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升起,春天的早上夹杂着微冷的风,轻轻拂过樱的脸庞。美好的一天从上班开始。刚走到木叶医院门口,便看见鸣人冒冒失失跑过来了。
“sukura酱!”
“啊,是鸣人,怎么了嘛?”樱问道。
鸣人从手里拿出卷轴,“S级任务,樱酱,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S级任务?发生了什么事情?樱跟在鸣人后面边走边想。鸣人带着樱走到了公园这里,两个人坐在秋千上,鸣人仔细讲了这次任务。
“原来是这样啊。”
前天,大名府上被一个带有砂隐标志的忍者偷走了一份重要的情报。要不是守夜的侍女贪吃失守折返回来,还真的没有人发现有人潜入大名府,可见此人实力高强。
“你是...
“你是说卡卡西老师要我借着与砂隐交流医疗这件事,查出那个忍者的下落并且拿回卷轴。”樱简洁概括了S级任务。
“嘛,是的。卡卡西已经转告静音并且帮你请假了叫我来通知你让你准备一下,明天出发。”鸣人双手交叉放置于后脑勺,“不过不用担心,樱酱我们肯定可以完成任务的。”鸣人向樱露出了太阳般的笑容。
樱被鸣人的笑容感染了,“那是当然的啊笨蛋鸣人!”
“哈哈哈你追不上我,奈奈是笨蛋!哈哈哈哈哈哈”
“阿川!”
对面两个小孩子跑来跑去,小女孩在后边追。叫奈奈那个女孩子显然有点生气。
“别我追到你,哼!”
男孩突然停了下来。“奈奈你看,是鸣人哥哥和小樱姐姐!”
“阿川你…!哎!樱姐姐!是樱姐姐!”奈奈大声喊了出来。
鸣人与樱是四战的功臣,鸣人作为未来的七代目火影,樱则是木叶医院的医疗部部长,战后儿童心理福利院的开创人,阿川和奈奈是战争中幸存的两名孤儿。
樱失笑,冲她们走了过去。鸣人看着樱的背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看见樱蹲着跟两个小孩子不知道在说什么。
“是樱花呢。”
“大家别跟他玩,爸爸妈妈说他是怪物,他没有爸爸妈妈,他爸爸妈妈死了!”
“你是灾星,不跟你一起玩,离我远点!”
……
小鸣人一个坐在秋千上,难过的想要掉眼泪。他没有爸爸妈妈,他连爸爸妈妈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大家都不跟他玩,他不是灾星,他也有爸爸妈妈的,只是…他们不在身边而已……·
“啊诺,你是漩涡鸣人吧,我们…我们一起玩吧,我是春野樱,我们当朋友吧!
小鸣人错愕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用红缎别起来的樱色长发,碧眸熠熠生辉,娇俏的脸蛋染上了几分红。面前的小女孩许是因为紧张,眼神四处躲闪。双手置于胸前。
好漂亮的女孩子!是神明的眷顾么?
“真的...真的么?你…要跟我做朋友么?太好了\(^▽^)/!”小鸣人兴奋的跳了起来,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又把脑袋垂了下去。“可是他们都不跟我玩,我没有朋友,我是灾星,我...”小鸣人语无伦次地说道。
“没关系,那我就是你的第一个朋友了哦!”小樱笑得灿烂,双手向外伸开,掌心里是掉落的樱花。
鸣人不会忘记那天,晴空如洗,微风徐徐,阳光暖而不燥,樱花随风飘落,落在少女的肩上。他一度困在昏暗无光的世界里,世界一片萧然与荒芜。他的心如一片死静的湖水一般没有波动。小鸣人笑了起来,从此他的世界有了太阳,万物复苏生长,漫长的寒夜已经过去,不会消逝的春天来了。
那片湖泊有了涟漪。有人说漩涡鸣人是木叶的太阳,拯救了木叶,拯救了忍界。可只有他知道,他才不是太阳,他只是将光撒出去罢了。
木叶新三忍之一的春野樱借辉夜之力将即将暴走的神树封印,并因此殒命,五大国都是一片赞扬之声。然而在木叶内部,中村却以知情不报为由向火影旗木卡卡西发难。千手纲手为了避嫌,远走他国云游。出人意料的是,旗木卡卡西并未过分为自己辩驳,只说当时情势危急,当事的春野樱直接制定了这个计划,并孤身去实施。
上层又是对春野樱一片赞扬。
接着中村又说,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为了阻止春野樱曾有叛村之嫌,意在暗示卡卡西的两个学生都因为过分的私人感情,而罔顾村子的利益。
对此,卡卡西只说了一句话:“你要杀了他们或者驱逐他们吗?”
高层们的眼刀一个个都刷刷刷地飞向中村。
总之在卡卡西的斡旋下,木叶的政局没有出现大的...
总之在卡卡西的斡旋下,木叶的政局没有出现大的波动。三年以后,他将火影之位传给了漩涡鸣人。中村自然又拿当年他叛村的事情来反对,然而除了有卡卡西的支持以外,漩涡鸣人还得到了木叶高层会议全部认同。不久,木叶还收到了砂隐和音隐提前发来的恭贺漩涡鸣人当选火影的贺电。前者是木叶的最强盟友,后者是地下世界的头目。
中村无能为力,暂时没有了动作。
漩涡鸣人当上火影之后,授予春野樱与火影等同之荣,表彰她在医疗技术传播方面作出的卓越贡献和为忍界牺牲自己的英雄事迹。她成为木叶历史上唯一一个没有火影之名,照片却被挂在火影室里的人。从此,火影室的墙壁上除了七个神情严肃的火影,还多了一个巧笑倩兮的樱发女孩。
宇智波佐助随后接下了监视神树动向的长期任务,离开了木叶,四处云游。
同年,山中井野和佐井结婚。奈良鹿丸已于上年和砂隐公主沙瀑手鞠结婚。不久,漩涡鸣人的同期们都迈进了婚姻的殿堂。连日向雏田都为了解决日向的宗分之别的历史问题而与分家的一个优秀子弟结婚,成为了日向宗主。
每次采访者问到年轻有为的火影大人对婚姻有什么打算的时候,对方都是笑而不语。渐渐的,大家也都明白了,火影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回答,也就不再有人去问。
当上火影以后,漩涡鸣人逐渐知道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比如从自己变得经常拜访的春野夫妇口中,他知道了自己和佐助离开的那段日子,春野樱是如何一步步地努力上去的;比如她如何殴打过一批又一批诋毁佐助,嘲笑自己千里追叛忍的家伙;比如通过纲手的进一步研究,他知道了他的樱酱在联合辉夜封印神树期间经受了怎样剔骨抽髓的折磨。
他也从佐助口中知道了忘川。当时他只是苦笑了一下而已。樱酱都说原谅佐助了,他难道要把好不容易追回的挚友再推远吗?但他还是在就任火影的前一天约佐助在河边打了一架。纯粹体术的比拼,最后两个人都鼻青脸肿躺倒在岸边,可惜没有一个樱发姑娘再来一边骂他们一边用细致的忍术给他们治疗了。
漩涡鸣人看着倒映在河水上的夕阳,觉得终焉之谷那一战都没有这次艰难。两个人虽然不能在村子里使用大规模忍术,但一招一式都是下了狠手的。他能感受到佐助的拳脚中同样的愤怒和痛苦。
不是对对方,而是对自己。
他的呼吸平稳下来后,平静地开口说:“佐助,像樱酱希望的一样,好好活下去吧。”
宇智波佐助没说话,他又想起了卡卡西那天在祭典上说,佐助,很多事情,只有我们留下的人去承担。就像樱原谅了他,所以他就要背负着她的“希望”走下去。漩涡鸣人知道他听进去了,就闭上眼睛没再多说什么。
卡卡西远远地蹲在桥上的牌坊上,看着自己的两个学生打得不可开交,丝毫没有阻拦这两个明天仪式上的重要人物的意思。打吧打吧,旧七班的每一个人,都有理由为那个姑娘多受几次伤。
要不是明天不能三人都不出席,他也很想加入这场混战。如果身体能切实感受到一点疼痛的话,心里的痛也许就不会那么深入骨髓了。
第二天,是木叶丸变身成漩涡鸣人的样子参加的火影任职仪式。漩涡鸣人甚至都没到现场去。他会像樱酱希望的那样做一个伟大的火影,但他已不重视这种似乎具有什么象征意义的仪式了。
外面礼炮轰鸣,锣鼓喧天的时候,漩涡鸣人坐在自己独居多年的小小的房子里。当年他在的时候,这个房间经常是乱糟糟的,自己修行的那几年却格外干净,因为樱酱时不时会来打扫一下。
明天他就要搬出这里,搬到新建的火影宅邸去。上面没有批准他搬到春野樱的住处的申请,理由说的很官方,不过总结起来就是他们认为那种行为很像痴汉。切,他晚上睡在哪儿谁会知道?
漩涡鸣人动用职权搜集了各地的秘卷和残书,也亲自到砂隐取回了《春野记事结语》,还用了很多精力研读这些艰深晦涩的古籍,特别是其中关于神树的描述。
但漩涡鸣人却觉得自己又有了希望。
春野樱最后是用辉夜之力封印神树的,力量之强大,绝无仅有。
而且,他相信她爱他的执念不比他少。
他日复一日在火影的位置上兢兢业业,等着他的姑娘某一日归来,能看到一个更好的木叶。
七年以后。
漩涡鸣人在办公室里清理着永远处理不完的公务。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他头也不抬地说。
情报部的忍者走了进来。“火影大人,有宇智波大人的消息。”
漩涡鸣人笔一顿,抬头接过卷轴。“辛苦你了。”
“是。”那名忍者退了出去。宇智波大人的消息从来都是这两人之间直接交流的,即使他们情报部也无法解读。
漩涡鸣人打开卷轴,熟练地注入查克拉。和以前详细的介绍不同,这次的字非常少,却让漩涡鸣人心如鼓擂,站起来的时候甚至撞翻了椅子。
“木叶正东三百六十三公里,出现神树查克拉。”
奈良鹿丸听到声响走了进来。“怎么了,鸣人?”
漩涡鸣人抬头看着他,那双眼睛里如此明亮的光,他已许久未见。
“难道是——”他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漩涡鸣人已经绕过他,脱下了火影袍,“鹿丸,我要出去一趟。”
“喂喂,去哪里啊。”但对方已经消失了。“真是麻烦。”奈良鹿丸摇了摇头,认命地坐下来帮他处理公文。但他的嘴角带着笑容。
真是那样就好了。
漩涡鸣人上午得到消息,下午就差不多到了宇智波佐助说的地方。他能看到,不远处有一棵突兀的大树。他停下了疾驰的脚步,向那个方向走去。
这会儿他的心里有些害怕,但他坚决不去细想那些可能性。
拨开最后一丛灌木,他看到——
原本是平原的地方,突兀地长出一棵树,树干笔直,荫荫如盖。一个穿着红色裙装,背后印着白色圆环的樱发女孩站在树下,正背着手仰望树顶。一阵风吹过,她伸手撩开了挡住眼睛的樱色额发。
已经二十九岁的漩涡鸣人确定这不是幻觉,因为连在他梦里都没出现过如此美丽的场景。
他没有用忍术,只是普通地奔跑着,也并不非常快,然后像十五年前一样,无所顾忌地大声喊道:“樱酱!”
就像好多年前,他看到总是第一个站在桥上,等着出任务的女孩。一看到那个背影,他就满心欢喜,忍不住跑着过去,大声喊着她的名字。期盼着对方转过身,眼中只有他的那一瞬间。
女孩转过身,碧绿的眼睛带着笑意看向他。“真慢啊,鸣人。佐助君已经来过了哦。”
漩涡鸣人在她面前站定,凝视着她的湛蓝的眼睛如海一般深邃又纯净,“樱酱,慢的明明是你啊。”我已经等了十年了。
“哦,是吗?”女孩将指骨掰地劈啪作响。
漩涡鸣人没有躲闪,而是一伸手抱住了她。女孩愣了一下以后也微笑着回抱住他。
“我回来了哦,鸣人。”
“樱酱,欢迎回来。”
正文完
鸣樱我本命,他们是我眼中最真最美好的一对。
一对同人CP必将活于积极向上丰富多彩的畅想而将死于埋怨、哀悼和无所作为。
*cp鸣樱
*妄想的故事走向和结局
*假如鸣人对樱告白的情况
*孩子有参考外网设定
*部分私设
*是甜的(肯定
四战胜利后,漩涡鸣人被视作拯救忍者世界的英雄,并被列入火影候选人的行列。
不过大家都清楚,虽说是候选人,实际上已经是确认的结果了,就是还需要经过训练和培养而已。
“好了,你快点滚出去!!”
“哇啊啊!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纲手婆婆也太斯巴达了吧……”
这样的对话每天都会从火影办公室传出。
真有活力啊。
春野樱掐着点经过办公室,然后又一次顺理成章邀请,或者是被邀请去一乐一起吃晚餐。
……...
“樱酱……”鸣人跟在少女身边,一副想开口又不知怎么说的为难模样。
“什么?”
“那个……佐助他……好像决定要离开村子去修行,樱酱、你……”
“什么啊,原来是这件事。干嘛吞吞吐吐的!”樱皱眉,“我前两天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欸?那那那,樱酱!你?”鸣人紧紧跟在少女身边,双手不停挥舞着。
“总之,明天我们要去送行哦!卡卡西老师那边已经说好了。”
“不是……樱酱,那你要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啊?我不是很好吗?”樱停下脚步,“好了,我到家了,谢谢你送我回来。你也快点回去吧!”
可你不是喜欢佐助吗?
鸣人犹豫再三,还是没有问出口。
第二天早上,鸣人提前了十五分钟到了村口。远远他就看到樱发的少女和黑发的少年站在一起交谈的情景。
刺眼的和谐。
“……啊!鸣人!”
大概是感受到强烈的视线,少女终止了谈话,转头用力挥着手。
脸上是明媚的笑容。
“你来得好早啊。”
佐助就站在一边,脸上没什么表情。
“呦!我没有迟到吧?”
银发的男人突然出现,打破了有些尴尬的局面。
“卡卡西老师!难得你到得这么早!”
“樱酱明明我也到得很早。”
“…………”
简单的交谈过后,一如平时的作风,佐助只留下潇洒的背影离开了。
但这次,他带着鸣人交还的木叶护额。
樱和鸣人目送着佐助的背影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
“好了!我们回去吧。”
“……啊!对,我送樱酱到医院吧?”鸣人回过神,佐助离开时樱酱平静的样子总让他有些不解。
“那走吧!”樱边伸懒腰边走了几步,可身边并没有传来熟悉的声音和气息,她转过身,“……怎么了鸣人?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走神。”
突然从肩上传来了少年掌心火热的温度。
还有,在面前放大的鸣人的脸。
少见的认真和严肃。
“到底是怎……”樱用手背感受了下体温。
在放下前,手腕被少年握住。
“……我喜欢你!!”
这样说了。
樱睁大了眼睛,很惊讶的样子。
憋出这样一句话后,鸣人发现自己反而不犹豫了。
已经脱口而出,无法回头的话干脆全部倾诉出来。
“樱酱是我的初恋!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樱酱,是认真的!”翻来覆去几个词后,面前的少女依旧没有回应,“我、我达成了和樱酱的约定,说到做到了。所以我想和樱酱告白!”
糟糕!不会搞砸了吧?!
鸣人手足无措,干脆向前一步紧紧拥抱住少女。
“如果樱酱和我在一起的话我绝对会让樱酱幸福的,我不会让樱酱哭和难过,樱酱会成为木叶、不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对、对了!我会每天请樱酱吃一乐拉面,樱酱喜欢什么都可以尽力帮樱酱……”
鸣人脑袋里一片混乱,只知道把一切会让樱酱动心的筹码都搬出来。
随后,他感受到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真是的,笨蛋鸣人!”樱抬起头,她的脸染上比日出更美丽的颜色,眼中隐隐有泪在翻滚,“告白居然选在这种时机和地点!!而且我才不像你那么喜欢拉面呢,想要的事情我也会自己去达成……”
鸣人低头,少女眼中倒映出自己因紧张而通红的脸。
发热的大脑终于冷却。
什么意思,我这是失败了吗?
他的脸逐渐苍白起来。
是失败了吧,漩涡鸣人你又搞砸了。
“但是!”少女揪住鸣人的鼻子,脸上是故作凶狠的表情,“如果鸣人你以后没有做到你说的话,我就再也不会理你了。”
“……”
“我答应你啦,笨蛋鸣人!!!”
“痛痛痛!樱酱……樱酱樱酱樱酱!!”鸣人咧开嘴,手臂一用力,兴奋地抱起少女转圈。
周围有路人经过,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也被两人快乐的情绪感染,投来了善意的眼神。
“好了快放开!我还要去医院,说好你送我的哦?”
中午春野樱休息的时候,不少熟悉的病人和同事都跑来恭喜她找到男朋友。
诶?怎么会知道的?
这个笨蛋!
樱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但是并不讨厌。
后来居然越传越过分,下班前还有人跑来祝福她新婚快乐。
真是的,鸣人这个家伙!
但樱的脸上还是甜蜜的笑容。
算了,反正是自家的笨蛋了。
19岁
漩涡鸣人成为了木叶新一代的火影。
同年4月3日,他终于和自己的初恋、交往了3年的恋人春野樱走进了婚礼的殿堂。
伊鲁卡老师被邀请来担当父亲的位置给予了这对新人祝福。
纲手、卡卡西、牙、鹿丸、雏田他们都参加了婚礼。佐助虽然没有到场,但也寄了封信表达祝福。
鸣人大概永远无法忘记,身穿白无垢化着淡妆、头上还点缀了樱花的樱酱被春野叔叔交到自己手里的时刻。
他情不自禁握紧比自己小很多的纤细的手。
比那些梦中还要美。
就这样,这辈子都不要放开了。
他心想。
20岁
漩涡樱诞下了他们第一个孩子——金发碧眼的男婴。
直到听到婴儿的啼哭,漩涡鸣人才总算放下忐忑了3个多小时的心。
被允许进入病房后,他没来得及注意一边的孩子,全部心神都集中在病床上的妻子身上。
樱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因为出汗的原因,不少头发都贴在脸上。
是很疲惫的姿态,但依旧美丽。
鸣人握紧了她的手,眼中尽是心疼。
“……好啦鸣人,我没事。品竹呢?”
这是鸣人一开始就起好的名字,如果是男孩就叫品竹,如果是女孩就取名花见。
“什么啊,这不是食材的名字吗?”
被妻子这样吐槽了。
“品竹在旁边呢,来,跟妈妈打个招呼?”
鸣人略显生疏地抱起一旁婴儿车里小婴儿。
品竹不吵也不闹,乖乖呆在自己爸爸的怀中,只用一双和樱相似的眼观察这个世界。
真神奇啊,这是自己和樱酱的宝宝,是我们生命的延续。
“哇!”小婴儿挥动了几下小手。
樱就躺在床上,笑着看鸣人手忙脚乱抱孩子的动作,半晌才解救自己满头大汗的丈夫。
有阳光洒进病房。
而窗外,樱花盛放。
是个好天气啊。
22岁
木叶仍旧忙于战后重建,漩涡鸣人作为七代目火影自然得参与。
“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啊……当火影好累。”鸣人向妻子抱怨着。
“是是是,打起精神来吧,早去早回哦!”漩涡樱在门口挥手送别。
等鸣人忙碌一天回来,家里仍漆黑一片。
樱酱还在医院吗?
他疑惑地打开灯,眼前是端着蛋糕的妻子。
品竹坐在客厅的婴儿椅上。
“生日快乐,鸣人。”樱走近,“许个愿吧?”
鸣人盯着灯光下妻子柔美的脸庞,耳边是品竹的牙牙学语声。
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啊。
24岁
漩涡鸣人迎来了家里的第二位成员——继承了母亲的樱发和父亲的蓝眸。
是位小公主。
之前取的名字正好可以用上。
有了经验的鸣人这次总算没那么慌张,甚至逗弄婴儿的动作颇为熟练。
鸣人明显很喜欢花见,抱在手里半天都不愿撒手,护士想带去检查一下都不舍得。
“不要给别人造成困扰啊!”
直到妻子快发火才总算依依不舍目送花见离开。
“因为长得和樱酱很像嘛,连头发颜色也是。未来肯定会和樱酱一样好看的!……不行啊,那在学校里岂不是会很受欢迎?那些臭小子不会都围着花见吧?不可以不可以!……”
鸣人已经幻想出自己乖巧可爱的女儿被哪个男生拐走的场景,他抓狂的挠着头不停碎碎念。
真是个笨蛋。
樱扬着嘴角看自己的丈夫卖蠢。
“我想吃苹果。”
“啊啊啊马上!樱酱你要不要再喝点水?我去给你倒……”
鸣人如同大型犬一样围在病床周围。
不过很可爱。
是我喜欢的那个笨蛋。
26岁
漩涡家迎来了最后一位家庭成员,但这次,漩涡樱出现了难产的情况。
漩涡鸣人在手术室外不停跺着步,眼中尽是红血丝。
爸爸妈妈一定要保佑樱酱平安。
只要樱酱安全,什么代价都可以。
得到消息的伊鲁卡从学校赶来。
“我已经让品竹回去带妹妹了,你在这里站了一晚,先吃点东西吧?到时候小樱出来你倒下就不好了。”
“……我。”鸣人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不堪,他清清嗓子,“我再等一会儿,樱酱出来后看不到我会不安的。”
明明见不到小樱会不安的是你自己吧。
伊鲁卡叹气,也不再劝。
二十分钟后,手术室的大门总算打开。
医生一出来,鸣人就赶紧跑上前询问状况。
“母子平安。”
短短一句话,即使是受重伤也不曾哭过的鸣人,眼中却有泪流了下来。他用手背粗鲁擦掉,又用力拍拍脸。
等樱被推出来的时候,鸣人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笑得真难看。
樱半睁着眼心想。
胡子拉碴的,眼睛还这么红,不会是守了一夜吧。
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很快,疲惫的她就睡着了。
鸣人在病房忙前忙后,只草草吃了点卡卡西带来的早餐。
等终于有空休息,他才跑到婴儿车那里。
是个男孩子。
令人惊讶的是,居然隔代遗传到了妈妈的红发,不过眼睛还是樱酱的颜色,眼型和鼻子都很像自己。
鸣人洗干净手,轻柔点了一下婴儿的鼻子。
一出生就惹得樱酱这么难受,以后不能这样咯?我们漩涡家的家训就是不可以让樱酱生气和难过!再有下次,我可要教训你了……
大概是感受到来自爸爸莫名的怨气。
小婴儿皱起眉头,哇哇大哭起来。
欸?!
“鸣人……”病床上的樱喊了一句。
声音很小,但是鸣人依旧注意到了。
他转了几下婴儿床上面的小玩具吸引注意,自己则跑到樱酱身边。
原来只是梦话而已。
鸣人轻轻拨开贴在樱酱额头的刘海,温柔落下一吻。
辛苦了,樱酱,我的妻子。
谢谢你。
29岁
4月3日,漩涡鸣人特意把大部分工作在前一天处理完,剩余紧急的事交给鹿丸,不急的推到明天。
每年这一天他都会计划惊喜。
今年,他早早安排妥当,把品竹、花见和岚(小儿子)送到伊鲁卡老师家中,还嘱咐了品竹要好好照顾弟弟妹妹。
中午他去医院接了妻子,并且联系好静音调整一下樱酱的工作。
“是去一乐吗?”漩涡樱解下发绳,用发夹固定右边的刘海,又把随风飘动的长发整理到耳后。
“樱酱跟我走就行了。”鸣人保持神秘,牵住樱的手,最后演变为十指紧扣。
最后到的,是一家新开在木叶的情侣餐厅。明明很有人气,今天却意外没什么人。
鸣人进去后先一步替妻子拉开椅子,很快,饭菜就上来了。
都是樱喜欢吃的,最后还上了红豆丸子甜汤和蛋糕。
樱低头喝着汤,偶尔抬头看几眼旁边的小蛋糕,余光中注意到鸣人小动作不断的手。
可疑。
“不会是这个蛋糕里有什么吧?”
樱放下勺子挑眉询问。
“啊……啊哈哈,樱酱你在说什么啊。”
看来就是了。
樱舀了一勺送进嘴中,眼神一直注意着丈夫那里。
鸣人咽了口口水。
果然是戒指。
樱把蛋糕中漏出一角的小盒子拿出来。
“我我我给樱酱戴上!”
鸣人站起身,快速取出盒子中镶着小钻石的银戒指,把妻子右手无名指上的朴素银戒取下,换上新的。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樱伸手,借着阳光观察,戒身上好像刻了字,她凑近。
NarutoxSakura
“没有很久啦……”鸣人挠头红着脸躲避了这个问题,“樱酱喜欢吗?”
漩涡樱笑着抱住自己的丈夫。
“当然啊。”
不仅仅只是喜欢。
30岁
木叶飞速发展,慕名前来做生意和定居的人越来越多。作为火影的漩涡鸣人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文件和事情要处理。
但他每晚都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装出一副我很好的模样,就为了不让妻子担心。
其实忙起来连午饭都来不及吃,久而久之作为医疗忍者的漩涡樱自然注意到了。
这天中午她请了假,气势汹汹去到火影办公室。
门紧紧关着,里面传来了说话声。
樱敲了两下门,得到回应后才进去。
果然,桌上放着一碗已经泡发了的面条。
樱对上鸣人有些慌乱的眼神,微微一笑。
随后,火影办公室传来了巨大的声响和惨叫。
“樱酱樱酱!!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吃饭……!!!”
后来据在场的鹿丸表示,不是什么恐怖袭击,火影大人也没有大碍,只是一点家庭矛盾而已。
他擦擦额角的汗珠。
还好手鞠不会这样……大概。
从那之后,樱有注意每天早上准备好便当,还计划了营养食谱,天天不重样。并且叮嘱鸣人不管多忙也一定要吃。
甚至还找上手鞠让她也管着鹿丸。
中午,两个妻管严的已婚男人彼此对视一眼,齐齐打开便当盒。
无奈中夹杂着幸福。
真没办法啊。
32岁
漩涡品竹以第一名的成绩从忍者学校顺利毕业,和雏田的女儿、鹿丸的儿子组成了第五班,由木叶丸担任老师。
当天晚上和卡卡西聚会的时候,鸣人又开始炫耀自家的几个小孩。
“没想到以鸣人你的性子能生出品竹这样的好孩子。”卡卡西喝着啤酒搭腔。
和老师真像啊,有时候看到都会恍惚一下。
“是樱酱教的好。”
“该回去了,不然樱酱一定会发火。”
两个醉鬼慢慢离开居酒屋,各自摇摇晃晃回家。
“真是的,鸣人!又喝这么多。”
一进门,樱便迎上来。
“小声点哦,品竹他们已经睡下了。”
“因为很高兴嘛!能和樱酱在一起真的太幸福了,简直和梦一样。”鸣人靠在妻子肩上撒娇,“最喜欢樱酱了!好喜欢好喜欢……不对,是爱!我爱你……”
睡着了。
樱眨眨眼笑了:“笨蛋。”
她低头在鸣人耳边说。
“我也爱你。”
38岁
漩涡品竹18岁,刚成为了上忍。
14岁就从爸爸那里学会了飞雷神之术和螺旋丸。头脑一流,温和有礼,爱护弟弟妹妹又稳重成熟。但如果被挑衅了也会勇敢迎战,总而言之,是个令人骄傲的孩子。
花见前两年也从忍者学校毕业,继承了母亲的怪力和脾气,与井野的女儿、牙的儿子组成了小队。
明明和井野家的女儿是闺蜜,偏偏关系时好时坏。简直是樱酱她们的翻版。
岚现在也在忍者学校读书,成绩很好,可惜从小就是别扭的性子。每天都一副不高兴的表情,只有在妈妈面前才好点,惹得花见和鸣人总喜欢逗他。
木叶近两年慢慢稳定下来,鸣人作为火影比起之前轻松不少。
樱酱现在是医疗部部长,还是木叶孤儿院的负责人。鸣人主动包下大部分家务——打扫和做晚餐。
他提着满手的菜走在回家路上,突然回忆起在幻境中见到的另一个世界的父母。
也是爸爸负责家务。
他又想起妈妈对自己的那些要求。
成为了自己妻子的樱酱,每天都有樱酱准备的爱心便当……
太幸福了。
自己大概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好,打起精神!
明天也要努力工作,争取早点回家!
加油啊漩涡鸣人!!!
42岁
漩涡花见进入了叛逆期,偶尔在家里会和妈妈发生争吵。
“妈妈你一点都不懂我!!”
漩涡鸣人在一旁想开口。
“爸爸也是!每次都只会站在妈妈那边!!”这样说着,花见冲出了家门。
“真是的,一点都不省心。”樱揉揉眉心。
鸣人上前亲了妻子一口。
“没事,她会理解你的,等等我让品竹去找找她。”鸣人拥住妻子,两人额头相抵。
等花见跟着品竹回家,鸣人早在客厅等候多时。
花见心虚地瞄自家老爸严肃的神情。
“你啊……”鸣人摸着女儿的脑袋,“脾气和樱酱简直一摸一样。忘了漩涡家的家训了吗?不论如何都不可以惹樱酱生气和难过。”
“爸爸也太护着妈妈了……”花见撅着嘴。
“因为你妈妈是我追了好久的女孩子,我发誓要让她一直幸福的。”鸣人缓和了神情,“好了,下不为例。饭菜在桌上给你留了,吃完好好睡一觉。”
花见坐在椅子上咬着筷子,懵懵懂懂地想。
自己以后也要找个像爸爸一样的男人。
妈妈可真幸运啊。
48岁
漩涡樱的身体逐渐出现各种不适,百豪对她的健康还是造成了影响。
鸣人暗地里偷偷找了静音和樱的弟子,让她们多分担点樱的工作。
很快,漩涡樱发现自己的工作量少了许多,除开大事件基本都用不着自己操心。
今天也可以早点回家了。
她伸着懒腰想。
要快点回去啊,有点想鸣人他们了。
54岁
漩涡鸣人退休了,火影一职交给了一位年轻活力的青年。
火的意志继续传承。
这下,他总算可以全心全意陪伴自己的妻子。
三个孩子都搬出去住了。
品竹早已结婚,孩子都已经8岁;花见刚谈了新的男朋友,这已经是第四任,不知道能不能让这丫头收心;岚在木叶很受欢迎,可现在都没谈过女朋友,每天都是做任务,不过鸣人倒不急,儿孙自有儿孙福。
漩涡樱仍旧在医院工作,但已轻松许多。
每天,两个人吃完饭会伴着夕阳去街上散散步。
岁月静好。
59岁
漩涡樱在工作时昏倒了。
得到消息后,漩涡鸣人慌张赶到。幸好,只是操劳过度。
那是樱第一次看到鸣人对自己发火。
“……樱酱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如果……如果!”鸣人低着头握住妻子的手,“如果樱酱出事的话,我该怎么办?明明今天是我们结婚40周年的纪念日……呜……”
有什么滴到手背。
樱伸出另一只手揉乱鸣人的一头金发。
所以不要难过啦。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62岁
漩涡鸣人在木叶一处买下了幢房子,还在门口移植了两颗樱花树。
某天他又从宠物店带回来一只幼犬。
“是金毛啊。”樱惊喜地抱住小狗。
小金毛睁着眼睛嗅嗅气息,不吵也不闹。
“樱酱……”发现妻子的注意力被转移,鸣人怨念地喊了一声。
失策了,早知道就不要养什么小动物了。
“好啦,我很喜欢这份礼物。”樱靠过来亲了丈夫一口,“谢谢。”
其实我早就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礼物了。
65岁
漩涡鸣人早上刮胡子时从镜中发现了脸上的皱纹,头发里也有了白丝。
他回到卧室,看着妻子一如少女的外貌,心里突然不安起来。
“唔……鸣人……”樱揉揉眼睛,“早安哦。”
她闭着眼凑过来,往自家丈夫脸颊亲了一口。
“……早安。”
鸣人愣愣回应,好半天才敲了下自己的脑袋。
自信一点漩涡鸣人!
谁都抢不走樱酱的。
还有很长很长的未来要一起走过呢。
68岁
傍晚的木叶,经常可以看到一位金发的老人和樱色长发的年轻女人相伴走在街上,有时女人身边还跟着只威风凛凛的金毛。
两人牵着手有说有笑,丝毫不在意周围的目光。
“是爷爷和孙女吗?”
有新来的年轻人打听。
“那两位啊……”久居的老人恍然,“是七代目和漩涡樱大人。”
“你问他们俩的关系?”
“那当然是……”
后记:
这次终于写好甜甜的鸣樱了,私设有很多,也有参照一些外网设定
关于外貌的话,鸣人是跟少年时期类似的发型,没有博人传里那么短;樱的话是偏分刘海+长发,就是博人传发型,只不过是长发而已,和玖辛奈类似
如果鸣人向樱告白,而樱也有回应的话,两个人会是怎样呢?
以此为前提而诞生了这篇文,意外发现写得很长
相伴着成长的两人,又相伴着走过以后的岁月
是我心目中的两个人吧
这样那样的小事构成的日常
写了金毛是私心,因为感觉鸣人真的好像大型温和的犬类(
唯一的遗憾估计就是没法一起白头吧,不过共同走过以后的岁月也够了
不太敢写更后面的故事,可能就会有一方死亡的情况了,不过如果想看的话也可以说(会有人想看吗
希望可以感受到甜蜜的两个人,毕竟我难得会写甜甜的鸣樱(咳
好啦,大家吃粮愉快
感谢看到这里的各位,下一篇更新应该是木叶学院的论坛体了
6.
那之后好长一阵子,鸣人都没有再见到过春野樱。
倒也不是他们之间故意相互躲着不见面,只是春野樱作为医疗忍者,早已和鸣人踏上了不同的修行之路。
好在不久后,新的第七班被分配去打听佐助的消息,春野樱便和鸣人又聚在了一起。
尽管两人各怀心事,但在新成员面前还是很有默契的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说到底鸣人也好小樱也好,他们都一样的不认可这个有着奇怪组合的新七班。
他们顺利的找到了佐助,新旧第七班以这样方式相逢,鸣人觉得荒诞无稽,但想想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当然,最后他们没能带回佐助。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新第七班成员之间的感情亲密了很多——这也算是件好事,鸣人想,小樱的同伴越...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新第七班成员之间的感情亲密了很多——这也算是件好事,鸣人想,小樱的同伴越多,留给佐助的位置便会越少,如果某一天事情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他希望小樱能够稍稍不那么难过一点。
但是,回去露营的途中,他又一次见到了春野樱的眼泪。那个有着粉色头发的女孩借口出去透口气,然后一个人躲在森林里哭得悄无声息但又撕心裂肺。
事情最后还是变成了这个样子,什么都没有改变,无论同伴的数量增加多少,佐助仍然是那个可以轻易让春野樱掉眼泪的人。
鸣人走上前去,之前为了跟踪春野樱他特意隐藏自己的气息,但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他靠近春野樱,那个他喜欢得不得了的女孩正跪坐在地上,把脸埋进双手之中,鸣人只看见女孩的眼泪从手指的缝隙中掉落到地上,溅起的细小的泥土已经弄脏了女孩红色的裙子。
明明是秋天和煦温暖的日子,鸣人却仿佛置身于数九寒冬之中,他不用脑子想就知道春野樱是为谁哭泣,巨大的痛楚袭击了他,像是有谁狠狠的捏紧了他的心脏,令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鸣人麻木的跪在了女孩面前,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脱离了身体一般,此时那个脱离了身体的灵魂正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跪在了春野樱面前的自己,冷漠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我是把佐助当成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伙伴来看待的,”鸣人语气诚恳,他的灵魂仍然在一旁观看,身体像是被另一个人操纵,那个人继续控制着他往下说:“为了挽回佐助可以牺牲一切这一点,这并不是只有小樱才有的觉悟,我也做好了准备,所以小樱你就放心吧!”
春野樱一脸不可置信的抬起头,震惊、感动或者还有一点点怀疑,各种情绪在她脸上汇聚,最后她哭着抱住了鸣人。
其实说谎也没有什么不好,鸣人心想,他用力抱住怀中的春野樱,轻轻地拍她的背,像一个可靠的朋友一般安慰她,但鸣人的心思却并不在上面。
他想到烟火大会的那个吻,温暖的、柔软的女孩的嘴唇,他本以为是甜的,结果却不是。他还想起女孩挣脱时掉下的发夹,崭新的、有着长长流苏的发夹,被主人弄丢在地上,绢布沾上了灰尘,鲜妍的花瓣变得暗淡。鸣人捡起了它,就像捡起自己破碎的心。
鸣人感觉胸口冰凉一片,是春野樱的眼泪洇湿了自己胸前的衣服。春野樱抽抽噎噎地抬头,语无伦次的说:“谢谢你,鸣人。”
鸣人木然地看着眼前哭泣的春野樱,他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她,这种感觉如午夜梦魇一般阴魂不散,折磨着他,给他带来痛苦,而他就像茫茫大海上漂浮着的快要溺死的人,徒劳地张大嘴想要呼救,却瞬间被汹涌的潮水淹没得干干净净。
鸣人听见自己用一如既往地、充满活力的语气说:“不要哭了小樱,我一定会带回佐助的,要对我有信心啊!”
说完,他松开抱紧春野樱的双手,站了起来,重新向春野樱伸出手去,说:“该起来了小樱,我们出去太久,大和和佐井会担心的。”
春野樱握住他的手,鸣人略微使劲把她拉了起来。春野樱刚刚哭过,眼睛有些发红,“谢谢你,鸣人,真的谢谢你,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春野樱重复的说着谢谢,她的双手绞在一起,胸口微微起伏着,看上去倒是真的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和她平时雷厉风行的样子很是不符。
“没事的小樱,我们是同伴嘛!”鸣人说,“我们还要一起带回佐助,让那个家伙跟我们道歉!”
漩涡鸣人的话总会让人有一种奇怪的安全感,也许是因为他过于热情开朗的语气,也许是因为他坦诚自信的目光,总之,好像无论是什么人,最后都会被漩涡鸣人感染,变得积极又乐观。这次也不例外,春野樱听到鸣人的话后便开心的笑了,她说:“是啊,鸣人,我们是最好的同伴,我们一定会带回佐助。”
7.
那之后春野樱便和漩涡鸣人恢复了亲密的同伴关系,甚至更甚。
大家的生活也都回归正轨,鸣人开始了更为艰苦修行,而春野樱则坚持在学习医疗忍术之余每天给鸣人做好兵粮丸送去,她时常会在装兵粮丸的包裹里塞进写着鼓励话语的小纸条,她相信这会更好的帮助鸣人修行。
鸣人把这些小纸条收集起来,和春野樱的发夹放在一起,一个人的时候他时不时的会找出来看看,他想,等某一天他带回佐助后,他就拿着这些东西去找小樱,到那时候,春野樱一定能明白他的心声。
平静的日子总是会被打破,就像镜子最后的下场一定是被摔碎一样,只是这次被打破的那面镜子变成了第十班,而鸣人小樱只是附带着听到了镜子碎裂的声响。
“她们的关系真的很好啊!”佐井这么感叹了一句。
“是啊,小樱跟我还没组队之前,她们就已经是好朋友了”鸣人拿起佐井送来的兵粮丸,咬了一口:“真难吃”
“会比丑女做得还难吃吗?”佐井有些疑惑的问,随即又想起什么“啊,忘了告诉你,卡卡西要和鹿丸他们出任务。”
“欸?”鸣人转过脸来看着佐井
“大概是去给阿斯玛复仇吧”佐井接着说“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丑女为着这个事担心的不得了”
佐井对他没有说完的话表示认同,他顺着鸣人的目光望去,白色的瀑布发出巨大的声响。半晌,佐井说:“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换成鸣人你的话,就算是注定要失败,也是会去的吧。”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就像你要追回宇智波佐助一样。”
鸣人不想承认,在佐井说出最后一句话之前,他是真心的替第十班感到悲伤,并且暗自在心里盘算着要去助第十班一臂之力。但当佐井说出宇智波佐助的名字的时候,那种悲伤感瞬间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要说面对第十班,他还能拼着一腔热血在鹿丸他们复仇的时候冲上去帮他们泄愤——大不了就是一死嘛,多容易,换成任何一个同期同伴都不难做到,到时候小樱说不定还会为自己的牺牲难受得死去活来,想起自己的好也说不定。
但是面对同样破碎的第七班,他却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能怎么办呢?要是宇智波佐助是他必须消灭的敌人,他大可每天努力修行,等时候差不多了纠集一堆同伴去和他打一架,打赢了活下来就算完事,然后他就可以又成天跟在春野樱身后“小樱,小樱”的喊,缠着她和自己约会;打输了也没关系,木叶多得是优秀的忍者,前辈同期后辈都行,反正他们一定会有人出头替自己报仇,然后自己就可以躺在医院里,看着小樱天天拿花来看他,万一运气差点最后变成了慰灵碑上的名字,无非也就是不能恶作剧似的跳起来抱住那个粉色头发的女孩而已。
同龄人在一起吃饭总是吵吵闹闹,气氛热烈。尽管第十班刚刚经历了生死离别,但大仇得报的他们还是很开心,彼此间说说笑笑还偷偷喝了不少酒,等结束的时候,大家都有了几分醉意。
丁次提出自己还要去甜品店吃点东西,井野听到后一脸嫌弃的数落他:“真是的,这么晚了还要吃东西。”
“没办法啊,不吃东西的话,晚上会饿得睡不着的。”丁次说着拉开烤肉店的门:“我就先走一步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井野说,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丁次趁机溜出了烤肉店。
“那么,”井野转过身来面对同伴们,“鹿丸你和鸣人自己回家,我送小樱回去?”
“得了吧就你还送我回去,你自己都快站不稳了吧?”小樱突然反驳道,她伸手碰了碰井野酡红色的脸颊,有些责备又有点担心的,“叫你喝那么多”
“你还说我呢,”井野气冲冲地回击,“你看你也一样站不稳了吧!”
金色头发的女孩红着脸颊跟同样处于微醺状态的粉色头发女孩争执着,她们从来都是这样,明明都是为了对方好,言语上却总要压对方一头才肯罢休。
鸣人在一旁看着,气急了的金发女孩去扯粉发女孩的头发,只是轻轻作势的抓了一下,随即就放开了。
“要是这样的话,就让鸣人送我回家好了”,听到自己的名字突然从井野口中说出来,鸣人下意识的看向刚刚还争执不休的两人。
“什么?”鸣人问了一句,只可惜两个女孩谁都没有理会他的问题。
“啊,女人真是麻烦”,身边的鹿丸小声抱怨着,摆着一副受够了的表情对着鸣人:“你的队友就交给我了,井野就麻烦你你了。”
“趁着我走神的时候,她们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决定啊!”鸣人心想,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身边金色头发的女孩,据说她有着比小樱更为火爆的脾气。
鸣人晕晕沉沉地向前踏步,脸颊在酒精的作用下热得像烫伤了一般,被夜晚的凉风一吹,说不上来究竟是凉爽还是刺痛的感觉。井野快他几步,他只得盯着女孩的背影,。
“鸣人,”一直走在前面的井野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男孩,“你对小樱——”
春野樱的名字像是一盆冷水扑面而来,鸣人立刻清醒了大半,他看着井野,认真地期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井野欲言又止地、轻轻地“嗯”了一声,又犹豫了几秒,似乎急着在寻找合适的词汇来表达她的意思,最终,她还是用最简单的方式说了出来:“你对小樱,究竟是怎样的?”
有别于面对小樱的热情开朗,这次鸣人的声音显得平静又沉稳,面对女孩最好的闺蜜,他缓慢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回答:“我喜欢小樱,很喜欢。”
井野看着鸣人,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出点什么,“是真的吗?”她问。
“是的。”
“我知道了,”井野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把目光从鸣人身上移开,再开口时语气轻松了不少,“你知道的,小樱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幸福”,她冲着鸣人笑了笑,“在你面前说这些感觉有些奇怪,不过这是我的真心话,佐助他……”
提到宇智波佐助的名字,井野停顿了一下,随即像说错话了一般道歉,“啊,抱歉”,她说,“我知道你和佐助关系匪浅”
“没事的”,鸣人说。
“佐助他不会是一个好对象,”井野继续说了下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如果是你的话,我也能放心了。”
8.
“啪!”鸣人感觉什么东西在自己头上敲了一下。
“真是的,鸣人你有没有在听啊?”春野樱拿着卷成一卷的计划书,弯下腰凑在鸣人身前。
“啊,抱歉抱歉,”鸣人看着面前的春野樱,慌忙不迭地摸着头发傻笑,“刚刚想到了别的事情——现在说到什么地方了?”
“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认真一点啊,”春野樱站直了身子,把计划书丢到鸣人怀里,“自己看吧。”
这次的任务地点在雪之国,实话说鸣人不太喜欢那个常年积雪的地方,他打开卷起的计划书,草草看了一眼便把它丢在一旁,顺势躺了下来。
“鸣人,你这样可是不行的,”春野樱捡起计划书,屈膝坐在了鸣人身边,“雪之国的任务比较危险,不好好提前准备是要出问题的。”
“就算是好好准备了,该发生的意外还是会发生吧,那样的话,还不如什么都不准备。”鸣人把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视线上方是茂密的树林,有光从树叶间隙透过来,直射到他的脸上。
“你这是什么歪理?”春野樱轻轻地笑了起来,学着鸣人把计划书丢在一边。她不再说话,伸直了双腿,双手撑在身后,抬头去看枝横交错间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充斥着聒噪的蝉鸣声,夏日的风穿过茂密的树叶枝丫,吹起春野樱粉色的头发,最后向着鸣人的脸扑过来,那温热的、湿漉漉的感触,像极了有人在耳边暧昧地窃窃私语。
“喂,小樱”,鸣人盯着视线上方枝叶间的一小片蔚蓝色天空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未来会怎么样?”
“欸?”春野樱有些惊讶地看了鸣人一眼,“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没什么,”鸣人从地上坐起来,他的衣服和头发上沾一些了细小的碎屑,“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
“这样啊,”春野樱小小的感叹了一声,她略微停顿了一下,说:“如果顺利的话,我大概会成为一名医疗忍者吧,然后在医疗部上班直到退休——应该就是这样了。”
——这不是鸣人想听到的答案,大概率也不是春野樱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这中间刻意省略了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
“鸣人你觉得你的未来会是什么样?”春野樱突然问道,她偏过头,用一副很期待的表情看着鸣人。
“我不知道,”鸣人老老实实的回答,“原先我觉得我的梦想是当上火影,但现在看来,似乎又过于遥远了一些。”
“怎么会呢?”春野樱说
“怎么不会,”鸣人躲开春野樱的目光,刻意地看向别的地方,“毕竟我连佐助都带不回来。”
“带不带回佐助跟能不能当上火影没什么关系吧?”出乎意料的,春野樱并没有回避或是生气,尽管是个问句,她的语气也平淡得如同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般。
这倒是让鸣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他故意提起佐助,想象着春野樱生气或是不知所措的反应,这让他有一种奇怪的满足感,似乎让春野樱难过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偷偷地看了春野樱一眼,粉色短发的女孩表情平静的坐在他身旁。她还是那么好看,鸣人心想,任何人都不如自己面前的女孩可爱——要是她不心心念念着佐助,那该有多好。
“如果不带回佐助的话,我想我也没办法被大家认可吧,”鸣人小心翼翼地试探,“而且我和小樱的约定也……”
“也不是那样的吧,”春野樱说,“如果不带回佐助的话,也只会有我一个人不认可你而已。”
她转头看向表情僵硬的鸣人,表情认真得可怕,鸣人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巨大的失落感像一张网一般困住了他,他像是被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小男孩一般,几乎都想要哭出声来了。
几秒钟——也许只有一瞬间之后,春野樱像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样狡黠地笑了,“骗你的,”她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尽全力支持你的。”
雪之国的任务执行得并不顺利。
进入雪之国境内不久后,他们便遇到了灾难性的暴风雪,随后就引发了雪崩。
看似松软的积雪从山坡顶部倾泻而下,伴随着雷鸣般的声响,气浪席卷而来,鸣人率先反应过来,拽着还在发愣的春野樱往山下跑。
随即,一股更大的力量扯住了他,把他往一旁拖——是春野樱,鸣人模模糊糊的想起计划书上的提醒,发生雪崩的时候不能向下跑,看来论起学以致用的本事,他还是不如春野樱。
然而还是来不及,冰雪的浪潮已经近在眼前,无论如何逃跑都会被它吞噬,鸣人看见了一块突兀的岩石——仿佛是黑暗中看见一丝微弱的烛火一般,鸣人把春野樱推到岩石后,随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鸣人闭上眼睛,黑暗中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冲了过来,力量大得可怕,鸣人感到剧烈的疼痛,身体倾斜,整个人被这些冰凉坚硬的东西裹挟着向下滚落。
他紧紧地抱住怀中的女孩,像即将溺死的人抱着唯一的一根稻草一般。他能感受到怀中春野樱娇小柔软的身躯,像一块牛奶布丁,抑或是裹着甜奶油的蛋糕卷。
终于,鸣人感觉自己停了下来,他睁开眼,面前是灰蒙蒙一片,是堆叠的雪。他试着向上伸手,触摸到冰凉一片,他意识到自己被埋在了雪堆里面。
他推了推春野樱,女孩轻微地挪动了一下,“小樱,能听见吗?”他问,女孩微弱的应了一声,他松了一口气,又问:“我们被埋在雪里了,你能爬上去吗?”
“不行,”春野樱的声音几乎叫人听不见,“我好像受伤了。”
“在什么地方?”鸣人急切地伸手去探——但是没能成功,冰雪把他们俩紧紧的挤在一起,但同时也限制了他们的活动。
“没事——好像是腿,”春野樱喘息着,“你先爬出去。”
要丢下春野樱当然是不可能的事,尽管春野樱在整个爬出去的过程中一直小声的请求鸣人丢下她先走,但鸣人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坚持拽着着春野樱往上爬。
也算是鸣人的运气好,才爬了不久便摸到了一块坚硬的岩石,他攀住岩石的边缘,踩了上去,借着石头的支撑,爬行显得轻松了许多。
最后一层积雪被刨开的时候,鸣人看见头顶一片小小的灰白色天空,寒风一下子灌了进来,鸣人晕晕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他利落的爬了出去,然后扯着春野樱的衣服领子把她从雪里拖了出来。
春野樱仰面躺在雪地上,防风的斗篷上沾了血迹,已经凝固成深红色。鸣人急着察看她的伤势,他掀开斗篷,看见春野樱的右手正按在她的腹部,有暗红色的血正从指缝中流淌下来。
鸣人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耳边炸响了一般,身体变得僵硬沉重起来。
“你骗我,”鸣人磕磕绊绊地说,他咬紧了牙齿,想克制住自己身体的颤栗——他听见自己牙齿碰撞的声音,还有沉闷的心跳声,他极力地张嘴,艰难地控制着自己的舌头,“你骗我,”他又重复了一次,恐惧使他变得暴躁,“你说你没事的!”
“鸣人,我……”春野樱微弱地回应着他,风雪肆虐,她的声音几乎淹没在呼啸的北风中。
“什么?”鸣人的身体仍旧是僵硬的,他僵直着趴下去,把耳朵凑到春野樱的嘴边,企图听清她的每一句话。
“我的急救包……里面有卷轴”,短短几个字像是耗尽了巨大的力气一般,春野樱开始剧烈的喘气。
鸣人急急忙忙的去找春野樱所说的卷轴。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春野樱的腰,把急救包从她身下扯了出来,这个动作似乎弄痛了春野樱,鸣人看见她略微皱了皱眉。
鸣人在一堆绷带和医疗药剂之间找到了那个卷轴,他把卷轴紧紧的攥在手里,俯身询问春野樱怎么办,得到答案之后,他拿开了春野樱按在腹部的手。
温热的血涌了出来,鸣人闻见血的味道,温暖又腥甜,带着奇异的熟悉感。
他迅速打开卷轴朝着春野樱的伤口覆了上去。
过了一会,鸣人感觉不再有血流出,于是他就问:“可以了吗?”春野樱眨了眨眼,鸣人便移开了卷轴。
春野樱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并没有愈合,红色的血肉仍然暴露在空气之中,就算是鸣人这样对医疗忍术一窍不通的人,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很容易引起伤口感染。
“小樱,”鸣人说,他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定,“你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春野樱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闭着眼睛如同小猫一般喘息。鸣人摸出绷带胡乱的给春野樱包扎一通——没有春野樱的指导他不敢用那些看上去五颜六色的医疗药水,他把斗篷脱下来裹住春野樱,然后抱起了她。
鸣人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和宇智波佐助还有春野樱都在,大家都还是十一二岁的年纪。
旗木卡卡西教他们怎么在水面上行走,三个人白天学了一天,晚上又加班加点的练习。
春野樱不出意料是学得最快的一个,当他和佐助还只能尝试着在水面上站稳的时候,她已经可以在水面上小跑几步了。
那是一个有着明亮星星的夜晚,河水清澈,他们三个在水面上练习,确切的说是他和佐助在练习,春野樱则更像是自娱自乐的玩耍。她赤着脚,像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一样兴致勃勃地在水面上“啪嗒、啪嗒”的走来走去。
那时的春野樱还留着长发,也许是放松,她没有系护额,粉色的头发轻轻软软的垂在胸前,水波浮动,她每一步下去都像是踩碎了无数星光,溅起细小的水花像是碎掉的星星一般,折射出粼粼微光。
春野樱丝毫不理会两个艰难练习的同伴,自顾自地走了很远才停下来,回头冲他们喊:“喂,你们太慢了!”
“她是怎么做到的?”梦里的佐助这样问他。
他记得自己没有回答佐助——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跌跌撞撞地向春野樱所在的方向跑去,迈出第一步就一脚踩空,栽进水里。
水从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冰冷、紧迫、又空无一物,他不能呼吸,挣扎着下坠——然后他醒了过来。
眼前是铺着白床单的空病床,怔愣了几秒钟,鸣人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雪之国的医院。
两天前他把春野樱送到了这里接受治疗,自己也在一番检查后被告知手部和脚部存在不同程度的冻伤,总之,任务是肯定没法完成了,鸣人随后便跟木叶汇报了情况,木叶同意派遣其他小队来接替他们。
剩下的事情便是等了,春野樱在昏迷一天之后醒了过来,医生说她可以试着下床活动活动,鸣人记得今天早上春野樱是被推去换药,自己则坐在病床前等她,看样子自己是因为太累所以睡着了。
这样想着,鸣人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枕得发麻的手臂,他准备出去看看春野樱的药换的怎么样了,顺便还要问问医生春野樱多久才能出院。
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病房走廊上传来了说话声,鸣人认出其中一个是春野樱的——看来她恢复的不错,鸣人心想,他心里冒出一个恶作剧的念头,他赶紧趴下来装睡。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鸣人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他知道是春野樱走了过来——等她再靠近一些,我就吓她一跳,鸣人暗自想。
春野樱如鸣人意料之中的靠近,鸣人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消毒药水的味道,她靠近自己——然后抓住了自己的手。
这个举动鸣人没有预料到,他的手被冻伤,上面缠着绷带,被春野樱拿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刺痛,但他没敢睁眼,任由春野樱抓住他的手。
鸣人感觉到春野樱的动作,他的手被春野樱托着,左右轻轻转动了一下,然后被极其轻柔的放回到床上。
鸣人松了一口气,想吓一吓春野樱的兴致也没了,他刚想睁开眼说一句:“小樱你回来啦?”,春野樱就率先把手放在了自己脸上,鸣人只好继续闭着眼睛。
这个动作很反常,鸣人心想,他一动也不敢动。春野樱抚摸着他的脸——这是个十分暧昧的动作,鸣人不明白春野樱要做什么,过了一小会儿,春野樱拿开了手,鸣人感觉脸上有什么细小的东西在扎自己,当他意识到那是春野樱的头发时,一个温软的吻落在了他的脸上。
鸣人原本是想睁开眼偷偷看一看春野樱的,但最后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闭着眼睛。
从木叶赶来接替的人选是第三班,鸣人对此稍微有些不满——干嘛要在这时候把小樱的另一个追求者派过来?
第三班的天天倒是觉得这个安排合情合理,“我学过医疗忍术,又是年长的女性,最适合照顾人了!”她双手交握在胸前,露出的指甲被染成了浅浅的橙红色,她又说:“至于宁次和小李,他们是来代替你们完成任务的。”
“欸?不是说好由我来照顾小樱小姐的吗?”小李抗议道。
“没那回事。”天天回答得干脆利落。
宁次看了天天一眼,不置可否。
最后还是天天留在了病房里。
女孩们聚在一起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春野樱的伤还没有痊愈,但她还是很高兴靠着枕头,半坐在病床上跟天天聊天。
“我刚刚就看见了,”春野樱像是知道了什么秘密一般兴奋:“你的指甲!”
天天便笑着把手伸给春野樱看。
“哇,很漂亮呀!”春野樱摸着天天的指甲感叹道:“这是用凤仙花染的吗?”
“嗯!”天天笑着点头。
“感觉现在像是都没有怎么见到过了呀,”小樱说:“你是哪里找的凤仙花?”
“啊,这个是执行任务的时候看到的。”天天回答道。
春野樱点点头,颇有些羡慕地看着天天的指甲。
鸣人对把指甲染成橙红色这件事情无感,同时也觉得女孩子们之间的聊天过于无趣,他跟两个女孩打了声招呼便想去医院走廊的长凳上睡一会儿,天天告诉他第三班在医院附近的旅社租了间房间,他可以去那里休息一下。
接下来的日子鸣人都没有什么事情,他的伤势不大严重,不用像春野樱一样住院治疗,至于照料春野樱,鸣人也看得出来春野樱更喜欢跟天天在一起聊天解闷,于是他和天天约定好,白天由天天照顾小樱,晚上则由自己守夜。而做为病人的春野樱每天醒的晚睡的早,如此一来,他和春野樱的交流就少了很多,好不容易才有的和春野樱培养感情的机会被破坏,鸣人越发在心里埋怨纲手婆婆干嘛要把第三班派来。
“委托人是位美貌不输给小樱小姐的女士呢。”小李这样总结这次任务。
春野樱抖开折好的衣服,红色的裙子散发出肥皂和阳光的香气,在裙子领口的内侧,春野樱看到了用粉色丝线绣着的,一朵小小的樱花。
“看上去和我很相配。”春野樱评价道。
“嗯,”天天笑得很开心,“是护身符哦!”她有点得意又有点调皮的打趣道:“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哟!”说完,她自己倒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9.
宇智波佐助成立“蛇”小队并跟“晓”组织打了一架的消息传到鸣人这里的时候,他正在训练场思量着怎么跟春野樱坦白,有人给他递消息说五代目找他有事,他便去了纲手的办公室。
推门进去的时候鸣人发现春野樱也在,她正拿着文件正在向纲手汇报什么,看见鸣人走进来便向他点头示意,然后合起文件准备向纲手鞠躬告退,纲手抬手把她喊住:“小樱你也留下来。”
他们两个并肩站立,等待纲手的安排。
鸣人这时候还在考虑他和春野樱的事情。他打算等纲手交代完事情便约春野樱出去,他思筹着是直接了当的跟春野樱告白比较好,还是先委婉的暗示她一下比较好——毕竟天天拿着本书研究心理学的佐井告诉过他,女孩子面对喜欢的人都容易口是心非。
他就这样愉快的在脑海中规划自己和春野樱“光明灿烂”的未来,冷不防听到纲手提到宇智波佐助的消息,惊讶地:“啊?”了一声。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鸣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赶紧偷偷瞟一眼春野樱,但春野樱只是低着头不吭声,鸣人看不出她的情绪如何。
纲手在说完这些消息后嘱咐他们要保守秘密,之后便意示他们可以离开。
办公室的门半掩着,要是靠近一定会被里面的人发现,鸣人想了想,放弃了想要去听听动静的想法,决定站在走廊外面等春野樱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宇智波佐助的消息之后,一种不安的感觉就在鸣人心里扩散开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商店里看到心爱的物品,但是却没有带够足够的钱,只好匆匆忙忙的回家取,然后一路上都在担心那件物品会不会被其他人买走——虽然把春野樱比做商店里陈列的物品似乎有些不太恰当,但这确实是鸣人内心深处的想法。
没过一会儿,他听见轻微的声响,他回头去看,确实是春野樱走了出来,她胳膊下夹着天蓝色的文件夹,正低头去关办公室的门。
他马上凑了上去,春野樱有点惊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咦,鸣人你还没走吗?”
“啊,是这样的,”鸣人说:“稍微有点事情想找你一下,你现在方便吗?”
春野樱露出了有点为难的表情,“可是我现在要去医院办点事情”,她把文件夹用双手抱住,想了想,又说:“要不等我办完回来找你?”
“我跟你一起去吧,”鸣人说。春野樱马上同意了这个提议。
从火影大楼去往木叶医院几乎要横穿半个木叶村,春野樱抄近道挑了一条偏僻的小路,这也符合鸣人想跟春野樱独处的想法。
他们俩沿着道路疾行,春野樱把文件夹紧紧地夹在腋下,她走得很快,几乎都要小跑起来,鸣人能听见她略微急促地呼吸声。
“你说佐助现在过得好吗?”春野樱突然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问的有点猝不及防,鸣人停下来看着春野樱,她并没有放慢脚步,好像没有注意到鸣人的反应似的继续向前走,很快,鸣人便跟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鸣人站了一会儿,发现春野樱好像并不会停下来之后又赶紧追了上去,他一边观察春野樱的表情,一边回答:“我不知道,但是既然他打败了大蛇丸又的组建了自己的小队,至少说明他已经有了相当的实力了,有这么厉害的实力,也不太可能受欺负吧。”
鸣人说完紧张地盯着春野樱,生怕她突然出点什么事,但春野樱只是看着前方继续赶路,表情平静得不起一点波澜,过了很久,她才轻轻地“嗯”了一声,表示她已经听到了鸣人说的话。
之后他们就一直沉默地向木叶医院赶去,到了医院大门,春野樱让鸣人在门口等她一会儿,自己便急匆匆地跑进了医院。
鸣人就待在医院门口等着春野樱,百无聊奈之中去看花坛里面花瓣细小的甜叶菊,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正好看见了花坛后面站着不动的雏田。
“是雏田呀,”鸣人举起手跟她打招呼。
“啊,鸣人君,”女孩的反应显得有些惊慌,她攥着衣服下摆向鸣人回礼,脸立刻就红了。
其实鸣人觉得雏田挺漂亮,在他眼里,雏田有着长长的、柔顺的头发,像水一样一直垂到腰间,显出光亮的色泽。除了粉色的脸颊和的嘴唇,她还有着白皙细腻到几乎透明的皮肤和略微丰盈的身材,无疑,她是个美人。
而与春野樱的明媚开朗不同,雏田是温柔又羞涩的,总是怯生生的跟人行礼问好,说话大声一点都像是逾规越矩一般害羞,是个很符合大家想象的、名门大小姐的模样——尽管鸣人并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子,但也不由自主地觉得她可爱。
鸣人看着面前漂亮又害羞女孩,心里一直着急着春野樱的事情,却也不得不礼貌地跟她继续聊两句。
“雏田你在这里干什么?”他问。
“啊,这个,”女孩又像受惊一般握住双手,:“我来拿上次的体检报告,”说完,她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继续说下去大概她会害羞得晕倒吧,鸣人这样想着,打算赶紧找个理由跟她道别。还没等他把“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这句话说出来,女孩就抢先开口了。
“那个,鸣人君……在这里干什么?”女孩的音量一如既往地小声,她的眼神闪烁着,过度害羞使她的话语变得断断续续。
“我在这里等小樱,”鸣人未经思索便脱口而出。
女孩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了下去,她像是想问点什么,又有些踌躇不定,慌慌张张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像是马上就要晕过去一般。
话一出口,鸣人便觉得有点不妥——怎么能随便询问女孩的妆容打扮呢?但是他实在不知道该找点什么话题说下去了,只好继续顺着往下讲:“感觉现在像是都没有怎么见到过了。”
刚说完,女孩就赶紧把自己的手背在了身后,她红着脸迅速抬头看了一眼鸣人,又把手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又害羞的摸着自己的指甲:“我家院子里面种了好多。”
鸣人顺势去看雏田的指甲,避免跟女孩有眼神接触,鸣人注意到雏田指甲的颜色很鲜艳,近乎是纯正的深红色,跟天天指甲上像是褪色了一般的浅橙红色很是不一样——当然了,鸣人是无法像春野樱一般去体会指甲染色的美感,在他看来这两种颜色都不好看。
好不容易告别了雏田,鸣人往医院大门口外走了几步,回头看着雏田已经进了门诊大楼便折了回来,换了一个可以看见医院大门的隐蔽位置继续等春野樱,他觉得自己这个决策很明智,既避免了再次碰见不太熟悉的人,也避免错过办完事回到医院大门口的春野樱。
过了不久,他便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往医院门口走,他跑了过去:“小樱,”他兴奋地喊,“你出来了。”
“是这样的,鸣人”,女孩气喘吁吁的,像是碰到了什么急事,“医院有点事情,我马上就要回去,”她指了指医院大楼的方向,“要不我们改天再聚吧?”
虽然是她用的是问句,但在鸣人看来女孩的态度是不容商量的,他看着女孩,某种不好的情绪像乌云一般在心里蔓延。
“你都已经决定了干嘛还要问我,”他回答她,像个小孩一样赌气又任性地:“医院难道没有你就不能运转了?”
春野樱愣了一下,也许是她已经习惯了鸣人对她言听计从,像这样对她生气的鸣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鸣人,”出乎意料的,春野樱并没有因为听到这些话而生气,她温柔的喊他,试图解释清楚:“真的是遇到急事了,抱歉抱歉。”
春野樱看着鸣人并不看她,也不理会她说话,只好又轻声安抚:“要是有很要紧的事情,我办完事情马上就去找你——怎么样?”
她把手搭在鸣人胳膊上面,鸣人一下子甩开了,那种不好的情绪继续蔓延,鸣人甚至想跟春野樱吵上一架。
最后春野樱为难地四处看了看,最后无奈的、用哄小孩一般语气说:“我必须得走了,那边还等着我,你先回去吧,我办完事情就去找你。”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直奔医院大楼。
鸣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尽管春野樱说忙完之后就来找他,他还是赌气似的早早上了床准备睡觉。他紧紧地闭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朦朦胧胧中听到一点声响就疑心是春野樱来找他了,他用被子蒙住头,脑子里想着就算是她来了自己也不理她,就这样半睡半醒的折腾了一晚上也没见春野樱来,他第二天天一亮就跑去申请了一个为时一周的境外任务,离开了木叶村。
想到这里鸣人就想退回去把自己揍一顿,明明当时春野樱都已经温言软语的向自己道歉了,到底当时的自己在别扭个什么劲啊!
完成任务回到木叶,鸣人远远看见自己家门口好像有个人站在那里,他突然就心慌了一下,好像有个气球在心里膨胀,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的,以为是春野樱,仔细看了一会儿才发现不是,那个女孩有着长长的深色头发——是雏田,他心里的气球一下子被戳破了,那些喜悦期待统统都跑了出去。
雏田抱着两束桃红色的花站在鸣人家门口,鸣人向她走过去的时候,她正试图把其中一束别在门把手上。
“雏田,”鸣人隔着一小段距离喊她,“你在这里干嘛?”
显然雏田没有预料到会碰到鸣人,她似乎是被吓了一跳,没放稳的花也从门上掉了下来。
“鸣人君,”她小声的回应了一声便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鸣人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花递给她,那花有着粗壮的茎和繁多的叶,看上去不像是花店里出售的品种,反倒像是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草。
雏田把花接了过去,紧紧地抱在怀里。也许是没有任务,雏田罕见的穿着一件浅紫色薄纱裙,柔软轻盈的长纱恰到好处的衬托出她白皙的胳膊和纤细的小腿,加上她怀中抱着的花束,使得她整个人柔和得都像是从油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鸣人又问了一遍,他掏出钥匙打开门,“要不要进来坐坐?”
雏田咬着唇摇了摇头,她看着鸣人,脸涨成了苹果的颜色。她似乎很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就那么踌躇着,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把抱着的花塞到鸣人怀里,下定决心一般的说:“去跟小樱道歉!”然后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般从楼梯上跑了下去,这和她平时的温柔腼腆的样子很是不符。
鸣人拿着两束花纠结了一会儿,终于决定去找一下春野樱。
他选择在傍晚时分去春野樱的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时候的春野樱应该吃过晚饭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走到春野樱家楼下,抬头看去,二楼春野樱的房间亮着柔和的灯光。他没有去敲门,而是从外面的墙上爬了上去,房间并没有拉上窗帘,鸣人透过窗户向里看,春野樱正背对着窗户,坐在地毯上看书。
“小樱!”他喊了一声。
春野樱应声回头,看见是鸣人后立马又转过身去看书,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
“小樱,我要掉下去了!”鸣人装做可怜的样子,只从窗沿上露出小半个脑袋。
春野樱听到后“啪”的一声合上手里的书,又在地毯上坐了几秒钟后才不耐烦似的爬上床,打开窗户把鸣人拉了上来,之后又迅速退回到地毯上。
鸣人蹲在窗户上,手里还拿着雏田塞给他的花,春野樱没有邀请他进房间,只是站在地毯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小樱,我……”,鸣人心里有点发怵,喊了春野樱的名字就不敢再往下说,他伸出一只手扶住窗沿,另一只手举着花束,模样可笑地蹲在窗户上,春野樱看着他,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进来吧,”她说,还是有点生气的、故意用冷冰冰的语气,“不准踩我的床。”
鸣人如临大赦地从窗台上跳进春野樱的房间。
“坐,”春野樱指了一下地毯,鸣人便乖乖地坐下了。春野樱拉开房间门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又拿着一杯水进来,放在鸣人面前的小矮桌上,然后面对着鸣人坐了下来。
“任务怎么样?”她问,仍然是用那种冷冰冰的语气。
“啊,挺好的,”鸣人急忙回答,“是紧急任务,所以……”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春野樱,试探着说下去:“所以没来得及跟你说。”
春野樱对他的谎话没有表态,她的目光移向鸣人放在地毯上的两束花:“你去哪里找的?”
“这个是雏田给的,”鸣人像是被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的学生一样,不经思考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事情都说了出来。
春野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伸手拿起花束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鸣人突然有点后悔告诉春野樱这两束花的真实来历。
“雏田是怎么突然想到给你这个的?”春野樱问,她的语气不再有那种刻意的冷漠,而是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鸣人见状也放松了许多,他把水杯捏在手里,“上次我在医院门口等你时遇见过她,也许是后来又看见了我们……”,鸣人停了下来,他不敢说出“闹别扭”这几个字。
春野樱当然知道他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她想了一会儿,又问:“所以这是雏田要你拿来给我的?”
鸣人点点头,干脆把事情的经过跟春野樱复述了一遍。
“她肯定是第二天就去找你了,”春野樱用手摸着其中一束已经有些干枯的桃红色的花瓣,继续往下说:“没找到你,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就天天抱着花去你家换新鲜的。”春野樱用手指轻轻的在地毯上敲了敲,自顾自地感叹:“雏田真的很可爱啊!”
“可是我觉得比起雏田,小樱更可爱啊!”鸣人不暇思索地说。
“瞎说,”春野樱看了他一眼,有点嗔怪又有点害羞的继续看手里的花。
“我是真的觉得小樱更可爱啊!”鸣人提高了音调,极力的证明自己。
“你还说!”春野樱抓起手中的花作势要朝鸣人头上打去,鸣人躲了一下,仍然是固执的强调:“我就是觉得小樱最可爱了!”
春野樱的花没打下来,她收回扬起的的手,脸颊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羞——也许两者都有,她站起来,然后走出了房间。
“你拿这个干什么?”鸣人问她。
“染指甲啊,”春野樱没好气的回答,“要不是看着雏田一片好心,我才不想理你。”
“是,是,”鸣人讨好地冲着春野樱笑,跃跃欲试的想要帮春野樱的忙,春野樱横了他一眼,他便立刻端正坐好。
他看着春野樱把花瓣研碎,加进明矾,然后用棉签挑起来敷在指甲上。
那天的春野樱穿着浅黄色棉质裙子,裙摆遮住了她蜷坐着的腿,只露出一小截纤细的脚踝和幼嫩的脚背,鸣人看着她,整个人像是掉落到一个甜美的梦境里去了一般晕陶陶的,整个过程中他们都没有说话,但鸣人觉得再没有什么会比这个时候更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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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鸣人修行结束回村的前一天,小樱特地推掉了第二天所有的任务准备去迎接他。想到两年没见的同伴将要回村,小樱大半夜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伴随着床铺吱吱呀呀的响声,小樱脑子里像放电影一般回想着以前的事,她从上忍者学校那会儿开始回忆,一直到中忍考试,直到想起佐助离村她才终于入睡,第二天一早便跑出门准备去村子口。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改了主意,决定就在村子里面等鸣人回来,于是她放慢脚步,假装在村子里散起步来。
年轻的小女孩大清早一个人在...
年轻的小女孩大清早一个人在街上散步多少有些奇怪,小樱自己也注意到了,她正想着要不要干脆回家等着算了的时候,有人喊了她一声。
她回过头,看见了两年未见的鸣人。
本来在她的设想中,自己应该十分沉着地走上前跟鸣人打招呼,彼此寒暄一番后再找个地方聊聊这两年的事情,结果在看到鸣人的一瞬间她便控制不住的举起右手挥舞,同时大声的喊了鸣人的名字。
鸣人对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熟络,小樱小樱的喊个不停,和两年前一样热情又聒噪。她和鸣人漫无目的地走在木叶的街市上,听着鸣人兴奋地讲述自己两年来的所见所闻,小樱突然停下了脚步,她说:“鸣人,你现在都比我高了。”
2.
回村后的鸣人变得稍稍可靠了些——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小樱自顾自地想,也许是现在的鸣人比以前更努力的修行,也许是他现在被更多人认可,也许只是因为他现在比我高一些……这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小樱拍拍自己的脑袋,继续去看摊在桌子上的医学书籍。
这两年来她也按照自己的方式在成长,尽管在其他人看来她的成长十分迅速,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与鸣人和佐助之间的差距。春野樱当然明白,在忍者的世界中,天赋和血统比勤奋努力重要的多,以前纲手师傅总说勤能补拙,但最后还是在一众小辈中挑选了天赋最为突出的自己作为接班人培养,说到底只有拥有天赋的人才会说努力更重要。
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自和鸣人共同打倒蝎、救回我爱罗的命以后,她便觉得自己对其他的忍术已经没有什么奢求了。即使曾经她幻想过有一天能和鸣人并肩作战带回佐助,现在她却清楚看见自己与鸣人还有佐助之间的差距,他们和自己仿佛隔着亿万光年,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遥远,她无论如何也无法追上他们脚步——关于这件事情,她在十二岁那年便已经得以窥见。所以当佐助离村时,她才会那样惨烈地请求鸣人,是的,是惨烈,春野樱是这样定义那句话的,她相信鸣人一定也会认同这个词汇,直至今日,她回想起那句话,仍然可以体会到十二岁女孩彻骨的爱与疼痛——而当年被她忽略的、十二岁的鸣人的爱与疼痛,也许并不亚于她自己吧。
3.
成立新的第七班后,春野樱在某种程度上和漩涡鸣人走得更近了。这也算不上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除了鸣人她不知道还能和谁聊聊佐助和卡卡西老师,或者说,是聊聊以前的第七班。
尽管表面上她和新的第七班融合的还算不错,但如果能发自内心的表露自己的想法,她想自己从来没有真真正正的承认过什么,不管是大和也好佐井也好甚至是新的第七班也好,她统统都不承认。
人在脆弱的时候会不自主的依靠身边的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像春野樱觉得,自己靠近鸣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偶尔和鸣人走在木叶的街道上时,她总是想聊聊以前的事,但鸣人从来都没能理解她从未说出口的心声,成天嚷嚷着:“小樱跟我约会吧!”
在一个有着很美丽的夕阳的黄昏,她和鸣人结束任务走在回村的路上,正好是太阳西沉的时刻,天边的晚霞红的热烈,引得她出神的盯了好一会儿,她感觉到鸣人在她身边站定,又过了一会儿——也许只有几秒钟,她听见鸣人说:“小樱我们约会吧!”——还是和往常一样热情的语气。
也许是那天的夕阳美得太不像话,连带着小樱的声音也变得柔软而又轻飘飘的,那个柔软而又轻飘飘的声音回应了鸣人,她说“好。”
直到走到回家的岔路口,鸣人还在兴致盎然的说个不停,小樱轻轻地喊了一声:“鸣人”
他便立刻停了下来,面前的女孩抬起头看着他,眼里映着晚霞的微光,女孩的眼睛漂亮极了,一眨眼好似落日的余晖都要漫溢而出,女孩的唇小巧而红润,像涂了一层蜜色的糖浆——如果亲上去的话一定是甜的,鸣人这么想着,要不是春野樱适时出声打断了他,他几乎真的要吻上去了。
春野樱说:“过几天就是烟火大会了,我们一起去吧。”
4.
“你说烟火大会要和漩涡鸣人一起去?”山中井野挽着春野樱的胳膊,用力的晃了两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前几天做任务的时候,”比起听到这件事兴奋起来的井野,小樱倒是平静得多。
“我不是问你这个啦,”井野用闺蜜之间聊悄悄话才会用的方式,凑到小樱耳边“我是说——”她故意压低了声音,用着少女们惯用的那种甜腻腻地语气:“我是说,你和鸣人,什么时候开始的?”
“欸?”小樱转过头去看着面前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的闺蜜:“我和他没有什么啊。”
“没有什么你还和他约会?连我约你你都拒绝了?”井野明显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虽然说鸣人确实不如佐助好看,但我可是更看好鸣人哦!”她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春野樱的背:“没什么好害羞的,对待感情就要坦诚一些。”
春野樱正想开口解释点什么,还没酝酿好语句,井野就出声打断了她:“啊,我到家了。”
她只好挥手与井野道别,偏偏金色头发的闺蜜还不忘回头补刀:“加油,一定要幸福哦,小樱!”
一定要幸福,春野樱回想着这句话,一些快要淡忘不见的记忆又重新叫嚣了起来。
十二岁以前的春野樱认为,如果生命中没有宇智波佐助,那么她的人生就与孤独无异,既然是与孤独无异,那么也谈不上拥有幸福。
两年多来,她一直试图忘记那天晚上的事情,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但是井野的一句“一定要幸福”,就让她在喧闹的大街上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烟火大会的那天傍晚,春野樱正让母亲帮她打理着装,她把胳膊抬起来,由着母亲给她系上浴衣的腰带。
“好像有点短了,”半跪着的春野芽吹突然来了一句。
“什么?”春野樱问。
“这件浴衣的袖子啊”芽吹指着她的袖子,上下打量一下,又说:“下摆也好像也有点短。”
春野樱顺着自己抬起的胳膊看去,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浴衣下摆,点点头认同了母亲的话:“确实显得有点短。”
“还是去年买的衣服呢,”春野芽吹把刚为春野樱系上的腰带解开,扯起浴衣的后襟,试图把浴衣的下摆放得更长一些。她一边重新给腰带打结一边自顾自的念叨:“小孩子长起来确实很快啊,我都没发现呢。”说着便双手用力收紧腰带,腹部传来的压迫感使得春野樱倒吸了一口气。
“好了,”春野芽吹说:“下楼去给你爸爸看看。”
春野樱应了一声,转过身来去看了看穿衣镜里的自己,觉得除了浴衣袖子有点短之外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于是她便走出了房间。
楼下春野兆正在看报纸,听见动静便回过头,正好看见自家的女儿正从最后一阶楼梯往下跳。
“穿成这样是要出去玩吗?”他问了一句,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又仔细的看了女儿一眼,似乎很满意的点点头:“还是我们家的女儿漂亮啊!”
春野樱走到玄关,春野芽吹也跟着下了楼,她把手袋递给女儿,叮嘱:“不要玩太晚,早点回家。”
5.
约会的那天漩涡鸣人醒的很早。睁眼的时候天还是灰蒙蒙的,他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过了好几秒才想起来,今天是和春野樱约会的日子。
他从小就喜欢春野樱,这份喜欢时至今日也没有改变过,他时常会想,也许他这辈子就只会喜欢她这么一个女孩了吧。
怎么能不喜欢她呢,鸣人闭上眼睛,他想起女孩的许多模样,有小时候被欺负时哭泣的样子、有在学校里活泼开朗的样子、也有见到自己嫌弃的样子和见到佐助满心欢喜的样子、还有中忍笔试时认真专注的样子和死亡森林里狼狈失败的样子……但是,佐助离开村子的那一晚,女孩追上去挽留他的样子,自己没能见到。
后来他答应了春野樱一辈子的请求,他要用尽自己的所有带回佐助——然后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继续把那个人视为一切。
有时候他觉得春野樱真是残忍极了,明明不久前还对自己嫌弃得不得了,最后却还是找上了自己,要自己答应她那个乱七八糟的请求。
鸣人是想拒绝她的,他想告诉自己心爱的女孩,他一定会带回佐助,但是他不能答应她那个承载着她一辈子的请求。带回佐助是他自己的意愿,他不想这里面夹了一个春野樱,他和佐助之间的任何事情,如果掺杂了春野樱进去,那就等于直接宣告漩涡鸣人失败。
但是他还是答应她了,他给了面前哭泣的女孩一个无比灿烂让人安心的笑容。
鸣人有时候很讨厌这样自己,尤其是在面对春野樱的时候,明明在同伴面前表现出一副毫无城府的坦诚模样,说着:“我的忍道是有话直说。”但是面对那天的春野樱,他既没有做到有话直说,也没能坦诚的如女孩一般哭泣。这是多么令人难过的事情,强迫自己去给予女孩安慰,答应女孩荒谬的请求,但明明自己的心就仿佛被冰冻的水浇透了一般疼痛。
春野樱来到约定地点的时候,鸣人正靠着墙等她,他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连小樱走到他面前都没有察觉。直到春野樱轻轻的喊了一声:“鸣人。”
鸣人转过头看着她,女孩穿着缀着粉色樱花花瓣的红色浴衣,平时披散的头发也用红色的发带挽起来,固定头发的发夹有着长长的流苏,一层层小花瓣垂下来,随着女孩的动作在耳边轻轻晃动着。
兴许是鸣人傻愣愣看着她的样子让小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用手背遮住脸,有些羞赧的笑了,她说:“鸣人,我们可以走了。”
这么羞涩又可爱的春野樱鸣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想告诉小樱,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漂亮,比三月盛开的樱花都漂亮,但最后他只是伸手挠了挠头发,傻乎乎的直冲着春野樱笑,毫无形象可言。
木叶的街道热闹又喧嚣,鸣人和小樱并肩走在人群中。他们走得很慢,小樱总是被集市上出售的商品吸引,鸣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她,无数情侣跟他们擦肩而过,融入繁华的街市中,鸣人看着他们,觉得自己和小樱也仿佛是一对陷入甜蜜恋爱的恋人一样。
如果可以的话,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吧,鸣人看着小樱的侧脸,女孩白皙细腻的皮肤在不怎么明亮的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如同隔了薄雾一般朦朦胧胧,垂到耳边的流苏被甩来甩去,带着鸣人的心也跟着晃来晃去。
春野樱仰着脑袋盯着黑漆漆的夜空,似乎很认真的等待着烟火的开始。他们被无数恋人拥围着,这些人中的每一个女孩都很年轻、很漂亮,而陪伴这些女孩的男孩们同样都很年轻,朝气蓬勃又带着这个年纪的男孩特有的傻气。这些恋人们簇拥在一起,像一堵牢不可破的墙,硬生生的把小樱和鸣人围在中间,他们两个就这样突兀的站在那里,身边围满了幸福的恋人们。
一种没有来由的陌生感情涌了上来,促使鸣人迫切的想要对春野樱说些什么,他说:“小樱,我……”
巨大的轰鸣声掩盖了他的声音,他从小樱的眼睛里看到了烟火的光影。身边的情侣们开始欢呼雀跃,年轻的男女们在烟火的轰鸣声中拥吻对方,恋人们都相信在烟火下亲吻自己深爱的人,这份恋情就会被神明祝福而长久下去——多么幼稚又可爱的信仰,只有沉浸在幸福之中的人们才会对这些荒谬的理论深信不疑吧。
鸣人伸出手去,他抓住春野樱的肩膀,棉布面料的浴衣轻薄又柔软,他能感受到浴衣之下女孩的体温,他抓着春野樱的肩膀把她带向自己,一切就在一瞬之间发生,春野樱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她感觉鸣人的脸都在自己眼前——太近了,几乎是贴了上来,男孩的气息扑了上来,她的唇上传来的温热触感。
鸣人觉得自己想错了,不止是沉浸在幸福中的人会相信那些荒谬的理论,那些渴望幸福而又身处绝望的人,其实更容易把这种没有来由的言论当成救命稻草一般深信不疑。
春野樱听见烟火的声音,连续不断的烟火绽放的轰鸣声。周围一片喧嚣,她的头脑里却是一片空白,此刻鸣人正拥着她,在她的唇边落下一个吻。
湖边湿热的风吹进人群,鸣人的额前的碎发轻轻的掠过春野樱的脸。
春野樱像是被这阵风惊醒了似的,她一把推开鸣人,不去理会鸣人错愕又失落的表情,转身挤出了人群。
她跑得很快,连着撞到了几个人,她连道歉的话都没有说,只是一个劲儿的跑,像是背后有什么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她似的。
直到人群离了很远的地方她才停下来,扶着墙微微喘气。她回头去看观看烟火的人群,鸣人并没有追上来,她似乎有些期待什么,又似乎没有,停了一会,转过头又继续往前跑。
回到家的时候其实还早,站在门口便听到里面电视的声音,她从手袋里拿出钥匙,有些精疲力竭的扶住门框,打开门走了进去。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春野兆听到开门的声响看向了春野樱,有些高兴的招呼女儿:“你回来了啦?”
“嗯。”春野樱一边关门一边应了一声。
春野芽吹听到动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身上还系着棉布围裙,她也如春野兆一般高兴的招呼女儿:“这么早就结束了啊,我还以为你会和小伙伴们多玩一会儿呢!”她一边说一边走过来想要接过女儿手中的手袋,然后她注意到了春野樱的表情:“你怎么了?玩得不开心吗?”她关切的询问她心爱的女儿:“怎么还一身的汗?外面很热吗?”
“没事,我玩累了。”春野樱敷衍着母亲。
春野芽吹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语气也轻松了起来:“我给你做了宵夜,你要不吃了再去休息?”她也没等春野樱回答,便转身回厨房端菜。
春野樱坐在餐桌上,春野芽吹把她爱吃的红豆丸子汤摆在她面前,然后起身去浴室放水。
春野樱舀起一勺甜汤,吹去浮起的蒸汽,一滴眼泪掉进了汤碗里,她赶紧去擦脸上残留的泪痕,但更多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接连不断的落在碗里、桌子上,她手忙脚乱的拭着,又是擦脸又是擦桌子,好不容易赶在母亲走出浴室前收拾干净。她低着头回避着母亲的目光,急匆匆的放下碗走进浴室。
浴室充盈着乳白色的蒸汽,温暖湿热,像极了那个吻的触感,春野樱有些晃神,她摸上自己的唇,上面似乎还有鸣人的温度,一种痛苦又委屈的情感涌了上来,几乎淹没了她,她又要落泪了。
吃醋了哈哈,说话的语气都有点黑化
小短篇第一节《我可是个医疗忍者!》意难平鸣樱向
里面写错了,其实是想画尾兽模式来着
原著向,樱姑娘解开心结的故事
绿色治愈系的查克拉亮起,樱发女孩跪坐在刚刚战斗完一片狼藉的地面上,努力治疗手下重伤的少年。
漩涡鸣人的情况不太好,刚刚那一击是敌人带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向她袭来的,离她稍远的少年本已经差不多力竭根本来不及再发动一个忍术,生生用身体挡在了她的面前,腹部被贯穿,当她接住他的时候,少年的血染了她一身。和...
漩涡鸣人的情况不太好,刚刚那一击是敌人带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向她袭来的,离她稍远的少年本已经差不多力竭根本来不及再发动一个忍术,生生用身体挡在了她的面前,腹部被贯穿,当她接住他的时候,少年的血染了她一身。和之前无数次一样,春野樱又被漩涡鸣人救了。
“樱酱怎么哭了?”
漩涡鸣人能感受到少女正在稳定地输出查克拉给他处理伤口,但似乎又有大颗大颗的泪砸在自己的手上,他努力睁开眼睛想去看春野樱,看到的却是女孩泪流满面的样子。
“对不起鸣人,都是,都是我的错,你可千万千万不能有事啊!”
“哎呀,樱酱不是说过嘛我是大笨蛋,笨蛋是绝对会长命百岁的,嘶,再说了,我本来就是要保护樱酱的,就算月亮掉下来,我也会保护你的哟…”
重伤的少年还想着安慰正在自责的女孩,忍着痛努力做出一个大笑脸,春野樱在他蔚蓝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灰头土脸涕泗横流的脸,似乎每次一起出任务她都能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漩涡鸣人很快就因为伤重加上查克拉消耗过度昏迷过去了,春野樱给他做了急救后,立刻放了信号请求支援,回到木叶之后,漩涡鸣人马上被送进了急救室急救。
所幸漩涡鸣人异于常人的治愈能力又一次救了他,少年性命无虞,不过伤势较重,他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春野樱隔着玻璃看到少年身上插满了管子,握紧了拳头,低下头,感到一阵无力,果然,果然还是拖后腿了啊。
“哈?你就因为这个原因一次都没出现在他面前啊!”
“小声点啦井野猪,公众场合讲点文明好不好。”
甜品店里靠窗的一侧,两个少女正面对面坐着聊天。
“可是那也不是鸣人的错啊,三个月了,他都快痊愈了,鸣人那家伙自从醒来可是每天三遍的问护士樱酱来了嘛,你竟然因为觉得自己又拖后腿害了他这个理由一次都不去光明正大的看他,只是每天晚上偷偷去他病房换新鲜的百合。他又不知道,就算鸣人是笨蛋也会伤心的吧你这么做。”
“我知道不是他的错,是我自己的原因。”春野樱无意识地用叉子戳着碗里的红豆丸子,有些无奈“我感觉我和鸣人是不是八字不合啊,好像只要我们一起出任务,我就会害他受伤,一直都是这样,无论是之前我还很弱的时候还是后来变强了,我总是在拖后腿。”
“你想多了吧宽额樱,这次任务我也听佐井讲了,你当时的做法完全没有问题,也多亏了你的判断这次任务才能这么快完成啊!那个人竟然假死又在那个时候突然暴起谁能想到啊,没有反应过来也是正常嘛。”
“可是那个时候我明明是可以避开的。”春野樱张开自己的手,举到面前呆呆的看着,她的手很漂亮,十指纤长,但也并不柔软,掌心和关节处因为常年训练有一层薄薄的茧。这双手救治过无数人也能一拳震碎地面,但有时候也会很无力。
“就很奇怪,遇到那些危险的时候我明明就可以躲开甚至一拳就把那些人干掉,但只要鸣人在的时候或者佐助君也是,我的双手双脚就像被束缚住了一样,只能乖乖呆在原地看他们来救我,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像诅咒一样,我非得让他们救。我也出过一些凶险的s级任务,我知道我完全有能力应付这些情况,但一旦到了他们面前,我又变成了拖后腿的那个。”
山中井野托着腮看着好友似乎又陷入了奇怪的情绪,于是故意用夸张的语气惊叹到:“那不好嘛,影片里的女主角总是有骑士来拯救的,你只要站在原地大声呼唤鸣人或者佐助,就能召唤木叶的最强战力忍界的救世主,说是最强通灵术也不为过吧。【亲爱的樱公主,在下来迟了,我会永远守护你的。】你小时候不是老是幻想当这种玛丽苏女主么。”
“噗嗤”春野樱被好友夸张又做作的语气逗笑了,又为自己幼年时期黑历史般的梦想感到羞耻,急急忙忙撇清“那会儿我才多大啊,小女孩有这种天真的想法也不为过吧,那会儿影片天天放,谁不想做女主啊,井野猪你不也说过一样的话么!”
“但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不想做总是被拯救的那个,佐助君也好鸣人也好,我不希望他们再因为我受伤了。我那么努力的想要变强,拜了纲手大人为师,每天做修行,也会接些高难度的任务来锻炼自己不就是为了能站在他们身边和他们并肩作战么。但是差距太大了,我在他们面前好像还是12岁那个什么也不会只会喊着他们名字哭的小女孩,什么嘛,搞得我好像一点长进都没有,真是…让人挫败啊。”
女孩举起杯子咕噜噜喝了一整杯茶,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像是在泄愤。山中井野一愣,大概理解了她在意的点,立刻安慰到
“毕竟那是鸣人和佐助啊,继承了六道之力点神之子啊,有几个人能和他们并肩啊,论拯救的话,整个忍界都被他们拯救过呢,现在他们也还肩负着保护世界的重任啊,能和他们同班的你也很厉害啊,能奶能打,是和他们并肩的新三忍呢,多少人羡慕。”
“是啊”少女一手托着腮一手转着手里的茶杯,懒洋洋地模仿着那些怀春少女的语气,“【春野樱还真是走运诶,和身负九尾之力的漩涡鸣人与具有最强写轮眼的宇智波佐助一个班,还是五代目和六代目的徒弟,完全是平民少女走上人生巅峰的逆袭剧本嘛,这玛丽苏女主光环真是慕了】”
“去他妈的女主光环,女主当成我这样也是没谁了。”春野樱说着说着就生气了,一掌拍在桌上,井野吓得险些跳起来阻止
“小祖宗轻点,不知道自己的力气么,拍坏了桌子我可不会替你付钱。至于你说的那些人,”山中井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一脸不屑,“她们懂什么,这【福气】给她们她们也接不住。现在在这里吧啦吧啦讲鸣人大人佐助大人怎么怎么样,战场上可没见着他们。别的不说,她们真以为救世主无所不能啊,就鸣人这莽撞的性子,要不是你看着,他都死几次了。”
“又要出任务啊,宽额樱你最近很缺钱么,别太拼了啊喂!”
“算了算了,知道说了你也不会听,这次我请客,给你好好补补。”
“唔,真的么,井野猪你转性了啦竟然对我这么大方,那我就不客气啦,老板再给我来两碗红豆丸子汤,谢谢!”
“要死啊宽额樱吃这么多不怕变成猪啊!”
…
闺蜜相聚的时光马上就过去了,春野樱绑好忍具包听着好友啰哩啰嗦的叮嘱无奈的应着,走出门外,少女随意的伸手挥了挥便向集合点方向去了。而门口金发少女看着远去的红色背影,蔚蓝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忧虑。
主鸣樱,涉及微量鹿鞠,sai井,介意慎入
夕阳落下,天空弥漫着橘色,深深浅浅。
奈良鹿丸从文件中抬头,望了眼窗外的天色,将文件合上,身体斜靠着柜子,从裤兜里摸出香烟盒,指尖微微一弹,顺势从里面拿出一支香烟咬在嘴里,整套动作做得十分随意,透着一股子慵懒劲。
“别点啊,少连累我。”漩涡鸣人看着他提醒。
“不点,过过瘾。”奈良鹿丸没精打采地回答,“还没来?”
“差不多是时候了。”漩涡鸣人揉了揉僵硬的脖颈,随后靠着椅子望着窗外发呆,没过一会儿又起身打开窗户,凉风迎面吹来,“你可真够慢的。”
来者脸上带着一个猫面具,两边有红色的花纹和红色的眼纹,面具的眼睛里是黑色的,...
来者脸上带着一个猫面具,两边有红色的花纹和红色的眼纹,面具的眼睛里是黑色的,嘴向下弯一般,穿着一身黑色的露肚脐装,背着一把短剑,身材修长,明明是很冷酷的装扮,给人的感觉却十分温和,
“久等了。”
“情况怎么样?”漩涡鸣人就着窗户,身体向后微靠,手肘搭在窗边,一种很放松的姿势。
“很顺利,高层不可能发现。”佐井摘掉面具,笑着回答。
“你别那样笑,怪渗人的。”靠在窗边的漩涡鸣人看着佐井不怀好意的笑容,搓了搓胳膊,被风一吹,鸡皮疙瘩顿时起一身,“看样子他们摊上麻烦了。”
“走了。”奈良鹿丸将叼在嘴里的烟拿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起身从沙发拿起外套,看也没看往窗边扔了一件,漩涡鸣人一个没注意,反应慢半拍,被自己的外套劈头盖脸地砸了个正着,等反应过来,扯下盖在自己脸上的外套,奈良鹿丸已经拿起外套搭在手腕潇洒地走了。
“你说我等下要不要把他抽烟的事情告诉手鞠。”漩涡鸣人拎着外套,明明是疑问句,却说得很肯定。
“我劝你最好不要,通常最后吃亏的是你。”佐井深谙其中的弯弯绕绕,“我回家换个衣服接井野。”
“一起一起。”佐井闻言脚步顿了顿,漩涡鸣人反应过来,抓了抓头发,“咳,我得去井野那买束花。”
“欢迎光临。”山中井野听到风铃声下意识招呼,看到来人面色带喜。
“井野,一束樱花。”漩涡鸣人跟在佐井的身后,笑着说。
“知道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热恋的小情侣呢。”井野一边拖着腔调揶揄,一边拿出樱花包好递给他,佐井在旁边帮忙收拾。
“那我先去接小樱了。”漩涡鸣人抱着一大束樱花说道,“呆会见。”
木叶医院
“七代目大人。”负责前台接待的小姑娘一眼就看到远处向这边走来的漩涡鸣人,激动地打了声招呼,声调比平时高了几个度。
漩涡鸣人抱着花笑着点点头,“小樱呢?”
“部长在办公室。”
“谢啦。”
漩涡鸣人抱着花,熟练地走向三楼,找到一间办公室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很温柔的女声,“进。”
漩涡樱正在写报告,听到开门的声音抬头看了眼,然后放下笔,也不动,就这样笑盈盈地看着他,碧绿的眼眸盛满笑意。
漩涡鸣人走进办公室,顺手把门一关,长腿一勾,勾了把椅子坐到她旁边,边递花边轻声细语地问,“结束了吗?”
“嗯,差不多了。”漩涡樱接过花,凑过去闻了闻,“摆这里还是家里呢?”
“摆这吧,家里种了。”漩涡鸣人不假思索地回答。
小樱把花放在一旁办公桌,凑过去亲了亲漩涡鸣人的下巴,笑眯眯地说“奖励。”
漩涡鸣人顺势将她抱进怀里,用犬齿叼着她耳朵上的软肉,轻轻咬了咬,然后一手环着她的腰身,一手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后颈。
小樱将下巴抵在他的肩窝,浑身懒洋洋的。
“该走了,去换衣服吧,我去把花插起来。”漩涡鸣人起身将她拉起,亲了亲她的额头,从旁边的衣柜挑了件衣服递给她。
小樱接过衣服打了个哈欠,伸手揉了揉眼睛,一脸倦意。
漩涡鸣人将花从办公桌拿起,熟练地拆开包装,又从抽屉里拿出剪刀,开始修剪花枝,然后插在花瓶里面摆好,樱花就这样静静地盛开,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有人过来敲门,漩涡鸣人说了声“进”,手脚麻利地收尾。
进来的是沙绘,小樱的助手,见到他客客气气地招呼,“七代目大人你好。”
“你好,小樱马上回来,有事?”漩涡鸣人问。
对方走了进来,把手上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有几份文件需要部长签字。”
“好。”漩涡鸣人已经将花整理好了,摆在桌子的左边,正准备将残枝和包装扔进垃圾桶,见她看着自己呆愣,轻笑出声,“怎么了?”
沙绘回过神来,为自己的失态懊恼,“对不起,七代目大人,就是有点惊讶。”
虽然早就听医疗部其他小姐妹说过七代目大人和部长大人的恩爱事迹,但是听说和亲眼看见还是不一样,这么一个杀伐果决的七代目大人居然在插花!
漩涡鸣人知道小姑娘在惊讶什么,也不过多解释,反而问起另一件事,“你们部长中午吃饭了吗?”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回答,已经有人回答,“吃了,吃了。”
沙绘一回头就看见自家部长走进来,手里拎着件白大褂,然后毫不客气地扔向七代目大人。
七代目大人也不恼,用手臂虚虚搭着,摊开手掌示意,“脏。”
然后她就看见部长从旁边拿了湿纸巾,抓着七代目大人的手开始擦。
漩涡鸣人极其受用,扬了扬下巴示意,“小姑娘等你签字呢。”
“沙绘你明天过来拿。你叮嘱一下查房的人,让她们盯一下病房那几个重症患者,我不放心,有情况找静音前辈。”漩涡樱将手里的纸巾往垃圾桶扔,又抽出一张擦了擦自己的手,“这几天辛苦你了,明天有场手术,你准备一下,跟我一起进去,今天就早点下班休息。”
“是,部长!”沙绘听到明天可以观摩部长手术,脸上藏不住地激动,走出去把门轻轻带上。
“小姑娘很崇拜你呢。”漩涡鸣人打趣道。
“人不错,就是缺少锻炼。”小樱假装没听见他的打趣,朝他伸了伸手,“走吧。”
漩涡鸣人走过去牵着她的手,两人边走边聊,说的都是一些日常的话。
“还没接品竹呢。”小樱走到半路突然想起来,然后打算折回家。
漩涡鸣人拎着她挑选的礼物回道:“在鹿丸家,这会估计玩得正欢。”
三个小时前,忍者学校。
“品竹,井阵,走了。”奈良鹿台走在前面,双手交握放在脑后,朝两人招呼,声调像他父亲一样,没精打采的。
“来了。”漩涡品竹、山中井阵赶紧收拾跟上去。
三人边走边聊,走到半路,漩涡品竹说,“我去买个蛋糕,要不要一起?”
山中井阵微笑着拒绝,“不了,我已经准备好礼物了。”
奈良鹿台表示,“真是麻烦。”
漩涡品竹比了个OK的手势,朝蛋糕店走去,细细地挑选,最后选了一个画着扇子的蛋糕,十分精致。
“我回来了。”
奈良手鞠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三个小萝卜头,笑着哄道,“你们先玩,他们还没到。”
“阿姨,今晚打扰了。”漩涡品竹拿出蛋糕,递给手鞠,山中井阵从背后拿出一幅画,也递给手鞠,画里画的正是她,英姿飒爽,明艳动人。
手鞠伸手接过两个小子的礼物,伸手揉了揉两人的头,“不打扰,谢谢品竹、井阵,去玩吧,吃饭叫你们。”
三人熟门熟路地把东西放好,然后跑去院子里,刚出门就遇到回家的奈良鹿丸,漩涡品竹因为跑得太快,来不及刹住脚,直接撞上了,奈良鹿丸用手扶住,“慢点跑。”
“鹿丸叔叔好。”漩涡品竹和山中井阵齐声打招呼,奈良鹿台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出声,“爸爸。”
“注意安全。”奈良鹿丸拿出把钥匙丢给儿子,奈良鹿台下意识伸手接住,摊手一看是奈良家的训练场钥匙。
“那我们先走了。”奈良鹿台带着两个弟弟往训练场走,漩涡品竹早就安耐不住地催促,山中井阵虽然表现得很淡定,但加快的步伐还是出卖了他,
“我回来了。”奈良鹿丸将手上的外套往沙发一放,打算进厨房,奈何自家妻子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衣服放好。”奈良鹿丸无奈,只好老老实实把衣服挂好,然后转身进厨房,卷了卷衣袖,洗手接过她手里的刀,熟练地开始切菜。
奈良手鞠乐得把活给他干,洗手之后往他身上蹭了蹭,然后凑过去揪着衣领闻了闻。
奈良鹿丸把菜放盘子里摆好,转身任她闻,“真没抽烟。”
奈良手鞠却是不信,微微垫脚碰了碰他的嘴唇,有股淡淡的烟味,脸色微微一沉。
奈良鹿丸见状连忙举手投降,开始解释,“真没抽,就拿了支烟放在嘴里过过瘾,没点着,鸣人可以为我作证。”
“手鞠,我可以作证,鹿丸真的抽了。”客厅传来漩涡鸣人添油加醋的声音。
奈良手鞠放下心,看来是没抽,知道小樱和井野来了,赶紧从厨房出来,迎接自己的小姐妹。
三人抱成一团,小樱和山中井野纷纷展示带给她的小礼物,说笑个不停。
漩涡鸣人和佐井自知没有插话的可能性,卷起袖子往厨房走去,打开水龙头洗手就开始分工合作,漩涡鸣人负责洗菜,奈良鹿丸切菜,佐井作为艺术家负责调料摆盘。
“鸣人,明天工作加倍。”奈良鹿丸语气平淡,像谈论天气一样。
“不带这样打击报复的。”漩涡鸣人咬牙切齿。
“活该。”佐井在一旁毒舌,“都跟你说了最后吃亏的是你。”
“手鞠。”漩涡鸣人不得已扬声朝客厅解释“鹿丸没抽,真的没抽,我作证。”
“知道了。”手鞠没太在意。
佐井将鹿丸切好的水果摆好,示意鸣人端出去,漩涡鸣人端着水果走近,语带调笑“请享用。”
“哇,不愧是佐井。”盘子是奈良家特别定制的,十分精致,摆着各色水果,十分讲究,像艺术品,小樱一眼就看出是谁的手笔,出声夸赞,井野听完一脸骄傲,“我家的。”
漩涡鸣人不甘落后,叉了块水果送到小樱嘴边,“喂喂,水果还是我洗的呢。”
小樱张嘴接过,伸手揉了揉金毛,“是是是,难怪这么甜。”
“咦——快走快走。”奈良手鞠和山中井野十分嫌弃两人的腻歪,开始赶人。
“鸣人,来干活,别偷懒。”厨房传来奈良鹿丸的催促声。
“走吧。”小樱推了推自家丈夫,也开始赶人。
“那三个小子呢?”漩涡鸣人边洗菜边问。
“去训练场耍了,这会估计在下棋。”奈良鹿丸回答。
“那应该是品竹和井阵第三百六十七次输给鹿台了。”佐井在旁边补充。
三个男人分工合作,差不多把东西整理好了,然后端出去摆在桌子上。
小樱她们见状连忙起身去厨房帮忙,“我们来摆,你们去叫三个小家伙回来吃饭。”
太阳早就完全落山,夜幕沉沉,天空稀稀疏疏地挂着几颗星,走廊早就亮起灯,暖黄色调,衬得十分柔和。
三个小家伙在训练场耍够了这会儿正就着灯在廊檐下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我觉得大人都好幼稚,火影更加幼稚。”漩涡品竹边下边吐槽,“我明明记得昨天晚上和妈妈睡在一起,早上醒来就在自己房间了。”
山中井阵在一旁观战,闻言表示:“深有同感,暗部队长也不例外。”
“鹿台你呢?”漩涡品竹看他不出声,忍不住追问。
“麻烦死了。”奈良鹿台回应,“品竹,该你了。”
和老妈一起睡,我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才敢这么做。
漩涡品竹看着棋局,一脸纠结,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队友井阵,山中井阵看着棋局思索,触及热切的目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就在漩涡品竹打算认输投降的时候,旁边伸出一只手,移动棋子,局势瞬间逆转,奈良鹿台败了。
奈良鹿台一抬头果不其然看到自家老爸,输了也不恼,开始着手整理棋局。
漩涡品竹带着胜利的喜悦扑向自己的救星,奈良鹿丸揉了揉和好友一样的金发,“吃饭,吃完饭再玩。”
漩涡鸣人拎着儿子的后领,“走了,吃饭。”
“老爸,你别老是拎我。”漩涡品竹挣扎着,“佐井叔叔救我。”
佐井牵着自家儿子笑着出主意,“品竹,叔叔救不了你,你妈妈可以救你。”
漩涡品竹立刻了解,张嘴就想大喊,漩涡鸣人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放下他,瞪了眼满肚子坏水的佐井,“别老坑我。”
漩涡品竹从自家老爸的魔爪逃出,噔噔噔地跑向客厅,扑向老妈的怀抱开始告状。
小樱蹲下身,捏了捏他的小脸,熟练地手掌聚起绿色的查克拉治疗手上的小伤口,朝他保证,“嗯,等下妈妈教训他。”
漩涡鸣人一行人也进来了,小樱治疗完,朝鹿台和井阵走去,蹲下身平视,用查克拉给他们治疗,“鹿台和井阵是很好的哥哥呢。”
“没有没有,谢谢小樱阿姨。”查克拉很温柔,鹿台和井阵被夸得很不好意思。
“好了,注意安全。”小樱拍了拍两个小伙的肩。
“鹿台,带弟弟去洗手。”奈良手鞠端着碗从厨房出来叮嘱道。
三个小孩去洗手间洗手,桌上已经摆好了各种菜、水果和零食,中间放着九宫格的汤,有清汤有辣汤各式不一。
漩涡鸣人摆着筷子用手肘推了推奈良鹿丸,无声做了个“酒”的口型,向来毒舌怼鸣人的佐井也统一战线,面带微笑地看着鹿丸。
奈良鹿丸咬了咬牙,这两个家伙,然后顶着巨大压力假模假样地咳了一声,“手鞠……”
手鞠不甚在意地摆手,“去吧,下不为例。”
三人松了口气,跟着鹿丸去拿酒,漩涡鸣人得了便宜还卖乖,“鹿丸,硬气点,不就是喝个酒至于吗。”
奈良鹿丸抽回他手里的酒,咽不下这口气,“刚才你怎么不说,合着冲锋陷阵的就我,你别飘了。”
九宫格里的汤已经开了,大家开始下菜,漩涡鸣人起身去厨房,打开微波炉,端出一碗汤放在小樱旁边,小樱看到碗里的是红豆丸子汤,迫不及待地勺了一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
漩涡鸣人趁伸手捂了一下她的眼睛,趁大家注意力不在这边,凑在她耳边轻声说,“别这样盯我……”
手鞠和井野望向这边,开始起哄,小樱一把拍开他的手恼怒,“你好烦。”
漩涡鸣人从善如流,“嗯,我烦人。”
然后拿起桌上的牛奶拧开,给她倒了一杯,“佐井、鹿丸”,鹿丸两人会意,把自己妻子的杯子递过去,然后放旁边。
“小朋友们牛奶还是果汁?”漩涡鸣人冲小伙们问。
“爸爸我要果汁。”
“叔叔果汁。”
“我也果汁。”
佐井拿起桌上的果汁给他们倒了一杯,鹿丸打开自己珍藏的酒,三个男人开始“瓜分”。
九宫格里面的菜已经熟了,漩涡鸣人夹了个丸子放进小樱的碗里,漩涡品竹看见端着碗,“老爸我也要。”
漩涡鸣人故意逗他,“自己夹。”
漩涡品竹伸了伸自己的小胳膊,太远了,差一点。
小樱被这父子俩逗笑了,伸出筷子准备给自家儿子顺顺毛,这时品竹朝鹿台眨巴了下水汪汪的大眼睛,“鹿台哥哥……”
“正常点。”鹿台不吃这套,早就习惯了他各种撒娇卖萌装可怜耍赖皮的手段。
“好的,鹿台,丸子。”漩涡品竹一秒回复正常。
奈良鹿台伸出筷子给他和井阵分别夹了颗丸子,时不时根据两人的“指挥”添菜,“当哥哥可真麻烦。”奈良鹿丸打从心底这样想。
小樱看见了鹿台小脸的无奈,笑着和手鞠她们打趣,“鹿台这么怕麻烦的人,偏偏被我家这个小麻烦缠上了。”
“还有我家的小麻烦。”井野在旁边笑着补充。
“好事,我家那小子太老成了,也就和品竹井阵他们一块才露出点少年气。”手鞠一脸苦恼,“遗传,都是遗传。”
三人同时转头看向奈良鹿丸,又同步转回,点点头,“确实。”然后又聊起其他的事情。
井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觉得太无味了,“喝酒吗?”
手鞠听完双手赞同,“我想喝。”
气氛到了,小樱不好扫兴,表示“我不会喝,但我想喝喝。”
“鹿丸,酒递一下。”手鞠推着他,冲他要酒。
漩涡鸣人刚还在谈论,听到这话不由止住声音,“你们要喝酒?”
“对啊。”山中井野接过手鞠的酒,表示这不是废话吗。
“不行不行,不能喝。”漩涡鸣人在井野倒酒的时候伸手捂住小樱的杯子,连忙摇头,开玩笑,酒是能乱喝的。
小樱伸手掐了把他的腰,“干嘛,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嘶,反正就是不能喝,伤身。”漩涡鸣人坚决不让。
“那你还喝。”小樱气笑了。
“这不一样,我这是小酌。”漩涡鸣人辩解。
小樱也不跟他争,采取怀柔政策,佯装妥协,“好吧,我不喝。”
漩涡鸣人松了口气,手还没从杯口收回来,小樱就伸出手把他那杯还没喝完的酒迅速往嘴里一倒,因为喝得太急被呛住,咳得昏天黑地。
漩涡鸣人紧倒水递给她,边拍背顺气边喂水,“小祖宗,你慢点。”
小樱缓过气来,笑眯眯地:“我已经喝了,你不能阻止我。”
三个小家伙早就吃好下桌跑去廊檐下棋,这会已经是深夜了,气温也逐渐降低,睡意渐渐袭来。
奈良鹿台牵着犯困的两人回到客厅,看到的就是桌上呈现三个女人要喝酒,三个男人在一旁干着急,劝不了又不敢抢的画面。
奈良鹿丸最先看到三个小家伙,抓了抓头发,“鹿台,你先带品竹他们去洗漱睡觉。”漩涡鸣人和佐井正在拦喝酒的妻子,闻言转身,“鹿台,品竹他们麻烦你了。”
奈良鹿台点点头,带他们回自己的房间,先打开自己的柜子拿出睡衣,又从旁边的柜子拿出他们的睡衣,“走了,洗漱。”
因为漩涡夫妇经常加班加点,手鞠和井野提议让品竹去自己家,小家伙们还有个伴。漩涡品竹十分愿意,还经常拉着井阵来奈良家蹭住,次数多了,为了方便,手鞠干脆在旁边另加一个柜子,专门放他们的衣服,还把鹿台的单人床换成大床,睡三个人绰绰有余。
不止奈良家是这样,漩涡家已经山中家也是,三个小家伙经常一起住,提前打声招呼,也就不管了,三家父母乐见其成,小时候的亲密无间极其珍贵,再大一点像这样睡一起,难。
漩涡品竹率先洗漱完,穿着睡衣在床上滚来滚去,山中井阵也扑上去,用手推他,“品竹,挪一下。”
漩涡品竹不听,压在他身上不让,两个人开始新的一轮斗争。
奈良鹿台站在床边,防止他们滚下来,望着床上打闹的两人,心想虽然麻烦,但是热闹。
“好了,睡觉。”眼看他们要开始第二轮,奈良鹿台出言阻止,两人顺从地握握手,默契地一个往左躺,一个往右躺,中间留出他睡的空位。
楼下可没有楼上这么安静。
小樱她们三个已经喝高了,三个人你拉我我抱你,非得在一块。
“小樱,小祖宗,我们回家了。”漩涡鸣人轻轻搂着她,想把她们分开。
奈何他现在在小樱眼里就是根棒槌,要拆散她和手鞠、井野这三只鸳鸯,“不要,不要你,我要和手鞠井野一起。”
“乖啊,撒手,她们都有自己对象。”漩涡鸣人哄着拉开她的手。
“胡说。”一个不注意,小樱又扑向井野她们,三人抱成一团。
“要不让她们今晚睡一起。”佐井实在是拉不开,衷心提议。
“不成,晚上没个照应,又喝高了。”奈良鹿丸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我喊三二一,都别心疼,各拉各的。”
“井野手鞠”小樱被拉开的时候活像和自己的恋人分开,哭着喊着心都要碎了。
“小樱——”井野和手鞠这边也是。
小樱被鸣人背着的时候,还在念念叨叨,不过念叨的对象变成了鸣人。
“我在。”
“鸣人。”
“好喜欢你。”
“我……”漩涡鸣人下意识接话,听到这句嘟嘟囔囔的话,眉眼温柔,“嗯,我也喜欢你,小樱。”
漩涡鸣人背着人回到家中已是半夜,把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下楼煮醒酒汤,连汤带毛巾一起拿上楼。
人很安静,在被子睡得正香,漩涡鸣人把人挖出来,用毛巾轻轻擦脸,然后擦手,哄着喝了点醒酒汤,换了睡衣,自己简单洗漱了下就抱着人躺下。
小樱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往怀里钻了钻,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又熟睡过去。
奈良鹿台是被压醒的,他梦到有两块大石头压着自己,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压在他的胸口,一个压着他的肚子,差点没喘过气。
费了老大劲才忍住把这两货弄醒的冲动,轻轻的将两颗脑袋移开,终于逃出生天,洗漱后往楼下走,看见自家老爸勤勤恳恳地在收拾。
“爸爸。”
“醒了。”奈良鹿丸淡淡地看了眼儿子,“搭把手。”
于是由一个人勤勤恳恳变成两个人分工合作,收拾了大半个小时才整理好。
“洗手,上去叫品竹他们吃饭,该上学了。”
“妈妈呢?”
“还在睡,昨晚太累了,别叫,让她休息。”
奈良鹿台慢悠悠地上楼,往洗手间走去,取下两块毛巾用凉水打湿,拧干,然后往两人脸上一放,漩涡品竹和山中井阵瞬间被刺激醒,扯下盖在脸上的毛巾,“几点了。”
“7点,起床洗漱吃饭。”
“哦。”两人迅速起床,分工合作,漩涡品竹负责放毛巾,山中井阵负责铺床,早就习惯了这种起床模式。
等洗漱完三人下楼已经看不见奈良鹿丸身影,客厅很安静,桌上放着早餐,还是温热的,“叔叔阿姨呢?
“一个上班,一个休息。”奈良鹿台喝着牛奶回答,“快吃,井阵别挑食,鸡蛋也要吃。”
三个人吃完已经七点半了,背着书包开始新的一轮竞争,你追我赶,看谁先到。
新的一天开始了,所谓生活就是忙碌之余偶尔和好友聚聚餐,打打闹闹。
喝醉也没关系,反正有人管,有家回。
【写在前面】尚未确定关系的两人。
少年人们不可言说的青春期波动~
暧昧场景有~
*
零食小站的人第三次问起时鸣人回以了和刚才一样的回答:“我要买的,稍微等一会儿。”
售货员小姐不知道他所说的等一会儿是在等什么,即使他的电影还没有开场他也可以先把爆米花买上坐在门边的等候区等待,她很希望他这么干,因为无聊时的人们很管不住自己的嘴,也许在电影开场前他就会吃完一份爆米花,进入时再来向她买一份。可是这个少年已经拒绝了两次她的推销,这让她有些气馁。
售货员小姐心里暗自担忧是否是自己的爆米花换了糖浆后闻起来不够香甜,这时她留意到站在近前的鸣人的身体抖了一抖,在她怀疑是.........
售货员小姐心里暗自担忧是否是自己的爆米花换了糖浆后闻起来不够香甜,这时她留意到站在近前的鸣人的身体抖了一抖,在她怀疑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时他已转过身飞快地对她说:“两桶中份爆米花,两杯大杯冰汽水,谢谢。”
沮丧了有一阵的售货员小姐立即欢乐地给他装上,一句谢谢光临刚刚说完就见电影院的门被推开,穿着中裙显然打扮过的少女走了进来。她的目光在电影院大厅里睃巡半圈,很快就定格在鸣人身上,随后她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并向这边走过来,挥手对他打招呼:“鸣人!我来了。”
售货员小姐来不及最后保证一下自己的爆米花有多好吃,鸣人已经转身迎上了自己的同伴。他将一桶爆米花和一杯封盖汽水递过去说:“我还以为你要迟到了呢,樱酱,我已经把票买好啦,现在进去吧?”
“在师父那里稍微多呆了一会儿就有点迟了。”樱接过爆米花与他一起往里面走,“哎哟,还是热的,好棒!我不喜欢吃冷的爆米花,也不脆了。”
“是啊,我也喜欢吃热的。”
今天他们所在的是一个很小的放映厅,座位一共有二十个,前后空出的距离倒是不小,不至于因为前面人的头部影响观影体验。鸣人抢到了很好的票,他们坐在影厅中央,聊着天等待电影开始。
“我很期待这部片的。”樱微微激动地说,“据说是描述一个没有忍者没有查克拉、单纯靠机械的力量维持运转的世界的科幻片,那个导演很有名,鸣人你知道吗?就是风之国的……”
他不是十二岁了,知道跟喜欢的女孩子说话时不能只会用“诶,是吗”、“原来如此”、“我都不知道啊”这种话,那会使对方丧失交流意愿。最好的方法是表现出一定的共同语言,哪怕是刻意伪造的。
说了会儿话的樱从吸管中啜了一口饮料,咽下后她舒适地喟叹一声说:“汽好足,这样的冰汽水配热爆米花太棒了。”
鸣人赞同着她的观点,自己也吸了一大口。放映厅的灯忽然暗了下来,表明电影即将开始,樱将饮料放在座椅扶手上的凹槽中,兴致勃勃地坐正身子面向荧幕。鸣人无意中瞥到那根吸管上有淡淡的、润泽的一圈,想来是从她的唇上沾下来的。他下意识侧头看去,她丰润的嘴唇果然在荧光中格外透亮,尽管刚才进门就看到了她的唇色与日常不同,现在却无比明显地察觉到这一点。
一瞬间鸣人心里就有了一个冲动:他很想喝一口樱的饮料。
但他立刻就呵斥自己打消这个念头,因为那实在是太猥琐了,想端起她摸过的饮料杯,张嘴含住她含住的吸管,把嘴唇贴在从她嘴唇上沾下来的膏体上这种事……实在是太不体面了。
尽管不体面,他还是想。
低沉宏大的前奏音乐从放映厅的四面八方响起,鸣人的心并没有被这音乐吸引到电影中去,但为了等散场后有话题可聊他还是勉强将眼睛转移到屏幕上。声调渺远的女声开始描述那个他不曾想象过的世界,与他们截然不同的发展,虽然触发缘由迥异但同样紧迫的危机,还有人与人之间厮杀与爱。
鸣人感到自己即将沉浸其中时,一股香味传进了他的鼻腔,再次让他走神了。他无声地翕动了一下鼻翼,那香味变得更加明显。他的左边没有人,右边只有樱,所以鸣人很快确定了那是来自樱身上的香水味。
这个认知让他耳根发烫,因为他陡然想到了一节理论课上的知识。明明文化课他通常都无心听讲,那节课却不知怎么的恰好听了。
“忍者在出任务时是一定不能在身上涂抹有刺激性气味的物品的,我说的刺激性包括任何好闻和不好闻的味道。”那位中年忍者说,“尤其是不能在腋下、脖子处涂抹香水之类。那些地方容易产生高热让气味挥发传播,对于忍者来说几乎就等于站在路中间说‘我在这儿’。”
所以这香味应该来自樱的脖子或者腋下。
鸣人悲哀地发现自己面对樱时永远摆脱不了一个猥琐的变态这样的形象,而且他无法控制,甚至在意识的深处再深处,他乐在其中。
黑色的狭小空间包裹在他们周围,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那股似乎是水果与蜂蜜掺杂在一起的甜香变得浓郁起来,它如此粘稠又甜蜜,意味着其附着在一片美好柔软的肌肤上,也许是日常中他完全没见过的那些所在。鸣人闻着它竟然开始冒汗。他眯着眼睛紧紧盯着前面的大屏幕,留意去听里面主人公的对白。
“如果在世界毁灭之前你可以许一个愿望,你会想做什么,我的孩子?”
“我会与我的爱人单独在一起,我们可以坐在广阔的海边相依相偎,也可以坐在关着门的卧室里相拥睡在床上。我们会在等待末日吗?我想那时我们只是在享受永生。”
旁边的樱调整了一下重心,手肘支在靠他这边的扶手上,伸手取过自己的饮料喝了一口,被其中的气泡微微一呛而轻咳了两声。鸣人觉得自己应该去拍拍她的背,随即想到这有些太小题大做,于是作罢。
喝完饮料的樱就一直保持着这样歪向他的姿势,于是她身体的香味更加如绳索一般绞住了鸣人的脖子。不久以后他终于对自己各方面的修养绝望:他bo起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仅仅因为跟女孩相邻坐在密闭空间里闻两口她身上的香水味就产生生理反应?只有那种性瘾者、变态还有自来也书里的浪荡男人。
鸣人在内心使劲谩骂着自己,但他的x器保持着坚硬,似乎在讽刺他无论怎么心中有愧,身体都切切实实是个混账的身体。他微微歪过身子,以免樱无意中看到他的裤子被顶起的不规则的褶皱。现在他真的无心看电影了,他在想要怎么解决难堪的生理现象。
这时樱仍然盯着屏幕,脸却凑过来轻声问:“鸣人,要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鸣人隐约听到情节发展到主人公可以选择去开拓新的星球或者留下来等待家园毁灭。他心不在焉,只勉强保持着正常的语气说:“我会留下来吧,我觉得我会舍不得。”
樱极轻微地说了一句什么,此时电影中正好发生一起爆炸,鸣人没有听见她的话便凑上问:“你说什么?”
樱转过头:“我说我也——”
巧合的距离和巧合的时机,樱的嘴唇擦过鸣人的脸颊,那水润的触感一瞬间从上表皮传达到大脑皮层,鸣人的身体为此细微一颤,浑身肌肉都紧缩了一瞬。
“啊,我不是故意的。”樱往另一边退开了一点,她听上去很镇定,“你也真是,突然凑过来干什么啊。”这是她惯常对他的“先发制人”。
“对不起嘛,樱酱。”鸣人压着嗓子说,“我刚才没有听见所以想靠近一点听。”
他的声音含有委屈之意,樱便不再多说什么,她重新说了一边“我说我也会选择留在家园”就扭头再次看向荧幕。
有些事情它看上去微不足道,却着实扭转了黑暗中的很多事。樱吸管上的唇膏变得不那么诱人,空气中的香味也消散了些许,充血的海绵体将过量血液退回,他的下体变回了柔软而无害的平常状态,等会儿不用去厕所解决就能堂堂正正地走出去。
因为今天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这是一场好电影,好到片尾曲放完时大家都还坐在座位上等待有没有彩蛋,直到放映厅的灯重新亮起他们才确定刚才看到的男女主角走进大海就是最后的结局。
鸣人和樱带着食品的垃圾走出放映厅,丢掉垃圾后向外走。一路上樱语速很快地与鸣人讨论着电影内容,鸣人知道她的语速越快说明她越有兴趣或者情绪越激动。幸而后半场他看得很仔细,不至于在这种场合中一问三不知。
长达三个小时的电影以后外面已是黄昏,黄与紫交织的天空悬在他们头顶。两人的交流逐渐变成了樱一个人的专场,她对鸣人说着自己对于技术与忍术的见解,分析电影中世界的可能性。鸣人其实没有想那么多,他认为只是电影而已,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才是“现世”,但是当樱在他面前侃侃而谈时他只再一次惊讶于那颗秀气的头颅中竟然隐藏着那么多睿智的思考和奇妙的看法。樱的存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影响着他看问题的方式,鸣人很明白这一点。
走过两条街以后樱终于心满意足地停止了关于电影的讨论,她叹出一口气,紧接着看向街道尽头的一根电线杆,仿佛想起来什么般开口说:“说起来,今天有件奇怪的事。”
鸣人好奇地问:“什么?”
樱说:“我来的时候隐约看到你在这根电线杆上面,想再看就没看见。但到了电影院才发现你早就到了,本以为你会在我后面呢。”
鸣人笑眯眯地,他将双手背在脑后,轻松地说:“樱酱你看错了吧?如果我看到你了会跟你一起走来的。”
樱想了想说:“说的也是。”
他的手心有点冒汗,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开始骂自己——确切地说是自己的影分身——只是盯着樱走到哪里了而已,竟然这样都会露出马脚,太丢脸了。
一阵风吹过来,甜香进入他的鼻子,这样的舒适惬意中鸣人忍不住原谅了自己。他微微闭眼,不期然回忆起黑暗放映厅中的皮肤接触,想笑,但最终压制住了在让人看来过于没来由的笑意。
-完-
【尝试补档】两个月了,我发现有一章连载放出来,眼瞅着一些清水短篇竟然没放出来的意思emmmm试试看这篇有没有问题。
【预警】内含佐樱鸣雏官配。
柳保宗吉到房子门口的时候稍微惊讶了一下,感觉作为名人的故居似乎破落了一些。不过她又想到正因为是故居,说不定已经长久没有人居住,只偶尔打扫一下所以才会这么寥寥也说不一定。她站在门口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设备,录音笔,笔记本,记者证,全部妥帖以后才深吸一口气,按响了“宇智波”门牌旁边的同样因为塞了灰尘而滞涩的铃塞。
蜂鸣的铃声响起以后没多久,房子的主人过来打开了门,看到黑发女人的瞬间,宗吉马上九十度弯腰问候道:“打扰了,八代目火影大人...
蜂鸣的铃声响起以后没多久,房子的主人过来打开了门,看到黑发女人的瞬间,宗吉马上九十度弯腰问候道:“打扰了,八代目火影大人,我是柳保宗吉,今次为您母亲的传记前来采访的。”
女人点了点头,她的面容比电视上看起来稍微老一些,想来毕竟也将近五十了,不着重装扮的话恐怕掩不住身居高位而更加严寒的风霜痕迹。她推了推暗红色框子的眼镜,语气倒是比电视上的严厉简明要温和一些,她说:“请进来吧,不用这么客气,不在火影楼,我也只是木叶的平民而已。”
宗吉喏喏答应,心里想着怎么也不可能将她作为一个普通人对待,仍然小心翼翼地进门换鞋,抖掉身上的雪片,将围巾帽子挂在门口的架子上,小步小步跟着她往客厅走,一路打量着房子里的摆设。跟她想象的不同的是,这房子里的布局和干净程度看起来不像是无人居住的地方,甚至玄关的挂历上圈着今天她要来采访的话,大概是主人习惯于把它当成一个备忘录来用。
八代目火影,至今未婚的宇智波佐良娜将她带到起居室,然后给她倒了杯茶。两人寒暄几句,八代目说起今天已经没有别的工作,所以两人尽可以慢慢聊聊。
竟然比刻版印象中要随和不少呢。
于是宗吉也稍微放松下来,她拿出录音笔,照相机和笔记本一一向八代目确定能否使用和记录,对方都爽快地答应了。
“虽然我事先做了一些功课,努力收集了一些资料,但现在市面上并没有关于春野夫人的全本传记,所以我可能也有很多疏漏偏颇的地方,如果后面有什么冒犯的话,还请八代目见谅。”准备开始之前,宗吉提前告罪道。
“没关系,你不就是为了这全本传记来的吗?”八代目微笑着说,端着茶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副无论宗吉询问什么都悉听尊便的模样。
房间里非常温暖,加上原本以为不好相处的主人原来这么随和,宗吉真的放松下来,于是双腿交叠,将笔记本摊开放在膝盖上,首先问道:“那么八代目,能问问你对于令先母的印象吗?”
八代目眯了眯眼睛,边思考边回答说:“唔……要说印象的话,大多数估计跟你知道的差不多。我母亲是个聪明的,不,应当说是睿智的人,她在她的领域有很高的造诣,医学领域,还有医疗部制度改革方面。现在我延续下来的很多医疗部方面的制度都是母亲那个时候就定下的,并不是我护短,你读报纸的话应该也能看出来这些制度目前仍然运转良好。”
宗吉点点头。木叶的医疗机能属忍界第一不仅仅是水平超绝,也是因为机构运转高效,这几年别的忍村效仿的也已经越来越多。不过如八代目所言,这些确实都是宗吉在报纸上都能读到的信息,因此她希望对方进一步发言。“那……除此以外呢?”
“作为一个忍者,差不多就是这样,她有才华,有决断,我想她的一生中几乎没有犯过什么错误。我以前倒是听母亲的老师说起她小时候也有爱撒娇的时候,不过说实话,我真是看不出来。”八代目无奈地笑了笑,“从我有记忆开始,她就是个强大的女人了。”
宗吉也笑。她所知道的春野樱也完全是个完美的女人。
“作为母亲,我想她也是无可指摘的。我父亲早年经历了很多事情,后来为了木叶在世界各地奔波,我几乎是母亲一人带大的。说起来惭愧,我第一次见到父亲的时候他都没有认出来我——那时候我们已经有十年没见面了。”八代目说起当年伤感的事情,脸上没有对父亲的抱怨,倒像是趁他终于不在了,开他的玩笑一样。
“如果是十年未见的话,没有认出来也是正常的事情呢。”宗吉说。
宗吉当然不会把这句话当成这两个政治敏感人物的掐架,这两位现在可是木叶的核心,简单的友谊二字已经不能够概括他们的关系,就像当年的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一样。所以她说这一句,大概也就是对挚友的打趣而已。宗吉想着这句话或许可以作为传记轻松一下的调剂。她匆匆记了几笔,继续说道:“那么如果要说几件春野夫人令你印象深刻的事情,你会说些什么?”
“这可不好说了,”八代目摇了摇头,“太多了,一时想不起来。你能具体点吗?”
宗吉想了想,问道:“那么在事业上呢?”
“事业上的话,当属医疗部改革这件事。”八代目说起刚才提到的事情,她可能是习惯于用专业词汇分析木叶的利弊,宗吉听得吃力,但尽量记下些来,心里想着恐怕这段回去要好好照着录音整理了。
宗吉简单地安慰了几句,她也知道这个女人不需要她多说什么,于是继续问:“那么作为母亲的呢?给你的深刻印象?”她这个时候心里有了几个猜测,就是木叶尽人皆知的那些,支持女儿成为火影,或者参加八代目的加冕仪式之类的。
八代目喝了一口茶,眼睛看着窗外的雪花。宗吉见过春野樱年轻时候的照片,八代目跟她在五官形态上有些许相似,然而更多的还是宇智波的特征,就像这纯黑的眼睛,大概整个木叶都找不出来第二对。她正这么想着,被采访的人说话了:“那应该是我五岁的时候,或许六岁,我记不得了。”
“嗯。那年我有一次发高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心里知道妈妈她在加班大概要晚上才能回来,但是一睁眼就看到她趴在床边。”八代目似乎是回忆过深,对樱的称呼变成了一个十分亲昵且孩子气的称谓,宗吉在旁边记了一笔“mama”。
“她看上去特别特别累,即使我那个时候还小也能看出来。然后我就哭了,妈妈醒了把我抱起来,非常温柔地安慰我。”八代目忍俊不禁,“她其实平日里除了对父亲以外,算不上是个温柔的人。”
既然她提到了自己的父亲,宗吉理所当然地要问这个春野樱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她问道:“啊,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看来春野夫人真的相当爱护你。那么既然说到您的父亲,能说说您的父母吗?”
八代目将茶杯放在一边,食指交叠放在腹前。这样的姿势让她看起来比刚才更有压迫力了一些,八代目保持着这姿势回答:“父亲和母亲……说实话,很难说。”
八代目摇了摇头说:“那倒不是。只不过父亲和母亲,我觉得他们中间并不像特别典型的那种爱情。”
“怎么说?”宗吉好奇地问。
“他们对彼此都很重要,重要到一方出事另一方赴死也要相救的地步。你也知道,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了,只留我母亲一个人在身边陪他走到尽头。”说起父亲的去世,八代目的眼中没什么悲伤,不过还是有几分伤感。
宗吉表示知道。这也是她刚才下那个论断的原因之一。
“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不过他们很多的交流我都无法理解。”八代目苦笑一声,“也许我是个失败的女儿,也许他们两个是过于成功的夫妇,他们的交流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八代目的这番话似是而非,宗吉咬着唇晃动了一下笔杆子,终究还是觉得无处下笔,所以没有简单放过这个问题,而是追问道:“我们这些外人总觉得您父母之间一定有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或许有所偏颇,不过很多事情也总有佐证。比如您父亲同意春野夫人没有改姓,在一切村内事务上都全力支持令堂,对吧?还有宇智波大人在外任务几十年,你母亲也没有任何怨言地等着。在你眼里,如果一定要描述父母的爱情,你会怎么说?”
宗吉一定要问得一个答案,八代目也没有太为难,不过她着实想了一会儿才回答:“一定要说的话——他们是战友。”
“战友?”宗吉觉得这不是用来形容爱情的词汇。
“危险的年代可以性命相托,和平的年代可以下半生相托,永远信任和牵挂彼此,永远在一切危急关头并肩面对。我觉得他们是战友。”八代目认真地说。
宗吉终于放弃了在这上面找爆发点。也许这两位的爱情确实不像外界说的那么如胶似漆,她在爱情这个词条后面写上:奇怪的爱情。
回忆父母的爱情似乎让八代目有点累,她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宗吉想稍微绕开一下话题再回来,于是故作轻松地说:“说起来,八代目是否是因为没有遇到这样一位‘战友’才保持单身的呢?”她看过一些八代目的单人访谈,知道她对于这方面的问题并不避讳,所以才敢这么问。
“战友是有遇到。”八代目果然面色轻松地说,“不过看着父母这么多年,我觉得也许战友还是做单纯的战友的好。”她这一句话让专业素养颇高的宗吉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影射的东西,但是因为不在今天的访谈大纲里面,只好先放过去,去讲讲春野樱生平另外几个重要的人,“那么能说说您母亲的其他交际情况吗?就我所言,我知道她一生中有颇为重要的好友,还有几位十分尊敬的师长。”
“要说起好友的话,我想必得说到井野阿姨一家。”又是已逝故人的名字,但是说到那对夫妻时,八代目的眼神似乎比刚才说到自己父母的爱情还要欣慰一些,“井野阿姨和佐井叔叔他们在很多时候都给了母亲很大的帮助,无论是在物质上还是精神上,嗯,而且以前井野阿姨还会帮我和她的儿子一起开家长会。我母亲太忙了。”说起母亲的忙碌,八代目再次无奈起来。“母亲的人缘很好,其实好友很多,那时候的同期还都健在的时候母亲叫着聚会几乎没有不来的。”
“您母亲还会定期聚会吗?”宗吉饶有兴趣地问。
“嗯,大家都退休以后经常会聚聚。”八代目轻笑,“不过这些爷爷奶奶们常常把家里弄得很乱,我还要请人来打扫——他们疯起来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诶,这样啊……那卡卡西大人呢?”
“听说其实卡卡西大人没有教给母亲很多东西。”八代目平静地说,“至少在忍术上没有教很多。不过按照以前的忍者小组结构模式大概这种情况很正常,并不是按学生分派带班上忍,而几乎是根据特定的特殊情况来,一个班里总有被冷落的学生。那时候卡卡西大人大概主要是因为我父亲和七代目的原因接手的第七班,所以对他们的教导指引更多一点。”
“这样吗?那么,春野夫人对卡卡西大人有过什么怨言吗?”宗吉试探着问。毕竟是传记,没有一点人物的阴暗面的话也显得不真实。但是八代目很快就摇头否认道:“一来六代目本身也许就并不适合在忍术上教导母亲,二来母亲很早就正式到了纲手大人门下,母亲没有因此而落后了什么,所以从来没有抱怨过。而且母亲常常对我说,卡卡西大人非常关心她,一直从带班到后来他们成家都是。他们的感情也非常好。”
“唔……”宗吉点头记下来,心说春野樱难道果真是个没有丝毫污点的女人?她向上面的记录翻看了一下,忽然觉得有什么微妙不妥的地方,过了有一会儿才发现是什么地方不妥,立即发问:“咦,您几乎没有提起春野夫人和七代目的事呢,他们难道不是极其好的朋友吗?”
这访谈一直到现在,八代目的表情第一次微妙地不自然了一下,不过还没有等宗吉发现,她已经轻咳一声掩饰了过去,说道:“你说起朋友我反而没算在内。七代目于我的母亲……或者说于我们一家,可以说是家人一样的存在。”
“当然是有的。”八代目点头,“他们同样可以性命相托。”
宗吉总觉得八代目在春野樱和漩涡鸣人的话题上有意无意说得不多,不像是她不想说,而像是她下意识在规避着什么。漩涡鸣人的少年情史木叶爱看杂书的人大概都知道点,青梅竹马的同班,神秘国度的巫女,最后携手与共的世家小姐,街头巷尾的故事可多了,渐渐多着多着也就没人当真,不过看八代目如今的模样,宗吉反而有些怀疑起来,作为记者天生挖掘真相的欲望让她小心试探着开口。
“八代目,你觉得当初,如果没有漩涡夫人的话,您的母亲和七代目——”这个问题她终究没有问完,怕对方恼怒。
但八代目看起来并不生气,反而有些惆怅,她说:“说不准。如果那样的话,说不定他们三个人都不会结婚,以免剩下的那个孤家寡人。他们三人的感情,深到我们无法想象。”能感觉出来她仍然在避重就轻,但是宗吉决定见好就收,自己到时候加一些猜测就是了。
后面两人又谈了一些琐事,宗吉就访谈资料中的一些内容问有没有哪些媒体资料可以提供。八代目想了想,说有一些不那么私密的信件可以给她看,然后转身上楼去找。宗吉看着她熟门熟路的动作心想看来八代目果然是还住在这里的。
八代目上楼去的时候宗吉稍微整理了一下访谈稿,然后抬起僵硬的脖子转动了一下,扭头看到挂在墙壁上的全家福。那是八代目尚且年幼、大概只有十几岁的时候拍的,父母站在身边,一副快乐平和的样子。这对夫妻虽然看上去挺默契,但是一张照片里确实没有什么互动。也许正如八代目所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八代目很快拿着一叠信件和照片下来了,她说自己已经筛选过,这里面基本上是父母的通信,即使是他们的年代电子通讯其实也早就发展了起来,只是因为父亲常年在荒郊野外的工作才会与家人留下这么多传统的书信。除了信以外八代目还带下来了一些照片。
宗吉站起身感谢地接了过来,八代目说她可以慢慢看,于是她坐下将这些信件拆看起来。
大概看了两封宗吉就知道为什么八代目愿意把这些信给她看了,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樱的这些信件中基本上没有什么敏感的东西,也有可能那些涉及的没有拿来。他们的交流大多数是关于工作和女儿,不过也有许多对彼此的关怀。
「——佐助君,上次你说到了铁之国,听说那边开始下雪了,还望多穿衣服,勿要着凉才好。」
「——上次佐良娜寄过来的信说你在木叶非常忙碌。我想如果适当休息,鸣人和卡卡西应该不会介意。」
宗吉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挑出来几封和几个段落,准备等会儿问能不能拍照作为影像资料。
翻到中间的时候,她忽然发现了一封不是寄给两人的信,上面写着“鸣人收”。宗吉一愣,心想就算是寄给七代目的,也应该在七代目家里,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刚才八代目不是说这里面都是父母通信吗?她用余光看了八代目一眼,对方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宗吉思考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拆开了这封本来就没有封口的信。
「鸣人:
我爱你。」
她的瞳孔因为这开头的一句话缩了起来,几乎没有能马上接下去看。下意识想要去看八代目的反应,但是又怕自己这一动作会被发现。她张开嘴小心地深呼吸了一下,才能继续阅读。
我爱你。
这是我第一次给你写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明天是我和佐助君结婚的日子,我们准备去出云的神庙。也许你知道了这件事会大笑着说我终于得偿所愿,然而于我而言,终究是万事皆空。
「曾经我们一伸手就能触到彼此,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中间隔着的变成了山海星河。我想这山海星河也未必就是一个宇智波佐助、一个日向雏田组成的,也怪我,也怪你,纵容一切偶然发生,终于成了无法挽回的必然。
「从此以后,就算为彼此心痛流泪,也只能用‘好朋友’的名号。我很想再任性一次,独自一人也好,但如果我任性,未免又让你愧悔。这一次包容我也许错误的决定的人,竟然是佐助君而不是你,我整个前半生都没想过。
「爱这句话,我从未说过,其实你也从未说过,也许这就是我们犯下的最大错误。」
整封信非常短,看上去逻辑混乱也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一点都不像生前雷厉风行的春野樱写下来的东西,要不是那和其他信上一模一样的字迹,宗吉真要怀疑这是什么小说里虐恋情深的桥段。
但是看完这封信,宗吉终于害怕起来。她能看出来这是一封没有寄出去的信,应该是宇智波家的秘辛,如今被她窥知,八代目说不定不会放过她。她的手心开始冒汗,在把信纸弄污之前赶紧把信装好,心里想了一想,努力让面色平静下来,然后把那封信丢到地上。
“咦?”她故意弯腰去捡,八代目睁眼看过来,“这是……写给七代目的信?可以看吗?”
八代目接过来先拆开看了一下。她的脸色完全没有变化,宗吉只觉得她看这封信时的表情就像看国情咨文一样,“这是公事文件,不方便给你看。”她温和地说着,将写封信放进手边的一本书里夹好。
宗吉故作无所谓地点头,继续去看夫妇两人的通信。但她的脑海中现在完全被那封感情真切的信所占据。春野樱和宇智波佐助人人称羡称赞的婚姻,竟然真的如八代目所说,是战友一般的结合,而外人看来真正是战友的两人之间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爱而不得。而且看八代目的反应,她应该多少知道这件事,不知道她是如何对待母亲在爱情上的痛苦的。
剩下的信件不多了,宗吉很快翻完,在八代目的应允下拍了不少照片,包括那些樱的旧照。这些照片里面倒是没有几张春野樱和漩涡鸣人的合影,不知是不是真的没有。
最后八代目将她送出门,站在门口的通道上时,这位年近半百,气质尊严的女人看着宗吉的眼睛说:“柳保女士,我希望看到一本真真正正的,真实的母亲的传记。”
宗吉的身体抖了一下,她总觉得那红色镜框后面的眼睛似乎暗含着某种深意。那封信乍然出现在眼前,她突然有了某种奇妙的臆想——那真的是无意中混杂在宇智波夫妇的信件中的吗?
但是她不敢多想,承诺并道谢以后就回去了。
历时半年,柳保宗吉终于将这位伟人的传记完成得差不多,自认为在内容翔实程度以及心血上都已经可以与市面上宇智波佐助以及漩涡鸣人二人的传记比肩。她坐在书桌旁边,暗黄色的灯光下左手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而上,把麻醉疲惫的化学品送到她的鼻腔里,右手则无规律地在结尾的空白那里敲打。
‘我希望看到一本真真正正,真实的母亲的传记。’
八代目的话又在她耳边回响。宗吉不太能明白春野樱到底是如何对待她终究没有到手的爱情的,看起来她也并没有为此沉溺一生,婚后的那五十年她几乎过得是精彩绝伦。难道是常常自己拿出来,品尝那涩然的苦果吗?八代目又为什么要让她写一个“真实”的樱,莫不是她觉得,没有爱情描述的春野夫人就不是一个真实的人了?
宗吉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外面正在下雨,但是整个木叶都亮着灯,有路灯,也有百货公司或者车流的灯,全部溶进雨水,变成了明亮的灯流。
她抱胸抽了一口烟,烟雾喷到她倒映在玻璃上若有所思的脸上。这木叶发展到如今模样,战后那几位功不可没,人人都说他们是历史的必然,是木叶将铭记到终了的中流砥柱,大概人们早就忘记他们也有摔倒就会因为擦伤膝盖疼痛流泪的童年,也有失去了心爱的玩具就夜不能寐的年岁——没什么人再去想他们作为“人”的一面了。
宗吉沉吟半晌,回到书桌前,开始写最后的段落。
「包括而不仅仅是春野樱,这些功业昭彰的人给我们留下的全然是美谈和可鉴之前车。然而笔者认为,为了这许多后人歌颂的东西,他们也必然舍去了很多,也许是家人,也许是爱情。旁观者说伟人都是坚毅的化身,但雕琢到如今面目,他们想必连骨血都剔去了一层罢。」
“漩涡鸣人,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过了?”
“绝对没有啊!”
“那我说了要回来吃饭你只做了一人份的饭菜是什么意思?”樱一手叉腰指着桌子上的碗筷问。
“这、这……”鸣人跪坐在地上,双手撑着膝盖满头大汗,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借口,只好摸着头小声说:“我错了,我就是忘记了……今天回来急着找东西吃,就——”说完他的肚子很应景地响了一连串咕噜咕噜的声音。
樱一愣,心里的火气也消了大半,想到他大概是长途任务刚回来饿昏了头的缘故,于是挥挥手让他先去吃饭,自己嘟哝着走进厨房准备也随便煮点吃的。
鸣人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厨房的门背后才慢慢站起身,坐...
鸣人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厨房的门背后才慢慢站起身,坐到座位旁边端起自己的饭碗,面对里面粒粒分明饱满的米粒愣神。几分钟以后厨房中传来锅碗瓢盆的声响,鸣人像是冬眠的动物被乍响的春雷惊醒过来一样,端起面前的饭碗一口一口开始吃饭。
樱在厨房里用他剩下的白饭炒了个蛋炒饭端出来,顺手又倒了两杯凉茶,将其中一杯放到鸣人面前,自己坐在他对面挖了一勺蛋炒饭送进嘴里,咀嚼几下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手艺,咽下去抬头看着鸣人问:“所以说今天的任务还顺利吗?”
他喝了一口樱端给他的凉茶,点了点头:“嗯,挺顺利的。”
樱皱了皱眉,总感觉鸣人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好——不,与其说是心情不好,不如说是有些心不在焉,好像被什么事情烦恼着,以至于跟她说话都不是很专心。她放缓了吃饭的速度问:“真的没问题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是很开心啊,怎么,是班上的那几个小家伙让你烦恼了吗?”
鸣人从饭碗中抬起头对她笑了一下说:“没有,只不过想到今天忘记给你准备晚饭实在是对不起。”
“算啦,这种事。”听到他是在为这个烦恼,樱大度地挥了挥手,“下不为例。”
鸣人笑了两声看上去心情确实放松了下来。
吃完饭以后樱让鸣人去洗澡,说按照惯例出任务的人不用洗碗。鸣人找了一会儿才在两人的衣柜里找到自己的换洗衣服和毛巾,走进浴室打开莲蓬头,温凉的水落在身上,他仰起头任由水流温柔地从他身上划过,落下,流进脚底的地漏。
他好久没有像这样放空大脑中的一切,洗澡的时候不用考虑纷繁复杂的事情,只要单纯地想身上哪块地方没有打到沐浴露就行了。伸手取过一块深色的浴球在身上摩擦,鸣人闭上眼睛,感受鼻间缠绕的馨香沐浴露的气息,和刚才隐约在樱身上闻到的味道一样。
伸手将沐浴露的瓶子放回去,手指上的一样东西硌到架子,他睁开眼看到左手无名指上的银色圆环在浴室迷蒙的光线中反射着柔软的色泽。
鸣人怔怔地看着它,忽然眼中流下泪来,和莲蓬头中倾泻而出的热水融为一体,如果不是眼睛更红了些,也许根本不会被察觉。
直到身上的泡沫被冲干净,鸣人才停止无声的哭泣。他按了按眼睛推开浴室门,樱正好进来,对他裸露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应的表示,鸣人反而不自在地扭过身迅速裹上浴巾。
樱一边脱衣服一边睨着他说:“真是的,什么没看过,现在反而要躲着啦?——嗯?难不成是在任务里碰坏了?来来来让我看看。”仅穿着一件胸衣和短裤的女人坏笑着凑上来趴在他的背后咬耳朵,“让我看看,是不是坏了。”
他们现在,已经是能够随意开一些无伤大雅的色情玩笑的关系了啊……鸣人这么想着,没有握紧浴巾,被樱一下扯开了。然而她戏谑的神情还没有完全显露出来,就突然变得严肃异常,不顾两人目前衣不蔽体的状态,拉着他在抽水马桶上坐下,不悦地伸手按住他的腹部,“真是的,受伤了就不能说一声吗?一声不吭来洗澡还要躲着我,我说你是不是脑子不好啊?”一直到她的手心发出绿色的光辉,鸣人才看到自己腹部正在渗血并且因为碰水而微微发炎的伤口。
是了,是今天伤到的。他都忘了。
他这么想着,低头看着她专注的脸,低声说:“对不起,樱酱。”
“幸亏你是受了伤,不然我才不会简单放过你呢。”这种伤口很快就在她手下愈合得只剩下浅浅的疤痕,樱也没了原本调戏的心思,站起身懒懒地拍了一下鸣人的肩膀就走进淋浴间。鸣人呆坐片刻准备出去,却在开门之前听到樱一声惊叫,他下意识地猛然回转身一下拉开淋浴间的门冲进去,看到樱缩在一边伸手去拧调水温的阀门,看到鸣人进来,她没好气地说:“你今天怎么没有把水温调过来啊。”
啊,两个人同居的话,偏爱热水的女性和偏爱温凉的男性应该出于体贴记住洗完澡把水温调到对方喜欢的温度吧。
鸣人想到这一点不好意思地道歉:“抱歉抱歉,刚才洗澡的时候在想事情,然后我就给忘了。”
樱一边试探着水温,一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唇问道:“你真的没事吧?”
“没有没有,我先出去了。”鸣人说着给她关上门,拿了条干毛巾走出浴室,来到卧室找到吹风机把自己的短发吹得半干不干。吹完头发拔插头时鸣人看到床头柜上摆着的他和樱的合影,两个人站在一起互相搂着笑得灿烂无比,他放好吹风机顺手把相框拿起来凝视良久,久到心里的酸涩无法忍耐,然后就躺倒在床上,将相框压在胸口看着贴上暖色壁纸的天花板。
这个房间,到处都是樱的味道。空气中,枕头中,被子中,无一处不温软,就像他曾经臆想过的一样,一伸手温香软玉就抱了个满怀。
而且床上有两个枕头,两边的床头柜上摆放着明显属于两个不同爱好者的东西,左边是书,右边是各种杂志。被子足够大,能够盖住一对相拥而眠的人。情侣就是这样,活进彼此的生命中,从此每一个角落都有对方的气息。明明是这样简单而且触手可得的东西,鸣人却因为身处在这样的理所当然中而无比幸福起来,而这在胸口涨满的情绪终于于眼眶中汇聚,让他今天第二次开始流泪。
鸣人是被樱推醒的,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抱着相框哭着睡着了。她将相框从他松了劲儿的手中抽出来放回桌上,拉开被子躺下,口中嘟哝着:“本来不想把你叫醒的,但你拽着那个相框不放手,而且一个人睡在床中间,这样我可没法睡。”她似乎没有看到他脸上的泪痕,这么说着伸手关了灯,自然地转身背对他缩进他怀里,拎起他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腰上。“过去点儿——你今天表现不行哦,鸣人。像个注定孤独终老的单身汉一样。”
鸣人被她的某句话戳中了内心深处,抿了抿嘴唇将脸埋进她的后颈中,呼吸了两下说:“对不起。”
黑暗中的樱叹了口气,捏着他垂在自己腰间的手背说:“我也不要求你一定要跟我说你自己的事情,但如果实在烦恼的话说出来听听也没什么,毕竟我们这样的关系是尽量对对方坦诚才好。”
“没什么烦恼的。”男人的吐息直接落在她的颈窝,把那里吹得痒痒的,樱有点想伸手蹭一下,但自己的手被鸣人的手反握住无法动弹,于是只能向他的方向磨蹭了几下。这样无意识的亲昵让鸣人眯起眼睛,他抱着樱的手微微收紧,整个把她锁进怀里。摩挲着手中她偏瘦的手上无名指银色的戒指,他低声问:“樱酱,我们在一起第几年了?”
“那——结婚的话,要做什么准备呢?”他问道。
听他这么说,樱竭力转过身来跟他面对面,空气因此填充了他们两人中间。鸣人不喜欢这样拉开距离,他喜欢刚才那样从后面抱住她,严丝密合。樱没在意他的失落开口说:“这个问题不是讨论过了吗,一切从简嘛。”
他沉默片刻,忽然坚定地说:“不,我觉得还是要盛大一些。”
“咦?就算好好举行婚礼也不需要‘盛大’吧。”习惯了在黑暗中视物的两人能够看到黯淡的夜光下彼此反光的眼睛,樱能分辨出他不是在开玩笑,疑惑地问:“邀请几个好朋友不行吗?婚礼这种活动就算稍微大一些也会很累哦。”
鸣人到底没能忍住与她隔着这点距离说话,他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抱住,下巴贴着她的头顶半垂着眼睛说:“樱酱,我爱你超过爱这世界上任何人,即使只能拥有你一天,我也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樱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比爱佐助君还爱我吗?”
“……别开玩笑了,樱酱。”
“哈哈,那我也没意见啦。啊,不如说我也很想穿超——级华丽的那种婚纱。你知道吗,中央街那里新开了一家婚纱店贵是有点贵,但是设计真的很不一般……”
樱打开了话匣子,天南海北地讲自己在少女时期曾经憧憬的婚礼,鸣人默默听着,并默默将它们记了下来。这一天晚上两人聊了许多,一直到互相说话都开始打哈欠才睡觉。
第二天卡卡西去上班,一开门就看到鸣人已经坐在他的办公室里面,正看着窗外的火影岩出神。他意外地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还未坐下就以含着戏谑意味的语气说:“我以为你昨天任务回来肯定要跟樱磨蹭到日上三竿——这么早到我这里来报道干什么?”
鸣人对他颇有深意的玩笑也笑了几声,随后咳嗽一声正色说:“想申请一些任务。”
“刚从中期任务回来就想申请其他任务?”卡卡西挑了挑眉,“难道是跟樱吵架了她不让你回家?”
“不是。”鸣人已经开始翻动卡卡西桌上的任务名录,“我和樱酱要结婚了,准备婚礼的话我还是得多储存点积蓄。”
“哦——原来是挣钱养家的男人的觉悟。”卡卡西哈哈笑了起来,伸手取过鸣人手上的名录,“老师我来给你找几个活少钱多的任务,毕竟婚前还是要多陪陪樱的,小心女人的‘婚前恐惧症’哦。”
鸣人苦笑一声:“卡卡西老师,你不觉得现在有婚前恐惧症的人是我吗?”
“你恐惧什么。”卡卡西头也不抬地说,“樱是个好姑娘,她还能对你始乱终弃吗?唔,就算始乱终弃了那也是你的错。”他边说着边递给鸣人三张任务说明,“喏,做这三个吧,也别跑太远。”
卡卡西似乎只是随手将任务里需要的那三个抽了出来,熟练而迅速的动作就像时刻将所有任务内容记在心里一样,不过鸣人知道这需要对木叶事务极高的熟稔程度。他接过任务确认了一下,然后面对卡卡西认认真真鞠了一躬,口中诚恳地说:“辛苦了,六代目。”
卡卡西浑身一抖,夸张地说:“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的体检报告表明我命不久矣,樱在家把这件事告诉你了吗?”
鸣人看到他眼睛中的笑意,知道他也不过开个玩笑,于是一起笑了几声,交流几句以后离开了火影楼。
中午鸣人去找在医院的樱吃了饭,顺便跟她说了有三个任务要出的事情。
“哈?卡卡西老师给你安排的吗?”樱皱着眉,本要送进嘴里的一勺饭停在半空,“就算你能做好,这密度也太大了吧,我去跟他说说。”
鸣人赶紧按住她,怕她一怒冲到火影楼去。“是我自己申请的,那,昨天不是说起婚礼的事情吗,我算了算感觉积蓄不太够,还是再多攒一点比较好。”
樱惊愕不已,不可思议地说:“你的积蓄还不够?你想干什么,把木叶包下来吗?”鸣人从小的生活养成了他节俭的生活习惯,把自己的资产状况告诉她的时候她也是吓了一跳的,在樱看来完全没有再拼命攒钱的必要。
鸣人笑了笑,竟然没有完全否定她的话,眼看着樱要劝他才开口:“也不仅是婚礼的事情,结婚以后各种各样的开支也会增加吧。到时候我不希望我们因为这方面的问题烦恼。”
“我又不是不工作靠你养了。”樱白了他一眼,“你要赚钱我也不反对,但我警告你,你要是过劳以至受伤我可不会饶你的——你这身体可就快算婚后财产了。”她半开玩笑地戳了戳他的肩膀,“别伤害我的财产,要赔的。”
鸣人高兴地眯着眼睛笑,以遵命的语气回答:“知道了,樱酱。”
多少让他别有那么大的奇怪财务压力好了。
樱只能这么想着,于是越来越在婚礼事宜上仰仗鸣人,好在他对于筹备的事情极有热情,有一天大半夜时樱都昏昏欲睡了他还在兴致勃勃地给她挑婚纱。
“唔,这件露得太多不知道走路的时候会不会滑下来……这件太古板不显身材……嗯……这件倒是可以,樱酱,你觉得呢?樱酱?”他一转头,樱已经趴在胳膊上睡着了,宽松的睡衣能让他隐约看到她领口中美好细嫩的皮肤,因为趴着伸臂的动作,侧乳被从无袖中挤压溢出一个漂亮的弧线,在灯光下像新鲜柔滑的奶油,让人非常想伸出食指蘸上一些抹进口腔品尝。
鸣人看得出神,不留神间手已经伸出去一半。忽然,樱在梦中发出轻微的嘤咛声,他的指尖触电般一颤,半空中转了个方向,拉过她脚下的薄被给她盖上,自己转回头看着大册子上的婚纱苦笑着自语:“差点就违约了啊。”
樱睡得太熟了,没能全程参与自己的婚纱挑选实在是因为这天做了一台高难度手术,又抓紧整理好了自己部门的季度卷宗,实在是困倦不已,才刚刚在床上与鸣人并肩坐下就陷入睡眠,这一觉睡到早上,抓着头发迷迷瞪瞪地走到客厅,鸣人已经出任务去了,桌上放着做好的早餐还有一本婚纱集锦和便签纸,她拿起来打着哈欠看:樱酱~早餐别忘了热一下,册子里折角的婚纱是我觉得可以的,你看一下挑挑你喜欢的吧。
后面还有一个他自己卡通简笔头像,六条胡须的脸笑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线,在樱眼中可爱极了。
樱微笑着翻开婚纱集锦,鸣人选的几条都华丽异常,一副没有足够的场地都摆不开裙摆的样子。她无奈地看完,挑出来一条自己觉得在审美上更典雅的又折了个角。
毕竟有鸣人在,任务完成得很顺利。队里的成员知道漩涡上忍是为了给他和春野上忍的婚礼攒经费,一路上都在打趣着说如果这次有额外奖励就全给他,到时候一定要给他们发请帖。
鸣人笑眯眯地说一定一定,以此回应他们无伤大雅的玩笑。鹿丸恰巧也在这支队伍里,他习惯于在众人开玩笑的时候淡淡地站在外围抽支烟,做永远冷静的那个人。但是想到鸣人最近为了和樱的婚礼做的种种努力,他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不得不承认朋友的幸福有很大的感染力。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鹿丸皱着眉头打量他。鸣人感觉到了他的视线,疑惑地看过来,问他有什么事。鹿丸斟酌了片刻,摆摆手说没事,一行人开始赶回木叶。
一路平安无事,到达木叶大门、任务正式结束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抻着胳膊和手脚讨论一会儿要到哪里去放松一下。
鹿丸和鸣人落在最后面,并肩说着此次任务的情况。等所有人都进入木叶大门了以后,鸣人忽然扭头看向背后路两侧的密林,目光搜寻了几圈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鹿丸看着他的动作,压低声音问:“怎么了,鸣人。”
鸣人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说:“应该没什么,我去看看,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去找你。”
说完他也不等鹿丸回答就纵身进入密林。鹿丸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
鸣人在树枝间跳跃行进,脸上的表情从刚才的凝重逐渐放松下来,他的目光变得渺远,仿佛在走神,就像面前的路已经不需要他着意辨别了一样。树叶顺着鸣人的周身飞扬,将他包裹在一种凋落的惆怅中,他如此行进了半刻钟,终于在一处空地落下,手撑着地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回过神,抬头淡淡地对着空气说:“我到了,出来吧。”
“嗯。”鸣人点点头,伸手将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脱下来还给他,眼神诚恳地说:“多谢你。”
鸣人轻笑一声没有说话。他可以理解对方的话,如此幸福的生活,换了谁应该都不想放手。以前小时候樱经常叫他笨蛋,说他糊涂,但目前看来他已长成了一个过分清醒的人,清醒地认识到他是个虚假的人,不过偷尝了别人修成的正果,这正果不属于自己,觊觎也无用。
那人见鸣人不说话,叹气后问:“知道回去的方法吗?”
鸣人点头回答:“嗯,原路返回。”
“那就此别过?”
“再见。”
林间两道人影一闪,地面上只剩下浅浅的脚印。
这半刻钟里鹿丸一直站在木叶大门口等待,他毕竟不放心,就一直站在原地翘首以盼,一直到差不多半小时后看到视野尽头出现了金色的发顶才松了口气。鸣人径直跑到鹿丸面前笑着向他挥手说:“啊,鹿丸,在等我吗?”
鹿丸走上两步问:“当然是在等你,毕竟你没走进木叶大门任务就不算完全结束。怎么样,没事吧?”说着他向鸣人身后的方向看了两眼。
“没事没事。”鸣人勾住他的脖子往木叶走,“今天是周三,甘味斋卖限量草莓大福,我得去给樱酱抢两个。快点快点!”
与此同时,遥远的另一个世界。
冷风吹在脸上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回来了,因为那里正是是温暖的暮春,这里却已经是深冬。不急着走,他就地躺下,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天上巨大的月轮,白白亮亮,像她在灯光下可爱细嫩的皮肤,只不过那时是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现在他的眼前则连幻影都没有。
于是他仔细盯着它看了许久,看久了感觉那球体就要坠落下来,将他砸成齑粉。闭上眼睛笑了一声,他就这么睡去了。
坑边闲聊:A世界线的鸣人一直是单身,无意中来到了B世界线,遇到了即将与樱结婚的鸣人,于是央求去见见她。得知自己在某条世界线上没有能和樱在一起的鸣人产生怜悯,与他约法三章后同意了他的请求。A鸣人因为并未与樱同居所以一开始的生活保留了自己单身生活的习惯。最后世界线归正,各自回到各自的世界。
春野樱其实很少做梦的,毕竟作为忍者,需要时时保持清醒的头脑,而不能在那种非逻辑的世界里沉迷。忍者睡觉,就是为了恢复体力而已。特别是四战结束,宇智波佐助回村,忍界回复和平以后。基本上每天都是无梦的酣睡。可能是刚刚跟鸣人订婚了?梦里的春野樱托着下巴认真地想。但是就算这样,她向四周看去,这个梦看起来也没什么意义啊。正这么想着,她感觉到有人正向这边走过来。她一转头,首先看到的是并不陌生的金发男人。“四、四代目大人?!”她惊讶地叫出那个人。那人对他露出温和的笑容,旁边一个美丽的红发女人挽着他的手,一脸高兴地说:“呐呐,这就是樱酱吗!真可爱啊,鸣人不愧是我的儿子,眼光真好!”一边说还一边晃着波风水门的手臂...
春野樱睁开眼,感觉身上有些冷。她转过头,看到窗户竟然开着,而一个金色头发的背影穿着睡衣,正准备关上窗户。春野樱扶额坐了起来,“我说鸣人——”那身影一僵,关上窗户以后低着头转过身。春野樱看他一副明显认错的表情,也没有多说什么,再说他做的傻事自己见的多了,大半夜闯进未婚妻的闺房跟那些比起来不算什么。她掀开被子拍了拍另一边,“进来吧。”漩涡鸣人眼睛一亮,迅速钻进了春野樱的被窝。春野樱一关上灯躺下,他就迫不及待地将她揽进怀里,蹭她的脸:“樱酱啊,刚才我梦到老爸和老妈了,他们说特别高兴我和你要结婚了。然后醒了之后我睡不着,很想见你,就来了的说。”春野樱一愣,然后释然地笑了一声,揽住他的腰,“我也是。”“樱酱也想我?”开心到不行的声音。“不是,我也梦到你父母了。”“他们祝我们幸福。”
【写在前面】深夜雷文。
鸣佐樱等边三角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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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站在窗口整整二十分钟后,还是伸手推开了窗户。
很黑,没什么人,根据她刚才听到的动静,这一波巡逻忍者已经从她家的房顶上过去了。她攀上窗台后无声无息地跳到了下面街道的阴影中,按照记忆避开忍者巡视的路线往自己的目标之地走。这个时候她的手和腿都还没有长开,即使想快速行动也不能,不过本来就是在悄悄行进,她不着急。
生理性的出汗让她的脊背在风的吹拂下一阵一阵地发凉,樱没有去理会,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周围的情况上。这样小心翼翼的行进进行了大约四十五分钟,她终于来到了一处...
生理性的出汗让她的脊背在风的吹拂下一阵一阵地发凉,樱没有去理会,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周围的情况上。这样小心翼翼的行进进行了大约四十五分钟,她终于来到了一处大宅院。
需要稍微抬起头才能看到围墙顶端,樱微微眯起眼睛,分辩月光下涂在门楣上非常斑驳的团扇图案。不比她那个时候鲜艳,因为没有人管又风吹日晒,颜色快要脱干净,只剩下隐约的深色和浅色两块。
这里的监管比其他地方更加严格,她收敛呼吸缩在门外的墙根下面,静静等待。直到两拨忍者过去才从视线死角中走出来,轻灵地跳到了墙头上,再跳了进去。
她没有完全落在地面上就被人抱住,惊愕是瞬间的,很快就消散不见,因为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樱酱。”她抬起的双手安然松开了攻击的姿势。
一路而来提着的心脏慢慢落了下来。她知道这不是童年的鸣人唤她的口气,这口气属于一个男性,一个成年的,爱着她的男性。
樱抬手回抱住他的肩膀。云层散开,她看到他在月光下淡金色的头发,也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另外一人:“佐助君。”她的不安现在完完全全消散了,她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我们正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过来。”佐助说着对她微笑了一下。这个年纪的佐助很少笑得这么温和,因此这张脸在樱的记忆中显得陌生,但是属于他们的那个佐助已经能够如常如此微笑,所以他们也不觉得奇怪。
“我想先来看看佐助君,再去看看鸣人的。”樱离开鸣人的怀抱,但还是拉着他的手,“看看你们谁的床比较空,能让我睡一会儿。习惯以后一个人睡有点难受。”
“显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这么想。”佐助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鸣人。鸣人笑起来:“少来了,我不来找你的话,你还不是要来找我。”佐助没有就此反对。
三个孩子说完了只有他们懂的话,然后一起进入了大宅内部,佐助带他们进入自己的房间,从柜子里搬出多余的被褥,他们将这些被褥在地上铺开变成足够睡在一起的通铺,然后佐助在中间,鸣人在左边,樱在右边睡了下去。他们很快就缩到了一起,不是因为冷,是因为习惯。
“真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樱先低声说。她口中呼出的气体落到佐助脖子里,他感觉有点痒,不过可以接受。“佐助君,能发现什么忍术痕迹吗?”
佐助摇头:“不。不过与其说是没有,不如说是我现在只拥有单勾玉写轮眼,如果是时空忍术的话没有轮回眼就等于是比我们更高维的存在,没办法感知。”
“所以说,我们现在只能先这样接受现实?”樱问道。
“嗯,只能先接受现实。”佐助点点头。他察觉到樱的脚非常冷,于是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为她暖。鸣人的手伸了过来,盖住了樱的脚背,这样她的脚就完全处在温暖的包围中了。
“接受现实,也就是我们要先在这里过下去。”鸣人说。他这个年纪时从未有过如此稳重的语气,但不管什么语气,他就是他。“你们有没有想过怎么过下去?”
樱想了一会儿,试探着开口:“我们可以改变过去吗?”
“也就是说,我们怎么做都可以,对吧?”鸣人求证道。
佐助点头说是。
“那我要先在中忍考试里保护好你。”鸣人按在樱脚上的手紧了紧,也相当于是按在他肚子上紧了紧,“别又被大蛇丸骗走了。”
佐助轻笑:“这次不会了。”
“要想办法把大蛇丸混进中忍考试的事告诉三代目。”樱说。
“嗯,之后去帮我爱罗处理一下守鹤的事。”
“晓的计划快要开始了,需要尽快阻拦他们。”
“带土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大概正在确定尾兽位置……”
“找到鼬先生,让我来给他治疗身体吧。”
“在此之前要先把团藏的问题解决。”
“话说起来,斑现在还活着吗?”
“应该暂时死亡了。”
“没有外道魔像,十尾和辉夜姬都不能解除封印了吧。对了,必须要封印黑绝。”
“嗯,没错。”
他们聊了很多,关于如何在神的视角避免事情向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一个问题接着一个,接踵而至,络绎不绝。樱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叹气说:“我们要做的事情可真多。”
“多到我已经开始觉得累了。”鸣人也说。
佐助说:“既然只有我们能做到,那么不管会导致更好的还是更坏的结果之前,只有先做下去再说。”
樱点头,接着犹豫道:“可是这样的话,很多原本能和我们相遇的人……”
“不重要。”佐助和鸣人轻轻地异口同声。佐助接着说:“如果能免除灾难发生,他们都会很好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还有别的机会能认识。”
鸣人捏了捏樱的右脚脚趾:“佐助说得对。而且我的话,有你们就行了。”他知道樱的话绝大多数是说给他听的。诚然,他可能要放弃大多数闪光时刻,但他已经认识过了,他想得到认可的人屈指可数,身边的两位占了大半。
樱不再说话,她侧过身将手臂伸出去,胳膊搭在佐助的胸口,手搁在鸣人的胸口。
他们依偎在一起,睡过这奇异的夜晚。
第二天卡卡西见到了在演习场等他的三个孩子。他感觉到了他们中间和以往完全不一样的气场,尽管还什么测试都没有做,他却隐约察觉到某种无与伦比的默契在他们之间诞生了。
“哎呀,你们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卡卡西笑眯眯地说,“感情真好呢。”
三人均没有说什么,解释是苍白的。
毕竟卡卡西不知道,在那个世界他们已经结婚了。
一个关于陪伴与共同蜕变的故事~
上午还没有结束,甚至吃午饭也显得为时尚早时鹿丸小队就回到了木叶。出云和子铁为小队办理了入村登记手续,这中间他们发现了同为小队成员的漩涡鸣人出人意料地安静,他默默和其他人一起领了登记表填好交给他们,又默默地退到了一边去,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神情黯淡。
出云问了队长鹿丸一声,鹿丸瞟了一眼说:“没什么,可能是太累了吧。”当他以“累”这个理由为漩涡鸣人开脱时显得格外没有说服力,可是他无精打采是...
出云问了队长鹿丸一声,鹿丸瞟了一眼说:“没什么,可能是太累了吧。”当他以“累”这个理由为漩涡鸣人开脱时显得格外没有说服力,可是他无精打采是事实,任务完成也是事实,两位守门人猜不出别的原因。
忍者们在第一个路口就分开了,鹿丸看着鸣人,想了想仍旧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鸣人,这是你回来以后第一次出任务,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鸣人应了一声,转身往另一条街道上走去。
天气很热,但他却着实有些冷,背上总觉得有凉风在吹,而手则像放在火炉上烤一样一阵一阵地刺痛。鸣人本来忍受着这种疼痛,但几十步以后他终于忍不住了,把插在口袋里疼到时不时抽搐的双手拿出来低头看。他的手很正常,干干净净也没有筋断骨折,他看的时候毫无问题,痛感都消失了,但等鸣人一将它们揣回口袋那种火烧火燎的疼痛便又卷土重来。这次他没去再看它们,而是握着拳向前走。只是最后他没有走到自己家,而是站在了木叶医院门口。
生老病死是人生主题,鸣人在此刻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他站在医院大门对面站了一会儿,看着各色或喜或悲的人群进进出出,自己的脚步抬起又放下,犹豫几次才抬腿走了进去。
前台的护士在忙碌中瞥到漩涡鸣人走进来,大致将他的身体上下扫了一遍,判断出没什么伤势便不作格外的招待。
大概是来找春野樱的。
这是这里所有认识鸣人之人的共识。
鸣人不负众望,他熟门熟路地穿过走廊来到楼梯处往上走。从一楼到三楼他的脚步逐渐变快,最后四个台阶他是一步跨上去的,但踏上通往四楼的台阶时他的脚步又变得迟缓,带着点犹豫的意味慢吞吞地前进,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阻碍他如风一般飞快地冲进樱的办公室。走廊的长度只有二十一米,即使速度再慢鸣人最终还是站在了尽头门侧一米的位置,里面没有说话声,但他能听见圆珠笔在纸上写字的沙沙声。他甚至能分辨那笔尖的走向,竖一下,横一下,转个弯,换一行,最后离开纸面,笔尖的油珠拉出一条几不可见的细丝。咔哒一声,它被按进去了,然后轻轻放在写字板上。
“外面是谁?可以直接进来。”
鸣人熟悉的声音简洁地说。他的背抖了抖,但对方已经说了“直接进来”,他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躲着或者干脆转身就走,于是小心迈出一步,又迈出一步,手搭在门框上,像个羞怯的小孩一样探头探脑地看向办公室里的人。
樱原来的表情有些凝重,但看到探头近来的是鸣人后她脸上的那种神情一扫而尽,带着调侃的笑说道:“你任务结束啦?回来得很早嘛。”
回到村子已有一个小时的鸣人这时从心底笑出来,他走进樱的办公室,在她办公室最内侧休息用的沙发上坐下,同时说:“嗯,刚刚回来。”
樱低下头将手边的另一份待处理文件拿过来,口中说:“刚刚回来为什么不去休息?任务报告写完了吗?有没有吃午饭?嗯……今天是你的拉面日吧?”
鸣人静静地听着樱絮絮叨叨地说话,直到对方终于因为没有得到他的插嘴或回应而停了下来。樱奇怪地抬头看向鸣人问:“真难得,你怎么这么安静,任务中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鸣人向后一靠,十指交叉双手背在脑后笑眯眯地说:“没有,很轻松的任务,我们小队是零伤亡。我承认鹿丸真的很有两下子,他的计划非常强啊,我们按照他的部署行动一点都没有白花力气。不过我也做了很大的贡献!混战的时候我是冲在最前面的。”
听鸣人讲完这一连串的话后樱疑惑的表情渐渐消散,她一边写东西一边说:“不会是违抗命令冲在最前面的吧?”
“不是啊,鹿丸的每一句话我都听了。”
“哦——?我这边结束以后会去向他求证的。”
“那樱酱你绝对会因为怀疑我而后悔的。”
樱浅笑着保持工作的姿态与他说话。办公室里采光很好,一片亮堂堂的,鸣人知道这是纲手特批给樱的办公室,因为她还不是医疗部的正式员工,只是作为纲手优秀弟子的身份在医院工作顺便进行医疗忍术的修行。严格来讲这是一种假公济私,从来从未有人得到过这份特殊待遇,但从前也从未有春野樱这样天赋卓绝的年轻医疗忍者,所以无人对此议论。
“所以你不饿吗?”樱伏案奋笔疾书的同时关心着鸣人身体状态,“有没有受伤?我不知道我的工作什么时候才结束,你饿了的话可以先去吃午饭。”
尽管她不再看自己,鸣人还是摇了摇头说:“我不饿也没受伤。就是……我能不能在你这里休息会儿?”
樱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说:“能完整躺下的床难道不比短沙发舒服吗?你真奇怪。”
鸣人抓着头发说:“回家有点远嘛,我想就地休息。”
“也可以,你休息吧。不过等会儿可能会有病人过来哦,我们会有对话的,你不要嫌吵。”樱先把他需要面对的境况都告诉了鸣人,鸣人说:“没关系,我就打个盹儿。等会儿一起去吃午饭好吗?”
樱总觉得今天鸣人说话格外温软,她再次着意转头去看了一会儿他的脸,除了正常出任务回来的疲惫倒也没什么特殊的不妙表现。她实在是太忙碌了,忙碌到无暇细想就点头说:“好,等会儿忙完了我叫你。”
这一觉鸣人睡得很安稳,一直到樱叫他才姗姗醒来。模糊的视线里首先是蓝白相间的色彩,随后他发现是樱白大褂后面的蓝色医用遮挡屏风,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搬了过来挡在自己面前,在看诊的病房里给他隔出一个休息区。鸣人坐起来揉着眼睛声音沙哑地问几点了。樱将白褂脱下来说:“十二点半了,走,去吃午饭。”
鸣人站起来跟樱一起往外走,路上遇到了很多医生、护士还有病人,他们熟稔地对樱打招呼,也有和鸣人搭话的,不过在这里显然樱更受尊敬。鸣人喜欢这种感觉,他跟在樱身边,微微笑着看她被众星拱月。耀眼的樱总是格外吸引他,虽然有时候他会担心围绕她的人中间是否也有像自己这样的不轨之徒。
樱并未与鸣人商量而是直接去了一乐拉面,二人解决午餐后樱说自己下午要继续工作,问鸣人是否回去休息。鸣人想了想请求道:“樱酱,我下午还可以在你那里休息吗?”
这次樱皱起了眉头,她仔细将鸣人上下打量了一遍,口中说:“可以是可以,但你真的没什么事吧?”
鸣人摇头:“真的没事。”
此时两人正在午饭后散步,身边是汩汩流淌的南贺川支流,午后的阳光炽烈到了晃眼的地步,鸣人手部的疼痛终于轻微到几乎感觉不到的地步。但它们没有消失,他知道。被灼烧的感觉停留在那里,正如它刚刚被溅上一个孩子稚嫩胸腔中的鲜血时那样。
樱与他并肩走了一阵,鸣人享受着“与樱在一起”这一事实带来的平静,当两人前进的方向变更为回到医院的方向时他内心开始升腾起一种淡淡的不舍。踏进医院大门,两人回到樱的办公室,樱转身将办公室门关上对鸣人正色道:“把上衣脱了,我要给你检查一下。”
在医生面前脱衣服对于鸣人来说并不是需要犹豫的事,但当对方对他来说拥有着“自己喜欢的异性”这一特殊属性时,鸣人便不免产生一丝羞怯和不自然,其中还夹杂着一种奇怪的得意与窃喜。这些感觉很快都被他压住,并以掩饰性的夸张语气开口说:“我都说了没事啦,樱酱,在你面前脱衣服多不好意思……”
“不要逼我动手,”樱横了他一眼,“场面会变得很不好看。”
鸣人想到了刚回来那天樱在他和卡卡西面前惊天动地的一拳,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随后半推半就地脱下了自己的上衣。当樱的查克拉探进他的筋脉时鸣人感到被刺探的不仅仅是肉体而已,他下意识产生了怕被发现其他什么的抵触情绪,樱的另一只手就搭到了他的肩膀上:“鸣人,放轻松。”
这句话宛如言灵一般让鸣人真的放松下来。他忽然想到如果自己是一台机械的话,那么樱在他这里的权限一定是最高的,比他自己还要高,任何命令都能被立即执行。
樱的查克拉在鸣人体内游走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病变和创伤。她收回手对鸣人点头说:“看来你确实没有逞强说谎。随便你吧,你高兴在这里休息就在这里休息,不要打扰我工作就行。”
于是鸣人又得到了上午休息的那条沙发的使用权,樱再次用屏风将它遮了起来,鸣人往上面一躺就睡着了。下午的这一觉睡得不如上午安稳,他梦到了成河的血流、人类的断肢和死亡之前瞬间收缩再慢慢放大散开的瞳孔。与精神痛苦正相反的是他的肉体仍旧感到极为舒适,就像泡在温水浴缸中被强迫观看恐怖电影,反差感让他很想醒来,但一直到最后都没有成功。手的疼痛几乎到了不如砍掉它们比较痛快的地步,鸣人挣扎了好久,最终是这样得救的:樱拍醒了他。
“真的有这么累吗?你睡了一个下午。”樱指了指窗外开始下沉的夕阳。
睡得很不舒服的鸣人揉着太阳穴坐起身。他有些难过,黄昏意味着樱要下班回家了,而他也必须回到自己空无一人的房子里去,此刻他并不想孤身一人,但也没有合适的理由表达他想被陪伴的愿望。
樱将他沙发前面的屏风推动着折起来收到角落里去,一边将外套脱下来一边叫鸣人一起去吃饭。晚上他们去了医院的员工食堂,因为樱的修行和工作的缘故,鸣人也已经跟着来这里吃过饭,医院食堂并没有和外面不一样的什么地方,最多更加干净而已。
鸣人没什么胃口,但还是规规矩矩吃完了自己的饭和蔬菜,此时樱也吃的差不多了,她抽出纸巾擦嘴,和鸣人一起把餐盘送到清洁处再一起走出员工餐厅。鸣人心想应该到了告别的时候,他开口说:“那么,樱酱——”
樱说出一句话打断了他:“鸣人,要不要跟我散步?我有一个很不错的秘密地方告诉你。”
鸣人不假思索地答应:“好啊!那走吧。”他正不想离开樱身边,这邀请算得上正中下怀。
两人闲聊中樱作为引路者走在微微前方,因此鸣人说话时她经常要以回头的姿态看他。他们走过了喧闹的市街,安静的居民区,渐渐来到内围的树林中。鸣人问:“樱酱,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呀?”
樱神秘地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鸣人咧嘴笑起来,挤眉弄眼地说:“我说,我说我们这算约会吗?”
他猜测樱会给他一个白眼或者不屑地说这种等级的散步绝对算不上约会,可是走在前面的樱回头看他,并且在月光下做了个轻微的颔首动作,她说:“勉强可以算吧。”
鸣人面色一愣,他准备好的那句“别这么说嘛”就这么生生卡在喉咙里,以至于他在这个本应该说话的空档中哑口无言,最后樱把头转了回去,他什么都没说。鸣人有些懊悔,他觉得自己到底还是应该说些什么的,就在他使劲酝酿合适的句子时樱拨开了前面一团茂密的树丛,示意鸣人跟上以后弯腰钻了进去,鸣人不明所以,但樱进入后他也毫不犹豫地跟上,眯着眼睛回来碎落的枝叶,踉跄着走了两步,头顶枝条被剐蹭的压力忽然消失,他睁开眼看向豁然开朗的近前,面前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水潭。
算不上是个美丽的地方,但很安静,清亮的水流慢慢浸透石滩再一点一点褪下,每一块被浸润的石头都反射着银光,再外围的矮草里面躲着一明一暗的萤火虫,整片河滩像暗绿的地毯。
鸣人看到樱已经走到石滩上,不知什么时候脱掉了鞋拎在手中,走到一块平整的石头旁边以后将鞋放在石头上面,自己也坐上去,伸脚探进浅滩的潭水中。她双手向后撑着,先是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随后扭头对鸣人说:“过来踩踩水吧,很凉快的。”
鸣人正看着月光下放松的樱而有些出神,听到她叫他才走过去。仅用肉眼就能感受到凉涔涔的潭水让鸣人确实产生了在其中消暑的想法,他挑了樱旁边的另一块大石头,把鞋脱下来也将双脚泡进其中。潭水带走了脚上的汗水和暑气,凉快从脚底一直冲到头顶,鸣人情不自禁和樱发出了一样的叹息,他说:“好舒服啊——樱酱,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明明就在内围森林,他小时候没事做就整日在外面跑却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的构造很奇怪,我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完全自然形成的。外面的树木生长有很强的迷惑性,越靠近这边树木就渐渐密集,相反方向则植被稀疏,一般情况下人都会下意识走路宽的那边,这片潭水周围的树木基本上都有点障眼法布局,我是有一次任务结束路过刚才进来的那个缝隙才发现的。”樱向后指了指两人钻进来的缝隙,“当时还要更加明显一点,可能什么大型动物经过的时候把它拱开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动物,但它做得好!”鸣人眯着眼睛笑。
“没错,虽然不知道,但先感谢它好啦。”樱也笑。
两人坐在一起泡了一会儿水,鸣人以为这个夜晚就会这么平静惬意地结束,回到空荡荡的家中变得没有那么可怕,他感到自己似乎又有了对抗必然会不祥的梦境的勇气。夜色渐重,他们两人的日常话题也差不多结束,鸣人正想说今天要不要回去休息,樱的声音忽然变轻,她开口说:“鸣人,你真的没有遇到什么事吗?”
鸣人心里一抖,他看向樱,樱也正看着他,月亮在他这一侧,所以他看到迎光的樱看上去非常白,眼睛的绿色也镀上了一层银。樱认真地说:“我能看出来你有心事,想在我面前隐瞒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鸣人心中微赧,他的嘴开合了几次,最终只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干笑。樱神色平静,但他能看出来她在微微紧张,当他很久不曾说出有意义的言论之后她的神色明显有些失望,她转回头看向潭水,脚踢踏了几下溅起水花,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仍旧若无其事:“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只要你自己有分寸觉得没问题就行。但是鸣人……如果……不要像佐助君那样,好吗?”把所有都隐藏在心里,等他们知道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
鸣人感到自己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痛得他不知所措。他模糊地意识到樱能看出来他的心神不定,但他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态度对他说话,他原本的推测是也许自己不说她不耐烦了以后会拽着他的领子让他干脆一点把话说清楚,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温和,镇定,有些悲伤。他好像在以和佐助同样的方式给她带来痛苦。
樱仍旧看着潭水,她想以宽容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支持而不是某种可能伤害到别人的强硬,一直以来她习惯了以后面那种方式对待鸣人,当鸣人今天面对她欲言又止时她陡然意识到也许正是这种方式让他不敢再对她敞开心扉了。樱有些伤感,但她决定不表现出来。
“我昨天,杀了一个人。”
樱的脊背凉了一下,她转头去看幽幽开口的鸣人,鸣人现在不在看她了,他也看着水潭,神色却凝重得像凝视着一摊血泊。
“那是个孩子,没多大,可能七岁,也可能八岁,我不知道,我来不及问。”鸣人的声线有点颤抖,但他在极力保持平稳,“我们的任务是回收他们村庄里保存的一件危险忍具,当然,他们很不乐意。那个孩子用了那个忍具,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他的力量很快就要被吸干了,为了不让他最后被那个邪魔歪道控制,我——”他说得快而简洁,完全不是他平时说话时富有戏剧意味的风格,但樱没有插嘴,直到鸣人深吸一口气说完最后一句:“我杀了他。樱酱,这是我第一次杀人。”
这个时代的年轻忍者们并不会过早地沾染鲜血,年纪小的忍者不会被去分派做危险的任务,剥夺别人的生命这种事情更不会发生在他们拥有完整的认知能力之前,而是发生在之后,他们拥有良知、判断和自责的能力之后。十五岁的鸣人第一次杀了人,他在碰到那个孩子胸腔中溅出来的热血时却仿佛被地狱之冰冻住,回来的路上他浑浑噩噩,下意识去找了春野樱,找到她以后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他知道自己希望得到疗愈,尤其是来自春野樱的疗愈,他有点庆幸樱追问了他,也因为这庆幸而罪恶——他想说出来,这样的负罪感他不想一个人承担。
“作为忍者,”鸣人低声说,“这种想法太幼稚了对不对?明明以后可能还是会遇到这种事情,不想被别人杀死就要有杀死别人的觉悟。”
樱沉默良久,随后她挺直脊背说:“不,你不幼稚,鸣人。”这句话以后她卡了壳,没有再说一点其他安慰的言论。鸣人不怪她,毕竟连他自己也想不出什么自我安慰的借口。
死亡。这个话题横贯在他们中间,即使是几乎无话不说的两人此刻也没办法立刻打破沉默,生命永远是沉重的话题,当涉及到自身时它更如同锁链缠住了两人的咽喉,慢慢收紧,令人窒息。鸣人决定等月亮再升起一点就对樱说一起回去,他们已经是正式的忍者了,要学会自己咀嚼苦果。
一阵夜风带来了不知哪丛灌木中生长的栀子的香气,也带来了樱低低的话语:“上个月,我参加的第二场手术,病人去世了。”
鸣人看向她。他从来没听她讲起过这件事。
樱干涩地笑了一声,她流利地说了整件事:“那个病人需要切除脑部和心脏附近血管中长出的异物,我是助手,静音师姐主刀。那场手术很难,我们都知道成功率不超过百分之二十五,但一直到他大出血之前我都以为我们能赢那百分之二十五。”
“我那时候想,如果我对于查克拉操控的精准程度和师父一样出神入化也许就能帮助他渡过难关,但是事实是我做不到,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抢救无效以后死去。鸣人,作为医生,这是我第一次看着一个活人死在我面前。”
鸣人此刻更加理解了樱刚才说不出安慰他的话的心情,因为他此刻更加哑口无言。他想问这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还有点想问当时樱为什么没有告诉他,后来他又觉得告诉他也没用,他什么也做不了。
樱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她踩进没入脚踝的潭水中,转过身正对鸣人,她的脸一半和月光一样皎白,还有一半沉没在阴影中,只有眼睛同样闪闪发亮。鸣人情不自禁与她对视,牢牢迎着她的视线,听她说话。
“不管是谁的生命都一样沉重,我不知道我们夺走的生命或者没能拯救的生命变多以后会不会麻木,但我坚信为它们的逝去而伤感绝不是幼稚,只要我们还是‘人’,人就是这么脆弱、这么矛盾、这么容易多愁善感的动物。”
“是吗……”鸣人喃喃道,“是的,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去,也有更多的人活不下来,因为我们的原因。”
樱的眼睛越发闪亮,鸣人这时候看出来那不是光的反射。他开始想象樱看着病人心电图变成平直一条的那一天,她是不是跑出了手术室,还是冷静地处理完一切事宜出去被悲痛的家属们指责,然后才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孤独地痛哭?那个时候他又在哪儿呢?
樱慢慢在他面前蹲下来,肩膀开始颤抖,鸣人下意识弯腰向她伸出手,樱抓住了那只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上。她的声音只在抖,而并没有哽咽:“对。如果这是罪过,那我们两个都是同样的罪人。”
鸣人的心脏狠狠一颤,他从石头上跳下来,不顾水流跪坐在水滩里,他伸手抱住樱的肩膀,以纯粹的情感将脸埋进她的肩窝中。他还是哭了,几行眼泪泅进樱肩上红色的衣料中。他一直以为自己早就能独当一面,此刻才知道无论是作为忍者也好、伙伴也好、声称喜欢着一个女孩的男人也好,他都远远不够格。
樱拍着他的背,比他更早流过眼泪的眼球干干地看着他背后的森林,等待他在经历痛苦以后认识到所谓“忍者世界”的残忍。
月亮上移,水潭随着月的移动而缓缓震荡,温柔地环绕在因为相似的伤痛而相拥的少年少女身边,风也不吹了,夜幕下只有少年轻微的抽噎。
他们不是时刻陪伴着彼此一起长大,却在此刻一同变成了成年人。
明明是he,但是一看见这四角恋我却心酸
你曾经用力守护那个女孩,最后却成为了别人的新郎,她也成为了别人的新娘
作者们就那么喜欢暗恋吗!
ps不打tag是因为我除了吃鸣樱和一露之外也吃佐樱佐鸣恋露
我很喜欢这张画,我觉得这张图真的画的很真实,表情很细致。她虽然爱哭,遇到事情也总会哭,可是她哭完之后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下定决心去做。她哭是因为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等她理清自己的思绪后表现出来的坚强,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这就是春野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