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后来在歌里写这段经历的时候,用的词是“庆幸”。
幸好我们来了。
丹枫在外面找工做,丹恒在学校里奔着国奖去读书,在机房或网吧里看网课写作业。大学第一年丹恒用兼职家教赚的几百块钱买了台电脑,那是丹恒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大城市的大,他两个小时拿到的钱能抵以前丹枫端盘子三天。
大学第二年他们还清了所有欠款。丹恒加入了学校的战队,奔着奖金和费用报销去打比赛,端着他那台破电脑大杀四方。他运气好,领队的老师叫姬子,是个雷厉风行的温柔女人,报销单出得快,...
大学第二年他们还清了所有欠款。丹恒加入了学校的战队,奔着奖金和费用报销去打比赛,端着他那台破电脑大杀四方。他运气好,领队的老师叫姬子,是个雷厉风行的温柔女人,报销单出得快,奖金也发得快,打完比赛还带他们吃大餐。同战队的三月七说他总是垮着一张脸,叫他冷面小青龙,穹说不对,丹恒是个只知道在群里问有没有毕设代做单子的赚钱机器,所以应该叫龙尊MK2000型。丹恒听他们吵吵闹闹,心里暖烘烘地,后知后觉这群一起出差打比赛的人是他第一次交到的朋友。
最后一笔钱还清的时候,丹枫拽着丹恒去搓了一顿烧烤,喝了一小瓶啤酒,酒劲儿上来了眼泪也下来了。丹恒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别哭,”丹恒点开支付软件的余额给丹枫看,“我们自由了。”
丹枫抓住丹恒的手,摇了摇头,“不是这个。”他的脸红红的,往丹恒身上蹭,长发蹭着静电吸附在丹恒的袖子上。丹枫的心里有一种难言的酸涩,他知道丹恒一直很沉默,很少说话,很乖,在他背后慢慢成长为了可靠的大人,丹枫因此骄傲,也因此悲伤。他望着丹恒的眼睛把话说得颠三倒四,“不是钱,也不是什么其他的,这是你在才做得到的事,我已经做不到了。”
自从你拿到那张录取通知书,一切都好起来了。丹枫喃喃地说。
丹恒有那么一瞬间很想亲吻他的侧脸,但这是街边,于是他只把丹枫揽了过来,擦去他的眼泪,听他哼不知名的歌。
后来丹恒搬出了宿舍,和丹枫认识的几个做音乐的朋友一起合租,这群年轻人不知道在未来他们做的歌会席卷互联网。
做音乐,其实是丹恒劝丹枫去做的,他说既然靠丹恒自己也能养活他们两个人了,他不希望丹枫离想做的事情越来越远。丹枫知道丹恒心里一直觉得歉疚,于是和丹恒约定,除非在丹恒毕业之前什么名堂都没做出来,他才会放弃音乐。
现在有了。
丹枫私心没有和任何人提及丹恒,他还是希望丹恒好好上他的学,少跟他们这群搞音乐的抽象人混在一起。嗯,抽象人,这是他发自内心对另外四个合伙人的评价,并且坚信他们也是这么评价自己的。
Chapter4.两个人
“是我……应该。”
“什么应不应该?!算了,公关我们这边会帮你做好,你这两天——”
他拿起手机,再次点开那条视频,视频内容是他自己,坐在街边的烧烤摊上,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舞在空中,不知道在做什么,突然又抱住自己,一边哭一边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视频标题是当红组合云五成员之一丹枫被拍到当街耍酒疯。
说是发酒疯,其实没什么大动作,也没伤到任何人,只不过是因为云五现在太火了,过去的一些黑历史都接着这条酒疯视频被挖了出来,公司或许正焦头烂额呢吧,毕竟丹枫的父母还在监狱里。
丹枫又看了一遍视频。
那天他们还清了最后一笔欠款,丹恒和他一起吃的烧烤,丹恒对他说,我们自由了。
那天他还清了最后一笔欠款,自己去吃的烧烤,喝醉了。
记忆和视频对不上号。
他记得那天丹恒给他看支付软件里的余额数字,他记得丹恒擦去他的眼泪,他忘记了很多事情,但和丹恒有关的记忆永远清晰。
丹枫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像扯掉浅睡之人身上的被子,像走楼梯时一脚踩空,丹枫有一种强烈的、将要失去什么的预感,这种预感尖叫着,刺痛他的鼓膜,别看——
丹枫翻找卧室的抽屉,翻找丹恒的书包,找到一切可以证明存在的东西。学生证,丹恒的。身份证,丹恒的。公交卡,丹恒的。一张张证件上印着丹恒的名字,丹恒不是幻觉,丹恒是真实存在的。
但是,丹枫突然察觉到哪里不对了,那些证件照。他记得的,丹恒是短发,稍微有些打卷的短发,然而那些证件照上无一不印着长发披散的人,瞳色稍浅,那是丹枫的脸。
为什么丹恒的证件上贴着我的照片?
丹枫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我的身份证在哪?
……我们坐车走的时候,买了几张票?
……如果丹恒不是幻觉,那么,其实丹枫才是幻觉?
丹枫这个名字存在吗?
他想起自己看到的视频标题,标题上写的无疑是丹枫二字。他在搜索引擎的输入框里颤抖着打下自己的名字,词条告诉他:丹枫,原名丹恒,歌手,制作人,毕业于首都大学,现云上五骁成员之一……
原名丹恒,是什么意思?
丹枫突然不明白自己是谁了。
就好像有人拿走了丹恒的名字,放进丹枫模样的容器里,截取他们二人的不同经历,拼出了一个完整的人。
丹枫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他再也没见到丹恒,就像丹恒一开始就不存在一样。
他们扒出来了你原本是持明的少爷,持明破产后游走在当地边缘打工,后面考上了首都大学,大学期间加入云五……景元说得很简短,丹枫安静地听着,听着这段陌生又熟悉的人生。
丹枫去看了医生,医生认为是原生家庭的严苛教育催生出了一个逃避的幻觉。
医生举例说,丹恒这个名字寄托了父母对你读书立业的期望,因此你将这个名字也作为一部分压力切割了出去,而丹枫,作为你对音乐的追求保存了下来……
丹枫并不相信这一套说法——在他父母逼他学钢琴之前,丹枫这个名字就存在了。但丹枫接受了医生的解释,他被潮水般的噩梦折磨着,丹恒也许,只是自己的一个幻觉。
不然为什么丹恒再也没出现过?
只要丹恒再出现一次,站在他面前,他就能立刻抛弃那套狗屁幻觉理论。
但一次也没有过。
医生说,这是因为你已经成为职业音乐人,大学也毕业,没有了需要逃避的压力。所以当你意识到对方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时候,他就消失了。
Chapter5.Together
他们五人早已不住在这里,只是出于恋旧,一直交着房租当团建的地方。
丹枫把卧室里的东西一件件装进纸箱。
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就没怎么回过这里,这里总是让他想起自己那个不存在的弟弟。
一个东西从书包的夹层里摇摇欲坠地滚落到地上,丹枫捡起来看,是他小时候送给丹恒的相机。
丹枫坐在杂乱的地板上,把相机打开,居然还有电。他一张一张照片往回倒,有学校的照片,有同学的照片,有音乐工作室,有鲜花和湖泊……丹枫机械性地按着,没有一张照片出现过丹恒或者丹枫。丹枫倒回最后,相机的第一张照片是一面墙,墙纸是浅绿色的,是他小时候住的房间。
小时候。
丹枫想起来了一点有关小时候的、不属于他的回忆。
小时候丹枫对丹恒说,“给我拍一张照吧。”
丹恒拍了下来,但是好奇怪,明明取景框里是丹枫的笑脸,拍下来的照片却是一面墙。就好像丹枫在按下快门的一瞬间消失了。丹枫凑过来要看照片,丹恒下意识地往身后藏。
“我拍得不太好……”
有点像恐怖小说里的情节,丹枫是鬼吗?书里写鬼是没法用相机拍到的。丹恒不知道,世界上会有对他这么好的鬼吗?
丹恒决定在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前,先对丹枫保密。
他对丹枫说,“你等我练一练,以后我再给你拍张好的。”
丹恒那时候不知道自己许下了无法实现的承诺,但他看出了丹枫眼中的失落,于是丹恒抱了过去,“谢谢丹枫哥哥。”
丹恒是存在着的。
丹恒就在这里,在附近,在他的回忆里,在他的身体里。
“……丹恒?”
丹枫试着叫了一声,无人应答。
丹枫关掉电灯,屈膝坐在床上,被子蒙住整个身体。
他在黑暗里轻轻地又叫了一遍丹恒的名字。
一双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自己的手,丹枫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说,对不起。
丹枫抱住丹恒,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酸楚,“我差点以为你是不存在的,或者我是不存在的……”其实他现在也不确定自己还是不是丹枫,他问丹恒,“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我们是同一个人。
那时候的丹恒并不理解这一切,他以为丹枫是自己的幻觉,是自己因为孤单幻想出来的朋友,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丹枫就消失了,就像从未存在过。
晚上丹恒缩在被子里,他想自己和丹枫是不同的。
丹枫一定是存在着的,是丹枫在很久以前主动向自己打了招呼,问了自己的名字,是丹枫送了自己相机,是丹枫对自己说以后想唱歌。丹枫坐在钢琴前面,乐曲在他指尖流淌,自己坐在旁边,为他鼓掌。
丹枫一定是存在的,哪怕没有人叫过丹枫的名字,哪怕相机拍不出丹枫的样子,丹枫也一定是存在着的。
丹恒这么想着,心脏钝痛。
“丹枫……”丹恒忍不住呢喃着,而后他感觉一个温暖的怀抱从后面环住他,他欣喜地转过去抱住那个人:“丹枫!”
丹枫迷迷糊糊地,像是睡梦中被丹恒吵醒,他拍着丹恒的背,安慰着这个抽泣的小孩,“做噩梦了吗?”丹恒摇摇头,只是更紧地抱住了丹枫。“你突然离开了好久,我好害怕。”丹恒把头埋在丹枫的怀里,丹枫揉着他的脑袋,“我没有离开,我一直在这里啊。”
我们的存在,依赖于另一个人的主观相信,相信对方是存在着的。
丹恒讲述完小时候发生过的事,亲了亲丹枫的额头,“很久很久以后,我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那个时候,我们都活得很艰难,所以我把它当成了我一个人的秘密。”
失而复得的两人又抱着说了一会悄悄话,直到景元来敲门:“丹枫,货车到了,你东西收好没?”
景元开门,“怎么灯还关着?”他打开灯,丹枫头发凌乱地坐在床上,眼眶红红的好像刚哭过,但嘴角却是笑着的。
看见景元来了,丹枫下床找胶布,把几个箱子封了口。“我还有几个箱子,先把这些搬了吧。”丹枫拿起地上的相机,很是珍惜地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找到很重要的东西了吗?笑这么开心。”景元问。
丹枫点点头。
“是对我非常重要的东西。”
-end-
持明一族的占有欲是很可怕的。白露缓慢的晃着龙尾,摇头晃脑故作神秘,和开拓者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穹若有所思,将目光放在短发的同伴身上,也压低了声音:“真的吗?可是丹恒老师看起来完全不,他好像唯一会在乎的就是智库了,我的天,这是什么新型醒脾吗?”
白露难以言喻的看他一眼,抱着葫芦像在看傻子,伸手摸了摸穹的额头,喃喃自语:“也没发烧啊?”
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身为持明转生的同伴性格最是冷静不过,很难想象他为什么人占有欲发作的样子,想想就有点起鸡皮疙瘩。
丹恒不是没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他沉默的摩挲了一下指尖,想到自己的梦境。持明的占有欲,他很早就见识过了。在他的记忆碎片里,他旁观了那...
丹恒不是没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他沉默的摩挲了一下指尖,想到自己的梦境。持明的占有欲,他很早就见识过了。在他的记忆碎片里,他旁观了那位龙尊堪称变态的掌控欲和占有欲。
丹枫身为龙尊,在持明内部不说说一不二,但也是大权在握,这就导致他本就更习惯做掌控的一方。后来虽然同应星在一起,顾及着短生种的身体自愿雌伏,可骨子里的强势实在改不掉。更别说他脑子里还塞了那么多人的记忆,精神失常的时候,恨不得化身为龙,直接缠在应星的身上和他同进同出。偏偏工匠对此无知无觉,只当爱人突然黏他,是自己给的安全感不够,因此尽力加快了自己工作的速度,力求能早点回去陪他。丹枫压抑惯了,哪怕是精神失常都看起来极其正经,竖瞳在面对应星时都是散开的,压迫感却极其强烈。不是对着应星,是对着和应星说话的所有人。就连景元想要和应星说几句,丹枫都可能会从应星的背后露出一双亮起来的眼,面无表情的盯住他,以及他搭在应星肩膀上的手。
丹恒从回忆里抽身而出,揉了揉额角。记忆回想的越来越多,他也开始有点靠近丹枫的精神状态了,这样可不行。
他和穹抱有差不多的想法,不认为自己会有什么执念的人,硬要说,也就只有自由了,但是他已经得到了不是吗?
但是事实证明,哪怕转世,持明就是持明。
列车和星核猎手的合作断断续续持续着,一般都是各出一个人搭档同时进行任务。不巧,这次就轮到刃和丹恒了。在卡夫卡和姬子的双重保证下,穹还是以一种老妈子的担忧眼神目送他俩离开了列车。
血肉撕裂声粘腻的回响,丹恒控制不住的将注意力放在刃身上。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自毁式的战斗方式,但是今天尤其在意。
为什么?
刃没回答,无声无息的软在他怀里,心脏处碗大的破洞,还能看见胸腔里的内脏在艰难的跳动。
没关系,他马上就会活过来的。丹恒冷静的想到。
龙吟声响彻天地,青绿光芒刺破昏暗,显出本相的丹恒表情似乎还有一些不知所措,但手上杀人的动作是半点没停。刃被他捞在身前,沉重的身躯压着,被那条龙尾牢牢的困住,呈现一种绝对的保护和掌控姿态,御水之术无所顾忌的施展,龙瞳紧缩成一条线,不带一丝感情的凝视逐渐聚集过来的怪物。混乱的战场里水凝聚的巨龙嘶吼着蛮横撞出一片空地,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
穹跟着丹恒发出的求救坐标寻来时,正和银狼争辩丹恒老师和二舅到底谁更厉害,银狼嚼着泡泡糖吹出一个泡泡,嘲笑他,只有小鬼才会这么在意战力高下,大人都是我全要。话音未落穹就停住了,银狼没注意撞上他的背,泡泡破了,沾在穹背后,她心虚的扣了扣,伸头去看,同穹一样震撼的愣在原地。
开拓者仰头望着被水龙稳稳圈在中间的两个人,张了张嘴,说不出话。还是脸上沾血的丹恒回头看见了他们,同上一任龙尊一模一样的眼里带着上位者独有的漠然和威严,逼得穹和银狼无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穹愣愣的看着被丹恒老师紧紧抱在怀里的他二舅,发出来没见过世面的喃喃:“小姨,我要有二舅妈了吗?那我以后怎么称呼丹恒老师?各论各的?”
银狼给了他一比斗:“快救人!”
最后也没人能从丹恒手里把刃抢出来,所有试图靠近的人都会被一尾巴抽远,女士们大概还好一点,但是穹虎得很,他试图用侄子的身份让丹恒把刃交出来,被丹恒老师抽的转了个圈,不痛,但是有点丢脸,晕乎乎的靠在智库书柜上说:“让卡芙卡妈妈来吧。”
卡芙卡来看了一眼,轻笑一声,没有给丹恒下任何言灵。轻软的女声温柔的问:“阿刃,该起床了。”
丹恒怀里的男人睁开眼,先入目的是丹恒亮莹莹的竖瞳,他心口的伤早就已经在丰饶的力量下恢复如初,可是衣服没法恢复,暴露出他苍白没血色的肌肤。醒是早就醒了,就是没动弹。穹控诉的看着他,但是刃没理,鲜红的眼瞳和丹恒对视,恍惚了一瞬,那些被埋葬的记忆突兀的出现。
刃沉默了一会,丹恒的表情和丹枫当初如出一辙,阴沉的,暴怒的,似乎刃要是说了任何他不喜欢的话,圈在他腰上的尾巴都能立刻收紧将他绞成两截。他眯了眯眼,竟然很是正常的拍了拍那条尾巴:“我要换衣服。”
龙尾微微收紧,然后松开了,刃很轻松的起身了。
离开的时候,丹恒还是没收回本相,面无表情的和姬子一起送行。见刃没有回头的一声,尾巴极其焦躁的甩动几下,敲着地板,他又蠢蠢欲动了。
刃和卡芙卡低声说了几句,得了同意,才回头去看低气压的人,平静的说:“下次一定会杀了你。”随后没管骤然放晴的持明,头也不回的踏入了银狼的量子传送门。
三月七很是迷茫的看着一眨眼就化出伪装的同伴,拉着开拓者发出了困惑的声音:“我错过了什么?丹恒老师怎么了?”
穹保持着微笑的表情,放下一个炸弹:“没怎么,只不过我们三人小队有人要背叛绝不脱单的誓言了。”
*那维和海森灵魂互换梗,闷头事业批/严肃社畜变形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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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维莱特:1551这是什么地方啊……
迷蒙中睁开眼,最高审判官大人不觉有些迷惑:门扇上的异域纹饰、花瓣状的富丽吊灯……环顾一圈,总之不像他日夜工作的沫芒宫。
视线朝下转,这才看到自己手上还保持着一个推门动作。那维莱特满心疑惑地顺势将门打开,感觉事情更不对劲了。
风格简洁、布局明朗,从装潢来讲,这间办公室是他欣赏的那种风格,能看出它的主人在打理工作时有条不紊。
桌面上已经叠了些文书报告,那维莱特一眼就扫到上面几个醒目的词——知论派拨款、教令院维护、大书记官批示?
这些用语似乎更...
这些用语似乎更可能出现在须弥,他暗忖,原来自己竟会做这么有想象力的梦吗?倒是值得记下。
昨晚好不容易才把近日的案件分门梳理好,想来有些东西已经刻到他的深层意识中去了。那维莱特轻轻叹了口气,就连做梦来到异国,都没有寻迹览胜的心思,反而是在办公室里……独自坐拥一堆待处理公务。
他看着那沓纸质文件,拿起桌上的羽毛笔,试着挑了些能看懂的开始批阅。
“艾尔海森大人。”
“艾尔海森大人?”
“大书记官先生……”
声音在耳畔回响好几遍,那维莱特有些迟疑地抬起头。艾尔海森,是在称呼自己吗?没听过梦里还会安排特殊人设的……
“啊呀,我叫了您好久啦。”一名身着学袍的须弥职工朝他打了个哈哈,“很抱歉打扰您,小吉祥草王在旧书堆里找到这些资料,是和从前的罐装知识有关的,希望您能过目。”
饶是那维莱特再想乐观,此刻也明白过来,他是真的……人莫名其妙到了须弥。可如果他离开枫丹,那歌剧院的大小事宜又该换谁来负责?哎,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帮这位……艾尔海森处理好他的工作吧。
放下公件的须弥人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便转身离开,留下一句小声的咕哝,被那维莱特收入耳中。
“奇怪,书记官大人,今天居然还不午休吗……”
午休?这是须弥文化中的固定项目么?
“艾尔海森。”一道轻柔的声线忽然在办公室里响起,那维莱特已经能意识到这个名字是在叫“自己”了。联系穿着与神态,对这位造访少女的身份有了初步猜测。
纳西妲走近,托着下巴看向他:“还没有走吗?很奇怪呢,感觉你今天似乎有些不在状态。”
那维莱特紧张得开始僵硬。
“小草神大人,其实我不是……”
纳西妲立刻摇了摇头:“不要误会,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如果累了,就出去好好放松一下,或者回家痛快休息一场吧。”
草神朦胧的铃铛声越飘越远,那维莱特站在原地怔了许久。
“书记官大人!”离开的路上,智慧宫的图书管理员叫住他,停步打过招呼后,他们却彼此一致地沉默了。
尴尬在寂声中蔓延,图书管理员忍不住指着旁边一个马虎的学生,找了个不太好的话题:“哎,这家伙,把三个月前借阅的典论给弄丢了……”
“弄丢教令院书籍?倒是个问题。”那维莱特沉吟片刻,“依照律法,嗯……还是先押去监狱吧。我会来审判。”
“啊……啊???”
可怜的学生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宝商街的陈列琳琅满目,那维莱特在商铺前驻足,珠宝的反光映出了一张严肃淡漠的人类面庞,神情倒是和大书记官的职位很相称。
忽然有个行色匆匆的人经过,冷不丁撞了他一下。
“艾尔海森先生,抱歉撞到您!我快赶不及去大巴扎了,”那行人脚上慌乱,语气颇为向往的样子,“祖拜尔剧场今晚要有大演出呢!”
“剧场?演出?”那维莱特好奇,“是和歌剧院一样,也是负责审判的吗?请带我去看看。”不知道须弥的审判会是什么样子,可以学习一下。
路人明显满头雾水:“这倒是没问题。不过艾尔海森大人,您又看什么高深的书了吧……”
那维莱特停在戏台下,远处忽然走来一个金发的青年,态度显得对书记官本人颇为熟稔。
“艾尔海森?你下班这么久都不回家,居然跑到大巴扎来偷偷看戏?我差点都要去图书馆找你……咳!”
卡维朝舞台上投去欣赏的目光,又有些鄙夷地转过头瞥了他一眼:“呵呵,你也承认妮露小姐的艺术很优雅吧。”
“的确很美。”那维莱特赞同,“对不起,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啊?”卡维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满腹狐疑地朝旁看去,但“艾尔海森”似乎并没摆出往常那副嘲讽嘴脸。
“呼,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卡维捧着心口,“这又是你的什么把戏,为什么突然向我道歉?”
那维莱特想了想,看着他道:“嗯……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按时回家,我为此感到抱歉。”
“哈?!”真是邪了门。
艾尔海森:起猛了,忍痛升职成隔壁二把手
如果理论不出错,自己马上要进的应该是书记官办公室才对。然而这个地方……比起教令院,似乎庄严肃穆太多。房间敞亮整洁,地毯两侧有序摆着几条长沙发,更像是个得体的会客厅。
但中央主位上的布置告诉他这俨然是一间办公室。架子上书本倒是不少,艾尔海森小心翼翼地翻了几本,大多都是和律法有关的专业典籍。
正分析着这种诡异情况,忽然一个穿着制服的迷你身影闪进办公室,打断了他的思绪。
“大人!我来向您汇报逐影庭这周的要务……”
那体型小巧的生灵话说得密集,一口一个什么“那维莱特大人”“最高审判官”,小小的嘴里怎么能蹦出如此压力巨大的词?艾尔海森听得无比头疼。好想再睡一觉,是不是等醒来怪事就能消失了……
见他始终不作声,小家伙有些担忧地望过来。
“我去帮大人泡杯茶吧。虽然我们美露莘的手没有人类那么精细,但为大人做这些事是没问题的。”
美露莘?艾尔海森皱起眉头思考,他曾读过一些有关枫丹的书籍,对这个独特的种族略知几分。仔细打量一番,有了推断:可爱的生物,看起来智慧不是很多……但应该比派蒙聪明些。
“请慢,”艾尔海森叫住她,“汇报的事情稍后再说。关于枫丹概况和最高审判官的要务,你现在给我详细地讲一下。”
“诶?好啊大人,这些我早都记得很牢啦……”
尽管枫丹的文字语言对他来说都不成问题,但合上公文走出办公室,艾尔海森依然思绪纷乱。
下午的行程似乎是……去什么什么歌剧院断案?
“新来的不要乱走哦,不然可能再也走不出去……”
服务台前,新任的复律官对着一颗矮小的脑袋连连点头:“塞德娜小姐,非常感谢您!”
复律官很快抱着文件出去。
艾尔海森倍感疑惑地看向大厅尽头那处服务台,感觉枫丹人实在有些残忍:这么小的个子还被安排站在如此高的服务台后面,真的不是职场霸凌吗?甚至都不愿意给她摆个增高垫。
艾尔海森走过去问道:“塞德娜,周围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你不午休一下吗?”
“诶,午休?”塞德娜一脸惊诧,“大人,我们美露莘才不会偷懒呢!”
“……”
不过既然来了,等会可以去四处逛逛,不知道枫丹会不会有像智慧宫那么大的图书馆。
“喂喂,我说那维莱特,”歌剧院后台通道里,芙宁娜有些气愤地叉腰拦住他,“刚才那件案子,你是怎么断的啊?”自己明明提出了那么有意思的辩驳,这家伙居然理都不理。
“刚才?证据已足,无需再让庭审拖延下去。”艾尔海森态度冷冷,“倘若您不相信我的判断,可以再看看谕示裁定枢机显示的结果。”
“怎么能就这样结束……”芙宁娜硬着头皮看他,“一定还有反转的!”
“哦?所谓反转,是指让您在台上多出演几幕‘啊哈哈哈,亲爱的子民们,这真是有趣’的雷同情节吗?”艾尔海森面无表情地捧读。
“?”芙宁娜一头问号。
有关与那维莱特灵魂错位的古怪事,艾尔海森本来是想告诉这位枫丹神明的,但……他冷眼朝芙宁娜瞟去,这位水神实在是年轻得过分,种种表现都像是一副心智没有发育完全的样子,唯独在台上表演欲旺盛。
根本想象不出她能解决什么问题,遂没有作多余的解释。
枫丹真是一个可怜的国家,艾尔海森摇了摇头,不谋其政的神明,万事压身的大审判官,还有台下只知道看戏与附和的泱泱民众……呵呵,一言难尽。
“芙宁娜大人,有空的话,可以多看些我办公室的律法读物。虽然这并不能让您变得更聪明,但至少对参与庭审还是有帮助的。”艾尔海森尽量平和地劝道。
“啊???”芙宁娜一脸惊愕茫然,那维莱特难道辛苦成人格分裂了?居然这么理直气壮地指使她,“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你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很忙的!”
“好吧,恕我鲁莽。只是比较奇怪,”艾尔海森回道,“为何您提出指控时似乎从不思考。难道神明在法庭上就不需要对自己的话语负责么?”
“你!那维莱特!太过分了……”芙宁娜跺了下脚,愤愤抱起胸。
“哼,要不是等会还安排了我的子民见面会,今天必须让你把话解释清楚!”
“无意冒犯,芙宁娜大人,”艾尔海森转身,把背影留给年轻的水神,“如果我的发言对您造成了困扰,那恐怕不是我的问题。”
“另外,考虑把那些无聊的档期裁剪一下,您应该能过得更轻松,大明星。”
下班的“审判官”径直离去,没有再理会芙宁娜的叫嚷。
纳西妲: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赛诺抱着双臂站在桌边,神情显出些许疑惑,但凛然还是一副大风纪官裁决执行中的模样。
“人我已经给放了。还以为多大事,弄丢一本书而已,大不了多赔点钱。你怎么还说要审判人家?”赛诺沉声道,“这种事情自有风纪官料理,不劳大书记官费心吧。”
“嗯……”那维莱特被这人凶得没底,小声回答道,“是我的问题,以后会注意。”
“咋了啊?”赛诺语气缓了些,“你没事吧?”
艾尔海森居然没有一边呛人一边发表自己的强势见解,真是金字塔倒着建了。
想到方才走过来时听见人说,大书记官昨天竟然加班加到天黑,赛诺看向他的目光不禁隐隐带了几分怜爱。噢,赤王在上,没有人会跟一个烧坏脑壳的勤劳傻宝过不去的。
“没事就好……还有,小吉祥草王让我给你带个话,如果忙完了,就去净善宫找她。”
“好的,多谢。”
净善宫里,纳西妲开门见山。
“这位先生,”她语气温和地发问,“实际上,您不是艾尔海森吧。”
那维莱特一怔,躲闪着避开她的视线。果然自己在扮演人类这方面,依然如此差劲吗?
“您不必紧张,”纳西妲安慰道,“虽然无法全知全解,但我能感受到,您身上有一股善良的清冽气息。”
那维莱特迟疑地抬头,听到她继续解释。
“作为草神,我总是乐于去了解我的子民,”纳西妲将手置在心口处,微微闭上双眼,“或者分出神识跟随在他们身边,或者去梦中参阅他们的经历,也因此知晓,他们各自会养成什么样的性格……对艾尔海森亦复如是。一点反常的变化,背后一定有它的缘由。”
“所以,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吗?”
“抱歉,”那维莱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纳西妲感觉到他周身明显环着一圈由愁绪组成的低气压,“没有告诉您这件事情,全然是我的过错。仔细一想,确实不该如此……”
……
“这样啊,也就是说,在这具身体里的您,实际上是来自枫丹的那维莱特先生。”
“那真正的艾尔海森,想必此时……”纳西妲思考须臾,抬起头看向那维莱特,“嗯,我明白了。虽然以我的力量,目前没有办法解决这场乌龙,但我会尽可能去查阅更多的资料、寻找方法,也安排您尽快前往枫丹。”
“谢谢,纳西妲小姐……我可以这么称呼您吗?”将事情说出口,那维莱特倒泰然不少,“您真是一位很好的神明。”
“当然可以了,”纳西妲笑着回答,“谢谢你的肯定。”
芙宁娜:没人疼没人爱,我是地里的小白菜……
芙宁娜杵在原地,满脸纠结加犹豫。
艾尔海森看她别扭叽叽地自我酝酿了半天,一声响亮的“啧”简直就要呼之欲出。
“我、我今天想了很久的!”芙宁娜小脸通红,支吾道,“那维莱特,你是在担心我像之前那样冤枉自己的子民吧……”
“不过,倒也不用这样吧:都这么多年了,你居然、突然生分地叫我‘大人’!”难道是我们的感情出现什么问题了吗!芙宁娜内心嘶吼。
艾尔海森不语。水神看起来仍存有基本的冷静,但分量不多。
“我知道枫丹和法庭对你来说很重要,我也会、也会努力做好的。”芙宁娜期期艾艾地说。
“但是,如果你是借此向我发起挑战的话,”她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又来了气势,“我芙卡洛斯绝对不会认输的!”
“……”艾尔海森听着她絮絮叨叨吐出一大堆话,忽然有点想念自己的降噪耳机和随身听了。
“你误会了,芙宁娜女士。我并没有任何否定您存在价值的意思。只是认为,任何人都应该有肩负自己职责的自觉。”艾尔海森不疾不徐道。
“既然您与审判官共同治理这个国家,那么,分配好相应的职责再重要不过。”他补充,“另外,芙宁娜女士,您极力掩饰内心脆弱的模样,实在和我一位朋友颇为肖似。”
“我……呃?”芙宁娜一时卡壳,“什么啊!我可没听说过,你还有什么能和我芙卡洛斯相提并论的朋友。”
艾尔海森见她这副故作昂扬的样子,好笑之余,又生出些同情。
“真相有些不幸,但还是要不幸地告诉您,其实,我本人来自须弥,并非你们国家那位最高审判官。”
“???”
在芙宁娜瞳孔地震般的崩塌表情中,艾尔海森缓缓解释了一切。
“啊……竟然是这样!我就说,”芙宁娜差点要喜极而泣,“那维莱特他怎么可能这么对我!”
“原来是你!这个艾什么森——”她恨恨地伸手指过来。
“提醒您一句,我的名字叫做艾尔海森。”
“你!好吧,艾尔海森——”芙宁娜夸张地作出泫然欲泣状,“抢走我的审判官,还占了他的身子!”
“?”
艾尔海森罕见地无语凝噎。这位水神大人实在脑补能力超凡绝世,技能点加得都不太正常。
“芙宁娜女士,我想刚才的解释中就已经说明,有关意识互换一事,并非出于我的本意。”艾尔海森语气平静,“我的神明小吉祥草王大人,已经在早些时候就此事联系上我,安排好与那维莱特先生的会面了。如果您能提供什么建设性意见,也欢迎加入我们一同商议。”
“感谢小吉祥草王大人。另外,虽然这不在我的责任范围内,但还是多说一句,衷心希望芙宁娜女士您能够向她学习一些治国之道。”
“啊?这……你!”凭什么听你的啊!芙宁娜不再言语,跳脚离去。
海露港边,两个衣冠革履的身影终于和“自己”会面了。
“非常抱歉,艾尔海森先生,无故给您添了这么大的麻烦。”那维莱特满是歉意。
“哪里。我只是一介小小的书记官,发生这种事,不过平白获得一场新奇的体验,”艾尔海森说着摆了摆手,“硬要说麻烦的话,还是给您带来的困扰更甚。”
“!!”
那维莱特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天哪,法庭在上,这个年轻的人类……实在是太会说话了!
“嗯……这两日里,我实在很担心枫丹。审判官的突然‘消失’想必会给法庭带来不少问题。”那维莱特说完抬头,只见面前那个是己非己的蓝色身影眉间紧锁,不知他此刻正想什么。
艾尔海森表面沉默,心下却在经历认知颠覆:自己平时古井无波的脸……竟然还能作出一副如此悲天悯人的复杂神情。这位审判官真是奇哉。
又一番交谈下来,尽管仍没有找到身体交换的缘由,艾尔海森心情倒放松不少。都是聪明人,打交道也容易,在这点上,他颇为满意。
“听了您的假设,我也感觉思路打开许多。”
既然问题暂时没有办法解决,劳神苦思也无益。还是多交流一下各自的工作,在能力范围内安置好,尽量不要引起两国民众的恐慌了。
“虽然这很不合理,但如今不得不请您暂为打点法庭上的事务了。”那维莱特诉求道,“听纳西妲小姐说,您曾经担任过须弥代理贤者一务,我相信……”
“那维莱特先生,不用过多阐释,”艾尔海森打断他,“其实只需要告诉我,处在您的位置上,怎样做是最优解决方案就好。”
“啊……好,好的。”
谈话中,忽然听得一阵轰隆巨响,仿佛是雷电将军也看不下去这场闹剧般,枫丹城的上空逐渐被阴云笼罩。细雨啪嗒啪嗒地越下越骤,逐渐演变成豆点大的雨滴滂沱倾泄。
两人约定,如果明日晚时还没有恢复原状,便再到这边见面商讨。
“不好意思,刚才让您见怪了,”艾尔海森坦率承认,“可能有些过分惊奇,毕竟须弥很少会下这么大的雨。”
“是……”那维莱特有些心虚,“这是我们国度的特色。”
“噢,这样。”
那维莱特:也许,在维护正义与秩序的同时,我也该把目光投向那些琐碎的芒彩
原本已抱好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准备再次遨游进书记官那堆琐碎细致的日常中,但纳西妲忽然敲响住宅的门,挑了些工作与生活上的事和他交流心得。
好像领导访查一样……不、不对,那维莱特感觉自己的观点有失偏颇,芙宁娜大概率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嗯,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除去工作上的交流,您平时很少与人类往来。”纳西妲猜道。
那维莱特感到惊讶,这位草之国的神明,实在心思细腻。
纳西妲微微一笑:“但想要了解人类,光靠知识与教条远远不够,不是吗?”
“所以,不妨就把这次意外的须弥行程当做旅行吧,”纳西妲伸出手,“也和艾尔海森的朋友们共同相处一下。”
“我已经同他们解释过这件事情了,”她继续说,“虽然意外,但大家都很珍视与枫丹的这份情谊。”
那维莱特略显犹豫地看向纳西妲,少女给了他一个分量十足的眼神。
“不必担心,书记官的事务不算多,我可以暂为代理。”
于是,盘根错节的巨树又包容了一位不知所措的游人。他从道成林的霭霭人烟处动身,穿过蜿蜒小河,沿途拜访那些别的苍翠幽境。远处山色悠悠,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
禅那园在夕阳笼罩下很是静谧,喷泉散开的美丽水花吸引了不少行人。
“实在难为情——”泉水边,卡维长嚎着捂住了脸,“之前居然用那种语气和您说话……”
“没有关系,卡维先生。您今天已经带我游览了很多地方了。”那维莱特显得更难为情点。从艾尔海森的住宅出来时,他清楚地看见,当时画架上摆着的工图并未完稿。
卡维却并不在意:“嗐,哪里的话。这些算得了什么?
“您就答应让我请下这顿饭吧,不然我真的会很有负罪感的!”
“……好。”
酒馆里,卡维混着茶喝了几口酒便开始往外倾吐,从艾尔海森的龟毛习惯一直吐槽到近些年人事更迭又百转千回。
“不知道枫丹现在是什么样子呢?我只在参加母亲婚礼的时候去过一次,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城市的变化总是很快的,卡维先生。”那维莱特也感觉到了一些失落之情,却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嗯,是这样吧。”卡维抬起头来,少了几分忧郁,“也许您不久前走过的某座桥梁,就是出自她的设计。”
“有机会的话,一定请您去沙漠看看!”卡维说,“我之前在那儿完成了一个大工程……”
无论在枫丹还是须弥,那些精巧建筑,许多都是人类艺术的结晶。卡维谈到设计时有说不完的话,眼神鲜活而明亮,和那位艾尔海森区别很大。
人类真有意思,那维莱特如是感慨,性格如此迥异的人,居然能成为共住的朋友。像间种的不同树苗,明明地面上隔着一段距离,根系却还能在地底缠绕纠葛,把截然相反的理性和浪漫织到一起。
敲碎金黄色烤饼,那维莱特从容地尝了一口裹着酸奶酱的秃秃豆。
须弥的菜肴大多有些浓烈,但特色鲜明、味道亦不错。临近晚饭时,赛诺也处理好了工作,找到他们拼桌共饮。
“那个犯人在绿洲边上吨吨地喝了好几口水,可能是觉得我放松了警惕,下一秒就站起来‘吨吨逃’了,”赛诺面上不见表情波动,说出的话却怪怪的,“当然没有让他得逞。”
沉默是今晚的兰巴德酒馆。
“呃。”那维莱特看着盘里香甜饱满的桃实,求助般朝卡维示意。这也是人类沟通的一种艺术吗?
“不好笑吗?我来解释一下,这个笑话的点就在于,桃子的桃和逃跑的逃是一个读音……”
“通常这种时候,”卡维斟酌道,“你只要负责笑就可以了。”
那维莱特表示明白了,虽然不太习惯,但还是竭力展露出一个彬彬有礼的淡淡笑容。
“我去……咳咳,实在抱歉,那维莱特先生,”卡维被豆汤呛了一口,“看着您这张脸,我又忍不住想说些不友好的话了。”
艾尔海森:嗯,也许,在研究人类现有知识的同时,我也应该拓展一些新的学习方向。
“哼,最高审判官的座椅怎么能便宜了你这种家伙,就算比我略懂一点审判……咳咳,比起那维莱特可是差多了!”
芙宁娜高傲地昂起头,对着那个根本不想搭理她的蓝色身影:“总之等着瞧吧,下午就由我来坐审判桌,你只需在台上看着就好。”
哼哼,偷偷进步!芙宁娜心中窃笑,等真正的那维莱特回来见到她变得更厉害,一定要惊喜坏了吧。
“您能这么想,那自然是最好,芙宁娜女士。”艾尔海森波澜不惊道。
“你!你就不能说点不那么讨人嫌的话吗?”芙宁娜蹦成一只气鼓鼓又委屈屈的史莱姆,下一秒就快爆炸。
那姑且能先论断,您也是一位不错的神明。艾尔海森这样想了一句好话,但看到她立马雀跃着朝欧庇克莱大剧院奔去,最终感觉没有说出口的必要。
“那维莱特大人……”美露莘迟疑着开口,微微晃动的尾巴暴露出紧张。
这种有些麻烦的可爱生物,他不擅长应付,艾尔海森想。昨天搭乘航线去海露港时,船上也有一位穿着制服的美露莘解说员,见到“本地游客”大审判官来坐船似乎很高兴,兢兢业业地介绍了好几种风土,艾尔海森只能尽量摆出一副侧耳倾听的样子。
“不妨直言。”
扮演好审判官这个角色,着实比做他自己累上许多。
“我……我想请大人一起去看海。”
美露莘的想法有时出奇简单,尽管那维莱特大人仍旧沉稳持重,但这几天,他周围突然的气场变化似乎在隐喻他心情不佳。
潮声伴着飞鸟的长鸣绵延着回荡,喧嚣寥阔中谱出枫丹的咏叹调。
“听妹妹们说,有一位金发的旅行者,在海沫村帮了大家很多,”小小的美露莘挥着手,努力抬头注视他,“她就和您一样温柔呢。”
“但是她来得突然,走得也快……”美露莘摊手手,垂头又抬头,“而您几百年来一直陪着我们。”
“那维莱特大人,如果有什么烦心事的话,就说给大海听吧。
“大人也可以试试潜水呢。”小个子费力比划着自己的观点,“有时候看到那么漂亮的水底世界,我们美露莘就会变得很开心!”
艾尔海森低头,白色的浪沫拍打在他脚边,送来一阵海水的盐腥。
大海,沉默着吞吐一切。
似乎雨林和沙漠也同样无言。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艾尔海森俯下身去揉了揉她的脑袋。
水下世界仿佛另一个梦中的桓那兰那,潜流咏叹、游鱼浮沉,像有一把看不见的诗琴,奏着与陆上相异的安详曲调。初来枫丹的旅行者曾这样感慨,而此时,艾尔海森在感叹这方水体奇妙、地貌独特之同时,也有了和她差不多的感受。
植被茂盛,生物活跃。
珊瑚与水草筑起它们的王国,鱼群排成行列熙攘来往,海獭捧着贝壳从中欢快穿行。敦实浑圆的膨膨兽发出悠扬声波,在他身边慵懒经过。
这里仿若一场晶蓝剔透的梦,交织着海原的青嫩绿色,游离于他所熟知的那个高屋建瓴的知识世界……
须弥之外,七国之中,还存在着如此美丽似幻的景色。
他忽然能理解那个终日奔波劳碌的旅行者,为何久久执着于走完未尽的行程了。无论旅途终点将会迎来什么,至少一路上的风光不该错过。
那维莱特:??
艾尔海森:……
再次来到海露港,艾尔海森才发现,昨日未免太过匆忙,竟都没有静神去好好体会,断崖上瀑流直下的声音是如何清晰地传到耳边。
站在神像旁,能望见另一端的海岸线。万种母树于浮罗囿方向遥遥泛着青绿荧光,这貌似……也是托那位旅行者的福吧。
艾尔海森一时添了兴致,忍不住向那维莱特多介绍了几句。这次见面,两人已经可以从天文地理毫无障碍地谈到自然哲学了。
凡天才者、大人者,向来习惯孤独,故他们也鲜少会去想,在常识之外的异国彼端,还可找到堪与自己同频共振之人。
“您身上彰显着学者的严谨认真,艾尔海森先生……倘若您愿意的话,我可以带您去参观一下枫丹科学院的动能工程发展史。”那维莱特将不吝感激表达得有些磕磕绊绊,“您身为异邦人,却能在这种情况下为枫丹稳定秩序,我实在不知如何回报……”
“不必客气,那维莱特先生,”艾尔海森说,“虽然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但在渴望自身平静生活的同时,依然能够感觉到……
“您的事业正义而伟大,以及,您对其抱有极大的热忱。”
“嗯……谢谢。”那维莱特接下了这份好意,尽管看着自己的脸说出这般话语,总有种说不清的别扭。
“不必道谢,那维莱特先生。”
“嗯,好的,那我就先不道谢了。”
“……尊重您的个性,那维莱特先生。”
晚些时候在海滩边信步漫话,忽又遇见了意想不到的熟人。
“林尼先生、琳妮特小姐,你们也来散步么?”
那维莱特下意识地对人打招呼。在察觉到自己还占着艾尔海森的身体时……早已经把话说完了。
魔术师的名气居然已经这么大了吗?兄妹俩看看这位外国人,又互相对视一眼。好吧,这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林尼先生与琳妮特小姐,你们好,”艾尔海森见状接过招呼,虚指着旁边满身墨绿色的、板直僵硬的那个“自己”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从须弥来的艾尔海森先生。”
朋友?
那维莱特闻言不由恍了恍神,忽然有些喜悦从心底涌起。没想到经历了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居然能收获一个朋友。
“啊,原来是须弥来的贵客呀!”林尼伸出手去,礼貌地朝客人致意,回手那一瞬又打了个清亮响指,“既然今天如此有缘,我就送一个魔术给您吧。”
“荣幸之至。”
没有预兆地,视线忽然一暗。艾尔海森只觉颅内天旋地转,再睁眼时,一株华润温莹的桃色花朵出现在掌心里。
那维莱特也是同样的眩晕感受,两人反应过来后,先是面面相觑,又欣喜地发现那怪状竟不复存在了。
他们回到了各自熟悉的原身体里。
“听说须弥的香料很有名,这束我们国家的茉洁草就送给您吧!”林尼还不知有什么暗流已在交错对涌,只是笑着向人展示。
“感谢您的馈赠,林尼先生。是怎么做到……”
话音未尽,琳妮特却抢先一步开口:“大魔术师的秘密不方便透露哦,很抱歉呢先生。”
“好的,我明白了。”艾尔海森点头。此刻他无心再追问旁的什么。即便仍存有许多疑团,无论如何,意识总归是回到了它该去的地方。
草神在上,这实在是……太好了!
“非常感谢那维莱特先生的招待。在枫丹的旅程很愉快,天色不早,我就先乘船回去了。”
即使面上不动声色,但归心似箭之情实在是掩不住的。
“嗯,再见。”那维莱特说着,朝他伸出手,“如果您日后还愿意造访的话,我会再给您送上一朵柔软盈实的海雾花。”
“谢谢,”艾尔海森点点头,“我已经见过这种花了,是很美丽的自然造物。”
“哥哥也真是的,”分别后,琳妮特面无表情地开口,“刚才须弥的客人杵在那里愣了好久,你就没有想过,万一对方不适应你这种热情呢。”
“哎呀,”林尼俏皮地吐了吐舌,“我亲爱的妹妹,入乡随俗嘛。”
“而且,魔术就是要留有够多悬念,才更神秘啊。”
琳妮特没再反驳,只是抬头望着天。
难得的好天气,天朗气清、晴空万里。太阳下去后,星子缓缓爬上浅灰幕布。
“是啊。有时候,这个世界就像魔术一样神秘。”
潮汐从浮罗囿的方向卷来。兄妹俩结伴走上回家的路,一个有说有笑,一个满脸无奈。
Fin./
现PA沙雕大学生合租日常(迫害阿刃有
大量情节改编自作者亲身经历
非常OOC受不了快跑!
丹恒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上大学的合租室友居然一个正常人也没有。
当他满心期待地打开合租公寓的门时,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内卷了。但请来个人告诉他:为什么一开门就有一只“女鬼”扑过来要打他?“女鬼”嘴里还说着“丹枫!你炸我房子这事没完!不要以为你剪了头发卸了一半眼影我认不出了!”
丹恒不理解但丹恒大受震撼。
好不容易让这位“女鬼”冷静下来,并让他勉强相信自己真的不是他口中的丹枫是新来的室友后。丹恒转头看到了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
好不容易让这位“女鬼”冷静下来,并让他勉强相信自己真的不是他口中的丹枫是新来的室友后。丹恒转头看到了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站在门口,三个人一起愣住了。
刃本来还不是很信丹恒的说辞的,现在是不得不信了。
丹枫是没想到居然还会遇到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和刃一起坐在沙发上啊!
丹恒也没想到刃真的有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室友啊!
景元看丹枫愣在原地,推开一点往房间里看,在看到丹恒的脸也愣住了。
景元eve.无响应。
好不容易解释清楚丹恒和丹枫只是碰巧长得一样的陌生人。景元和丹枫相视一笑开始搞事。“阿刃,新室友来了不用你阳光开朗的笑声来欢迎一下?”景元起步。
丹枫接上“招牌节目,理应展示。”
刃无语凝噎,这俩还敢提这事!抄起自己的美工刀就开始追杀景元。
“阿刃!哥哥……老公!我错了,别…谋杀亲夫啦!”景元边跑边求饶。
什么?你问我刃为什么不搞丹枫?解决搞事的当然先解决对象啊!
丹恒看着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的戏码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丹枫淡定讲解。
高一的时候,老师安排刃和景元做前后桌丹枫和刃坐同桌。有次自习课,教室里乱哄哄的,刃转头看景元卷子写到哪里了,正好看到了景元名字写一半笔断墨了。刃没憋住开始嘲笑,笑声十分猖狂有一种不顾景元死活的快乐。
随后………班上忽然安静得落针可闻,全班看向了最后发出声音的刃,他第一反应还觉得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全在看我?刃正好坐在第一组第二位离门口非常近。突然,刃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僵住慢慢回头正好与班主任对上眼,班主任看看刃开口:“是哪个小丑在哗众取宠啊?!在自习课发出如此不把老师放在眼里的声音……”
句句不提刃,但句句都在点刃。
丹枫和景元当时憋笑憋得快晕了,毕竟刃在高一时因为社恐得以冷淡靠谱出名,老师眼里是妥妥的好学生。不过这下,刃要以“阳光开朗”的笑声出名了。
从那之后,景元和丹枫时不时就要提起这事看刃炸毛。
丹恒听完之后,了然地点点头。这活他熟,星、穹和三月七他们逗猫犯贱时候也是这样的。
“话说我开门进来的时候说你炸了他房子是怎么回事?”丹恒想起刃说过的话有点奇怪,要是丹枫真炸了刃的房子那他还能在这和他聊天?
景元在追逐中听到丹恒的疑惑,跑的同时还不忘给丹恒解释。
这事其实很简单。刃的养父是建筑设计师,所以刃从小耳濡目染,导致刃连玩游戏都是在建房子。
放假的时候,景元拉刃和丹枫一起玩**世界,开了个房间互相伤害。原本只是景元手贱拿TNT炸丹枫的基地,但是丹枫很懂啊,他反手去炸了…………刃精心盖了半天的房子。
这下惹毛了房主,当场把房间关了并表示自己和这两个玩意不熟。
景元真的很冤枉,丹枫干的他为什么要连坐?
追累了终于坐下的刃冷哼,要不是景元犯贱,丹枫那会突然跑去炸他房。
门啪的一下被大力推开,“景元!听说你们来了个新室友?”是个很明媚的女声。
定睛一看,原来是白珩和镜流。白珩看到丹恒就围着他转几圈,边转边说:“有意思,真的和丹枫长得一模一样耶。”
丹恒感觉自己今天不是吓到这个就是被那个围观,多少有点离谱。
“白珩姐先放过丹恒吧,他今天已经被吓几次了。”丹枫无奈扶额。
“嘻嘻,丹恒你好啊!我是白珩,这位是镜流。我们是你们对门那个公寓的租客,以后多多指教!”白珩笑着和丹恒介绍自己和镜流。
丹恒对着两位有点印象,不过是在新闻报道上见过…好像报道的是“女大学生在学校附近干翻8名歹徒,毫发未伤”。
丹恒表示果然只有我一个正常人吧!
碎碎念一下
有后续,但是开学了且作者是鸽子,所以后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
没有什么搞笑天赋,希望有笑点吧
艾尔海森去枫丹捏造
以上
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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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艾尔海森来到了枫丹,这里科技发达,钢筋水泥筑城的主城散发着现代化的气息,里面的人们衣着精致,谈笑中都透露出优雅的风度。
须弥教令院与枫丹有过合作.........
须弥教令院与枫丹有过合作,同意将知论派优秀学生送来枫丹进修,随着枫丹工业的发展,越来越多的行业需要这方面的人才,而须弥的知论派也需要一个实践的场所,于是就有了合作。
艾尔海森加入了这个项目。
原因有一——时下须弥的教令院内部过于混乱,他一开始是不打算留在教令院任职的,所以作为优秀应届生,他报名了这个项目,毫不例外地被选中了。
看了他的成绩单后,枫丹负责接应的人员感到惊喜,这样一位学识渊博的年轻人跑来枫丹实习,甚至可能留在枫丹,那可太棒了!
介于艾尔海森还年轻,并且之前的身份还是学生,枫丹的工作人员一开始给他安排了复律官的职务。
艾尔海森办事情效率高,讲道理,办完公务就沉默地看书,守在自己位置上从不捷越,很快获得了前辈们的赞赏。
“这小子办事挺靠谱的,只是这……”年纪大一点的复律官顶着个黑眼圈,这样评价道,他看向一旁到点了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艾尔海森,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罢了罢了,等到他工作再多一点就明白了。”
出乎意料的是,艾尔海森虽到点下班,但他的工作总是能顺利完成,有一日他的桌上摆了几副文件,但天色一晚,他还是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位同样年轻的复律官拦住了他,那位复律官是枫丹本地人,好不容易考上了复律官,比艾尔海森早几天入职,他对工作十分热情。
“同事你事情是不是还没有干完,小心那维莱特大人追责。”那位同僚一副好心的样子。
他看见这位比自己晚几天入职的同事来去如风一样洒脱,再看到自己案牍堆积如山,心中升起了无名的火。
那位同事说不出话来,半夜里,他只好就着苦涩的咖啡连夜加班,羡慕地想起那位来自须弥的实习生。
按理说,艾尔海森从不加班,也不和同事们进行社交,他应该是不起眼的。
只是这个人效率之高实在是瞩目,某日枢律庭考察绩效,发现了这位低调的人才。
他们与艾尔海森进行对话,询问中得知这位来自须弥的年轻人,他对于枫丹律法架构、文书程序、乃至律令细则都了然于心,一位不过二十的年轻人,还是异国人,竟然有如此知识储备,这让枢律庭的官员们有了一个想法。
后来,据艾尔海森回忆道,他当时只是觉得复律官的工作太多了,而且他已经熟悉了工作流程,对这种略显枯燥工作失去了新奇感,又看身边的同事们一个个案牍劳形的样子,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但没想到,当他同意了枢律庭的调动,灾难才真正开始。
审判官的人员近日稀缺,由于在枫丹不断进行的大大小小的审判,让他们的工作量总是庞大,不少审判官病倒了,急需有人来替补。
这个位置很重要,对能力的要求也高,所以还是招不到什么人。
艾尔海森的到来使得审判官们松了一口气,他们纷纷把手头琐碎的小案子丢给这位实习生审理。
他的表现也不出所料,凭借着对条文一丝不苟的遵守和严肃理性的面貌,艾尔海森主持的几场审判都顺利完成。
据艾尔海森回忆,他当时初接手不过是财产分割,谁偷了谁的钱包,甚至菜市场缺斤少两这些个小案子,旁听的群众激情昂扬,他们都纷纷来围观这位异国的年轻见习审判官。
却不得不在他的庄重气质下闭嘴。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严肃了,看起来比他们的大审判官大人还要理性,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其实还是不同的,完成了工作后,艾尔海森像没有上进心一样,从来都不主动揽活,而是快速一溜,回到自己居所或者枫丹的图书馆看书去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艾尔海森大概会在枫丹度过这样的一生——成为大家眼里的严肃的审判官大人,或许还会和那位大审判官齐名,一同成为枫丹法律的象征。
艾尔海森老年会回想起自己年少时在须弥学习的经历,二十岁那年,他来到了枫丹,从此人生的齿轮开始转动。
他会严格按照枫丹官员的晋升制度一步步攀升,直到退休后居住在枫丹廷的一处交通便利却不起眼的居所,可能会有陆陆续续的后生前来拜访他,聆听这位须弥来的传奇审判官的经历。
不出意外的话,艾尔海森此后的人生应该是这样的。
然后就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蒸汽鸟报社对新人审判官的专访,“来自须弥的律庭之光——走进见习审判官艾尔海森”。
里面讲述了见习审判官是怎么来到枫丹,又怎么凭借他天才的智慧巧断案件的过程。
枫丹的新闻业发达,几乎每一个枫丹人都会看报。
先前艾尔海森担任复律官时,他还没有显名,他做了见习审判官,在律庭露面后,枫丹的民众们纷纷来观看他主持的审判。
凭借着俊美的外表和绝对理性的审判方式,他获得了枫丹人的广泛认可。
而这份报纸一出,更是把艾尔海森的人气推到了极点,甚至一度盖过枫丹神明芙宁娜,成为了当天的头条人物。
艾尔海森面对来采访他的记者时,他刚刚结束一场审判,在下班的路上。
他挑选的这条路离他的居所不远,且人少,十分亲近。
半路却撞上了一个拿着相机,记者打扮的人,他两眼发亮地说要采访艾尔海森,艾尔海森摆了摆手,快速地走开了。
速度之快令记者愣在原地,瞠目结舌。
“不必。”
有人说艾尔海森是勤勤恳恳的友人,有人说他是那维莱特大人培养的下一任大审判官,还有人猜测他是那维莱特的私生子……总之越来越离谱。
对此,沫芒宫的有两位人物坐不住了。
一位是被抢了风头的芙卡洛斯,她本来昨天去枫丹廷参加一项活动,作为特约嘉宾露面,自己的表现既是亲民又高雅,她很满意,艾尔海森的专访一出来,却是占据了枫丹人的茶余饭后,大家无不在讨论这位人物,这让芙卡洛斯不由得感到失落。
是她的吉祥物形象扮演的不够好吗?她苦恼地问那维莱特,看到对方沉默着从一堆卷宗里探出脑袋,有气无力地看向她,两人不再说话。
另一位是在传言中多了个儿子的那维莱特,他还是不太明白人类的迷惑行为。
不过艾尔海森的能力着实不错,若是能好好培养,势必会给枫丹的秩序维护提供不少帮助。
这时候的艾尔海森正发愁怎么躲过人群顺利下班,他还不知道大审判官的视线已经投向了他。
只知道最近枫丹的天气格外晴朗,下班的路也不泥泞了——他一向习惯抄小路,这样回住所就能快一点。
如果说这会儿,艾尔海森还只是对枫丹人的热情感到厌烦,不愿意过这么招摇的生活,他只是初动了回须弥的心思。
让他真正带上行李返回须弥的是另一件事情。
“切勿大声喧哗。”艾尔海森一板一眼地重复着枫丹宪法的内容。
他最近莫名其妙接手了一个大型案件——一项横跨须弥、璃月、枫丹、稻妻四国的经济案件。
按理说他这种实习生是不会接到的,但随着最近案件数量又增多了,又有几个年长的有经验的审判官倒下,剩下的只有经验不足的新人们。
加上艾尔海森既有能力,人气又高,被选中主持这个案件也是正常。
枫丹人是这样想的,实际上还有芙宁娜私下里和那维莱特拱火,“那个来自须弥的艾尔海森不是人气挺高的嘛!而且这案件里有须弥人的参与,让须弥人判须弥人,一定有意思!”
那维莱特无语。
那维莱特其实也有这个打算,一来最近确实疲惫,虽然他和人类不同,不必担心过劳死的问题,但精神上的疲惫是难以避免的。
这位年轻人值得好好栽培,于是开庭那天,他坐在观众席的前排,观看艾尔海森的审判。
“那维莱特先生怎么来了?”
“他可是大审判官,观看审判怎么了”
“不是,为什么那维莱特大人不亲自上”
“对啊对啊,好奇怪!”
“该不会真的是那维莱特私生子吧……”
观众席上的窸窸窣窣声连续不断,大家看到今日这场面,纷纷震惊了,随后又是一阵狂喜,看来今天有大戏看了。
“切勿大声喧哗。”艾尔海森敲动法槌,严肃的眼神扫视台下。
大家都不说话了,芙宁娜在自己一贯的位置上托腮,无聊到快睡着了。
这个人怎么比那维莱特还没意思啊,芙宁娜看向台下,决定给这出戏加点料。
“嫌疑人……由此,他成功获取了赃款,以上就是本起案件的经过……”
“我有异议!”那位高位的水神突然举手,她的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来自须弥的见习审判官,是不是混淆了这里的律令”
全场喧哗,这位犯罪者来自须弥,而这位见习审判官是须弥城出生的,若是审判中出了差错,那可真是耐人寻味了。
艾尔海森知道芙宁娜是枫丹的水神,不同于他们那位被囚禁着的草神,芙宁娜一直是自由的,她总是出入于枫丹的公众场合,可以说是枫丹的精神领袖。
芙宁娜性子跳脱,他也是有耳闻的,只是今日无端被水神打断,他才意识到这位神明真的恰如传言中那样。
“关于艾尔海森审判官所言的,西红柿在枫丹的定义为水果,可艾尔海森却称其为蔬菜,这样做有为对方脱罪的嫌疑,请问我的子民们,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呢”
芙宁娜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笑着,笑容中满是得意。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角度。”
“不愧是水神大人!”
“还是水神大人懂法律!”
“那艾尔海森岂不是……”
那维莱特坐在台下,感觉太阳穴一阵幻痛。
“你发问前似乎从不思考。”艾尔海森说道。
枫丹人都惊讶了,这是除了那维莱特以外唯一敢对芙卡洛斯这样说话的人,虽然芙宁娜平日里为神亲民,但枫丹人眼里,神明还是需要敬重的。
他们合理怀疑,若不是他坐在审判官的位置上,艾尔海森会翻一个白眼。
全场人倒吸冷气,等待下一步的发展。
艾尔海森却针对芙宁娜的质问,一点一点细究其中漏动,言语之有逻辑,环环相扣,使得大家静声屏气,期待着他下一步的发言,芙宁娜也似乎是有备而来,她慢悠悠说出自己的观点,二人有来有回。
艾尔海森与芙宁娜展开了激烈的辩论,引经据典上百条,台下的观众们直呼精彩,掌声一下高过一下。
面对这场喧闹的审判,台下的那维莱特不得不出手,最终还是他站到了审判官的位置,让双方进行互驳,而艾尔海森顺势成为了辩护人,站在芙宁娜的对立面。
天平时而左倾,时而右倾,频率之快教人担心它会不会坏掉。
“你!罢了,看来须弥的人才甚是优秀,有艾尔海森在,实在是枫丹的幸运啊。”在经过一番激烈的辩论之后,芙宁娜实在拿不出什么条例来应付了,只好说出这话,来体现她一国之神的气魄。
那维莱特在心里点头,终于有第二个人能呛住芙宁娜了,如果艾尔海森能一直担任审判官下去,他的工作量会减轻不少。
这天审判完后,天气格外晴朗,和煦的阳光使人温暖安心,艾尔海森的心里却并不安心。
烦死了,他只是想在保持符合心中对理性的标准的同时快点解决问题,谁知道还有这位爱热闹的神明参与,硬生生把这场审判延长了三倍。
枫丹套路深,我要回须弥。
他甚至错误地发散,大贤者拘禁新轮回的树王这个行为,是否正确?如果新树王是水神的那个性格,还是让大贤者掌权比较好,可惜大贤者没有那维莱特的能力,不能真正妥当地管理须弥。
比起君主离线爱豆制,或许君主离线制更适合他。
那维莱特最近在考虑把艾尔海森转正的事情。
那天芙宁娜回到沫茫宫,虽然面上没什么,但那委屈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
芙宁娜没有和那维莱特说话,直奔她的居所待着了,她需要消化一下今天的事情。
那维莱特揉了揉眉心,他最近公务也繁忙,模拟人类的身体,眼圈发黑,一副疲劳过度的姿态。
他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手下的官员给他递过来一封信。
“大审判官亲启。”信封是规规整整的字体。
“须弥的实习生有权利在实习期间,因为无法胜任职位而停止实习,详情可见《须弥枫丹交换生人员操作流程》第八条,本人艾尔海森,现辞去见习审判官一职,具体文书已送达。”
换句话说,艾尔海森跑了。
艾尔海森跑了!
这才过了一天,那场戏剧性的审判刚刚结束,大街小巷的人们津津乐道这件事情,当事人却一封辞呈,当日就收拾行李,踏上了回须弥的道路。
回须弥的路上,一路小雨。
艾尔海森拖着行李,不再回头。
“也正是这次的实习经历,回国后,我直接被聘请为教令院的官员,担任这份工作。”艾尔海森说完了他的经历,语气平实,好像这故事的主角不是他。
“比起在枫丹的工作,还是现在的的工作适合我。”艾尔海森补充道,他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仿佛在枫丹经历了天大的烦心事一样。
“原来艾尔海森差点成为枫丹的审判官吗?”听到艾尔海森这么辉煌的过去,小派蒙见多识广,也不得不感叹道:“那你考虑有过再回去吗?审判官可威风多啦!”
“没有。”
互换结束后
芙宁娜:那维莱特,你安心休息,审判都交给我。
那维莱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乖乖休息。
艾尔海森:大贤者??面无表情,右手写辞呈,左手盖章。
纳西妲:不可以哦~
那维莱特再次醒来时,感觉到来前所未有的轻松。他在自己的书房里醒来了。房间里水蓝色的布局格外令人心安。
急忙调动水元素力赶到歌剧院,他惊讶的发现芙宁娜占据了他的位置。明确点说,她在审判官的位置前摆了一个箱子。现在芙宁娜正站在箱子上,双手叉腰,看上去“颇具气势”地进行审判...
急忙调动水元素力赶到歌剧院,他惊讶的发现芙宁娜占据了他的位置。明确点说,她在审判官的位置前摆了一个箱子。现在芙宁娜正站在箱子上,双手叉腰,看上去“颇具气势”地进行审判。
维莱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这家伙不会把歌剧院当成表演的地方了吧。但为了芙卡洛斯的面子着想,他隐藏在观众席中默默听完了全程,虽然这家伙的风格一如既往地夸张,但最终审判结果还是合理的。
休庭的间隙,他前往了休息室里,多日未见,这其中的变化似乎太大了。
芙宁娜见到他来,很是惊喜。“那维莱特,你今天怎么来了,是来欣赏我精妙绝伦的审判的吗?”
看着有些得意洋洋的芙宁娜,那维莱特的职业病犯了,“首先在指控方进行指控时,你不该穿插自己的观点,而在被指控方第二次申诉时,你中途不该打断他,...,最后你在总结时不管加入自己的想象。”
芙宁娜像打了霜的茄子,头一点点慢慢垂了下去,那维莱特反倒是有些不忍,他觉得芙宁娜颇有些小孩子心性,他这样似乎太过打击她了。正要出声安慰,没想到芙宁娜抬起头,“我知道了,下次我会注意的,那维莱特,你已经生病了,别总是担心审判了。”
预料中的反驳没出现,芙宁娜老老实实地承认了问题,这已经够令那维莱特震惊了。但我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没有问题,芙宁娜,你想多了。”那维莱特无奈地回应。
“都这样了,你还在逞强,你这是信不过我芙卡洛斯吗?”芙宁娜叉着腰,不满地看着那维莱特。
“嗯?”满头雾水,被鉴定为生病且逞强的那维莱特困惑地出了歌剧院,来到了办公室。他需要找塞德娜确认下情况。
没想到这只美露莘见到他时忽然眼泪汪汪,“那维莱特大人,你应该保重身体,既然生病了就不该上班。”
那维莱特:这位须弥的书记官到底做了什么???
工作拒绝了他,他走出办公室,有些茫然地在街上散步。他在枫丹几乎从未有过如此空闲的时刻。街上的人们忽然见到最高审判官大人也颇为惊奇。最初大家小心翼翼地向审判官大人打招呼,发现他会温和地回应每一个人时,很快就有大胆者送上了鲜花,感谢他为枫丹的正义做出的贡献。
我们的审判官大人显然不懂得该如何拒绝热情的人们,一圈走下来,他已经被鲜花包围了。
“这样闲下来似乎也不错?”那维莱特想。
当艾尔海森再一次从大贤者办公室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习惯了。那位审判官大人明显是个非常有责任心的工作狂魔。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缺乏睡眠,让他的心情极为低落。
而这位不敲门,不提前预约的家伙直接闯进来,让他的心情又降一个八度。“大贤者大人,这是我的课题申请表。
“首先,容我提醒你,敲门是基本的礼节。而且,我只是代理大贤者。”艾尔海森有些不耐烦了,教令院的这些家伙总是认为他会当选大贤者,而提前称呼他为大贤者。但实际上他根本不愿意自己的生命浪费在这个工作上。
“嗯?关于任命您为大贤者的通知,今天刚刚贴在公告栏上了,您还不知道吗?”
很好,艾尔海森的心情彻底跌落谷底。他面无表情地通知那个人回去等消息。
事实上,他已经锁定了罪魁祸首。但他目前并不想冲到智慧宫去质问,事情已经定下来了,这么做并不能改变什么。
他先给自己批了三天假——作为“自己”前几天不休不眠工作了五天的调休。事实上,他现在确实非常的疲惫。
当他回家的时候,正好碰上卡维。卡维非常热心地絮絮叨叨:“你终于想开了,就应该好好休息。那些工作就留给艾尔海森忙去吧,那家伙真该好好向你学习,对工作一点热心都没有。”
“据我所知,对工作热心并不能涨工资。而某些对工作异常热心的家伙却可能拿不到工资。”
“你!哼,你回来了啊。唉,真怀念过去我那善良,有礼节的室友啊,不像现在!”
“哦,奉劝你为了妙论派的经费着想,先安静下来。”
“可恶,你这是公报私仇!”
当耳边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艾尔海森进入了梦乡。他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异常疲惫。
“草神大人,这算加班了吧。”艾尔海森无奈地叹息道。
“被你发现了啊。”纳西妲在梦境中拟了个身形出来。
“关于大贤者,草神大人,我需要一个解释,你知道那并不是我。”
“我需要一个帮手,阿扎尔留下的摊子太乱了,我可以用真正的神明知识与你交换,我知道你对此感兴趣。”纳西妲回应道,“你可以用大贤者的身份做任何合理的事情。”
“包括辞掉大贤者这个身份?”
“除此以外的事情。”
“大贤者大人!这是今日份的申请表”
“大贤者大人!最近有这几个会要开”
“大贤者大人!这是生论派的那几个学者学术造假的证据。”
“大贤者大人...”
艾尔海森:这破班真是一天都不想上了!
那个人第三天接到自己申请表时,发现上面的评语只有一句话:蕈兽已经开始进化了,而你的申请表还留在原地。
*一体双魂设定
*恋人未满但暧昧的小情侣
*有魔改官方剧情和设定
*丹恒有点偏团宠(cb向!)
*全文6k+
1
刃一刀捅穿丹恒的肩胛骨,一并把丹枫捅出来了。
“茶水是热的。”丹枫甚至留了个法术给丹恒倒杯茶,他自己先一步消失了,独留丹恒一个人对着冒热气的茶杯愣神。
等丹枫睁开眼就能看见下面站着的两个人,什么都来不及说就要被彦卿一打二了。
“那我就把你们都拿下,交由将军裁......
“那我就把你们都拿下,交由将军裁决。”
“哈。”刃的声音突然变大了,丹枫扭头就看见刃走过来捡起地上的剑,似乎是注意到了丹枫的视线,刃抬头看向他:“好久不见,饮月君。”
丹枫从丹恒那里听到过一些关于刃的消息,他知道刃一直在追杀丹恒,碍于一些往日旧友的情面,他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刃这次硬把他捅出来了,如果能和平谈谈是最好,不能就只好把刃杀了,总归刃是不会放弃追杀的。
“我无意挑起争斗。”
刃有些不满,眯着眼睛看向丹枫,但是什么话都没说,一旁的卡芙卡提醒道:“阿刃,我们该走了。”景元知道星核猎手的存在,但是为了避免正面冲突,卡芙卡决定先一步离开。
半跪在地上的彦卿出声打断:“等等——你们不能离开!”
“小子,景元没教你审时度势吗?”
彦卿被盯得毛骨悚然,刃身上的煞气太重,再加上眼神不善,很容易让人产生“恐惧”的情绪,就在彦卿试图再说些什么反驳刃时,丹枫往前走两步挡在彦卿身前:“够了。”
刃挑了挑眉,显然没预料到丹枫会维护彦卿,他收回了诡异的目光,把剑捡起来抱在怀里跟着卡芙卡走了,进入时空裂缝前还不忘侧过脸来瞪了丹枫一眼:“期待我们下次的重逢,饮月君。”
时空裂缝的关闭意味着星核猎手彻底离开此地了,彦卿有些纠结,最终还是闷闷的说了句“谢谢”,他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刚想对丹枫说些什么,就听见他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你来晚了。”
“哈哈哈,我不这个时候来,怎么能把他们送走呢。”
几个云骑军在不远处守着,但丹枫清楚他们并听不到这边的动静,景元显然是要跟他“单独”谈谈了。
景元正在安抚彦卿,而丹枫自己则是开了个小差,表面上他在看景元安抚彦卿,实际上早就飘回意识空间里去和丹恒聊天了。
丹枫一回来就看见桌子上的茶杯空了,他很高兴:“这茶怎么样?”正在给他修复书页上被撕毁的地方的丹恒点了点头,没说话。丹枫就坐到丹恒的对面,用右手支着脸看他修复,嘴上还不忘汇报刚才的战况。
“如何,要去会会景元吗?”
丹恒终于抬了头:“不了,他并不是我的朋友。”
离开前丹枫看见丹恒伸手去拿茶杯了,这让他心情很不错。
景元看见丹恒突然就笑了,有点迷茫,他询问道:“你还好吗?”刚刚一直站在那里发呆,结果突然就露出相当愉悦的表情,惊悚程度堪比丹枫在战场上的枪灸。
丹枫撤回了一个笑容,又恢复了先前冷淡的模样:“我很好,有什么事情吗。”
丹枫还记得云上五骁,说不怀念是假的,但也仅仅停留在怀念了,他并没有再见老朋友一面的想法,更何况现在身体的主导权在丹恒手上,丹恒跟景元算不上是朋友。
“好久不见了。”
丹枫知道这是仙舟人的通病,总把持明族转世后的下一世当作先前的人,但是对于持明族来说,他跟丹恒就是两个人,所以丹枫有些不满:“我并不是丹枫。”
“好,好,大概是你的长相,总让我想起旧友。”景元有些无奈,但是也顺着丹枫的话往下说。
丹枫想了想如果是丹恒会说些什么,大概是不要把两个人混为一谈云云,为了维持人设,他又说了几句有关枫恒二人论的。
丹枫很满意。
“我们需要你的帮忙,丹恒。”景元说的很诚恳,他把仙舟目前面临的困境描述了一遍,最后还补了一句:“还有你的朋友们,也在那里。”
丹枫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已经被景元的心机打败了,故意提到一句朋友也在那里,丹恒肯定会去的。
“你把他们带过去的?”丹枫说着还皱了下眉,把不满表现在脸上。他演的滴水不漏,完全就是丹恒能有的反应。
“仙舟需要列车的帮助,想必星核猎手把你们引入仙舟也是这个目的。我可以向你承诺,只要你愿意帮我们渡过难关,仙舟会收回对你的通缉令。”
不算很诱人的筹码,但丹枫还是答应了,从他知道列车上其他几人也要前往鳞渊境开始,他就清楚的知道:丹恒一定会去。他很关心他的朋友们,想到这里丹枫略有点不爽。
“仅此一次。但我要再重复一遍,我是丹恒,不是丹枫。”
景元知道他这是答应了,一路上也不再提枫恒一人论了。
2
“不是,你还真有隐藏力量啊!”三月七一声大喊,直接把发呆的丹枫喊了回来,他一向对朋友重逢这种场景没什么兴趣,也可以说是想不到如何面对,他没想过自己能与景元重逢,他本以为有一个刃就足够了。
他印象中第一次见到刃的时候,已经是刃第不知道多少次追杀丹恒了,丹恒每次只避不攻,最后忍无可忍的丹枫拿了身体控制权给刃捅了个对穿,直接送西了。
但是显然景元不能捅一刀,丹恒会有大麻烦的。
“这事情说起来有点复杂,三月。”
三月七看见丹恒一副不愿意提及往事的模样,就主动岔开了话题:“好吧好吧,但是你的龙角得让咱拍张照片,帕姆和姬子可没见过!”
丹枫拿三月七一直没办法,作为开拓小队中唯一的少女,她总有好多天马行空的想法,只要下次不要再在看恐怖电影的时候死死抱着丹恒的胳膊,他也可以纵容一下。
见丹恒点了点头,三月七很高兴。
“虽然很抱歉打断几位的寒暄,但是眼下情况很紧急,希望各位能等之后再细谈,可以吗?”
杨叔推了推眼镜:“可以,但我们要如何接近建木?”
“划船去也行,但是开打的时候我掉下去了丹恒可以来捞捞我吗?”穹扯了扯丹恒的袖子。
丹枫有点无语凝噎,为什么会想到划船去啊,他看向穹的眼神变得慈爱了:“应该不会划船去的。”
“去的办法很简单,但是现在只能赌,赌龙师的半截蜕鳞仪式有漏洞。”景元看向了双手抱胸而立的丹恒,丹枫也望向他,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什么——咱的运气可不好啦!”在三月七纠结的时候,丹枫已经开始运转能力开辟前往鳞渊境的道路了。
所幸现在是丹枫在控制身体,刚刚刃捅的那一刀也不轻,现在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抬胳膊更是有点费力,在不确定幻胧的真实水平之前,丹枫只是捏了个法术减轻了一点痛感,而不是花费大量精力去彻底修复伤口,他猜到后面会有场恶战,所以还是尽可能的保留体力。丹枫对于这个仪式已经熟能生巧了,在开路的时候他还沉入意识空间去找丹恒了。
“怎么回来了?”丹恒正在看书。
丹枫瞥了一眼,发现桌子上的茶杯早就空了,他心情很好,坐在地上去抱丹恒,把头埋进丹恒的颈窝处,传出闷闷的声音:“打开前往鳞渊境的路而已,我开小差来见你。”
两句话混着温热的气息,一并吐在丹恒的脖颈上,往日都会用高领遮住的脖子很敏感,丹恒的耳朵悄悄变红了,他伸出手去推丹枫的脑袋:“太近了……”
被推走脑袋的丹枫有点不高兴,但是也懂得见好就收,撇了撇嘴就乖乖的抱着丹恒不动了:“现在你要出去吗?已经跟你的朋友们汇合了。”
毕竟顶着通缉犯的身份到仙舟上是丹恒的想法,丹枫是陪着来的,而且肩膀上的伤口只是小伤小痛,又被丹枫处理过了,还不至于彻底无法忍受。
丹恒点了点头。
3
穹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但他就是感觉现在的丹恒才是丹恒,刚才的丹恒有点奇怪。
在打开三处封印的时候,穹还扯着景元问了两句,比如说持明族会不会有堕入魔阴身的特例。在得到景元坚定的摇头之后,他才把到了嗓子眼的心放回去了。
“丹恒,你要是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说,你刚刚看起来都无精打采的。”在前往建木之前,穹双手扶着丹恒的肩膀,用担忧的目光看向他。
丹恒愣了愣,下意识想捏一下风衣,手摸空了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龙尊的模样,“我并没有无精打采。”丹恒有些疑惑,刚刚丹枫的态度和神情他也能看到,并不是无精打采的模样。
“可是你刚刚看起来很没精神,在贝洛伯格的时候你都没有那么少言寡语,而且还经常发呆。”穹有点委屈,丹恒对这个实际上只诞生了几个月的“小孩子”有点无措。
“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不用太担心。”丹恒把穹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自然的拿了下去,一方面是因为裸露的左肩直接被人接触还是不太习惯,另一方面是丹枫在意识空间里嫉妒的快要捏碎第三个茶杯了。
其实在穹刚摸上肩膀时,丹恒就听见意识空间里传来一句:“我们在一起几百年了,我都没有摸过除了手和脸以外的地方!”语气中全是嫉妒和委屈。
“你不是摸过我的腰吗?”
“那都隔着层衣服。”丹枫不满的嘟囔道。
丹恒不知道怎么回答丹枫,毕竟没有情侣几百年了才摸过手和脸,他只能先哄着:“回去给你摸……一定。”
丹枫倒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得到承诺后就不追究此事了:“好吧,你要小心点,幻胧不是省油的灯。”
4
丹恒并没有丹枫的记忆,他最初的记忆就是在幽囚狱睁开眼睛,那会他躺在丹枫的腿上,而丹枫正在看一本书,见他醒了就把书合上,捏了捏他的脸:“有哪里不舒服吗?”
丹恒被捏懵了,只是下意识的点点头,伸手去摸了摸自己被捏的地方。
丹枫看他呆呆的样子觉得很有意思,撑着下巴欣赏了好久,直到丹恒突然意识到自己躺在哪里后猛然起身,他才“噗嗤”一声笑出来。
丹恒听见他的笑声有点恼羞成怒,红着脸去锤他肩膀:“不许笑!”
丹枫装出一副被打怕的样子躲开:“好好好,不笑不笑。”
丹恒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诞生的,丹枫也只说他们来自同一个灵魂,为什么丹恒自己会有一个躯体,谁也不清楚。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关系,丹恒对丹枫有种与生俱来的依赖感,第一次睁开眼睛就敢对着丹枫做些“僭越”的行为,像是不怕他会生气一样,颇有种恃宠而骄的感觉。事实上丹枫确实很纵容他,两个人的关系在无形之中被拉的越来越亲密了。
幽囚狱不至于每天都有人来巡逻,也没什么机巧鸟守在这里,所以大部分时候他们两个人一起出现,感情迅速升温的结果就是谁也没捅破窗户纸,两个人一直都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感觉。
虽说丹恒有点纠结这算不算兄弟乱//伦,但是丹枫理直气壮的表示他俩不算兄弟,撑死算人格分裂后主人格和副人格谈恋爱,那也是两个人而非一个人。
丹枫有一天突然问道:“这算不算字面意义上的结发夫妻?”
那会丹恒还在忙着拆两个人的头发,听见这话伸手拍了一下丹枫的脑袋,面无表情的说:“快点来拆头发。”
“诶,来了来了。”
后来上面下令流放丹枫,丹恒还在想要怎么解释一个人进来结果两个人出去,丹枫拍拍他的肩膀跟他说自有办法。
丹恒也不清楚丹枫是如何把他那本就不完整的灵魂从肉体上剥离出来的,看着眼前一点点消散的身体,丹恒问一旁漂浮着的丹枫:“你确定要这么跟着我吗?不会被吹跑吗?”
丹枫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认为丹恒说的不无道理,就叫他闭上眼睛。
丹恒只觉得迎面扑来一阵凉风,还带着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等丹枫说好了之后他才睁开眼睛,丹枫并不在这一方牢笼里,还没等他开口,他就听到从不知名地方传来的声音:“好了,我这应该算是在你身体里?类似意识空间吧可能。”
“你从哪里弄来的法子?”
“之前看话本里这么写过,我就随便试了试。”
丹恒:哽住。
丹枫一般都呆在意识空间里,但是也可以以幽灵的形态出现,这个形态只有丹恒能看得见摸得着,别人只会以为丹恒疯了在跟空气说话。
后来丹枫如愿以偿的跟着丹恒离开,去宇宙里寻找新的人生了。
找到第一份工作后,丹枫突然问他:“要不要剪头发?”
丹恒有些诧异:“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了?”以前还在幽囚狱的时候,丹枫很喜欢他的长发,有事没事就拿在手里用梳子慢慢梳着,还总说他们两个人的头发不一样,现在却突然主动提出剪掉。
“没什么。”丹枫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开始新生活了,而且我们本就是两个个体。”
头发是丹枫亲手剪掉的,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咔嚓”,一缕缕长发掉落在地。
“把仙舟也剪掉咯。”丹枫一挥手就把地上的碎发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了,他很满意自己的手法,伸手捏了捏丹恒的左耳耳垂,丹恒一句拒绝还没说出口,就觉得自己耳朵被什么东西夹住了。
丹恒伸出手摸了摸,发觉是一个龙样式的耳夹,后面连了根细绳,一直连到右耳的耳坠上。
丹恒想起来之前在意识空间里看到的图纸,他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持明族特需的小物件,现在想来应该是设计图纸。
“喜欢。”
5
丹恒没有丹枫的记忆,自然也不知道云上五骁是如何配合的,景元被幻胧抓住的一瞬间,丹枫就出现在他身旁,指挥他进行蓄力然后抛出长枪,待看到神君一刀捅穿幻胧后,丹枫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回去了。
“你以前就是这么治疗他们的吗?”丹恒有些一言难尽,这种治疗方法太暴力了,他印象中没见过丹枫这么治疗他。
意识空间里的丹枫毫不在意:“以前战场太混乱,还有各种不可控因素,一枪扎过去是最保险的。”
丹恒对景元生出了一丝怜惜,刚刚一枪扎过去,不止切掉了景元和幻胧的连接,好像也把景元与“活着”切断了,他此时此刻正垂着脑袋,被穹和杨叔扶着,努力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丹恒啊……下次可以不捅胸口吗,捅肚子也行啊。”景元费力的站直了身子,“被捅胸口真的有种要死的感觉。”
丹恒有点不好意思,偏过脸去说了句好。
刃捅他的时候都只捅到肩胛骨,他一枪把景元胸口捅了个对穿。
“你听他胡说,”丹枫打断了丹恒的思绪,“之前战场上的时候捅胸口怎么不见他说这话。”
或许是老友的心有灵犀,丹枫这边刚说完这话,景元那边又传来虚弱的声音:“以前你捅的也很痛……”还带着点控诉。
丹枫:……
6
“这资料怎么什么都有,为什么小吃的做法也有啊?”
丹枫拿起丹恒手写的一沓子资料,随手翻了翻就找到了一堆小吃的做法。
丹恒抽空抬头瞥了一眼:“三月说要尝试做一下。”
在丹恒录资料的时候,智库的门被人敲响了。
丹恒一打开门就被一大束花迷了眼,他伸出手接过这束花,面带不解的问道:“穹?你买这么大一束花干什么?”
“没有,是景元托我送过来的,说是感谢你对仙舟的帮助。”穹的表情有点古怪:“他说什么感谢列车上万能的丹恒老师。”
“这花……确实是景元的风格。”丹枫在一旁扒拉了两下花,一眼就看出来是景元亲自配的。
穹点点头表示理解,但是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似乎是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不好意思提起。
丹恒抱着那束巨大的花束进了智库,还把穹也招呼进来了,“一会记得把花拿到列车长那里去,问问帕姆放在哪里。还有,你看起来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我总感觉你不像一个人。”
丹恒被这话震得无语凝噎:“从生理学的角度上来看,我确实是一个人,如果你是说我的种族的话,勉强算是仙舟持明族。”
穹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尽可能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感觉有的时候你不像你,虽然外表一模一样,语气神态也都差不多,但是细节的地方总感觉不是你。”
丹恒愣了一下,穹说这话大概是因为他看出来了丹枫和他的不同。
穹没注意到丹恒的表情,自顾自的说着:“有的时候你就是你,但是有的时候又感觉你被附身了,我以为就我这么觉得,但三月七也这么说。”
丹恒自己都没发现。
丹枫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怎么样,要跟他坦白吗?”
“我在考虑,毕竟算是家人,你怎么想?”
“我?我都行,只是恋人的位子留给我就好。”丹枫甩下这句话就不吭声了,在意识空间里端着杯子欣赏丹恒慢慢变红的脸和耳朵。
穹看见丹恒慢慢变红的脸,还以为他是生气了,张口就和丹恒道歉。
“不,没什么。”丹恒安慰了穹几句,“关于你说的这个情况,我可以向你解释,但是我不太清楚你能不能接受。”
刚刚还蔫巴巴的穹一下子来了精神,狠狠地点了几下头表示自己可以接受。
7
“等一下,我需要消化一下。”穹坐在智库的椅子上,撑着头捋刚刚丹恒说的话,“信息量有点大。”
丹枫在一旁站着,怜惜的摸了摸穹的头,尽管他摸不到。
“可怜的孩子。”
丹恒也不知道该拿穹怎么办,只好让他坐在那里自我消化,等丹恒录了一沓子资料进去后,穹猛的一拍大腿,突然站起来扶着丹恒的肩膀,严肃地问道:“那他没有欺负你吧?”
丹恒只给他讲了丹枫的存在以及二人是如何成为一个个体的,关于两个人的关系和相处方式一点没提,也不怪穹以为丹枫“鸠占鹊巢”。
“没有,我们的关系比较特别。”
“特别?”
丹恒实在是不好意思跟穹说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几百年的小情侣都没接过吻,全是因为丹恒不好意思,虽然丹枫偶尔口嗨讲两句“恋人”,但是他们并没有正经的确定过关系,一直都是模棱两可的。现在要他当着丹枫的面捅破这层窗户纸,他有点开不了口。
看着丹恒慢慢变红的脸,穹涌上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穹有些震惊:“你们,你们不会是恋人关系吧!”他的声音一下子没控制住,隔着一扇门偷听的三月七听的一清二楚,听见这话她一把推开智库的门,大声喊道:“什么!?谁把我们万能的丹恒老师拐走了!?”
丹恒有些惊慌失措,他想去捂三月七的嘴,但是感觉有点不太礼貌,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可是捂穹的嘴好像也没什么用,他自打喊出“恋人”两个字后就陷入了头脑风暴中,一声不吭。
闻声而来的姬子和杨叔站在三月七背后。
杨叔一推眼镜:“谁和丹恒谈恋爱了?”
丹枫终于出声了:“噗,想想怎么和他们解释吧,我的爱人。”
——tbc
杂食进,注意避雷
CP:丹恒水仙,景刃(注意含有火速破镜重圆要素,类现代,年龄差7注意)
其他都是CB,例如猎手三人组,列车三人组,云五啊
注意避雷,群像,图个开心,
序章水仙有些抽象,辅垫ing。
非原作向!
现代pa,但不是完全现代pa,有点克
文笔很XXS,OOC严重。
很口水!
星姐代入自己性格。
刃收到了一份出行邀请。
“现在有我,穹,三月,丹恒,卡芙卡,银狼,镜流,白珩,凑齐十个人,就可以获得艾丝妲的超级优惠券了!求求你了!反正是假期,你看你...
“现在有我,穹,三月,丹恒,卡芙卡,银狼,镜流,白珩,凑齐十个人,就可以获得艾丝妲的超级优惠券了!求求你了!反正是假期,你看你同事也都来了…”
星给他发了信息,这事前几天卡芙卡也和他提过,是去海边,说实话,他没打算去,银狼当时也说没兴趣,某游戏二测还没开,她准备破解看看,没想到她突然变褂了,而且一些老同学也在,那就去吧,他刚准备按发送键,突然注意到:
…等等,这不是只有八个人?
还好他细心数了一下。旧友都在了,那么…他不得不想到那个人…景元。
他删除框内的信息,重新编辑:
“星,就算加上我,也还差一个。”
“哦…还有一个是彦卿小学弟!”
看来是他多虑了。
“行,那我去吧,凑个人数。”
“谢谢刃叔!T^T明天下午4点星穹大学集合,咱们先吃个饭再去飞机场。”
“好”
刃放下手机,却觉古怪,彦卿是景元很疼爱的学生,这次…难道是熟人多,比较忙所以就拒绝了?否则也不会来找他。
…
算了,最好是他多想了。
刃瞟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发簪。
…自从他们断交后,他再没有盘过头发…
…想这些做什么,睡觉吧。
“…哈?!”丹恒再一次惊醒。
窒息感使他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浑身冰冷,梦里的情景历历在目,又是海…
梦境这几天愈发频繁。
…“大海”在呼唤他。
“来找我。”
他沉入海底,阳光却是直直地打入海水,包围着,却没有任何温度,似乎阳光如灯塔一样的作用,在这片黑暗中标记出他的位置。
然后,那个“人”又来了。
对方托起他的腰,长发蹭在他颈部,在水中,正似一条滑滑的小鱼游过,丹恒微微仰头,注视那双散发青色光芒的眼睛,美丽,孤独,疯狂,龙角阳光下呈半透明,很美。
“…我们…终于快见面了…我的半身…”
话音刚落,阳光与“他”一同消失,突如其然地下坠,失重感使他瞬间从梦里醒来。
“呼……”
又是这样的梦,他并没有细想过久,因为…没有比他更清楚真相的人了。
他走出房间,隐隐听见有歌声,走向公共洗手间,发现灯开着,声音越来越响。
然后他看到了对着镜子跳舞的穹。
"Queencard~Queencard~”
当两人对视时,穹刚好跳到这一句,保持这一个十分奇怪的姿势。
“…穹…你?”丹恒大脑里充满了问号。
“丹恒…呃…不要误会!”穹立刻站直,眼神坚定地像是要入党“银狼,我和星去明天的展子上跳这个,还要我cos凯文…说是可以提前体验新游戏,我也挺感兴趣的,丹恒,你要不…”
看到对方逐渐露出迫害好兄弟的屑笑,丹恒头皮发麻。
“我拒绝。你不如先休息一下,晚点和星去姬子房间的落地镜那里练。”
“好的,那我回屋了。”穹到也没硬拉着他,乖乖回屋补觉了。
丹恒长叹一口气,洗了把脸。
水雾中,望向镜子中的自己,竟幻视成了“他”的模样。他抬手,扶上镜子。
…这次,是真的要见面了。
这次假日,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
各人有目地…呃…包括…
大家都看出景元这小子,确实专一过头,这几年,似乎还惦记着他的初恋,一个都没有谈过,也就是比他大7岁的应星,现在该叫刃了,当年他刚到18,就向应星表白了,这之后吧…唉…总之…
{景元:23,一位老板。刃:30,艾利欧公司的社畜}
前两年他们分手,几人都是朋友,丹恒本想劝一下景元,但景元却笑着,自嘲般地说:“我没事,唉,我理解他。”
过于惊艳的人,又怎能忘怀?
可那人却不自知,认为自己不值得被爱,更何况是太阳一般的人。
他的应星哥逃走了。
景元拜托艾利欧他们找到了应里,告知他们他的才华。
他们现在都挺好的…
已经结束了。
星泪目。
“星姐我,从不让纯爱战士吃亏,大家尽管放心,看我操作!”
“万一他们真的已经放下了呢?”穹问。“这不是给人添麻烦…”
“绝无可能。”星笃定。
实际上,彦卿前些日子就因为特殊的原因去他们的目的地了,幸好在暑假,没来地及告诉景元,就被星一行人截胡。
“哦?是应星叔啊…即然关系到老师,我没意见。”
在小小的套路下,开启两人的重逢。
同时感谢艾丝妲的赞助,她是真正的英雄。
总之就是这样…夏日之旅将要开启。
猎手组收拾好行李,刃开车,向星穹大学驶去。
“那边的展子有试玩,我呆那就行。”银狼道“放心,星他们也来。你们呢?”
“姬子约了我。”卡芙卡笑了笑。
“…希望你们…顺利…”银狼也无话可说,别吵起来。
“…我…不知道。”刃倒没什么事。
“阿刃,没关系,说不定到了就知道了呢?毕竟有很多你的老朋友。”
“嗯。”确实,找他们聊聊天。
刃此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出发!!”星兴奋地要命。
“看看这张。”三月七得意地说。
“啊!这是希露瓦劳斯!可恶,你居然集到邮了!”
“穹,你让他…”话说到一半。
“什么?!希露瓦老师!!!”穹激动起来“我看看!”
…算了,开车,丹恒放弃。
“…你们两个,有事瞒着我?”景元眨眨眼,微笑地看着面前两人。“你们…”
“没有啊…”白珩有些心虚。
“…嗯。”景元靠着车,侧头看向学校的方向。
………有些触情生情了啊…
哎,他们还当他不知道呢,真是胡来,这样会让应星为难的吧,还是…
噪杂声打断了思路。
“来!了!哇,你们这也太快了!”三月和星招着手冲了过来。
“还有学生,你们矜持一点。”镜流道,真替人尴尬,幸好这俩孩子不是她教的。
“嗯嗯!”
随及穹和丹恒下车。好巧不巧,刃他们就到了。
刃刚想开口打招呼,却见远处再熟悉不过的毛茸茸的脑袋,一瞬间难以呼吸。
虽然.…已经有预感,甚至怀有一丝期待。
可现在只想,想趁对方不注意,
赶紧跑了,但没有退路了。
景元已经转过了头,脸上的笑容,似从未变过,正如初见,也如别离之时。
刃深吸一口气,望着对方。
“应星哥。”对方似乎并没有过多激动,就像是从未分离一般的平静。
…他…已经不在乎了吗?
也好,就恢复到最开始的样子吧。
这两年,景元…也好…
也好…不在乎,也是他本来想要要的吧,
挺好的…刃想。
但既使如此,
还是会因为这声呼唤而悸动。
“景元。”最终,刃闭了闭眼,回以同样平静的语气。
“.…”
气氛不太对。
穹用手顶了顶星。
星:自责ing
“不是说去吃饭吗?”状况外的银狼倒是救了所有人一命。
“对!哈哈哈哈,走!学校对面。”
“…刃叔,你…算了,这转移注意力的方法也不太管用,你能不能擦一下眼泪,丢死人了。”银狼放下手机,小声道。
…啊,他哭了?刃愣了愣。
“阿刃,你保持这样的状态一个多小时了。”卡芙卡在一旁说。
…他盯了你很久了,阿刃。卡芙卡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刃的情绪不太稳定。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刃起身。
在丹恒看来,刃全身上下都大写两个字“委屈”,哦,而且还是倔强的委屈,“没有关系…真的不在意了…”“挺好的。”
可是表情实打实出卖。
丹恒反手给景元发了消息。
“别犹豫。”
怕伤到对方,于是维持着只想让自己承担的状态,却不知…
实在是当局者迷了。
两年的麻木与封锁,重逢之时,终会有一刻如坏掉的水龙头一样倾泻而出。
可以忍受两年不相见,可对视之时…容易破防(认真)。
啧,不过yysy,他们交往的时候嘛…丹恒嘴角抽了抽,不愿再回忆。
他回头看看景元跟了过去。
嗯…两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可想必他们要说的话不是一时半会能说完的,估计得歪腻好久…
“我天!我说什么!”星尽量克制激动。
“对对对…”
“…听过来人一句劝,别吃狗粮吃太多。”
白珩道。
“小心腩峒。”穹只能如此道。
“嗯。”丹恒应声。
“不要什么都赞同喂!”
随性乱写,xxs文笔,完全没有逻辑
完全不合设定,莫名OOC,第一次写沙雕,全部胡编
“额…”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穿一次婚服?”
“就是这样,丹恒老师!”
粉红色的少女蹦了起来,眼里闪着光。
“你不觉得丹枫特别可怜吗!”开拓者在一旁冒出头,手里飞速滑着玉兆。
“成婚的时候什么福利也没有,婚后还一直被将军抓去加班,吃不好睡不好,连自己妻子都见不到!!”
三月把手搭在丹恒肩上,极夸张的语气跌宕起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演话剧。
“…三月,有点夸张了。”
丹恒无可奈何的拍掉她的手,板着脸纠正她过分的说辞。
“首先,将军是按照仙舟联盟标准法中第三卷,特别用人篇的......
“首先,将军是按照仙舟联盟标准法中第三卷,特别用人篇的标准执行此事,并不存在超时工作,强迫加班的现象。”
“其次,丹枫的工作待遇符合仙舟罗浮劳动法第十七章高级员工管理法,不存在什么吃不好睡不好。”
“唉呀,就是打个比喻嘛,丹恒老师你太严肃啦!”
三月乐呵呵的笑着,伸手去揉丹恒的脑袋。
“唉,丹恒!你看这套怎么样!”
开拓者突然钻到丹恒面前,兴奋的把玉兆递给他。丹恒有些疑惑的接过来,仔细打量着屏幕上的内容。
…一套款式好看,商家正规的…
婚服。还是特别为持明制作的。
……甚至已下单。
就这样,被半推半搡同意的丹恒开始着手准备具体计划。
首先丹恒推掉了三月的礼物。
“丹—恒—老师—”三月苦着脸哀嚎着,半恳求半哭诉的拉着丹恒的手。
“不行就是不行。”丹恒不知多少次推开那本《如何哄好自己的伴侣》,毫不留情的断了三月的最后一点希望。
“还有,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去过书肆。你这书哪来的?”
可怜的丹恒老师,已婚带三娃。
“…哦,这个啊。”三月挠挠头,有点尴尬。
“景元将军给的。”
“…谁?”这是丹恒。
“啊?!”这是开拓者。
接着,车厢陷入了一场长久的沉默。
“…不愧是智识命途。”
“……不愧是智识命途。”
“…你们两个。”丹恒满头黑线。
“别乱起哄。”
接着是开拓者的提议。
毕竟是计划的提出者,开拓者给的东西还算靠谱。丹恒把一件件摆放出来,过目。
贝洛伯格新开的甜品店的优惠券,两张某星球的一周环游票,还有几本旅游指南——
额,等等。
丹恒原本温和的脸冷了下来,眉头越扭越紧。
…22.9信用点女装盲盒…?
“开拓者?”三月端着两杯果汁,朝蹲在地上的女孩笑笑。
“你也被赶出来了?”
“说什么呢,那是丹恒老师拒绝了我的绝妙提议。”开拓者清清嗓子,故作严肃的捧起杯子。
最后,是丹恒自己。
说实话,他想不出要给丹枫什么惊喜。他们明明互为半身,最了解彼此的想法,可丹恒仍然犹豫许久——他想要给丹枫一个最好的惊喜,最棒的礼物…而他无法抉择。
看着眼前乱成一团的植物标本,古书和生物图鉴,丹恒无奈地叹了气。
要不,到时候直接问他本人的意见吧。
就是今天了。
丹恒小心的穿戴整齐,深呼吸平复心情。
“丹恒老师——!!”三月抱着什么东西,拉着开拓者闯进了智库。
“三月,智库不是吵闹的地方…”
“先别说这个,丹恒老师!”少女兴奋的炫耀着手里的东西。
…化妆品…?
……完了。
好在开拓者好言相劝,丹恒并没有被五花大凃。带着还算正常的妆容,丹恒忐忑不安的端坐在莲心亭,等待着那人的到来。
“丹恒?”丹恒回眸,看到那人试探的走过来。
丹枫才刚下班,就被两个姑娘拉走,甚至没来得及喘口气。丹枫本疑心丹恒出了什么事,可看见两个孩子一脸欢喜,激动得不成样子,丹枫倒也安了心。
哪知两位姑娘只把他领到了莲心亭,不多说什么就跑了,丹枫无奈,也只能依着两位的意思往亭心走去。
哪知看到了这一幕。
碧莲荟萃的素亭中,绰约端坐着一位美人。那人一身红衣,金丝披着,隐约可见青白的龙尾一下下点在莲池中,激起层层涟漪。
雾气朦胧,宛若幻梦。
丹枫小心上前去,认得那人是自己的挚爱。好吧,他大概理解了两位姑娘口中的“惊喜”是什么了…还真是,好一个惊喜啊。
“…丹枫,你来了。”
丹恒突又像意识到什么,垂下了头。丹枫注意到他耳尖的绯红。
…这实在是有点犯规了。且不提丹恒身上不知为何披着自己设计的衣装,那依怜的红纱,散着的金丝,同他柔美的身形相得益彰。垂眸之间,丹枫似还看见丹恒眼上有几分流彩…
…他甚至还画了妆。
丹枫伸手掐了一把腰。心脏几乎不属于自己般挣扎,血液像是滞流一样发烫。恍惚间,他甚至差点冲上去扑倒爱人。
正当丹枫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时,恒咬了咬艳红的唇,几步冲上前去。
然后,把枫紧紧抱在怀里。
丹枫有一瞬感觉自己窒息了——其实确实有些。丹恒抱得很紧,就连尾巴都缠着腿往上。
“…恒…这是…”丹枫紧咬着牙,有些颤抖的出声。他感觉脸上的烧更厉害了,连视线都有些模糊。
“丹枫。”丹恒犹豫了会,最后豁出去的凑近丹枫的唇。
“别说话。”
丹恒的舌缠上去,径直抵住喉口。
丹枫被这一下吓到了,感觉四肢都麻了几分。好一会,他才配合着丹恒的节奏,搂着丹恒的腰,深吻着。
薄雾中仅留缠绵的水声。
(后面不会写了)
交给林安老师了(遁)
摸了之前口嗨的灵魂伴侣梗
这世界诸多奇妙,在星神操控下任何虚构都可成真。同谐千人一体,迷思醉心于破坏已知,再譬如被巡猎庇护下仙舟联盟上的长生种们手腕上的灵魂伴侣标记。
灵魂伴侣的出现在仙舟漫长历史中已不可考,时至今日仍旧是热议话题,到底是寿瘟祸祖给予的长生副产物还是帝弓司命的赐福都无从得知。唯知仙舟上的长生种们会在成年日当天感受到手腕处微微灼烫,这就是受赐灵魂伴侣标记的象征——不过会有两个名字。
最爱你的人和杀了你的人的名字都会出现在你的手腕上,而你根本无从分辨哪一位会杀了你,哪一位会爱你。
云上五骁里白珩靠着灵魂伴侣印记寻到镜流与之相爱。应星对此毫不在乎:“短...
云上五骁里白珩靠着灵魂伴侣印记寻到镜流与之相爱。应星对此毫不在乎:“短生种一生如此短暂,为什么要耽误在情爱之事上?”他抱臂嗤笑,“有那个心还不如去多画几张设计图。”景元还小尚未考虑此事。于是众人目光移向这在座诸位中另一位成年的长生种——自始至终都在微笑喝茶、不发一言的丹枫。
“看我做什么?”丹枫好似对他们的疑问毫无察觉,尖耳上坠着的莲花耳饰一晃。景元率先按捺不住好奇心,趴在石桌上背负了剩下三个人的好奇心发问:“饮月,你的灵魂伴侣标记是什么?”
丹枫从来没有摘下过他的手套——一次也没有。三个人随着景元发问都默默将目光移向丹枫被长臂手套包裹着的手腕。谁也不知道这手套下到底藏了什么样的名字什么样的爱恨情仇,于是就难免令人好奇。
丹枫微笑着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景元,你不是昨天才跟我说应星做的刀疑似质量下降,被你砍坏了好几把吗?”闻言应星当即暴怒:“好你个小兔崽子,我说你昨天碰见我支支吾吾做甚么扭捏模样,原来是又把我做的刀砍坏!还敢妄议我做的刀质量不好,臭小子拿命来!”
景元拔腿就跑惨叫声不绝于耳:“丹枫!你背刺我!!”丹枫端起茶盏,颇有闲情逸致地撇去茶汤浮沫,盯着白珩微笑:“这怎么能叫背刺呢,我只不过是不忍心看到应星被他蒙蔽而已,对吧,白珩?”白珩被他阴恻恻笑容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讪笑着往镜流身后躲了躲。狐人毛茸茸大尾巴绕过来遮住她的脸,丹枫满意地收回视线,低头浅酌了一口鳞渊春。
自那之后景元屡战屡败,屡次问起屡次被饮月不动声色转移话题,甚至因着这个被镜流罚出来不少训练量——最终他无可奈何地屈服:“好吧。丹枫的嘴比那蚌壳还紧,只要他不想说,没人能逼他说。”
丹枫嘴硬心也硬。
于是酿出大祸。
饮月之乱后丹枫冷眼旁观他的余生被来来去去的人决定,他闭上眼不再去看。彼时尚是云骑骁卫的景元带来周旋后结果,年轻人看见丹枫满意又冰冷地笑起来。
处刑之日景元终于看见他过去渴求的答案,只是如果这样才能知道那他宁愿一辈子都不知道——丹枫低下头去万分珍重地用嘴唇轻轻摩挲手腕上那名字,景元陪侍在当时的罗浮将军身旁,看他抬起头露出那手腕上被他万分珍重名字:只有一个。
那名字叫丹恒。
丹枫免于大辟,判处蜕鳞轮回,景元看出龙师们留下的瑕疵但他并没有说。丹枫应该也料到这瑕疵的存在。他心想。他那样的人,有什么结局是不被他计算在内的?只是他仍然很好奇,那丹恒是何许人也,竟能让郎心似铁的丹枫也能露出那样温柔似水神色。
覆盖着薄薄金光龙鳞的持明卵微微晃动,罪人的转生破壳而出,长着龙角龙尾的持明甫一出生便身陷黑暗。彼时已是将军的景元经人通报踏进幽囚狱,在那里他看见少年持明灼如烈日的眼神——和丹枫冷清如月亮的气质完全不同,他心想。但这可以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将军在穿好衣服的少年持明身前蹲下身,和善问他要给自己起个什么名字,持明有些无语地瞥他一眼,抱着自己尾巴沉思良久:“丹恒。”他尚且有些口齿不清字句黏连,但念出这两个字却异常清晰仿佛明确自己往后命运。将军听到那名字一瞬间身体僵直,他想丹枫啊丹枫,最爱你的人是你自己,能杀死你自己的人也只有你自己。你爱他所以甘愿引颈受戮,让他得到自由与新生。
景元回想起他当初那眼神那笑容,怎么回忆怎么看出一种夙愿成真的味道——没有人能让丹枫甘愿受死,除了他自己。
他笑眯眯宣判了丹恒往后去处:“罪人丹枫,虽免于大辟,但活罪难免。今判处汝流放罗浮仙舟,凡所治处,不得履踏。”
新的一天开始了。
丹恒捂着手腕跌跌撞撞挤进卫生间,手腕上突如其来的灼烫让他不得不离开列车组为他举办的生日宴会。姬子关怀的眼神如芒在背,他撞开卫生间的门又小心合上,后背贴住门在冰冷门板上汲取一些倚靠。
他小心翼翼拉开遮盖住手腕的衣袖,那上面字迹狂放不羁,张狂地在他手腕上标示出丹枫的主权所在,依稀可以看出当年饮月龙尊是何等惊才绝艳的人物。
丹恒侧身抬眼望去,镜中自己伪装过的面貌只能从眉目间勉强窥探到那人过去半点风采。他如同被蛊惑一样,身体不由自主向镜子贴近,滚烫颊肉贴上冰冷镜面像靠近当年那个冷冰冰的龙尊,于镜子外与镜中的另一个自己亲吻。
刃观察着家里的一切。
光一点点渗进屋子,柔和地洒在瓷砖上,丹恒缩在沙发上,盖着薄薄一层小被子昏昏欲睡,桌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热茶,散发出淡淡的香味——那是丹恒给他沏的。他没碰。
刃有的时候不会回家,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小孩衣领上沾的动物毛,练习册上不属于丹恒笔迹的批改,以及每次回来都十分高兴的表情。
他的丹枫,他养大的小孩。
很快变了天,雨在窗边弹着,叮叮咚咚。
“比我的心跳的都好听。”
他说给一屋静寂。
我带朋友来了,你不会介意吧。说完星就把书包撂在在了沙发上,用行动表示你介意也没用。
丹恒觉得这样不太好,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
丹恒觉得这样不太好,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
嗅到熟悉的味道,一只巨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人面前,是只狮子,惊的丹恒扒着门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和它互相瞪着对方,过了一会白狮子若无其事地走到星的脚边卧下。
也是趁这个机会丹恒几乎是飞到星旁边的,咬牙切齿道。
“大猫咪,啊?!”
星笑嘻嘻地揉搓着白狮子的大脑壳,装无辜地说,狮子怎么不算猫咪呢,来,咪咪,叫两声。白狮子就地一躺,四肢朝天,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
这位小同学就是丹恒吗。
扎着高马尾的白发男人笑眯眯地问,他长的就挺慈祥,但一般笑成这样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是的,您是……
星根本没给介绍过啊,无法自圆其说的丹恒只能自暴自弃说,还没有请教您的名字。
是景元哦。
好的,景元先生。
他很自然的加上了敬称。
星全程没有插话,一心一意的撸猫。
这次牵线搭桥后丹恒也常常来景元家,星把这当自己家似的拽的二五八万,还给猫洗澡,丹恒想不通她怎么还没被暴怒的白狮子吃掉。
有时候是他一个人来景元家,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看着他练习册上空空的家长签字一栏时说了一句你家大人不怎么管你吗。
是用的陈述句语气。
是这样的。
有不懂的题可以直接问我的,不过初中的题也难不到哪去,你可以做一些提高题。
丹恒采纳了他的建议。
和刃不同的是,与景元相处真的是很新颖的感觉,他似乎真的是一个无比温柔的邻家哥哥,无论星再怎么调皮,把白狮子的鬃毛扎成一排排小揪揪(她怎么还没被吃掉),还是吆五喝六地使唤人,景元始终好脾气的没有多说一个字,这不禁让丹恒同情又恨铁不成钢。
其实丹恒并不怎么招动物喜欢,大狮子不怎么爱理他,也就梳毛的时候从鼻腔里敷衍地哼出几个音,连景元肩上看起来无比温顺的小肥啾放在他手上也爱搭不理地扭过脑袋,只要丹恒一摸它就瞬间炸毛作势要叨那白皙的指节,这时候景元都慌忙把小肥啾接回来。
但人有的时候就是贱,小动物越不待见他他越要热脸贴冷屁股,打着辅导的由头讨好这只讨好那只的。
就连做功课的时候也不忘把鸟粮放在作业本旁边试图勾引肥啾。
这全被景元看在眼里。
有一次他故意逗丹恒说,我天天辅导你功课都没见你对我这么上心过,我好亏啊。
丹恒一项还真是,想了想说我可以帮你给咪咪梳毛和打扫卫生的。
听到这话景元笑而不语不打算点破他的真实意图,于是他开玩笑地说不用,指着自己的脸说亲一下就好了。
本来就只是个逗小孩的玩笑,哪想丹恒当真了轻轻凑过来直接亲在他的唇上,还一下一下地舔他的唇缝,想伸舌头但抿的紧怎么也舔不开,只能无措地一遍一遍舔舐景元的唇瓣,丹恒觉得无趣了就缩回舌头想接受这个没有回应单方面的亲吻,再即将分开的一瞬间被狠狠咬住下唇吻了回去,他吻的激烈,丹恒害怕地想推开但又觉得不好毕竟自己答应了的,只能半推半就地被亲到面色潮红,好容易分开的时候几根银丝落在了他的下巴上,尽显淫靡。
动静有点大,白狮子警惕的抬起头,瞟了他们一眼,又百无聊赖地低下头,这没什么,它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两个人的亲吻。
景元没说话,只是沉默,小孩还没踹匀气就急切地拽住景元的袖子怯生生的问这样可以吗,卫生自己也会打扫的,他不停地加筹码生怕景元不高兴。
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用指腹重重碾过丹恒艳红湿润的唇瓣,擦拭掉他唇上的涎水,笑着说,好哦。
最后亲了亲丹恒的泛红的眼尾,交易成功。
景元发现丹恒并不排斥亲近,甚至可以说是习惯,每次和星一起来的时候他们俩贴得很近,近到了一般人都要喊非礼的程度,有时候察觉到了景元的目光星会红着脸瞪他让他不要乱看,而丹恒只会对他露出一个软乎乎的笑容,可以说是非常犯规了。
而这种感觉在他和丹恒独处的时候则更加明显,小孩会毫无防备地趴在他的腰腹上入睡,呼吸规律而平稳,偶尔有兴致了就吻睡梦中的小孩,吻狠了丹恒就会睡眼朦胧的顺从的打开口腔让大人的舌头畅通无阻,就好像无数次被睡梦中揪起来亲吻过一样。
被谁调教成这样的不言而喻。
一吻的久腰肢就软下去,漂亮的眼睛一片水光涟涟,眼下的胭脂红更加诱人。
真的是,让人很有侵犯的喻望啊。
(见彩蛋)
每每这个时候在一旁看足了戏的景元都会恰好走出来,他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狼狈的小孩,应该是被讨厌了,丹恒看着被自己弄脏的床单下定论,于是把热乎乎的红透了的脸蛋讨好地贴上宽厚的手掌,像小动物一样害怕他生气。
他摸了摸丹恒的头,还是忍不住轻笑出声。
看见这个笑容终于如获大赦一样重新瘫倒在床上,发出哼唧声。
真是长本事了。
刃冷眼看向丹恒,越发湿润勾人的眼神,软嫩的腰肢,以及日渐丰腴的大腿,像柔软的浆果一样,轻轻一掰就能流出甘甜的汁水,他不在的生活还能这样滋润吗?
暗黑的念头几乎是一瞬间被激发出来的,以前的丹枫残忍地夺走了他的爱情然后把他撇在原地,自己逍遥地轮回把前尘往事忘的干干净净,而现在的丹枫正一点一点地从他指缝里溜走,再次把他想个小丑一样留在原地。
他甚至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在和自己的小孩偷情,多荒谬。
他养大的小孩,他的丹枫。
早就刻满了他的痕迹了,摸大腿时看起来凶巴巴的但还是会偷偷脸红,睡觉时会揪自己的头发,小小的软软的脸蛋就贴着自己胳膊,一动就不高兴的蹙眉。
甚至在丹恒陷入梦乡时那个隐秘的地方已经被他里里外外的用手指玩过了。景元一个亲手把他卖了的人凭什么让小孩这么魂牵梦绕啊。
于是他刻意减少了与小孩的肢体接触。
丹恒喊他他懒得应,但是让他干的事情都会干,就是不理人,小家伙明显地感受到了他的冷漠,真的是一点冷暴力都受不了,更何况是自己朝夕相处的人。
丹恒试着拉他的手或者叫他名字,一点反应都没有,一次拦在他面前抬手就让抱,一般情况下只要他犯的不是什么大错看到这个样子刃都会抱他的,但这次没有,绕过他径直走出了门。
几乎是要哭出来。
丹恒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他了。
他小声问他是不是不想要自己了。
还是不理人。
饶是丹恒也是有脾气的,见他这样冷落也很生气,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好了,但坚持了一天不到就又可怜兮兮地过来蹭他。
丹恒跪趴像小猫一样磨蹭他的膝盖,用亲的,用嘬的,用吮的,用舔的,还不忘用湿漉漉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他,尽他所能行撩拨之事。
血红的瞳直勾勾地看着他,让人莫名脊背发凉,他掐着丹恒的脸,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听见这句话丹恒几乎要哭出来,这是这么久以来刃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点头,然后就手忙脚乱地往他身边蹭。
对你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吗?
还是点头。
那太好了。
还没等丹恒反应过来他就拽着小孩的头发逼迫他,“说你讨厌我,你恨我。”
来吧,互相讨厌,互相诅咒吧,丹枫……
看着自己监护人发疯,丹恒极度不配合倔强地抿着唇。
他习惯了爱抚与亲吻,面对粗暴的对待他蹬着腿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的不满还是并没有阻止改变刃的行动,可能是对未知的恐惧让他缩紧了腿,被打了一巴掌后就安分了不少。
丹恒像是打定主意一样不愿意说违心的话。
但身体被打开的痛实在是难以忍受,他尖叫着哭泣。
刃不达目的不罢休,再次薅住了丹恒的头发,可能是真的害怕了,他断断续续地说,“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他吻他吻的更用力了。
舌尖尝到了鲜血的甜腥,刃更加兴奋了,仿佛现在手里的可怜小孩真的是那个背叛他的丹枫。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看着委屈淌泪的丹恒,心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样,扭曲着面容,声音却是无比温柔。
“你觉得委屈是吗?觉得我不该这样对你?看看这副狼狈的样子……”
“你有什么好委屈的?丹枫,你到底委屈什么,所有人都被你抛弃,应星也好,景元也罢,我们被你遗留在过去,你却忘记一切心安理得的享受未来……”
“应星爱你,我不爱你!”
他的一切都没了,在他把刀扎入丹枫的身体时,在爱人的血溅了他一身时,在那双惹人生怜的水花渐渐变成一滩死水时。
他几乎是怒吼着说出这句话,把丹恒吓得一愣一愣的,他死死抱住刃的腰,哽咽地不停道歉。
“呜…对不起,对不起,对、对不起……”
最后,他将自己的心口血抹在了丹恒的眼下。
真没什么啊,还有就是我写的东西适合不忌口的人看,因为我bt,所以请谨慎观看如有不适请立刻跑路
人物ooc,有白露和持明族私设
介意慎入
景元的私邸花园。
夜色已深,明月当空。
景元躺在木塌上,无奈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丹恒,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没有醉。”丹恒脖子和脸颊泛着红,双手撑在景元头两侧俯视他。
“……眼睛…喜欢”他低头同用唇轻触景元的眼皮,接着俯下身抱住景元的脖子,用手去摸他的头发,“毛茸茸的…”
景元的脸埋在丹恒胸前,感受到丹恒好像摸小动物一样在抚摸自己的头发,闭眼轻叹。
事情还要从几个时辰前说起。
三月七,星和丹恒在宣夜大道逛完后,临近黄昏时又跑去流云...
三月七,星和丹恒在宣夜大道逛完后,临近黄昏时又跑去流云渡接上刚下列车的瓦尔特一同前往秋水楼。
虽说是代表罗浮感谢列车的众人,不过宴会上来的人并不多,只有景元、符玄与彦卿三人。
景元请大家入座上菜,宴席间他们谈起列车接下来的目的地以及对建木的处理,对于停云的搜索还在进行。
桌上的菜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丹恒正喝着茶休息消食,坐在旁边的三月七和星在品尝饭后的甜点心。
丹恒感受到口袋里手机震动,他放下茶杯拿出手机一看,是景元的消息。
景元:丹恒,宴会结束后你方便吗?
丹恒:将军的意思是?
景元:想请你帮个小忙。
景元:结束后来这里找我。
丹恒犹豫片刻,抬头看到景元笑眯眯地望着自己。
丹恒:……好。
景元:【坐标】
景元:一会儿见。
宴会结束后,景元、彦卿与符玄在先一步告辞。
景元临走之前对丹恒点了点头:“我先回神策府一趟,等会见。”
三月七揶揄道:“咦,丹恒,你背着我们去找将军干什么。”
“他说有事找我帮忙,今晚我先不回列车了。”丹恒跟三月七、瓦尔特和星说道。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好,你等会儿给姬子留一下言,她挺担心你的。”
“好,我会的。”丹恒看了看三月七和星,“我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星摆摆手。
三月七嘻嘻道:“明天见,你可不要熬夜第二天起不来。”
“嗯。”
“今晚回列车还是回客栈睡啊?”
“好的,杨叔再见,我和星先去买一杯仙人快乐茶。”
“怎么又买,不是刚刚才吃完饭吗?”
“喝的和吃的是两个胃呀!”
三月七、星、瓦尔特走远了。
丹恒打开信息给姬子留言,让姬子不用担心自己,接着便打开景元的给的坐标开启导航。
长乐天的一处府邸,两头石狮子矗立在大门两侧,大门上的牌匾写着“守拙居”。
丹恒看了看手机上的坐标,回景元消息。
景元:到了吗?直接进来就可。
丹恒:到了。
府上的佣人帮丹恒开了门,告知将军在花园赏月,丹恒随着佣人的引导缓步入内。
景元正坐在木榻上喝着酒,见丹恒来了做出请的手势,让丹恒坐他对面。
“将军,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丹恒坐下,接过景元递过来的酒杯。
“还记得此处吗?”
“……是将军的私人府邸,我在丹枫的记忆里看到。”丹恒喝了一小口酒。
“自从当了罗浮将军,这府邸我很久没有回来了。”景元靠在一边,整个人放松下来。
“将军叫我过来为的是叙旧吗?”丹恒看着景元,“我不是丹枫,将军。”
“我知道,丹恒。”景元连喝了两杯酒,“你也不必称呼我为将军,叫我景元便好。”
“和我聊聊天吧,丹恒,陪陪我这个老人家吧。”景元略带醉意的金眸温柔地看着丹恒。
“将军还很年轻。”丹恒回应道。
“丹恒,叫我的名字。”
“……景元。”
景元在跟丹恒讲述自己接任罗浮之后的事情,偶尔丹恒也会跟景元说一说自己在外的际遇,觥筹交错两人已喝了不少的酒。
后来他们讲到过去的事情。
“每一代龙尊的降生与死亡都掌握在龙师手中,我认识丹枫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太好,只有在我们五人相处时他才会开朗一些。
据我猜测,持明一族血脉中最亲近不朽星神的是历代的龙尊,换而言之这传承的力量其实一直都是你的,并不关乎是否为龙尊。”
“……记忆中,每一次的轮回龙师都会诱导年幼的龙尊交出化龙妙法与龙心,但成年梦到过往以后,龙尊们都会保持沉默。
我从丹枫的记忆中看到,龙师们抽取了他的持明髓植入到龙卵中。这么说来,现任龙尊有龙角与龙尾应当也是植入了丹枫的持明髓的缘故吧”
景元一杯接一杯的喝,已经喝到有醉意的丹恒不禁抓着景元的手。
“景元,伤势未好,不宜喝多。”
“没事。”景元把杯中酒送到丹恒唇边,“再喝一杯,嗯?”
丹恒眼前晕晕的,见景元递过来也不拒绝就着喝掉了,喝完头更晕了。
景元笑了笑:“当年龙师让轮回后的你重新回到他们的掌握之中,我犹豫许久还是把你带回幽囚狱……”
“……从卵中孵化后我感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在幽囚狱中你的眼睛好像…好像太阳一样。
再后来丹恒喝醉了,抱着景元做了一些事,最后景元抱着睡着的丹恒回房间。
翌日清晨,景元来到丹恒房门前。
“叩叩叩”
“丹恒,你醒了吗?”
并没有回应,景元再敲了一次认真倾听房内的声音。
只听见房内传来了细小的,被子互相摩擦的声音以及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抱歉丹恒,我进来了。”景元毫不犹豫地直接推门。
(......)
看不到的内容去博:失踪的小墨墨Theresia
知名作者私写同人知名coser为爱献身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是道德的沦丧还是……
本文又名“大大,您就答应他吧!”
现代AU,我流ooc,沙雕快乐文
无脑且慢热,带点奇怪的前世今生梗,逻辑再次被作者吞了。
不知道为什么写列车组的cb互动停不下来,( ̄▽ ̄),不喜欢可以跳过。
(三)
对此,丹恒感到十分抱歉,但还是匆匆上线,无情地挂上假条。
因为,他已经被不可描述的梦折磨了十天了,只感到身心俱疲。
那些梦无一例外都是在和白发将军卿卿我我,颠鸾倒凤...
那些梦无一例外都是在和白发将军卿卿我我,颠鸾倒凤……
他从最初的惊讶到麻木,到现在,他决定去看一看心理医生。
咨询室的灯光柔和地洒落。
星严肃且认真的倾听完他的症状,试图为他分析现状。
“所以,你在签售会遇见那个神秘男子后,连做了十天以他为主角的春…梦?”
“准确的说,是以我书里的角色为主角。”丹恒严谨地纠正。
星表情变得屑屑的,“难道你梦里的静渊长的不是他的脸吗?”
丹恒抿着唇没有反驳。
“从前你可看不清梦里人的脸,更别提经历这样细致的“动作大片。”她深沉地说,“我觉得你麻烦大了。”
看着星跃跃欲试地表情,丹恒扶额,认命地给她当捧哏,“怎么说?”
星两眼放出精光,一锤定音。
“你对那个男人,一,见,钟,情!”
“去勇敢追爱吧,丹恒老师。”她真挚地向丹恒建议道。
丹恒长吸一口气,合理进行质疑,“星,你的心理咨询师证是真吗?”
“那当然,这可是我从桑博那里买……额……考到的,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星丝毫不心虚。
看着丹恒已经拿出手机准备拨打12315了,才手忙脚乱地拦住他,“诶诶诶——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丹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星支支吾吾地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
“和他前世有一段露水情缘!”
她越编越顺,“你们今生重逢,三生情,一面缘,午夜梦回,你终于苏醒了回忆,便一发不可收拾……”
她在丹恒难以言喻的目光下,声音渐弱,最后无赖地说:“我要是和你讲什么弗洛伊德、荣格之类的,也能给你讲个昏天黑地,但也没什么用啊。”
星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歹现在我这一讲,这些梦听上去也没什么大不了嘛。”
丹恒这才感到自己紧绷的心神放松了许多。
虽说那些梦除了精神冲击以外对他没什么实质性伤害,但任谁连续在梦里与同一个人……也会有种在面对超自然现象的不安,不然也不会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了。
他明白了星插科打诨的深意,不由的叹气,“抱歉,是我状态不对,让你担心了。”
这场半吊子的心理咨询无疾而终,倒是星最后一拍脑袋,给了他一张漫展门票。
“唉,我辛辛苦苦掐点抢的锦城cd26,可惜无良老板不放人,只能便宜你啦。”星不舍地将票递给他。
“我对这个不感兴趣,留着给三月七吧。”
“丹恒老师,就当出门散散心了,三月七说你都快在家里发霉长蘑菇了。”
“知道了知道了……”丹恒无奈地点头接过。
(四)
丹恒是第一次逛漫展。
他有些惊讶的发现,有不少自己作品的角色出现在人群中。他都颇有兴趣的围观了一些。
但没有上前合照,他贯来对外交际冷淡。
同人展区则彻底不敢碰,因为他视力很好的瞥见了不少静渊x耽风的r18本,让他立刻ptsd,默默远离了。
于是一场漫展快要被他一个小时速通了,星恐怕会心痛他没逛够票价。
他停在出口正有些犹疑,突然就被挤进了从出口涌出来的大批人潮里。他逆着人潮,艰难地想挣脱出去。
却听见耳侧有低声尖叫地声音。
“朔雪老师这么早到了,这次居然cos的静渊。”
“这也太撕书了……”
“现在就差个耽风,我就能看见我cp在现实里见面了!”
他听见静渊二字就不由心间一动,没忍住转头看向人群中心簇拥着的人。
那人!他呼吸一滞。
那个cos静渊的人高扎起白色长发,一身不显笨重的甲胄,拎着其名为“石火梦身”的振刀。他神色漫不经心,懒洋洋的挂着副微笑,好似自有沟壑在心。
气质确乎和他书中描述的静渊分毫不差,可说是犹如再生。
何况,他的面容……赫然是签售会那个一面之缘的白发男子。
朝他迎面走来时,简直像是生生从他那活色生香的梦里走出来一样。
等等,为什么会朝自己迎面走来?
却见那人伸出一只手,精准地在混乱的人堆里握上他的手腕,一下将他从拥挤的人群里拔了出来。
丹恒猝不及防,踉跄了一下,被眼疾手快地扶住,姿势却更像是“朔雪”抱住了。
周围立刻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吵得他头晕。他抬头看见此人眼下那枚在他梦里被舔舐过无数遍的泪痣,更晕了。
“谢谢,我站稳了。”丹恒维持着镇定,“可以放开我了。”
扶在他腰上的手慢慢放开了。
“下次不要再逆着人潮走了,容易发生踩踏。”“朔雪”一双眼睛从上到下扫视了他一遍,随后微微笑了出来,“饮月老师。”
他果然认出来了。
丹恒有些窘迫于直面几度入梦的对象,含混地一点头,余光却瞥向他背后的人群,想找个空隙钻出去,赶紧原地消失。
“饮月老师?!”那是一道清亮的声音。
他僵着脸看去,人群中一个高个的女生惊喜地认出了他,“真的是饮月老师!”
堪称一石激起千层浪。
“我靠,真假,《仙舟折剑录》作者和朔雪梦幻联动。”
“静渊和饮月抱在一起,何尝不是一种ntr!”
本就喧闹的人群沸腾起来,还有被吸引来的更多的人聚集过来,维护秩序的漫展工作人员险些被冲散,眼见就要失去控制。
“朔雪”当机立断地把住丹恒的肩膀,朗声道:“大家不要急,排好队,饮月老师作为本次活动的神秘嘉宾,就在这里不会走的。稍后还会有签名活动。”
丹恒睁大了眼睛,看见此人真像个将军一样发号施令,还奇迹般地控制住了局面。
在众人欢呼雀跃声中,他面上一副毫不惊讶,早有准备的样子,但背后朝这将军递了个凉凉的眼神:我怎么不知道我今天有签名活动。
丹恒:“……”
就这样一脸状况外的主办方喜提神秘嘉宾一位,秉持着和谁都可以过不去但决不能和流量过不去的精神,以惊人的行动力安排好了签名活动的场地和席位。
好死不死,签名的座位就贴在“朔雪”隔壁,由于场地有限,桌子都拼在一起,就拿了根伸缩带若有若无的隔开。
签名时,二人的手肘便时不时碰触在一起。陌生的温度穿透过二人的衣袖,短暂的相接又飞快的暂离,像是丝连的断藕。惹得人思绪浮想。
丹恒偶尔飘移的视线也会被立刻捕获,众目睽睽之下,那双含着琥珀色的眼睛与他悄然对视,要不依不饶地拉着他坠入一片汪洋波澜中沉浮。随后又像什么也没做,若无其事的转头,无辜得很。
几次三番,丹恒便刻意避开了与之对视,只埋头苦签。
直到午间,活动结束,人流寥落时,丹恒才暗自松开了口气。
这真是比十个签售会还累人。
然而,入目又是一幅熟悉的《仙舟折剑录》双男主海报,他心里一哽。
“饮月老师,您还欠我一份亲签海报,想必不会赖账吧?”将军支着下颔,用指尖推过一只水性笔。
丹恒垂下眼睑,拔开笔,“怎么会,还要多谢朔雪老师今日解围。签在这里可以吗?”他把笔点的略重,在海报的最底端要起笔。
“可以,不过我要to签。”
丹恒耐着性子停下,言简意赅地问,“内容?”
“to景元……”那人笑眯眯地凑近了些,字句咬的很慢,“就写,倾盖如故吧。”
这意有所指的词让他动作一顿,但他故意不做反应,行云流水地写完了六个字,在尾处签下了饮月二字。
“怎么只签了一个笔名?”
他猝然抬头,心内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青龙太太,你好不诚实。”景元语气悠悠,有些不满意地拿过海报。
他怎么会……?!
丹恒在一瞬的内心剧震后,迅速丢弃了内心攀升的羞耻感,无懈可击地露出恰当的疑惑来,“朔雪老师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没什么,我只是期待老师的新作。”景元收起海报,改口的很迅速。
但这个新作的指向却暧昧不清。
丹恒装作听不出来,公式化地道:“感谢支持。”
“一些意外……”他说。
正值饭点,他瞥见不少工作人员在发盒饭。景元的助理似乎也被他支出去买吃的了。
丹恒一番劳心费力,早就有些饿,但向来不显露人外,只是心不在焉地回答,“总之,不是诈骗,打钱你就接着。”
他看见助理带回来一些零碎的小吃,热腾腾地冒着香气。
他正要开口,却被白软的包子皮堵住,他一愣,见是景元捏着个包子伸手喂他,姿态分外自然。
“喂?丹恒?怎么不回话啊?”耳畔是三月七咋咋呼呼地闹腾。
他应该拒绝,应该继续和三月的回话。
但是,饥肠辘辘的他明知这举动过分暧昧,还是被诱惑了。
他咬破了那薄薄一层皮。
是白糖陷儿的。
粘稠而滚烫的汁水迫不及待地灌入他的口中,淋漓地在他舌尖迸开浓的发苦的甜味,在他唇齿之间粘连勾丝,涌进喉头,腻的他心里发慌。
好,吃,吗?
景元缓缓地,无声地问。
他眼中坦坦荡荡,行为赤赤诚诚,分明毫无越矩。却在无声的勾他,缠他,要他惊慌失措,要他……情迷意乱。
tbc
文后碎碎念:
朔雪是景元那头狮子,本名咪咪,曾经有一刻危险的想法,让景元的马甲叫“咪咪”,画面太美,遂放弃。
锦城cd26捏他自成都cd26展,成都有两种漫展,一种是其他漫展,一种是cd展!而冤种的我,在亲友抢到票的时候没抢到,怨念极度爆发,我去不了的展子要让小情侣去!
(但据亲友描述展子上根本没有r18本,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泪目了QAQ)
接着1.2主线往下编,发糖发糖!齁死不负责,应该该有的都有吧,嗯。
十五(下)
耳边本是只有流水潺潺的声响,突然,什么东西打破了这份平静。丹恒微微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在自己面前蹲下的景元,他伸手将自己轻轻扶起,抱在胸前,握住自己的一只手,传输着丰饶之力,对自己来说,这样的力量已经没有用处了,但丹恒却还是感觉到,疼痛,轻了。
“抱歉……我又做了让你生气的事。但我没有其他选择。”......
“抱歉……我又做了让你生气的事。但我没有其他选择。”
“不要道歉……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被迫做出这些选择。我都懂……”
景元自嘲笑笑,继续说道:“但是,这次,我要失言了,我做不到对你的一切不管不问。”
丹恒轻轻摇头:“那个承诺,不作数了,那个承诺对你不公平……你只需要把我当成丹恒,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丹恒,就是现在的我。”景元闻言点头,心内纠结之意顿散,虽觉欣喜,但眼观丹恒的情况却愉快不起来。景元将他脸庞被冷汗浸湿的几缕头发拨开。
“很痛,是吗?”
丹恒望着景元满目的温柔,忽然就不想再强撑了,微微点头,遵循着心内的想法说道:“可以再抱紧一点吗?还有点冷……”自己在最后时刻,可以稍微任性些吧?
景元闻言,再也按捺不住,双手相拥,将丹恒紧紧拥在怀里。金色的丰饶之力将丹恒笼罩起来。
“你……不可以再用,力量……平衡。”丹恒轻轻推了推景元,皱眉不赞同地说着。
“我会注意分寸,但最后这一程,让我像上一次一样,陪着你吧。”
丹恒想过景元可能会追过来,但没想到最后一刻,两人可以如此平静,沉默了些许:“蜕生后,你还会来找我吗?”
“说什么傻话,会,我还会去找你,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样。我今生,都会不断去寻你……如果你忘了我,那我们就重新认识。”景元拥抱更用力了些,似乎这样就能挽留住什么。
丹恒沉默着,也许自己,还欠他一个回答,如此刻苦铭心的感情,自己就算蜕生,也必不会淡忘吧,不可以忘……丹恒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般,认真望向景元:“那晚的答案,我想好了,我选择接受……”
丹恒无头无尾的一句,景元却是听懂了,在这样的情景下,这个答案却又何等残酷,像是为了确认一般,景元轻轻向着丹恒靠近,丹恒微微闭眼,这是一份默许。闭着眼睛,在景元触碰到自己之前可以感知到对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唇上感知到了对方,微凉的一次轻触,自己下意识被陌生的感觉激得微微后仰,但很快景元一手拦腰抱住自己,另一手扶在自己脑后,追逼而来,唇间感触瞬间放大,温热的,柔软的,长久的……是一次确认彼此心意的缠绵触碰。
在那个告别的月夜的院落床榻边,丹恒藏住了一段回忆与心事,在更久远的一次相约对饮,两人走在鳞渊境海边驱散酒意,景元向自己表达了友人之外的情感,那时的自己尚无法理解这种陌生的情绪,只选择了再考虑接受作为答案。但现在,丹恒终于认清了自己,也理清了心意。
虽然太晚了,但好在,赶上了最后这一刻。丹恒的眼角,落下一滴清泪,只愿此时将身心一并交于对方。在唇间,向对方诉说温柔的爱意。
两人并不知道,此时水球外的众人看到的又是怎样一番景象,丰饶之力形成的金光将水球温柔包覆,像水底的一颗金色珍珠,一条庞大的巨龙之影将这颗金色水球盘住,不朽之力源源不断地灌入,未完全成型的持明卵渐渐散去,一声深沉的龙吟响彻整个鳞渊境。
已经完成秘术的彤丹长老牵着已经拥有完整龙尊之力的白露面露惊讶,随后纷纷跪地,向着“不朽”龙神的巨影行礼。
直到龙影消散,金色水球缓缓落地,水流下落,水影之中,只见景元跪坐在地,紧紧低头搂抱着丹恒。蜕生没有发生,丹恒带着持明族的龙形特征,缓缓睁眼。
意料之外的变故发生,众人纷纷围了上去,在探知后,众人商议保密真相:不朽龙神的残影从深海中显形赐力,从此以后,持明族除了代代相传的龙尊,也将有另一位青衣族人拥有完整的龙尊之力。
众人为意外之喜相拥而泣,就连姬子都忍不住抹了抹眼泪,丹恒最后望着景元,景元温柔地笑着,拉起丹恒的手轻轻落下一吻。
所谓否极泰来,之后的一切顺风顺水,丹恒以完整的龙尊之力帮助景元进行了深层的力量交融,引导景元的力量进入体内,在来回的力量交换中,不朽之力温和引导,从景元身体中吞下了剩余的毁灭之力,疏导完毕,景元再不必受到毁灭之力的影响。
只是那日的疏导也在一水球内进行,不知为何结束的时候,丹恒眼角发红,似是哭过,景元在一旁不断轻声道歉。
三月七和星/穹只是知道力量交融的时候,两人可以使用彼此的力量,其他的也只听到“混蛋,水流的力量不是这么用的。”等意味不明的话语,在两人还试图询问更多的时候,丹恒已经说着累了转身离去,景元向众人道歉后追了上去,留下两人一脸茫然不知如何回列车回复。
列车准备离开仙舟,景元站在远中,遥望着星空,带着微笑。星穹列车,穿梭在宇宙之间,下次再到仙舟,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联络他们的话,还来得及让他们停车。”
“你想让我跟他们走?”
景元微笑说道:“怎么可能呢?我是说可以让他们再多陪你在这里待一阵子。”景元转向身侧,双手圈住了丹恒,霸道地宣誓主权,手不安分地放在了腰部,他这里一向很敏感。
被坏心刺激的丹恒给了景元一个不满的眼神,却让景元的心反而被抓挠,微笑着低头快速偷得一吻,娇娇的小龙,谁不喜欢呢?
丹恒脸颊出现了红晕,眼中的不满更甚。糟了,景元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身体发生反应的代价,但转念一向,政务都处理完了,符玄今日很忙,彦卿也被差去远境处理事务,今日之内,没有别的事了。
景元像只捕获了猎物的满足大猫,露出坏心的微笑,俯身弯腰,一手抄住丹恒膝弯,将其抱起,温柔哄着对方口是心非的推拒,走进了两人的小院。
月光笼住了小院,池边的一只猫儿,也扑住了自己的月亮……
人生似乎都有为了目标拼搏而忘记如何去好好生活的日子。就像这三人一样:
初入公司的刃,抛去了曾经的白发进而染上了墨蓝色稍带红的发色,学会了藏匿自己的心思与性格(至少不面对丹恒不会失控),在公司近几年混的也是风生水起,几乎成为了最年轻的高管,也攒下了可观的金库。
丹恒好像就正如自己说的,规规矩矩考研读博,然后选择留下助教。期间还是跟景元有过一点联系,不过好像都是双方忙碌的原因,渐行渐远。
而景元,也是为了警校不停奔波,再到进入公/安系统,成为警队里面最出色的新...
而景元,也是为了警校不停奔波,再到进入公/安系统,成为警队里面最出色的新人。从那种和善的微笑渐渐历练成了“核善”的微笑。
好像大家已经从既定的轨道脱离,开向新的明天。丹恒也渐渐的将感情这类看的更加轻,他明白刃偏执的爱也好,后知后觉的景元热烈的爱也好,他都懂,但是自己好像不会去更家妥善的给予对方。次次回顾校园还是会想起那时与刃走过的校园小道,门口与景元一次次的相见,种种回忆总让丹恒隐隐难受。他决定从自己的住居开始改变,试着逃离这种念想,于是从原本的学校宿舍搬出来,在附近的公寓里租了一个套间:是那种平层有五六个住户的平层,虽然楼很简洁,但是装修也不赖,大概是中间的房间,左右两间都还没有租客。那时丹恒就想着图个清净,即使是有邻居也希望是个安静的人。
愿望总是美好的,在跟景元最近有断断续续联系的时候丹恒总是能感觉微微不妙,在看见他消息发来要给自己一个惊喜时候更加不妙。等晚上回到公寓,自己门被敲响警惕的从猫眼看见一个白毛少年站在门口,然后开门就被抱了个满怀还顺带一句“Surprise!”后,这种不安彻底落实了。
“你撒开手。”兴许是许久没有肢体接触,丹恒有微微的不适,没好气的扒开身上的大猫,但是每次见到少年总是会被他的热情打动而软了心。
“什么惊喜?”丹恒叹了口气任命的问。
“当让是给我许久没见故意回避我的前男友学长一个难忘的惊喜,就比如我打听到了你的公寓,再比如我正好也需要租房就租在了隔壁。”景元故意将那几个字咬的极重在看见心上人许久未见的脸红的一面,心满意足的捏了捏丹恒的手然后就放开。他可不想一次性点炸了面前薄脸皮的小美人。
“啊?”听完景元的解释。丹恒愣了一下。
“怎么,这么不欢迎我吗学长,我可是百忙之中都在想你呢。”景元故作委屈的低头好像是真的被抛弃的猫一样,但是眼里的城府可是深的很。
“也,也不是。就是有点猝不及防,你不应该很忙吗。”每次都被景元的假装耍的团团转的人,还是好心的关心意外来客的生活。丹恒侧了侧身,意思可以进客厅说话,但是美人毕竟是美人,仅仅一个示意的眼神就像暗送秋波。这可把门外的景元迷的神魂颠倒。
一边说着不麻烦丹恒,身子一边又诚实的往里走,坐在沙发上不是打量家里的装修,而是眼睛长在了丹恒身上。
“毕竟是刑警,闲着是最好的。最近没什么要案,我就申请去处理一下午‘家事’,然后就说服了家里搬出来了。”景元笑吟吟的结果丹恒递给自己的水杯,快速的喝了一口就开始输出“这算间接接吻吗。”
被盯的不自在的而且还被调戏的丹恒,忍不住的一把拉起景元就要赶人出去:“好好好,我说不过你,既然又是遇见了你就最好收敛一点!”这点生气的语气在景元这里就像是撒娇。
不过一向有分寸的景元还是决定今天放过这个可爱的人,毕竟古话叫做“来日方长”。
拖拖拽拽到门口,景元依旧像从前一样说着“学长,明天见。”这里好像不是公寓门口,而是是记忆里校园的大门。但是又隐隐补充一句“可是我还是不会放弃追求你的。”留下站在原地满脸红晕的丹恒,满意的回自己房子去。
而丹恒的不安是双向,送走了一个粘人精,也没有料想还有一个孽缘要追上来。
就比如被总部派回代理仙舟市分公司的刃,来到熟悉的地方自然也忘不了那个熟悉的陌生人。而且丹恒租的公寓正是星核公司标下的地皮,正在考察这边市场的刃无意在大楼门口听到了租户闲谈到“一个大学老师/长得很好看/...还有身边跟了一个个子特别高的白发帅哥特别阳光...”一下警觉了起来。
凭着人脉很快就确定了主角就是自己想到的那两人。
“没想到让你小子得手了。”刃咬牙切齿的看着租户名单说着。于是一个更好的打算涌出来:搬去丹恒隔壁。他勾了勾嘴角,不知道是得意终于将人找到,还是在后悔当初的放弃。
藕断丝连,放不下的人永远放不下。说着要永远忘记他,越想越忘不了一切。刃就是要看看这俩人到底是怎么个发展,反正自己目前的实力就算是把人连蒙带拐带强迫的,也要把人给锁回来。
这个公寓,因为这两位左邻右舍,注定不会平静。
ooc预警!文中所有可能和游戏里不一样的地方都是私设!很短的故事,祝有缘人看的开心!当然,不喜欢可以划走,但不要骂作者,作者玻璃心。
连续几场雨之后,落叶似是坚持不住一般离开了枝杈,像一只只蝴蝶翩翩飞舞,丹恒随手接住了一只,片刻后“蝴蝶”便脱离了他的手和风一起去了无人知晓的角落,罗浮的秋天就这么悄然而至。
丹恒和景元在幻胧一战之后重新建立了联系。丹恒无法反驳梦里的丹枫的记忆的确影响了他对景元的看法,他一看到景元心里就难受的不得了。景元这边也不好受,他努力切割着丹恒和丹枫的联系,他理智上承认了他们是两个人,情感上却十分折磨,于是他直接避免和丹恒见面,理由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开拓者和三月七看着他俩这么互相折磨也很难受,就让他两个把话说开。于是两个人各退一步,丹恒接受了自己有一部分丹枫记忆而导致的对景元的亲切感,景元也释怀了自己对丹枫的情感,和丹恒重新开始,虽然好感度一开始就是满的。就这样,两人谈起了这十分青涩的恋爱。这波把开拓者和三月七感动的热泪盈眶,开拓者甚至要联系《凤求凤》的作者告诉她出续作了。
景元在见到丹恒的第一眼后就把他抱住转起了圈,没有一点将军样子,这要是外人看到八成要惊掉下巴。丹恒无奈地敲了敲景元的头让他冷静,景元这才依依不舍地把丹恒放了下来,但环在丹恒腰上的手甚至紧了紧,生怕他跑了似的。丹恒目光温和地看着他,伸出手理了理对方因为跑动而凌乱的领子和头发,问他着什么急,自己又不会跑。景元只是笑着说,见心上人会忍不住想跑着来见。丹恒听到他的答案笑而不语,伸出手环住景元的脖子,抬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没等景元反应过来,他的脸已经先红透了,每到这时候丹恒都要感慨一下神策将军如此纯情。这句吐槽如果在把丹恒老师红透的耳朵忽略掉的情况下的确成立,但实际情况是两人都很纯情。
可惜两个人虽然纯情也没有太纯情,尤其是某位将军,脸红完以后的景元又把丹恒抱起来进了屋,至于要做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回罗浮以后久违的聚餐没有丹恒的身影,只有笑眯眯的景元,开拓者和三月七不敢说也不敢问。等她们拿手机尝试询问丹恒老师时,丹恒老师也只是回复了一个“没事。”得,非礼勿问,于是开拓者和三月七喝了口饮料并拒绝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