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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利坚感冒了,严重感冒,嗓子疼得话都不想说的那种。不过瓷挺高兴的,因为他终于可以闭上嘴巴了。

他承认美利坚长得很帅很帅,蓝眼睛白皮肤金毛大帅哥,任何角度都毫无瑕疵,仿佛是雕塑师倾尽一生的辉煌封笔作,流畅的眼型带着点勾,翘翘的眼角笑起来骄纵矜傲,连鼻梁骨骼的阴影都如此迷人,就算浑身上下没个好,那张伟大的脸也是顶级绝品。

但唯独这张嘴是个bug,美利坚嘴巴毒死了,唇齿一碰没蹦什么好词,几句话就能把任性妄为这个形容贯彻到每一个单词里,他还底气十足没觉得什么不对,跟瓷吵几句,瓷都快失去耐心了他还在毫不知情地煽风...

但唯独这张嘴是个bug,美利坚嘴巴毒死了,唇齿一碰没蹦什么好词,几句话就能把任性妄为这个形容贯彻到每一个单词里,他还底气十足没觉得什么不对,跟瓷吵几句,瓷都快失去耐心了他还在毫不知情地煽风点火,临走时再冷嘲热讽一番,不把人彻底惹毛不算完。

嘴上功夫这么厉害哄人却狗屁不是,给瓷惹完了他知道慌了,磕磕巴巴舌头打结半天憋不出一句哄话,只能走上去把人拉到怀里亲亲抱抱一顿乱七八糟的法子都搞上,瓷脾气好,要不是如此美这辈子别想谈恋爱了。

他感冒后一下子安静了,又毒又贱的嘴巴也乖乖闭上了,整日整日眯上眼就往瓷怀里倒,办公室开会少了他的声音进度也顺利不少。之前开会都是这样的:美利坚冷着脸着坐在椅子上全身只有嘴还在动动动个不停,几句话给剩下四人搞破防,人都快掀桌了他还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继续讥讽,所有人都拿他没办法,天打雷劈撼动不了那张嘴。

他态度轻佻轻浮,说话时不自觉地挑眉,瞳孔自然而然地呛迫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察觉对方有谁生气后又开始游刃有余地撒娇,北美甜心露出尖齿讨笑,谁都有火但谁都会原谅。

近期不仅众人对他态度改观,瓷的变化也很大。之前东方人一天到晚抱个电脑工作工作工作,美利坚无聊就去书房骚扰他,从背后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自己自言自语半天没人理,他就换个姿势,把头枕到瓷腿上,两只蓝眼睛自下而上仰视他。瓷快烦烦烦死了,他不喜欢工作的时候被打扰,当然平时美利坚对自己动手动脚他也会面无表情推开他的脸。

总而言之美利坚感觉自己在跟一个性冷淡谈恋爱,自从他上周感冒后这种情况才开始改变。瓷会主动牵他的手,在书房工作的时候会给他留一个抱枕,美就乖乖地倚在旁边看他敲敲打打,他伸出腿勾勾他,后者也没再像往常一样不耐烦,而是向他旁边坐了坐,膝盖挨着膝盖。美利坚高兴死了,试探着努嘴要讨亲,瓷双眼目不转睛盯着屏幕,脸却听话地往他凑。

美利坚心花怒放。

感冒的嗓子火燎火燎的疼,讨了这口亲后浑身倒只剩滋滋冒泡的甜了。美利坚好开心好感动,他好喜欢现在的瓷,于是张嘴想添几句情话,刚往外蹦了几个单词瓷就皱起眉头,转头盯着他看。

“怎么了?”美利坚眨眨眼。

“能不能闭上嘴。”

美瘪了瘪嘴,瓷把脸转过去继续工作,边打字边嘟囔:“当一个哑巴帅哥很难吗,非要说几句孬话,你的嘴巴真的吵死了。”

“那你还不是喜欢我。让我摸让我牵让我抱让我亲让我睡——”

“你话真的很多。”

“那你还不是惯我。”

“我惯你是因为你这张脸,”瓷放下电脑,偏过脑袋捏住美利坚的脸,红红的嘴唇被掐得嘟起来,他笑着亲了一下,美狗呲毛了一样瞪着他,撞上去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

“你图我脸?”他把瓷推翻在地上。

“图你脸怎么了。”瓷说,“就你这嘴,我能忍这么久还不因为你长得帅——”

“帅的是我,脸也是我的,你就是喜欢我喜欢得要死吧。”美开始乱摸,“那我图你惯,图你最会惯我。”

END.

再瓶一个试试看呢。

闲泽短篇,1.2w+

接12集砸轮椅,李承泽没有躲

是剧闲泽,前期针锋相对,互相算计,不喜勿入,感恩!

正文:

轮椅朝自己飞来的那个瞬间,李承泽被天光晃了眼,恍惚看见另一个自己吐血倒在血泊之中。

再回神时,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砸得后跌撞破了身后的栏杆。

轮椅四分五裂碎在他身上,温热的血糊在眼前一片猩红,四肢百骸都像是被敲碎一般疼得厉害。

耳畔嗡鸣声让他听不清喧闹的人声在喊叫些什么,只是莫名地,觉得茫然和无措。

刚刚,发生什么了?

“二表哥!”林婉儿同样被吓懵了,反应过来的...

范闲也没想到李承泽连避也不避,他们虽然已经势同水火,但他还没蠢到要在林婉儿府上当众杀人,于是也快步上前,带着怔愣的叶灵儿围到李承泽身边。

只是他刚要伸手去给李承泽摸脉,那只细骨伶仃还有几道深深浅浅血痕的手腕就飞快地从他手中抽走。

李承泽坐在地上缩着往后退,“谢必安呢?谢必安!谢必安!”他惊慌地叫喊着,左右环顾后眼神中尽是不安。

全然不像是范闲认知里那个心思深沉被阴个底掉还能扯着嘴角假笑的二皇子。

这人不会是砸傻了吧?

可傻了怎么还知道叫谢必安?

范闲心里九曲十八弯盘了个遍,李承泽已然挪到墙角处,他抱膝将自己缩成一团,血糊了满脸可怖,却不准旁人靠近,只是喊着谢必安的名字。

谢必安适才得了他的令出去办事,却因着是主仆私语,没人知晓具体去处。林婉儿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让家仆出去四下去寻。

等到九品剑客气喘吁吁地终于赶来时,李承泽被血湿透,暗红色的上衣看不出来,下裳的靛蓝裙却是污成了褐色,那双不曾穿鞋露出在裙外的脚不知是被地上的木屑扎的,还是旁处的血染上,也是血刺呼啦的一片。

剑霎时出鞘,锋声铮鸣。

也就是这一声,让失血过多已然有些昏沉的李承泽看过来,失神的眼睛里似乎是得救般迸发出一点劫后余生的光亮,他轻声喊了句必安,下一瞬就被谢必安护在了怀中。

剑身寒芒映着九品剑客心疼之外毫不掩饰的杀机,他问:“殿下,是谁?”

李承泽摇了摇头,揪着谢必安的衣领,“我要回府,送我回府。”

收剑入鞘,谢必安打横将李承泽稳稳抱起,冷眼环视过周围的人,最终对上范闲,满是杀意,“今日之事没完。”

范闲伤人自觉理亏,竟难得的没有还击,只看着谢必安将人带走,稀稀拉拉的血滴了一路漫延向屋外。

出了此等事,他急需有个对策,至少在庆帝面前要有个解释,这久别重逢的宴还没开席就先散了。

短短半日,先是二皇子府传出消息,李承泽砸伤了头,不记事,连人也糊涂得认不太清。

直白些说,就是人傻了。

而后又是一处擒住抱月楼三凶,没审出什么,人就移交京都府。京都府大刑伺候,凶犯招认范闲是背后指使之人。

糟心事倒是全赶到一处了,范闲到相府时,林若甫气得没给好脸色,“你在婉儿府中对李承泽出手,可有想过婉儿会如何?如此莽撞行事,匹夫之勇。”

“我也没想到他连躲都不躲,眼睁睁看着那轮椅砸身上啊。”范闲理不直气也不壮,只小声嘀咕,末了又问,“当真是傻了?”

李承泽那副心肝,若是不用在算计旁人身上,也算得上水晶玲珑,真被他一轮椅砸傻了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报复的痛快,竟是惋惜。

“他不能傻,陛下也不会准许他傻,此事暂且先放下。”林若甫斟了一杯茶,“说说抱月楼的事。”

李承泽提前布好的局,即便眼下被砸傻了砸懵了,可这个拖他入网的连环招却还是在按照原本的轨迹推进。

“李承泽想撇清关系,凶犯虽然招供,但人要送去刑部复查。届时同样的口供在刑部再说一遍,我便是连京都府与他勾结的理由都站不住脚。”范闲摊手,李承泽确实是够狠。

办法并非没有,林若甫有意想试一试范闲,故意提起范思辙。

聪明人交锋,太了解彼此就显得无趣了。

若是放在平时,他兴许会解释,会说个分明,可砸伤李承泽的事压在他心头一股郁闷难以消解,他对这样的试探有些累了,“世伯,我已有计划。”

“什么计划?”

“杀人灭口。”

范闲本想着看李承泽掉进自己布下的陷阱里自食恶果应当是件痛快事,可眼下人兴许都成了傻子,哪还来得痛快,于是也没了兜圈子的心思,将自己先杀人而后用范无救将脏水泼回去的计划和盘托出。

“死士,诬陷,真凶,范无救这一手用在此处绝妙不过,这一局李承泽已露败相。”

“世伯,你说李承泽是真傻了吗?”抱月楼之事有了决断,范闲又绕回一开始的纠结。

“他若是真傻了,你的麻烦就大了。”林若甫叹了口气,负手望向宫城的方向。

宫里那位才是真正的不好应付。

说麻烦麻烦到,范府和监察院同时来信,庆帝急召范闲入宫。

仍旧是上次家宴的临湖水榭。

范闲赶到时,庆帝、太子已然在了,李承泽也在。

他头上裹了纱布,本就不大的一张脸遮去大半,只剩下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和尖瘦的下巴。

太医在给他把脉,那截伸出的细细腕子上也缠着纱布。

“回陛下,二殿下身上多是外伤,并无大碍,细心养着便好,只是头上这处,伤及脑腑,恐有后遗诸症。二殿下如今识人记事有碍,想必也是此处伤所致。”

“可有痊愈之法?”庆帝冷眼扫过范闲,又看着低头搅着手指坐立难安的李承泽,平日里养气的功夫都有些压不住郁火。

“回陛下,臣只能尽力一试,或许二殿下福缘庇佑,还有痊愈的一日。”

都是宫里的人精,倒是把无药可救,听天由命说得这般委婉。

范闲撇了撇嘴,下一瞬就察觉到有东西朝自己飞来,本能的闪躲开。

茶杯砸碎在地上。

范闲这个挨砸的没说什么,一旁的李承泽却是缩了缩身子。

“你还敢躲?”庆帝笑问,“雷霆雨露,皆是天恩,你可知晓?”

“微臣知罪,微臣不该对二殿下动手。”范闲当即跪下认错,辩无可辩的事,也没有过多解释。

“老二,你是苦主,你想如何惩治范闲?”庆帝侧目去问李承泽。

低头揪着坐垫上的流苏快要把流苏揪秃了的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半个字也不见搭理庆帝。

“老二,朕在问你话。”庆帝压沉声音重复,带着经年上位养出的威压。

李承乾都忍不住要跪下喊陛下息怒了,可李承泽依旧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庆帝伸手,屈指在他面前的桌上叩了两声。

李承泽终于抬头,瞪向庆帝,说的第一句便是,“你好吵。”

李承乾连同水榭伺候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范闲也跪着,却没有跟着众人喊陛下息怒,而是直直盯着李承泽。

在庆帝面前这般犯浑,真傻了?

他不相信,庆帝自然也不相信,挥手让众人起来,而后似乎揭过此篇,还让侯公公拿了些葡萄放到李承泽面前,转头招呼范闲坐下,问起抱月楼之事。

“如此说来,抱月楼的凶犯是被范无救灭口,那这范无救又是为何行此事?”

范闲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庆帝是在用范无救试探李承泽,“回陛下,范无救已被收监,还未提审。”

“哦,”庆帝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那传范无救,御前审吧。范闲,此事交给你。”

“是,臣遵旨。”

范闲借着领旨下拜的动作去看李承泽,后者自顾自地吃着葡萄,忽然连皮带果肉的吐了出来,连声呸呸呸,挥手便将手中剩下的葡萄扔在了地上,骄纵又吝啬地评价,“难吃。”

要说这没有故意针对庆帝,范闲是有些不信的。

范无救很快被押解入宫,庆帝老神在在地坐在上位,眼神示意范闲可以开始审问了。

“范无救,你在京都府前行凶杀人,人证物证一应俱全,你可认罪?”

范闲撇了眼埋头继续揪着坐垫不放的李承泽,又看了看眼观鼻鼻观心的李承乾,起身按照审讯的流程问罪范无救。

范无救被抓之时就已经猜到自己的下场,只是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带进宫,在陛下,太子还有自家殿下面前听审。

殿下似乎还受了伤,人看着也更憔悴了。

范无救久不答话。

范闲清了清嗓子,再度重复了一遍。

无论如何,不能让殿下牵扯进来,范无救心里打定主意,正开口要认罪,把罪责一力抗下。

那厢李承泽打了个哈欠,赤脚从座位上站起,一瘸一拐地就朝范无救走过去,“我困了,范无救,送我回府。”

李承乾被如此直白的脱罪套路惊得没稳住作壁上观看戏的姿态,怔愣地瞠目结舌望着今日他行事说话大胆到不要命的二哥。

这是什么章程?

“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庆帝问。

李承泽根本不理他,绕到范无救身后就去解绳子。

范无救也没弄清眼前是个什么情况,自家殿下又是在做什么。

牢房中捆绑犯人的绳结系得紧实,李承泽尝试几番无果,朝李承乾喊道:“帮我解开。”

李承乾伸手指了指自己,一头雾水,“我?”

这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他哪里还有看戏的心思,只想寻个借口有事逃离。

接二连三被无视驳了脸面,庆帝面色不悦,“老二,你是要包庇范无救吗?”

李承泽终于舍得施舍给庆帝一个眼神,只是这个眼神实在太不友好。

更不友好的是他下一步的动作。

只见二皇子瘸着腿走到庆帝跟前,二话不说,伸手就是猛地一推。

大抵是多年没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庆帝没有防备直接被推到在地。

水榭里众人都恨不得找个地缝将自己藏进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偏罪魁祸首毫无自觉,还要朝庆帝补刀,“都说了你好吵!”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李承乾觉得自己和二哥多年争斗就要在今天落下结局了,凭良心说,看到庆帝被推到在地他心里也挺解气的。

“陛下,二哥他伤了脑子,行事无状,陛下您息怒。”

李承乾拿出一贯和稀泥打圆场的本事,在侯公公将庆帝扶起来后连忙跪下当孝子贤弟求情。

“李承乾,你说谁伤了脑子?”李承泽瘸着腿过来,大有李承乾不说清楚就要推他的意思。

李承乾连连后退,没想到踩到坐垫脚滑一屁股先坐到了地上,他求救地看向庆帝,却发现庆帝面色阴沉得更吓人,话到嘴边都咽回了肚子里。

“够了!”庆帝暴喝一声,“二皇子重伤,着令府中静养。将范无救押回刑部择日再审,范闲你去御书房等着朕。”

这句静养几乎等同禁足,可偏偏庆帝又说是重伤,没有提他冲撞冒犯之事,宫人们只得小心翼翼地靠近李承泽,想要哄着这位祖宗赶紧回府莫要再捅出篓子收不了场,还连累他们这些人也送了命。

可李承泽眼下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与其说是被范闲砸傻了,更像是疯了。

他推开上前的宫人,跌跌撞撞地跑到范无救身边,连对庆帝都没有好颜色的语气,此刻委屈的像个孩子,“范无救,你送我回去。”

范无救方才也听见太子说殿下伤了脑子的话,他身上有罪名,又被束缚着,只能耐性地哄着李承泽,“殿下您先回府,我还有,还有其他事要做。”

李承泽才不管,揪着范无救的衣领子就不松手。

周围人得了庆帝的令要上前拉他。

可他身上到处是伤,裹着的纱布掩在宽大的淡黄色广袖之下,一碰就洇出血来,伤得轻的地方只是星星点点,伤得重的地方大团大团渗着布料上的暗纹,繁花似的绽开。

到底是金尊玉贵的皇子,谁又敢真的下狠手。

自打继承皇位之后,庆帝还是头一遭又这么头疼欲裂的糟心事,他指着李承乾,“你,送老二回府。”

李承乾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蹚这滩浑水,面上却只能恭恭敬敬地领命。

“二哥?”他试探着靠近。

被李承泽推开。

力道软绵绵的,可李承泽自己掌心裹在纱布下的伤口却裂开,一个红手印刺目显眼地印在他胸前。

李承乾算是知道什么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他欲哭无泪地惨着声音又喊了一声二哥。

李承泽依旧抓着范无救不肯松手。

庆帝再度点兵,“范闲,你惹的祸事,你将老二送回府去。”

李承乾松了一口气,连忙让开位置给范闲发挥。

确实是自己惹的事,无论李承泽是真傻还是装疯,总归是自己给了他这个由头,收拾烂摊子也只能认命,范闲慢慢地上前,拿话哄李承泽,“殿下,回府臣给你拿新出的红楼话本可好?”

既是傻了,怎么还会在乎红楼。

李承泽充耳不闻,执拗地要范无救。

“殿下,臣府上有自家种的葡萄,又大又甜,你回府臣给你送去如何?”

方才的贡品葡萄都被说是难吃丢了一地,李承泽扫了范闲一眼,就差再说一句你好吵。

“陛下,臣有一提议,”范闲头脑灵活,一路不通自有另一路,他朝庆帝拱手,“二殿下既然是在府养伤,想必不会外出,陛下多派些守卫在皇子府外守着,让范无救送二殿下回府后就暂时羁押府中。刑部问话诸事,拿着陛下的手令上门即可。”

范闲这么说当然还有私心,让范无救和老二彻底绑死在一条船上,届时朝中民间都传开,即便范无救想要独揽罪责,李承泽也难以全身而退。

庆帝垂眸似是思索,片刻后才道:“准了,只是老二身上的伤因你而起,你便也搬进二皇子府照顾老二汤药,作为赔罪。”

范闲恨恨应下,心中暗骂庆帝老狐狸,想保老二,要把他也拖下水。有他在府上,到时候监察院也不好质疑刑部的审讯结果。

当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不管旁人如何,有范无救在侧,李承泽终于是肯听话回府。

府外庆帝派人重兵把守,将整个皇子府围得铁桶一般。

府内却是一派岁月静好的悠哉闲适。

范无救暂时被羁押在柴房中,可到底是李承泽做主的皇子府,吃穿用度一样也没短了他,没了护卫之责,还能安下心来看书。

谢必安则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李承泽,同时防备着害了自家殿下的罪魁祸首范闲。

李承泽确实是受伤了,一日里昏沉在榻上的就得占去七八个时辰,醒来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闲暇里喂喂鱼,荡荡秋千,再踩在棋盘上抛骰子玩。

为什么不下棋只抛骰子?

因为李承泽总是赤脚踩在上面,谢必安管不住自家殿下,就把羊绒毯铺在了棋盘上。

暂时被迫同在一个屋檐下的范闲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骄奢淫逸。

可奇怪的是,他竟然并没有如自己预想那般反感这样的李承泽。

就好像他讨厌李云睿,却不会讨厌李云睿抱在怀里的那只猫。

一只娇气,漂亮,有些脾气,会张牙舞爪,但大多时候都安安静静睡着的猫,范闲甚至忍不住想,要是李承泽真的傻了就好了。

不会费尽心思地去争皇位,不会阴谋手段地去和太子斗,以致朝堂党争腥风血雨害死多少无辜人。

趁着谢必安去端药的功夫,装睡的李承泽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坐在了窗台上。

没有穿鞋袜,更没有穿亵裤。

风吹起他绯色的下裙裙摆,露出两截白净骨肉匀亭的小腿有一搭没一搭晃着。

范闲从窗前路过,“殿下好兴致。”

李承泽不理他,往后仰伸长了胳膊去捞靠窗小几上的葡萄。

动作太大,他整个人险些从窗台栽下去,好在范闲眼疾手快地拽住。

李承泽顺利拿到了葡萄,谢必安特意买的,自然是合他口味的,一口一个,连皮也不见吐。

范闲被逗乐了,问,“殿下不对我说声谢谢吗?”

李承泽微微垂眸,春光将婆娑的树影温柔地摇曳在他面上,睫羽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了瓣碎花,随着动作飘落,柔柔地落在了范闲掌心。

“必安说是你害我受伤的。”

范闲生起的那丝隐秘的春花风月还没来得察觉就被李承泽直白的话拍死,他悻悻地解释,“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殿下信吗?”

“不信。”李承泽果断摇头,连半点犹豫都没有。

“是殿下先害我,我才不得已反击的。”范闲又道。

李承泽哦了一声,不再说话,而是伸长脖子望着膳房的方向,打算赶在谢必安回来之前回床上继续装睡。

范闲却不满意李承泽这么冷淡的态度,从前都是李承泽对他更热络的,“殿下是不相信,还是不想承认?”

李承泽举起那串吃了一半的葡萄,“吃葡萄吗?”

范闲诧异,下意识接过葡萄,鬼使神差地揪下一颗放进嘴里。

这些时日相处,他发现李承泽极度嗜甜,几乎到了嗜甜如命的地步,因此谢必安买回来的葡萄是沁心的甜。

他正欲吃第二颗,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靠近,下一瞬李承泽委委屈屈的声音就响起,“必安,他抢我葡萄。”

银光闪过,九品剑客的剑就架在了他脖子上。

范闲当即举起双手,“不是,我没有,是他自己给我的。”

他看向李承泽,后者眉眼笑盈盈地弯成月牙儿,眸子里尽是狡黠。

“东街街尾第三家铺子,去买回来赔给殿下。”

谢必安声音比剑还冷。

范闲大呼冤枉,“我就吃了一颗。”

第二颗还抓在手里没吃。

“一颗也要赔。”李承泽帮腔。

这对仗势欺人的恶主仆,范闲吃了个哑巴亏,老老实实出去买葡萄,远远地还能听见谢必安无奈的声音问李承泽怎么又不穿鞋就从床上起来了。

哪有什么天生冷脸的剑客?

等到范闲拎着一筐葡萄回到二皇子府时,和葡萄大眼瞪小眼,连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吃亏,还上赶着吃了大的,买这么多回来。

李承泽倒是难得对他露了个笑脸,欢喜地拎起一串,窝回秋千上,一边吃一边听谢必安给他念话本。

偶然瞥见范闲还在原地蹲着,他伸手将葡萄串递过去,笑眯眯地问:“吃葡萄吗?”

范闲都能听见那一肚子叮当响的坏水,当即摇头,“不敢吃,怕殿下再诬陷我。”

“你不吃我也能诬陷你。”李承泽将自己的坏心眼说得坦坦荡荡。

范闲瞪大眼睛看向谢必安,“他承认诬陷我了。”

谢必安充耳不闻,帮李承泽轻轻推了把秋千架,继续读起话本子里的风月无边。

穿堂风裹着葡萄的甜香,丝丝缕缕地卷着剑客那没有感情的冷淡声音。

范闲也大抵是被甜葡萄糊了脑子,对着明显心思不在话本子上的李承泽提议,“殿下,要不我给你念吧?”

“不要。”李承泽拒绝,从秋千上起身,抱着枕头爬到了软榻上,一副又要睡觉的模样。

“殿下,你总是躺着,不活动,不利于伤势恢复。”范闲靠近软榻,被谢必安冰山似地拦在身前。

李承泽睁开眼,一副看你则怎么胡说八道的表情等着下文。

“你看这么多葡萄,吃不完也坏了,不如我们酿成酒?”

“嗯,那你酿吧。”李承泽抱着枕头翻了个身,继续酝酿睡意。

“殿下,我说的是我们。”

“谁跟你是我们?”李承泽嘀咕一声,“必安,他好吵。”

九品剑客得令,将范闲扔出了门外。

门在面前猛地合上,险些撞到范闲的鼻子。

他摸了摸鼻子,忽而想起什么,大声喊道:“酿酒倒是把葡萄也给我拿出来啊。”

门打开,谢必安将葡萄轻放下,再度毫不留情地合上了门。

对葡萄都比对他斯文。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侍卫。

范闲心里一万个嘀咕没完没了,却还是洗干净手,坐在庭前里摘葡萄洗葡萄捣葡萄酿酒。

午后春光和煦,嶙峋的寿山石影影绰绰映在粼粼湖面上,几尾红鱼游近岸边,似乎也被葡萄所诱,范闲扔了颗葡萄进去,反倒将鱼都吓跑了。

他笑骂这些鱼和李承泽一样气人,手上砸冰糖的动作却不见半分停滞。

李承泽嗜甜,所以葡萄要甜,酿的葡萄酿也得甜。

一层剥皮的葡萄果肉,一层捣碎的黄冰糖,再铺上一层葡萄……

庭院前绕树扬花的风都被勾着酿成陈酿,范闲抬眼,对上坐在窗台上撑着胳膊好整以暇看着他的李承泽,“殿下不是困了要睡觉吗?”

“再多加些冰糖。”李承泽避而不答,反倒不客气地提起了要求。

范闲笑着应下,“知道了,保证这酒啊,酿出来比殿下爱吃的葡萄还甜。”

满庭春色招摇里,他大抵是被蛊了心神,语气里多有纵容宠溺。

直到夜里躺在床上回想起午后的荒唐,他蓦然惊觉。

质疑谢必安,理解谢必安,成为谢必安。

范闲被自己吓出一身冷汗,连连骂二皇子府的风水有问题,李承泽其人更是有问题。

明明半月前他们还是针锋相对的政敌,怎么砸了个轮椅就把自己砸进敌人窝了。

明明半月前他还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李承泽,怎么就开始给人买葡萄酿酒,还上赶着要给李承泽念书?

莫不是李承泽给他下了毒,还是下了蛊?

可他又着实没办法将身边这个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背着谢必安偷偷倒药,被他撞破还威胁他不准告诉谢必安的李承泽和从前搅弄风云,在人心鬼蜮里做阴狠算计的二殿下看成一人。

他可耻地,背叛地,希望这府上的安稳可以一直这样维系下去。

李承泽什么都不要做,只负责骄奢淫逸,偶尔跟谢必安告他的黑状,躲在谢必安身后狡黠地冲他笑就好了。

等到葡萄酿成熟的时候,他们可以把酒言欢,李承泽喜欢诗,他就多背几首诗,风花雪月也好,桃李春风也好,总归是个好时节。

如果没有撞见李承泽和李承乾深夜谈话,他甚至连都开始想着喝酒那日该穿什么衣裳同那只富贵锦绣娇养的花蝴蝶做配。

“二哥,明日御书房赖名成势必要捅破抱月楼的事,你即便不去,范无救也总是逃不过的。”李承乾的声音还是一贯沉稳,只是那句二哥比之从前范闲听到的任何一声都要真心。

“我没打算让他逃,”李承泽懒散着骨头横倒在秋千上,手里把玩着一只成色极好的琉璃玉盏。

“二哥看来早有打算,那明日御书房你会去吗?”

“我?”李承泽笑笑,“我是个疯傻之人,当着满朝重臣再把我们那位陛下气出个好歹来,可真真是罪过了。”

“要救范无救,势必要把抱月楼的事重新算到范闲身上,”李承乾有些迟疑,“如今范闲与你我关系都尚算和谐,当真要为了范无救将他推到敌对吗?”

“是我与他敌对,与你无关。我答应了范无救,要让他参加一次春闱,考中考不中都不妨事,但我要将他送进春闱考场。”

李承泽的真心针似地刺进范闲耳中,他讥讽地想,李承泽这样的人竟然真的有心。

“二哥既然已下决断,我自然没有异议。”李承乾顿了顿,“夜深了,二哥伤还没好,早些休息,好生将养。”

“从小就絮叨。”李承泽没好气地吐槽,将一直把玩的那只琉璃玉盏递到李承乾怀中,“你生辰将近,我被软禁不便上门贺喜,提前送你了。”

“二哥有心了。”

李承乾宝贝地揣着那只玉盏从后门被谢必安带着离开,范闲屏息将自己隐藏在阴影里,拼尽全力才克制住冲进去将李承泽从秋千上拽下来问他到底为什么的冲动,强迫自己冷静思考。

这对向来不对付的兄弟是怎么走到一起?

明天的御书房李承泽到底有什么计划?

他不知道,他想不明白。

心里一团乱麻地搅着,扯着,被一个莫名的声音鼓动着,要他去找李承泽问个清楚。

为什么骗他?

可转瞬又被另一个声音驳斥。

你是他什么人?他怎么就骗不得你?不过是你自己蠢罢了。

端是一夜无眠。

御书房中,李承乾被范闲刀子似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再对上视线时,小范大人又是一贯和气的笑,他揉了揉眼睛,难道看错了?

抱月楼一事,涉案的凶犯被杀,线索都停在范无救身上。

当赖名成提到抱月楼时,李承乾立即站起来请旨,要当堂提审范无救。

庆帝准了,派虎卫去二皇子府提人,不过两刻钟的功夫就将人带来了御书房。

庆帝有些意外,“老二没拦着?”

领头的虎卫恭敬回话,“臣等奉旨去二皇子府时,二殿下还睡着未起身。”

庆帝咳了一声,视线巡视过书架后排,落在范闲身上,“范闲,还是你来审吧。”

“陛下,”范闲还未开口,范无救先重重磕了一个头,“陛下,抱月楼之事,幕后真凶正是范家兄弟。”

“哦?”庆帝挥手示意范闲也站到堂下,“可是杀人灭口被当场擒获的可是你,难不成是范闲兄弟收买的你?”

“草民是被人擒拿打晕后放到京都府前的,而擒我之人正是北齐圣女海棠朵朵。”范无救不管其他人听到话的窃窃私语,继续道,“抱月楼东家,乃是范家范思辙,自抱月楼杀人事发,范思辙就行踪隐匿,二殿下偶然得知范思辙欲北逃躲避问讯,故而派我北上去将人带回京都。我沿途追踪范思辙,发现护送范思辙北逃的不是范家护卫,而是监察院的人,因不敢对监察院动手,只好传信给二殿下,可北齐圣女却突然出现,截下了我的信鸽,并将我打晕,让监察院的人将我带回京都秘密关押,抱月楼凶犯被杀之后,又将我扔到了凶案现场,为的就是诬陷二殿下。”

“一派胡言!”范闲没想到范无救会是这么一套说辞,当即喝道:“你有何凭证?”

“陛下,范思辙如今身在北齐,且是由北齐圣女海棠朵朵带入上京城的,这就是证据。”

原来如此。

原来李承泽要拖上这半月,就是为了等范思辙抵达上京城,坐实北逃之事。

范闲忍不住想要给李承泽这好算计鼓掌。

“范闲,范思辙如今可是在北齐上京城?”庆帝问。

“回陛下,”事实无可辩,范闲只能承认,“臣弟确在北齐上京城,可他……”

“那护送他北上的,可是海棠朵朵和监察院的人?”

范闲沉默了,他并不知晓李承泽手中还有什么证据,可认下这桩事,不仅是他,连带着监察院都得吃瓜落。

“回答朕,是,还是不是?”庆帝加重语气,再度发问。

“陛下,”见范闲迟迟不应,陈萍萍推着轮椅出列,“护送范思辙北上是臣下的令,因担心抱月楼之事由范思辙牵连到范闲身上,所以臣才出此下策让范思辙北上。但臣和监察院与海棠朵朵绝无关系。范思辙是被海棠朵朵强行掳走的,自那以后,监察院也失去了范思辙的行踪,再得到消息时,人已经在上京城了。”

“陛下,抱月楼事发,范思辙身为大东家理应接受调查,可范家父子及陈萍萍却包庇他,甚至公器私用,动用监察院的力量护送其北逃,其心可诛!”说话的是赖名成。

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

在他之后,李承泽门下接连几人出列恳请庆帝重责,倒真是承了李承泽自诩的落井下石的本事。

“行了,乱糟糟的,吵什么。”庆帝似是不悦地打断情愿,而后看向陈萍萍,“朕问你,如今的监察院,是姓陈,还是姓李?”

“监察院忠于陛下,忠于庆国,臣惶恐。”

“惶恐?”庆帝怒极反笑,“朕看你,你们大胆得很啊,一个小小的抱月楼,牵扯进去两位皇子,如今竟连监察院都搅进去了。”

李承乾适时出列,“陛下息怒。”

庆帝看见他唯唯诺诺的模样更是无名火起,险些压不住体内真气外露。

“派人将范思辙从北齐带回来,抱月楼之事,等范思辙回来再议。”

李承乾看了看地上跪着的范无救,故意做出一副不甘心还要攀扯李承泽的模样,“陛下,那范无救如何处置?”

“既然杀人灭口之事不是他做的,那就送回老二府上。”庆帝想起李承泽那日在他面前耍疯,看看太子,再看看范闲,没一个省心的东西。

斗成这般难看的样子,半分体面也没有。

御书房议事稀里糊涂得带着一堆没理清楚的让咱结束。

范闲在长廊拦住李承乾,“太子殿下与二殿下好算计。”

李承乾脚步一顿,与范闲对视,末了忽而笑了起来,“就知道瞒不过你。”

“抱月楼的事,还没完,金家父女的公道,我要李承泽付出代价。”范闲自是不甘心轻拿轻放,心中恨得紧,眼里也全是恨。

李承乾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越发明朗,“小范大人,公道二字,可不容易。”

“可这世间得有公道,不是吗?”范闲一字一字碾碎了,都沾着枉死的血肉。

李承乾四下环顾见无人,压低声音却不掩语气中的挑唆与嘲弄,“小范大人若是有心,便该知道,公道只在陛下的手里。”

说完他不管范闲如何反应,径直扬长而去。

雨水来得突然,灰蒙蒙积压的天色平白又给范闲添堵。

翻墙进二皇子府时,李承泽正在叮嘱范无救春闱的事。他依旧没规矩地半躺在微微摇晃的秋千上,没穿鞋袜。

过去半个月养成的习惯可怕,雨水滂沱之声里,他第一想的竟是下雨天气如此湿冷,谢必安竟还由着李承泽不穿鞋袜。

这样想着,翻窗的不速之客堂而皇之地闯进屋里,湿发湿衣活像是水鬼投生一般,他扫视过屋里,最后在软榻前看见被踢得横七竖八的鞋,拎到李承泽面前。

脚腕被一只阴冷的手握住,李承泽本能地要躲,却被牢牢桎梏,可眼前银光闪过,他看见谢必安出鞘的剑,顾不得其他只能先喝停那把剑,“谢必安!”

剑堪堪悬在范闲后心窝处。

是不留手的杀招。

够狠,和李承泽这条毒蛇一样狠。

“殿下,”范闲皮笑肉不笑地喊着,“外面路滑,还是把鞋穿好。”

李承泽听出他话里的警告,或者说是威胁也可以,掩着嘴低低笑起来。

“殿下骗我这些时日,可玩得开心”

“开心,”李承泽坦然承认,“聪明如小范诗仙,也会枉做蠢人,如何叫人不开心呢?”

“李承泽,”范闲恨得咬牙切齿,“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骗我”

“我连陛下都骗,怎么骗你不得”

原来从那日御前起,他就是演的。

范闲只觉一把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沸腾叫嚣,要给眼前这个狡猾的骗子一些惩罚。

可裹在一身湿皮囊下,怒火也发泄不出来。

他只能怨怼的,愤懑的,莫名其妙的委屈地瞪着李承泽。

“可你没瞒着太子,为什么?”

“小范大人问得够多了,也该轮到我问了,”李承泽看了眼脚上别扭的鞋,终究没有踢掉,他从秋千上站起来,微微垂眸俯视着范闲,“这京都之中,有几个人手里是干净,你为何独独苛责我”

“滕子京死于你的谋算,史家镇全镇被你灭口,抱月楼的数条人命,殿下怎么还能理直气壮地来诘问我”范闲不甘示弱,上前一步,在近得能听到彼此呼吸的距离里争锋相对。

“范闲,”李承泽也懒得再阴阳怪气地喊小范大人,眸中习惯做伪的笑意褪得干净,只剩下嘲讽,他甚至不屑于再去解释史家镇的事,“我该夸你天真,还是骂你蠢笨呢这京都之中每天都有人死,怎么你要一一去给他们讨还公道吗?陛下,太子,陈院长,林相,他们手中哪个没有枉死的性命,没有不清白的龌龊事,你也要如此去和他们不死不休要个说法吗?那我可真是要看你大闹京都演一出好戏。”

“这不一样!”范闲下意识反驳。

“有什么不一样!”李承泽嘶吼着反问,“党同伐异,铲除异己,为达目的,行凶也好,灭口也罢,你告诉我有什么不一样”

“院长和世伯身在朝中,行事诸多不得已。”范闲解释的声音弱下去。

“呵”李承泽冷笑,“他们不得已,我便是自己利欲熏心,自己想要去争的吗?”

“难不成还能有人逼你吗?”

“我若说有呢”李承泽眼中的恨毫不掩饰,“范闲,我若说是有人逼我去争的呢?”

“谁能逼你”

“谁能逼我”李承泽狞笑着,眼尾一片绯红,“普天之下,除了陛下还能有谁十三岁封王,十五岁听政,他不准我离京,给我机会结交群臣,培植党羽。我不想争!但这些事情一件一件地出来,难道东宫会认为我并无夺嫡之念?太子十三岁就对我动了杀心,我能如何我难道不知他是拿我当磨刀石吗?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还是得去争。母妃的命,我的命,去争还有一线生机,不争就只能等死。范闲,小范大人,你教我,你去教十五岁的李承泽,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范闲不再与那双喷薄着怨恨的眼睛对视,他微微低着头,耳边却一遍遍回想着李承泽的话,私心里他还是不认同李承泽的偏激,可又确实没办法去指摘一个被父亲逼进绝境的儿子。

“可你与太子不是已经和解了吗?”

哪有他和太子相争多年,让李承平那小子白捡了便宜的道理。

“因为我再无继位之可能,太子可以和德贤兼备的二皇子斗,却不肯再与他疯傻余生的二哥斗。范闲,”李承泽重新露出狡黠恶劣的笑,“还得多谢你的轮椅。”

“你打算从今往后都装疯卖傻,闭门不出”范闲不可置信。

“有何不可”李承泽倒回秋千里,“如今这样的日子,我从前求之不得。只是连累小范大人,要背上伤我的黑锅,陛下那边只怕是不好交代。”

范闲心下燃起诡秘的,不合时宜的庆幸,他望着晃秋千玩得不亦乐乎的李承泽,忽而觉得自己背黑锅能换来李承泽的清闲时日是笔划算买卖。

果然,二皇子府和李承泽这个人身边的风水都有问题。

来时气得恨不得杀人的范闲,离开时又重新提起了早前埋在树下的酒。

他必须承认自己仍旧是个有私心,且私心极重的普通人。

“等酒酿好之日我再来寻殿下,不谈国事,只谈风月。”

李承泽顺手将手边的书扔向那个翻窗而走的背影,心疼得范无救大喊那可是圣贤书啊。

“好好读你的圣贤书,若是春闱没考出个名堂,以后不许吃肉。”

“殿下,”范无救直觉自己是被迁怒的,苦着脸哀求,“先前不还说考中考不中都没关系吗”

“我改主意了。”李承泽支使谢必安去给他拿葡萄,换了个姿势懒躺在秋千里继续看他的风月。

春雨缠绵,轻易不休。

李承泽在雨声里催出些倦意,抱膝沉沉地睡过去。

故人入梦,轻轻摘下了藏着毒药的戒指,哄着他一觉好眠。

“安之,别走……”

光风霁月的小范诗仙在梦里忍红了眼,却还是挥袖作别。

他的承泽没能留住,总要再给另一个他一线机会,一场机缘。

承泽,我已不再会羞羞笑,可以再去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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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忍住改了砸轮椅,随缘补三兄弟联手斗庆帝的后续

点我看腻腻歪歪小情侣

是一位宝宝的私信点梗,说想看有阶级差异的笨蛋情侣

很土的霸总包养情人戏码

美和瓷都是男体

现代普设

是个软乎乎拆拆

双箭头

角色ooc预警

没有问题就Go!

一场虚伪的“假面舞会”。

美将杯中澄黄的酒液一饮而尽,看着一屋子谄媚心思都已经写在脸上,阿谀奉承地想要给他敬酒的人微微一蹙眉。

其实他没有必要留在这了,最主要的合同已经签下,剩余的人在商界也掀不起什么巨大风浪,他再继续留在这里挂着笑脸和他们喝...

其实他没有必要留在这了,最主要的合同已经签下,剩余的人在商界也掀不起什么巨大风浪,他再继续留在这里挂着笑脸和他们喝酒并无意义。

美曲起指节轻轻敲敲桌面,众人的谈笑声一下子静了下去,摆出自己最标准的笑盯着这位挥挥手就能让一个普通人一生荣华富贵的大总裁。

虚伪。

太假了。美站在城市那并无几颗繁星的夜空下吹着冷冷的晚风低头思索了一会,常常被包裹在利益与金钱当中的心似乎再也没办法感受到世间最真实的情感,讨厌他的人看着他也只会假惺惺地笑,想要巴结他的人更不必说。

司机慌里慌张地走到美的身边,“Sir?您怎么出来了?是出来透气,还是打算回程?”他记得这次应酬没那么快结束,幸好他提前来了,不然这位阴晴不定的大老板指不定要把他骂成什么样。

美偏头暼他一眼,抿着唇瓣没有说话。司机有些无措,却还是挂着一张无暇的笑脸给美看。

甚至连一个疑惑的表情都不愿意摆出来呢。美无端联想。

“你回去吧。我想吹吹风。”美的声音被酒润哑,带着一股子不真实感。司机懵懵的还没有反应过来,身高腿长的大老板已经迈开步子投身进入夜色中。

现在还不算太晚,街边的小吃店都还在营业,酒的后劲上了头,美微微叹了一口气,他今天莫名的心情郁闷,所以一整天就只吃了几口午饭,方才应酬时他也只顾着喝酒了,一口菜都没吃。

美经得住这样造,他的胃也经不住啊。

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周围点着灯光生意火热的店铺,美犹豫着,还是离开了。

他没由来的,感觉自己好孤单。

周围的人都是假惺惺的虚伪派,他好像连一个真心实意愿意在夜晚陪着他一起逛逛夜市,吃吃路边摊的人都没有。

陪他出来的人是为了获取利益,不为了利益陪他出来的人也只会虚伪地关心他,作为身价过亿的大大大老板,怎么可以吃路边摊?

他不喜欢这样,一点都不。即使美在商界天天摆着一副臭脸,受到采访时言简意赅,身居高位,任何事物都唾手可得。

但美的内心世界一直都很孤单。

从童年时他就已经被围绕在虚情假意里了,那些本该是充满童真的脸上大抵是受到了家长的指引,常常对着他露出和现在的大人一样虚伪的假笑,即使不那么标准,讨好意味也格外明显。

代表着“荣华富贵”这个词的美利坚,有一个和普通人一模一样的愿望。他想遇到那个真正爱自己,自己也真的爱的命定人。

美思绪飘渺地慢悠悠在夜色里晃,他现在自己偏离了航道,距离自己该回去的别墅越来越远,不过没关系,他依稀记得,在这边他也有房产。

距离夜市有些远了,这里明显更加寂静,就连还在营业的店铺都只有两家,一个是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还有一个……美定了定神,看清楚店铺招牌后有些惊奇,现在居然还有烘焙坊开着门。

小小的店铺开在让人难注意到的角落里,美感觉那个烘焙坊甚至没有他的卧室大,生意似乎也不是那么好,一天都快要结束了,货架上还是摆着玲琅满目的甜品。

美抬腿,打算去照顾一下小店铺的生意,做的不错的话他就多买几个面包。

现在是临近冬天的夜晚,天气比较凉,但美推开店铺门之后并没有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暖气,室温和外界相差不大。

不过因为房子很小,一眼就能尽收眼底,整个人都进入店铺后没有暖气倒也不算那么凉。

烘焙坊的小主人似乎没有料到现在还会有客人,早就趴在收银的桌子上睡着了,美盯着那个黑色的脑袋看了一会,没由来的,感觉这应该是一个漂亮的美人儿。

嗯,还是个警惕性不高的笨蛋美人儿。门口都不设置一个自动感应会喊“欢迎光临”的机器,万一有人趁着他睡着偷东西怎么办?

不过他当然不会做这种坏事。

美微微勾了一下嘴唇,放轻脚步在小小的店铺里走,就连捏住面包塑料袋的动作都克制了力道,蹑手蹑脚做贼一样挑了几个长得合他胃口的东西后,再转头,小美人终于悠悠转醒了,迷迷糊糊地微微阖着他泪眼朦胧的眼睛。

“买单。”美走到收银台前,矮矮的柜台让美不得不俯下身,一身高定西装的大总裁在装修简陋的烘焙坊里弯着腰的场面实在是有些滑稽,还格格不入。

小老板懵懵地抬头和他对视了一会,直到美打算再重复一遍他话后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手忙脚乱地拿过美放在桌面上的面包为他结账。

瓷的耳尖红得有些厉害,扫条形码的手都有些颤抖,天知道他才清醒后就撞进了一片绚烂的克莱因蓝海里时他到底有多心动,好在职业素养的肌肉记忆救了他,不然他一定会像个变态一样一直盯着顾客的眼睛看。

万一自己那点龌龊心思把客人吓跑了怎么办?!

瓷动作娴熟却又莫名显得慌里慌张的为美结好了账,递塑料袋的时候却又不慎触碰到了美微微凉的指尖,本就失去正常频率的心这下像是直接要跳出胸腔,那一句“谢谢惠顾”都说得磕绊起来。

美有些好笑,调戏似的用修剪圆润的指甲刮了一下小店长的骨节,美人儿触电般把手一缩,美似乎没料到美人儿会这样,瓷也没料到自己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大,塑料袋没人拿稳,“吧嗒”一声掉到地上,面包里夹着的白花花奶油因为撞击糊了一袋。

“……啊。”瓷一惊,对自己的失礼感到格外抱歉,低声地说了几句“对不起”后连忙从收银台里出来收拾好了地板,并打算重新拿些面包赔给美。

美没说话,默许了瓷的举动,盯着瓷忙来忙去的背影思绪飘远。

这个小店长真的很瘦,腰肢盈盈一握,比自己矮了大概五六厘米,看起来经济状况也并不是那么好,松松垮垮系在腰后的围裙带子都洗得有一点点泛白,身上的衣物也并不是什么奢侈品大牌。

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普通的人。

不对,也不能说非常普通,他有一张很漂亮的脸蛋,以及一种像是与生俱来的温和气息,相处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

漂亮的鎏金色眼睛也清晰地倒映着一切,美没由来地觉得,他一定是一个真心笑起来时特别特别勾人的美人。

瓷重新将吃的递到美的手上,又给美多加了个不要钱的甜甜圈,那双才被美遐想过的美丽眼睛真诚地看着他,再开口道了一次歉。

美回过神,对着他微微一笑,看着眼前那黑黑的发旋,莫名有一种眼前人软软乎乎可以上手rua一rua的感觉,小店长黑色的发丝摸起来手感一定不差,乖乖地穿插在自己的指缝,会是痒痒的触感。

想要为非作歹的手伸到一半突然被美强硬地缩了回去,瓷有些疑惑地眨了一下眼,美侧头轻咳一声,直接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塞进了瓷的手里。

“……先生?不不,这是……”瓷的话还没有说完,美转身就走了,瓷追出去的时候美已经完全融入了夜色。

掌心里那张钞票好像在发烫,瓷抿抿唇,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寻找这位顾客,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再次光临,大抵是遇不上了罢。虽然瓷从来不买这些高端奢侈品衣物,但他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位让自己心动不已的西方人,一件高定西装的外套就可以把自己整个烘焙坊买下来。

瓷垂下眼,把这张钞票抚平塞进了抽屉,如果能再次遇上的话,就还回去吧。本来就是他被扰乱了心而慌里慌张的毁了一袋子已经付款的甜点,让顾客再付一次钱算什么?而且还给多了。

不过像处于那种阶级的人,应该是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儿的,可能第二天就把这一家处于非常非常不起眼的角落里的烘焙坊忘掉了。

但……这样的人,在电视上出现的频率应该不低吧……?瓷将视线挪到了自己还在充电的手机上,看了半晌,突然自嘲似的摇头。

瓷瘪瘪嘴,有点点遗憾,他以前根本不相信一见钟情,结果他现在不仅一见钟情了,还钟情了一个不可能再次来到他这个小小的又贫瘠的世界的人,喜欢上了一个看遍万水千山,永远处于繁华的人。

瓷茫然地呆了好一会,心不在焉地拿来一个“打烊”的牌子在店铺门口之后,终于反应了过来,用力地晃晃脑袋,把自己都给逗笑了,到底在想什么呢?他好像连这位帅气多金的西方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吧?那位西方人只是来这里买了东西,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为什么突然就联想到喜欢了呢?

瓷吸了一口气,站在原地平复好了心情,将店铺理了理,拿上手机又锁上门,独自一个人走上夜色深沉的回家路。

那位西方人之前似乎是往灯光繁华的市中心走的。瓷又开始联想,转头看了看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市中心标志性高楼建筑,有些无奈地勾勾唇,果然不是一路人嘛,他的家离市中心远着呢。

本以为这个插曲就这样过去,让瓷一眼万年的人儿再不会出现在瓷的小世界里,没想到第二天,瓷就碰上了。

去烘焙坊的路上,瓷感觉自己就是憋久了,二十四岁了都没有谈过一次恋爱,蓦然遇上一个喜欢的人,明明连名儿都不知道,却在晚上做了梦,梦的事情还羞耻得吓人,连青春期时瓷都没梦过这种。

要是让人知道了他喜欢上这样一个仅一面还和自己阶级差异巨大的大总裁,嗯,瓷觉得自己一定会被笑话,再难听些的,他会被辱骂,拜金之类的词语全都一股脑儿地往他头上扣。

都已经给自己的心建立好层层堡垒了,结果就在瓷拐过那个通往自己小小店铺的巷子后,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坐在他烘焙坊前的台阶上,闷着头,一眼望过去最显眼的就是那金灿灿的毛茸茸脑袋。

瓷呼吸都停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走路的速度都变慢了,用力地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感告诉他,这确实不是梦。

他脑补了好多次的人儿,他觉得自己再也不可能遇见的人儿,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又出现了。

瓷摸摸自己的口袋,确认了自己还有一张百元钞票,之前他给他的那张,出于私心,瓷不想物归原主。

反正金额都一样,他应该,不会在意的吧?

瓷走到西方人面前,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他一会才敢伸手扯扯他那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大衣外套,“……先生?”

美顿了一下,抬起头,刺眼的晨光被眼前人挡住了大半,逆着光的人儿看不清神情,美只是觉得他一定在笑,像天使。

瓷没得到美的回应,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唇,感觉自己搭话得太突兀。

万一他并不是来找自己的呢?只是因为自己的店铺还没有开门,所以坐到门口休息一下?万一他只是在等人?又或者是,大总裁贵人多忘事,早就不记得自己了?

都过去一个晚上了,谁会刻意去记住一个可能一辈子就只有这一面之缘的烘焙师呢?

瓷摸摸口袋,将一张看起来崭新的百元钞票递给美,虽然这位先生好像已经不记得他了,但他得遵守自己的诺言,再见到他,就把钱还回去。

美张张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正想开口,却被瓷抢先一步,瓷捏着钞票的一部分,说话的声音有点小,“先生,昨晚您多给了钱。”

这个小烘焙师呆呆的,挺古板,有点可爱。

美一勾唇,伸出手时却没有接过瓷手里的钱,而是轻轻覆上他被风吹得有些凉的手,用掌心包裹住骨节磨蹭了两下,又按按蜷起来的指尖,借着力站了起来。

瓷被这个小动作惹得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地微微抬起头看眼前比他高了大约半头的男人,美因为小烘焙师容易害羞的反应心情大好,小美人儿鼻尖耳尖都红彤彤,到底是被风吹的,还是羞的呢?

“漂亮宝贝儿。”美开口就是甜蜜蜜的昵称,直白的话语把含蓄的东方人吓了一跳,又像昨晚一样用力地抖了一下,和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差点把手里那钞票丢到地上,幸好这回美长了个心眼,捏着美人的手吃豆腐,没能让它与地板来一个亲密接触。

“漂亮宝贝儿,你叫什么名字?”美笑眼弯弯,低头凑近那看着快要烧起来的绯红脸颊,按住受惊小人儿的背防止他因为害羞逃跑。

瓷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躲,手被紧紧地牵着,背也被搂着,只能顶着一张羞得通红的脸和眼前游刃有余的大总裁说话,自我介绍都磕磕绊绊,自己的名字在舌尖打了几个转,才完完整整字正腔圆地吐露出来。

“瓷?”美细细品味了一下这个字,确实很适合眼前人,在灰土污泥和火焰中诞生的精致。

“先生……钱您收下吧,我,我要走了……”瓷废了好大劲儿才憋出这样一句话,甚至打算等人把他放开后先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看他走了再重新回来开店。

“不要。先别走嘛。”美弯弯眼,骤的褪去了身上那股上位者的威压,只剩下一张纯纯的脸蛋和一双亮晶晶的蓝眼睛,“你没有问我的名字。”

瓷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得吵到眼前人了,整个人都有点颤。

其实他认为自己没必要知道眼前人的姓名,那样只会空空给他一个念想。这一次是因为钞票见面了,那下一次呢?没有下一次了。

他和这位先生最后一点联系都被切断,在他收下钱之后。

“干嘛不说话。”美被眼前人别扭着害羞的样子惹得有些好笑,毫无距离感地伸手捏了一下那红红的脸颊,“我是美利坚,你可以叫我美。”

瓷用那双好像有些水汽的鎏金色眼睛看他,并没有像美一样复述一遍他的名字。

美似是有些无奈地弯弯眼,“好吧,谁让你是漂亮宝贝儿。你也可以叫别的。”他靠到瓷的耳边,故意压低嗓音给他耳语了几个羞耻的单词,说话间的温热都打在瓷的耳畔,红了一片。

“美先生……”瓷不敢细想美给他举例的那几个称呼,努力保持自己的语言功能不被眼前这个撩得人迷迷糊糊的西方人扰乱,叫了一个最正常的。

“好疏离。”美一瘪嘴,呆毛都耷拉了下去,额前的碎发也乖乖地垂落。

“……”瓷被这个撒娇技艺高超的人儿惹得羞耻心都没了,却还是努力试了几次都没能喊出那句美希望的情话,毕竟,谁一上来就让一个看着都知道格外脸皮薄还只见过两次的东方人喊“Husband”啊?

“哈哈,逗你的,乖宝贝儿。”美实在是有点喜欢这个和自己身边其他人都不太一样的小美人,不知道东方人都是这样可可爱爱的,还是只有他是这样呢?

瓷垂下眼,没有再去理会那毫无距离感的话语,把手里的钱揉了揉之后顺着美的动作塞进美的掌心,“美先生,这是您之前多给的。”

美不满意眼前人的淡漠,又觉得他固执得有些可爱,轻轻叹了口气后把钱收下了。

来日方长吧,以后更熟一些了再向自己的宝贝示好。

瓷挣开美的拥抱,绕到美的身后去开店门锁,美就这样盯着瓷的背影,低头的动作让他清晰地看到了那一小节隐藏在高领毛衣下的白皙脖颈,美丽又勾人。

美感觉自己被这个东方人下情蛊了,他的一举一动,就算是格外正常的行为,落在他的眼里都显得格外可爱。

明明才认识了二十四小时都不到,美却觉得这个东方人实在是太符合他的胃口。

美决定把这称之为“命中注定”。

眼前这个有些瘦的漂亮美人儿,一定就是他从小就在寻找的,他的真爱。

瓷当然不知道自己被身后人在脑海里歪歪了那么多,他甚至没敢再回头看,又或者是看玻璃门上的倒影,他总觉得,一回头,美就不见了。

但出乎意料的,瓷才解好锁推开大门,美就笑着凑上来了,用手臂虚虚地环着他的腰肢,“有点冷,宝贝。请我进去坐坐怎么样?”

瓷呼吸再次不稳了起来,辩驳的话语卡在喉咙里,因为那该死的私心,一句都没能说出口。

大总裁的办公室里一定比这个暖气都不舍得开的小烘焙坊暖和,不去自己软塌塌的办公椅上躺着签合同,挤在一家小店铺里做什么呢?

心里是这样想的,行动上却是沉默着任美挂在自己身上,慢悠悠地挪进了门。

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小美人儿身上自带一股微微苦涩的茶香,又混着一些奶油甜滋滋的味道,人儿还和蛋糕胚一样软软乎乎的,美想找到一个适合他的形容词。

抹茶蛋糕吗?

感觉那太可爱了,甜甜的,又苦,不太适合他,虽然瓷确实很可爱,还很甜。

美要被自己的脑回路绕晕了。

瓷仍然不知道这个粘在自己身上的大老板会想这么多,在美愣神的期间把自己从他的禁锢里挣脱出来,盯着整家店铺里唯一一张收银台里的椅子犯了愁。

让美挤在这个小房间里已经够委屈他了,总不能让他站着吧?

瓷完全忽略了是美自己偏要来这儿呆着的。

于是他打算把那张椅子让给美,自己站着便是。瓷这么想,也这么对美说了,美飘远的思绪渐渐回笼,不满地一瘪嘴,“为什么?我的宝贝,是我偏要来你的店铺里取暖的,你干嘛委屈自己啊?”

瓷一惊,张嘴想说点什么,又觉得美说得确实很有道理,正想直接默认了,却听到眼前人再开了口。

“但是我也不想站着嘛宝贝,这样,你坐在我的腿上。”美一脸认真地提出了意见,如果不是他说完后憋笑憋得嘴角都紧紧地抿住了,瓷真的以为他是在想办法。

“不要。”这还是瓷第一次说话没有磕绊地拒绝了这个撩起人来能迷得人丧失语言功能的大总裁。

“不听。”美轻轻发出一声闷哼,脑袋一偏,呆毛看起来都气鼓鼓的晃了两下,俨然一副赌气的小学鸡模样,像是幼稚阳光又帅气的高中生。

瓷抿唇,感觉自己心动的点实在是太奇怪了,联想也特别奇怪,要是让美知道,他不得连夜收购自己的烘焙坊,让自己丢了工作?

美又把还带了点儿瓷手心余温的钞票拿了出来,塞进小美人的口袋里,趁机还隔着薄薄的布料摸了一下,“哼哼,把钱收回去,我就原谅你。”

瓷因为突如其来的接触微微抖了一下,因为美偷摸和还钱的举动无措又有些愕然。

美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两声,大总裁有点生气,真的很没有眼力见,不知道他正在和自己的小宝贝甜蜜约会吗?

否则他今天一整天都得泡在文件里,这么久不出现在自己宝贝的视线里,他把自己忘了怎么办?

毕竟烘焙师一天要接待的顾客还是挺多的,他必须得快人一步抓住小美人儿的心,万一瓷遇上了更喜欢的,他就得强娶了,软乎乎的东方人会不高兴的。

瓷伸手推推美的肩膀,“美先生,您的手机在响。”

美低头暼一眼震动的口袋,郁闷地叹了口气,“好吧。小宝贝,我们两个的清晨约会要画句号了。”

瓷点头,漆黑的眼睫垂下,看不真切情绪。

好嘛,他本来想把每一次见面都塑造成巧合的惊喜,然后一步一步引导小美人儿以为他们两个的缘分深厚再直接把人拐回家,这下这个计划泡了汤。

谁让瓷看起来那么委屈?美不能接受!

瓷不太相信美嘴里的话,他感觉,这可能就是一种道别似的寒暄。

就像小时候去游乐场遇到的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好朋友,在太阳快要落山时约好了“明天见”,从今往后却再没见过。

瓷这一生经历了很多很多次类似于这样的离别,给他留了一个小小的念想后,再无情地抛下他一个人。

美不知道眼前人会想这么多,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发旋,原本想要亲吻瓷的额头,落到一半的嘴唇又硬生生被美偏离了航线,吻在了黑色的发丝上。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来日方长,他可不能像纨绔拐情人一样拐妻子。

东方人讲究循序渐进的,吻额头什么的,在含蓄的东方人眼里得表白了才行吧?

瓷站在店里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在拐角的地方,美还笑嘻嘻地转头给了瓷一个漂亮的飞吻。

瓷摸摸自己还带有美身上余温的衣物,双手抬起交叉了一下,像是美拥抱他一样,拥抱了一下自己。

瓷心里筑起的厚厚堡垒渐渐的被小太阳身上的光芒穿透砖瓦。

空闲的时候他可以和瓷挤在这个小店里一整个下午,悄咪咪地把瓷新做的甜点每一种都吃掉一个,被发现了嘴角还残留着乳白色奶油就撒娇,哼哼唧唧地给出比甜品原价多了三四倍的钞票。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还喜欢给小烘焙师添乱,和他一起研制的新甜品都是做的人敢做不敢吃的状态,偏偏美还很满意,不就是丑了点难吃了点吗?但这是他和自己的宝贝一起做的欸!!

公司员工不太能理解自己老板每天带过来分发给他们的甜品为什么会那么黑暗,偏偏还得装作格外享受的样子全部吃完。

瓷在被打动,一见钟情的惊艳就足以让他把美放在心里大半辈子,而现在细水长流的陪伴让他再也忘不掉这段记忆。

他甚至开始了在夜里悄悄写情书,一个人待在他买的小小公寓里时,他就会望着月亮,回忆他和美今天一起做了什么,然后全都记录下来,再精修,做成一封无人知晓的信件。

美带给他的花也被他好好地养着,就算是快要枯萎了也不舍得丢,瓷会把它们烘干做成标本,夹在他写的情诗里。

瓷为了美专门建立了一个相册,记录每一张和他有关的照片,美也格外喜欢拍照就是了,发现瓷有拍照意图时就会特别特别主动地凑到镜头前。

他很上镜,无论是什么风格都可以很好的驾驭。

在生活中休闲又舒适的美被瓷保留着,在财务新闻里、电视屏幕上运筹帷幄的大老板,瓷也没少截图。

他真正知道美的身份是一次偶然,他听着电视写情诗,突然就转播到了财政新闻采访,映入眼帘的那张帅气脸蛋是他夜夜都在思念的人。

认认真真地听完了整个采访,瓷才意识到他和他的阶级差异到底有多么巨大。

每天黏黏腻腻地凑在他身边撒娇,还要偷几口甜品吃的小甜心,是福布斯富豪榜上的先生。

瓷怔怔地愣了好一会,低头再去看他写的幼稚情诗,有一种想要撕掉的冲动,却还是按耐住了。

这只是他的私心,美又看不到,有什么所谓呢?

也没有人规定,小烘焙师就不可以喜欢富豪先生吧。

从那之后瓷就养成了看新闻的习惯,美确实特别特别上镜,连记者的照相机都拍不出一张丑照,穿着西装意味不明地笑的时候能把瓷看得春心荡漾,脸颊红个彻底。

不过这些他当然不会和美说,只是在美再毫无距离感贴近他的时候有些疏远。

要说毫不在意巨大的阶级差异,那一定是假的。

这注定了他和美的关系中他一定是被动者,而且他还先动了心。他的身边有很多很多人,温文尔雅的豪门大小姐,活泼跳脱的小家碧玉,热情奔放的美国甜心。

而他的身边只有他了。他一走,连倾诉自己的感情还没生根发芽就被连根拔起的人儿都没有,实在是有些不公平。

瓷不想自己陷得太深,又没有人可以救他一把。他不敢说,所以没人知道,也不敢做,所以这段感情没有个像样的结局。

夜夜的梦境也只有瓷自己知道,和美亲吻的感觉是瓷连回忆都不敢的禁忌,白天黑夜占据了瓷的脑海的都是同一人,而瓷不知道自己能否占据他的脑海,哪怕是半小时。

瓷的潜意识里已经有些依赖美了,知道这一点的时候是在他生日的那个晚上。

今天美没有来找他,他一个人在店铺里等啊等,又跑去门口张望,都没能在这个寂静的小角落里看到那个热情的小太阳。

瓷知道自己大抵是被抛弃了,他也没什么资格没什么身份去要求美要一直对他保持新鲜,这都是他和他一起度过的第二个秋天了。

能让绯闻爆满的大总裁待在自己身边三百六十五天左右,已经是瓷尽了最大努力换来的最好结果。

他们一定会分离的,瓷一直都很清楚。只不过这太突然,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至少,他以为他可以和他过完第一个生日。

双人份的蛋糕瓷都准备好了,装在一个简略的包装盒里,他还傻乎乎地想要美来和他一起拆开丝带,再一起插蜡烛。

瓷趴在收银台上拨弄他准备好的餐具,悄咪咪地看了门外一眼又一眼,骗自己其实他一点都不在意那头金发。

他以前也太自信,觉得美总是会来自己身边,所以没有主动提出过留一下联系方式。

想见到美,他能做的只有等待。

实在是太被动,太被动了。

最后等到十一点五十的闹钟响起,瓷放弃了,今年的生日又是他自己一个人过,一个人插蜡烛,一个人许愿。

就在瓷点好蜡烛关上了店铺的灯,给自己放了一首生日歌合唱的时候,一个人影风尘仆仆地拐过巷角,被昏黄的路灯晃亮了一双克莱因蓝色的眼睛。

瓷以为自己不会这么激动的,结果他直接愿都没有许,一口吹灭了蜡烛,跑到店门口等待他的靠近。

瓷看着向自己跑过来的人,下意识地张开了双臂,然后被抱了个满怀。

“我的宝贝,生日快乐。对不起嘛,对不起。我今天突然有一个临时的宴席,本来我在上午就已经处理好了今天一整天的事,打算来陪你的。”美气都还没喘匀就开始道歉,把怀里人越抱越紧。

瓷有点想撒娇,想怨美来得好晚,想告诉他再过几分钟他的生日都过了,犹豫了会儿,还是没有说。

于是,他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美特别特别难受,他的宝贝一定是生气了!!就算是不相信他,骂他的理由拙劣都比这样闷闷的好。

抬起头的那瞬间瓷才发现美应该是真的喝了很多酒,那双眼睛都有些涣散,聚焦有点困难,美按住瓷的后脑勺,骤地靠近。

“宝贝,撒个娇给我看看好不好?”

瓷呼吸完全停滞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美。

美知道他喝多了,干脆就着酒劲儿把他想说的全说了,“你跟着我回家,好不好?”

瓷没能回话,被美捂住了唇瓣发出一声呜咽后,感受到美隔着他的手背一吻烙在了他嘴唇的位置。

“你们东方人是不是要结了婚才能亲嘴啊?那我现在可以吻你的额头吗?”

那双蓝眼睛亮亮的。

TBC.

霸总1

双标的小狗1

一篇居然没搞完,国庆节快乐宝们,下一篇继续!

拆拆是一个比较缺爱的小可怜,后面会写

这篇很长,感觉得分上中下才能写完,二人的阶级差异摆在这里了,两个人里总得有一个人炸一回才能正常地像对儿小情侣一样在一起嘛

彩蛋是一点后续

(艾特打扰了

很短很短篇

第一篇在合集(不知道怎么搞传送)

—————————————正文!/--マ—————————————

说起来,也是美瓷唯一的合照

瓷热情大方的笑着与美握手

要是这照片放到现在,

但当时他们心知肚明,却也都不打算捅破这层名为利益的窗户纸

一段荒唐,错误的婚姻,最终也只得草草收场

美的目的达到了,也懒于伪装,撕下了善良的面具

就这样,当时在国际上轰轰烈烈的爱情仿佛从未发生...

就这样,当时在国际上轰轰烈烈的爱情仿佛从未发生

“恩爱的夫妻”站到了彼此的对立面,成了彼此的敌人

美会后悔吧,没有将瓷尽早赶尽s绝

是宿命吗?还是赎罪?

瓷也不懂当时到处给自己泼脏水的是他,现在整这么一出又是怎么个事?

美应该想到的

能从八国联军手里爬出来的,怎么会甘愿做温室里的花朵,祂会是一匹骁勇善

战,野心勃勃的狼

所以,瓷毅然决然拒绝了美的加入北约邀请

祂从血泊中诞生

见证了自家小兔子们的家破人亡

祂自打那时起,一直到现在都有一个目标

一定一定,要让自家小兔子过上好日子

祂永远不屑于去讨好其他国

曾经那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也被抹去,美和瓷也算彻底的分道扬镳

没办法

道不和,不相为谋

可惜瓷已经到了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感动的年纪了,只是会担心这又是什么独家创新小阴招

美人计?苦肉计?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瓷苦笑,最终自己还是成为了那个疑心重的人啊

纸张与画笔摩擦的每一笔,都如祂们曾经在一起的千千万万个瞬间

画毕

瓷有悄悄美化自己的形象——这也不怪祂

那张照片了的瓷

都被摩挲得不成样了

美隔日来取的时候,盯着那幅画失神了好久

直到瓷微笑开口“怎么了吗?”

美才反应过来,心虚的刮了刮鼻子

“没事,我是说,你的画技超棒的。”

(像极了那位故人)

美的后半句被自己悄悄咽下

虽然是局势所迫而在一起的,但也是真真实实在一起了好几个岁岁年年

美扶了扶眼睛抬头对上了瓷挂着职业微笑的脸

“先生留在这里,是还有什么要事吗?”

呜呜呜肝不动了下次继续

等我!!!!˙˙

客人美×大画家瓷

不喜勿喷

微微历史

—————正文!()——————

清晨的薄雾总是给巴黎笼照上宁静神秘的色彩

饰,上面有赫然醒目的店名

“ΖωγραφικΕταιρεατουΠαρισιο”

“巴黎画社”

美在巴黎街头乱无目的的游走在街头,看着这店名,美来了兴致。转身推门而入。

整间小店呈暖黄色的色调,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巨大的向日葵油画,下边放了个高颈花瓶,

里边零零散散插着几株焉吧了的真...

里边零零散散插着几株焉吧了的真向日葵,整间画室像是被浸在颜料里,周围浓烈的颜料味直冲大脑,美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美无语,祂不理解除了海对岸的老东西以外怎么可以有其他人喜欢向日葵

他绕过一堵墙,一个画家坐在窗边,朝阳斜斜的打在池面前的石膏像上。

面前的人带着口罩和一顶酒红色的鸭舌帽。鸭舌帽压得极低,差点要将祂的眼睛盖住了。

美还是看出来了,他不是本地人,看起来有点像亚洲人

于是就用一股浓浓的大佐味的日语,夹着嗓子说

“这你开的店吗?”

众所周知

只要是霓虹开的店,没有人可以阻止美零元购。

“空你几哇,我可不是鬼子。”

瓷的话说得十分有戏剧性,前半句话是用日语说的,后半句是用中文的方言说

的。

半斤八两的美只听懂了前半句,后半句只觉得熟悉

但也没多想

美随手指了一幅画

“就那个,对,给我包起来。”

他阔气的指向刚刚看见的向日葵,那幅画是店里最大的,应该也是最值钱的

瓷终于抬起眼,瞧了瞧美指向的画,轻笑了声

“先生,我们这可不是小地摊贩。”

见美没反应,瓷只好解释道

“那幅画是别人预定了的,很抱歉,先生,您不能买下它。”

美抬了抬墨镜“如果我花重金买下它呢?很不幸的告诉你,这幅画的主人已经被我

送去见上帝了。”

瓷沉默了一瞬

“其实上,您可以选择定做一幅一模一样的。”

顿了顿

“但我并不支持您这么做,毕竟我画每幅画的心境不同。即使我一笔一画的临摹出

来,也还是差点意思。”

“况且,您也不希望自己买下一幅您并不喜欢的画。对吗?”

这场由美发起的抬杠最终还是瓷略胜

“好好好……”

美摘下墨镜,从高凳上跳下。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已经发黄了,却还是完好无损的

照片

瓷接过,却没料到上面竟然有自己

瓷假装镇定地微笑送走美,再摊开手心

那张照片是很早很早之前,瓷还是一个小同志的时候美和瓷的第一次会晤的照片

☆失踪人口回归

☆小学生文笔

☆讽刺向

☆如有不适请立刻退出

☆如有错误请指出

☆雷者避雷

☆没有cp向

-----------正文------------

“疯子.....”这是俄对美的评价,美对这个评价丝毫不在乎,反止俄一个国这样骂过祂。祂根本不在乎世人怎么评价祂,只要能获得利益,他祂么都可以不管。盟友的安危,世界的安全,人民的生死,他祂本不在意。

......

“太无私了也不太好哦……”

在美还是幼年时期,他祂这个世界报有幻想。祂以为只要自己听话,好好干活,父亲就会对祂有尊重,那怕一丝这个小家伙也可以高兴好几天了。可现实却给他来了一记重拳,父亲没有给祂任何尊重,反而变本加厉的剥削祂,本以为“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可到头来却还是要靠外人的帮助才能取得胜利,那一刻,祂他明白了,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不公的。

少年在学会爱前,学会了黑暗的生存法则。

不停侵略。掠夺人们唾弃祂,反对他祂可站在生则法面前,祂做的一切似乎又合理。至少祂自己这么认为。

意识体的内部向来不同一,有时也会站在镜子前,看看自己的面孔。问自己,他是不是活成了祂儿时最厌的样子。

狂忘的祂在世界高峰,在王冠下,看着反对祂的人一个个消失,他看着人们把祂捧为正义,把祂当作上帝来看带,祂迷恋于这种感受,但,越是迷恋就越是害怕.....祂害怕有国家变强大以后会夺走祂现在所拥有的一些,于是祂发疯了般攻击对祂有潜在危险的国家,祂通通制裁,不间断,不停地给这个国家带来麻烦,以为这样就可以保住自己的地位。但,祂的所做却让更多的人反对他,祂不愿接受现在的一切,只好让自己沉醉在幻想里,去逃掉不想面对的没落。

“你告诉我,灯塔会迷失在黑暗中吗?”

美可能已经变了,祂永远也不会想起自己在十三洲时期的愿望了,那时的祂,多么正义啊,那时日子虽苦,但好像什么都有;现在,什么都有,但好像什么都没有。现在的祂回想原来的自己,只会认为那是一段没落的日子,是阴暗的;他似乎已经记了祂的初心--“让我的孩子们都可以幸福并富裕,还有!安定没有相互唾弃的社会!以后,要真有那一天的话,我要去当世界警察,让世界都安定和平!”

落日溺在云层中,黑夜到来,灯塔亮起。可黑夜总是会过去的,红日升起时,在海上的船会找到新的指向,并向灯塔告别......

“所有的落莫都将风轻云淡,所有的繁华都是过眼云烟.....”

(END)

宝子们在写小说的时候,有没有过这种情况,情节的冲突已经想好,但是表达出来,总是感觉很平铺直叙?没有别人写的感觉有冲突。

那么这个问题呢,一般是用写法来解决的。

一、代入感表达框架公式

画面﹣﹣感官﹣﹣行动

读者接收到外界的信息,其实也是有顺序的,

第一步,看到外界画面,然后这个画面引起了读者的注意。第二步,这个画面引起了感官上的变化,最后引起了内心波动。第三步,这个感觉引起了人物的行动。

你这样才是把一个人物行动的因果写清楚了,这样读者会理解这个人物的行为逻辑,理解到行为逻辑,就是代入感的第一步。

例子:比如说,你想写一个......

例子:比如说,你想写一个人死了妈。

框架整理版:

面前忽然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红色,一个老人在铺天盖地的血的中央,眼睛睁着,似乎还在说话。胸口忽然空洞一片。他撕心裂肺地叫:"妈!妈!"

看到这里你肯定能理解这个画面以及场景里的事儿了吧。你也有了一种临场感。

二、提升每个阶段的表达

1.画面感的构建

找到一个重心,依从顺序表达。人类接收信息便是按顺序的。就是由远及近,由细节到整体等。描写顺序突出的是层次。而重心,保证你的表达不失衡。

例如:面前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红色,一个老人在铺天盖地的血的中央,眼睛睁着,似乎还在说话。

修改一下:地面上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红点,延伸远处,出现了成片的红。大片的红色里,有个枯瘦的老人,胸口插着把菜刀,像是一副骷髅架子,被剥光了血肉。

这个表达重心就是老人,所以红色的血少提,而老人会着重描写。画面顺序是从远及近

2.感官细节,擅用比喻,提亮节奏。

感官细节,指的是,你运用五感,视觉、嗅觉、听觉、味觉、触觉来描写。

擅用比喻,会让你的表达亮眼,有多一层的信息量。提亮节奏,这个我只能让你意会一下。

例子:胸口忽然空洞一片。

提升感官:胸口忽然空洞一片,眼前一黑,血都凉了下来。擅用比喻:胸口处像是破了个洞,混沌僵木,锈蚀了一样。这样可以把人物心理表现更丰富形象一些。

切忌:不要把所有的感官都加上,一般两三个就可以了。根据情况删减。

不要滥用比喻,要看着确实像。太多炫技不如质朴无华。提亮节奏:

面前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红色,一个老人在铺天盖地的血的中央,眼睛睁着,似乎还在说话。(没有气息声,只有寂静,沉沉的寂静。)

胸口忽然空洞一片。他撕心裂肺地叫:"妈!妈!"

就是在出现画面之后,你用一句话把画面的细节提拉出来。之后再去接人物感官会更好。像是顿了一下,便于释放感情。

不需要所有地方都现,需要深入描写、展现情绪的点才用。

3.行动与动词的运用。

动词可以让你的人物及画面充满动感。

例子:他撕心裂肺地叫:"妈!妈!"

修改:他腿一颤,连走三四步,探老人的鼻息,没有气,脑子一嗡,忽撕心裂肺地叫:"妈!妈!"

流动的画面比静止的画面更容易引起人们的兴趣。

4.擅用忽然技巧提高紧张程度。

这个就是在写画面感的时候运用的。

比如说:

地面上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红点,延伸远处,出现了成片的红。他心怦怦跳着,但还是往前走去。

室内是寂静的,他从未觉得世界如此安静,充满了令人不安的气息。

忽然,血色深处堆起一个枯瘦老人的身架,胸口插着把刀,摇摇欲坠。

他震住,心剧烈震荡,崩断了弦,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妈!妈!"

这个技巧实际上是:开头一个比较平静的画面,忽然转到一个很危险的场景里,人物同时感受到了震荡的心跳。

最后需要给大家说明:这个框架里的所有环节,不需要一起提升。按需分配。如果人物当时比较紧张的话,不需要描写很多动作。如果节奏比较舒缓,想虐,才细细描绘很多心理和动作。快的时候要快,慢的时候要慢。

以上就是提升代入感的框架与方法。谢谢大家观看与支持!

“别忘了我,救世主”

▲M1xS0非典型SM

“瓷,最近有个疯子一直在找你。”

黑暗中打火机的声响混杂着一声讥嗤,路灯影子摇曳出厚重的光涌进车厢,停在眉骨上照亮了东方人半只眼睛,他眉眼含笑,唇角携烟,轻道:“找我做什么。”

“对方来势汹汹呢。无组织无派别,只身一人拿把破工具锤子当武器,谁惹杀谁,没人惹他就去惹别人。那次把查尔斯家嫡长子的保镖脑袋全都敲碎了,查尔斯派人追杀,他竟在逃亡期间不慌不忙接着招风惹火。”俄罗斯冷冷地从后视镜瞥他一眼。瓷漫不经心地应了声,烟头的星火在指缝间明明灭灭。

俄罗斯见...

俄罗斯见他没在认真听,哼了一声甩出炸雷:“他每次动手前都会拿出你的照片。”

瓷皱眉:“我?”

俄罗斯从驾驶座丢给他一部手机,瓷接过来看。里面正播放着一段视频,镜头朝向的人有一双夺目的蓝色眼睛,在闪光灯下显得诡谲怪诞,虹膜里隐隐约约闪烁着一个凝聚的红色光点,金发肆意地翘起在风里乱糟糟地晃着,睫毛也是金的,挂着血珠,杀气洋溢的脸上晕着淤青点点。

“Honey,haveyouseenhim”疯子笑起来露出虎牙,仿佛弓身预备攻击的恶犬,给予致命一击前还笑嘻嘻蹭你的脸。

“……No,pleasedon't——”

不要杀我的词句还未拼出就被他拿铁锤凿开了颅,呆滞的眼睛鲜血淋漓,始作俑者哼着歌把手机调成前置,镜头忽地慰上那双瞳眸,懵懂稚气中掺着桀傲不恭。

他把一张照片举在手心,再次发问:

“Haveyouseenhim”

这段不知怎么流传到了网上,网民起初对其感到恐惧和不适,毕竟多数人都很难承认此等暴力血腥且毫无人性的犯罪行为竟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更别说被半公开式地发布出来。

蓝眼睛举着的照片里是个黑发黑眼的东方亚裔,只是这拍摄角度很奇怪,拍照的人像是被男人踩在脚底下。那个东方人只露了半张脸,只看见不太清楚但仍冷锐浅淡的眉眼和漂亮的下颚线,照片的大部分面积都被那条横亘的长腿占了,最显眼的还是那双高跟靴,鞋跟直直扎进拍摄者的肩膀里。

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浮出水面——这个男人是谁?

“这个男人是谁?”俄罗斯问道。

瓷坦然自若地抿了口烟,掀离的掌心带起飘渺的银丝缕缕,唇面还带着那些滚热颗粒的温度,目光不自觉地向下瞟一眼:“不认识。从哪里偷来的我的照片我是好好市民,不和恶犬交接。”

“你要真是好好市民,又怎么会摊上这种疯子。”俄罗斯嘲笑。

瓷睁大眼睛拖着长腔“诶”了一声,开始随口编造:“其实这个金毛疯狗是我上一个SM的对象,他叫得好听,为此我用断了三个皮鞭。但是他太粘了,我把他踹了,现在到处找我。”

俄罗斯闻言差点刹不住车,惊叫一声与旁边的沃尔沃擦肩而过,瓷被他的反应惹笑,拿着烟的手笑得乱抖,俄啐骂:“满嘴跑火车!”

“笨。这都信。”瓷笑吟吟地拍他的头。

俄罗斯没好气地瞪视,“你到家了,下车。”

瓷灿烂无比地向俄罗斯说再见,后者理都不理一踩油门飞奔而去,东方人笑骂着用手指掐灭了烟,迈开步子走向自己家单元楼,刚出电梯门就被人哐当一下摁在墙上。

厚重的血腥气,清冷的野草香,冰冷的铁抵在额头上,还有灼热的一句:“找到你了。”

美利坚被拎进来的时候仍然吊儿郎当的,腰带挂着那把血锤子。他双手被绑在身后,轻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抬着。等了很久不见有人来,他就仰着脑袋把椅背向后撑,直到十分钟后听见脚步声。门被打开了,瓷站在他面前。

他们没能在门口打起架来,因为美乖乖接受了瓷的制裁。他扑上去的架势好像下一秒被敲碎头颅的人就是瓷,结果跟条狗一样咬过去仅仅是晃了两下尾巴,瓷反手肘击把他轻松撂倒,美利坚软绵绵地趴在地上不动弹,歪头盯着他笑。瓷骂了句傻逼,抽出腰带把人双手绑起来,接着打开门扔进屋里。

美利坚浑身血气且脏兮兮,瓷拿了毛巾把人脸快速擦干净,居高临下地俯视面前这个神经病:“刚刚是想杀了我?”

“认出我了吗?”美不答,只睁大眼睛疯子一样看着他,漂亮得惊人的蓝瞳孔,里面浩瀚深邃的纹路勾勒得迷迷蒙蒙。

瓷双目如死鱼,语气扁平:“不认识,你谁啊。”

蓝眼睛的表情以一种诡异的规律变化着,开心又旖旎暧昧,舌尖抵着虎牙一刻不停地摩擦,尖状物刮过软软舌面上的伤口,带起微弱的兴奋痛感,他缓慢地伸出舌头舐了一下露出的齿,仿佛在故意向瓷展示伤口,殷红的舌唇让后者眼皮颤了一下。

“像个露阴癖的变态。”

“找你好困难,上次把我打完就跑了。”美利坚得嘴唇被刚刚刮擦过的舌头润得亮晶晶,随着说话的动作一颤一颤,“瓷。我还记得你的名字。你忘掉我了吗,我叫美利坚。”

“我并不是很想知道你的名字。”瓷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跟着魔了一样到处找我又因为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

“真的把我忘了。”他显得有点失落,但马上又嬉皮笑脸起来,“劳驾,解一下。”美利坚动了动手臂示意瓷帮忙解开,“你喜欢把人这样绑着吗。”

“只是想让你老实一点。”瓷走过去解腰带,靠近他的时候心脏颤动了一下,仿佛是被那人身上迸发向外的诡异战栗干扰了一样,美利坚故意压在他颈子上,鼻息滚烫,盈盈地笑。

腰带解开的一瞬间美就扑了上去,如一只冲出牢笼的困兽,瓷被猛地压在地上,他以为下一秒要被这蠢货咬断脖子,没想到对方只是在颈间轻轻蹭了几下。

“……你忘了,但我记得很清楚。”他双目愈发明亮,强烈的欲望从瞳孔中破土而出,一如疯狂生长的藤蔓将瓷齐齐裹住,“我杀了你手下,你要来杀我。你的武器很厉害,我身上还留着那些鞭痕。”

美利坚不怕伤痛,他靠这个活着,靠着伤痛带来的快感活着。而给予他最迷人的伤口的东方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拆骨入腹的人,正是面前这个,被猝不及防压在身下错乱喘息着怒视自己的人。

“我的手下败将太多了,你的名字我根本不记得。”瓷讥笑,“那么我想问,被我踩在脚底的时候你在想什么这一切的复仇计划是早在当时就已经布局好的了吗?”

“当然是想上你。”

在热度渐渐降低的时候,一位ip属地为洛杉矶的顶着纯红色头像的人发了一篇推特,并配上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露出一只蓝眼睛,正在展示脖子上的淤青,淤青被黑色水彩笔画出一个箭头并写上“Haveyouseenthisdog”的字样。

配文是:Crazypeopleneedtobepunished.

坏蛋需要得到惩罚。

再瓶滚

内含美瓷篇幅有一点点长希望各位都能耐心看完′`

A市警局内,大家都在为一个大案子焦头烂额。

国外一个知名的贩D团伙,最近偷渡到了亚洲。最新一手消息:他们在我国边境设置了根据地。

该团伙非常狡猾,从未露出一点马脚。那些卧底掉马后都被剥皮抽筋,血肉模糊。

“你家的案子。”法兰西将最新的资料摆在瓷面前。

“洋面孔,这可不多见。”瓷揉揉眉心。这几日的高强度工作身心俱疲。

画......

画册里的人,典型的北美洲人,但眼眸更加深邃。

“依我说,要是他不贩D的话,大可以去整个流量明星来当当,这么好的脸,可惜了。”法兰西打趣道。

“瓷,上级通知,要求你担任卧底,潜入该团伙。”俄罗斯推门进来。“这几天,去看看你的亲人朋友吧。”

瓷当然明白俄罗斯是什么意思,因为去往那里的卧底,无一生还。

几天后,祂频繁出现在偏僻的小巷子,如祂所愿,祂被绑了。

那些五大三粗的人用粗麻绳粗/暴的勒住瓷的各处。直到把祂捆成一个球,再粗/暴的扔进后备箱。

车内的空间远比想象中的大,远比想象中的黑。窗户都被布封得严严实实。

车上还有一个女孩,看起来很年轻。通过手语,祂得知女孩成绩很好,即将上个好大学。但是她再也不能发出声音了,因为他们刺伤了她的声带。

那个女生沉默着,眼中的绝望快溢出来了,瓷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有一块布被人抓破了,光线顺着洞一点一点落下来,在这无边的黑暗里面格外璀璨。

车颠颠簸簸。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车门被“哗”的一下打开。

突如其来的亮光刺激到瓷的眼睛,瓷不适地眯了眯眼。

此处重峦叠嶂,植被茂密,还有险要的地形。用瓷的话来形容

“就算你给我地图,我也不一定能绕出去。”

身后的大汉踹了瓷一脚,粗糙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快走啊!n/m的。”

他们被带到一个满是笼子的房间,那里的大汉拎起他们背上的麻绳,粗/暴地扔进铁笼里。

瓷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生物钟完全紊乱。只有不定时的会给半个硬掉的馒头,和一瓶水。

瓷看着眼前硬掉的馒头,朝砖头狠狠一砸

砖头碎了。

很好,现在瓷找到了一个可以跟法兰西的法棍对抗的武/器。

旁边的女孩见了,将自己的馒头递过去朝瓷示意

“你吃吧,我的这个还算软。”

这几天她除了喝点水,基本没吃什么东西,虚弱得像是马上就要S掉了。

在这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度秒如年。

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他们的门开了。

那些壮汉押着他们,去见了整个团队的头目。

瓷这才算得亲眼见到了资料上的人。该团伙的核心——

美利坚

瓷长得很清秀,会是美利坚喜欢的类型。

美利坚命人给瓷解了绑,瓷才发现,绳子已经生生嵌入自己骨肉,剥离时,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痛。

美利坚见自己的小美人皱起眉头,不知道为什么,更喜欢了。

美把瓷往身边搂了搂

“honey,想跟着我吗?我需要看到你的忠心。”

瓷假装疑惑地看向美。

美指了指自己手边的那支/枪,抬了抬下巴,指向对面跪着的女孩

“用这个,Killher。”

美好整以暇的看着瓷略微震惊的目光

“考虑好了吗?honey,我可没有这么多耐心。”

瓷装作第一次拿手/枪,好像小小的枪支无处安放祂的手。

瓷不知道自己演技怎么样,现在看来是极好的了。连美都能被骗过。

美轻嗤一声,走到祂身后,贴着祂的背,托起祂的手臂,对准女孩。

美握着瓷的手,如果忽略掉枪支的话,那应该浪漫极了。

“开枪,亲爱的。”美的唇贴着瓷的耳边,用只有祂俩能听到的声气音说道

寂静的房间里,枪声格外刺耳

女孩表情狰狞,身体血肉模糊

美又补了连两/枪,三枪全中腹部,也就是说,女孩是痛死的

美收了枪,自己的美人儿自己才不舍得让祂去运D。不如去当个金丝雀,哪天看腻了杀/掉就可以了。

美驾车带着瓷来到了荒野中的一栋别墅,别墅坐落在半山腰上,百米开外荒无人烟。

“有够谨慎的。”瓷想

作为警察,祂的第一反应是侦查四周

植被很茂密,这并不利于警/察的抓/捕。

瓷叹了口气,希望能找到一个利于传送情报的地方。

瓷在这幢别墅里一呆就是十五年。什么感受不知道,美有没有真正信任自己不清楚,瓷唯一能做的,就是处理好每个会暴露身份的小细节,还有传情报。

“大抵是信任了吧。”瓷躺着花园里的摇摇椅上晒太阳。

刚到这里,美命人每天重兵把守看好瓷,不允许出别墅一步

就这样,祂在这栋房子里困了5年

5年后的某天,美喝得醉醺醺的回来。祂眼圈红红的,一身酒气就往瓷身上贴。

美抱着瓷,絮絮叨叨了好久,美可能不记得说了什么,但瓷记得

美没有父母,被丢在了一家不负责任的孤儿院。这是别人告诉祂的,但是自打祂记事起,祂就已经在大街上乞讨了。

十几岁时,被绑着去到了MEXICO

自打那时起,祂就已经呆在那个贩D团伙里了

十几岁的少年,正是树立三观的关键时期。祂在团伙里面摸爬滚打,终于在近几年当上了头目

祂呆了十几年,说有三观是假的。那个少年,可能早就死在了一次又一次的酷/刑之下了

祂的价值观是扭/曲的,祂的爱也是扭/曲的,祂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于是只能通过疯狂的囚/禁,接近偏执的占有欲,来填满自己的安全感

精明的美,却天真的认为,自己能和瓷在一起一辈子

即使手下再三劝过,让瓷活着相当于在养一头狼。

美总应当想到的,即使你把狼当狗养,但它终究是狼,祂总有冲破阻碍的那一天

风暴来临之前,瓷向总部传出了最后一个情报。

今天傍晚,该团伙将举办一个盛大的派对,来庆祝他们又签下了一个大单

瓷眯着眼睛想着,手里的蒲扇一扇一扇

美从后面将其抱起亲到满足,美才不紧不慢的讲正事

“honey,今晚我有个舞会需要我帮你挑礼服吗?”

“好呀。”瓷眼睫弯弯

美不禁在心里感叹一句“myhoney真漂亮。”

日暮时分,瓷黑发红唇出席了这场舞会

本来一切安好,可人群之中突然出现了尖叫和暴/动

整个会场乱成一锅粥

美知道事情不对劲,就拉着瓷往后院逃去

按理说,应该不会有警/察能注意到这条道路的。因为这条道路,除了美瓷,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美刚出来,就被蓝红色的警灯晃了眼

美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不知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美感到一种致命的痛袭来。

或许,自己早就想到这个结局了。不是吗?

结案了

瓷再醒来映入眼帘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一股刺激的消毒水味直冲大脑。祂下意识看向自己被美攥住的手腕,上面被打上了石膏。轻轻一抬手还有种钝痛袭来。

俄罗斯端着粥进来,见瓷在盯着自己的手腕看,解释道

“你被美利坚拉着,这小子手劲可大给你手捏骨折了。你别急着出去,现在刚抓到,还混乱着。你是因为体力不支晕倒的。话说……”

俄罗斯停下手里搅拌粥的动作抬头看向瓷

“你应该好几天没合眼了吧?”

瓷勉强一笑“部长神算啊。”

俄罗斯念念叨叨的:“我可不信我的队员跑两步就晕了,不然就多加练几圈。”

“美利坚呢?”时隔这么多年再在战友前唤出这个名字,瓷还是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押回去了。”俄罗斯撇了眼瓷“看来祂对你不薄啊。”

瓷没有接话,祂望着窗户外蔚蓝的天空

“我想见祂一面。”

美瓷二人再次相见已经是美在去“刑/场”的路上

被押进警/车前,瓷来见了祂最后一面

“你有爱过我吗?瓷。”

好久没喊“瓷”这个字了,这样叫起来还有点生疏

瓷单手抚上美的脸,四目相对,此刻,美想把瓷的模样刻在心底

“从未有过,mydarling.”

本来想写另一个结局作为彩蛋的但原谅我真的写不动了(ω)

学校里的桂花开了

学校周围都种了桂花树,时候一到,桂花香便会弥漫住整个校园。

桂花是什么呢——我时常在想。

如星星揉碎了跌入凡间,散落在翠绿的树上。

即使风吹雨打,桂花破碎地跌落在地上,

残枝败叶加以粉饰,雨淅沥沥地下着,大有惨凄之色。

桂花,和你的气息。

这场雨宛如一位唠唠叨叨的老奶奶,仿佛永远也下不尽,剧烈时风吹雨打,温柔时细雨绵绵。

等天晴。

下过雨的空气混杂着桂花和新鲜泥土的气息。

铆足劲一吸,清香新甜的空气钻入鼻中。

细雨过后,桂花叶披上了毛茸茸的毯子,轻轻一捋,露珠抢先一步溜在你前面,顺着叶子来了个完美落水

课堂......

课堂上的空气如外面的香甜,不知道你有没有闻到。

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你站在桂花树下的样子,你的气息正如桂花般细腻。

明明不像桂花的——但与桂花之结合又如此适配。

我曾无数次幻想过你站在桂花树下的场景,

微风拂面,沐浴这芳香。

是滔滔不绝的讲台下的一缕微风,

桂香里混杂着你的气息,

无他,唯你。

我曾无数次幻想过那个我心系的少年,逆着光,望向我。

若微风是封温柔的信,那有桂花香的风一定是一封温柔的情信。

祝君安好。

1

心理学上说:我们故意避开的人,往往都是很在意的人,下意识的躲开,是因为紧张,回头看是因为喜欢。

2

“其实我已经很满意了,我至少知道你的名字,听过你的声音,近距离聊过天,见过你的眼眸,我很幸运,即使我很难过”

3

每朵云都下落不明,每盏月亮都不知所踪。--八月长安《暗恋》

4

明知没意义,却无法不执着的事物——谁都有这样的存在。--东野圭吾《单恋》

5

月遇从云,花遇和风,今晚上的夜空很美,我又想你。......

月遇从云,花遇和风,今晚上的夜空很美,我又想你。--太宰治

6

I’mwaiting的意思我在等发音是爱慕未停,我对你的爱慕从未停止,我也在等你喜欢我

7

每个嘴里喊著不想谈恋爱的人,

心里边或许都藏了个不可能的人。

8

秋天的风会带走夏天遗留下来的遗憾,落叶会悄悄地藏起我对你没说出口喜欢。

9

“都已第二年立春又何必执着于那年盛夏。”

10

你信不信,我跟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在我脑海里排练了无数次。

11

“你是日落弥漫的橘,天边透亮的星,你值得我这翻山越岭的喜欢.”

12

老人说:“两个人对视,眼神最先躲避的那个人最深情”。

13

青春的风放肆的吹着,记忆中的他却格外明亮。

14

姑娘啊,别傻了,他要是喜欢你,你们早在一起了,你暗恋了那么多年,表白了那么多次,他要是喜欢你,你们早在一起了,暗恋了这么多年,是块冰,早化了,可是你还是自欺欺人,姑娘啊,归根到底还是舍不得啊,放弃吧,别在自欺欺人了,你会遇见你的良人的,还有更好的人在等着你呢。

15

暗恋很苦,像夏季的风,听着很好,吹起来却满是燥热。于是夏天结束了,我也不喜欢你了。

16

世事如书,我偏爱你这一句,愿做个逗号,待在你脚边。但你有自己的朗读者,而我只是个摆渡人。

--张嘉佳《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17

我早就向你表过白了在每一个看你的眼神里.

18

就算知道你不可能,却又次次想你可能

19

暗恋只有后果没有结果

20

暗恋是一种礼貌暗地里盖一座城堡.

21

神都不忍他的爱尘被封在过去,于是安排了一次又一次的重逢,弥补了一个又一个的遗憾。

--《一闪一闪亮星星》

22

侧脸偷看数学操场阳光足球这是暗恋情书摸头换座位讲题壁咚陪跑这是明恋

23

她很笨很想找你聊天,她找不到话题和你聊天,她怕你会敷衍她,你会嫌她烦讨厌她

但是她很喜欢你。

24

“暗恋是二十四小时都打烊的便利店,暗恋是从没来过的春天。”

25

暗恋一个人大概是:“喜欢上课的时候,

一遍一遍写着喜欢的人的名字,再涂掉”

26

“少年心动是仲夏夜的荒原。”

27

怎么解释,草稿纸上都是你的名字

28

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默默地注视着一个人,只能静静地看着悄无声息,心里明白不会有结果,却还是舍不得,你是我看一眼都想拥有的人.

--《网易云热评》

29

‘开口是需要勇气的,一种承担责任的勇气。因为不说是遗憾,说了,就只剩后悔了’

--八月长安《暗恋-橘生淮南》

30

你明明不出众,却偏偏喜欢你

因为自己被创过,所以也要创别人

《恐怖分子の演讲》

我没品谢谢

这些台词出自DanielSloss的单口喜剧我真的反复看每看一次都爆笑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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