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改名了的推荐LOFTER(乐乎)

●亲王离婚+心口不一比利兹火葬场追妻

●我们老大也是纯爱的捏

by墨若湘曦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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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比利兹为什么这个时候会约他呢?是因为他们昨天晚上吵了架,他想通了,想和他说说话?

可若是真想通了,他又怎会听到今天早上那番言论呢……

其实要说和好,哪里需要比利兹的来电?他一早就抱着礼物巴巴的去了,只是偶然听到了他和摩西...

其实要说和好,哪里需要比利兹的来电?他一早就抱着礼物巴巴的去了,只是偶然听到了他和摩西那番称得上有些激昂的发言,仓皇中逃跑了罢了。

"斯……"

"好。"

只是还没叫完,斯托拉斯便木讷的应了声好。

他还来不及计较,也不知道该如何计较,却不想让比利兹等太久。

"好……那晚上七点,小恶魔酒店,我等你……"

"嗯……"

斯托拉斯疲惫的靠在了座椅上,手中的羽毛笔晕湿了纸面,他眼中没有波澜的瞥了一眼,便轻轻的把纸折了起来,放在一边作废了。

他不知为什么心中有无尽悲哀升起,竟让整个人麻木的看起来像一个无悲无喜的空壳。

他总觉得,比利兹不知道这件事,那他便也该表现的不知道,就这样粉饰他们之间的太平便好。

斯托拉斯心里清楚的知道,他甚至不敢找比利兹要一个说法,他太害怕再有昨晚那样的事端发生,比利兹的飘忽不定,让他怯懦。

可他又从心里问自己,这样还算是爱情吗?好像比利兹看起来没有那么在乎的这个事实让他慌张,不至于撕心裂肺,却有种久病难医的钝痛。

也许只是他爱他多一点,他爱他少一点,比起比利兹于他,是他更离不开比利兹。

只要他也是爱他的,只要他们是心意相通的,情啊爱啊,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斯托拉斯也想如自己想的那般豁达,可他还是不忍质问,还是不免生了怨言。

这个是他第一次没有在自己和比利兹的通话中表现出开心的情绪,他觉得累,他觉得疲惫,

他开心不起来。

他觉得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字字如鲠在喉,苦楚难言的酸涩。

斯托拉斯愿意让自己去相信后者,只是他愿意,却拦不住他的心和自己的意愿起了偏颇。

斯托拉斯,你要相信比利兹,你要相信你们之间度过的每分每秒,你们之间怎么可能只有利用呢,你要是没有真凭实据的便误会了,那可是犯了这辈子都弥补不回来的大错……

他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对自己说着,可一想到晚上的见面,他愈发感觉他们的感情如履薄冰。

可是除了让他们的感情保持现在的状态,他别无他法。

他晚上要如何面对比利兹呢?

他有多想问问比利兹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他有多想把身体里那股焦躁不安的魔力释放出来,

可他不行,那句"玩腻了就分手"久久的盘旋在他的心头,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在这场求和的晚宴上大声提出这些疑问,他生怕比利兹会这样离开他。

只有哪天他真的不在意了,这根刺才能消融。

他进退两难。

斯托拉斯沉默的望着桌子上一沓打包好的权益转让书,突然对自己规划好的未来陷入了迷茫。

02

另一边的比利兹也不好受,一整个令人烦躁的下午,他坐立难安。

他的脑子像一团乱麻,一遍又一遍的构思着晚上要和斯托拉斯说的话,又一遍一遍的被扰乱了思绪,竟是一句完整的话也编排不出来。

他抓狂的把一桌面的废纸都揉成团扔在地上,渐渐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有些迫切的想见到斯托拉斯,又怕他见他的时候会胆怯。

那个人什么都听到了,他竟然还抱着不切实际的侥幸心理。

斯托拉斯生气了,斯托拉斯果然生气了。

比利兹自是理解不了斯托拉斯的,

他只觉得那个"好"字冷漠的过分了,饶是比利兹平时说话口无遮拦,这一刻所有想说的话也不由得全都堵在嗓子中了。

明明就在先前那几个小时,他还在劝诫自己不要干蠢事,他的目的就快达到了,只要他不说,他们自然马上就会分手了,他干嘛要白费功夫的跟斯托拉斯解释?干嘛还要准备赔礼道歉的礼物?

他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对同是琉璃的耳坠!!他他妈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对,他今晚要去解释,可解释了之后呢?他不还是得找时机分手吗?他为什么要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比利兹觉得自己精神状态异常堪忧,他像一个爆发的矛盾体,什么都想,又什么都不想。

他停下来思考了一会儿,不由得惊恐的审视自己。

如今自己如此的慌乱,是被斯托拉斯那冷漠的两个字搅乱了吗?他竟然如此受不了斯托拉斯的冷漠吗?

不……他不是,他只是受不了被人误会,就算他们要分手,他也不想……不想在斯托拉斯心里成为那种人。

所以解释清楚……他也并非全无感情,无意让斯托拉斯的难过更上一层楼。

他无言的坐在椅子上,手肘撑在腿上捂住了脸,默默的点了一根烟。

他穿上衣服出门了,小心翼翼的把装着耳坠的黑色丝绒盒子装进了兜里,外面的风很大,吹的他脸都疼。

身边少了什么,他走在人迹寥寥的街道,从未觉得地狱的路如此宽敞。

03

天色渐晚了,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地狱暗红的天空,月光清冷的照下来,给冬日中添了一丝寒色。

一到冬天人难免怠倦,路上的恶魔和车流都少了,这时候还愿意出来结伴而行的,大多都是情侣。

说来这次他们反倒搞笑的心有灵犀,斯托拉斯没有说要去接比利兹,比利兹也没有说要去找斯托拉斯,他们没有约到一起了再去,而是各自上路了。

斯托拉斯默默走在路上,头一次觉得手上这么空,他几乎从未空手去见过比利兹,

寒风吹着他打了个喷嚏,连续多日在工作上的操劳,让他的身体素质肉眼可见的下降,

他默默的走在街上,所看到的人都是结伴而行,言语中透露着亲密,从未觉得地狱路竟如此窄,

竟容不下他一个人。

斯托拉斯拉开门的时候,比利兹已经到了,其实不用那只小恶魔跟他挥手,他总是很善于在人群之中一眼找到他。

很快他们面对面的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只是谁都没有说话,

就算他们谁都提前编排了草稿。

比利兹认为斯托拉斯还在生气,好吧,今天早上的话确实是他不过大脑就说出来的蠢话,的确是他错了,斯托拉斯生气也是应该的,

解释的话在他的口中囫囵了几百次,他多次想要开口,可只是吐出一个气音便哽在了喉咙。

他不知道这些话想说出口竟这般的难,以至于他吐了半天,还是一个斯字。

而斯托拉斯还没有叫他的名字,没有叫他比利兹亲,也没有再叫他darling,他只是看着他,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开口啊比利兹,开口,解释完,这件事就过去了!

"斯托拉斯……我……"他正在结结巴巴的努力回忆那些编排好的话,斯托拉斯却略显得气定神闲的打断了他。

比利兹愣住了,他看着斯托拉斯嘴角勾起的笑容,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比利兹亲……我很高兴你今晚能约我出来。"

天知道斯托拉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他努力让自己表现的高兴和惊喜,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比利兹亲,我不会再强迫你和我公开关系了,那天晚上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情况,公开关系我原本的意图是让我们都更好,如果让你感到为难,那就万万不值得了。"

"但我真的很高兴你今晚能约我出来……你愿意和我谈谈,我很……"

剩下的话比利兹听不清了,斯托拉斯的措辞比他编排好的要好上千百倍,或许这就是文邹邹的贵族,不仅要比他说的好上千百倍,也把他要说的全都堵在了嗓子眼吞回胃里去了。

斯托拉斯在装不知道。

他甚至能对昨晚的事情侃侃而谈,表达对于他约他的……开心?

他竟是能表现的如此不在乎,在听到自己早上的大放厥词之后。

反倒是他表现的像个傻子,他被那匹碎掉的琉璃小马蒙蔽了双眼,忘了他们的隔阂,忘了他们发生的事,傻逼一样的筹备了一下午,为编排那套措词写废了几百张纸。

原是他不在乎。

原是斯托拉斯不在乎!!

原是他以为他不知道自己发现了那些话被他听见了,所以就可以一句话也不问!

斯托拉斯为什么不问他??为什么一句话也不问他?为什么要装不知道?

原来是麻烦事多一件不如少一件,只要他们在一起,斯托拉斯什么都不在乎!!

比利兹突然觉得眼眶很热,他突然觉得眼前之人陌生,觉得他虚伪的笑面目可憎,他就是太相信斯托拉斯爱他了,这种相信让他愧疚,让他日夜难安,可没准斯托拉斯不是爱他,

他只是缺个人陪。

"斯托拉斯,是什么让你认为我是来求和的?"

比利兹突然笑了,他眼睛通红的瞪着对面的斯托拉斯,仿佛就要这样把那人吞吃入腹了。

斯托拉斯不承认,他偏要拆穿他的虚伪。

"我以为你会有点自知之明的。"

"早上听我那些肺腑之言的时候,你就在门外吧。"

他把肺腑之言四个字咬的极重,字字萃毒。

"你是不是听的不够清楚?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给你?"

"斯托拉斯,我们分手,我、玩、腻、了!"

tbc.

谁都不说的结果是这样的!但还是表达的不太好词穷力呜呜呜。

写到这里非常兴奋再来两刀就完事了加油哇曦曦酱!!

铃承认,自己一开始想接近莱卡恩,就是想看到他这种总是保持优雅的人被戳出缝隙的样子。

呵,不就是傲娇克制嘛,只要不是完全没有缝隙的人,就没有我拿不下的!

铃的不服输精神被激起,她开始变本加厉地试探莱卡恩的接受边界。平时因为公务相见时,铃也会时不时融入一些撒娇,完后还会给一个闪闪发光的wink朝沉默的狼希人。私下偶......

铃的不服输精神被激起,她开始变本加厉地试探莱卡恩的接受边界。平时因为公务相见时,铃也会时不时融入一些撒娇,完后还会给一个闪闪发光的wink朝沉默的狼希人。私下偶遇就更不用说了,“你看月亮,我看你”、“你把我当‘他人’?”、“莱卡恩被我包下了,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渐渐地,她发现莱卡恩尾巴的晃动幅度越来越大。看在眼里的铃成就感满满。

只不过后来她发现:事情似乎朝着某种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莱卡恩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一次两次也许是巧合,但如果连铃失眠的半夜都会“恰好”出现在街区带她上天台兜风的话,饶是大条如铃,都会发现个中微妙之处。

他该不会真的开始对我有意思了吧?可是自己到底对他有没有意思呢?

说实话能自然而然亲近到这地步,好感肯定是有的,但是如果要是进一步的话,自己真的想好了吗?

铃开始有一些堂皇,就连今日在音像店里一起看片时,铃都拘谨了很多。不敢窝在莱卡恩怀里撒娇,言行举止相较以往也收敛了很多。

这时她感觉到莱卡恩的尾巴在微微晃动,仿佛在期盼着什么。铃当然注意到了,但是现在她给得犹豫了很多,拉了拉莱卡恩的衣袖:“来,坐,来看那盘录像带吧。”

尾巴微微垂下,显得有一些失落。

“呃......”铃找补道,“这部片子是我从外环的商家那里进来的,据说在那边最近销量特别好呢!”

“好的。我为你准备了你上次很喜欢的樱桃果汁,你可以一边享用一边看。”莱卡恩颔首,和铃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铃将录像带放入碟机,画面出现在电视机上。屋漏偏逢连夜雨,在度过了平平无奇的前半段后,一系列不可描述的画面开始轮番播出,直看得铃脸红心跳,直接蹿到电视前面,身体摆成“大”字试图挡住屏幕:

“啊......我真的不知道居然会是这样的!”铃费力解释,然后嘟囔道,“难怪那么畅销......”

她一抬头,却看见莱卡恩脸上带着笑意。铃顿时有些不悦:“喂!莱卡恩,你笑什么?”

“不,你看错了,我没有笑。”

“嘁,明明就笑了!”铃有些恼,鼓着脸猛一蹿到莱卡恩身旁,凑近了他的脸看。身下传来异于常人的热度,铃蹿得太急一下子顶到了个什么东西。

这下两人都尴尬了,空气中惟余两人或急促或沉重的呼吸声。

铃被这种氛围刺激得有些头晕,忍不住抚摸莱卡恩的脸。莱卡恩也情不自禁随着她的手转动着脸。

这一瞬间,双方同时发现一件事:无论发心如何,原来自己早已沦陷。

既然如此,那就索性放弃抵抗吧。

想通这一点后,铃突然觉得神清气爽。她重新靠近莱卡恩,匐在他耳边,以刚好对方能听清的音量小声道:“喂~莱卡恩,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哦!”

莱卡恩宠溺又无奈地望了一眼怀中的女孩:“唉......我也早就意识到了。既然小姐不介意,那就悉听尊便了。”

“我都说了,狐族根本就没有隔空让人类女子怀孕的能力,还不信。”

九月嘴里小声嘟囔着:“连狐狸和狗的气息都分不清,还乱捉妖!”

闻言,敖烈面色发青,有些难看。

他紧抿着嘴角,片刻,才僵硬的说:“抱歉,是我无礼了。”

但敖烈话音一转,“可这不能证明事情到底是狐妖还是犬妖所为,所以很抱歉,我还是不能放你离开,还请你留下来一起查清真相。”

九月生气:“我不过是个过路人罢了,你凭什么将我扣在这里不准离开?!”

敖烈侧身,示意九月看去,是那名怀孕的妇人,她面容憔悴,身躯瘦弱不堪,唯独腹部高高鼓起,仿佛在吸取着她的生命力。

“就当是帮她讨个公道...

“就当是帮她讨个公道,可好?”

见到这一幕,九月动了恻隐之心。

“好吧,我留下来帮忙。”

敖烈神情轻松了几分,语调也轻快了许多:“那就太好了,等会儿我出钱,给你也在村长家开一间房,村子里有多余且环境好的房间,也就只有他们家了。”

这家伙怎么态度变化这么大?

九月撇嘴,心里对敖烈还有些余气,见他态度大变,九月手里绞弄着衣袖,侧头轻哼一声:“算你还有点良心。”

“那你现在可过来检查一下,她身上是否有残留要妖气?”敖烈看向女子问九月。

九月上前,掐指结印探查情况,片刻,九月放下手,摇摇头:“她身上并未感到任何妖气,而且别说妖气了,连狐狸味、狗味都没有。”

敖烈皱眉:“我先前探查过,也是什么都没有,还以为是我弄错了,可怎会如此?”

若是被妖所害,身上必定会有些妖气缠身。

九月耸耸肩,侧目看了一眼那李大哥:“谁知道呢,不过话说回来,女子怀孕本就正常,不过你们为何断定是妖怪所为,你们是夫妻,孩子为何不能是你的?”

“也不怕姑娘笑话,我与娘子成亲多年,一直没有动静,便去看了大夫。”

李大哥眼底有些低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夫说……是我的问题。”

他惆怅的叹了口气:“是我对不住她,不能给她一个孩子。”

九月不解:“那现在又为何……?”

敖烈突然打断:“你不要再问了。”

李大哥摆摆手:“没事,现在村子里谁不知道,没什么不能说的。”

突然,一声虚弱飘然的声音响起。

“还是我来说吧。”

“娘子?”

李大哥转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娘子醒来了,赶紧去扶:“休息的可还好?身子还难受吗?”

“我没事。”

李夫人伸手轻拍了一下自己相公的手,随后看向九月:“姑娘想要知道些什么,尽管问吧,没有谁能比我,更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一肚子不解的九月,不客气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怀孕?又为什么会认为是狐妖作祟?”

“这就要从头说起了。”

李夫人指尖一颤,面色发白,痛苦地闭上眼睛,回忆起那不堪的记忆:“一年多前开始,天一黑,我就早早昏昏欲睡,然后都会做了一个梦。”

“一双粗糙的手,穿过衣物触碰到了我的皮肤,我想挣扎想逃,可我的身子就像有巨物压着一般,根本动弹不得,只能让那双恶心严厉的手肆意妄为,直到天亮醒来。”

“这也就罢了,这个梦一直持续了半年,我也不敢告诉相公,直到后面那个梦越来越真实、恶心,我的身子也越来越虚弱,我才跟相公说了。”

说到此处,李夫人伸手紧紧抓住了李大哥的衣袖,声音颤抖着:“相公很担心我,晚上便也不睡了,守在我的身侧,没想到半夜竟然有只狐狸闯入了我们房中,相公与它打了起来,我被动静吵醒了,还没反应过来,那只狐狸便逃走了。”

“不久后,我就查出了有身孕了。”

李夫人神情带着几分绝望:“事情瞒不住的,很快便传开了,大家都说是狐妖看中了我,缠上了我,用了妖法,让我有了身孕。”

九月感到有些不对:“如果那只狐狸是妖,你们不过是普通凡人,怎会被你们吓走?你们后面可还再见过那只狐狸?”

“它当然是妖!”

李夫人激动的反驳:“虽然后面再也没见过了,可如果它不是妖,这些又该如何解释?况且,自从敖公子出现后,我就再也没做过那些梦了,定是那只妖吓得不敢再出现了!”

九月还想要说什么:“可是”

“这位姑娘,你说这话是何意?!”

李夫人厉声打断,眼底涌现出癫狂的质问:“你认为没有妖,是觉得我背着相公,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吗?!”

吓得九月连忙摆手否认:“不不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刚才那番高昂的对话,李夫人已经用尽了精力,她虚弱的靠在李大哥肩头,哭诉着:“村里那些风言风语,我怎可能不知,可是相公,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李大哥温柔的为她抹去眼角的泪水:“不哭,不要害怕,我相信你,我们相爱相识多年,我一定会信你的。”

见状,敖烈站了出来:“李大哥,让嫂嫂好好休息一下吧,她嘴笨,还希望二位多多谅解她,我们就不打扰了,明日再来看望嫂嫂。”

李大哥点点头:“好,那我就不送了。”

一出门,没走多远,敖烈就忍不住说:“你刚才那般询问,实在是太失礼了。”

“可就是很奇怪啊。”

九月有些委屈:“你不觉得这整件事情都很奇怪吗?”

她有理有据的说道:“单凭半夜出现了一只狐狸,就认为是狐妖作祟,而且就算是狐妖作祟,为什么只有那一夜看见了狐狸,之前后面怎么都看不见了。”

“而且那个李大哥,自己的妻子发生了这样的事,半年了要主动说,他才发现了异样吗?他不是很爱他妻子吗?”

“而且还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根本就说不通,我怀疑根本就没有什么狐妖,根本就是乱想的。”

闻言,敖烈若有所思点点头:“事情确实有些奇怪,我来到这里,今日是第三日,将这附近的几个山头都翻遍了,确实没有任何妖的踪迹。”

敖烈瞥了一眼九月:“勘察了这么久,除了这一缕有妖力的狐毛以外,有妖力的就只有你这只小狐狸了。”

敖烈见九月面带得意的看着自己,话音一转:“不过我并不认为他们是在骗人,那名女子痛苦不堪的神情不似作假,而且对于人间女子而言,名誉清白再重要不过,应该不会拿此事弄虚作假。”

九月轻哼:“我又没说骗人的是她。”

敖烈挑眉:“你是在怀疑——”

“对,我就是在怀疑那个李大哥,他肯定没说真话!”

这可是九尾狐的直觉!

快向他说早安吧

有私设~

文笔不好轻点喷~

只想有人能直白的告诉四不像!

[爷能有幸与四老板共舞一曲吗?][...随你。]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一只小鹿正忧郁地在树林里叼树叶吃。

事实上,他并不是一只普通的小鹿,它是一只一出生就有自己独立意识的小鹿,它跟人类幼崽一样在成长中学习到了很多事物,而它的其它同伴都还处于灵智未开的状态。

事实上,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这也是它如今在树林里忧郁地吃树叶的原因。

所有开了灵智的精怪都渴望化为人形真正成精,可是就在昨天,它在一群人来参观的时候听到了一句话,"建国后不允许成精。"

小鹿的天突然崩塌了。

完蛋了,我这已经成精了的,还有......

完蛋了,我这已经成精了的,还有活路吗。

所以今天小鹿表面上在淡定吃饭,实际上头脑风暴思考后路。

因此今天来动物园参观的人们发现,往日里最机灵的小鹿一直搁在角落啃树叶,只能失望而归。

这只小鹿是动物园的扛把子,出生两个月就可以听懂人类的指令,还会九九乘法表(这点存疑,因为还没有人叫它用叫声回答九乘九等于几),反正它很聪明就是了。

但其实大家之所以认定了这只鹿很聪明,是因为它的父母,严格来说,是他的主体。

小鹿并不是母鹿正常受精分娩的产物,而是一个由实验室培育的克隆体,而他的本体就是一只擅长算九九乘法表的公鹿。

但其实小鹿觉得它的本体也不是很聪明,甚至还有点傻兮兮的。

人类叫你算九九乘法表,你就算啊。后来好了,天天嚎答案,嗓子都嚎哑了。

所以小鹿从来不回答别人问的算术问题,哪怕是最简单的,它可不想被当个消遣。但是人们还是觉得它聪明,事实上哪怕它是傻鹿,人们也会觉得它聪明绝顶,因为它是那只公鹿的克隆体。

当然,小鹿开智很早,它早就知道自己是克隆体,但是由于它俩性格实在迥异,小鹿根本不在乎这些,在它看来,那头公鹿只是提供了基因,它们本质上还是截然不同的两头鹿。

嚼了很久的树叶子,小鹿下定了决心,逃离动物园!

既然成精已成定局,它现在能做的就是离开这人多眼杂的地方,寻一处僻静的地方休养生息偷偷成精化形。

可这动物园被围栏围得死死的,根本无处可逃。

但是小鹿有一个预感,它迟早会等到机会离开。

一天有一群人来鹿苑观光旅游,它很明显地觉察出这些人身上灵气充足,很明显不是凡人。

它猜的不错,这正是天庭旅行团,来人间参观旅游的。

作为成了精的小鹿,它打算赌一把这群人的善心。

它假装在湖边喝水时一不小心落水,拼命挣扎着。

一缕白光包围了它,将它从水中捞出。

为首的是一名仙风道骨的白髯长眉老者,当他看到小鹿时,不由得怔愣一瞬,随后抚着额头道,"罢了,这便是命吧。"

这位老者便是当初给四不像注入麒麟骨血的仙人,可以说是害了它的命。而如今他却救下了这只四不像转生而成的鹿,也算是因果轮回。

小鹿就这样成为了老者的徒弟,但其实老者从来没有教他什么,而是放任它自己在大自然中体悟修炼。

小鹿很适应这种被散养的生活,每次踏上陌生的路,它就会感受到一种自由的感觉,这种感觉令它痴迷,仿佛它是被监禁了千年的囚徒似的。

这些冒险也给它带来了许多奇遇,它也更加了解了这个人与兽和谐共处的世界。

也发现事实上建国后不允许成精这种规定早就被废除了,事实上只是有一本风靡人类世界的小说叫这个名字。

这本小说讲了一只月兔的悲伤爱情故事,而取这个名字的原因就是它希望自己不曾成精,就不会落得如今失去爱人痛苦的境地。

这本小说其实还挺搞笑的,从书名就可以看出作者很会玩梗,作者的文字也是幽默风趣,带着点自嘲意味的。但是小鹿看着那些字总会觉得压抑,有什么甚至会难受的,好像自己的心被挖去了似的空落落的。

在老者的帮助下,小鹿很快就化形成功,能够自由行于这世间。

因为在化形时得到了老者许多法宝的助力,小鹿深知资源财宝的重要性,因此他打算成为一名神兽府的公务员,这儿不仅包吃住,还有晋升天庭的名额渠道,是它这种凡间小鹿精的不二之选。

不过由于常年在大山里修炼,小鹿掌握的信息还是相对闭塞的,因此,仙人赠予它了一个智能手机,并说道,"如今我能教给你的已经不多了,从今天起你便出师罢。"

不等小鹿回应,他就拿起拂尘,飞向天边了。就像他当初莫名其妙地收小鹿当徒弟一样莫名其妙地走了

"师傅……"小鹿看着天际那越来越小的身影,大声喊道,"您是不是忘记把充电线给我了——"

它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充电头和一根充电线。

——这是一条分割线——

事实证明这根本不是小番外啊,一写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一篇番外顶三篇正文的字数。现在还没写完……希望能在今天更完啊啊啊啊啊……

幽灵兔吸血鬼四

恋人已同居设定

爆肝了,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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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每个星期固定做尾巴护理的日子。

莱卡恩在做出门前的准备,完全没注意到你在偷偷摸摸捣鼓些什么。

“我来帮你吧!”

你摩拳擦掌,特意去找师傅练手艺练了两个星期为的就是今天!

狼希人的耳朵就是一僵,你搓着手缓缓靠近他,注视着他逐渐惊恐的神情,莫名觉得自己好像逼迫良家妇女的采花贼。

你兴冲冲的把他推到早就准备好的美容床前,强行把他按着坐在了床上,想让他躺下去时却发现怎么都按不动了。

“阁下。。。”莱卡恩觉得自己喉咙发梗“这真的能行吗。”

你看着他紧张到飞机耳的模样,笑嘻嘻的...

你看着他紧张到飞机耳的模样,笑嘻嘻的亲了他鼻尖一口,故意拉着他胸前的领布俯身靠近他。

“那当然,”你凑近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感觉到他的身体就是一哆嗦,“如果不满意,你想对我干什么都随你。”

莱卡恩认命的任凭你脱下他的上衣,不用你开口就转身趴在了床上。

老老实实趴着的狼希人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一直在这种方面有些迟钝的莱卡恩遵循着一贯的护理流程,完全忽略了他的小女友第一次看见他赤/luo的上半身时可能的激动和兴奋。

他只以为你遇到了什么麻烦,正要起身询问就被你一把抓住了尾巴末梢,噌地打了一个哆嗦又乖乖趴下。

天知道你只是看他的尾巴一直摇来摇去想让它安静下来方便你操作,完全没注意到狼希人将脸埋的更深了些。

你指挥着他将尾巴翘的更高一点,开始解他尾巴上的绑带。

满意的看着他一边紧张到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却还是任你施为的模样,你一边取下他尾巴上的绑带放在一旁一边插科打诨:“亲~爱~的~,你为什么要在尾巴上绑这个啊?”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莱卡恩紧咬着自己的犬齿回答道。

你有点奇怪他的声音怎么听上去有点闷闷的。难道是因为脸伸在床上的洞里?

莱卡恩怎么可能直说你在脱他绑带的时候碰到了好几次他的尾巴根,现在他只能尽量屏住呼吸来避免自己shen/yin出声。

这个地方本就对希人来说极度敏感,每次他去找师傅护理时都会叮嘱好几次尽量不要碰到那里,师傅也老练得习惯性避开,哪像你毫不避讳地随意触碰不说还顺手摸了几下。

他不得不承认他现在。。。有点反应了。

在一旁专注于跟护理霜盖子斗智斗勇的你完全没察觉到他的这些“小变化”。“砰”的一声,盖子飞了出去,你甩了甩自己用力过猛的手,挖了一块护理霜就要往那蓬松的尾巴上抹。

突然,莱卡恩翻身从床上坐起,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晕“我,我先去洗一下,”说着就逃也似的三步并坐两步冲进了洗手间。

对哦,应该要洗一下才对。你有点怔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刚刚他起身时自己好像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

这时的你多么希望自己在这种时候不要那么在意所谓的廉耻心,专心当一个变/tai不好吗,那样就可以认真回忆下手感了啊!

再说莱卡恩刚逃进卫生间就又看到一件不得了的东西。他绝佳的视力让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放在洗衣机上还没来得及洗的。。你的nei/yi。他怎么就忘了这是你房间独有的洗手间呢!

脸色瞬间爆红,狼希人只觉得xia/mian反应又大了些,连忙打开花洒让水流声掩盖自己的粗喘。平日里他绝不允许自己这样在脑海中对你有一丝一毫的xie/du,但是今天实在是被刺激得过了。

无意间被你碰到的尾巴根、起身时身下那一抹柔软的触感、你的贴身衣物,以及他从心底对你的。。。ke/wang,都促使着他将手缓缓伸向那个地方。

他知道你还在外面等他,但现在的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知道用自己越来越重的力度来shu/fa自己对你积攒了许久的yu/w。

这边厢你见莱卡恩一去不回也开始担心起来。这都半个多小时了,他这是把全身都洗了一遍吗?

想起今天想要跟莱卡恩说的话和准备好的那个东西,你给自己鼓了鼓劲,走到卫生间前敲了敲门。

里面的人没作回应。

你越发担心起来,该不会是洗到一半晕在里面了吧?

想到莱卡恩现在可能正趴在地板砖上,冰凉的水直接冲洒在他身上,你一下就急了,也不管现在的他大概是处于全luo的状态,直接推门而入。

一进去,才发现是比看见他luo体还要爆炸的状况。。。

穿衣服的短短几分钟里莱卡恩已经想好如何以si谢罪了。

她现在一定觉得我很恶心。。。要是她提出分手。。。狼希人的脑子里乱糟糟一片,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性最后带到的结局都是分手。

他紧盯着你板紧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出一些相反的迹象,殊不知你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你现在的心情不亚于看到万年铁树开花百年母鸡下蛋。原来,原来莱卡恩是正常人!他也会有yu/w的,而且还是对我!

莫名感到骄傲的你胆子也肥了。放在平日里哪有机会这样逗莱卡恩啊!你咬紧牙关绷住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严肃。

“莱卡恩。”

“是!”

你看着他一脸绝望的接受最终审判的模样,差点破功,还是坚持试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酷无情。

“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乖乖跟在你身后低垂着头。你把他带到自己房间里,转过身一本正经的对他说:“闭上眼睛,我不想看见你这幅样子。”

莱卡恩急忙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现在的他只想好好顺着你的话做。也许你能消气呢?

匆忙之下他完全没注意到如果你不想看见他为什么是他闭眼睛这件事。

虽然本来预想的不是在这种场景下。。。但现在也实在是很合适啊有木有!

注视着他努力紧闭的双眼,你刚想开口让他睁开眼睛,就看莱卡恩像是再也承受不住一样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你被镇住了,惊呆了,手里的盒子差点掉到地上。正不知所措时就见他单膝下跪,将头靠在了你的腹部。

“别不要我,阁下。”他身体微微发颤,好似在用力抑制着什么,“我知道我wo/chuo恶/xin,对不起,对不起,你打我也好,骂也好怎样都可以,但是能不能不要。。。”分手。

你傻眼的看着他呜咽着哭泣,平日永远稳重优雅的人此时用一种完全不优雅乃至卑微的姿态向你祈求着你的原谅。

傻瓜

你抬手环绕住莱卡恩的脖颈,示意他将你像往常一样抱起来。他愣了一下,随即摸索着站起身抬起你的tun让你坐到他右手臂上。

看到他哪怕到这时还是认真的闭着眼睛,你既好笑又心疼的亲了亲他的嘴角,随后是鼻子,额头,最后是眼睛。

你认真而专注地吻着他的眼睫,注视着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吻震惊到失语的模样,缓缓凑到他耳边轻声呢喃:“笨蛋莱卡恩。”

“你可能不知道,我见过你很多很多样子,见过你在救助小猫时温柔的样子,见过你打架时毫不留情的样子,也见过你面对维多利亚家政时肩负起责任的样子。”

“我见过你冷静,见过你冲动,见过你温柔,见过你张狂,见过你正经,见过你随性。”

“我可是,从很久之前就注视着你了。”

“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更何况是因为喜爱我而无法zi/kong的样子。”

你努力抱紧他。

“最喜欢了。”

边说着,你一边拿出戒指,炫耀般的向他展示了一下,套在了他的左手中指上。

“跟我结婚吧,莱卡恩。”

莱卡恩这时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感觉自己的脑袋烧的像浆糊一样。

过大的信息量冲击着他的大脑,所有的冲击过后只剩下“阁下喜欢我她喜欢我所有的样子她喜欢我她向我求婚了求婚了求婚了求婚了。。。”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左手上的戒指,握了握拳头,好似在确实是不是真的存在。

那么小的一个东西,尺/cun却完美符合。他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只有手指上的触感是如此的真实。

你佯装生气的轻轻打了他一下,“你的回复是什么,不愿意吗,不愿意我可就收走了。”

莱卡恩这才反应过来。

“我愿意的,阁下”他又恢复了平时稳重的模样,只有他剧烈的心跳出卖着他的心情“真的,荣幸至极。”随即他像是再也无法抑制似的吻上你的嘴唇。

你咯咯笑着将身体向他更靠近了些,感受着这个吻里包含的所有ke/求和爱意。一吻毕,你摇了摇两人十指相扣的手,雀跃的说:“那以后就请多指教啦,我的未婚夫~”

顺带一提,之后你们继续了这次尾巴护理,只不过做着做着做的dui/xiang变成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含大量ooc及私设

是群里的点梗(写得出入较大)

莱铃成分仅占一半左右

正文:

哲察觉,妹妹最近的行为有些奇怪。她常常在外面待很久,直到凌晨才想起回家。即使强调过很多次要早点回来,她也依然不放在心上。无奈,他决定开展关于妹妹到底在干嘛的秘密调查。

今日,铃依然早早离开录像店。不同于往常,这次哲远远跟在她身后。虽说他妹妹早已成年,但总是那么晚回家,身为哥哥还是应该管一管,再说,万一妹妹遇见危险了呢——这是哲给自己找的理由。

录像店交给小18打理,哲开启了他的跟踪之旅。

第一站:金手指。...

第一站:金手指。

比利已经等在门口,远远看到铃就迫不及待地大喊,以能看到残影的速度,夸张地大幅度挥手。

“店长!!你可算来啦!快快快,来切磋切磋,我觉得我又变强了!”

“来啦比利,最后赢的肯定是我!”

二人一齐进了金手指,选择两台挨着的机器开玩。

据哲观察,除了比利输掉时会不甘心地摇着铃的手撒娇,要求上一局不算,再来一局以外,二人便没有其他肢体接触。

不过高大的仿生机器人对着一个小女生撒娇,场面多少有些怪异,加上比利完全不知道控制音量,周围不少人都投来奇怪的目光。

哲松口气,将比利的名字从某个清单上划掉。

第二站:咖啡店与锦鲤面馆

屏幕那边是谁呢?哲无比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一杯咖啡饮尽,铃起身前往地铁站。路过锦鲤面馆,她请乔普师傅留两碗面的材料,她们晚上过来吃。

“还没吃过乔普师傅专门给我留的小灶呢,明明我也是熟客……”铃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

“好好好,给你留着。”乔普师傅应下,感叹铃撒起娇来还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得到许诺,铃心满意足地离开。小声嘀咕着撒娇果然好用。

哲对于铃得到了乔普师傅的小灶并不在意,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铃准备和谁一起吃。

第三站:嗷呜报刊亭

铃慢吞吞走着,突然想起什么,快步往回走,来到报刊亭,安比也在此时出现。她们相互打了个招呼,习以为常地拼下一本杂志,一同走到报刊亭后方。

在那儿,铃站在安比侧后方,把头搭在她肩上。这样她和安比的视野还有阅读速度趋于一致,且方便讨论。如果从旁人眼里看,那是相当暧昧。

二人亲密的样子让哲开始考虑妹妹是女同的可能性有多少,他的清单上还需要加多少名字。

走神间,铃已与安比道别,小跑着前往地铁站。哲甩开思绪,匆忙跟上。

第四站:江边的公园

还未走近,铃就看见可琳一个人望着江面出神。直到铃来到她身侧,可琳仍未回过神来。

“可琳,我来啦。”犹豫一会儿,铃还是出声,唤回可琳的意识。

“诶?绳…绳匠阁下居然已经来了吗!?对…对不起!明明约了绳匠阁下一起出来,可琳却自顾自盯着江面…呜,非…非常抱歉!”边说,可琳还一边疯狂鞠躬,自责得几乎要哭出来。

“没关系的,”铃已然习惯可琳对小失误的过度重视,“可琳今天带了什么点心呢?”

“对!点心……”可琳的注意被引走,在带来的包里翻找起来,“绳…绳匠阁下喜欢的点心可琳都做了。还有这些,是新的品类,还请绳匠阁下品尝。”

铃从可琳递来的盘子里拿起一块点心,欣赏一番后放入嘴中细细品尝。不得不说,可琳的烘焙水平无可挑剔,点心无论是外观还是味道都十分完美。

嘴里的食物还未咽下,铃便迫不及待地对可琳竖起大拇指,脸上也尽是惊艳之色。

“可琳又进步了,特别好吃!”

可琳的脸在一声声夸赞中红得滴血,直到带来的点心所剩无几,二人分别,她依然晕乎乎的,脸上红晕也未消散。

哲躲在邦布充电站旁。这个位置离得有些远,他听不见铃和可琳之间的对话,但可以大致看清她们之间的动作。

他看见可琳连鞠几躬,她妹妹从可琳那接过什么吃下去,紧接着用一大串肢体动作表达她对可琳的夸赞。

熟稔且亲密。

他甚至还看见可琳似乎亲手喂了她妹妹什么。

想必咖啡店时,妹妹就是在和可琳聊天吧。

哲立即拿出清单,又添了不少名字,还给可琳额外画了着重号。他已经接受妹妹可能是女同的设定。

可琳告辞离开,铃慢悠悠地沿江散步。哲看着渐暗的天色,思索再三,最终决定先行回家。他不希望晚一步到家,让妹妹发现什么异常。

只不过,他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线索。

铃的约会

铃看似正常散步,实则悄悄观察着哲的动向。确定她哥哥已经回去的瞬间,她松了口气。是的,她早就发现哥哥在跟踪她。

很多次,哲都漏出了马脚。到不能说哥哥不知道如何隐藏,只不过他的身体素质实在跟不上。

哥哥真不是跟踪这块料呢。

这么想着,她心心念念、此次出门的真正目标终于到场。

“绳匠阁下,您的兄长已经登上了去往六分街的地铁,我们可以开始今日的约会了。”莱卡恩俯身拉起铃的手,绅士又暧昧地行了吻手礼。

无论是谁,被一位优雅帅气的狼希人执事亲吻手背都难以保持冷静,更别说正处于热恋期的铃。

正如莱卡恩所希望的,铃的面颊变得宛若熟透的果实,色泽红润,看起来十分可口。

把少女撩拨至脸红,莱卡恩又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只有轻轻晃动的尾巴,显示着主人的好心情。

“您似乎很喜欢可琳带给您的甜点,今日我准备不周,并未带来亲手烘焙的食品。不知下次见面可否请您品尝。”

“莱卡恩亲手做的当然要吃,下次再说啦。今天嘛,按我的安排走。”

“听从您。”莱卡恩颔首。

约会第一站:光映广场咖啡店屋顶

选了离江最近的位置坐下,桌上自带的遮阳伞已经被店员收起。靠在椅子上,抬头,便能看见满天繁星。不仅如此,转头,江面的风景也一览无遗。更高的位置带来开阔的视野,显得江面更为宽广。

江对岸灯火通明,衬得此地更添几分宁静。

“我哥也真是的,好好的跟踪我干嘛,还那么明显……”

“令兄很担忧您的安危。”

“我又不是小孩了,他还是用小时候那套对我。”铃对兄长的行为十分不满,气鼓鼓的样子落在莱卡恩眼里十分可爱。

“或许,您可以同您兄长谈谈。”

莱卡恩说这话时带着自己的私心,他需要名分,需要伴侣兄长的认可。纵使现在也称不上差,但他还是缺了些安全感。被发现后可能会被迫分开的不安感萦绕着他,久久不散。

“要是真能说动他就好了,”铃又何尝不想光明正大地同伴侣约会,“算了,不说他了。跟你讲,我今天……”

说着说着,铃随手捞起狼希人的尾巴,一下一下地抚摸着。

莱卡恩没有加以制止,相反,他渴求着被她爱抚。铃的手指穿梭于毛发间,带来舒适的触感,有时还会直接触摸到尾部,没有毛发阻隔的碰触,是别样的刺激体验。

“走吧,去六分街。”

约会第二站:锦鲤面馆

“稀奇,今天居然没和那个女孩一起。”乔普师傅聊着,煮面的动作也没停。

不多时,两碗白碗海鲜面被端上来。

“说来惭愧,我还不知道莱卡恩的口味呢。今天是按照我的口味点的,不知道莱卡恩喜不喜欢。”铃对对手指,有些心虚。

相识这么久,她居然还不知道莱卡恩的口味,这确实不太像话。但深究起来,确实不能怪在铃头上。

狼希人从未提起过自己的喜好,向来对铃的给予全盘接受,从未表现出一丝厌烦。结果就是,铃无法判断他到底偏向什么。毕竟,被莱卡恩所偏爱的,就是铃。

“绳匠阁下的品味一向很好,各个方面都是。”包括择偶。

海鲜的鲜甜融入汤底,每一口都是鲜香。乔普师傅喜欢看顾客享受汤面的样子,铃也不负所望,诠释了什么叫光盘行动。

“好了,今天破例一次,可别再说我偏心了。”

“谢谢乔普师傅啦!”铃挽着莱卡恩的手臂,和乔普师傅道别。

约会最后一站:录像店门前

“下次约会,行程就归你安排咯。”

“当然,定会让绳匠阁下满意。”

“莱卡恩,你低下头。”

闻言,狼希人顺从地低头,同时轻微俯身。

铃踮脚,捧着狼希人的头,在他惊讶的目光中般吻上他,又蜻蜓点水般迅速离开。

“明……明天见。”

话音未落,铃已经进了录像店,只留莱卡恩独自站在那里,回味着那一吻。面部有毛发覆盖,看不出异样,不过通红的耳尖以及控制不住摇晃的尾巴,已然将他此时的好心情暴露个彻底。

又是二人双双失眠的夜晚。

哲躺在自己床上,他梳理着今日的见闻,始终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线索。

“锦鲤面馆!”哲猛地坐起。

怎么把这一茬忘了,铃究竟带了谁去?

可惜,在铃定下决心坦白之前,他大概率是不会知道了。

碎碎念:

奇奇怪怪的发展方向,和最初设想出入极大

最近狂补甜文,互动终于还算能看了_

和其他人的互动都取材于好感任务,只写了几个,不然莱铃直接变all铃。

可怜的哲被玩弄于股掌之间,追查半天其实一开始就被发现了哈哈,哥哥对自己过度自信了。

*趁着上头多写点,一发完1.4w。要是我在原的产品也能有这么多互动就好了……

众所周知,维多利亚家政的执事身高几近两米,立起的耳朵在进门时甚至会擦到上方的门框,随着本能抖动着,掉下几根白色的毛发。

上面的内容是铃想象的。

因为优雅的执事先生不会允许自己露出此等“狼狈”,在进门时总会微微低下头,视线与少女对视,毛茸茸的耳朵随之低下,很可惜地刚好与两米高的门框擦框而过。

如同眼下这样。

1.

莱卡恩出现时,铃正在吃哥哥给她购置的小蛋糕。

少女的房间向来是极为私密的地点,除了哥哥以外甚至没人能够路过门口。是而在看清门外的狼希人执事时,铃捏...

少女的房间向来是极为私密的地点,除了哥哥以外甚至没人能够路过门口。是而在看清门外的狼希人执事时,铃捏着小蛋糕的动作不由得停顿下来,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愣愣地吞咽下口中甜腻的味道,甚至连嘴旁沾到的奶油都忘了擦掉。

“莱卡恩?你怎么在……”

说到一半,铃恍然觉察自己的模样跟优雅的执事格格不入,欲盖弥彰地将手中的蛋糕放回茶几的盘中。她张皇着脑袋想从周边找到自己的抽纸,面前却突然出现一块白净的手帕,旋即覆着毛发的手……爪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手帕仔细擦拭着指尖上蛋糕的残留。

身材高大的执事不知何时走进了门,要单膝跪下才能保持与坐着的少女平视的高度。莱卡恩确定她的手指擦拭干净后,又稍稍抬起肩膀,健硕的手臂随之抬起,却动作轻柔地将手帕按在少女颊边,神色自若地又擦掉了她颊边的奶油。

由于半蹲了下来,他的尾巴好似扫了扫地面,旋即说:“铃小姐,您昨日邀请我今日下午与您一同鉴赏电影。”

铃隐隐约约记起是有这么回事:“那个不是还有半个小时……”

“……”

需要提前半小时吗?

重要约定?

莱卡恩一句话里好似有不少需要注意的点,但铃只在“半小时”停留了几秒,旋即就被“重要约定”吸引了注意力——他认为这是个重要约定吗?明明就只是看个电影?他跟别人看电影也会这么重视吗?还是因为——

“铃,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便宜的楼板处处漏声,铃的头脑风暴被门外飘进来的兄长的声音蓦地打断。她有些仓皇地推了推狼希人毛茸茸的胳膊,小声说了句“你快藏起来”,而后快步走到卧室门口,将闻声而来的哲堵在了门外。

莱卡恩并不理解她的要求,但本能的服从让他迅速躲到了门后的死角处,因而少女与兄长的对话毫无保留地落入他的耳中——无非就是些关于“屋里有人”的掩饰。

“别吓我,哥哥。哪里有声音?我没有听到诶。”

“你听错了啦,哥哥,是不是昨天电影看太晚了?没休息好?”

“太累的话今天就不要去进货录影带了,早点休息吧,楼下交给小十八就行啦。”

诸如此类,几句话后,才终于将狐疑的兄长送走。

她从门内探出一个脑袋,左右张望一番后才谨慎地关紧了门。要知道莱卡恩与兄长的形象差距太大,为了避免被身娇体弱的哥哥知道后产生落差感,贴心的妹妹在兄长面前一直都在“玛卡巴卡阿卡哇卡”,和莱卡恩的接触都是偷偷摸摸的进行。

却不想她贴心的想法为执事先生蒙上了一层阴影,更是在眼前的隐瞒下达到了顶峰。狼希人的鼻尖在紧张之下微微抽动,从门后被放出来后动作仍旧迟疑,原本红色的眼睛隐约有些暗沉褪色,几经犹豫后,最后好像承认了什么:

“我明白了,铃小姐。”

“?”

收拾着茶几的铃奇怪地瞅了他一眼。明白了什么?

莱卡恩仍旧挺直背脊:“之前是我考虑欠妥。若有下次邀约,我会时刻注意周围的环境,隐秘行动。”

“…?”

2.

玲没有在意狼希人的奇怪言语,她忙着将自己的小卧室收拾干净。

约狼看电影的确是她的手笔,但还不至于直接将人约到卧室里头——毕竟一墙之隔就是哥哥的房间——她原本是想趁今天下午哥哥外出进货的空档征用楼下HDD的小房间,还附赠一个八号邦布帮忙看门,是而没计划招待客人的卧室此时乱七八糟……稍微有些乱七八糟的。

刚刚收起来的衣服搭在沙发边缘,茶几上的小蛋糕还有个吃了一半。

“你坐着。”

铃直言不讳,顺便没收了莱卡恩下意识取出的清洁工具。她的拒绝让执事先生有些犹豫:“您确定不需要我的协助吗?”

打扫跟整理自然是家政服务最常见的一环,莱卡恩说着说着便靠近了沙发边,将落在沙发里的一团黑色布料优雅地捡起。可他只是稍微抖落,就会发现那是少女刚刚晾晒干净的内衣,带有清新的洗衣液味道,样式上意外的是黑色蕾丝的性感款式,被覆着白色毛发的狼指握着,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刚刚抱起被子的铃见状,身体一僵,火速将同样黑灰色的棉被扔回床上,以她的肉体不可能的速度冲了过来,一把将他手头的东西抢回。

还不忘恶狠狠地恐吓:“忘记它!”

虽然是驾照即将过期的成年绳匠,她的体型却跟莱卡恩时常去开家长会的艾莲相差无几,甚至因为平常只在空洞里通过伊埃斯运动的缘故,体格上还要更加瘦弱几分。故而她所谓的恶狠狠也不过是拧起眉头毫无威胁的嗔视,让莱卡恩反而更加深刻地记在了心里。

不过他同时还是一位饱受好评的执事,闭上眼后几秒张开,认真道:“抱歉,您的强调似乎让我对此更加记忆深刻了。今日回去后我会试着寻找一些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尽全力忘记方才的画面。”

铃胸口被气得起伏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会再次“加深”对方对此的印象。反观后者态度从容优雅,衬得她好像有多无理取闹。

直到最后她只能呼出一口气,让他在沙发上坐下,不要乱摸乱看。

不要乱摸乱看。她又强调了一遍。

家政出身的莱卡恩显然不太自在:“铃小姐,我……”

“坐下,吃蛋糕。”铃一口拒绝了他的帮忙,尔后记起什么,小跑过来将盘子里的巧克力口味蛋糕通通没收,嘀咕着,“不要吃巧克力口味的。”

得了主人——亲密朋友命令的莱卡恩,不得不收紧下颔,端坐着。

被捡去了深色的巧克力蛋糕,留下的其他小蛋糕没了重色点缀,看上去平平无奇。莱卡恩身为家政人员,鲜少有这样旁人在忙碌而他却无所事事的时候,尤其是独属于希人的敏锐听觉,让他将布料摩挲——应该是在收拾衣服——的声音尽数收入耳中。

被叮嘱了“不能乱看”的他又只能梗着脖子,目光落在被少女吃了一半的蛋糕上,只能凭借些微动静去想象对方的动作。那轻柔连绵的沙沙声摩挲着希人的耳尖,顺着耳毛灌入脑海,混杂着少女家中独有的特别气味一起,让莱卡恩从记忆中找到了有着类似环境的画面。

那时正在他的私人住所里。

不算柔软的沙发难以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在他身下凹陷出一个明显的痕迹,而他面前有着苍青色眼睛的少女双手搭在他的肩头,几乎将全部的重量压在希人健硕的大腿上。

米橙色的马甲外套似乎被甩到了一旁,眼前只剩下贴身的衬衣勾勒出的身体曲线。莱卡恩还记得少女腰间的触感,未经锻炼的她几乎软弱无骨,富有力量感的狼希人在触碰时完全不敢用力,只能慢慢地顺从对方的允许,将黑色的贴身衬衣向上顶去。

紧接着敏感的鼻子同样凑到了她的颈间,嗅着那股温暖的感觉——那时候受到的感官刺激,似乎同眼下类似。

“……好了,抱歉抱歉,莱卡恩。”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轻快的语气钻入了竖直的耳朵中。她在对方身边的沙发坐下,靠着沙发的后背,或许是好久没有这样收拾房间了,颇有些劳累地吐出一口气。

眼见着眼前茶几内的蛋糕一个没少,莱卡恩体表的毛发却不知为何竖起许多,仿佛嗅到了什么令人兴奋的气味一般。她奇怪地坐起来抓了抓对方的手臂,可希人的头颅仍旧直板板地抬起,尔后她才记起自己刚刚的命令,笑嘿嘿地说:“现在可以随便动啦。你看看我?”

盯着那枚吃到一半的蛋糕研究齿痕的执事先生,这才有了动作。

他听话地侧过脑袋——发现她在不知不觉间凑得亲密。蓝色的刘海随着抬头的动作滑落在鼻尖,苍青色的眼中带着顽皮的狡黠。红润的唇边好似还散发着蛋糕甜腻的滋味,莱卡恩的呼吸蓦地沉重了一瞬,紧接着便被执事的从容盖过。

落在铃的眼中,就是他没什么反应。不过铃不满嘟囔几句,没有将对方的从容放在心上,很快又打起了精神,搬来茶几上的电脑,念念叨叨地数着她的推荐影片。

她身上有着刚刚清洗干净的清爽气味,夹杂着阳光暴晒、微风吹过以及奶油打发的感觉,随着位置的靠近,比方才都要直接地被希人的鼻尖嗅入。

执事先生在她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后,才重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入目所见黑色贴身的衬衫似乎还是之前见面时那件,腰侧的位置还能看见彼时被尖锐的指甲勾出的线头,让人忍不住想要动手扯一下。

莱卡恩忍住了。毕竟他是家政服务从业人员,现在应当的做法是让她马上将衬衣脱下,他有不下十三种将线头缝补至消失的方法。

……莱卡恩同样忍住了。

“下次我也提前半小时做好准备——嗯,下次一定!”

铃不晓得执事先生心底异常丰富的小小心思,一边作出了下次一定的承诺,一边将电脑屏幕拉到他的面前。她又坐的近了一些,问道:“莱卡恩,你想看哪部?”

明亮的电子屏幕却不比身侧的女性更加惹眼,莱卡恩手臂上的毛发被她身上的衬衣摩挲着,感觉被羽毛轻轻扫过一般。

他发现从进屋开始,他的感官似乎就变得异常敏锐。

立起的耳朵捕捉着所有少女发出的动静,希人的鼻尖敏感地摄入他人家中的气息。素来冷静的目光却总是分出余光打量着她的举动,只要稍微接触便能回忆起亲密接触时美妙的酥麻感受。

野性与敏锐让他不由自主地分泌着唾液,却仍旧觉得口干舌燥、想要品尝猎物的美味滋味。而屋内的猎物,似乎只剩下少女一人。

“都不喜欢吗?”

他的沉默被铃当成了不感兴趣,嘟囔着觉得可惜。莱卡恩迅速低头扫视电脑屏幕上九成都是惊悚片的观影清单,忽略了旁边哲留下的感言,考虑到“我相信您的品味”这样的话太过敷衍,便指了其中一部:

“我个人对这部比较感兴趣——《管家服部先生》。”

3.

《管家服部的成长》是一部以夸张手法讲述了完美管家的成就之路,结尾到他被一位恶名昭彰的律师高薪雇佣戛然而止。

虽然相比惊悚片而言整个过程平静许多,但铃瞧着莱卡恩的神态,大概他是很喜欢的。

“服部先生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却通晓年轻人的潮流。与其相比,我作为执事还有许多不足。”他说道。

“会吗?我倒觉得服部先生在清扫以骸方面没有你专业。”

少女话音刚落,重新系上绑带的尾巴便晃动了一下,反观尾巴的主人仍旧挺直腰板站在门边,对于她的夸奖只说了一句简单的“感谢您的认可”。

于是铃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还有尾巴跟耳朵,软绵绵的手感很好。他没有。”

蓬松的尾巴再次晃动了下,连带着一对耳朵也抖了抖,仿佛回忆起被亲密朋友上下其手时不太正经的触感。

铃瞧着正经执事那不正经的尾巴,来了兴致般还要再夸上一二三句:“而且莱卡恩的体温比人类的要高,抱起来很暖和。”

不正经的尾巴在提到最后一句话时重新归于沉寂,他的语气听不出多少倪端。而铃脑补了一番哥哥同莱卡恩撞见时的场面,哥哥的几种可能的反应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赶忙将他推出了后门,跟方才的亲密态度形成了鲜明对比。

靠谱的执事先生什么时候这样见不得人过?莱卡恩轻轻呼了口气,却还是向她保证不会被任何人发现,才从录影带店的后门一跃离开。

“……铃,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是说今天有事情吗?”

几乎狼希人是前脚刚走,哥哥的声音就伴随着推门的声响从铃身后传来。她呼吸一滞,猛地关上后门,发出一声巨大声响,起伏的胸口彰显着她紧张的心情,回头瞧着抱着一纸箱录影带回来的哥哥,马上殷勤地跑上去帮他将纸箱放到了柜台上。

“事情已经做完啦。哥哥,你不是很累吗?怎么还出门了?”

哲反问:“不是你吵着说我们店里的录影带不符合什么‘高净值人士’的需求,要我去进一批货吗?”

“哎?是吗……对对对,是这样的。哥哥,你看最近fairy的用电需求日渐增加,我们应该要开拓一下客户群体,正好……”

少女殷勤的态度自然而然被熟悉她的兄长觉察。哲看着面前头头是道的妹妹,双手抱臂,狐疑的目光在她身上徘徊往复。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凭借哲对她的了解,她现在很明显是在隐瞒什么事情。联系到今天早些时候从便宜的楼板上传来的奇怪动静——

哲定睛一瞧,发现面前侃侃而谈录影带店未来发展的妹妹肩头,隐约能见到一根白色的东西。

不,不是一根。

是很多根。

哲眯着眼凑近了她,忽然动手将对方翻了个身。蓝色的后脑勺上夹杂着细碎的白色绒毛,橙色的夹克上也遍布着肉眼可见的毛发,从肩头到腰间,哲没有再往下看,但她的腿上大抵是也沾上了不少。

他从其中拈起一根,白色毛发的粗细跟长度绝非六分街街头的猫咪所有,甚至比起斜对门的嗷呜都要粗长许多,让人轻易的脑补出毛发主人的体型,至少有一个人类那么大。

“妹妹,”哲心里隐约有了点猜测,“你不会背着我,在店里养了什么大型宠物吧?”

铃的话戛然而止,尔后瞬间否认。甚至还拉出了人工智能fairy为自己作证:她没有养宠物。

毕竟狼希人是正儿八经拥有人权的新艾利都居民。

“肯定。根据对RandomPlay本月的开支估算,主人并无多余的零花钱豢养大型肉食性宠物。主人助手无需担心。”

哲仍旧存疑,可没有证据。毕竟他们店里也就这么点大小,楼板用的还是最便宜的那款,隔壁的妹妹要是养了什么大体型宠物,很难不会被他发现——所以这次姑且还是被她敷衍了过去。

4.

之后的某日,铃忽然发觉最近莱卡恩有点奇怪。

却遭到了对方的拒绝。

【非常抱歉,铃小姐。光映广场白日人流湍急,我认为不太适合作为与您的会面地点。】

冷冰冰的文字伴随着礼貌的措辞被送了回来,甚至因为文字不像声音那样能够传递说话者的感情,铃甚至摸不准莱卡恩是出于怎样的态度说出上面那番话的。

是而铃盯着手机屏幕上冷冰冰的文字眨眨眼,许久之后才意识到——她被拒绝了。

号称有求必应的执事先生拒绝了她。

简简单单一个字,透露着三分高冷三分随和与四分漫不经心,将她不在意对方拒绝的态度完美展露了出来。铃满意地看着这个回复,而或许是她的“不在意”同样透露给了对方,来自莱卡恩的下一条信息很快被送了过来:

【若您不介意在夜晚出行,不妨由我带您一同前往上次的天台,那里是一处风景优美、环境僻静的去处】

【相信能让您拥有一个舒适的睡眠】

只是普通的“拒绝”当然不至于让人觉得他很奇怪,但拒绝后转而约在了夜晚……铃来来回回瞅着对方的信息,什么“人流湍急”、“环境僻静”——两相对比很难让人不去认为,他不想出现在人群面前。

是因为最近维多利亚家政的委托很危险、被盯上了吗?

铃记得莱卡恩口中明明只是个“失猫寻回”的委托而已。

“fairy,你知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铃咕哝着问了句。

【您好,主人。正在提取信息关键字……】

【提取成功。关键字:“白天”、“不适合会面”、“夜晚”、“舒适的睡眠”。】

【检索成功。推测:1、他是吸血鬼希人,见不得光;2、他认为跟主人您只是炮友关系,见不得人;3、他在光映广场有其他主人,不方便对方与您见面。】

铃其实没有期待理性的人工智能能给出什么靠谱的建议,但fairy发来的总结似乎……离谱中透着点靠谱。铃循着它的推测,拧紧眉头回忆着她同狼希人执事初始之后的历次来往——

似乎的确跟普通的小情侣不太一样。

毕竟哪有刚发展的对象上来就叫主人的?

关键她还挺爱听。

而且2跟3是可以并存的,就莱卡恩脱口而出的“master”,估计他平常在外头也没少喊其他人。

铃越想越觉得可能,反手给维多利亚家政的一位朋友发了条消息:【可琳,问问,莱卡恩有多少关系亲密的朋友?】

【铃阁下!您好,很高兴能收到您的消息!】

【您是问莱卡恩先生吗?可琳平常只见过他跟维多利亚家政的大家待在一起……】

铃询问的“关系亲密的朋友”跟可琳理解的大概不太一样——但维多利亚家政的几人铃都见过,都是在卡池里的角色,怂包米哈游也不敢卖这么大。她想了想,转手又追问了类似于“他还有几个主人”的提问,可几乎秒回的对面忽然间断了联系。

她并未在意。维多利亚家政是有正儿八经工作的,平日里莱卡恩跟她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她继续吃着被封装的巧克力小蛋糕,偶尔还能从身侧的沙发上挖出一两根白色的狼毛——这让她不得不叹了口气,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整理。

而直到她将沙发上落了的狼毛清理干净后,才收到可琳迟到已久的回复:

【您应该就是莱卡恩先生关系最亲密的朋友了。】

铃盯着可琳的消息看了一阵子,最后重新打开停留在狼希人执事那句舒适睡眠的聊天框,回复道:

【好,晚上见】

4.2

“可琳,我应该说过,扫除时要时刻注意周围。”

破旧的空洞废墟内,维多利亚家政今日也在进行着扫除工作。

旧都陷落时,今日的雇主幼时生活的庄园同时被空洞吞没。如今许久过去,雇主深夜梦及幼时的经历难以入眠,便委托他们前来将房子打扫干净,顺便带回曾经陪伴雇主入眠的玩偶。

一只巨大的黑猫玩偶。

莱卡恩觉得,“黑猫”一词,最近似乎时常出现在他的周围。

“是、是的!非常抱歉……啊……”

在认真回复消息的实习女仆听见突如其来的训斥,握着手机的动作突然间乱了手脚,从手中滑出。眼见着手机在手中一滑就要飞出砸落落地,所幸轻飘飘的女仆长就在审判,信手接过后微笑着安慰了她:

“不用在意,小可琳。莱卡恩先生只是担心你,他刚刚也在分神回复一位朋友的消息呢。”

“诶?莱卡恩先生也……”

莱卡恩咳嗽了一下,没再继续解释。他本该握着怀表的手中此时却拿着科技进步的产品,屏幕上欲盖弥彰地打开了名为时钟的APP,可他的注意力却一直往消息通知栏上瞄去。

女仆长口中的“一位朋友”仍旧没有回复。

是否是他言语不当,无意中冒犯了对方?

确实,贸然提出深夜会面,无论从个人名誉还是优质睡眠的角度来说,都不太妥当。以铃小姐的体贴,或许眼下正在烦恼要如何优雅地拒绝他——莱卡恩紧拧着眉头,在一间儿童房中找到了雇主的黑猫玩偶。

黑色的编织不如普通的黑猫那么油光发亮,可正是这抹布料粗糙的触感,让莱卡恩忍不住回忆起被绳匠小姐勒令要忘记的事情。他将黑猫玩偶收进木箱中,眼见着还未得到回复,正打算筹备一个合适的台阶给对方下,却不想女仆长在将手机还回去时瞄到了那枚头像:

“哎呀,小可琳,原来你在和向导大人聊天吗?”

健壮有力的手臂不经意停顿了一下,黑猫玩偶从向来稳当的手中滑落,直接砸进了箱子里,抖下了一层灰。

“嗯!铃阁下刚刚问我们,维多利亚家政的大家是不是都是好朋友。”可琳说,紧接着又指着对面最新发来的信息犯了难,“但是铃阁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主人……我们的雇主,都是主人吧?”

一旁懒散的女高中生几乎就要睡着,是而只有女仆长注意到正在收纳的执事先生高高立起的耳朵,随着可琳提到了某位传奇绳匠的名字而抖动着。而他本人分明正在工作,却不知为何停下了动作。

女仆长微微一笑,指导着:“嗯。我觉得小可琳,你应该这样回复……”

至于具体回复了什么,或许是故意的——她没有泄露哪怕一个字。一时之间只有手指轻飘飘地按在屏幕上的声响,以及可琳的敲敲账号收到回复的消息音。

反观莱卡恩的手机屏幕,仍旧只有一个冷冰冰的时钟APP,消息通知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连一条雇主的工作安排都没有。

他沉默着将装着黑猫玩偶的木箱封口,抱起木箱时还会忍不住和少女的体重对比——显然,少女再怎么瘦弱也不至于不如一个木箱子重。莱卡恩单手托起箱子,高高立起的耳朵忽然觉察到了空气中以太浓度的变化。

女仆长也发觉了这点:“来客人了呢,小可琳,待会再回复向导大人的消息吧?”

“好的!”

莱卡恩一手拍了拍毛发上沾染的灰尘,仿佛宅邸的管家一般,理所当然地要送走不请自来的以骸客人——可从容不迫的态度,却在消息通知栏划出一条通知时停顿了一瞬。

他简要扫了一眼,对面应予的回复让他的尾巴似乎又不受控制地动了动。高悬的心这才落在了地上,莱卡恩将手机收好,整理了一下衣领,从实习女仆的身边走过:“不,铃小姐是维多利亚家政重要的朋友。可琳,以骸交给我们,你务必认真回复铃小姐的信息。”

“……诶?”

实习女仆显然不知道对方的命令从何而来,但被那只红色的兽瞳瞥了一下,被扣工资的恐惧蓦地涌上心头。

她鞠了个躬,保证道:“好、好的,莱卡恩先生!我一定会让铃阁下,那个……宾至如归!”

5.

“哥哥,我晚上去芭莱广场找邦布,晚点回来。”

芭莱广场哪来的邦布?那里连喵吉都没有。

“哎呀,哥哥,这都是少女的小秘密。大不了我去芭莱广场找小卡拉车,这样没问题吧?”

找卡拉车需要晚上去?

哲显然不信妹妹的鬼话,但妹妹留下这句话后就回屋将她自己反锁了进去,没有给他进一步交流的机会。哲听着廉价楼板上传来少女有些局促的步伐,恍惚记起前几日在她身上出现的白色毛发。

结合那句“少女的小秘密”,让他忽然产生了一点危机感。

出门左拐,一切顺利。绕过无人的拉面店,就能看见站在月光下的狼希人执事。

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并不算圆的月亮散发着明亮的光,为执事先生周遭镀上了一层……有些粉的光圈。铃注意着兄长没有跟上,一边差使着手机里的fairy赶紧回去别偷听,一边小跑着到了他的面前。

“晚上好,铃小姐。您今日也同月亮一般皎洁。”

狼希人执事的问候一如既往,望向少女的红色兽瞳中闪烁着细密的光,看上去尤其漂亮。

“……那我们走吧?我记得是在光映广场附近?”

铃看着挺拔伟岸的执事走神几秒,旋即取出手机,找着地铁班次跟地图。她脚下慢吞吞地往地铁站走去,几步走到了大楼间的小巷中,蓝色的头发掺了墨水一般,身上暗色系的衣服几乎要将她吞没在阴影里。

莱卡恩注视着她的背影,三两步轻易跟上,在走到她身边时忽然微微俯身。覆满肌肉的手臂分别揽过少女的胸侧与膝窝,轻而易举地将她横抱了起来。

脚下失去的支持力让她下意识蹬了蹬腿,眼前的手机屏幕忽然没入了执事先生胸前的少许毛发中。两只温暖的手掌稳稳当当地覆在她的腰间跟大腿上,让人丝毫不会觉得危险,跟被哥哥抱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毕竟那个是体弱的哥哥。

“我带您去,铃小姐。……为避免坠落风险,请您抱紧我。”

狼希人尖锐的指甲饶有余韵地轻轻划蹭大腿裸露的皮肤,黑色的鼻尖上好似附着了一层水雾。铃将手机压在胸口,抬头打量着对方那一本正经的表情,就好像这些小动作与他无关一样。

她也没提,干脆把手机收好,伸出胳膊揽过他的脖子,同时借力将脸凑近了他,对着立起的耳朵吹了吹气:“好,走吧。”

受到气流袭击的耳朵不受控制地抖了抖,打到了铃的鼻尖,而强烈的失重感随之袭来。温柔的夜风把他的毛发都吹向了同一个方向,将耳朵的颤抖都掩饰了过去。

狼希人身手矫健,带着她在夜晚的屋顶下畅通无阻。天上被侵蚀一般的月亮早已成为新艾利都居民生活的一部分,低头望去则是并不算安定的“夜晚”,铃瞧了一会后便干脆将视线收回,专心致志瞧着身边的狼希人。

莱卡恩相对被动,除却一些家政服务的事务外,许多事情要铃主动开口才会应予——比如摸尾巴——完美的扑克脸给人以难以接近的感觉,他似乎对待所有人都彬彬有礼,让铃很难想象他会像个花花公狼一般,在外头还有许多“亲密的朋友”。

虽然瞧着像个肉食系的。

铃揽着他的脖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失重的感觉还在继续,直到抵达熟悉的天台,她才重新拥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就算是如此剧烈的动作,执事先生也不见丁点喘息,优雅仍存,落地之后还有空闲为少女整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与衣襟,无论何时都很温暖的手指扫过颊边,毛茸茸的还有点儿痒。

他甚至提前准备了小点心作为今天的宵夜。

“哪里买的?”

“让您见笑了,是我做的。”

铃瞧着小袋子里的动物饼干,注意到莱卡恩的视线似乎在随着她的手移动着,在拿起一块牛奶小狗饼干时尾巴晃了晃,似乎为它比隔壁的咖色小猫受欢迎而感到开心。

好懂的尾巴。她心想着。

素来周道的狼人准备了小点心跟茶水,却偏偏没有准备桌椅。铃只能靠着天台的女儿墙,墙顶摆着执事先生贴心拧开的保温杯,温热的茶水温度恰到好处,铃透过雾气瞧着完全沐浴在月光下的狼希人,没有桌椅的桎梏,也让她的动作更加自由了——

她光明正大地凑了过去,一副有什么秘密要说的样子,让对方弯下腰来。那只苍青色的眼中带着熟悉的狡黠,莱卡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却仍然垂首将耳朵凑到了她的唇边。

果不其然,少女却又吹了吹那只耳朵,压低声音问:“莱卡恩,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幽会?”

外向的声音压低之后带有几分诱惑的意义,莱卡恩在脑海中简单过了一下幽会的意思:指暗中秘密地与情人约会或会面,通常用来形容私密的、不公开的情感交流。

很合适的描述。他眸光微沉,低声回应道:“是的。”

铃继续问:“那我们这样算是什么关系?”

她似乎十分乐于看见狼希人无措的模样,苍青色的眼中倒映着月亮与狼,其中的光辉如月光般皎洁,让狼希人执事心底升起几分月缺之夜不应产生的躁动。他沉默一会,才将心底不安分的念头压下,礼貌而又特别地回答:“您是我最亲密的主人。”

滴水不漏的说法。放在一阵前,铃或许会很满意,但是fairy推测的一二三点仍旧盘旋在她心头,除却“他是吸血鬼希人”这点可以直接否认外,其他的推测似乎无从证实,也无从证伪。

就像还未打开盒子时里头的那只猫一般,无法确定生死,导致的焦虑感几乎要将人吞没。

铃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只是主人吗?没点什么其他的关系?”她紧接着追问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可琳都告诉我了,说你还有不少主人。”

她抬手递过来一枚小狗饼干到对方嘴边,莱卡恩迟疑几秒,还是听话地低头咬下小狗的狗头,并解释道:“那些是维多利亚家政的雇主。不过维多利亚家政确有一位主人,同您……各方面都不太一样。”

铃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倒不介意这些,毕竟维多利亚家政的主人——身份这么特殊,未来肯定要进池子的。

“不知铃小姐认为是怎样的关系?”

铃还在打量着手头没了一个头的小狗饼干,思索着怎么继续开口追问时,意外地听见向来被动的执事向自己提问。

她侧目望去,发现月色将他以从容优雅掩饰的焦虑彻底暴露出来,具体体现在被绑带束缚的尾巴仍旧不受控制地抖动着。他的背脊不知何时重新挺直,身侧的手不知不觉中紧握成拳,红色的兽瞳全然见不到野兽应有的凶狠与野心——铃反手将手头留下一半的饼干塞进口中,含混不清地说:

“嗯……是什么关系呢?”

“可能是不方便在光映广场约会的关系吧。”

她的阴阳怪气让莱卡恩怔愣一瞬,紧接着听见她不太高兴地轻哼一声,扁着嘴扭过了头,

她还十分刻意地站远了半步,闹性子的模样让执事先生有点不知所措。

莱卡恩沉默几秒,对方跳脱的话题让他没能跟上,但他十分擅长于道歉及表态:“抱歉,铃小姐。我对于您平日的……约会邀请,深感荣幸。”

提及“约会”时,他的语气抬高了些,尔后继续说:“但您似乎认为,同我的关系不方便告诉旁人。既然如此,对于约会地点的考虑应该更加慎重。光映广场人多眼杂,确实不适合作为您我会面的地点。”

站在莱卡恩的视角,的确是少女认为他“见不得人”——她似乎并未向任何朋友诉说过关于自己的事情,每次会面时都在刻意注意周围。而最明显的是上次受邀去鉴赏电影时,还被她刻意要求要避开她唯一的家人不让对方知晓。

其实这很正常,他们并未签订过具体的服务合约,就连口头上的约定都不见一句。但他们似乎又做了许多事情,导致这段尴尬的关系难以被明确定义,是而心思慎密的执事先生唯一能确定的,是她不愿意跟自己的关系暴露在他人眼中。

如今却好似在指责他将这段关系变得“见不得人”,甚至在莱卡恩的话语下微微瞪大眼睛,好似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

“是的。”

莱卡恩平静地叙述曾经数次约会时发生的事情,让少女涨红了脸说:

“那是因为……你知不知道你一个狼希人执事走在街上有多显眼!长得这么帅,现在外面变态又这么多,个个都想薅你尾巴毛。薅秃了怎么办?

“莱卡恩,你记住,现在外头都是一群喜欢禁欲系的福瑞控,只有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要是他们用肉干罐头拐骗你,你要记得联系我,然后找最近的治安官报案!

“而且我哪有觉得你见不得人?哥哥……哥哥那是特殊情况。要是被他知道我跟你发展了一些不符合游戏分级的关系,他会说我好久的。

“我们要制定计划,徐徐图之。”

她越说越振振有词,从“徐徐图之”到“善意的谎言”,总而言之借口找了许多,完全没有平日里调戏狼尾巴时的从容狡黠。

但如今无需她的调戏,白色蓬松的尾巴也在她的话语下克制地晃动着,莱卡恩对于徐徐图之的计划只听了大概,注意力似乎都停留在了那句“只有我真心喜欢你的”,就好像一直高悬心头的烦恼终于落了下来,转而心底被喷涌而入的欣喜填满。

他见到铃为了证明他完全不会“见不得人”,直接掏出手机,同他拍了一张合照。个头极高的狼希人被迫蹲下扎了个马步,瞧着少女比了个耶后咔嚓一声,一边哼哼着“我朋友约定特羡慕我”,一边翻了一遍通信列表。

而后给一位粉色头发的朋友发去消息:

【妮可,我们是朋友吧?】

【当然。怎么了,绳匠小铃,你也有事情要咨询我?】

【[图片]】

【没事,就是想给你看看我的狼,帅不帅?】

【不过你帮我保密,不要告诉哥哥,下次我帮你的欠账抹个零钱】

妮可没有再回复了。

“怎么样?没事了吧?”铃没在意,一边笑呵呵地把照片发送给了对方,“那下次我们去光映广场吧?我听说咖啡店新上了一个甜点套餐,正在打折呢。”

或许是每周都给曲奇拍照的缘故,铃的摄影技巧意外的很好。与她高度相当的镜头刚刚好能把莱卡恩蹲下后还高出一截的个头纳入其中,而且拍照时分明没有凑近,照片里的二人瞧着却像是在亲密地贴贴。

“谨遵您的命令。”

莱卡恩面不改色地下载保存设定背景一气呵成,毫不犹豫的动作丝毫看不出在这之前他还是个连转发帖子都不会的执事。

6.

不久之后,铃收到了妮可的回复:

【那个,小铃啊】

【其实刚刚哲跟我们狡兔屋一起吃拉面呢】

【虽然我也很想你帮我们抹个零,但不能昧着良心做事不是?】

【你……好自为之】

铃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千丝万缕,任由自己逃避现实——具体体现在唇角与眉头一个耷拉,便开始卖惨:“莱卡恩,我今天可能回不了家了。”

“你有地方收留我吗?”她一边给哥哥发消息说“拆邦布中勿扰”,一边佯作可怜地继续说,“不用房间,客厅的沙发也可以。上次睡那沙发又软又暖和的……”

莱卡恩似乎循着她的话回忆起了上次的事情——开头见上文、过程会屏蔽、总之结果她睡得不是什么沙发,而是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睡着睡着还说着梦话,什么“野兽系”什么“福瑞万岁”什么“嘿嘿毛茸茸”,这些被吃了一晚上豆腐的执事先生自然不会明说。

“您言过了。您愿意光临寒舍,是我的荣幸。”

“我将尽全力为您提供舒适惬意的睡眠环境。”

千字短打,建设一下(˙▽˙)

谛听又在用山寨的窥天镜偷看自己了,白泽窝在书堆了扯了扯领子散热。还好是他,要是换了别的坤泽,高低要把他告上法庭。

“咳咳……”旧书的销量很低,新书还在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不大的阁楼很快被书本填满,书香和白泽的信香融在一起,不分你我。

白泽从书堆里扒拉出自己的眼镜,模糊的视线并没有因为戴上眼镜而变好。体温在不断升高,脑袋迷迷糊糊的,大概是他的雨露期要来了。

白泽卸了力气,将自己重新埋进书堆。......

白泽卸了力气,将自己重新埋进书堆。

作为白泽狂热粉,谛听一眼就推断出了先生是雨露期来了。看着镜中放弃治疗的白泽,谛听皱起了眉,硬抗潮期对身体伤害是很大的。

“那大光相……”

“坏了,送去修了。”

“……好的,谢谢。”

观音大士他们没空,那九月……

谛听看了一眼脚下的大地,这么晚了还是不打扰老人家了,这个药还是他亲自去送吧。

走快捷通道,谛听很快来到大士阁楼门前,与最亲爱的先生只剩一墙之隔。

屏气凝神戴上特制口罩,谛听打开了门。因为房间太乱,从书堆里扒拉出白泽后谛听让人靠在自己怀里。

“……谛听?”白泽伸手把谛听脸上的口罩往下拽笑道“我又不是瘟神,你防什么?”没了口罩的阻挡浓郁的墨香直往谛听脑子里钻,天乾的本能在蠢蠢欲动。

他连忙把口罩戴好,从兜里掏出抑制剂。雨露期坤泽的本能让白泽想要接近身为天乾的谛听,但是他忍住了“谛听,你嫌弃我?”

谛听撕开抑制剂的手一顿“先生怎么会这么想,我怎么会嫌弃……”

雨露期的白泽短暂丧失了读心的能力,他不知道谛听在想什么“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来,谛听你是不是不行?!”

“先生你醉了……”白泽在雨露期时和醉雨时的状态相似,更加大胆和直白。趁人醉后那啥是一种很轻浮的行为,谛听想在先生清醒时先告白然后再往下走流程。

但是处于雨露期的白泽并不想等,他粗暴地将谛听的口罩扯下来扔到一旁,直接吻了上去。

有了开端,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

九月和一众同事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少女一脸高兴地举杯“让我们敬这次旅游最大的功臣!敬白泽!”

“敬白泽!”×n

大士抿了一口果汁,默默在脑海中勾画即将到来的小神兽的模样。杨戬端着烤串坐到大士身边“谛听和白泽毛都很长,将来的小家伙一定是只可爱的毛茸茸!”

大士瞟了一眼身边的人呛道“是只可爱的奇珍异兽”

呼雷x椒丘

右位预警!!战损预警!!!

堆堆最近画的九烈~孩子现在已经到了一天吃不到九烈就难受的程度了

*呼雷x椒丘,原作向,饮血酒前

*超超超超过激,这是纯净版

*有下崽暗示

++++++++++

步离战俗:猎群将行,先举飨宴。奸杀战奴为祭,献血肉予都蓝,以祷胜果。

长乐天闹市的宅院中,椒丘脑中冒出这条记载。狼首呼雷享有特权,二人独处于唯一的卧房,而一门之隔的外院,飨宴已然开席。

…↓↓↓评↓↓↓…

“九月,我觉得这套小裙子挺适合约会穿的。”

小玉一把扯开精卫手里朴素的绿色长裙,直接往身后一丢,不知从哪里抱出一堆款式精致复杂的lolita裙,只听小玉说:

“这怎么能行,这可是九月第一次约会,当然要隆重打扮打扮才行,看,这些都是我最喜欢的裙子,九月我们一件一件的试试吧。”

小玉明明笑的那么可爱,却令九月背后发凉,直冒冷汗。

...

九月看着这一件件复杂繁重的长裙,眼皮一跳,再看小玉说特意带来给自己梳妆打扮的装了一大袋的工具包,九月擦擦冷汗,咽了咽口水:“小玉,不了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们这次是在游乐园约会,裙子不太方便,我穿平时的衣服就行了。”

“欸——”小玉拉着长音,明显有些不乐意。

精卫也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九月,男人都是视觉动物,第一次不打扮的漂亮一点,男人很容易变心的,当然,如果敖烈变心的话,我肯定会帮你出气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把西海填平吧!以你们狐族的人数,填平一个小小西海简直就不在话下呀!”

说到后面,精卫仿佛已经看见了西海被填平的场景,痴痴的笑了起来。

你这是在怂恿我跟敖烈分手,好跟你去填海,是吧?

一眼就看穿这个填海狂魔的意图,九月有些心累,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叫她们过来参谋自己约会该做些什么,本来想着她们有经验,可以说一些有用的,结果个个都不靠谱。

还不如...

九月的目光投向房间的角落,最终落在了一直在看热闹的十一月身上。

虽然九月不想承认,但十一审美确实不错,而且对情情爱爱的方面,他也仿佛好像挺懂的。

十一月接收到了九月的目光,一眼就知道她想些什么,十一月笑的贱兮兮,挑眉,无声的开口:“你求我啊~”

啊!好不爽!

九月面无表情的收回了目光,心里暴躁不已,死都不能跟这家伙服软!

靠人不如靠己。

九月决定了跟平时一样,怎么舒服怎么穿,反正跟烈烈出去玩那么多次了,啥样他没见过啊。

最终九月穿着蓝色牛仔短裤,蓝色一字肩上衣,白色运动鞋,青春洋溢的出了门。

啪!

门被九月无情的关上,将试图跟上的三人关在了里面。

泡面天下无敌:注意!注意!目标一号已出门,目标以后已出门!

毛茸茸才是最棒的:收到,我时刻准备着

摸我!!!:收到!目标2号已经在游乐场门口啦,我已经蹲在一旁啦,时刻准备着!

铠甲:收到。

我不生产咖啡:收到,那你们赶紧过来我这吧,可别错过了好戏

有毒的东西都该死:好滴哟

石头,我要更多的石头:我们现在就过去

周末的游乐园是非常的热闹的,有年轻人结群而行,有温馨的一家三口,也有黏黏糊糊热恋当中的小情侣。

敖烈在这样的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他已经孤身一龙,在游乐场的门口等了半个小时了,当然不是九月迟到了,是敖烈提前来了。

敖烈西装革履手捧鲜花站在游乐园门口,接受着路人灼热好奇的目光,这时他才恍然自己的打扮有多突兀。

敖烈的后背已然被汗水打湿(废话,30多度的天气,你穿个西装,你不出汗谁出汗?)

怎么办啊!

伸手摸了一下后背已经浸湿的衣服,敖烈懊恼的锤了一下脑袋,自己怎么就想着在一起第一次约会要正式一点,却忘了看地点和天气啊!

敖烈你怎么这么笨啊!

我第一次约会就要这么狼狈的度过吗?

就在敖烈懊恼自责之际,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烈烈,我来啦!”

敖烈闻言看去,九月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向自己,一下子忘了之前的懊恼,羞涩的情绪涌上心头,将怀里的玫瑰花递过去,结结巴巴的说道:“九、九月,这个送、送给你,希望你能喜欢。”

九月伸手接过玫瑰花,歪着头打量着敖烈,虽然敖烈平时就穿的挺正式的,但也就只穿西装裤,白衬衫而已。

如今这般西装格挺,颇为贵气,合身的西装将敖烈优越的身材,完美展示了出来,比平时看上去更像西海三太子。

就是...

“烈烈,你怎么回事啊?你不热吗?”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今天最高温有37度了吧,九月伸手抹了一把敖烈脸上的汗,手指直接被打湿。

九月真诚发问:“你怎么穿成这个样?”

敖烈觉得有点没脸讲。

九月再问:“你热不热?”

敖烈:“....热。”

“欸,要是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呢?”

九月故作无奈的摇摇头,可眼眸却尽是促狭,九月主动伸手牵过敖烈的手,“走吧,我们去游乐园的礼品店吧,他们应该有卖主题周边的衣服,你看看你,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进去买件衣服换一下。”

敖烈垂眸看着相缠的手,他的手指微动,二人的手变成了十指相扣,紧紧握在一起。

“嗯,我不能没有你。”

敖烈被嘲笑也不生气,他凑近九月在她耳边低声:“我刚刚看到有米妮的衣服,我们可以穿情侣装吗?”

九月的脸一下通红,但还是不声不响的去换了那件跟敖烈卡通人物不一样,其他一模一样的衣服。

“噢噢噢噢噢噢!”

此时,大士家发出一阵起哄的嘈杂声。

九月与敖烈红着脸,穿着情侣装手牵着手出门的场景,正被投影在墙上。

精卫看着这一幕,流下了祝福的泪水:“呜呜呜,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小玉随手抽了一张纸巾递给精卫,拍拍肩膀:“别哭了,擦擦眼泪吧。”

不过话说回来,看的我又想谈恋爱了。

小玉托着下巴沉思,找谁好呢?

哪吒蠢蠢欲动的心又死灰复燃了,他悄悄的扯了扯大士的衣服:“他们生崽之后,我真的不能拿一只龙崽来养吗?”

大士笑得和蔼:“哪吒,作业写完了吗?”

“周末发下来的卷子做了吗?”

“上次数学考试分数出了吧?”

要命。

哪吒默默松开了手,悄悄的走到角落,将自己埋在龙女和红孩儿后面,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让大士忘了刚刚说的话。

突然,墙上的投影消失了。

“不行了,我眼睛睁不开了。”

二郎神一脸疼痛的捂住自己的天眼,手里握着的手机传来哮天的声音:“哥,你还好吗?”

“你哥好的很!”

不等二郎神回答,十一月抢先回答,拿起手机对上了哮天的脸,语气激动:“赶紧的将摄像头对着我妹,我要拍照发给阿婆看!快点!”

哮天:“欸!可是他们已经走远嘞。”

十一月激动:“那还不快跟上!”

“没问题,就交给我吧!”

就在哮天信心满满的承诺时,九月突然感到一股恶寒,猛然回头,查看四周,敖烈奇怪发问:“怎么了?”

九月犹豫:“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一个目光一直盯着我们,嗯……应该是错觉吧。”

敖烈笑了:“别想那么多了,接下来你想去哪玩儿?”

“海盗船!”

二郎神被强行扒开天眼,看着哮天用视频聊天拍摄的约会内容,将视频内容投影到墙上,偶尔还传来一两句哮天的声音。

“他们去玩海盗船了耶!哈哈哈,烈烈居然被吓得全程抱着九月不肯松手诶,烈烈的胆子好小啊!唔,哥,我们改天一起去玩吧!”

大家:“哦哦哦哦!”

“他们去玩旋转木马了,这么无聊的东西有什么好玩的?话说回来,玩旋转木马要手牵手吗?”

大家:“咦一一一”

“哎,他们去吃冰淇淋嘞,我也想吃,奇怪哟,他们明明有两个人为什么只买一根冰淇淋呢?哦,分着吃,烈烈是没带钱包吗?为什么只买一根啊?”

大家:“……”

“我也这么觉得,走了。”

“是没什么好看的。”

“走了走了。”

这边被刺痛双眼的成年人一散而尽,小的被拎去写作业了,只剩下手机另一边的哮天,抱着突然被挂断的手机不思其解。

重播过去也没人接。

哮天摇了摇手机:“奇怪,怎么突然挂掉了,手机坏了吗?没坏呀,这是怎么了?”

“那有没有可能是话费用完了?”

“怎么可能!”

哮天下意识抬头反驳:“我话费刚充没……九、九月?”

九月皮笑肉不笑:“哟,好巧啊。”

哮天尬笑:“哈哈哈哈,是、是挺巧的。”

敖烈摸摸鼻子,目光怜悯的看着哮天:“我们其实一早就发现你了。”

哮天一顿,快速向后跑去,试图离开现场,却被九月手疾眼快,一把抓住衣领,九月目光森森:“想跑?”

这天,哮天明白了一个道理,千该、万该,就是不该打扰热恋的小情侣约会。

这个系列的小短文就结束啦,在一起的那一篇,我其实不是特别满意,因为当时数据不好写的时候多少有点自暴自弃,只想赶快结束,后面会去修文的,如果看过的话可以重新去看一下。(后面想写一个九烈他们在古代背景的,有谁想看吗?有人想看的话我就开,没人看的话我就自己脑补,爽够了就行了。)

终日禁烟。

(并不存在的)家庭时光

嬷嬷画画吓鼠人了(绿豆震惊.JPG)

预警:

*呼丘《剜目予狐》的番外,崽子视角的父母爱情,请务必阅读完正篇再来食用

*血腥暴力过激病态悖德替身,崽子的乱(步离人根本没有的)伦幻想明示……可能的雷点难以列数,之后不做个别预警

*存在大量虚构历史

*这是删改纯净版

他最初感受到的,是饥饿。

温暖的血流经他的身体——这一刚刚成型的胚胎,而血中可供食用的狼毒太过稀薄。他在一次一次的血液循环中把那些养分慢慢吞掉,但是不够,远远不够,他饥饿地颤抖,只得把血也吃了下去……过了不久,他觉出流经自己的血速度变慢,量少了很多,而自己所待的地方也渐渐冷了下去。

他不愿意冷,于是挣动,忍受着饥饿,将自己...

他不愿意冷,于是挣动,忍受着饥饿,将自己刚刚吃掉的血和狼毒还到供养自己的血管里去,让自己所待的地方再次热起来。血和狼毒吊起了濒死的躯体。他不知道,自己就这样保住了母亲的性命;他只知道,饥饿成了自己最初,也将贯穿终生的感受。

他接下来体会到的,是惊惧。

有一股力量自包裹他的血肉外侧摸索着他,他能感觉到它想要把他从这温暖安全的地方拽出去。这感觉比饥饿更为可怕,他惊惧地蜷缩起来,抑制心跳,想要躲开那股力量的探寻;那力量暂时消失了,不久之后,流经他的血里多了些令他感到痛苦的东西,让他疯狂地挣动起来。

他不知道,那是仙舟的医士试图将他从母亲的血肉中摘除。而他本能的反抗伤到了母亲,吓到了他们,让他们决定暂时放任他,让他在缺乏狼毒给养的情况下自然消亡。他花了很久很久,几乎耗费了积蓄的所有能量,才把那些让他痛苦的成分驱除出胎盘;他又饿又累,不再有踢蹬的力气,尽可能小地团成一团,用最后的养分维持着心脏微弱的搏动。

濒死的忍耐持续了不知多久,直到他被母亲剧烈的抽搐惊醒。

接着,有甘美的食物顺着母亲的血管流进他的身体。狼毒,浓重的狼毒,赖以为生的狼毒,使他还未发育成型的肠胃灼烧般地兴奋起来。他贪婪地汲取,无尽地索求,总是要求更多,更多,更多……而他的要求总能得到满足。父亲的狼毒,狼血中的养分,以及肝脏中活跃的再生细胞……他全部吞食,从胚胎长大成婴孩,开始活动四肢,让母亲包裹着自己的温暖血肉在每一次的触碰下痉挛战栗。

——他最初看到的,是青丘血红的月亮。

父亲锋利的爪尖剖开母亲的肚腹,切断他的脐带,将他捧过头顶。他努力撑开被羊水粘住的眼皮,对着月亮,发出嘹亮的哭喊。

呼雷。他听到父亲吼出自己的名字。

呼雷。他听到蚀月的群狼嚎叫着自己的名字。

呼雷。

他哭喊着,知晓自己已经来到这世上,知晓自己再也回不去母亲腹中温暖安全的胎床。

降生之后,他没有见过母亲。

步离的崽子没有软弱的童年,而萨兰汗的头子更是天生的战士。他需要血肉填补饥饿,于是就挥动爪牙,将敌人变为血肉。这没有什么难的。他天生便会这些。

他不欠缺步离的凶悍,但还欠缺步离的智慧。没有杀戮的夜晚他坐在跃动的篝火边,听族中年迈的狼讲述青丘的过去。于是他知晓长生主,知晓都蓝,知晓赤泉与赤月,知晓步离伸向群星的爪牙,知晓自己名字——呼雷——的来历:七百年前的传奇,蚀月的巢父,步离的战首,众生的猎者。他熬过了七百年的无间剑树之刑,用自己的死换回萨兰汗的归巢。

他还听他们说,他的母亲到一个叫曜青的地方去了。那是母亲的故乡,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狐人。心怀愤懑的老狼压低声音,鬼祟的低语传入幼狼饥渴的耳廓:涂山肮脏的血脉,仙舟豢养的孽物,狡猾的粉毛狐狸。那狐祟蛊惑狼首,竟使萨兰枉顾世仇,议和仙舟。

——狐人是长生主为步离设下的考验。若战首跨不过这考验,步离也将止步不前。

那老狼后来被父亲撕碎。不是因为他对战首的不敬,而是因为他诋毁了巢母。

“随便他们怎么说,不过他说的也不全错。”父亲扔下尸体,对坐在篝火对面、浑身溅血却毫无惧意的他露出满意的神色,“呼雷,你的母亲会回来的。他会带着我们与仙舟的盟誓回来,让我们能专心对付妄图摆布都蓝后裔的‘蟒古思’。呼雷,事情总分轻重。这些老家伙念念不忘的世仇,在步离放牧群星的未来前不值一提。”

父亲是对的。几天后,母亲就回来了。他站在迎接队列的边缘,仗着自己比其他狼要高大的体格,远远望着母亲从兽舰上走下:母亲小小的一只,裹着与巢母身份相称的华美袍服,粉色的长发在阳光下发亮。他的两耳绒毛丰美,右耳中贯穿着父亲的獠牙,脆弱的耳廓被重量压得向一侧歪斜。他的左眼是围着一圈猩红的青色,右眼是浑浊的金色……呼雷这才想起,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母亲的样子。

他真漂亮。看着父亲的爪子落上母亲的肩头,呼雷想。

他真漂亮。

之后又有很久,他没有见到母亲。

父亲总是把母亲藏在金帐里,好像生怕让别人看到。呼雷只能在每次出征前,从刚饮了母亲血酒的父亲身上,从战首浓重的狼毒中,努力抽动鼻尖分辨出一丝母亲的气味:很香的,又使鼻腔有点刺痛的气味,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它。

这气味令他饥饿,令他在战场上制造出更多飞溅的血肉。但是不够,远远不够,那些死肉统统及不上母亲的一丝气味。

他再次见到母亲,是在与昂沁率领的众猎群决战前的集会上。

父亲没有将集会的地点定在惯常的营火边,而是选在了穹窿金帐内。呼雷来得最早。掀开帐帘的瞬间,他几乎被父亲浓重的狼毒激得打了个喷嚏;透过隔开金帐外厅和卧房的半透明垂幔,他看到父亲的怀中钳制着小小的一团粉红。父亲低头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团粉红就拼命挣扎起来,乱摆的耳尖被父亲威胁性地咬进嘴里,全身剧烈地颤了一颤,就不再反抗了。父亲站起身来,就这么抱着母亲,走出卧房,进了外厅。

在交配结束之后,雄兽膨大的根部会将雌兽牢牢锁住,过很久才会消退。父亲身上遍布的痕迹说明了刚刚发生的交配。而母亲——呼雷的目光移不开——母亲没有穿别的东西,他两手揽住父亲的腰背,把脸庞和身体正面都藏在父亲胸腹白色的毛发间,脊背和更隐秘的都被粉红的长发和蓬松的尾巴掩盖住了,只露出一点肩头、胳膊和小腿,白皙的皮肉上满是啃咬抓挠的痕迹,瘦削的脚腕上还有着泛青的掐痕。

随后进来的狼都看到了。他们在一瞬的惊讶后就明白,战首这是在向他们宣告巢母是有多么受到宠爱。逐渐增多的狼带来自己繁杂的狼毒,母亲显然嗅到了。他粉红的毛发炸起,尾巴拼命蓬开来遮在身后,胳膊更加攀紧了父亲,在父亲胸前瑟瑟缩成更小的一团。

集会开始了,狼们像平常那样按照顺序发言,将敌人的情况悉数传达给所有人。他们在战首的指示下进行讨论,讨论出的结果交由战首考量,最后将根据战首分配的任务各自行事。

从他们的讨论中,呼雷明白这会是一场艰难的战斗,比之前经历过的战斗都要难:敌人数量众多,背后还有那个“蟒古思”:烬灭祸祖的令使,绝灭大君幻胧。他们也许会死。呼雷想。就像他之前杀死的那些敌人那样。

所有的话题都已经讨论完毕,金帐中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呼雷以为父亲会像往常那样开始分配任务,父亲却忽然笑了一声,低头问母亲:

“椒丘,你有什么建议?”

椒丘,椒丘。呼雷咀嚼着这好吃的音节,忽然意识到:蚀月猎群的巢母,萨兰汗的伴侣,蛊惑战首的狐祟……他熟记别人对他的称呼,却是在今天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

父亲的问话让母亲抖了一下耳朵,抬头看向父亲。他的金眼浑浊,青目中的一圈血红却在发亮。

“战首既已打定了主意,何苦还要问我。”

母亲轻声地笑。那轻笑像是他尖耳上的绒毛,搔得呼雷心中发痒。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母亲的声音。母亲的声音不紧不慢,轻轻柔柔,真是好听。

在母亲开口时,从父亲浓重的狼毒间,他也终于第一次清晰地嗅到了母亲的气味:暖到发烫的香气,令鼻腔抽痛的冲劲,让脑子联想到红色。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它,在很久之后,他才知道,那几乎就是仙舟人所说的“辛辣”。

父亲并没有因为母亲的回答生气。“我的伴侣,说说你的想法吧。”他饶有兴味地揉弄母亲的耳廓,让敏感的皮膜在爪尖下颤抖,“大战在即,我们需要狐狸的狡猾。”

母亲沉默了一会,轻轻开口:“我是有些想法,只恐怕与诸位的荣耀相悖。”

“无妨,说吧。”

“我的建议是——派出一支精锐,伪装成狐人,藏在狐人战奴之中,趁机斩首昂沁。”母亲的声音比之前更轻柔,渗入几丝狠毒,令年轻的狼心中更痒,“我能配制化形伪装的丹药……就看诸位放不放得下所谓狼的尊严了。”

死寂。一片死寂使金帐陷入凝滞。呼雷从周围狼的气味里嗅出愤怒。母亲侧过脸去,合着眼睛,神情是无所畏惧的淡笑;而父亲拨弄他耳尖的动作停了,似是陷入了思索。同时,战首的狼毒越发浓重起来,压制住了其他蠢动的气味。呼雷忽然开了口:

“我可以去。我本来就能变成狐人。”

霎时所有的目光都向他投来。呼雷觉得行动总是更有说服力的,于是他在开口前就完成了化形。作为狼时的衣服掉到地上,被他捡起来胡乱披在身上:狐人光裸的、失去毛发的体表让他感到寒冷。他知道狐人形态的自己很小,比母亲的体型还要小……他看不见自己,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狐人少年的样子,有着荧绿的眼睛,苍白中透出粉色的耳朵和尾巴,一头蓬乱的短发。母亲听到了他的话,也扭过头来看他,却像被针刺了一样猛地转回头去,把脸深深藏进父亲胸前。

母亲好像不喜欢我的样子。呼雷难过地想。而父亲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咧出獠牙。

“呼雷,斩首昂沁的任务交给你了。”他满意地笑,一下下抚着母亲颤抖的肩头,“我的头生子,为你的母亲取得胜利吧。”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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