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宝你好爱他!冒着生命危险和温温喝酒!
温温你好爱他!冒着生命危险和叶宝喝酒!
(笑)
哎呀,也是快到生日了(11.7)(超绝不经意间露出生日日期)
想想就开心
全新的脑洞,你鹿老师特有的对什么都了解一点,什么都会但是什么都不擅长,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全能?
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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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组乐队?”
“嗯。”
艾格挑眉看着对面背着吉他的人,他现在也还在惊讶伊索这突然的举动,怎么想这种话也不应该是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吧。
“不去,爱谁去谁去,反正我不去,你们已经到了没有朋友的地步了吗?”
“嗯,那我等会就走。”
“?”
听着伊索的话,艾格莫名不爽,就这么放弃了?这么轻易的就走了?劝都不劝...
听着伊索的话,艾格莫名不爽,就这么放弃了?这么轻易的就走了?劝都不劝一下?
“啧”
“…我走了”
“你们上哪去找钢琴手?我可不相信你们能认识其他人。”
“那就没有吧,找别的补一下什么的”
“你!你还真是狡猾啊,用这种方式拉我组乐队?行了行了,我去行了吧?”
“啊?”
怎么突然同意了?
伊索有些不解。
是的,伊索是真的不抱希望的来的,问一下发现艾格不答应就准备走了,谁知道突然整出来这么一出,不过也行,多一个艾格没关系少一个他也不会怎样,反正总不可能是谁离不开谁的。
眼看伊索依旧一副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样子,艾格终于受不了,上前一把把人摁在椅子上,随后恶狠狠的坐回去,泄愤似的搅动着咖啡,可恶,看伊索的样子…他好像还真就不关心我来不来,啧
虽然不知道艾格为什么突然发火,但伊索还是乖乖坐在那里了,艾格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伊索其实也早就习惯了。
“呼——行了,谁的主意?我可不相信这种事情会是你本人想出来的。”
“…卢卡”
“怎么又是他?点子王又出击了?你还真的陪他一起闹?”
“…”
又是这样,每当伊索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就会默不作声,这种情况多半也是伊索心虚了,艾格恼怒的将眼前已经凉透的咖啡一饮而尽——真难喝
“还有谁吗?还有谁陪你们一起闹?”
“维克多,奈布。”
“他们玩的什么?”
“维克多是贝斯手,奈布是鼓手”
“哈?维克多玩的明白贝斯吗,他有活可以整吗?我觉得他应该转不动贝斯。”
“这种时候也要讲一下贝斯手笑话吗?”
“你少管我,我自有定夺”
“好吧。”
艾格揉了揉已经开始提前发痛的脑袋,鬼知道这支乐队能走多远,算了能走多久算多久吧,事已至此…
“算了,反正他们怎么不关我事,哦对了,你真的会吉他吗?”
“会…一点吧”
“啧,我晚一点去找你,一看就知道你不会,装的真烂,我先回去准备了,你赶紧回去,我到时候去找你,我还挺想看看你吉他到底有多烂的。”
“嗯,再见。”
“切…”
看着艾格离开的背影,伊索也缓缓起身回去了。
“怎么样?”
卢卡紧张的看着伊索——他让伊索找艾格还真不是空穴来风,首先是钢琴手这个位置稀缺,其次是艾格可以提供资金,没钱的时候让艾格爆点金币这样的。
不过如果艾格没来的话,他还有下策——找弗雷德里克,优点是这人本身就很火,钱肯定是有的,缺点是来钱慢,紧急需要钱的时候可能爆不出来金币。
“他说可以。”
“可以可以,不愧是我们家伊索,一下就把资金拿捏了。”
“什么?”
“啊没什么,我说歌词该怎么办。”
“啊…”
“那个…”
维克多的声音引的两人转过头去,但维克多本人却被突然转过来看她的两个脑袋吓了一跳,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就开始跟伊索对视。
双手还搭在伊索肩上卢卡还在疑惑为什么空气突然安静,伊索那你就已经谈论好了。
“他说他之前有学过这个可以帮忙,这次歌词可以交给他”
“你们刚刚到底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就聊了一下”
“我们这原来是哑剧吗?”
门口突然响起了开门声打断了卢卡的吐槽,奈布拎着小蛋糕回来了。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凑了上去,唉这次竟然买这么多吗?
“哇买这么多?我要这个”
卢卡说着便已经不客气的准备下手了,但是手却被奈布打开了,劫取失败的卢卡依旧没有放弃,想伺机而动。
“你们就在这种地方?”
这时艾格也终于慢慢悠悠的到了他们这一层,不过一过来就是吐槽,提着蛋糕的奈布朝艾格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以示蛋糕真正的主人公,见此,卢卡本来想说点什么活跃一下气氛的,但艾格就这么直挺挺地走到客厅了,一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好小的场地…你们应该还要在这里住吧?你们没钱搞什么乐队啊?”
“啊其实还挺大的,我们有租专门的场地,这里是住的地方。”
“我也觉得”
伊索和维克多一人一句不知不觉就差了艾格的台,艾格不爽的轻啧一声,这样搞就好像他没什么用一样。
“你们第一首歌曲怎么样?我听听”
“还没出呢,歌词在写了”
“这么莽?”
“莽夫胜君子啊”
社会呢?社会快来毒打一下,高低得让他长点记性!
气了一下之后的艾格还是恢复了平静,算了,他们爱咋地咋地吧,反正不关我的事,我本来来这里不是为了他们…
这么想着,艾格顺势坐在了沙发上,随后示意蛋糕随便吃便玩起了手机。
挑好蛋糕的伊索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晚点再吃蛋糕,现在先去找艾格谈谈。
“所以你现在是…”
“我又不像你们,我家正好在这附近有套房产,就在那里咯”
果然这种担心还是多余了吧。
“哦对了你现在用的吉他是什么?”
“雅马哈的,因为还是新人所以先买…”
伊索话还没说完就被艾格打断了,艾格皱了皱眉。
“嗯?哦好…”
2000+奉上
写的有点草,与其说是正文不如说是个前传,后续有机会的话可能会写一点。
ooc致歉
1.卢卡是什么身份
吉他手,并且担任主唱。
2.后续会有新人物上场吗
队内的话我会看情况,不过对手肯定是会有的。
3.伊索会弹吉他吗?
会,但是真的就只会一点
详情预警见合集※景/刃→枫/恒※梦魇
丹枫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
幼龙在冰凉硌人的铁架床上瞪着那双疲惫又酸涩的青色眸子,缺乏睡眠让他有些神思恍惚,只能转移注意力看着在不远处卷着床单蜷缩成一团,嘬着手指睡的直打呼噜的小龙崽。
他学着对方也把自己蜷缩起来,啃着手指。没有什么味道,只是用尚且稚嫩的牙,狠狠......
他学着对方也把自己蜷缩起来,啃着手指。没有什么味道,只是用尚且稚嫩的牙,狠狠把柔软指甲咬的出一个深深的印痕。
——羡慕,也有点嫉妒。
那时的自己还不算对这位胞亲有什么感情,只是遵循着那一丝仿佛融进血液和灵魂中的“责任”,安静的看护着对方,尽量不要受伤,要平安的在这里活下来……
但活着是件很辛苦的事。
而进食那些没有味道的恶心食物和经受恐怖冰冷的梦境传承也是为了活下去……理所应当经历的痛苦。
——可他会继续活下去,好可怜。
幼龙突然又对面前新生的小龙裔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可怜。
他已经接受了一些强迫性的记忆传承,启蒙的智慧和一些基础知识的涌入让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如今可悲的现状。
比如作为持明龙尊的转生……之一,最起码他现在应该在一个熏着厚重香味的屋子,睡在一个同样冰冷但很柔软豪华的床褥上,食物虽然也没有什么味道,但起码原料新鲜,做的精细,勉强像个样子。
可面前新生的孩子还什么都不知道。
自己似乎是抢夺了他记忆的传承,对方这几天表现出的样子完全就是个嘤嘤呀呀尚未开蒙的幼童。
除了最开始的几天为了适应环境所以抱团取暖,之后自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态,还是选择了故意疏远冷落对方,把小小的孩子扔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用非常冰冷的态度禁止他靠近。
但……这小龙裔很乖巧,而且还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一开始会神情低落的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倒也不哭不闹,直到似乎明白了自己只是要保持距离,也就开始带着异样的好奇心自顾自的开始探索这片地方。
小小的一只好像个充满电的扫地机器人,活力满满的到处乱爬,累了就躺在地上睡过去,饿醒了就去找饭吃,外面投喂什么他就吃什么,连那土块一样的硬饼干也被小龙崽用不多的几颗小龙牙以及口水的湿润啃出几个缺口。
这怕是被小小的孩子当成了某种可以稍微填饱肚子的游戏——今日剩下的一些此刻还在对方怀里护着,估计要等醒了再继续吃。
——无知也许是一种幸福。
大脑已经很难再转动着想些什么东西,于是幼龙悲哀的缓缓垂下眼皮,这具新生的稚嫩身体实在很难对抗困意……
他数到了九万三千七百一十六,也就是起码26小时没有睡眠了。
是极限了……
不知是因为眼睛的酸涩还是心脏的疼痛,在陷入黑暗的瞬间,仿佛酝酿了千百年的温热液体终于从眼角不受控制的涌出来。
叮铃铃的闹钟声叫醒了尚还留恋黑甜梦乡的幼龙,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用手腕蹭掉眼角因为困倦而挤出来的生理泪水,接着便带着不满的噘起嘴,准备爬起身狠狠殴打那个吵他睡觉的东西,然后抱着胞亲继续快乐睡觉。
嗯……就一直赖床睡到被两个男人薅起来不能再睡为止好了。
细软的手臂刚支起上半身,可过程中丹枫突然浑身轻轻激灵一下,穴脉中的刺痛只是瞬间,随后他便习惯性的忍耐了下来。
疼痛带来了不可控制的烦躁,懒劲起来干脆也不动了,顺势泄了力直接用力把脑袋埋回枕头里。深呼吸一口混杂着阳光,洗涤剂和沐浴露的香甜味道。待缓过来后丹枫便只将小爪子从温暖的被窝里探出去,努力伸长顺着记忆里的方位划拉划拉试图找到那个吵人的闹钟,不然等下丹恒也要被吵醒了。
咔——哒!
屋内重新安静。
丹枫满意的长舒一口气,又往旁边蹭蹭,立刻就碰到了温软喷香的一小团,而那睡的迷迷糊糊的孩子虽然还没清醒,但接收到“贴贴”信号后就开始熟练的开始往自己身上爬,像一只小章鱼似的从交颈贴贴到尾巴毛都要缠到一处去才满意。
抱好怀里的幼龙,丹枫便也心满意足的开始准备重新酝酿睡意。
——他能看出从昨天开始两个男人的情绪都有些怪怪的,那种混杂着担忧和不安的目光盯的他浑身都不自在。
但其实丹枫自知现在状态其实还不错,比预计的好很多,都好的过分了。
不如说正是因为开始在这里变得更放松了些才会露出那么多可疑的破绽……嗯,看那两个家伙疑神疑鬼又不敢让自己察觉的样子倒也很有意思。
被窝里的两人都没有穿睡裤,丹恒肥软的小短腿就那么十分不客气的架在了自己身上,跟个树獭一样抱的紧紧的。
紧贴的温度和熟悉的气味让丹枫十分安心的舒了口气,困意也渐渐上涌。
“祂”已经很久没有来打扰了,传承的梦境也不再频繁出现……如果不是感受力和味觉开始不可控制的缓慢退化——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在他看来也无伤大雅。
实话说这么多的事情发生到这里,丹枫简直觉得这一切都完美顺利的不可思议。
安全,温暖,舒适……幸福。
他又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埋在那头被睡的无比凌乱却又十分柔软的小卷毛里,闭着眼睛,却还是忍不住偷偷弯起唇角。
虽然还有几个不确定因素,但事情拆开来看也没有很糟糕。龙心会由自己控制好,镜流那里有机会还可以争取再做交涉,而持明和建木…自己也会协助白露负起责任来……
回想起那条稚嫩的淡紫色龙尾上扭曲的木枷锁扣,丹枫心里一紧,控制不住涩意在心口蔓延,甚至开始埋怨起曾经的那位饮月来,自顾自的就去死,留下这样一场烂摊子,难不成要全指望自己这样一个侥幸苟活的残次品给他扫尾?
若不是,若不是……
用日渐圆润的下巴蹭蹭怀里丹恒的头顶,又百般不舍的亲吻那对小龙角,痒的幼龙一边哼唧着砸吧嘴一边无意识的踢了踢小腿,倒是睡的沉。
丹枫叹息。
又或许自己对丹恒诞生的感情也在那人的算计之中?那当真是……
……疯子。
怀里的龙崽似乎是梦到了什么,一个劲的动来动去往他怀里拱,也让丹枫从那些悲观阴郁的想法中脱身出来,开始考虑以后的事来。
——说不定…说不定自己真的还可以陪丹恒好久好久……看他长成少年,青年,如那孩子所愿变得强壮高大又厉害。
嗯…强壮高大可能有点难……但恒一定会是最厉害的小龙裔。
不过就看刃和景元的这种养法,那时这孩子的小脸一定也还是圆圆软软的。
待恒长大……无论是想找一个普通却很喜爱的图书管理工作,成为一名武力高强行侠仗义的巡海游侠,还是跟着朋友们一起踏上不再回头的旅行……那都很好!
——他的恒,一定是自由的。
“唔姆……”
本来还闭眼装睡准备等丹恒迷迷糊糊来叫自己,可合眼等了许久,怀里的小孩却只一个劲往自己怀里钻,毛绒绒的脑袋瓜使劲蹭着,少见的这般黏人。
仅仅一层睡衣布料相隔,丹枫便很明显能感受幼龙有些发烫急促的呼吸。这下是睡意全无,赶紧睁眼去看,一边来回检查着一边轻声唤他,
“……丹恒?丹恒?”
幼龙紧闭着眼睛,眉头也皱起了疙瘩。小脸红彤彤的,摸着也是烫的,干到有些发白的嘴巴细细嗫嚅着,也不知道在呓语些什么。
丹枫俯下身用自己的额头去贴,只感觉应该是有点发热,倒也不太严重,倒是看小孩的嘴唇烧的发干,便去摸了窗边景元给他们常备着的保温杯,怕他呛到,便只用手指粘了些水给他润润。
——怎么会突然生病了呢?
尽管内心焦急担忧,倒也算有条不紊,只低头去揽对方的肩颈,拉着被子扶好让他坐起身来靠在自己脸边,亲昵的贴了贴那和馒头似的热乎乎小脸蛋,心里跟着软的一塌糊涂,
“恒…丹恒?醒醒,起来喝点,张嘴。”
喂些水,然后赶紧起来去找景元他们,应该是有药的,自己就喝过……这个时候刃肯定也醒了,刚好吃点饭。
心里这么安排着,丹枫刚把杯子抵在丹恒的唇边,正缓声哄他开口,幼龙却突然抵抗的扭过头去,有些干裂的嘴唇划过丹枫的脸侧,好像锋利的刀,几乎刮疼了他。
而随后,水杯啪嗒便落在了床上,无声无息的洇湿了柔软温暖的被褥。
水是温热的,透过同样被体温烘暖的棉被,却让丹枫在一瞬间如坠冰窟。
丹恒皱眉喘着气,仿佛被困于梦魇之中,只意识不清的在他耳边嗫嚅着,
“……好痛,好痛,别杀我……应星……”
关于小魅魔晚上做了什么坏事——
好吧完整的小漫画果然发不了……
题材问题既然lof发不了就只能硬盘自己玩了……而且画完之后发现这个小漫画十页里六页半都是qq飞那什么,全删了严重影响剧情完整性,算了。
发个第一页混更一下吧(。
简单来说这个故事的内容如下:
五原本是个只需要甜点就可以维持饱腹感的魅魔,虽然自学生时代就对夏的感情很特殊,但本人不太清楚是“爱情”,直到两个人当了老师之后,五开窍意识到自己是喜欢夏的,然后传统的魅魔血统觉醒,只靠吃甜点还是很饿,又以为夏一直把自己当挚友,所以动用种族天赋经常晚上偷吃挚友白天假装无事发生。
然而夏其实喜欢五更早,但也以为五只把自己当挚友...
然而夏其实喜欢五更早,但也以为五只把自己当挚友,就没想过要告白,准备以“挚友”的身份和五一直在一起……当然,五魅魔食欲觉醒之后,夏通过各种蛛丝马迹发现了小五干坏事,于是某天趁着挚友又跑来觅食的时候把人活捉套上了戒指进行一个当场求婚。he。
本身就是个俗套的甜度超标纯爱小故事但那啥内容太多了……(。
以后还是搞安全的题材吧。
抱着画纯爱的心画了纯爱(吧)
详情预警见合集※景/刃→枫/恒※情报
轻手轻脚的合上门,彻底消失在爱人的视线之外,景元这才收敛起眼中的情绪,舒了口气,又抻了个懒腰,听到关节处咯噔咔咔的响声,这才后知后觉这一天也真是有够累……不过两个小不点玩的高兴,而他也收获颇丰。
——大捷!
趁着另一位还没注意到或者没反应过来,白毛大猫把手里的布料又往裤兜揣了揣试图藏起来,接着很不见外的去拍拍对方的肩膀,笑道,
“行了,祖宗们都睡了咱们也歇着去吧。”
猫爪子却被对方迅速用两根手指夹起来甩走,然后嫌弃的扫了扫肩头,黑发男人的回复更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气,
“滚蛋。”
谁和你咱们......
谁和你咱们。
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人转身就很自觉的往客厅处的沙发走去。今天确实消耗很大,就算是他也是久违的感到了疲惫。
他摸了摸下巴,想到刚刚在餐桌上被自己一点点喂到吃的嘴巴都油亮亮的龙崽,忍不住想笑,可面上不显,只缓和了表情。
今天大鱼大肉吃的有点多,明天做清淡点好了……嗯,炖个鸡汤用来下蔬菜粥,再包点笋干馅的小烧麦。昨天丹恒好像说要吃抹茶饼来着?那早起先和面吧,还要给丹枫做些方便入口的食物……
还没躺下就已经开始在脑子里过起床流程的刃还没走出去几步,突然又被身后的人叫住,
“诶呀,对,忙忘了——刃,有个事没和你说……嗯,不过说了之后估计会影响你的睡眠……”
“……”
磨磨蹭蹭又不着调的语气让刃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只想让这家伙有屁快放,扭头看过去,却出乎意料的对上了一张认真的脸。
莫名的心慌让他也紧张起来,迟疑开口,
“……什么?”
“今天早上我听见了丹恒说梦话,应该是做了什么很不舒服的梦,而在梦里……他叫了我的名字。”
白发男人深呼吸了一口气,收敛住情绪后看着对方的眼睛,声音很轻的继续道,
“还有你的,‘应星’。”
“……?!”
刃愣住,那个熟悉又尖锐陌生的名字仿佛一团带刺的铁丝就那么直挺挺的塞进了他的脑袋,非常突然,也非常残忍的把刚刚那些他在记忆中已经烹调好的食物搅的稀碎,只剩下了一地狼藉。
而景元已经也敛下了笑意,却又在看着面前这个明显思路还没跟上频道,以至于有些呆滞的家伙微微叹了口气,可却除了无奈后只剩下了无能为力的好笑。抿了抿嘴,还是选择开口,很贴心的总结了一下自己的结论。
于是这么一个没有任何铺垫的,甚至有些过于重磅的信息就这么被他继续缓缓说出,又给了面前的人一个重击,
“诶……你还不明白吗,丹恒可能也在开始接受龙尊传承了。”
刃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男人的喉结颤抖的滚动着,仿佛噎进去了一块血淋淋的肉。许久,他才艰难的发出了声代表疑惑的音节,而这一个字就仿佛要透支他的喉咙般,干涩喑哑,
“……嗯?”
龙尊传承。
简单普通的日常在这几个字的面前简直不堪一击,仅仅是一句话就被砸的稀碎。
被强制压抑,强制遗忘下的那些过去,几乎是瞬间便不受控制的充斥了刃的大脑,强迫他转移视线看向那扇紧闭的门。
在那后面的。
是年幼的龙裔。
是重生的明月。
是他失而复得的爱人。
脑子里那两张稚嫩的小脸浮现,丹恒那双灰暗又清澈的眸子逐渐亮起耀眼的青绿色,随后那两个孩子缓慢的融合,成长,扭曲……最终只剩下了一个穿着祭衣,长发龙角的青年背影……
那人扭头,脸已经模糊不清,可那双无机质般的冷青色眸子他却永远也不会忘记。
——饮月。
——也是他必须杀掉的……
就在刃的呼吸变得粗重,手指也开始不受控制的痉挛时,景元先一步有了动作,斜跨一步,直接挡在了他和幼龙房门的中间。
“冷静些。”
看着对面的家伙还在用那样杀气极重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身后,景元也起了火气,接下来的咬字便更重了些,
“他们还在睡。”
一句话,刃的那双血红色瞳孔放大又收缩,炙热的目光穿透了面前的人,穿透了那扇薄薄的木门,也穿过了那柔软的床褥。
鬼魅般的呼唤在耳边响起,
【应星,应星——】
男人扶着额头强迫自己垂下脑袋不再去看,却又怔愣的看向自己腿边,混乱的记忆夹杂着幻影,在那瞬间他看到了一只小小的龙裔就站在那里,抓着衣角,翘着肥软的小尾巴,仰头看向自己。
幼龙带着几分难得的稚气,竖起手指在嘴边,笑着冲着濒临崩溃的男人比划了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噤声手势,
【嘘——】
景元只看到那个刚刚还如同蓄势待发的野兽般的男人逐渐放下僵硬的肩膀,整体那股阴沉的攻击气势也缓和下来,这才慢慢松了口气,
“好了吗?”
黑发男人还是垂着头,却也传来了疲惫的应和声,
“……嗯。”
“行,那我继续。”
景元也有点累了,干脆抱着胳膊用手捏了捏眉间,脑子里还在翻滚着思考,嘴上却还不忘继续道,
“今天我观察过,看丹恒的样子和状态…他应该还没有被影响的很厉害,而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之前两人对于丹恒继承“力量”,丹枫继承“记忆”这个结论已经达成了基本的共识。
而丹枫展现出的力量除去持明血脉都应会用的简单云吟术,展现的类似于“龙尊”的力量缘由也很明显了——是实验室那边人为做的手脚。
但现在,在他们的精心照顾和监视下,这个奇怪的平衡和稳定却又莫名其妙的被打破了。
久违的无能为力让神策将军觉得一阵辛酸,而看着对面这个只能添乱的家伙更是焦躁,便偏过头不再去看他,只咬着后槽牙继续道,
“丹枫他……”
“…丹枫他……”
不约而同的两声一并响起。
两个人的目光久违的对视上,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相同的痛苦和复杂。
接下来是沉默,却也没持续很久,景元没有说话,倒是刃先一步低沉着声音继续着他的话头,清醒又缓慢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最近…他不对劲。”
迟钝如刃也能察觉出幼龙的异样,但他不知道如何去描述这种变化和不安。只是能感受到那个幼小绵软的存在仿佛在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磋磨。
——就好像当初的饮月。
想到这里,刃的反应却已经没有那么激烈了,但还是移开了视线扭头看向一边,片刻后只干巴巴道,
“休息不好,也吃不好。”
先不说在自己的怀里都能软绵绵的睡过去,晃也没晃醒,单说刚刚吃饭时因为是手喂,他便能很明显的看到每一次咀嚼吞咽时丹枫表情的变化。
——他在饥饿,却似乎在慢慢失去进食的兴趣。如果不是丹恒在旁边,以及自己执着的喂到嘴边,恐怕那小崽子干扒大米也吃完这场晚饭。
对方贫瘠的语言表达没有阻碍到景元明白他的意思,他叹了口气,只很轻的开口,如同自言自语,
“……会和丹恒那里的情况有关吗。”
这种安静让刃有些没安全感,他从未这么想去看看那两只龙崽子……不只是看,只有把那脆弱又温暖的两团幼龙紧紧锁在怀里,护在身下,这样任何人都看不到,夺不走……
不,即便是自己死去后的血肉也会覆盖在他们身上,用最后的温度继续占有他们……只有这样妄想着,这样才能让他空洞的心能稍微得到一些安慰。
血红的眸子不受控制的又看向那扇门,可在半路却看到了挡在自己面前的景元,和对方在目光接触时便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刃最后还是强迫自己扭头,闭上眼睛,食不知味般的叹息道,
“……或许吧。”
可他要考虑的还有更多,刃的脑子是指望不上了,还有很多的细节需要琢磨……等下回去除了今晚的,还有中午的录音要听,对,还要把客厅这边的监控打开……
金色的眸子轻轻瞥了一眼旁边的家伙。
——虽然很想信任他,可总要以防万一。
白发男人揉了揉脑袋,叹了口气。
这么一想,今晚又别想睡了,明天中午再补吧。
又和刃说了些最近要注意的事,再次强调了互相要共享情报,等分开回屋,景元裤兜里的手机却突然又发出信息的震动声。
屏幕的光在漆黑的屋子里划分出一片自己的领地,映照出男人褪下伪装后晦暗莫名的眸子。
——是彦卿。
[无敌剑士123]彦卿~(在线中)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彦卿~:将军,您现在方便聊天吗
彦卿~:那个……刚刚回去的时候龙女大人她和我说了一些事……
彦卿~:我考虑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和您说一下。
彦卿~:是有关小龙尊的
详情预警见合集※景/刃→枫/恒※睡裤
虽然看着没什么事,但所有人都能察觉到小小的丹恒明显情绪不佳,闷头坐在景元的腿上捧着相册发呆,也不兴致高涨的晃腿了,尾巴无力的垂着,蔫到就连耳朵尖尖都耷拉下来。
接收到刃和丹枫持续不断的的怒瞪,心情同样还没有整理好的景元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打起精神来揉了揉怀里小孩的脸蛋,笑道,
“困了吗?”
头顶呆毛都垂了下去的丹恒看了一眼在另外两人的注目礼下坐立难安的白毛大猫猫,还是选择很给面子的点头,并且主动拉起了丹枫和刃的手,闷声闷气道,
“…嗯,想睡觉。”
听见了小不点的要求刃终于稍微松了口气,面前却不显,...
听见了小不点的要求刃终于稍微松了口气,面前却不显,只干脆起身去给两只龙崽子的洗漱提前做好准备。
比如浸好擦脸的热毛巾以及倒上温水并挤好牙膏——以前这活他是不必干的,但自从刃无意中发现幼龙居然会故意多挤上满满的牙膏以搞出“不经意”吞咽甜水果味牙膏沫这种幼稚行为后,男人就非常专制的把这件事揽了下来。
大约是想到了曾经被刃掐着腮帮子强迫吐掉桃子味牙膏的尴尬经历,丹恒稍微精神了些,垂着小脑袋很忙似的开始用袜子踩景元的脚,惹的身后的男人也终于是笑出声来,叹了口气后拍了拍他的后背,
“走吧,去换睡衣,等下就休息啦。”
“……唔好。”
家居服是更厚一些的材质,手脚艰难的从袖口裤腿伸出来后末端的衣料就会堆成一个蓬松的圆弧形,小手小脚再配上很大的帽子和同样大大的尾巴,就显得更加可爱了些。
似乎在幼龙会很怕冷这一设定上两个男人都出奇的达成了统一共识,便总是热衷于给龙崽子裹成个滚圆的毛绒球才算满意。
这种安排整体来说无伤大雅,丹枫不在乎,吃饱穿暖就好,而丹恒喜欢贴着软乎乎的丹枫待着,对此更是满意。
但景元给他们在睡衣方面的安排就很薄,虽然柔软亲肤的材质穿着睡觉很舒服放松,但总是绣着精致纹样的交领短打,再配个不伦不类的蓬蓬短裤,露出已经被养的白嫩嫩肉乎乎的小胳膊小腿,以及脚踝处那根很是鲜艳漂亮的红绳。
丹枫默不做声,只每次都把自己和丹恒衣服上的系带捆的牢牢的,而丹恒更开心了,在被窝里就恨不得每一寸露出来的肉都能直接贴在对方裸露的皮肤上,熟悉的温度交换让他非常安心,睡眠质量好上加好。
带着洗的香喷喷的干净睡衣回屋,在两人换贴身衣物的时候两个男人都会很默契体贴的选择回避,这点自觉让丹枫还算舒心。而个人隐私这方面丹恒也在他的教导下已经早早的认知成熟——又或许是血脉里也带着龙裔的骄傲矜持,小龙崽也就养成了自己的事自己做的好习惯。
脱下暖融融的家居服换上睡衣,本来热乎的皮肤突然接触到空气的瞬间还有点凉,但在室内舒适的温度下很快也就习惯了。
刚提上裤子,丹枫就摸了摸花苞形状的裤腿边和大腿肉勒着的地方,扯了扯,总觉得好像变有点紧……
莫不是真丝的睡衣洗了还会缩水吧……
毫无自知的丹枫这么想着,又记起等会儿还要早睡,便也不再继续考虑,只赶紧拉着丹恒走出房间。
两人刚踏出去,一转头就看到背着手靠在墙边正笑吟吟等着他们的景元。
看他那表情就觉得没好事,丹枫的眉毛刚皱起来,可出乎意料的是男人只是蹲下身捏了捏他的肩膀,随后目光便在他和丹恒身上逡巡着,不带任何越轨的情感,只像是在认真检查他们是否平安无事的换好了衣服而已,并且很快就收回了视线,站起身,歪头笑着,
“走吧。”
丹枫又去扯了扯裤脚,还以为是男人发现了衣服变紧这件事,却也来不及多考虑其他,余光看到丹恒真的偷偷打了个哈欠,丹枫也和被传染了似的抿着嘴巴眯了眯眼睛,刚刚才被强行唤醒驱散的睡意又找了回来,没再多做声,一手拉着小孩一手扯着男人的小拇指就跟着就往洗漱间走去。
本来就只是个勉强够三人用的洗漱台,一下子让这两大两小挤的分外热闹。但好歹这几个月来已经磨合的差不多了,按照习惯来流程倒也是井然有序。
可正蹲下身给丹恒擦脸的刃无意间抬眸,便一眼看到了刷牙速度逐渐慢,似乎下一秒就要困到一头栽进洗脸池的丹枫,皱了皱眉,但也只是分出手去用两根手指轻轻拍了拍龙崽的小腿肚子以做提醒。
果不其然在粗糙的指腹下那块柔软的肉瞬间僵硬,小腿的主人也激灵一下就清醒了,嘴里含着牙刷和牙膏沫,皱着眉头低头凶巴巴瞪过来,丝毫没有感激的样子,甚至还不客气的伸脚要踹他。
刃便也带着点逗弄心态的下意识往旁边一躲。
——哐!
“!”
“丹枫!”
在旁边景元惊呼下,还维持着抬腿姿势的幼龙没有保持住平衡,用来踩脚的凳子就这么直接翻掉,小小一只直挺挺便往地上摔去。
好在男人反应很快,动作也迅速,附身在半空中就捞住了那一团抱在了怀里,却也跟着失去平衡,头朝下直接就往浴室地面上倒。
事发突然,刃本来也要伸手,却又迅速想起丹恒还在,看到景元有了动作后便只迅速用热毛巾捂住了丹恒的眼睛。
——咚!
“呜啊——”
看到景元一头栽到瓷砖地上的囧样,黑发男人幸灾乐祸的没忍住咧了咧嘴,转头反应过来就又开始心疼自家地砖,别被这家伙磕裂了才好,这个颜色材质的早停产了,可不好补。
“丹枫!丹枫!景元——”
吓了一跳的丹枫在男人怀里还是睡眼惺忪,丝毫没有什么危机意识,只蹬着腿试图挣脱开那还钳着他腰的手,可没踹几下,又被急坏了的丹恒一把扑过来到处检查有没有哪里受伤,眼看着被两面包夹,实在挣脱不开,困到都快冒泡泡的小龙裔干脆摆烂,眼睛一闭准备把嘴里牙膏沫咽了然后直接睡觉。
这懒到让人发指的行为却正被旁边蹲下身黑着脸准备抢人的刃看了个正着。
——不长记性!
黑发男人手比脑子快,大手跟个铁钳似的就去掐小龙崽的腮帮子,只把那冷脸小龙崽的脸颊肉都挤嘟了起来。
“不许吃!”
“唔!”
“噗……”
屁股底下冰凉的地面也抵不过怀里软绵绵的两只小龙崽子和四个人在这狭窄浴室挤成一团传递来的温度。
景元终于控制不住,扶住还在痛的脑袋却哈哈大笑起来。
等到折腾完个人卫生终于能去睡觉,两个男人生怕再横生事端,干脆分别抱着一只小祖宗便往房间走。刃却还在对幼龙的口味怀疑人生般的皱眉,最后只能啧了一声,自言自语似的嘟囔,
“下次买薄荷的。”
丹枫只白了他一眼,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对此不置可否。
——薄荷的也能吃。
刃依旧是先一步进去,把丹恒放在旁边后就一言不发的安静干活,直把那豆绿色的床褥拍打柔软,下午阳光的味道好像还留在里面一样,让人闻着就觉得舒心。
“睡衣也短了呢——”
没什么事干的景元突发奇想,突然就开始用手掌给旁边同样无聊到打哈欠的龙崽测量衣长。看着乖乖张着手臂让自己测量袖子的丹恒笑着
“真的长大啦。”
“嗯!”
这个结论让丹恒也很开心,用力点点头,又去扯扯花苞裤的裤腿,把勒出来的歪歪扭扭的红痕给男人看,语气还带着点显摆的炫耀,
“景元,这里也紧了。”
“诶呀,还真是。”
景元语气是做作的惊讶,目光却忍不住飘忽了下,眼珠一转后就也去看向丹枫的小肉腿,然后如愿被狠狠瞪了一眼,怀里还在懵懵懂懂给他展示裤子的小龙崽也被抢走。
坏心眼的大猫猫只能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凑过去和他们笑,语气中又是讨好又是带着一丝微妙,
“等会儿进了被窝就脱下来给我吧,我拿去对比订新尺码——勒着睡觉也不舒服,对吧。”
虽然这个提议十分正常且合理,但丹枫就是觉得对方没安好心。
可摸了摸,过快的成长确实让衣服给小孩那软乎乎的小肉腿勒出了一圈印子来,自己都觉得痒痒的,小孩肯定更难受。
自己可以凑合,但丹恒不行。
丹枫小脸严肃,表情认真的考虑着。想着睡裤脱掉总也是还有层内衣的……终于还是点了头。
“要好好睡觉噢。”
看着陷进被褥里乖乖抱成一团的两只小龙崽,这一幕还是让景元不免心软,伸手去挨个揉了揉脑袋,金色的眸子几乎笑眯成了一条缝,
“做个好梦。”
旁边抱着胳膊不言一发的刃则只是去捏了下旁边桌子上的小夜灯,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那双红石榴一样的眸子缓缓转了过来,沉默的,又带着柔软的目光安静的注视着床上自己小小的爱人,声音低沉,
“晚安。”
“晚安,景元,刃。”
丹恒把小脑袋蹭在丹枫颈边,很乖的歪着头,揉了揉眼睛后轻声道,
“好梦。”
旁边把鼻子以下都埋在被子里的幼龙也发出含糊不清的闷闷声,
“……晚安。”
小猫咪希望被喜欢
详情预警见合集※景/刃→枫/恒※旧照片
——和翻开旧书的感觉不太一样。
丹恒想。
但是这本相册不太一样。虽然外壳都是灰尘,却明显是新积上去不太久的,抖一抖扫一扫就干净了。翻开后更多的是一股来自于照片油墨材质积累的苦香味。丹恒还特意皱着小鼻子细细的闻,味道并不浓烈,就好像……里面没有很多照片?
他又捏了捏这个壳。
很厚,应该能放不少照片才对。
还未等丹恒再多想,刚刚那个还在哼哼唧唧在地上翻滚的白发男人就像摊大猫一样蹭了过......
还未等丹恒再多想,刚刚那个还在哼哼唧唧在地上翻滚的白发男人就像摊大猫一样蹭了过来,接着就是十分熟练的抱起他往自己腿上一放,笑容满面的样子就好像这一切都理所应当,直接便开始了话题,
“其实现在很少会有人留存纸质照片这种东西了,大多是为了个纪念意义。”
小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低头开始翻页。
但只是第一页他就愣住了。
——这看起来是景元比较私密的个人相册,开头就是几张襁褓中的肉团子,没有睁眼,但通过稀疏的白毛和比较明显的泪痣还是能看出来是景元刚出生的时候。
手放在下一页上,丹恒却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也许是窥视了别人曾经的过往,也或许是为后面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照片的未知而感到慌张。
这样真的好吗?自己是以什么身份看景元小时候的照片呢?
……不如说应该是要很亲密的关系才能如此吧,反正如果让景元和刃看自己小时候只穿着个上衣爬来爬去,啃着指头阿巴阿巴,用手拿着食物就往嘴里塞,饿的去嘬丹枫尾巴尖,还要在实验室痛的哇哇哭的样子……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的!
——太丢人了!
这份沉默倒是没有打断大人的兴致勃勃,看幼龙不去翻页,景元垂眸看着小孩粉红粉红的尖尖耳朵,大概也是明白了这份尴尬,虽然有些好笑,却又忍不住那份坏心眼,干脆主动环着他的手笑眯眯道,
“这几张有什么好看的啊,看后面的,我小时候也是很帅气的噢。”
还没等丹恒做好心里建设,也来不及阻止,男人直接把相册翻过去了几页,然后满眼就都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白发男孩抱着各种毛绒绒动物的照片。是大约六七岁的模样,扎着高马尾已经能看出景元的影子来。
那个熟悉的孩子冲着照片外的幼龙笑的阳光明媚,好像一颗小太阳。
丹恒还在愣神,耳边就传来男人非常得意的声音,
“怎么样,好看吗?是不是很帅气,有没有被我迷——唔!”
丹枫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挤了过来,正听见男人这几句不着调的调戏未成年幼龙的话,于是毫不留情的又给那张的俊美脸蛋甩了一尾巴毛让他住嘴,这才拉着满脸不乐意的刃坐在旁边,不客气的往男人怀里一蹲,侧头靠在丹恒身上,也懒洋洋的开始看起相册来。
有丹枫在丹恒倒是稍微自在了些,贴在胞亲身边开始欣赏起相册,指着那张小景元抱着很长一条猫的照片开口道,
“景元这时候和我一边高吗?”
男人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在回忆,大概是想到了之前龙崽抱兔子的可爱样子,沉吟了会儿才笑眯眯的回复道,
“差不多吧。”
得到了答案的丹恒心满意足,在心里盘算着既然景元也有这么小的时候,那自己长大了肯定也会比景元高。
怀着这份雄心壮志,小龙崽愉快的晃着尾巴尖便继续翻起来,就好像是在欣赏自己也逐渐变的强壮高大,能保护好丹枫,也能保护好景元和刃的光明未来。
后面就是景元读书认字的照片,从幼童的可爱衣服,逐渐穿上了严肃规整的云骑制服。
同时他有注意到,照片时不时就好像缺了几张,而且偶尔还能在图里的边边角角看到一些仿佛是突然出现的,又很好的融合进照片的事物。
比如那张拍景元持剑姿势的照片,却模糊的拍到了一双似乎是矫正完他的姿势后迅速撤回的手……纤细修长,是女性的手。
还有景元逗弄团雀的照片,旁边散落着木屑,雕刻工具,隐约还能看到有几个圆形的,似乎是团雀的木雕,精致小巧……可景元好像并不会雕刻,而且他那样念旧,又喜欢可爱的物什,可家里却没有摆出来这些东西——甚至他从来都没有见过。
以及……
丹恒的手放到了那张…几乎是整本相册唯一一张景元没有看向镜头的照片。
年轻的小小骁卫坐在水边的亭子里,怀里抱着很多书简,也不知是在看向什么,那般的聚精会神,目光专注,金色的眸子都是亮晶晶的,几乎带上了不符合外表年纪的几分迷恋。甚至敏锐的小骁卫都没有察觉到这张照片的诞生——又或者说,拍这张的人也是很仓促的捕捉到了这个画面,前景处还模糊能看到有手指擦过镜头的痕迹。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的有些久了实在唐突,景元突然笑着便翻了页,还欲盖弥彰般开口,
“怎么,也看睡着了?”
丹恒没做声,可男人翻过去后的那页却只稀稀拉拉的放了几张拿着奖杯奖状的照片,好似从什么报道上剪下来的一样,严肃又正经,却也带着点索然无味。
就好像从那一张照片后,景元的某一段人生突然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后来发生了什么?
丹恒想着,也没有思考多久,因为景元的这个眼神他曾经见过,而这份答案呼之欲出。
——景元爱上了饮月。
可能也是发现了这份不自然,身后抱着他的男人沉默了许久,忽的叹了口气,抚摸着那几页空白的透明内页,很轻很轻的开口,
“……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
还在试图捋清思路的丹恒有些不明白的皱起眉头来,扭头去看他,却只看到痛苦与遗恨的阴影从那双金色的眸子中掠过,然后瞬间消失,仿佛那只是一闪而过的错觉。
转而他又笑起来,依旧是温柔的,金色的眸子像是甜蜜柔软的蜜糖,试图笼罩住“一无所知”的幼龙,
“好了,乖宝宝们要去早点睡觉了。”
丹恒这才低头看过去,却只见丹枫坐在刃的腿上。上身却歪着靠在自己肩膀,安安稳稳的,似乎早就睡了过去。
那几分慌乱与不自在,以及对曾经发生之事的疑惑在丹枫睡梦呓语后下意识握紧他手的动作中慢慢平复下来。
身边熟悉的温度此刻仿佛是他最大的依仗,就好像小时候一样,只要丹枫在身边,他就什么不安和痛苦都可以嚼碎了再慢慢吞咽下去,还能尝出一点点甜。
他突然无比感谢这份奇迹。
——自己和丹枫同时诞生的奇迹。
——转世轮回,同样的灵魂在古海的洗涤下以新生纯净之姿重新孕育在持明卵中。
也就是饮月……上一任饮月龙尊的灵魂重塑成了自己如今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两个人……
……
——那么如果没有丹枫,自己会怎样呢……
不知为何这个念头涌了起来,立刻就让丹恒一个激灵打了个哆嗦,只觉得有股寒意从心口一直延伸到指尖。
有某个瞬间他好像看到了在某个阴暗的…不见天日的地方,锁链垂坠,犹如蛛网,围困着牢笼中小小的囚犯。
潮湿的水汽在地面上汇集成水洼,从中照出一张冷淡的,高傲不屈的小脸,还有那双青色的,永远燃烧着愤怒和不甘,犹如新生太阳的眸子。
那是丹枫的……
……又或是他的?
“丹恒?”
感觉敏锐的刃仿佛先察觉到了某种不对,突然开口喊了发怔的幼龙一声。
而没等丹恒缓过神,又有一只热乎乎的大手罩在自己的手上,轻轻摩挲,
“手好凉…是怎么了?”
那是景元的声音,没有了丝毫玩笑的语气,只认真的询问着,担心着自己。
丹恒几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周围的声音变得模糊,如同透过水面传来,听不真切。就连他也好像失去了自己的声音。眼前的不再是相册,那平整的透明薄膜在顶灯的反光下好像一汪水。
——是那牢里的水。
而水里映照出他的脸。
又或是丹枫的…饮月的……
“丹恒!”
突然,熟悉的声音一下子把幼龙的神智从那潭水里拖拽回来。
有一双温凉的手心托住了他的脸侧,却又仿佛是在把他从冰冷的水中托起。
小心翼翼凑过来的,是胞亲满是担忧的疲惫面容,那双青色的眸子仿佛是另一池水,映出的是属于[丹恒]的,稚嫩,迷茫又带着天真的脸。
像是被吓到了,丹枫的声音带了急切,手指摩挲着他的眼角,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丹枫……”
像是发现小孩逐渐回了神,丹枫终于稍微放松了些,无处疏解的恐慌变成了愤怒,再加上突然被惊醒的烦躁与头痛,干脆扭头去指责景元,
“——都怪你!不好好休息睡觉没事给他看什么照片!”
察觉到情况缓和的男人面对这份无理的控诉迁怒也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气,只一副委屈模样的指着自己的俊脸凑近对方道,
“我长的很吓人吗…小时候那些哥哥姐姐叔叔阿姨看我第一眼就都可喜欢我了……”
丹枫一句不要脸在嘴边呼之欲出,最后还是沉默了。
详情预警见合集※景/刃→枫/恒※猫味
实话说在吃饭这点上丹枫倒是没有那么多挑剔的,给就吃,吃饱了就停,虽然最近被养的有些挑剔,但也仅限于被过度操心的两个男人惯着几乎从来没有碰过虾皮鱼刺一类的东西,肉吃最软嫩方便入口的,水果也通通切好只吃最甜的那部分。
乖巧懂事的进食质量让人十分安心。
而且刃的手艺好,油腥肥腻的猪蹄从他手里炖好后实在称得上是白玉生香。筋肉脱骨软烂入味,被细细的撕碎成刚好入口的一块,蘸上鲜咸解腻的调味醋,捧到嘴边小祖宗就就很给面子的吃了。
入口即化,满口生香。
起初丹枫也不乐意这样吃饭,但架不住这边丹恒喂一口那边刃又塞一口,左右为......
起初丹枫也不乐意这样吃饭,但架不住这边丹恒喂一口那边刃又塞一口,左右为难,再加上手上的绷带确实很别扭,习惯后也就受着了,总归不能和饭过不去。
瞅见旁边的景元一边看着这边笑,一边同样在给丹恒添饭夹菜,丹枫稍微放了心,便推一推小孩让他也去吃,而后就更加心安理得的享受了这边的投喂。
接近骨头的肉更香些,刃也就没有全部去除,方便使用的骨节就只撕了小块喂,看小孩脸蛋鼓鼓的动来动去,安安静静的,却也能想像的到此刻正努力在那小龙嘴巴里进行着非常精密的骨肉分离操作。不一会就满意的晃晃尾巴尖,随后垂下眸子扫了扫像是在找什么。
刃也没多迟疑,伸出手就去接。
看到他的动作,丹枫那双青色的眸子先是有些意外的睁大,又移过来看了他一眼。最后倒也没客气,晃着小腿便低下头去,直接把莹白的骨头吐在他掌心里,离开时粉粉的舌尖还连着一点丝,很快就在和他的掌心中断裂开。
骨头上面还带着温度,分不清是食物的还是小孩嘴里的,明明是温凉的触感,却激的男人起了一后背的鸡皮疙瘩,呼吸都有些不受控制的加重了些。
但他没敢再表现出来什么,平稳了情绪,收回手后攥了攥,便放在一边,又开始继续伺候人吃饭。
这么一路喂下来,刃是一口没动还弄得满手油花,小龙崽倒是除了嘴巴上油亮亮外,处处都干干净净,小肚子也吃的心满意足。
最后再盛上喷香的黄豆拌乳白浓稠的汤汁,和了米饭,连着又是吃了好几勺。
直到全部吃完丹枫才后知后觉,好像最后那几口似乎也没必要让男人拿着勺子喂进嘴里。
但事已至此就这样吧。
既然稀里糊涂的被伺候了吃饭他倒是坦然接受,毕竟和这两个人矫情这些也没必要。
更何况现在的他只是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幼崽而已。
丹恒也结束了战斗,正仰着小脑袋让景元给他擦嘴,桌面上的战场和刃那边差不多,面前的小碟子里几乎没有什么骨头虾壳之类的垃圾,倒是两个男人那边的盘子被堆成了个小山包。
饭后应当照常是读书或者看视频,但大概是和朋友们玩了一整天实在有点亢奋,丹恒读不下昨天剩的兵法了,干脆拉着吃完饭就有点犯困的丹枫跑去找两个正收拾卫生的大人。
景元刷完了碗,便蹲下来把餐具往消毒柜里塞,见两只龙崽正在厨房门边扒着门框往里瞅的小模样顿时乐了,招招手让他们过来,
“怎么不看书了?”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丹恒还是很认真道,
“静不下心。”
过分坦诚乖巧的话让男人笑的更开心了,一边擦拭料理台的刃听到这句话也缓和了表情,很不明显的弯了弯唇角。
“那今天就放松一下,不过离睡觉还早,想做点什么?”
想了想,丹恒还是摇摇头,而丹枫已经站着把脸埋在他肩膀上一副准备睡了的样子,被刃皱着眉头从后面拎起来的时候也没精打采的懒得揍人,只木着脸,尾巴不耐烦的在小腿间摇来晃去。
蔫成如此的龙崽子还是少见的,再加上这位身体状况的前科刃也是挂心,眉毛便皱的更紧,却也声音放缓道,
“困?”
丹枫瞥他一眼后还是不吱声,从鼻子里不耐烦的哼了一声,开始用尾巴抽他的腿。
“……”不然呢,你瞎吗。
景元赶紧把人接过去,捏了捏幼龙的后颈,柔软的金色眸子像流动的蜜糖,语气更是放低到不行,好声哄着,
“今天玩累了吧,那提前四十分钟睡好了,再坚持一下?”
家里柜子里的书丹恒已经都看过了,现在他在读的都是景元从神策府藏书库带来的兵法传记一类,晦涩难懂的读物小小的孩子却喜欢的不行,捧着能半天不撒手。
虽然家里的书都已经失去了阅读价值,但丹恒也很珍惜它们,还在征求了景元同意后抽空给它们重新分类做了统计和整合,弄得有模有样。
“我想想……嘶——应该在啊……”
白发男人坐在书架下的小柜子前翻找着,另外一大两小也围在旁边,有点好奇,又觉得无语。
眼看着这人折腾了半天连骁卫时期的训练服都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翻了出来,刃眼皮子直跳,还是选择了开口询问,
“什么东西?”
“有个相册,我记得放这里了。”
景元头也没抬的回他,又从角落里找到了一个五彩斑斓满是抓痕咬痕的橡胶彩色铃铛球,见丹恒盯着它目不转睛的看,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便干脆往小孩怀里一塞由着他玩。
还没等丹恒拿起来研究,身后的刃却先一步把那小玩意儿捏走,凑近后仔细看了看,反应迅速,甩手狠狠把那个球扔到了景元脑袋上,语气是毫不掩饰嫌弃,
“什么东西,一股狗味。”
“猫!是猫!”
“你以前没见过咪咪玩吗!——而且我洗过才收起来的,哪有味道。”
“不记得。”
刃理直气壮的翻了个白眼,抱着胳膊懒得理会他。
总之别让小崽子碰脏东西就行。
头确实被砸的嗡嗡响,再加上为了反击这人的无情无义之举,景元干脆也不找什么相册了,直接一个猛子就往坐在旁边的丹枫怀里扎。
仿佛一只大白狮子在试图钻进猫窝一样的搞笑姿势,大脑袋直接把正昏昏欲睡的幼龙拱的一个激灵险些仰过去。
男人挨了龙崽气急败坏的一巴掌也不躲,光在那儿指着脑袋哼哼。看他叫唤的紧,丹枫便也试探性的一摸,还真在这人后脑勺上摸到一个大鼓包,一时无语,皱着眉头扭头就去看刃,
“……”下手没轻重。
“……”这家伙皮那么厚又打不死……
眼瞅着旁边的丹恒也眼带谴责的看向自己,黑发男人心里更加憋屈,可他又不会说,干脆直接扭头不再去看,只生着闷气长蘑菇。
打人是不好的,不能去哄他。
丹恒认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后说服了自己,干脆捧着那个被刃用手帕裹起来的橡胶小球转移话题,扭头去问景元,
“咪咪?”
躺在龙崽软绵绵的腿上,闻着近距离的香味,装模作样一番后终于得到小祖宗摸摸头安慰的景元又挂上了那副笑,撑着脸指指一旁自己的手机,
“嗯——那只白色的猫猫还记得吗?”
“啊!”
丹恒想起来了,但是低头看看那个千疮百孔的球,开始脑内风暴那样萌萌的毛绒绒居然有这样的破坏力吗……
看这家伙厚脸皮的一直赖着,时不时还哼唧一下,丹枫深觉打也不是,骂也没用,干脆想着用云吟术帮忙把那大包消了得了,省的他没完没了和自己耍赖。
可还没等他伸手,腿上的大白猫却突然起身,冲他笑,伸了个懒腰后就说被治愈了,又转头去继续翻柜子。
这次倒是很顺利,没一会儿景元就从里面拖出个大盒子来,啪嗒一声放在地上,似乎放了很久还落了灰,被男人毫不在意的用手刮了刮,呛的距离最近的丹恒直接一个喷嚏打出来,小脑袋跟着空气动力晃来晃去。
此时刃也不能再装蘑菇没看见,迅速消了气,赶紧带了纸巾过来给人擦脸擦鼻子。
刚吃了亏,他是不敢再动手,可一旦碰上和丹恒有关的事另一位小祖宗就不会坐视不理了,踩着毛绒袜子就往人身上踹,大猫是嬉皮笑脸的诶呦诶呦挨着,一伸手却准确的捏住了脚踝,看着小孩单脚站着气到脸颊鼓鼓的模样,还没来得及多说两句再逗逗,后脑勺再次挨了一尾巴。
倒是不重,却准确的拍在了刚刚的疼痛处。
——弱点击破,瞬间老实下来。
活该。
看着那个倒地不起的一大坨,刃解气的冷笑一声,用湿巾把那相册来来回回擦了个锃亮才塞到丹恒怀里,还顺便把那一股猫味的破烂球换了出来。
哼。
详情预警见合集※景/刃→枫/恒※慢吞吞的……
热腾腾的香味馥郁在小小的一方餐桌上,暖色的灯光下四个人安静的吃着饭,没有什么话题的时候便只专心的进食。等大人吃的差不多了就去给小孩布菜,剔骨头扒皮挑刺,一套流程已经十分的熟练,直把小餐碟堆成了个山包。
幼龙也很给面子,吃的干净又快速,桌子上只剩下咀嚼和偶尔餐具碰撞的声音。
稳着手腕将一块糖醋鱼肉小心的剃干净刺,沾了浓稠的酱汁后放在碟子里,不过几秒钟就被一只勺子迅速的扒拉走,刃的目光也顺着瞥向身边的小龙崽子。
……以及摆在旁边一直没被动过的汤盅。
对于自己费心准备的餐食没有被“临幸”这件事男人实在摸不...
对于自己费心准备的餐食没有被“临幸”这件事男人实在摸不着头脑,犹豫了片刻后悄摸声的放下筷子,选择场外援助。
相亲相爱一家人(4)
刃:@卡芙卡
刃:在吗
刃:晚饭如何
银狼:好吃!好感动啊叔你居然让我们吃上热乎的了[棒.gif]
卡芙卡:很美味噢~
刃:嗯
刃:那就好
刃:……
刃:。
银狼:?
银狼:叔你误触了?
正犹豫着要如何组织语言描述自己目前困境的男人瞬间被噎住,但好在还有另一位足够善解人意的同事,且对方立刻就了解到了他那几个欲言又止的圈中包含着的严重问题……
卡芙卡:遇到什么困难了吗阿刃
刃:他生气了
刃:挑食。
银狼:?啊,谁?
卡芙卡:噗噗……真的吗?可我感觉那两个孩子不像挑食的类型噢,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刃:我没有
迅速的回了这么一句话,可又想到了刚刚小崽子过激的动作,刃放在桌下偷摸摆弄手机的动作一僵,不自觉的把目光转向了旁边,丹枫还在用勺子艰难挖米饭然后努力送进嘴里,认真咀嚼时圆润的脸颊一鼓一鼓的,倒是少见的幼稚可爱。
似乎是察觉到了男人过于炙热的眼神,那双亮青色的眸子也不耐烦的移了过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后又转回去,如果不是嘴巴被塞的满满定是要再不客气的哼上一声。
刃被瞪的莫名其妙的,可还是诡异的涌起一股心虚来,就好像真的是自己做了什么才让对方生了气似的。
但那只是一瞬间,随后他也来了气,曾经的饮月可没有这么不讲理过,不高兴了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哪里这样藏着掖着好像生怕自己明白似的。
男人想着,便准备狠狠打字和同事抱怨并谴责一下有关这只让人头疼的小龙崽的教育问题,再拿到一些教程或者攻略方法并学以致用,达成一个非常美好的良性循环。
可只是刚输入了前两个字符刃就又顿住了手——一个从来都被他忽略了的问题随着那些和丹枫细碎的冲突出现,毫不留情的便刺了他一下。于是刚刚还皱着眉头的男人就这么盯着屏幕发起呆来。
不。
——自己真的了解饮月吗?
那个高傲又冷漠的持明龙尊,坚定又强大的饮月君,温柔又炽热的爱人……
[击云都送你了,我总不能一直和其他人一样还叫你龙尊大人吧。]
[嗯?嗯……只是称呼的话,你可以和镜流一样叫我饮月。]
[饮月?]
[对。]
龙角青年还在专心对着窗外欣赏着那杆足以刺穿龙鳞的神枪,爱不释手般抚摸着每一寸枪身,闻言又转过头,噙着笑意看向他。那双青色的眸子在逆光下仍然闪耀着不逊于阳光的色彩,内里却犹如暗潮汹涌的海,直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是“饮月君”的饮月。]
刃:……或许吧。
刃:我不知道。
卡芙卡:诚实和坦率都是很受小孩欢迎的品格噢阿刃,在这一点上你还是很有竞争力的~
银狼:[吃瓜.jpg]
卡芙卡:做饭好吃更是尤其加分~
银狼:[点了个赞.jpg]
卡芙卡:嗯嗯,那么既然不是阿刃厨艺的问题,也不是小龙尊喜好的问题……
卡芙卡:对于这种小朋友——如果你真的很想让他接受,可以用更强硬一些的方法噢~
刃:?
银狼:[哇,这是我能听的吗.jpg]
卡芙卡:用强硬的手法温柔的培养出习惯,慢慢就会变成听话的乖孩子……
银狼:……你最好真的是在说矫正小孩吃饭这件事噢……
卡芙卡:那当然呀~
期待了半天却得到这么个奇怪的建议让刃更加无法理解。
——强硬?
瞬间脑子里一片色彩斑斓掠过的男人有点死机,于是低下头晃了晃试图均匀一下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余光却刚好能看到旁边幼崽短短的小腿在那里悠闲的晃来晃去,大概是为了能够到桌子坐的也比较靠前,家居服的短裤边缘露出一截肥软的腿肉便这么硌在椅子边上,等下起身定是会留下道红印子来。
——得给椅子上铺个更软更大些的坐垫了……
思维再次发散开的刃又摇摇头,努力把注意力拉回来。
——嗯……无论如何卡芙卡都应该不是那个意思。
但总归也是个思路,于是男人老老实实的回复了个“谢谢”后便收起手机再次回归餐桌。
尚还不知道旁边这个男人已经宇宙漫游一圈回来了的丹枫只专心吃饭,又照顾着让丹恒也多吃些,挑了小孩更偏好的几样菜直接夹进他碗里,玩了一整天,总归是比在家看一天书消耗更大些。
塞了一整只甜脆的虾肉进嘴,余光倒是也看见了身旁的男人被自己瞪回去后便开始在桌子底下玩手机。那么大一只身板硬是缩的和受气似的一样,看的丹枫在心里直翻白眼。
——没出息。
第三次被填满的碗里白花花的米饭让景元堆成了小山包,热气腾腾的熏着脸,散发着最纯粹的稻米香味,让人忍不住就想再多吃几口。
然而还没等他动勺,旁边突然便伸过来一只小手,捏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粉白色不明物体便放到了丹枫嘴边,随后就是丹恒带着期待的声音,
“丹枫吃。”
大概是小孩剥虾皮还不太熟练,这才把虾仁搞成了这样。但对于这个投喂丹枫倒是很满意,配合的张嘴叼走,然后认真咀嚼咽下,简简单单便收获了小龙崽亮晶晶的眼睛和开心的笑。
夹杂着胞亲不时的投喂,丹枫低头便继续吃饭,可还没咽几口,突然手边的那个汤盅就被一只带着疤痕的手毫不留情拉走。
在丹枫从疑惑到震惊的表情中,黑发男人就顶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擦了手后就用筷子夹出了一块猪蹄放在盘子里,然后也不嫌烫的直接上手开始扒。
炖到软烂的肉几乎脱了骨,撕开的时候肉皮和肉之间还黏糊糊的拉着丝,只是看着就完全都可以想象到入口即化的口感。
还没等小孩缓过神,那人就那么用指头捏着一块肉皮沾了调料水,直接递到了他嘴边,不知道是烫的还是紧张,男人的指尖似乎有些抖,表情动作却意外的执着坚定,仿佛丝毫没有自己这个行为会被拒绝的打算。
这下丹枫倒是不知道这家伙要干嘛了,但他很清楚如果现在自己敢做开口这个动作,刃一定会直接把东西塞自己嘴里。
于是他抿了抿唇,抬眼用一种疑惑又带着质问的目光看过去。
顶着对面景元投来的震撼眼神,突发奇招的刃倒是很坦然,只看着这个油盐不进的小祖宗开口,好像自己这么投喂是种很正常的行为一样,还示意性的再往上递了递,很有弹性的肉皮像果冻一样晃了晃,几乎要擦上龙崽的嘴角,
“我做了很久。”
……关我什么事。
“张嘴。”
不要。
看着小孩脸上流露出的非常明显的情绪变化,虽然还没接受自己却因为坐在餐桌旁也不能躲开,不知道为什么让刃一直堵着的心口突然舒畅了很多。
——是的,就该是这样的。
于是他不气馁,倒是也耐着性子继续哄,
“很好吃。”
丹枫的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细看之下已经写上了明晃晃的“你有病”三个字。
旁边的丹恒看着这边的互动有些发愣,但毫不影响干饭的动作,一边围观一边呆呆的举起勺子,然后毫不客气的塞了自己一大口肉汁拌饭。
好吃。
刃投喂事业的起步并不顺利,但好在他现在别的优点没有,“执着”这一项倒是日积月累锻炼的没话说。
一方人机对话一方不敢说话的交战到最后,丹枫实在受不了这家伙了,疑惑与不理解已经快让他大脑打结,干脆往后一仰远离他的手,无可奈何的做出了捂着嘴问话的幼稚动作。
也顾不上愤怒于不远处白毛大猫的笑声,只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闷声闷气道,
“你到底想干嘛!”
刃微微垂下眸子,捏着的肉已经凉在了指尖上,他干脆把晾凉后就有点腻的肉皮塞进自己嘴里,咀嚼,咽下。然后重新撕下了一块新的,就着温热的温度递了过去,
“没毒。”
“凉了就不好吃了。”
对视着再次沉默了一会儿,发觉对方似乎真的只是想让自己尝试一口这独家秘制炖猪蹄的丹枫有些茫然,随后是气急败坏的无语,
“……我吃了…你就不烦我了?”
刃思考了两秒,然后认真点头。
指尖在那一瞬间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烫了一下,不痛,却很痒,接触时交换的温度顺着手臂仿佛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尽管不是第一次,但男人后知后觉这种感觉实在太奇妙了些。即使搓到指尖发麻也缓解不了那种让他血液都仿佛加速了一般的感觉。
——这样下去会被培养出习惯的……
是吗。
详情预警见合集※景/刃→枫/恒※以形补形
“不留下来吃晚饭了吗?”
看着神色犹豫来找他说要提前离开的白露,景元有点意外,但还是缓和下声音,很体贴道,
男人趴在沙发上,后腰的衣服被掀起来,而彦卿正用热乎乎的毛巾啪叽一下敷在那出青黑的地方,然后擦了满手黑乎乎又味道十分冲鼻子的药油使出十成十的力道用力按摩,直摁的男人或真或假的哇哇大叫,被坐在旁边的丹恒连着塞了四个葡萄才堵住了嘴。
“不了……”
小姑娘低着头把手指扭来扭去,很明显是在努力找借口,顶着大家的目光半天才道,
“我有点事…而...
“我有点事…而且……嗯,啊,今晚我有个很重要的病人要看!嗯……所以得回去。”
这个理由可以说是完全站不住脚,但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最后景元还是点了头,一边嚼着嘴里的葡萄皮,一边招呼自己那还在傻使力气准备弑师的徒弟,无奈的开口,
“那我去送你——停停停,要被你摁折了啊彦卿……”
“白露说的这样药效发挥好。”
小少年毫无愧意,用丹枫递来的纸巾擦了擦手后又去把热毛巾敷回去,叉着腰看了一会儿后担忧的蹙起眉头,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很认真道,
“将军你还是歇着吧,我去送,顺路正好我就回营训练了。”
“唔?”
丹恒捧着手里的葡萄,有点失落的开口,
“彦卿也不留下来了吗?”
“嗯……就不多跑一趟了。”
看到小龙尊这个委屈的样子让彦卿莫名有点心虚,就好像拒绝对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过一样,可他还是坚定下来,又轻声安慰道,
“我会好好吃晚饭的,云骑食堂的伙食也很好噢,下次有机会我带你们去。”
这就是说下次还可以一起玩一起吃饭了!
听到这句话的丹恒情绪终于好了些,认真的点头答应。
“真的不用我送吗,起码……”
看着两个小不点已经开始穿外套准备,景元多少还是有点担心的,尤其自己这年轻的小徒弟可能会对上那些说话实在不太客气的龙师,更是让他不放心起来。
可还没等景元坚持起身,突然就被身后的龙崽子突袭,噗叽一下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只感觉那软软的一团就直接坐在了自己后背上硬把他压了回去。
收拾完毕的彦卿拉起了白露的手,笑嘻嘻的扭头对小龙尊打了个手势,
“那将军就拜托你啦。”
丹枫面无表情,优雅的挪了挪屁股保证自己没有压到对方的伤处,然后便不动如山的骑在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嘎了的男人后背上,淡定的对着小少年比了个ok。
丹恒去送了两人到门口,也不放心的嘱咐了几句,无非是到了地方一定要报平安,晚饭要好好吃,下次一起出来玩之类的,彦卿一一笑着应下,还趁机掐了掐小龙尊柔软的脸蛋。
这方面丹恒一向大方,平静的让他捏了个够,又低下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小龙女,
“下次再一起玩,白露。”
“嗯……”
小姑娘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而丹恒不太拿得准朋友的情绪,便只按丹枫教自己的那样附身和她贴贴额头蹭蹭龙角表示友好和安抚。
可就在离近的那几秒,他突然听到了白露犹豫着的,很轻很轻的呢喃,
“多注意丹枫的身体,他很难受。”
诶?!
突然的话语让丹恒惊讶的想起身询问,却被小姑娘踮起脚伸出手去揽住了脖子,蹭了蹭耳朵,在外人看来就好像白露舍不得离开要多和同胞撒娇一样,可丹恒却再次听到了对方的话,
“别被他发现……他不想我们知道——我会回去想办法的,你放心。”
丹恒的情绪从震惊到慌乱担心……最后只剩下了几分无能为力的难过,两个人分开后,看着小姑娘认真的表情,他只能点点头后勉强露出一个笑,小声道,
“谢谢……”
和情绪有点低落的丹恒不同,白露倒是很乐观,在她看来是病就一定有治疗的方法,只看医生努不努力了。尤其是持明族生病,虽然她不喜欢这个名头,但好歹自己也是名誉上的持明龙尊啊!
更加坚定了等下回去熬夜翻医书的信念,小姑娘嘿嘿笑着,还拉着他的胳膊晃一晃,腻够了才摆摆手,
“那下次见!”“嗯,再见。”
“等下等下!”
三月七慌慌张张的从厨房里猛冲出来,险些绊了一跤,只一路乱七八糟的跑到门口,倒是把手里捧着的两个小袋子护的紧紧的,靠近些后那浓郁的黄油香几乎要溢出来,
“给,刃叔让你们带上的,是丹恒他们做多余的那些。”
这个意外的小礼物倒是让两人都很开心,不客气的接了过来再次和大家道别,随后便转身离开。
虽然只是少了两个人,可似乎房间一下子就宽敞了许多,也空旷了许多。
三月七跑回去厨房继续帮忙,丹恒也慢慢吞吞的回到了沙发,坐在趴着的景元旁边,犹豫了片刻后才伸出手指去。
戳了戳,不动。
再戳戳,还是不动。
眼看着丹恒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还坐在这只大白猫身上的丹枫忍俊不禁的轻咳一声,毫不留情的拆穿道,
“他装的。”
胞亲此刻带着笑意的轻松声音却让丹恒心里一揪一揪的难受,又想到刚刚白露说的话,他干脆踢掉了拖鞋也爬到景元背上,无视掉沙发缝隙里传来男人一声闷哼,只凑到丹枫身边小心翼翼的抱住他。
虽然不知道幼龙做什么突然这样撒娇……大概是和朋友分别还是有些难过吧。丹枫这么想着,却对此还是很受用,便也由着他抱,从龙角尖尖一路蹭到脖子,缓声安慰,
“以后还可以一起玩的,你们的友谊一定会很长远。”
丹恒沉默了一会儿,更加抱紧了他,把小脸埋在胞亲温暖的肩窝里,闷闷开口回应,
等刃拎着四大盒饭菜和两个小孩从厨房出来时便看到两只龙崽子正坐在一具尸体上旁若无人的腻腻歪歪……这样一副奇妙场景。
“诶?你们也要走?”
看着已经在穿外套的穹,刚从景元身上爬下来的丹恒讷讷出声。
刃又从厨房拿出来了两个大食盒,听到了问话便先一步回道,
“嗯,卡芙卡来接他们。”
“刃叔说早点回去能让卡芙卡妈妈他们吃热乎饭菜,”
穹的语气带着点歉意,挠了挠头又露出一个笑容继续道,
“嘿嘿没事的,之前不是说过几天咱们出去玩嘛!到时候还可以一起吃好吃的!”
“……嗯,嗯!”
想到星核猎手那边的几个对他很友好的熟人,丹恒也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等他们吃完饭再带走那都凉了,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
重新复活的景元去冲澡洗掉身上的药液味,剩下的两小一大也不是什么爱说话的性子,便只沉默的端菜摆桌子。
待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味道充满了客厅,气氛也温暖起来,就像是之前的日常一样,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落差感。
中午几乎没有剩菜,于是晚饭便全都是新样式,分量也回归了正常的四菜一汤,刃的手艺发挥一如既往的稳定,闻着就让龙崽食指大动。
丹枫伤了的是右手,虽然在龙女高超的医术下已经愈合结痂,但绑着矫正绷带的小龙爪子使用筷子还是有些艰难。偏偏这小孩也是性子倔,严厉拒绝了喂食提议后只用勺子努力挖着吃,倒是也不影响进食速度。
直到看着黑发男人给他盛的那碗汤时丹枫才皱起眉头来,有点迟疑的问到,
“……这是什么?”
“嗯?”
看着龙崽子那不太好的脸色,男人瞅瞅炖盅,不解的歪了歪头,尽管他觉得这道菜的原材料应该挺明显的,但还是体贴的回答,
“黄豆猪蹄汤。”
四个猪蹄都是今早现买的,他在拎着那两个还没醒的小不点回来时路过菜市场,便紧盯着老板剁下来,回家收拾完从上午就在小火慢炖,奶汁一样的汤水不腥不腻,保准好吃。
——大厨很自信。
后知后觉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刃也有点迟疑,可看着沉默不语的丹枫他还是摸不着头脑。
挑食?不对啊……之前做的卤味这崽子不也啃的蛮开心。
眼看着那张小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复杂,情绪在沉默中酝酿着,到最后直接变成了愤怒,撂了筷子跳下凳子就要走。
丹恒那边才捧着汤碗啃到一半,蹭的小脸上都是黏糊糊的汤汁,可看到丹枫要走他也不吃了,伸着那脏兮兮的小爪子就去追人,被终于回过神来的刃眼疾手快的拦在半路。
旁边的景元也终于闷头笑够了,瞅见小祖宗是真生气了便赶紧起身,胳膊一伸把那气鼓鼓的龙崽抓住,轻松的像抱住了一只小狸奴,语带笑意的哄着顺毛,
“好啦好啦他没有笑话你,那猪蹄是早上就买了的,他折腾了一天呢。”
说到那两个字的时候景元控制不住的瞅了眼小孩包成个粽子似的手,实在没忍住噗嗤了一声,立刻就挨了个肉包拳。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这样确实有点太幼稚了些,气鼓鼓的龙崽沉默了片刻,还是嘴硬,
“…我没有。”
“好好没有没有,那赏光吃两口?”
“……噗,对不起。”
“……!”
愤怒到正准备用唯一能够到对方的尾巴发动攻击对方的丹枫,终于在看到丹恒担忧的小脸和他那才吃了一半就被扔下的饭碗时卸了劲。
好吧…先让丹恒吃饭。
详情预警见合集※景/刃→枫/恒※游戏结束
虽然是被迫加入,但景元对于这种儿童游戏的接受和参与度可比某个攻击型极强的直男强的太多。起身后整理好衣服便坦然点头,带着那个有点搞笑的眼罩,在叽叽喳喳的小不点中间好像个误入的巨人,却很快就打闹成了一片。
倒是让围观在旁边的刃有点不能理解。
即便是神策将军那也不是在场后一坐就完事的活计。尤其在骁卫时期,那可是个在战场上就算被血蒙了眼睛,被孽物撕咬肩膀血流如注也能准确找到敌人位置,并一刀斩下头颅的凶恶家伙。
刚刚他也是被蒙过眼睛的,视线被剥夺造成的不适应会下意识紧急调动全身的细胞与神经都紧张起来,别说这样吵闹的孩子叫声......
刚刚他也是被蒙过眼睛的,视线被剥夺造成的不适应会下意识紧急调动全身的细胞与神经都紧张起来,别说这样吵闹的孩子叫声,就算是树叶和草木被风掠过的声音都会他不受控制的警惕防备起来。
可这人现在却只这么慢悠悠的哄孩子玩。
如果要比喻这种松乏的掌控力……
——就好像让他用现在这双手拿着支离在豆腐上雕花。
大概是才察觉到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差距,再回想和小龙崽相处时的各种细节点滴,奇妙的胜负欲让刃有些焦躁的皱起眉头,一个诡异的,一直被他忽略却又让他无法不去想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饮月曾毫不吝啬的夸赞过[应星]是个体贴温柔的爱人…那现在这个……迟钝,阴暗和空洞的[刃]…还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爱人”吗。
——会被…再次放弃吗?
男人的手指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即将被复杂混沌情绪的猛烈翻涌中吞没之前,却又在一团软软的小不点突然哒哒哒的跑过来,一把抱住自己大腿时泄了力。
那一刻他甚至忘了呼吸,只愣愣的低头去看,正对上小龙崽子那双灰青色的眸子。
大概是跑的急,小孩鼻尖上亮晶晶的都是汗,于是刃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伸出手去,很轻的给他擦了擦。
而面对这种亲近的举动,早就习惯了的丹恒倒是没躲,还主动仰起脸让他蹭,只被对方粗糙的手指痒的闭了闭眼,脸蛋皱的和个小包子似的。
等鼻子上的湿润感消失,睁眼就见刃似乎是犹豫着想对他说些什么的样子,沉迷游戏的丹恒赶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抓着他的裤腿,又紧张兮兮的往男人身后又躲了躲,目光专心的看向对面,漂亮的尾巴非常警惕的翘的老高,尾尖却十分兴奋的抖来抖去。
刃一时呆住,说不清这种被忽视的感觉是好还是不好,可又觉得隔着裤子那层布料传来的柔软触感和温度像是凝成了实质,如同某种软体动物般一点点往上爬,刺激的他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就这么一直蠕动进了他心口里,塞的满满的。
……这样也很好。
男人伸出手揉了揉那毛绒绒的脑袋瓜,尽量控制住自己心底重新翻腾起的某样情绪不去轻刮那圆润润的小龙角,又在丹恒被摸的疑惑而抬头看向自己后有样学样,对着小孩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逆光的阴影中丹恒没太看清刃的脸,但看懂了他的动作,于是很乖的点头,赶紧捂着嘴不出声,又紧张又期待的缩在男人身后。
——这样也很好。
另一边的纷乱热闹间,心里带着些小九九的白毛大猫闻着其中一缕熟悉的味道便猫猫祟祟的靠过去,一会儿不小心摸一下那毛绒绒的尾巴尖,一会儿手指又在那软乎乎的小脸旁擦过。
抓不着,但追的紧,在周围嘈杂吵闹的背景音中景元都能准确听见自家的小幼龙惊慌吸气的声音。
真好玩啊。
——我是说游戏。
聪明的将军突然灵光一闪。
蒙着眼睛看不见,那一不小心扑过去吸一口小龙崽子也是很正常的突发情况吧!
可还未等他再接近些伸手,迎面带着杀气的阴暗气势顿时让景元僵了僵。
啧。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闭着眼睛他都知道,估计是这小祖宗鬼灵精的很,跑去躲在刃身边了。
他没有抓恶鬼的心情,也没有把这个休闲游戏变成对战游戏的兴趣,于是体贴识趣的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迅速转身便往另一处去了。
会躲人找后援避开他而不是甩尾巴绊自己一个狠的,那估计是丹恒。
好,去找丹枫。
看到那白毛大猫晃晃悠悠却步伐平稳离开的背影,探头探脑着的幼龙脑袋上的呆毛跟着一起摇了摇,终于松了口气。
木着那张小脸摸摸身后的尾巴,偷偷抱怨景元捏的自己鳞片直发麻,明明龙的尾鳞细细密密滑溜溜的并不好抓这人还一个劲追着自己尾巴跑,不然他也不会“作弊”来找刃偷懒。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的尾巴走起来会带着风声之类的目标很大?
思维慢慢发散开的丹恒一边抱着尾巴一边低头很认真的回想着刚刚的过程,甚至开始总结起了游戏经验。幼龙很专心,因此也就丝毫没注意到身边男人的影子已经完全把他笼罩,而头顶上传来的是炽热又沉默的目光。
“诶呀!”
不远处突然的一声惊呼才让这一大一小回过神来,抬头看,却正见景元还蒙着眼睛就往院里那颗枫树冲了过去,接着准确伸手,直接用身体接住了两团从树上掉下来的小身影,抱紧后往旁边一滚才卸了力,却也躺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尽管距离不近,可丹恒却一眼看了出来,慌乱大喊着“丹枫!”就跑了过去。
刃也皱紧眉头抬脚往那边赶,到了才发现好像也没什么事,景元抱着怀里的两只龙崽,拉下了眼罩,也在彦卿的搀扶下坐起了身,正被其他小不点围着嘘寒问暖。
是白露,还有正紧抱着她的丹枫。
“怎么回事?”
他才一眼没看住!
白露的眼睛里还挂着泪珠子,听到刃质问景元的声音赶紧开口帮将军辩解,
“……呜,对不起……是我没抓住树枝摔下来的……”
没等男人回应,丹枫却先一步开口,也顾不上别人,只用手背给她擦擦脸,缓声安慰道,
“是我带你上去的,还没拉住你,都是我的错……你疼不疼?有没有伤到哪儿”
“呜呜……”
本就是自己想去树上躲着才央求了丹枫,还连累了对方和自己一起掉下来,这下小龙女更自责了,哭的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摇头,被景元揉脑袋抚后背也缓不过来。
而刃还没捋清这个前因后果,旁边的丹恒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跪坐在旁边,一把抓住了丹枫的手腕扯过来,急切的展开,掌心处血淋淋的伤口直接让全场都安静了,连白露的哭声都停住。
但还未等他人反应丹枫便又迅速抽了手回去,只尴尬的沉默。
景元确实有点被这个伤吓到,心疼的拧了眉头,可眼瞅着旁边的刃隐隐有要爆发的意思,便赶紧抢在他之前对着丹枫开口,声音放缓带着安抚,
“先回屋吧,处理伤口要紧。”
突发情况下大家也没有了继续玩游戏的心情,只剩下了对朋友的关心与担忧。景元似乎是被摔了腰,诶诶呦呦的让刃抱了两只小伤员进屋,自己则被彦卿和穹一边一个扶着回去,而三月七则拉着有点恍惚的丹恒跟在后面。
白露伤的不重,只是穿的薄,摔下来的时候被树枝划出了一些伤口,小龙裔的自愈能力很强,而且白露本身也是大夫,但三月还是自告奋勇的帮忙消毒处理,用花花绿绿图案的创可贴给小龙女贴成了颗圣诞树,可爱又可怜的模样倒是缓和了沉重凝滞的气氛。
而丹枫那边大概是掉下来的时候用一只手去拉白露另一只手抓着树枝,这才把手掌擦成这样,再加上下落的时候丹枫紧紧把白露抱在怀里,身上的擦伤更多些,好在景元接的及时,刃检查后也没有发现其他扭伤和磕碰,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景元早就没有了刚刚装模作样的叫唤,只把伤的有些发蔫的丹枫抱在怀里,下巴放在龙崽的小脑袋瓜上,捏着那绵软的龙爪子用镊子一点点给他挑木刺,不时还给那伤口吹吹气,看丹枫痒的手指微动又不敢躲开,便低低的笑。
他的轻松也感染了旁边的丹恒,刚刚还因为担心而脑袋空白浑身冒汗的小孩也放松了下来,却还是嘟着张面无表情的小脸,坐在旁边一边抱着丹枫的尾巴,一边用棉签给他腿上的伤消毒。
面对着丹恒的沉默丹枫有点心虚,干脆又尾巴尖去蹭他脸,骚扰了一会儿后那生气又委屈的幼龙终于忍不住,见景元那边处理完了伤口开始包扎,这才凑过去和丹枫贴贴额头。
又贴了贴。
再贴贴……
砰砰砰——
感觉自己快被这生闷气的小龙用脑门撞昏的丹枫终于无奈的笑起来,小声呢喃道,
“下次我会注意不弄伤自己的。”
“……没有下次。”
“好好,没有下次。”
终于被放过的白露顶着满身的创可贴怯怯的凑过去,本想去给丹枫把把脉看看有没有摔出内伤,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收了回去。
迟疑了片刻才又搓搓手,很认真的用云吟术帮丹枫治疗几处比较严重的擦伤。
刚刚掉下来的时候丹枫只顾着把自己抱在怀里保护起来,大概也分不开心力做别的。所以仅仅是那一瞬间听着心跳,白露就立刻察觉到了不对。电光石火间便立刻装作害怕反手抓住了丹枫的手腕。
治疗结束,她的云吟术在从小看诊的经历下已经非常熟练,望着那只已经结了痂的手,小小的龙女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抬起头来努力展开一个笑,
“治好啦。”
——不是梦。
来自蔚蓝的可爱传说生物……
大家别学我啊\(`Δ’)/
详情预警见合集※景/刃→枫/恒※捉迷藏
“藏好了吗!我要来抓了!”
灰发少年的眼睛上带着一个搞怪图案的遮光眼罩,有些滑稽,却又在某方面上很适合这场游戏。尽管视线受阻,此刻倒是也干劲满满,然而小院子太安静了,耳边只剩下了风吹着叶子的声音。
……这还怎么玩啊。
穹小脑瓜一转,突然就扬高声音又重复喊道,
“都藏好了吗!”
“……藏…唔!”
单纯的小白露还不太了解这个游戏规则,见朋友执着的在问,便不明所以的开口回复了他,刚说一半就被身后的丹恒一把捂住嘴。
小姑娘还疑惑着,抬头就瞅那灰发少年嘿嘿一笑,直直冲着这边扑过来。小姑...
小姑娘还疑惑着,抬头就瞅那灰发少年嘿嘿一笑,直直冲着这边扑过来。小姑娘的龙尾巴被吓的炸了毛,只在丹恒的示意下两个人赶紧分开跑,险险的灵巧躲开。
“太贼啦穹,这算一次提示吧。”
在另一边的三月七颇有点为小妹妹打抱不平的意思,忿忿着。
计谋虽然得逞却没有扑到人小少年摸摸鼻子,在黑暗中冲着三月的方向据理力争,
“这怎么能算嘛,说好的是喊名字才算提示,我没喊名字,那我就还有三次机会!”
“……根本就是欺负小孩。”
“这可是游戏啊游戏!对抗游戏无友谊!”
灰发小少年先是嘟嘟囔囔,又贼兮兮的笑起来,干脆冲着刚刚三月七出声的位置跑过去,直把小姑娘吓得啊了一声,接着就是纷乱的脚步追逐。
大好机会怎么能错过,穹当机立断的开口大喊,
“三月七!”
“唔!可恶!”
游戏规则是抓住后还要准确的说出被抓住人的名字,计划终于得逞了的小少年得意坏了,也没仔细摸一下就迫不及待的确认道,
“抓到了!是三月!”
“……”“……噗。”
“呃?”
熟悉的声音不是在面前响起,察觉到似乎状况不对,又上下摸了摸,穹赶紧摘下眼罩,便正对着彦卿同样笑的贼兮兮的脸,骁卫的身后,三月七捂着嘴笑的直不起腰来。
看到对方天塌了一样的表情,彦卿很满意的拍拍他的肩,
“错啦,是我。”
终于回过神来的穹倒吸一口凉气,实在想不到作为刚刚“队友”兼队伍里的同龄…起码外表和身高差不多的男子汉,彦卿居然会帮着三月七!
“叛徒!”
“…谁和你一伙了。”
小少年老神在在的摇头晃脑,米黄色的呆毛一晃一晃的,毫无羞愧之意,倒是理直气壮,
“而且是你说的,对抗游戏无友谊。”
穹被噎住,干脆指向在他身后冲自己做鬼脸的小姑娘,声音磕磕巴巴的
“那那那…你和她就有友谊了吗!”
骁卫的回答毫不犹豫,甚至坚定到背后都在发光,让穹无法直视,
“云骑守则要优先保护妇女儿童。”
“……”穹无话可说。
倒是三月七愣了愣,指指自己道,
“那我算妇女还是儿童?”
“都算,所以重点保护。”
“好耶!”
插曲结束,游戏继续,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再被套上眼罩,然后原地左转五圈右转五圈,在天旋地转的黑暗间忿忿发誓等下抓到人后一定得好好摸摸确认一下。
大家其实也没有玩的很严肃,不时会捣乱的弄出声音逗人,也会及时提醒穹别撞上树或者其他障碍物。
而白露在彻底明白了玩法后也活泼起来,仗着自己跑得快,嘿嘿笑着故意跑到穹的旁边嘿呀一声吓唬他,又快速躲开,小脸上的笑容比午后的太阳还要灿烂。
“可恶啊……”
穹吃了几次瘪后终于按耐不住,干脆趁着那小龙女又来使坏时,突然开口,
“白露!”
“……诶!”
显然小姑娘没想到会被制裁,下意识的应了声,也听话的停下了跑走的脚步,还没来得及回过神,下一秒就被对方抓住了手臂。
这么矮的身高再加上闻着那药香味,都用不着再确认,这次穹很自信的开口,
“哼哼……是白露!”
“呜呜!”
一直在椅子旁边蹲着的丹枫显然游离在“战场”外围,只看那小小幼龙被穹戴上眼罩后开始转圈,虽然嘴巴不乐意的撅着,却又放不下那翘的高高的淡紫色漂亮尾巴,明显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还没等他心里那股温暖蔓延开,丹恒突然小步跑到他身边,先是摸了摸额头,又难掩担忧的小声和他咬耳朵,
“身体不舒服吗?”
丹枫这才笑起来,摇摇头,起身拉住他的手,指了指正摇摇晃晃到处乱摸的白露,和他比划口型,
“走,藏起来。”
看到对方的笑容后丹恒稍稍放心,对这个游戏展现出了格外的热情,握紧了丹枫的手,蹑手蹑脚的准备换个地方躲好。
白露这一场结束的倒是出乎意料的快,聪敏的小龙女摸索了几次后很快抓住了游戏诀窍,动作迅速敏锐,喊了一声“丹恒”后,瞬间就化身一颗龙龙炮弹,准确无误的冲着声音地发射出去,然后像只树袋熊一样一把就抱住了对方。
不过小姑娘也不傻,先是摸了摸确认对方长了尾巴,又去摸脑袋确认是短发,这才嘿嘿乐起来,自信满满的大声道,
“是丹恒!”
顶着身旁丹枫掩不住的笑声,丹恒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却也遵守规则,先把这贴小龙膏药从身上撕下来后再掀开她的眼罩,面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点点头。
不远处的那伙人也跟着起哄欢呼,
“好耶!下一个下一个,丹恒来抓人了!”
打扫好室内的战场,又借着下午阳光好顺便把被子也拿着晒出来,实在没事干的刃于是冷着那张俊脸,端着多人份的零食和果汁走到小花园,却没想到迎面就撞上蒙着眼睛摇摇晃晃往这边摸索的小龙崽。
要看那龙崽子就要去撞椅子,他下意识往那边迈了一步,却正踩在石子上发出了一声脚步。
幼龙尖尖的耳朵立刻灵敏的动了动,迅速找到了目标,坚定的就往这边扑过来,接着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腿,
“我抓到了!抓到……诶?”
游戏规则是抓到后还要蒙着眼睛猜出抓到的人是谁才行,可那小龙爪子上下摸了又摸,实在不确定自己抱着的这热乎乎的大柱子是个什么部位。
好像是腿吧,可这个长度,就算是穹也没有这么高……
刃浑身僵硬,所有的克制都用来稳住手上的两个大盘子不翻,却又眼睁睁地看着那蒙着眼睛的小崽子似乎丝毫不准备放弃,干脆踮起脚,顺着自己的腿开始往上面摸。
嘶——
“……丹恒!”
“刃?”
成年人低沉又压抑着慌乱的声音让小龙一愣,扯开眼罩看过去,正看到黑发男人正表情尴尬的看着自己,一瞬间他还看到了对方红透了的耳朵,头顶的阳光打下,红的几乎透明。
还没等丹恒从“为什么我会抓住刃”这件事上回神,突然又被人架着扯开,直接护在身后。
正是丹枫。
自己的胞亲不知为何脸也红彤彤的……就那都要皱成疙瘩的眉头来看更像是气的,一边揽着自己一边指着刃磕磕巴巴憋了半天,才蹦出来四个字,
“寡廉鲜耻!”
什么也没干还差点被“上下其手”的刃面对这句不讲理的控诉,表情从尴尬变成了无语,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选择先把手里的盘子放下再面对这只应激的崽子。
其他小不点这时候也围过来直接中场休息,毫不客气的一边分零食一边喝饮料,看到男人半蹲着被丹枫扯去一边毫无逻辑的数落着,几双大眼睛互相看了看,干脆围成一圈小声的七嘴八舌道,
“这要怎么算啊……”
“呃…等下重新开始?”
“……我都行。”
眼看着讨论的没什么具体结果,在一片咀嚼声中,还是白露突然开口,
“要不一起玩吧!”
“……唔。”“诶?”“…哇,未曾设想的道路诞生了……”
不过对于这个建议大家都接受良好,一起像模像样的拿起果汁杯互相轻轻碰了碰,便达成了一致。
——白露,好主意。
刚接受完这位小祖宗批斗的男人身心俱疲,他已经懒得解释了,挨骂也是不痛不痒。就这么看久了倒觉得这小东西好像那护崽的野猫,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通哈气。
终于即将结束时,炸着毛的小龙崽子抱着胳膊怒视他,身后的尾巴啪嗒啪嗒的拍打地面,却还是尽量语气平缓的总结道,
“我希望你能稍微有一点作为负责任的监护人自觉!”
“唔……嗯。”不是监护人。
“他还小,你也小吗!很多事的引导你要负起责任来。”
“嗯…嗯……”我可不小……负责,负责可以啊。
只要放空表情就是一张老实面孔的男人一边听着一边自己发散思维的寻思着,终于糊弄完毕他也松了口气,拍拍对方的小脑袋顺毛后,正要送还在气鼓鼓的祖宗回去,却正对上白露和丹恒清澈闪亮的大眼睛,男人顿时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另一位小祖宗不负所望,这前后也就五分钟,便迅速的给他找事做,
“刃,该你抓啦。”
看着小龙爪子递过来的黑色眼罩,刃沉默。
不远处一直都在围观的景元终于再也憋不住,趴在窗户边都要笑的喘不过气了,拍的窗框啪啪响,本来还在犹豫的刃顿时额头青筋一爆,伸手就去拿了眼罩,边往眼睛上绑边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
“行,玩。”
抓着谁都得来对吧。
“……噫!”
察觉到杀气的景元暗道一声不好,还没等他赶紧撤离战场,那边遮住眼睛的阴暗男人仿佛是已经对位置了然于心,旁若无物,毫不犹豫的就往这边冲过来,一步不差的停在窗边,拽着白毛大猫的衣领子就把他从窗户里扽了出来。
被摔在地上还眼冒金星的景元只看到那家伙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一字一顿道,
“该你了,景。元。”
不是,哥,哪儿有你这么玩的!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直看傻了岁数较大的几个小孩子。可白露还不太懂,只觉得玩游戏的人多了,人多热闹,于是笑的更加开心的拍手,
“好耶!将军也来玩!”
详情预警见合集※景/刃→枫/恒※偷听
小孩子向来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计划一定,立刻就热火朝天的开始打扫桌上的冰沙和饼干。等光盘结束,吃饱喝足的穹和三月七便被刃拎住,连着两只小龙裔一起去卫生间擦嘴洗手,彦卿则接受了丹恒的委托,草草收拾了一下就转头去屋里找丹枫和景元。
门没有关的很严实,常年习武让小少年习惯性的保持脚步放轻,临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推开,彦卿却突然听见了丹枫低低的,却带着愤怒的声音从缝隙里传来,
“你少得寸进尺。”
这一句话和个钩子似的,八卦雷达一响,小少年立刻暂缓脚步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开始偷听。
自家将军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懒洋洋...
自家将军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懒洋洋的,听见这句颇有点色厉内荏的话后便先是笑,随后传来很明显的布料摩擦声,
“好了,听话。”
“……放开!”
“嘘,嘘……外面他们会听到。”
作为将军的徒弟,自己从小受他养育教导。在两位小龙尊未曾被寻回来之前,神策将军还要稳坐神策府时,他也经常会在深夜为恩师送汤羹,便频繁的见到男人满脸困乏却手拿书卷,却又痴痴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的模样。
他那时还小,不懂那个眼神都包含了些什么,只感觉…将军似乎很难过。
而在某一天平常的早晨,在收到了一条陌生铃音的消息后……那是彦卿第一次看到神策将军因为私事而露出如此失态的模样,但也是瞬间便又被强压下去,只收拾着衣服,接着语速加快的嘱咐了自己和青簇一些上午有关公务的事情后才步履匆匆的离开。
那时候的彦卿已经懂了很多,将军的眼神……就好像故事画本中那些追逐日月的痴人。
但他其实是为将军开心的。
虽然从那之后将军就很少来神策府,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而符玄大人则按照之前早就安排好的计划逐步接手了工作,和青簇姐姐一起处理着,再把必须由景元将军处理的公务从线上传过去,将军也一改往日偷懒耍滑,会规规矩矩定时把公务处理好再传回来。
偶尔将军也会来巡查,依旧笑眯眯的,像只慵懒的大猫,只是彦卿总觉得那脚步轻松了很多。
而符玄大人被将军仅仅一部分的繁琐工作便砸的晕头转向,见此顿时不忿的念念叨叨,什么礼貌也不顾了,哼着说这人像只见了春的大野猫。
面对两位上司之间的互相评价小少年不敢多说什么,只给太卜大人也递一杯热奶羹,随后安静的退下。
[将军,将军!]
第一次彦卿按耐不住好奇心,追赶上去,在他看来颇为僭越开口问道。
[将军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嗯……好事吗?倒也不错,啊对了……]
白发男人先是一愣,又笑着承认下来,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掏出玉兆点了几下递过去,俯下身来笑眯了眼睛,
[彦卿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看过将军给他看的那张两位小龙尊的照片后彦卿仍然懵懵懂懂,却还是认真的接下了这个陪玩的任务,想着总归是和陪龙女玩差不多罢。
而在见面后的瞬间,在一眼惊鸿后,又亲身感受到那三个人相处时散发出的奇妙氛围,小少年看着自家将军看向小龙尊时那蜜糖一样浓烈甜腻的视线时似乎有些明白了。
——原来是将军的月亮回来了。
……尽管于情于理他都该站在将军这边为恩师解忧,可是……
尊重,理解,但起码要等小龙尊成年!
心里做好准备的彦卿给自己打了气,正准备以正义凛然的态度闯进去以阻止这场足以呼叫云骑的邪恶行径时,男人突然出口的话却阻止了他的动作,
“丹枫,你就这么想离开吗?”
小少年的眸子瞬间瞪大,手抬到半路便僵持住,只愣愣的继续听着。
屋里的丹枫似乎小声说了些什么,可彦卿只隐约听见了“我没有”“不用你管”“很烦”之类的推脱之语,在他听来都觉得刨心窝,不知道将军听起来是什么心情……
许久,男人却只是叹了口气,声音中似乎带了疲惫,
“好,我不烦你…那你要休息一会儿吗?我去帮你找个理由。”
“……不用,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好。”
“…将……”
景元没有说话,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到小少年慌乱的捂住嘴,便转身把门关紧,再转回来时眉眼间是苦涩和无奈,语气却又带了点缓和气氛的戏谑,
“怎么还学坏了。”
“将军!丹枫他……”
“彦卿。”
小少年急切的声音被强行打断,景元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很多事只能是个秘密,你已经不小了,应该懂的。”
——我不懂!这明明是很重要的事!听起来甚至有关性命…有什么是不能大家一起解决的呢!
彦卿刚要这么反驳,可尖锐的话语却又因为恩师那双满是难过和无奈的眸子而咽了回去。
但也许是这些话都被性情直率的少年写在了脸上,倒是让景元笑了笑,又去捏捏他的脸,调侃道,
“并不是所有事…所有事都可以和他人来说,就像你训练受伤时也不会到我面前撒娇,而是偷偷养伤是一样的。”
“将军!”这哪里一样!
彦卿只觉得荒唐,将军根本就是偷换概念,强词夺理。想来想去,又觉得屋里那小龙尊也不好,这么大点的孩子,脾气倒是犟的很,无端端哪里染了一身大人七扭八拐的毛病。
看他气鼓鼓的样子景元倒是笑起来,似乎是真的很开心道,
“这种事不能急,就好像丹鼎司那只流浪小狸奴,一开始连人碰过的食物都不肯吃,可前几天我才听人说它拐了脚,还主动找上了医士们要包扎。”
“……呃。”
彦卿被将军这一通转移话题拐的有些迷糊,却还是皱紧眉头,嘟嘟囔囔道,
“这人和猫怎么能一样呢……”
“一样的。”
景元站起身,听着洗手间那边吵吵闹闹的声音,知道小不点们要出来了,便也预备着给小徒弟一点心安后就结束这个话题,
“这次我让你听到这些也是为了个保障……他对我防备的很,但对你们不会,彦卿,帮我看好他。”
小少年怔愣片刻,随后才明白过来自己的这次“偷听”估计也是自家将军顺水推舟,有意而为之。
可他拒绝不了。
尽管还有点不甘心,彦卿却也在冷静下来后顺着男人的引导思考起来。一个秘密若是真的被大家都知道了,无论是身体有恙还是准备“离开”,万一刺激到了对方,都不晓得那小龙尊破罐子破摔的能做出什么来。
想到自己受了伤后努力偷偷遮掩,却又在某一天被人公之于众,即便是会被众人围着关心安慰,可臊也要臊死他了!
于是小少年感同身受的打了个寒噤。
而且有将军在,总不会有事罢……自己也会努力看住他们的!
正下着决心,另一边的男人已经笑吟吟的离开,直奔卫生间抱着洗的香喷喷的龙崽跟个大猫似的挨个去蹭脸撒娇,被旁边阴着脸的刃狠狠踹了一脚甚至都没踹动。
好不容易从热情的大猫贴贴里挣扎出来,丹恒赶紧跑出来凑到彦卿面前,目光在少年身后看了看,歪歪脑袋,明显是疑惑丹枫在哪里。
面对着这样的清澈目光撒谎彦卿只觉得冷汗都要下来,僵硬的开口道,
“他…呃,他……还在选衣服。”
“噢!”
丹恒虽然觉得彦卿语气怪怪的却也没说什么,只捕捉到对方话语里的关键信息[丹枫在屋里]便眼前一亮,直接跑去踮着脚拧把手要往屋子里钻。
“诶,等……!”
尚不知道丹枫的情况,生怕小丹恒一进屋就撞上什么面容苍白捂胸吐血之类的名场面瞬间揭穿谎话,彦卿还来不及阻止,屋子门便已经被打开。
面色和刚刚没什么区别的丹枫平平常常的走出来,把扑进他怀里的丹恒抱住,笑着揉揉他的脑袋。
察觉到的彦卿一直在盯着自己,这才犹豫着转头,像是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嘴,明显是掩藏住那一点慌乱和心虚,带着试探道,
“…怎么了彦卿?”
“没什么没什么,”
小少年双手叉着腰笑起来,一如既往的灿烂开朗,
“去陪白露玩捉迷藏吗?”
“嗯,当然要去的。”
看见对方一如既往的态度,丹枫审视片刻后便放松了些,而白露此时也欢呼着“丹枫”扑了过来,趴在他的尾巴上笑咪咪的晃来晃去,而尾巴主人也随她,还不时也配合着摇一摇,
“好!”
尽管让医学造诣半吊子的彦卿摸脉后同样确认了丹枫的身体状况没问题,可白露还是再三坚持要重新检查,看着这个满脸倔强的小小龙崽,丹枫倒是很平静也很配合,让张嘴就张,让脱上衣就脱,看着这个急到尾巴都炸了毛的小姑娘,流露出的神色都被垂下来的眼睫遮盖下去。
折腾了一圈下来到最后就连穹都在担心白露的精神状态,而一无所获的小龙女也只能不甘心的承认丹枫很健康,然后就被对方摸摸头安慰了,并笑着表示感谢她这么担心自己。
但白露突然流露出的激进情绪实在让人担忧,在朋友们的关心问询下,小姑娘支支吾吾的,嗫嚅着说出了那个让她如此焦虑的缘由。
......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是丹枫先露出一个无奈的笑,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也许那只是个噩梦。”
这个结论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赞同,于是白露也跟着不确定起来,犹犹豫豫的挠头,
“唔……是吗。”
“不过嘛,这也说明你是个心系病人的好医生啊。”
“也…也没有。”
白露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挠了挠脸,看着对方被自己这么折腾也不见半点烦躁的样子,便在心里默默感慨丹枫真是个…很温柔的人啊,这下更加自责,支支吾吾的道歉,
“可能是最近排诊太多昏头了……”
“也要注意休息啊,医者不自医,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才能长高。”
丹枫伸出手去,也捏了一下小姑娘的腕,眉眼微皱,又松乏下来,颇有些揶揄的笑道,
“……嗯,也要少吃零食噢。”
“诶!诶?!”
白露先是慌张又是惊讶,
“你也会医术!”
丹枫先是无辜的眨眨眼,又去掐她小脸,
“不会,但是你睡觉在我耳边说梦话,报了一中午的零食名。”
小姑娘瞬间脸涨的通红,倒吸一口凉气,尾巴毛都跟着炸了。
气氛轻松了些,刚好刃也端着一碗碗刚打好的牛奶沙冰从厨房出来,在小孩子的欢呼声中便彻底把这件事打岔了过去。
仿佛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可旁边一直都沉默不语的丹恒却上了心。
勺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挖着碗里的碎冰,看着它们逐渐融化坍塌,在浓厚的奶液中晕染出半透明的水纹,却还是没能被一向光盘行动的小主人送入嘴里。
小小一只的幼龙脸上难掩忧愁,直到突然被身旁的人掐了下脸蛋才回过神来,转头看过去,正是丹枫。
不得不说景元和刃把他们照顾的很好,无论是日渐圆润肥美的漂亮尾巴还是白嫩脸蛋上的浅淡红晕,都证明小龙裔正在健康茁壮的成长着。
——他是这样,丹枫也是。
“怎么了?”
丹枫的目光从小孩手里已经快化完的牛奶冰又挪回他的脸上,看着那双呆愣愣的眸子,声音带着疑惑,还有担忧,
“不合胃口吗?”
听见胞亲问话的丹恒如梦初醒般一愣,迅速低头看了看碗,发现自己居然一点都没有吃,便赶紧挖了两勺往嘴里塞,被凉的眯了眯眼睛还不忘摇头,含糊不清的说没有。
这一串动作倒是逗乐了丹枫,尽管还有些担心,却也放松了些,慢吞吞的也跟着吃了一勺,颇为享受冰凉凉的牛奶融化在嘴里的感觉,伸手又抽了张纸巾递过去,
“没睡醒呀?”
“……唔?唔唔……”
丹恒也说不出原因,接过纸胡乱的擦了擦嘴,干脆跟着点头。
眼看着丹枫又去吃冰了,迟疑片刻后便把屁股往对方身边挪了挪,又挪了挪,直到可以隔着衣服传递到对方的体温才停下来,却只闷着头不吭声。
最后还是丹枫叹了口气,主动道,
“还在想刚刚的事?”
无声的承认,年幼的龙裔一向如此,沉默着,却也固执的坚持着什么。就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是随着血脉鼓动,随着灵魂回响一起传承进了他们的身体里。
这让他们能够理解彼此,信任彼此,珍惜彼此……也深爱着彼此。
但记忆上带来的阅历差距太大了,这让小小的幼龙从出生起就一直在费力的追赶着胞亲的背影,随着长大,这份因为忧心胞亲的痛苦而感到不甘的心情让他越发疲惫。
——你真的没事吗?
这句已经能从对方口中确定答案的问话在小孩嘴里嚼了又嚼,还是没能说出来。可这份带着点委屈的犹豫却很好的传达了过去。
桌子上的其他人都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接下来要玩什么,可丹恒只觉得自己就好像碗里的牛奶冰,碗隔绝了外面的温度,只有自己在里面慢慢融化。
而突然的,丹恒好像听见丹枫似乎是叹了口气,勺子和碗碰撞在一起,碎冰叮当响,还未等他回头,便感觉有凉凉的指尖从桌子下面勾住了自己的手,
“我没事的。”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说。
丹恒颇有点懊恼的吸吸鼻子,说不清自己是委屈多些还是愤怒多些,可看着丹枫担心自己的神情,最后却只能点点头,一边拉紧那根指头,一边恶狠狠的吃下一大勺冰沙。
而这份扎嘴刺骨的寒意带来的清醒却突然让丹恒灵光一现。
——决定了,他要学医!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胞亲再次闪烁着亮晶晶的眸子,丹枫还是稍微松了口气的。
而等他精神放松下来,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后背已经出了一层汗,凉嗖嗖的,但好在男人给他们安排的居家衣服通常材质都很好,柔软又吸汗透气,倒是并不难受。
更改脉象太为难这个幼小的身体了,下次还是要注意一些……
“还要吗?”
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伴随着肩膀被触碰的感觉,把还在出神想事的小龙崽吓得一个激灵迅速抬手转身防备,伴随着惊呼,接着就是被冰凉的液体泼了半身,冻的他一时僵住,
“唔!”“诶呀。”
黑发男人眉毛皱的死紧,一边给丹枫擦一边看向那个突然不靠谱的白毛。
这个小崽子本身就警惕的紧,怎么还突然从身后去吓唬他,自己看得清楚,景元分明是故意的。
张了张嘴,最后却也只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让他意外的是,一向对他们没什么耐心的小祖宗倒是没发脾气,只是小眉头蹙着。像是才回过了神,伸着小手推着,拒绝男人的体贴动作,接过纸巾自己擦起来。
丹枫一向不太喜欢他们过于亲密的触碰,这反应倒是正常。
……但小崽子怎么好像有点蔫乎乎的。
这个念头刚出现在刃的脑袋里,刚要伸手去摸摸他的额头探温度,旁边罪魁祸首的大猫赶紧出了声,语气不着调,却也带了歉意,
“抱歉抱歉,还是去换身衣服吧,别着凉了。”
丹枫擦衣服的动作一僵,抬起头看过去,却只对上一双蜜糖似的眸子。那人笑的一如既往,还对他歪了歪头,接着伸出手去,
若是平常的时候丹恒一定要小尾巴似的跟上去,但朋友们都在,他也不好这么黏人,便目送着景元带着丹枫回了房间。
旁边的彦卿看出了小龙尊的情绪不佳,便先一步的开口,领着人加入他们刚刚的话题,
“丹恒,你有什么想玩的游戏吗,人多一些的那种。”
还未等丹恒犹豫着回答,穹先一步的挥手提议,
“联机打游戏!打游戏!”
“那种就算不见面也能一起玩啊,多没意思。”
三月七抱着胳膊,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反驳。
“那你说想玩什么!”
“啊……嗯……”
眼看着小姑娘被噎的小脸通红说不出话来,丹恒倒是很体贴的开口提议,
“下棋?象棋围棋都有。”
大家明显的兴趣不高,丹恒也有点脸热,慌乱的赶紧又补充道,
“还有几个科普录像!”
“……”还不如打游戏呢。
穹含着勺子凑过来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拍拍他的肩膀老神在在道,
“不愧是丹恒小老师啊。”
“……”为什么是老师。
大家的目标基本都是为了让岁数小的几个小龙裔能玩的开心,再加上丹恒和白露也是比赛的胜利者,于是最后拿主意的决定权还是给了小小的龙女。
看着面前的几个纸条,白露犹豫着,半晌才声若蚊呐的嗫嚅出一个词来,就连坐在旁边的丹恒都没听清,歪了歪头,其他人更是凑近了些,连冰也不吃了,挤成一团等回答。
这下小姑娘更不好意思了,可脑袋里却还是想着,那些曾经透过丹鼎司的窗户看到的小孩子们追逐打闹的场景,那欢快的笑声越过了高高的围墙,却无法钻进自己面前四四方方的窗户。
白露脸涨的通红,却还是抬起头来看着大家,努力大声道,
“捉迷藏!我想和大家一起玩捉迷藏!”
“嗯?蛮有意思的。”江户川乱步戴上黑框眼镜,目光锁定身患绝症的小说家。
小栗虫太郎无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文件袋,心想:我可是听说这里有能治疗横沟的人才来的……那个嘴角有痣的眼镜社畜不会是骗我的吧……白头发的大叔好凶哦……
他吞吞口水,把厚厚的文件双手奉上,说:“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江户川乱步!”
“另外……这里是不是有位神医?”小栗虫太郎深鞠一躬,大声说:“拜托了!只要能治好横沟我什么都会做的!我的异能力可以——”
横沟正史拉了拉小栗虫太郎袖子,想阻止他签不平等卖身契。
“能治,”江户川乱步直接打断了虫太郎的话,“不过,横沟正史是吧?你,就...
“能治,”江户川乱步直接打断了虫太郎的话,“不过,横沟正史是吧?你,就是你,要来给侦探社打工。”
“我?”横沟正史很惊讶地指向自己。
小栗虫太郎:?
“晶子没办法直接治病,你想要痊愈可能要长期的疗养,”乱步耐心解释起来,因为他是真的很想看横沟写的推理小说,“你的工作就是给乱步大人写小说。”
“啊?那我呢?”小栗虫太郎显然没有料想到这样的结果:“我是不会把横沟一个人丢在这里的!”
“你?想加入侦探社,先过了入社测试再说。”说话间,江户川乱步已经打开文件翻看了起来,他的指尖划过其中一本手写笔记,最后停留在署名上。
[江户川]
是他父母曾经的警察笔记。
因为其中内容涉及到很多案件机密,这本笔记在他们死后被警局回收了。
坂口安吾用异能特务科的关系把它取了出来,作为委托的报酬交给江户川乱步。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侦探社想要的资料——
给晶子的金属蝴蝶发卡的异能者,他还有一个姓立原的弟弟,猎犬已经通过了他的人体实验申请。
日本境内所有尚未确认的疑似异能者名单,或许可以尝试接触并招揽。
这份报酬不太贵重但有诚意,文件还是其次,最有价值的是已经站在侦探社面前的[完美犯罪]。
第七机关可能要气死咯~
江户川乱步再次睁眼。
那双翠绿的眼眸似乎能看穿一切。
“社长,这个委托,接下来吧。”
福泽谕吉点头同意:“既然是乱步的意思,你们就留下来吧。”
“圆圆眼镜的大概也没想到我更中意横沟吧,不过,乱步大人当然是全部都要。”
小栗虫太郎并未知晓他的命运发生了多大的转折。
半小时后,Mimic的的一个小队遇上早就等在原地的社长和晶子。
银狼刀尖上的一滴血被抖落,与谢野晶子用力拉伸因多次使用异能略显酸软的关节,夕阳照映着地上散落的子弹如此鲜红。
敌人全部消灭。
“委托完成。”
一天已经过去一半。
太宰治还没找到友人的下落。
虽然森鸥外本意并非如此,但他确实拿捏了太宰的心思为其做事。
除此之外,银狼和国外异能者组织的厮杀也相当引人瞩目。
欧美的长相……难道是安吾出差时候的事……但是为什么呢……还差一点线索……
随后,去安吾所住酒店调查的织田作之助带回了一把手枪,银色幽灵如同命运般再现。
这个标志,是Mimic
原来如此,幽灵们进入横滨,异能特务科将处理他们的任务拨给了港口黑手党,安吾无法接受任务代价所以逃离了吗……
但他不能接受的代价只有我和织田作……
织田作已经不杀人了,他不可能……
不对!
孩子!
明白什么的太宰治立刻拽着织田作之助赶向咖喱店,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现场唯一的活人是早已等候在此的森鸥外,他坐在吧台上,无奈地摊了摊手,微笑着解释:“别这样看着我啊——”
“一个人的代价和一群人相比,你也会衡量的吧?”
不,你没有算上五个孩子,因为他们没有加入港黑。太宰治在心里默念。
“这是最优解啊。”森鸥外的语调没有半点起伏。
“你!”织田作之助第一次在首领面前如此失态,天蓝的眼睛里似乎有火苗在燃烧,他两枪击飞冲上来的爱丽丝,一手提起森鸥外的领口怒吼:“他们在哪儿!”
“可不是我干的,”森鸥外毫不慌张,仿佛性命受到威胁的人不是他一样:“港黑找到这里时,那些人已经被坂口君转移了呢。”
听到这番话,织田作松开手,倒退半步,用力呼气——过去的二十年中,他的心跳从未如此快过。
“你来不是说这点废话的吧。”太宰治冷冷地看向森鸥外,他曾经信任他的老师,如同信任自己的倒计时。
“咳……当然,”森鸥外整理好衣服,“看在我和太宰的师徒情谊上,免费告诉你们一些情报吧——”
“Mimic是被国家抛弃的战场幽灵,每一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精英,他们渴望在强者的战斗中死亡,而他们的首领安德烈·纪德,拥有高超的武艺和强大的异能——”
“预知短暂的未来。”
太宰治猛地转头。
看到织田作瞳孔微缩。
“与其送大批的人去死,一个织田作之助,就能解决的问题,呵呵,太宰君,你要怎么选?”
当然选织田作!
我管哪些人去死,死在我手上的人又不少,太宰治烦躁地胡乱点击手机按钮,织田作说自己要去思考一下,就和太宰分别了,太宰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织田作,现在说什么似乎都很苍白,最终他只是回到港黑继续工作。
过去的蛛丝马迹一条条从他眼前略过,原来一切早有预兆。他考虑过吗……是的……但他太自以为是了,觉得那根本无关紧要所以才……
广津柳浪走到太宰身边,打断了他的思考,老爷子毕恭毕敬地说:“太宰干部,新收到了消息:Mimic和异能特务科的人发生冲突,双方都认为对方隐瞒了坂口安吾的消息,彼此损伤惨重。”
“干得好,还有,继续找。”
“是,大人。”
安吾真是能藏,太宰治恨恨地想,他看向头顶那个【1】的倒计时,越发心慌。
我的选择会改变那个数字吗……
“嘟——嘟——”
“——喂?”
“喂,小矮子,你能回——”
太宰治头顶的数字变成了【0】。
“咔——”
觉得太宰治完全是有病的中原中也感到莫名其妙,他还没明白太宰为什么突然打过来又自顾自挂断,手机里又收到一条新短信。
太宰治:我叛逃了,你的车和酒我都炸了。
中原中也:?
“混蛋太宰治——!!!”
太宰治只是想和朋友在一起而已。
“织田作——!”太宰治跑到Lupin,他知道织田作之助一定会等在这里。
现场除了红发男人以外还有一个人,一身侦探装的金发青年拿着烟斗,和进门的太宰治对视。
然后露出了看到脏东西的表情。
绫辻行人转头继续和织田作交谈:“……总之你的孩子在我手里绝对没有问题。”
“谢谢您。”
“不谢,坂口有你们两个朋友也是福气。”
“再次谢谢,有安吾这样的朋友也是我的福气。”织田作之助认真回答。
“……”绫辻行人似乎想翻白眼,但是他忍住了,天然克腹黑一点没错,他承认自己的不足。
“那安吾呢?”太宰治提问,眼前这个人给他一种被看透了的直觉,棋逢对手,隶属于政府的“杀人侦探”,果然名不虚传。
“不知道。”绫辻行人吐出一口烟:“你不会以为我和他有交情吧?”
“给你们看孩子只是一时兴起,想雇佣我……哼,我想要的你们还付不起。”
太宰治心里快速盘算起来,主动放弃自由的高危异能者,道德感极高,这种人最为可怕,但他同意帮着藏织田作的孩子也说明绫辻行人有自己的私心……他想看看能让一切异能失效的我。
嗯,虽然异能特务科完全能够满足他的需求,但[人间失格]同样可以抑制,没有人想一直给政府干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哪怕我的品行他绝不会相信,加上江户川乱步的话……现在港黑和异特我们都得罪死了,这样一来武侦就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我、乱步、他加上织田作和安吾……哦,还听说了[完美犯罪],啧,这样就不行了啊,我们几个加起来横扫全日本,三刻构想直接变成一家独大了,当然我不介意——
“什么啊……”太宰治垮了脸,颓废地说:“织田作,准备吧。”
“去哪里?”织田作问。
“你还有两分钟。”绫辻行人看了一眼表,起身离开。
“因为我叛逃了啊,没有港黑支撑,想必那些异能特务科的人马上就来抓我了吧。”太宰治喝了一口酒,闷闷地说。
织田作之助呆毛动了动:“为什么?”
“原本,安吾通过武装侦探社和异能特务科消耗了大半Mimic的力量,剩下的纪德,港口黑手党为了异能许可证也会捏着鼻子认下的,这样织田作你就安全了……只是,没有人能逃过两大组织的追杀,”
“我不想让安吾死,就是这样。”太宰治鸢色的眼睛黯淡无光,“我会和他们做交易,替他们打工,抹消安吾的背叛,以后……”
“你们去加入武装侦探社吧,有福泽谕吉的庇佑,总能重新开始的。”
太宰治微笑:“我很期待织田作的小说。”
“那我要多久才能再见到你呢?太宰。”织田作之助表情认真。
“多久……?嗯……总会再见的。”
更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拿捏着这样的把柄,政府绝对会用我用到死!太宰治默默在心里补充。
“是吗……”织田作之助轻声说。
“是的……我们一定会……”太宰治不敢看织田作的眼睛。
织田作打晕了太宰治。
“说谎太明显了,太宰。”
太宰治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他所在的空间很挤,似乎是什么密室夹层,他用力屈腿,踢开了入口。
是酒吧的隐藏橱柜,Lupin酒吧的老板看着狼狈滚出来的太宰治,递了一条毛巾过去。
太宰治接过来胡乱抹了一下满脸的灰,低头发现胸口藏着的一张纸。
展开是织田作的字迹。
第一句话是:谢谢你,太宰。
也帮我谢谢安吾。
我曾经以为我们从不曾真正交心。
原来是我太笨了,没有意识到你们的付出。
我真的很感动,也很后悔。
早在太宰你拉我们喝酒的时候,就应该理解才对。
请让我为你们也努力一次吧。
我向异能特务科接下了Mimic的任务,以此抹消一部分罪行。
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们就一起去打三年黑工。
我已经意识到了生命的意义,它就在我身边。
如果我活着回来
我绝对会回来,然后,为我们写下一本书。
书名就叫《无赖派》。
太宰治匆匆合上信纸,他推开大门疯狂奔跑。
不是这样的。
我一开始不是这样想的。
我只是想早点死……但不是这样的!
太宰治头顶上的数字已经变成【0】。
拜托了,神啊,我从未祈祷
我从未虔诚
求求您,谁都好,是天使或者恶魔
我愿意用我有的一切交换
不要死!
等他赶到最终的战场时,港口黑手党和异能特务科的领袖已经各占据一侧。
森鸥外旁边的尾崎红叶微微流露出一点怜悯的神情,转瞬即逝,可怜什么呢?如同她自己曾经失去希望那样。
种田山头火温和的表情万年不改,他的注意力稍微偏向曾经的下属。
战场中心,红发的男人早就停止了呼吸,坂口安吾只是半跪在一侧,眼镜遮挡了他的表情,没有人看清他在悲伤还是在痛苦。
困扰横滨的Mimic已经解决了,代价只有一个人。
“碰——”
两颗子弹几乎是同时从两侧发出,目标是掌握了横滨三分之二情报的坂口安吾。
青木和村社一人一个挡下了异特和港黑的攻击,他们并不强大,但愿意献上自己的忠诚。
刚才的交锋似乎终于吵醒了好久不动的坂口安吾,他隔着人群遥遥和太宰治对视,那么多人,却一眼就找到了对方。
安吾抽出一张写了一半的白纸,一边写一边低声说:“一个……一个也好……太宰。”
【我早就在大楼附近埋藏了大量易燃物,且目前天气干燥,又有三十分钟前交火导致的大量摩擦。】
【大楼本身未做好消防措施,多处填充为劣质材料,燃烧速度极快,一旦完全点燃,抢救概率极低。】
【十分钟内,并未有其他人员路过此地,火势燃烧无法得到有效延缓。】
【……】
【七十四天前,该大楼附近已清空,形成隔离带,火势不会波及其他区域,失去可燃物,火焰自然熄灭。】
【因此,在标准时十分钟前,此处已经被彻底燃烧成灰烬,是合理的。】
【其他人在五分钟前到场,故并未收到伤害,只见证了“书”的奇迹。】
落下最后一笔前,坂口安吾抬头看向两位领袖,挥了挥手里的纸说:“我要拿这个,换太宰治。”
而后,不可思议的一幕显现。
大楼的墙面一点点染上黑色,木质的梁架也眨眼就化为灰飞,空气中隐约飘散着火星,焦糊的气味也弥散开来。
港口黑手党和异能特务科的人迅速撤离,唯一没动的是太宰治。
耳边传来吱呀吱呀的燃烧声,一点火星落在太宰治的绷带上,烧断了他的束缚,太宰治无比清晰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的右眼在这样的火光中被刺激到流泪。
炙热的感觉仍然留在他的皮肤上,异能无效化也无法改变被写下的文字,太宰眼睁睁看着安吾随着织田作化为灰烬。
一瞬间,连痛苦都不会有。
青木和村社强行拉走了太宰,哪怕火焰已经熄灭,火灾后残留的高温也足够把人全身烫伤。
他们上司救下他可不是让他自杀的。
【书】覆盖了现实,在场诸位都见证了这样超越人类的伟力。
剩下背面空白的纸在火灾中仍然完好无损,森鸥外和种田山头火交涉过后,愉快地达成一致:港口黑手党拿到了异能许可证,异能特务科收回了【书】的一页。
至于坂口安吾到底是如何拿到它的,这样的秘密他宁愿以死隐瞒,自然不会透露给太宰治。
被两大组织全部放过的太宰治就这样被推进了黑暗和光明的交界处,以如此残忍的代价。
代价……
人去楼空,满地狼籍。太宰治掌心被掐出血,他的心千疮百孔,却不显露分毫。
五天后,收罗好手上资源的太宰治冷静地接回了织田作之助的孩子们,安顿好他们的身份,送到东亚,拜托了背叛异能特务科的青木和村社去国外照顾他们。
而太宰本人则以武装侦探社顾问的身份继续游走于横滨。
【书】并不能完全实现你的愿望,它需要足够完整的逻辑和事无巨细的描写,那一页纸不够安吾直接解决Mimic问题,所以才选了如此迂回的方式。
想要“起死回生”这样不可思议的奇迹,也许需要一整本书才行。
我要找回他们,太宰治想。
他看向头顶的【-5】,那个数字提醒他永远不要忘记朋友的死亡。
【书】,我一定要拿到。
四年后。
“我是异能特务科的樋口一叶,”金发的职业装女性敲开了武装侦探社大门。
“在此委托,寻找价值七十亿的“虎”。”
序幕拉开,在此开启的,已经是全新的故事。
太宰治自出生起就能看到一个倒计时。
黑色的数字浮在他头顶五厘米的地方,伸手会穿过去,像是只能自己看到的投影。
彼时他太小,尚未完善自己对世界的认知,甚至不理解数字跳跃的意义,也不觉得自己与众不同。
那串倒计时和装饰无异。
后来他慢慢学会了计数,学会了说话和提问,并收到了一个属于他的电子闹钟。
钟表上跳跃减少的数字,就像他头顶上的倒计时一样,每天都在减少。
太宰治一开始很喜欢这个电子钟,因为它就像他自己,可是等到太宰的智慧崭露头角,每天减少的一个数如同一个钉子一样埋在太宰的心里。
那串倒计时代表什么呢?
过于...
过于细腻的少年没有深思,却无端感到恐惧。
他开始讨厌这个电子钟了。
再过了几年。
太宰治刚刚七岁,其心智已经远胜于成年人,他人的言语心思在太宰治眼中无处遁形,恶意和虚假编织成密密麻麻的网,将他包裹,勒紧,几乎死去。
倒计时仍然一天减少一个,足有六千多,对别人来说太少,可对太宰治来说,太漫长了,漫长到遥遥无期。
目前男性的平均寿命在70以上,也就是两万五千多,战争会大大缩短这个数字,再加上疾病和意外的话,可能会到一万以下,已经可以说英年早逝。
太宰治曾经问父母:“如果还有五年就要死了,你们会做些什么呢?”
他们愣了一下,用奇怪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幼子,最终带太宰治做了全套体检。
除了身体柔弱一点,没有别的问题。
但父母坚持认为太宰治脑子有病。
没有人理解他,他是一个十足的怪物,来看望他的人时常带着一副惋惜的表情,对别人说:这孩子可爱,却太古怪!
太宰治就像被关在动物园观赏的人类一般,接受着外面狗群的指指点点。
他讨厌狗。
所以太宰治逃了,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家族,他用三句话哄骗贪心的仆从暂时离开,抓着藏起来的几枚硬币,拦下行人,装出走失的可怜样子,顺理成章地接受他们的帮助,被送到车站,然后偷偷溜进目的地是横滨的货车厢。
当然是租界横滨,只有最混乱的地区才不会被找到。
太宰治在车上坐下的一瞬间,他头顶的倒计时少了整整一千,太宰治愣了一下,随后竟然笑了起来。
“如果,倒计时意味着死亡的终点,那横滨真是我的梦中之地!”
于是没有钱财又弱小的太宰治独自游荡在混乱的镭体街,想欺负他的人都被太宰治反过来坑了一遍,但他手段青涩,不够强大。
很快,年幼的孩子在横滨挣扎着行走,几天过去,他饥饿、疲惫,又寒冷,但太宰治仍然活着。
直到一个医生收留了他。
太宰治的倒计时瞬间又少了一千。
果然。
太宰治掩下讽刺的表情,很是虚张声势地对森鸥外说:“您不会后悔的。”
“教导我,利用我,直到榨干我最后的价值。”
【我很期待最后的死亡。】
事实证明森鸥外的眼光没错,太宰治是绝无仅有的天才,他像巨大的海绵一样吸收那些知识,那些肮脏的污水也来之不拒,甚至融会贯通。
医生的心情好极了,给太宰治分析政治局势的时候也更耐心,当随口说到煊赫一时的坂口家因贪心不足而倒塌,以至于分食至销声匿迹时。
太宰治的倒计时又减少了很多。
一点喜色略过太宰治眼底,他掩饰的很好,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只面上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容,认为森鸥外在帮助自己早死这块实在太有用了。
经过几年的布局,天时、地利、人和,抓住机会的森医生一举夺得了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之位,太宰治作为他的亲信,一下子成为了横滨上下无人不知的风云人物。
那天,太宰治的倒计时少了五百。
事业初期,人手不够,资产不足,太宰治在不断挣钱的同时还要四次搜罗好用的人才。
他听说有一位少年杀手战无不胜,所属组织在里世界无人不惧,可惜最近似乎有金盆洗手的迹象——
一次争斗中,身受重伤的太宰治闯进了不可踏足的“无风地带”,被红发少年捡到。
随后二人相处的每一天,他的倒计时都在加倍减少。
直到他带着织田作之助加入港黑。
那之后数字开始正常减少,少年怎么作死也丝毫不动,下水上吊像家常便饭,每次都会被有意或无意的打断,仿佛死神宣判他的举动多么可笑。
后来,因为太宰治觉得自己并不会死亡,他的每一次行动都更癫狂,更自毁,让他的属下也感到恐惧,被人称为黑夜的魔王。
而他的痛苦和自我伤害从未停止。
住在集装箱、从未健康饮食、推开想抱住他的人、不断身陷险境,最后满身伤痕的反败为胜……
太宰治冷眼看着每天减少的数字,仗着它挥霍自己有的一切。
那时他不满命运的荒诞,让求死之人看着没有尽头的对岸,不得如愿。
某一天,太宰治发现,每和织田作之助喝一次酒,倒计时就能减少两天。
喝酒伤身,嗯?太宰治在心里暗笑,可惜因为港黑工作太多,不能常来Lupin。
龙头战争的余波席卷横滨,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在交任务的时候捕捉到了一只挣扎的文员,很显然文员的反抗被暴力镇压,坂口安吾老老实实换了套衣服和他们去喝酒。
这次倒计时又减少了五百。
他们喝酒的次数并不很多,但每次倒计时都会飞快减少,太宰治偶尔会良心不安:不会喝着喝着喝死了吧……那织田作和安吾一定会被拷问……
那点愧疚很快被太宰治就会抛之脑后,今朝有酒今朝醉,他都没几天了,就让让他吧。
如果在挚友的陪伴中死去。
太宰治知道无论是安吾还是织田作,都一定会祝福他得偿所愿的。
他马上改口说真讨厌他们,下次一定把异能特务科的人都弄死,数字又减少了八百多。
好险,看来每一个人生的选择都十分重要。
太宰治下定决心,在允许的底线范围里,好好针对政府的那帮人。
此后两个组织的每次冲突,太宰治头顶的倒计时都会减少一两天,不过他很快就厌倦了这种事,没有意思,连少的那一两天都无趣了起来,还不如多和朋友们小聚一下。
他开始找借口和安吾、织田作去玩。
在太宰治的积极推动下,三个人的交流越发频繁,彼此已经熟到了能给织田作的孩子们送新年礼物的程度。
另,太宰治送的是高到可以吊死的圣诞树。
可惜安吾因为被首领叫去加班没有参加那天的晚宴,织田作之助把一盘特辣咖喱放在太宰治面前,眼睛闪闪发光。
“谢谢你,太宰,我很开心。”
外面是五个孩子在嬉笑的声音。
“没什——咳——!织田作——咳——!好、好手艺——!!!”太宰治一边辣得流泪,一边夸赞好友的厨艺高超。
“幸福……”织田作摩挲着太宰治送给他的纯手工高级水波纹咖喱餐盘。
“有想写下来的冲动呢。”
“可以的!”
“啊、当然可能会要很久才能写出来一点吧,毕竟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哪怕只有一段也可以,织田作!比起安吾,我要先看!”
“确实是太宰会说的话呢……这样一来像个孩子的反而是我了……”织田作头顶的呆毛动了动,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倒计时减少了四百。
之后的生活像以往一样,那些高强度工作带来的伤害也不值一提,太宰治数着自己要死的日子,觉得倒也不错。
安吾去欧洲出差那天,他的倒计时少了一大截。
直到他们三人重聚在Lupin,放松又轻快地闲聊,安吾的表现可以称得上拙劣至极,似乎在暗示什么。
但太宰治没有问。
彼此分别时,织田作撑着一把透明雨伞,对他们欲言又止。
太宰治同样没有开口。
第二天,他的倒计时只剩下鲜红的两位数。
他几乎是不顾形象地冲进首领办公室,可已经晚了,太宰治开门的同时,织田作接下了森鸥外手里的银之手谕。
太宰治嘴唇抿到发白,借着幽暗的灯光,他看到自己的数字随着他的心跳飞快减少。
而森首领似乎并不对太宰治的闯入感到冒犯,他十指交叉,轻笑着说:“正好啊,太宰君,这里有件事情要交代给你。”
【10】
“很不幸,港黑重要的情报员,坂口安吾失踪了。”
【9】
“织田君会带着银之手谕全力寻找他。”
【8】
“而太宰你,要时刻提防异能特务科的人袭击。”
【7】
“因为坂口君原本是异能特务科的卧底。”
【6】
“可是他今天叛逃了……”
【5】
“既然异能特务科气势汹汹地要抓人,我们就得先把他抢到才行。”
【4】
“敢同时惹怒横滨的两大势力,他手里一定有着同等价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