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至今,常州市新北区检察院审查起诉非法行医案件达20件之多,这些案件共造成1人死亡、多人不同程度受伤致残。这个数字表明,在城郊结合部,非法行医的黑诊所、土郎中仍然颇有市场,过期药、加药依然被当成正规药注入患者的身体。从检察院的卷宗里,从检察官们的讲述中,我们了解到了这样一幕幕触目惊心的场所。
16岁的医生给挂水后,丈夫再也没醒来
段敏(化名)至今都对丈夫的死刻骨铭心。她说,如果那天,她坚持让老公去大医院看感冒;如果她看到前来给丈夫挂水的人只有16岁,坚决制止他给老公打针;如果丈夫挂水吐血,她能及时将丈夫送往医院……“也许,老公还在,家也还在。”
美容院里打玻尿酸,一只眼睛失明
2016年3月份,常州一名女子在当地一家美容院注射玻尿酸隆鼻后,右眼突然失明了。
医生表示,可能是注射的玻尿酸流进血管,堵塞了眼部的血管。后经有关部门现场侦查,现场所有的注射药品都是假药。
在卫生院工作过,就敢开“黑诊所”
51岁类某早年曾在老家的卫生院上过班,之后他跟家人一起来常州打工,发现开黑诊所能赚很多钱,于是,在没有办理任何手续的情况下,类某重操旧业,当起了“医生”。
药品已经过期两年,居然还在用
位于新北区河海大学附近的一家口腔保健中心,设有3张牙椅。执法人员进门检查时,“医生”正在为一位女病人治疗牙病。
这里既没有卫生部门颁发的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也没有工商部门颁发的营业执照,两位“医生”都拿不出执业医师证,是一家地地道道的非法行医诊所。负责人狡辩说,这里只帮人洗牙,并不行医治疗牙病。
然而,执法人员却查出许多拔牙、镶牙用的医疗器械,还有镶牙用的牙模等。卫生执法人员说,即使是洗牙(专业名称叫“牙齿洁治”),也属于医疗行为。
检查发现,这里消毒很不严格,治疗用的牙椅上还放着吃剩下的枣子、葡萄等,与医疗器械混在一起。更有甚者,麻醉药盐酸利多卡因注射液小瓶上的生产日期显示,已经过期两年了,居然还在使用。
新北区检察院在办案中发现,黑诊所以其“方便便宜”的特点,很能吸引一部分收入较低的人群,这也是非法行医犯罪屡禁不止、持续高发的一个重要原因。
民居里的“黑诊所”不用预约排队
办案检察官发现,“黑诊所”的地域分布,集中于外来人员聚居区及城乡结合部。办理的20起案件,主要集中在新北区的周边乡镇,如春江镇的魏村、圩塘,薛家镇等地,这些地方多数属于离市区相对较远,公共医疗资源不充沛的区域,这里也是外来务工人员、低端生产制造业和传统服务业的聚集地。他们普遍收入较低,医疗保障不健全,存在“看病难、看病贵”的困境。而地下黑诊所就在他们民居的附近,不用预约不用排队,也不用赶很远的路前去看病,正契合了外来务工人员的心理期待。检察官告诉记者,在办理的案件中,最早非法行医的犯罪嫌疑人子2005年便开始非法行医,曾先后被行政处罚,仍持续非法行医。究其原因,还是“有市场”。
种五颗牙才花了1500元
在调查过程中,检察官也询问过受害人,为何明知“黑诊所”不安全,还依然选择在这些地方看病。大多数受害人都表示,在这些地方看病“很便宜”。检察官介绍,这是因为“黑诊所”的药品来路不明,很多都是过期货和假货。此外,“黑诊所”依靠逃税、逃费和无安全保障的低成本经营模式。以牙科为例:一颗牙,正规医院种一颗要几千元,可是找那些黑诊所,1500元能种五颗牙。不少受害人种牙的同时,“土郎中”作为优惠,免费把烂牙给拔了。
“黑诊所”几乎没成本,被关一家可以继续开第二家
检察官发现,非法行医的行为主体多为文化水平不高的外来中青年男性。经分析,21名犯罪嫌疑人,从性别上看,男性15人,女性6人,男性占71%以上。从年龄分布看,以具有一定社会经验的中青年为主;从文化程度看,高中及以下文化的人超过了80%。在被处理的“土郎中”中,年龄最大的85岁,最小的只有16岁。这些涉案人员大多具有一定的诊疗经验。犯罪嫌疑人未取得医师资格,所开设“黑诊所”亦未取得《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但大多具有一定的医疗知识和诊疗经验,仅凭经验进行治疗,带来了巨大的医疗安全隐患。另外,行医地点多为家中。在办理非法行医案中,检察官发现犯罪嫌疑人都在普通民居中开设“黑诊所”,加之非法行医者多采取将诊所设于偏僻弄堂或房屋二楼等隐蔽场所,以夜间行医代替白天行医、上门问诊代替坐堂问诊等方式,加大了非法行医的隐蔽性。在被行政处罚后,这些“土郎中”玩起了躲猫猫,甚至不断的变换出租房地点来开办诊所,为周边群众“看病治疗”。
“黑诊所”改头换面,继续行医
在办案过程中,检察官发现,与以往的“黑诊所”只给患者推拿、挂水相比,不少黑诊所披上新的外衣,出现在我们身边。开药店——有些人通过合法途径申请开办药店,然后在药店里摆上“免费检查”的标牌,为病人先“免费检查”,再“建议”购买本店药品,假卖药之名,行行医之实。刮痧推拿按摩——一些原来开办中医诊所的非法行医者,把诊所改换成刮痧推拿按摩之类的非医疗门店,把中药隐藏在内室,吸引中老年人和一些慢性病人前去“理疗”,并推荐这些人接受中医治疗。免费咨询——一些非法行医者在诊所被依法取缔后,打着“免费咨询”的幌子,继续非法行医。
处罚偏轻,遏制非法行医效果不佳
仅凭两名犯罪嫌疑人的短信记录,就确定涉案金额在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下,检察官两次将案件退回补充侦查,引导公安人员补充证据,最终通过多份证据的相互印证,认定嫌疑人生产、销售假药的准确金额。日前,由湖北省武汉市东西湖区检察院提起公诉的该起假药案,证据全部被法院采信,两药贩依法受严惩。
自知干的是非法之事,担心警察会找上门,张俊勇没有直接将制成的假药寄送给患者,而是雇用曾勇圣为其发货。同时,曾勇圣也以相同的方式,将部分假药半成品“加工”成假药予以销售。
案件移送至东西湖区检察院后,承办检察官认真审查案卷材料,将前期公安机关调查取证的各类证据进行了细致的分类归纳,发现能够证明张俊勇和曾勇圣销售假药金额的证据仅有两人签字确认的短信记录,并无其他证据印证。
“根据‘两高’《关于办理危害药品安全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规定,生产、销售假药金额50万元以上的应认定为情节特别严重,法定刑为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承办检察官认为,“犯罪金额的认定事关量刑的幅度,并最终影响到刑罚的准确实施,因此,确认销售金额是否为短信中显示的65万余元,非常必要。”
法院审理后认为,该案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完全支持并采纳了起诉书认定的罪名和销售金额,近日,以生产、销售假药罪判处张俊勇有期徒刑十年零三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5万元,曾勇圣因是从犯依法减轻处罚,被判处有期徒刑六年,并处罚金3万元。
永吉捣毁制假药窝点2个
近日,吉林省永吉县公安局侦破一起特大生产销售假药案,抓获犯罪嫌疑人16名。2015年10月26日,永吉县公安局接到某药店涉嫌销售假冒复方甘草片的线索后,立即组织警力围绕涉案假药的生产、销售渠道进行深入调查。通过近4个月的摸排,一个涉及三省四地、涉案16人、集生产包装批发销售于一体的犯罪团伙浮出水面。5月12日,永吉县公安局兵分三路展开行动,捣毁制假窝点2个,扣押成品假药2100余箱、制假机器23台,涉案金额2800余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