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平常的一天,不普通的是,你和Bam正大眼对小眼的互望。
三分钟前,你打开门,一个黑色不明生物体搜的一下窜了进来,还来不及尖叫,Bam就摇着尾巴朝你扑了过去。
自从和田柾国分手后,也有好久没看见它了,你边给它顺毛边问,
“你怎么跑出来了,你那个不负责任的爸呢?”
Bam歪着头,汪汪叫了两声。
也是,跟它说它也听不懂,你叹了口气,从黑名单里找到了田柾国的名字。
【虽然不知道你这个爸爸是怎么当的,但是Bam跑到我这里来了,你过来接一下。】
对面很快回复,
【要不你帮我照看两天,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
你本来想拒绝,毕竟分手时你可是信誓旦旦的说,绝对不会再联系他来着。
可看了看Bam,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毕竟狗狗自己待在家里也会很孤独的,不然它也不会找到这里来。
【那好吧,不过你一回国就要把它接走。】
【好的。】
“干嘛?”
这小子是懂怎样勾引人的,
听筒里传来田柾国的声音
“别误会,不是找你。我主要是想看看Bam。”
“嗯,那让你儿子和你说吧。”
你也不惯着他,直接把手机放到了Bam的面前。
田柾国“......”
Bam“......”
“好吧,我错了。我主要是找你。”
听到他这样说,你才拿起手机,
“什么事?”
“为了感谢你帮忙照顾我儿子,回国后我请你吃一顿饭。”
“我才不稀罕,要不是Bam,谁还想和你有牵扯。”
“是呀,”田柾国懒洋洋的靠在座椅上,随着他的动作,浴袍下漏出了隐隐约约的胸肌,“Bam这一点就比较随我,专一,就只认你这一个妈妈。”
你沉默了一下,
“你没有正经事的话,我挂了。”
“等一下,还没有说晚安。”
你脑子抽了一下,下意识问了句,“你是要和Bam说吗?”
听筒里传来田柾国似笑非笑的声音,
“我是要和你说呀。晚安。”
这几天,田柾国每天都会打一个视频,美其名曰看看Bam,其实还是和你聊的比较多。本身你们就没有大矛盾,当时也是一时气愤才要说分手的,现在你气消的差不多,对田柾国也就没这么抗拒了。
“Bam呀,我们要出门散步啦。”
难得是休息日,前两天都是带它在小区附近转转,今天你决定带着Bam去离家远一点的小公园玩。
刚到小公园,就看到一个疑似田柾国的身影,宽大的T恤,显眼的花臂,你还没确定是不是他,一旁的Bam直接兴奋的跑了过去。
果然是他。
“说说吧,怎么个事,应该在国外的田柾国先生。”
你坐在田柾国家的沙发上,Bam乖巧的靠在你脚边,田柾国拘谨的站在对面。
“谁让你把我拉黑了,我又联系不上你,只能出此下策了。”
“所以,其实你没有出国,Bam也不是自己跑到我家的。”
田柾国一脸理直气壮,
“它才去过几次,怎么能认识路,当然是我把它送过去的。”
你冷哼一声,
“你倒是挺会想办法,要不是我们偶遇了你,现在还被你耍的团团转呢。”
“话不能这么说吗,”田柾国坐到你旁边,一脸严肃“我觉得Bam不能适应没有你的日子,作为一个负责的爸爸,当然不能给孩子找后妈。”
你忍着笑问,
“只有Bam不能适应吗?”
“我也不能适应。”田柾国赶紧可怜兮兮的补充。
“那好吧,为了孩子,勉强和你复合吧。”
深夜,结束了“运动”的田柾国打开房门,睡梦中的Bam被吵醒,一下睁开了双眼。
“听着,首先,你成功潜入了妈妈家,做的很好,按照约定我是要奖励你的。不过,计划还没完成,你把爸爸给暴露了,好在最后结果是好的。你功过相抵,奖励就没有了哈。”
Bam不满的叫了一声,
“小声点,妈妈睡着了知不知道。”
小Bam委屈的表示,难道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一周前,你家门前。
田柾国摸着Bam的头,嘱咐着,
“一会妈妈开门你就冲进去哈,这次不成功你就成没妈妈的孩子了,知道吗,没妈妈的孩子很惨的。”
古早言情,沙雕喜剧
郑在玹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老婆了,却收到了一纸离婚通稿。
1
我点点头,喝了一口咖啡后窝进了宽大柔软的真皮座椅里面,算是为这忙碌的一天画上一个句号。
“安总,下周五阿树的幼儿园开亲子运动会,您去吗?”
“去啊。”当然要去,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可是下周五和莫氏约好了……”
“什么?阿树打架了?!”
半个小时后,我看到了坐在教室的小板凳上,眼眶边还倔强地挂着泪水的小家伙。
“妈妈!!”小家伙一看到我就扑过来了。我用纸巾给他擦干眼泪,抱歉地询问老师是怎么一回事。
这老师是新来的,前两天刚听说这家私立幼儿园的最大股东姓安名然,今天她儿子就在学校让人给揍了,不对,应该说是互殴,只不过她儿子没打赢人家,挂了点彩,差点没给这位年轻的老师直接送走。
“安…安总…是这样的……”
年轻老师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我怀里的小家伙哭着打断了:“妈妈,农农说我没爸爸……我说我有,我爸爸只是不在家,他是个大英雄,出去打坏人了,农农不相信我,还找好多同学一起笑我,我就……”
此时此刻的农农同学,依旧坐在另一边的小板凳上,一脸不爽地看着在妈妈怀里哭哭啼啼的阿树。
我心痛万分地给儿子擦眼泪,然后在心里骂了他爹这个杀千刀的一万次,最后说道:“阿树不哭,谁说你没有爸爸了?我们阿树是有爸爸的,下周五的运动会,妈妈和爸爸一起来陪你好不好?”
阿树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忽闪忽闪地看着我,惊喜道:“真的!爸爸回来啦?!”
汽车尾灯在夜幕中渐行渐远至消失,道路两旁的路灯亮起,倒映在河面上像两条波光粼粼的星带,这是江城的夏夜。
在我旁边安全座椅上睡的流口水的小孩就是我的宝贝儿子,我今年二十七岁……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谁。
2
五年前,钱氏木材集团九楼的总裁办公室里传来一阵不可思议的怒吼。
“不知道??!”
这人是我亲哥钱锟,我们同父同母,他和我爹姓,我和他妈姓。此时此刻,他面前摆着我去医院的检查结果,妊娠检验阳性,我怀孕了,而且我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杰作。
掐指一算的话,事情应该出在我三个多月之前去参加的一个同学聚会。
我记得那天我喝多了,非常非常多,具体发生什么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觉从一个除了床和电视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醒了过来,稍微动一下床还咯吱咯吱响,地是水泥地,墙是未经修饰的双灰粉墙面,地上一地的不可描述,我身上也一片一片的青紫斑驳,虽然我旁边没有人,但是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是和谁睡了。
睡了就睡了吧,好歹还带套了,我这样安慰自己。
直到我一身腰酸背痛地从脏兮兮的走廊一路摸到一楼大厅,看到门口立着的“兴华招待所,今日特价,一晚三十九块八”的牌子的时候,我发誓,我堂堂钱氏二小姐,这辈子没受过这种委屈。
床脚发现的一块手表是我对他唯一的线索,一个小品牌的限量款,除此之外,我没有找到那个人的任何消息。
然而当我发现我怀孕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了。我这才想起那家招待所下面自助贩卖机里五块钱一盒的避|孕|套,恨不得立刻手刃了这王八蛋。
我本来毅然决然地要去把孩子打掉,可是我去医院检查后,医生说孩子很健康,发育得不错,现在这个阶段打掉我的身体可能承受不住,有极大的可能会大出血而危及生命,而且如果现在把他打掉,可能之后很难再怀孕。
我不太敢抬头看钱锟的表情,这个孩子对我来说像一个从天而降的雷,劈得我外焦里嫩,而且就目前的状况来说,我好像只能生下来。
“哥,我求求你了,救救我,暂时不能让爸知道,爸知道了他会杀了我的!”
钱锟向来是最宠我的,但现在我觉得他想在我爸之前动手杀了我。
“不被知道是不可能的,你死定了安然,早晚的事儿而已。”钱锟冷漠地看着我。
“你变了,你不是那个最爱我的哥哥了。”我嘴巴一瘪就要哭出来,钱锟看了让我赶紧打住。
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我拿着聚会那天晚上拍的合照左看右看,最后去找了董思成,要不是他那天非得让我一起去参加同学聚会,我会是现在这个结果吗?这个孩子起码有他一半的责任!
而钱锟的原话是:“搞不好就是他的责任。”
我仔细一想,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更气冲冲地杀到了董思成家。
董思成正在玩游戏,听清我的来意后,他只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我?睡你?你有病是不是?你想得倒是美。”
我站着没动,继续盯着他,几秒钟过后,见董思成把耳机一摘,游戏也不打了,抓着我的肩膀来回摇晃:“卧槽?你怀孕了?!!”
结果就是董思成指天指地的发誓真不是他干的,他那天也喝蒙了,根本都不知道谁送我回的家,然后他也一起加入了这场混乱的寻爹大赛。
只可惜我们来回又折腾了快一个月,排除了那天晚上聚会上的所有嫌疑人,还是一无所获。再呆下去我就要显怀了,月底一到,我就只身飞往了西班牙。
除了生孩子的那一刻我痛得想把他塞回去的时候后悔过,我从来没有一刻后悔过我把阿树生了下来,哪怕我为此遭人指指点点,哪怕钱氏因为这件事股票动荡了很久。
阿树简直乖得不像话,我也从没见过谁比他还要可爱,每当我看着他的样子,都觉得起码他爹应该挺帅的,能让我喝醉了酒就跟着意乱情迷的,应该不能对不起观众。
爹是混蛋爹,儿子是宝贝儿子。
缓过了这惊天打击后的老钱同志立刻振作起来,花钱买通了各大杂志社,铺天盖地的通告钱家二小姐安然已经隐婚,并产下一子,夫妻二人相敬如宾,相濡以沫,如再有不实报道,将予以法律追究。
至此,这个事件才告一段落。
当然了,我爸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这小子是董思成的种,甚至抱着孩子直接敲开了董老爷子的家门,俩老头横看竖看,非说这孩子两个眼睛一个嘴,和董思成一模一样。
董思成一脸无语:“爸,钱叔叔,真不是我说,我要是和安然有点什么,还能等得到现在吗?孩子都怕是有一个足球队了,我俩真不可能搞一块去。”
我点头附议,可董思成和阿树还是被带去做了亲子鉴定,直到白纸黑字的鉴定书放在他们面前,才算放过了董思成。
周五阿树的运动会就要开始了,终于在周三的晚上,莎莎推开了我的办公室门。
“安总,阿树的爸爸,我找了几个人选,你可以看一看。”她把几个人的照片往我面前一推,我一眼扫过去,看到了一张比较符合我预期的脸。
我用手指点了点那张照片:“就他了。”
莎莎一脸为难,说道:“安总......这个人,要价太高了。”
“要价高?多少钱?”
“十万,就演一次。”
我沉默了几秒,最后发话道:“先给他二十万,到时候看看,合适的话,考虑找他签长期合约。”
3
郑在玹最近穷,很穷,穷得抓耳挠腮,他上个星期一怒之下把自己的老板炒鱿鱼了,回到家看到银行寄来的账单才悔不当初,第二天厚着脸皮去求老板,结果被人连人带行李一起扔了出来,不得不四处投递自己的简历,满世界找工作。
“给我们老总的儿子当爹。”
郑在玹:“......”
好在她去人事部的时候无意中在经理的桌子上看到了这个人投的简历,当机立断决定,就是他了。
“二十万,我们老总说了,只要你演的好,她考虑和你进行长期签约。”
郑在玹傻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傻钱多的疯子。他咽了口口水,问道:“你们老总是......?”
“哦,钱氏集团的二小姐安然,”莎莎翻了下资料,随口答道,“你不是投了简历来我们公司吗?”
周四清晨,郑在玹起了个大早赶到了约定地点,他今天特地换上了自己最贵的一套西装,出门前抹了发胶,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咖啡厅的服务生恭恭敬敬弯腰问好,然而并没有人知道,这位“霸道总裁”的蚂蚁花呗每个月还欠着几千块钱的贷款。
“你好,我是郑在玹。”郑在玹保持着标准的微笑坐下,看着面前妆容精致的女人,心里捏了一把汗,“你就是......安总?”
“我不是,我是她秘书,想什么呢?你觉得安总会大清早在这里等你?”莎莎手里不停翻阅着什么,郑在玹瞄了一眼,是一份合约。
“看看吧,没问题就签了。”莎莎把合约往郑在玹面前一推,开始上下打量起他来,先不管别的,这人的样貌个头至少是没得挑的。
合约非常清晰简洁,是一份需要严格保密的协议,郑在玹仔细看了一遍,没什么问题,对方也承诺现在先转五万块钱给他,事成了之后再把剩下的钱打给他。
郑在玹还在琢磨是拿着这二十万块钱随便演演,完事跑路划算还是事成之后签长期合约划算的时候,就听到一阵轻巧的高跟鞋哒哒声从身后传来。
“安总,您来了。”莎莎站起来问好,郑在玹也下意识站起来转头伸出手,露出漂亮的一排牙齿,微笑道:“安总,您好。”
我抬头目测了一下他的身高,应该是不低于一米八,模样也好看,更巧的是,他和阿树一样,脸颊下方有一个小小的梨涡。
“坐吧,别拘束,”我回握了他的手一下,“签了吗?”
“签,我这就签!”郑在玹二话不说在合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目光落到了对面人的手腕上,那块价值三百二十一万的江诗丹顿表差点没把他一双眼闪瞎。
“郑先生,你的基本资料我都看过了,大致情况我已经清楚了,我对你还算满意,既然合约已经签了,那么即时起,你就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爸爸......这是阿树和我的资料,需要你尽快背一下。”
郑在玹这个人吧,虽然穷,但是胜在不怯场,也就是俗话说的能装|逼,他熟悉几乎所有的高奢品牌,上到几千万的车表,下到四十五块钱一盒两个的西红柿。
他曾经忍痛买过一盒来尝,最终得出的结果是——和菜市场五块钱一斤的没有区别,只是贴上了一个“有机”的标签,身价就翻了倍。
他能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一个身价千万的贵公子,即便他穷得两袖清风,兜比脸还干净。
郑在玹正仔细看着手里的文件呢,突然很疑惑,那孩子真正的父亲呢?他记得钱氏集团是发布过钱家二小姐已经隐婚生子的消息,她丈夫人呢?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怪病?还是两家产生了什么经济上的纷争?他这样冒然签了字,会被孩子他亲爹暗杀吗?
郑在玹突然觉得冒了一身汗,决定好了演完这二十万的戏,就跑路。
我正百无聊赖地看天花板呢,手机突然响了,钱锟的语音消息像炸弹一样朝我扔过来:“安然,你脑子是不是有泡?找个假爸爸这种事情你也想得出来?这次运动会过去了然后呢?阿树四岁了,记事了!你是打算过几天再告诉他‘哦对不起妈妈记错了这不是你爸’,还是继续骗他你爸又去非洲抓恐龙了?”
“......”谁能把钱锟的嘴给堵起来?我一怒之下回复他,“我会告诉他,你爸爸去北极抓企鹅了。”
隔着屏幕我都能想象到钱锟在那边骂我的表情,还好,我及时把他拉黑了,没有留给他骂我的机会。
4
郑在玹二十啷当岁,虽然平时没少装大款撩妹,但是还是第一次当别人的爹,他看着面前这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往他身上爬的小子,感叹这年头有钱人家的小孩也不好当,小小年纪就要被自己亲妈骗,说爸爸去非洲抓恐龙了。
抓什么不好,非得抓恐龙。
不然他现在就不会被一群还没他腿长的小孩儿围着问恐龙会不会吃火龙果以及火龙果的火龙是恐龙里的哪一个品种这种傻逼问题了。
我看着草地上被围起来的郑在玹,还有他旁边笑得像个小傻子似的阿树,正拉着郑在玹的手到处和别的小朋友炫耀:“这是我的爸爸,我没有骗你们,阿树真的有爸爸。”
本来后悔过这样做的我,也没有再去后悔的理由,我只是想阿树快乐一点,反正亲爹也找不到,找个假的又怎么了?
郑在玹的体力还不错,一路带着孩子过五关斩六将,拿下了第二名的好成绩,第一名那孩子的爹是个特警,倒也确实比不了。他整个人都被汗蒸成粉白色的,湿透的亲子装勾勒出他明显的背阔肌,肩宽窄腰,标准的模特身材。
“身材不错。”我从来不吝啬对别人的夸奖。
“谢谢安总夸奖。”郑在玹谦虚道。
“续约吧,四十万,陪阿树两个月。”我说。
领完奖的阿树屁颠屁颠朝他奔过来一头栽进他怀里哼哼唧唧地炫耀自己的奖杯,全然不顾他的老母亲我张开的胳膊等着他投怀送抱,以及他后爹那张开了合不拢的嘴。
四十万,别说演爹,演儿子也行啊,更何况还包吃包住。照他现在的收入情况,再没有进账的话他就要被房东扒干净光着屁股撵出门睡大街了。
幼儿园停车场里报价上千万的迈巴赫让郑在玹实实在在顿住了脚步,然后小心翼翼问了一句:“我来开?”这要是碰了撞了,把他卖了都赔不起个后视镜的。
“想什么呢?有司机。”我招了招手,停在不远处的车缓缓驶出停车位,在我们面前打开了车门。钱二小姐姿态优雅地上了车,留下一阵香风在郑在玹鼻尖萦绕。
郑在玹咬了咬自己的舌头,愤愤道,万恶的资本主义。
当晚,郑在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万恶的资本主义已经锁上房门睡着了,三层的花园大别墅也没人给他指一下睡哪间房,他想了想,钻进了流着口水做梦的阿树的房间。
“我跟儿子睡总可以吧?”可怜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委屈在了一张一米五不到的小床上,怀里抱着个肉乎乎的团子,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我看着床上两个人一模一样的睡姿陷入了沉思,一样的张着嘴,一样的大字型,一样的粉白的脸上两坨红,嘴角还挂着满意的小梨涡。
早饭的时候,我看到郑在玹专心致志地把碗里的青豆挑出来放在盘子里,问道:“你不吃豆子?”
“从小到大都不吃。”
“我也不吃。”阿树摇头晃脑地说,过了一会儿,又听他问道:“爸爸,你还去非洲抓恐龙吗?”
郑在玹的嘴角抽了抽,刚想说什么,就被打断了:“不去了,爸爸这个月都在家陪你......别吧唧嘴,好好吃饭。”
郑在玹的话被堵了回去,低头瞥见阿树被凶了之后闷闷不乐的小表情,朝他挤眉弄眼了半天才把阿树又逗笑了。
吃完早餐,郑在玹要站起身收拾盘子去洗,被我阻止了:“不用你收,家里有阿姨,你收拾收拾送阿树去上幼儿园。”
家里的阿姨见大家都吃完,于是开始上来收拾盘子,郑在玹估计是觉得这二十万拿的良心不安,想多做点事,省的老板日后反悔,当即拒绝道:“没事没事,我来吧,我收拾完再送阿树去来得及的。”
结果两人推搡之间,郑在玹手里的那盘子脱手滑出,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比这盘子碎的厉害的,还有郑在玹的心。
因为他听到阿树说:“爸爸,你打碎了妈妈最喜欢的一个盘子。”
“多……多少钱?”
我抽出一张纸巾来擦了擦手,说道:“不贵,也就六千块钱。”
“六……六千???”正当他准备含着眼泪说从他佣金里扣的时候,阿姨在旁边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小姐,是我没注意,和先生没关系,从我的工资里扣吧。”
郑在玹心想,那哪儿能啊,再怎么样不能压榨贫苦的劳动人民,他这心思还没来得及在他心里转完一圈,就听见我开了口:“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张姨一个月的工资,可是你原来工资的三倍。”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到底谁才是那个贫苦的劳动人民?两秒钟过后,郑在玹一把薅过他儿子夹在胳肢窝下面,风一样的离开了原地,他一秒钟都不想看到这碎了一地的六千块钱了。
5
纸是包不住火的。
“震惊!钱氏集团二小姐丈夫五年来首次现身小公子幼儿园!”的标题隔天就登上了当日财经网的头条,配图是我和郑在玹一起从车上下来的照片,照片角度刁钻得让我感觉拍照的人是趴在车底的。
“五年来首次现身诶!我还以为钱氏说的二小姐隐婚是掩人耳目的呢!”
“该不会是男小三上位吧,啧啧啧,有钱人的圈子乱哦......”
眼下手机屏幕上跳动着的来电显示告诉我,我必须要面对这个事实了。
“爸。”
我推门进了钱总办公室,赶到头顶传来嗖嗖的凉意,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然后“咚”的一声响,那抱枕砸在了挡在我面前的钱锟身上。
“爸,你别这样。”钱锟捡起地上的抱枕拍了拍灰。
你躲在钱锟身后,拉着他的袖子小声问:“他干嘛啊,怎么发这么大火......”
钱锟转身就给了你脑袋上一下:“你还好意思说呢,我早就说过你这么干行不通,我看你非要把爸气死才好过!”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钱老同志把被拍到的郑在玹的照片往你身上一扔,表情看上去非常恐怖。
“这就是......我给阿树找的爸爸啊,他天天吵着要爸爸,因为这事儿还和幼儿园里的小朋友打架,我心疼嘛。”
被这一通骂,你的火气也蹭蹭往上冒:“什么样算负责?让他在幼儿园被其他小朋友嘲笑打击就是负责?我尽我所能给他他想要的有什么不对?其他人爱说什么说什么好了,反正亲爹找不到,我总不可能让阿树一辈子没爸爸吧?!”
“你......”老钱同志被气得血压直升,这要不是他亲女儿,他恐怕已经把桌上的烟灰缸招呼出去了,他指着钱锟骂,“还有你!当初帮她瞒着我,孩子生了才让我知道,她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你这个当哥的惯的!混账东西,就不应该让她把孩子生出来!”
“不让我生下来,让我打掉?然后大出血死在手术台上?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画面了?”随着战火的升级,我说话也越来越口不择言,“嫌我丢脸,行啊,你马上搞一个新闻发布会,向全世界宣布我们断绝父女关系,以后我做出多丢脸的事情都和你钱念国没有关系!!”
看着摔门而去的妹妹,钱锟一个头简直两个大,他看了一眼在办公桌后面生气上火的爹,赶紧端上了一杯凉茶:“爸您消消气。”
老钱同志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本来说好了给她介绍一下你何叔叔的儿子,人家都不介意她还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了,结果她就给我搞这出出来。你让我脸往哪儿搁?”
“爸,您这话说的,小妹有儿子了,她就不配好好找个人成家了吗?”
“我倒也不是那个意思……你少在那儿给我帮腔。我告诉你,马上,让安然把那男的解决了和何叔叔的儿子见面,不然你们两个一起给我滚蛋!”
6
“我不。那姓何的就会在我爸面前装孙子,背地里谁不知道他是三里屯夜店小王子?指不定谁儿子多呢?嫁给他?我宁愿去寺庙当尼姑。”
“我说钱大小姐,你饶了我吧,我好不容易把爸哄好了,他也不是非要你嫁给他,只是让你见一面,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的脾气,他也是担心你,这么多年看你一个人带阿树很辛苦,阿树又天天吵着要爸爸,这才想着让你好好考虑你的终身大事,你总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一直当个单亲妈妈吧?”钱锟那叫一个苦口婆心两头劝,“就这样说好了,你先去和何叔叔的儿子见面,成不成的又再说吧,啊。”
下面的人看着老板今天的脸色,心里直呼撞枪口上了。果然,下一秒就见一沓策划案被扔在了桌子中间。
“谁写的这个策划案?”我冷着脸,扫过下面众人胆战心惊的面孔。
“安……安总,是营销B组的人写的。”
一声稚嫩的童声打断了我的说话,阿树推开会议室的大门,踉踉跄跄地就要朝我跑过来:“妈妈!”随后被人揪着领子往后一抱,双脚悬了空。郑在玹从门口探出个脑袋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住对不住,没拉住他,打扰了,各位继续。”
会议室里一阵喧嚷,有人开始拿起手机对比起新闻网页上照片里的男人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几分相似。
公司里的众人打来了之后,就没见过这个传闻中钱家小少爷的“神秘爸爸”,今天头条新闻一上,公司群里早就炸开了锅,甭管是好意恶意,总之大家对这位爸爸算是充满了一万分的好奇。
好死不死这个时候董思成又进来了,左右瞄了一眼,对着郑在玹抛了个媚眼:“哟,这不是我妹夫吗?”
郑在玹心道:“你好,你是谁?”
董思成越过众人来到你面前,一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悄声说:“这就是你给阿树找的爸爸啊,不错嘛,眼光可以啊。”
我给了他一个眼神,希望他能懂我的意思:“你可以滚了,谢谢。”
我还没发话呢,董思成大手一挥,对下面的人说道:“行了,你们安总今天心情不好,策划案呢,再改改啊,没事,散了吧散了吧。”
“你干嘛来了?”我瞪他一眼。
“来请安总去吃饭啊。”
会议桌对面的郑在玹抱着阿树,小声地问了一句:“阿树,这是谁啊?”
“爸爸,这是董思成,董叔叔,你的情敌。”
郑在玹:“……你懂什么是情敌吗你?”
“我当然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外公和董爷爷老想让妈妈和董叔叔结婚呢。”
郑在玹维持着面上的微笑,看着对面走过来的两人,那个叫董思成的伸出手来,他也赶紧回握了上去,这些有钱人,一个都得罪不得。
“妹夫,借你老婆一用,别生气啊。吃个饭我就送她回去。”
我给了他一肘子:“你故意的是吧董思成?”又看向郑在玹:“我出去有点事,你带着阿树先回去,记得让他把今天的英语单词背了再看动画片。”
郑在玹点点头:“知道了,你们去吧。”
当天下午郑在玹就带着安树去游乐园去了,直到傍晚8点才回到家。
“阿树,你说的你一定能在你妈回来之前把单词背完我才带你去游乐园的啊,你可别坑我。”
“放心吧爸爸,这一个星期的单词我早都背下来了,只是我没告诉妈妈,她每天检查多少,我就给她写多少。”
郑在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真聪明。”也不知道随了谁。
董思成今晚的饭局其实反倒和他没多大关系了,只是他之前听说那边的公司要找建材合作方,于是牵了个头,让我和对方公司的总裁见了个面。
董思成这个人呢,酒量不行,等我们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只剩他一个人清醒了,因为所有的酒都几乎到我肚子里去了,出了门被夜间的冷风一吹,差点没直接腿一软滚到地上去。董思成费力把大家各自塞上了各自司机的车上,才转回去拉起了坐在餐厅门口腿打颤的我。
“我说你是不是太夸张了?不就是心情不好嘛,至于喝这么多吗?行了行了,赶紧起来,我送你回……哟,妹夫来了。”
北京深秋的夜已经很冷了,满地都是枯黄的落叶,郑在玹穿着长到小腿的风衣,踩着满地落叶,嘎吱嘎吱的来到了我们面前。
“你谁啊你?”我睁开眼睛,努力想看清面前的人,却怎么都看不清他的样子。
“我来接安然回家。”郑在玹从董思成手里接过人,把手腕上搭着的外套披在了我身上。
董思成一脸的欣慰:“可以啊,终于不用我老人家送她回去了,诶妹夫,你都不知道,这丫头喝醉了可折腾人了,交给你了啊,我走了。”
董思成头也不回的走了。
郑在玹看着挂在自己臂弯的人,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这种莫名诡异的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可是其实……郑在玹发现,怀里的人并没有像董思成说的那样,喝醉了可劲儿折腾,她只是静静地靠在车后座上睡觉,下了车就往家跑,直到冲到厕所里吐了个昏天黑地,人也清醒的差不多了。
郑在玹赶紧端着杯水跟着进了卫生间,一下一下的拍着我的背。
“安总,你还好吗?”
我漱了漱口,点点头,随意把散落的头发挽了个髻,转身出了卫生间。
“董思成说你喝醉了折腾人,我觉得还好啊,感觉你都不需要我做什么。”
我径自走到床边的地毯上坐下,给自己冲了一杯蜂蜜柚子茶,说道:“他说的是以前的我,我以前喝醉了是挺折腾人的,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人总是要变的。自从上次喝醉酒酿了大祸之后,我就再也不敢让自己醉成那样,每次应酬都要在包里装醒酒药,再难受也不会在外人面前显露半分。说起来,其实挺累的。”
我看向一边傻站着的郑在玹:“别站着了,过来坐吧。你怎么会去接我?”
郑在玹坐下后说道:“阿树让我去接的。”
阿树说,要是他再不积极主动一点,搞不好妈妈真的要成别人的老婆了。
我笑了笑:“想也知道是他,这么多年来,还好有这么个宝贝儿子陪着我。”
“安总,我能问问你,阿树的爸爸是怎么回事吗?”郑在玹说,“我看之前钱氏集团的报道,说是你们隐婚生子,难道这么多年,他一直没出现过吗?”
我哼了一声:“什么狗屁的隐婚生子,我根本连阿树他爹是谁都不知道。”
这什么鬼的狗血剧情,郑在玹张大了嘴。
我威胁道:“我和你说的话,你要是敢往外透露半个字,明天我就让你尸沉护城河你信不信。”
“我信。”郑在玹真的信。
“阿树是我一夜情的孩子,因为怀上了,我打不掉,就生下来了。那个王八蛋,我睡醒人就不见了,要是让我逮到他,我一定要把他切成一千片,剁了喂我家大黑。”
郑在玹点头附和,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睡了这么个千金大小姐还跑路,真是活该被剁了喂狗。
“你呢?你有女朋友吗?”我问他。
“我?当然没有,有我就不能和你签这份合约了。”
“那倒也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不是很缺钱啊?”
郑在玹何止是缺钱,如果不是这次偶然得到了这个机会,他账单上的那笔欠款估计能赔到他退休的那天,更何况他还失业了。
“行吧,你好好演,到时候你把我儿子哄开心了,结算的时候我多给你账上划点。”
7
四十五两颗的西红柿堆了小半车,郑在玹推着车,看得额角直抽搐。
“为什么要买这么多这种西红柿?”
“阿树正在长身体,要多补充点维生素。”
郑在玹:“我的意思是……其实这个西红柿和菜市场五块钱一斤的没有区别。”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我觉得四十五块和五块对我来说也没有多大区别。
“别买了,你跟我来。”郑在玹拉过我的手,忽然往超市外跑去。
我着急回头:“唉……菜,车里的菜!”
“不要了,我带你换个地方买。”
那些隐藏在闹市中的小市场,喧嚣鼎沸的人声,人群摩肩接踵的交错,都是我从小到大不曾体会过的。
在阿树出生以前,我甚至都没有亲自去买过菜,是因为有了他,我才开始学着怎么去生活,怎么去做一个好的妈妈。
这种市场不比商场负一层超市里锃光瓦亮的地板,地面上有很多烂菜叶子、果蔬皮,还有三轮车从人群中挤过,淌了地上的泥水,我眼睁睁看着那黑乎乎的泥水溅到了一旁蹲着卖菜的小姑娘面前的菜篮里。
“小姑娘,这个多少钱?”郑在玹蹲下和她平视,拿起了菜篮子里的一颗番茄询问。
“四块钱一斤。”
“行,给我称两斤。”郑在玹拿着手里的番茄转过来看着我,“你晚上回去试试看,这个保证比你在超市里买的‘有机’番茄好吃。”
菜市场里的人大部分都是老年人,有的颤颤巍巍还杵着拐棍出来买菜,话都快要说不清了还在那儿和老板讲价,有卖烤鸭的橱窗传来阵阵香气,我只在全聚德吃过烤鸭,这种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想吃吗?”郑在玹问。
我皱了皱眉:“……这能吃吗?”
郑在玹想了想,说道:“我偶尔也吃,反正吃不死。”
他从老板手中接过宰好的鸭子,从善如流的和老板打了招呼,好像经常来这里的样子。
“你经常来这儿?”我问他。
“嗯,我家就在这附近,平时买菜都到这里来。”
“你还会做饭?”
“一个人住,不会做饭吃什么?不仅会做,我厨艺还挺不错的。”郑在玹笑道。
“那赶巧了,今天阿树生日,你露一手吧。”我抱着手看着他。
本来以为他会推脱几句,没想到他只问了我一个问题:“安总,你家的锅,多少钱一口?”
丫还真是个清新脱俗的穷光蛋,我微笑看着他:“一万二,你只管用,坏了不要你赔。”
穷光蛋在这个小破市场里却如鱼得水,他东一个摊位西一个摊位的,领着几大袋子菜,我不知道他怎么能走得这么快,刚想加快脚步追上他,就感觉后脚跟一阵别扭——我的鞋跟死死的卡在了下水道的盖子缝中间。
四周人群一波接一波,我再抬头时已经不见了他的影子,人这么多,我又不好意思扯着嗓子叫,只好自己脚上暗暗使劲儿,企图把鞋跟拔出来。
说实话,我眼眶红了,但不是委屈的,而是被下水道的味儿给熏的,我丝毫不怀疑再在这儿待上几分钟,可能就得给我叫救护车了。
终于“咔哒”一声。
我的鞋跟彻底断了,还没来得及做多余的思考我的身子就朝着地面歪了下去,我看着满地的泥污,哀莫大于心死。
“小心!”一只有力的手在我快要落地的时候抓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拖了回来。郑在玹赶不及,手中的瓜果蔬菜落了一地才拉住了我,看到我无恙之后松了口气:“吓死我了你。”
说实话那一瞬间我是有点恼羞成怒的,我很想大声的表达自己的不满,质问他为什么要带我来这种鬼地方,这里又脏又臭,如果是在超市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可是当我缓过神来抬眼瞪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了郑在玹背对着我小心翼翼捡地上滚落的水果的背影,有人帮他,他就感激万分的把其它袋子里干净的水果分给别人吃,最后心疼地看着那些摔坏了的水果。
于是我脱口而出的质问变成了劝阻:“脏了的都别要了,重新买新的。”
郑在玹却摇头:“洗洗就行了,扔了多可惜……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拿回家洗行吧?我在你家小区花园里找个浇水的地方洗干净再拿就回去可以了……”
“随你便。”我吸了吸鼻子,转身要走。
“你哭了?”郑在玹那张脸突然在我面前放大,我被他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要不是他拉着我的胳膊,差点又要摔倒。
“我没有。下水道的味儿熏的。”
虽然郑在玹没有发出声音,但我确定我看到了他的口型,说了俩字儿:娇气。
正当我忍不了了要彻底爆发的时候,他突然转身蹲下了,拍了拍自己的背,嘿嘿地笑道:“上来吧,安总,我背你回去。”
要是有个明眼人在旁边看着,就会发现郑在玹的“娇气”那俩字儿说的根本不带任何责备的情绪,甚至上扬的嘴角还能看出来他挺开心。
我在是被他背着逛菜市场丢脸还是踩着一高一低的高跟鞋最后摔一跤丢脸当中选择了前者,就算我有钱,我也不想用我的衣服去滚地,变成昂贵的一次性用品。
在一路大爷大妈的“小两口感情真好”声中,我们终于买够了菜,准备回家了。我趴在郑在玹的背上,感觉到他的衣服渐渐被汗浸湿,看着他额头的汗珠和手里提着的菜,背后仍然是车马喧嚣的市场,满鼻腔的三轮车尾气,我却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受到了那所谓的人间烟火气。
那天晚上郑在玹发挥出了他的百般能耐,给阿树做了满满一桌子的东西,小孩吃得满嘴流油,天上地下的夸这个便宜爸爸。
后来等饭都吃完了,郑在玹才把藏起来的蛋糕拿了出来,是阿树最喜欢的变形金刚的翻糖蛋糕。
没比巴掌大多的蛋糕,买下来2899块,我本来也没想让他付钱,结果刷卡的时候居然被他挡了回去,说是反正就这一次了,贵点就贵点吧,就当是给孩子的礼物了。
如果我没看到他输密码的时候那发抖的双手,他在我心里的形象多少还能再高大点。
“许个愿吧,阿树。”郑在玹动手给阿树整了整戴歪了的生日帽。
蜡烛渐渐燃烧至底,阿树才睁开眼睛吹灭了蜡烛。
“什么愿望啊,想了这么久。”
“我们老师说生日愿望不能说出来,不然就不灵了!”阿树摇头。
郑在玹一脸的义正言辞:“瞎说八道,许三个愿要说一个才灵呢,不然都不灵了。”
阿树显然被他哄到了,低着头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们一个……我的一个愿望是,希望爸爸能不要再离开我和妈妈了。”
我和郑在玹都愣住了,没想到阿树会许下这样的愿望。
“爸爸,你是不是这个月过完又要走了?你要是走了,妈妈和外公又要吵架了,妈妈心情不好就会出去喝酒,喝了酒回来就会生病……爸爸,你别走了吧,我也不想再被幼儿园的小朋友说我没有爸爸了。”
“我不要你去非洲抓恐龙,不要你去当别人的英雄,只想要你当我的爸爸。”
郑在玹突然后悔了,他被阿树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的难受,阿树从小到大没见过爸爸,就这么突然横空冒出来的爸爸他也不怀疑,对他简直到了离不开的程度。
郑在玹来到这里的第二天,我给他指了房间睡觉,结果睡到半夜小家伙光着屁股提着自己的小枕头去敲响了他的房门,郑在玹一拉开门,阿树就委委屈屈往他怀里钻,非要和他一起睡。
自那之后,他们俩天天都睡一起。
这份难能可贵的父爱,对他来说却有可能随时随地会消失,阿树总是在睡前抱着郑在玹的手问他:“爸爸,不会明天我醒过来你就不见了吧?”
他没办法想象,这样的两个月以后再说他要离开,阿树会怎么办,拥有过的失去,不是会更难过吗?
可他只是收钱办事,似乎没有什么发表意见的权利,在这场针对阿树设计的谎言里,连他自己都是主导者。
8
自从郑在玹带我去了那个市场之后,我们家的菜都不在超市里买了,他得了我的批准,每天送完阿树上学就乐颠颠的背着个包去市场买菜,换着花样的做饭给我和阿树吃。
家里阿姨的饭吃了太多年,我竟然觉得他的手艺更合我的胃口。
“郑在玹,饮水机没水了,你赶紧换一下。”
“郑在玹,你上次那个番茄牛腩面怎么做的?再教教我。”
“郑在玹,我的卫生间灯泡坏了,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郑在玹,明天司机请假了,你开车送我去公司吧?碰坏了不要你赔……”
“郑在玹!我让你监督阿树做作业你就是这么带着他看变形金刚的??”
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从他来了以后,我的生活又发生了多大的变化,直到那天张姨以开玩笑的口吻对我说:“小姐,自从先生来了之后,你饭也不要我煮了,水也不要我换了,小少爷也不用我接送了,我这是不是快没工作了呀?”
我顿了顿,说道:“他……很快合约就到期了。”
“我看啊,不如让先生留下来,小姐,你都不知道,先生来了以后,这家里多有人情味啊,平时一天到晚的家里也没个声响,你每天回家后都累得很,不笑也不怎么说话,现在好了,每天和先生绊上几句嘴,我倒是常常见得你的笑容了。”
是吗?我以前很不爱笑吗?我看着桌上红酒杯倒映着的我的脸,客厅那边郑在玹正在一本正经的板着脸监督阿树背单词。
真的只有阿树离不开他吗?我脑子里忽然出现了这个问题,下一秒在他回望过来的时候却又故作镇定的转过头不去看他。
我总不可能用合约把他留在我家一辈子。
“郑在玹,你过来一下。”我叫他。
“怎么了?”他走过来,许是房间里太闷了,他又爱出汗,顺手撩起了衣服擦了把脑门上的汗。我无意中看到他白花花的八块腹肌,心想他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你以前上班是做什么的?”
“什么都做吧,主要还是做市场营销策划。”
“我们的合约要到期了,你打算过后怎么办?”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提供我们公司营销组的岗位。”我面无表情翻阅着手上的财经杂志,实际上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郑在玹的眼睛弯了起来,他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只说了一句:“谢谢安总。”
其实他想说,如果安然真是他老婆就好了,还有阿树这么可爱的一个儿子,家里那边一直在催他成家,他认真对待过的感情都付之东流,这一次,好像也是没有结局的。
堂堂钱氏集团二小姐,怎么可能会嫁给他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呢?
“不过我的公司可不养废人。你要是干不了的话,我随时让你滚蛋走人。”
“遵命!”郑在玹双指在太阳穴边上一挑,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安总有时候忙得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郑在玹没什么事儿可干,自从那天和他说了让他进公司干营销之后,要么他就在家研究公司的经营模式和新的策划方向,要么就在家里打扫卫生做饭,等着假老婆和假儿子回来吃饭。
今天一早我就出门了,为了我爹的面子和命令,不得不去见那姓何的,郑在玹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小郑同志前二十八年的生活可以说是虽然小问题不断,但是没怎么有过太大的起伏和波澜,对他最致命的一个打击就是被他弄丢了的那块手表,为了去同学聚会装逼,花了三千块钱租了一天的手表,被他给弄丢了。
那块表的价值二十万,咣当一张巨额账单直接砸在了他的脑门上,到现在还在每个月按时打钱还账。
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块手表的样子。
同时,他也万万没有想到,会在我的手表收纳柜里,见到它。
他今天被批准进入了我的衣帽间,原因是我出门忘戴手表了,让他给我送一块过来,他拉开价值累计估计几千万的手表收纳柜,看到了在最右上角那块让他今生难以忘怀的、被他遗失了的手表。
找回手表的喜悦只是短暂的几秒钟,而后想通了什么问题的郑在玹,瞬间从后脑勺凉到了脚后跟。
五年前的回忆随着这块表的出现,一瞬间尽数涌入了他的脑海,一帧一帧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9
郑在玹以前不是没谈过恋爱,但是基本都没谈多久就分手了,他从来没有过正儿八经的和谁上过床,唯一的一次,就是他参加完同学聚会出来,一姑娘不知道怎么回事撞他身上了,他自己都醉得看不太清脚下的路,只好用力扶着她,避免她摔倒。
他等了又等没有人来带她离开,只好用自己最后残存的理智询问她家住哪里,要不要打车送她回去。可惜他有理智残存,那姑娘似乎是没有了,她说不出家里的地址,郑在玹只能带她去了一个路边的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的招待所。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就和一个刚见面的姑娘滚上了床,但年轻人嘛,干柴烈火,一擦就着,在睡过去之前郑在玹还在心里盘算着自己这么些年攒下来的那点老婆本有多少钱了,美滋滋的想自己是不是终于有老婆了,他不是那种睡了别人不认账的人,等明天醒过来,可以向对方提出正式交往,再好好对人家。
他忙着跑回去抢救家里那点所剩无几的财产,连床上的人长啥样都没有看清,慌乱之中还把自己租的表弄丢了。
等他精疲力尽的处理完家里的事情,再想起来回到这个招待所的时候人早就不在了,毕竟谁会在哪里傻等他一整天呢?
如果没错的话,那阿树就是他的亲儿子,他想起第一次在一起吃早餐的时候,他们两人都不吃豆子的场景,想起阿树和他一样一热就白里透粉的皮肤,一笑起来就挂在嘴边的小梨涡。
郑在玹突然觉得自己一只脚已经跨进了鬼门关。
如果现在让安然知道了当年睡了她就跑了的人是他,他会被大卸八块后尸沉护城河吧?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郑在玹差点没一抖,把手里价值两百万的表给砸了。
“郑在玹,我不是让你给我送表吗?你送哪儿去了?”
郑在玹如梦初醒,声音却还透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我……我马上就来。”
“算了你别来了,来不及了。”我看了眼已经到楼下的商务车,“今天我晚点回来,你晚上带着阿树早点睡觉,别让他玩太晚。”
怎么坦白,才能死得不那么惨。
郑在玹看着手里的表,颓然地想道:他是不是刚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就要被人扫地出门了?
晚上十点半,郑在玹哄阿树睡下以后,再次拿着外套出了门,外面是秋季难得的雨,风一吹把人吹得直起鸡皮疙瘩,他记得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就只穿了一件薄西装外套,这会儿饭局结束了,喝了酒热哄哄的出来,只怕吹了凉风要感冒。
只是他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并不是喝了酒需要他搀扶的人。
他来到包间门口,却没在里面见到人,其他人指了指走廊尽头的花园阳台,说刚刚安总和何总出去了,于是他也跟了过去。
饭店二楼的花园走廊口,我看着面前的男人那副无赖的嘴脸,忍了又忍才没把手边的花瓶拍在他脑袋上。
“所以你现在是在用我未婚先孕这件事儿威胁我?”
“这怎么能说威胁呢?我就是给你提个醒,你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和我在一起,我们两家公司互惠互利,皆大欢喜。你说,要是你未婚先孕这事儿捅出去了,先前所有的澄清,什么隐婚生子,夫妻和睦,是不是都成了笑话了?到时候外界的人该怎么看待你这么个……堂堂钱家二小姐啊,和男人上完床的第二天就被抛弃了,还生了个拖油瓶自己一个人带,啧啧啧,多可怜。”
“不必说你们集团要因为这事儿受多少影响,这个消息一曝光,你觉得你这辈子还嫁的出去吗?还有人会要你吗?要一个……被人抛弃了的破鞋?我看你还是……啊!!”
我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儿,回过神来何天山已经在地上捂着嘴惨叫了。
“你他妈有病吧你谁啊你?”他吐出一口血水,怒视着郑在玹。
“你怎么来了?”我连忙拉住郑在玹问。
他伸手把我挡在了身后,指着何天山的鼻子冷冷道:“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
“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动手打我?”
“我他妈管你是谁。”
“你……”我拉住要再次爆发的郑在玹,对着他摇了摇头,这么轻轻的打一下也就算了,事后还兜得回去,要是真把何天山揍出个好歹来了,恐怕我保不住他。何家那边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把今晚的事儿简单和钱锟说了,他转告了我爸,老头子在那边痛骂何家这一窝蛇鼠,难怪之前他们主动提出要和我见面,他们的公司最近出了问题,快要运转不下去破产了,企图利用婚姻套牢钱氏集团,帮他们度过难关。
“让他有种就曝光!我就不信我整不死他们!威胁到我女儿头上来了,我豁出去了倾家荡产也把他们整死!”老钱同志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过来,震耳欲聋。
我坐在车上,一手扶着太阳穴,顿时感觉心累无比:“你别闹了,我会有办法的,你别气坏了身子。就这样吧,我挂了。”
钱锟问我怎么办,需不需要他帮忙摆平这件事情,我摇了摇头,说:“不用,让他曝光就好了。”
“安然……你……”都是他的错,让人姑娘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了五年。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眼下还因为这件事惹出了更大的麻烦,他想坦白,却感觉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我听到他叫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出问题的是我,他却一副委屈巴巴的劲儿,和平时阿树挨骂了一模一样。
“怎么,现在都不叫我安总了?”我笑了笑,拍了拍身边的座椅,我和他都落座在后排,中间还空出来一个人的位置,“我现在很累,郑在玹,你能坐过来点吗?我想靠着你睡个觉。”
郑在玹麻溜地挪了位置。
一双冰凉的手缠上他的胳膊,很快他就感觉到半边肩膀一沉,鼻尖都是洗发露芬芳的味道。
“你的手有点凉,你冷吗?”郑在玹问。
“嘘……别说话,让我睡会儿,靠近你就不冷了。”
郑在玹这才发现,他的一颗心,原来已经被不知何时抽出的藤蔓,牢牢缠在了原地。
10
郑在玹一路上都不敢动,直到快要到家的时候,他才轻轻晃了晃熟睡的人,见喊不醒,于是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进了屋子。
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了,卫生间的灯亮着,水声哗哗淌,郑在玹的背影若隐若现,没过一会儿,他拿着块毛巾出来了。
“你醒了?”他看上去有些局促,“我……我见你睡得香,就没叫你,想给你洗块毛巾擦擦脸。要不……你自己来?”
我摇摇头:“我不想动了,你帮我吧。”
温热的毛巾擦过皮肤,我居然感受到了一阵莫名的惬意轻松,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照顾过我了。我看着他仔细的动作,认真的表情,想要他留下来的话几欲脱口而出。
可是转念一想,我却说:“郑在玹,今天何天山说的话,还是有几句有道理的。我的确是被人睡了一晚上过后,就被抛弃了。”
“他胡说八道他!”郑在玹怒道。
我看着他被气得不轻的样子,有点好笑:“你怎么这么生气?”
“因为他说的根本就不是事实!安然,你看你……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聪明,谁会抛下你呢?”
“你这话不成立,因为我已经被抛弃了。”
“不是,你这样想……会不会是那个人家里有什么急事啊,比如家里着火了之类的……”
我瞪了他一眼:“扯淡。”
好吧这个理由听起来是很扯淡,可是这真的是真的啊,郑在玹几乎要抓狂了。
就在他鼓起勇气准备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时候,却见我一翻身,下了逐客令:“你出去吧,我累了,我要睡觉了。”
他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房间。
我分不清他看我的眼神里究竟是什么情绪,即便是我喜欢他,想要他留下来,也不会利用他对我的同情,他还未婚,也许他有他自己想要的未来,不会愿意在我身边,永远的当阿树的假爸爸。
两天后的清晨,我一睁眼,满手机屏横标的都是“谎言!钱氏集团二小姐未婚生子的真相!”
“当年的隐婚生子竟是骗局,钱二小姐倒贴无果,惨遭抛弃!”
“一夜情?滥|交的后面到底有着钱二小姐怎样不为人知的故事?”
听到这句话,我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不错,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郑在玹一头雾水:“啊……啊?”
我那天晚上回来之后就在想要用什么办法可以堵住那边的嘴,想来想去,只能用郑在玹和阿树的亲子鉴定。
众所周知亲子鉴定不能造假,造假是犯法的,但是有的时候,只要钱到位了,没什么事情是不可以的。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作为我来说,只能想尽一切办法让这次事件对我本人的以及钱氏集团的利益伤害降到最小。
我看了看郑在玹懵逼的眼神,没空和他解释,只道:“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就去拿亲子鉴定的结果。”
“莎莎,准备新闻发布会。三个小时后我会到现场。”
看着风风火火离开的人,郑在玹疑惑道:“她已经知道是我了?”
我当然不知道。
直到……我到医院拿我的亲子鉴定报告的时候。
帮我的人叫李帝努,是我的高中同学,他把鉴定报告递到我手上,我打开看了一眼后合上,对他微笑道:“谢了,老同学。”
可是他却对我说了一句话,让我彻底愣在了原地。
“安然,你这份报告,我没有作假。”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位郑先生,就是安树的父亲。”
郑在玹坐在家里看完了整场新闻发布会,应对这次危机,我的回答干脆又漂亮。
“为保护家人隐私和安全,我不会透露我先生的全名,但我要说的是,我和我先生于六年前隐婚生子,一直以来,我尊重我先生的职业和信念,他长期在外工作,因而很少露面,但我未曾想过这竟然成为被人污蔑和抨击我的理由,我为人坦荡,从不存在什么滥交的情况,何家想靠与我家联姻改变他们公司现在亏空的状态,遭到我的拒绝后便以此下作的手段企图栽赃我,让钱氏集团动荡,他是以何手段收集到我当年在西班牙独自产子的信息的尚且是个疑问,我已经报警,申请以法律手段解决该问题。”
郑在玹还没来得及为我的发言鼓掌,紧接着就听到台上的人继续道:
“最后,在这里我要抱歉的向大家说明一件事,由于我与先生聚少离多,孩子也总说见不到父亲,家庭环境不利于孩子成长,思前想后,我已经决定结束这段与郑先生的婚姻,愿他今后一切安好。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辛苦大家今天来到这场发布会,要是还有什么问题可以向我的秘书提问。后面公司还有重要会议,就到这里了。”
郑在玹坐在电视面前傻了眼,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老婆了,却收到了一纸离婚通稿。
12
郑在玹又回到了他的小出租屋里。两个月没有人住的家里已经覆盖上了厚厚的一层灰,他离开的时候基本没拿走什么,回来的时候却提回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那天郑在玹没等回来钱二小姐,只等回来了她的秘书莎莎。
“安然她……”
“说好了的五十万已经打到你的卡上了,慢走,郑先生。”
瞧,多么冷艳无情的传话机器。
郑在玹整整在家消沉了一个月。这一次赚到的钱足够他不工作混个几年了,可是他不高兴,非常不高兴,他的整个世界好像突然被抽空了一样,过往的喧嚣种种都不见了,只有他自己孤独的心跳。
安树的笑容,朝他撒娇的时候要他抱抱的样子,第一次见他哭着往他身上爬的样子,安然在厨房手忙脚乱的跟他学做饭的样子,戴着眼镜在书房看书的样子,靠在他肩膀上睡觉的样子。
“郑在玹,你真的就这样放弃了?你舍得离开他们吗?”
郑在玹突然从床上一骨碌爬了起来,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一个小本本,上面详细记录着他这么多年来的收支情况,一笔一笔,他大概算了一下,心里有了个数。
他舍不得,他要再去见安然一面。
说动就动的小郑同志来到这高档别墅区门口的时候却犯了难,他现在没有钥匙,连小区大门都进不去。
正当他在想如果翻墙进去会不会被抓住扭送警察局,到时候安然会不会为他作证的时候,门口看门的保安忽然叫住了他:“郑先生?你回来了?没带钥匙吧,来来来我开门给你。”
郑在玹就这样混了进去。
他来到这栋熟悉的别墅门口,还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就见门开着,里面发出硬物敲击玻璃铛铛铛的声音,他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他亲爱的儿子手握着他的表,正一下一下往茶几上砸。
“你你你!你住手!”郑在玹差点破了音。
安树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喜地回了头:“爸爸?你上班回来啦!妈妈还告诉我你这次要去很久呢!”
“郑在玹?谁让你进来的?”我本来就不想见到他,刚刚还听到他凶阿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就一块破表吗,你凶什么凶?”
破表?郑在玹第一反应是谁家一块破表二十万?可转念一想,想到了那一柜子价值上千万的表,只好闭了嘴,小声的哄着阿树:“儿子,你……你轻一点,万一这表是租的呢?将心比心一下,万一是你爸租的被你妈妈拿走了呢?是吧?”
郑在玹看着面前系着围裙手握着锅铲的人,手上一片不自然的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烫到了。
他忽然心一横,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安然,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当年那件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天早上我家真的着火了,我走得太匆忙,才没来得及和你说上一句话,等我再回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我更不知道你怀孕了,我要是知道我还这么多年不闻不问我不是混蛋吗?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是我还是想问你,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跟我一起过吗……”
郑在玹说话间隙瞟了一眼对面人的脸色,发现半点缓和都没有,他忽然想到之前我说的如果找到了当年那个混蛋一定把他剁了喂狗的话。
他忽然怂了。
“那个……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和我过也没事,就是……我能不能一个星期来看一次阿树,我,我也会按时给阿树打生活费,可能对你们来说不多,但是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行啊,一个星期来看一次阿树,那我有一个条件,阿树的学费归你付。”
“一年十五万。”
我本来就没想让他出,他怎么可能出得起,我只是正在气头上不想见他,故意让他知难而退。
可我没想到,他从自己抖兜里翻出了一张卡,推到了我面前:“那个,这个是我这么些年攒下来的一点钱,攒的老婆本,现在刚好有十五万左右,本来想买个房子付首付的,现在也用不着了,给阿树交学费吧。”
“还有这个,这是这次你给我的钱,我还了账,付了房租,可能只剩二十多万了,都留给阿树用吧。”
我满腔的怒火好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火没了,气却还死死堵在自己胸口。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不全是他的错,后来我还去调查过他之前着火的那次事情,是真的,当时也是租的别人的房子,着火后还赔了房东很大一笔钱,我知道,他也受了很多苦。
但我就是生气。
“郑在玹,你知道我自己一个人在西班牙怎么过的吗?我每天什么东西都吃不下,闻到味道想吐,连喝水都吐,腰疼的白天动不了晚上睡不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敢告诉我爸,连生孩子都是自己一个人进的医院。”
“你知不知道……我差点难产死在手术台上。”
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哭的人,可那些一个人难捱的日子,现在想起来,在这个罪魁祸首面前说起来,比起生气,我更多的是委屈。
一直在旁边观战的阿树直到此时此刻终于看明白了,他爹妈吵架了,哪怕这小白眼狼平时多黏郑在玹,他也知道是谁一个人带着他生活了五年。
安树放开了抱着郑在玹的大腿,小嘴一瘪,眼眶跟着就红了起来:“爸爸你欺负妈妈,我不想要你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可到底他还是舍不得郑在玹,趴在我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郑在玹看着面前一大一小哭成一团的人,他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
郑在玹的这个追妻火葬场的火烧得很旺,非常旺。
他想了很久,还特地去问了钱锟,当然少不了被钱锟一顿臭骂,可最后钱锟却告诉他:“安然心肠软,多哄哄她,你是阿树的爸爸,总有一天她会原谅你的。倒是我提醒你,你如果再敢做对不起安然的事,我一定让你出现在大黑的饭盆里。”
真不愧是两兄妹,威胁人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总有一天会原谅他,到底是哪一天呢,郑在玹不知道。
从那天他离开之后,我以为他不会再来了,可一个星期后,我发现我又开始在我家楼下看到他,每天骑着一辆破破烂烂的自行车,拦住出门买菜的张姨,往她手里塞一个饭盒,饭盒温热,都是他大清早起来做的饭。
“张姨,这个拿回去给热热,阿树喜欢吃。这个……这个是给安然的,她平时看公文多,眼睛受不住,要多吃点胡萝卜才行。”
要不就是傍晚的时候在小区门口拦住要出去扔垃圾的张姨,唠唠叨叨的问她今天的菜好吃吗?有没有都吃干净了?
一天又一天,从未间断过,连张姨看了都忍不住抹眼泪,几次向我求情说让他回来吧。
我狠了狠心,说道:“我又没让他送,他自己没事找事,甭管他。”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是冬天的雨,那雨水打在人身上刺骨的凉,我心想这天气他总不会还来了,便站到三楼房间窗口看着外面,没想到他还是来了,在路过一个积水坑的时候还摔了,傻不愣登的也不管自己摔伤了没有,只顾着去查看做的菜有没有洒了。
我着急想往外跑,却在换鞋的时候顿住了脚步。
“张姨,一会儿你出去的时候,把这个带上。”
张姨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让她带上跌打损伤的药和退热药,在看到郑在玹的时候却全都明白了。
“郑先生,小姐心里是有你的。”
得了鼓励的郑在玹变本加厉了起来,不仅开始每天送菜,我的办公室里也开始变着花样的出现了大捧大捧的花。
莎莎问我怎么办,我说:“扔掉。”
钱锟却适时的出现,说:“安然,气消了就算了,他是真心的,当年那事儿其实并不是他的错。”
想着今天钱家的年夜饭估计也不用他折腾,他自己去便利店买了两盒泡面,大方的给自己加了根火腿肠,也就算他自己的年夜饭了。
他租的房子在七拐八扭的小巷子里,寒风呼啸,吹的路边的吊灯摇摇欲坠,脚下的影子也跟着来回晃动,他吸了吸快要冻僵了的鼻子,加快了步伐,又冷又饿,他只想赶紧回去泡泡面吃。
可他却在转过弯的时候,看到了地面的另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影子,与他遥遥相对的,静静的一动不动。他抬头,看到他家楼下站着一个人,正抱着手看着他。
他呆愣在原地,我一步步走近,伸出手放在了他被风吹的冰凉的脸上,他瘦了。
“郑在玹,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什……什么?”
“番茄牛腩面怎么做?”
全文完结
番外
(一)亲爹和后爹
安树小盆友最近发现,他爹变了。
以前总是带着他看动画片玩变形金刚的那个郑在玹不见了,开始每天都监督他背单词练口语,他明明还只是个孩子,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
在日复一日的压迫下,我们安树小盆友终于忍不住了,哭哭啼啼地跟他爹撒娇:“爸爸,求你了,我就玩一小小下变形金刚好不好嘛爸爸……”
郑在玹一脸冷漠:“不行,你昨天的任务就没有完成。”
“爸!你变了!”
郑在玹冷哼一声:“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之前骗我你完成任务了让我带你玩,结果最后被你妈发现你根本什么都不会,害得我也挨罚不准进房间睡觉,你现在的日子就没那么难过了,你自找的,忍着吧你。”
董思成摘下耳机,微微一笑:“安树小同学,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是亲爹和后爹的区别,从前的那个郑在玹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我也不可能娶你妈当你爸,你死了这条心吧啊,乖。”
就这么一个晚上,安树小盆友遭到了整个世界的背叛。
(二)二胎
关于郑在玹空降营销组组长这件事,下面的人是不敢有什么意见的。而他也不负众望,带着小组成员过五关斩六将,把一份份无可挑剔的策划案呈递了上去,获得了他们老总的青睐。
那天公司开表彰大会,主要就是表彰一下近期表现异常突出的营销B组,所有人都以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A组肯定要被骂个狗血淋头,没想到老总最近心情好过了头,除了给B组整组的大奖之外,A组竟然也有鼓励奖。
众人心惊:“安总最近这是怎么了?”
郑在玹回头轻声道:“没什么,儿子考上重点私立小学了。”
那个小学不是有钱就能上的,不仅要有钱,还得自身学习好才行,安树考上了,给他们老总给高兴了好几天。
郑在玹松开门把手,门自然合拢,把外界的一切都阻隔在了门外:“我来找老总要奖励的。”
“你有病啊,我刚刚不是表彰大会上都说清楚了吗?”我绕开他要往外走,却忽的被他拉住手腕拖了回来。
我发誓,我这辈子做过最大的一件错事就是在办公室里放沙发。
郑在玹整个人伏在我身上,呼吸之间近得要命,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轻声说:“我不要那个奖励。”
“那你要什么?”我莫名其妙,耳边被他喷出来的鼻息搞得很是痒。
“我要…二胎。”
郑在玹的手摸上我的腰我才感到害怕,忙把他推远了点,哪怕办公室隔音效果很好,我也没敢大声说话:“你疯了你!这里是办公室,你耍什么流氓?”
“你就说你答不答应我吧。”郑在玹无赖得很。
“我答应你也不能在这里乱来啊。”我几乎要哭出来了。
郑在玹听完嘿嘿一笑,计谋得逞的他亲了我的额头一下,然后只轻轻吻上了我的嘴唇,笑着说:“不在这儿不在这儿,我们回家,家里床大。”
他来之前肯定吃了糖,白桃味儿的。
番外完结
*整活产物,纯图一乐,请勿上升~
蓝村新搬来一户人家。
一大两小共三口人。
大的叫朴正洙。
俩小的都姓李,叫赫宰和东海。
他们刚来的时候不太安生。
人美是非多,三人又个顶个的出挑。
尤其是已经成年的朴正洙,浑身上下透着股小寡妇味儿。
有好事的男的,半夜爬人家房顶想偷看人洗澡。
被朴正洙以为成是偷钱贼。
连夜撵了六里地。
最后硬是抓住,把人扒光了挂村口电线杆上挂到第二天天亮。
从那之后,整个村的男人都绕着朴家院子走。
凡事都得有个例外。
金钟云就是那个例外。
在朴正洙一家来之前,金钟云是村里赫赫有名的鬼火少年。
天天开着辆有他两倍大的摩托车,车上配...
天天开着辆有他两倍大的摩托车,车上配了个二手店买的破音响。
音效跟刮痧一样,从村头扰民到村尾。
有小孩的家庭受不了他,联名抗议让他把那些鬼哭狼嚎关了。
他说你们懂个屁,那叫尅泡普。
又说音响放着的那首歌是他的代表曲,全名是《性感自由单身汉》。
就这么性感自由且单身的一个人。
现在成天被李赫宰气得大骂脏话。
当他第一百零八次操着玉米杆子冲进朴家院子的时候。
朴正洙正在给李东海洗头,看见金钟云,温温柔柔一笑,说赫宰没回来。
金钟云又不好意思了,他只对李赫宰有意见,对剩下俩则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等李东海洗完头,金钟云主动请缨要帮忙倒水。
他端着盆刚出了大门,就被脚下的玉米杆子绊了一跤。
还混着洗头膏沫沫的温水迎头浇了他一身。
罪魁祸首李赫宰就站在门口,笑得差点咽气。
朴正洙是很有本事一人。
刚来第一天,带着俩孩子好好安顿在了新房里。
刚来第十天,抓了个偷钱贼,满村里的男人闻正洙色变。
刚来一个月,朴正洙成了村里最出名的头牌主持人。
大到红白喜事、小到李嫂家里的猪多下了一个崽儿。
只要用得到嘴的地方,找他朴正洙来准没错。
三句包装成全村值得铭记的纪念日,五句包装成人类发展史上的里程碑。
朴正洙对自己的业务能力很满意。
在村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大批皱巴巴的纸币直往兜里钻。
有天,李赫宰又看朴正洙数钱。
他想涨零花钱,又怕自己说不过,就撺掇李东海,让李东海提。
他还编排了一个背景故事,就说同辈人零花钱都比他俩多,他俩总被笑话。
想让朴正洙多给一点,他们再出去才不会被看不起。
李东海听完,点点头。
上去和朴正洙说:你不给我们零花钱李赫宰看不起你。
之后,李赫宰喜提一顿打屁股。
他抹着眼泪想:大意了,忘记李东海是个傻的。
李东海没事的时候喜欢自己上山玩,
朴正洙刚开始不放心,偷偷跟了两回。
亲眼看到李东海拿着个树杆子嗷呜嗷呜地撵野猪跑。
后来朴正洙就随他去了。
两天后,李东海从山上背下来一个人。
那人长得跟仙女一样。
脾气也和刁蛮公主似的。
眼睛一睁开,就叽里咕噜地叫骂。
朴正洙一手捂着李赫宰耳朵,一手捂着李东海耳朵,把他俩的脑袋并到了一起。
他皱眉问:你是谁。
那人:我是高高的悬崖上盛开的花,谁都别想摸我……
耳朵没被捂紧的李赫宰又想:好嘛,傻子李东海又捡回来个傻子。
耳朵同样没捂紧的李东海想:这姐姐说话可真快啊,机关枪一样。
金希澈是脑子冷静下来后才看清了眼前人。
他十分矜贵地抬起下巴,说要住在朴家。
朴正洙眉头皱得更紧。
他张口刚要拒绝,眼睛看到金希澈从屁股口袋里掏出一把现金。
嘴里的话硬生生转了个弯。
晚上。
朴正洙在偏房给金希澈铺被褥。
金希澈在旁边走来走去,唉声叹气,在朴正洙忍到极限之前。
他问:能不能换个红枕巾。
金希澈刚开始不喜欢这地儿。
村里路还没修好,走一趟裤脚上都是泥。
街上有个二流子,天天呲儿哇啦地骑摩托,贼闹心。
李赫宰就是个猴,还偷吃自己炒饭里的鸡蛋。
尤其那份饭还是朴正洙悄悄给自己开的小灶。
嗐,不能想,越想越气。
见李赫宰过来,金希澈翻了个白眼,跟个秀女一样,一扭身子回了自己屋。
李赫宰觉得莫名其妙,隔着刚涂成大红色的木门叫,问他到底吃不吃饭。
今天朴正洙从街上买了咸菜,就着白馒头特别好吃。
里面安静了一会儿,金希澈的声音才传出来:让李东海给我送进来。
金希澈在这个村里最快接受的人就是李东海。
刚开始是因为这小孩儿把自己背回来,算得上是救命之恩。
后来金希澈发现这孩子特别实诚,还嘴甜,还热心肠,还喜欢自己……
总之就是哪儿哪儿都好。
除了跟李赫宰玩得太好不好。
金希澈跟他商量,说要不要我认你当亲弟弟。
李东海瞪着个眼睛想了半天:但我姓李啊,当你亲弟弟是不是得改姓。
金东海不太顺嘴啊。
金希澈拍了拍李东海脑袋。
这孩子,还是个实心眼子。
但金希澈又一想,不对啊,那朴正洙姓朴啊!
自从有了这个念头之后。
金希澈就特别好奇他们一家三口的关系。
每当他们互相称呼的时候,他就支个耳朵细听。
直到有一次,他听到李赫宰对朴正洙喊了一声妈。
金希澈吓得筷子都掉了。
为了弄清楚朴正洙是男是女。
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在某个以花出名的市里才盛产的身体秘密。
金希澈展开了他的特别调查。
包括且不限于:偷看朴正洙睡觉、偷看朴正洙洗澡、偷看朴正洙换衣服……
最后一次,他正隔着朴正洙屋头的门缝往里瞧。
被人迎面逮了个正着。
金希澈本来不心虚,但被朴正洙笑盈盈地看着,也有了些不好意思。
他没想到朴正洙这么开放。
衣服都脱一半了都敢出来见人。
……
金希澈突然抬起头,瞳孔地震:男的!
朴正洙还是抿着嘴笑,问怎么了。
金希澈落荒而逃。
后来,他实在憋不住,去问李赫宰为什么喊朴正洙妈。
李赫宰:啊,因为哥太啰嗦了,就和我妈一样。
当天晚上,金希澈追了李赫宰三条街。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金钟云和金希澈成了朋友。
起初是金钟云来家里找朴正洙。
虽然朴正洙没表示过,但金钟云单方面认定了朴正洙是自己的知音。
因为别人在听自己大讲音乐梦时,都会借口要做农活跑开。
只有朴正洙,他会抿着嘴,在嘴角勾出一个梨涡,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金钟云讲完。
之后还会补充一句: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老天知道金钟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有多感动。
后来李赫宰给他泼凉水,说正洙哥只是在玩角色扮演,正巧那次扮的是善解人意的男团队长。
金钟云不信,还锲而不舍地来。
一来二来,刚好撞上追着李赫宰跑的金希澈。
两人在生活态度和梦想上有着惊人的相似。
具体表现在舌灿莲花的每一天。
最后还是朴正洙先受不住,他手里还拿着刚用棉花做给李赫海的耳塞。
让他们两个要骂出去骂,别带坏孩子。
所以他们又改了个相似方式,决定一起大搞音乐。
三天后,俩人联手写了首歌。
决定在村里广场上免费公演,并邀请全村人一起去看。
歌名叫《咚咚》,用金希澈的话来说,他们要批判整个村子的不良风气。
公演第一天。
来了三个观众。
分别是被邀请的朴正洙、看笑话的李赫宰、凑热闹的李东海。
金钟云特别伤心。
为了今天,他还专门从网上斥九块九巨资买了两张纹身贴。
贴的满胳膊都是,美美一对社会哥荣誉花臂。
结果遇到了黑心商家,纹身贴都融化了,糊得俩胳膊黑黢黢的。
他化悲愤为力量,唱得更叫一个撕心裂肺。
唱完之后,台下人脑子都嗡嗡的。
金钟云又说:鼓掌啊,你们怎么不鼓掌。
他拍拍话筒,才发现音响也坏了。
于是他和金希澈连致谢词都没讲,就抱着音响去找二手店老板去了。
老板名叫申东熙,据说二手店只是他数千职业的其中之一。
他的身世也是个谜。
有人怀疑他是从局子里出来的,因为他一根钢丝就能开遍整个村的锁。
有人猜他之前在马戏团干过,因为他会唱会跳还会变魔法,把小孩子们蛊得哇哇叫。
还有人非说他是从大城市学技术回来的,不管什么东西坏了找他都能修好。
金钟云等他修音响的时候,又问人家为啥什么都会。
申东熙神秘一笑:秘密。
金钟云又问,为啥不来看他们的公演。
申东熙避开了视线。
暑假到了。
在外面上学的孩子们也都陆陆续续回村了。
金钟云起了个大早,开着摩托车把他们村里有名的高材生从汽车站接了回来。
那高材生叫曺圭贤。
听说还拿了个什么奥林匹克数学的啥奖。
反正就是贼牛逼的样子。
他爹妈在村里走路都是仰着脖子走。
朴正洙看得眼热,主动和人家套近乎,打听他们给孩子吃的啥。
过了两天,朴正洙借了辆自行车专门去了趟城里。
给李赫海俩人一人带回来一箱六个核桃。
金希澈本来高高兴兴地帮忙卸东西,一看没自己的。
把手里东西一摔就要离家出走。
朴正洙紧赶慢赶拉住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圆圆的小瓶子,上面画着四个洋文字母。
朴正洙说,这是他打听到的最好的护肤品,还是个牌子货。
金希澈皮肤细,来了村里脸和手都干得起皮,涂了这个能好受一点。
金希澈又开心又想憋着,伸手夺了小瓶子,回去乖乖帮忙卸货去了。
朴正洙跟在后面刚要回去,又见金钟云衣服都没穿好,推着摩托车边跑边开。
听到朴正洙的问话他也没回头,只跳上摩托车喊了一句:忘了接厉旭了。
说完他蹬了一脚,摩托车响得都走调了。
第二天,听说金钟云在金厉旭家门口带着破音响放了一整天《骚凹瑞骚凹瑞》。
村里人多了,也就热闹了。
李赫宰和李东海都各自交了新朋友。
院子里经常闹闹哄哄的。
朴正洙乐得清闲,开始专心搞事业。
有天,村里书记找上他,说是来了个贵客,想让朴正洙代表村子接待一下。
朴正洙推辞:我何德何能。
书记比了个手势说:事成之后,给你这个数。
朴正洙站直:交给我您放心。
那位贵客是崔氏集团的大公子崔始源,在村里搞了个开发项目。
这次来就是提前踩踩点。
朴正洙一进去,就看到人西装笔挺、皮鞋锃光瓦亮,连头发都用发胶分成标准的二八分。
从头到脚写满了有钱二字。
朴正洙想着得表现出尊重啊,就崔哥崔哥的喊了好几天。
后来集团里再来了人,朴正洙才知道人家比自己还小几岁。
差点吓死。
好在崔始源不计较,他不仅不计较,他都要直接把户口登记在村子里了。
跟着朴正洙的这几天,他算是开了之前没被开过的眼界。
集团里的人催他回去,他嘴里叼着根李东海送给他的狗尾巴草,操着村里最近流行的机车调子: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
进村感觉像回家一样,在村里的感觉比家里感觉好多了!
这里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这里的。
11
崔始源也要搬进朴家。
朴家一共有三间屋,一间最大的给李赫海两人一起住。
一间正中的是朴正洙自己住。
还有一间不久前才腾出来的偏房,是金希澈在住。
朴正洙琢磨了半宿。
第二天把申东熙请来,打算在自己屋里再搭个床,给崔始源睡。
屋里噔噔咚咚的时候,金希澈就站在门口盯着。
朴正洙说是帮忙,也没干成啥,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拿着水。
跟医院护士一样,等着主治医生申东熙发话。
他瞧见金希澈在门口看着,就上前唠嗑。
金希澈问这是要干嘛。
朴正洙把事情原委解释了下,重点强调了一遍崔始源有多有钱。
但金希澈不搭话,他两条眉毛吊起来,脸色也乌漆嘛黑的。
又问了一遍:他要和你睡一屋?
朴正洙不明所以:啊。
金希澈一扭脸走了。
朴正洙碎碎念地吐槽了遍金希澈的怪脾气。
正说得上瘾,申东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边。
朴正洙再一回头,四平八稳的床架已经摆在了墙角,上面还刻了只彩虹小马。
为了表示感谢,朴正洙留了申东熙在家吃饭。
做饭之前,他还特别细心地问了一遍申东熙的吃饭喜好。
别看申东熙看着有福,嘴倒是挺挑,这不吃那不吃的。
但最后等菜上了桌,朴正洙眼睁睁看着申东熙把自己亲口说过不喜欢的面捞了一大碗。
好家伙,李赫宰都没抢过。
临走的时候,他还顺走好几张前天烙好的大饼。
朴正洙客客气气把人送出门。
暗自和李赫海嘀咕,这比起吃的量,人确实算瘦的了。
回了院子之后,他才又想起一件大事。
金希澈的气还没消呢。
按理说他朴正洙又不是难相处的人,但却总在金希澈这里吃瘪。
一来二去,他耐心也要见底了。
所以朴正洙是带了大吵一架的心思进屋的。
脚刚踏进门槛,就看到金希澈把衣服被子褥子都收了起来。
朴正洙一黑脸,正想说你要离家出走你就走。
就被金希澈的红枕巾迎面闷了头,金希澈估摸还是不高兴,声音硬邦邦的:帮忙。
朴正洙把枕巾一掀,刚张开嘴。
金希澈又截断了他:全搬你屋里。
后来崔始源搬进来那天,带着他的彩虹小马床架住进了金希澈之前的偏房。
而金希澈,和朴正洙睡到了同一屋。
13
李东海惹事了。
他把金厉旭的手指给掰骨折了。
事情起因是李东海有天发现自己手关节会嘎嘣嘎嘣响。
他以己度人,觉得手指能响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之后他就掰了李赫宰的、崔始源的、曺圭贤的……
后来轮到金厉旭,他说哥给你看个好玩儿的,把手伸出来。
然后嘎嘣,金厉旭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哇哇大哭。
李东海着急啊,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创可贴就给糊金厉旭手上了。
完了还鼓捣他,让他别告诉大人。
金厉旭就这么犟疼了一天半,直到被他妈发现手不对劲儿。
朴正洙刚听完之后,眼前黑了半天。
然后才提着李东海的后脖领子,从村里供销社买了两罐水果罐头。
亲自到卫生所赔礼道歉去了。
好在金厉旭一家都是好说话的。
还让朴正洙再把罐头拿回去,给自家小孩吃。
朴正洙看了眼金厉旭直勾勾盯着吞口水的表情,硬是把罐头留了下来。
金厉旭病床旁边还坐着个学生,正捧着本书看。
他视线短暂地从李东海脸上扫过,用大人腔调说了几句好话。
意思就是李东海没坏心,单纯人傻。
朴正洙从卫生所出来后,问:刚那学生谁啊,阴阳怪气的,你得躲远一点。
李东海:曺圭贤,就你让我们多喝牛奶向他学习的那个。
朴正洙哦了一声,过了会儿又补了句:那你们以后常和他玩。
14
李赫宰觉得金希澈不对劲。
自从搬进朴正洙屋里后,金希澈就和开了屏的孔雀似的。
出门都不趿拉个拖鞋了。
李赫宰拉着李东海他们把整个村子搜刮了个遍。
暂时还没发现比金希澈还好看的姑娘。
直到有一天,饭桌上,李赫宰看到金希澈饭都不好好吃,就直勾勾盯着崔始源看。
天,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
他坐立难安,辗转反侧。
彼时金钟云正在朴家院子门口蹲着晒太阳。
街上路过个土狗,他就噘着嘴啧啧啧地叫人家,被狗头也不回地崩了个屁。
金钟云张嘴就骂。
李赫宰就在这个时候凑过来。
他含羞带怯,双眼躲闪,给金钟云看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金钟云起身跑路之前,他一晃眼看到朴正洙金希澈俩人一起进了屋。
金希澈跟在朴正洙身后,一只手指勾在朴正洙裤腰带上。
金钟云原地又蹲了下来,等了这么久,他就在等这一口。
他也不再管李赫宰突然发什么疯,凑过去用胳膊推了推他。
接着朝金希澈他们消失的方向一努嘴:他俩是不是有事儿啊?
李赫宰兴致勃勃的表情,肉眼可见地碎裂了。
15
自从朴正洙和李东海说要多和曺圭贤玩之后。
李东海就开始整天整天地不着家。
朴正洙又开始唉声叹气的,活成了个空巢老人。
金希澈安慰他:你看这孩子都变聪明了啊,英语都会念了。
说完,他叫李东海进来,拿出自己那瓶画了四个字母的护肤品。
问:这用英语怎么念啊?
李东海看了一会儿:吊。
金希澈:你出去吧。
朴正洙更难受了。
他又想找李赫宰填补一下精神空缺。
但没想到这孩子最近也躲着自己走。
好不容易有天逮住了,朴正洙问孩子咋的了。
李赫宰扭扭捏捏半天不说话,朴正洙还以为他是受欺负了,循循善诱了老半天。
李赫宰眼睛瞟过朴正洙,又瞟过朴正洙身后的金希澈,
然后把声音压到最小,趴在朴正洙耳朵旁说:哥你是不是想再找了?
朴正洙:?
–未完待续–
艺人大多寂寥。
见惯了舞台上的五光十色,见多了酒局里的觥筹交错,和工作环境里的声色犬马,这样的吵闹声听过太多,一个人的时候总觉得那些声音还在耳边,只能慢慢地等,等到一切终于安静下来。
于是朴正洙选择了消耗寂寞最健康的一种方式——打扫卫生。他用清洁剂认认真真抹过每一个物体的表面,再用清水冲掉看不见的污垢。他喜欢家里干干净净的,喜欢室内充斥着工业香氛的味道。他喜欢事物是本来该有的样子,不被污染的,未经塑造的。就像每次弟弟们闯祸出事,他总习惯性地站出来说明、道歉。“这样就很好了,痛苦的事情都交给我,你们就原原本本的做自己,这样就很好了。”朴正洙告诉自己,这些都是作为队长该做的事情。
可朴心空见...
可朴心空见过太多次利特夜里的样子,也不开灯,一个人抄瓶啤酒,无所谓地往地上一坐,就对着夜色发呆,很久很久。朴心空唯一能做的,就是跳进他怀里,用自己小小的、热热的体温提醒他,我在这里,我陪着你。
它知道自己的主人这一路受过什么苦,一个小狗狗完全无法想象人类怎么会在经历过这么多之后,还能用嘴巴笑,可眼睛却在哭。它想告诉他,累的时候不讲话也没关系,不想笑的时候,也可以不笑的。可是它什么也说不出来,它只能永远跳进利特身上背的那个布兜里,和自己约定,这辈子唯一的使命,就是别再让他一个人了。
(这是置顶)
〖本博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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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个博的CP配对:
蓝家全员乱配,除了赫海(可逆)不可拆以外基本怎么配都吃(我的意思是把赫海拆出去配别人的我不太吃,但也不是绝对不吃?Idk)...
蓝家全员乱配,除了赫海(可逆)不可拆以外基本怎么配都吃(我的意思是把赫海拆出去配别人的我不太吃,但也不是绝对不吃?Idk)
关于以前的fandom:
狼队应该是不会回头了
银英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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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ckdown终于要解除啦!!!我的新生活要开始了kk
题目《我的爸爸》
1.朴小朋友的作文
《我的爸爸》
我的爸爸是朴正洙,他是一名歌手,也是一名主持人,他还演过电视剧,他真忙啊!
我的爸爸非常爱干净,他在家的时候总在打扫卫生,他说他最害怕隔壁李爸爸过来,因为他总把房间弄乱。
李爸爸李小朋友的爸爸,李小朋友是我的弟弟,他很乖,很可爱,我很喜欢他。
我的爸爸对我很好,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2.金小朋友的作文:
我有爸爸,你也有爸爸。
我的爸爸是我的爸爸,你的爸爸是你的爸爸。
我不想写作文,但是又必须写作文,因为我的爸爸在我身后站着让我写作文。
李小朋友的爸爸就不让他写作文。
(金希澈:那是因为他...
(金希澈:那是因为他已经写完了哔——哔哔——哔——)
(别的爸爸们:小孩子面前不要说脏话!)
我现在在写作文,题目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是作文的题目,我现在正在写。
不知道写多少字够,但我总会写够的,啊他们出去玩了我却还要写作文,我的爸爸真坏啊,我喜欢李小朋友的爸爸,能不能和别人换个爸爸?朴小朋友的爸爸也很好,崔小朋友的爸爸最好了。
啊……想要换个爸爸!
(澈:谁也别拦着我打孩子!)
(马:算了算了孩子还小孩子还小……)
3.金小朋友修改后的作文
我的爸爸是个男的,但他的头发很长。
有时候他晚上接我放学,会听到别的小朋友的家长说他是我的妈妈,爸爸说那样也没关系,因为是不是男人不是靠头发决定的。
我问他是靠什么决定的。
他说我还小,等我长大了就知道了。
我的爸爸总在电视上出现,他不在家的时候我就可以在电视上看到他,但他在家的时候我就不能看电视了,因为他要看电视。
这么一想,我还是想要换个爸爸。
(金希澈:我给你换个电视机爸爸好了。)
4.小金小朋友的作文
我的爸爸很高,他总把我扛在肩膀上在家里跑来跑去,我就在天上飞来飞去,真开心啊。
我的爸爸很瘦,他总是不吃饭,奶奶总对他说:“你看看小朋友,他吃多少你才吃多少!”他真是一个不听话的爸爸。
我的爸爸喜欢看电影,他总是一边打游戏,一边看电影,有时候还会把我吵醒,他就会带我一起看电影,我看不懂电影,但我喜欢和爸爸一起看电影,因为那样可以和他一直待在一起。
我的爸爸很忙,他总是不在家,我想对爸爸说,爸爸早点回家吧!想要听爸爸唱歌哄我睡觉!
5.申小朋友的作文
《我的好爸爸》
我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他从前还做过bobobo的主持人!
我的爸爸会做很多事情,他会帮我做作业,会唱歌,会跳舞,会带我去吃好吃的,会带我去游乐场!
虽然我做错事情的时候他很凶,但他也不会打我,听说金小朋友的爸爸会打他,每天都可以看到马爸爸看着金爸爸让他不要打金小朋友。
马爸爸是崔小朋友的爸爸,但是马爸爸为什么姓马呢?真是有好多搞不懂的事情啊,金小朋友说,这些事情长大了就都懂了,真想快点长大呀。
(申小朋友:爸爸说,写他是好爸爸就带我去吃烤肉。)
6.李小朋友的作文
我有很多爸爸!
他们都长得很帅!澈爸爸说要把他写在最前面,因为他是yuzhou大明星。但我觉得海爸爸最帅,但他说他帅是因为赫爸爸总在他身边的原因。
我觉得他说的对。
特爸爸最好了,总给我买好吃的好玩的,从来也不骂我,但是朴小朋友每天都ba占着特爸爸,她真是个坏孩子,虽然她很好看。
赫爸爸说好看的人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
那为什么他明明说我也好看,但我shuai坏了海爸爸的相机却还是被他打了一顿呢?
我还有其他几个爸爸,但是写不下了,今天的作文就到这里。
(李赫宰:“因为你摔坏相机的时候不好看。”)
7.李小朋友的作文2
《我其他的爸爸》
小金爸爸看了我的作文,说我没有写他他很伤心,哎,真拿他没办法啊。
老师说我的作文写得很好,让我在班上朗读了,马爸爸听说之后带我和别的小朋友们一起去吃了好吃的,又去了游乐场,赫爸爸高兴极了,比我们还要高兴,真是个傻瓜。
我们在游乐场吃了小萌爸爸给我们做的便当,真是太好吃啦!要是可以天天吃就好了,我一点都不想吃泡面啦!
圭爸爸帮我检查了这篇作文里的错别字,还教我写我不会的字,他真好!但是赫爸爸不知道为什么很怕他。
不过赫爸爸也很怕海爸爸,他说怕是因为爱,我怕他也是因为我爱他,但我一点也不怕他,他真是个傻瓜啊!
(李赫宰:曺圭贤!!不要教坏我儿子!!!)
8.李二小朋友的作文
我有很多爸爸。
一个爸爸,两个爸爸,三个爸爸,四个爸爸,五个爸爸,六个爸爸,七个爸爸,八……
总之我有很多爸爸。
他们对我很好,我很喜欢他们,但我不喜欢作文。金小朋友说作文不写完也没关系,然后他就被澈爸爸带去写作文了,我想救他但是失败了。
他真可怜啊。
我真的不想要写作文,我想要吃泡面,或者是特爸爸做的辣炒年糕拉面,或者是小萌爸爸做的便当,或者是童爸爸带我去吃汉堡包。
我好饿。
9.崔小朋友的作文
《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是一名爱豆组合的成员,这个组合已经有许多年了,听说要比我们的年纪还要大。不过我的父亲也比我大,这样想的话也就可以理解了。
他同时也是一名演员,出演了很多电视剧,但我都没有看过,因为爸爸们说这不是小孩子可以看的,要等我长大了才可以看。
但是金小朋友已经看过了,他说他看到了我爸爸和别的女人亲亲,我猜他是骗我的,因为他一直骗我,还跟我说澈爸爸其实是女的,后来我才知道澈爸爸虽然是长头发的确是男的。
后来申小朋友还找到了爸爸们的长发照片,真是太可怕了。
澈爸爸可真好看啊!
10.小小金小朋友的作文
我的爸爸是一名歌手。
她们就笑倒了下去。
我爸爸做饭很好吃,别的小朋友常常来我家吃饭,尤其是李大小朋友,但是李二小朋友却不怎么过来,他和赫爸爸一样喜欢吃拉面。
可我喜欢李二小朋友多一点,他和海爸爸一样好看,李大小朋友最丑了,他还总要说我丑,明明他才丑!哼!
但是我被人欺负了也是李大小朋友帮我去打架了,虽然最后是金小朋友出马才打赢了,但我其实看到他受伤了还是有点心疼,只有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
(老师:小小金小朋友,你写得很好,但是作文题目是我的爸爸来着……)
11.曺小朋友的作文
我的爸爸是一名抒情歌手。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抒情,但我爸爸要我一定把抒情加进去,他说他可是炎热的夏天也要唱抒情的人呢。
我的爸爸还是一名爱豆,他是里面的主唱,但是他跳舞和rap也都很好。
虽然我不这么认为,但我爸爸要我一定把这句话加进来,他说他可是队伍里的主舞也是独当一面的rapper。
我的爸爸很聪明,他好像什么都懂,还会被千字文,数学也很好,别的小朋友的数学也都是他在辅导,但他说我的数学是最好的,我也这么想。
大家猜猜看我的爸爸是谁吧。
我爸爸不让我写他是谁,他说作文的匿名性是最有魅力的。
大家记得给写得好的小朋友小心心和小花花噢!
提前祝大家六一儿童节快乐(这句话单纯只是为了把这篇放进贺文合集而寻找合理性
原创.勿上升任何人。
。
我从小就有一个作家梦,但是这个梦有点太难走了,里面坑坑洼洼太多,有世界变迁形成的,也有做这梦的前人留下的。所以我不太敢走这条路,我怕一不小心就坠入那坑里,所以我将这个梦锁进一个小盒子里,将它先放着,想着以后有了万千盔甲再拿出来继续做这梦。
再次将这盒子拿出来是在初一那年。
我满腔热血,学了一点鸡毛后便有一股名叫信心的泉涌在心脏那儿堵着,哗啦啦的往下流,我用纸将它们包着,写出了我人生中第一篇小说。
它很短,不到两千字,但这耗费了我的信心,我将它发表在一个名叫“lofter”的软件上,标上原创tag。
上传完后我就不敢再看了,说...
上传完后我就不敢再看了,说实话,我挺怕的,如果一个热度都没有怎么办?那多丢人啊,于是我就先卸载了lofter,以防我忍不住隔一小会就点进去看。
最后进入到页面时我愣住了。
没有小红点,一个都没有,那刹那间我没有怀疑自己,而是怀疑系统,是不是没有统计出来?
在刷新过无数遍后我才认清那个事实,没有人看到。
可能有?说不定只是没有点赞而已,我这样安慰自己。
于是我给自己按了一个小红心——这样就有一个了。
这次之后我又将那盒子给锁上了,并且偷偷在心底发誓,这次一定要把文笔练好再写。
cptag里让我有一种跳出井的感觉,热度少说都有一千多,我想原来那些美妙的文字都聚集在这里。
我从热度高度慢慢往下看,发现质量参差不齐,虽然我的文化水平还不足来评判这些文字,但是我确实能够分辨出哪些好看哪些不好看,热度高的不一定是好看的,同样,热度低的也有让人震撼的文字。
于是我开始有些好奇,好奇这热度究竟是怎么排的。
做完这些,我便心安理得的入睡了,像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一样,这一觉我睡的特别安稳,甚至久违了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的那个小盒子打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点进“lofter”发现我的那篇文被人点了红心,我一看,居然是那位我“暗恋”的作者。
我心脏顿时漏了一拍,开始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我开心到不行,给作者回了一句谢谢。
就这样,我们两人像是在相互取暖一样加了qq,我告诉她我读初一时她大吃一惊,说我也太厉害了。
我承认听到时我很开心,因为我被我喜欢的作者夸奖了,那一天我甜到头顶上开出一朵花来。
后来我每天都和作者聊天,起初还有些拘谨,都只是相互夸奖而已,后来便开始聊起了“cp”。
其实我并不了解cp,只知道cp是当红的两个流量小生的cp名。
但是作者跟我聊他们,我不能坏了作者的兴致,所以我就经常跟着附和两句,即使并不懂。
我看不起“cp”的这种麦麸行为,所以我看不起“cp”这对cp。
但是我看的起作者。
我真正开始重新拿起笔写cp是在初二那年,这也是作者提议的。
我听她的话,写的体裁依然是我喜欢的沉重体裁。
写完后我将文档发给作者,她看完后给我写了一篇长评,她说她几乎是哭着看完的,我不知道这是否是真话,但看的出来,作者是真的用心给我写长评,因为她的感悟正是我想表达的。
她最后一句写道:这篇文一定会成为明天的日榜第一。
但毕竟现实不是童话,cp太火了,我的文一发出去就沉到了海底,最后收获了十几个热度。
作者知道后赶来安慰我,她说是这样的,大家都不喜欢看这种,她说但是我们要坚持下来,因为我们写着我们喜欢的东西。
我不太明白这话,但其实我也不是很伤心,毕竟我第一篇文才两个热度呢。
我真的很好满足啦。我这样回复作者。
她见我没事便没再多说。
事情开始转折是前几天我在微博看见了一张cp的表情包,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便把它发到了lof上面。
甚至我之前的两篇文也因为这个契机升到了上百的热度。
我当初确实是瞧不起热度榜上那些什么都不写不画只靠表情包就获得几千热度的人。
但是我现在成为了这种人。
我确实是有些纠结的,于是我想,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发了,我这条lof也不会删。
我确实舍不得这些热度。
那天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处在一片黑暗里,最远处有一丝光亮,我费力的爬向它,触碰它,可在触碰到它的一瞬间,那亮熄灭了。
我处于一片黑暗中。
醒来后我没再纠结这梦,而是继续创作,写的依然是我所想表达的东西,写完后我依然是先发给了作者。
她这次没有回复我,而是隔了一天。
这次依然是表扬,依然是长评,她说她感觉我回来了。
我明白最后一句话有点嘲讽的意思,便有些不太舒服。
我说了一句谢谢后晾了她两天。
我心里不舒服,就去找作者解闷,我问她对热度榜前几名的无脑甜文和车有什么感觉。
她说那些都是很优秀的文手。
我并不觉得那些有什么价值。
如果真的有价值那也只是比无意义的表情包有些价值罢了,我一气之下说话重了点,对作者回复说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作者又回复我了,她说只要是用心写的文字都是好文字。
我不屑的回复说我不用心写一篇小甜文也会比那些人都热度高。
作者回复说那这样的热度就没有意义了。
我看到这句话觉得有些无语,都是甜文,怎么别人用心写的就是好文字,我为了热度而写就是没有意义的?我真是无语,不都是写给别人看的?别人知道我有没有认真写吗?
我说我会证明给她看的。
于是我开始写那些让人恶心到甜饼,那些一点营养也没有的甜饼。
我写完后没再给作者看,直接发送了,第二天醒来后我的主页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火热度。
我截了图,发给作者,我有些趾高气扬的说我做到了,我说都一样,我跟她说谁管谁有没有用心写出这些文字。
没有人会在意的,都是一样的。
谁会在意我们是用心写的还是为了热度写的?
只要有热度就好了。
我不喜欢这些文字,写完后就不会再看了,但是我喜欢听别人的赞赏,喜欢别人用心分析这些文字都样子。
我也跟许多我喜欢的老师加了qq。
她们创建了一个群,每天都在讨论cp,每天都在讨论说想把他们的一切用自己的文字记录下来。
我每次看到她们聊这我就觉得很好笑,不就是个只会写甜饼和黄文的破文手吗,怎么还真以为自己的文字多动人呢?感动自己?
我不屑于跟她们讨论。
于是我开始怀恋起了作者。
前几天我知道她删掉了我的qq,lofter也取关我了,我本来挺生气的,但是看到她主页的每一篇文还是稀稀散散二三十个热度时又觉得她有些可怜。
于是我帮她转发了一篇,马上这篇文就破了百。
我以为她会来感谢我,没想到她删掉了那篇文并且拉黑了我。
我气不过,点进她的主页也打算拉黑她,但我看到她的简介时手指滞留在了原地。
她三年没有变过的简介变了。
她说:“我的蜡烛不见了,于是我躲在黑暗中寻找那残缺的光。”
我不知道这简介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被我狠狠按了回去,于是我关掉手机将心思重新拉回到课堂上,听语文老师讲魏晋南北时期的文字狱。
老师讲完后点我起来回答感想,我站起来愣了一会然后组织好我的语言:
“我可怜那些因为外界条件而不表达自己文字的人。”
-END-
这篇文。
用来时刻警醒自己被外界因素干扰的瞬间。
我永远热爱。
这是一个讲各种故事的博客。
Quotev:Meng.R.Wang
wb:狐狸噗噗与龙尾巴法法
感谢喜欢
指路门牌:
【鬼灭之刃同人】
短篇:
【时空中的绘旅人乙女】
时绘F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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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岚X你:
叶塞:...
叶塞:
现代:
乐园:
其他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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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档指路大眼ID:【狐狸与龙尾巴】
罗夏X你:
陈子涵X你(GB):
长篇:
HPAU-Senorita:
【绎夏】
现代AU:
1.【完结】《61次甜蜜暴击》国安部公子X派出所民警:
2.特警夫妇:
原剧向:
古代AU:
1.锦衣卫经历X夏家大小姐:
2.伪前世今生+穿越:
【威虎】【哭虎】
【喻史】
【以家人之名】凌秋
【海王Arthur/Orm】
(上)
陆绎有个姐姐,亲姐姐,叫陆幺幺,至于这名字的由来,那就要问陆绎的爷爷了。
陆绎的爷爷陆廷有三个儿子,四个孙子,以至于见到男孩就头疼,做梦都想有个小孙女。当年陆绎母亲生下他姐姐,陆老爷子乐坏了,大办宴席三天,以此庆祝陆家唯一的小公主降生。
“幺幺”这名字也是陆老爷子取的,因为是陆家最小的子孙,寓意“心尖宠”。
陆幺幺是陆家人的掌上明珠,原本陆绎他爹妈也没打算再要孩子了,可意外总是在发生。
直到一个雪夜,伴随着婴儿啼哭声,陆家第六个孩子出生了。
是个大胖小子。
相比之下,陆绎这名字取得就随意多了。
大家都宠陆幺...
大家都宠陆幺幺,陆幺幺宠陆绎。
那年,陆幺幺七岁,睁着大眼睛,扒拉着摇篮好奇的看着一脸皱巴巴的宝宝,第一次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啊!是热乎的!”
从那一刻起,陆幺幺就认定了这是她这辈子都会疼爱的弟弟。
八岁的陆幺幺抱着一岁的陆绎去花园晒太阳。
十三岁的陆幺幺牵着五岁的陆绎去幼儿园。
十八岁的陆幺幺领着十一岁的陆绎去向别家被陆绎欺负的小朋友道歉。
二十三岁的陆幺幺,还没来得及参加她最宝贝的弟弟的升学礼,就永远,定格在了那个夏夜。
陆绎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天,陆家的仇家数十口人,似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带着刀枪,极其恶劣地砸了陆家别墅,陆家佣人伤亡惨重。陆炳不在家,只剩陆幺幺和陆绎缩在房间不敢出声。
外头的打骂声和物件破碎声不绝于耳。
“陆绎!不许胡闹!”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动静渐渐平息,陆幺幺叫陆绎躲着别出来,自己悄悄开门查看下情况,可是门刚开了一条小缝,陆幺幺就对上了一双血腥的眸子。
是个已经杀疯了眼的小混混。
陆幺幺反应已经够快,迅速换上房门,可那人力气太大,只几脚,门就被踹倒了。
男人手里拎着把长刀,刀刃上沾着血,神情木讷地打量着摔倒在地的陆幺幺。
陆绎见状立马冲了上去抡起棒球棍对着男人的脑袋就是一棍,接着又撞开那男人,拉起陆幺幺就要往外跑,男人摸摸脑袋吃痛地啐了一口血沫,发了狠地拽住陆幺幺的长发,一个使劲就把人推倒在地,布满血丝的双眸直直盯着陆绎,握着长刀的手指咯咯作响,好像下一秒就会将他砍成两半。
陆幺幺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疼得站不起来,陆绎眼疾手快捞起陆幺幺,扶着她向后退,警惕的怒视男人。
男人慢慢的挪着步子朝两人走来,突然,举起长刀向陆绎狠狠落下。陆幺幺根本没有多想,下意识推开了陆绎。
冰冷刺骨的刀锋透过皮肉筋骨插进胸腔,警笛的刺耳声响混合着刀刃摩擦肌肉的声音,冲击着她的大脑,疼痛并没有想象中来的那么快,而是一阵一阵,一寸一寸,蔓延全身。
“姐,姐……”
耳边响起凌乱的脚步声,男人被迟来的警察制服。
陆幺幺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吵闹,害得方才连阿绎同她说话都听不清。
“阿绎,你怎么这么…这么不听话……不是喊你躲好,别出来么……”陆幺幺的声音像是浮在云上,气若游丝,吃力地抬手擦去陆绎脸颊滑落的泪。
“姐……”
阿绎多久没哭了,男子汉怎么能流眼泪呢,陆幺幺想着。
“不许哭,姐姐没事。”陆幺幺脸上挂着苍白的笑,安慰着慌张的陆绎,“一点……一点儿都不疼,阿绎不哭……”
救护车上,医生和护士在为陆幺幺止血,可那伤口就像泉眼一般源源不断涌出新鲜血液,陆绎在一旁心急如焚。
担架上的人脸色蜡白,蠕动着双唇似是要说些什么,陆绎紧紧握住陆幺幺的手凑近,贴在自己脸颊。
“姐姐没事,姐姐还要看你毕业,看你穿上高中生的校服……看你娶妻生子……”陆幺幺眼角渗下一滴泪,划过耳廓,浸入发丝,喉间如同卡着一滩血,说话都呜咽不清。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悄悄流逝,瞬间,脑海中浮现许多美好的回忆。
没能撑到医院,在救护车刺耳的鸣笛中,陆幺幺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呢喃着一声“阿绎”,静静地闭上了双眼。
有关绎夏
有关担待
有关睡相
陆宸启蒙之际时,曾经学到过“担待”一词。
何为担待呢?他问着父亲。
夫男子顶天立地,国之栋梁,家之砥柱,于国家有责任,于妻儿有担待。这是陆绎的答案。
他依旧有些不明白,但于担待一事也多了分了解。在他眼中,父亲对母亲是多有担待的。
母亲可在浑身脏如泥的情况下滚入素来喜净的父亲的怀中;可在父亲面有愁容时不怕死的抚平他的眉角;会逼着父亲吃着一些他不爱吃的菜,美曰不可挑食!
父亲对于母亲的担待如温流细水一般,一举一动皆可体现。
其实有关担待一词...
其实有关担待一词,陆绎曾经是有所误解了的。
因着今夏平日里好平日里喜食贪玩,整天疯疯癫癫惯了,总有一个挂念她的母亲担心今夏于夫家受了委屈,希望陆绎日后可以对其多多担待。
其余倒还好说,只是陆绎不知为何袁母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他强调,晚上与今夏同床时尽量少与她发生争执,希望陆绎可以多让着她些。
夫妻二人同床歇卧,他不知道,袁母口中的多多担待与他所想的是否一样。
因此,刚成亲那段日子里,因念着袁母多多担待之言,陆绎倒是极有风度的饶过了今夏。每当身下人双腮绯红,香汗淋漓时他总是能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宁愿自己难受着,也不愿辜负袁母的期望。
陆绎觉得自己做到了袁母口中的多多担待,只不过这担待的期限,他暂且未定。
吴妈是个明白人,每次清晨瞧着小夫人出卧房时总是扶着腰身堪堪走出,而脖子上还会带着若隐若现的淡淡红印时,她都会了然一笑。
红烛一燃至天明,那是新婚夫妇的惯例。
后来?
后来陆绎觉得多多担待有时也会带来坏处。
习武之人总是格外敏感些,任何细微举动的变化他都能格外清晰的感觉到,尤其是在夜深人静之时。
身边人时不时会传来浅浅呼吸声,更有低低呓语声起,与淅沥春雨拍打着窗棱声交织在一起,倒是说不出的韵律。
从前的陆绎最喜欢夜中听雨,因随着轻柔雨声他总能忆起许多前尘往事,稍稍敞开心中难有的一抹柔意。
但自从与今夏成亲后,他便有些厌于夜中听雨,尤其是在春雨绵绵之时。身边躺着的是个小野猫,连带着他的心也痒痒的。
黑夜中总是一双极为不安分的手在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游离着,更有一双无处安放的小脚在他身上胡乱搁置着。稍不留意,便会擦边触碰到一些极为危险之地,且熟睡之人毫无意识。
今夏怕冷,而陆绎身体又是滚烫至极的。如婴孩贪恋母乳一般,夜中的今夏总是会如八爪鱼一样紧紧的缠在他的身上。
且一般是头部枕着陆绎的胸口,手腕勾着他的脖颈,更是于他耳边轻轻吐气。
夜色中的陆绎眼中时常会压抑着不知名的情愫,会无奈的叹气后再闭眼。
但身上的人泼皮无赖惯了,一般都是在陆绎点了一身火后又心安理得的睡去。
点火不灭,这是陆绎万万没有想到的。
但若实在难以克制,他会轻轻嗅着枕边人的丝丝甜香,又于黑夜中摸索着,在她的脖颈上细细啃咬着,以泄发自己的满腔郁闷。
有时清早起床之际,今夏也不知道为何一觉睡醒后自己的脖颈上会多出一些细小的红点点,如朵朵红梅一般,小片小片晕开。
“大人,昨夜是不是没有点香,让那蚊子偷溜了进来?”她总是会满腔疑惑的望着精神不佳的陆绎,又看他轻揉眉心,略显疲倦道,“想必那蚊子也是憋的紧了,才来叮你一口。”
何时陆绎竟会为一只蚊子打抱不平了?
但她也只敢于心中悄悄嘀咕着,因怕稍有不慎,便会为自己于夜晚时惹来一堆麻烦。
后来有次陆绎陪今夏一起回袁母小院时,他方知道自己对担待一词有所误解。
一个是怕孩子晚上睡相不好,惹来夫家不喜。
一个是想娇妻夜中体力不佳,怕被自己累着。
他再次感慨中华文化着实博大精深,同一汉字,立场不同,这理解概念完全也不一样。又念及以往种种,倒是委屈自己了。
只是今夏不知道为何自那日从袁家小院回府后,陆大人晚上对她是一点儿也不体谅了。往往是当她筋疲力尽,周算酸软至极时才放她入睡。
该担待之处自然要担待,至于何时该担待,这要由他自己来定论。
这是陆绎从今夏身上得出的最新结论。
无意撞梗,敬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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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短篇更加宜心,宜人,宜情
如果有宝贝今天心情不好的话
可以去看《蜡笔小新》!
我刷完了一千多集和剧场版,无论开心与难过看了之后都会更加开心的!
(我想写个民国文,但我处于极度纠结中!)
好啦!绎夏很幸福,我依旧爱你们
不介意的话,红蓝心三连哦
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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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会驱散黑暗,正如太阳会终结暗影。”
杂乱的枪声透过坚实的大地传入众人耳中,防空洞内回荡着沉闷的声响,今夏和岑福对视,脸上尽是错愕。专案组其他人闻声赶来,看着这洞口一言不发。
这声音,旁人也许无法分辨,可对于训练有素的警察,再熟悉不过。
“不能等了。”
今夏怔怔地,突然加快了朝防空洞入口走去,众人赶忙拉住她。这时候理智是最难得的,小吴喘了口气,扶着眼睛分析道:“我们现在不能确定严世蕃有多少同伙,而且你也听到了,他们有枪!你这样进去就是羊入虎口!今夏,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先冷静,局里的人很快就到...
今夏怔怔地,突然加快了朝防空洞入口走去,众人赶忙拉住她。这时候理智是最难得的,小吴喘了口气,扶着眼睛分析道:“我们现在不能确定严世蕃有多少同伙,而且你也听到了,他们有枪!你这样进去就是羊入虎口!今夏,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先冷静,局里的人很快就到了,我相信陆……”
小吴的声音变得空洞,恍若虚幻,她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下一秒,不顾众人阻拦,拔腿冲了进去。
“今夏!”
一个不留神就让她跑了,岑福又气又急直跺脚,来不及多想,准备跟上今夏,众人猛地拉住岑福胳膊,毅然道:“我们也去!”
组里最胆小遇事最理性的小吴无奈地摇头:“憨批,全是憨批……我也去!”
岑福脸上是少见的怒意,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傻乎乎的人,他吼道:“去什么去?不许去!都给我在这等着,等支援到!”说罢脱了外套扔给小吴,自己则撸起衬衫袖子向入口走。
刚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杂草窸窣的声音,岑福顿住脚步回头,见众人一副铁了心要跟随的样子,一字一顿,阴沉严肃地开口。
“我说,不许跟过来,这是命令。”
像只无头苍蝇,今夏在漆黑一片的防空洞隧道中徘徊了许久,漫无目的的奔跑着,脚边溅起的污水弄脏了白色帆布鞋。
已经没有任何力气,陆绎静静地躺在水泥地上,半张脸都是血,浑身都觉得冰冷,只有喉间翻滚的血液仍旧炙热。视线逐渐模糊,周围杂七杂八躺着几个人,正痛苦的扭动身躯。倒在不远处的严世蕃睁着可怕的、布满血丝的双眼,手臂抽搐,嘴唇一张一合仿佛在说些什么。
看着严世蕃这垂死挣扎的模样,陆绎沉沉地闭上眼,脸色苍白,他粲然一笑,笑意在鲜血衬托下尤为妖艳,有气无力地叹声道:“闭嘴吧,吵死了。”
西装背后被满地的鲜血浸透,胸前的白色衬衫也沾染上几抹猩红。四下寂静时,残留最后一丝意识的陆绎隐约听见门外响起一阵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井然有序,伴随着对讲机特有的信号提示音。
皮鞋,作战靴,还有……帆布鞋。
额前慵懒地垂下一缕碎发,陆绎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下意识的揣摩着,脸上的微笑愈发温暖。
他勇敢的女孩啊。
找到陆绎时,他已经神志不清,手腕上的铁链压在胸前,手中紧紧攥着脖子上挂的项链。眼前的这幅场景已然让今夏大惊失色,她踉跄着跪倒在陆绎身边,全然不知膝盖被粗糙的水泥地划破。
“陆绎!”
今夏惊慌失措,强忍着泪水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抱起,紧紧揽在怀中。陆绎双手滑落,脖子上明晃晃的戒指刺痛今夏的双眼。
是和今夏手上戴着的同款式的戒指。
“陆绎……你……陆绎你醒醒,你看看我。”
陆绎整个人仿佛刚从冰窖里捞上来一样,今夏的脸贴着他的额头,企盼着他能够睁眼看看自己,摸到他身后的大片黏腻,今夏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瞬间决堤嚎啕大哭起来,无助的晃着怀里没有一丝生机的人。
“陆绎你醒醒,求你了,别离开我……救命……救命啊,来人啊!”今夏撕心裂肺地吼着,声泪俱下。
她从没这么害怕过,害怕失去一个人。
滚烫的泪珠滴落在陆绎眉心,他艰难地睁开眼,看着泪流满面的人,心中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能吃力地蠕动嘴唇。
“……别哭。”
今夏听得陆绎能说话,本是十分高兴,可一时没把持住,哭的更厉害了。
“呜呜呜陆绎你不要死我求你了……”
陆绎无奈地想:外面那群特警,顺着这声儿,应该也能找过来了吧。
看不得今夏的眼泪,一滴一滴全落进他心里。他想抬手替今夏抹去泪痕,可这副身躯已经像堆废铁,根本使不上力,陆绎挤出一个宠溺的微笑,气若游丝。
“不知道的以为你哭丧呢。”
今夏一下子哽住,立马忍着委屈,可怜兮兮地呜咽着,认真地摇头。
“不……不哭了,不哭了。”
“我不哭,你不要死好不好……”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只要你好好地。”
特警和岑福等人姗姗来迟,随即赶到的医生将陆绎轻轻抬上担架。今夏着急忙慌地跟上去,岑福则留下处理现场。
陆绎长叹一口气,吩咐岑福道:“那几个还没死,一起送去医院吧。”接着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陆绎一直在做梦,梦中一遍遍重复着在防空洞地下室的场景。枪里只剩最后一发子弹,在扣动扳机子弹出膛前,他就已经做好和严世蕃等人同归于尽的准备。
有没有接受过正规训练的区别在此时显现。
在众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陆绎不拖泥带水,直接射中严世蕃胸膛,严世蕃倒地前连着乱打了几枪,中伤了陆绎的左臂和两个手下,一个胆小的混混闭着眼就是“砰砰”两枪,一枪打在陆绎后背,另一枪打在墙上。陆绎吃痛的闷哼一声,转身打飞了那人的枪,稳稳落在自己手中。
果断两枪,剩下的两个小喽啰颤栗着倒地。
尘埃落定,一切归于寂静。
一个月后,法院终极判决,严世蕃,死刑,缓期执行。
陆绎出院那天,昔日专案组成员拎着大大小小的果篮,抱着花束,相当俗气地来医院祝贺。
当时,陆绎心满意足的看着今夏给自己脱下病号服,正和她胡闹,要她给自己穿衣服时,门外突然出现一大帮人,好奇地扒着门框朝里看,只见陆绎裸着上半身一脸无赖的拉着今夏衣摆。
“手疼,你给我穿。”
“不,你不疼,自己穿。”
“疼。”
“……陆绎。”
发现门外的不速之客后,陆绎极其不情愿的扯过一旁的短袖利落地套上。
看戏的众人连连道歉:“……打扰了打扰了……”
今夏瞧见大伙儿,立马扔下陆绎跑过去:“你们怎么来啦!哇!西瓜!”
陆绎在原地眼神幽怨,果然,女人的嘴骗人的鬼,昨晚还抱着他甜蜜蜜的说“我爱你”,结果现在为了几块西瓜就把自己抛弃了。
好气啊。
岑福拉着大杨把大伙推进房间,一副东道主的架势:“坐坐坐,都坐,来,吃水果!”
陆绎翘着二郎腿不耐烦地看着对面吃得起劲完全忽略自己的人,腹诽道:难道不是来看我的?
“你们来干嘛的?”
某人不爽地发问。
吃瓜群众缓缓抬头,面面相觑。
“啊!我们……我们是来接陆检出院的!待会一起去吃火锅?”大杨放下瓜,露出一个十分谄媚的微笑。
“好啊好啊!”今夏忙不迭应着。
“不了。”
“好呀好呀……”
“不要。”
“……”
两人异口同声,今夏扭头瞪陆绎,陆绎傲娇的偏头,视而不见,原本今天他可以和今夏过二人世界,结果被这帮人一搅,计划全打乱了。
“行行行……”见双方僵持不下,岑福出来打圆场调解,“今天陆检出院,肯定是想和今夏两个人单独庆祝的嘛,对吧?”说着对陆绎挑了下眉毛。
知我者,岑福也。陆绎意会地眨了下眼。
“这火锅啥时候都能吃,是不是?咱改天再约嗷!”岑福连拖带拽替陆绎清了场,病房里瞬间又只剩陆绎和今夏。
今夏眼巴巴看着大家离去,到口的火锅飞了,令她十分委屈。
陆绎起身,从背后轻轻搂住她,下巴搁在她头顶,眉眼带笑。
“生气了?”
怀中的人自然向后靠,嘟哝着嘴:“没有。”
嘴硬。陆绎失笑,将人转过来,弯下腰认真地与她对视,趁她不备,在今夏额头落下一吻。
“就今天,听我一次,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
算不上甜言蜜语,可这样的话对今夏极其受用,她渐渐明朗,笑意盈盈地看向陆绎。
“好!”
她眼中有光明与暖阳,熠熠生辉。
PS:正文结局啦,终于结局了,陪他们,陪你们,走完这一段路,我很开心。
番外会想一想,不会更得这么频繁了。
很高兴认识你们,和你们。
我老婆写文很好的,她是个值得我出钱的女人hhh
这个合集真难产...我差点血崩...
我自己把以前的合集全翻了一遍找文,还去tag里猛刷了三天
没错,我就是来卖惨的,大家行行好吧
给个小红心小蓝手就能拯救一个可爱的生命(没错就是我hhh
有老婆了,不能亲太太了
我努力挣钱,争取也包/养你们
抱抱可爱的太太
陆绎/今夏吃醋梗
手撕绿茶
4.3更新
宫廷宴(好少好少好少)
失忆梗
诏狱梗
吃狗粮/吃刀刀(其他人视角)
狗粮大户岑阿福
病娇/黑化/囚禁
神仙太太们
爱你
400组美到心碎的中式纸样纹理
占tag抱歉
肾宝之后很多人来问我补档的群,我在这里就把我加过的所有太太的群列在下面了
因为是我自己手打的,群号如果打错请在下面留言告诉我
有的群的太太没有车,我也混在里面了,欢迎大家来聊天
每个群我都在的,昵称大概不变,有的群里是小自由,但极少数(欢迎来勾搭哈哈
PS:小裙子的群我在一群哟,二群没有我啦~
进群的小可爱把名字改成老福特的
注意看看群规,不要踩雷
太太们都很友好哒!
群里大家友好相处哟
请大家好好回答进群问题,不要随便回答
5.7补:由于众多原因,阿沐以及阿桔的群已解散,酸奶的群搬家,二狗的群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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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的群:旁友,磕卿书吗?445804425
二狗的群:一起到知识的海洋里冲浪991055770
被屏蔽了,再见
不要给小号热度
求求大家给我这个大号热度吧,它真的很可怜啊
爱每一位太太,要快乐呀
她真的很好的!!!
我的肾宝你值得拥有
谁举报我我就搞死谁(暴躁
如果从山海中来,你会是怎样的风景
如果从星辰中来,你会有怎样的境遇
从神魔仙侠到朝堂乡野,从青涩初恋到步入婚姻
不同的风景,同样的爱情。
你看着我时,阳光都灿烂
你陪着我时,细雨也温柔
春风几度,樱桃又红
又是一年春,同行六十载。
都说,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
星辰众多,皆有故事。
春光明媚,邀您同赏
...
陆绎低头看着今夏。她身上有浅淡的混合着雪松香味的小苍兰气息,但更多的是一股浓烈的玫瑰香味,张牙舞爪的让陆绎想到了香味的主人,那个每天绕着今夏打转的谢霄!陆绎皱着眉头,因为易感期的关系,他闻到这股味道就作呕。
雪松的味道在空气中逐渐的浓郁,今夏抬头看着陆绎,心里警铃大作。夭寿了!!他怎么易感期到了啊!!
还未等今夏说话,陆绎就一把抱住了她,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势必要把那一股作呕的玫瑰味儿蹭掉。今夏无力的抚了抚额头,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现在把人推开不知道会发生啥,她只能静静的等待陆绎撒手。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今夏一把推开陆绎:“陆、绎!我手都酸了!”说着立马把手上的文件放下。妈呀,拎了那么久,可酸死人了。揉着手腕,看着陆绎并没有跟以往一样继续凑过来抱着她,今夏抬头一看——
陆绎红着眼眶,像做了错事的乖宝宝一样立正站好,只脸上的表情泄露了情绪,委屈巴巴的样子,眼眶含泪,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今夏一拍额头——完蛋了你!袁今夏!
“这个世界颓败、灰霾,到处都是死亡和伪善,只有你是直抵我灵魂的一抹温暖。”
枪响之后的余音还在耳膜边徘徊不去,背对着死亡的威胁,今夏攥紧了男人的手,忍住胃里的不适玩命奔跑着。
他们迎着夕阳的余晖,每一步都踏在被光晕照耀着的道路上,身后是企图吞噬掉他们心跳的黑暗,面前是不知终点的未来……
11:30现代都市——《配枪朱丽叶》
她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因为仅一眼,她似乎就看懂了男人眼眸最深处的,浓郁的哀伤与失而复得的喜悦,而这份陌生的情感像是有着莫名的传染力,被他用这般的眼神瞧着,自己也开始觉得悸动又哀伤。
12:00民国——《局中人》
她和他的认识
是命中注定
也是一场局
局中的男女
交付了真心
又到底是谁输谁赢
12:30现代职场——《你是信仰》
“他就站在漱潄落叶中,金黄落满他的肩头。”
“她就站在那里,伸出手想要接住一片金黄。”
“如果他没有结婚。我会紧紧拉住那只手,把满腔的热烈爱意悉数告知。”
回过头对上她惊慌失措的眼睛,他一下子被拉回十六岁生日那天的黄昏。
八岁的小女孩依偎在他怀里,眼角带着未干的泪渍,眸中也是这样慌乱“哥哥,你保护我。””
“漫漫寒冬结束了。春天到了。”
袁今夏常常问他“你的信仰是什么?”他总会答“0061的信仰是祖国,陆绎的信仰,是袁今夏。”
13:00现代——《半坏街灯》
到底是怎样的结局,才配得上这一路的颠沛流离。
13:30仙侠——《愿此生》
“陆绎。她是我,我是她。你早就明白的。”
“可是,若我是缘机,我便不能与你在一块了。可若我是夏瑾,是袁今夏,我便能陪你。”
14:00古代——《高堂白骨》
国宴上来了各家大臣的女儿,美艳的,清纯的,但是陆绎还是一眼就被袁今夏吸引住了,那个高发束起,一身长袍的女子的身上有股不可忽视的英气。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与这欢腾的大殿格格不入。那一刻,陆绎就觉得这个女子应该属于战场,属于厮杀,属于浩荡冤魂。
15:00仙侠——《双尾》
“院子里那棵树居然开花了。”今夏趴在窗上,看着开的极好的花。
15:30古代架空——《画悲歌》
陆绎走近,想将今夏拉起来,今夏却尖叫着大哭,“走开!不要碰我!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走开!”
“袁今夏!你要明白你的身份!你现在是我的战利品!去哪,干什么,都由不得你!”
作为北辰公主,杀了枫林国将军陆绎,我已大仇得报,而作为你的妻子,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陪着你。只愿来世,你我皆为寻常人家
16:00古代架空——《呷春酒》
“太傅哥哥!”
陆绎笑望着她,突然想起那年早春,她坐在树下石桌前,身边学子层层绕绕,那双眸子却仿佛藏着花深树影,只看向他一人。
——“太傅哥哥,一起推牌九吗?”
从那时便是,如呷春酒,初时极淡,细呷始觉甜。
一朝跌入,一生沾襟。
16:30现代都市——《契约情人:上位秘书不好惹》
怀孕二月,她亲手撕毁契约书,独给他留下一张流产报告单。
“袁今夏,你好狠!”
五年后,机场重逢,她带着两个长得一点也不像他的孩子,面对他的质问,她墨镜一戴,谁也不爱。
“陆先生,你是谁?”
他们就这样疯狂地接起吻来,在水泥钢筋铸就的建筑倒塌后留下的小空间不顾一切地用亲吻说尽许多年爱慕,唇舌纠缠着诗篇,双臂坏抱着岁月,生命中所有求而不得的遗憾如过眼烟云,万千际遇不如此间少年。
17:30现代校园——《玫瑰城池》
“我想和你一起踏入这座城池,婚姻这件事也许听起来有些可怕,但对我而言,只是我想和你在一起,只有我和你,永远不会有别人。”
“我想要用玫瑰为你建一座城池。”他笑起来,看着今夏,“袁小姐,请问你愿意住进来吗?”
这个时候似乎没有什么比一句“我愿意”更合适的了。
于是今夏眨掉眼角的泪,让陆绎替自己戴上那枚戒指。
她说:“我愿意呀,陆先生。”
“现在我们就拥有彼此了。”
也许,还拥有了一座城池。
18:00都市——《开往春天的地铁》
“如果没有那年七月的暴雨,我和他还是陌生人,在这座城里忙忙碌碌,擦身而过。”
“每个相遇都有结局,好与坏不是我能决定的”
“见心爱的人啊,一定是跑着去的”
18:30现代校园——《流沙》
“要自白榆星外,直至黑流沙底,山与泽巨平。”
在没能遇见你的时候,总觉得握不住的流沙不如就扬了吧。
在等到你之后我才明白,即使是跨越千年百年,横亘几番春秋,历经物是人非,你还是你,和记忆中的别无两样。
这一次,我要拼尽全力,握住你。
19:00古代——《菩萨蛮》
“我们这是清修之地,哪容你男子浊物乱入?再说了这一庭红梅是鄙观辛辛苦苦打理的,你既要瞧,该施银子才对。”
“既如此,姑娘方才直勾勾地瞧了陆某许久,可也当付银子?”
“你……”
“银货两讫,就此告辞。”
19:30神魔——《朝日暮》
眼角开始逐渐黑了,但听到她的脚步又迫使自己睁开了眼。
他看到树下的她,一头乌发被映的反光,看到她纯净的眼睛和弯弯的眉毛;她朝着自己小心翼翼地靠近,慢慢的蹲下。
她的声音脆朗,风声沙沙裹夹着生息输送到他耳边。
她绽开嘴角,成了映在他心里的第一幅画。
20:00现代——《桃忆渡》
江山风雨,岁月山河,侠骨柔情,醉了多少此间看客。那年花开满城,今朝飘落残春,灵桃载忆渡。
千年万载,终遇见彼此,同偕到白首共度年华。
人间忽暖,山河已春。
20:30古代——《都是“姑姑”惹得祸》
(老福特台采访——记者:三七。
三七:请问袁捕快你对姑姑这个称呼有何见解呢?今夏:姑姑这个词的代价着实太大了些!
陆绎:姑姑!姑姑!姑姑!!
今夏:陆绎你闭嘴!!!
陆绎:姑姑!姑姑!姑姑!
今夏:……
陆绎:姑姑!姑姑!姑……唔!!
今夏:闭嘴吧你!!!
三七:由于采访现场太过混乱,此次采访到此为止,谢谢各位的观看,我们下次再见!)
21:00玄幻——《风不语》
今夏觉得她要遵守自己的原则,夺食这个事儿就算他是个美人.........也不是不行......夺食这恨就先放放......
今夏想捏捏大美人的脸她向来是个行动派,当即就把魔爪伸向美人的脸。
待今夏回过神时,美人的脸都黑了,她才干笑两声,依依不舍的松了手。
“那个,我叫袁今夏。”今夏率先打破沉默,“大美......这位公子,你呢?”美人也是个好脾气,双颊都被揉红了,还是很礼貌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字:“陆绎。”
“陆绎......”今夏重复了一遍,在脑海里想了一圈,没找到什么好的形容词,“这名字好听啊!头脑灵活,思维清晰,寓意也好......不像我.......”陆绎看了今夏一眼,没忍心告诉今夏这个名字是隔壁熊大爷给他取的:“袁今夏,怎么了?”“你看啊,今夏谐音惊吓,惊蛰的惊,吓人的吓,对不好......”陆绎看了眼手里的糕点渣,安慰道:“挺好听的。”“真的吗?!嘿嘿。”
接着又是沉默,今夏看着陆绎把她吃过的糕点渣吃完:“好吃吧.......”“嗯。”今夏没再说话,托着下巴直直盯着陆绎的侧脸。
真好看。今夏心说。
光顾着欣赏美颜,没顾上自己的胃。
好巧不巧,陆绎刚吃完最后一点时,今夏的肚子毫不客气的叫了。
陆绎皱眉,看了一眼今夏,又看了眼空空的油纸,眼角抽了抽。今夏好像听见陆绎小声的叹了口气。
“跟我来。”
“去哪?”
“跟着。”
“哎不是,我......”
“别说话。”
“那个......”
“闭嘴。”
“你嘴上有渣渣......”
“......”
21:30仙侠——《剑挽流景》
一世成殇,一念成痴。
苍茫尽挽,剑指清霜。
若再相逢,可否护她周全?
风过旧时,她在他心上开花,他亦是她的归处。
“等过了千年的孤寂时光,终于又见到你了”
22:00仙侠——《栖星落》
她是一颗星辰,枕于璀璨星河,眺望遥遥俗世,却不知怎的落在了陆绎的肩上。
他是掌管日月的上仙,移星转斗,拨弄乾坤,心上不期然的落了个人。
陆绎曾问袁今夏,“就那么轻轻松松的挂在天上不好吗?”
“不好。”
因为,她眼生的瞧着那人披着千万年的静籁,就那么孤零零的站在那儿,站在阴阳交界处,如玉的脸庞神色清清,所以她觉着不好。
星河里有千万星,它们只为心上人而落,落地生根,袁今夏的根便是陆绎。
“姐姐,你是谁啊?”
“我是你的星星啊。”
23:00现代——《春日好运》
陆绎也知道以前的自己糟糕透了,恨某个人的嘴脸像小流氓打幌子只能骗骗自己。心底的纠结摆脱不掉,拯救与被拯救轰然倒塌,在通往雪国的列车上,通通冰冻成虚假的可笑木偶。
直到她出现。于是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不是无药可救——起码世界上真的有和春天一样的人,周身暖暖的斜阳,只需笑一笑,连俗世定义的混蛋都能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