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尚未明晰心意的难眠夜,禁止上升正主
SUMMARY:“你是我的摩尔曼斯克,是漫长严寒里,唯一时刻向我敞开的怀抱”
好六播出的前一天晚上王安宇难得地再次失眠了。
他房间的窗帘没拉好,漏了点月光进来,在墙上划分出一块莹白莹白的区域。王安宇盯着那块白色发呆,脑子里各种事情乱晃,一路从拿到路书的慌乱晃到前两天收拾东西时翻出来的纪念品,最后定格在一个戴......
他房间的窗帘没拉好,漏了点月光进来,在墙上划分出一块莹白莹白的区域。王安宇盯着那块白色发呆,脑子里各种事情乱晃,一路从拿到路书的慌乱晃到前两天收拾东西时翻出来的纪念品,最后定格在一个戴在帽子的背影上。
胡先煦。
王安宇在唇齿间咀嚼这个名字,无声地念诵。他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此刻会想到胡先煦,就好像那些罗曼蒂克的电影里男女主在重逢前一夜的辗转反侧回忆过去,有一种近乡情怯的彷徨感。
王安宇想起他在花少旅途中的点点滴滴,好像总有一个活泼的少年的身影,并不是单纯的陪伴,如果要论陪伴,他们七个人大多数时候其实都待在一块儿。胡先煦的存在更是一种安全感,明明是最小的那个,却能够给人可以依赖的信任感。
胡先煦是一个包容度极高的人,情绪稳定情商又高,总能在他崩盘的时候把他拉回来。人如其名,煦,像一个温暖的小太阳,又总扮演着托底的角色。
那些一起看过的星空,一起吹过的晚风,那些欢声笑语,都蒙上了一层梦境般的朦胧,在回忆中逐渐凝结成一块半透明的琥珀,似真似假。
一切的回忆却被好六重新拉回到视野里,白日里还没什么感想,却在月光下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惆怅。
王安宇想起录制好六的时候,有一个环节要输的人公开给其他六个人的备注,胡先煦站在人群中央拿着手机,念着常规的备注,被姐姐妹妹和其他人逗得耳根通红。王安宇就站在不近不远的人群中,带着些笑意地隔着点人看他。
明明已经过了许久,一些细节却依然清晰,王安宇甚至还能回忆起胡先煦握着手机的那只手的姿态,手背上血管的形状,被修剪得干净的指甲。演播厅的灯光很亮,现场吵吵嚷嚷的,胡先煦被调侃得有些无措,耳垂一片嫣红,带着点求助向他看过来,视线隔着镜片有些分辨不清,也许是看向他吧。
录制结束之后,胡先煦转了满场,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大家给他的备注,最后转到王安宇身边撞了下他的肩膀,问他给他的备注。那个时候他们正走在通道里,大家都各自回了自己的休息室,他们两个的各自在走廊尽头的一左一右,于是庞大的队伍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王安宇偏过头就对上胡先煦亮晶晶的眼睛。
王安宇的记忆在这里再次断片,他不记得他们又说了些什么,就记得胡先煦的眼睛在白炽灯下好亮好亮,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的眼睛。那副在录制现场阻隔了视线的眼镜已经被摘下,挂在胡先煦的衣领上晃晃悠悠。
问了半天也没得到结果的人也不纠结,在走到休息室门口的时候说了声再见就鱼一样钻了进去。王安宇看着胡先煦休息室的门掩上,然后才慢慢地转身走进了自己的休息室。
一点一点往下划,经纪人、助理一个个消失在屏幕里,王安宇越划越慢,感觉堵在胸腔里的那口气闷得他有点心慌。
屏幕上那个绿色的小气泡旁却在此刻跳出来个鲜红的数字一,王安宇一戳,列表自动上翻到最新的一条消息,他像是被这一下给戳开了,眉眼间染上点浅浅的笑意。
头像是黑底手绘像的人发过来一张照片,是录制好六的时候他们的合影,很快又跟上一条消息:“瞧我发现了啥,我工作人员从他手机里翻出来的。”
王安宇给他的备注是“摩尔曼斯克”,北极圈内唯一的不冻港。
《致命无限流》
领衔主演:王栎鑫
11月31日开启冒险
“荒谬当道,爱拯救之”
是用披荆斩棘的镜头做的伪预告片,部分素材来自《木偶人》MV、《高尚》MV、网络
BGM:《高尚》
动态歌词:後來MrNuo
视频剪辑:狐阿七
◇追综嗑上头了,交个党费
◇王安宇×胡先煦,虽然文里看不太出来但前后有意义
◇对他们两个都不太了解,ooc预警,禁止上升正主
SUMMARY:“完了呀兄弟——咱俩完了呀——”
王安宇没想过自己会成为花少这一季第一站的导游——倒也不是完全没想过,只是他一直坚信“王氏反墨菲定律”,这回事情倒是确确实实地向他宣告了挑战权威的失败。
王安宇是一个特别容易内耗的人,混在人群里看起来还好,但要他赶鸭子上架似的去...
王安宇是一个特别容易内耗的人,混在人群里看起来还好,但要他赶鸭子上架似的去在一些还不是那么熟悉的人里做一个领导者或者说是引领者的位置,他很容易给自己太多的压力,过多地去在乎和放大别人的一举一动。
所以在得知自己是第一站的导游的时候,王安宇感觉自己好像背上一下就沉下来了,他反反复复地翻着那本路书,一时不知道何去何从。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他正拿着路书发呆,看了一眼闪烁着的“胡先煦”三个字,继续发呆。
王安宇得知自己是导游的时候有多痛苦,知道胡先煦也是导游的时候就有多高兴,打开门的一瞬间他简直感觉胡先煦整个人都是带着光的。他握着门把手,眼角向下撇着,端的是一个无奈又苦涩的、对导游一职茫然无措的状态,眼睛里却追随着胡先煦的身影,好像又藏着点开心。
两个人合作,尤其是两个默契又互补的人合作,做事情的效率显著提升。一开始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后来找到了方向就一下子快起来了。
终于大致确定下来计划之后,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在对方的眼睛里望见了小小的疲惫的自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咋整啊兄弟,这还没开始咱俩已经成这样了,后头可咋办啊。”胡先煦笑得前仰后合,手不轻不重地拍着王安宇的小臂。
王安宇笑着叹了口气:“我们俩主打的就是一个,活着就好。”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儿又戳中胡先煦笑点了,逗得好不容易歇下来点的人又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眼角都沁出点泪花来。
“哎呦不行了兄弟,”胡先煦终于平复下来,抹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些,拍了下王安宇的肩,“我得回去了,咱也整忒久了。”
王安宇目送胡先煦的身影消失在走道里,关上门的一刻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意识到胡先煦已经不在房间里的那一瞬间,压力再次攀上他的肩头。
他知道自己应该休息会儿,可是躺下还不过一分钟,头脑里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复盘起来,先是今天一天所有发生的事,然后是他们的导游计划。想来想去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王安宇睡不着,干脆又坐回了茶几前。
材料拿出来,上面还有他们两个龙飞凤舞的字迹,王安宇莫名地稍微放松了点,提了口气又开始重新顺全部的行程。
其实王安宇一见面就已经听出胡先煦的声音带着鼻音,但是看着人活蹦乱跳的样子下意识又觉得应该不那么严重。
第二天会合之后,虽然已经听胡先煦本人说过他快好了,但是王安宇还是有些担心,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活泼的身影。十分的注意分了三分给镜头,拆了六分给行程和各种事务,还留了一分给逐渐有些困顿的人。
哥哥就是要照顾弟弟的,王安宇想着,很多事情就没告诉胡先煦,自己大包小包地揽下来,忙了个焦头烂额。等终于闲下来点儿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得问问胡先煦的意见。
王安宇有些懊恼,他今天有点太紧张了,他一紧张就容易忽视别人的想法。他试探性地问:“小胡,如果像今天你有点不舒服,我如果去弄咖啡什么事,我还要先跟你说一声吗?”
“你放心,你有啥事你找我。我感冒不是啥问题,我能帮你分担的。”
王安宇看着胡先煦手上忙活着,脸上还带着洗过脸后残存的水珠,一滴一滴落进洗手池里。
“我肯定能帮你分担的。”
王安宇忽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松快了些,脚步都带上点轻快的意味,他搞不清楚是因为自己觉得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今天一天的兵荒马乱好像都变成了小事。
这天晚上,往日里常常在脑子复盘一切的王安宇难得抛下了当天所有的尴尬,在另一个人的呼吸声中睡了个安稳的好觉。
谁都没料到旅行的第二天晚上会变成这样,找不着路的慌乱、姐姐们濒临崩溃边缘的疲惫、洗漱空间的不够加在一起,足够王安宇把自己绷成一张拉满的弓。
秦海璐的一句“没那么满意”,几乎要压垮他。王安宇仰靠在沙发上,感觉近乎凝滞的气氛快要将他拖拽进深渊,他有些想站起来逃离这里,又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逃兵,只能僵直地坐在那里。
好在很快大家就忙自己的去了,王安宇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心里又开始疯狂循环今天的一切不如意。在他要把自己逼疯的前一秒,胡先煦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愁死了……”
王安宇小心翼翼地把情绪释放出一点。胡先煦站在他面前,脸色因为生病而显得有些煞白,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也没说话,就只是注视着他。王安宇却好像从他的视线中汲取到了力量,利落地起身,催着人去洗漱。
一方面可能是因为看着弟弟憔悴的病容,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给弟弟多争取一些休息的空间,但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感觉自己的情绪有一个支撑点。胡先煦就只要静静地看着他,他就能感受到自己是被托住的,焦躁的心就能被安抚下来。
等着洗澡的功夫,王安宇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收拾了垃圾,正准备提着出去扔一下的时候,正巧又碰上洗完出来的胡先煦。小孩面色苍白地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特别艰难地开口:“我一点儿声音发不出来了。”
王安宇一愣:“极限了吗?”
“极限了。”胡先煦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似的,听着让人怪心疼的,偏生这小孩还不安分,试图用调整发音位置的出声,反倒是给王安宇全方位无死角地展示了一下他糟糕的嗓音现状。
“……你快别说话了。”
王安宇更愁了,愁容满面地晃荡出去扔了个垃圾,又满面愁云地晃荡回来洗澡睡觉,还顺便把往地上的床垫上倒的弟弟一把捞起来囫囵塞进了勉强算得上是张床的那张床。王安宇在胡先煦茫然又乖顺的目光中给对方裹了个紧实,走到一半又折回来不放心地掖了掖被角,解释似地轻声说:“一人睡一晚。”
等他洗完澡收拾完再进来的时候,小孩已经缩成一团睡着了,大半张脸都藏进了被子里。王安宇坐在地上的床垫上,从这个角度甚至看不见胡先煦的脸,他把自己也塞进被子里,脑子里还转着明天的安排。
王安宇是被门铃声唤醒的,赵昭仪和迪丽热巴买了早餐回来。王安宇这边还在和赵昭仪道谢,那边胡先煦的闹钟就叮叮当当地响起来,闹钟的主人还在呼呼大睡。王安宇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闹钟关了,然后半跪在胡先煦床边取代了闹钟的工作。
小朋友睡得还挺香,王安宇有点不忍心喊他,轻轻晃着胡先煦,动作轻得比起叫人起床更像是一个单纯的拥抱前奏。胡先煦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被王安宇轻握着手腕拉起来坐好。他还有点没醒过神来,反应都有些迟钝,被王安宇撸狗一样呼噜了两把脑袋也没反应,乖乖问了声好:“早。”
“早。”王安宇听他声音哑得很,走到半道停下来又回过来看他,看见小孩迷迷糊糊地坐在那里,头发睡得乱七八糟的,心一下子软得不行,“缓一下。”
再掀开帘子走出去的时候,王安宇感觉自己又充满了能量。
过了很久之后再复盘的时候,王安宇还能回忆起自己当时的状态,这话说起来有点矫情,但是还是挺符合的,胡先煦是他无序时的秩序。
完了呀——
时隔多日,王安宇再次发出哀叹,只不过这次没有任务卡也没有摄像头,他又歪歪地躺倒在了自家的沙发上。
你完了呀王安宇——
《其名为笼》
11月31日邀你入笼
是伪预告片www做了二公五公剧情向混剪
动态歌排:辜月五歌
◇一公糊(鼓手)×四公糊(咏春)
◇ooc预警,禁止上升正主
SUMMARY:他是他来到这里的原因
00.
咏春死在一个雨夜,鲜红的血和雨水混杂在一起,在石板路上洇开一大片。
他仇家其实很多,年轻的时候仗着一身好本事招摇得过分,后来虽然收敛了很多,但梁子已经结下了。
他倒也没什么遗憾,如果非说要有什么缺的,他这一生好像还没谈过场恋爱。...
他倒也没什么遗憾,如果非说要有什么缺的,他这一生好像还没谈过场恋爱。
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01.
咏春没想过自己还能再睁开眼睛,他一个鱼跃蹦起来,不可置信地把自己从上摸到下,完好无损,甚至连那点长年累月积下来的暗伤都消失了个彻底。
他还穿着那件黑色的长衫,但是身处的环境却是窗明几净,还有一些他没见过的奇形怪状的玩意儿。他再看他刚才还躺着的地方,是块松软的沙发,他曾经在会所里见过类似的。咏春正琢磨着,门外传来滴滴几声,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少年推门进来了。
“你醒了!”少年嗷的一嗓子活像是看见了什么医学奇迹,手上东西一扔就向着咏春飞扑过来。咏春吓了一跳,后撤一步险些下意识把人再给扔出去,好险收回了劲,额头就贴上只手。
“退烧了,昨晚烧成那样居然一下子就好了,太神奇了。”
咏春被人绕着转得头晕,连忙伸出手扯住人把他稳在面前:“你是?我昨晚?”
“哦,我昨天回家的时候捡着你的,晕在我门口了。昨儿那么大雨……对了,你是哪户的啊,怎么倒我门口了?”
咏春说完就有点后悔,这话实在是太像假话了,对方要么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要么就该报警了,但是他也不知道能说啥了。他瞄了两眼少年疑惑的脸,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人轰出……
“哇塞,是穿越还是重生,这也太酷了吧?”
去了。
咏春被激动的人拉住手喋喋不休地询问的时候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满脑子都是:这孩子怎么单纯得有点儿傻了。
02.
在鼓手——也就是那个单纯的少年——的倾情帮助下,咏春大概了解了他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还挺神奇的吧,有些事物是他那个时候想象都想象不来的,咏春觉得还挺新奇,虽然就待在鼓手的这个小房子里,他也觉得哪哪都新奇。
鼓手看着年轻,结果那天咏春好奇他怎么小小年纪就独居了一问才知道人只是看着显小,早都大学毕业了,这是他租的房子。咏春也没打听鼓手是做什么的,只知道是跟音乐有关的,天天早出晚归的,有的时候也晚出早归,忙的时候两三天碰不上面。
出师不利,咏春在外边耗了一天回来的时候正撞上鼓手回家。
咏春忽然觉得有些心疼。
03.
事情的发展有些猝不及防,起因是咏春被烟呛到,在咳嗽的间隙中艰难地询问鼓手怎么在外边抽烟不回家,他咳得有点猛了,眼里含着泪花一片朦胧,只剩下鼓手橙色的外套格外亮眼。
鼓手沉默了片刻,他看上去像是想说点什么,却又没说,最后吐出来句“我想亲你,可以吗”,也没等咏春的回答,就自顾自摁着咏春的后脖颈吻了上来。
咏春本来就被这烟呛得有些呼吸不畅,还没顺下来又被堵住了口舌,很快被亲得喘不上气,眼尾一片嫣红地去推鼓手。鼓手松开他片刻,又吻了上来。
咏春被吻得七荤八素的,后腰直发软,感觉自己几乎要在鼓手怀里化作一滩水,根本不知道是怎么被人带回房间里的。直到被压在松软的床上,咏春才稍微找回一点自己的理智,抓着鼓手的发梢把人脑袋扯开一些。
“你怎么了?”
鼓手没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咏春头一回发现这张总是笑着的脸沉下来是如此有压迫感,那双漆黑的瞳孔里好像有许多东西在流转,但是他抓不住,只是脊背隐隐约约爬上一点危险将至的凉意——和以往面临生死完全不同的危机感。
“你……”
04.
他其实不像咏春想的那么傻,之所以那么简单就相信了咏春的话是因为咏春凭空出现在他家门口的过程正巧被他看了个全。他那天在昏迷的咏春身边坐了一整个晚上思考人生,没想到买个早餐回来人就醒了。
他说,你唱的真好。
不是一次两次,是每一次,鼓手望向咏春的眼睛,几乎要被他眼中的诚挚灼伤。
他有的时候会想,咏春是不是上天派下来给他的,不然只是这么简单的五个字,是怎么会能够一次又一次让他振作起来,又是怎么会让他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咏春总说他单纯,但是鼓手却觉得来自过去的咏春、比他多活了几年的咏春反而比他更纯粹。
……所以不知何时产生的依赖好像格外的正常,鼓手心里压着层层叠叠的欲念,却怕吓着对方,只能尽心尽力地扮演着一个单纯的形象。事业的不顺和这种压抑堆积在一起,压得鼓手烦躁不已,这才重新捡起了抽烟的老毛病。
他没想过会撞上咏春。
他本来想扯点什么掩过去自己不同往日的状态,可是注视着被呛得满眼泪花的咏春,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他想吻他。
05.
咏春也没觉得有什么,他乐得听鼓手用唱歌的好嗓子把这些东西掰碎了一点点讲给他听。
虽然太多东西他不了解,但是没关系,他们的日子还久着呢。
来日方长嘛。
◇三公糊(黑豹)×二公糊(吸血鬼)
SUMMARY:如果沟通有障碍,那就掐着脖子亲
黑豹感觉自己有点火气上头。
他手里攥着酒杯,酒红色的液体在里面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晃动,他的目光却没有分给它分毫,只是沉沉地望着不远处的人。
那里站着三个人,虽然看上去像是只站了两个人,毕竟其中一个正没骨头似的缠在另一个身...
那里站着三个人,虽然看上去像是只站了两个人,毕竟其中一个正没骨头似的缠在另一个身上,笑吟吟地和对面的人寒暄。
这个距离黑豹听不见他们在聊什么,不过作为能活到永恒的吸血鬼,估计是有许多东西可聊吧,他在心里不断宽慰自己,但是火气倒是根本不受他控制地越涨越高,如果不是尚存理智,估计手里的酒杯早已经“命丧黄泉”。
贴那么近,就那么好?
今晚到底带着谁来的他还记得吗?
他怎么跟谁都一副天下第一好的架势,到底有没有人在他心里是特殊的?
得不到答案反而问题越来越多的黑豹只能借着酒水来压下喉间就要冒上头的火气,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超出了他的酒量范围,头脑有点发晕,靠在冰凉的墙上试图保持清醒。酒会已经接近了尾声,吸血鬼终于和他们聊得差不多了,这才想起自己带来的小猫,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就来寻黑豹。
吸血鬼找到黑豹的时候黑豹正没什么表情地靠在墙上,眼睛微微眯起,看得仔细些还能看见他的瞳孔已经微微聚拢成线状,不过吸血鬼倒是没看得那么细,只是注意到了黑豹的重心几乎全在摁着墙边的一个小展示台上的那边手,于是怀疑小猫喝了太多的酒,笑眯眯地伸手在黑豹眼前晃晃:“还好吗?”
黑豹迅速抬手摁下这只作乱的手,然后就势捏着对方的手腕跌进了吸血鬼的怀里,在人冰凉的脖颈上蹭了蹭,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舔一口的念头:“困。”
“酒量不行啊小猫,”吸血鬼低笑两声,边调侃他边半搂半抱地带着人往外走,“得练。”
黑豹哼哼了两声,没说话。
黑豹一路上都很安静,不说话,也不闹腾,板板正正地像是在开会一样。倒是吸血鬼,歪歪扭扭地把自己蹭进黑豹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抬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黑豹的耳朵。黑豹不喜欢那些亮闪闪花里胡哨的首饰,只有耳朵上缀着个小小的黑色的耳钉。
是他成年的那一天,吸血鬼亲手帮他带上的。
黑豹还记得那一天,吸血鬼大半个身子都赖在他身上,说话的时候有一种微妙的清香幽幽飘到他鼻尖,声音黏黏糊糊得像是化了一半的糖霜,向他描述挑选这个基础款的耳钉对于一个选择恐惧症的人来说有多么的痛苦。黑豹那天的心思根本没有放在吸血鬼说话的具体内容上,他满脑子都是在他耳垂上轻柔动作的冰凉指尖和吸血鬼身上勾人的清香。他在想,好像吸血鬼触碰他久了也沾染上了他的体温显得有了温度,他在想,吸血鬼身上的到底是什么香味。
吸血鬼身上的香味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他没有刻意熏香,甚至他自己都闻不到那股勾得黑豹抓心挠肝的气味。而黑豹,确是在一开始,吸血鬼在斗兽场捡回他的那个雨夜,就对这幽然香气刻骨铭心。
后来黑豹在为吸血鬼铲除异己后的回家的路上,路过了一家花店,他一时兴起迈进了那里,闻到了相似的味道。
是晚香玉。
黑豹买了很多放在房间里,关着房门,在一片花香中渐渐呼吸困难,却露出了一个放松的笑容。
真的很像,香味像,就连距离近了之后的那种窒息感都很相似。
在车上享受了黑豹专供靠垫的吸血鬼自觉承担起了搀扶醉鬼进屋的责任,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安分了一路的黑豹会在他们进门的一瞬间突然发难,在一片漆黑中把他抵在了刚刚关上的门板上。
“你他妈的抽什么疯?”吸血鬼有点无语,没想到小猫酒后的乖巧原来是“外人专享”,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也没真生气,明明是被动的局面也不慌不忙,甚至还想从两个人的空隙里伸出手去开灯。
黑豹像是被他这完全不在意的姿态激怒了,猛地把吸血鬼抬到一半的手往下一压,然后抬手掐住了吸血鬼的脖子,吻了上去。
吸血鬼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打了个措手不及,倒也没乱动,乖乖由着人在他口中攻城略池。黑豹完全没收着劲,手上掐着,唇齿也发了狠,口中很快漫开一点血腥味。吸血鬼本就被他掐得有些呼吸困难,又被人堵着口舌闷头亲,被松开的时候几乎有些发昏,眼前像是蒙上一层忽闪忽闪的雪花屏。
黑豹松了点手上的力道,但还搭在吸血鬼的脖间,他凑得很近,两个人鼻尖贴着鼻尖,呼吸交缠在一起,晚香玉的味道又开始往他脑子里钻。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带着黑豹的体温砸在吸血鬼的脖间,烫得他几乎要战栗起来。
黑豹的瞳孔里映出吸血鬼那张漂亮得惊人的脸,他看得专注,呢喃:“我到底算什么呢?”
“什么?”吸血鬼脸上的笑容一顿,疑惑道。
“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逗闷的宠物?好用的刀刃?还是……”黑豹感觉舌尖一片苦涩,但是他非要梗着脖子问下去,“我喜欢你,我想当你亲密的爱人。”
“可是你对谁都是这个样子,吸血鬼,我真的不知道我在你心里究竟有多少位置。我想做你的唯一,可是你好像不像我需要你那么需要我,你好像没有唯一。”
“我有点难受。”
黑豹清醒的时候绝对说不出这些话,这几乎接近于把自己的心从胸膛中剖出来,血淋淋地双手奉上,告诉对方,你看,这颗心正在为你跳动。黑豹不是一个足够勇敢的人,至少在感情上是如此,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绝对不会迈出哪怕一毫米。但在酒精的加持下,他只想不管不顾地说出来,因为这些话放在他心里堵得他难受。
“……你是笨蛋吗?”
吸血鬼叹了口气,这一声叹气被黑豹理解为拒绝的前奏,他一下子丧了气,像个瘪了气的气球或者失了光彩的宝石,讪讪地松了手,看起来会在角落里长成一个漂亮的蘑菇。
可是下一秒却被吸血鬼揪住了衣领,唇瓣轻柔地落在了他的唇上,像是一片落花。
“你还不够特殊吗?我还不明显吗?非要我说得那么直接才能懂?那好吧……”
“我喜欢你。”
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黑豹的眼睛又亮起来,温柔地吻上吸血鬼,两个人难解难分地回了卧室。
看来酒是真的能消愁,第二天神清气爽的黑豹如是想到。
◇本文虚构,禁止上升正主
◇ooc预警
SUMMARY:他说,我们是朋友啊
头好痛,还有点晕。
颞下颌关节紊乱引起了头疼,还因此导致这几天难以进食而诱发了低血糖,王栎鑫蔫蔫地缩在汽车的后座上,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雪上加霜。晚上还有音乐节的行程,每个人都反复向他确认是否还可以上台。
用热毛巾局部热敷以放松肌肉,王栎鑫闭着眼睛,盘算着接下来的工作,思绪......
用热毛巾局部热敷以放松肌肉,王栎鑫闭着眼睛,盘算着接下来的工作,思绪却渐渐飘远了。
王栎鑫此人,是一个相当会忍耐的人,骨折了也要跑完接力、耳膜穿孔了用保鲜膜一包就可以继续练跳水、骨裂了也可以在镜头前一脸云淡风轻。不仅仅是物理意义的伤痛,有很多大的小的受伤,他统统都可以藏得很好,哪怕当下再痛,也可以打落牙齿和血吞,把所有的伤害都静悄悄地咽下。
即使被划得血肉模糊,也要装得若无其事。
然后等到有一天,伤口结疤了,不会再痛了,他才会在不经意之间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既不把它当作荣耀的勋章,也不把它当作值得怜惜的记号,好像当时的疼痛都不过是轻飘飘的一次幻梦。
王栎鑫骨子里就是有那一股倔劲,受伤了也要做到他所能够做到的最好,他像是天生就不服输,所以不肯对伤痛低头,又有一腔带着冲劲的热血,闷着头往前跑,不愿意示弱,无论是对谁。
哪怕是对他自己。
但是当站在珠海的舞台上,不算热也算不上凉的微风拂面,王栎鑫看着台下那么多人,清晰地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忽然觉得这好像不大公平。
他一向是把栎迷视作朋友,视作家人,可是一味地隐藏伤痛对于朋友和家人来说,好像也并不会减少他们的心痛。他有的时候上网冲浪,会看到细心的她们一帧一帧分辨自己是否受伤,觉得可爱的同时也会有一点很神奇的感受。
疼痛让他的手都在发颤,眼圈不可抑制地有些发红,王栎鑫想了想,试探着、好像并不严重似地开口说了他的痛楚。
只是为了她们不想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上去自己吓自己而已,他想。
但是他那双盈盈的眼睛却好像在说:安慰安慰我吧,我的朋友。
从认识王栎鑫到现在,他在我的心里、我的笔下都是一个极其善于自我消化一切的人。但是我忘了,他正在获得越来越多的爱,所以他也开始尝试着掀开一点点他坚强的外壳,露出一些柔软的内里,微笑着轻描淡写地袒露他正在承受的痛楚。
他的样子像是在说,安慰安慰我吧,我的朋友。
◇王栎鑫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SUMMARY:当时只道是寻常
“你记得上一次我们两个在一起唱歌在哪里吗?”
“KTV啊。”
“我都好想听你唱现场了。”
薛之谦收到王栎鑫发过来的压缩包的时候有点茫然,...
薛之谦收到王栎鑫发过来的压缩包的时候有点茫然,解压看到了几首已经做得差不多的歌,发了几句玩笑话过去却石沉大海,心里泛起点不安。
他们音乐人都对于自己的音乐有一种称得上是偏执的独占欲,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情况的话,很少会把自己已经快要完成的作品交给别人完善,尤其是不在自己可控范围内的完善。
薛之谦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他很挑剔;王栎鑫也是这样的人,也很挑剔。
薛之谦想起来他当时在王栎鑫参加披荆斩棘时的那一个视频通话,王栎鑫那个时候看起来很憔悴,明明是在上升期的人,他却从那双疲惫的眼睛里看出了点2013年的无措。
“我想唱歌,”王栎鑫抱着KTV的话筒,眼里噙着泪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想唱歌。”
薛之谦对此深信不疑。
那一天到王栎鑫的演唱会,中间间隔了五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最后,他的愿望还是实现了。
薛之谦是到了收到讣闻的那一刻才明白王栎鑫这个举动的含义的,颇有些托孤的味道——他原想要发一张纯原创的专辑,却被突如其来的疾病打乱了全部的计划。
后来有一天,尘封已久的王栎鑫的音乐账号忽然出了一张专辑,只有寻常专辑一半的曲量。
词:王栎鑫
曲:王栎鑫
演唱……没写名字,虽然声音很好辨认。
王唯伊是在长大之后才明白父亲那天晚上那个眼神的含义的,那个时候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父亲了,就连那天晚上父亲的声音都在记忆中模糊了,好在父亲的职业让她有许多东西去回忆和缅怀。
死亡大概真的是有预兆的,即使他隐瞒得再好,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温柔,目光越来越缱绻眷恋,靠近些就能感受到一点极其浅淡的悲伤的味道。年幼的她看不明白,等她明白了,父亲已经回不来了。
王唯伊越来越喜欢看星空,后来加入了天文社,再后来高考填志愿也选的天文系,但是她再也没有见过比年幼时依赖在父亲怀里的那一个晚上更加璀璨的星空。
其实王栎鑫那天晚上就已经和他们告别了,他说想他的时候就抬头看看月亮和星星,就像他在他们身旁一样。
但是怎么会一样呢?王唯伊有的时候站在窗边看着月亮发呆,心里就在想着,怎么会一样呢?月亮无法拥她入怀,月亮也无法和她说话,答应她一切的愿望,月亮只会遥遥地温柔地注视着她。
王唯伊总喜欢戴着耳机,高中的有一天,她的桌子被下课嬉戏打闹的同学撞到,桌洞里的手机滑出来掉到地上,耳机线被扯开,歌声外放。同学不住地向她道歉,她没生气,只是默默地把耳机又接上。同桌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好奇地问:“唯伊,你不是不追星么?我还以为你听的都是英语听力呢……这是哪个明星呀,唱的还怪好听的。”
“我听过这首歌,歌手是叫王栎鑫吧?”前桌也转过来和她们说话,“好早以前的歌手了。”
“名字也挺好听的。”同桌翻出手机打开了搜索引擎,“唯伊你有没有推荐的歌……”
“是我爸爸。”王唯伊手上的笔没停,好像很平静地回答,“王栎鑫是我爸爸。”
同桌在搜索界面跳出来的那一刻停了动作噤了声。
再后来,王唯伊在因为她的学术成果而受到采访的时候,也说出了一样的话。
王栎鑫是她的爸爸,她想告诉全世界,王栎鑫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她好想他。
王福国抱着小小的一方盒子站在细雨中的时候,还有些恍然。他的孩子,从小小的一个白团子慢慢长成了白净的少年,再长成了能为两个孩子遮风挡雨的父亲,那么大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他手里小小的一个盒子了。
但是他不能哭,他的妻子已经泣不成声,他不能也崩了情绪。
后来家里的电视总是开着的,电视剧、电影、综艺、舞台轮流播放。王福国最爱看的是设计理想家,他和儿子并肩坐着,儿子穿着蓝色的毛衣,黑色的发丝柔顺地落在前额,显得柔软又乖顺,软乎乎地笑着,因着他在身边,说话都会带点上扬的尾音,像在撒娇。
有的时候看着看着,王福国就有点鼻酸。
有一天晚上,他做梦梦到王栎鑫,青年人坐在医院洁白的病床上眉眼弯弯地说自己好了,可以出院了。他高兴极了,带着王栎鑫回了家,亲自下了厨,一桌好菜吃得人眉开眼笑。日子越过越好,他甚至看见王栎鑫在小唯伊的婚礼上哭得眼眶红红。
那是他的儿子啊,他那么好的儿子,怎么会经历了这么多苦呢?
那个梦之后,客厅的电视就被关了,他怕再梦到这样美好的、不可能的未来,会让他对现实更加难过。王福国后来喜欢待在书房里,一个一个地擦拭王栎鑫的奖杯和专辑。
白发人送黑发人,满眼忧伤只自攻。
小助理后来没再做助理,离开了圈子做了别的工作,和后来的同事聊起前老板的时候不免感叹,他再也不会遇到比王栎鑫更好的老板了。
他想起有一天,王栎鑫兴冲冲地给工作室的大家听了一个demo,特别特别好听,所有人都很高兴,颇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王栎鑫那天的眼睛很亮,花卷笑晃得人头晕,漂亮得感觉能让人把心掏出来递给他。
小助理一时手痒,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王栎鑫那一刻正好看过来,冲着镜头比了个耶。他还调侃王栎鑫镜头感很好,王栎鑫嘿嘿一笑没说话。
当时只道是寻常。
他走在乍暖还寒的初春,没来得及看到花开,却成了无数人心头的玫瑰。
◇私设很多,比如没有合宿没住在一起
SUMMARY:天空中最亮的星是什么星
飞过八千公里,去了澳大利亚,虽然语言不通,但五个人待在一起就格外幸福。
...
王栎鑫的状态说不上反常,但作为父母怎么会察觉不到不同寻常之处。王福国特意等到两个孩子都睡下之后,拉着王栎鑫谈话,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再一阵子吧,王栎鑫想,再过一阵子再说,至少先让他们安心玩好这一趟。
“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王栎鑫如是说。
王福国好像相信了,又好像没有相信,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后背。
就这么轻轻的两下,却差点叫王栎鑫收不住心头翻涌的情绪。王栎鑫想起来小时候,有一次他发高烧,迷迷蒙蒙地窝在被子里,想睡又难受得睡不着的时候,父亲坐在他床边,就是这样一下又一下轻轻地隔着被子拍着他。即使当时已经深夜,他自己也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手上的速度和力道却始终均匀。
王栎鑫鼻头有些酸了,慌忙寻了个借口逃似的回了房间。
记忆里的场景好像还是昨天,但他早已经长成了默默消化伤痛的成年人了,却还是容易因为父母的某个小小举动而溃不成军。
回到房间里,或许是因为白天太兴奋玩得太开心了,两个孩子睡得很沉,完全没察觉到答应陪他们睡的父亲被他们亲爱的爷爷叫出去了一会儿。
王栎鑫目光柔和地看着两个孩子熟睡的面庞,他伸出手,隔着点距离虚虚地描绘孩子的面容。两个宝贝长得都很像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叫人一眼就能认出来“喔!这是王栎鑫的孩子!”。
小朋友已经上小学明事理了,知道爸爸工作的性质,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找不到爸爸就摔玩具了,但是每次见到许久不见的爸爸的时候,眼睛还是那么亮,充满了孺慕的眼神总叫王栎鑫心头一软。
真好啊,王栎鑫给孩子掖了掖被角,正要起身去洗漱,忽然一阵头晕目眩,控制不住身体直直倒向了地面。撞击发出一声闷响,王栎鑫的第一反应却是还好这房间铺了地毯。
剧烈的头痛像是有人拿着锤子一下一下狠狠地砸向脑袋,王栎鑫喉间溢出点被压抑过的痛吟,一点一点地向放着背包的桌子移动。他疼得直不起身,只能伸长了手在桌上一阵摸索,险些带掉了包,艰难地从里面拿出止痛药。
颤抖着倒药,王栎鑫收不住力道,几片药片掉到地上滚出去好远,他无暇顾及,把手里的两片往嘴里塞。
没有水只能干咽,药片卡在喉咙口卡得难受,王栎鑫咽到嘴里都干涩了,才勉勉强强咽下去,差点被突如其来的一个干呕浪费了全部力气。
王栎鑫缩在地上,一点一点把自己蜷缩起来。药效过了好一会儿才起效,他的背上全是冷汗,指尖都是冰的。
“……爸爸?”王唯伊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来的时候,王栎鑫心跳都要暂停了,他慌里慌张地、连滚带爬地从地板上起来,才发现女儿只是在说梦话。
王栎鑫搓搓指尖好让它迅速温暖起来,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抚开王唯伊皱起来的小眉毛,轻轻哄着:“爸爸在呢,爸爸在。”
王唯伊在睡梦中咂巴了两下嘴巴,这才松开了眉头。
王栎鑫隔着被子轻拍着,嘴里小声哼着悠扬的曲调,唱着唱着,连贯的乐曲变成了破碎的音节,又变成连不起来的、没有意义的音符。洁白的被子上出现了一个浑圆的水渍,王栎鑫抬手去擦,却越擦越多。
他终于忍不下去,咬着手腕放任泪水流了满面。
第二天王栎鑫的手腕上多了一个黑色的护腕,他戴着墨镜吸着冰美式。王梵澍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的小书包里也掏出了个小墨镜,学着他爸爸的样子戴上,坐在他爸爸的旁边端着杯牛奶喝。
父子俩跟复制粘贴似的,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王唯伊窝在她奶奶怀里,托着小下巴盯着对面动作一致的人看,思考了片刻,也从她的小挎包里掏出了副小墨镜。
王福国坐在旁边,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们去看了很多景,参观了著名的悉尼歌剧院,拍了漂亮的蓝花楹,也在蒙哥国家公园看过白色的沙丘在夕阳的余晖下慢慢变成橘黄色。
有一天晚上,王栎鑫带着两个孩子看他们心心念念的星空,满天繁星明亮,王栎鑫心念一动,忽然问:“唯伊梵澍,你们知道天空中最亮的星星是哪颗星星吗?”
“我知道!”王梵澍举起小手,“是天狼星!爸爸在节目里说过!”
“对,是天狼星。”王栎鑫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梵澍真厉害。”
“如果有一天,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王栎鑫顿了顿,才又接上自己的话,“你们想爸爸的时候就抬头看看月亮和星星,就像爸爸在你们身边一样。”
王唯伊似有所感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王栎鑫。王栎鑫正温柔地注视着他们,目光缱绻,带着点眷恋。不过王唯伊这个时候还不太明白父亲这个眼神的含义,看不出其中所蕴含的眷恋,她只是觉得父亲看起来好像有点难过,所以她没说话,只是往王栎鑫怀里缩了缩。
王栎鑫抱着他的两个孩子,好像拥住了他的全世界。
出去旅游之前王栎鑫还只是关了微博,回国之后他就以“闭关写歌”为名,一整个人间蒸发,没人知道他在哪里。倒也不是完全不知道,王福国夫妻和工作室终于看到了他的检测报告,都有些难以接受。
好像所有的苦难都被加注于他的身上,而他却只是微笑着说别难过,我已经很幸运了。
那一天天气很好,王栎鑫躺在床上,他的视力弱化得很严重,病情的恶化带来的是身体全线的破败。他没什么力气,微微侧头看向旁边的窗户。
在一片模糊当中,那一枝刚刚抽条的绿色是如此鲜艳。
他走在乍暖还寒的初春。
全文完
(P.S.大概率会有一篇番外)
◇ooc预警,请勿上升正主
◇不大擅长但是喜欢这个题材,别管,我乱搞
◇带关关小赞玩儿
假的,我编的
SUMMARY:一个乱七八糟的故事
右眼有些难睁开,艰难地睁开一条缝也只能望见一片鲜红,安全抬手抹去了糊住眼睛的血。
他们现在的处境着实算不上好,关大柱左边的胳膊暂时动不了,典小赞倒是还好,不过大大小小的擦伤也少不了,此刻正在尝试帮关大柱接上他的胳膊。至于张粉儿……...
他们现在的处境着实算不上好,关大柱左边的胳膊暂时动不了,典小赞倒是还好,不过大大小小的擦伤也少不了,此刻正在尝试帮关大柱接上他的胳膊。至于张粉儿……
张粉儿正倚靠着休息室的墙闭目养神,他看起来还好只是面色有些苍白,但是他们都知道他侧腹部有一道极深的伤,动一下都会牵扯到伤口。
这是他们被卷入这个奇怪的游戏的第十天。十天之前他们还是1111公司的几个普通的员工,那天直播部临时要赶一份活动策划,张粉儿、关大柱和典小赞加班到半夜,安全在一边等他们下班再锁门,好不容易忙完了准备活动活动筋骨回家,眼前一黑就进了游戏。
但仅仅是这第一个副本,就险些要了他们的命。
典小赞摸了好一会儿关大柱的肘关节才确定了他的手是脱臼了不是骨折了,放下心来,趁着关大柱一个走神猛地一用力——
“嗷——”关大柱一嗓子飙出去,疼得泪花都冒出来了,隔着朦朦胧胧的泪光望向典小赞,看起来怪委屈的。
“好了,你动一动试试。”典小赞轻轻拍了拍关大柱的小臂。
关大柱动了动手臂:“诶真的诶,赞赞你好厉害啊。”
“啊?哦……现在好像不疼了。”安全随手在空气中一抓,从空间里拿出张湿纸巾,胡乱地擦了擦脸。
“等一下……”关大柱一愣,“安全你的眼睛……”
“别动。”张粉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走到安全面前伸手抓住了安全的手腕。
安全一愣,看起来有点着急,又想碰张粉儿又怕他扯到伤口:“诶不是,你起来干什么,该别动的是你吧?你……”
太近了……
安全注意到他们之间此刻的距离,骤然噤了声。张粉儿正在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两个人的鼻尖只有可能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安全能看见张粉儿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的脸,再向下一点是粉嫩的唇,他努力地控制自己移开目光,又注意到张粉儿额上缀着的汗珠。
关大柱悄无声息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落在横在他们两个之间的、安全被张粉儿抓着的手上。典小赞轻轻捅了捅他的侧腰,用气音跟他说:“你看我就跟你说他俩有戏吧。”
“你有没有觉得眼睛不舒服?”张粉儿蹙眉,松开安全的手向后退了半步,“不一定是疼痛,别的什么感觉有没有?”
安全压下心头涌上的一点点微妙的失落,认真感受了一下:“没有。”
“你右眼瞳孔变成金色了,”张粉儿没让安全疑惑太久,告诉了他眼睛上的变化,“左眼好像一切正常。”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张粉儿的思绪不由得飘向他们刚刚结束的上一个副本,那个副本的故事背景发生在一所和他们公司差不多的一家公司大楼里,他们一开始还以为就是普通的现代架空设定,谁知道剧情走到一半开始向灵异的方向一路狂奔。
他们原本推断的东西被完全推翻,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就在他们焦头烂额之际,一个NPC女职员尖叫着冲进了他们待着的茶水间,嘴里嚷嚷着不成词句的支离破碎的音节上来就拽着安全,整个人都要缩在他后面了。
“不是,这是干什么?”安全一头雾水。
典小赞想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被突然暴起的NPC一把拽回来摔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关大柱冲过去把典小赞扶起来,对着NPC怒目而视。
“别开门、别开、求求你们了……”NPC看起来要哭了一样,“外面有鬼,别开门……”
四个人对视一秒,开始从瑟瑟发抖的NPC嘴里套话,这才大概梳理出了这个副本真实的故事背景。被流言蜚语逼成抑郁症的小职员,所有人却都在跟她说不要太玻璃心了,跟她说要坚强,她最后拽着最过分的职员一起从天台坠落。自此公司屡屡发生灵异事件,每月的十三号就会有人从天台上跳下去。
四个人陷入了沉默。
因为NPC说的所谓的灵异事件,他们在进来之后其实也遇见过几次,但事实上根本算不上是灵异事件……他们不由得想起了郝运莹和奚芮。
结合他们之前找到的线索,这个故事还有NPC眼中看不到的另外一半。办公室里的小透明因为流言蜚语失去了最好的、唯一的朋友,她决定去死,她希望能够和她的光下辈子还做朋友,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被人注意到了,他们说你要活着,他们说你不要做傻事,他们说你不要为了别人放弃自己的生命。
多可笑,这个世界把活着的人往死里逼,却又让要死的人好好活着。
她恨这个世界,怨念化作了实体,开始了报复。
四个人循着线索找到了怨念,可是在NPC亲眼见到怨念的一瞬间,整个公司忽然变了样子。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员工一瞬间全都变得脸色青白,动作僵硬地排着队向天台去。小透明眼中流下鲜红的泪,大笑起来。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她笑得癫狂,身后的怨念浓郁得几乎如同固体,“我一把火烧了这里呀,都没有啦!什么都没有啦!都死啦!都去死啦!”
她姣好的面庞上渐渐浮现出可怖的烧伤,眼中的恨意和疯狂交织成血泪流淌:“都去死——”
“钥匙在她身上!”典小赞一个翻身躲开怨念的袭击,正巧瞥见了她后腰上一闪而过的亮色。
关大柱被怨念的分身缠住了,这东西没有实体还能分身,着实难对付。张粉儿听见典小赞的话,和安全对视一眼,迅速抽身向那姑娘的方向冲去,典小赞和安全则负责挡住怨念。
“去死啊啊啊啊——”女孩尖声叫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长刀来,在电光火石之间捅向了张粉儿。张粉儿要闪躲已经来不及了,堪堪避开要害刺进了侧腹部。
“张粉儿!”安全一时走神,被怨念击中前额,鲜血簌簌直流,怨念薅着安全的头发往地上砸。典小赞一棍子穿过怨念的虚无的形状,咬咬牙从系统那里贷款了5积分兑换了一次攻击。
怨念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松开了安全。
张粉儿疼得满头的冷汗,但他看着女孩眼下的两行血泪,咬着牙又向前了一步,任凭利刃又涂入血肉了一寸:“周莹……你的世界不只有这个公司,她希望你快乐。”
女孩一愣,眼中的疯狂一顿。
张粉儿直视着她的眼睛,没有避开分毫。
周莹微微后撤一步,脸上的神情渐渐恢复清明,她松开握着刀的双手,血泪一点点被清澈的泪水冲净:“原来,还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啊……”
在场的四个人俱是一愣,他们不可控制地想起在海报下歇斯底里的奚芮的样子和郝运莹跟着陈队离开的背影。
她们只是希望能被人看到,能不是一个人。
“你说得对,她总是告诉我要快乐,哪怕她在难过、在痛苦,她也总是告诉我,周莹,你要快乐。”周莹满脸泪水却恍若不觉,她笑起来,好像看到了那个搂着她笑得开怀的姑娘。
她一点一点化作光点消失,钥匙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声响才唤回几个人的神。
“门在哪里?”
“会不会在天台?”典小赞眼尾有些发红,“钥匙在周莹身上,那门应该就跟卫晓有关。”
“你能走吗?”安全捂着右眼转过去问张粉儿。
张粉儿一手捂着侧腹,血透过衣服的布料晕染开一片,他额上布着细密的冷汗,另一只手勉强比划了个“OK”的手势。
门果然在天台,就在那群无知无觉重复着卫晓跳楼过程的残魂旁边。四个人带着沉重的心情和一身伤进了门,于是便有了现在的局面。
“恭喜完成第一副本。”
系统的声音骤然在小小的休息室里炸响,四个人都吓了一跳。机械的声音带着电流穿过的杂音,说不上来的诡异。
“第二副本将在十五天后开启,请各位玩家做好准备。”
要不是身上的伤口还在作痛,他们几乎要怀疑这十天只是一场噩梦。
或许,要下一次进副本才能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私设成山,ooc预警,请勿上升正主
◇非传统abo+娱乐圈+破镜重圆,雷者请左上角自行离开
SUMMARY:“我们,变成一对差点缘分,装成朋友少点天分。”
“张粉儿,你就是一个胆小鬼。”
张粉儿从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惊醒,头脑晕乎乎的像是天旋地转,他慢慢地从沙发上坐起来。
居然累到睡着了……张粉儿轻轻揉着自己一涨一涨闷闷地疼的...
居然累到睡着了……张粉儿轻轻揉着自己一涨一涨闷闷地疼的太阳穴,呼吸也因为鼻塞而不是太顺畅,叫他整个人都陷在一种缺氧的晕眩感里。
助理轻敲了敲休息室的门,在经过张粉儿的应声之后推门进来,拎着一袋子感冒药醒酒药提醒张粉儿今晚还有一个酒局。张粉儿哼了声不成句的音节算作回应,他实在是太累了,已经连着熬了两个大夜,再加上突如其来的感冒,疲乏感充斥着他的每一寸身体。
“今天晚上都有谁?”张粉儿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从一旁的首饰盒中随手拿起一条项链搭配,没注意到小助理脸上复杂的表情。
“有拍悬疑的张河导演,有您下一部戏的编剧霏姐,有刘瑾蕊、林肖熠,还有……还有安全。”
张粉儿看起来完全没有受到某个名字的影响,戴项链的动作连一秒钟的停顿都没有:“嗯,我知道了。”
小助理松了口气。
张粉儿其实在听到安全的名字的一瞬间是有一点微妙的恍惚感的,特别是这两个字背后所蕴含的重量,压得张粉儿有一瞬间的喘不上气。
很少有人知道,他和安全曾经在一起过。
谁能想得到呢,在网友口中王不见王的互联网陌生人,一个演唱双栖的视帝,一个专注演技的影帝,曾经是再亲密不过的关系。
冰凉的项链渐渐被温热的肌肤染上了温度,张粉儿呼出口浊气,不再去回想过去。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酒局订在霏姐家的酒店,安全性和私密度都足够。去的人不少,除了小助理提醒的名单,还有一些张粉儿有些叫得上名字有些叫不上名字的新人,都在三三两两地交谈。张粉儿举着酒杯和几位导演编剧简单交流了两句,就悄悄躲进了角落。
霏姐看他脸色不好,问了几句知道他正在生病,也没说什么,不动声色地替他拦下好几个想来攀谈的。张粉儿举起手中的酒杯冲霏姐笑笑以示谢意,实在是撑不住倦意,放下杯子打算去卫生间调整一下。
凉水扑到面上,寒意激得张粉儿意识清醒些,他抹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
他方才一进来就看见了被几个人围着的安全,他穿了身高定正装,黑色的外套看起来稳重多了,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是前辈的样子。可是张粉儿在那一刻却莫名地幻视过去的安全,穿着普通的T恤,顶着一头顺毛满脸的笑意。
听见有人进来,他们都回过头来。安全隔着人群向他举杯示意,客气又大方,张粉儿微微点头回应,一如传闻中的疏离。
挺好的,张粉儿想。
那几年他和安全窝在狭小的出租屋里,闷热的夏天空调坏了也没钱修,只能开着吱呀作响的旧电扇解暑,两个人一人抱着半颗西瓜——还算是好久才能吃一回的奢侈品——畅想未来的时候,就曾经幻想过这样的日子。
光鲜亮丽的,在闪光灯下的,视线中央的。
那个时候他们幻想的未来基本上都实现了,挺好的,都挺好的。只是少了彼此的身影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推门的声音打断了张粉儿的回忆,他偏头望过去——
就和方才还出现在自己回忆里的男主角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对视。
来不及思考涌上心头的情绪都是些什么成分,张粉儿先注意到安全通红的耳朵和有一点点涣散了的眼神。按理来说,以安全现在的咖位,没有人敢在霏姐的局上把他灌成这样,除非……
视线勉强对焦,认出眼前人是谁之后,安全眼睛里都带上了点微微的光亮,他伸手去掏自己的口袋,嘴里还念念有词:“张粉儿……?”
“我在。”张粉儿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干脆抱臂依靠在盥洗台边上,看着安全的动作。
安全找了半天,最后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但是明显被他叠得很仔细保存得很好的纸条,期期艾艾地递到张粉儿面前,虽然眼睛亮晶晶的,也还穿着那套昂贵的高定,但给人一种落水的小狗的即视感:“张粉儿……”
张粉儿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什么,他一时张口结舌,试图打断安全,可一向灵活的头脑和舌头却统统选择临时罢工:“你……”
“是‘一万次亲亲券’,”安全一向擅长打直球,喝醉了尤甚,“还没用完呢,现在还有效吗?”
除非是他自己想喝成这样。
“安全,”张粉儿深深吸了口气,他感觉自己的感冒加重了,不仅是鼻子堵,堵塞感好像还影响到了其他的地方,“你喝醉了。我叫云姐等会儿上来接你。”
张粉儿头也不回地走出卫生间,脚步飞快,就好像他再走晚一点点就会有什么洪水猛兽追上来一样。可是他想避开的人并没有放过他,安全的声音悠悠地飘进他耳朵里。
“我好想你。”
张粉儿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最终认命似地折回去,吻了吻安全的唇角,把一板解酒药塞进安全手心,又把那张皱巴巴的纸条从安全手心抽走:“乖,在这里等云姐来找你。”
“好。”安全像是满意了,点点头,乖巧得像是几年前的样子。
张粉儿快步离开,边走边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安全的经纪人发了条消息,又给霏姐发了消息。关了手机缩进保姆车的座位里,张粉儿才恍然发觉自己鼻尖酸涩,下巴上也还缀着颗将落未落的泪。
……我哭了吗?
张粉儿疲惫得合上眼,将自己又往座位里缩了点,叹了口气。他再熟悉不过安全了,这个状态下发生的一切,明天安全都不会记得。
他不会记得见到过张粉儿,不会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也不会记得这个过界了的吻。
一切都回归正轨。
指甲嵌入掌心的肉里,疼痛感带来一种诡异的慰藉感,张粉儿长长地呼出口气。
张粉儿,你真的是一个胆小鬼。他在心里说。
SUMMARY:为什么爱过的人要假装没爱过
安全今天心情很差。
面上看不大出来,但是所有人都不太敢靠近他三步远的距离,周遭的空气好像都凝结了小小的冰霜,冻得人周身发寒。
他们都不知道,安全的烦躁一方面是因为宿醉引发的头痛,另一方面则......
他们都不知道,安全的烦躁一方面是因为宿醉引发的头痛,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弄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安全信了没信她也不确定,但她承诺的事情已经做到了。
安全带着一身低气压出现在片场的时候,经纪人心头咯噔一跳,好在职业素养让他保持着稳定的工作状态,但一出了戏他就面无表情地坐在旁边盯着手机看。
安全滑着手机屏幕,心思又飘到了昨天晚上让他抓心挠肝的人身上。
张粉儿看起来很累,安全在他一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他眼底的倦意。只是远远地听到张粉儿和其他人交流的说话声,安全就可以断定他生病了。
安全面上不动声色地和心思各异的人们打机锋,余光却时刻不离避开人群缩在角落的张粉儿。
要风度不要温度,你不生病谁生病,安全暗自咬牙。
为什么爱过的人要假装没爱过,甚至要假装陌生。
安全心里郁闷,只能借着醇香的酒液掩盖情绪,可他一时不察喝到了断片的地步,还弄丢了他们恋爱一周年的纪念物。
我还没用完呢,安全无比委屈。
“安全,”经纪人拎着壶醒酒汤唤他,“过来喝点水,头还疼吗?”
“好多了。”安全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接过她递过来的满满一杯水,热流沿着指尖上攀。
“这两天就要杀青了,下一部戏在两个月后,霏姐问你想不想录综艺。”
“什么类型?”
“说是密室逃脱,解谜类的,霏姐亲自操刀,你看看感不感兴趣。我是觉得可以。”
“霏姐出品,那我当然要捧个人场。”对这类题材颇感兴趣,安全总算是露出点笑意。
“行,那我就跟霏姐应下了。”经纪人敲了会儿键盘,忽然挑高了眉毛,纠结地看了一眼安全。但安全正全神贯注地和泛着些苦意的醒酒汤做斗争,没注意到她这个复杂的眼神。
算了,都在圈里混,早晚要遇上的。经纪人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所以此刻,在开机宴上,安全正隔着桌上冒着袅袅白雾的火锅肆无忌惮地盯着张粉儿看。
张粉儿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仔细研究桌面的纹路,心里正在呼天唤地地祈祷其他人快点来。他是真不知道霏姐也邀请了安全做常驻,所以看着安全推开包间的门的时候他是真的懵了。
安全也有点惊讶,不过很快调理过来,顺了他俩明面上的关系和张粉儿隔了几个空位坐下。动作和话语都客套官方得很,眼神却明目张胆地盯着人看。
包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哈喽!”推门进来的少年穿着浅蓝色的T恤,额上搭配了同色系的发带,看起来青春活力,上来就先鞠了个躬,“我叫肖熙,请多多指教!”
“你好。”
“没想到我能和影帝视帝一起录节目,”肖熙看起来很高兴,“等会儿可以合个影吗?”
“当然。”
话音还没落,门又被打开了。进来的青年皮制的外套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半边滑到臂弯,身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金属制品,闪着冷光:“嗨。”
“萧衍——”肖熙一个猛子扑过去,被萧衍无奈地接住。
“喂喂,别在你偶像面前犯傻行吗?”
“啊!”肖熙瞬间站直,悄悄撇了一眼安全。
“这么热闹呀?”霏姐也到了,身后跟着两个女孩,一个身材高挑,穿着小吊带牛仔裤,一头大波浪卷乌黑亮丽,笑意盈盈,一个穿着衬衫戴着金边眼镜,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身的学术气息,“不好意思我接姑娘们去了,让你们久等了。”
“哪里的话。”
几个人落座之后就自然地开启了闲聊,甭管之前是见过还是没见过,都得在这一顿饭里尽可能地熟络起来,好让之后的录制不至于太过尴尬。张粉儿向来在社交场上八面玲珑,肖熙又是个自来熟,在座的都是霏姐合作过或者私交不错的艺人,场子很快热起来。
安全就坐着,时不时应和两句,大半的目光都跟着张粉儿走,端着杯子,笑意隐匿在瓷白的杯子后。
张粉儿脑子灵光,口才也好,以前安全总说他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倒也是托了张粉儿一口的场面话的功劳,在那个艰难的时候两个人能得了几次还不错的活儿。
现在咖位上去了,口才倒也没落下,说话说得漂亮又自然,哄得几个人眉开眼笑的,就连一开始没什么表情的林凌也显出几分笑意来。
但是心底又显出几分落寞来,安全盯着张粉儿唇下的痣看,目光顺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张粉儿在避着他,他不是不知道,不然他们这几年早就碰上了。按理来说,安全也该主动避着点张粉儿,最好两个人就不相见一辈子,毕竟网上都说前任最好还是像死了一样。
可是安全还是不甘心啊。
“欸全哥,”肖熙忽然cue到了他,“你和粉哥是第一次合作吧?影帝视帝大会面,到时候肯定要上热搜的。”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安全一只手托着脸,光明正大地望向张粉儿的方向,“这不算是第一次了……对吧,粉儿?”
“哈哈,确实。”张粉儿干笑了两声,他不知道安全突然发什么疯,一般演员谁拿八百年前几秒钟的跑龙套戏份说事。
“这样吗……”肖熙看起来很疑惑,还想说点什么的样子。萧衍扯了一把他的袖子,他就噤了声,没再多说什么。
散场的时候,霏姐张罗着大家互相加了好友又建了个群。张粉儿装模作样地跟着大家扫了安全手机上的二维码,没有人注意到他屏幕上弹出来的不是添加好友的界面,而是好友的界面。
张粉儿在心里叹了口气。
李剑云张粉儿&薛之谦《暧昧》MV混剪伪合唱
本来想搞双声道版的《暧昧》,结果剪映技术不支持,我再学习学习TT先搞个前半首TT
◇有私设,ooc预警
◇乱七八糟的,但不管了
SUMMARY:总有个人会在失落时接住漂浮不定的心
其实他偶尔也是会感到疲惫的。
张粉儿望着电脑屏幕上一片空白的文档,闪动的光标像是某种转速诡谲的小漩涡,拖着他已经有些疲乏的灵魂向着未知的深渊滑落。
张粉儿的工作向来谈不上“顺利”二字,他是有能力的,但是他也清楚地知道他的能力并不......
张粉儿的工作向来谈不上“顺利”二字,他是有能力的,但是他也清楚地知道他的能力并不足够托着自己去攀登更高处。可是他又存了些许的希望,希望自己可以走得更远、更高,去看更美丽的风景。
公司里同事们私下里的言论他也不是没有听到过,他们说他狗腿,说他谄媚,说他卑躬屈膝。而他只是在声音渐渐远去后,才从隔板后沉默地走出来,掬一捧冰凉的水扑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滴水的发丝,抹一把脸再出去继续工作。
他有的时候也会想,自己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张粉儿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粉儿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学的时候张粉儿无忧无虑得像个傻缺,初中的时候张粉儿捧着年段第一的奖状笑得张扬肆意,高中的时候张粉儿书桌上的课本高高堆起,他站在主席台上接过校长递过来的奖学金的时候眼睛里的光亮晶晶的。
那个时候的世界还很简单,拿着漂亮的成绩单就可以没有烦恼,以为一切都可以如此简单。
他做错什么了吗?虽然阿谀奉承着上位者,但是他也没有双标对待过别人。他私下里对着每一个人的态度都称得上温和,面对求助来者不拒,面对调侃照单全收。但是……
收好东西顺着人流一起打卡下班,四周都是三三两两讨论八卦新闻的声音,张粉儿抿着唇沉默地前进。
莫名地生出了些孤独感来。
手腕忽然被一只温暖的手攥住,走神的人被这力道拽得后撤了半步,险些撞进来人怀里。张粉儿偏过头去,看见了安全的笑脸。
“今天下班这么早?”张粉儿有些意外,安全出于保护公司安全的工作性质向来是比他们这些员工要晚下班些的,倒是难得在这个点看见他。
“今天吴哥接我的班,”安全嘿嘿笑了两声,“他来得早,让我先走了。”
张粉儿点点头,吴事申这两天好像是比以前积极些,觉也不睡了,经常能看到他在楼下遛达。
“你怎么走?”安全撞了下张粉儿的肩,手里的钥匙转得像要起飞,“哥们儿载你一程走不走?”
“呦,你还买上车了?”张粉儿这下倒是惊讶多了,本来准备搭公交的人鬼使神差地顺着安全的意思跟着人走了。
没人注意安全一直不松不紧握着张粉儿的手腕。
于是五分钟之后,张粉儿看着面前的机车眉心直跳,漆黑的车身上甚至还用白色喷漆龙飞凤舞地写了什么鬼画符。
“……这喷的什么?”张粉儿带着几分无奈接过安全抛过来的同样漆黑的头盔。
“我名字,帅不帅?”安全笑道。
安全这个人,干着极其符合他名字的工作,提供着极其符合他名字的安全感,偏生在一些特殊的地方有着一些极其不符合他名字的爱好。张粉儿听这人精彩纷呈的机车梦已经快把耳朵都要听出茧来了,倒是没料到安全有一天真的会搞来一辆张扬的机车。
“坐稳了——”安全扯着嗓子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提醒张粉儿。
张粉儿有些不大习惯,车飞出去的一瞬间惯性带得他一个后仰,他难得带了点慌张地抓住了安全的衣角。头盔有点沉,张粉儿缓慢地把脑袋往前蹭了蹭,轻轻抵在了安全的头盔上。
重死了。张粉儿分出点心神想,下一刻又听到安全在风里喊自己的名字。
“张粉儿——”安全嗓门一直是公认的大,此刻在猎猎风声中也不逊色分毫,刻意拉长的尾音被风冲散在半空,“想不想看落日——”
两个大男人看什么落日,有病。
张粉儿这么想,却没说出来,隔着头盔的挡风罩看着飞速倒退的风景,含含糊糊地应了声嗯。
都怪这个头盔太重太闷了,张粉儿想,闷得我都不想说话了。
安全似乎挺高兴的,一个飘逸停在了栈道边,扯着还没站稳的张粉儿深一脚浅一脚地下了沙滩。
张粉儿被他这一通操作折腾得有些无语,一声不吭地任由人拽着走,半晌才回忆起安全方才唤自己全名,伸手捅了一肘子对方:“我记得我比你大吧?叫哥。”
安全假装听不见,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地嚷嚷张粉儿“蓄意谋杀”,全名喊得比谁都利索。
张粉儿翻了个白眼,琢磨着自己不跟幼稚的弟弟计较,就差来一句“懒得理你”了,又在发觉这段对话过于像小学生吵架之后猛地收住了发音。
浪声哗哗的,翻起一层层白色的花边。张粉儿和安全站在离江水几步远的距离,看向水天相连的地方。张粉儿微微眯着眼,看橘红色的太阳缓缓下坠。
其实今天吴事申没有早来,是安全特意麻烦他老大早点来交班的。
其实今天安全不是一时兴起想来看落日的。
其实张粉儿知道。
但是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站在江边,站在微风中,望着远处的夕阳一点一点没入地平线之下。
在太阳完全消失之际,张粉儿被扯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接住你啦。”
张粉儿闭上眼睛。
乱看监控,又公权私用,张粉儿心想。
笨蛋。
◇带两句话女推成员
SUMMARY:是月影朦胧,还是有模糊的情愫正在破土发芽?
“河边出事了。”
张粉儿从成堆的工作里抬起头来,就看见关大柱边扔下这么一句话边着急忙慌地往外跑。片刻之后,偌大的办公区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还坐在电脑前。
不是,这么八卦真的好吗?张粉儿瞪大了眼睛,满脸都写着迷茫。都不工作了吗?...
不是,这么八卦真的好吗?张粉儿瞪大了眼睛,满脸都写着迷茫。都不工作了吗?
掏出手机打开被设置为免打扰的群聊,一条条消息上滑得飞快,张粉儿看得眼花缭乱,正准备打字,余光先瞟见了李仁丽。
“人呢?”李仁丽被这空荡荡的办公区气了个够呛,“人都去哪了?”
张粉儿眼观鼻鼻观心,敲着键盘输入毫无意义的乱码。
李仁丽有气没地方发,又不能对着唯一乖乖坐着的员工生气,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进了办公室,留给张粉儿一个怒气冲冲的背影。
张粉儿松了口气,却也消了探察八卦的心思,手机开了静音倒扣在桌面上。
其他人陆陆续续回来了,新来的六个姑娘也施施然带着她们才能听懂的密语回来了。张粉儿抬眸瞟了一眼她们从会议室再次离开的身影,感觉右眼皮跳了跳。
……不会又出了什么事吧?
张粉儿敲着键盘,没留意自己放在旁边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哥。”
“我有点乱了。”
张粉儿心头咯噔一跳,安全很少喊他哥,大多数时候都是对他直呼其名,偶尔跟着其他人起哄开玩笑的时候也会跟着喊粉儿哥,但单字喊哥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所以这么喊他基本上就代表出了大问题。张粉儿皱起眉头,手上打字动作不停:“你在哪里?”
没回复。
“啧。”舌尖抵着上齿迅速收缩,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爆破音,张粉儿站起来就往外走。
忙活了一上午刚坐下准备点个外卖的戚薇茫然地看着张粉儿急匆匆的背影,又和对面坐着的李雪琴对视一眼,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分钟,最后耸耸肩没太在意。
张粉儿没多思考,脚步不停地出了公司,中途前台的刘迎迎问他怎么了他只回了句有事,果不其然在公司停用的后门外找到了安全。
安全席地而坐在阶梯上,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脚边已经零零散散地落了好几个烟头了。
张粉儿叹了口气,走过去坐在他旁边,轻轻拍了拍安全的手臂:“出什么事了?”
安全沉默了一会儿,慢慢给向来在这方面信息不太灵通的张粉儿讲述早上发生的事情。张粉儿越听越皱眉,直到安全讲到最后,音调都有些颤抖了,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似得问他:“哥,老大他不会……对吧?”
张粉儿心里清楚这问题很难回答,他看着安全垂着的头,说不出令人伤心的话,更没办法违心地说出给人希望的话,只能沉默着揉了揉安全的后脑勺。
安全也不是傻子,只是不愿意肯定心底的猜测,此刻像是从张粉儿温暖的手心汲取到了力量似的,掐了烟呼噜了一把自己的脸,整个人精神了些:“没事,哥,我还得工作呢。”
张粉儿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来,冲安全伸出只手。安全抬起头,张粉儿逆着光显得面容有些模糊,递到面前的手带着点安慰的意味。他笑笑,握住那只手借着对方的力量站起来。
“晚上值班吗?”张粉儿侧头去看和自己并肩而行的人。
“嗯?……哦,不值。”安全似乎还在想着吴事申的事情,反应都有点慢半拍。
“那一起喝点?”
“行。”
于是傍晚下班后,两个人慢慢悠悠地出现在了市里的一家大排档。店家生意蛮好的,热火朝天地张罗着两人坐下,各种各样的声音吵吵嚷嚷的。
啤酒开瓶,就着喷香的小炒,好像什么事情都可以短暂地抛之脑后。安全痛饮两口,感觉今天飘浮悬空了一天的心也顺着食管滑落的酒液落回了实处。
张粉儿酒量不错,但是容易上脸,一瓶还没完面上已经带上点薄薄的粉意,西装外套早就脱了搭在椅背上,衣袖挽到小臂,平时敲键盘的手正手指翻飞地剥小龙虾,看得安全目瞪口呆。
好技术。
瓷白的碗里很快堆起了小山,安全正要说点什么,就看见张粉儿把他的碗和自己的对换了,扬眉用下巴示意他:“吃吧。”
哈?
安全莫名地有些羞赧,感觉脸上隐隐有点发热,含含糊糊应了一声,视线开始飘忽不定,筷子都要拿不稳了,夹了几次都没夹起来。
张粉儿瞥见他迟缓的动作,嗤笑一声,似笑非笑地调侃他:“干嘛,这就醉了?筷子不会用啦?”
“你闭嘴吧张狗腿!”
他们两个人属于是习惯性拌嘴,都知道自己在对方不容易生气的那条范围线内,所以偶尔口不择言也会捡着对方不爱听的词攻击,但也知道对方不会对此生气。
可能只是因为信任知道并没有恶意吧。
安全偏过头去不看他,看着半黑半紫的天空,还能隐隐约约看到点缓慢移动的浮云。今天一天不上不下郁结于胸口的情绪终于消散得大差不差,安全呼出一口浊气,面上染上点笑意。
张粉儿这个角度恰好能望见安全泛红的耳尖,看着安全微微勾起的唇角和明显放松了些的姿态,他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却不显,抽了几张纸巾擦拭手上的红油。
吃完已经很迟了,或许也不算很迟,两个人晃晃荡荡地走在马路边上。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近又拉长,循环往复。
安全悄悄地去瞄张粉儿秀气的眉眼,又在人发觉的前一秒收回目光。
今夜的月亮半遮在浮云之后,只露出个朦朦胧胧隐隐绰绰的圆儿。
就像他此刻心头泛起的无法定义的情绪。
这条路好长,安全想,但好像再长一点也没有关系。
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好像也还不错。
SUMMARY:“汽笛声的确微弱,听见没听见都分不清。”
“诶?谁放的花?”戚薇举起自己桌面上散放着的两三朵玫瑰,带着点疑惑环视了一周,却看见姐妹们也都拿着相同的玫瑰花一脸的茫然。
再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每个人桌面上都有,戚薇放下手上的东西,深觉今天的上班比之前拿到空快递盒还怪异。
抬头就看到关大柱和典小赞挤眉弄眼地...
抬头就看到关大柱和典小赞挤眉弄眼地冲自己使眼色,戚薇顺着他俩示意的方向看过去,望见了一本正经坐得板正的张粉儿:“粉儿哥,今儿什么日子呀给大伙儿送花?”
“什么呀,”关大柱得了发挥空间,抑扬顿挫字正腔圆地开始解说,“这是借花献佛吧?”
“乱讲,”典小赞马上接上了关大柱的话,语调起伏夸张得和台风天的大海有得一拼,“粉儿哥这是情场得意给咱们分好运呢。”
“粉儿哥恋爱了?”李雪琴满脸都写着“我要吃瓜”四个大字,“上次团建不还说让我们帮你看看吗?这么迅速?”
“还是个大美女诶。”关大柱啧啧称奇,“开的车也贼拉风。”
“不是,我没有。”张粉儿紧张得舌头都快打结了,“我真没谈。”
“那人家亲自来给你送花?还送了这——么大一束花?”典小赞两只手在空中比了老大一个圈,田曦薇目测这么大一束她抱都抱不下,“红玫瑰耶!”
“那就是在追你喽?”张·耿直·艺凡直白发问。
此刻的张粉儿还不知道,未来的几天他将持续地遭受这一切。
先是艳丽的红玫瑰,接着是淳静的白玫瑰,然后郁金香、向日葵……一连好几天,整个办公区都飘着淡淡的花香。
张粉儿是真没料到这姑娘如此执着,他早先就拒绝过了,也已经跟前台的刘迎迎说了别收花了,也不知道女孩收买了谁,总之花还是被送上了他面前。
更让他头疼的是安全,刚开始的时候还只是跟着八卦群里的消息私聊调侃他两下,后来跟他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
张粉儿叹气,张粉儿无奈,张粉儿不知所措。
至于为什么张粉儿对安全的态度更在意,那当然是因为喜欢啊。
这天早上,张粉儿照例望着面前的一大束香槟玫瑰无奈叹气,认命地开始拆包装精美的花束。
安全这阵子很烦闷,他此刻正敲着转椅的扶手望着监控面板发呆。也不完全是在发呆,他正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嘴里念念有词:“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喜欢……”
“不喜欢。”
安全烦躁地揉乱了早上出门花了十分钟搞顺眼的发型,暴躁地向前扑倒在桌面上,把脑袋埋进臂弯,小声发出闷闷的哀号:“……这数的到底算是不喜欢她还是不喜欢我啊?”
屏幕上赫然是刚刚拆完花束正在分玫瑰的张粉儿。
安全拿起手机想给张粉儿发点什么,又觉得自己此刻隔着监控盯着人看的行为有那么一点点的变态,再看看自己前一阵子控制不住情绪的阴阳怪气的调侃,整个情绪更崩溃了。
张粉儿不会觉得我有毛病吧?
但是看看张粉儿回给他的消息,好声好气的,只有偶尔闹得他急了才带着点脾气地呛自己。
他好爱我。
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安全晃晃脑袋驱逐出自己时常冒出来的胡思乱想,绞尽脑汁地开始思考今天要如何开启话题。
刚打了几个字,门忽然被人推开了,安全下意识手一抖,顿觉不对劲,低头一看。
好嘛,发了一串乱码。
“你们干啥啊……”安全有气无力地问进来的六个姑娘,她们常来调监控,已经和安全混熟了,“又来看哪里的监控……”
等等,监控。
安全猛地一回头,还好还好,刚刚已经调小了画面。
“我们想看看昨天晚上大门的监控。”
“成吧成吧,”安全感受到手里的手机振了振,利落地调出监控,起身让出位置,“看吧。”
姑娘们围在监控屏幕前,安全挪到角落里解锁手机。
张粉儿回了个问号。
安全开始思考是说刚才有猫踩了自己的手机看起来比较真实一点,还是说自己手机键盘刚卡了更真实一点。
还没等他纠结完,对面又弹出来一条消息。
“中午出去走走?”
“好。”
安全整就是一个心情大好,连带着看这个世界都美丽起来了。等姑娘们出去,安全开始重新捯饬刚才被自己弄得一团乱的发型。
张粉儿也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怎么就发出了邀请,上午一直处在一个有点紧张的诡异状态里,颇有些坐立难安的味道。
中午两个人走在江边的林荫道上,默契地保持着沉默,主要是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远远的江面上好像开过去一辆轮船,安全看着那轮船小小的模糊的轮廓,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冒了句话出来——
“汽笛声的确微弱,听见没听见都分不清。”*
张粉儿侧过头来看他,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落下斑驳陆离的光影,落在安全身上。安全扭过头看着江面,红红的耳尖恰好在一小片蝴蝶状的光亮里。
张粉儿笑起来。
“而我就像爱那汽笛一样爱你。”*
安全猛地转过来,瞪大了眼睛看他,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了好一会儿,安全才从巨大的惊喜感中回过神来,扑上去给了张粉儿一个大大的拥抱。
两个笨蛋的爱情呀。
早已看穿一切的刘迎迎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耳朵通红地回来,悄悄给她亲爱的好姐妹发了条信息,深藏功与名。
吃醋就是源动力,小情侣懂不懂呀。
注:“汽笛声的确微弱,听见没听见都分不清。而我就像爱那汽笛一样爱你。”——村上春树《爱如夜半汽笛》
◇禁止上升正主
SUMMARY:如果是和你拥抱的话,笨拙一点也没关系。
安全喜欢张粉儿,没人知道。
其实第一次见面是非常单方面的,安全当时第一天上岗,对一切都抱着非常新奇的状态,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其中最好玩的就是监控,安全一个一个地调出来看看监控范围,这翻着翻着,动作就停下来了。
其实画面里人还蛮多的,毕竟是覆...
其实画面里人还蛮多的,毕竟是覆盖了大半个办公区的监控,不过安全目光里只容下了一个人。
他看起来有点好看。
这是安全的第一反应。
带着一点点刚刚冒尖儿的微妙的好感,安全开始留心这个人的一切,抱着好奇的探知欲试图东拼西凑出一个完整的对这个人的印象。
好奇往往是感情滋生最好的养分。
所以当安全第三次在梦里看到张粉儿的笑脸的时候,他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喜欢上了张粉儿。这个认知并没有对他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他还是照常地上班,和以前一样多瞄两眼屏幕上属于办公区的小方块,还是没有和张粉儿说上话。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个雨后的傍晚,安全和同事交接班之后走出大楼,七拐八拐到自己喂小猫的那个角落的时候,意外看见了一个因为蹲着而显得格外小只的身影。
“抱歉呀,今天出外务去了,中午没有来找你们,饿坏了吧?”青年的声音放得很轻缓,正在温和地给小猫们解释自己今天“迟到”的原因。
我说它们怎么长这么快呢,原来一天两顿啊。安全不合时宜地想到。
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青年回过头来,脸上还带着跟小猫说话时温柔的笑意。
安全感觉自己被爱神丘比特射了一箭。
好吧他承认,他可能已经被射成筛子了。
“好巧,你也来喂猫啊。”张粉儿眉眼弯弯,“你是……是叫安全,对吧?我经常在一楼看见你。”
“啊……啊,对。”安全愣了一下,心里像是打翻了瓶碳酸饮料,甜滋滋的小气泡漫开一片。
他知道我耶。
安全攒着手里的鱼肠,差点同手同脚,蹲在张粉儿旁边整个人都有点僵硬:“你每天中午都来喂猫吗?”
“嗯,基本上都会来。”张粉儿低着头看小猫进食,睫羽一颤一颤的,叫安全想起幼时窗外的黑蝴蝶,“我还没跟你自我介绍吧?我叫张粉儿,是直播部的。”
“喔喔好,张粉儿……”安全小声重复了一遍张粉儿的名字,眼神总是悄悄地飘过去,描绘一圈人的轮廓又在人发现之前紧急收回。
回家的路上安全跟捧着宝贝一样捧着手机,看着扣1联系人上“张粉儿”三个字乐得像个小傻子。回到家捯饬好一切,安全倚在床头,抱着手机思考应该说点什么,输入框里打字删了又打,愣是什么都没发出去,纠结了半天最后以简单的“晚安”二字收尾。
安全头一回这么懊恼自己的不善言辞。
张粉儿回的很快,也许是正好在看手机,也只是简单的“晚安”,安全喜滋滋地锁了屏,准备去会周公。
两个年龄差不多的青年,又有共同的爱好,熟悉起来成为朋友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扣1的聊天记录越来越多,偶尔也会一起出去玩或者吃饭。
其实进度已经很不错了,但是有的时候看着张粉儿亮晶晶的眼睛,安全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悄悄地冒头——好想再进一步。
故事真正的开头是在安全入职的第二年,1111公司搞了一次团建。张粉儿向来脑子转得快又会来事,对上对下都有一套,还是挺受大多数人欢迎的。而这份欢迎在这种活动日,就会演变成各路的调侃、玩笑和敬酒。
张粉儿带着笑意一一饮下,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干了一杯又一杯。酒量再好的人也经不起这么灌,散场的时候张粉儿脚步都有些虚浮了,懒洋洋地倚靠在安全身上眯着眼睛犯困。
“安全,”李仁丽送了一圈同事,安排得七七八八了才来处理还坐着的几个东倒西歪的家伙,“你还ok吗?”
“我还好。”安全也喝了一点,但自知深浅也没什么人来灌他,倒还算是清醒。
“那粉儿就交给你了。”李仁丽指指扒在她肩头抱着她不撒手的钱多多,“我带着多多先走了。”
送醉鬼回家其实并不是什么良好的体验,但是当这个醉鬼不仅酒品很好还是你喜欢的人的时候,这个经历就会变得非常美好。
至少安全现在觉得这个场面带着一点梦幻色彩,令他有些恍惚了。
张粉儿因为酒意,整个人泛着点粉,颊边微红,唇显得格外水润红艳,一手攥着安全的衣角,迷迷瞪瞪地跟着人走,乖顺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他眼神都有些涣散了,但还在努力地试图瞪圆自己的眼睛,盯着安全看。
太犯规了,这个眼神。
安全感觉自己似乎被迟来的醉意烘了个面红心跳,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和身边的人对视。
怎么喝多了要一直攥着我的衣角……
眼神都散了还盯着我看那么久……
……要牵手吗?可以接吻吗?再做过分一点还能做朋友吗?
拜托——安全!安全晃晃脑袋试图清空脑子里的自我攻略和趁人之危的想法,努力维持一个正大光明的正道形象。
“安全?”张粉儿的声音因为醉酒显得有些哑,轻轻地飘过安全的耳朵,活生生叫人听出了一种耳语时扑在耳廓上的热气带来的酥麻感。
安全一个激灵回身,就看到张粉儿微微歪着头看着自己。他今天没带眼镜,少了些金属镜框带来的冷感,此刻面若桃花,歪着脑袋的样子显出几分惹人怜惜的无辜感。
安全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在这样的视线下心跳逐渐加速,隐隐有一种自己的心脏下一秒就要跳离胸腔冲向张粉儿告诉他我喜欢你的微妙的紧张感。
冷静,安全,千万不要发疯,不要干出格的事情。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张粉儿舔舔下唇,缓缓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你是我超级重要的人,我好喜欢你的。”
……去你妈的,老子今天疯就疯了。
安全把人按着肩膀抵在一旁的墙面,头脑一团浆糊,顺从心底的声音亲了亲张粉儿唇下的痣:“是这样的喜欢吗?”
喝醉了的张粉儿反应显然有些迟钝,他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在他思考的短短几十秒里,安全连辞职跑路的借口都已经想好了。
你要是跟我说只是朋友的喜欢我就咬你然后一头撞死自己。
“如果是安全的话,”张粉儿很认真地看着面前的人,“再过分一点应该也是可以的。”
妈妈,你儿子的对象好可爱啊……
安全有一种被击中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头都快要冒烟了。于是,他凑过去,吻了吻张粉儿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