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魔神战争刚结束,摩拉克斯刚刚救回小鸟的时候。我估摸着那会老爷子还没磨损,所以应该没有现在那么温柔。我假设他是个比较强势的人!
1.
旅行者一直都很好奇,钟离是怎么做到让魈对他这么忠心耿耿的?
他也尝试过去问魈,但是每次提起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个美丽的少年仙人总会丢下一句“不敬仙师”,然后红着脸跑的比谁都快。至于去问钟离……他说魈会害羞所以不说啊!!他不说!!!
两个人都是这种反应,反而引起了旅行者的好奇心。于是他搓了搓手,非得知道真相不可!
他们两个不说,总会有人说的。
旅行者思索了一下,终于从脑海中过滤出了人选,那个会跟他高谈阔论甘雨...
旅行者思索了一下,终于从脑海中过滤出了人选,那个会跟他高谈阔论甘雨小时候故事的人——很会聊天真君!
那个女人!
2.
事不宜迟,旅行者立刻就和派蒙一起来到了留云借风真君的住所,往大门前面一站,就掏出了他珍藏了许久的大喇叭,对着喊道——
“真君——,我想找您聊天!!!”
啪的一下很快啊,那大门就打开了。
留云借风真君步伐优雅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掀了掀眼皮装作没什么兴趣的问道:“你想跟本仙聊天?”
旅行者诚恳点头:“是的。”
“那你想聊些什么?”
见留云借风真君似乎有点想要和他聊天的意思,旅行者毫不犹豫的决定抓紧这次机会,于是他火速掏出了酒水和瓜果摆在了附近的石桌上,恭敬的说道:“您请。”
留云借风真君满意的点头:“嗯,不错。”
趁着这个完美的劲头,旅行者赶紧开口问她:“我想知道魈上仙和帝君的故事!”
留云:“……?”
旅行者一脸真诚。
“非得是这个故事?”
“不能说吗?”他委屈巴巴的用那双大眼睛望着留云。
留云受不了这种眼神,于是叹了口气对他说:“也不是不能说,就是知道了这件事的话,你可能有被降魔大圣追杀的风险。”
嘿!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更来劲了!
来点,多来点!
3.
于是在旅行者的软磨硬泡之下,留云借风真君开始给他讲起了魈和摩拉克斯的故事。
那是两千多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的摩拉克斯还没有磨损到现在这幅模样。他仍然有着武神的血性和暴虐。
某一天,诸位仙家听说摩拉克斯从魔神战场上带回来了一个小孩,长得倒是漂亮的紧,就是性子张牙舞爪的,脾气坏得很。就仿佛是一只没有被驯服的野猫,无论谁靠近都会被咬上一口。
平时这种情况,摩拉克斯就直接把那人扔给其他的仙人照顾,没什么事以后就把他给放了。但是偏偏这个小孩,摩拉克斯带回来以后亲自照顾不说,性子凶成了那个样子,摩拉克斯还一直养着,甚至从来都没提过把他交给别人这种话。
诸位仙家都很想去看看这个神奇的少年,但是他们身为仙人,要矜持。
于是他们矜持了一个月,就火速的奔向了摩拉克斯的天宫。
开玩笑,有八卦为什么不看!
不出意外的话,这极有可能是老木头开花!
4.
于是诸位仙家就仿佛是约好了一般,每一天都有一位来到摩拉克斯的天宫看他,搞得摩拉克斯这几天越发的无语。
他们想看热闹的心思,多少是明显了点。
留云是第七个来到天宫的仙人,当时摩拉克斯正在给小野猫喂饭。准确来说……是想办法把饭塞进小野猫的嘴里。
留云到的时候,摩拉克斯正一手端着饭碗,一手拎着小野猫,企图让他安静下来。不得不说的是,昔日征战沙场的武神用这种肃杀的眼神看着饭碗和小孩,多少是有点好笑的。不知为何,留云仿佛看见了他老爷子一般的未来。
只见摩拉克斯的头发被小野猫抓的乱糟糟的,脸上也挂了彩,但他依然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的说道:“魈,不许抓我的头发。”
小野猫不说话,小野猫用凶狠的眼神瞪着他。
于是留云就搬了个小板凳来到了第一吃瓜现场。
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5.
只见摩拉克斯狭长的金色眼睛有些不耐烦的眯了起来,一只手把魈放在了凳子上,然后捏住了他软乎乎的脸颊沉声问道:“还是不肯吃东西?”
当时的魈也是真的倔啊,下定决心跟摩拉克斯死磕那就是真的死磕。甚至连话都不乐意跟人家武神说一句。
留云觉着摩拉克斯对他确实是真爱了,但凡换个人,现在已经被扔出天宫了。
但是人家小野猫不仅倔,他还勇。只见魈凶狠的看着他,然后一口咬住了摩拉克斯捏住他脸颊的手。
显然,这点疼痛并不能激起武神太大的反应,只是他的眼底暗金色不停地闪烁着,显然是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考虑到魈太久没有吃到正常的食物,胃会受不了,所以最近摩拉克斯给他准备的都是各种各样的粥。于是此时此刻,只见摩拉克斯一口含住了小半碗粥,捏着魈脸颊的手微微用力,迫使他张开了嘴,附身就将口中的粥渡了过去。
魈想要扭头抗拒,就被摩拉克斯用另一只手臂紧紧地按在了怀里。
留云:!
优雅的仙人赶紧用翅膀自欺欺人的遮住了眼睛,从羽毛的缝隙里偷看。
还得是武神。
喂饭顺便占一下人家小野猫的便宜是吧!
哪怕粥已经全部被魈咽了下去,摩拉克斯依然没有放开他,粘腻的水声在留云的耳边不停地响起。她心说老木头开花果然不同凡响。
最后摩拉克斯放开魈的时候,嘴边甚至扯了一条银丝。
小野猫警惕的挣开摩拉克斯蹲在了墙角,白嫩的脸蛋烧的通红,眼中似乎还蓄着泪水,一幅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你……你……!”他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摩拉克斯,悠闲地走到了墙角俯视着他,挑眉问道:“我怎么了?”
小野猫知道自己打不过他,所以也不想跟他说话,干脆别过脸去不瞧他。
于是武神不乐意了。
“你很讨厌我?为什么?”
留云心说帝君你心里可有点数吧,把人家刚被魔神欺压的小朋友带回来又欺负一次,不讨厌你才怪了!
见魈不理他,摩拉克斯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然后转身走进了宫殿里。
留云趁机来到了魈的身边,试图给他做一下思想工作。毕竟他和摩拉克斯这么耗着,谁都得不到好处,不如从了,皆大欢喜。
于是留云酝酿了一下,对小野猫开口——
“其实你也不必这么抗拒帝君,帝君人很好的。”
小野猫抬头看她,似乎在问她哪里好。
留云思考了一下,说道:“虽然我们帝君脾气不太好,把你带回来就欺负你,没耐心,而且太强势……”
留云越说越心虚,声音逐渐变小。
最后她得出结论——
救不了,埋了吧。
6.
开玩笑开玩笑。
救还是得救的。于是她努力思索了一下摩拉克斯的优点,最后自信的说道——
“至少帝君长得好啊!”
不是她吹啊,摩拉克斯的容貌绝对是璃月几千年来数一数二的好看,当初没有成为璃月的守护神之前,追他的人数不胜数,甚至还有不少的男人。
然后留云低下头,就看见了小野猫那张精致到离谱的脸。
……打扰了。
能被摩拉克斯一见钟情,小野猫的长相也是绝对的好。
说一句千年美少年也不为过。
果然还是救不了,埋了吧。
7.
谈话间,就见摩拉克斯从宫殿里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罐奇怪的东西,留云看了一眼,觉得有点像油。
“留云。”摩拉克斯喊她。
“帝君有何吩咐?”
“你该离开了,顺便告诉其他人,半月之内不许踏足天宫半步。“
摩拉克斯留下这句话,然后一只手把魈抗在肩膀上,无视魈的挣扎,便转身进了宫殿里。他消失在留云视线中的一瞬间,留云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出了天宫,随后,就看见整座天宫支起了一个强大的结界,看一眼就知道是摩拉克斯做的。
这个时候,留云也突然想起了摩拉克斯手中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活了这么多年的仙人了,瞧一眼便明白了。
那不就是……凡人夫妻经常用的那种……
留云:“……”
半个月,小野猫不会有事吧……
8.
而被摩拉克斯带进宫殿以后,魈便被他一把按在了床上。摩拉克斯随手扯下了绑住自己头发的绳子,棕色的长发便这么散了下来。
他念了个咒语,那绳子便绑住了魈两只手的手腕。
“你做什么!”小野猫气愤的喊到。
“做什么?不明显吗?”摩拉克斯皱眉,然后随意的挥了下手,天宫外便变成了夜晚。
在月光的照射下,摩拉克斯垂眸看他,那双狭长的眼中暗金色涌动的越发明显。
他轻笑了一声,随后低下头,手撑在了魈的两侧,棕色的长发便顺势落在了魈的身上。
“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对你做这种事,但是这似乎是让你安静下来的最有效的方法。”
“下次记得听话。”
云朵遮住了月亮,也遮掩住了天宫中发出的暧昧的声音。
摩拉克斯觉得,有些事,果然还是效率一些更好。
9.
半个月以后,留云因为担心小野猫的情况,所以火速再次来到了天宫。和她一起到达的还有其他几位仙人。
彼时院子里的情况已经大不相同了。
虽然可以看出来魈还是不太喜欢摩拉克斯,但是摩拉克斯给他喂饭他都不会拒绝,甚至还会乖顺的坐在他的身上。
留云眼尖的从魈捂得严严实实的脖颈处看见了一枚印的很深的吻痕,然后就被摩拉克斯不善的看了一眼。
……还得是夜叉,活着就行活着就行。
“你们来做什么?”摩拉克斯问他们。
于是众仙家哽咽住了。
他们总不能说是来看人家小孩被你祸害成什么样吧!于是几位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索性老木头开花,还一次性吃了个饱,现在心情非常的好,并没有跟他们计较。
“魈。”
小野猫抖了一下,抬头用那双金色的眸子看着他。
“葡萄,喂我。”
很明显摩拉克斯已经不是第一次要求这种事了,于是魈快速的从脑子里过了一遍摩拉克斯是什么意思,最后试探的把葡萄含在了口中,细白的手臂搂住了摩拉克斯的脖子,然后抬头凑了过去。
众仙家又蒙了。
他们互相对视着,无声的传递道——
“这是,被睡服了?”
“好像是。”
“帝君得做的多过分才能把孩子吓成这样?”
“帝君本体是龙啊!”
……合理。
10.
事实上,武神时期的摩拉克斯一直都是这种性格。
他凶狠且没有太多的耐心,只不过对待敌人和对待心上人是两种做法。对待敌人他会直接打到对面服气,对待心上人……那就睡到服气,很合理吧?
很合理。
……合理才怪!这才是真的把人家小孩吓狠了啊!
不过好在魈现在害怕摩拉克斯,所以不敢像之前那样太放肆,至少愿意听摩拉克斯讲话了。小朋友乖了,武神的心情也就好了,心情好了对待小朋友也就更有耐心了。有耐心了小朋友就更喜欢他了,简直良性循环!
合理,太合理了。
11.
留云把这个故事讲给旅行者听以后,只见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干巴巴的说道:“原来是用这种方法解决的吗……太神奇了……”
“神奇吧,我也这么觉得。”留云的语气略显沧桑。
“真是被睡服的吗?”
留云摇了摇头:“那只是帝君让他安静下来的法子,降魔大圣对帝君忠心是因为那之后的几千年里,帝君确实真心实意的待他,对他的好是所有人都无法比的。”
但是说到底还是因为被睡服了才开始的这段故事。
怪不得魈不跟他说。
丢脸还是确实丢脸的,看不出来老爷子以前这么勇啊。
“说起来,你为什么说知道了这个故事我们会被追杀?”
谈话间,和濮鸢从天而降,旅行者和留云中间的位置被砸出了一个大大的深坑。两人的身体瞬间僵硬,抬起头便看见了降魔大圣浑身冒着黑气的恐怖模样。
留云战术停顿了一会,然后虚弱的说道——
“我们这不是已经被追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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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了,改作业去了【深情
关于早期摩拉克斯的幻想。
勉强算是番外的番外吧
彩蛋粮票就能解锁,不一定要用糖果,那个宣传的文字我找不到哪里能修改,也找不到地方关掉(つД`)ノ
1L楼主
RT
虽然魈宝真的很可爱,但是单凭一张模糊的侧颜截图就能上热搜我也是没有想到的
2L
可能最近真的人气很高吧
3L
【魈侧颜截图.jpg】
实不相瞒我也没想到,但是这张图真的很可爱啊
4L
有种反差萌吧,本来就是那种清冷精练型的,结果脸上居然还有婴儿肥hhhhhhhhh
5L
当时沉迷于嗑cp,完全没有注意到,刷大眼的时候才看到这条热搜...
当时沉迷于嗑cp,完全没有注意到,刷大眼的时候才看到这条热搜
6L
天啊,我更喜欢魈宝了怎么办!!!
7L
魈宝,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8L
我看到截图还特地重新看了一遍,这个一瞬间就闪过去的画面,那位姐妹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啊
9L
可能是显微镜吃多了吧
10L
也有可能是一帧一帧的看过去的hhhhhhh
11L
Ls,你猜的没错……
12L
??!!!!
还真的一帧一帧的看过去啊!!
13L
开眼了
14L
可恶啊,人家都一帧一帧的看了,那我要一个像素一个像素地欣赏魈宝的美貌!!
15L
你大可不必在这种地方卷……
16L
呃,还是别了吧,那个人是私生饭啊……
17L
啥?
18L
是这样的,那个截图其实是我室友发现的
然后他是个私生饭
19L
他?
20L
没错,就是“他”
我先去套个马甲吧
21L
“他”不奇怪吧,魈宝男粉好多的
毕竟打戏干净利落又好看
22L
23L我的私生饭室友
我回来了
事情其实是这个样子的,我和我室友关系一直不错,姑且称他为A吧
因为是混寝,我们寝室另外两个人和我们不是一个专业的,所以我和A经常一起上课什么的,而且我们都喜欢看电影,共同话题也有很多
后来就是魈三年前演了帝君那部电影后一下子就火了,我一开始对他只是有点兴趣,后来发现很多他设计的打戏场面都是我非常喜欢的,我就开始粉他了
24L
确实,明明个子小小的,设计的武打动作大都是大开大合的,在电影院的大屏幕上真的特别有冲击力!
25L我的私生饭室友
没错!
尤其是一些枪法的设计,真的非常的细节,而且打戏的风格都是按照演员自身条件调整过的,能做到这么细节真的很不容易!
26L楼主
突然就兴奋起来了呢hhhhhhh
27L
楼主你想想,连帝君都无法抵挡魈宝的魅力,更何况是我们这些凡人呢
28L我的私生饭室友
扯远了,不好意思,咱们继续
总之,就是我先粉上了魈,后来A不知怎么也开始粉魈,我们俩就经常一起看魈宝设计的打戏合集
再加上魈宝火了之后,帝君不是也慢慢让魈开始演戏嘛,我们俩就经常去看魈出演的电影,结果魈宝的演技也超级好!
29L
我之前觉得魈宝不像是会演戏的人,毕竟他最早火的那个角色和他相似度太高了,简直就是本色出演
30L
我觉得帝君肯定会有教,而且魈宝接的大部分也都是比较适合他的角色
31L
有帝君陪着对戏,想想都好幸福
32L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天动万象.jpg】
33L
但凡有一粒花生米……
34L
帝君陪着对戏可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啊!!!
35L
我记得当初谁好像还吐槽过和帝君对戏很艰难来着,好像是至冬那边的一个毛子
36L
什么毛子啊!人家叫达达利亚好嘛!!!!
37L
是那个狂热的战斗分子吧,只能说不愧是战斗民族啊
38L
你们别歪楼啊!我还想听私生饭接下去说啊
39L我的私生饭室友
咱就是说,一定要用这个简称吗……
40L
Hhhhhhhhhhhhhh突然变成了私生饭hhhhhhhh
41L我的私生饭室友
一定要用这个简称吗……哪怕是剩饭也好啊……
总之,我和A两个人就开始一起粉魈宝,一开始他还挺正常的,魈宝当初和帝君一起上假期的时候,他也就嗑嗑cp,舔舔颜什么的,而且他之前也很喜欢帝君,经常和我说双厨狂喜什么的
但是慢慢地,他就开始有些偏激了
42L
剩饭是什么鬼啊hhhhhhh
43L
起名鬼才
44L我的私生饭室友
他的偏激在我的印象里始于一次偶然的见面
因为我和A是在璃月读大学,和帝君魈宝是同一个城市。周末我们俩去吃火锅,在火锅店偶然遇见了帝君魈宝温迪三个人在火锅店聚餐,当时我和A都挺激动的,不过我们也知道帝君不希望被人打扰私生活,所以我们也只是要了签名,后来温迪提议说可以合影,就五个人合影
感觉那天顶着39度的高温去吃火锅真的值了!
45L
真正的勇士就要敢于在39度的天气出门吃火锅hhhhhhhhhh
46L
第一次感觉巴巴托斯还能干点正经事hhhhhhhh
47L
所以呢?合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为什么A就此开始走上了私生饭的道路呢?
48L我的私生饭室友
有生之年能看到魈宝挥挥小手和我告别我真的没有遗憾了55555555555你们不知道他打招呼的时候有多可爱!那双纤细的手微微摆动的时候我简直能想象到那双手柔软的触感!
49L
我发现你也挺变态的……
50L
柔软吗?能拿得动几十斤的长枪一下子给你钉墙上
51L
把我钉墙上?是要玩点刺激的吗?嘿嘿嘿嘿心动了……
52L
这年头变态也挺卷的哈
53L我的私生饭室友
等魈宝走了之后,我就发现A不对劲,他当时就以一种特别阴沉的眼神一直盯着魈宝离开的方向
我正打算开口问,结果他先说话了,都是一些“为什么魈对我这么冷淡”“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赚着我的钱居然不把我当回事儿”“这么敷衍”什么的
念念叨叨了好久,直到我们吃完火锅去结账的时候才发现魈宝已经帮我们结过账了,那个时候A的脸色很明显好了很多,我当时以为这个事情就算过去了,最多就是脱粉,在严重点回踩什么的
54L可以用诗低酒钱吗
怎么会有人觉得自己能和帝君比呀
帝君一旦出现在魈宝面前,魈宝基本就看不到别人了hhhhhhhhh
55L为了岩王帝君
原来是私生饭吗……
56L
话说魈宝本来也不是特别热情的那一类吧,我一直感觉他就是清冷那一挂的
57L
确实啊,当初假期觉得他特别可爱难道不是因为是在帝君面前吗?
58L
我觉得落差肯定会有,但是魈宝本来就很难热情啊,或者应该是面冷心热?
59L
我反正是没见过那个演员老是因为见义勇为上热搜的
60L
倒也不是上热搜,就是经常上短视频小新闻,曾经还一度因为太频繁被人质疑是剧本hhhhhhhh
61L
62L
那些都没有实锤啊,只是有些身型比较像,有些是头发颜色差不多,也可能是偶然吧
63L
叫你吃瓜吃全你就不吃
64L
还有些是找了最初发视频的人问的
65L
我有幸被问过,因为实在太帅所以印象特别特别深刻
当时我正在奥藏山爬山,秋天去那边爬山的人还挺多的,本来山路上修了台阶,两边是那种铁链的防护栏,一个小孩子调皮翻来翻去,家长一个没看住小孩子就摔下去了,然后就一个人也翻过护栏去救孩子,还好最后救到了
孩子也没啥事,后来去医院检查就蹭破点皮,手上腿上有些乌青,骨头都没断一根,就是哭得太厉害有些脱水,救护车来之前,孩子妈妈差点没给他跪下,当场就要让孩子认干爹hhhhh
66L
好危险!
小孩子要是真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67L
原来这个也是魈宝吗??!!!
当时这个事情还上地方新闻了,后来奥藏山那条山道还关闭了快一年,再开放的时候,景区把所有锁链的防护栏都换成那种栏杆的了,小孩子钻也钻不过去,翻也翻不了,还加了好多的警示牌
68L我的私生饭室友
我也觉得当时魈宝应该表面上比较冷淡,但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我回去的路上也是这么安慰A的,但是他没听进去应该,那天晚上凌晨他突然给我发消息,说他知道为什么魈宝对他不热情了,他觉得一定是因为帝君也在的缘故,导致魈宝没办法对他热情
69L
他发现了真相
70L可以用诗抵酒钱吗
所以A是觉得是因为钟离对魈宝有太多的掌控欲,当时魈宝畏惧于钟离的淫威,如果魈宝对外人表现的太过热情回去就会被钟离惩罚是吗?
71L
这是什么小说的狗血桥段啊……
72L
不会吧,这是什么脑回路啊
73L我的私生饭室友
连说的话都差不多!
【聊天截图.jpg】
74L
Woc还真是
75L
感觉有点假了,不会是在编故事吧
76L我的私生饭室友
真的不是在编故事,我当时一晚上没睡好,我也觉得这种想法很奇怪,第二天我就开始观察他,发现他其实最喜欢的还是魈宝在假期里的样子,他也经常幻想自己要是能再和魈宝偶遇魈宝的反应会是怎么样,他幻想出来的魈宝大概是那种比较黏人傲娇的类型吧
会趴在他怀里撒娇,出门会黏着他,看不见他就会害怕什么的,反正特别软萌
77L
谢谢,有被雷到
78L
人家也想要一个能趴在怀里软萌萌撒娇的魈宝呢
79L
幻想了一下那个场景,有些遭不住,但如果魈宝能这样趴在我怀里的话,信女愿一辈子单身
80L
可是单身的话不就没法和魈宝在一起了吗?
81L
仙人:无效愿望,驳回
82L我的私生饭室友
总之,从那以后A就开始向私生饭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一帧一帧看魈宝都属于常规操作了
83L
A不会还跟踪魈宝吧
84L
跟踪不是私生饭的常规操作了吗?
85L我的私生饭室友
不止是跟踪,他还会在魈宝下榻的酒店装摄像头,他还跟我炫耀过,不过白天装的,晚上就被帝君给拆了
86L
帝君居然只是拆了吗?这种时候烟霏不是应该出场了吗?
87L
重点不是帝君和魈宝睡同一个房间吗?
88L
小情侣难道不可以睡一个房间吗?
89L可以用诗抵酒钱吗
一是因为摄像头上没有指纹;二是因为当时剧组在一个比较偏的地方进行取景拍摄,就一家很破旧的旅馆,别说监控了,就连工作人员都只有五个,根本没有安全可言哟~
所以就算是璃月第一律师出手也没有办法呢,找不到人也就没办法提起诉讼呢,虽然报了警,但是警察也没有办法,毕竟线索实在太少了
90L
这是可以报警的程度了吧
91L我的私生饭室友
我也想报警,但又害怕A会报复我……
92L
这倒也是,换做我我也害怕,还是室友,室友报复起来真的太简单了,之前不就有因为和室友关系不好然后故意伤害的案子嘛
93L
那超级恐怖哎!
94L我的私生饭室友
还好现在是寒假,下学期出去实习基本上和他也碰不到面
95L为了岩王帝君
你好,我的私生饭室友,可以请您看一下私信吗?有些事情需要向您了解一下。
96L
突然出现好公式化的话
97L
这个ID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98L
这个ID之前发过言啊
99L
不是这个眼熟,这句话我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100L楼主
这都不重要,真的没人发现这本来是一个舔颜贴吗?
101L
Hhhhhhhhhhhhhhhh突然诈尸的楼主
102L
话说最近魈宝都没怎么露面,那张截图还是四个月前电影剧组为了宣发放出来的拍摄花絮
103L
每次这种时候我都特别想把制作组摄像机里所有魈宝出现的画面都拷贝进手机里,然后每天晚上看一遍再睡觉!
104L
而且每次有帝君出现的花絮都会特别甜
105L
对对对
两个人凑一起说话啦,互相整理衣服啦,对对戏啦
106L
每次看到他们俩互动我都会激动地攥紧我的小拳头,不然我就要扑进屏幕里面了
107L
这些都不是关键啊,关键是他们俩保真啊
108L
整理腿环那里真的yyds!!!!
109L
是不是礼服那一个!!
110L
对!就是那个!
【整理衣服.gif】
那部电影里面不是魈宝不是要和帝君去执行任务嘛,魈宝因为要扮作帝君的女伴,还穿了那种很华丽的裙子,超级好看!
111L
那一部的花絮真的贡献了好多名场面!
112L
那一部的打戏我真的印象超级深刻,那条裙子感觉也不是特别华丽,但就是很好看的感觉,不想欧洲中世纪的那种很累赘的感觉,那条裙子裁剪什么的真的是高大上的感觉!
而且裙子虽然很大,但里面没有用那种骨架裙撑,全靠布料堆起来的,不管是走路还是打戏,看起来都很好看!!!
113L
对对对!那场打戏魈宝踹人的时候裙子的布料就好像花绽开的感觉,看的我眼花缭乱的,里面还有几层是有蕾丝花边的,天啊,怎么会这么好看!!!!!
114L
不止啊!!!那场戏魈宝穿的是白丝长袜配黑色小高跟,怕长袜掉了还特地戴了长袜的固定夹,有一幕魈宝抬高腿踢人的时候露出来了,我当时鼻血一下都流出来了,还没带纸巾贼尴尬在电影院
115L
?????
原来是这个原因吗??我说当时我闺蜜说让我去看这部电影的时候要备纸巾我还特别奇怪,那部电影也不是什么煽情电影啊
116L
不过那场打戏虽然很好看,但是魈宝拍的时候累得半死好像
117L
花絮里魈宝打完一场戏直接坐地上了hhhhhh
118L
但是魈宝坐在裙子中间的时候也好可爱啊,和电影里那种冷酷杀手的形象完全不同的感觉,可能是累蒙了吧hhhhhhhh
119L
帝君那场也超级帅啊,衣服也不是那种普通的西服,感觉融了璃月的元素进去,电影里面他们为行动做准备的时候帝君把一把匕首别后腰上的时候我真的不行了,这么翘是正常的吗?我从来没听说过帝君回去健身房啊
120L
格局小了,他们有自己的运动方式(doge)
121L
Hhhhhhhhhhhhh这是可以说的吗?
122L
讲真,帝君当时帮魈宝一层一层把衬裙撩开的时候,我感觉帝君是在撩我的心
123L
魈宝当时整个脸都红了,粉底都遮不住的那种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人脸红可以红的这么快!
124L
何止,我看魈宝整个人都宕机了hhhhhhhhhh估计他当时脑子一片空白
125L
帝君撩得人脑子一片空白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然后恶趣味地看着自己恋人强忍羞涩接着演戏
126L
给大佬递笔,快点写出来,别逼我求你!
127L
我其实挺想看魈宝穿着这身裙子坐在帝君脸上……
128L
啊?这样不就看不到帝君的脸了吗?
129L
跪求一个帝君视角!
130L
好家伙,你们是真的不怕帖子没了啊
131L
什么是网速慢,下午有个梗,晚上没有太太产粮就是网速慢!
132L我的私生饭室友
家人们,我室友完蛋了hhhhhhh
133L
???你报警了?
134L我的私生饭室友
不是我,是甘雨小姐刚才找我了解了详情,现在已经报警了,估计马上就能抓到他了
135L
Woc!原来那个ID是甘雨小姐!
合影留念!
136L
抓到了就好,希望我的魈宝一辈子平平安安!
137L
不愧是甘雨小姐,办事效率真高!
138L
如果“为了岩王帝君”是甘雨小姐的话,那“可以用诗抵酒钱吗”的话不就是……
139L
别想了,一定是巴巴托斯那个酒鬼!
140L可以用诗抵酒钱吗
诶嘿~
-End-
鸽王回归!
每天都好忙,但是不妨碍我磕叶魈
就喜欢看他们相互包容的相处方式
还会有什么场面比现在更尴尬吗?
所以,谁能来告诉他,为什么昨天晚上还在和他搂搂抱抱的男友今天就凶神恶煞的拿着定时炸弹准备爆破大楼?
好吧,即使魈这身黑色的紧身无袖皮衣很帅。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但再怎么样两个人也是久经沙场的老滑头了,即使出现了如此意想不到的局面,魈和万叶还是迅......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但再怎么样两个人也是久经沙场的老滑头了,即使出现了如此意想不到的局面,魈和万叶还是迅速做出反应,装作没有看见彼此,一个跑去安炸弹,一个拿着枪突突突的扫射。
哪怕顺利完成清扫任务后,万叶的心情也算不得上多美妙。从废弃大楼中成功逃脱后,万叶听到远处传来的爆破声,在红色的火焰蔓延的同时,大楼开始崩裂,坍塌,掩盖了所有的痕迹。
万叶心里再清楚不过是谁的手笔了,但是接下来该是思考一下怎么和魈解释一下自己的工作真的是非常和平的。
枫原万叶,男,22岁,身体健康,外貌端正,工作有保障,且有长期稳定的伴侣。
虽然工作环境恶劣,内容涉及方面广,但是本质上还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至少没被正式请到局子里喝茶。
叹了一口气,枫原万叶漫步在街道,终于在无数次酝酿中拿着一捧花,停在了他和魈的家门口。
回想当初自己在魈的家人共同拷问下都没露出任何马脚,结果却栽在了自己身上。万叶郁闷的舔了一口冰淇淋,惆怅的看着还亮着灯的窗口。
而此时,魈才刚刚风尘仆仆的返回家,清洁干净身上的血液,然后便沉默的坐在堆着抱枕的沙发上,凝视着茶几上他和枫原万叶的合照,不发一言。
魈本身就是孤儿,和几个没有血缘的哥哥姐姐挤簇在破败的孤儿院中,后来孤儿院倒闭后,便被拉拢到摩拉克斯掌管下的璃月集团,处理一些极其隐秘的地下关系网。
原以为生活就会这样一直在璃月里面打转,毕竟上司性格好,同事都是亲友,还有各种五险一金,福利极高,哪怕在刀尖上舔血,魈还是觉得人还是要知足一点。
唯一的愿望可能就是个子再长高一点,或者能够让伐难他们不再念叨自己的恋情。
不过到目前为止可能就实现了的是伐难他们的愿望吧。
某种程度上,魈和枫原万叶的相遇像极了少女漫画的情节。
在成功解决掉目标人物后,魈本来想避开繁华区,从还在新建的大楼中撤退。本来在他几天踩点中,这条破旧的小巷已经被封上,是一个完美的脱身方法。结果就在魈纵身一跃,从墙上翻下来时,与拿着照相机对着巷子一顿拍的枫原万叶撞个正巧。
四目相对时,魈已经条件反射的绷紧肌肉,扭腰别转方向,一个灵巧的落地,像只黑猫一样稳稳的站在万叶的面前。
随后极为干脆的一个照面打在万叶的后脑勺上,将他打昏。
璃月地下行业行事虽然比较毒辣,但是摩拉克斯却对普通人极为善待,所以魈乖乖的执行,面无表情的将昏过去的枫原万叶扛在肩头,顺便托着那架顶着照相机三角支架一起带回了家。
魈睫毛轻颤,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眯眼微笑的万叶。
随后右手就从沙发靠背后面抽出一把手枪,对着窗帘后面连开数枪。痛苦的闷哼声从窗帘后传出,红色的血液炸开,然后一个人便倒在了地板上。
硝烟味和血腥味在屋内蔓延,紧接着阳台落地窗的玻璃便被人破开,魈捂住脸,在飞溅的玻璃碎片中穿梭,一个翻滚躲在冰箱后面,从厨房的橱柜中抽出一把来福枪,对着聚集在客厅四处搜寻资料的敌人射击。
还在外面捧着花,啃着一个冰淇淋的万叶突然感觉身上莫名一阵寒意,等到他从门口盆栽中拿出手枪,破门而入时,瞬间吸引了屋内所有的火力。
“魈,魈!别打我啊!”
万叶仓皇的躲过火力线,一脚踢掉沙发旁男人的枪,随后一拳撂倒,紧接着在魈高深莫测的眼神中,把藏在万叶口中祖传名画的后面拿出MG-42,就着沙发扫射。
“这就是你对待你艺术世家传家宝的态度吗?”魈不屑的冷哼一声。
回想到当时被拖回家后,万叶支支吾吾的说着自己是稻妻大学的艺术生时,魈的眉眼仿若被冻结一般。
随后则是从落灰已久的大提琴袋中取出备用的子弹,像是发泄怒气一般疯狂射击。
而万叶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动作干净利落的魈,默默的把原本藏在插花瓶中的匕首踢到沙发底下。
在肉末纷飞的空间中,对方的人基本被消灭殆尽,随着最后一个人拉开手榴弹的拉环,魈和万叶面色一紧,在轰鸣的爆破声中从别墅中逃出。
两个人狼狈不堪的坐在全是灰尘的台阶上,身后是已经坍塌还在着火的残垣断壁。
眼瞅着两人之间的老底都快因为对面的不速之客们扒的连底裤都不剩了。魈和万叶诡异的沉默了一下,随后两人复杂的看了眼彼此。
然后,万叶不自在的摸了摸脸,从外套口袋中掏出一朵只剩花骨朵的玫瑰递给了旁边同样一身灰尘的魈。
“今天晚上的月色挺漂亮的。”
“嗯,我们又要搬家了。”
“下次还是选在郊外吧,要不然容易扰民。”
“随便你。”
“要不······你辞职,我养你吧。”
“明明是我赚的多,要辞职还是你。”
······
“现在重新介绍一下,我是枫原万叶,22岁,工作于南十字佣兵队,无不良嗜好,工作稳定,值得考虑。”
“我是魈,代号金鹏,24岁,就业于璃月集团,有五险一金。”
“那么,亲爱的金鹏先生,喜欢这朵花吗?”万叶食指轻点,原本绽放的玫瑰一瞬间凋落,露出里面纯银的指环。
就着月光,万叶为魈戴上戒指,犹如一环小型的月光,环绕在魈的手指上。
“这算是束缚吗?”
“严格来说是见证,不过任务的时候魈还是取掉比较好,太亮眼了。”
“我这一生唯一一次不情之请,能穿上那套紧身的无袖衣和我···”
“滚!”
今天也是和恋人相爱相杀的一天呢,万叶。
现paro3K+
网课教学时我们的性冷淡老师和他的怨种醋系男友
“……嗯?还缺两个人。”
“同学们把昨天的作业练习册拿出来。再等一下没…………”学生们设备里的PPT界面没有变化那个清冷好听的年轻男声也戛然而止
但是将音量调大还是听得见对面有微弱的话语声
“不可以。”
“那……不可以。钟………………听话。”
学生们听得断断续续。
总会有几个同学的手机开始嗡嗡作响了
:??我卡了?(表情包.jpg)
:没有魈宝没说话。
:诶他说了(黄豆贱贱表情包.gif)像是跟什么人说话
:...
:我也听到了要听话?小孩子吗
:小孩子捏。(表情包.jpg)
:是的。我们有个孩子。(班级限定版冷漠魈魈表情包.jpg)
:哎呀你他吗的(发怒.jpg)
……
群聊最后一条聊天框随着声音再响起而不再跳动了
“嗯,人到齐了。我们开始上课。”
PPT页面滚动起来又停下,然后传来数位笔清脆的哒哒声
“…这是选择题答案,先对一下。说错了哪道。”
同学们纷纷对照批改…但期间又听到他们的魈老师轻声说到
“不………否则……。……安静些。”
有趣的是,几个字词好像都有命令的意思可魈的语气没有丝毫命令之意,反而是那种带有莫名宠溺感的软调……
群聊里聊天框又开始跳动……
网课利弊兼具。但钟离觉得他自己只得到了弊只有他爆弊的世界达成了赫赫。
事情是这样,由于烦扰提瓦特大陆已久的一种病毒近几日又在璃月境内产生感染者,所有人都熟练的响应总务司号召居家办公办学了
却当场被另一个因素狠狠禁止密接了。
他自由可他的恋人不自由。
魈,现职为高中化学老师。明明是入职不过三年的年轻老师,但魈的教学质量在璃月重点高中都是得到认可的
其中原因是魈授之有道性格严格与佛系完美并存…还有就是
他脸长得很漂亮。太漂亮了。又加上他平时那副若隐若现表现出的仙飘飘的孤高清冷之感…可本人其实是有耐心还意外的温和的反差…爆杀了全校的XP获得了全校师生的认可。
他教的学生都清一色评价不舍得上课溜号,那是上课溜号吗?那是你人生的损失明白吗。
总之到现在为止学校论坛表白墙里为他专门开的帖子里已经盖了999+层的…
“这个地球没有魈老师还能转?!硬撑罢了!!!”
总之,从到家隔离那天开始魈就依旧照常不误进行着他的教学工作…
魈与工作之间,全然没有钟离插足的地方。
以前只看见魈回家后也挺忙,钟离没想到原来他在校工作也如此。这样叠起来看钟离对他的小老师的心疼远盖过了无法贴贴的痛苦。
关切提醒的话语钟离都说烂了,每次魈就是点点头然后没了。……钟离对魈这种情况只能说客观理解主观难以接受
毕竟每次魈工作到深夜爬上床转身倒进钟离怀里不出两分钟就熟睡过去的疲惫样子谁看了不怜爱
于是钟离决定。不止生活层面在工作层面他也想尽力帮助魈……
“不必了先生,容我谢绝你的好意。”魈惬意地缩在沙发柔软的靠背和钟离温暖的胸膛隔起来的小空间里,声音闷闷的
“这是为何?”
“…你弄不明白。”
“……”这一次,选择纯文的美术生钟离确实沉默了
但没有什么困难拦得住钟离(恋爱脑纯享版)。就算是高中理科。也不能。
于是今天上午第二科大课是魈的化学…
“我可以在你旁边坐着吗?”你的先生突然出现小声询问
“……只是听课,我不会打扰你的…”
“…那也不可以,钟离先生出去等我听话。”
魈抬着小脸儿学着钟离平时说话的语气下逐客令。而此时钟离则是皱着眉颇有委屈的意味好看的眼角下压起来,板正地端着魈的练习册和笔记本和笔硬是一副不走的架势
而魈一转头看见直播间同学到齐了,立马开始他正常上课把钟离晾在一边
嗯。心碎太平洋。
看着魈写上答案又要求学生开始核对之后,钟离抓住空闲赶紧俯下身,怕麦克风收录进奇怪的话于是钟离默不作声默默蹭上魈的脸
轻轻落下一吻。
又蹭到他耳边“求你了。”热气全喷涌进魈的耳廓
魈从和钟离在一起……不…准确来说是从认识钟离开始到现在。他怎么想都死活想不明白的一点是
怎么会有人可以做到一脸淡漠一本正经的撒娇。
而且效果还很好。
他俩早就什么都做过了魈平时肯定是不会因为一个亲亲反应过激的…但此时他在上课啊!!!
魈联想到什么眼神飘忽不定落在面前的卷子上恍惚着轻轻推开钟离
“…不许再闹否则我就把先生扔出去,听课就安静些。”
钟离笑容可掬“好的。”
可恶啊。这就是为什么魈一直不让钟离看他工作的原因…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很难不向你分心。
魈放下笔稍微活动一下臂腕,不住的向一边看去
钟离此时直直坐在他旁边看着桌上的练习册握着笔也不动一下若有所思…
魈还是先没忍住,关了麦借椅子一滑靠近钟离把头靠上去“…先生听懂了吗?”
“听懂了。”钟离眼神坚定.jpg逗乐了魈
“你的练习册实在是不给我记笔记的机会啊。”
钟离手指轻轻摩挲着整洁纸面上排布得满满当当出锋整齐的字迹
“嗯。正好省的先生自己写了。”
魈几乎是下意识地想伸手攀上钟离的腰好再将他的先生抱紧些
“魈老师,一分钟到了。讲课就专心些否则我可要被扔出去了。”钟离笑得煞是好看抬手摸了摸魈的头
“……”啧。这话真耳熟。
“那你还能举出其他例子吗?”
“呃………醋…醋酸钠…”
“很好。还有吗?”
“……”被提问的女孩子又顿了顿“……哎呀魈宝不能就抓着我薅嘛!”
“是吗。那好那你点名挑人接着你回答吧。”小魈老师他是懂拉仇恨的。
这次换钟离蹭过来压低了眉凑近屏幕看了看
又转头面对魈神色有些惊讶有些疑惑
魈以为他没听懂用嘴型问:怎么了?
钟离大震撼:为什么他们可以喊你魈宝?
魈:……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下课休息。有问题的可以留下来提问。”
钟离也放下练习册立马靠近又问到
“所以是为什么?那我也可以喊吗?”魈喝水的动作没有停下来只是表情复杂又有趣,他抬了抬眉,轻声回答
“先生。我还没关麦。”
“……”
钟离缓慢回头望着电脑屏幕中央“xxx退出直播间”的字样依然闪动着
啊这。
学生们之间的群聊刷爆了论坛帖子也被冲爆了
:不是都别发疯了所以有没有人推测那到底是谁啊
:我投男朋友一票。
:+1
:臣附议。不是男友我也建议他应该是
:你吗别把我嗑死(安详逝世.jpg)
:我C他男友声音老好听了我C那个语气我真嗑拉了……有没有人懂啊有没有人
:我靠我退的早我没听到!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我不接受!!!(不是很安详的逝世.gif)
:吗的那可由不得你。我也不想嗑啊可是魈宝喊他“先生”。我操。
:?我操。
:我操。
魈余光扫到面前被端上一碟杏仁豆腐然后身旁沙发一陷
钟离端起平板准备继续帮魈检查学生作业,但他还是有些在意干咳两下发问“我真的没有闯祸吧?”
“没有啊。”
“哦…好。”
“先生很在意吗?”魈放下平板抻了抻懒腰,然后挂在钟离身上
“不,我只是怕给你造成困扰。”
“怎么会…哪里会困扰我?”
“万一有调皮的学生开你玩笑……”
“我说清告诉他们你是我恋人不就好了。先生认为这样可以吗?”
“……”钟离沉思半晌放下手头的设备揽过魈的腰把人圈在怀里“我的荣幸。”
“一会儿还有课吗?”
“那么我可否请魈老师为我多加会儿班呢?”
魈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他很意外钟离竟然真的对学化学有兴趣
“怎么先生可是只凭一节课就理解到了化学的魅力?”
钟离轻笑把脸埋在在魈后颈
“嗯。我只凭一节课就理解到了魈老师的魅力。”
魈的课堂氛围并不压抑同学们时常会在一边的聊天框里说两句有的没的也无伤大雅
而第二天魈一上课…就被信息弹射攻击起来…
不过魈依然处变不惊的讲他的课丝毫不被影响,只提醒一句让大家先认真听课。直到有短暂的休息时魈瞥见最下方有一位同学问了一句
:魈宝!!我就一句话!!他好不好看呀?
魈失笑
“才貌双绝。”他只冒出一个词
一边被安排了额外基础习题的钟离坐不住了。什么化学题需要你说出才貌双绝这个词?
他凑近审视“哦?魈老师这是在夸谁?”
魈彻底绷不住了话语间染上笑意“夸得自然是先生你。”
“……”钟离再一看此时炸开的聊天框
嗯……有点满意。
他回头请问“我可以跟他们说话吗?”“当然可以。”他又靠近回来
“认真听课。”
钟离只有两种声线分为对别人和对魈。对魈时总是自然而然多掺入几分柔情温润和偏爱,至于对他人没有其他情感。
致使本就低沉的嗓音更给人一种威严庄重之感
“他们回应你了吗。”
“……嗯。他们说‘嗑拉了’。”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钟离跟魈的学生们竟然逐渐混熟了,甚至双方约法三章
“不是说好一三五七不许喊魈宝吗。”?不许喊就不许这怎么还限号
“合照?说定了全班及格率提上去再给,不可商量。”?先生为了班级排名贡献了太多我哭死
“璃月大学毕业生在线免费辅教语数英。前提是把你的化学学好。”?有劳先生……
:受不了了。
:怎么
:本来今天作业被打回来就烦还刚进入直播就收获老师忘关摄像头在那秀恩爱
:(表情包.jpg)你眼红了?
:没有我嗑飞了。
“你和渣男复合了?”荧抓着魈的肩膀前后晃:“你怎么想的啊!!!归离原有野菜让你挖吗?”
魈打掉荧扣得死紧的手,提起自己的男朋友有些羞赧:”他不是渣男。”
荧恨铁不成钢,掰着手指头数魈遭过的罪:“是谁当年因为谈恋爱没学理去学了文?又是谁高中毕业就被抛弃了?之后失恋还到我这买醉痛哭?你不还说你亲眼见过那渣男和别的女孩子走在一起?别傻了魈,现在你都毕业多少年了,就算他真有什么要和你分开的苦衷,他要是真的爱你,就不会这么久才来和你解释复合的。”
听荧说起来,魈才恍惚回忆起,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这么苦。
魈乖乖巧巧的,这辈子干的最离经叛道的事也不过是早恋而已。那年魈刚...
魈乖乖巧巧的,这辈子干的最离经叛道的事也不过是早恋而已。那年魈刚上高一,对学校不熟悉乱逛的时候碰上了一个毕业后回来学校宣讲的学长,学长念大四,大了他足足六岁,人又帅又温柔,魈和他多聊了几句,也留了联系方式。后来一来二去的,魈就一头扎进了爱河,再也爬不出来了。
魈和学长告白的时候,学长也很惊讶,不过最后学长还是同意了。那个时候的学长还有点年少轻狂的味道,却独独很照顾魈。魈的整颗心都被学长填满了,那时候脑子一热就放弃了自己更好一点的理科,反而追随学长的脚步选了文科。他当时是瞒着学长选的,被学长知道后还狠狠教训了他一顿。
只不过那个时候,连学长狠厉的训斥,在魈心里都是甜的。
不过魈也争气,学文也学得很好,在学长的辅导下,成绩一直遥遥领先。高考的时候,魈想也没想就填报了学长的学校和专业——学长会在本校读研读博,魈开心地想,上了大学,就可以经常和学长见面了。
可是魈刚接到通知书没几天,学长就满怀歉意对他说,导师接了一个大项目,他们这些学生都要跟着跑腿,可能要分开很久了。
但年轻人嘛,要是闲下来了,也就意味着平庸了。学长不是平庸的人,手头的事总是一样接着一样,魈最开始还能和学长每天互道早晚安,但是后来有一次学长因为忙没来得及回复魈的消息后,两人之间唯一的互动也就渐渐搁置了。要不说异地恋容易分手,两个人之间越来越冷,消息从最开始的一天十几条逐渐变成了好几天一两条,魈这样艰难地撑了一年,也再没心思苦苦维系这段愈发淡漠的感情了。
真正说分手的那天很不应景,艳阳高照。魈看见教学楼墙角下的猫打了个滚,沾了一身的草叶子,觉得有趣,想摸出手机发给学长看看,但是打开聊天界面,三天前的最后一条消息刺眼地摆在那,魈叹了口气,原本编辑好的“学长你看这只猫好可爱,我们以后也可以养一只”被尽数删掉,换成了刀子一般的“学长,我们分手吧。”
干巴巴的文字无法传达魈那一刻的心痛,他本以为他已经过惯了没有学长的日子,但他发现,他表现出来的冷淡与习惯都不过是假象,真正亲手斩断两人之间最暧昧的联系,真的很疼。
魈抖着手按下发送键,他想,如果学长不同意,那他一定会心软。但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晚上睡前,魈看着干干净净的通知栏,终于狠下心删除了学长的好友,拉黑了学长的联系方式,甚至决绝地掰断了自己的手机卡,换了一张新的。
魈不知道学长看到他的分手消息时会是什么反应,但他在极致的伤心之后,魈收拾好心情,几乎要把自己溺死在学海里。
魈把学长拉黑之后,平生第一次酗酒,那次魈醉得很厉害,当时在现场的荧记忆犹新——魈像只被雨淋透的小猫,头埋在自己臂弯里,整个人蜷成一团,脸红的厉害,低声抽泣着:“我知道这不怪他,但我撑不住了啊……”
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就那么一次,眼泪沾湿他的睫毛,真的很让人心疼。
魈成绩很好,自己辅修了金融,大学毕业也没有再深造,直接投身社畜的阵营,兢兢业业赚钱养活自己。该说是造化弄人,和学长没有了联系之后,魈也就没再遇见过学长。同一所学校,得是多大的概率,再没碰见过那个人。
后来魈把精力大多放在了金融方面,就更没机会接触学长了。只有一次,魈在新闻上看到他,是他去国外参加一个研讨会,那时候学长身边已经围满了莺莺燕燕,魈知道学长不是随便就找对象的人,但他还是忍不住心头发酸。
哪怕分手那么久,他还是喜欢他。
现在面对荧的质问,魈吸了吸鼻子,一条一条为自己的男朋友辩解:“我学文不也学得很好?”
“当初他学业忙,没抛弃我,还是我提的分手。”
“那次哭……你也知道,那不怪他。”
“那时候我们都分手了,他有恋爱自由,况且他又没谈恋爱,我随口一说他受欢迎,是你曲解了。”
一条一条,有理有据,能说会道的荧也反驳不了。
魈最后低着头说:“他一直在找我,只是……没找到罢了。他现在事业有成,不会那么忙了。”
荧欲言又止好几次,就是想不出怎么能劝动魈——倒不是她非要棒打鸳鸯,只是魈在这人身上受过伤,荧不想让自己的朋友再栽一次,至少,别这么草率地就复合了。
荧操心好友的感情问题,思来想去不知道谁能劝动魈,最后觉得,魈也就听钟离的话了。
钟离是魈现在的老板。魈上一个公司的经理试图骚扰他,魈就辞职了,换了一家更好的公司。魈和钟离之间很熟稔,应该是认识的,而且一向强硬的魈到了钟离面前就像只猫儿,特别听话。正巧荧和钟离以前有点交情,荧就巴巴求到了钟离面前,希望他最少能给魈把把关。
钟离和荧关系挺好的,这样的小忙钟离从来都是毫不含糊地答应,但这次钟离却犹豫了。
“钟离——”荧拖长了调子:“你看魈多好一小孩,你忍心看他被渣男糟践吗?”
钟离最后还是拗不过荧,半敷衍地答应下来。
魈今天加了一会班,没想到放下手里的活时天已经擦黑了。魈抬头,就看见钟离站在一边。视线交汇,钟离弯起嘴角:”忙完了?回家吧“
办公室只剩他们两个人,气氛一下子有点黏糊,钟离说:“荧让我劝劝你,不要和前男友复合。”
魈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像只受惊的鸟一样炸了毛。钟离失笑,伸手抚了抚魈的头发:“她说怕你被渣男糟践。”魈红了脸,晃晃脑袋挣开钟离的手,有些羞恼:“学长,你不要逗我了,回家吧。”
钟离想起荧那小丫头来求他劝魈的事,就颇有些无语的感觉。
当年他第一次遇见魈,魈还只是个青葱的高中生。小孩长得漂亮,第一面他就记在理论心里。魈觉得钟离会答应他的告白有些出乎意料,年长一些的钟离却觉得这是水到渠成。小孩太乖了,乖得钟离心都要化了,唯一让钟离有些冒火的就是这小孩竟然会和他一样选了文科,这岂不是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钟离气得狠狠训了小孩一顿。
魈高兴钟离生气,因为钟离生气说明钟离在乎他,钟离生气之余又何尝不因小孩这样的赤诚心动?
钟离从没想过有一天小孩会和他分开。
小孩高中刚毕业那会,钟离确实忙,忙得昼夜颠倒。钟离总觉得愧对魈——少年人正是浪漫的年纪,却要和他一起蹉跎时光。钟离再忙,总会回复小孩的每条消息,只是有时隔了好久才看到,难免显得不用心不在乎。
钟离甚至几次想和导师请假去看看魈,但总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耽搁。
但是魈从没和他抱怨过。魈越是懂事,钟离就越心疼他,就越想他。钟离总想着,再熬一熬,等自己轻松一点,一定不会让魈这么累了。
钟离唯一的疏漏就是忽视了魈越来越少的话。
魈的每一句话,钟离都含在舌尖品味,放在心上珍藏,却让他没注意到魈和他说的话越来越少了,直到有一天,冷冰冰的分手砸在他脸上,他才恍然,一直都是魈在撑着这段感情——他的爱太含蓄,魈看不到。
就连分手的消息,都是他隔了半天才看见的。
再后来魈也忙了起来,两个大忙人没机会见面,等到魈毕业后,钟离就彻底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了。
钟离这些年依旧是搞研究,参加研讨会,直到不久前,钟离一直在跟进的一个项目完成,钟离才决定接手自家的公司。钟离继承了家族在管理公司方面的优良基因,虽没做过,但也井井有条。
或许是缘分使然,在钟离的少年气褪去之后,他再次遇见了魈。
钟离刚接手自家公司没多久,挨个拜访了公司的合作伙伴,就是从某一家公司出来,他看见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魈的样子没怎么变,依旧青春蓬勃,那一瞬间钟离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老了配不上魈了。
魈浑身肌肉都绷紧了,结巴着难以置信:“学、学长?”
钟离被他叫回了理智。成熟稳重的钟离总有难以抗拒的魅力,魈曾经最喜欢的就是钟离那属于上位者的气质带来的安全感,现在仍会为此心动,魈再心硬也总是在钟离面前丢盔弃甲。
魈这副乖软的模样直接戳中了钟离的软肋。钟离想到分手前那段日子对魈的亏欠,更是心疼得不行。
“魈。”钟离温柔却不容拒绝地唤他:“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两个人买了一点酒,钟离将多年前未能说出口的爱意剖白在魈面前,魈听着钟离直白而热烈的话,羞得直灌自己酒,魈酒量差,几杯下肚已经有了醉意,微醺的魈再听钟离一句又一句的爱,属于小孩子的幼稚一面开始作乱,委屈与依赖直往上涌,借着酒劲呜咽道:“我知道不怪你,可是,可是我那么喜欢你,你都不理我的……“
魈这一哭,钟离头一次知道什么叫不知所措,看小孩越哭越厉害,却不会安慰。好在魈本就醉着,又哭累了,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哪里还记得已经分手多年这回事,一头扎进钟离怀里睡着了。
等魈再醒来的时候,就躺在钟离怀里。钟离抱着他,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钟离低哑的嗓音响在他耳边:“魈,我们复合吧。”
多年沉疴霎时痊愈,经历过年少轻狂碰的壁,洗尽铅华后,再遇到的还是当初那个人,没有比这更幸运的事了。
“所以,这就是你们把我当猴耍的理由?”荧无语地看着这对小情侣,钟离与魈她都了解,倒是不怕渣男糟蹋了魈,但两个人,尤其是钟离瞒着她看她笑话的这笔账可不能不算。
魈有些尴尬,事实上自从和钟离复合后,他就一直不太自在。现在的钟离可真是把他当孩子宠了,魈总是不习惯大方地接受别人对他无保留的好,哪怕钟离一直表示当年是他对不起魈,想把魈这些年伤的心弥补回来,但魈还是觉得自己多少有些无理取闹——太幼稚了,不像他能做出来的事。因此本就内敛的魈更加拘谨,此时面对荧的算账,哪怕不是他故意瞒的,还是有些许愧疚,和害羞。
钟离倒是脸皮厚,魈太容易自厌,为了哄自己的小爱人钟离几乎把下辈子的脸皮都拿出来套上了,荧这点小打小闹实在没什么威力,钟离脸不红心不跳地敷衍到:“改日请你吃饭。”——和答应荧去劝魈远离渣男时的漫不经心没有一点区别。
荧:”啊啊啊啊啊啊气死爷了!“
彩蛋是小情侣日常,一种我的xp产物
就是说,非常ooc(。
引流(指给暗恋对象引流)
-9.7重云生贺
-短打甜饼
-我流重云x行秋
某站论坛>>>游戏专区>>>闲聊灌水板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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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行秋查房是什么梗?
先自报资历,从行秋千粉id还是枕玉的时候入坑,直播几乎一天不落,这个月改到晚8点播以后撞了晚课,五天没看再进直播间跟进了新世界一样,所有弹幕都在刷查房,这是什么新梗吗,求解...
先自报资历,从行秋千粉id还是枕玉的时候入坑,直播几乎一天不落,这个月改到晚8点播以后撞了晚课,五天没看再进直播间跟进了新世界一样,所有弹幕都在刷查房,这是什么新梗吗,求解
1L-主题-
让他去看重云直播,此贴终结
??蹲个懂哥,重云是谁,男的女的,娱乐还是技术主播啊
好像是唱歌的,不打lol(冷知识:自己去直播间问问弹幕不会死)
见标一脸懵,顶级技术主播也没法免俗了?还是平台要求引流??
草,行秋是不是那个,班尼特王者晋级赛排的辅助,印象巨深刻,软辅塔下秀死对面8-0的中单,当时弹幕扣6扣了好几分钟。。。
u1s1平台干的睿智事情虽然不少,但这次还真是行秋自己带的节奏
就是行秋前几天直播的时候,开自己站内直播间和弹幕互动,不小心点开了浏览记录,结果里面一整页全是一个up的唱歌视频,后来水友搜出来是音乐区一个特别小的主播,直播间最多一百来人那种,舰队总共仨人,两个舰长,第一是开了提督的行秋。。。节奏就起来了
???行秋拿自己大号开的????
没错就是直播用的号,还送了好多礼物,我都看麻了,魈和公子在b站首播他都没送礼物、、、
最离谱的不是重云完全不知道行秋是谁吗,虽然感觉是装的。
什么?竟敢不认识行秋,懂不懂英雄联盟晚间一哥,赛季初只玩软辅登顶峡谷之巅的含金量啊(狗头保命)
别登顶了,这两天每天一次六连跪,今晚马上开播,再输一把就掉段了笑死
一路翻下来还没翻到cp粉,失望透顶.jpg大主播偷偷孢养小主播的剧情不香吗
姐妹少说两句8,秋秋一直没表态,风头又这么大,就算粉了哪敢冒头()
重云真的是集合了我心中所有关于男高中生的妄想。。现在每天都开两个直播间,一边看重云唱歌,背景音是行秋讲话敲键盘,爽到
一边压根不认识,一边除了浏览和送礼记录没任何表态,冲着颜想嗑,但好像过于艰难了。
啥意思,记录和礼物都曝光了反而怂了?
开播了家人们
行秋还有两分钟直播,今晚必须冲了他,啊不是,必须破案!!
查房大队准备就绪兄弟们跟上冲冲冲
行秋将手机撂在桌面上直起身子,对显示器旁补光灯稍作调整之后,打开了直播软件。短暂延迟过后,他的脸与电脑桌面一同被捕捉到画面之中。而软件右侧的弹幕区也开始飞快滚动起来。
[又迟到????]
[喜欢迟到是吧]
[8分15秒,建议晚815分钟下播]
[查房查房查房查房查房]
刚刚睡醒没多久,目光夹杂着残留的些许困意扫了一眼弹幕,他打了个哈欠解释。
“没办法嘛,得等到他开播,不然今天的直播内容不大好进行。”
“等谁?还能是谁。”
鼠标敲击了几下熟练地点开网页的收藏夹,不时看一眼观众的实时回复,摄像头里行秋毫不掩饰地勾起了唇。
“当然是最近住在我直播间弹幕里的那位咯。”
这时行秋打开的网页影像也显示出来。一位约莫十六七岁的男生,圆领T恤外搭帽衫更突显了几分少年感,房间内偏暖色的灯光也掩饰不住他脸颊与脖颈的过分白皙。他正仔仔细细地调试着面前的麦克风支架,对于此时直播间夸张绚丽的提督入场特效分毫不知。
与此同时,行秋直播间里被这突如其来,或者说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查房搞懵的观众也陆陆续续反应过来,其中一部分人像打了鸡血一样涌入了重云的直播间,观看人数在短短一分钟内由几十人暴增至数千人。原本寥寥无几的弹幕也被清一色的“秋家军出征,寸草不生”“秋秋人军团前来提亲”刷了满屏。
“什么寸草不生,你们可别给人家捣乱啊,嗯…免费的礼物可以刷一下。”
“还冲不冲分?这么喜欢看主播反向冲分?今天不打游戏,混混直播时长。大家也歇歇,和我一起听听歌。不好听取关我。”
“咳…喂。”
另一道偏凉的嗓音倏然响起。行秋适时止语,也不再与弹幕互动,集中起精神盯着屏幕中央,像观看一场迟到了十分钟的电影,唯恐再漏掉一点内容。
“晚上好。今天第一首歌是‘再会’。”
没有任何多余的说明或者寒暄,一次深呼吸之后,歌声压着伴奏进入的一瞬间响起。
重云唱歌时的嗓音一如他本人,干净利落,清冽如甘泉,让人听着就不由安静下来,仿佛慢悠悠地漂浮到天边,穿过软绵云层,心甘情愿地进入那歌声所营造的世界之中。
就连弹幕在刚开始的骚动过后都逐渐平息下来,待一曲结束之后又相继倒打一耙,开始调侃行秋听得如何如何专注,像花痴一样就差流口水了云云。
还没得意忘形多久,对方那边忽然传出一阵铃声。
重云从裤兜内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大约是直播间的常年冷清让他全然没有回避观众的念头,直接划动屏幕接听。
“喂?香菱。”
“什么直播?”
“…行秋?就是上次那位?他在看?”
重云下意识看了一眼屏幕。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行秋,你…你在么?”
这一眼直接给行秋电麻了。
然后行秋发现自己紧张了。身为顶尖游戏玩家,就连自己无数大大小小的晋级赛生死局都从未有过半点波动的他紧张了,敲键盘的手指开始抖了。
但还好他在那边发出的弹幕自带的高冷气息遮掩住了这一切。
[我在。]
重云这会点开自己的直播间网页,也发现了暴涨的人气与密密麻麻的弹幕,但还好身为提督的行秋拥有高贵华丽的文字框与持续高亮显示许久的特权,才让这段对话得以隔空进行下去。
“听朋友说,我给你那边造成了不小的困扰……抱歉。”
行秋看见重云认认真真低头道歉,不由得“啊?”了一声轻轻拧起眉头,赶紧发弹幕同他解释。
[这和你没关系,是我故意不解释,一直等到今天的。]
“今天?……为什么?”
火箭升空宇宙飞船推进摩天轮转动陨石炸裂,各种各样靡丽奢华的礼物不要钱似地砸进了他的直播间,就连全频道广播的系统滚动特效都被卡停了。
面前不断变幻着各种颜色的电脑屏幕直至一分钟后才逐渐停歇,重云已经完全到了状况外,微张着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边用比肩职业选手的手速狂点鼠标的行秋也停了动作,舒一口气,缓缓打出了几个字。
[生日快乐,重云。]
“这……这是……”
重云看着那扎眼的文字特效,也终于反应过来。但心中对此没有概念的他仍是不解行秋为何要如此作为。
“这当然是”
行秋字敲了一半,却一时陷入到用词的斟酌当中。但还没待他犹豫多久,重云那边的弹幕已经炸了锅似地一行行刷起了屏。
[嫁妆嫁妆嫁妆嫁妆嫁妆嫁妆嫁妆嫁妆嫁妆嫁妆嫁妆]
[提亲提亲提亲提亲提亲提亲提亲提亲提亲]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于是行秋后知后觉地释然,该做的都做了,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再犹豫什么。他删掉框里的内容,重新打了一行上去。
[我很喜欢你唱歌。这就当作是一张喜欢你的门票,如何?]
重云怔了怔,随后似懂非懂地点了头。
“那…那谢谢你的喜欢。当然可以。”
[哥哥这可不兴点头啊!!]
[原来足够有钱就可以随便拥有爱情吗我悟了]
[行秋你在做什么???]
[举报了]
望着弹幕里无数问号,与直播间因被礼物播报吸引进来的人而空前绝后的人气,行秋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他飞速关闭了摄像头与麦克风,把自己埋进沙发里肆意舒展身体,屈起胳膊再伴着一声“耶!”比出胜利手势伸直。回忆起方才重云的话语和动作,心底就像有烟花接连窜上天空绽放。
谋划许久的计划圆满成功,他已经盘算好了接下来的安排——拉对方入坑玩游戏,显摆技术,连麦直播,当众互动,cp超话,上热搜……有关未来的美好蓝图仿佛已经化成了他眼前的实景。
第二天行秋直播间因为调戏未成年被封上了热搜。
-Fin-
*ABO,孕期,雷的快跑
*ooc…ooc(默念)
*没人写孕期文我太饿了只能自割腿肉
*xp产物雷的快跑!!!!(大悲)
*双方已成年,已结婚
*非原神背景设定,私设众多
*6k+全程无刀,安心食用
*能接受就下拉↓
“喂,我说少奶奶嫁进白家快一年了,那肚子咋还没反应,难不成真是咱家少爷不……”
“别瞎说,管好你手上的事吧!”
白家的两位家仆正扫着庭院的积雪,腊月的寒雪早已不像刚飘雪时那样好扫动,空气凝结的冰霜也随着气息的扑呼化作一缕飘渺白烟,被凌冽的冷风吹散,最后消失在空中,无处可寻。
寒冬的白府往往要冷清许多,不,是一...
寒冬的白府往往要冷清许多,不,是一般情况下,白府从不热闹。不仅是因为白府作为习武之家,理应不应近尘俗,更何况,这府上唯一的少爷也受不得火热。
上次白府旗鼓宣天,热闹非凡的时候,还是去年彼时,飞云商会的二少爷刚进门那会儿。
若要说起白家与飞云商会的渊源,经常来门口闲逛的老婆子可以拉着你从天白聊到夜庚,毕竟作为两家少爷从出生到成长的见证人,没人比她更了解两家的交往。
“两位少爷自幼便玩在一起,可以说是两小无猜,好不亲密……”
老婆子嘿嘿一笑,皱纹堆在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可笑意不减,仿佛又回到那年,春意盎然,微风轻起,纸鸢高飞,两个顽童在大街上疯跑的春天。
直到分化之后,一直要强的行秋成了omega,而被欺负惯了的重云成了alpha。两家争执了挺久,这门亲事最终才定了下来。
虽然闹了不少矛盾,但进门那天,新娘子脸上笑得可是相当灿烂。
婚后的生活小两口自然是甜甜蜜蜜,但是作为大家族的子弟,传宗接代在老一辈看来是头等大事,上至家中长辈,下至路边讨饭的乞丐,似乎都在关心白家这位进门一年的二少爷是否有喜的事。
当事人行秋并非对此事毫不知情,相反,他对这件事情相当清楚,他和重云一直对孩子这件事保持沉默,可能双方都没有做好为人父母的准备,或许只是顾及对方的感受。
而今日行秋在庭院闲逛,偶然听见下人的闲谈,如此非议他爱人的能力,行秋当然有了些许气愤,只是此刻表示太多的情绪,恐怕还会惹成非议。行秋只能心里窝着火,向房屋内走去。
直到下人的呦呼声从大门外传来,行秋才从床上坐起。房门很快被打开,窜进来的冷风让行秋禁不住打了个抖,房门也很快被关上。
“抱歉,似乎冷到你了…”
重云此刻正披着在外穿的斗篷,淡蓝发丝上还沾着些许白雪,进入暖和的室内后头上的雪迅速化作水,湿了发丝。行秋拿起附近的毛巾擦了擦重云的头,嘴上抱怨着重云不注意小心着凉,手上的动作故意停顿了一下。
“抱歉……”
重云满脸愧疚地看着行秋,行秋也不忍被重云用这种眼神盯着,直接把毛巾甩在头上便跑开了。而重云也是无辜地胡乱擦了头,擦干后又直直躺在行秋怀里。
“又被外面的闲言碎语中伤了?”
“………”
看着重云沉默的模样,行秋便知道自己说中了,他揉了揉重云柔软的发丝,似乎想要安慰此刻郁闷的伴侣,
“你有没有能力你和我心里都最清楚了,不要被那些闲人抓住了思绪去。”
“我知道了……”
看着爱人依旧闷闷不乐的样子,行秋捉住重云的一缕头发用力一扯,怀中的人被疼得迅速直立起来。
“行秋!不要逮我的头发,很疼的。”
“我知道。”行秋笑盈盈地看着面前吃痛的人,“现在感觉如何?”
“……是好多了。不过那群人说我没什么,还说到你身上,我只是,感到很生气而已。”
“唉……”
行秋也觉得这事情邪乎,现在两个人的谣言都越传越离谱,什么一方能力不行,一方不孕不育,五花八门的碎语经常搞得两人不安宁。
而能终止谣言的唯一一个办法……
行秋看向了自己的肚子,十分平坦。
若真的想要孕育他和重云的爱情结晶,放在刚结婚那会儿,行秋绝对会拒绝。毕竟自己身份转换突然,对于外面事物依旧觉得不适,自己的心态和身体对“怀孕”都表示有不小抵触。
要说现在的话,行秋也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只是重云……似乎一直没有为人父的表示,行秋也不好过问,只是让这件事一拖再拖,导致这件事发酵酿成了如今难以控制的局面。
“行秋…你到现在也很抵触孩子这件事吗?”
重云的发问拉回了行秋的思绪,对上那双严肃认真的蓝瞳,内心难免因这少有的神情感到震惊。
“你…认真的?”
行秋想试试重云的认真到底达到了怎样的程度,语气里假装带着不悦。
“若你无意,我也不愿强求你,但我更希望……我不想你对孩子的事情抱有反感,你不想要也没关系,我会对你负责到底,也不会因为子嗣的问题在外面找人…”
“噗。”
“唉,行秋,我可是很认真地在和你交谈哎,你不要笑,喂,怎么越来越过分了?!”
重云看着笑得开心的行秋,又想起刚才自己正经的模样,脸庞羞得红了一片,气愤地想要那人止住无理取闹的笑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你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忍不住笑出声了。”
“行秋----”
“好了,我不笑就是了。”
行秋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转眼露出严肃的神情,鎏金色的眸子看向重云,
“重云,我现在完全不反感孩子的事情,也就是说,如果你打算想要的话,我大概率会选择支持你。”
“所以,你的态度是…唉哟!”
行秋的话还未说完,身上突然传来的推力让他往床上倒去,他定睛看着把他扑倒的人,脸上全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你说真的?!行秋,你说真的?你同意我们之间可以有个孩子?!”
“废话,难不成你现在就想着白日宣淫吗,从我身上滚开!”
今日天气甚好。
下定决心的那晚已经过去了半月多点,重云因一些家族事务自那天至今日依旧未归,行秋也对这次不辞而别感到气愤。但过了一周,火气早就消灭,现在心里都是满满的思念,以及等重云回来后如何捉弄他的主意。
而他也在注意最近的身体状况,特殊时期也没到,也没有不适的反应,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过于迟钝,总之明显的妊娠反应并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正当行秋在庭院赏雪暗暗感叹重云准度不行时,突如其来的呕吐感打破了行秋之前的推论,恶心带来的不适让他禁不住发出较大的声响,一时惊动了府上所有的下人。
“来人,快叫郎中给少奶奶看病!”
行秋如果没听错的话,刚才下人叫喊的语气听起来十分高兴。
被下人们像个宝儿似地扶回房间,行秋无奈地看着乱作一团的下人,平时根本没影儿的郎中像是早就做好准备迅速赶到房间,为行秋诊脉后面色大喜,
“恭喜少奶奶,贺喜少奶奶,这可是喜脉啊!!!”
门外传来了欢呼的声音,身旁的小厮也是乐呵呵地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孩子的是那群下人。行秋默默地看着逐渐热闹起来的白府,又默默看向自己的肚子,依旧是平坦无比。
但得知里面有了新的生命,行秋对此也改变了看法,他抚上那个生命生长的地方,用心去感受体内新生命的诞生…………
不好意思,他只感受到了想吐。
行秋怀孕的消息迅速从白府内部传开,连守大门的家丁都在和附近要饭的乞丐宣传这件事,很快,消息在城内不胫而走,以往的流言全都不攻自破。
到头来,另一个当事人是最后得到消息的人。
听着家族的长辈,同辈们纷纷向自己道喜,重云才有了还在现实的实感,他快速离开了这个困住他半个多月的鬼地方,直接领走马厩里一匹体力充沛的骏马直直向府上赶去。
寒风夹杂细雪无情拍打在重云的脸颊上,急速飞过的风吹翻了头上的碎发,可重云都不在乎,内心的喜悦和长久不见的思念折磨得他更想快马加鞭回去见自己的爱人。
“大少爷回来咯!”
门口的下人比以往吆喝得更有精神了,白府内冷清的景象因多数的喜悦而有了难得的红火热闹的活跃气氛,似乎恨不得现在张灯结彩过上海灯节。
重云一进大门就被下人带到一处庭院,这处庭院白家人很少用,平日里冬暖夏凉,因习武之人的缘故,只住着些许女眷。而此刻,这里更适合府上唯一的少奶奶安胎养神。
“少爷,少奶奶和您的房间都清出来了,火炉也烧起来了,该来的下人们也准时搬过来了,当然少奶奶已经住进去了,少爷您到这来。”
重云疑惑地看着如此殷勤的下人,随着那人走到一处房间,房内的装潢对重云而言过于华丽,但该有的东西应有尽有,一进门,便看见行秋坐在窗边,喝着热粥看着雪景。
“看来这里的消息传到你那儿需要两天。”
听着行秋冷淡的话语,重云心里暗道不妙,他缓缓向行秋的方向挪动,人行秋依旧没看他一眼。
“对不起,行秋,我不应该太久没来见你…”
“知道错了?”
“知道了……”
行秋终于撇过头看了一眼低头认错的爱人,像只担惊受怕的小猫咪可怜得让人心疼。
要是床上也是这幅模样倒也惹不出现在的麻烦事了。
行秋在心里默念,还是叹着气起身用毛巾擦干重云的头发,这都快成他的习惯了,下次这样一定要好好说教重云。
“我自己来吧…”
“我是揣崽了还是得重病危在旦夕啊?”
行秋用力地逮了重云的头发,引得对方又一次痛呼。
“我只是,很担心你…毕竟怀孕的人需要静养,不应多动。”
重云委屈地摸了摸还泛着痛的地方,但还是乖巧跟在媳妇儿后面,随着行秋走出房门。
冷风迅速将行秋的鼻子冻得通红,而行秋也习惯了如此这般,可这幕情景看在重云眼里,明显是敲响了警钟,他赶紧吩咐下人准备围脖。最近的下人速率明显快了许多,不过一会儿便拿来了上乘的狐裘,重云亲自为行秋戴上,而行秋也幽怨地看过去。
“不用这么担心我…”
“我知道,但你现在明显很冷。”
“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我怀里的孩子?”
“?”
重云听着问题逐渐变得别扭,他的眉头也紧皱了起来。
“你迟疑了,难道你就关心我肚子里的孩子?”
他看着情绪逐渐激动的行秋,脸上的表情愈加窘迫,他挥着手想说不是,可行秋听都不听便回房里去了。
“少爷,少奶奶这个时候情绪浮动大很正常,您要多担待担待…”
“知道了。”
重云此刻的语气也不像彼时温柔,思考一会儿随后就转身回房间去找行秋。
行秋对于下人最近的态度转变有非常大的意见,他明显觉得那群人突然这么殷勤全是因为孩子。
虽然没奢求过那群人对自己忠心耿耿,但再这样下去他心里也是相当郁闷。
而重云一回来便因自己怀孕的事情约束这个约束那个,搞得行秋更是烦闷,觉得重云也像那群家伙只在意肚子里的小家伙,即使他知道事实不是这样,可还是选择在房间里生闷气。
“行秋?行秋!我可以进来了吗?”
“出去。”
行秋想都没想就回绝道。
门外没了敲打的动静,只传来轻轻呼吸的声音。
“………………”
“进来吧,别在门口傻站着。”
行秋终究还是败给了心疼,可重云进门后,他依旧没赏一眼。
“行秋…我知道你现在不太舒服,可你是了解我的,比起肚子里的孩子,我更在意你,如果你受冻流产的话,你肯定会更难受的……”
“你别乱说,我可不了解…唔!”
感受到久违的气味在舌尖游走,行秋烦躁的心情迅速被平复下去,熟悉的气息充斥着他的口腔,直至行秋快喘不过气来,一吻罢了。
“卑鄙……”
但很有用。
行秋在这一吻后变得平静许多,他也在心里得到了真正的抚慰,似乎得知怀孕后自己身体眷恋爱人的本能被大大激发了,现在的情绪如同一潭池水,一点刺激心情就变得上下起伏。
重云也更加谨慎地照顾行秋的感受,一吻过后便将行秋横抱放在床上。而行秋没有拒绝,少见地依偎在重云怀里,轻嗅爱人身上的气味。
这几天真的很累,是心理和身体双重的累。行秋独自一人睡觉时会不自觉蜷起身子,本能地想要护住腹中幼小的生命。而重云的回归填补了内心安全感的空缺,行秋也可以安心地睡在在床上,紧紧靠在爱人怀里获取特殊的温暖。
“下次别这么说了,要是孩子知道你说了这话,估计要伤心地哭出来呢。”
“嗯……”
怀孕四月,行秋的腹部明显有了凸起的小肚子,府里上下的仆人更加注重他的饮食和作息。
在和重云作伴的情况下,行秋大多会配合府上准备的营养餐。
唯独除了,胡萝卜。
和郎中交谈过的重云知道此刻行秋和腹中的孩子急需胡萝卜的营养,而行秋又发誓绝对不会再吃胡萝卜一口……
于是让行秋吃下胡萝卜,成了白府厨师最大的难题。
一开始是将胡萝卜切成细丁后混着肉馅包进水晶饺里,谁曾想行秋吃了一口便吐了出来,大声吵嚷着谁想谋害我的话。
再后来,重云直接和行秋摆明吃胡萝卜的重要性,谁知行秋满脸痛苦地说着:
“要不不生了?”
“……………”
“不行,现在流产的话你会有生命危险的。还有,开玩笑也请有个限度。”
为了养育胎儿,行秋只能背弃自己的誓言,满脸扭曲地吃下白家大厨精心制作的胡萝卜套餐,强忍着恶心将此吞咽下去。
有的时候,行秋被恶心得不愿吃下任何一口饭,重云便会亲自对其展开嘴对嘴服务,为了保障伴侣和胎儿的健康,重云付出了太多,但他从来不抱怨,毕竟是自己的爱人和孩子,再苦再累他都要经受住考验,成为合格的丈夫和父亲。
此刻也正是三月开春,庭院里的花花草草都开始破土而出,添了几分生意,大门外集市的喧嚣,温度回升,令行秋想出去逛逛的意愿愈加强烈。
“要出去走走吗?”
习惯了孕期爱人的习性,重云也能通过简单的肢体动作明白行秋的想法。
“好耶!”
“但是,一定要注意脚下的路,不要摔倒…”
“行啦行啦,重云,你怎么比我更像个妈妈了啊!”
还不是某人不省心……
当然重云只能说在心里。
春日的集市热闹非凡,为了防止行秋被热市上的人碰到,重云一直站在身侧,手环在行秋的腰上,眼里警惕着路人小心撞上。
这条街上,除了行秋印象中比较熟悉的店铺外,还多了几家新开的小店。其中一家贩卖的东西很快吸引了行秋的注意。
是贩卖玩具的商铺,旁边还有孩子正吵闹着想要其中一件商品。行秋往那商铺瞧去,想想府上似乎并没有准备收购儿童玩具,行秋撇头问问一旁的重云,
“府里似乎并没有收购玩具的账,是早有准备吗?”
“……我们府里出生的孩子都没有玩具,”
“…………”
行秋沉默了一会儿,又看向了那家商铺,
“我才不想我的孩子无聊地长大呢,老板,有什么推荐的玩具吗?”
商铺的老板看着两个人不凡的打扮以及行秋微微挺起的肚子,他早就把两人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于是恭恭敬敬地开始介绍店内的商品。
“嗯,有意思,每个商品都有自身应有的价值。”
行秋的目光瞥向重云,他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只看那人……
“老板,这些玩具全包了,寄到白府上。”
“好嘞,白家少爷出手就是阔气,等会儿就给您送到府上。”
看着行秋得逞的笑容,重云也不禁弯起嘴角,他似乎真的能想象,孩子出生后和谐美好得未来生活。
转眼间,到了五谷丰登的时节。
原本就匆忙的白府不再像以往冷冷清清,且全府上下的人都因临近的喜事披上一层喜庆的轻纱。
原因也只有一个,那就怀胎十月的少奶奶终于快要生了。
最近几天,行秋变得格外嗜睡,胎儿在肚子不安分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有的时候,重云趴在肚子上听胎动时,也会被里面的动静波及到。
“这孩子还真是活泼啊……”
重云摸了摸被痛击的脸颊,脸上却浮现幸福的笑容。
最后,孕期将至,重云早早在行秋旁边等待,等稳婆到了产房,在行秋肚子里待了十月的孩子终于有了想要出去的欲望,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让行秋忍不住抓紧了重云的手。
“额…重云!”
“在!”
“生完…之后,啊啊,答应我,一件事……”
“好,我一定答应!!”
行秋的手劲儿越来越大,重云也慌里慌张地在嘴上应答。他听说这个时候是孕夫最诚实,也是最急迫的时刻,说出来的话往往是深情地告白和珍重。这让重云十分期待行秋说出的话语,他也发誓,无论是什么要求,他都会尽全力满足。
“月子餐…不要胡萝卜!!!!”
“…………………”
重云耳边响起的是孩子响亮的哭声,行秋的喘息声,以及自己内心破碎的声音。
彩蛋是两个人有了孩子的日常,一张粮票就可以了(哎嘿)
重云×行秋
现pa失智产物
私设众多注意避雷
#重云行秋
这个热搜被顶上娱乐圈榜一的时候,重云还在外地拍戏。
导演体谅重云,所以特意挑了个没太阳的天气,拍的是个武打戏,本来用不上两个小时就完事了,谁知道有个演员不在状态,两个小时的戏卡了好几次,最后都到大正午了也没拍完。
最后重云累的都中暑了,坐在地上咬着冰棍休息,身上的衣服都...
最后重云累的都中暑了,坐在地上咬着冰棍休息,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妆也花的不成样子,擦了把脸还不等他站起来,助理就拿着手机跑过来。
“云哥,你和二少爷上热搜了。”
“嗯?”
重云仔细看了一眼,顿时气的嘴都歪了,冰棍棒被“咔嚓”一下咬短,他猛地从地上坐起来,头昏昏沉沉的,扶着墙缓了好一会才重新抬头。
内容是重云和行秋在酒吧的照片,暖黄色的灯光,被喝了两口的蓝色夏威夷,照片中飞云商会的二少爷身体前倾,单边的琉璃耳坠带着流苏都靠近蓝发的少年,而重云耳尖泛红,搂着他的腰,被迫抬头。
关键是因为视角原因,两个人像是亲在一起了似的。
只有一张图,明晃晃的放在那里,但是不得不说,那人把行秋照的很好看,珀色的眸子和修长白皙的腿……
不对!什么东西!他明明早就和行秋说让他注意点,怎么一上午了他也没找人把图给弄下去啊!?
重云气不打一出来,放下手机带上靛蓝色的单边耳坠,当即决定拍完下午的戏就飞回璃月港,于是他平复了下心情,说话的声音又轻又缓,拍了拍助理的肩膀。
“订今晚的机票,我有点想少爷了。”
他估计加重了“想”这个字,助理不敢怠慢,小跑着离开了。
当重云风尘仆仆的回来时,小别墅只有客厅亮着灯,霓裳花香从浴室里飘出来,而行秋正穿着白色浴袍躺在沙发上,两条细腿从浴袍里滑出来,津津有味的看着热搜。
重云看到他这样更生气了,走近沙发去抓他的手机,却被行秋一躲给闪过去了。
“重云?你不是还要拍戏吗?是因为太想我了所以提前回来了?”行秋看到他的脸顿时挤出一个微笑,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他,含糊不清的说想他了。
“是啊,我也想你了。”重云搂着他的腰,鼻尖没入他的衣服,嗅着他身上的霓裳味。
“想你的腿,想你的腰,他们把我的行秋拍的真好看,让我更想你了,我的二少爷。”
“哎呦,太见外了。”
行秋往后靠靠,重云也识相的松开手,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轻车熟路的走到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一瓶牛奶,不满的倒了一大杯,咕嘟咕嘟的全喝完了,嘴角挂了一圈白,却依旧气鼓鼓的。
“我就说不要靠太近嘛!而且怎么一天了你还没反应?”
“我没钱了……”
“你借口找也找个合适的。”
重云回头就看见他端着果盘走过来,嘴唇碰上小番茄,他想都没想就吃掉了,临了还咬断了牙签,嘎嘣嘎嘣的嚼个不停。
“而且我觉得放在上面没什么不好,清者自清嘛……”行秋洗了个手,开火带围裙一气呵成,往水里放了点盐和橄榄油,回头冲重云一笑,“意大利面吃番茄的?”
“哦,好。”
不对!他好像在被牵着鼻子走。
重云这下彻底生气了,气的眼睛都红了,摘了他身上的围裙关了火,搂上行秋的腿窝抱起来就往楼上走,行秋力气没他大,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没用,重云依旧冷着脸,关了卧室门就把人往床上放。
行秋在他回来前洗了澡,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浴衣腰带在刚才的挣扎中已经开了,松松散散的还露出小半截细腰,躺在床上喘了两口。
“你干什么?”
重云伸手从松散的浴衣缝隙去摸他的腰,一手将他两只手的手腕抓住扣在头顶,眯着眼睛看他,低头亲他的脖子。
行秋显然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抖着身子连腿都软了,而重云似乎没多大反应,拿出手机就拍照片,还给行秋的腰来了个特写。
“用更引人喜欢的东西顶掉热搜。”
得,行秋服了,彻底服了。
“把热搜撤掉。”
行秋疲惫的坐在餐桌旁,张嘴吃掉重云送来的意大利面,盯着荧光屏幕目不转睛。
“热度下去了。”
凌晨两点,行秋缓慢的开口,举起手机给重云看了一眼,看着自己的小男朋友拿着手机看了半天,行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热度下来了最好。”重云收拾着碗筷,甩了甩手回头看他,“我不喜欢这种不明不白的照片,被别人盯着太怪了。”
“你明天还要走吗?不回来陪陪我?”
“我的戏没拍完,不过明天可以陪陪你,后天再走。”
“那太好了。”
重云临走时,行秋还和他酱酱酿酿,但是他没拒绝他,顺从的挨着他的脖颈,流苏蹭的他痒痒的。
直到重云下了飞机才看到行秋发了昨晚的照片。
重云的脸,行秋的腰。
配文只有一行字。
内容是转发了酒吧的那张照片,陈年旧事又被他挖出来了。
配文:“拍的挺好,把行秋少爷照的很好看,不过下次别拍了,不喜欢。”
end.
#只出现在配角和云崽台词里的秋秋,以及一些怒急攻心维护男朋友的暴怒云崽,配角有私设
#深更半夜随便写点,OOC是我的,他俩是真的
青年头戴斗笠,顶着烈日走近茶摊,钻入摊铺的阴影下,要了一碗茶,坐着喝,摩拉现结。
茶摊老板是老手艺,在吃虎岩干了快五十年,女儿继承了他的衣钵,一家老小经营着这一个小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平头百姓最是常见,也有不少江湖客借此歇脚,义商和走镖的喜欢在这儿接头,偶尔会有白龙鱼服之人昙花一现。青年搁下重剑,等茶凉的间歇里观察着茶铺里的人生百态,心情很放松。
摊上又来了几个年轻人,神色阴郁,眉眼间愤愤然,似乎有不平事。青...
摊上又来了几个年轻人,神色阴郁,眉眼间愤愤然,似乎有不平事。青年多瞧了两眼,默不作声将喝茶的动作放慢。
年轻人们到了一个角落里坐下,围着一方小桌,低声交谈:“快要未时了,那位怎么还不见踪影,不会要毁约吧?”
最后一人与同伴都不相同,并不情愿,惴惴不安道:“我还是觉得咱们再考虑考虑,毁人清誉这事儿——”
“什么清誉!”第二人打断他,压低声音呵斥他,“你可是在飞云干过活的,行秋有多么盛气凌人,你还不知道?我们这是被逼的!是他们飞云商会欺人太甚!”
被骂的人只是缩缩脖子,并不敢与之争吵。
开头说话的人无奈出声打圆场,道一声潜德兄别在意,小谢不过是常患忧虑,考虑的多了一点而已。
王潜德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正说着,远远又一人披着烟灰色斗篷而来,态度很是谨慎。青年眼力惊人,早在此人出现在街角时就发现了他,他还特意左顾右盼了好一会,确认没有眼线盯着他,才大步走来茶摊。
斗篷帽子一掀,露出一张年逾半百的脸,法令纹如刀刻,赫然是璃月港前些年有名的大商人茂才公。
为首的年轻人——自称叫童立,谄媚地为茂才公倒了杯茶水:“此事还须仰仗茂才公——我们听说层岩最近有所异动,七星特意派人去调查,而各家派去的采矿工人们都出现了大面积工伤,疫病和伤情接连不断,我们希望能抓住这个机会,好好替那些可怜的工友们找飞云——讨个说法!”
他这个“讨”字说的意味深长。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工伤司空见惯,但若煽动起民怨前去负责的商会纠缠不休,势必将成为商会一个头疼的阻碍。
飞云家对待自己的工人不薄,但利字当头未必没有忘恩负义、铤而走险之人,人性的漏洞自古以来便是最难以把控的因素。
摩拉给到位,大闹特闹,讹诈碰瓷,并非不可能。好不容易挣来的声名,破坏起来也就一朝一夕的光景。
非常简单,但也着实有效,足够阴毒的法子。
茂才公眉梢一抬,似有意动。
童立见好就收,推了推那个喏喏不敢言的年轻人谢长安,示意他接着说。谢长安扶住眼镜,避开茂才公的眼神,硬着头皮小声道:“我先前在飞云家账房里做工,因为在财务上出了一点小纰漏,就被二掌柜严厉批评,让我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童立说:“这位行秋掌柜私下里竟如此苛待下人,当真与他平时表现出来的不同!”
茂才公抚掌大笑:“沽名钓誉之徒,我等义商必以此人为耻!”
这还不够,王潜德嘿嘿一笑,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淫邪之色,补充道:“不仅如此,咱们还能再添一笔——与飞云打过交道的都知道,这位行秋二掌柜妍若好女,面似芙蓉,不仅及冠许久不曾有过结亲之传闻,更是与他那不知何处出来的竹马出双入对,举止亲昵。”
他眼珠滴溜转了一圈,猥琐之意几乎昭昭:“我看,这位少爷早已是别人家的入幕之宾啦!”
话音刚落,童立和茂才公不约而同地闷笑起来,像听见了什么好玩的荤段子一般,只有谢长安面露尴尬,装作没听到这饱含侮辱意味的话。
“锵啷”一声,一线白芒犹如从最幽微的黑夜里刺出来,重剑亢然出鞘,只一息,便垛在他们四人的桌旁。森冷的剑背甚至离王潜德只有一拳距离,几乎闻得到开过刃的铁腥。
这张桌上的四人,不,整个茶摊都静默无声。
老板是见过大世面的,连忙将小女儿拉得远远的,绝不卷入江湖事。
本来坐在附近桌子的青年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喝茶的杯子被他自个儿攥碎,留了几枚摩拉在桌上权当赔偿。他眼瞳冷得像冰,眼尾却血丝蔓延,好像在用尽全力克制着什么,重剑在他掌中细细嗡鸣不止,似乎与主人一同愤怒地震颤。
他一字一顿,冷静地切齿道:“劳驾重复一遍,你们要对谁,做什么。”
童立是个擅长审时度势的人,他毛骨悚然地明白过来,此人听见了他们的谈话,是来给行秋找场子的,并且毫不怀疑,如果他们真的敢再多说一个字,四个人的头都不够他砍的。
王潜德虽然嘴上说的厉害,但遇事立刻装死变鹌鹑;茂才公是人精,自然也不说话;不料看似最怯懦的谢长安,却敢顶着那样的眼神出声:“这位小哥要维护飞云二掌柜?那也要看他值不值得——你怕是不知道,行秋待他人苛刻是我的亲身经历。我不过是调了一笔账,让他们飞云的账簿更加好看,他却指责我不踏实做事自然也不踏实做人,飞云商会不需要偷奸耍滑的人——我辛辛苦苦求得的工作,就被他一句话否定了!”
童立试探补了一句:“小谢说的不错,行秋——二掌柜分明是欺人太甚!”
青年听谢长安话语激愤,边思索边从袖中掏出一张符箓甩在童立的脸上,那符箓仿佛与皮肤融为一体,竟撕不下来,胶水一样紧紧封住了童立的嘴。童立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拽,被青年一个眼神钉在原地:“一个时辰禁言咒,再挣扎就不止这个了。”
解决了惊恐的童立,青年转头面对谢长安,他打量着对方,浅青蓝的眼瞳像某种剔透的琉璃,被那样的眼眸观察着,会觉得浑身泛着寒意,好像被整个看透了。
青年道:“你现在在鸿运商会工作?”
谢长安下意识看了眼衣服上的刺绣,鸿运商会独特的鲤纹显然出卖了他的工作地点,他便点头,说是又怎么样。
青年神色骤然沉了三分:“那你还在这里诽谤行秋?飞云账房是何等重要的地方,一点点小的纰漏都可能引起重大变故,你出了错本就是你的责任,行秋若不指出你的错误,同僚会以为在飞云工作事事都可以马虎大意,那他要如何管理偌大一个商会?!”
“更何况,”他伸手弹了一下剑背,剑身应和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啸,“如果他有心苛待于你,你还能在璃月港找到下一份工作?”
有理有据,这所谓的“苛待”本就站不住脚,谢长安自欺欺人的理由被人亲手戳破,当即眼前发黑,面色惨白地跌坐到地上,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青年单手持剑,轻轻松松将剑横在桌子上,往靠里面坐的两人逼近,面色明明已然平静下来,却如同暴雪将至。
“还有你,”他漠然看向畏缩的王潜德,“我就说古谚有云的未必是对,那家伙总不信我,多谢你帮我证实了这一点——小人比女子难养也,爱嚼舌根的也不止有妇人。”
王潜德被他愈加强势的气息压迫地要喘不过气,腿发软,手也发软,那重剑仿若怒火的实体,寒光沥沥,一看便知吹发可断。青年抓住剑柄的手背青筋分明,好似下一刻就要对人动手了。
想到此人先前对行秋的污言秽语和恶意揣测,作为友人,他恶心得恨不得手刃对方,以血洗净行秋被凭空污蔑的清誉;作为爱人,他的占有欲猝然被激出,像一条被叫醒的守着珍宝沉睡的恶龙,禁止任何对他所爱之人猥亵式不怀好意的觊觎。
濒临失控的暴躁在他心里熊熊烈烈地燃烧,席卷过半个心脏和头脑,然而常年稳重自持的冷静险而又险地守住了另外半边阵地,让他不至于在这里发疯。
他顺着这几张恐惧的脸挨个瞪视过去,拇指哆嗦着去摩挲剑柄上挂着的剑穗玉珠,半晌才克制着哑声道:“出了这个摊子,再敢于人背后蓄意谋害、毁人清誉,我会出剑——不信的话,几位大可以试试。”
说完转身欲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最后,茂才公——行秋跟我说过你的事。”
茂才公的长胡须颤动了两下。
青年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名利场上你来我往本为公平之争,非要闹得如此,手段之卑劣,另我大开眼界——行秋是我见过最霁月清风之人,至于沽名钓誉四个字,原封不动送还给你。”
但你怕是,以后不会有东山再起的时候了。
青年背负重剑,大步流星走出了茶摊,只留下一桌四人久久不能回神,王潜德甚至站不起来,一摸裆部湿了一片。
“刚刚那位到底是……”谢长安战战兢兢打破了僵持的气氛。
茂才公面如金纸,只强作镇定,冷哼着不说话,脑海里回忆着青年出现到离去的身影。
电光火石之间,茂才公想起那柄剑上悬挂的一条玉石坠子,上好的青金石配澄黄流苏络,恰恰与他几年前见过的那个少年的耳坠如出一辙。
是一对坠子……难道是……他眉头紧锁,想起了那些传闻里,行秋少爷身边那位不显山不露水的竹马发小。
似乎是叫,重云?
“行秋,我回来了。”
“可算回来了,这次可忙了不少时日,我特意给你留的椰子水都快不好喝了——怎么啦?怎么好像有人欺负你似的。”
“没什么,一些小事,只是说的我不太开心。”
“与我有关?”
“看来是了。”
“好啦,久别重逢,就别说这些扫兴话了,不亲我一下么。”
“明明我什么都没说……”
当然还是从善如流地凑上去吻他了。
【END】
原作向,乌龙轻喜剧,璃月发小组出没
#所有人都在鼓励重云抢亲,他觉得这不太好#
#但还是抢了.jpg#
#行秋:抢的好!#
旅行者动身去须弥,邀请了一圈,本该是重云与行秋一同随他踏上旅途,可惜行至半道,行秋接了一封家书,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向旅行者请辞。
“家中有变故,兄长一人左支右绌,叫我回去帮衬一二。”行秋这么说。
旅行者略感遗憾,不舍地与他辞别。
重云本欲和他一同回去,帮帮忙也好,行秋却递了个眼神过来,劝道:“你跟我回去做什么?你要再走,旅行者可就一个伙伴都没了——趁这机会好好见识一番,我可等着你给我带礼物呢。”
好吧。重云被说服了,他挥......
好吧。重云被说服了,他挥手送别发小,看那蓝衫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跳上一辆顺风马车,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还看呢,走啦。”旅行者笑着揽住他的肩,安慰他说,“很快能再见的,也就隔了两个月吧——哦,你们是不是没分开过这么久。”
重云一时恍然,细想来确实,他和行秋一同长大,做什么都在一起,似乎是没有分开这么久的。
“没关系,行秋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我们也不再是孩子了,分开是正常的。”不知是在说服谁,他说这话自己没注意,八分强颜欢笑两分委委屈屈,看得旅行者好一番牙酸。
旅行者悄悄翻起白眼,投降道:“我随两百。”
重云茫然:“呃……谢谢?”
旅行者:“。”
重云这两个月过的实在憋屈。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拉人,一抓一个空,旅行者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只好尴尬地解释道“我忘了行秋不在,他每次都看书不看路”;他在须弥的摊贩上看见卖有关当地妖邪的书,一时兴起转头一个称呼衔在唇齿间,却忘了能讨论的人根本没跟来;陪着旅行者完成一系列任务,拿到委托人的报酬时,他攥着自己应得的那部分里的一块玉佩不松手,拇指轻柔地拂过玉上雕饰,心里想着回头一定要打个蓝色的络子带回去。
带回去,送给想念的人。
两个月,整整六十多天,月圆月缺足有两个轮回,好漫长。重云的步伐轻快起来,在望舒客栈和旅行者分别,他三步并两步,最后收了剑,终于甩开一身疲惫用力飞奔。近了、近了,他转弯时擦着山壁,朱红的港湾撞进眼中余光,耀眼的阳光从城门的龙头石雕上堪堪漏下,碎的像金子,漂亮的又像行秋的眼睛。
他几乎眼眶一热,心想,总算到家了。
他向门口站岗的千岩军打了招呼,小跑着回到这座熟悉的城市,走进白日喧闹的绯云坡,而再往前百米,就是飞云商会的铺子。
口袋里的玉佩触手生温,玉养人,送给行秋再合适不过。
他正要信步往那个方向走,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拽住了脚步。
“重云!你回来了啊!”从一旁楼梯上下来的胡桃惊喜地喊住他,跑上前一拍他的肩膀,打量似的绕了一圈,点头笑道,“感觉你长高了!”
“胡桃,好久不见。”重云笑了,“我正要去找行秋,要一起来吗?”
胡桃眨眨眼,一把扯住他就走:“找什么找,行秋最近可忙了——你还不知道吧?”
“他兄长叫他回来帮忙,他自然要忙些,我正好也去帮把手,是这个事吗?”重云挠头,顺了胡桃的意走了两步。
“害!什么啊!”胡桃诡异地吃吃笑起来,看好戏似的指指越来越远的飞云商会,“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咱们的二少爷在张罗娶亲之事呢~”
重云:?
重云傻了。
“等等!你说行秋要娶亲?!”
在万民堂坐了半个时辰,仿佛身化石像的少年方士终于摇晃脑袋,脸色宛如晴空霹雳,整个人裂开了,冒出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香菱面色凝重,和胡桃的事不关己只看好戏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长叹一口气,恨不得掐着重云的脖子几番摇晃:“你醒啦,恭喜你,行秋要成亲啦,新郎不是你!”
“可是!可是行秋才——”重云试图据理力争,不愿相信这个事实,然后绝望地发现,行秋已经十七岁了,按照他们世家规矩,这个年纪订亲也是符合常理的。
“十七订,十八娶,娇娘随我回堂坐,梁上来燕永不隔。”胡桃幽幽唱道,看着重云的脸色由青转白,好一番欣赏,觉得简直比云堇新出的戏还精彩。
重云呻吟一声,趴倒在桌子上,气若游丝:“有没有人先跟我说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重云勉强抬头问道:“那你们问阿旭了吗?别人说的话不可全信啊。”
香菱更愁了:“能不问吗。我和胡桃刚说一句听说最近你家——话还没说完,他眦着牙笑得像朵花,连连向我们作揖,直让我们准备喝喜酒呢!”
讲到气急,她猛地一拍桌,把旁边昏昏欲睡的锅巴拍的一个激灵。
重云肉眼可见地蔫了下来。
胡桃冷眼旁观,忽然戳了戳重云,语气漫不经心,听不出是调侃还是认真:“嗳,我说重云,行秋要成亲,你这么难过做什么?你不应该为他高兴吗?”
毕竟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啊。
重云不傻,胡桃的言外之意像根闪着寒光的针,挑开插科打诨的伪装,直击中心,让重云自觉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有些难堪。
他沉默片刻,问:“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胡桃说:“这还不明显啊。”
很明显吗?重云开始回忆。他记得小时候的行秋,秀气得像个小姑娘,天天跟在他身后,一身藏蓝色短衫,眼中是不符合他年龄的狡黠。后来十岁出头,行秋开始长个子,抽条拔高的身量纤细又柔韧,从古华派学剑回来更是如此,英姿勃发,挽起的剑花内蕴三分精巧钟毓,七分潇洒寒霜。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其实是细水流长的感情,硬要说来的一个契机,应该是十六岁的初春,他从轻策山回港,牵着马刚过了门口朱桥,听见头顶有人喊他的名字,他便应声抬头去望。
行秋倚在南侧三楼朱色雕栏旁,笑吟吟地瞧着他,挥一挥手,雪白的荷叶袖与深邃的蓝衫翻滚滑落,像挽了一手汪洋,泡沫映着对方眼里波澜的浅金,浮起点点亮色。看似站姿懒散,却也只有他知道,骨是侠骨,剑是山川剑,商贾之子和江湖少年,精明与侠义两相交融,何其惊艳,何其漂亮。
他忽然就想起幼时行秋背过的一阙词,那一句怎么说来着——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少年恣意啊,他想,行秋这副模样,当得起满楼红袖招。
于是怦然间,他一时不察就动了心,而那心意默然滋长,生命力宛如野草般蓬勃,无论他怎么拔、怎么烧,只要第二天见到行秋,便又会死灰复燃,倔强地探出一根小枝,在荒山野岭里静待开花。
还能如何,那就长吧。反正只要他不说,他和行秋的关系依然是杯酒寄明月,吾友对饮成三人,这样一辈子也不错。
但他忘了,行秋是要成亲的。
重云回过神,胡桃和香菱仍然探寻似的瞧着他,他苦笑了一下,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打定了主意,摆正了自己的位置,缓缓开口道:“行秋成亲该是喜事,正好我带了礼物回来,给他当贺礼倒是不错。”
他想,那就最好的朋友吧。
香菱大叫一声,胡桃一副奸计得逞的小模样,得意洋洋冲香菱摊开手:“拿来吧你!”
香菱默默垂泪,一脸肉痛地从包里掏出一小块剔透的红色晶石,赌气道:“给你,愿赌服输。”
胡桃也不客气,随手塞进袖子,笑眯眯地和重云解释道:“我跟她打了个赌,赌你知道这件事以后第一反应是去表白还是就此按下不表。”
香菱崩溃地拎起重云的领子:“那是我好不容易拿到的燃愿玛瑙块!要用来研制新菜品的!你回头必须陪我打爆炎树去!”
重云满脸空白地被晃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玛瑙块好说,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我要去表白啊!行秋都要成亲了,我现在去打扰他不是令人不齿吗!”
胡桃:“?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你就是先去表个白又不是上来就抢亲,答应就皆大欢喜,不答应就各自安好,这有什么不敢说的。”
“可是!——”
“没有可是!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过,行秋也喜欢你这个可能性?”
重云看胡桃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自欺欺人的空想家,不无忧伤地说:“谢谢你安慰我,胡桃,但是行秋怎么会喜欢我呢。”
“怎么不会?”香菱忍不住开口打断,恨铁不成钢的气势看上去像当场要给重云来一发锅巴喷火,“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俩一样盲目,我用眼睛看得出来,这么多年行秋要是不喜欢你,我可以生吞锅巴!”
锅巴瞪圆了眼睛——香菱赶忙道歉:“就是个比喻,锅巴你别生气啊。”
胡桃和香菱两个人都信誓旦旦,让重云心里多了一分犹疑,不得不说,他被说动了,但是:“就算如此,行秋都要成亲了,照你们所说,整个璃月港都知晓了,如果我真的表白,行秋答应了我,那这个亲他是结还是不结。”
不结的话,与行秋成亲的那个女孩,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啊。重云心里沉甸甸的,更加惆怅起来。
胡桃嘴唇嗡动了两下,没把最后那句“你可后悔”说完,只按着他的肩,换了个说法。
“至少别后悔。”她说。
重云坐在飞云商会的屋顶上,眼看着黄昏收敛、明月将升,灯火从吃虎岩一路亮到玉京台,绯云坡的红砖朱瓦尤甚,在明晃晃的灯笼下热闹的像另一个盛世。
他在等,等一个人。
他手里又摩挲着那块玉佩,玉上雕了一朵花,是须弥当地最芬芳氤氲的花,玉佩含青,刚好缀在花蕊部分,显得灵气逼人。
月亮向西边慢慢悠悠地挪动,他踌躇着,几次抬腿想走,干脆就做一个好友算了,但他心里那点不甘心的枝丫不同意,只嗅到了一点开花的春意,就硬扎在那不走,拼命挽留他的脚步。
胡桃说的话他终究听进去了——他因为体质原因,从小稳重自持,少有顺从自我的放松时刻,活得像个养生老年人,但骨子里还是有那么点儿没有完全被压抑住的少年气,嚷着不甘心,嚷着思念,嚷着行秋的名字。
行秋,行秋。他低声念叨,像念着一句魔咒。
——“哟,这么想我啊?背着我偷偷念我名字,被我发现了吧!”熟悉温和的声线在他背后响起,他做贼心虚,猛地一惊,还未转身,脖颈上已经挂了双瘦削的臂膀,冷玉般的手亲密地合拢交叉,便轻轻松松把两个人距离缩短为零,不分空隙。
重云一腔滔天的情愫顷刻间没了声息,涓涓像溪流,无声地在心间流过九曲十八弯,引得他微微一叹,不自觉想,朋友间真的会这么亲密吗?他是不是真的可以问出口?
“唔……是,我很想你。”重云顿了顿,声调无意识地低了八度,含着柔情唤人,“行秋。”
行秋虽忙的想死,但今天一踏进家门就察觉到屋顶有一股熟悉的冰寒气,当即快乐地把东西扔给阿旭,转身轻踏几步就上来找人,然而呆头石珀开了窍,居然学会说想你,这可把行秋吓得不清,怀疑重云被什么玩意夺舍了。
他谨慎再谨慎地这里揉揉那里闻闻,确认是自家发小没错,只好对不知为何红着脸的发小发出疑问:“你——嗯,须弥的风气这么感染人吗?你这家伙都会说这种话了?”
行秋若无其事揭过这一茬:“没事,挺好的,继续保持。对了,这么晚了来找我,我看你这样子应该是等了许久吧?怎么不下去让阿旭他们招待你?”
因为我心里有愧。重云默默想,总觉得自己是要拐走飞云商会家二少爷,被他家人知道是要打断狗腿的那种,自然不敢再从正门进,只能做一回梁上君子。
他沉默的有点久了,今日态度也和往常不大一样,行秋久别重逢的喜悦都被盖下去,狐疑地打量他,问:“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行秋个子是要比他矮一些,现在搂着他,自下而上地望着他的眼睛,琥珀般的眼眸纯粹而美丽,映着一点浅浅的月光,像含着灵韵的某种惑人气息,让重云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他的手臂,一时紧张脱口而出:
“我我我我能抢亲吗!”
行秋:?
重云:……都怪胡桃,抢亲说的太多把我说洗脑了。
行秋眼里已经染上笑意:“你再说一遍?”
重云一闭眼,一咬牙,心一横,在脑子里重复八百遍“不后悔不后悔不后悔”,毅然决然斩断了自己的后路,逼自己开口:“行秋,我喜欢你,你——你能不能,不要成亲……我先征求一下你的允许,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就抢亲了!”
岩神在上,岩神保佑。重云紧张地在心里祈祷:不要真的逼我抢亲啊,我已经无路可退了,行秋——行秋一定要——不喜欢我我也没办法了……
“唔,虽然但是,谁跟你说我要成亲的?”
行秋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重云:……啊?重点是这个吗?好吧是胡桃和香菱说的。
行秋摸着下巴,简单梳理了一下目前情况,迅速判断出了乌龙误会之所在,蓦然笑了:“我明白了,你们弄错了吧——成亲的是我兄长,我是回来帮忙料理家事的。”
“啊?可是阿旭说……”重云愣住了。仔细想想,照着香菱和胡桃的说法,阿旭其实并没有说明到底是行秋还是他兄长成亲,只说要喝喜酒,传出来的各路消息也是“飞云商会要订亲”。
常理来说,兄长没有成亲,家里的姻亲安排也轮不到年纪小的那个。
“所以说,你这是关心则乱啊。”行秋好整以暇地抱起手臂,打趣着恨不得一头扎进洞里的方士。重云尴尬得头上冒烟,捂着脸在心里哀嚎:这办的是什么事儿啊!
连心里那点暧昧的枝丫都缩回了头,大概也是被主人办的破事给无语住,低头装死。重云越想越呆不下去,面红耳赤地转头欲跑,三十六计走为上,贺礼什么的还是拿回去下次再给吧!
“回来!跑什么!”
啪一下,很快啊,枝头窜出一朵小小的花苞。
重云很没骨气地掉头又回来了,低声哼哼道:“怎么啦?”
行秋去握他的手,指尖滑进他的指缝,扣在一起,也不好意思起来,轻声问他:“你刚说的话还算数吗?”
重云下意识点头,然后反应过来什么,抬头时眼睛亮亮的,猫瞳像猝然点了一把火,惊喜万分,又被常年遏制的理性压下去,只犹豫地、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行秋,你喜欢我么?”
行秋笑了,红着耳尖说:“不然谁忍你那么不开窍啊。”
两个人心里的小枝丫,第一次捅破窗户纸,开出的花彼此碰了碰,就此完成史诗级会晤,不用抢亲,不用狗血,简简单单成为了情侣——好耶,让我们为这对新人鼓掌!
深夜摸点,18岁刚成年云秋已交往,醉鬼秋撒酒疯委屈掉眼泪实录(不是)
OOC是我的,他们是真的
行秋晕晕乎乎地趴在一个人背上。
这人脚步很稳,托着他的手臂几乎不动,步履之间,上身颤都不颤一下。他睁开眼,撞进一片簌簌的薄蓝里,也不知是吃醉了酒的缘故,还是记忆里的滤镜作祟,只觉得这脖颈贴上去,和当年的温度一般无二,沁人的凉。
他慢吞吞地运作起大脑,可惜多数脑功能作罢,只给了他一个简单的反馈。
啊。行秋想,是重云。
重云怎么会来接他——他顺着来时路艰难回忆,想起了家里的应酬......
重云怎么会来接他——他顺着来时路艰难回忆,想起了家里的应酬、虚以委蛇的笑容和那些估量货物似的眼神。这不能怪那些客人,毕竟做生意嘛,对手的能耐是最重要的,如果飞云商会二掌柜只有把一手好牌打烂的丁点儿手腕,那便不足为惧。
因为远洋出航的风险和打通稻妻至须弥商陆的代价不容小觑,作为牵头人,行秋代表飞云商会攒了个局,大哥主要是撑场面,具体的契约细则就要交给行秋来。他熬了几天的心血,准备了好几套说辞,不容许这次生意有任何闪失。
酒桌上,觥筹交错,必然是要喝酒的。那就喝吧,他大哥酒量虽好,但聪明人也看得出,生意的实质掌舵人是他,所以几乎逮着他灌。大哥欲替他喝酒,婉拒道幼弟年纪还小,几位让他一个小孩子喝茶便是。另一个大腹便便的商人——行秋依稀记得他姓王——被满脸横肉挤的快要看不见的眼睛里精芒四射,故意拿这话挤兑行秋,只一句话就堵的大哥无话可说:“哦,也是,那不知二掌柜这般年纪与咱们商讨的那些契约细则——不会是孩子话,做不得数吧?”
行秋笑了,他眼尾有两道非常柔软的弧度,微微向下,可酒桌上他敛着眉,眼睑不怒自威地压下一半,映着新月轩的雅致的吊灯光线,过于干净剔透,又不是稚气天真的干净,而是像能把人看穿一般,凉似秋雨,很能震慑住对手。
王掌柜的笑容几乎挂不住了,行秋才从容不迫地起身,暗暗使力让大哥坐下,腾出一只空余的手,端着酒杯,朝对方遥遥致意。
“怎么会。生意要尽兴,酒桌也应如是,那就祝王掌柜与我商会,合作愉快。”说罢,他干脆利落地仰头一饮而尽。那酒价值不菲,后劲也大,辛辣的酒味直冲鼻腔和喉头,又被他不动声色地压回喉管,眼底几乎立刻泛了一层浅浅的红。
他又垂下眼,撑着下巴坐回位置上,没人看得出他不擅长喝酒,只觉得飞云商会二掌柜端的一副高深莫测,不愧少时聪慧、早早持家的传闻。
一杯又一杯黄汤下肚,他都接了,没说半个不字,让人惊异于他的酒量,其实不然,只有他知道,自己早就醉了,只是发酒疯的场合不对,被他强行镇着不愿展露罢了。
酒足饭饱,宾主看似皆尽欢。大哥亲自送一众宾客回去,走时担忧行秋,就见这幼弟理性依存、神智清明的仿佛没喝酒:“兄长去送人便是,我有法子自己回家——再不济,阿旭不是还在待命嘛。”
大哥一步三回头,忧心忡忡地走了。
前脚人刚走,后脚行秋腿一软就坐在人家新月轩门口的台阶上,撑着额头,头痛欲裂,一股反胃的酸水几乎要冒上来。幸好酒局散时已入夜,他这副狼狈样没人看见,他苦笑着,心想,缓一缓再往家走。然而正想着,耳畔便捕捉到熟悉的脚步声,大脑被酒精麻痹了个彻底,半晌愣是没反应过来这人是谁。
来人似是恰巧路过,都走过去了,又倒退回来在他面前蹲下,伸手上来就犹豫地想摸他的脸。
这人说:“行秋?你怎么在这儿——哦,你同我说过,酒局对么?那怎么在这儿不走?”
唉,麻烦来了。行秋在心里笑,感觉自己要是就这样晕过去,回头能被他啰嗦死,只好抬头睁圆了一对杏眼,无辜又可怜,抬手迷迷糊糊地说:“腿软了,帮个忙。”
然后再勉强恢复点清醒意识就是现在了。重云,不愧是他靠谱的好重云,任劳任怨地背着他送他回家,“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啊——”他拖长语调,在重云耳边念叨,说到一半还吃吃笑起来,一看就是醉酒不大聪明。他浓厚的酒气喷吐在重云颈上,那里当即红了一大片,跟起疹子似的,和重云微妙咬牙切齿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昭显主人的真心。
重云恨声道:“你若再乱动,我就把你丢在这儿了!”
行秋笑的更开心了,眼泪几乎快笑出来,足足笑了好一会,才忽然收声温柔地低语:“我不信,重云才不会这么干呢,若你这么干了,便不是我家重云,等我醒了酒,要拽着他向你讨债的。”
重云几乎被这强盗逻辑气笑了,行秋那平时舌灿莲花的一张嘴,莲花对外,舌灿对他,有时是莲花有时是连篇鬼话,偏偏他还没什么理由反驳,被动得很。
他说:“你倒还知道认人开涮,半个月前喝酒喝伤胃的也不知是哪个。”
半个月前?行秋迟钝地反应着,总算模糊想起半月前此次商陆的开端,也是一场酒宴,被灌醉的不止他一个,只是他的酒疯赖到回家才发,把前来拜访的重云好生吓了一跳,接着无缝连接了吐和痛,揪着重云的袖子哀哀地说——
“你上次说,以后再也不要喝酒了。这次醒酒就让你家人照顾你吧!我才懒得管你!”重云好像知道他心中所想,恰时补了一句,满腔担心化作的怒火只用这种黄毛小儿似的斗嘴表现出来,特别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特别的——无奈又痛心。
行秋对这种心疼照单全收,心尖被轻轻掐了一下似的,软乎乎的,只好慢吞吞地笑,说:“你知道我不得不如此,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喝啊。”
重云闷着头往前走,无论他再怎么生气,手臂和脚步依然稳如磐石——太颠的话行秋会难受的。至于行秋的苦衷,他也再清楚不过,没有人永远可以做小孩子,该承担的和该面对的,注定逃不过。他因为纯阳之体和避世的家族可以少几分这样的人情世故,某种角度来说也算幸运。可他又喝不得酒,没办法替行秋分担一二,只能在行秋苦苦捱过反噬般的酒精后劲里陪着他,多少算点心理安慰,告诉行秋自己在,做什么自己都会包容。
行秋昏过的那一阵好像捡了自己发酒疯的精神头回来,见重云不讲话,就自顾自地说,讲出来的话颠三倒四,不通逻辑,有时幼稚的要命,但喊的最多的还是“重云”。
“重云,你怎么这么凉,是神之眼的缘故吗?”
“重云,这是往哪个方向走?”
“重云,我想吃水晶虾,不要胡萝卜……”
“重云,等我的小说最新卷出版了,我要第一个给你看!”
他说着说着,忽然噤声,那些乱七八糟的“重云”停了,当事人居然还挺不习惯,偏过头去瞟他一眼,谁知堪堪一转脸,差点撞上行秋不知何时凑的那么近的面庞。
行秋喝醉了,眼睛里被压下去的红痕总算上了眼,月光柔柔拿纱一裹,雾蒙蒙,水光淋漓,让重云以为他是含着泪的——但没有,行秋这么倔的人怎么会轻易哭呢?
然而出乎重云意料,这醉酒的二掌柜眨眨眼,突然滚下一串眼泪,哽咽着说:“重云,酒好苦,再也不想喝酒了。”
唉。重云在心里长长叹气,窝着心难受,一个荒唐的冲动差点冒出喉头——他几乎脱口而出一句:“我带你走!”可是不行的,这世界上容得下任何一对普通情侣,就是容不下方士世家传人和飞云商会二掌柜到处撒野,抛家卸任,乃不忠不义,仅为一己私欲就做这种他们最讨厌的人,太不划算了一些。
重云只好说:“我去给你买蜜饯吃。”
行秋说:“不要,我要吃水晶虾。”
过了一会,这降智的行秋小公子语气神秘而天真,小声跟重云说:“我听香菱说,酒有甜酒,咱们璃月有甜甜花酿酒,邻国有苹果酿酒,都是甜的,味清甜而不腻,想来是很好喝的。”重云顺着他的话想了想那味道,也觉得不错,又听行秋砸吧着嘴不无遗憾地道:“如果我们能一起尝尝就好了,不然也算不上什么滋味。”
重云点头,觉得是这个理。
行秋思维断断续续又跳跃得很,想了想又凑到他耳边小仓鼠似的嘀嘀咕咕:“嗳,重云,以后如果你的纯阳之体解决了,你有没有想做的事?”
重云一愣,而恰好,他们不知不觉已经走到绯云坡飞云商会大门口了,拐个弯就能把这醉鬼送回家,不知为什么,重云反而难言地不舍起来。
行秋催促他快回答,重云再舍不得也只好把人放下来,两手还圈着行秋的腰背,生怕他脚软站不稳摔了。重云替他略略整理了一下袖口和衣领,沉思片刻答道:“如果有机会,除了泡温泉、吃热食之外……我想,陪你一块去喝酒吧。”
酒不该只在应酬上出现,赏景赏人,美好的心情到了,浅酌两杯,应该是快活而满足的。重云觉得行秋应该有一段那样的时光,不谈生意,不怕失态,只有他们俩,攀山游船也好,观云揽月也好,一份行囊,天下山水只等迈步,而他们可以走慢一点,不急不赶,他们有大把好时光。
行秋定定看着他,瞳孔微微发亮,琥珀色像一轮晶莹剔透的小月亮。这人忽然召了把水剑,随手走了两招,东倒西歪的步子下,柔软的水如灵蛇吐信一样轻柔地吻向重云的脖颈。重云没带剑,用冰元素力又怕伤着这武艺高超的醉鬼,只好徒手接招,准备劈掌切在行秋的手腕上。那水剑在堪堪接触到重云脖颈的前一分倏忽散了,化作一片清凉的水雾,而行秋则一头撞进重云的怀里,手臂拢过重云浅色的发梢,压下后颈,两人的鼻息融成一股,离接吻只差一步。
琥珀黄对上浅水蓝。
行秋眯着眼睛,狐狸偷腥似的笑得得意又让人心痒痒,眼尾像两把纤小的钩子:“想亲就亲,我喝醉啦,要趁人之危还不赶紧?”
狗屁的趁人之危,我看你清醒得很。拜家教所限,重云显然不会骂出那么地道的脏话,但他还是知道,那个十八岁的行秋又回来了,并且借酒撩拨他,所作所为极其让人蠢蠢欲动,心智不坚定的人或许当场就从了,美色杀人这种手段使得炉火纯青。
不过重云不是柳下惠,刚好,他是这人的男朋友,而且更恰好的是——他想吻这醉鬼很久了。
和基友玩了个命题作文,关键词:破镜重圆,好久不见,第三次日出,移情
熬了个大夜随便写写,不知道为啥写了这么多,我是废物
有重云疑似死亡预警,不过是假的啦,把秋秋吓死了系列.jpg
bug是我的,OOC是我的,他俩是彼此的www
璃月的西南部杳无人烟,除了七星派人开发的矿区,这里只有赭石,绛红色,像是鲜血在岩层沉淀了数百年那样——事实上确实如此。残垣断壁久居攀附,快成为了这里的原生地标,沿着地脉探出来的轨迹,目力所及,一条残缺的...
璃月的西南部杳无人烟,除了七星派人开发的矿区,这里只有赭石,绛红色,像是鲜血在岩层沉淀了数百年那样——事实上确实如此。残垣断壁久居攀附,快成为了这里的原生地标,沿着地脉探出来的轨迹,目力所及,一条残缺的战场戈壁横陈于前,望过去仿佛能望进峥嵘。
以此为起点,向东的地势一路走高,三山九岭,数不清的苍翠山水合拢包围,天堑自起于天地,非人力所能企及。这里也没有什么花,没有什么草,矿石一篓一篓地运到地面上,除了最孤傲的鹰隼和偏爱高处的清心,这里什么都没有。
可是这里有日出。行秋拄着剑,慢慢在一块石头上坐下。
他着华衣,倚霜剑,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却好像耗尽了力气,不堪重负似的弯下腰。一只浅蓝色的剑穗垂在剑柄尾部,凌冽的风一吹,它便轻轻晃起来。
日头快升起来了。
行秋敏锐地嗅到朝阳破晓的灼烧感,分明空气仍旧是山顶的凉薄,却有什么在鼓噪,砰砰地跳着,脚下的红土也拂去阴影,一切瞬息间要活过来了,犹如鸾鸟啄开蛋壳即将迎来新生。他抬起头,眯起眼睛,仿佛已经被朝霞刺痛到,但却慢慢露出一个微笑,尘埃落定的释然掩过了满身仆仆风尘,他几乎是像思念情人一样思念着这次的日出。
有一个初秋。重云照例起了大早,功课武技样样不落。他练完了功,习以为常地盘腿在院墙上打坐,霁雾初阳,都是他的老朋友。他一边屏息凝神,默念心法,一边习惯于等待沸腾的气血凉下去。
吱呀一声,屋门开了又合。
脚步声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来人慢腾腾挪着步子,翻上院墙,在他身边坐下。行秋困倦地打了个呵欠,头一歪,细软的发丝蹭上他的肩颈。他瞬间绷直了背,听到行秋嘟嘟囔囔说,为什么能起这么早,怎的也不困?都说少年人多睡觉长身体,重云你该不会年纪轻轻就要与古稀前辈论心境了吧,小心不长个哦。
嗳,这是变相侃他老呢。重云摇摇头,向来拿行秋没办法。拜幼时长大的交情,他从来都知道在口舌上与行秋争辩是最愚蠢的事。
天边雾蒙蒙的灰色噌地擦出一线金光,距离太远,看不真切。重云低头嘱咐行秋:你要困就去屋里睡,初秋不比夏天,早晚与正午温度差的可大了,何苦来陪我呢。
行秋说,我不。我要看日出。
重云无奈至极,只好脱了外套简单拢在他肩上,只说,那你也该穿了外套再出来。
行秋熟稔地往他身上拱,不饶人道,行啦云妈妈,不过昨夜雨大在你这儿留宿一夜,今天就来争着做我的主了?
重云一板一眼地纠正他:但一场秋雨一场寒。
行秋还欲说什么,可是金灿灿的日光已然攀上了他们面前的梯田,正一寸一寸滑过来,每途径一片田,油菜与麦子都像被抻直了似的,精神得难以置信,朱红、橙红、浅金,霞光与油菜花,整片轻策都荡漾着壮烈的光晕,走进去一步都像要醉倒在里面,是梦非梦,何等目眩神迷。
行秋收了声。他脸颊压着重云硬邦邦的肩,只有颈窝那里略略软和。重云的外套脱给了他,上身只着一件黑色练功服,没有霜白作遮掩,自然看上去不再不近人情,少年人的蓬勃生气,正一簇一簇顺着肌理透出来,颇为精神,也颇为温暖——行秋又凑近了些,紧贴这柔软的体温,觉得好像抱了个不烫手的炭火炉子,还会脸红的那种。
重云耳背的皮快烫熟了,他强装镇定地纵容行秋在他颈间蹭来蹭去,体温又开始不受控制地上升,神情恍惚之间,他想,好像有颗太阳要在自己的内府爆炸了,不然怎么这么热呢。
行秋悄悄把手也搂上去,心不在焉地瞧着日出,说,真漂亮。
重云道,嗯——我说行秋,你能别摸了吗。
再摸我要化了。重云愤愤地想。
行秋看过三次日出。第二次也是跟重云一起。
顶着三更天,那晚重云捉着他的腕子,领着他在绝云间狂奔。绝云间地势崎岖,屹立的山峰像数道连接天地的锋刃,峰尖没入缭绕云雾,高不可攀,险峻逼人。偏生的低处魔物众多,几步一陷阱,刀剑未曾离过手。
他们那次运气格外不好,大概是路线选岔了,魔物越打越多,浪潮似的一拥而上,行秋练的本就是快剑路子,讲究一个四两拨千斤,领头的魔物持着巨斧劈来时,他险些没躲过去。重云在身后撑了他一把,重剑一抡,硬生生替他接下。行秋说,不要恋战,我们走。
两个十几岁的少年对视一眼,遂撒丫子狂奔,玩了命地跑。沿着木制旧爬梯一路向上,重云注意着身后的追兵,忍不住扯过行秋,拉着他换了条路去往吊桥。吊桥两边的魔物倒是少了很多,但桥太老了,若真发生打斗,也难以支撑太久。重云一马当先冲上去,虚晃一枪躲过了两发弩箭,重剑携着霜雪砸在了魔物的头顶,地龙翻身般将它们震入空中,行秋的水剑恰时而至,巧如秋水点池,悄悄然一点寒芒*,一挑一挽,快剑已回鞘,落下两具冰冻的魔物尸体。
重云便牵着他跑过老桥。
变异的吼叫声离他们已愈来愈远,看样子是追不上来了。重云不敢放松警惕,又在附近观察许久才示意安全。他说,没事吧?咱们暂时安全了。他们席地而坐,靠着山崖直喘粗气。重云像是忘了自个儿手上还抓了个人,还是紧紧抓着不放——他不提,行秋也不说,当一个微微害羞的瞎子,心想着,真是琥牢山的石珀——坚硬无比,重云啊重云,等石珀成精总不至于要到下辈子吧。
月亮继续往西沉,他们开始商量是继续往上爬还是走别的路下山。行秋眨眨眼,揪了两支草梗,掐去其中一支的尾巴,捏在手里,叫重云猜。
他说,你若拔出了那根掐了尾的,我就跟你回璃月港,若选错了,咱们就再往上瞧瞧。
重云小声说,你非要上去的话也不用这么麻烦,我陪你就是了。
哎,那怎么行!行秋摆摆手:总得让你心服口服呀,岩王爷在上,咱们无论是走是留都看天意。
重云犹豫了一下,依言抽了根出来——有尾巴——行秋摊开手掌,半截的草梗正躺在他掌心。
他大笑起来,拉起重云的手,道,那就走吧。
他肆意笑起来的模样实在好看,重云一恍神,几乎看呆了。行秋少有这么恣意地笑过,私塾先生说君子要端方和分寸,家学生意场要他礼貌和处变不惊。好像在璃月港,他笑起来都是套在一个模子里,既不显得僵硬,也不显得疏离,恰到好处,让人如沐春风。也许和重云在一起时会放松一些,但还是处处被无形的规矩框住,举动皆有凭依,看起来让人不敢小觑。
这并非什么坏事,但总归,重云觉得,是太累了一些。
离开璃月港,离开家,离开熟悉的街坊和眼睛,行秋卸下了伪装,古灵精怪更是翻了倍,但仅仅是因为抽签赢了重云这件小事,他就能捧腹大笑良久,多少有点幼稚,有点肆无忌惮的少年娇蛮,那股得意劲儿飞上眉梢,快乐的近乎纯粹,重云竟不觉得烦扰,跟着他也闷闷地笑起来。
重云说,岩王爷总是偏爱你的。
行秋说,就算是好了——放心放心,这种偏爱我分你一半,好重云,可千万别与我置气呀。
怎么会。重云心想。你欢喜,我就很高兴。
他们徒手半攀半歇地到达了顶峰,借着不知何处而来的风场的力量,风之翼平铺,稳稳飞上了高空,而高空之上,还有一座空中楼阁,等他们接近才缓缓现了形,悬浮的石阶一路引着他们,直到他们站上了浮空岛的地面。
行秋打眼一扫桌上留的案卷,惊异于是仙人打造之所,正待要细细看去,重云却猛地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向侧前方一步,叫道,行秋,你看!
行秋转头,一线朝阳与他对上目光。
在云海之上看日出属实是人生奇闻,拿出去能夸耀八百年。行秋退了一步,心里的第一感觉是辽阔——极致的辽阔。从绝云间的云绝之地往东,从穷山上的山穷无尽之处向下,云雾缭绕在脚下,风卷光晖,巨龙搬的山脉尽收眼底,绵延不息,云雾仿佛就是它们活着的呼吸。而初阳从最遥远的山的尖端往上跳,宛如奋力挣出黑夜一般,接近于灰的深蓝色天幕便倏然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所有的光都从那里迸发,然后无可抵抗地,一步一步前进,让灰蓝色变淡,让夜幕变薄,被最后一绺晚风一吹,轻轻地散了。
太阳完成了每日的晨起,慢吞吞地挂在它该在的地方,收敛了光芒。头顶盘旋过一只鹰,唳叫一声,又飞远了,擦着朝霞的余韵,身披最后一层流火。
行秋克制又小心地吐出一口气,发现自己竟然震撼地屏住了呼吸。看一眼重云,对方也没啥两样。被世界上最生动的自然壮举狠狠震慑住的两个少年人,对视一眼,依然傻愣愣地沉浸在高天日出的奇美中,神思不属。
重云忍不住捏紧了行秋的手,道,真美啊。
行秋亦然,说,我算是知晓冒险的妙处了,若是要我现在跳下去,死也值得了。
重云皱眉,不赞同地瞪他,说何以生死妄言诳语,也太不敬畏了。
行秋笑道,那我便改改——要与我的好友重云一起看这般奇景,我才是不悔此生——如何?
重云大抵知道他在开玩笑,但还是不好意思,面皮像万民堂最薄的馅点心,简单过一遍蒸锅便熟了,没好气道,原来你读书光学机灵话去了。
话虽这么说,行秋笑眯眯的不生气,重云自然也没把手撒开。那截手腕和手指,黏在一起至少有一两个时辰,到了璃月港两相分开,行秋的腕子都微微见了红印。
年岁渐大些的时候——十七吧,重云仿佛是后进生开了窍,进步得突飞猛进,对行秋打的直球一个接一个。他暗恼自己怎么才看懂行秋和自己,每次对行秋的关心直白又暧昧,行秋招架不住,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那些自以为的书中道理也都是别人的,真要论起实战,连重云一句行秋我想你都接不住,先一步红着脸落荒而逃了。
唉,呆子开窍也有开窍的不好啊。行秋趴在桌子上冲香菱抱怨,年轻貌美的厨娘呵呵笑了一下,感觉浪费了一盏茶的人生,把摆出来的餐饭一收,迅速赶人:锅巴,送客!
纸上得来终觉浅啊。他感叹,无奈地被赶出万民堂,从吃虎岩一道走,路过绯云坡,出了璃月港,随意走走,来到城外不远处的驿站旁,只觉细微的一点凉意碰上头顶,他一抬头,天阴沉沉的,竟是下雨了。
行秋——远远的一声,他回头去看,就见那让他招架不来的罪魁祸首急匆匆地,手里一把油纸伞,拨开三两行人向他跑来,面对他时冰雪消融的眉眼蹙起七分的担忧,好像他是什么一眼见不着就会走失的三岁儿童。他心想,真是栽了。遂转身懒懒挥起手,喊着,这边——
可栽了也有那么个一二三四五年了,现在放弃也来不及,重云总喜欢捉着他手腕往前跑,这次也不例外。总是一股脑、不顾一切地冲向他的重云,从幼时扶起摔倒的他,到年少时扯过魔物下差点丧命的他。别人怎么说的?冷若冰清,面含霜雪?可拉倒吧,重云啊,重云不过是——
行秋不自觉地微笑起来,张开手臂抱住跑来的人,接受云妈妈五年如一日的絮叨关心,说,是,是,我下次一定记得带伞——不会发热的,我保证。
重云不过是一个心里有着小太阳的小雪人罢啦,炽热的、温柔的小雪人,让我喜欢了很多年。
重云把伞举过两人头顶,雨连成线,顺着伞面簌簌而下,绕身一周,密密织成一层非礼勿视的透明帘帐,勉强算是掩人耳目吧。
微雨漫漫,青石无声,耳畔嘈杂的只有行人的脚步,多谢岩王爷偏爱,气氛合适的难找借口。于是行秋主动上去吻他,吻这个爱了很久的朋友。
临走前,重云说归期不定,他尽量早处理了委托就回来。行秋心有愧疚,可兄长和商会这边实在走不脱。重云道,一个委托而已,也不必劳着让你陪我跑一趟。行秋不甘不愿地应了,只说,路上小心,别让别人把你给拐了,重云你啊,实诚的很。
拐不了。重云笑了,眼神闪烁两下,颇为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不敢看他,有一些话将出未出,脸却已红了。
行秋福至心灵,猜到了他要说什么,脸也红了。
两位笨蛋似的对望片刻,含情脉脉,依依不舍,着实让单身马作呕,不耐烦地撅起蹄子。重云被自己的马顶了个趔趄,话到底还是没说出来,翻身上了马背,腼腆又温柔地留恋一眼,拨转马头向城外而去了。
等我回来后再说吧。重云摸着胸口那块早就备好的玉佩,悄悄笑起来。
他们没能想到那句话终究再没来得及说。
重云几日前传信与行秋,说自己不日则归,勿要担心。行秋便收拾起包袱,准备给自己放个大假,囫囵搬去重云家躲清闲。
他正乐得开心,计划了好些个要一起和重云做的事,抱起包裹时,手指不慎在桌角割了一道,老木桌难免有些木刺出露,只扎了那么一下,手指就见了血。
行秋没在意,随便拿布绢擦了擦,准备去他的私人小书库选几本书出来。可刚一开门,迎面撞上了脚步慌乱的阿旭,正抱着什么东西低头快速跑过。
明显一看就是心里有鬼,行秋拦下了他,问道:怎么了这是?莫不是午饭没吃饱吧,要偷零食应当带我一道呀。
他自认语气轻松,平稳亲切,不给人压力,可阿旭哆嗦两下,直接就跪了,死死低着头不让他看见脸。
行秋这下觉得事情不对劲了,冷着声音喝道,没人罚你,有什么事不能说么,你以为瞒着我就不知道了?
阿旭再顶不住,抖如筛糖,面对年纪轻轻威压已现的少主人别无他法,立扑在地,抬头时,已是泪流满面。
行秋心里大惊,蹲下去扶他,放缓语气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阿旭把将将成年的人看在眼里,虽面目已不再稚嫩,甚至龙章凤彩,英姿卓绝,但此刻,他却仿佛看见了十岁出头的小少爷,满身破绽,因为他太清楚那名方士在自家少爷心里到底是什么份量了。
他哪里敢说呢。
行秋冷哼道,你不说,我还不会自己看吗。他出手快如疾风入山林,伸手一捻,阿旭怀里抱着的包裹已勾到指尖。阿旭抢夺不过,大喊以制止:少爷——
行秋拆开了包裹。
其实也没多少东西,一把断片,一根剑穗,断片上仍能看出主人的署名,剑穗上还沾着血。
断片是行秋亲手挑的好剑的尸体,剑穗是行秋亲手编的礼物。
行秋捧着这两样东西,忽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晕眩。他清楚记得重云是如何爱惜自己送的东西,小到荷包,大到武器,爱屋及乌,曾坚定而羞涩地向他发誓,剑在人在,又把剑穗珍而重之地挂上剑柄,笑着说这是我的护身符。
护的什么身,骗子。也不知道这句话是骂重云还是骂自己。
行秋恍惚间走了几步,无视了焦急的阿旭,径自走去前厅,一孱弱老父携女跪在他父亲和兄长面前,老泪纵横,要给他们磕头。
老父说,那位小公子是为了救愚不争气的女儿才摔下去的,小女连累了他,本该偿命,但望念在小女年纪尚幼的份上,愚愿意替女赎罪。
兄长道,老伯请起,姑娘请起,我等并非那位公子的家人,但也斗胆猜测,公子义薄云天,想必不愿看见所救之人因自己受到责累——不过,敢问是何人请二位来此地报信,而不是送予其家人?
老父颤颤问道:这里原不是公子居所吗?
兄长继续道,不是,只是小弟与公子交好,因此熟悉几分而已。
老父惑然,说,愚看见了信。那信寄予此处,又见有以往多封书信往来于此,才以为公子家住此处。
不,这里就是他的家。门廊边传来行秋的声音。
几人俱望去,见行秋面色惨白,大步流星走进来。兄长眉一蹙,低声催赶:你来做什么?不是说要出去玩么?这里我处理就行,你别管。
行秋惨然笑道,兄长,你是干脆不想让我知晓吧。
兄长无话可说,欲与分辨:我怕你……
怕什么?我怕什么呢,我已是什么都不怕了。行秋转向老父,低声开口,那语气轻飘飘的,像一抹将熄的烛火,只留最后一豆盈盈的光。
他说,老伯,你可见过那位公子的尸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他磕绊了一下,眼珠里充血的红,偏偏不肯落泪——我不信他会这么走。
老父哆嗦着肩膀,长辑到底,哽咽道,我知晓您难过,可愚实在是找遍了整个层岩,那坠落地的每一块石头,愚都领着小女一寸寸翻过,只找到了公子的剑,卡在一块巨石缝里,刚拔出来就断成了数截……
那一瞬间该想些什么,行秋不知道。他盯着老父颤抖的身形,盯着农家采药女落泪的眼睛,他知道自己本该想些什么,但事实上,那一刻他宛如也死去了,所以什么都想不了。
想不到也好,如果胡乱想些有的没的,他势必要没出息地哭出声,太丢人了,不适合给外人参观。
话说到后面已经听不清了,行秋向这几位点点头,脸上镇定得可怕,仿佛刚刚听到的不是恋人的死讯,而是一个归期。他神色如常地往外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脚下软,心里也空落落的没个实地,如同走在一场天途上忽然没了方向,曾经会拽着他往未来奔跑的人突然消失了,并且推了他一把,残忍地告诉他,从今以后你要自己走了——那他还怎么走下去呢,越走,不是离重云越来越远了吗。
兄长提心吊胆,实在忍不住伸手去抓他的肩膀,刚要开口喊一声小秋,行秋便一声不吭地栽了下去,陷入昏迷。
行秋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可是日出迟迟不来。
他等呀等,等着黑夜被羲和的金车驱赶殆尽,等着破晓时村庄那声辽远的鸡鸣,等着身边人站起身,把自己拉起,牵着手走上一条熟悉的路,就像他们曾经做过千万次一样。
可是日出迟迟不来。
他等到身边人的体温俱凉,他趴在对方的胸口上听心音,扑通扑通,扑通扑通,但什么都没有了,一片寂静。
他再一个眨眼,画面又转,来到一座浮空的楼阁之上,他还在等日出。还是上次那个熟悉的人,那人拽着他的手腕,指着天边说,看!行秋!
可看什么呢?日出迟迟不来。
他忽然很崩溃,流着泪坐在石凳上,甩开那人的手,说,日出不会来了,你骗我。
那人不会哄人,蹲下来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伸手去抹他的眼泪,最后轻轻吻他的额头,说,日出会来的,我从来没骗过你,哪像你,以捉弄我为乐趣。
他无理取闹道,你在怪我。
那人笑着无奈道,岂敢啊,小少爷。
再信我一次吧,行秋,去看第三次日出,我说这次的日出一定会来。那人认真地看着他,就差竖起三根手指发誓,还语焉不详地笑,说,何况我有话要跟你说,就在第三次日出之地,我会去见你的,好吗?
行秋咬着牙,抓住那人的衣袖,说那你再陪我待一会。
那样的话,我就赶不上了。
赶不上什么?
赶不上见你。行秋,我很想你。
行秋乍惊而醒,像溺水的人重新接触空气那样,大口大口急迫地呼吸着,瞳仁涣散,手心无意识攥起,然后摸到了一缕剑穗。
那缕浅蓝色的剑穗。
父兄和母亲在旁边守着他,一见醒转立刻团团围上,紧张地唤他。
小秋,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母亲探手抚过他的脸颊。
行秋睁着眼睛,说,我想看日出。
所有人都在劝他放下,他冷静下来后,也知道来者犹可追的道理。
但若真那么容易放下,哪里又叫少年心动,情深不寿。他不是不能习惯,只是忘不了那个梦,梦见重云吻着他的额头,让自己去看第三次日出。他知道也许那只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幻想,但某人都私自揣着他们流光溢彩的十七年光阴逃入他找不到的地方去了,要想再站起来、再走下去也需要一个契机吧。
年少往事如春花灿烂,夏藕丰腴,秋枫烬燃,冬雪馈赠。他的半生已经死去,从今往后,无论谈到何种风花雪月的虚假甜蜜,他都会想起这种钝痛,他无法不去想,因为携带着他的爱的人已然死去,而他灵魂中最珍贵的一部分也随之一起躺进了坟墓。
那么就痛吧。如果真的回不来的话。
如果这人失了约,行秋暗自决定,就再也不要回头,他会去爱任何一个人、一片叶、一朵花、一次日出、一次日落,唯独唯独,不会再爱重云。
毕竟来赴约的不是这个人,愿赌服输,没什么可争辩。他任性地想,其实说到底,他敢这么做的底气,不过在于重云的偏爱而已。因为重云总是忍让、总是纵容、总是爱他胜过爱别人,所以他也要利用这些偏爱去干伤人伤己的蠢事。
重云,你不来的话,我就去爱别人了。你的付出得不到回报,可就是亏本买卖了啊。行秋吸吸鼻子,垂下眼睛。
想等的人没有来,想赴的约还是被食言。
行秋早有准备,但还是难免茫然失落。他又坐了半个时辰,等到太阳彻底挂牢了,日光曝晒开始变得毒辣,终于决定离开这里。
离开一场旧梦。
他把剑穗扯下来,走到纪念碑旁边,丢到那顶风蚀的头盔上。
那就这样吧。他面无表情地说,转身的时候,心里最后一丝流出来的血也被坚决堵住了。
——就这样什么啊?
……好像有人在说话。
行秋停住了脚步。伪装的毫无破绽的面具微微出现一线裂痕。
好久不见。行秋,回个头,我没失约。
他感觉自己像个上了发条的枫丹机器人,一寸一寸转身过去,怕是自己思念成疾出现了幻觉,又怕是………近乡情怯。
他终于转过头,咬着牙,看见纪念碑端坐的悬崖边,卡入石面的一枚冰锥,以及靠冰锥吊着攀爬上来的那个人。
感觉瘦了许多,眼睛虽然依然有神采,但显然是疲累满身。不知道身上有没有伤口——行秋这样想着,身体已经先动作一步,扑过去把人拽了上来。
你怎么,你怎么……行秋话都说不出来,最后愤恨至极,死死拥住了他,倔了一年的眼泪,终于找到可以委屈的地方,随之肆意发泄出来。
重云——唉,久违,这阎王殿前走过一轮的青年方士也埋首抱住行秋,说,对不起。这次日出我来晚了,下次我们再一起看吧。
他们身边,剑穗在头盔上安安静静地躺着,风一吹,悠然晃了两下。
*借用茶博士刘苏说《裁雨声》
行秋从稻妻回来后两人暧昧期背景,本质是捅破窗户纸的过程
俺就是想看一些战损秋和哭哭云QAQ(?什么变态对不起)
随便写的,有bug就是我的错!
OOC是我的他们是彼此的www
夏季暴雨多发,出了璃月港,便要接受多变天气的制裁。豆大的雨点封死了他们的来路,他们位居山腰洞穴,易守难攻,却也难在断水断粮的情况下捱过数日。
更何况行秋还受了伤。
重云眼中已浸满血丝,他不敢彻底休息,每半个时辰必要惊醒一次,检查行秋的伤口是不是开裂、高烧退了没有,然后重新凝出寒冰,镇住行秋腹...
重云眼中已浸满血丝,他不敢彻底休息,每半个时辰必要惊醒一次,检查行秋的伤口是不是开裂、高烧退了没有,然后重新凝出寒冰,镇住行秋腹部的伤。
行秋昏迷了一日有余,身上打着寒战,呼吸却滚烫,抱在怀里时能感受到他不安的挣扎,力度轻得像猫崽在反抗,没什么威胁,手指努力地想握紧,最终还是无力地瘫软。
重云心如刀绞。
他把湿透的外套脱下来,将行秋死死扣在怀里,妄图用自己的体温渡给对方生机。说来也怪,行秋微末的挣扎在触到他脖颈时便停了,缩进他怀里,像是认出了他,呈现出一种虚弱的乖巧,足够让重云的心又软又疼。
重云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听见行秋的唤声,紧接着熟悉的体温扑在了他背上,当他回头时,行秋的雨帘剑已经全然破碎,蜿蜒的血像溪流,顺着他的身形,蛇一般游弋下来。
他回身接住倒下去的人,脑海一片混乱,嗡鸣不住,那一时三刻,他五感尽失,好像唯有怀里那点重量是真实的,连他自己也感觉不到。
也许只是一瞬,他从失神的状态缓过来时,数把冰刃已经将敌人钉死在地上,那些机械造物冒着火星,终于瘫痪,没了威胁。
他掌心是濡湿的粘腻,血腥味盈满周遭,他一边方寸大乱,几乎崩溃地要哭出来,一边又冷静的可怕,稳稳托住行秋的膝窝,将少年整个抱起。
他以前是抱过行秋的,在对方看书睡着了又或者是伏案拟契约忙昏了头时,他都会轻巧地抹一把行秋的睡穴,然后把人抱去能够好好休息的地方。那时的重量他依然记着,少年人的体型,抱起来像一怀半沉的阳光,特别温暖。
可这时候他抱起行秋时,只觉得寒冷,觉得轻。行秋分明还是那个行秋,却轻飘飘的,像飞鸟折了翼,落在他怀里,失去了意识。
天阴沉沉地从暮山黑云边际压下来,胸口堵了碎石般喘不过气,潮湿的气息从土地里弥散,眼看着大雨将至。
而他们远在轻策山北面的山脚,要回璃月港不仅要翻山到南面,还至少要两个时辰的脚程,这还以他们全速赶路的情况。眼下行秋重伤昏迷,重云的元素力也耗尽,他万万不敢冒着风险在此时踏上归途。幸好离这个山洞不远,暂且落脚权当修整。
重云想,等雨小一些。
等雨小一些,他恢复些精力,有足够的能力护好行秋的伤口不至于感染。他可以日夜不休,全力奔跑,可以把行秋先带到轻策庄的若心婆婆那里,请人为伤口做简单的包扎。
他满打满算,把挚友抱在怀里,努力安抚,努力镇痛,他等着雨停。可是他等到三更天,盯着天空的眼睛都酸了,那漂泊大雨仍没有丝毫要变小的意思,而行秋的伤口被雨水一浇,果然发起烧来,那高热来势汹汹,一副要烧尽魂灵的可怖架势。
他试着想过不然赌一把,自己独自去请大夫回来——可他看着行秋异常的病容,又狠不下心,也不放心。他试着唤人,他说,行秋,行秋,你能好好待在这儿吗?我去找人回来给你医治。
他觉得行秋是昏沉着的,但又似乎醒着,只是清醒的神智随着伤口那些血一起流失,神魂困在重伤的躯壳里,无法挣动眼睑来答复他。
行秋嗫嗫说了些什么,重云凑过去听,屏着呼吸。于是他听到,平日精明聪颖的朋友,这时候只会呼喊自己的名字,一声一声,尾音虚弱,轻的像一蓑即将散在雨里的烛烟,还发着抖,手指使不上力却硬要捻着他的衣袖。
行秋不让他走。
重云闭了闭眼,说,好,我不走,你放心。
行秋急促的呼吸便又缓下来,依赖地把脸蹭在他肩上,心跳慢声搏动,仿佛牵的是重云的脉搏。他不自觉地数着行秋的心跳,那心跳声愈来愈缓,他自己则一半是心急如焚,一半是肝胆欲裂。
重云守着,看着,心说不能这样下去了。便咬牙把人摇醒,他说,行秋,醒醒,你别睡,陪我说说话吧。
他觉得自己利用了行秋,因此羞愧。他知道行秋就算是再疲惫,但凡是他开口,行秋左不过调侃两句,也终会应邀帮忙。
既是重云开口,我哪里会拒绝。行秋似乎想笑笑,但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只好特意呼一口气,吹痒了重云的脖颈。
重云哑口无言,他只是怕行秋松了弦,再醒不过来了。若真要聊什么,他也没想过。面对行秋虚弱的笑眼,他努力想了片刻,干巴巴地小声说,行秋,你疼不疼?
这似乎是第一个人这么问过他。
行秋眨眨眼,好像被这句话正中命门,眼眶倏然红了。
他自小受到最严苛的教育,商法文墨,都是他的必修课,后来横剑在手,也是低调行事,几日自由也要努力争取才能换来。他的父母兄长为他的才能自豪,往来宾客则赞叹于他的机巧与礼数——好像没人问过他累不累,也没人在乎过他疼不疼。
他试着强撑出游刃有余的样子,努力平复呼吸,却仍然被五脏六腑翻腾的委屈腌酸了鼻尖,好像此刻吸一口气,都是重云护持他的小心翼翼的温柔。
于是他小声说,重云,我好疼。
重云呼吸一滞,也仿佛感同身受地打了个寒颤,压抑的痛苦和心疼差点奔腾而出,他抱着行秋弯下腰去,好像不堪重负,不忍心看到对方如此受苦,但他向来不会那些舌灿莲花的宽慰话,只好一遍遍笨嘴拙舌地承诺——既然疼下次就不要扑上来了……等雨小一些,我就带你回家。
在此之前,行秋,你千万不要睡着。
行秋说好。
他们一起在山洞里度过了漫长的三个时辰,重云不断说着话,跟行秋说后院聒噪的蝉、新摘的花、温习的功课和磨练的技巧。他绞尽脑汁,回忆过往盛夏里那些恣意又难得的时光,他说白瓷碗里盛的梅子汤,好想再喝一次;又说你上次买回去的书还未读完,我瞧见书签了;还道我未曾去过稻妻,你答应过我要之后一起再去一次的。
他很努力很努力地不断唤起行秋的神智,像攥着一把珍贵的冰蚕丝,生怕绷紧了会断,松手了会塌。可是行秋还是慢慢声息渐弱,连灼热的掌心都凉了下来,一阵阵发着冷汗。行秋说冷,紧紧倚靠他时,大有与他的骨血融为一体的架势,可额上的温度依然居高不下。
旷远的天边翻出一线浮白,雨还在下,但隐隐有光线漏进人间——已是黎明破晓了。重云把行秋往上扶了扶,让耳廓贴紧对方的脖颈,正正好能听见行秋的心跳。有多久没睡,他已经记不清了。他望着看似永不停歇的雨幕,忽然感到一种巨大的恐慌。
如果行秋真的醒不过来,他该怎么办。
重云出身方士一族,虽行阴阳咒术,却信人定胜天。普通人之于妖魔邪怨,力有不逮,能力有限,但他们一族如飞蛾扑火,即使知道与危难抗争一生的结局并非圆满,但仍旧无怨无悔,不求神、不信命。
而此刻,他第一次真情实意地在心中祈求神明,无论是璃月的岩君还是其他元素的执掌者。他想,请救救行秋,我不想失去他。
如同四肢百骸之于人类,阳光雨露之于花草,那么行秋之于重云,亦是不可分割、不能别离。他们自小长大,早已成了彼此灵魂中的一部分,契合的形状打磨镶嵌,支撑着对方向前走。
他们是彼此的一条腿,是悬索的两端。
这样爆发出来浓墨重彩的感情是否应为正常好友所拥有,重云已不在乎了。或许是心诚所致,天无绝人之路,当他再次抬头时,山洞外远远显出两个身影,一高一矮,一身棕褐色蓑衣,在雨幕中向他们走来,像极了两簇火苗,熊熊烈烈点燃了重云的眼睛。
重云用力挥起手臂,用嘶哑的嗓音高声呼喊:旅行者!七七!
我们在这里!他喊。
救救行秋!救救他……
行秋醒来时正好端端地躺在自家卧房里,伤痛病愈后的负累还未完全消弭,他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救了。
他吃力地转头打量四周,一垂首,便瞥见冰蓝色的脑袋,毛茸茸地压在他手背上,在他榻边缩成一团。他一时失笑,试着动了动手臂,果不其然被对方抱的更紧。
也不知道这家伙又熬了几宿。行秋默默想,无奈又心疼地叹了口气。
重云大抵是放心不下,睡得浅,行秋甫一挣动便醒了,这会儿瞪圆了眼睛乍惊起来,像睡梦中被撸了把毛的猫。
然后看见了行秋笑眯眯的模样。
我没事,你上来睡吧,窝在地上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家苛待客人呢。行秋调侃他,侧着身子让出点空位。
重云不言不语,仍旧跪坐在地上,探出手来,给了行秋一个——失而复得的拥抱。
行秋被他勒着有点疼,但没动,任他抱了一会,才伸手回抱他,说,好啦,这不是没事嘛——
哎。行秋笑,安抚地蹭了一把重云的脸颊,戏言道,怎的哭了呢?
重云别过脸,把眼泪抹了,哑着嗓子开口:你想不想听话本,我读给你听。
行秋说,比起这个,现在我更想让你干点别的——比如,陪我再睡一会。
他点了点自己的脸,目光狡黠:或者你更愿意先亲我一下。
-短打
层层枯黄落叶堆叠成片,头顶又有参差枝条横贯路间,令得重云脚步踏得颇为艰难、深浅不一。凭着习武多年的底子维持着平衡,他终是在解决了数条藤蔓之后得空扬起脑袋,犹豫着唤出那不远处领路人的名字。
行秋,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蓝发少年只留给他一路背影。林中枝叶在那人周身温驯得像只兔子,非但没有发出分毫碎裂声响,甚至未能影响到他不时轻翻一页,泰然阅读手中话本。
闻言行秋颇为不舍地从那关键情节中抽身,回头见人狼狈模样不由得折扇掩面轻笑一声。
扑哧。昨日不是同你说了,穿得随意点过来?
……可是,要解决纯阳之体的麻烦,没有这身...
……可是,要解决纯阳之体的麻烦,没有这身练功服,我总觉得不踏实。
望着扁嘴解释,目光却故意往别处闪躲的重云,行秋倒也不忍再过多调笑,随手拨开最后一簇枝叶,将此行的目的地展示在友人眼前。
重云耳力出众,早在数十步开外就隐约闻及清泉流响之声,因此并不意外这一汪池水的出现。然而璃月从不缺乏美景,这水池虽受四周石珀、薄雾与灵蝶衬托蕴有些许脱俗出尘之姿,却也不比城中之物,莫非那水才是治疗关键,暗藏玄机?
你、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那改善纯阳之体的秘方,究竟是何物?
行秋依旧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将书卷码在一旁,却是转身悠悠三两步朝重云走去。
而后者直到被人抬手捻去了额顶发间落叶,才发觉此时二人的距离有些过于近了,行秋唇角那抹招牌笑容被他读出了几分不怀好意,昔日误食绝云椒椒舌尖热辣疼痛之感又再次隐隐浮现,重云几乎是下意识地想退后两步。
刹那间,对方腰间神之眼碧蓝光芒闪烁,水之元素凭空凝结化作三柄状似水晶的剔透长剑,由行秋身后以圆周轨迹流转而出,又“恰到好处”封死了重云仅剩的退路。
二人于是被这一圈水剑锁在了仅有半寸之隔狭小逼仄的空间内,重云甚至能嗅到行秋香囊之中甘松与薄荷交织而成,再熟悉不过的清雅淡香。
呼吸节奏几乎瞬间随着心跳陡然加快而紊乱,他不由自主张开的双唇微微颤抖,面对友人此等反常举动却连一句完整话语也难以吐出,视线里尽是对方盛满自己倒影的琥珀色眼眸。
行秋却再次轻点脚尖俯身上前,直至他的唇能轻而易举地触到重云的鼻尖,才将嘴角狡黠的弧度展露无遗,一如奸计得逞的小狐狸。随后他放慢了动作,轻轻吐出一个音节,就友人方才的提问作出了解答。
——我。
走,上床睡觉()
独占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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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画云秋啦,因为一些事情一直没有产粮的动力,感谢官方的逐月节,我撑了呜呜呜,我家cp是真的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