没有遇见一个让他动心的Omega。
太娇弱,不行。
太热情,不行。
太壮…是准备在床上打一架吗?
就连和自己同期的奇萌都成功找到对象了,他居然还在单身,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有啥毛病。
“在啊,怎么了?”
“怎么样,pran的选角决定好了吗?”
一听到这句话他不禁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哎,憋说了,真不行。”
“咋了?”
还能怎么,不是柔弱得腰一握就要断了就是壮实得和他站在一起像个打架的一样。
“要我说啊,还不如直接找个Beta,虽然提不起啥性致但是正凑合不是。”
“hhh,可嘚瑟吧你,对了,我有个朋友,才知道居然也在我们公司,等下正好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呗。”
“额额额,行吧行吧,我这边还没忙完呢,一会儿聊哈!”
等他回到导演身边时却得知角色已经选好了。
“哈?什么啊哥,我都没看到人怎么就定下来了啊?”他挠了挠头有些郁闷地嘟囔道,“万一我不来电可怎么办。”
Aof用手拍了一下男人的后脑勺,“特许你来帮忙选角你还在那儿左顾右看的漫不经心,行了,人都选好了,我早就物色上了,只不过人一直没答应,没想到今天来了一次现场居然同意了。”
Aof看了看身旁一脸不满的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这没啥事你就先回去了吧,我选的人你还不放心吗?”
陈炳林扁了扁嘴开口道,“额额额,知道啦,那您到时候可别忘了把他的照片发给我看看呐~”
“你就放心吧~”
陈炳林揣着兜从剧场出来时,正巧看见奇萌正站在对面似乎在等着谁。
这小子,今天居然想着来接我了吗不成?
他笑了笑刚掏出手机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衬衣的人走了过来,将手里的一杯咖啡递给了奇萌,两人相视一笑看上去好不亲密。
好家伙,奇萌这小子,是背着pluem出轨了不成?这可不行,就算是自家兄弟也不能放任他走弯路呐,他将手机放进兜里正准备走过去就看见那人转过头,一双黑色的眸子直直地望了过来。
那一瞬间,凝固了许久的心突然剧烈得跳动了起来。
直到那双好看的眉毛皱了皱,快速地别过了头,他才反应过来,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里面似乎带了一丝——厌恶?
呐,不管了。
他看了看两旁没有车,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正准备习惯性地赏给奇萌一个爆粟时手就被拦住了,陈炳林扭过头一看,就见那人正有些愠怒地盯着自己。
这一下搞得他也有些恼怒了,什么毛病啊这人,“放手。”
对方也不罢休,手微微使劲开口道,“你先住手。”
眼看着两人就跟要打起来了一般,奇萌连忙挥了挥手道,“好了好了,淡定点,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哈,这是我在公司认识的朋友ohm,这一个呢,则是我从小的死党nanon~”
“说起来,农啊,你不是马上就要拍剧了吗,正巧和ohm聊聊呗,他可是我们的大总攻哦,最man的Alpha,是吧?”奇萌一边笑着一边打趣地蹭了蹭身旁人的肩膀。
“嘿咦,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你也知道,拍完这一部我就不打算拍这种类型的了。”
“那正好啊,男女那方面南农可有经验了,你两正好互补啊~是吧农儿?”
南农挑了挑眉轻声开口,声音低沉像是悦耳的大提琴,只不过话语就没有那么友好了,“Alpha是吧,挺了不起的是吗?”
南农勾了勾唇,对着奇萌露出了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我还有事,下次见面再聊啊~”然后便对着一旁脸红脖子粗的人一字一句地开口道,“合作愉快,PawatChittsawangdee。”
看着那个修长的身影潇洒地走上了商务车,陈炳林咬了咬牙,终于忍不住甩开了束缚着自己的手,“奇萌,你搞什么啊,你要不拦着我我非上去给他两拳头才行。”
“好啦好啦,”奇萌连忙打着圆场,“他平时真不这样的,可能是今天心情不好吧。”
“心情不好也不带对着我撒火的吧?还有他说和我合作,什么鬼啊?”
奇萌张了张唇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对方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两下。
陈炳林拿出手机一看,只见导演发来的图片上,好家伙,这修长的身段,这劲瘦的身材,这高挺的鼻梁,这…这不就是刚刚那个家伙吗?!
奇萌探了探脑袋看了一眼男生手机上的图,轻声开口道,“就…你们要组cp了,你不知道吗?”
那一天,陈炳林的噩梦才真正开始。
讨厌的人要和自己组cp就算了关键是他还搞针对,搞针对也就算了关键他还演技好,演技好也就罢了,关键是…关键是他还长得帅啊。
当拍完喂馄饨的剧之后,他在一旁一边坐着休息一边看着对方拿出漱口水漱着口。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视线,南农勾了勾嘴角,一脸“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有点洁癖。”
呵呵,那你平常不也拿着别人喝过的水直接喝吗?
“没关系,只不过你的漱口水可得带够,后面可还有吻戏呢~”他有些嘲讽地怼回去,看着对方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不禁又笑着补上一句,“毕竟你可是我的亲亲老婆啊,对吗臭宝?”
看着男生一脸恼怒地离开,陈炳林这才收起了脸上的笑,掏出了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
脑袋里回想起的全是对方那带着水的亮晶晶的嘴唇和因为气愤泛着红的脸颊,直到旁边的助理苦不堪言地说道,“哥,你那信息素能不能收一收,人隔壁剧组有个Omega都快受不了了。”
陈炳林皱了皱眉,咽下了嘴里的巧克力,感觉脑子逐渐冷静了下来,“我在释放信息素吗?”
助理翻了个白眼,“不然呢?这附近除了你难道还有其他的Alpha吗?你说说你,以前拍戏也没见有这种情况啊,你这是咋了?”
是啊,我也想知道我怎么了。
他抿了抿唇,瞟了一眼正坐在对面玩手机的人。
自从拍这部戏以来他可谓是身心俱疲,一边被对方天天怼不说,一边还要和对方努力营业搞cp,搞cp那不就得亲亲摸摸抱抱吗,每次搞得他小心脏扑通扑通不说还不能被对方发现,更麻烦的是,他现在的信息素真的很不稳定,他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单身太久了出问题了。
而那个死家伙,一个Beta,完全没有反应的样子真的是让人莫名来气,想到这儿他不禁有些愤愤不平,忍不住瞪了对方两眼。
或许是他的目光真的太过强烈,南农抬起头轻声道,“看什么?”在注意到他手上的巧克力后发出了一声嗤笑,“呵,这么大了还吃巧克力,幼稚。”
陈炳林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巧克力被迫变成了一坨巧克力泥。
请务必配合歌曲作词猜想情节发展
不是常规意义上的he
齐教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发现一个包就可以装下了,他的心情挺好,刚准备离开,就有人敲响他的门,是他的学生。
男生二十三岁,是个中国人,来德国学奢侈品管理,听过一节齐教授讲的解剖课后就死心塌地的认他做人生导师,齐教授笑着警告他,我的徒弟成活率很低。男生看上去并不太相信。
“我要走了。”齐教授放他进来,对他言简意赅道。
“我们都很舍不得您。”男生有点沮丧。
齐教授看起来并没有被触动,只是拍...
齐教授看起来并没有被触动,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人总要习惯离别,把过去抛在身后,才能继续往下走。”
“这不是一件可以习惯的事。”男生摇头。
齐教授笑了笑:“你知道吗,让截肢者习惯失去原有的肢体,也只需要二十一天。二十一天,一个习惯就可以养成。”
很老的心灵鸡汤了。男生想,但还是选择赞扬一下黑瞎子:“齐教授看起来似乎很有心得。”
齐教授愣了一下,就笑:“不,我也是听别人这么说的。”
齐教授打开窗户,点起一支烟:“具体的事情我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是一场旅行。”
【第二十一天】
“听说二十一天截肢者就能习惯失去自己身体一部分的生活。”解雨臣边收拾行李,边对黑瞎子说,“所以我们的旅行,至少要持续二十一天,上不封顶。”
黑瞎子就笑:“老板,你是不是错拿成了员工大会动员稿。”
解雨臣把衣服码成整齐方块的手上动作不停,也不忘和黑瞎子调笑:“哦,那你有没有被动员起来?”
黑瞎子一下从身后搂住解雨臣的腰,往他耳朵里吹气:“那么……老板想让我养成什么习惯。”
解雨臣被他搞得很痒,扭着头要躲开,黑瞎子不放他,他肋骨被卡得有点疼,嘶了一声,黑瞎子立刻松了手上的力道,自己坐在地上,护着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怎么了?又疼起来了?”
解雨臣双手搂住他的脖颈,笑着说没有,像是在哄他,这些年他越来越擅长用这种语气说话,看着黑瞎子还有有点忧虑的脸,解雨臣又逗他:“我想过了,就先从少抽烟不喝酒开始养成好习惯吧。”
黑瞎子低声地笑,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去吻他的锁骨:“行行好吧,菩萨——”
“不在业务范围内。”解雨臣笑着,躲开他的吻去看表,抬手抚摸他的发尾,却不想推开他的样子,“再这样下去,又要赶不上飞机了,你答应过我的,这次一定要走。”
解雨臣行李收拾的很快也很利落,反倒是黑瞎子东晃晃西看看,像是在逛菜市场。
黑瞎子拿起一个半人高的史努比玩偶,扯起它的两个耳朵:“这个也不带走?”
“留下看家吧。”解雨臣看着史努比的墨镜笑。
解雨臣准备出门的时候,黑瞎子还蹲在家庭影院前看他们从前买的电影碟片,已经很多年没有放过了,连放映的机器都找不到几台了。
解雨臣上前去牵住黑瞎子的手:“走吧,要学会断舍离。”
黑瞎子笑了笑,提起行李也走出了门。
电断了,解雨臣的那台走入式冰箱不再工作,煤气关了,黑瞎子的厨房前所未有的安静,抽屉里,解雨臣工作用的四十一台手机都关了机,解雨臣转身锁上了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走到院门口,黑瞎子才像是想起来什么:“我们的海棠树怎么办。”
海棠树是前些年二月红的旧宅改造,解雨臣移到这里来的,黑瞎子漫不经心地给这树浇了两年水,树一直半死不活,也没什么力气开花。前不久黑瞎子往树上绑了两条红绸,解雨臣笑他,怎么老了老了又开始封建迷信了,黑瞎子就笑,不是为了驱邪,是为了许愿。
如今解雨臣盯着海棠树看了许久,出神道:“让他自生自灭吧。”
黑瞎子笑他:“好狠心的爸爸。”
解雨臣瞥他一眼:“你要和树论资排辈,可别拉上我。”
司机没有直接把他们送去机场,反而是送到了霍家,霍秀秀执意要请他们两个再吃个午饭,解雨臣对黑瞎子说虽然没这个必要,但是小姑娘家很有仪式感,还是了全了她的心愿。黑瞎子握着解雨臣的手,笑着不说话。
霍秀秀亲手做了一桌子的菜,霍家的伙计说霍当家忙活了一个上午。
“哪里吃得了这么多。”解雨臣无奈的笑,拍了拍霍秀秀的后脑勺。
霍秀秀按着他坐下,瞪了黑瞎子一眼,撒起娇来还有小女孩的娇嗔:“这不都是为了照顾你们家那位八旗贵族吗,听说他们吃饭的时候每样菜不能吃超过两口?”
黑瞎子笑着摇摇头:“三口。”
霍秀秀朝黑瞎子扮了个鬼脸,推了一把解雨臣:“你看他嘛。”
解雨臣裁决十分不公正,只把手放在黑瞎子大腿上捏了捏以示警告,黑瞎子嘿嘿地笑,更得意了。
他们三个谁都没说,一桌全都是解雨臣爱吃的菜。
霍秀秀说早点开始,我们慢慢吃。桌上霍秀秀和黑瞎子你来我往的拌嘴,解雨臣也很配合地捧哏,也没忘记每道菜都吃了一点,夸奖一番。
“每次有人劝我结婚,我就想,嫁入豪门又能怎么样呢,花姐嫁了个真正的贵族,除了跟着养出一身毛病,也没捞着别的好处。”霍秀秀睁大眼睛,说起结婚,还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说是这么说,我看那个谁马上要向你求婚,你也是要答应的。”解雨臣满脸的看好戏。
“哎呀,那个书呆子。”霍秀秀有点脸红,“除了真的很喜欢我以外,就不说和你比了,我看和姐夫比也哪里都比不上。”
“可是你姐夫已经被我挑走了。”解雨臣打趣她。
霍秀秀冲他哼了一声,解雨臣低着头笑,偷偷给黑瞎子递眼色。
笑着笑着,解雨臣说先去一下卫生间,离开的时候在黑瞎子的肩膀上按了一下,示意他不用跟来,黑瞎子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点心,一掰两半。
黑瞎子嚼着点心笑了:“你知道吗,我和解雨臣第一次见面,我吃光了你奶奶做的点心,解雨臣因为这件事记恨了我好久。”
霍秀秀眼圈红了,她这几年不太爱落泪,只是很久没人在她面前提起奶奶,霍仙姑过世二十多年,霍秀秀想,如果人世间真的有转世轮回,那么这一世的霍仙姑也已经长到了最美的年纪。
“我还是希望有来生。”霍秀秀笑着擦掉脸颊上的泪,“不然小花哥哥这一辈子,也太苦了。”
黑瞎子不愿意陪她叹气,捏捏兜里的烟盒,想到解雨臣今天早晨随口一说的约定,没有拿出来。
解雨臣恰好从卫生间出来,看见霍秀秀红了的眼眶,很体贴的转开了眼神,黑瞎子握了握他的手,解雨臣对他笑:“没事。”
下午四点的飞机,霍秀秀陪他们两个去机场,一路没说什么话,解雨臣靠在黑瞎子的肩膀上睡了一会儿。
不得不进去登机的时候到了,黑瞎子向来无所谓做最无情的那个,低了低头对解雨臣道:“走了。”
解雨臣点头,眼神落在霍秀秀身上,霍秀秀提前替他说了台词:“这就要走啦。”
解雨臣嗯了一声。
“什么时候回来。”霍秀秀声音有点颤抖,她很聪明,但是不听到那个答案,她总觉得还有一点希望似的。
“能不回来就不回来。”解雨臣笑了一下,“尽量呆满二十一天吧。”
霍秀秀笑了起来:“这么精确,你是要养成什么习惯?”
“我也不知道。”解雨臣看了黑瞎子一眼,“或许是一直向前走的习惯。”
霍秀秀的神色露出一点难过,但很快又释然的笑了笑:“哥,谢谢你啊。”
解雨臣非常适时的装作听不懂:“来送我谢谢你啊,车费我是不会出的。”
北京飞龙岩三个小时,解雨臣坐在靠窗的座位,掩饰不住的开心,手放在黑瞎子腿上晃了晃:“要不要看。”
黑瞎子手臂一伸把他搂过来,笑着问:“看什么。”
解雨臣透过狭小的一方舷窗指给他看:“云、海、树。”
黑瞎子笑他:“你从前不是天天飞来飞去的?我以为你都看腻了。”
黑瞎子似笑非笑,沉默了一会儿,低下头捏了捏解雨臣的耳垂:“还不是你太公私分明。”
“可是没有人愿意和自己的尾巴谈爱情。”黑瞎子大笑道。
“这倒也是。”解雨臣迅速的从刚才那种有点低落的情绪中抽离出来,转过头来,看见黑瞎子顺着他的话全身贯注地看着窗外,解雨臣忍不住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又用毯子蒙住了头。
果然听见黑瞎子无奈的笑了一下:“解雨臣。”
下了飞机已经是七点钟了,解雨臣安排了人来接机,直接往雨村去。
雨村门口的锣黑瞎子每次看了都要乐呵好久,解雨臣也笑,敲出了一阵花鼓戏的鼓点,夜晚的村子里一阵鸡鸣狗吠,锣声余音未散,那边胖子就扯着嗓门出来:“来了——来了——”
一串小鸭子跟在胖子后面摇摇摆摆地走出来接他们。
黑瞎子打趣他:“胖爷,儿孙满堂啊。”
胖子大声道:“嗨,羡不羡慕!”
黑瞎子嘿嘿地乐:“羡慕你孵蛋的本领吗,羡慕不来。”
解雨臣一只手被黑瞎子牵着,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无奈地摇头。
吴邪在餐桌前严阵以待,胖子对解雨臣道:“怎么样啊解老板,为了迎接您的大驾,我们特意斥巨资买了桌布。”
解雨臣歪头审视,莞尔道:“精神可嘉,品味太差。”
黑瞎子去帮忙端菜摆盘,吴邪把解雨臣的行李拎进那个他很熟悉的客房。
“你现在看起来很年轻。”解雨臣看着吴邪翻箱倒柜的给他找新枕套。
“你又骗人。”吴邪叹了口气,“最近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我去问问小哥。”
几个月前吴邪刚过了自己的五十岁生日,看起来依然年轻的像三十岁,生日宴上黎簇说了句年过半百,差点被吴邪连人带椅子端走。
解雨臣四十九岁的生日没有请任何人,和家族信托交流了好几个月,签了一张又一张的协议,直到那天晚上,黑瞎子穿过风雨大作的北京城来见他,解雨臣看到他,愣了一下,又笑了,问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黑瞎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嗯了一声。
他不该习惯有固定的归所,他还要向前走。解雨臣从黑瞎子的身后拥抱他,他的皮衣湿漉漉的,又很凉,解雨臣知道,就是在这个瞬间,自己决定了和他一起走。
酒过三巡,解雨臣就制止了,他看看吴邪,又用膝盖碰了一下黑瞎子,非常适时地嘱咐:“可以了。”
黑瞎子在桌子底下抓住解雨臣的手,捏了捏,意思是让他放心,解雨臣挑了挑眉毛:“这是第五罐。”
“第三罐。”黑瞎子笑着,“这两罐是吴邪喝的。”
张起灵的立刻向吴邪投去了目光,吴邪急得大骂:“你别胡说啊!”
晚饭过后,张起灵给吴邪煎药,黑瞎子在另一个煤气灶上给解雨臣煮清水面。
黑瞎子闻到血腥味,转头看了张起灵一眼,笑道:“嚯,情侣伤疤,你们两个有点意思。”
张起灵没有理他,黑瞎子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也挺好的,我遇见解雨臣的时候,我们两个就都是一身的伤疤,想搞个情侣伤疤也没有好位置了。”
说完,他自己笑了。
要推门进去的时候黑瞎子听见解雨臣的声音,在和吴邪聊天,他放缓了动作,手握住门把手,没有转动。
“……我可能天生就是自私的体质。”解雨臣苦笑了一下,“医生叫他进去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想,不能这样,这样我轻松了,他怎么办呢。我都已经准备好和医生说我要治,掉头发、浮肿、身体开一个洞、血液在机器里流……一直拖到我完全不是我,拖到他烦了,一眼都不想看了,他就能继续前行了。可是医生说,没办法,不可以。……我也说不好我是侥幸更多还是难过更多。”
“我……我也不知道。”吴邪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倦,“我早在梦中接受了结局,可是还不知道过程会如何。小花,我知道的,小哥他没办法继续往前走了,总有一天,他会回到我的身边。”
解雨臣沉默了一会儿,可能是笑了。
黑瞎子抓住这个空挡,推门进去了,吴邪很识时务的起身离开,黑瞎子朝他幸灾乐祸地一笑:“你的药也快好了。”
吴邪立刻龇牙咧嘴。解雨臣在床上笑得直不起身。
黑瞎子坐在床边,挑了挑碗里的面条:“来两口面,你晚上又没有吃多少东西。”
解雨臣没有拒绝:“我四你六,你喝了那么多酒,也该吃点东西垫垫。”
黑瞎子很坚持:“五五。”
解雨臣轻巧地坐在他的腿上:“四六。”
黑瞎子显然不想继续谈判,一筷子面条已经送到了解雨臣的嘴边。
最后也没分出四六还是五五,解雨臣吃了两口,就吃不下,黑瞎子把剩下的吃完了,解雨臣看着他,很专心。
“干什么?”黑瞎子嚼着面条,看解雨臣笑得有点过于慈爱,挑眉问他。
“我好像能理解我师父为什么想把门一关过一辈子了。”解雨臣笑道,“外面在下雨,你在这里吃面……我连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我做梦也不会梦到自己吃这么寡淡的面,他们家真的很抠,你没看到老张那表情,我再多放一滴蚝油老张就要拔刀了。”黑瞎子装作无奈的摇头。
解雨臣就笑,他知道这面这么清淡也是因为自己。
外面在下雨,不能出去遛弯,他们洗过澡就关灯躺下了。
“你喜欢这里吗。”在黑暗中,解雨臣问。
“你怎么也记性不好了。”黑瞎子侧过身来看他,“这个问题你问过了。”
十几年前,也是在这里,解雨臣躺在床上问他,你喜欢这里吗,喜欢可以留下。
黑瞎子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问解雨臣,我为什么不留下,你不明白吗。
解雨臣笑了,说怎么会不明白,只是……你想好了吗。
黑瞎子或许有些生气,喊着半口烟雾来吻他,解雨臣没有推开他,吻完咳得脸都红了,黑瞎子又有点后悔,怕他哪里的伤口又被扯开,可是全身都是伤口,只能紧紧地抱着他。
从那一天开始,黑瞎子学会了做噩梦。
这天晚上,相同的水汽和下雨的味道让他回到了那个梦境,他接住了从高空像一颗星辰一样坠落的解雨臣,而后目盲,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黑暗,他怀里一轻,再睁开眼时解雨臣在他面前摔得七窍流血,颈椎折断,吴邪的声音,霍秀秀的声音,在对他说,该你献花了,他低头看,手里只有一朵花。
如果不是醒来时心脏仿佛被人攥紧,他还以为他早习惯了所有的失去和离别。
解雨臣起身给他按胸口顺气,叹了口气,又笑了:“怎么要你少喝酒少抽烟你一点都不听,做噩梦这件事和我睡了几个晚上就学会了。”
黑瞎子握住解雨臣的手,贴在自己的额头,虽然是纤瘦的,但还是可以捉住。解雨臣顺势钻到他的怀里,黑瞎子这才反应过来,问他:“你没睡着?”
解雨臣想了想:“半梦半醒吧。”
“那你应该叫醒我。”黑瞎子搂着解雨臣的腰往怀里提了提。
“然后你再给我讲个女粉的故事?那我这几天都别想睡了。”解雨臣翻了个白眼。
黑瞎子知道他在故意举重若轻,他确实一天睡不了几个小时,却是因为疼痛。
黑瞎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你应该养成自己睡不了就叫醒我的习惯。”
“我尽量吧。”解雨臣的声音很轻。
他们的呼吸渐渐的交缠在一起。
担妻黑×温柔花
OOC严重雷者自避
头次写这种同人有点把握不住
全程无刀放心食用
幼儿园文笔
《重启之深渊疑冢》续
解雨臣的旧伤又复发了。
可能是上次探险的毒又一次发作了,白皙脖颈与略微的红色显得格格不入。但这次的痛不像那时,这次,是钻心的疼。
因为上次的事,导致解雨臣浑身上下酸痛,再加上体内毒素的蔓延,解雨臣当时是真真正正的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但却如同奇迹一般的活了下来。他是在大医院中接受的治疗,按理说毒应该解决了才对,但这次出现了偏差,解雨臣身......
因为上次的事,导致解雨臣浑身上下酸痛,再加上体内毒素的蔓延,解雨臣当时是真真正正的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但却如同奇迹一般的活了下来。他是在大医院中接受的治疗,按理说毒应该解决了才对,但这次出现了偏差,解雨臣身体中的毒素,并没有被完全清理干净。日积月累,他体内的毒素越积越多,疼痛也伴随着毒素的增多而到来。
他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因为告诉了也没有用,无非就是告诉自己要去吃药,要去看医生什么的,左听右听都是一样的话,那还不如不听。
解雨臣沉默的听着,微微勾了勾嘴角抬起头望向天空说“那好,明天我来找你。”
出发的前几小时,解雨臣收到了自己的病危通知书。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再不接受治疗,很可能连六个月都活不到。
解雨臣想:不重要,见完黑瞎子之后再回来治疗也不迟。
去见黑瞎子的时候,解雨臣专门挑了一件白色的高领衣服以便遮住自己脖子上的痕迹。
开车用不了几个小时,很快他就和黑瞎子见面了,黑瞎子张开双臂抱了抱他,有些意味深长的说“花儿爷今天可真香。”
解雨臣一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送给了黑瞎子,过后,他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好几袋东西,看得黑瞎子一愣一愣,他连忙问道“这是干什么?”
解雨臣扬起了一个笑脸,歪着头说“我想和你待几天。”
黑瞎子和解雨臣吵架了。
因为黑瞎子知道解雨臣活不了多久了,这是他第一次对解雨臣发脾气,他的脸色很难看,他站在解雨臣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问“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告诉你什么?”
“你活不久了。”
解雨臣身躯一颤,微微垂下眸子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黑瞎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询问“为什么不去治疗?”
“因为我想见你,我怕如果失败,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是黑瞎子头一次害怕,他坐在重症室门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好怕,好怕那个心电图停下来。如果真的停下来的话,那他就再也见不着解雨臣了。
手术很成功,解雨臣成功的活下来了。
黑瞎子紧紧的握住解雨臣的手,嘀嘀咕咕的说“太好了,你活下来了,实在是太好了。”
*弱智论坛体
*一个赫海居然是俩人cp里最冷的一对的故事,觉得把他俩现在的现状翻转一下应该也挺好玩的wwwwwwww
*地下恋爱,明面上我俩不认识不了解不清楚但是私底下谁知道我们是不是睡一张床呢
【赫海】爱豆私宅突袭李赫宰篇直播楼(01)
1#天天爱礼盒
RT
写的明明白白了,有的没的别再进来没事找事了
2#
前排快乐一下
我需要吸入更多小盒...
我需要吸入更多小盒
3#
这综艺真的好傻屌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哥开门时候的表情我快笑死
4#
小盒懵逼.jpg
5#
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头都没梳一看就是刚从床上爬起来kkk
6#
李盒:什么啊!!!经纪人跟我说是明天来啊???
7#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看他就没看过这节目,全都是他们联合好骗你的啊!我的傻小盒啊!
8#
小盒穿睡衣好好看吸一口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感觉李哥镇定下来以后露出了一个微妙的幸好幸好的表情
9#
有吗?
懵逼小盒真的太可爱了kkk
开门的时候眼睛还没睁开,结果从显示屏里看见一大箱(?)工作人员以后一秒清醒
【小盒慌张.gif】
10#
太可爱了,我猛男哭泣
11#
我也看见了
【录屏.gif】
他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浑身一僵,然后好像又突然想起了点啥,就放松了……
12#
真的吗????
可惜是放送不能倒回去看
等资源出来再回头好好看看
13#
对,当时进他家以后工作人员就开始架摄像机,有个工作人员问他摄像机能放这里吗,他都处于一种蜜汁紧张僵硬的状态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放下心来说可以没事
所以他到底想到啥了
14#
??我常常因为看的不够仔细而与姐妹们感到格格不入
15#
紧张什么,难不成金屋藏娇怕被发现吗kkk
16#
噫楼上你不要这样!我们李哥不是这种人!
17#
倒也说不定,毕竟苦于夜短李赫宰
18#
楼上好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9#
李哥家装修风格真的好好啊!!!我好爱啊!!!!这男人的风格品味怎么这么好啊!
20#
是了
超爱了
21#
是我看错了吗,你哥厨房是有对情侣杯吗
22#
没,你没看错,这次我也看见了
23#
??李哥你????
24#
没啥吧,谁家里会只有一个杯子啊,万一来个客人什么的呢,而且成对的也不一定是情侣杯吧,我有个姐姐就特喜欢买成套的东西,什么都买俩
25#
恕我直言,我没钱买俩
26#
楼上过于真实,警告了
27#
大家进来以后就开始疯狂在李哥家扫荡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28#
29#
李哥: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呀!你到底是跟谁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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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叫你平时折磨经纪人,遭报应了吧wwwww
31#
哈哈哈哈哈哈说到一半手机差点被PD抢走哈哈哈哈哈哈!PD不愧是以前一起做过节目的熟人,上手就是这么自然2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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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D把李哥手扒开的时候那边好像说了句【……我不是告诉……了嘛】什么的
没听清手机就被李哥抢回去了
33#
你李哥还是你李哥
PD连一秒都没坚持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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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晚点资源出了放大声一点听听看
直觉告诉我这里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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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哈哈哈哈哈有个vj冲进浴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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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我们小盒连洗手间里的架子都这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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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里面为什么有这么多面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合格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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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肤品也好多w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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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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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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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给我解释一下李哥洗漱间为什么有两副牙具,挂钩上为啥挂着两条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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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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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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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什么,李哥你?????
47#
李盒说他刷牙的时候很容易把牙刷弄掉,所以又多备了一副
行吧
我暂时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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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烂理由
你哪怕说个怕有客人来家里特意给客人多备出一副也行啊
还刷牙总把牙刷弄掉,你手颤症吗难道
49#
既然他这么说那我就勉强信一下
看着最近他也没啥绯闻的份上
50#
是最近吗
你李总已经八百年没有过正常绯闻了
天天新闻都是什么当红艺人怎能与人深夜约在那种地方见面!
点进去是凌晨三点和童哥吃烤肉
我也是……………………
51#
别提了
上次那个
知名歌手与天才舞者私下里竟然有这样你想不到的玩法……!
点开是大云哥手持拖鞋暴揍李盒三分钟
行吧,我确实是没想到。
52#
那个视频我真的快笑死
充斥着大云哥的脏话和摄像人惊天动地的笑声
53#
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不是还有人说那个笑声特别像李虎吗
54#
()
楼上姐妹别说了
说了又要撕
……等一下这都能撕?
不是我说
那个笑声
真的很像李虎……
但是问题是李盒李虎从来没合作过,明面上甚至根本没见过,他俩发展方向也不一样,这么多年根本没啥交流
然后饭圈
你也懂
一来二去就……
55#
而且就一个笑声
甚至还有些双担就这么拉起了郎
于是就更
56#
懂了懂了
我们不说了,维护楼内和谐环境
57#
其实想想也是够惨的,是拖鞋最近不够甜还是大小利特不好嗑,是源海没互动了还是大小女王不快乐,为啥要来嗑赫海这么冷的cp!!清醒一点快乐吃糖不好吗!
58#
惊了,就这么几天居然连cp名都有了??
59#
光有个cp名有啥用,蒸煮没有糖,全都靠脑补,冷穿地心
60#
…………所以这样的cp还真有人嗑???
61#
有啊,我。
62#
等等????楼上你??????
63#
别说有的没的了!
惊天新闻,李盒的冰箱里居然有半盘没吃完的生鱼片,还有一盒用塑料袋包好的放着水的活章鱼()
天啊
这个李赫宰一定不是我认识的李赫宰
64#
?????我惊了
65#
我靠我不敢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天要下雨盒要吃鱼
66#
这真的不是李哥
这不会不是他家吧????
67#
PD也吓了一跳
盒说是昨晚有个朋友刚从老家回来,来他家里喝酒了,朋友老家在海边,就顺路给他带了点来
68#
怪不得
吓死我了
69#
哈哈哈哈哈哈哈楼上一堆!李盒能吃生鲜了就这么让你们不敢置信吗!!
70#
事实证明他还是不能wwwwww
他问大家吃不吃海鲜泡面,PD说你要给煮我们就吃,李盒说好,那么你来收拾章鱼
71#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
PD:?????
72#
PD你醒醒哈哈哈哈哈!都是跟他做过一回综艺的人了,怎么还没了解他的本性!!
73#
我靠我快笑死
李赫宰你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个量杯!!!!
74#
早就闻名你家银赫用量杯煮泡面
万万没预料到这个量杯的size居然这么大
75#
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啊PD真的在旁边洗章鱼,我真快笑死
76#
洗着还被巨大量杯吓了一跳哈哈哈哈哈哈
太惨了吧!!
77#
PD:这量杯怎么回事啊!
小盒:你不懂,煮泡面也是需要技术的,只有水量准确了才会好吃
PD:那这也太大了吧!
小盒:看着大其实也就煮两份的水量啦,没那么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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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问题来了。
李赫宰。
独居男人。
为何需要煮两个人的泡面?
79#
楼上死亡发问
80#
不敢深思
81#
我们小盒能吃嘛!
82#
?等等楼上这好像不是能很骄傲的说出来的话
83#
我们小盒能吃不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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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吧。
85#
李哥是不是昨晚跟朋友喝酒了没睡够没醒酒?
今天怎么总是说漏嘴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合理怀疑他是不是跟谁在暗中搞对象了
86#
我怕不是完了,看了刚刚上面说的,看见楼上的话我第一反应居然是李东海
87#
楼上你完了
88#
是李东海!!!!!!!!
89#
李东海????????????
90#
李东海!!!!!!!!!!
91#
????楼上的都怎么了??????
92#
不能吧,李哥难道三分钟之内突然公布了他跟李东海在谈恋爱??
93#
什么?????
94#
不是!!!!!
是李哥刚把泡面拿出来!!李东海突然就开门进来了!!!!!!!
95#
我就说不能吧,吓死我了
96#
……………………嗯?????????
TBC——————————
Omega发情现场……
图源-人间浸没
(ω)
荒城虚照之章
临渊
祁阳宫内,风天逸派遣走了杜若飞,随便清理一下床,合衣躺了上去,搭着额头昏昏沉沉,打心里反省喝醉这种坑死自己的行为——不止一次——但他也睡不着,心里装了很多事,却空荡荡的,触不到底。
好像是刚躺下去,杜若飞就回来了,风天逸一点休息后的轻松都没有,还是十分倦怠。
杜若飞带回来的是坏消息。
“陛下,雨瞳木与月云奇有消息了。”
“雪铁没抓回来?”风天逸懒洋洋得开口。
“抓到了雪铁,但是,有人一直跟踪到南羽都外,怀疑是雪凛的人。”
风天逸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想把胀痛从脑袋里赶出去。杜若飞看他实在是难受的很,结...
风天逸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想把胀痛从脑袋里赶出去。杜若飞看他实在是难受的很,结结巴巴得提议:“陛下,我帮您按一下?”
“行了吧,”风天逸勉强笑了笑,“用得着你做这种事……本皇本来也没期望他们能没有一点差错的回来,雪凛很难对付,一个牌子只是保他们平安——告诉他们,先候在南羽都外,等向从灵那边有了消息,光明正大押送雪铁入四方狱,就报是本皇的旨意。”
“太危险了,陛下,”杜若飞急了,“雪凛本来就不是好人,他要是知道是您抓了雪铁——”
“你以为雪凛现在不知道吗?”风天逸打断了杜若飞,肩上已经愈合的伤口似乎又疼了起来,稍稍往塌上靠了靠,“雪凛得知有人带走了雪铁派人跟踪的时候,就已经猜到是本皇的意思了,他没有进一步动作的原因,是因为最开始揪出雪铁的人,是风刃!雪凛顾忌的,是本皇与摄政王联手,毕竟——”风天逸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我们都姓风。”
杜若飞好像有点明白。
“行了,下去吧,”风天逸有些不耐烦解释,“向从灵回来了马上禀告本皇。”
……
不知不觉,竟然到了一天的日暮之时。
昏黄的光线透过羽族高挑的窗,照出祁阳宫里凌乱物件倾斜的影子。新换来的一批宫人没有风天逸的命令根本不敢进来,在宫门外跪了一地,生怕自己也要变成死的不明不白的冤魂。风天逸见了他们就心烦,此时此刻,站在窗前,望着祁阳宫外余晖之下的千山暮色,涌出一股想要展翅飞离的冲动。
但他并没有翅膀。
没有翅膀的秘密,是他的一大软肋,风天逸非常明白,若想要坐稳皇位,在他展翼礼之前必须培养出属于自己的真正力量,现在对他来说唯一的可趁之机,是南羽都只有两大势力,摄政王与雪家相互制衡之下,挑动其中关窍才会比较容易,才能凭借双方对彼此的忌讳,站稳脚跟。若是再出来一个权臣或名将,三方势力,四方相争,那就更不好办。
原本抓雪铁和调查风刃的私兵,只是风天逸想要抓的两方的把柄,然而今日之事过后,风天逸发现有一个新的机会出现了。
所以风天逸不让人收拾祁阳宫,所以风天逸故意让人去传羽皇与摄政王的轶事。他要借这个机会,让雪凛彻底投鼠忌器,以为他与风刃真的有私,而不敢贸然发难。雪凛这乱臣贼子,不是什么风光霁月的忠臣,在雪凛的眼里,他风天逸若是真的托羽族于摄政王,估计是一件一举数得的好事——风刃也是皇室正统,继承帝位名正言顺,自己也能得亲王爵,永葆荣华富贵。
风天逸鄙夷得轻哼。
若一切顺利,向从灵回来就可以行动了,但是……但是压制得了雪凛,风天逸却没把握能制衡风刃。
风刃也是风家人,比起自己根基浅薄的所谓皇帝,风刃更得拥护,若不是风刃行事冷酷无情,说不定早就有老臣们联名逼自己退位了。
主少国疑,从来不是一件好事。
风天逸手里只有风刃一个私兵的筹码,他不敢下注。
——怎么办!
这种似是而非的消息骗不了雪凛多久,错过这次,再要故技重施雪凛绝不会上当!
“太子还没醒来吗?”
白雪今日也来到御清宫,御清宫门窗紧闭,众宫人噤若寒蝉,只有一盏宫灯点在床尾,让整个御清宫处在昏暗的寂静里。白庭君睡在床上,无知无觉。
兰夜祭当晚,蚀心咒发作,戚落霖带回白庭君,天涯子连夜入宫,御清宫只进不出。
「太子在梦境里。」
「等殿下醒来,困扰他的一切——就都不会记得了。」
白雪审视着照顾白庭君的人的一举一动,这几日来,因为“怠慢”病重的太子殿下而被拖下去的人已有十数个,现在领头的内侍短短数息冷汗湿了背,匍匐道:“太医说,太子无恙。”
白雪淡淡得嗯了声,转身准备去继续处理政务,不想在寝殿之外,遇上了一只闲庭散步的鸟。
内侍瞬间软了手脚。
那只被白庭君唤作天翼的孔雀,俨然是御清宫里的宝贝,有吃有喝有人照顾,它每日就在花园里散步玩耍,倒叫人忘记将它看管起来,今日酿成大祸。
“这是……”白雪微微眯起眼睛。
“这是,是殿下养的宠物。”
白雪看着它,孔雀也在望着白雪,昂首挺胸的,忽然打开了尾翼,还示威似的叫了声。
“不过一只畜生。”白雪移开视线,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边白庭君却是快醒来了——
他的梦境很奇怪,好像是一场刻骨的回溯,他记得的越多,心口就越疼,所以当他回到梦境的最初,胸口已经没了感受。
就是空空荡荡的,酸涩。
梦境结束的时候,他抬头望见了一颗星,孤零零挂在东方的天幕,星辉闪闪,他伸手去接,天空陡然变成了粉末,洋洋洒洒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他突然心头像是剖了一刀,口中不自觉的念出一个名字:
「——」
然后他睁开眼睛,再也不记得那个人。
“太子若是这般继续沉睡,本皇可放心不下。”
白雪走出御清宫,天涯子在外等候,闻言不紧不慢道:“太子应该很快就会清醒了,陛下可放宽心。倒是……天子命星,有了下落。”
“哦?”白雪一挑眉,“可本皇最近可是听说,天子命星是人族少女,无论是谁,得到天子命星,便可登基为王,匡正社稷,重振人族天下。”
“传这消息的人,杀人诛心。”天涯子叹曰。
白雪以女子身份登基,虽然朝野拜服,但也有人说她是谋朝篡位,这个消息虽然荒诞不经,偏偏有不少人想去相信,四方边境皆有异动,朝堂之上也略有人心浮动。
“不过,天子命星,微臣大概已经找到了,它虽未觉醒,却不是一个难找的人。”
“正是清杨郡主,易茯苓。”天涯子恭敬道。
“她?”白雪有些意外,“是了,当年她误打误撞救下太子,也是你的占卜,说这小姑娘未来可期,本皇才破例给了她一个郡主的身份。”
“兰夜祭当晚,有一瞬间,星海深处有星子亮起,正是之前出现过的粉色星辰,微臣问而卜之,恰是郡主的命数,她若不是天子命星,也当与天子密不可分。”
恰在此时,御清宫的人赶上来,万分欣喜的禀报:“启禀陛下,太子醒了!”
白雪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继而敛目想了一会:“太子刚刚清醒,还需休养,清杨郡主曾经救过太子,也是有福之人,传郡主来侍疾吧。”
***
十日之限的前一日晚,向从灵终于赶回了南羽都。此事隐秘,更胜雪铁,风天逸不敢走露一丝风声,相约互相乔装,在东坊的一间酒楼会面。
向从灵打扮成一位商队的小公子,喊侍卫订了位置,早早候在包间,一直喝茶喝到华灯初上,才有人扣门。
侍卫开门,发现是位带着丫鬟的姑娘,好意道:“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走错了,这里我们公子已经包下了——”
他话音未落,那个丫鬟差点羞愤得去撞墙,向从灵察觉不对,抬头望来,一口茶就喷了出去。
“姑娘”伸出一根指头拨开挡路的侍卫,指挥丫鬟锁好门,取下披戴和面纱,抱着手臂道:“向从灵,你家的下人,也太没眼力见了。”
向从灵咳得半死,半跪行礼:“参见羽皇陛下。”
侍卫:?!
“丫鬟”杜若飞哭丧着脸:“陛下,我能脱了吗?”
看到所有人都或惊或吓,大家都不开心了,风天逸的心情就好了起来,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起来吧,赶紧把事情给本皇说清楚。”
天知道向从灵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一点也不想起来,不过正事要紧,他从怀里取出一本册子,郑重呈上:“这是我与家父查到的摄政王的封地的情报,私兵已有万五之多,事发之后,摄政王将一些人解甲归田,现在应该至少还有万余人。”
风天逸握着杯子的手一紧:“本朝亲王并无兵权,风刃真是肆无忌惮了。”
没人敢说话。
风刃的私兵,又是出乎风天逸意料的一步。他原以为先皇遗诏在上,风刃也不能太嚣张,私兵当在三千到五千,可现在居然风刃养了万余人,这下,私兵不但不是风刃的把柄,反而威胁了风天逸不能过于逼迫,实在棘手至极。
可是再拖下去,雪凛也要反应过来了。
……只能铤而走险了。
风天逸下定了决心,这个世界并没有给他更多的选择,他也没更多办法来保全——就在今夜,潜入宣勤殿,盗取金羽令!
金羽令是摄政王的信令,有金羽令,就能调动风刃的私兵!
这事他不能告诉向从灵,也不能告诉杜若飞,因为风天逸心里也没底,如果他失手,被人将错就错就地格杀,少两个人知道,就少两个人陪葬。
风天逸不动声色,面对这册名录泰然处之,不知不觉就让杜若飞和向从灵安下心来,似乎没什么大事。杜若飞还开了个玩笑,求风天逸让他把这身轻飘飘的衣服换下去,他路都要不会走了。
风天逸笑他:“进来两个女人,出去四个男人,这不是摆明了我们有鬼吗?”
杜若飞苦着脸。
风天逸敲了下杜若飞的头,回眸瞧见向从灵不眨眼得看着自己,疑道:“你看着本皇干什么?”他想了想,“本皇这身太奇怪了是吧?出门带上面纱就看不出来了。”
向从灵理解得点头,哪里敢说是因为太合适了。
十四五岁本来就还是男女莫辨的年纪,风天逸又长得极好,他穿得是一套女子的藕荷色宫装,羽族的女子服饰上装紧束,显露肩颈曲线,下装翩跹,行动起来若绽放花枝,长长袖子不似人族宽松,包裹住细瘦手腕,堆叠在虎口处,手指显得愈加细长优雅,向从灵看见的第一眼,真的以为是位尚未发育的绮丽少女,还是风天逸扫来的一眼,傲气十足,当头棒喝得把他喊醒。
……他左耳戴了一对银饰花苞托着奶白珍珠的耳钉,每当他微微侧脸的时候都会显露出来,向从灵甚至觉得,风天逸就是男装的时候戴上也会很好看,那是超越男或女的,恰到好处的妩媚,让人舍不得挪开眼睛。
对了,还有眼睛。
湛蓝的眼瞳,藏着万千情愫,十分灵动,或喜或嗔,或惊或怒,虽然更多时候,那双眼睛是用冷静又嘲讽的目光在巡扫,是属于王者的,高高在上的神情。
比如现在这样。
虽然蒙在两层轻纱下,但属于风天逸的那份傲然依旧摄人心神,那比世上所有的含情脉脉更明艳,比最美的烟波更潋滟,让风刃轻而易举得就认出了他的小皇帝。
滴答。
刚刚碰翻的酒壶里美酒淌了一桌,沿着桌沿滑动,再一滴一滴的落下去。
让人心烦。
裴钰在外问道:“王爷,可是有事发生?”
风刃的佩剑出鞘,剑尖膈着纱帘抵在“刺客”的脖子上,顿了一会,看那双眼睛紧张得眨了好几下,才答道:“无事,不用进来。”
“……”
“你从本王的书房里出来?”风刃瞧了眼被长裙带倒的花瓶,剑上又多用了两分力气,“你拿走了什么?交出来,本王可以留你全尸。”
风天逸不敢说话,他现在还戴着头纱,赌风刃还没认出他来,手背在身后,紧紧攥着金羽令。
“不说话?”风刃有些好笑,风天逸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去吗?一个人扮宫女来宣勤殿偷金羽令,亏他想的出来,自己怎么教出这么一个没脑子的小皇帝。
“你……茵梦?”风刃刚想给他点教训,才想起风天逸这身衣服十分眼熟,这不是什么宫女的装束,是茵梦的。
风天逸听到这个名字,猛地松一口气,他赌对了。
茵梦是皇家的秘密,他很小的时候听父皇提起过,皇叔风刃曾经喜欢的女子便叫茵梦,就算是茵梦死了也念念不忘,甚至不再接触其他女人,独身多年,让父皇操心的很。
茵梦好琴,藕荷色的装束,去世时也是十四五岁,一套宫装,风刃收藏多年。
风天逸是真的没办法,他能凭借的东西太少太少,所以不得不把重注压在一个宫闱传闻上,他何曾不想下暗棋,布长线,稳扎稳打,那才是为政之道,可谁会给他这个机会?现实没有给他留余地,他也没条件给自己留后路。
“呵呵。”风刃笑了,忽而了然,小皇帝这是鲁莽又大胆的险着,若是他真的爱茵梦至深,说不得当真要留这刺客一命。
可茵梦是他编出来骗皇兄不要给他找亲王妃的不存在的人。
真是……这让他说什么好呢?
冰冷的锋刃抵在肌肤上,风天逸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风刃上下打量着“刺客”,改为反手握剑,横在风天逸颈间,逼近之后,连着纱帘一把将人抱在怀中,轻声唤道:“茵梦……”他感受到怀里的人吓得一抖,全身僵硬,显然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转而扼在对方握在身后的手腕,用力一掐,要抢回金羽令。
“——!”风天逸疼得差点喊出声,可他就是抓死了金羽令不放手,开玩笑,好不容易拿到眼看就要跑出去了,怎么能让风刃再拿回去!
算了。
风刃想起最近风天逸身边发生的诸多事,也能理解一二,年轻的羽皇已经很努力,也做得足够好,他只是——太决绝,又太冷清,他信不过任何人。
这次就放过他,就当是,送给他的好侄儿,十五岁的生辰礼吧。
风刃松了手劲,改为搂住腰身,十分自然的抬起对方的下巴,让对方趴在自己怀里仰头看着,他得表现的像个被迷惑的王爷。
“你很像茵梦,是雪凛派来的人吗?你还是个小姑娘——”
风天逸暗自撇撇嘴。
“雪大人就让你来做这种事?”风刃说的很慢,很温雅,也很让人不寒而栗。
风天逸几乎没有想就点了头,愉快得让雪凛来背这个锅。
“……”风刃险些失笑,放开他:“你走吧,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这次放过你,下次……”风刃别有深意得拍拍风天逸的脸,“下次,你的身份,就不是秘密了。”
风天逸没心思细想,退了一步,发现风刃是认真的,来不及思索,夺路而逃。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风刃的反应有点奇怪。
风天逸一边奔跑一边把得来不易的金羽令压在胸口。
管不了这么多了,管不了了!
一切只待明日,明日!
“风天逸!”羽还真从墙后闪身出来,以为已经逃出霜城地牢,谁知只是到了另一间密室,他睁大眼睛看着眼前之人,脱口而出:“怎么白庭君没有杀了你?把你关在了这里?”
风天逸被关在密室里,锁在乌金色的椅子上,额角不断有汗水滴落,他仿佛没看见羽还真这个人,身子在椅上有限的范围内不断扭动,如坐针毡。
“我在和你说话,怎么,都不敢看我吗?”羽还真跨步上千,走近了才发现风天逸的脖子上还扣有一截铁环,铁环被铸死在椅背上,使他连低头都做不到。
“别、别过来……”风天逸虚虚开口,垂着的眼睛里都是雾气,双颊嫣红,两手被锁在椅子的扶手上,不断握紧了又松开。
到底是哪里被做了什么,要这样忍耐?
见下方
感谢萤森铭宝宝的日常打赏~~~
白雪点了灯,打开密室,吩咐熊棠,“你去庭君那里守着吧,我一个人进去。”
熊棠眼睛和她一样熬得通红,“主上,您一个人……”
“怕什么,他已经那样了还能把我怎么样呢?”白雪笑起来眼角细纹越加明显,鬓边新添白发格外显眼。
熊棠一直跟在她身边,看见这个模样心中颇为难受,道“主上,用不用属下调制染膏将白发染黑?”
白雪带着护甲的手慢慢抚过自己鬓发,摇头“用不着,你去吧,替我守着庭君我才能安心。”
“是。”熊棠依言退下。
白雪瞧她走了,便转动机关走进密室,她一步步走得很慢,撑着烛台照亮了漆黑的暗道。
通道尽头亮了起来,里面的情|人锁椅上坐了一人,带着面具...
通道尽头亮了起来,里面的情|人锁椅上坐了一人,带着面具,她走到他跟前将烛台放置在一旁的桌上,良久才叹了一口气,伸手将那人脸上面具取下。
“果然是你。”白雪一点没意外的看清机枢的脸,他的脸上也增添了许多风霜之色。
机枢看着她一时默然。他本来有许多狠话可以说,他知道白雪此刻不好受,有许多恨意却忽然说不出口了。
毕竟他曾真心爱过她,曾认真为二人的未来打算,却不防白雪自己毁了一切。
他筹谋许久,却仍旧被白雪发觉,捆于此地显露真容。
“机枢,你赢了。”白雪看他久久不语,便低头替他除去情|人锁。
“白雪,”这一声唤,时隔多年,他心头千种滋味一齐涌了上来,最终只是道“你又耍什么花招?”
白雪摇头自嘲,“放你走啊,你成功了,你赢了。”
“你不是想逼我说出解蛊的方法吗,难道你放弃了?”机枢活动了一下四肢,犹疑地看着白雪,根本不信她会在这紧要关头放自己走,“这不可能,这不像是你。”
“人是会变的,你会我也会。”白雪放开了他,退后两步,从袖中取出长剑划地半圈,“我欠你的今日还清,你已经亲手报复了我,还不满意吗?今日,你我恩断义绝,此生到死都不再见。”
她一边说着狠话,手却在抖,虽然尽量克制着,剑尖却还是在地上不断抖动着。
“若不是你出卖了我,又害死睿竹,我也不会……”机枢以为自己很了解白雪,总以为自己足够恨她。但是看着她这样陡增华发,面容憔悴,脸上都是假装出来的高傲冷静,与他划地断情……这一切又挑起了他多年前的情愫,令他心生不忍。
“那你应该很高兴了,如今我的儿子生死未卜,天空城只是一堆废铁,虎符不知去向,我曾经拥有的将一夕消失,”她说到这里忽然抬起下巴,因为眼睛里聚满泪光,她怕就这样掉下来,“你赢了,走吧,我永远不想看见你!”
白雪抬手将剑扔在地上,清脆的吟声响起,悠久回荡,机枢猛然惊醒,他抚着胸口,不敢相信自己还会为了白雪心痛,他抬头时白雪转身而过,下意识去拽了一把,握住她冰冷的手时,有什么温柔的液体落在他手背。
白雪被他拽住,眼角的泪已经滑落下来,她不敢回头,不想示弱。
“走!我再也不欠你的了,你走!走吧……”她拼命想挣脱机枢的手,背过脸不想回头教他看清脸上的泪,“至少,”白雪挣了几下没有挣开,便低声道“至少让我保留最后的尊严,别看着我崩溃……就念在多年前的那点情分。”“白雪!”机枢喊完这一句,心中犹豫起来,现在这一切不正是他想要的吗,为什么看见白雪这幅模样却又心软了?
白雪脸上一片惨淡,心下却胸有成竹,她来之前就有把握,若她示弱,给机枢看见如今的凄凉模样,他一定会有松动。
女人不可太强,面对喜欢的男人要是不会示弱,那便会失去,这个道理她用了很多年才明白过来,可惜为时已晚,二人再不可能。
风天逸休息了一晚,又吃了羽还真准备的东西,这时候精神还不错,便在室内查探,大约知道了机关的位置,但是羽还真背着他开门,他看不清具体的动作,一时也出不去,只好细细回想羽还真往日的言行举止,看是否有机会先出这里查看整座地下囚牢。
“主上,”羽还真打开门,脸上洋溢着笑,似乎十分高兴,他手里捧着一叠书,道“一天在这里是不是很无聊,我找了些有趣的书来,主上从前对机关数术十分感兴趣,如今也不晓得你是否还喜欢,我便照着你从前的喜好选了些来。”
羽还真将书递到他面前,双眼圆睁着,十分想看他笑一下的模样。
风天逸并不理他,抬手将书接过来,仔细翻了翻,其中有一本渊海天工他觉得有些印象,从前好像读过,便不由自主翻开看。
羽还真见他不曾开口,便又道“主上,昨晚的冷食可还能入口,今天想吃些什么,我去准备?”
“随便。”风天逸越翻越觉得熟悉,有一页上的机关似乎同星辰阁地牢有些相似,他便忍不住细看下去。
羽还真兴冲冲来,却见风天逸一心只看书,便又往他跟前凑了凑,“主上,我知道你一向喜欢干净,特意在隔壁为你放了温水,让我服侍你沐浴吧。”
风天逸问言手上停住了,他装作镇定,双眼四下流转,拒绝道“不用了。”
“主上可是担心没有更换的衣物?你放心,我都准备好了,走吧。”
“我说不用了。”风天逸十分抗拒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好像身上有什么是不能让别人瞧见的,便一味拒绝。
“主上,”羽还真声音沉下来,抽走了他手里的书,“你放心,若是你不愿意,我不会做什么的,你不必这样防着我。”
羽还真说这话时靠的太近,风天逸下意识往后仰了仰,想躲开,“用不着,需要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你。”
羽还真探手抓住他手臂,道“水已经放好了,东西都准备妥当,还请主上移步。”
风天逸挥手想推开他,谁知羽还真抓的极牢,一下没有甩开,“羽还真!”
“咱们走吧。”羽还真并不在意他的推拒,手下施力强行将他拉了起来,“你今天不是就想知道这道门如何打开么?如今有机会,却又不想看了么?”羽还真将他拖到门口,当着他的面按了机关,教风天逸看清了手法。
“如何,看清了么?”他一手扣着风天逸手臂,一手解开机关,“可惜,就算您出得了这道门,也走不到外边去。”
“现在我也看清了,你可以放手了吧。”风天逸看的仔细,已经明白了,一时半刻他还逃不了,但不管有几道门他都要一一破解开来,他风天逸从来不会坐以待毙。
“不急,我还可以为你打开隔壁那道门。”羽还真又加重了力道,风天逸只觉半条手臂都被抓的生疼,让羽还真一路拖到旁边的石室,那里面水雾阵阵,是一个四方水池,周围挂着水蓝色的轻纱。
“你看,可还喜欢?”羽还真一路将他拖到池边,蹲下身捞了一把水,“温度刚好,主上”他转身扣住风天逸的腰,摸到他的腰带上就想解开。
风天逸往后退去,后背撞上石柱,他一手被羽还真抓住,另一手拼命去掰扣在腰上的手,“羽还真,你不要太过分!”他面色冷峻,皱眉看着羽还真。
羽还真将他抵在石柱上,身体也靠上去,将他困在怀里,手指已经勾住了系带,只要用力一拉,他的衣衫便会散开。
风天逸呼吸急促紧咬牙关,明知道不是他的对手却不肯放弃,用尽力气推拒他。羽还真紧紧握住他的手臂,甚至留下了的指痕,在那截皓白的手腕上尤为扎眼。他猛得将风天逸的手臂压在石柱上,手在他腰上用力一扯,只听得丝带滑落的声音,风天逸身体一震,连忙伸手按住散开的衣物压在自己身上。
羽还真整个人压过去几乎贴在他身上,想掰开风天逸紧紧抓住衣服的手,他使了几分力气,风天逸却始终不松手,他低着头,脸微微侧着避开他灼热的呼吸,看不清表情。
羽还真被他这样强硬拒绝的态度所伤,便硬凑到他脸前用力亲下去,风天逸整个身体都倾斜过去躲闪着,却奈何一只手被他按住,能躲开的距离有限。羽还真双唇终是如愿触到他颈间冰冷的皮肤,怔了一下,风天逸身上这样冷,根本都不像是羽人的温度了,他的身体微微颤抖,那是压抑着的怒火,明知自己的无力所以只好忍耐着的怒意。
“主上……”他知道手上不能再用力了,这样下去会伤了他。
“主上?”风天逸忽然抬头,与他对视,挑着眉嗤笑,反问“羽还真,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主上?”
“我……”羽还真一时愣住,风天逸生气时不怒反笑,那同他失忆前是一模一样的神色。
“在你眼里,我是可以任人摆布的吗?”风天逸其实也不是十分有把握,他看羽还真停下来,便又进一步“在你心里,我是可以随意让人轻贱的么?”
他进一步,羽还真下意识退一步,嘴里喃喃道“不是的,主上……我,不是……”这是他那么多年一直仰望着的人,不敢有丝毫逾越,不敢有一点不敬,他今日落难,却让自己这样欺|侮,羽还真有一瞬间连自己都恨了起来。
风天逸见他脸上有愧色,便知这一关算是过去了,道“既然你这么了解我,那就该知道我沐浴时,根本不喜欢有人在旁随侍。”
“我……”他怎么会知道呢,从来只有向从灵才进得了内室。
风天逸悄然松了气,转身踏上池边,背对着羽还真淡淡道“既然你已经准备妥当,那便出去吧,我自会打理。”
羽还真抬头看去,风天逸背对着他,一头鸦色长发垂过腰际,双手在身后虚握着,这样的背影有种无形的压力透过来。
“你出去。”风天逸等了一会,见羽还真不动,便又吩咐一句。
“那好,我就在外边守着,你有什么事便喊我。”羽还真不想逼得他太紧,他等了那么多年,想的是一生一世,若凭身手强迫他那是长久不了的,便只好退了出去。
只要他还在我手里,终有一天会遂了我的愿,便是多等这一时半刻,也没什么的。
风天逸听得身后关门声,转头看了看,确认羽还真已不在室内一下子坐倒在池边,发尾扫过水面,荡起层层水波。
他舒了一口气,自己拉开袖子看了看手腕那几道淤痕,已经发紫,他抬起纤长的手指按了按,“嘶……”好疼。
看来羽还真忍不了他太久,必须尽快搞清楚地形和出口,想办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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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节过了第二日早晨,吃过早饭,方夜彦准备入宫,风天逸破天荒的居然送人到门口,他颇为受宠若惊,道“你不必如此,我……”
风天逸指指鬓边的发饰,道“这个,多谢你了,我很喜欢。”
“你带这个,实在好看。”他带着这样漂亮的发饰,不显阴柔,只添风华,吃早饭时,方夜彦明着暗着多看了好几眼。
此时,晨光正好,明亮柔和却不刺眼,风天逸迎着光看他,鬓边发饰笼着一层雾光,衬得他人格外明媚。
“我……”方夜彦不好意思盯着他的脸,只好低头看着自己脚尖,许久才道“今日我会早些回来,到时,我有句话……要和你说。”
“什么话,现在不能说?”
“嗯,现在不说。”方夜...
“嗯,现在不说。”方夜彦不想在匆忙之间向他表明心迹,却又想让他心里有点准备,折中后就含混来了这么一句。
这话对风天逸来讲,自然是等于什么都没说。
只是他说会早些回来,却一直到晚饭时分还不见人,风天逸一个人对着一桌格外丰盛的冷鲜发呆。
今日方夜彦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讲,不然不会吩咐人弄的这样隆重。
只可惜,他们等来的是身着轻甲的戚落霖,他带着人马破门而入,如入无人之境直冲到内里花厅,眼睛轻飘飘四下扫了一圈,道“都抓起来,好好搜!”
吴妈和小柯几个立时就被反剪双手压跪下去。吴妈见此情形心头大震,他家少爷迟迟不归,来的是一身甲胄的戚落霖,怕是少爷出事了。
“戚少爷,我们少爷与您共事多年,如今他是否出了什么事,还望您能告知一二。”
戚落霖拿眼角瞟了一眼,道“他犯了死罪,我可保不住他的。”那语气冷漠中还难掩幸灾乐祸,直教人心寒到底。
“等等,”戚落霖看手下要去抓风天逸,扬手制止,自己缓步走到他跟前,将留有刀疤的那一面凑到他脸前,“你可还记得我?”
风天逸见他靠近,并不退后,默不作声盯着他。
“这伤可疼了我好几天,什么药都用上了,好久才愈合呢,你说,我该怎么对你呢?”戚落霖又上前一步,两人几乎就要贴在一处,却也不见风天逸后退半步。
“你一点也不害怕,是吗?”
风天逸满不在乎笑笑,继而道“有什么好怕。我能伤你一次,自然也能伤你第二次。”
戚落霖拍手笑道,“不错不错,我最喜欢你这自傲的模样了,不见棺材不落泪。”说道后半句,他几乎咬牙切齿。
“可惜,我却一点也不喜欢你这丑模样。”那几个亲兵见风天逸一再出言挑衅,立刻上前将他围住,只待戚落霖一声令下便好动手。
戚落霖只当作没有听到,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最好收起你那些小动作,如今方夜彦在我手里,你猜,他会有什么下场?”
风天逸闻言,怔了一下,松了袖中暗器,道“他在哪里?”
“自然是在牢里,我这便带你去见他,如何?”戚落霖知道风天逸此时不敢再有动作,上前大大方方扣住他双手,拿过铁链一圈圈仔细紧绕上去。
那铁链长长一条,寒气逼人,又沉的很,风天逸此时没有内力,双手几乎抬不起来。
吴妈和小柯这些日子下来,自然知道他是方夜彦心上人,眼见就要被他们连累,马上澄清,只道他是不相干的人,并非方府旧人,还望戚将军放过他。
戚落霖充耳不闻,拽着锁链走过时踢了一脚小柯,冷笑道“这里轮不到你们讲话,方府只怕从此就要没了。”
他心心念念风天逸许久,一直碍于方夜彦不得手,如今方夜彦自身难保,这个人自然就逃不出他手心了。
想到这里,他一紧手里锁链,拉的风天逸一个踉跄,回头笑道“天黑路不好走,你若不小心摔了,我可要心疼的。”
风天逸咬着唇角稳住身形,手上铁链太重,只是几步路,已经开始跌跌撞撞,更要防着戚落霖不时的猛拽,十分辛苦,便只好忍着,没再开口。
“虎符失窃?星辰阁要犯全数逃脱?”方夜彦听见这个消息,先惊再喜,脸上表情逃不过白庭君的眼睛。
“昨夜陛下燃放龙牙箭的时候,你去哪里了?”戚落霖已经知道事情经过,此刻强压得意,只待方夜彦被问罪了。
白庭君斜斜倚靠在椅座之上,手指轻抚腰间玉佩,眼睛淡淡盯着方夜彦看去。
方夜彦被问及这个,一时没答,略一沉吟,道“我……昨日街上太乱,我瞧羽还真不见了,便……急于去找,谁知,一晚都没找到,望陛下赎罪。”
他说谎时眼神不定,左右游移,白庭君自然看出来了,手指捏紧,片刻后,道“夜彦,我再问你一次,到底昨晚干什么去了?”龙牙符代表着人皇有十万火急之情,他一向忠于自己,怎么可能为了别人枉顾自己的命令?
方夜彦也知道这个理由说不过去,但他更不能将实情和盘托出,别说白庭君会如何,便是身侧的戚落霖也不会放过风天逸。
这实在是多虑了,戚落霖心中同他打的是一样的主意,风天逸的存在万不能让白庭君知晓,若是人皇看中了他,那么谁也别想得到手了。
“陛下,莫非你是怀疑我?”方夜彦看他二人反应,便知道十有八九此事有人要落在他身上了,“我以性命担保,绝对不是我!”方夜彦双手抱拳一握,又长跪到底,头磕在冰凉的地上,不再起身。
“我要的是忠诚,而不是你的命,虎符失窃,守卫众口一词说是你带着放的人,他们自然不敢违抗,”白庭君起身,走到他面前,身量挺直,眼睛自上而下只拿余光看他,“如今,你又不肯说出实情,那便只好卸甲彻查了。”白庭君转身挥手,道“戚落霖,我命你仔细查办此事,三日内,给我一个交代。”
“是!属下定当竭尽全力!”戚落霖低头拱手,嘴角的笑意却是再也止不住。
此次方夜彦怎么看都翻不了身了,他隐忍多日,怎么也没有想到机会来的这样快。
方夜彦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但听见白庭君发落,心里还是止不住发凉,他跪在地上,侧头和戚落霖视线对上,越发心惊。
他怎么样都不要紧,但是戚落霖会做什么,已经可以想象。
方夜彦坐在囚椅上,一动不动,他身上并无什么伤痕,衣衫都还整齐,只是脸色灰白,嘴上满是自己咬出的血印子,一时看不出是受了什么样的刑|罚。
他人坐在这里,心里却焦急万分,不知道风天逸的情况如何了。
“夜彦,是否等得急了?”戚落霖从外缓缓进来,带着一阵锁链碰撞之声。
方夜彦抬头看去,双眼逐渐睁大,“戚落霖,你!此事与他无关!抓他来做什么!”
风天逸双手被锁链捆在一起,让戚落霖拉了进来,他走到此处,已经十分勉强,但看见方夜彦便又尽力想假装无事,咬牙站直身体硬撑着走进来。
戚落霖哪会让他如愿,手里猛的使劲一攥,风天逸早已经走不动了,被他强拉着一个不稳向前倒去,双膝着地狠狠摔了下去,地上碎石立时就割破了腿上皮肤,那血透过布料印了出来。
“羽族之人就是力气太小,这么一根链子都觉着重得走不动路。”戚落霖将锁链一圈圈绕在手上,风天逸一时站不起来,双手就随着锁链距离缩短,被提过头顶,吊在戚落霖手上,长袖滑落,露出一双白皙的手臂来。
“戚落霖,你敢动他,他日我定十倍奉还!”方夜彦坐在椅子上,见此情景气的直抖,血不知道从身后什么地方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滩。
“十倍?你有没有以后都不敢保证了,拿什么奉还?”戚落霖轻笑出声,将风天逸手腕上藏着的暗器解了下来,凑近被他吊起来的双臂仔细看着,手指轻抚上那截白皙细致的手腕,赞叹“和我们这些武夫比,你身上倒干净。”
“方夜彦,你伤在哪里?”风天逸摔在地上,对于双腿之伤连眉头都未皱一下,他只见方夜彦椅下汇聚了一滩血水,可身上却看不出哪里有伤,便开口询问。
“你还关心他,我不防告诉你,他背后四个大穴打入了四根长针,每动一下都是彻骨之痛。”戚落霖低身抬手去抚风天逸侧脸,“若是不动气,还好受些。”他故意抚弄风天逸脸颊,风天逸摇头躲了两下没甩开,便冷着脸只当感受不到。
他不动,方夜彦却火起,身体在椅上抖得厉害,显然是气的狠了,血自他身上不断流出,“戚落霖!你别碰他!”方夜彦很少这样动气,此刻双目圆睁,双手握拳,像是要从椅上挣脱。
“方夜彦!你别动。”风天逸看地上血液越积越多,不得不开口制止。
“是啊,夜彦,你要是就这样死了,看不到最后,多可惜。”戚落霖大声笑起来,蹲下身,慢慢放下风天逸双手,“你不若求一求我,说不准我心情好了,能放过他呢?”
风天逸双眼垂着,长长的睫羽慢慢抬起,浅蓝色的眼睛在戚落霖眼前缓缓张开,看着他,唇角勾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却让戚落霖一时失了神。
“求你?”风天逸这两个字说的极轻,歪头浅笑着,慢慢靠近他,又重复一遍“求你?”
牢中灯火幽暗,映得风天逸容颜莫名妖异,他那笑里没半分感情,戚落霖也知道不能松懈,却不妨还是愣了一下,眼前只有风天逸开启的双唇,扬起的下颚弧度是那样漂亮。
怔愣间,忽然脖子一紧,小腹让人狠踹了一脚,骤然失去空气,呼吸也变得困难,他听到风天逸在耳边道“我早就说过,凭你?不配。”风天逸受伤的膝盖抵住他肩膀,被捆住的双手紧紧握着锁链绕住戚落霖脖子,下了死力气,是真想就这么勒死他。
周围许多侍卫一拥而上,紧急时刻,戚落霖抬手制止,嘶哑着嗓子道“都别动!别伤他!”
风天逸闻言嗤笑,“你当然不想我就这么死了。”他靠坐在地上,双手不敢松劲,道“放了方夜彦。”
戚落霖双手拽着锁链,肩膀被抵住,他一时挣脱不开,道“你以为,放了他,你们能逃得走?”
风天逸这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也知道未必能成,但总归要试一把,“能不能走,是我的事,放人!”
戚落霖心中倒有些佩服他了,方才一时大意,让风天逸占了先机,差一点就喘不过气来,此刻他气力衰竭,便暗中运劲,一把挣开桎梏,侧身翻跃而起,他起身时运足了劲,拨开的链条一下子往回抽在风天逸身上,当即一口血便喷了他一脸。
“天逸!”方夜彦钉在椅子上,只恨自己不能动,“戚落霖,有什么你冲我来!你别动他!”
戚落霖见此情景,一下懊恼心疼,道“你若老实些,便不用受这苦了!”
他抬手去扶风天逸肩膀,却让风天逸反手打开了,“真小人何必要装伪君子。”
戚落霖闻言,站着没动,胸腹间剧烈起伏,半晌才强压怒火,道“好,很好。我最不喜欢强人所难了,你情我愿的才好啊。”
风天逸冷笑,“你别做梦了。”
“戚落霖,我……算我求你,别为难他。”方夜彦知道自己此时毫无能力,只好服软。
风天逸却看透了他的本质,道“你说的那些我都听不懂,只一点,你说方夜彦在劫难逃,我看却未必。”
“你还想着,他能出去?”
“按你睚眦必报的性格,若是人皇真的不想留他了,你必定会将他打的皮开肉绽方能解恨。”风天逸顿了一顿,又咳出一口血,才道“如今却只敢在暗处教他吃些苦头,说明你心里也清楚,人皇并不想置他于死地。”
戚落霖没想到风天逸竟这样聪明,他受了伤,唇色煞白,都是血迹,眼睛却在昏暗的囚室里熠熠生辉。
这样的人,他若不主动低头,到死,都不会示弱。
“今天在这里,他是救不了你的,将来怎样,将来再说。”戚落霖上前一把抓着风天逸手臂,笑道“我这个人,最喜欢两厢情愿,就请你屈尊到我家里头,我绝不怠慢,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和我说一声。”他说着这话,摆明是要软禁风天逸,慢慢折磨他。
方夜彦急的大吼“戚落霖!他没有功夫,又受了伤,你但凡有一点在意,就不要这样对他!”
“你闭嘴!”戚落霖脸上表情阴森可怖,将风天逸半拖半抱带出了囚室,像是温香软玉在怀,笑声得意。
方夜彦双手死死掐进手心,血从指缝慢慢溢出。此刻,他无比悔恨当日一时私念,若是白庭君知晓,说不定风天逸不用让戚落霖带走。
但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他见不到白庭君,只看见风天逸白色长衫一点点消失在长长的走廊尽头,地上还残留着他咳出的血,刺目不已。
ABO设定,含私设(大概)OOC是必然的
这大概是个全世界都以为他俩是一对儿,而他们只是好朋友。然后全世界都在助攻,他们就真的成了一对儿的傻白甜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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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第一次是在医院病房。
在连续几个星期不正常到令人发指的饮食作息之后秦明终于在凌晨躺进了医院。
林涛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他太了解秦明一工作起来就废寝忘食,光靠咖啡和热茶度日的糟糕习惯,也曾不止一次嘱咐过对方要善待自己的胃。毕...
【第一次】第一次是在医院病房。
林涛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他太了解秦明一工作起来就废寝忘食,光靠咖啡和热茶度日的糟糕习惯,也曾不止一次嘱咐过对方要善待自己的胃。毕竟他不可能总是在秦明身边,像自动贩售机一样随时供应水与食物。
其实林涛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就像一台自动贩售机,把自己比喻成机器好像有点奇怪,或者说就像饲主?
……他意识到这个比喻似乎更诡异。
林涛提着便当打开秦明家的门——当然不是撬门进去的,虽然他的这个技能炉火纯青,不过没必要用在这儿——他当然有秦明家的钥匙。
那把钥匙是某次林涛因种种原因不得不借住在秦明家半个月时配的,此后就一直随身带着。有次林涛跑秦明家急用厕所,直接大剌剌地闯进来。临走之际怯怯地望了秦明一眼,屋子的主人正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翻着书什么也没说。想到这就是默许了,他乐呵呵地蹦出房间。
屋子一片漆黑,林涛纳闷地开了灯。便当啪地掉在地上。
他远远地看了眼病床上的人。所有的愤怒,恐惧,疲惫荡然无存,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毫不夸张地说,刚才女护士讲完杂七杂八的注意事项后,门一关上,整个空间一下子安静下来,林涛差点就哭出来了。
他立刻冲进洗手间翻来覆去地用冷水洗脸,拄着台子喘气。镜子里是他自己的脸,要命的红,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搓的。比脸更红的是他的眼睛。
幸亏他没当着女孩子的面哭出来,那怪丢人的。林涛在心里哀嚎一声,用外套袖子胡乱抹脸。
凌晨三点,林涛靠在沙发上无聊地把手机页面滑上滑下,不是睡不着,而是不敢睡。若是秦明中途醒来或者有什么事也好照应着。
床上传来窸窣动静,林涛连忙跑着去,本以为秦明醒了,结果他只不过是转了转头,兴许是冷,整颗脑袋直往被子里缩,平日里整整齐齐的头发此刻乱糟糟地竖着。
林涛给秦明掖被子的时候后者嘟嘟囔囔地说:“几点了?”
林涛摸不准他是不是真的清醒了,马马虎虎地回答:“早上十点了。”
“要迟到了……”被子底下传来闷闷的回应。
“迟到什么啊迟到,局里给你放假,长假。”林涛哭笑不得。
“为什么啊……”秦明的声音越来越低,夹着几分茫然,显然是又睡着了。
林涛摇摇头,抬眼看见站在门口那位女护士,冷不防吓一跳。
不是先前的那一个。想必是之前那个女护士说的要来给秦明做检查。
林涛不懂这些,朝她点头示意,退到旁边去看着她摆弄仪器,中途偶尔上前搭把手。
临走前护士从柜子里取出被褥递过去,林涛边说谢谢边给秦明盖上。
女护士噗嗤一声笑了:“不是给秦先生的,是给你的。”
“啊?”林涛指了指自己,恍然大悟,“我今晚估计是睡不成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你也别太担心,如果调养好的话很快就能出院了。”也许是林涛的样子过于苦大仇深,护士忽然宽慰说。
“他大概永远都不知道要怎么照顾自己。”林涛撇撇嘴。他不知道自己看着秦明的眼神有多么微妙,以至于女护士羡慕地感慨“你先生有你这么一位丈夫真幸福啊”的时候他不可思议地盯着对方。
空气凝固。
“不,不是,我们是朋友。”林涛连忙解释,同时庆幸着秦明此刻不省人事。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这位老朋友会不会用眼刀把无辜的小护士当场手刃,再把他也一并毁尸灭迹了。
护士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先是说抱歉,道别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加油”。
等等,姑娘留步,加油?加油什么?
在这之前林涛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他和秦明的友谊有什么不妥。
分化期到来之前,也就是上学那会儿他们就整天黏在一起,也许准确的说是他黏着秦明。关系好到班主任不得不采取强制措施把他们俩的座位分开。不过这并不影响林涛一下课就往秦明座位上跑。
那时候谁也没觉得两个男生一天到晚待着有什么不对,只当是关系好的铁哥们,好兄弟。那个年纪的男孩子谁还没几个好兄弟?
后来他们慢慢长大,当林涛自己成了Alpha时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倒是秦明分化成Omega这件事让林涛觉得有些惊讶。
他以为秦明也会是个Alpha,再不然也应该是个Beta,总之他从来没有想过把秦明和“Omega”这个词联想到一块儿去。他难以想象。
在他懵懵懂懂的意识里Omega们都是好看的,柔和的,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的。倒不是说秦明不好看,林涛一直觉得他这个兄弟长得挺不错的,如果性格好一点的话肯定会很受追捧。
是了,林涛觉得他找到原因了,性格。秦明的性格太过冰冷,沉默寡言。导致他在潜意识里一度认定对方会成为那种强大冷酷的Alpha。
而事实完全与之背道而驰。
不过这样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这么多年根深蒂固的友谊巩固了林涛对两人继续保持朋友关系的信心。
谁说Alpha和Omega就不能只是好朋友呢?
能吗?
……林涛十多年来坚定如磐石的心颤了两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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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星辰阁主动启动大阵打开此门,唯有那丫头进去试炼才可。
风天逸背着手在原地转了几圈,便打算离开。
“小子慢走,既然来了,不如陪陪老头子?!”
风天逸闻声便是一怔,好在他临场反应快,回头是神色几乎未变,...
风天逸闻声便是一怔,好在他临场反应快,回头是神色几乎未变,“原来是太师叔来了。”他一面双手行礼,一面以眼角打量那老头,心中吃不准他为何在此出现,又为何叫住自己。
星谷玄一跃而下,落在他面前,扬了扬酒葫芦,道“你干的好事,又偷我的酒喝?!”
风天逸垂手站直了身子,微扬双眉,道“怎么叫偷,顶多是个不问自取的酒友罢了。”
星谷玄扬手就想给他一下厉害吃吃,可无奈风天逸长得太好,若是不论气势,单看那秀美清华的容貌,就与其他随手可以解痒的糙小子自然不同。
星谷玄举着手左边改到右边,风天逸有恃无恐抬着下巴一点没有即将挨巴掌的意识,眼睛眨也不眨,一脸的晾你也下不去手的表情实在是欠教训。星谷玄吹胡子瞪眼半天气冲冲放下手,指着他鼻子道“你说说,怎么我酒藏哪里你都能给找着?!”每每他都晚到一步,只剩个空酒坛子给他,偏偏风天逸还气人的狠,喝光了不说还给他原地埋埋好,竟知道新土做旧,糊弄的他总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阁主的酒千里传香,我只要随便闻一闻便知道在哪里了。”
随便!你还随便!
这要不想个法子教训教训他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姜自然还是老的辣。
星谷玄看看浮玉岭,又看看风天逸,眼珠子乱转一气后,嘿嘿嘿笑起来。
风天逸身上忽然一冷,他狐疑地看着星谷玄,“太师叔?”
“你想要花神佩?”星谷玄指着他鼻尖的手指得意的划两两个圈圈,“但又进不去浮玉岭是也不是?”
这话一出,风天逸自然大为吃惊,一时维持不住镇定,道“太师叔是什么意思?”
星谷玄摇了摇食指,道“不要和老头子我打哑谜,你为了这块破玉佩都想办法陷害易茯苓,想让这小丫头接受试炼,以助你进入浮玉岭,盗取花神佩。”
“没有的事。”风天逸不再与他对视,转开眼不看他,手指在衣袖中绞紧。
“别紧张,老头子不会怪你,还会成全你。”星谷玄一脸故弄玄虚,后退一步仰头喝了一口好酒,笑意盈盈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
“叫太师叔!”
风天逸倒不计较,淡淡应了“太师叔。”
能屈能伸倒是快好料子,比印池那个又直又烈不会转弯的不知好上多少倍,更别提郁非那优柔寡断当断不断的样子了,想想就来气,要不是当年机枢……不想了!
星印池摇了摇头,道“里面那块东西我虽不知道你要来何用,但我曾多次推演星盘,知道这块东西早晚是你的,早些送了你少些麻烦呢,你敢不敢要?”
“自然敢!”风天逸肯孤身来星辰阁,就是为了花神佩,只要有任何希望,哪怕陷阱在侧他也不会放弃。
“先别高兴,你即便拿到了也不晓得开启之法,还得看我高兴!”星谷玄绕着他走了半圈,依然一脸暗暗得意的表情,仿佛已经让他吃了什么亏一样。
“看样子,这里才是重点。”风天逸眼神牢牢盯着他不肯放过一丝表情。
“明日早课我有一试验,你且在旁助我一助,我便将花神佩及开启之法授予你,如何?”
“这么简单?”不是风天逸多疑,星谷玄那样子实在很可疑。
“不简单哦不简单,”星谷玄摇头晃脑,“你只说,答不答应?”
“好。”
“你且记得,明日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得开口,不得反驳。”星谷玄骤然掉头凑过脸来严肃道。
“什么话都不能说?”
“只一句,求师父开恩。”
风天逸听见那个求字眉峰不由自主就挑起来,星谷玄道“知道你心气高,求字可免,就只许说这一句。”
风天逸未多犹豫,他本来就可不惜一切代价只为取得花神佩,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怎么会白白放过?
“好,君子一言。”
星谷玄与他击掌,“快马一鞭。”
所以说人不能太激进,有时候吧,办法还是要慢慢想,稳妥点的好,天上突然掉的馅饼,那铁定不会说白给啊!
极其偶尔才出现的星谷玄上了早课,并且第一句话便是勒令风天逸跪下。
风天逸知道今天这关不会好过,他闻言不顾身后羽族弟子的疑虑怒气淡定出列低着头跪了下来。
星谷玄难得的一脸严肃,把两个弟子吓了一跳,星郁非不断给星印池使眼色,可对方也是一脸的疑问,完全不知道师叔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风天逸,你可知错?!”星谷玄内息雄厚非比寻常,运足劲说出这句话震得满堂回声嗡嗡作响,修为低些的立刻头晕目眩,众人这才觉出些严重的味道来。
然而风天逸却一声不吭稳稳跪着,既不辩驳也不应声。
“你身为羽皇,在星辰阁求学期间居然私自怀有身孕,你可知星辰阁律第二十八条是什么?!”
风天逸完全没听清他后面一句说的什么,在身后一片哗然中想,那老头刚刚说我怀有什么???
“师叔?这怎么可能?”星印池愣了一下,问他。
“我亲自把的脉,还能有错?!”
……那就是真的了。
白庭君只觉脑中有道雷忽然炸开,比易茯苓挨鞭子那会炸的更响!
风天逸有了孩子?!那……那是谁的!他震惊中都不记得自己应该先幸灾乐祸,而后事不关己看他笑话才是,就像从前那样,看他被师父责罚。
人族羽族弟子皆被吓得不清,都忘记了什么是处变不惊,惊疑声不断响起。人族还好些,羽族已经站不住了,只看羽皇陛下垂手跪着默不作声心里吓道,莫非是真的?!这下子真要完了!没保护好羽皇本就是死罪了,此事说出去整个羽族学子都毫无脸面。不说风烟渡重兵把守,就是那几个随侍都是人中龙凤,居然还是让不知道哪里来的人给占了便宜!不用等阁主发令,他们自己就该重重处罚自己,于是乎羽族弟子互相一看便首次颇有默契的一同跪下,求阁主降罪。
风天逸只是发了愣,回神时转头一看几乎吐血,跪什么跪!这种话也信?!
星谷玄暗自得意到不行,脸上几乎用尽全力才崩住没笑出来,偷我的酒,还随便!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随即他又有点不太高兴,因为星郁非颤颤巍巍站出来,指着风天逸道“你、你简直!目无法纪!星辰阁律第二十八条,凡阁中弟子求学期间不得相恋,违者当受七星祭鞭刑七七四十九日!!师兄,你说怎么办?!”他念完戒律,锅就甩给了星印池。
星印池也是才清醒过来,见师叔胸有成竹,风天逸无话可说,只当真是如此,也恼火起来,道“给我打!”
“慢着!我有叫你们两说话了吗?”星谷玄本来只想看看阁中弟子的智商如何,然而现在才发现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源头就有问题,“师叔说话的时候轮到你们插嘴了吗?”
星印池道“师叔,他这是大逆不道,理应受到重罚!”
星谷玄都觉得头痛,道“闭嘴,一边去。”
风天逸对他怒目而视,偏偏又不能开口,膝盖用了几次劲几乎就要站起来,奈何星谷玄暗中对他打了个花神佩的手势,他又只好按住怒意跪在那里。
“你,给我说说,是谁的?说出来,我或可绕你几鞭。”星谷玄凭着对两个弟子的怒其不争的情绪演技冲上云霄,蒙得下面人人自危。
说?没有的事让我说什么?风天逸以眼神拼命询问,然而星谷玄只是冲他摆手,他瞬间想起来那老狐狸昨天说的话。
他什么都不能说,除了求阁主开恩,但是现在是说的时候吗?
风天逸向来七窍玲珑,到了这会也被绕进去一半,兀自在那思考求恩的时机。
“是我的!”向从灵本来就跪在其中,见风天逸只是沉默,忙抬头一脸坚毅高声揽责。
风天逸回头无可奈何看了他一眼,真是多一眼都看不下去了!羽族菁英会就是这个水准,真是还不给我滚回去,别丢人现眼!
奈何平常颇懂他心意的向从灵却执意不肯退下,昂首道“是我的!是我对不起主上!”
“你的?”
“是!”
星谷玄阴着脸道,“那你给我说说,他这身孕有几月了?”
向从灵陡然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连气息都衰弱下去,他脸白得厉害,深深看了眼风天逸,苦涩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这样努力守着他,却不知道让谁人占了便宜,还令他怀有骨肉……这样的痛教他呼吸之间牵扯得肝肺生疼。
向从灵颓然跪倒在自己腿上,整个人都魔怔了,风天逸只能安慰自己,这也是一种忠心……
白庭君握着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胸腔在蠢蠢欲动,双膝不断发颤想跪下去,他看着风天逸无奈又沉默的样子,心里难受的紧。他从来骄傲矜贵,除了气自己的时候余下是多一个眼神都不会给的,然而即便是如此白庭君还总是上赶着让找他麻烦,到底我为什么总想着气他,总想要他多看我几眼?!
“禀告师父,是……是我的。”大殿最后一排,有个弱弱的声音响起,众人倏然回头把那人吓了一跳,继而他给自己鼓了下勇气,出列又跪下,道“是弟子的孩子。”
星谷玄掀开眼皮,“你叫什么?”
“弟子羽还真。”
风天逸听见这个声音,都懒得回头,你还是闭嘴吧!
“那说说,你为什么对他做这种事?”
羽还真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大声说话,不由有些局促,然而他看一眼跪在前方的风天逸,忽然觉得底气十足,为了救他,什么都可以豁出去!
“因为……因为我仰慕陛下的高贵与威严,我来星辰阁本就是为了陛下,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我……”
真是好巧合!
菁英会寸步不离守卫在侧,你这样的身手是怎么做到的?!
仿佛看见众人的疑问,羽还真低头思索了一下,道“药!对,我用了药?!”
“荒唐!一族之皇若是这样简单便会中招,那早就着了别人的道了,还轮得到你么?!”星印池显然不信他,羽还真这个唯唯诺诺的模样,风天逸怎么会吃了他的暗亏?
“是我,真的是我!”
拖出去——风天逸深呼吸几下才没甩开腰间长鞭,他回头做了一个口型,立时便有羽族菁英会弟子将他往外拖。
羽还真拼命挣扎,还在高喊“孩子是我的,你们别打他……真的是我……”
风天逸扶了下额,只觉得头痛不已,殊不知他这个动作在旁人眼里看来,是身有不适不宜久跪的样子。
“风天逸,你再不说,这七星祭鞭刑可要一下不少要全挨了!”星郁非话是这么说,在星谷玄背后挤眉弄眼让他招。
冲我挤什么眼睛!
看我干什么?
我招什么?
不好意思我只能说师父开恩。
风天逸总算知道今日星谷玄要做什么试验了,摆明了是想验验弟子的才思是否敏捷,这么看连他自己两个师侄都过不了关,还有什么好得意。只是今日之事一了便得立刻想法子清除流言才是,绝不能传回南羽都。
他低着头,索性连开恩这句话都不说了,就由着星谷玄自己演到底。
星谷玄拎着腰间的酒葫芦晃来晃去,轻飘飘道“既然不招,那咱们只好照律行事,来人……”
“慢着!”白庭君出列作为人族的第一人跪倒了风天逸身旁,“请太师叔、师父不要责罚于他。”
风天逸诧异到极点,转头盯着白庭君看,以眼神试问,你想搅什么浑水?
白庭君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跪下来,他心里暗恨那孩子的父亲,敢做不敢当,留风天逸一人在此承担,同时又隐隐觉得有机可乘,若是应了,那他同风天逸是不是就能化敌为友?
不对,这种感觉好像不叫作化敌为友!白庭君,你到底想要什么?
风天逸吃了暗亏,你难道不是该高兴么?羽族之皇不过如此,又为何会这般难受恼恨?还怕他受罚。
可眼下风天逸孤零零一个人跪在殿前,身形消瘦,腰身纤细,他怎么都放心不下,既然放不下便去陪他好了。
他理不清思绪,便不管那么多,说出了连自己都不可置信的话“这个孩子是我的。”
…………
殿中诡异的沉默起来,星谷玄一下子都不晓得该怎么接,他愣愣看着白庭君,过了一会人族弟子反应过来这是出事情了,赶忙全数跪下,道“求师父责罚。”
“白庭君!”向从灵一跃而起却被雨瞳木一把从半空拉下来,摔落在地,要不是没带武器,这会肯定要拔剑相向了,他气的浑身发抖,吼道“你这个衣冠禽兽!”
“从灵!你冷静一点!”雨瞳木何尝不想拿剑捅他个对穿的窟窿,但是如今情况不明,谁也不能保证白庭君就真是欺负了主上的人,冒然出手势必不妥。
“冷静什么,我就知道人族一向不安好心!主上只要你一句话,我定与他们拼了!”杜若飞也是怒从心起,却仍然记得要看风天逸眼色。
风天逸垂着的手伸到后面摆了两下:稍安勿躁。
安抚好羽族弟子,他才别过头去盯着白庭君看。
你的?
风天逸眼睛生的极为漂亮,七星灯火在他眼中不断明灭流转,白庭君从未这样近距离看过,转头来一时被那艳丽的颜色惊道,更加想认下这个孩子。
白庭君,你动一下脑子好吗?
是谁的也不可能是你的!
等会……为什么都不从根源上怀疑起来呢?!
今日风天逸沉默的很,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嚣张,一身蓝白色的羽衫映着暖黄色的烛光,冰清玉洁。
白庭君未见过势弱之下的他,心中骤然生起护他之意,一时都放下他害易茯苓受鞭刑之苦一事了。
“是我,徒儿恳求师父不要打他……他的身子受不了的。”
“是,师父不必试探徒儿,我乃人族太子,霜城的储君,断不会拿皇族血脉开玩笑。”白庭君言下之意非常清楚,他开口不比常人,不止是认一个孩子这样简单,这个孩子关系着人羽两族的未来,他承认了便是真的,谁也否认不得。
星谷玄只呆了一会,又觉出些好玩的意思来,故意沉着脸道“我若是不同意,你要怎么办?又想说与整个人族为敌么?”
“徒儿不敢,此事之错全在徒儿,请师父……要打就打我吧,我愿一力承担,只是”他话说道深情处,转头看了眼风天逸,“只是他如今身体不比往常,受不住的,请师父开恩!”白庭君一跪到底,头重重磕在地上,“砰”的一声风天逸听着都疼,他不好说话,只好抬手去抓白庭君胳膊,要把他拉起来。
请什么请!
你有的我也有,你没有的我也没有!我用什么怀……
你怎么不动动脑子想想,我哪可能怀有孩子??
若是真有了,那也不知道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白庭君被风天逸的手拉着胳膊,心神忍不住晃了一下,人都有些晕了,人族力气向来比羽族强,过去若不是他刻意相让,风天逸在他手下是过不了百招的,如今自然不会被他拉起来,只是是看风天逸拉他,还以为他是不愿自己代人受过,心中惊道他居然也有些在意我!
“闹够了没有?一个孩子三个爹?!”星郁非扶额叹气,“你们别争一时之勇,都给我说老实话,孩子究竟是谁的?!”
“徒儿说的句句属实,师父,庭君行事你是最清楚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没道理做缩头乌龟。”白庭君有生之年从未有过这样的矛盾,此番为了死对头出面,还咬死了不放,居然没一点悔意。
“你与他一向不对付,怎么会……”星印池最看好白庭君,如今被风天逸给祸害了,他实在不想相信。
风天逸不耐烦,推了白庭君一把,转过去冲他们直摇头,一脸孩子不是他的表情。
白庭君本来还没那么坚定,但是今日风天逸显得格外脆弱,说不出话只无措摇头的样子让人心疼,他被推倒在地上,细看风天逸那透着光的肌肤,润泽的双唇,只觉心没来由的一跳,过往如画卷般摊开,一次次交锋迎面而来,他盛气凌人、骄傲艳丽、风姿清华的模样原来自己从未忘记过。
每一次他凑到自己面前调唇轻笑时那双睫羽都如蝶翼般微颤。
每一次与他错身而过时那股沁人的冷香都萦绕在身挥之不去。
每一次和他交手都让自己格外小心翼翼,多一分怕伤了人、少一分又怕他不尽兴。
“风天逸,今日不管你说与不说,这鞭刑是一定要挨的!我星辰阁百年基业,绝不容许发生这样的事!”星印池是铁了心要教训他的,一点情面也不讲。
风天逸闻言却没什么反应,只慢慢低下头去,仍然一声不吭。他身后的羽族弟子急的满头是汗,几个贵侍更是不住磕头,连声求阁主开恩。
白庭君撑在地上的双手慢慢收紧握拳,手背上青筋爆现……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在意他,你真的讨厌他吗?
可为什么看他吃了亏又有口不能辩的样子会这样难受?
他既愤恨令风天逸落到这个地步的人,又暗中庆幸他敢做却不敢出面的行为。
白庭君复又跪直,道“师父,此事错全在我,他……他是不愿意的,七星祭鞭刑该由我一人承担。”
风天逸有气无力,转头瞪了白庭君一眼,心道你快停止在脑内编话本吧。
他若不说话,只是瞪人,眼波流转间必定是明媚动人的,因此白庭君就更昏头了。
“我从前与他不对付……不是因为我讨厌他,皆是因为我心悦于他,而他却总是不肯多看我一眼,”白庭君越说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年轻气盛的少年人遇见喜欢的人,表达方式不外乎就两种,要么关怀备至嘘寒问暖,要么使劲欺负他以求更多的注意力,“我苦恋他多年却不得果,当日便一时糊涂,他又打不过我,所以……”
风天逸狠狠转头,以眼神问候他:我打不过你?
白庭君与他对视,半晌默默点了下头:是的。
风天逸看他眼神肯定,手马上摸到腰间软鞭上:不妨试试?
白庭君摇头,眼睛扫了下上方提醒:冷静点,师父还看着!
“好了!”星印池看的眼睛疼,大手一挥,“为师今日就要治治你这个为了情爱不顾一切的毛病,来人,取鞭,架刑具,给我把白庭君绑上去!”
坏了!白庭君是该打,但不能为了风天逸挨打。他如今羽翼未丰,朝中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叔父一个目无君主的臣子,此时牵累人族太子绝非好事,他未及多想,急急朝星印池行礼。
“求师父开恩。”他说着冲师父们拱手低头,发尾都盘落在肩侧,鸦羽般的长发衬的他脸上肌肤更加白皙,柔和了一贯的锋利冷傲,只剩一点轻弱。
“风天逸……”白庭君闻言一愣,他断没想到风天逸会开口为自己求情,心里顿时像打翻了蜜饯铺子,酸糖甜蜜一齐涌上舌尖,原来他对我也并非无情,既如此,我便认下这个孩子又何妨?不管他生父是谁,这都是我白庭君的孩子!
他精神一震,要不是三位师父在场,几乎要去拉风天逸的手了,他双眼都是温柔之意,一腔都是缱绻深情,“孩子就是我白庭君的,我定会好好待你,绝不辜负于你!”
真是好丰富的情节,连前因后果心里变化都编了出来,风天逸若不是当事人都要信了他的邪。
风天逸面无表情,白庭君,有时候你以为的并非是你以为的,要是等会知道并没有孩子,我看你脑子里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星谷玄在两个弟子身后笑眯眯冲他竖了下大拇指,风天逸咬牙切齿却只能忍着。
花神佩,花神佩,花神佩……
星郁非素来心软,此刻只觉原来底下是一对有情人,若真能联姻岂非是一桩好姻缘?且风天逸已身怀白庭君的骨肉,此事还等不了太久啊。
“师兄,我看不如……”
“你闭嘴!”
“你们两个通通闭嘴,风天逸,你起来吧。”星谷玄满脸慈祥,一步步走到风天逸身旁,凑近了小声道“老头子可帮了你不少,解开花神佩的方法白庭君知道。”
“什……”
星谷玄以指掩唇示意他还不能说话,转头去问白庭君“白庭君,你今日说的可算数?”
风天逸逆光看过来的眼神清澈明亮,里面水色潋滟,白庭君顿时心神一震,他忽然明白有时候有些责任不是江山天下、不是两族和平,而是为了一个人,责任于他不再有任何负担,因为他甘之如殆,是他一手争取得来,以心为代价,以情为筹码,以此生为交换。
血统、皇族、权力都不及他一缕发来的重要。
白庭君摸摸自己胸口,那里心脏剧烈跳动,令他呼吸都急促起来。
风天逸,我重诺许此一世,你肯允么?
“自然,”白庭君越过星谷玄去看风天逸,“哪怕山峦颠倒,世界末日,即使受万人唾骂,我也要……保护他。”
风天逸微微抿了下唇,无言的看着白庭君,一时脑中都忘记嘲笑他无知,只觉得这一刻他又重新认识了一遍这个人。
从前风天逸只把他当个好对手,什么时候他也有这样叛逆的勇气,毫无道理的坚持,最终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度许下一诺。
虽然脑子不好使,却仍然在这一刻打动了风天逸从不敢轻易起伏的心。
虽说第二天大家都知道了真相,白庭君却仍然没有停下请求联姻的笔。
“殿下!一切都是星长老的试炼,不是真的!您、您也不用再休书请女皇陛下出使羽族,请求联姻了。”
“原来如此,并没有孩子……”白庭君很好的心情断了一下,继而揉皱了手中信纸,在彼岸花欣喜的眼神中铺开第二张纸,“那得给母皇换个说法了。”
“殿下!你还是坚持要联姻么?”彼岸花气不过,风天逸真是个煞星!
有没有孩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白庭君终于搞懂了这么多年一直看风天逸不顺眼的原因。
没有孩子也好,他与他可以重头开始。
“白庭君。”风天逸握着手中的花神佩一步步慢慢走到香炉前,看向远处澄碧的天色渐渐出神,“看来你我日后是无法两不相欠了。”
这就是内娱第一美O吗
(图是抱的图是抱的原产地见水印)
今天也许是个好日子,外面隔着很远的地方在放烟花礼炮,那声音通过手机传了出来。
“嗯。”秦明从鼻腔里回了个单音节,和从前一样。
秦明仰着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上方,拒绝了他的邀请,“有事,就不来了。”
秦明知道他为什么总是犹犹豫豫,“还有事?”
后面模糊的声音似乎在催促他...
后面模糊的声音似乎在催促他,林涛回了个“马上就来”,可一转身又往更安静的地方钻去,“你回家了吗?”
秦明微微摇了摇头,后又想起来这是在通话,林涛看不见,就说“一会就回去。”
林涛觉得有点奇怪,“你今天是有什么事啊?”秦明会有什么事是林涛不知道的?这让林涛觉得有点异样。
秦明的朋友只有两个,他和李大宝在一块,那秦明一个人在做什么呢?秦明会有什么事是他都不知道的?
“林涛,晚点再说,挂了。”
秦明轻轻笑了下,“今天天气晴朗,林涛。”没有下雨,他不必担心,也没有球赛,林涛没有理由来找他。
林涛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抱歉,他今天没法去找秦明,只好拖延着通话“老秦,我……”
“林涛,礼物明天给你。”秦明的手摸索着握了握口袋里的绒布盒子。
林涛愣了一下,在狭小的空间蹲下来,“对不起,我不是……但是有礼物我也很开心,你给我做了衣服吗?”
“不用觉得抱歉。”秦明有点累了,他歪着头,唇角漾了一丝笑意,“不是衣服,是袖扣,婚礼上能用。”
“订婚快乐。”秦明的语句总是很简练,而今天格外简短。
“谢谢……。”
秦明的声音充满诚意,他认真而真诚的祝福他,林涛却有些颓然。
“林涛,明天见。”
林涛拿着很大的苹果推开了门,像往常一样闪亮登场,在接触到秦明看过来的眼光时却下意识避开了,随后他又觉得这样不好,重又将目光迎了上去,想用更大的声音来蒙混过这一瞬间的尴尬,可秦明已经垂下了眼睛,不再看他,手上翻着书,好像从前一样,可林涛知道到底有些不同了。
他不能就这样转身出去,他得迎难而上,过了这段尴尬期一切都会回到原点,他相信着。
“给,大苹果。”
秦明的微微抬了眼扫了扫桌角的苹果,沉默了一下,不想让林涛一个人继续难堪,就低着头冲他挥手“出去,你的呼吸声打扰到我看书了。”
像平常一样,他被赶了,这种时候他是不会真的被赶走的,他应该继续死皮赖脸坐着,用各种笑话哄秦明和他说话。
今天,也没什么不同,对。
“不走,你看什么书呢?好看?”
林涛作势要去抽他手里的书,而秦明似乎在发呆,迟疑了一下再想往后退却慢了半拍,林涛的手覆在了他的手上,一触即分,仿佛碰了什么不能碰的东西。
林涛迅速抽回手才觉得过于明显了,他说过不在意的,这时候却表现的这么夸张会伤到秦明,但已经晚了。
秦明愣愣看着他退开,似乎一下子不能理解林涛为什么这样,片刻后他回神了,若无其事翻开打乱了的书,低头看不清表情,也没再说话。
“那个,我开玩笑的……”林涛抓耳挠腮,他似乎生来就是被秦明死死克住的,无论秦明怎么怼他,他好像都乐此不疲。
翻书的声音在不安中停止,“林涛,你不必这样,”秦明抓着书,手指有点泛白,但声音很稳,“没关系的。”
林涛脸上的笑意慢慢就淡了,他喏喏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林涛和秦明之间也会有这样停滞的氛围,这在从前林涛觉得绝对不可能的,他们是最好的搭档,最好的同事,最好的……朋友。
他觉得是最好的朋友,给他最温暖的心意是他林涛应该做的,毕竟秦明那些用西装隐藏起来的脆弱只有他看得见,只有他心疼,怎么样对他好都是应该的,都不过分,就除了……爱。
林涛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匆匆赶来,咧着嘴对秦明笑说,宝宝都没你重要,雨这么大,我哪能让你一个人啊老秦。
这么久了,林涛只要不出任务,从来不在雨天缺席,秦明的心再坚硬,这时候都有了缺口。
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林涛浑身都是冰凉的雨水,落汤的样子怎么能不教秦明感动?
也许是雨声太大,也许是手太冷,在最脆弱无助的时候林涛来了,他有温暖有光,照亮了秦明漆黑的人生,所以秦明心动了,他忽然不顾一切抱住林涛,在他耳边,小声说,“林涛,我们……在一起吧。”
那个时候,林涛呆住了,他被秦明抱住,耳边是秦明虚弱的声音,他说在一起?这……他说的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老、老秦……你、你在说什么啊。”林涛这样问着,身体开始慢慢变得僵硬,秦明没有等到林涛的反抱,他只等到了一句尴尬的反问。
秦明放开手,退了一步,借着灯看清林涛躲闪的眼神,就知道答案了。
是林涛一直以来对他太好了,哄着照顾着,让所有人都以为他真是秦明的骑士,那样的千依百顺好像他们的关系是否进一步真的只是秦明的一句话而已。
然而,事实上林涛从没把他们的关系往那里想过。
那个晚上,林涛没有敢走,他坐在沙发上,和秦明两个人彻夜未睡。
秦明到天亮,慢慢洗漱,穿好西装出来,丢了一条毛巾给林涛,“去洗澡,然后上班。”
这时,林涛才如蒙大赦,逃似的冲进了淋浴室洗脸刷牙。
他们心照不宣,企图粉饰太平,然而终究是有了裂痕,又怎么能完好如初?
林涛和秦明两个人努力掩饰着那些碎开来的痕迹,他们装作和从前一样,心里却开始焦躁不安。
往前的路该怎么办?
林涛明白可能是自己那些关心和照顾让人产生了错觉,这不是秦明的错,这都是他的问题,可走到这一步他更加不能不继续下去,那样会让秦明远离他,这不行。
秦明只是想,既然林涛没有那种意思,就是自己过分了,他没有权利对林涛呼来喝去,他应该像普通朋友那样,怼一怼他,分寸还是该有的。
所以,无论林涛怎么扮演从前的忠犬,秦明还是有意无意拉开了距离,他变得有些客气,幅度很小,可林涛依然能感觉出来那些细微的变化。
他们相互想照顾对方的感受,他们想回到最初,他们尽力想做回从前的好朋友。
林涛的宝宝仿佛从天而降,所有人都以为根本不存在的女朋友突然降临警局受到了所有人的围观。
林涛得到消息的时候匆匆赶了回来,他惊讶地看着对方“宝宝,你怎么来了?”
他的宝宝十分大方被围观着,冲龙番警局里的同事们伸手,“你们好,我叫方乐,是林涛的女朋友。”
林涛把那些想过来握手的汉子挡了回去,把方乐拉到一旁,声音里不自觉带了几分质问“你怎么来单位找我了?”
方乐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你不老告诉我,大家说我是薛定谔的宝宝吗,我不得给你证明一下存在感?”
“你通知我一下嘛,这是突袭啊。”林涛对于方乐的到来心里一阵说不上来的感觉,他抬头和楼梯上的秦明对上眼,一下子脑袋就空白了,直到方乐喊他。
“这周我们订婚,礼貌上我得亲自来邀请你的同事们呐。”
“林队,这嫂子保护的,都要订婚了还不给我们介绍介绍?!”小黑是真的替他高兴,虽说林秦是CP,可那都是大家玩笑话,谁会当真的。
林涛一边挥手一边大吼,“去去去,别都围这,都不用干活了啊?!”他不想当着秦明的面讨论这个话题。
“哟哟哟,林队吃醋了。”
“走吧,去我办公室。”林涛莫名烦躁,他把方乐往外边带,方乐的手就自然挽上他的手臂,回过头冲大家挥手,眼睛却刻意盯着楼梯间的秦明,“周末小香阁,请大家吃个饭,一起热闹一下。”
在方乐和父母猛烈地攻势下,林涛只好决定订婚,他想也许这样对大家都好。
他和方乐两个人聚少离多,他的工作都很忙,但方乐从没抱怨过,还有比她更好的女朋友吗?林涛决定今年方乐的父母过来龙番就一起吃顿饭,订个婚,把这事定下来。
可他现在,只觉得有什么堵在喉咙口,出不来咽不下。
你喜欢林涛,但他只是在可怜你,懂吗?
林涛只有和我在一起,才有未来,而你只会毁了他,给他带来厄运,明白吗?
秦明,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出现在林涛的世界里,用可怜柔弱的外表来迷惑他,博取他的同情,妄想得到他的爱情。
没有你,林涛才会有更好的发展,对吗?渎职犯的儿子。
想要林涛更好,他应该远离,什么话都别说。
秦明站在楼梯上,直到人都走了才慢慢转身回办公室。
李大宝深深叹息着,“老秦,要不,周末你就别去了吧,”如果他看着难受,那就避开吧,没人规定非得要直面痛苦。
“没关系,得选个礼物。”秦明的脸上看不出丝毫难受和勉强,他像以前一样坐在桌前,双手交握着抵住下巴,“你有什么推荐吗?”
李大宝没法安慰一个假装无事的人,她只好替他难受,“你不是一直说要做一套西装给林涛吗?”
有的,西装他做好了,可他不能送出去,那意义不同。
秦明要像所有普通的好朋友一样送一件最普通的礼物,他不能给林涛留下任何特殊意义的东西让他为难。
“来不及了,一周做不好。”
“那,袖扣?”李大宝不知道自己眼角红了,她吸了吸鼻子,“领带夹?”
秦明看着她,半晌居然微微露出一个笑,“李大宝,把鼻子清干净。”
李大宝一低头眼泪就落了下来,砸在胡桃木的桌面上,她拿餐巾纸胡乱抹着,幸亏不画眼妆,否则得多难看,“老秦,你心里要是难受就和我说说吧。”说出来会好很多。
“我不是很难过,林涛应该有的幸福都有了,那很好。”家庭,儿女,事业,他都会有的,秦明是真的觉得林涛该幸福,“那就袖扣吧。”
下午,阳光很好,而办公室里,只有李大宝一个人的抽泣声。
秦明觉得送出这件礼物,就是自己断了念想的时刻,他很认真的在玻璃柜里面替林涛选了一对透明的袖扣,灯光一打,非常漂亮。
外面天色渐暗华灯初上,秦明的视线一瞬间黑了下来,脑后剧痛。
他在疼痛中醒来,试着动了动身体,发现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有个人坐在对面似乎已经看了他很久。
微卷的长发,高挑的身材,熟悉的脸,那是池子。
秦明开始不明白,直到池子道出水良的名字他才知道这个女人一直处心积虑在自己身边想是想要置他于死地。
可今天不是最好的日子,所有人都在等他去参加订婚宴,一个冷静的、埋伏许久的猎人不会在这个时刻动手。
池子手上拖着一根木棍慢慢走近他,低下头来,“你也会有今天啊,秦大法医。”然后那棍子狠狠在他背上抽了一下,秦明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袭来,他眼前一阵阵发黑,人整个扑倒在地上。
“今天是个好日子,秦法医,你喜欢的人要订婚了,开心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秦明喘息着,努力压抑着疼痛,暗暗使力想挣脱。
女人的样子有些不正常,她拖着棍子围着倒在地上的人走了一圈,从他口袋里摸出手机打给了林涛。
“呼救啊!你怎么哑巴了?”池子仰着头大笑着站起来,用棍子照着他身上狠狠打了两下,“叫不出来吗?叫啊,喊啊!”
身上都是火辣辣的疼痛,秦明咬着唇不肯出声,棍棒在他身体上砸出闷响,可他不能打扰林涛一生里最幸福的时刻,一直都是林涛在为他着想,他也该为林涛想想。
池子似乎累了,喘口气,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我本来想了很多种方法折磨你,但是我突然发现,这才是最好的方法,”她用木棍抵着秦明的下巴,仿佛情人般凑在他耳边“爱而不得,秦明,你也有今天。”
池子慢悠悠走过去,抬脚踩住了他的手,“多漂亮的手啊,就是你这双手害了我的一生。”她轻声说话,脚下却用力踩踏。
秦明咬住唇不肯出声,用另一只手去推她。
池子低下身来揪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头,“你怎么不叫?你不痛吗?”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始,“哦……我懂了,你不敢叫,你怕他听到是不是?”
“池子,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秦明费力的歪着头,在痛苦中试图劝服这个已经癫狂的女人。
池子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歪着头笑,“多伟大呀我们的秦大法医。”她抽出棍子在他身上接连重打下去,疯狂的大吼“你叫啊,你喊呐,叫他来救你啊!破坏他的订婚,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事啊!”
秦明微微笑了一下,那笑意像钉子一样直直扎入池子眼底,她疼得两眼通红。
“你真伟大,我都要哭了呢。好吧,我成全你……”她从怀里抽出刀,按着秦明往他身上扎去,充满恶意的诅咒他,“你拥有的都会失去,你想要的永远都得不到。你的世界里没有光,只有黑暗和冰冷,带着遗憾去死吧。”
秦明双手都是被她踩出来的伤,拼尽全力之下却还是让那把刀一点点刺进去了。他最先感到的是冰冷,像是有人往他血肉里刺入了一把冰,接着骤痛来临,五脏六腑都是疼痛。
池子蹲在那里,似乎在辨认他是否真的准确的用刀刺了秦明。
片刻,她看见血从他身上流了出来,才高兴起来,拍了拍手,“我报仇了,我居然真的报仇了。”
秦明仰面倒在那里,看着池子疯疯癫癫往仓库外走去,她一边走一边哭,棍子扔在门口,脸上都是泪,嘴里喃喃自语着:我报仇了,我真的报仇了……报仇了……
秦明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压下胸腹间的剧痛,用平静的声音回答他。
嗯。
有事,就不来了。
别挂……先别挂……我
还有事?
你回家了吗?
一会就回去。
你今天是有什么事啊?
林涛,晚点再说,挂了。
别……等会!真不过来吗?那我……要不一会结束了我来找你?
今天天气晴朗,林涛。
老秦,我……
林涛,礼物明天给你。
对不起,我不是……但是有礼物我也很开心,你给我做了衣服吗?
不用觉得抱歉。不是衣服,是袖扣,婚礼上能用。
秦明。
订婚快乐。
谢谢……。
林涛,明天见。
秦明眼前视线变得模糊,身体无力,手已经够不到手机,那上面电量在1%的时候闪了两下,屏幕暗了下去。
林涛像是听不到她讲话,他拽住小黑的手臂力道之大几乎掐进他的肉里面。
“林队,怎么了?”
“听不到我说话吗?”林涛死死扣住小黑,手在抖,“今天秦明去过富都百货,从那里开始调查所有监控!十分钟内,我要知道他的确切位置。”
林涛那样了解秦明,越聊越是心惊。
所有的一切,也许普通人难以察觉,可是林涛从警多年,经验和判断告诉他,秦明出事了。
如果事情不严重,秦明也不会特意遮掩。
林涛不知道他的脸色在这一刻有多难看,把订婚现场变成了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发号施令,所有人都被他的样子震惊。
林涛到仓库的时候,脑子里还在祈求秦明一切安好。
但他知道,这不可能。
林涛推开那两扇生锈的铁门朝里面看的时候,只觉得刺骨的寒意一瞬间从脚底攀了上来身体几乎冻到发麻。他抖着冲进去的时候,在地上绊了一跤,然后双腿像是被什么缠住了一般几次都站不起,他只好双手用力往前跪爬去。
秦明安安静静躺在那里,细密的睫毛安安静静覆在眼帘上,像是睡着了一般,浓重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里,他身下铺满血迹,红色还在不断往外扩张。
林涛手脚并用爬了过去,跪在血泊中,“老秦?”他轻轻喊了一声,眼睛看到了刀身,雪亮的刀光仿佛有实体般像是要刺瞎他的双眼。
“秦明……”林涛轻手轻脚将他上半身挪到自己怀里,摸到那冰冷的肌肤生生打了个颤,“你听到的话,回我一声,行吗?”林涛小声在秦明耳边求他应声。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是不是会喜欢一个同性,他也从来没对任何一个同性这么好过。
林涛有一个优秀的女朋友,林涛有一个优秀的好朋友,林涛一直分得很清楚。
但是这一刻,他忽然感官尽失,脑子里只有刚才的对话。
他看见秦明修长白皙的手上都是伤痕,他看到秦明黑色的西装上都是被棍子打出来的泥痕,嘴唇被自己咬出伤痕,他的心仿佛被刀子直直扎入反复绞弄。
林涛只觉得身上哪里都痛,他另一只手死命去抓自己的手臂,臂上满是血痕,而他自己却毫无所觉。这个人,他一直保护的很好,一点伤都不舍得让他受,可是现在,有人把他伤成这样……林涛一只手死死握着拳,拼命掐进掌心里的肉,发誓要用最残忍的手段弄死这个凶手。
以痛止痛,可他感觉不到疼痛,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这条手臂的存在。
“回我一声,行不行?”
“秦明,求你了,回我一声。”
他在绝望里得不到回应,他用手指扣紧自己的肉里,将自己抓得血肉模糊,“救护车马上就来,秦明,撑下去!”
然后,他的手臂突然像有了感觉,他低头看去,秦明的手轻轻搭在他臂上,阻止了他自虐。他不敢置信转眼去看秦明的脸,“秦明?你醒了吗?”
秦明双唇开合,气若游丝,勉强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绒布盒子递到他手边,他说不出话来,就看着林涛,弯了下唇角,他想笑一下。
“秦明……别睡过去,醒着,我求求你了,别睡!”林涛看见秦明微微睁开的眼,才觉得自己又有了知觉。
“订婚……快乐……”其实秦明根本没有发出声音,他已经没力气再支配身体任何一个部分。
林涛的眼泪都掉在他脸上,看见他说订婚快乐的口型,直摇头,“没有订婚,没有的,别睡,秦明我求求你了,不要睡。”
男人沉默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身边剩下五张空位,却没有人敢靠近他,因为手术室的灯已经亮了四个小时。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反复摩挲着音量键,像是引线已经烧到了头,盛怒堪堪停在0.1分的时候。
方乐也不敢靠近他,脚步在拐角的地方,停住了。
“害怕?”李大宝双手背在身后,走到她身边。
“为什么,他是爱我的,他只是一时被秦明迷惑了而已。”方乐好像很冷,抱紧自己,自我安慰。
李大宝点点头,像是认同,然后问,“你敢过去吗?林涛就坐在那里,既然你说他爱你,那你敢过去吗?”
方乐两脚都停在原地,甚至瑟瑟发抖。
“我没错,他是爱我的。”方乐说着,身体却在往后挪。
“都是他的错,如果没有他……”女人不肯相信现实,开始抓乱自己的头发,“没有他的话……”
“没有他,林涛也不是真的爱你,正因为你知道,所以才想要在林涛没明白真正心意前订婚,并且弄死秦明,对吗?”李大宝一直背在身后的手瞬间取出手铐,铐牢了女人,“你该感谢我的仁慈,没有把你推出去直面林涛。”
“这是……自己挠的?”医生不忍直视,什么人能给自己一条手臂都挠成这样?也太狠了吧。
男人沉默不语,他半条手臂都是自己抓出来的血痕,将药扔给小黑,“池子抓到了?”
“是,在局里,但是谭局说……你最好别去。”小黑一边说话一边咽口水,自从秦科长进了医院,林队就像换了一个人,随时都处在即将爆炸的边缘,太可怕了,没有正确找对嫂子人选的下场就是这样。
“什么理由?”
“家、家属、不能……那什么。”
家属避嫌,让林涛在医院待着。这是谭永明的原话,他看的很清楚。
林涛因为这句话,神色一松,吓人的脸色有瞬间的缓解,“不要紧,人我还是要亲自招待的。”
所以,当池子在他耳边描述如何对待秦明的时候,林涛就失控了,差点下手掐断池子的脖子,力道之大,状态之癫,加上小黑一共三个人都差点没救得过来。
还好最后李大宝急中生智,谎称秦明醒了,林涛才从魔怔中清醒。
结果当然是停职,如果不是技术刘手忙脚乱屏蔽监控那肯定不是停职就能了的了。
——好在,在整个龙番的祈祷下,秦明真的在关键时刻清醒了,安抚了一头暴怒的狮子,挽救了一局池鱼。
林涛自从秦明入院就没睡过觉了,被停职后就干脆在这里安营扎寨,谁来都拖不走。
李大宝恨铁不成钢“你要是不爱他,就不要给他希望,你要是爱,又为什么拒绝他?”
“我分不清什么喜欢什么爱,我本来觉得男人就该娶个女人,可是,”林涛狠命揪住自己的头发,“可他不能有事,他要是出了事,我就没命了,这算爱吗?啊?李大宝,这个就叫爱吗?”
李大宝看着林涛犹如困兽般蹲在病房里,心里也是一阵阵的抽痛,她蹲下去,凑近林涛拍着他肩膀安抚,“涛涛,我问你几个问题。”
“方乐还是秦明?”
“秦明啊。”
等了一会,李大宝不再出声,林涛愣愣看着她,“不说有几个问题吗?”
李大宝多一句话也不想说,“你是猪吗?”
本来还有大家掉水里先救谁的问题,但是姐不想吃狗粮。
林涛坐在秦明的病房里,人已经面目全非,秦明睁开眼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这是林涛。就算他非常的爱林涛,这种时候洁癖和强迫症一起涌上来,嫌弃的眼神挡都挡不住了。
林涛的头发被他扯得不能更乱,眼睛通红,里面血丝遍布,眼下泛青,衣领泛黄,全身上下散发着无家可归的气息。
李大宝开门进来时,林涛还死人一样坐在那里,眼珠转也不转,盯着秦明包裹着纱布的双手。
“老秦!你真醒了?!”
林涛听见她的声音,仿佛信号不好一般,脖子一点点转过去,看到秦明确实睁开的眼才突然像活过来一样,他一下子想扑过去,中途突然想起来秦明身上都是伤不能碰,硬生生刹车把自己摔在了床下,从下面爬起来的时候整个样子就更糟糕。
他似乎想碰一下秦明,但又不敢,扒在床边可怜兮兮的样子和之前在审讯室内突然发疯的样子判若两人。
林涛看着秦明,刚想说话,眼泪就不争气的直往下掉,呜咽着“你……可算醒了。”
“林涛,你……”
“老秦,你可吓死我了!”他这个邋遢的样子真的有点辣眼睛。
秦明无奈看着他,想抬手把他挥出去,可看见他那满脸憔悴的样子又不舍得,只好说“你先去洗个脸。”
林涛厚着脸皮死守阵地,样子特别糟糕却又深情款款,“等会,有一句话,我说了很多遍,可你一直睡着,”尽管他的样子很疲惫不堪,可他目光灼灼看着秦明,让他无从躲闪“你醒来,我一定要先说这句。”
秦明知道他要说什么,当他浑身冰凉觉得就要完全陷入黑暗时,这个人抱住了他,他一声声在自己耳边哀求,让他醒一醒。林涛被痛苦灼伤,抱着他手足无措,为了抵御心里的痛苦将手臂生生抓得血肉模糊,他都看到了。
就算不是爱情,他也得到了林涛一份珍重,这就够了。
昏迷中他听见林涛不断说,我也不知道啥是爱,但我想要和你过一辈子,那每一句话里面都是珍惜。
林涛突然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了。
他不能忍受秦明的远离,他不能让秦明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伤,他要掌控秦明的全部,他要的是他。
林涛可以不要女朋友,但是他不能没有秦明。
林涛可以不结婚,但是他不能没有秦明。
林涛可以不直,只要弯他的是秦明。
差点失去的恐惧整整围绕了林涛大半辈子,这种畏惧比老鼠和黑暗更让他害怕,只有立刻紧紧抱住心爱的人才能缓解那种恐惧的情绪。
“太可怕了,我不敢一个人睡觉,秦明我要住到你家。”
秦明躺在床上,看林涛一个人语无伦次喋喋不休,没有说话,他不需要更多的解释,也不需要更多的忏悔和安慰,他能明白林涛想说又组织不出语言的那些话,也知道林涛是真的吓到了。
“我被停职了,非常可怜,老秦我要住到你家。”
林涛试图用死皮赖脸缓解自己的尴尬,然而秦明默默看着他让他知道,还有一句话要说,三个字。
“我爱你。”
秦明笑了起来,“我也是。”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林涛不厌其烦,感情这种东西太复杂了,形式种类又多,要弄懂真的不容易,都说人是最了解自己的,可是,最不了解的居然也是自己。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一开始就明确自己的心意,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好意来自哪里。
但是最终能明白的人,才是幸运的。
众所周知,北凉第一纨绔徐凤年座下第一恶犬便是那褚禄山。
但凡跋扈世子手边多了点什么玩物,几乎都是这条忠犬双手奉上的,荒yin无道者那一后院的娇奴美婢,指不定就有这胖得和球儿一般的恶人的手笔,谁知道又是从哪强权掳掠来的。
你若说并没有看见哪个苦主伸冤,来王府讨人?
笑话,北凉三郡谁人敢?
“禄球儿,这是什么?”
徐凤年脱了鞋,歪歪扭扭地斜靠着,手里的瓜子随意丢到褚禄山脸上,对方眼睛都不眨一下,保持着跪着的姿势把自己挪到徐凤年案下,双手托举着盒子送到对付跟前。
“是,一只箫。”
褚禄山笑得有些贼眉鼠眼,徐凤年狐疑地挑眉:
“箫?”
褚禄山压了嗓子小声道:
“这可是禄球儿...
“这可是禄球儿千辛万苦寻来的,和那缅铃是一对儿……”
徐凤年一脚踹过去,褚禄山一把抱住了冰冷的玉足,揣在怀里,像是在替对方暖脚,嘴里自然而然地继续说道:
“那缅铃世子用得可好?”
徐凤年瞟了他一眼,耳背隐约泛红,语气不紧不慢:
“………姑且算是个能解闷儿的物件,在你们都出去的时候。”
褚禄山把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果然是一件通体碧绿的箫。
“待禄球儿给世子展示一下。”
褚禄山没注意徐凤年欲言又止,径直拿出东西,上手吹了起来。
音乐是些寻常的烟柳巷子能听到的调子,可是徐凤年的反应却非同寻常。
面色逐渐笼上了一层红潮,咬牙切齿的大纨绔身边隐约萦绕着若隐若现的铃音。
起初那声音细微至极,褚禄山没有留意,却是随着箫声阵阵愈发震动得厉害,甚至与什么器具形成了共鸣,变得明显起来,他这才觉察到,他的世子殿下,肩颤腰扭,完全坐不住一般在强忍着什么不适。
他的表情逐渐变成恍然,可嘴里的曲调却没有就此停下,从婉约小调换了个更为激烈的曲子。
这下他的殿下就连斜靠都支撑不住,侧身伏在桌上,嘴角时不时流出咽不下去的呜鸣,汗蒸腾成了热气,几乎透出衣衫,秀美的十指紧紧扣住桌沿。
急喘了几口气,徐凤年以一汪春水般的双眸瞪着褚禄山,一字一顿道:
“褚,禄,山!”
褚禄山装作不明白眨巴眨巴眼,不停息地乐曲的最高调子一路吹了上去。
徐凤年瞬间崩不住好不容易聚起来的气,差点叫出声来,一下埋头下去,遮掩住动情后控制不住的表情,强摁着木桌的手青筋凸起,低低的吟鸣像是在呼应着悦耳的箫声,绵绵不绝。
直到箫声收尾,一直耸着的肩膀才放松下去,可徐凤年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由内至外都湿透了。
褚禄山收了箫,再小心翼翼去揽起他的世子,出乎意料,对方没有任何反抗,任由褚禄山横抱回了床榻。
“世子衣衫得换了。”
褚禄山道。
徐凤年如莲花绽放,笑得无邪,语调轻柔地道:
“好哥哥,光换衣衫可不够。”
褚禄山舔了舔下唇:
“禄球儿单凭世子吩咐。”
“但凭我吩咐,是吗?”
徐凤年笑得眼眉都弯了,又甜又媚。
此刻正好褚禄山准备把他的殿下放下床,就在徐凤年的背接触到床的刹那,“啪!”一声,一个耳光毫无预兆地打在了褚禄山的左脸。
褚禄山面不改色,不以为意地替徐凤年宽衣解带。
“可是啊,禄球儿啊,不够啊。”
徐凤年抬眼,目光凛冽。
褚禄山一愣。
徐凤年用冰冷地声音道:
“你一个人,不够。”
褚禄山一寒:
“禄球儿还给世子找了许多小玩意儿……”
徐凤年笑了笑,却没有让褚禄山感受到温度,倒是像看见了饕餮。
“都不够。禄球儿,你把宁峨眉给我叫来。”
褚禄山心沉到了底。
世子第二次游历是宁峨眉陪着世子去的,果然情分已深……
褚禄山黯然道:
“是。”
褚禄山即将跨出门的时候,他的殿下从里屋传来了另一个命令。
“记得带上你要送我的小玩意儿一起回来。”
褚禄山忽然一下恢复了神采。
一起伺候世子也没有什么吧。
褚禄山美滋滋地想。
平台:lofter
固定tag:all徐凤年all凤新年24h
3:00...
部分老师标题暂时未标注先待定,可能会补,以活动实际为准。一开始搞的时候其实很忐忑,怕人凑不齐,没想到最后竟然能有25人,冷圈泪目,
感谢为爱发电的太太们为all凤事业添砖加瓦做美味饭饭,这次活动遇到了很多非常可爱的劳斯,趁机偷摸表白,菜菜的我等待神仙投喂
在此送上祝福~祝大家天天有粮吃,磕的cp铜矿发糖do/i永不be;祝产粮的劳斯日日文思泉涌,日产三万不咕咕
祝徐家能得团圆,祝小菜凤早日战胜王仙芝,祝北椋世子徐凤年和他的男人女A们夜/夜/笙/歌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除夕快乐,吃完年夜饭零点开始吃小年呀
微虐ooc预警!!
——
宁峨眉早就反了徐龙象,带着兵马一路杀伐,宁峨眉和褚禄山联合在一起,可以说是极为强悍的。
徐龙象坚持了这么久还没被攻破,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和朝廷联手,现在小部分的兵马全是朝廷派下来的兵。
陈芝豹觉得徐龙象疯了,他疯归他自己疯,陈芝豹可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现在这盘棋局的胜负已经扑朔迷离,他总要给自己想个退路。
徐龙象已经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之时陈芝豹也没有带兵支援,他有意躲开了徐龙象,赶着一早就偷偷摸摸的又去了徐凤年的房里,昨儿晚上徐凤年后半夜睡着了,他就悄悄地去了他的床榻上。那人美的像个仙人一般,陈芝豹看着看着就痴了。
以前...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般好看?
陈芝豹心里泛着琢磨,又忍不住看那人修长葱白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放在手里仔细端详着,那指甲透着粉嫩,圆润可爱,这可是他自己亲手给剪的。
他心里越看越喜欢,脑子一抽,稀罕的直接没忍住在他的指尖轻啄了一下。
陈芝豹亲完自己都愣了,瞬间血气上涌,一股子热意忽的上下一起窜/动,陈芝豹从脖子到脸都染上血色,好在黑暗中没人瞧见。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想要去亲他,陈芝豹慌乱了从床榻上滚了下去,浑身的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点,他连头都没敢回,一瘸一拐的落荒而逃。
回了自己的房间也压根没有睡着,翻来覆去的满脑子都是徐凤年那双手,哪里还有半分睡意,等好不容易熬到了白天,他还是忍不住偷着去瞧他了。
自己浑身是伤侍女给他端了汤药,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后,他又贱兮兮的拿着药碗凑到徐凤年面前去要亲自喂他。
北凉战功赫赫威名远扬的陈白衣,有多少人赶着凑到他身边去伏低做小尽心伺候,哪成想,现在这人却主动降低了身价,做着伺候人的营当来,外人瞧着新奇,可当事人自己是半分都没发现,甚至乐此不疲的。
陈芝豹舀了满满一勺,吹了又吹,将勺子递到徐凤年的唇边。
“快喝,这东西要趁热喝,凉了就没作用了。”
徐凤年转过了头,没有要喝的意思。
他越是拒绝,陈芝豹就越是来劲,一个劲的往上凑,嘴里不断说着,“你不喝怎么会好,怎么就是不愿意喝药,娇娇气气的这般怕苦么,瞧见我刚才了吗,可是一口都喝进去了,快听话,把它喝了。”
徐凤年被缠的烦躁不已,皱着眉伸手一推,陈芝豹一个不注意,满碗的药都被推翻洒在他身上。
侍女惊呼着拿着布要给他擦,陈芝豹闻着满身的苦味,后知后觉的发了脾气,眉毛一横,将碗狠狠摔在桌子上。
“你爱喝不喝,老子还不伺候了。”
陈白衣心里带着气离开,只留下一个怒火冲冲的背影。
只不过这次只过了两个时辰,陈芝豹又自己一个人巴巴的走了回来。
周围的侍女被他遣散,他重新端了一碗药,坐在床边,姿态放得很低,摸摸鼻子有些不自在的开口。
“我早晨话说的重了,是我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我不也是看你不喝药,心里着急么,昨晚上窗户开了半夜,侍女说你有些着凉了,早饭都没吃多少…”
徐凤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陈芝豹难得的软言软语,再把勺子放到徐凤年唇边时,世子殿下算是给了面子,张开了唇,将药汁喝了进去。
陈芝豹瞧着还没来得及高兴,只听那人呕了一下,猛地伏在床边吐了起来,刚才喂进去一点的药汁混着早上的白粥一起吐了出来,陈芝豹慌了神,俯下身子慌张的用手去接。
徐凤年吐得昏天暗地,额头密布着冷汗,凌乱的发丝黏着到一起,面色苍白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徐凤年这一吐几乎惊动了整个院子。
陈芝豹抱着已经虚脱的人,胡乱的去给他顺着气,嘴里念叨着不能再吐了,不能再吐了…
为徐凤年预备的郎中一股脑的进了房间,侍女们全都在一旁伺候着,一片混乱中陈芝豹反倒成了多余的人。
他沉默的让出了位置,自己站在了角落里。
抚弄他胸膛时的温热感还在手心里没有褪去,陈芝豹虚虚的握紧了一下手心又松开。
不只是谁喊了一声小王爷回来了,陈芝豹眸色暗了一瞬,悄悄离开了这里。
徐龙象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徐凤年这边的动静这么大他又怎么不会发现。
一直折腾了大半天,徐凤年才勉强平稳下来,汤药喝了小半碗,就没人再敢强行喂进去了。
徐龙象将他虚弱的哥哥抱在怀里,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心疼。
“哥哥受苦了,待我坐稳了位子,我便将全天下的名医都寻来,一定能治好你的。”
徐凤年尚且神志清醒,他瘫软在徐龙象的怀里,苍白着唇,轻声问着,“你走到今天这一步,到底是为了什么?”
徐龙象收紧了胳膊,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紧紧抱着他哥,将头埋进他哥的脖颈中,闷声说着。
“哥哥,是为了哥哥…”
“倘若你留不住我呢?”
徐龙象猛地抬头,他的眼里满是眼泪,急切的去亲吻徐凤年的嘴唇,“不会留不住的,不会的,哥哥不要乱说,我会将哥哥留住的…”
徐龙象的大手扣着徐凤年的后脑,发狠的去亲吻他哥的唇,咸涩的眼泪一滴滴掉下来,落到徐凤年的脸上,纠//缠到两人的唇齿间,徐龙象将心中的不安与恐慌一齐随着眼泪吞到肚子里。
他不会留不住他哥的,不会的…
他失了分寸,只徒劳的去依靠亲吻来获得慰藉,却没发现暗处有一人一直站在那里,直到良久才离开。
徐凤年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徐龙象后半夜时便走了,现如今局势不稳,徐龙象没办法一直留在他身边。
天还没亮,徐凤年睁开眼睛,隐隐约约发现床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陈芝豹站在那里直直的看着徐凤年,双目赤红,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他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质问道,“徐龙象为何亲你?”
徐凤年敛起眉眼,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他话音刚落,男人高大的身躯便径直俯了上来,用力的抓住了徐凤年的手臂。
到现在他才知道,徐龙象将他的亲哥哥囚禁在这里,原来这两人竟是这样的关系,那样违背伦理纲常的禁忌关系,他们是怎么敢的?
“你和徐龙象一直是这种关系?”
徐凤年一直闭着眼,没有回答。
徐凤年默认的那一刻,陈芝豹只觉得脑中有一根弦瞬间断裂。
他借着月光,只瞧见徐凤年那张薄唇还泛着水光,一瞧就是被亲吻了许久所显出来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怒气在一瞬间达到了顶峰,只瞧见两人拥抱在一起时,便是半分理智也没有了。
他怎么能是这样的人?有了宁峨眉一个人还不够,连自己的亲弟弟也要有染,他怎么能这般放浪,这般让人难受…
徐凤年被他压//在身/底下,那人挣扎着打他,扇在他脸上的巴掌带这些刺痛,陈芝豹的身体丝毫未动,他发了疯似的去撕徐凤年的衣服,嘴里说着。
“既然你能伺候徐龙象,那你也伺候伺候我吧。”
徐凤年眼中闪过惊慌,他气恼的伸手打他,却被抓住了手臂半分也动弹不得,只能开口骂道,“陈芝豹你混账!!”
“我混账?”陈芝豹气急,“我混账又能怎么样,总之你这般下贱,想必多我一个也不算多,那徐龙象亲你的时候你半点都未躲,是不是早就习惯了,你一定是和他zuo过了吧。”
“不只是徐龙象吧,是不是和褚禄山也有关系,要不然他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给你卖命?”
陈芝豹扯开了徐凤年的衣衫,那人洁白细//腻的胸//膛显露无遗,陈芝豹红了眼睛,他发了疯似的去亲吻徐凤年的胸膛,徐凤年伸手去打他,陈芝豹顺势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指尖。
“你也和我zuo一场,到时候我也为世子殿下卖命,如何?”
“你这么做,徐龙象知道了一定会杀了你。”
徐凤年气息不稳的说着。
陈芝豹此时已经发了疯,脑子里没了半分清醒,他只听得徐龙象这三个字就被激的猩红了眼睛。
凭什么他徐龙象都能做,他陈芝豹却不能做得?
“徐龙象现在自身难保,他早就顾不上你了,徐骁也死了,我看现在谁还能护得住你!”
陈芝豹说完,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些许理智回炉,他隐约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心里升起的那一股怒火倏地熄灭了,只留下隐隐的不安。
身下一直挣扎的动作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陈芝豹低下头,只见徐凤年瞪大着双眼,那双眸子里是太过于震惊而彰显的些许茫然。
“你刚才说什么?徐骁死了?”
徐凤年的声线极为颤抖,尾调极度上扬起来。
那双手刹那间变得冰冷至极,陈芝豹慌乱的去给他捂手,不断说着,“我瞎说的,我瞎说的,骗你的,我气急了骗你的,不过是一时生气编的瞎话…”
他解释了半晌,却未见徐凤年开口,低头看去,徐凤年的面色已经苍白到了极点,那总是清澈的眸子忽的灰败下来,像极了一个没有生机的布娃娃。
徐凤年的瞳孔里没了聚焦,任凭陈芝豹如何唤他都没了反应。
“徐骁没了…徐骁没了…”
徐凤年喃喃了两句,只觉得心中一阵闷痛,突然间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血来。
陈芝豹的心猛地一颤,疼的像是被人狠狠插了一刀,他大声惊叫了一声徐凤年的名字,上前去擦他的脸,可是鲜血顺着徐凤年的面颊浸透过他的指缝流下去。
徐凤年昏死了过去。
写着写着发现,他们几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爱好
宁峨眉喜欢凤年的胸前的小樱桃,褚禄山喜欢凤年的脚,陈芝豹喜欢凤年的手,徐龙象喜欢...盒盒盒盒盒盒
ooc预警哈!!
战场上黄沙漫天,风沙肆虐的刮在脸上极为刺痛,宁峨眉满身是伤,铠甲已经破烂不堪,他孤身一人几乎闯到徐龙象的军营当中,他被团团围住,泛着冷光的兵器齐齐对着他,徐龙象一人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宁将军,你还要坚持到什么时候?”
宁峨眉双目赤红几欲滴血,他瞠目欲裂,嘶吼道,“你把他还给我!”
徐龙象下了马,踱步到宁峨眉面前。
厮杀太久的男人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他力竭的软了膝盖,但也只是单膝着地,手中的戟狠狠砸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掀起一阵沙尘。
徐龙象弯下腰来与他对视,语气轻轻地,“宁将军又是何苦呢,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哥哥在我这里住的很好,前两日...
徐龙象弯下腰来与他对视,语气轻轻地,“宁将军又是何苦呢,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哥哥在我这里住的很好,前两日我亲手做的松鼠桂鱼还吃了不少,哥哥和我在一起,自然不会受委屈的。”
宁峨眉瞪着充血的眼睛,语气沙哑的像是含着砂砾,“我若不是被你欺瞒,世子又怎么会落到你的手里。”
徐龙象轻笑一声,“可谁让你就被我骗了呢,对了。”他直视着宁峨眉的眼睛,慢慢说着,“我还没告诉你呢,哥哥可真香啊,连发尾都是香的,他半分力气都没有之时就软在我怀里,我闻着他的发香,只觉得这天下再没有比这还幸福的事了。”
宁峨眉被徐龙象激的生生呕出一口血来,他额头崩出青筋,拳头攥紧,凝起最后的力气暴动而起。
“徐龙象,我杀了你!!”
徐龙象向后一闪,手里的长剑朝着宁峨眉刺去,眼中的杀意十分明显,在这一刻,他也想要杀了宁峨眉。
刹那时,徐龙象的长剑被凭空出现的剑挡住,徐渭熊面部冰霜,她的身后是带来的亲兵,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若是这时候打起来,只会是两败俱伤。
徐龙象停在了原地,敛去了眼中的杀意,朝着徐渭熊喊了一声姐。
徐渭熊未在看徐龙象一眼,只将已经重伤昏迷的宁峨眉带走。
宁峨眉身上好几处伤足以致命,但只晚上堪堪醒来便惨白着脸要站起来,徐渭熊看不过,一把将人推回了床榻之上。
“你是要上赶着找死吗?到时候凤年还没有接回来,只得着个你的死讯?”
宁峨眉哑着嗓子说要去将世子找回来,徐渭熊冷着脸,瞧着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说着,“你的死活我不在乎,我只怕凤年知道你死了,心中难受。”
她平日里最是看不惯他的,可是近日来每一次宁峨眉身处险境都是徐渭熊前来相救。
“你若是要执意去送死,那我便再不管你。”徐渭熊说完,转身便离开不再理他。
宁峨眉没过一会就烧了起来,他烧的昏昏沉沉的嘴里说着胡话,全都是徐凤年,徐脂虎在他身旁守了小半夜,一直到宁峨眉自己醒过来,抬眼瞧着那与徐凤年眉眼有三分相似的人,恍惚间竟是以为凤年回来了,张开口想要喊出名字,可下一秒又恍然发觉,那是徐脂虎。
徐脂虎看着他的模样,深叹了一口气。
“你既知会变成现在这样,当初又为何支持徐龙象夺位?”
宁峨眉烧的脸色发红,他涣散着瞳孔,暴露出脆弱来,对徐凤年的担忧与思念在这一刻齐齐达到了顶峰,从知道徐凤年被徐龙象软禁那一刻便一心只想着将人救出来的宁将军终于忍不住击碎了坚强的盔甲,他流着眼泪,眼里满是悔恨,几乎是呜咽着喃喃道。
“我不知的…我只知世子多病,知他受不得累,他身子那般弱,怎么可以扛得起北凉王的重任,如若繁杂的军务都落在他的身上,他又怎么能受得住。”
“我只想着徐龙象接管王位,我便可以带着他去个好地方休养身子,我只是想养好他的身子…”
可他又怎么会知道,徐龙象竟然对着他的哥哥存着那般的心思,他费尽心机欺骗自己帮他夺得王爷,竟是为了得到他的哥哥,为了将凤年从他身边抢走。
“我该死…我真该死…”
直到现在宁峨眉才知道,原来他们都是穷凶极恶的狼,睁着猩红血光的眼,蛰伏在暗处,只待着时机露出利爪,将那人抢夺在自己身边,永远的禁锢着。
深夜,徐凤年已经入睡,侍女轻手轻脚的正给他放着床幔,一个慢慢的走进来,正是已经两日未见的徐龙象。
徐凤年还在睡着,脸上带着些许潮红,五官线条柔和下来,熟睡时嘴唇还微微嘟起来,瞧着乖巧的要命,徐龙象看着徐凤年些许娇憨的神态心中欢喜,忍不住轻轻在他的面颊上落下一吻。
徐凤年没醒,徐龙象轻握着徐凤年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腕,想放到被子里去,可余光一扫,发现那原本有些长的指甲现下被剪的干净。
哥哥生气时或者是受不住时就爱用指甲抓他,他打人没什么力气,像是小猫抓痒,徐龙象有意由着他用指甲抓人,那一道道血痕总归是能让他消气一点,所以一直没想要给他剪指甲。
徐龙象询问侍女是否是他自己要剪指甲的,侍女没敢隐瞒,将早上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徐龙象。
听到的人垂着眼眸,遮住了晦暗不明的情绪,黑漆漆的眼眸变得幽深起来,徐龙象握着徐凤年的手,端详了半晌,随后依旧忍不住亲了亲,只是嘴里却说着。
“哥哥永远这么招人喜欢,这倒并不是什么好事…”
徐凤年第二日没再看见陈芝豹,徐龙象陪了他一天,在那一天基本上是从床榻上度过,徐凤年气的伸出手去挠他,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剪了指甲,他气不过,一口咬住了徐龙象健硕的胸膛,他咬的用了十足的力气,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
徐龙象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顿,他甚至将人搂的愈发的紧,语气宠溺又纵容,“哥哥不要太用力,我怕你会累到自己,待你指甲长出来,再用指甲抓我可好。”
徐凤年语噎,到最后也只能失了力气无力的靠着徐龙象给他顺气才能勉强喘上气来。
徐凤年昏昏沉沉的睡去,徐龙象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没有听清,再醒来时,身边也没了徐龙象的身影。
一连两天,徐凤年的身边除了那几个侍女,没再看见过旁人。
第三日夜里,徐凤年在软榻上半躺着,侍女在一旁给他揉着腿,他这两日觉着身子乏的很,今天只在院子里走了小一会就累的走不动,最后还是被扶着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窗户只开了一个小缝透气,可徐凤年还是感觉到了丝丝凉意,“去给我添件衣服过来。”
身旁的侍女低头应是,取了件薄衣披在了他的身上。
正在这时候,门外闯进来一人,那人高大威猛,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就连脸上都满是血渍。
侍女被吓了一跳,齐齐的站在了徐凤年的前头。
陈芝豹见怪不怪,抹了一把脸,便说着,“过来,给我处理伤口。”
侍女慌忙说道,“陈将军,世子身子弱,见不得血腥的。”
“堂堂世子连血腥都见不得,还怎么与徐龙象争斗。”陈芝豹不由分说的上了他的床榻,“既然我已经来了,你就必须给我上药。”
徐凤年走近去看他的伤,陈芝豹将衣服都脱下来,露出精壮的上身,那过大的伤口已经被缝合好,只留着被划出的伤口来,像是特意留下来等着上药的。
“你这伤是哪来的?”徐凤年问道。
陈芝豹冷哼了一声,“自然是和你那好相公交手所伤的。”
陈芝豹话音刚落,只觉得伤口一阵剧痛,原是徐凤年竟用指头故意去戳他的伤。
徐凤年最终还是给他上药了,只不过手法极为粗暴,药粉粗蛮的撒上去,还总是有意无意的戳到伤口,陈芝豹惨白着脸,冷汗直流,却愣是一声不吭,坚持着要徐凤年给他上完了药。
一直折腾到了半夜,徐凤年已经面露疲色,陈芝豹看样子也是不会离开的,索性一齐躺在了床榻上,陈芝豹心里泛着高兴,嘴上却一直犯贱道。
“宁将军若是知道世子殿下给我亲自上药,恐怕要气的要命,他被我打得躺在床榻上起不来,身上的伤要比我还重得多。”
“世子殿下的眼光也不怎么好,就算是挑相公,怎么也不挑一个身强体壮如我这般威猛的,偏偏挑那一个废物。”
陈芝豹逞完一舌之快却又忽的有些心虚,他抬眼去瞧徐凤年,只见徐凤年的眼中无喜无悲,他只是慢慢的坐起来。
夜里闷热,陈芝豹身上又带着血腥气,窗子被开了一大半透气,徐凤年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月亮,语气淡淡。
“我选谁又能如何,总归结局也是一样的,你们现在斗来斗去,也不过最后熬到我死为止,便不会再斗了。”
皎白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徐凤年的身上,将人身上镀了一层银边,在那飘茫银白的月光里,那人的背影单薄又孤寂,陈芝豹忽然觉着徐凤年周身融在那月色中,似乎也变得虚幻了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一般。
陈芝豹心中一紧,没由来的心头一阵慌乱。
他身上的伤口还在叫嚣着疼痛,自己却依旧坐了起来,搂住了徐凤年的肩膀,将人轻轻扶着重新躺回了床榻上,又拿过薄被盖在了他的身上。
“大晚上不睡觉说什么糊涂话,我不过是瞎说了几句,我骗你的,我身上的伤是你二姐打得,我顾忌着多年情谊,没怎么还手,你二姐全身而退,没受得什么伤。”
徐凤年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不去看他,只嘴里说了一句口渴了,陈芝豹便带着满身的伤,又巴巴的下去给人家倒水伺候着喝了,咳嗽了两声又赶忙给人家拍背顺气。
折腾完这一通,饶是身体强悍的陈芝豹也疼的龇牙咧嘴,刚躺在床榻上想要歇息一会,徐凤年一个巴掌就扇到了他的脸上。
“你身上血腥气太重我睡不着,滚到软榻上去。”
陈芝豹心中有恨却愣是半个字都不敢说,他摸摸被徐凤年打过的脸,心里竟还有些庆幸将他的指甲剪了,否则自己的脸上挂着挠痕又颜面何存。
他憋屈的一言不发带着满身伤又去了软榻,心中也只能默念着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