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风中夹带着令人瑟缩的寒意,这个点的街道上冷冷清清。小巷中的一家老式拉面店还散发着暖黄的光亮,招待着迟归的上班族们。
浓浓的豚骨香气扑面而来,热乎乎暖融融的拉面温暖了神永新二加完班不断抗议的胃部。几口吃完一颗流着金黄蛋液的溏心蛋,神永新二只觉得忙碌了一天的疲惫感一扫而空,终于活了过来。他转头看向自己左手边的青年,不像自己碗里已经被消灭了七七八八,青年对碗里拉面基本上一口没动,正夹着一块汤汁饱满的叉烧认真盯着。...
浓浓的豚骨香气扑面而来,热乎乎暖融融的拉面温暖了神永新二加完班不断抗议的胃部。几口吃完一颗流着金黄蛋液的溏心蛋,神永新二只觉得忙碌了一天的疲惫感一扫而空,终于活了过来。他转头看向自己左手边的青年,不像自己碗里已经被消灭了七七八八,青年对碗里拉面基本上一口没动,正夹着一块汤汁饱满的叉烧认真盯着。
青年似乎看得很认真,仿佛要把这块叉烧的原料和制作时的天气情况都给解析出来。
没准他真的可以,神永新二想。虽然气质大不相同,但只要稍微仔细点就能发现,两位深夜炫饭的社畜眉眼之间还是很有几分相似的。他们正是祸特对的情报官神永新二,和他的新同事兼新室友——化名早田进的奥特曼。括弧:外貌参考神永新二。恐怕谁也想不到,杰顿事件后销声匿迹的一号宇宙人此时正坐在一家不起眼的拉面店里,“含情脉脉”地盯着一块叉烧看。
“我很疑惑,”佐菲慢悠悠地开口,“究竟是与人类融合严重影响了你的思维,还是被卷入黑洞损伤了你的大脑。”
“光之星的居民都是由spacium-133构成的生命体,就算在这里将生命让渡给人类,你缘何会认为母星的医疗科技会对你的情况束手无策?”听到这里,利匹亚反应过来了,佐菲那是在看被打坏了脑子的可怜人的眼神,甚至还隐隐有一丝“你小子是怎么考进编制的”的质疑。
最后,光之星的裁定者凉凉地下达了判决:“总之,我会先将你的生命转移给神永新二,送他回到地球的同伴们身边。”
“至于你,我会带你回母星治疗后再交由法庭进行审判。不要妄想通过死亡逃避规则的制裁,明白了吗,利匹亚。”
利匹亚:“……”
总之,在经历了一系列扯皮后,光之星高层决定,为了防止再有类似美菲拉斯企图将地球人改造成生物兵器的行为出现,派利匹亚常驻地球,维护该片区的星际秩序。
对于恨不得把规则和理性刻在脑门上的光之一族来说,这种安排简直宽宏得不可思议。
几个月后,终于回到地球的利匹亚一本正经地解释道:“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将功补过吧。我只负责防范和惩戒对地球及人类图谋不轨的宇宙人,但对于你们的社会发展,我并不会插手。”
“但你明明也有协助我们消灭地球原生的祸威兽啊。”神永新二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所以对于你来说,打击邪恶的宇宙人是主业,那消灭作乱的本地祸威兽算是爱心志愿活动咯?”
不知道对于奥特曼们来说,被安排到这种不知道多少线的小星系算不算被发配边疆。
但事业上从未来可期到前途无亮的利匹亚看起来很满意,总的来说算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吧。
2.
这是发生在神永新二邀请利匹亚成为自己的室友之前的事。不巧,利匹亚进入队时正好赶上兢兢业业的情报官先生出差跑外勤,于是田村组长就直接给早田安排了一间宿舍。
事情的起因是船边由美发现早田没有吃过东西。利匹亚从来不吃零嘴,不点外卖,也没去过食堂。他的办公桌上甚至连杯水都没有。船边由美上次见他有摄入食物的行为,还是利匹亚借神永的身体喝了一小杯咖啡。
“话说早田君有什么偏好的食物吗?”某次工作闲暇,船边由美终究没有战胜自己的好奇心,朝对面桌的早田问道。然后她就得知,全身由spacium-133组成的光之星小仙男是真的连露水都不用喝就能活的。
通过进食摄入能量还不如躺着晒太阳来得快,光之小仙男如是想着。
船边由美看不懂,但船边由美大受震撼。作为一个一压力大就忍不住胡吃海塞的人,简直无法理解这世上居然有人没有享受过食物的美好。气抖冷,不能这样下去了!船边由美痛定思痛,说出去好像我们地球人故意不给外星同事饭吃一样。
于是次日上班时,一块精致小巧的奶油蛋糕就出现在了早田的桌子上。浓郁的奶油香气在鼻尖缭绕,鲜红水灵的大颗草莓点缀在蛋糕上,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忍不住大呼:像你这样的小蛋糕,生来就是要被妈妈吃掉的~。
早田不解地看看放在自己正前方的蛋糕,又看看一手撑在桌面上,满脸期待地盯着自己的船边由美。
光之星的使者陷入了思考。
光之星的使者觉得自己懂了。
光之星的使者掏出了钱包。
“我明白了,谢谢。”不等疑惑的船边由美发问,早田的眼里满是认真:“所以按地球人的规矩,我们是要AA对吗?”
船边由美:???
最后早田还是接过了同事的小小心意。
事实证明,甜食使人心情愉快的定律不仅适用于人类。清香甜蜜的味道在舌尖绽开的一瞬间,拟态为青年模样的宇宙人讶然地微微睁大了眼,一直平静无波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清浅的笑意,平日里清冽漠然的气质都像软乎乎的奶油一样柔和了下来。
船边由美确信,肯定不只自己一个人觉得像仓鼠一样小口品尝着蛋糕的奥特曼有点可爱。显然,她暗中窥屏的同事们也这么想,不然第二天早田的桌面也不会被各种各样的小点心堆满了。
“可是组长,早田君的位置上不也有你放的东西吗?那袋抹茶大福,一盒樱花和果子,还有限定款的麻薯……”
“咳咳咳!”
3.
这群死性不改的上层还是没有放弃利用奥特曼的想法,哪怕是在利匹亚作为地球的守护者,作为人类的伙伴,已经受到民众广泛认可的现在。继杰顿事件之前的威胁不成后,国内外的各种势力又想通过祸特对的成员做“桥梁”,拉拢奥特曼。
“……我又给你们添麻烦了吗?组长。”清润的声音从田村君男身后响起,早田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后方几步开外。
田村君男转过身,青年的带着几分忧郁和困扰的脸映入他的眼帘,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能看得出他是真心实意地认为自己拖累了祸特对的伙伴,并为此困扰着。
“这并不是你的错,只是有些狂妄无知的人总认为自己能掌控一切罢了。”田村君男无声地叹了口气,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早田的肩膀。“最近各种各样的探子真是层出不穷啊。嘛,虽然有些烦人,不过不用把他们放在心上。”最近在祸特对本部及成员身边扎堆的间谍卧底的确多如牛毛,他怀疑随手扔块板砖下去都能砸死七八个卧底。
田村君男注视着早田纯净澄澈的双眼,思绪又拉回到了最开始与这位天外来客相处的那段日子。他们见证了光之星的使者从最开始的眼中空茫一片,到逐渐映入了越来越多人的身影。对于利匹亚而言,祸特对的诸人从“观察人类的样本”变成了“珍视的伙伴”,对他们而言又何尝不是接受宇宙人为朋友的过程呢。
时至今日,利匹亚为了毫无关系的人类,为了遥远光年外的不同种族反抗母星的善良和勇气仍然深深震感着田村君男。当初他没能阻止利匹亚为他们赴死,现在只是尽力为早田拦下一些不怀好意的窥探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哪怕能做的不多,我们也想回应你的心。
想到这里,祸特对组长近日来被连番骚扰的怨气消散了不少。
“好了,休息一会儿就准备接着工作吧。”田村君男轻松道:“祸威兽可不懂看气氛来捣乱,接下来还得打起精神才行。”
“明白。”早田神色平静地眺望窗外。在田村君男没注意到的角落里,一身黑衣的男人正好与早田对上视线,瑟缩地把身体往墙后藏了藏。
奇了怪了,田村君男时不时往窗外瞟一眼。今早他可没在家门口搜出监视监听设备,也没在来的路上或上班过程中看见任何一个形迹可疑的间谍。
“哈——”一道拖长了的哈欠声打断了田村君男的思绪,神永新二正神色恍惚地盯着桌面上的文件封面出神,这是他半个小时内打的第七个哈欠了。挨着他座位的早田则神色如常地写着关于几天前在中东迎战磁力怪兽安东拉的报告。
“我说你啊,是通宵没睡吗?昨天晚上干嘛去了?”浅见弘子无奈地递过一杯咖啡。
“的确是一晚上没睡。”神永新二幽怨地看了一眼不为所动的早田:“昨晚早田突然说我们家附近有卧底,直接穿着睡衣就翻窗追出去了。”他一脸痛苦地回忆:“如果你的室友深更半夜出门追杀黑衣人,你肯定也会坐在沙发上一宿睡不着。”
尤其早田最近在研究地球的植物,神永新二真的怕这位不通人情到有些单纯的宇宙人做出类似于“把尸体埋在珍惜植物下,就不容易被人发现了”的判断。
在众人复杂的视线中,早田抬起头,平静无波的表情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我并没有追杀他们,只是顺着这些人挨个找了他们幕后的主使,通过对等谈判让他们放弃了干扰祸特对的行为而已。”
啊,破案了。
在一声声“好家伙”以及“干得漂亮”的背景音中,田村君男放弃了思考。
4.
泷明久有些不知道如何应对新同事早田。不用提醒,他当然知道早田就是差点为了拯救人类而牺牲的奥特曼。
“这不是当然的吗,我们人类是这个小小地球上的渺小生物,对外面的世界来说,我们也是无力的,让奥特曼来处理才是最佳解决方案……”
“神永,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砰!”想起自己之前逃避责任的傻话,泷明久猛得一拍桌子,把正在糊弄报告的船边由美吓了一大跳,连正在查资料的早田也停下手里动作,不解地看着他。
“没,没事,我打虫子呢。”啊,看过来了,更尴尬了。泷明久不敢与早田对视,低着脑袋,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用脚趾扣出一座东京塔。
在利匹亚找祸特对商议对付杰顿时,自己因为恐惧和懦弱说出的那番推卸责任的话,至今仍是泷明久单曲循环的噩梦,没日没夜地困扰着他。作为非例子物理学的佼佼者,他退却了,作为守护人类一线的祸特对的一员,他害怕了。回想起当时自己落荒而逃的样子,泷明久不敢去想,当然利匹亚会是怎样的心情。
“……可恶!”趁着办公室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泷明久狠狠将自己砸进座椅靠背里,以手掩面。虽说最终凭着利匹亚留下的U盘,他集结众多科学家之力,以人类的智慧为地球寻找到了一线生机,但是他努力的成果也差点让这位可敬的战士丧生在黑洞之中。
虽然搞不太懂是怎么回事,但是察觉到泷明久对自己的抗拒后,不谙世事的宇宙人还是选择了保持距离,给年轻的学者留足了喘息的空间。感谢早田难得的贴心,不然祸特对的地板迟早要被泷明久抠穿。
脑波怪兽阳戈,由陨石变成的怪兽,通过偷窃陨石的犯人的意志实体化。这头怪兽的智商和行踪一样令人捉摸不透。即使从孩子们那里得知了这头怪兽背后有人操纵,但时断时续且毫无规律的信号让奥特曼也难以定位罪魁祸首。虽然呆是真的呆,但阳戈发起狂来的破坏力也同样不容小觑。
当然,最终祸特对还是一如既往地奉行了“武力由奥特曼来解决,队友尽管解决技术问题”的处理方式。
阳戈本体的陨石被利匹亚送回宇宙后,事情圆满结束了。
“唔——”趴在电脑前补觉的泷明久揉着惺忪的睡眼爬起来。之前他不眠不休地解析与阳戈同时出现的脑电波,在追踪罪魁祸首时出力最大,任务一结束就趴在位置上睡得昏天黑地,船边由美和浅见弘子怎么都摇不醒他。
泷明久正伸着懒腰,温暖的毛毯从他背上滑落,虽然空调还在运作着,但猝不及防接触到冷空气还是让他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咦,这是?”睡得迷迷瞪瞪的年轻学着这才清醒过来,发现办公桌上还摆着一瓶温热的牛奶和一份冒着热气的便当。
“这个点大家应该早就走了才对?”他嘟囔着拿起便当盒,才发现下面还压一张小小的卡片。
卡片上只有短短的两个词:
“很棒”
“加油”
这张卡片没有署名,却画着Q版奥特曼的简笔画,蠢萌地朝着他比出胜利的手势。
“……真是的,被你打败了啊。”泷明久举起小卡片无奈地笑了起来,感觉自己长久以来纠结的内心好像突然轻松了起来。
年轻的学者又盯着卡片上的奥特曼头像看了好一会儿,才珍而重之地将它夹进了自己的笔记本里。
5.
利匹亚,一种在地球上很罕见的斯派修姆木头。——浅见弘子语。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针对巨人对策的分析管浅见弘子是最后加入祸特对的。秉持着要和前辈兼搭档搞好关系的想法,浅见弘子主动出击自我介绍。结果理论上比她入队早得多的“神永新二”居然一脸严肃地问她:
“我该怎么称呼队里的人呢?”
“我的意思是就人类的概念而言。”
浅见弘子:?
此时的浅见弘子,觉得自己的搭档是个人到中年重温旧梦的中二病。
看着自顾自喝着咖啡的“神永新二”,仍然想着要和新搭档拉进关系的浅见弘子调侃:“神永桑真是个不体贴的男人啊,这个时候不该至少问问我需不需要,或者帮我倒一杯咖啡吗?”
结果对面的搭档直接头也不抬的一句:“我们都是个体生命体,所以我们应该单独行动。”差点给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不解风情的怪人。这是浅见弘子此时的想法。
随后的一切就仿佛被命运按下了加速键。从“神永新二”被扎拉布星人揭露身份开始,到一系列针对地球的巨大阴谋浮出水面,浅见弘子对这位搭档的看法也在不断改观。
尤其是在自己被奥特曼从扎拉布手里轻缓地救下时。银白色的双手像捧着蝴蝶一样轻柔,轻轻地将她托在掌心之中,巨人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回了地面上。浅见弘子直到现在还能回忆起那种大脑空白一片,只能听见自己心脏砰砰跳动的感觉。
并非是恐惧,也无关情爱,只是换做任何一个人被那样一双如月华一般温柔,平和的眼睛专注地凝视着,都不可能不动容的吧。
浅见弘子偶尔回想起来时还会忍不住揉揉发红的脸,那种仿佛你就是他的全世界的感觉,也太犯规了吧!
事实证明那就是错觉,浅见弘子木着脸想。
在得知利匹亚平安返回地球,还会成为自己的同事时,浅见弘子无疑是欣喜的。但是相处就了才发现,这个宇宙人果然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愿你出门打怪,归来仍是ky。
在又一次搭伙出外勤被噎到说不出来话后,浅见弘子单手叉腰,对着坐在公园长椅上的早田没好气道:“你这个宇宙人还真是不可爱。”
早田仰视着气鼓鼓的搭档,被同事吐槽为面部神经坏死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睛里却是纯然的疑惑:“从人类的概念来看,不管是本体的我还是现在的化身都是男性。据我所知,‘可爱’这个词是用来形容儿童和女性的。”
他歪了歪头,认真纠正道:“浅见,你的这个说法并不妥当。”
“……算了,不跟你计较。”熟悉的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浅见弘子无奈地垂着手,吩咐外星木头精在此不要走动,等她去买两杯奶茶回来。
不等早田播报她的BMI指数和血糖血脂,并充分论证过多摄入植脂末的坏处,浅见弘子已经脚底抹油跑出了老远。
“是的,请给这杯豆乳米麻薯多加糖。往死里加,我朋友就、好、这、口。”
“好,好的,稍等!”
浅见弘子凶狠的表情和咬牙切齿的声音把奶茶店的小哥都吓了一跳。特意把自己那杯拎在左手,把半杯都是糖的那份拎在右手,祸特对的精英分析官这才满意地快步走回去。
甜不死你。成熟稳重的职业女性在心里哼起了小曲。
快回到之前歇脚的公园时,浅见弘子看见来时还冷冷清清的小道上已经围了不少路人。人们一边窃窃私语,一边拿出手机拍着什么,还不时发出荡漾的笑声。
那是早田的方向!浅见弘子脑子里的弦一下子绷紧了,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她赶紧努力挤过人群,想要回到早田身边去。
“发生了什么事?麻烦让一让……”拎着两大杯奶茶的浅见弘子好不容易才穿过嘈杂拥挤的人群来到最前方,这才看清前面发生了什么。
没有祸威兽,也没有宇宙人,更没有奥特曼和本地人爆发的冲突。
有的只是猫。好多好多的猫,浅见弘子粗略估计了一下,绝对不下二十只。
奶牛猫,三花猫,橘猫,还有各式各色的毛团将端坐在长椅上的俊美男人围在中间。有的围着他的裤腿打转,有的趴在他膝头,还有大胆的猫咪直接爬上了男人的肩膀和头顶。外围的猫咪见迟迟挤不到这个两脚兽的身边,气得一边娇声“咪咪”叫,一边打转。
光之星的居民人如其名,作为由spacium-133组成的生命体,早田有着对于毛茸茸们来说如深秋暖阳一般的吸引力。尤其是在直接本体化身后,外星两脚兽的魅力更是挡都挡不住了。
被众猫拱奥的早田不知道拿这些脆弱的小生命如何是好。他试探着轻轻揉了揉霸占了他大腿的猫咪脑袋,收获了大橘一连串舒服的呼噜声。
完全被毛茸茸攻占了呢,奥特曼先生。
美男和猫咪的双重组合无疑是养眼的。在人群的吸气声和小声尖叫中,浅见弘子露出了一个微笑。她直接无视了同事难得的求助眼神,把奶茶换到另一只手提,拿起手机就对着弱小可怜的宇宙人拍了起来。
6.
“真是头残暴的祸威兽啊。”灰头土脸的神永新二手握镭射枪,小心翼翼地把头探出藏身的山洞口。
果不其然,远处青面獠牙的巨兽还在山林间巡视。筋盘虬结的雷德王似乎很疑惑,为什么满地碎石中没有他们这几只小虫子的尸体。比山峰还魁梧的凶兽正瞪着发红的眼睛,不依不饶地在山间搜寻他们的踪迹。
神永新二缩回山洞里坐下,泷明久和船边由美靠坐在石壁边歇息,浅见弘子正轻轻拍着皮古蒙的脑袋,试图安慰惊吓过度的小怪兽。他们四人一兽形容狼狈,但所幸精神都还不错,也没受什么伤。相比之下,正在调试通讯设备的田村组长和静静看着皮古蒙的早田看起来就干净整洁多了。
不久前他们四人正跟着友善的小怪兽皮古蒙去搜寻流落在多多良上的科学家。不幸的是走到半路时正好遇到几头本地祸威兽干架。手撕了强德拉的雷德王犹嫌不过瘾,在发现他们一行人后发了疯似的朝他们投掷巨石。
想想就后怕,如果不是在千钧一发之际,随后赶来的早田带着他们瞬移到了这个山洞中,恐怕他们早就已经成了雷德王手下的一地残肢碎肉了。
确定了众人没有大碍后,早田起身走到洞口,拿出了隐藏在作战服口袋中的贝塔魔棒。不把这头满脑子都是肌肉和干架的祸威兽打倒,显然是走不了了。早田已经估算过,他们的战斗不会波及到这个隐蔽的山洞,那么接下来就该是奥特曼出场的时候了。
“加油。”神永新二走上前来拍拍早田的肩膀,他绝对信任这位伙伴的实力。
早田点点头向神永新二示意:“要上了。”
然后突然一巴掌拍在了神永新二的屁股上。
“啪。”
“嘤嘤?”发生了甚么事?皮古蒙疑惑歪头。
早田看着神永新二震惊到空白的脸,又想起自己拍神永新二屁股时对方猛颤的身体,澄澈的眼中满是不解:“为什么你们都是这种反应?这个动作不是人类的战前鼓舞仪式吗?”
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拍过奥特曼屁股的浅见弘子默默地捂住了脸,将自己藏到了皮古蒙的背后。
——END?——
应该大概不会有后续了?
看完《新.奥特曼》的激情乱写。虽然因为时长原因,电影剧情有点赶,瑕疵也有,但对于奥迷来说是绝对值得一看的。
庵野秀明你是懂奥特曼的!(盛赞意味
请大家都去看看我老婆利匹亚,蟹蟹!
新奥初代x神永新二(我流)(微量CP感,只是想看半夜单纯聊天罢了)(笑死本来是想写单纯的聊天的,越写越像CP文)
以下都是我流剧情哈,都是HE(反正自娱自乐没人看的)
借此写一些对于这个电影的一些感想
其实有一个疑惑,和佐菲的那段对话,感觉那个时候神永才真正回归到曼尼桑的身体里,或者是曼尼桑才真的拥有了神永的意志,但前面和美菲拉斯的对话中,那句“这是我体内人类的意志”,则代表着其实那个时候神永是有意识的,因为这个情感是需要前后逻辑和人类立场的思考能力的,单凭人类生存的本能肯定做不到如此,所以我选择一开始神永就在曼尼桑的身体里,逻辑上比较能说得清。
夜晚是人类休憩之时,人类却总是......
夜晚是人类休憩之时,人类却总是在深夜凝望星空。
我凝望大地,星星点点,比银河嘹亮。
那位“天外来客”并非是一直掌控着自己身体,有许许多多个夜晚,他会悄无声息地退出来,而自己一个趔趄倒在自家卧室的地毯上。自己若是能观望他的面容,也只不过是铁一般的金属质感。
这样的生物,似乎并不具备发笑的身体材质才是。
“对不住,神永。”
“每次你都要这么说。”
“每次我都觉得对不起你。”
神永一直觉得,他的这位“外星人”好友似乎有些自己意料之外的执着。
他们之间的交流是不对等的,他知道自己的所有事情,可自己对他却不甚了解。自己当时第一次复苏的时候他明显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并非处于自己控制下,他能模糊的听到,能模糊的看到,并且感到这幅身躯正在按照非自己的意愿行动,他感到本能的惊慌。
那个声音如耳畔轻语一般出现,亲昵且温暖,回荡在脑海内。
“你醒了。”
语气是十分的淡然,可能听出其中一些兴奋的意味。
“不好意思,神永,你现在的意识依旧脆弱,我还是犹豫太久了,才会让你这般虚弱。休息吧,每一个明日都会比现在更好。”
刚刚被唤醒的神永又被裹挟着似乎好闻的香气和柔软的触感入睡了。
另一面发现自己把神永成功救回来了的某位外星人士第一次体会到了“快乐”,对着镜子一个人傻乎乎的,笑了一下。
仍旧是夜晚。
第二日,神永又一次醒来,困意还在,但他发现他清醒多了。掌控身体后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扑上床铺,打算好好睡一觉。但被人以热切目光注视的感觉并不好受,巨人从未想过逃避责任,可沾染了人类情绪的他却发现此时如何和神永开口讲述此事变得极端困难。
“神永。”
不常回来的家被他打理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像是没人住过般。他记得今早他自己做了饭,可此时灶台上一点油渍都没有,他洗了澡,可浴室都不见水汽。桌上和床边都多了一些书,是自己买了就会蒙尘的大型人类学书籍和日语词典。这家伙甚至还学起了英语,一本英语词典被放在桌子中央,中间折了几个页。
“宇宙人的记忆不是很好吗,怎么还要折页。”
“我喜欢那些句子,还有词语,光在脑海里清晰还不够,文字和纸张才是人类文化传承的不可多得的必备要素,是很美的东西。”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像发现新事物的小学生。”
他没有回话。
神永新二并不生气,任何事情都是。哪怕是他被夺走了生命的正常形式,让自己难过了,让自己痛苦了,他也并不生气。当然小小的怨恨是有的,他自始至终觉得何等高等的生物想要掌控一个区区的人类简直易如反掌,更何况什么理解什么的,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是聪明的人,让他学会接受现状从来不难。
他刚刚意识到了,自己醒来时所感觉到身体某些部位的钝痛和疲惫,是这位巨人所体会到的。
平白无故召唤异次元的庞大身躯怎么可能什么代价都没有。
而他所珍视的第一个人类,就是这幅身躯原来的主人。
“你似乎相当喜欢人类了?”
“如果要说的话,是“兴趣”转化成“喜欢”,我可以用这两个词概括。”
神永闭上眼睛,躺回了床上。
“为什么?你都游览过那么多星球了,为何还是停驻在了这个星球?只是单纯地对人类感兴趣?人类尚且无法做到爱人类,你又为何要来体会身为人类的感受?”
“你是慈悲,还是怜悯?”
神永吐了口气,连气息的温热都让人熟悉的感动。
“确实,地球对我们来说,也不过只是一颗小小的星球罢了。而人类,也不过是我们这些生来在宇宙中具备穿行能力的生物所接触到的其中一个种族罢了。”
“消灭怪兽,是我的职责所在,绚丽的星空也变得索然无味。地球不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星球,我见过壮阔的星云海,我被卷入过星际碰撞,他们都美丽极了。”
“但让地球变得如此美丽的,是生命。”
“生命的珍重,是你教会我的,神永。”
“若非你强烈的求生的本能,我不会找到你的。“
“没错,人类非常脆弱,寿命和我们比起来也不值得一提,可对于生命的歌颂和珍重,我接触的种族没有任何一个能做的比人类好。”
“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也是生命的赞歌。”
“没想到你还看漫画。”
“都是人类所创作的艺术形式,我都很感兴趣。”
“那你现在最喜欢什么人类的艺术形式?”
“歌。”
“为什么?”
“我在宇宙中也听到过类似的东西。”
银色的巨人说起艺术和人类总是没完没了,而旁人似乎又和他不处的很好,明明那么多话,却不怎么说出来。
“干嘛不和他们说呢?”
“理解是很重要的,如果我和他们说了,可他们却不理解,那说再多都不会有用的。”
他定是经历过那么多荣耀,崇拜,恶意,和恨,可若不是因为真的喜欢人类,也不会这么难过。
怎么说呢,有种,自己家养了狗狗,但是主人却被别的狗狗嫌弃了的感觉。
等一下,谁是狗啊!!!
“狗狗也是,人类也是,奥特曼也是,总有一天连宇宙也要消失殆尽。”
“是啊。”
可是他们现在却在这小小的公寓里,看着天空。今天是个阴天,可借助特殊的能力,神永也看到了那片云层后的星空,掠过月球,能细致到上面的坑洼和尘埃。它似乎永恒不变,却深邃的让人恐惧。
“不看了?”
“不用看那么远。。。”
这样平静的日子也没有持续多久。
“没什么对不住的,不得已的选择而已。”
“人类并非完全的善人,越是拥有力量和秩序的生物才更适合“善良”,“统治”和“拥有”对人类来说也是很复杂的东西,人类把边界设置的太过于明显,保护了自己,这是正确的。但这条边界不该再受到任何撼动,否则人类历史以来积攒的所有努力将会付诸东流。”
房顶不怎么安装监控,这点不写在书上,而是在那些建筑图纸上,有的时候隐藏的东西比写上去的东西更能帮助人。
今日也是阴天,巨人并没有把身体的掌控权交给神永,任由天台的寒风在他身上拍打,可他还只是穿了一件白衬衫。神永想着,难道因为融合,我的躯体也变强了?或者是因为融合,才导致巨人变弱了?
“你的出现,有点像是格列夫游记里的小人国之行啊。”
“是的。”
“说起来,那个时候的人类就是这样了,遇见昏睡的巨人的第一瞬间是用绳子把他捆起来,想要控制他,现在的人类见到你,还要拿导弹轰你呢。”
“遇见陌生的种族,这种反应很正常。”
“你们呢?一出生便拥有如此庞大的身体和能力吗?”
夜间的狂风并没有减弱,他目睹着星空,可到处都是被灯光反射的云朵染上的五颜六色的昏暗。
“不好意思,我或许不该问?”
“没什么不能问的。”
他深吸一口气,气息的声音在胸腔发出轰轰的声音,闷雷一样。
“深呼吸的话更好吐出一些不能说的秘密,大部分的人类在泄密前,都会吐上一口气。”他说。
“我们一族最开始并非如此,我们也曾经身形如人类一般,甚至那时的我们长得甚至和人类类似。我们的视野也和人类一样高,只不过我们的瞳孔更大,皮肤更白,这是简单的特征对比。在文化上,我们也十分类似,这也是我最开始察觉到一丝熟悉感的原因。”
“我们的太阳,可以说比地球“拥有”的太阳要小,于是他很快就耗尽能量了,没有太阳,万物都将消失,归于尘土。我们的科学家们,最终制造了新的太阳,在我们的星球上。”
“但是它出现了一些,“变故”,这个词可以描述。”
“难道是那个“变故”,让你们拥有了现在的力量?”
“没错。”
神永现在的情绪就是吃惊。
他最开始意识到这位巨人和自己的共通性,是在于“生命”上。确实,如果出现这样的生物,人类一定会有疑问,关于他是否是生物,更何况巨人身上满目金属光泽,可他又拥有任何细节都无法刻画的细节,他看见巨人手上和自己同样的纹路,躯体柔软的疼痛,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巨人是绝对的生物,可又拥有巨大的力量,这两者似乎不兼得。
“对于人类来说,”生物“一词或多或少包含一些“脆弱的”又“坚韧的”的意味,世间万物都为平衡,巨大的生物拥有巨大的力量,渺小的生物拥有渺小的力量,但也因为科技,我们所拥有的力量远超于人类一般认知下的状况。但这在我们星球上从此发生了变化,所有原来的科学都并不适用了,大家陷入了混乱。但又由于一些原因,我们以最快速度适应了我们现在的状况,并制造了森严的“秩序”。它不同于人类社会中,想要将人类同种族之间分割开来的秩序,而是为了将大家凝结起来,且找寻一个“目标”的“秩序”,我姑且称他为秩序,没有准确的词能称呼他。”
“语言是有限制性的,是漂亮的布,和衣服一样,作用无非是彰显自己的“特征”,另一种作用便是遮羞。不同色的绸缎随着不同文化背景做出不同色的影子。文明诞生语言,文化又赋予语言意义。”
“是的”
“总而言之,生物便是,如果没有活着的“目标”,那便没有了生存的意义,可既然是族群,有了文明,就需要秩序,可以说两者是同时产生,但制度先于文明消亡,秩序消亡的世界,文明也将不复存在。各类生物,无论拥有文明与否,都需要目的,或区域本能,或趋于意识。”
“强烈的辐射至于我们,是恩赐,可对于其他生物而言则不那么幸运了。他们体型巨变,性情也不如从前友善,最重要的是,都如同我们一样,获得了能自由穿梭宇宙的能力。为了避免他们给其他种族带来的毁坏,于是诞生的目的为“消灭这些生物,维护秩序的稳定”。”
“但是你破坏了这个。。。秩序。”
神永无话可说。
人类究竟有什么魅力,让如此高等级的生物倾注于近似“爱”的情绪在内,并甘愿牺牲自己的身躯和寿命来交换与其接触的机会。
“或许人类本身无法察觉自己的价值,但对于我来说,以其他的目光来观看人类,迸发出了超越制度的,无法衡量的闪光点。因为我从未怀疑过,人类比我们,更加有无限的可能性。”
“我们的星球,被叫做“光之星”。拥有人类的目光不可直视的亮度,而我不愿意这颗星球将来闪烁着和我们星球同样的光芒,我希望他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或许是因为早就给自己判了死刑,没有躯体的人类怎么也不能算是完整的人类,而巨人也总是仁慈,抱着对自己的,或许是愧疚,也或许是怜悯,神永想要,巨人就会把身体给他。可在扎拉布来了以后,神永也很少提这事,巨人也不提这事。
他能感觉到,人类的威胁将近,不能小觑,而将身体交委于巨人是最保险的角色。
或许是被巨人夸久了,连神永自己也对人类的爱多了些。他本就是怀有大爱的少数的人类,所以才不会那么抗拒被夺走身躯,可越是怀有大爱,越是对将来的威胁担心起来。他日夜守着星空,提防着任何生物再冲进地球来,顺道给神永科普了陨石的各种用法和速度,星球的各种标准和一些人类不太清楚的知识。他偏好文学,可神永是地地道道的理科生。有的时候用文学讲述的话甚至让神永理解不能,但总而言之,二人相处仍旧愉快。他给自己买了顶帽子,备着一些口罩,在人类社会里面走了走,尽量避开了监控范围内,俩人还曾经在闭馆之后逛天文馆,看起来挺悠闲的,实际上,神永也感觉,他在偷偷策划着什么,策划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对于未知敌人的恐惧和不安感如同缓缓膨胀的黑色球体,搞搞悬挂,谁也不知道他里面藏着什么,或者说他是什么,只能等待揭晓的那一刻才能知晓。
而这个黑色球体裂开了,从内部,神永看到了他的缝隙。
巨人心中的疑惑也在膨胀。
他不知道美菲拉斯是怎么冲进这个星球的,或许真的像他所说,他比自己更早到达地球,比自己更早了解了地球的魅力,以及对“人类”这种被他称之为资源的生物的探求。
美菲拉斯还邀请他去喝酒。
“奥特曼,是你给了我灵感,是你和那名人类的融合给了我机会,给了我彻底掌控这个美丽星球的机会。”
“别听他的,你是为了保护人类而出现的,如果没有你,地球会陷入麻烦,比你到来的更早的时候就有扎拉布的插手,美菲拉斯也能杀掉他,以其他方式掌管地球,地球终将会陷入麻烦的。”
“多元宇宙中我最了解这颗星球的美丽。”
“美丽就是在你的统治下把地球当做资源吧。”
“我也和你一样,深爱着人类啊”
“你放屁!!”
神永当时就气的要和美菲拉斯干一架,可巨人没给他机会,他仍然压迫着身体的控制权,甚至连根手指都动不来。似乎是长久以来的紧绷神经,巨人从来没听过神永如此巨大的嘶吼,如同他的心愿一般甚至覆盖了美菲拉斯的话语。
“你已经和这里的人类政府进行交易了吗?”
美菲拉斯一脸得意,气的神永还是想打他。
“根据光之国的法典,你无法对我的行为产生干涉,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待着。”
“不行就和他拼了,什么法典不法典的,这样下去人类都要玩完了!”
他们都在等待巨人的回答。
“必要时可以使用蛮力。”
“那是我体内人类的意志,不受光之国法典的约束。”
“这就是你和这个人类融合的目的?为了脱离光之国的法典?”
“这不是原因,但是这就是结果。”
”你没有想过,如果光之星的使者追来了,你会有什么后果?恐怕这颗星球也会因你而灭亡吧。“
“即便如此,我也要保护这颗星球,和上面脆弱的生物。”
“这是你的愿望?还是你身体内那个人类的哀求?”
他没有回答。
美菲拉斯深信,如果要真正掌控一颗星球,就要从掌控“制度”开始,为此,最好的办法就是创造新的“制度”,替代旧的。
他是最遵守秩序的宇宙人。
“怎么办?”
“使用蛮力抢夺。”
“真的吗?”
“没错,不过我们要换种方式,用他的方式,来对付他。”
“好,我相信你。”
“回去吧。”
“好。”
“等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过用蛮力了?”
“你当时爆发了一瞬间的杀意。”
“这。。。”
与美菲拉斯的战斗算是优雅的惨烈,一定要说就是穿着残破西服还要喝马天尼的特工先生。巨人暂时失去了力量,神永在楼道里,听着窗外窗子外面的风声,蜷缩在角落里。并非是因为伤痛,顶多是疲劳,而且今天天气不好,看星星不适合。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感觉到了,他看见了一个游曳在星空版图上的身影,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比起观赏,他更像是在把玩和监视这个美丽的星球。
曾经有假设“人类因为有耳朵,所以能听到声音,人类有眼睛,所以能以我们的方式看到东西,所以拥有感官器官A,等于能感受到A,若是人类再多一种感官,那再多一种感官器官的人类,能否再多感受到一些平常人感觉到的物质呢?“
如果能从这似乎无尽柔软的梦境的另一边醒来的话,他的人生就会回到正常。
那么什么是正常呢?究竟是自己感受到了那个生物上万公里外的视线,比漫天乌云还重,还是他特意要将视线置于他面前,让他无处庇荫。
第二天凌晨他们一起去见了那位新来的使者。
来自光之国的,崭新的躯体,由于能量在其身体内的富裕,他的颜色如沉着的太阳,墨绿色也正显得他生机盎然,仿佛独立便成一个星球,一颗名为“秩序”的星球。
神永的意识被剥离,成了一句冰冷冷的尸体。
他并非是不怕死的人,而是更倾向于“有准备的人”。当他能轻易的接受随时都有可能到来的死亡时,他会比自己想象中更疯狂。也是此时他才能清晰的意识到巨人原来是如此优待着自己,金色巨人的威亚穿透了自己毫无感觉的躯体,仿佛冰冷的太阳,墨绿的火。他的求生本能燃起,却昏昏欲睡,整个人像被打了麻醉扔在雪中等死的尸体,只剩二人的声音走马灯一样回荡在耳边。
他说什么?
利皮亚。。。
守护者,裁定者。
生物兵器。。。
杰顿?
神永的意识被巨人抢了回去,若是用幸存者这一词汇还不足以描述他的感受,可他如果在掌管身体,那此时他早就大汗淋漓,吓得踉跄逃跑了。可利皮亚却抛下佐菲的话语,独自离开了。
“吓坏了吗?”
“还好。。。”
神永嘴硬,若不是利皮亚用了一点力量,他的神志很快会陷入沉睡,这也是佐菲做的,他要确定并非是神永对利皮亚做了什么以蛊惑他的心智,或者也只是觉得好玩。与他们相比,神永柔弱的意志就如同月亮,靠着利皮亚的力量发光,可经此一比神永才知道利皮亚的身体已经磨损到什么程度。他和佐菲不说无法相比,只是客观的讨论,似乎地球也不是一个绝佳的战场。
所以他才派了另外的东西来。。。
“你看。”
“看什么?”
“当初你死去的那片森林,现在已经都长回来了,虽然根系尚浅,可足以生存。”
“是的。。。刚刚的阳光耀眼极了。”
“这便是人类。柔弱却有力量,比任何时候都能凝结起来,我不希望这样的种族消失,这是对宇宙的损失。”
神永无话。
目光所视中,云层后缓缓张开了一个巨大的生物,遮盖了月亮的身影。
或许此时则是最后的对话。
“你是我最后的防线,如果我真的失去力量,那此时将会变成我寄宿在你身体里,那时恐怕会再次给你带来伤害,而且我并不保证能赢。”
“你赢不了的。”
“即便如此你还是要去吗?”
“是的。我为我的任性再次向你道歉,非常抱歉把你牵扯进来了。”
利皮亚的身影缓缓升上太空,他们二人共同直视着那巨大的生物。
“利皮亚。”
“在。”
“若是有机会的话,请收下我的身躯吧,或许他能够给你乃至全人类的希望,我只是一个尸体上附着的亡魂罢了,不要让我阻碍你的道路。”
“这不是人类的“希望”。”
防护罩破裂,神永感觉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目光所视的身影越过云层,变化成了人类,坠入海里,迎入黑暗。
死亡原来是一种类似窒息的感觉吗?
生物从水中诞生,挣脱茧,又回归水里。
那就是人类对于“生”的留恋。
利皮亚的心思没有白费,人类果然找到了办法,而自己的死亡似乎已成定句。
可自己还没有找到地方存放神永。
没有余地够自己思考,自己珍视的这个小星球需要自己的牺牲,也需要神永的牺牲。
他头一次感觉到不甘心。
白天和夜晚一样,他们度过无数个,哪怕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在神永不知道的情况下,太阳也在转动,哪怕他毁灭了,也在转动,一如同那静静旋转的次元空间口。
这就是宇宙的规律,意识这种东西是最无用的,可偏偏为利皮亚打开了一扇门。
自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是什么时候呢?佐菲想。
大概是意识到生命的个体存在的意义在于宇宙本身,而不在于任何社会形式和目的,也不在于生命本身的目的,或许“存在即意义”是对的,又或许不是,这其中掺杂了太多东西。他们两种生命相差太大可或许都有相同的地方。可无一例外便都是生命。被利皮亚砸断的树是生命,神永新二是生命,人类也是生命,杰顿也是生命。
自己在蔑视生命。
一个裁定者如果无法一视同仁,那他便失格。
若意识真的其作用,那么则是在人类对于生命的意识上,为天平增添了那么一点点重量。
“人类是矛盾的。”
“不,生命是矛盾的,宇宙赐予生命意义,可生命赐予死亡意义。如果没有死亡,生命不过是一个生命而已。”
“那你的意义在于守护了那些人类吗?”
“不,生命不能被拿来等价交换,数百万的生命和一个生命是一样的,可我愿意牺牲我们二人拼凑来的生命,来换取他们似乎更美好的未来。”
佐菲越发的感觉到了“钦佩”,还有“疑惑”,对于佐菲来说,这是难能可贵的情绪,他将其判断为光之星未来宝贵的研究材料和课题,毁掉已经不是可惜的程度了。
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劝说利皮亚回到母星的想法几乎是注定失败的。
“那么你愿意为了他们而献出自己的生命?生命难道不是因为存活而宝贵吗?死亡应当是竭力避免的事情。”
“死亡是无法避免的,他普遍存在,但是死亡应当是接受并且承认的。我接受了自己的死亡,而神永,他是被迫接受了并且承认了自己的死亡,他死亡是推波助澜的,所以我认为他有必要重新认知死亡”
利皮亚似乎还在注视着神永虚弱的意识,他把神永放置在他的胸口正中央,他微微闪烁着红光。那也已经不是“意识”一词能够解释的了,如果可以,利皮亚愿意把他称作“灵魂”,如同自己被很多人称作“神明”,而灵魂和神明,其实也不过就是一码事、
“你就那么喜欢人类吗?”
后续的对话神永就不太能听得清了,而他感觉自己的胸口被撕裂一般的痛,他本能的睁开眼睛。
“欢迎回来,神永。”
后记
——————
神永后来还是逃不过一顿筛查,不过他自称忘记了一切,可他这一辈子基本上还是注定要被关在设施里一辈子、而有一天,神永新二却突然消失在了实验室,另附一张纸条,上面什么文字也没有,只标有和美菲拉斯当时递过来的标记一样的符号。
最后
西八我写完了!!!!!!!!!!!写了好久了,中间隔了很久,全是不知所谓的思考,但是其实上在不同双方的思考交换其实是我很喜欢做的一件事,结尾也给私自篡改了,利皮亚并没有死去,而是和神永的记忆一起陷入了修养中,后面神永便逐渐想起了自己的经历,而同时在地球虎视眈眈的美菲拉斯被佐菲逮个正着,却被他安排了任务,把神永救出来,同时重新把贝塔魔棒交给他,而被知晓地球已经属于光之星管辖范围内的美菲拉斯却重新对人类起了兴趣,和代表光之星的利皮亚和代表地球的佐菲签订契约,帮助地球维持和平,并且自愿接受他处于利皮亚的管辖,至于利益嘛,那就是佐菲该管的事情了。
一些个父母爱情
完结后反而粮少了……果然是官逼同死么。
之前提到的编剧搞哨向,回头再看前几集,似乎也能代入,所以我自己来搞了。
警告:
人物ooc
哨向设定有私设,且没有动物型精神向导存在
志摩是个触手怪?
长度不定,可能会坑……
-0-
志摩一未轻轻打开静音室的门,用吸音材料特制的门扉无声地移开,他踏入其中,门又在他背后自动关上。仅仅是开关之间的空气流动,就足够让房间里的哨兵狂暴的精神力像海浪向他扑来。志摩挑起一道眉,他把自己的精神力触手编织成网,层层叠叠地布在身前。网一点一点地削弱伊吹不受控制的精神浪潮,志摩站在原地小心地调整着层数。等确定达到平衡,精神浪潮不再会对自己造成冲击...
志摩一未轻轻打开静音室的门,用吸音材料特制的门扉无声地移开,他踏入其中,门又在他背后自动关上。仅仅是开关之间的空气流动,就足够让房间里的哨兵狂暴的精神力像海浪向他扑来。志摩挑起一道眉,他把自己的精神力触手编织成网,层层叠叠地布在身前。网一点一点地削弱伊吹不受控制的精神浪潮,志摩站在原地小心地调整着层数。等确定达到平衡,精神浪潮不再会对自己造成冲击,他转头看向角落。熟悉的抱膝姿势,缩成小小的一团,他的搭档哨兵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出现,刚才的攻击只是精神力的应激反应。
“啧,比想象中还麻烦啊,这个笨蛋。”志摩自言自语着,向伊吹走去。他一边走一边不规律地摇晃身体,从而以各种奇妙的角度避开无形的精神力波纹。志摩的行为完全无视向导守则里“不要接近暴走的哨兵”的铁律,如果塔发现,一定会立刻意识到他的异常,不过幸好,静音室里并不会有监控摄像头,精神力监测仪捕捉不到他的动作。
志摩走到伊吹面前,缓缓坐在柔软的地面上。他伸出手,仿佛怕惊吓到小动物一样,轻轻地碰了碰伊吹的头发。
对于处于五感超激活状态的伊吹来说,头发被碰带动的头皮的拉扯感,不亚于有人拍了下他的脑门。他诧异地抬起头,却发现面前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志……摩?”他无声地用口型念出那个名字。
“哟,搭档!”那个人对他露出懒洋洋的微笑。
-1-
伊吹蓝是在蒲郡慈生被捕后屏障崩溃,精神力暴动后被紧急送回塔的,也是在这个时候,塔才发现,这个档案上一直记录为B的哨兵,实际是S级。他之前之所以和向导相性度一直过低,不是因为他的精神力有缺陷,而是因为那些向导太弱了。发现一个S级哨兵对于塔来说当然是惊喜,但S级精神力暴动却是个大问题。目前登记的未结合向导里并没有S级,事实上,S级向导比S级哨兵还要稀有。在帮助向导和相性度低的哨兵建立临时链接的脉冲开关被发明之前,没有向导的S级哨兵往往会死于精神力暴动。即使有了脉冲开关,大部分S级哨兵终生都没有结合,常年由多名A级向导通过临时链接和人工合成向导素帮忙进行疏导。尽管如此,没有结合的哨兵也是不稳定的存在,S级更是,塔的非公开记录里,过去五十年至少有九名没有结合的S级哨兵因为临时向导疏导失败陷入暴动,造成了138人死伤,这些哨兵最终都死于精神力衰竭。
换句话说,对于已经陷入暴动的S级哨兵,塔并没有成功安抚的经验,这种情况下临时链接已经没有作用,塔能做的只有定时通过机械给伊吹送向导素注射剂,并让他呆在静音室里自行恢复。这种做法成功的概率其实很低,哨兵们不擅长梳理精神力,否则也不会需要向导了。另一方面,塔也没法放伊吹出去,不受控制的S级精神力对普通人的影响几乎时致命的,伊吹离开塔的范围就是件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所以现在的局面是,伊吹几乎是被囚禁在了这间静音室里。
伊吹被带走的事,志摩是事后才被通知到的。就算是已经建立了临时链接的搭档,塔也不认为他能对此做什么,通知更多的是例行公事,顺便告诉他,可以找新搭档了。
可是,志摩不想放弃伊吹。
志摩知道伊吹的哨兵等级有问题。他们第一次见面通过脉冲开关建立临时链接的时候,他发现伊吹和自己的相性度高达93%。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作在常年伪装成A的S级向导,志摩明白自己的精神力时怎样的怪物级别。事实上,由于有记录的S级向导数量太少,就连塔都不清楚他们可以做到哪一步。
哨兵和向导是披着人皮的异类,而S级是异类中的怪物。如果志摩愿意,他可以用精神力轻易地毁掉一个A级哨兵的精神图景,精神力攻击范围达到半径50米,感知覆盖则可以达到半径120公里。而A级向导这两项指标的中位数值是3米和5公里。S级和A级之间差了一个数量级。这样的精神力强度让志摩可以轻易碾压大部分的哨兵,自然就和哨兵们相性很低,不过,通常志摩会调低自己的强度,让他和A级哨兵的相性维持在60%左右,不太高不会被要求结合,也不太低足应付大部分的日常事务。
不过,当时志摩的当务之急是赶快再找一个能进四机搜的哨兵,否则,作为一个没有搭档的向导,他很可能被强行转到其他部门,然后被硬塞一个哨兵,美其名曰避免人力资源浪费。志摩不想和不熟悉的人一起工作,警队大部分的哨兵都对向导充满刻板印象,每次听到“向导就不需要参与行动了”这样的屁话,志摩就想给他们一记精神鞭挞。当然,他没有这么做,他不想被塔抓回去当做珍贵资产严加看管。桔梗的四机搜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机会,熟悉的上司和同事信任他作为一个警察而不仅仅是向导的能力,这让他可以在一线尽情发挥,他不想失去这个机会,所以他必须找个哨兵。
伊吹蓝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急病乱投医的志摩选中的。
志摩看了伊吹的档案,哨兵等级是B,评价为与向导相性差,可能有精神力缺陷。他也拜访过伊吹以前任职的地方,得到的结论是唯一的优点是腿脚快。然而哨兵的体力和速度本来就优于普通人,腿脚快这种优点描述,完全没有参考价值。鉴于此,志摩对他的新哨兵搭档并没有抱什么期待,如果拖后腿留把他退回去,他如是想着。
果不其然,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就不太顺利,没有按规矩先到办公室报告的伊吹让志摩一阵好找。一次又一次被告知“那个人啊,已经走了”更是让他挫败,最终在停车场见到那个蹲在轮胎前的身影时,志摩是强压着火气才能语气正常地打招呼。在地下车库也戴着墨镜的伊吹在几句话的问候后就原形毕露,不仅抢走了车钥匙,还自说自话地主动打开了志摩手腕上的脉冲开关。
“链接的话,随便建一下就好,我其实不太需要向导,这方面不用志摩费心啦。”他嘻皮笑脸地向驾驶座走去,徒留志摩被气得七窍生烟。说什么不需要向导,戴墨镜难道不是因为视觉过于敏锐?宁可物理屏蔽也不愿意找向导帮忙的白痴哨兵!说的好像谁愿意费心帮你疏导一样!
志摩抬起手腕调整脉冲开关的频率,却被显示屏上的相性度惊到。93%?这可是他没来得及调整自己的强度时测到的数值。他若有所思地抬头看了眼已经坐在驾驶座上不耐烦地摇晃的伊吹,意义不明地哼了一声。他的新搭档有秘密,可是他没有兴趣挖掘。
走到副驾驶座下,志摩看着前方按照刑事部的规定进行例行公事地说明:“现在开始建立临时链接,我会用精神力接触你的屏障,请不要攻击我,建立链接大约需要3秒,之后我会作为你的临时向导为你进行精神力疏导。”
“疏导就不用了,我的精神力一直很稳定,赶快建立链接吧,建完了我们就可以走了吧。”
志摩吐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和笨蛋生气。他分出一根精神力触手,向身边伊吹探去。在肉眼看不到的意识世界里,伊吹的精神力屏障是仿佛镜面一样的深邃的蓝色,志摩淡金色的精神力触手轻轻地碰触了一下它,仿佛一粒小石子落进水里,屏障上孕育出一圈一圈的涟漪。
好漂亮,志摩不合时宜地想,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哨兵的屏障都漂亮。
精神力触手没有遇到阻挠,它顺利地插入屏障,波动后的屏障再次恢复平静。通过触手,志摩能感觉到,伊吹的精神图景确实像他说的一样平静,并没有需要梳理的地方,于是他脱离意识世界,转头看向正在等他发话的哨兵:“临时链接已经建好了,我们走吧。”
老父亲笨拙的哄
【看完需要治愈一下呜呜呜】
“啊!!”
“啊!”
“啊啊!”
迟迟未到的爆破终于迸发,导致滩涂塌陷,吴邪四人来不及奔逃,尽数陷入沙底。
“小邪,醒醒,小邪!”
下坠过程中,昏睡过去的吴邪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脸,耳边传来二叔的呼唤。吴邪挣扎一番,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脑袋还是一团浆糊:“二叔,京叔,黑瞎子!你们怎么……也跟着掉下来了啊?”
黑瞎子:“你摔糊涂了,我们没掉下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脑袋一昏,两眼一抹黑的,就到这了。”
吴邪脑袋一缓和,想起担心的事...
吴邪脑袋一缓和,想起担心的事:“怎么会有这么玄乎的事?哦,对了!二叔,胖子他们呢!他们没出事吧?”
贰京:“小三爷放心!他们几个只是跟你一样昏过去了,叫醒就好。”
吴邪连忙爬起来,找到胖子他们摇醒。铁三角汇合。
王胖子躺在地上不想起来,眯着眼瑟缩的抱着手臂:“天真,咱们这是掉哪儿了啊?胖爷我怎么就这么感觉冷呢?”
吴邪不想说话:“你站起来,睁开眼睛看看,不就知道了。”
王胖子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切,不说就不说,胖爷我自个儿看!”
一看,王胖子震惊了,纵观全场,这滩涂底下是个地宫没错,可没人告诉他,这地宫全是……
“嚯!这地宫怎么还全是冰雕的啊!谁的墓啊,这么抠,金子也不舍得用块!改叫冰宫得了。”
刘丧:“唉,这有些人啊!眼里心里全是钱,看到那么壮观的地方,也就只能想到金子了。”
王胖子撸袖子:“嘿,你个丧背儿,真当胖爷我不敢教训你是吧?今天我就……”
吴邪打断:“行了,别贫了,胖子。快来看看,说正经事了。”
王胖子:“好嘞,我这就来,丧背儿,正事重要,我今天就先放过你,给我等着。”
刘丧:“我等着呢,谁怕谁呀!”
斗嘴告一段落,众人聚拢,开始小范围搜查。因为冰块的原因,地宫格外亮堂,他们也就收起了电筒。
吴邪:“目前看来,这里没有任何听雷装置,应该不是南海地宫,但是如果滩涂下不是南海地宫,母雪海又为什么要对这里感到害怕呢,还是这地宫里有比南海地宫更可怕的东西?”
王胖子有了新发现:“你就别看来看来的了,咱…大家伙的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这竟然有两具棺材,终于不是冰雕的了!”
众人聚过去,那是两个花纹简单,一黑一白的檀木棺材。
刘丧:“奇怪,这两个棺材,怎么会是一黑一白,还放的这么近,里面的人是夫妻吗?”
王胖子已经在开始撬黑色棺材:“管他怎么奇怪,撬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哎呦,不行不行,这棺材盖怎么这么重?小哥快来帮下忙!”
张起灵依言过去帮忙,却连他也是感觉有些吃力,加上贰京,三人合力才撬开。棺盖缓缓挪开,众人也得以看见墓主人真容。
“小邪!”
“吴邪!”×2
“小三爷!”
“不是吧?天真!”
众人看到墓主人的脸,惊呼出声,一向处变不惊的张起灵也是惊讶的看着吴邪,瞳孔放大。
被连声叫唤的吴邪本人,更是震惊不已,愣愣盯着那处,说不出话来。
而令他们这么震惊的原因无他,就是那个墓主人,那墓主人尸身完好,肌肤如活人般白皙光滑,身着黑袍,长发半束,打眼一看,便是标准的个古代人。令人震惊的地方就在于,如果单纯只是个古代人,倒也没什么好震惊的,古怪就古怪在那古人的容貌竟然与吴邪一模一样,只是吴邪看起来要比古人年长、沧桑些。
吴邪声音颤抖:“这…什么情况?”
王胖子:“难不成,你们是轮回转世后的,前世今生?
吴邪回过神:“说什么呢?怎么可能,这一点都不科学。来,加把劲,我们把那个白棺也撬开看看。
不一会儿,白棺也被打开,这下,看到白棺的主人,众人出奇一致的用一个词表达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卧槽”×5
(小哥当然不会说脏话,只是更加震惊了)
王胖子:“这…这…是黑白无常,还是天使与恶魔呀,除了色(shǎi)不一样,其他全复制粘贴呀!”
‘这太奇怪了’吴邪想着,突然像受了蛊惑似的,右手不受自己控制慢慢抚向了白衣古人眉间,就在指尖触到眉间时,白衣古人眉心突然多了一颗像朱砂点的红痣,吴邪清醒过来,众人耳畔也传来了似有似无的磁性男音。
“诸位……”
王胖子吓得一个机灵:“谁呀?少装魔做鬼的,你胖爷我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还会怕你,有本事出来呀。”
二叔:“胖子,冷静点,对方在暗我们在明,对方是什么态度还不知道,不要轻举妄动。”
那男音有求于人,纵使听了王胖子的大噪门有些烦躁,也忍了下来。见他被管住,才又缓缓说话。
“诸位好,在下夜尊,正是白棺中躺着的人,那黑棺里的是我兄长:‘沈巍’。兄长还不能与诸位交谈,夜尊在这代兄长,向各位问好了。
难道是诈尸!死人怎么会说话?这下,众人是真的惊吓到无法言语了,这已经超越了他们所知的科学范畴,是真正的灵异事件啊!
“诸位,不用惊慌。世界上是存在着鬼神的,在下兄弟二人便是双生鬼王,但诸位完全不用担心,在下不会对你们造成伤害,诸位会在这儿,也只是在下想麻烦诸位,帮在下一个小忙。”
王胖子合上惊掉的下巴:“帮忙?你是鬼王,不是该无所不能吗?还有什么事是需要我们来帮忙的。”
“非也非也,王公子该知道,就算是圣人也有力所不能及之处,更何况是鬼王呢。当然,在下请诸位帮忙,也是有酬劳的,如果诸位帮了在下,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要求,在下都能满足……”夜尊顿住,意有所指的继续。
“就比如,修复一个重病缠身的身体。”
(这里其实还想写点什么,但是觉得自己废话已经够多,就省略掉了。)
吴邪:“好,什么忙?”
夜尊:“在下曾经与兄长产生误会,做过很多错事,甚至对付兄长,在生命最后一刻才解除了误会,也导致了现在的悲局收场。在下与兄长本该是同归于尽的,但有人救了我们,让我们在这里安眠,直到能够帮助我们苏醒的人到来。而你们能做的就是,看一些视频。每看一些视频,我们就会获得相应的能量,直到满值,我们苏醒。”
“那么,我们就开始了”
随着话音落下,一大块液晶电视,出现在众人眼前,开始播放画面
【…………】
【Tips】
1、虐身还是有的
2、精神虐待有……对不起了,三三和石川……
10.
这句话像是尖刀扎进了石川的胸口里,他的双手在膝上握成了拳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直到掌心变得湿漉漉的。
“不……”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的几乎语不成调,“不,求你……”极度的恐惧让他全身僵硬,动弹不得,那是足以把人碾压成粉屑的绝望,他已经无法思考,也没办法顾及身边还有其他人,“别这样,别死。我还要很多话想跟老师你说……求求你……”
草薙惊愕地回过头去看身边的石川,完全出于直觉他没有马上就打断对方的自言自语,只是观察着对方的状态。高个儿男人抬起手臂像是要抓住什么虚无的存在,然而脸上却是痛苦至...
草薙惊愕地回过头去看身边的石川,完全出于直觉他没有马上就打断对方的自言自语,只是观察着对方的状态。高个儿男人抬起手臂像是要抓住什么虚无的存在,然而脸上却是痛苦至极的神情。
“小心。”草薙伸手想要扶住石川,却被猝然倒地的高大男人也带的摔在了地上。他被石川的表情吓到了,这个年轻后辈的脸上是那种已经绝望、惊恐到了极点的表情,喉咙里发出的呼吸声,带着令人窒息的摩擦音和破碎感,仅仅听到都觉得胸腔剧痛。
“快点叫医生来!”草薙用手搂住石川,大声朝已经彻底呆愣在一边的岸谷喊道。
“是!……快来人啊!”岸谷狂奔着去叫人。
“看着我……”草薙大声说,拍打着石川的脸庞,“你看到什么了?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汤川……汤川老师……”石川很少跟别人提起汤川,这是一个藏在自己心里,充满了温暖和爱意的秘密。是一个绝对不能轻易说出口的名字,仿佛只要轻念出来就会忍不住微笑起来的名字。他徒劳地寻找那抹一闪而逝的灵魂,但是炸裂般的头痛终于彻底带走了他的意识。
光线涌入视网膜,带来的刺痛感让人几乎要呻吟出来。石川觉得自己头疼欲裂,简直分辨不出所在的位置。他喘息了好几次,才缓缓地张开了眼睛。
眼前的影像让他痛苦地瞬间闭上了眼睛,泪水却控制不住地顺着眼角无声地滑落下来,一颗接着一颗,顺着太阳穴滚落在发际,消融在白色的枕头上。
“老师……”他哽咽地开口,声音低哑的几乎语不成声。他想要坐起来,但手脚完全不听使唤,仿佛整个人都已经被巨大的哀恸彻底击垮,再也没有力气,连呼吸和心跳都只是艰难地维持着。
他只能扭过头去,不舍又近乎贪婪的望着那个灵魂,仿佛打算凭借这样就深深记住那个人最后的样子。俊秀的眉峰、睿智敏锐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和略薄的嘴唇……汤川学,他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那个人,连妄想中都没有。
汤川学,了解他从不与人提及的秘密的那个人。
他暗自喜欢的那个人。
“安吾。”那个深爱的灵魂声音低沉,带着关心和不安,“你怎么样?好点了吗?”
我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好……好又是什么?到底什么才叫好呢?石川几乎想笑,可是泪水却更加疯狂地涌了出来,他抬起手掌捂住自己疼痛不已的眼睛,温热的泪水浸湿了掌上缠绕的纱布,他喘息着开口道:“老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为什么要有这样的能力?
为什么有些话要到最后才有机会说出口?
为什么最后的表白,要在这样的情况下?
不想让你死,不想让你离开……明明我就是那样爱着你。
汤川笑起来的样子有点傻气,和他严肃时候相比判若两人。石川痴迷地注视着他的笑容,生怕他就这样在眼前如梦般消失不见。他突兀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在泉涌般眼泪中逐渐模糊的影像,哪怕能够挽留的只是一片空白的虚无。
“别离开我。老师。”石川说着伸出手去,完全出于下意识的冲动,他还没有做好就此失去的准备,可能永远都无法接受这样的损失。
他的手抓到了汤川的手腕,带着温度的皮肤,有清晰的脉搏在腕侧搏动着。那是真实的、充满生命力的存在。
石川惊讶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注视着面前的人。
“没人告诉你我已经没事了吗?”汤川说,“完全没伤到内脏,虽然入院的时候情况很危险,但是在ICU住了一天,医生就赶我出来了。”
石川只是呆若木鸡的看着他。
他这个样子,让汤川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了。准教授只好抬起手在石川眼前晃了一晃:“喂,你还好吗?”
物理学者右手的食指上包裹着纱布让石川多少清醒了一点,他伸出手抓住汤川在自己眼前晃动的手,端详食指上的纱布。他见识过长谷部收藏的“战利品”,那么这里的伤就意味着——那个混蛋也拔掉了汤川的手指甲。
在汤川学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被床上的人一把抱住了。他感觉被凶猛地勒进了怀里,好像是要把他嵌进血肉和肋骨里一样用力。腹部的伤口被这样突然的动作扯的一阵撕裂般地疼痛,汤川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呻吟出来。
——这个家伙已经经不起任何惊吓了。
“你还活着……你还活着。”石川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很久之前在研究室里跪地恸哭的那次一样。他把鼻翼埋进汤川的颈窝里,嗅闻着对方皮肤上的气息,“太好了。”他喃喃地说道,仿佛还是在梦游一般。
汤川没有推开他,举着手臂呆了好一会,才终于把手掌贴在了石川的肩胛骨上面,轻柔地拍了拍。
11.
病房的门通常滑轨都非常柔滑好用,通常是为了避免惊扰病人休息。
面对着门口位置的石川,出于警犬般的敏锐直觉还是发现了站在那里的草薙系长。吓得他连忙松开汤川,直接在病床上变成了跪坐的姿势。汤川哭笑不得地回过头去,看见了自己的老同学。
“草薙?”
稍微年长的刑警细长的眼睛扫过跪坐在床上的后辈,石川的脸上还是没擦干的泪水,眼圈还是通红的。“你果然在这里?”草薙把带来的慰问品桃子放在床脚,转头对汤川说,“不是刚能下床吗,就急着过来把我的下属弄哭了?”
“我同病房的是个做阑尾炎手术的小孩子,多一秒我都呆不下去了。”汤川顺口说,“荨麻疹才刚刚退下去。”
“没有没有。”石川一个劲儿地摆手,“我只是看到老师没事,太高兴了。”
“……真是的。”草薙说,“你这家伙也够吓人的。”
“对不起,让系长担心了。”石川连忙很认真的道歉。
两位年长的男人看着他窘迫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只是汤川笑了一下,就被牵动了肚子上的伤口,连忙收敛了笑容。
虽然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两位直觉第一的刑警也都看了出来。草薙从袋子里取出两个红通通的桃子,递给两位病号一人一只,似乎是在寻找着适合的开口机会。
“长谷部我们已经抓到了。”最后他决定还是直接通报这个好消息,“现在就在警署里关押。市仓班长和立花巡查部长已经做过第一轮的预审了。”
石川觉得自己好像怎么也没办法开口说出,太好了。他看了一眼床边的准教授,对方的神情似乎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是点了点头。
“汤川。”草薙直视着自己的大学同期兼多年的朋友,“根据现在的案情来看,你是唯一活下来的受害人。”他的语调平静,反而显出一种郑重其事的感觉,“所以,检察官估计这两天之内就会联系你的。”
“不会像电视剧里的证人保护计划一样吧?”汤川皱着眉问道。
“鉴于凶手已经落网,又不是团伙犯罪。不会让你隐姓埋名,送去国外的。”草薙微微笑了一下,重新恢复了严肃,“是沟通出庭作证的事情。”
“好。”汤川回答。
石川想要说什么,又忍住了。作为刑警,当然需要证人配合工作才能维护司法的正义。但是……他本能地不想汤川直接面对那个凶残的杀手,人性那种东西,在那个人身上是完全不存在的。即使确定他不会对汤川再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那种像是核废料一样的人渣,还是躲得越远越好。
“那我就去安排了。”草薙说完,稍微顿了顿,“你不要紧吧?”
“有什么要紧的?”汤川不解的反问道。
草薙这才略微放下心来,起身告辞。他的工作还有很多,因为连环杀手的落网,在媒体上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眼下必须要做好一切前期工作,顺利把案子移送检察院才行。
12.
草薙和拉开门进来的护士小姐擦肩而过。年轻的护士小姐看见汤川,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汤川先生,总算找到你了呢。”
“哦,抱歉。”汤川站了起来。
“知道了。”汤川略微有点窘迫,大概他这样的年纪和身份,已经很久没有机会被年轻的女性“教训”了吧
“现在可以跟我去换一下药吗?”护士小姐笑容可掬地问道。
“当然。”
“稍等,我去推轮椅过来。”
“不用麻烦了。”汤川连忙说,“我走过去就好了。”
护士小姐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啊,就是这样逞强才容易让伤口崩掉的啊。汤川先生,还是请稍等一下,我去推轮椅过来吧。”
看着护士小姐的背影,汤川转过脸来和石川交换了一个女人好可怕的表情。石川忍不住笑了,稍后又担心地问道:“难道真的是一个人走过来的吗,伤口不会疼吗?”
“医院到处都是无障碍的通道。”汤川解释道,“比起在病房里被小朋友吵的头疼,还不如过来看看你。”
石川羞涩地笑了一下,正想说什么的时候,那位雷厉风行的护士小姐已经推着轮椅进门了。“那就先走了。”汤川无奈地坐进了轮椅里,冲石川挥了挥手。
目送护士小姐推着轮椅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外,石川这才开始换掉身上的衣服。他翻阅手机才发现自己好像在医院昏睡了三天的样子。班长、立花和比嘉都来探望过他,但是因为案子的缘故,都只是坐了一会就离开了。
竟然,完全不记得有这样的情况,好像这三天的记忆被从脑子里挖掉了一样。
石川系扣子的手指有点轻微地发抖,或许真的应该考虑手术摘除子弹了?
负责换药的医生细细的眉眼看起来特别温柔,可是做的事情倒是跟温柔丝毫没有关系。他一边微笑着告诉汤川:“第一次换药可能稍微有点痛。”一边往纱布上面喷生理盐水。同时动作轻柔态度坚决地撕开了已经和伤口血肉相连的纱布。
汤川自觉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可是当伤口上的纱布被揭下来的时候还是痛到眼前发黑。而且某种无名的恐惧混合着这样强烈的疼痛,让他觉得胃部像是被人饱以老拳,喉咙里都要涌出酸水了。
“马上就好了。”医生往伤口上浇消毒用的双氧水。
看着食指上不断翻涌的细小白色泡沫,汤川有一种自己的手指就这样融化掉了的错觉。幸好接受换药的时候是坐在轮椅上面的,不然估计站都站不住了。
“结束了。下一次会比今天好一点的。”医生和颜悦色地说,“七天之后就可以不用敷着纱布了,接触空气有利于手指创面恢复。”
“谢谢。”汤川眼冒金星地向医生道谢。
被护士从处置室里推出来的时候,汤川完全没有想到门口站着石川。两个人四目相交的时候,汤川难得的觉得有点尴尬,连忙回想自己刚刚有没有什么丢脸的表现,比如上药的时候发出惨叫之类。
石川目光闪动了一下,汤川本能地觉得这个人想说的话,和他实际上说出口的大概比例是十分之一。“警局还有工作,我先告辞了。”他冲汤川鞠躬,转身走出了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医院。
外面正是午后时分,阳光仿佛兜头泼下般照耀在脸上,往日这样肆意的温暖总会让石川忍不住露出微笑,可今天却不能。就在几天前,当他在手术室外面,看到汤川学一闪而逝的灵魂,而误以为对方已经去世的时刻,他深信自己也跟着去了那边的世界,变成一具不会再有任何喜怒哀乐的行尸走肉。
但是,他从失而复得的狂喜当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另外一层说不出的痛苦攥紧了他。恐惧混合着愧疚,火焰一样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如果一份爱注定带给对方只是不安全和伤害的话,那么没有说出口就结束或许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13.
回到警署之后,摆在面前最紧要的问题就是把羁押在警局里内的长谷部移交到检察院去。立花和市仓班长已经完成了最初24小时内的两次预审,但是一无所获。这个人似乎打算顽抗到底,绝不开口了。
当石川走进审讯室的时候,一直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微微流露出了不可捉摸的笑意:“我还以为你不敢出现了呢。”
石川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我为什么不敢?”
“我以为你还只顾了陪你的那位准教授呢。”长谷部说,“他没事了吗?”
石川有一种极其强烈的被冒犯的感觉,他强压着怒火注视着眼前的连环杀手。“你这是已经承认了伤害汤川学吗?”
“我不否认啊。”长谷部耸了耸肩,“我是捅了他一刀,还拔了他的指甲。”
“为什么要这么做?”
长谷部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好笑,他凑近了一点,带着无比的恶意反问道:“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吗,石川安吾?”
整个住院期间,警署每天都有人过来。助教栗林忍不住吐槽说,这一定是因为汤川老师帮忙做了太多案子的工作。探望也是合情合理的。
只不过那个年轻英俊的石川警官,却一次都没有来过了。
“没想到才10天就可以出院了。”栗林感慨道,“当时刚接到通知的时候,我们都吓死了。现在看老师,也完全和正常人一样了呢。”
汤川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前天腹部的伤口已经拆了线,恢复的很好。他刚要伸手去拎放在床上的提包,就被一起过来的学生抢先一步拎走了。
“老师,刚刚医生特意嘱咐一个月内最好都不要拎重物。”留着杨梅头的男生很认真地重复着医嘱。
“这里面就两套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两公斤左右的重量,按着日本的经纬度,用不了超过20牛顿的力。”汤川说,“完全不足以导致伤口撕裂。”
栗林哭笑不得:“这时候就别上课了,走吧。”
三个人离开医院,栗林正张罗着要叫计程车,却看见停车场的位置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似乎一直在等着他们的样子,圆脸的助教先生有点紧张起来,觉得那个人看上去眼熟却又有点陌生。反而汤川已经下意识地喊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安吾?”
助教先生挑高了一边的眉毛,回头看了准教授一眼。
汤川只是盯着不远处的年轻人,这才几天不见,那个家伙好像凭空老了几岁,头发有点凌乱,唇边和下巴有青灰色的胡茬。看见汤川的一瞬间,年轻人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想要打招呼。但是他的手臂只是潦草地挥动了一下,便克制而疏远地朝着汤川微微躬身。
“汤川老师。”石川苍白的脸上有让人无法视而不见的黑眼圈,“草薙系长让我接您出院。”
“客气什么啊,我们打车回去就好了。”栗林开口客套到。
“不不,应该让我送你们回去。”石川说着,拉开了车门,“栗林老师也一起上车吧,现在回学校吗?”
车上的气氛诡异的平静,石川盯着前面的路,好像无话可说。汤川坐在后排右侧,只是注视着窗外若有所思。年轻的学生大概在用手机和朋友聊天,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坐在副驾驶上的栗林觉得非常有必要打破这样尴尬的时刻。
“石川君,工作很辛苦吧?”栗林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我听说犯人已经抓住了。”
“昨天已经把所有证据材料都移交检方了。”
“啊,还真是辛苦了呢。能抓到就最好了,检方就应该把这样的人渣判死刑!”
石川咬紧了牙关,点了点头。他在后视镜里能看到坐在后座上的汤川,物理学者并没有因为听到他们聊起案子有什么反应,仿佛这个话题与自己无关。
这样的反应算是好吗?石川也不知道。
14.
“直接回帝都大学吗?”距离帝都大学已经不远了,石川为了确定路线问道。
“先送栗林他们回学校吧。”后座上的汤川总算开口了。
“可是……”栗林本来想分辨说我们是接你的,先送我们算怎么回事?但是转念想到刚刚汤川脱口而出的安吾,又觉得自己大概是多事了。
“好的。”石川点了点头。
看着栗林和学生下了车,汤川才说:“前面拐角的超市把我放下就好,10天没有回家,估计要扔一批过期食品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停好车就来。”石川马上说道。
“不用了,别担心我。”汤川很认真地说,“你工作也很忙吧,还是回去吧。”
石川没有说话,但是明显不打算采纳汤川的建议。
汤川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推着购物车的石川,单独一个人在超市买东西没什么奇怪的。但是两个人一起逛超市就有了些许不同的意味。不过石川看起来心事重重,好像始终打不起精神来。
真的是因为办案子太辛苦了吗?还有又出现了无法超度的灵魂呢?
高难度的物理实验和隐藏起来的内心想法相比,汤川绝对更善于解决前者。他的目光四下搜寻着,考虑着要不要买一些绞肉做咖喱,邀请那个一脸疲劳的年轻人跟自己共进晚餐。
再往前走就是生鲜肉品的专柜了。
冰柜里的码放的整齐的各种部位的肉类,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眼前。那一瞬间的冲击,让他想起了自己打开那只行李箱的瞬间,那样的画面如同锥子般扎入大脑的深处,可怖的记忆如同喷涌而出的鲜血一样覆盖了所有的感知。汤川感觉眼前一阵发黑,踉跄着连连后退。他费力地呼吸,双耳轰鸣不止,下意识想要找到某个安全的地方躲藏。
“老师?”几步之外的石川冲上来,试图扶住他,却被他粗暴地一把甩开。汤川顾不上别的,只觉得胃里一阵剧烈的翻腾,仿佛有一股力量从内里把他轰成了碎片。他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刚刚走了几步便已经实在无法忍耐,弯下腰呕吐了起来。
在汤川的记忆里,自己好像从来不曾有这样当众失态的情况,他全身无力地跪倒在自己的呕吐物旁,忍不住哽咽出声又很快咬紧牙关,那种痛苦和恐惧无法形容,更不知道向谁倾诉。
他能感觉到有人试图扶起自己,可却使不出任何力气来回应,但那双强而有力的胳膊架住了他,不许他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崩溃下去。他喘息着勉强抬起了头,看到了石川那张英俊的脸上写满了破碎和悲伤,泪水顺着他的鼻翼一直滑落下来。
石川收紧手臂,紧紧地抱住年长男人瘦削的肩背,仿佛像是害怕自己只要松开手臂,这个人就会倒在地上死去一样用力。
经理的疑惑和不安,在看到石川的警官证之后才冷静下来。
汤川被安顿在会客室的沙发上面,接过了石川递给自己的矿泉水,先是漱口、接着喝了几口冲下了仿佛还粘在喉咙里烧灼的胃液。当他用湿巾擦过脸,又擦干净自己的眼镜的时候,已经完全从刚刚恐慌发作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了。
眼前的人和平时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物理学者。只是眼神还有些许努力隐藏起来的无措和恐惧。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汤川谨慎地开口,“但是,冰柜里的肉,让我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
石川的呼吸顿了一下,慢慢地说:“就像我们警察执行任务开了枪的话,会有心理辅导。老师,可能也是同样的情况。需要专业人士的帮助。”
“专业人士吗?你是说精神科的医生吗?”
“是的。”石川艰难地回答。
“你觉得我精神失常了吗?”汤川非常直接地问道。
石川低下了头,这个问题如果沾着盐水的鞭子一样抽打着他,令人难以忍耐的酸痛如同毒液般顺着胸腔迅速蔓延,他很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不要颤抖。
“我没有。”他说,“这是两码事。”
汤川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无脑搞笑温馨小短文
*本文又名《论真言套索的妙用》
*如有OOC,我的锅
*脑洞:
冬兵在捞完美队以后为了找关于自己的资料去九头蛇基地遛了几圈,结果看到一个被关在笼子里金发蓝眼的实验对象,一时冲动把他揪了出来,结果他说他叫Steve,也是captain,有一个来自上世纪的持盾的棕发女友,从海里把他捞了上来,他们一起打世界大战对抗反派,然后他为了拯救世界开飞机炸了……
冬兵:再他妈瞎比比老子把你送回给九头蛇。
0.
冬日战士看着面前这个金发蓝眼的大个子不知道从哪揪出来一截金灿灿的绳子缠在了自己手上然后一脸正直的看着他:“来吧,问我问题。”
“……”冬日战士的脑子...
“……”冬日战士的脑子里给这个人的智商打了个问号,他想他怕不是救了个傻子吧,不过他面上一点没带出来对智障人士的同情,他只是冷着脸用更缓慢的语调再次告诉他:“我说了,你,可以,走了。”
“好吧,你不问,”被营救对象紧紧的抓着那截绳子,对他的话恍若未闻,“我自己说,我叫Steve。”
冬日战士靠在垃圾桶旁边生生打了个踉跄,很明显想起了几个月前某个快被被打傻了还在坚持自我介绍的金发男人。
“或者你可以叫我Captain——我是我们小队的队长。”
冬日战士的铁胳膊有点痒。
“如果刚刚我们逃出来的时候去墙上的年份没错,那我就是已经莫名其妙的活了太久了——是真的,我是上上世纪的人,我是1892年出生的,我可能已经120岁了。”
不,不是,墙上的年份是错的,现在是2015年,冬日战士站直了身子盯着他。
“在我醒来前,被你救出来前,我是指,”他拽着绳子的手比划着,“我是一个士兵,间谍,英国间谍,当时正在和德国打仗,世界大战,世界大战你知道吧——就是那种,生灵涂炭的战争。”
冬日战士的右手摸上了枪。
“我最后的记忆是我开着一架载满了生化武器的飞机,为了不让它降落,为了和平,”他比划着飞机飞过的样子,仿佛他觉得对面的人听不懂他说话,“我和它一起炸了。”
此时冬日战士的铁胳膊已经摸上了他的脖子在慢慢收紧,眼里满是狠扈,果然,这果然是九头蛇的诱饵。
“你是谁?”
“我不知道,可能是Bucky。”
冬日战士骤然瞪大了眼,望着碰在自己手腕的金色绳子的一端,握着男人脖子的手也放松了一些。
男人挫败地退开到安全位置,他揉了揉自己的头毛,抱歉道:“我现在的脑子还很乱,我不知道该怎么证明我说的是真的——但是这个,这个绳子,叫真言套索,只要碰到它人们就只能说真话。”
冬日战士看着他,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盾。说说关于盾。”冬日战士眯着眼问道。
“爱人的武器之一,为了守护。”
操他妈的果然这货就是诱饵吧!冬日战士在心里狠狠地骂到,真言套索怎么可能存在,那是神话里的东西,那绳子一定是九头蛇的新产物!冬日战士仍克制着自己:“你对战争的认识。”
“生灵涂炭,一定要结束它。”
“你觉得世界上最正义的人是。”
“我的爱人。”
“你的爱人是?”
“Diana,也是我的战友,她是神,她几乎不会老。”
“她和你的发色一样都是很漂亮的棕色卷发,”这个Steve提到了Diana这个名字仿佛刹不住车似的,不用冬日战士再问,他已经开始滔滔不绝,“她救了我,救了我无数次,记忆最深刻的是她把我从海里捞了上来,她那么的天真善良美好强大,她的武器是盾牌,因为她并不想伤害任何人,她只想保护,我们一起战斗,为了和平,最后一战是要阻止邪恶科学家……”
冬日战士这次真的忍无可忍了,他把枪抵到这个Steve的眉心处威胁道:“你再瞎比比我绝对把你送回给九头蛇那些邪恶科学家们,他们要是知道他们研究了七十年浪费了大量研究材料的海底生物终于活过来了……”
“你喜欢谁?”
“Steve。”
“Fxxkyou!把你的绳子从我手上拿开!你不要以为你是个冒牌货美国队长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拿开!”
冬日战士最后还是把这个从九头蛇基地捡来的Steve带回了自己的安全屋。
经过屡次并不愉快的尝试——不管是他们两个人轮流还是那个Steve突然跑到街上拉到人就套着人家开始问人的家里门牌号码,冬日战士现在对金绳子的测谎仪功效并没有多大异议了。
——至少不能把一个被邪恶组织研究了七十年的百岁老人扔在大街上。
九旬老人冬日战士这样告诉自己。
不,我真的不想知道你女友有多么多么棒了,冬日战士捂着脑子绝望地想,求求你把胳膊上的绳子取下来吧,他是这样想的,但是说出口却是:“把绳子取下来,然后闭嘴。”
Steve捂住胳膊上的绳子:“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之一,我只能靠她它来想她了,我绝对不会把它取下来的。”
“那就闭嘴。”冬日战士咬着牙道。
“可是这是真言套索的副作用,碰着它一定会说话的。”
“那就把它放在你身上的其他地方,挂着不行吗?”冬日战士觉得自己不是在和一个优秀的百岁间谍说话,而是在教孩子。
“它是金色的,万一被偷了怎么办?”Steve很有理由,“人性总是有贪婪的。”
“起码在这里只有我,而我也绝对决定不会动它。”冬日战士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
Steve皱着眉:“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你每天晚上抱着睡的那个头盔不是另一个Steve的吗?”
“……劝你闭嘴,”冬日战士突然羞愤了起来,“我是会揍你的,就算你是一战功勋老兵也会揍。”
Steve眨了眨眼,突然笑道:“我买了李子味的雪糕放在冰箱里哎,你要吃吗?”
“……吃。”
最后冬日战士咬着雪糕棍才想起来,他含糊不清地向厨房正在洗水果的Steve喊:“你tm哪里来的钱买这些?”
“啊?我看到厨房角落里有个盒子里面都是钱啊,”Steve笑眯眯地探头出来回答,“我和Diana还讨论过如果要藏钱一定会往那里藏呢,没想到这里还真的藏着,是不是很神奇?”
冬日战士被噎了一下,混蛋,他想,真是混蛋,叫Steve的爱好偷人私房钱买食物。
之前那个Steve买了什么来着?
……啊,热狗。
“Bucky你知道路上那些人手里拿的片状物品是什么吗?”
“……板砖。”冬日战士思考良久,才给出了一个足以让他一本正经地说出来的答案,“现代人防身用的,还有,不要叫我Bucky,你年纪大的可以当我祖宗了。”
“可是你自己说你是Bucky,我总不能叫你孙子吧。”Steve理直气壮,并且不畏强权地对冬日战士的答案提出了质疑,“他们会和板砖说话吗?这显然不合常理。”
他拿着抹布走到冬日战士身后,低了低身子擦他背后的柜子,这个被废弃已久的屋子脏的让这个上世纪大兵都没法忍受。
“我不知道。”冬日战士说,“我的年代也没有那玩意儿,他们也没有教过我那是什么。”
说完话的冬日战士呆滞了几秒才像一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你再把你那个鬼绳子往我身上伸试试?!”
叫Steve的好像永远都勇于对抗恶势力:“你什么时候出生的?”
“操你的SteveTrevor!……1917年!”
……妈的。
冬日战士看到Steve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什么可以嘲笑他的事:“哦哦,1917年,那时候我可才25岁呢,我的年纪可当不了你祖宗啊Bucky侄子。”
嘲笑恶势力的后果就是Steve被恶势力拿着床单捆在椅子上,脖子上挂着真言套索把自己的所有经历都给恶势力吐露了个遍,包括和女友唯一的“床上生活”。
当然,在冬日战士捆他的时候,他也趁机问到了几个关键词“美国队长”、“布鲁克林”和“法西斯”。
Steve一进门就看到冬日战士打扮的如同个杀手一样冷冰冰地坐在桌子前。
看到桌子上摆着的一坨新式武器,好吧,Steve心想,他就是个杀手,我又忘记了。
这不能怪Steve,真的不能,日常里的冬日战士虽然也打扮严实,但是面罩和护目镜是会摘下来的,一旦摘下来遮挡着面容的东西,他那一张好看的脸就露了出来,无时不刻总是水汪汪的灰绿色大眼睛看上去总是无辜极了,任谁也不能将那双眼睛联系到杀手身上去。
更何况,冬日战士偶尔会有些迷糊地对Steve放下警惕心——投食的时候,乖巧的不得了,会露出比他的女友在第一次吃到冰淇淋还要惊喜的表情,如果一定要形容,那一定是和心爱的美食历尽千辛万苦重逢的喜悦。
“去哪了。”冬日战士冷冰冰地问。
“去外面逛了逛,”Steve拎着手里装着食材水果的塑料袋向他晃了晃,“买了些食物。”
没有成为美味食物的食材们显然并不能让冬日战士放下防备,他命令道:“把你绳子缠在手上再回答一遍。”
“……”Steve又一次体会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受,上一次还是在忽悠女友的时候,他脱了鞋子走到厨房门口,想要逃避回答,下一秒就有一个小刀钉在了厨房的墙上,他的面前,Steve吞了一口口水,边掏出绳子边挣扎道:“真的是出去逛了逛。”
“……逛了逛美国队长馆,二战区。”
冬日战士“咚”地把正在手上把玩的军用小刀戳在了桌子上:“还有呢。”
冬日战士不耐烦地挑眉,Steve举起手做投降状:“我看到了你知道了你全名叫JamesBuchannaBarnes是个在世界大战里壮烈牺牲的美国大兵。”
冬日战士伸手够床单。
“看到了你的Steve!”Diana的Steve捂着脸叫道。
过了好一会儿,冬日战士的声音闷闷地从面罩里面传来:“他不是我的。”
感到自己生命安全在提到另一个Steve时得到保障的Steve把手放下来,蹭到冬日战士座位前拍了拍以肉眼可见突然丧了起来的冬日战士的肩膀:“嘿哥们儿,虽然我们那个年代吧,对男人和男人的爱情并不接受,但是我刚刚出门的时候看到了,外面正举办同性恋,是这个词吧,游行呢,现在可开放了你知道吧。”
冬日战士扭头看他,为了让他看到自己莫名的眼神还专门摘了护目镜,他皱着眉头:“同性恋游行关我什么事?”
“……呃,”Steve突然有些尴尬,因为他确确实实感受到了冬日战士在质疑,“你对那个Steve的关怀爱护拥护,不是因为爱情吗?——而且,而且你之前还说了你最喜欢他。”
“……你怕不是个傻子吧。”冬日战士拧着眉头,“你说的关怀爱护拥护,都是在博物馆看到的,首先我认为那八成只是历史的美化,其次,我,像里面的那个Bucky吗?我说我喜欢他的原因也很简单——一个耐打还不会和你打的人形陪练,你不喜欢吗?除了他我就只认识九头蛇爱好虐待的军官了。”
卧槽,Steve在心里默默地爆了粗口,他说的居然都是真的,Steve偷偷地把挨在冬日战士手臂上的一截绳子收了回去,他有点迷糊了,博物馆里看到的Steve和Bucky,博物馆里Bucky的介绍词是全馆唯一由美国队长本人写的介绍,里面的字眼“我的Bucky”“救赎”“珍宝”“陪你到世界尽头”等字眼让Steve以为他们确实是两情相悦的——可是现在尴尬了,他以为的深爱彼此的其中一位,对另一位的印象只有人形沙袋……
我还在今天彩虹游行美国队长馆临时新增的摊位上签了“IShipStucky”,OMG,Steve捂着脸绝望的想,他甚至还听了那个女孩的建议穿了美国队长的制服拿了个塑料盾牌举着那张卡片拍了照——为什么现在的相片打印那么快啊,它现在正稳稳当当地放在自己的口袋里——一会儿一定会被冬日战士的例行检查搜出来的!
现代生活真是太难适应了。
当Steve再次被那张照片活活气笑的冬日战士绑在凳子上的时候,他看着冬日战士一闪而过的笑容,想起博物馆里那个Bucky的笑脸,他突然又坚定了和“恶势力”斗争的决心——他决心帮冬日战士恢复记忆。
绝对不是因为他觉得那个Steve和这个Bucky的种种特色都实在是太像他和Diana的结合体这样的两人活该就是绝配活该就该在一起。性别不是阻碍,百岁老人Steve这样告诉自己,他对现代文化显然接受度非常良好。
冬日战士在浴室门口看着脖子上套着真言套索自言自语的Steve翻了个白眼,他伸出机械手指敲了敲墙,看着突然被打断思路的Steve惊恐地抬头,他提醒道:“你应该还记得真言套索的作用就是让你不停的说真话吧?”
OMG,我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已经被计划对象本人得知了,Steve绝望脸。
“是的,”冬日战士显然是被他傻到了,他嘴角居然肉眼可见的弯了一下,“我都听见了,包括你的OMG。”
我还是想Diana吧,Steve想,当然,他也这么说了。
冬日战士听了眼角抽搐了一下,他突然想把这个被动话痨扔出去,不过最后他只是解开了床单,用强权逼迫Steve把绳子挂好,并让他保证不再随便碰到自己或他。
爱护老年人,冬日战士想,我的手帐上今日ToDo可以勾了。
7.
SteveRogers听到Sam和他说知道是谁连续剿灭了三十多个九头蛇基地了——冬兵本兵,也是他的Bucky,他脱离九头蛇控制了。
一脸正直,仿佛他对他的Bucky的占有欲和保护欲没有从脸上溢出来似的,不愧是队长,虽然演技不咋地但是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是非常top的,后来Sam这样描述道。
直到有一天美国队长出完任务看到手机上的信息:你的Bucky从九头蛇基地救了个男人。
美国队长倒吸一口冷气,他努力地对着手机屏幕微笑,安慰自己道这只是Bucky恢复的越来越好的标志,他总是这么善良,等他把那个男人赶走,我可以再去询问那个男人关于Bucky的事…然后努力冷静的美国队长收到了下一条信息:你的Bucky好像要把那个男人带回家了。
美国队长捏住手机深呼吸了几下,他觉得自己的哮喘要复发了,笑容是什么让它去死吧我的脸上不需要笑容,他盯着手机像是要把这个通讯工具盯出一个Bucky来,这不合常理,Bucky怎么会带一个陌生人回家呢?等等,难道他们本来就认识?什么时候认识的?和Bucky是什么关系?难道Bucky是专门去救他的?他会不会是九头蛇的诱饵?Bucky会不会有危险?
终于在美国队长的手机“叮”地收到了新讯息时,美国队长一提到Bucky就会无比脆弱的神经也“叮”地断了:你的Bucky叫那个金发蓝眼的小帅哥Steve。
去他妈的冷静,美国队长不可能在Bucky的事上冷静,去他妈的个人空间,Bucky不需要个人空间,美国队长和Bucky不可分离,去他妈的金发蓝眼的Steve,Bucky生命里只允许有一个重要的金发蓝眼的Steve,美国队长心里闪过无数句从没说过的粗口,抓起盾牌就打算去会会那个Steve。
“使不得使不得,”Sam就在美国队长的公寓门口等着美国队长冲出来,比他估计的三分钟还少了五十秒,不愧是美国队长,他拦住Steve,“Cap你冷静一点,你现在去找你的Bucky他就要暴露在政府眼皮子下了,为了他的安全你不能这样。”
美国队长内心怒火和欲火熊熊燃烧,但是他还是咬着牙说:“行吧。”
8.
SteveTrevor抱了一袋子李子回家的时候看到对面邻居的门大开着,几个身材很好的工人正在努力地搬几个大箱子进去,Steve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推门进家,问刚起床的冬日战士:“对面好像有新邻居了,我们去需要打招呼吗?”
冬日战士掀开眼皮瞟了他一眼:“还担心对面新邻居,找你的工作去,天天吃我的喝我的,把我的路费都吃没了,你先担心等我攒够车票钱你自己怎么活吧。”
Steve露出了一脸心碎的表情:“你要抛弃一个百岁老人吗Bucky。”
“哼,”冬日战士冷笑一声,不置可否,“我这个九旬老人就是要抛弃你这个百岁老人了怎么着吧。”
Steve在思考怎么摆出绝望脸博取冬日战士的同情时,不知道刚刚来自美国队长的小红点从他脑门儿移开了。
Sam后来拍着Steve的肩安慰道:“你不知道你当时整个就是在美国队长暴怒狙击你的边缘蹦迪,我们全神盾局和复仇者都已经准备好帮队长毁尸灭迹了。”
他的神仙女友听了在旁边握着拳头咯咯作响,看起来很想和美国队长拼拼脑壳硬度。
9.
前来回收冬兵的小队闯进冬日战士的安全屋时啥也没有找到,可是房间里还滴着水的水龙头,半干的毛巾和喝了一半的还温热的两杯枸杞红枣茶无一不显示着刚刚的确有两个人在屋子里。
被冬日战士拽着脖领揪进对面邻居家的Steve一脸懵逼,他反应过来后低头看拿在冬日战士手里的钥匙,再看一点没有被破坏痕迹的邻居家的大门,惊恐道:“你什么时候去偷的人家钥匙,我连对门人都没见过。”
冬日战士一脸鄙视地瞟了他一眼,扭头从玄关处揪出来几个箱子——Steve以间谍的尊严发誓那就是看到邻居搬家那天搬来的那几个,然后冬日战士无比熟练的拆了箱子,箱子里居然是一大堆枪械刀具,冬日战士把不同型号大小的枪械往身上别,腰间挂了四把不同size的军刀,还一看就是绝对管制的那种,Steve这下是彻底懵了,难道这是Bucky的另一个安全屋什么的?可是他有钱租另一间屋子买一窝管制武器没钱买车票吗?
冬日战士从剩下的武器里挑了一把看起来最适合百岁老人使用的手枪塞给Steve,嘱咐道:“我去处理那群九头蛇,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别被抓顺手把你挂在厨房门口的金绳子拿回来就可以了。”
等正在出任务的美国队长收到Sam的信息说Bucky的安全屋被九头蛇发现了立刻风风火火地赶回家的时候,就看到自己新家的对门,没有门了,准确说,门被以一种暴力的方式拆卸了,而他的Bucky正坐在正对着大门的沙发上一脸地主样地盯着地上叠成小山的九头蛇们,Bucky突然开口:“Steve。”
哦我的天啊,Bucky在叫我,美国队长内心的小人儿突然捂住了脸,我还没有想好我该怎么和我的Bucky打招呼,我该先给他一个微笑还是一个吻,我该先拥抱他还是先抚摸他?美国队长脑内疯狂的运作,他跨进了冬日战士的屋子里,他决定了,他要一只手抱住他的Bucky一只手抚摸他并且带着微笑吻他。
“叫你呢!洁癖鬼SteveTrevor给我滚出来收拾这些死虫子!”冬日战士骤然提高声线,把正跨进门的美国队长Steve和正缩在厕所里不想面对污遭的一战老兵Steve吓了一大跳。
美国队长一脸心碎地看着他的Bucky,天哪Bucky在叫Steve,Steve却不是我。
“Cap???”刚刚冲进楼道就听到美国队长不停地真情吐露的Sam惊叫道:“你觉得把你想把你的Bucky压在沙发上酱酱酿酿是可以说出来的事吗?”
另一个Steve探头来看,他打量了几下SteveRogers,然后低头拍了拍他的腿,在美国队长和猎鹰的恐怖凝视下指着美国队长脚底下的东西无辜道:“你踩到我的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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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了部电影最后的武士把我看燃了于是涂了张武士桑!
行家(上)
二十年后,温特斯被黑化成了《亿万》里的混球,别打我。
不涉及《亿万》剧情,因为我的智商根本没理解他们到底不明觉厉的操作啥,也没法写
想在五千字内全部写完的,果然又没成
尼克松走出机场,看着灯火通明的街景。
纽约,不夜城。千家灯火把一座城池照的雪亮,欲望不休,才让城市不眠。
“先生,您去市中心吗?”
停泊的出租车上摇下了车窗,探出一双怯生的眼睛,他看了看尼克松剪裁合体的大衣,目光很快落在衬衣壹袖上的钻石纽扣上,他带着怯意的笑容更谨慎:
“为您拿箱子吗,先生?”
尼克松的行李箱放在脚边,行李箱很轻,只比公文包大一些。他没带什么东西,他不是来旅游的。...
尼克松的行李箱放在脚边,行李箱很轻,只比公文包大一些。他没带什么东西,他不是来旅游的。
尼克松在宾州出发前就定好了车,管家会在十分钟后到达这里——飞机不可思议的提速了。但他看着出租车里这张稚嫩的脸,很快改了主意:
“当然,好孩子,帮我把箱子拿进去。”
天才?他立刻就去了。
“你有多大,17,18?”
“20了,先生。”
出租车的后视镜里能看见年轻人拘谨的笑脸。
“我有些营养不良,40年代的汉堡市。。。没什么吃的,百废待兴。”
“英语讲得不错,小伙子。”
“谢谢,先生”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很荣幸,先生。”
“他的德语说的和德国本地人一样好,我现在也没搞明白他是怎么打通那些小舌音的”
尼克松想了想,更世俗。
“我们的头儿也会德语,他是个好人。”
尼克松微笑了一下,年轻人眼里的好人更多,他们在四十岁时就不会这样想了。
“他很照顾你?”
“是的,先生,出乎我的预料。他在二十年前杀了很多德国人,可是对我却非常照顾,没有成见。”
尼克松的脑海里翻过了一张白皙的脸。
“他是哪个部队的。”
“不知道,但他是伞兵,先生”
年轻人的眼里也放出了光。谁不想在时代变迁的洪流里,响应国家的需要,从天空一跃而下,就像童年的歌谣里仰慕的英雄。英雄有国界,而英雄情怀却可以跨越最远的边线。
尼克松仍然在微笑:
“你的头儿过的怎么样?”
“非常好,先生。他迷恋驾驶出租车,但现在很少出勤了,在出租公司做管理。”
尼克松想到了那张痞笑着的脸:
“那他需要学的东西一定比山还高”
“他有一个挚交,先生,是个哈佛生,他帮了他许多这方面的忙。”
“他的家庭呢,怎么样?”
“没有家庭,先生,他只有一个挚交。”
“挚友?合租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买了大房子,先生,那个哈佛生每年赚很多版税。还有一条西伯利亚犬。”
出租车刹在了一栋五层高的建筑物前,建筑物亮着灯,从一楼到五楼,灯火通明。
“先生,检察院到了。”
年轻人为他后座上富裕的顾客拉开了车门,放下了箱子。羞焓的朝他笑了笑:
“20块,先生。”
尼克松掏出了100块:
“留着吧,孩子。”
他从座位上递出那张富兰克林的头像,把钱夹重新塞进大衣内踹里,对着那张受宠若惊的年轻的脸庞友善的眨了眨眼:
“给你的头儿捎句话——尼克斯向他们俩问好。”
他合上了大衣,提着箱子,向星条旗的旗杆方向走过去。
“当然。。。先生。”
风吹跑了年轻孩子颤抖的嗓音。
“先生,您找哪位?”
一楼穿着西装套装的行政女专员站了起来,已经是正常下班后的两个小时了,没人喜欢加班,但看见尼克斯这样的“公民”来办事,能让人心情更好一些。
“山羊——哦,抱歉”
尼克松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喜欢不上这个人:
“康普顿”
“林恩康普顿检察官吗,先生?”
行政员开始翻找一本厚厚的线装本。
“哦,我没有预约”
尼克松压着嘴角笑了笑,他眼睛弯起来,带着若有若无的痞气,他知道没有女孩子能抗拒他这样的笑容,过去是,现在也是,这是他少有的完全能确定的事情之一。
行政专员果然红着脸,笑了,但她并没给尼克松带来任何好消息:
“老天爷,尼克斯?”
康普顿站在大厅里,胳膊下夹着文件夹,里面塞着各式各样的文件,几乎快要把单薄的文件夹撑破。
“老天保佑!”
尼克松头一回发现偶遇康普顿能让他惊喜成这样,他张开双臂,几乎想过去拥抱他,但他走近了,却只伸出了右手:
“好久不见,巴克。”
“嘿,你怎么样,尼克斯?”
他当了检察官,问候起别人来还用着橄榄球运动员的句式。
他回握了这只温暖有力的手,紧紧握着,二十年前那些生死交情和漫天炮灰,好像在一瞬间全部回到了他的身边。
“去喝杯咖啡?”
“当然,当然。”
“你请客?”
尼克松耸了耸肩,笑了起来,笑容里有看得见的阴影:
“这还用问,巴克?”
最好的咖啡厅守着准点关门,连锁咖啡厅才好心给需要提神和叙旧的人们敞开一道门。两个身着正装的中年人不合时宜的走了进去。
“要什么?”
“都可以,尼克斯。”
尼克斯随便点了两杯,他们本来就不是来品尝咖啡的,他们只是需要借助这寒冬深夜里的温意,用一条捷径迈过这二十年不见的“陌生”。
“我帮不了什么忙,是查克的案子”
康普顿直说了,甚至没等到咖啡来,尼克松看着他,发现他还是二十年前那个扛着橄榄球没命的往前跑、从来不走迂回路的四分卫。
“你应该去了解下他是什么人。”
康普顿摇了摇头,
“他决不比你的温特斯更懂得退让。”
“我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
康普顿的眼睛看着他: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尼克斯?”
尼克松扯了下嘴角,摘下了他的皮手套,塞进一边的大衣口袋里:
“我以为都记在你们的公诉资料里了。”
康普顿没有笑,他摊了摊手:
“我是说——你们,尼克斯”
尼克松在沉默,咖啡好了。
“先生,你们的两杯咖啡。”
“等我一下”
康普顿微笑了一下,站起身,走向柜台,他回来时一只手一杯拿纸杯装着的咖啡。
尼克松从来没见过这种服务的咖啡厅。
“老天爷”
他翘起嘴角笑了笑:
“当真没有客户去投诉他们?”
“年轻人现在都来这样的地方。”
康普顿把咖啡放在他面前,说完这一句,又陷入了沉默。
他们俩谁都不能算是年轻人了。
“你该去见见温特斯”
康普顿又开口了:
“据我所知,查克不会撤诉的,州立检察院今年就指望这个案子,查克——可能会参选下一届的议员”
“拿迪克的案子来铺路?”
康普顿粗大的手掌在咖啡杯上摩擦了一圈,大号的咖啡杯显得像个小玩具。
“尼克斯,公诉的前提,是检察院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
他微微欠身,两只手掌合握着咖啡杯。他的立场已经发生了变化,他站在社会秩序维护的那一方。
“那么,多谢你的款待”
尼克松站了起来,从桌上拿起黑色的礼帽,他连大衣也没曾脱下过,咖啡也没打开过。
他听出了康普顿的为难。话不投机,连一口咖啡都会显得苦涩。
“等等,尼克斯”
康普顿追着他出了玻璃门,迎面扑来寒冷的夜风。
“我是来帮助你的。老天爷,二十年了,你怎么还是这幅脾气?”
康普顿在寒风里,向他的老战友张开双臂,他脸上带着沉重和略显忧伤的表情,这种沉重不只是检察院的工作带给他的,而是巴斯通给他的一生留下的。
“老天”
尼克松走了回去,他觉得眼眶里有热意,忽然拥抱了康普顿一下。
“就是因为我这幅脾气,才让温特斯离开了”
尼克松咧开嘴苦笑,他在温特斯面前打死不承认的话,却在这位陌生的故人前道出了。
“你们发生了争执?”
尼克松笑了下,康普顿现在连用语都这么“公检法”。
“准确而言,是他批评了我,我回嘴了。”
“听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次不一样,我狠狠的反击了回去”
康普顿停了下来,看着他。
“听着,尼克,你得去找温特斯,我是说认真的。现在和解还有可能,这是查克最后的底线。”
尼克松眯着眼,看着一本正经的康普顿。
他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他找不到温特斯。温特斯根本不想见他。
一年了,他几乎都快忘了他们吵过什么,只记得最后十分钟,他妙语连珠,发挥的酣畅淋漓。接着,温特斯在五分钟内打包了箱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们共同的家。
好像他是全天下最无可救药的人。
“你认为那个叫查克的人可能胜诉?”
康普顿摇着头,看着尼克斯的眼睛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不是可不可能,尼克,我希望你能再转达温特斯一遍,虽然他自己一定做过这方面的调查。”
“转达什么?”
“查克目前的公诉胜诉率是百分之百。”
尼克松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他这么厉害?”
“与其说他厉害,不如说——他只接能胜诉的案子。”
“难道他在法庭上从没有发挥失误的时候?”
“不,尼克”
康普顿耐心的解释:
“诉讼打得不是庭审,是证据。质证已经定了成败。”
风从他们中间穿过。尼克斯咧开嘴,无声的微笑。
但他的眼睛里有担忧,世上很少有东西能真的唬住他,但威胁温特斯的东西都是例外。他在微笑,不想承认他害怕了。
康普顿看了他一眼,低下头,锃亮的皮鞋在原地来回的踏了两步,又像忽然下定了决心一般,抬头看了看四下无人的街道。然后靠近尼克松一步。
“尼克斯,如果有人发现,我就完了。”
他伸手进大衣里,掏出了一只钱夹。他打开了它,像尼克松快速展示了里面的检察官工作证,又立刻合上了,把整个钱夹都塞进了尼克松大衣的怀里。
“去吧,温特斯至少愿意见见我。”
康普顿把手插进大衣的口袋里,他的大眼睛里有一种隐晦的友谊,被纽约明亮刺眼的街灯盖过了。
尼克松张了张口。
“不,不必”
康普顿向后退,摇了摇头。转身走近了霓虹的灯光布景里。
他们之间从没说过谢谢两个字,过去没有,现在也不必。
尼克松坐在四面都是透明玻璃的会议间里,灯光找的这里亮如白昼,其实已经是深夜两点了。尼克松把钱夹塞回口袋里,把手掌覆在微微发抖的大腿上。
这里所有的建筑都是玻璃的,通过一条漫长的走廊,尼克松能看见尽头的温特斯的办公室。
“巴克,听着,我不会和解——”
温特斯的脚步匆匆赶来,推开玻璃门时尼克松能感觉背后流动的风。但温特斯的声音很快顿住了。
尼克松站了起来,回头看着他。
“迪克,是我。”
他想笑一下,却笑得比哭还勉强。潮水般的思念,让他很难任意控制自己的表情。
温特斯淡绿色的眼睛看着他,没有任何的表情,但他确实愣住了。
“我看巴克是疯了。”
他低声嘀咕了一句,转身就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不不,迪克,他没疯,是我疯了。我错了。。迪克,我错了,你别走。”
尼克松拉开了玻璃门,立刻黏在温特斯的后面,走近了长长的走廊。
“保安!”
温特斯高声喊了一声,连头也没有回。
“别别,迪克,求你了,别赶我走”
尼克松奋力的想追上脚步飞快的温特斯,他小跑了起来。
他们一路经过走廊两边的办公室,深夜加班的工作人员隔着玻璃窗,看着这奇怪的一幕。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商人,衣着考究,看起来像最受他们欢迎的那一类客户,但现在却像无尾熊一样跟着他们的老板,而他们的老板正尝试摆脱这粘人的尾随。
“和解吧,迪克,算我求你了”
温特斯终于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他。
“你说什么?”
温特斯刚才只是没有表情,现在却多了愠怒。
尼克松踹了口气:
“让查克拿走他想要的东西吧”
反正犯罪的是你。尼克松顿住了,没敢继续说这句话。
“想都别想。”
温特斯挑了一下眉,警告他任性的尾随者。
“我错了,迪克,我错了”
尼克松摊开手,气馁的看着他,他一年前就该说这样的话。
“我要怎么做,我是个傻子,是个疯子,是个不懂事的混蛋,我可以弥补一切,但别。。别这样对我。”
温特斯的眼神变化了,但他的语气还是冰冷的。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尼克斯。”
“我担心你,担心的睡不着觉,我怀念你睡在我身边的日子。”
尼克松已经不要脸了,他知道周围都是工作人员,他也不确定这些玻璃隔不隔音。
但这就是让温特斯生气又无奈的尼克斯。
玻璃窗的那头有人探起了头,他们知道不该这样,他们该继续手里的建模计算,温特斯的管理很严格,但他们谁都不害怕老板来指责他。因为——
他们的老板,这会一定比他们窘迫。
温特斯震惊的看着他。
“出去”
他命令道。
“别——迪克——”
“出去说”
温特斯转向走廊的另一头,办公室相反的方向快步走了出去,那里是公司的大门。
“谢天谢地”
尼克松笑了起来:
“你办公室的灯太亮了,照的我睁不开眼。”
尼克松跟着他出了门,重新走近寒风中。
“我住在华尔道夫酒店,我们可以去——”
尼克松热情的提议。但温特斯转过身来,绿色的眼睛带着训诫的神情。尼克松改了口:
“我以为你和巴克喝过了。”
“不不——迪克,千万别去连锁咖啡店,真的”
尼克松积极的建议:
“我不敢相信有人会享受在那里喝咖啡。你知道吗,咖啡竟然要自己去端?他们用一个纸杯子,没有瓷器——”
“尼克斯”
温特斯打断了他,他也终于喊了他的名字。
“别插手这件事,回宾州去吧”
尼克松张开了双手:
“那你得打断我的腿,把我送回去。”
温特斯没有理他,转身就走。
“迪克,迪克,这样吧,你说的都对,我可以——可以戒酒?你看怎么样。”
温特斯的脚步停在了大门前的最后一步的位置。
“怎么样?”
尼克松摊着手,脸上却是痛苦不已的表情。
“菲特69?”
“不需要了,不需要了”
尼克松的表情像泄了气的皮球,这副表情在他微微蓄须的脸上,显得又可怜又滑稽:
“你是最重要的,温特斯。只要你能回来。”
温特斯走近了。
“你刚才说,住在哪里?”
“华尔道夫——迪克,是华尔道夫酒店。”
两杯热咖啡放在桌上,下面垫着精细的瓷盘,浅烘焙的豆子散发着绵延的果香。无论是谁,在疲惫深夜里走近这灯火通明的酒店,在柔软蓬松的沙发上落坐,就会紧接着——难以抗拒这杯咖啡的甜香。
尼克松也不能,但他现在却看着这两只杯子,连碰也没碰过它们。
“老实说,迪克,你究竟想干什么?”
尼克松的两只手臂撑在膝盖上,他身体前倾,无数的话都想急不可耐的立即脱出。
“当然是赚钱”
温特斯背靠在沙发里,他双臂环抱在胸前,耸了耸肩,一样没去碰那杯咖啡。
“我的天——”
尼克松的两只圆眼镜瞪着他:
“你这谎撒的真糟糕。”
“以防你阻止我。”
温特斯的声音很低,看着他的眼睛。
尼克松有一种错觉,温特斯的神态在一瞬间像另一个人,他们共同认识的人——是不是人变得有戾气之后,眼神都会变成这样。
“不,不不——”
尼克松的脑袋趴了下来,在胳膊之间晃动,看起来像妥协,但又显得垂头丧气:
“我会帮你的,迪克。”
“说说吧,”
尼克松抬起头,黑色的眼睛真诚的看着他的爱人。
二十三年前,在托卡阿军营,温特斯就是被这样的一双眼睛吸引注意的,真实而慷慨。这大约是尼克松丰足的家境带给他的,但并不是每个丰足的家庭,都会出生这样的人。
这么多年了,这双眼睛特有的神态仍然能轻松抓走他的注意力。
“不。”
温特斯只说了一个词。他靠在沙发里,连动也没有动一下。
尼克松的大眼睛瞪着他,却偏偏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巴克让我告诉你,那个叫查克的家伙,他的胜诉率——”
“百分之百”
温特斯点点头,轻描淡写。
尼克松才刚开口说了一句话,然而现在又只能瞪着他。
“如果你败诉了会怎样,”
尼克松摊开他的两只大手掌,破罐子破摔的问:
“我需要去监狱看望你二十五年吗”
温特斯保持着微微低头的姿势,朝他掀了下眼皮。
“别对我翻白眼,迪克”
尼克松不满的叫了起来:
“至少让我知道,我的后半辈子该怎么安排日程?”
“错误的问题”
温特斯摇了摇头,倾身向前,拾起咖啡勺搅了搅热气渐消的咖啡。
“你应该问,如果查克败诉了他会怎样。”
“你还可能胜诉?”
尼克松提高了嗓音。
“不,只可能是查克败诉,这是公诉”
温特斯顿了一顿。
“别管这些法律概念,迪克,告诉我,怎么才能帮你赢?”
温特斯抬起眼皮看着他:
“哪怕控方是正义的?”
“老天——”
尼克松叹着气:
“你是迪克.温特斯啊,那个为了弟兄们的性命而顶撞上司的人,你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呢?”
尼克松激动的站了起来,张开了双臂,面朝温特斯。温特斯却只是抬头看着他:
“这也算是一种偏见。”
尼克松笑了,眼里却有悲伤和神情:
“谁说不是呢,迪克,我们对深爱的人都存有狭隘的视角。这他妈的这有什么关系,不然这世界还有什么乐趣。”
温特斯站了起来,他的双手插在裤兜里,灯光和阴影把他的身形塑造的更长而瘦削。
“我猜你在纽约没能好好照顾自己”
尼克松看着他,笑着摇头:
“你的会议室有炸薯条的味道,这可瞒不过我。”
他在开玩笑,他并没闻到垃圾食品的味道。但温特斯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神重新恢复了温意。
“尼克斯——”
温特斯低喃了一句,才抬起头看着他:
“我真想念你”
尼克松的双眼充满了湿意,他张开的双臂等待着这一刻,拥抱住了他:
“耶稣啊,你无法想象我有多思念你。”
“我知道,路”
“不,你不知道”
尼克松粗糙的嗓音里有委屈的呜音,他的手臂用力环抱的更紧。
温特斯笑着,手臂抚过他的背:
“好了,适可而止吧,对面有人看着”
“我们还在酒店大厅里。”
“我知道。”
清晨的太阳穿过了落地窗,穿过白色的纱,照在尼克松酣睡的脸上。他立刻就醒来了。
“上帝——”
他坐了起来,眯着眼睛,抱怨的嘟囔着:
“纽约人一定要装这样的窗子吗?”
华尔道夫酒店虽然有沿袭欧洲模式的拱形小窗,但这不是在他订的酒店里。
“这可不便宜,整体一型的”
温特斯从浴室走了出来,他刷着牙,靠在卧室门口的墙上,朝尼克松笑了笑:
“别让利普听见你的意见,他会伤心的。”
“利普?”
尼克松翻开被子,跳了下来:
“卡伍德,利普?”
“我们还认识其他的利普?”
温特斯朝他看了一眼,转身回了浴室,水龙头的声音哗哗响起。尼克松尾随着他进去了:
“利普最近怎么样?”
尼克松笑了起来,镜子里咧开的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温特斯收拾好了牙刷,抬头看着镜子里的那张笑脸:
“我以为你更关心我过得怎么样。”
“我当然关心你”
尼克松急切的辩解:
“可你连半个字都不肯跟我说。”
“那你应该更有耐心一些。”
温特斯严格的看了他一眼,他把用完的毛巾搭在毛巾架上,转过身环住他焦躁的爱人。
“你总是对我要求这么苛刻,对别人却很温柔。”
尼克松嘟囔着。
“我对你不温柔?”
尼克松模仿着温特斯的动作,翻了个白眼。温特斯笑了。
“昨天晚上呢?”
温特斯朝他笑。
“那都没有持续到今天清晨,最多没超过6个小时”
尼克松带着积怨的说道。
“今天清晨怎么了?”
温特斯收起了笑,认真的看着他。
“我醒来时,床上只有我一个人。”
尼克松抱怨着。
“可我醒来时,你还在熟睡。我难道应该叫醒你?”
尼克松怔了一下,似乎觉得温特斯说的也有道理。但他却偏着头低声嘟囔:
“你应该抱着我,情人们都这么做。”
温特斯挑了一下眉:
“那是电影,生活里没人那么做。”
尼克松更不满的抱怨:
“可是斯皮尔斯就能做到。”
“斯皮尔斯?朗.斯皮尔斯?”
“我们还认识别的斯皮尔斯?”
温特斯震惊的看着他:
“老天爷——你总不会去问了他这件事吧?”
“当然,这有什么?”
尼克松耸了耸肩,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
“我们发生了感情矛盾,我总得找人咨询一下。”
“你找上了他?”
“当然”
温特斯摇了摇头,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的尼克松。
“结论呢?”
温特斯开始好奇了。
尼克松看着他,故意板起脸:
“从咨询结果看,问题都在你,迪克”
“我”
“斯皮尔斯对利普要包容的多。”
“比如?”
“比如我刚才说的那件事。”
“还有呢?”
温特斯挑起眉。
“他们很少吵架,即使吵架,斯皮尔斯也不会摔门而去。”
尼克松摊开手掌,尝试向他的爱人更明白的解释他的“观点”:
“还消失一整年。”
温特斯脸色有些发红,摸了摸头发:
“利普吵架可不会说你那样的狠话,不会那么伤人心。”
温特斯的语气软了下去,他确实觉得有些理亏,但嘴硬的补充道:
“利普也不会酗酒。”
“可是斯皮尔斯却酗酒,他比我还多一项毛病,他还抽烟,利普也没说什么。”
尼克松倒置了例证,这让温特斯措手不及:
“他们过去是上下级,利普习惯了对他更包容。”
“这可说不通——”
尼克松紧接抱怨起来:
“我也曾做过你的上级,迪克?可我从没体验过那种厚待。”
“好了,路”
温特斯张开双臂,沿着尼克斯的腰线紧紧环住他:
“我们不吵了。”
尼克松还瞪着眼,似乎刚才发挥的还不够尽兴,他的委屈还没全部倒出。
温特斯忽如其来的温柔,让他“勉为其难”妥协了。
“那行,亲我一下。”
尼克松厚颜无耻的要求。
温特斯不仅亲了他,还给了他一个绵延的长吻。
“跟我回宾州?”
尼克松乘胜追击。
温特斯顿了顿,点了头:
“当然,等我办完这件事。”
“接下来要做什么?”
尼克松打起精神,他知道温特斯犯的可不是“小罪”。
“我们去见利普”
尼克松叫了起来:
“他来纽约了?”
“专程为了我这件事来的”
温特斯松开了他,转身在柜子里翻了翻,迅速挑了件T恤,从头上套下:
“他现在是那个玻璃厂的产品业务分总。”
尼克松看了一眼照的雪亮的大落地窗,眯了眯眼,咧开嘴:
“呵呵,玻璃。”
纯爱洁癖人(不拆不逆)+ABO/原剧向/灵魂伴侣/哨向爱好者
ML你好,旧情人。(HE)
Summary:分开了八年的旧情人相见的故事。
建议搭配bgm:YoungandBeautiful...
建议搭配bgm:YoungandBeautiful
“爱还是不爱,这是个问题。”
主HW副MLTearsinrain(BE,但个人觉得是开放式结尾)
Summary:有关两兄弟复仇的故事,清除完记忆的福尔摩斯们和约翰相遇。
个人感受:高虐预警!有主要角色死亡。
建议搭配bgm:Felicity(纯音乐)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傅尔赫斯)
主ML副HW婚姻大事(HE)
Summary:新大陆背景,麦哥突然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夫的故事。
个人感受:非常浪漫的一篇甜文,而且不ooc,天知道要找这样一篇文有多难。
建议搭配bgm:清新一点的甜歌都挺适合的。
“浪漫至死不渝。”
MLM副HWMeningloves套中人(HE)
Summary:很有趣的一个设定,类似于ABO和灵魂伴侣的结合。两人相互爱上的故事。
个人感受:有雷麦!!!和我一样cp洁癖的姐妹可以避雷,但是这篇文真的把麦哥写的很好,写出麦哥在情感中挣扎但又无能为力感。
推荐bgm:无。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这是歌词,但是很合适)
HW副ML半夜琴声(HE)
Summary:少爷夏洛克和家庭医生华生的故事。
推荐bgm:PeterPanWasRight
“没人比我更爱你。”(结尾句)
主HW副ML谁骗谁(HE)ABO
Summary:A装O的夏骗走医生的故事。
个人感受:终于找到一篇不ooc的ABO文。非常甜,睡前小甜饼的那种。
推荐bgm:Shelly藤冈靛(一定要配)
“What'syourname”
“……Sherly.”
MLAWellKeptSecert(HE)
Summary:Greg有个魔法,能让他许诺的所有誓言都必须兑现。他的最后一次许诺是将自己许诺给一个素未蒙面的男孩。
个人感受:大部分是书信吧,这篇文还挺甜的,也是适合睡前看的温馨小甜饼。
推荐bgm:喜剧星野源
“我将我的誓言,献给那个高贵英勇的男孩MycroftHolmes。我从今以他为荣,全心支持,至死方休。我将尽忠职守,他将以安全为回报。我的纽带将只给他一人,生死于斯。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MLM麦福其人(HE)
Summary:原著向,主麦哥视角。
推荐bgm:无
“Mycroft在等,总有那么一刻,Greg会足够了解他,然后自然会离开。”
HW他们一生的故事
Summary:作为John的女儿的第一人称视角来讲述他们一生的故事。
个人感受:细水长流的一篇治愈向短文,文如其名,讲述两人一生的故事。有时候看那种或者宏大或者刺激的AU看多了,难免审美疲劳,看看这种日常的琐事就刚刚好。
推荐bgm:Athousandyear(暮光之城)
“这没什么不对,也没什么不好。
或许当你们有机会到他们的墓前吊唁,你们会看到这位理智至上的侦探的全部柔情。
也许这就是他要留下来的,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他们在最好的爱里活在人间,也在最好的爱里离开。
不必悲伤,他们获得了人世间少有的,最珍贵的完整。”
锤基永沐爱河(HE)
锤基眠于故梦(HE)
Summary:ABO,生子,北欧神话,NC-17。
个人感受:香死了,看了绝对不亏的长篇文。
没有总结,我决定去二刷。
Summary:原剧向,改美队2的结局。
“布鲁克林的玫瑰在等待一个人。”
锤基Backtoyesterday(HE)
Summary:锤重生,但是雷神三()甚至更早之前的重生文。
个人感受:这篇感觉不到重生那种先知感,但又处处能感受到锤的重生,变得稳重成熟了。锤的双商在线并且打直球,如果说那些弯弯绕绕的文是胃痛,那么这篇文就是甜甜的胃药。全文无雷并且文笔优秀,看的非常舒服。
“怎么办呢,我竟然去笼住一盏光焰摇曳的灯火。
怎么办呢,接受了你的爱,还要接受你的任性。”
锤基Syndromeoftaboo(HE)
Summary:富少Thor×绑架犯Loki
个人感受:正经小甜文啊家人,超级正常的文,这个设定可能被误会斯德哥尔摩。()但是真的可以。
关键词:年龄差年下NC-17
推荐bgm:无
“十四岁的Thor·Odinson被绑架了。和所有犯罪片里放的一样,他手脚缠着尼龙绳,嘴上贴了胶带,被丢在后座跟着几个箱子一起晃来晃去,像个脏兮兮的大号泰迪熊。一般小孩这时会叫,妈妈,救命;而Thor则想,天啊,这实在是有点酷炫。Thor真的觉得很酷炫,他被绑架了,这段经历一定能完美成为向班里同学炫耀的资本——如果他能平安回家的话。他们对这类事情讨论太久了,但从没人亲身体验过。现在他体会到了。”
锤基独家新闻(HE)
Summary:大明星Thor×狗仔Loki。洛基是个三流杂志的一流狗仔,他总能通过些小手段搞到他想要的花边小料,可到了索尔这儿,他的小花招却不管用了,不仅如此,洛基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个人感受:每次Thor都是这种又帅又多金的角色真的好羡慕哦,这篇文挺甜的,标准小甜文无胃痛无狗血很适合用来放空。
“当然,我愿意。”他说,语气像是在所有人宣战——
瞧瞧,那个索尔·奥丁森现在属于我了。”
盾冬Misformurder(HE)
Summary:吧唧为了维持生计在网上接案鲨任务,有一天他接到一个来自GrantSteven的任务。
“我接受纽约市范围内的岸鲨委托。
不接:美国队长或其他复仇者成员。
优惠:目标为HYDRA成员。
不去泽西州。拒绝汁姐。”
盾冬你离开的那几秒(HE)
个人感受:香死了,特别是a4吃醋的时候。是我最喜欢的两盾争一冬的文!建议a4编剧把这篇文原封不动的改过去!!我愿称这篇文为美索太太的巅峰之一!!!!!!!!太喜欢了!!!!!!!!
“你离开的那几秒,是我巴基巴恩斯的一生。”
盾冬重逢的三个昼夜(HE)
Summary:普通人AU,无九头蛇。盾找到冬后重逢的三个昼夜。
推荐bgm:在学校看的(无)
“……你有一个美好的家庭,真令人羡慕。”真令人绝望。
盾冬我的绝症男友(HE)
Summary:普通人AU,盾以为冬有HIV的一篇误会文。
个人感受:超级可爱的一篇文。和《重逢的三个昼夜》是同一个作者,两个人跨服聊天真的很好笑,藏在甜饼和误会背后盾对冬的深沉的爱也很令人有感触。
盾冬弱点(pwp)
等会写,香死了。
盾冬指令偏差(HE)
等会写,香死了。(复读)
盾冬微锤基Abcdefu(HE)
Summary:Peter说Bucky有一个黑发绿眼的前男友。(Loki:笑而不语)霜冬友谊组有。
推荐bgm:Abcdefu(一定一定一定一定一定一定要配!)
“因为巴基在那里,和他在一起,每一天。
巴基巴恩斯是他的黄金年代。”
盾冬微锤基关于爱与量子纠缠的研究报告(HE)
Summary:接复联三,在打完响指后那些消失的人们都被遗忘了,吧唧作为量子灵魂存在于美队身边,帮助大家回来的故事。
推荐bgm:Dancingwithyourghost
“我应该喜欢佩吉,她很辣,眼睛漂亮。”
“我绝对喜欢佩吉,她的性格好棒,简直是完美女神的模样。”
“原来是我记错了,我不喜欢佩吉。”
“狗屎,我讨厌佩吉卡特女士!她要把我的舞伴抢走了!”
盾冬白玫瑰(HE)
Summary:正剧向,又是一篇Iwillwithyoutilltheendofline.的文,二战和现代大概六四开的比例。
个人感受:这篇应该是我目前看来的Top0了,内容有肉有深度无ooc,文风让我感觉我在看电影,画面感超级强。两人相互确认自己的感情的过程真的很令人动容,文笔也绝对的优秀,全文无雷。顺带一提,开头有盾会有fq类似的情节,那么在战场上应该怎么解决呢?你说是吧詹花。()
*这篇文我喜欢的地方太多了,挑个结尾告白算了。
盾冬Hunger(HE)番外有一点点互攻情节(真的只有一点点,不要因为互攻而放弃这篇好文!!!)
Summary:一篇盾有x瘾的文。
“我爱你,有时候我觉得到了一个人类能去爱的极限。”说到这里他有些自嘲地笑了,“几十年的洗脑没有让我忘记你。就算记忆不在了,感情也没有完全消失,我自己都觉得惊奇。”
史蒂夫看着他,蓝色的眼睛里渐渐漫上苦楚和委屈的神色。
史蒂夫听不得这些,这真的会打碎他的。
“有时候我想,如果不是因为你,”巴基接着说下去,“这个,”他指指自己的胸口,“就快要把我杀死了。我的内疚,羞愧,耻辱,一切。有一颗心就比没有更痛。”
盾冬好莱坞没有心(HE)
Summary:娱乐圈AU
推荐bgm:LASTTEXT-JackMiller
“房间里委实太冷了,也太寂静,虽然阳光已照入窗户,依旧犹如冰窟。在他的窗外是比弗利山,是落日大道,是好莱坞,是全美国、乃至全世界最繁华最富魅力之地;在这个梦幻世界、俗世乐园里,受命运之神青睐的人几乎可以得到想要的任何东西。
——这世界如此美丽,却独独容不下两颗真心。
好莱坞没有心。”
盾冬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HE)
Summary:冬慢慢恢复记忆的细水长流文。
盾冬俏皮话(HE)
Summary:冬慢慢变得有生活气息的一篇文。
“天呐,要知道以前,你才是一个劲说话逗我笑的那个。”
他说完这句又笑了,光线太暗看不太清表情,而且之后他又抬起手,把眼睛埋在两只手里,他眼里全是Bucky从空中落下来跌进海水的画面,他停不下来它们。
“天呐,”他哽咽地说,“我实在太想你。”
SongofSilence(HE)
关键词:原著向治愈向日常
Summary:原著向,WinterSoldier慢慢找回自我的细水长流治愈文。(大概?)
个人感受:注意,这篇文中写的是冬兵找回自我,而不是变成Bucky。无论是
Bucky还是冬兵,都是冬兵最真实的样子,他不用变成谁,他就是他自己。前期冬兵想要找回Bucky的内容有点致郁()那种,后期就好啦。就是感觉结尾有点猝不及防,感觉有点意犹未尽的那种。但是有番外!!!番外也超级好看!!叫《观影时请保持安静》都是很好看很好看的文,一定要配bgm!!!!!!
推荐bgm:B28之前:CityofStars--王OK
B28开始:Kissme--火西肆(看这个推荐bgm就知道后期甜吧)
“你不需要这么做,Steve。”冬兵的表情变得柔和了,尽管他的嗓音一直粗哑得像在威胁,“我不是你的朋友,我也不曾和你一同战斗。我是他们造出来的一个兵器,一样工具。当然现在不一样了——但我也不是Bucky。看看我,”他把上衣脱了下来,露出那一大片从金属构件上蔓延开来的伤疤。“这里头不知道塞了些什么东西,缝缝补补好几遍。如果他们顺便做个整容手术,你就再也不会认出我了。Steve,如果我没有长着你熟悉的脸,你会不会果断地给我一枪?”
Steve缓缓摇头,冬兵的声音就像冷硬的匕首抵着他的胸膛,但他的心中并无畏惧。他会认出Bucky的,即使容貌改变,即使肢体残缺,即使他的声音像生满了铜锈;如果他没有认出来,那一定是因为他们还不够接近。
“没有如果,Bucky,”他说,“你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因为我记得。”
冬兵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神情,“没错,你记得有关Bucky的一切。但这一点用也没有。我不喜欢甜食,不喜欢水果,我对食物的味道都没概念。我不知道我们以前干过什么,好事、坏事,都不记得。我不喜欢你靠近我,也不喜欢和你做爱——我脑子里只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噩梦,它们都跟Bucky没有一点关系。”
盾冬为人师表(HE)
关键词(新增):校园师生欢脱
Summary:巴基巴恩斯向他的火辣的土壤学教授表了个白,然后,教授答应了。
个人感受:我愿称这篇文为我看过的欢脱文天花板,我个人其实很讨厌沙雕文,看完这篇文才发现原来只是没看到写的好的。相信我,这篇文里面的一些小细节和一些话都会让你忍俊不禁,总之这篇文真的真的很好看!!!!!!
给大家截一段梦幻联动!!
推荐bgm:Crush—TessaViolet
“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地响起。
警察下车,问了问嫌疑人的体貌特征,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补充,詹姆斯最后说:“应该是初犯,瘾君子,你们在附近找找,可能会有售毒的地方。”
警察和史蒂夫都看着他。
“干嘛?他的外形很明显地表明了他是个瘾君子啊,他明确说出想要的金额是20美元,而不是把你们的钱都给我,也没有要走我们的手机,说明他不是为钱而来也并非有计划地断我们后路,他很焦急,希望拿到二十美元就尽快离开,联系他自身是个瘾君子以及地点偏僻无人,所以他很有可能是毒瘾犯了,买毒品时刚好差了20美元,于是出来抢一笔,然后赶紧回去买毒品,”
史蒂夫用嘴型比出一个“哇哦”。
警察一边记录一边看他:“不错嘛,夏洛克。”然后他把笔卡在上衣兜:“你们做得很对,无论如何,保命要紧。现在,用我们送你们回家吗?”
“哦,如果您坚持的话。”
“……来吧。”他带着他们往警车走去。
“你们住哪?”
“贝克街221号——我以为您已经知道了。”
盾冬百万瓶子宝贝(??)
关键词:原剧向无巴基正面出场侧面描写原创角色有
Summary:Steve找Bucky期间的故事。
个人感受:好看好看好看,不管是Steve对于Bucky的坚持寻找,还是Bucky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还是故事中作为讲述者的那位女士的母爱和善意,都非常值得令人深思,很优秀的文笔,结尾可能意犹未尽的那种感觉。但其实仔细想想停在这里刚刚好。
盾冬男孩不哭(??)
关键词:原剧向无史蒂夫正面出场侧面描写原创角色有
Summary:巴基在找回忆期间遇见了一个女孩。
盾冬pullapartthedark(HE)
关键词:原剧向Steve变小芽詹回忆有
Summary:Steve被邪恶的嗨爪武器变小后和冬兵相互治愈的故事。
个人感受:本来是不喜欢看变小梗的,原来是没看到好的。由衷地推荐盾冬家人们去看这篇优秀的文,而且文中的复仇者都非常可爱(想不到形容词了),完全不会感到ooc,让我不禁疑问:作者是不是住复仇者大厦啊?Bucky慢慢被融化冰冷外壳的过程,小辣椒对小队长的贴心照顾,寡姐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情感,Tony完全不好笑的黑色幽默,Sam的情感顾问()都很好看。
(注:这里的Stepushka的意思是阳光,也是变小的Steve的名字,非常可爱的地方是Steve叫巴基叫熊熊!!)
盾冬乐土已逝(HE)
盾冬全新定义(HE)
关键词:原剧向治愈日常温馨微暴力
Summary:(译者原文)很少量的暴力、受伤的描写,清水,HE。大概就是吧唧回来后的各种日常,看看自传啊、玩玩自拍啊、接受采访啊、画点小画之类的,很甜很可爱的治愈风。共十五章,每章都是一个小主题故事。
个人感受:妈呀这篇文真的太可爱了,盾暗戳戳,迟钝的爱意在心里发酵,藏不住的悸动和朋友们的鼓励,都很暖很暖,大概就是那种冬天热乎乎的甜牛奶的那种感觉吧,非常值得一看!
推荐bgm:Doubletake-drhuv
“史蒂夫,”巴基的声音是破碎的,他闭上眼睛,松开双臂搭在史蒂夫的肩膀上,“史蒂夫,我没什么可以给你,我当年十几岁的时候能给你的就已经很少了,而我现在能给的比那时更少。”
“胡说。”史蒂夫喃喃道,他将两人的额头靠在一起,用大拇指在巴基后颈的皮肤上画着圈,“你就是一切,巴基。”
“我满是伤疤,噩梦缠身,还背了太多的包袱。”
巴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爱你。”史蒂夫再一次重申。
巴基张开嘴想要说什么,然后他轻轻摇了摇头,仿佛是原本想说什么又中途改变了主意,“所以你到底还要不要吻我了?”
盾冬玫瑰人生(HE)
关键词:原剧向冬兵单性转
Summary:(作者原文)Bucky在一次意外中被变成了个姑娘,Steve还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这个秘密却被Tony·为什么总是我·Stark撞了个正着......
个人感受:本来,本来是不爱看性转的,毕竟我要看单性转为什么不去看言情。但是,这篇文不一样。里面故事偏日常,这个性转不一样的点是这个性转让Steve认识到了自己的感情,我真的很喜欢这种稳重保守温吞的Steve!除此以外,冬真的很辣。不ooc,不言情,值得一看!
“嗨,小姐,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Bucky抬起目光盯着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她左右看了一下,疑惑地问道,是我吗?
前来邀舞的棕发男人笑了起来,以为这只是这个姑娘的小小情调。
是的,整个酒吧我看不到比您还要美丽的小姐了,所以可以吗?
我想你误会了。Bucky举起双手挡在自己和那个男人之间。我只和姑娘们跳舞。
棕发的男人收回了手神情尴尬,Bucky眨着她那双真挚的眼睛说了句抱歉,红润的嘴唇被她自己舔得在灯光下闪着水光。
那还真是有点遗憾,不过我想你的手机号不会也只给姑娘们吧?
不会。Bucky笑起来,眉眼弯成她惯有的弧度。可是我不会用手机,我写信。
Steve在一旁竭尽全力也没能忍住笑意。”
盾冬盲目指引(HE)
关键词:原剧向NC-17火包友冬doi戴面具掉马
Summary:两个人p友变情人的故事。
个人感受:性张力爆表的一篇文,光看这个关键词就可以看出来吧。反正真的很香!!!!!!!!!我的好基友和我对这篇文感受差别挺大的。()她的感受是哭死。
推荐bgm:TeethDelicate(霉)
“史蒂夫,我们的好先生,你真的拿你的小树枝去捅我们的浣熊眼圈朋友了吗?”他一边敲着他的平板电脑一边问道,但史蒂夫不抱任何幻想,托尼仍在注意他对此的反应。
“这一次,他们的故事会有一个不同的结局。”
盾冬柔软(HE)
(忘记了反正还挺好看的改天写吧)
盾冬天堂向右(HE)
(同上)
盾冬ANEWJOB(HE)
关键词:原剧向治愈日常细水长流双向救赎(有点那种感觉)
Summary:Bucky得到了一份新工作。
个人感受:无狗血无黑化无ooc还要什么自行车???这篇文文风优秀剧情流畅人物立体,我都有点词穷了。几乎每一章都能找出那些很精华的句子,真的真的真的很好看,我觉得我可以把这篇文封为我心中中篇的神,麻烦编剧照着这个写谢谢。
推荐bgm:寄り酔い—电鸟个灯泡
Steve说:“是的。我们都希望彼此开心。”
Bucky说:“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喜欢你?”
飞出去的飞镖扎中了靶心。
就像是一簇火苗,点燃的烟花。
“我不该那么相信或者依赖于数据。”Steve说,“或许我和他们都有这个弊病。自从我从冰块中醒来,我无时不刻的被现代科技震撼,一切都是那么全能而美妙,而我大概有点儿过度着迷。”
他牵着Bucky的手,长长的街道上灯光闪烁。
“一切都可以被数据化,而我居然真的更宁愿相信那些写在纸上的鬼话连篇而不是一些更加真实的、依靠人的心灵去发现的东西。人们至今没法弄明白为什么情绪难过的时候心脏会疼痛,他们大概也不会明白为什么爱情降临的时候热流也是从心脏里出来。”Steve说,“数据或者说理论都应该是和事实互相促进、互相进步的。世界永远如此奇妙,我被它吓住而止步不前了。”
(写的太好了随便挑一段)
盾冬Thewintersoldierbecomesaparents(HE)
关键词:ABO生子孕期日常
Summary:Thewintersoldierbecomesaparent.
个人感受:主要是看了有蛮久,觉得不写推文太可惜了。这篇文出彩的地方在于人物,有时候可能会感觉有一点点ooc,但整体看的挺舒服的。
盾冬NeverwinterNight(HE)
关键词:原剧向治愈日常
Summary:接队2结局掉飞船。
个人感受:挺好看的一篇文,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个人特别喜欢正剧向的这种治愈日常吧。节奏比较慢,我很喜欢,有一个小点不同与其他的文,就是芽詹的相遇并不是从打架开始的。其他的自行感受啦。
推荐bgm:California-LanaDelRey
“是的,我们得谈谈。”史蒂夫喃喃地重复。他抬起眼睛,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
在这之前,巴基从没有想过史蒂夫的嘴唇会有这么凉。几乎像两枚薄薄的冰片,因为融化得如此迅速,使得一个吻也结束得过于像个幻觉。
史蒂夫已经松开了拉住他领带的手,眼睫垂着,表情在阴影下模糊不清。
“我说完了。”
他总结般的陈述道。
芽詹TheDailyRogers(HE)
关键词:大学AU
Summary:“那个大三的Rogers好好笑。”
这里什么都没有
不管你在找的是什么它现在都不在这个地址内。
除非你想要找的就是这个错误的页面,如果是那样的话:
恭喜!你绝对是找到了。
盾冬第五年(HE)AO3
关键词:离家出走矛盾又解决争吵又和好正剧向
Summary:老冰棍们的感情触礁,之后又重新修复的故事。复联全员出没,原创角色一打,盾冬全程老夫老妻模式,日常温吞水,有吵架和离家出走剧情,最后和好,结局很甜。(原文复制)
“可、可是,他们最后不再爱着彼此了吗?”史蒂夫问道。
“这不是爱不爱的问题了,爱情只是一种感觉,但生活不能只凭着一种感觉,在战场上背靠背保护彼此的人,不一定就能跟你一起生活。我开始怀疑为一个人死也许并不是很难,因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为一个人而活,可能才是最难的。”
“瞧,你不是心里挺有谱的吗?”山姆笑吟吟的。“哥们儿,我没兴趣知道你们为啥闹别扭,不过我建议你换个思维,你如果想着‘我们可是史密斯夫夫,为什么还会像普通情侣一样争吵’,那么你们的问题就永远解决不了,但如果你就把你们定位成一对普通情侣,你就会觉得‘这实在太寻常了’,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evanstan逃之夭夭(HE)AO3
关键词:年下双律师AU
Summary:律师包学生桃年下
律师包一失足成千古恨,一夜情约到对自己窥探已久的同是学法律的桃,结果从此被缠上,包问能不能放过我,小桃表示,嫌我技术不好没关系,我可以学,我们也可以练,但是你肯定不能去找别人了。(复制原文)
“我怕我选的方式太大张旗鼓你会不高兴,我又怕准备点什么看似浪漫的方式让你觉得我有点蠢,我问过很多人我该怎么办,可是我觉得他们都不太了解我,也不是那么了解你。然后我就觉得,就像平时一样,就这样挺好的,我们既然要一直在一起,当然是要在我们互相最真实的样子下求婚,我真的想再等两个小时,等你自然醒了我再做这些,但是我不到六点就醒了,翻来覆去的等了很久才过了一个小时,我实在等不下去了,所以就把你叫醒了,你...”Chris又看了看面前眼睛还有点水肿的人继续说道“你等一会儿可以继续睡,不过....”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不用想就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你睡之前能先告诉我你同不同意吗?”
盾冬群星闪烁又熄灭,无忧无虑(HE)
关键词:PTSD现代AU
Summary:史蒂夫·罗杰斯住在最昂贵的公寓里,身负最光荣的使命,有着最体贴的伴侣。他从不抱怨,丝毫都不抱怨,因为生活已经是最好的样子,不可以期盼太多,不可以要求太多。
所以他不会退休,连想都不会去想。
美国队长x现代巴基,伤害/安抚,PTSD,抑郁症,焦虑,紫砂倾向,控制欲极强的前任,完全不合理的魔法
以及:
狗
傻狗
大量傻狗(原文复制)
个人感受:太可爱了,可爱到失语的一篇文,可以算咔咔老师文中我心中的前三名了。盾前期的心理问题真的很严重,看的人很窒息很难受,作者呈现了没有巴基盾会变成什么样,敲开美国队长光辉漂亮的壳,里面只有一个布鲁克林的瘦小自卑的男孩,这很难让人接受。但是文中的巴基真的特别特别温柔耐心和热情,真的让人感到很温暖。
史蒂夫意识到问题:“为什么只有狗狗没有名字?”
“狗狗就是他的名字!”他们一齐嚷道。亚历克斯又高兴起来了,见史蒂夫仍旧摸不着头脑,他抱起双臂,像个循循善诱的老师那样一字一顿道,“狗狗喜欢这个名——字——所以他叫狗——狗——”
(太喜欢这篇文了再截一段)
“而一个人,他可以同时善良又卑鄙,勇敢又胆怯,聪明又笨拙,人就是这么矛盾的生物——不过狗狗例外哦,”巴基突然洋洋自得地扬起下巴,“不是我自夸,没有卑鄙的狗狗,我们是天底下最可爱的种族。”
芽詹(无差?我猜,反正没有r)Tango探戈课(HE)
关键词:对头变情人学跳舞现代大学AU
Summary:互相看不顺眼的Steve和Bucky,非常不幸地,成了Tango舞伴。(原文复制)
个人感受:好看!!!两个人的相互看不对眼,然后别别扭扭地流露感情,最后在一起。这篇文给我一种跳跃又充满活力的感觉,作者写的特别真实,就像,他们就在你身边发生一样。总而言之是很不错很不错的校园(?)文!!
“Bucky对别人不错,”Steve的手仍然撑着下巴。“这家伙对讨厌的人都这么好,Natasha说他是个完美情人,可以想象他会对喜欢的人有多好。”他盯着烤箱,声音变轻。“……如果有人这么爱我,Peggy,我可以为他去死。而Bucky居然还是一直被甩,这个世界简直没救了。”他艰难地用手搓了搓脸颊,再次叹气。
Peggy走到Steve旁边摸摸他的肩膀,语调轻松了些:“会有人值得你这么干的,Steve,不过自杀可不是个好主意。”
“只是个比喻。”Steve笑了笑,表情疲惫又失落。“就像Bucky说的,有时候就是不走运,没人想了解你的内在。”
“我在学会穿衣打扮之前也没人想了解我。”Peggy安慰他,“也可能只是你和那个灵魂伴侣还没相遇。”
【1551七夕24h|18:00】在21世纪展开灰姑娘AU是否搞错了什么
从各个层面来说都逻辑不通的短打……因为赶工狂草请见谅ORZ
米娜七夕快乐ε(*ω)_
预警:
文笔极差
有ooc,不喜勿入
有私设,大多数都是主骑受
更新不定,新手上路,不喜勿喷
小魔王把空我到saber融合到一个世界,有BUG请忽视
私设,野上良太郎在下车后当了演员,艺名:砂糖
私设:此文里,老魔王和小魔王是常磐庄吾却又不是同一个常磐庄吾的存在了......
私设:此文里,老魔王和小魔王是常磐庄吾却又不是同一个常磐庄吾的存在了
观影人员:全世界人民
2021年1月25日
一天的工作忙完了,一如往常的,仍然没有发现带有"金鱼"的尸体
所有人都已经走了,灯也熄了,此时的UDI显得格外的凄清,隐约间在黑暗中能瞥见一抹人影,那是中堂,他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忍不住喊出了一句"混蛋(kesuo)"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在此时空无一人的UDI却显得格外刺...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在此时空无一人的UDI却显得格外刺耳
本来打算像往常一样看会书就在会长办公室里睡下的,但,他突然想出去走走,想,吃点什么,随便什么
夜晚,UDI附近的街道上人很少,就连开着的店也没几家,中堂发现了一家新开的餐馆,现在也仍在营业中,他踏入这家餐馆,兴许是中堂太想希子了,看着店内温馨的装扮以及老板温柔的笑,他有种回到了与希子第二次相遇的那个晚上,那个他开始深深爱上希子的那个晚上
他下意识的点了那晚所点的食物,显然中堂没有注意到菜单上并没有他所点的菜
但老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耸耸肩,转身去了厨房,毕竟他可不是什么破坏别人回忆的无趣之人
那双眼睛含了太多情感,他陷入回忆中所散发出的悲伤令人无法忽视
这个状态没有持续很久,回过神来,老板的菜还没做好,闲来无事中堂开始看看这家店铺,这才发现这是一家中餐厅,偏中国古风的装扮,店中还点着熏香,味道很淡但却使人感到格外的放松与安定,仿佛一切烦心事都离而远去,当中堂阅读起菜单才明白刚刚自己做了蠢事,中餐厅哪来的日料嘛
"可恶(keso)"低沉的发出了声
菜上来了,本来中堂想和老板道一声歉,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出不来了,等吃饭结账的时候再道歉吧,中堂是这么想的
老板仍然带着那副微笑为中堂上好了菜,"请用餐"说完便回到了收银台后
就餐的中堂发现这菜的味道确实是不太和往常他吃的一样,但不知为何他却从中感受到了幸子的味道
用完餐后,开始结账,一边结账一边在心中模拟道歉的语句,结完账后
中堂终于说出了口
"道歉就不必了,能帮忙拉点客来就感激不尽了,毕竟这里房租虽然便宜,但架不住人流量是真的少"老板边说边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中堂伸出手收下了名片,他的右手食指上结了一层厚厚的茧,像是长期拿手术刀所致,这附近,可只有一家UDI,没有医院呢
"对了,如果有什么忧心事,说出来会舒服些哦"
听见这话,中堂看了眼老板,什么都没说,离开了这里
望着中堂离开的背影,老板勾起了嘴角"一个有故事的法医呢",转过身回到小店,嘴里还在碎碎念着"要是真的能拉点客人来就好了"
整点花活
有私设,可能不止一点
有少许伦芽照亚一海美空成分
我是真的不会卖刀和狗血…这一个月卡死我力…
五代再次回到一条所在的城市时正值春日,樱花恰开得很烂漫。
一条桑现在应该退休了吧…算算我们应该也有二十多年没见了呢。
见到我之后一条桑会怎么想怎么做呢?会像以前一样笑着喊“太慢了,五代!”还是干脆怔住说不出话来只是流泪…?
五代掂掂背后鼓鼓囊囊沉重背包,暗自思索。
泉水终于已经足够丰盈,这一次回来就陪一条桑一起走到生命尽头吧——他轻描淡写又兴致勃勃地想,好期待,一条桑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五代远远望...
五代远远望见了一条家所在的房子,他注视着几十年没见依然熟悉如初的建筑,近乡情怯似的忽然紧张起来了。
但随着距离拉进,似乎有什么地方产生了奇异的违和感。五代看着窗户外笼罩的铁架,心底泛上了层层叠叠递进的,预感般的不安和慌张。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他安慰自己,无视加速跳动的心脏——一条桑只是为了安全吧。
“不过真的有小偷会爬警视的窗吗,呜哇,超好笑。”五代把背后背包扎紧,就轻驾熟顺着水管向上攀登:“嘛,那就把东西先放到一条桑的窗沿吧。不过一条桑退休了的话应该会在家里……?”
五代的手指停顿在了冰冷的防盗窗上,银白不锈钢表层倒映出了他有些僵硬和怔然的脸庞。
他的视线透过铁栏杆之间的缝隙进入室内。
房间内的家具也好,摆放也好,早已与上一次来时不同……甚至堪称面目全非。
一条桑,是搬家了吗?
五代本能地逃避了另一种可能性。
他滑下水管,不自觉颤抖起来的指尖深深掐进皮肉。
五代雄介在熟悉又陌生的景色中茫然四顾,犹豫许久,最终打算先绕去警视厅看看。
“你是问一条前辈?”接待五代的警员表情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回答:“一条前辈他在二十年前的事故就牺牲了。”
脑内霎时一片空茫。
“抱歉…”五代恍惚间意识到了自己声音不自觉的颤抖,他模模糊糊想着啊这可不太礼貌,用尽力气却始终无法遏制走调变形的尾音:“但是请问,那场…‘二十年前的事故’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听我的前辈说,当时本应早就消失的古朗基再次出现,但是由于情报收集不完全,总部误判其为‘连环鲨人犯’,只派遣了两支小队根据推测的行动轨迹前往追击捉拿。”
警员回忆着,明亮双眼流露出鲜明的惋惜和悲哀:“为了以防万一,那两支小队的队长还分别是一条前辈和冰川前辈,如果只是人类的话一定没有问题,可惜……”
年轻警员不忍般低下了视线:“结果就是,两支小队几十人几乎全军覆没,一条前辈和冰川前辈拼死掩护队员逃离,可终究力有不逮双双殉职。存活下来的队员不足三人,也因为当时的重伤落下了无法治愈的病根。”
“——那时是初春,天亮得晚,前来河边散步的人们闻到气味不对劲,可直到太阳升起才发现……”他哽咽起来:“血,河里都是血和密密麻麻的躯体碎片…古朗基把在河道边牺牲的几十位前辈的血都放干了,还把他们的遗体……”
他深深吸气,吐出同样颤抖着的字音:“这就是那场事故…那场惨案的大概了。”
五代在难以名状也不可遏制的,本能般的茫然恨意和愤怒中再度开口:“啊……是这样……那么那只古朗基,现在又在哪里呢?”
走来接替的警视摸着下巴回忆:“那只古朗基残党…最后是agitΩ…就是津上先生解决的。”
警视看一眼五代神色:“津上先生他当时真的很生气也很难过……就和您现在一样。”
他这样娓娓道来:
我所在武装部队赶到的时候一切已经濒临结束,因为AgitΩ比我们来得更早。
这一整天他可能都在这一带徘徊,才会比我们快这么多。
AgitΩ听到警笛声时向我们抬头望了一眼,当时的场景足以让任何人记忆犹新…那一双在黑暗中反射出警车变换光芒的红色复眼,余烬般奄奄一息地在黑暗侧灼烧。
一群端着枪的武装人员认出了对面是谁,但什么忙都帮不上,也没有办法插手,只能蹲在警车旁听阴暗处古朗基惊恐万状的尖叫哀嚎和模糊到辨认不出的讨饶,以及从始至终没有停顿过的沉闷击打声。
而后许久,津上先生才拖着古朗基的尸体…也许不是尸体,但也只剩一口气了…出来,AgitΩ的金色战甲上几乎全是喷溅状的斑斑血痕,就算隔着面甲,我们也能清晰感受到他像被逼入绝境的困兽一样的、那种孤注一掷且失控的怨恨与暴怒。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把古朗基交给我们、骑着摩托跟着警车前往警视厅、认领冰川前辈的遗物……从始至终他都一言不发。
当时我的前辈见他一个人推脱开亲朋好友的安慰走向警视厅旁的小巷,还嘱咐我过去看一眼。
就是这“一眼”,我到现在的二十年里都不曾忘却半分。
刚刚还那么沉默的,披着一身不肯脱下来的金甲的津上先生,忽然就变回了人身,颓然跪倒在了小巷的深处。
我听见他带着哭腔又仿若呜咽的剧烈喘息,就算隔着长长一条暗巷,处于遥遥明暗两段,还是能感受到其胸腔的用力鼓动,喷吐出带血的郁气,一呼一吸间都盈满了难以企及的悲恸和绝望。
在他压抑着的,断断续续到错乱得让人产生窒息错觉的绝望悲号里,当时的我几乎是慌不择路地转身离开,但就算后面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亲眼见证,也能够猜测一二了吧。
警视看起来有些疲惫:“以前还经常有人在市场看见津上翔一先生和冰川前辈一边拌嘴打闹一边采买……不过自从冰川先生牺牲之后就很少看见津上先生了…不仅仅是市场,其他地方也是一样。”
“其实后来看起来重新振作的津上先生也只是虚张声势吧。”他微微仰起头,这样感叹:“可是因为太累了,伪装的日子又没有尽头,失去冰川前辈的每一天都在榨干透支他,所以根本撑不了多久。整个人会从里面慢慢因为寂寞腐烂掉,被强行撑起来的笑容耗干精力。”
“我们一直有试图上门帮津上先生一些忙,可是在这二十年里,我们慢慢地连家门都进不去了……”警视眯起眼睛:“津上先生…恐怕也已经到极限了吧。”
“津上先生和冰川前辈已经早就没有未来了,一条先生也是一样。”
“人的一生又有多少个十四年呢?”警视深深叹气:“来不及了啊…一条先生也好,他一直等待的人也好,已经再也没有机会……”
“明明当时再过几天就是一条先生的四十岁生日,结果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一条先生提过的,那个等待了将近十五年的人,到最后还是没有等到。”
“不,不止当时没有等到,”他这样补充:“现在已经又过了二十年了吧,我都早已不是刚进警局的新人了,一条先生等待的人也从来没有来过。”
“——直到今天。”警视闭上眼,看不清神色:“未确认生命体四号……五代先生。”
“这句话,本来应该让一条先生亲自来说。但是事已至此,就让我作为半个徒弟越俎代庖吧……”
——“欢迎回来,五代…先生。”
五代雄介在街上漫无目的流浪。
或许当年那场十三年后的匆匆一面,就应该停下脚步,就算只停了一天也好,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遗憾这么后悔了呢?
想去补偿,但是已经再不知道补偿谁,补偿什么。
往事早已不可追。
一条桑,在最后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会很痛苦吗?会不舍吗?会遗憾吗?会怀念吗?会感到歉疚悲伤吗?
还是意识到无论如何灯塔都再无法守候游云归来,终于释然了呢?
或者只是满心满眼古朗基循血迹追踪而去的背影,满心愤怒和无力?
是不是有期待过空我能像一年前那样,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一切也早已无法寻觅出踪迹。
如果能赶上就好了。
如果当时留下来就好了。
如果。
五代根据警视给的地址叩响了津上家的门。
门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上油了,只是轻轻叩动都会吱呀乱响。
五代等候许久,这破门才被轻轻拉开,门后的津上翔一一怔,似乎是花了两秒钟来辨认来人是谁,终于露出了说不清是遗憾恍然还是痛苦沉寂的复杂神情,他疲惫地让开玄关:“是五代前辈回来了啊……请进。”
“我已经很久没有泡茶过了,茶具也积了很多灰,只能拿清水来招待,还请五代前辈不要嫌弃。”
五代接过杯子:“怎么会…这样冒昧打扰到你的我才应该抱歉呢。”
两人在昏暗光线下各自注视自己手中茶盏许久,五代终于在氤氲暖气散尽后开了口:“……只是,能拜托翔一讲一些关于一条桑的事情吗?一些就好。”
“我和冰川先生婚礼的时候,一条前辈也来参加了。
婚礼上关于其他宾客的事情已经有些记不清,但是一条先生在台下望来的目光,那种沉静,怀念,又带着笑意的目光,我还是记得的。”津上翔一依言回忆。
“一条前辈和冰川先生的关系其实很好,所以我也听到一条前辈提到过五代前辈你。
婚礼那天,在热热闹闹宴席上他和冰川先生说:‘如果五代还在的话,这次就是我们两个一起来参加婚礼了吧。五代没能来真是抱歉。’
他看上去有些寂寞,但是很快又掩饰下去,冰川先生一点也没有察觉出来…我和一条前辈的关系也没有亲近到能直接点明这种东西的地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翔一在五代说不清是悲是悔还是怅然的目光下轻声絮絮,五代回过神来分辨许久,终于从他的话语中意识到,这位在孤独中煎熬了二十年的直系后辈的思维其实已经没有那么清晰,甚至堪称一句神经质。
比如现在他开始带着绝望音色说出的,与爱人相处的最后一晚的经历,脱口而出这样熟稔,似乎早已在这几十年间自言自语折磨了自己无数遍。
“唔,那好吧。不过冰川先生记得要早点回来啊,咖喱的话冷掉就不好吃了!…当时我是这样说的,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掉。”
翔一的神情忽然由突如其来的激动转变为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冥火般寂寥的平静:“我啊,一直在等冰川先生回家吃晚饭哦。那一盘咖喱饭到底热了几次呢?嘛,已经记不清了。”
“反正也没有关系,已经再也等不到冰川先生回家吃它了。”
他抬眼,去看天花板角落里层层叠叠的蜘蛛网,带着一点暗暗的歇斯底里思索。
心神不宁,沁出冷汗的湿漉漉手心险些握不住盘子的那天晚上,是不是就应该哄诱冰川先生让自己一起去呢?
反正金刚寺先生耳根子一向很软,面对名叫津上翔一的尤甚,一套话术下来甚至用不了两分钟就能让对方缴械答应。
“在那一天的凌晨时分,我因为手滑打碎过一个盘子,是不是就是冰川先生出事的征兆呢?可是已经再也听不见了,冰川先生好多年前的那句‘真罕见呢,津上先生竟然会失手。’”
翔一忽然停顿下来和前辈对视,他似乎在相似又不同的忧愁哀伤眼眸中追寻到了什么,遂站起身来,自书架上层取出一只小盒:“这是我当时留下来的。”
翔一难以启齿般停顿了许久,自齿缝间吐出字音:“是冰川先生执法记录仪的录像,虽然……但因为是冰川先生的,所以还是向警视厅拷贝了一份。”
他把积了厚厚尘埃的小盒放到同样落满了灰尘的茶几上:“其实我一直没有勇气去看里面的录像…甚至连看到这个盒子都会受不了。”
津上翔一脸上带着自嘲般淡淡笑意:“不过五代前辈也很想亲眼看看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吧。请让我借用这份勇气……也看一眼吧。”
明明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那种让人几欲发狂的悲哀和绝望也始终不曾减少半分,甚至更加孤独更加歇斯底里更加刻骨铭心无可救药。
翔一打开视频,在听见声音后退回到沙发上。
那是一条薰带着愕然的“古朗基…?!”
“不行,以我们现在的武器配置,贸然上前只是送死。”一条迅速镇定下来决断:“联系总部,得取用十几年前专门研制的武器。”
队员窸窸窣窣一阵:“一条前辈,通讯信号打乱了,无法联系到警视厅!”
记录仪下依稀可见一条回头望来,似乎是与冰川对视一眼:“这样吗,那就暂时先撤……等等。”
他的语气骤然紧绷:“它是要袭击路人?”
一条甩枪瞄准一气呵成,扣下扳机:“拦住它!”
似乎是冰川同时开始剧烈动作,记录仪原本就不算清晰的画面更加模糊,只听见一条薰依旧有力而清晰的指挥声:“它过来了,分散开,见势不对你们先撤退。”
子弹弹出古朗基身体,它愤怒的呓语逼近。
原本清晰了一阵的镜头很快又在剧烈的动作下花成一片,声音也依旧混乱:密集的枪响,呼喊声,怒吼声,喘息声,利爪豁开血肉的声音,骨骼被碾碎折断的脆响——然后是冰川惊慌的“一条前辈!”
历时几分钟…或许是十几分钟,执法仪终于再次摄下清晰的画面。
几步之遥处,关节发白用力扣住古朗基手臂的一条薰吃力抬头望来,他仰着脖子,即使在这样癫狂的混乱下也依旧美得像只昂颈的鹤,以全身鲜血描绘出了一种濒死的病态美。
穿他下腹而过的利爪还在滴滴答答顺着纹路流下鲜血,一条呛咳起来:“撤退……冰川,快走!”
执法记录仪小幅度地晃动了两下。
“那可不行啊,一条前辈。”冰川诚如是说,打个手势让其他人先离开,随即冲上去用被折断了的枪托狠狠给了古朗基的脑袋一记:“抛下前辈逃跑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做到吧。”
可是仅凭人力又怎么迎击怪物。
古朗基撇下两个看起来就命不久矣的人类,啸叫着,循其他人的气味追击而去。
冰川一条面对面躺着,记录仪也因此得以清晰摄下一条薰的模样。
“春天…快要到了呢……”
一条薰翕动发白的双唇,吐露出与此刻情形毫不相称的呓语。
他的齿缝喉舌间断断续续涌出深色的血沫,腹腔的鼓动渐渐变得缓慢,口中垂死的喘息也渐渐轻下去,每一口都像是呼出了半生的思念和不舍。
一条似乎是想望向哪里,可又不知道隔着遥遥山海的爱人究竟处于何方,那双痛苦担忧又满含歉疚的清透眼瞳中,神色逐渐被茫然和哀伤所替代,最后又连茫然悲哀也消逝干涸,变为了两滩了无生机的浅淡死水。
他被恒久静默地框在了狭小又模糊的镜头里。
“对不起,津上先生…我可能来不及回家吃晚饭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条的死亡,记录仪那头安静了些许时候,冰川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虚弱而微微颤抖的声音才终于响起。
“下次吧。”他的声音渐渐轻下去,也含混起来:“下次再一起…吧。”
“……翔一。”
“每天五点整就打包回家,”旁边摊主侧着头看过来,笑嘻嘻打趣:“龙我君是真的很喜欢家里那位啊~”
“什…!”万丈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啊,算、算是吧…”
“哦——”摊主起哄:“怎么,害羞……”
他的未竟之言都被堵在大屏幕方向的轰然巨响之中。
龙我警觉而迅速地掏出龙瓶:“发生什么事……了?”
他死死注视着屏幕,瞳孔急剧缩小,问话的尾音也轻轻飘散在空气中。
“下午好,地球人,借用一下你们的设备。”屏幕对面陌生的血族人漫不经心笑着,一手掐着桐生战兔的喉咙:“Evolto?你在的吧。”
周围摊主发出“这是什么”的惊恐尖叫,慌不择路奔走的人群踏碎了银色玩具,丝质的摊位垫布从手中滑落,一切一切龙我都恍然不觉,他怒不可遏地抛下所有,搡开人群试图奔赴屏幕对面的那个彼方。
“Evolto已经早就不在地球了……”他听见背后屏幕传来战兔有些气短的虚弱声音。
“啊,这样吗。”血族人依旧带着笑意:“好可惜,可是来都来了,那就杀个人再走吧。”
喉骨被捏碎的脆响。
人群传来更加惊恐万状的惊叫。
万丈龙我一踉跄。
他带着惶然不安和侥幸的祈求回头去看,望进了往后一生的梦魇中。
他看见与自己一路携手走来的爱人带着不甘的微弱挣动,漂亮眼中的担忧,和那句没有指代但两人都心知肚明的唇语:“跑——!”
不要回来。
没必要回来了。
耳边只剩下血液迅速泵动的巨响,龙我喘息着,惨叫着,怒吼着,看着相约一生的伴侣带着眷恋和无法消磨的担忧缓缓合上了眼。
血族人轻笑一声,把尸体甩到地上,随后一个响指掐断了直播。
焦虑而慌张的人群面面相觑。
血族人扫荡一圈仓库,抛着人类至死都紧握在手里的满装瓶出门,他背对三号仓库燃烧的熊熊烈火,正欲离开时却看见了路尽头呼啸而来的机车。
“哦?”他挑眉:“你是?”
可对方似乎并没有和他坐下来好好谈的意思,龙我摘下头盔,露出一双与血族人如出一辙的赤红瞳孔,像困兽般绝望且戾气丛生。
“Evolto……?”血族人迟疑。
Cross-z依旧不发一言,他带着走投无路肝肠寸断的歇斯底里将拳套塞入驱动器,绝望却滚烫的岩浆随即迸溅而出。
“三号仓库……”一海表情凝重,他踹开血族人面目全非尸体与身侧幻德对视:“我猜龙我这家伙在里面,胡子佬,准备进去了。”
Rogue投来一瞥:“知道了。”
正在活动四肢的Grease忽然有些迟疑:“等一下,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过来了……龙我!”
“我找不到他……”Cross-ZMagma语气急促绝望又茫然,他吼道:“我找不到他!”
Grease几步冲上去扣住他颤抖不止的肩甲:“你冷静一点!”
龙我如同岩浆流淌般橙红色的复眼看了前者一眼。
下一秒他又怔怔甩开束缚,径直冲进大小爆炸不断的火场,声音带着拉扯到极致的凄厉:“我再找找…一定可以找到的……一定可以……——”
“……”Grease收回手:“走了大胡子,我们也帮忙找找。”
什么都没有剩下。
除了沾染血族人血液的潘多拉白板和满装瓶外,什么都没有找到。
即使三号仓库现在只剩一片平坦废墟,只有轻飘飘灰烬,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于是只能举行荒谬离谱到有些可笑的葬礼,将桐生战兔一件意外落在纳西塔的风衣下葬,代替无论如何遍寻不得的本人埋入地下三尺。
“有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真好啊。”在沉默了一周后,龙我终于再次开口。
“喂龙我……”一海花费半分钟意识到是这位好兄弟开了金口,思索半晌尝试着出声开导。
“明明纳西塔也可以成为你的家吧!”美空倒是比犹豫着试图组织委婉措辞的一海更先打破沉寂,她同样满布泪水的通红眼睛紧盯同伴的模糊身影,声嘶力竭:“一个人离开的话不是会更寂寞吗?!战兔他肯定也不会希望你……”
“不要再说了,美空。”角落阴影里,那双赤红色的眼睛猝然睁开,静静燃烧在黑暗中,看起来疲惫却决然:“还有,把寄存在这里的戒指给我吧。”
他取过红色绒布包裹的小盒,看一眼曾经并肩作战过的亲友,还是补充:“他是说过无论如何我都要活下去,但到底怎么活也是我自己的选择吧!”
“要是真不高兴就自己来亲口骂我笨蛋啊!”
龙我迈步走向大门。
“——万丈!”
被呼唤的人没有停顿也没有回头,他走进门外没有星光的沉沉黑夜,就如同走进坍塌了灯塔陨落了太阳的永寂。
万丈龙我攥着一方小小戒指盒,一意孤行走向了血族亘长而痛苦的生命,永远流浪永远孤寂永远憎恨永远怒不可遏自怨自艾,永远只能怀揣着满腔的不甘和怨怼,试图去追寻挽回一道已经不存在的幻影,永远只能在望不到尽头的漫长生命里挣扎痛苦,缅怀一个永远见不到的人。
他无法停止哀哀灼烧的憎恨和疯狂,于是决定如极乐鸟一般永无止境永不停歇地宇宙中飞翔,燃烧所有的生命灵魂和思念,用如同真正的“龙”一般的爪牙卡住仇人的咽喉。
衣冠冢。
龙我看着照片,没来由且不讲道理地觉得有些委屈:“战兔。”
他用戴着金色兔子形状戒指的手去抚摸照片的脸颊:“……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提前把戒指拿回来呢?”
他睁着已经流不出眼泪的赤红瞳孔注视沉默不语的遗照,墓碑前的半枚“银龙”冷冷倒映着月辉。
今天的月亮和多年前旧世界的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可惜已经物是人非沧海桑田。还是那样清明的皎月,可是旧世界…甚至是上个月还在和自己拌嘴,争抢被子,同吃一碗泡面的人如今在哪里呢?
不是已经连遗体都找不到,只有衣物代替深埋地下,再也不可能回应半句了吗。
龙我半跪下来,用再也无法大大咧咧心无芥蒂吐露爱语的双唇去亲吻夜风中与戒指同样冰冷的墓碑:“我要走了。”
他宣布。
“哟。”
“Evolto!”猿渡一海伸手把美空挡在身后,语气不善:“你来地球干什么?”
“嗯……”Evolto答非所问:“Cross-z现在可堪称大名远扬啊…全宇宙猎杀Blood遗族凶名赫赫,在我族幼生体中的风评可堪比地球人眼中的狼外婆瘦长鬼影和警笛头,真是可喜可贺。”
“哈?”一海没看见身后美空眼中的怔然和悲戚,狐疑:“龙我?不可能。再说你举的三个例子根本不是一个等级吧。”
“信不信随你们咯。”Evolto耸肩:“至于举例,我好歹是个外星人,要求不要这么严格嘛。”
他向门口二人举举茶杯:“所以我只是来避避风头,不用这么紧张,我可没存什么坏心思哦~”
一海半信半疑靠近,拉开椅子坐下:“那你能别用我老丈人的脸说这种骚话吗?看着怪膈应的,用你自己……”
“那我用战兔的脸?”Evolto打断他,看一眼二人骤然僵硬起来的脸色笑得恶趣味满满:“——开玩笑的,我可不想上Cross-z的加急猎杀名单。”
Evolto笑眯眯挥手:“Ciao~”
“——诶!”亚树子瞪大眼睛:“这种事情人家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菲利普君之前不是说过……”
“‘我不会再离开翔太郎了’。”菲利普接话:“但他又不是翔太郎。”
“什么……?”
“我的半身,我是不会认错的。”菲利普语气笃定,他兀自断定:“那个人不是翔太郎。”
在亚树子堪称茫然的视线里,菲利普掏出一把东西摆到茶几上。
“这个是…翔太郎的记忆体?”
“嗯。”菲利普点头:“我不想把翔太郎的东西交给他,所以记忆体就麻烦小亚树先保管一阵子了。”
亚树子感到一阵头痛:“等一下啊菲利普君——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翔太郎的记忆体为什么会都在你这里?”
菲利普微微转过头来:“他又生气了。”
“又生气了?翔太郎脾气越来越差了啊…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我不知道,小亚树。我不知道。”菲利普眼睑微微颤动,漠然移开视线:“左的事情我不感兴趣。”
他伸手自口袋里掏出疾风,在亚树子不明所以的好奇视线里按动按钮,应和着记忆体的启动音,语气眷恋又轻柔:“Cyclone。”
“我回来了…”照井龙关上门,大为不解:“所长,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龙君——!”亚树子发出尖叫:“拦住菲利普君!”
菲利普灵活躲开身后所长抓捕,他呼唤:“Fang。”
“…呀,照井龙。”菲利普瞅一眼门口,面色如常打招呼,青色眼睛倒映着手心嗥叫不止小龙化作的银白色数据,直至它消散殆尽。
照井这才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菲利普?!”
菲利普看起来一派理所当然,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动作迅速又灵敏,打开窗户翻过窗台融入极限鸟,在照井夫妇不解又紧张的注视中意味不明地低低鸣叫两声,不舍似的盘旋数圈后方才远去。
这是亚树子最后一次见到菲利普。
他恶狠狠叹气:“啊!我要疯了!”
“什么什么什么,又发生什么事了?”亚树子推着照井龙往外走:“真是的,他们两个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准确来说,我并不能完全算是‘园咲来人’,也不算是‘菲利普’,不过你们想要用我前身的名字来称呼我也没有关系。”
“反正都只是代号。”
地球图书馆表情淡然,祂看一眼亚树子惊恐表情和大张的嘴,提醒:“把嘴闭上比较好,鸣海亚树子。经常张大嘴有可能会导致颞下颌关节紊乱。”
亚树子发出惨叫:“龙,龙君!你听见菲利普君叫我什么了吗!”
“就是这样啊……他整个人现在就和个搜索引擎天○精灵一样。”翔太郎扶额闭目。
“依数据判定,左翔太郎现在并没有资格使用地球图书馆,不过我的前身既已决定陪伴他,那我也不会轻易反悔。以人身观测世间并不会对我的工作产生妨碍。”图书馆回头看他:“而且你的微表情解析告诉我,你并不排斥我的变化。那么,提前预祝我们未来的合作愉快。”
祂迈步走入车库。
亚树子用半分钟来消化信息,再次发出难以置信大叫:“等一下,‘不排斥变化’是什么意思啊——!”
即使理智和情感上都感到不解和失望,但还是会有所眷恋。
这就是“人类”啊。
前身也是耽于情感才会在那样的痛苦犹豫中依旧选择把“图书馆”留下来的吧。
即使这份情感就是痛苦的根源也依旧不可忽视仍然难以摒弃。
——地球图书馆罔顾外面乍然响起的争吵,合上门这样想。
“喂菲利普!”左翔太郎一周不知道第几次发出疲惫咆哮:“你倒是下来帮忙啊!我刚刚可是差点被刺伤了!你快点把W驱动器给我!”
站在高处似乎是在吹风的图书馆居高临下施舍了正在跳脚的翔太郎一瞥:“我和你已经无法变身为W,所以W驱动器我已经销毁。你只需要使用迷失驱动器就好。”
“况且——我不是人,所以不会在意人类的死活…你也不例外。我的任务和使命只是记录下发生的事情。”图书馆漫不经心翻开无字书,远望上去像一抹遗世独立冷眼旁观的残魂:“加油吧,假面骑士Joker。”
“喂——!”
“唔?”有谁翻动无字书书页,发出了兴味盎然的喉音。
菲利普从长久的沉睡中被乍然唤醒,凭本能棒读:“我是地球图书馆。晚上好,请问需要检索些什么?”
“……前辈,晚上好。”
神山飞羽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感叹:“现在已经是几百年后了哦。”
两只后天人外大眼瞪小眼,面对面就地坐在草地上开茶话会。
“我是在不久前去地球的时候买到前辈的。”飞羽真这样解释:“菲利普前辈现在可是黑市上流传甚广的、据说谁也翻不开的神秘书册啊。”
“被卖掉了吗……”菲利普眯起眼睛思考:“我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以这个形态开始沉睡的了,反正翔太郎早就已经不在,后面与左相处的记忆也不知道图书馆本身塞到哪里去了。”
飞羽真似乎没料到会得到这种回复,表情怔然,嘴唇开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菲利普在沉默中向后一仰躺倒草地上,微微转头询问:“说起来,飞羽真现在还留存意识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我的话,是为了稳定奇幻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平衡哦。只要大家能平静幸福生活就好了。”神山飞羽真似乎已经把答案烂熟于心,不假思索回答。
菲利普一愣,他定神抬头去看,注视着后辈平稳上扬的嘴角,注视着对方似乎毫无波澜到显得不近人情的一成不变慈悲眼眸:“让我留在这里吧。”
“如果前辈想的话。”小说家笑着答复。
“……以地球图书馆的姿态。”
莲蹙了蹙眉。
刚刚低头洗手时,他好像在粼粼水面上看见了第二个人的影子,但回头去看时却只有飘飘落叶。
——是错觉吧,绯道莲的目光转回身前,毕竟这可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谁会无缘无故来偷窥一个剑士呢?
尾上亮循循话音一滞,猛地扭头去看学校对面空空如也的天台。
被人注视的感觉开始散去,他隐约辨别出对方没有恶意,清清喉咙回神:“我们接着讲下一道题目——”
贤人一托眼镜,如有所感抬头望去。
“怎么了?”结菜察觉到他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大动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有认识的人吗?”
金丝眼镜倒映着秋日午后辉光流转的灿灿暖阳。
贤人皱着眉注视某处许久,终于收回视线:“……不。可能是我的错觉,抱歉,立花小姐。”
飞羽真目光带着些许眷恋,他插着兜抬头注视平台上方露天卡座里相谈甚欢的贤人与结菜,静静站在他人眼中空无一人的地方,许久后方挪动脚步,与或笑闹或急切奔赴某地的众生人流逆行。
素色的风衣没有被看进任何人的眼底,在贤人低低的笑声中他同样扬起嘴角:“要幸福哦…贤人。”
带着些小高跟的皮质长靴在真理之剑的木地板叩出单调且有规律的敲击声。
尤里循着声音路过恍若未闻的大秦寺,神代兄妹和索菲亚,他走进基地深处,呼唤:“飞羽真。”
站在玻璃窗下眯着眼睛注视太阳的小说家微微侧着头看来:“……尤里。”
小空总是听见尤里和不知道谁絮絮的、刻意压低音量的谈话声。
他第一次因为好奇跑过去看时,恰好撞进小说家赤色的温柔瞳仁中。
在对方有些讶然的目光里他辨认两秒,声音清亮呼唤:“飞羽真哥哥!”
飞羽真一愣,忽然按着礼帽笑了起来,带着如火焰和日光一般的温暖粲然。他将食指抵到唇上示意噤声:“我和大家在玩捉迷藏,所以不要把我在这里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哦。”
飞羽真伸出小指:“来约定吧。”
小空走来时的询问也从“飞羽真哥哥还在和大家玩捉迷藏吗”变为“那个大哥哥最近还会来吗”,最后终于成为“尤里叔叔坐在这里干什么”。
倚在楼梯靠窗侧的尤里盯着少年看了两秒,确定他脸上确实是情真意切的不解后竖起摊在腿上的画册:“我在看漫画。”
这场旷日持久的捉迷藏,终究还是Saber的胜利。
芽衣与伦太郎的婚礼那天阳光正好,穿过窗外嫩绿新叶穿过教堂落地玻璃穿过重重纱帘洒满了红毯和台下木椅,一视同仁覆盖了满座宾客。
在神父颂读誓词的庄重温柔背景音里芽衣向台下望去,扫过亲朋好友们祝福意味的友善笑容,却在顷刻间不由自主不知缘由潸然泪下。
是少了谁吗?是少了谁吧。
她看向因自己流泪而不知所措手忙脚乱起来的伦太郎,心下却依然溢出了苦涩的怅然。
心底那个名字呼之欲出又遥不可及,最后通通融化在了泪水中,什么都记不起来。
仪式结束后新人回房间稍作休息,芽衣用伦太郎递来的纸巾拭泪,她不经意看向窗外,激动下忽然起立。
芽衣看向窗外小径上逐渐远去的背影,心脏剧烈跳动下一把抓住伦太郎胳膊,想要呼唤那人名字的嘴一个字都无法吐露,最后只是发出了零零散散失魂落魄的“看……伦太郎,看那里!”
被捉着胳膊转来转去的新郎迷迷糊糊看向窗外,同样瞪大了眼睛。
那人恰时回头望来,看见这对凑在窗边表情滑稽的新婚夫妇后忽然停顿了下来,他原本只是微笑的嘴角忽然又上扬了些许,好像刹那间活了过来般有了温度。
飞羽真就这样明媚又满足地笑着,双手合十告罪,于他们有些焦急的目光中消失在了小路尽头。
“飞羽真。”尤里从约定之地的树下投来注视,似乎已经等待了许久:“你要走了吗?”
“——嗯,要走了。”飞羽真这样回答,惬意地长伸一个懒腰:“我已经别无所求了。”
在白茫茫的灼灼烈光中,小说家单薄的身形近乎透明,明明那么明媚又满足的笑容,在侵略性的阳光下却扭曲成了病态的苍白温软,给人阳光穿他而过的错觉,又显得他好像就要和童话中的小美人鱼一样融化在阳光里,变成泡沫弃人世而去了。
“我走啦,尤里,”他这样说着,微微转头侧过脸道别,然后接着迈步,穿过“门”走向万里之遥的奇幻世界:“再见(さよなら)。”
尤里目送他远去,直到“门”合上,一切痕迹消失,飞羽真似乎也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可是真的已经别无所求了吗?
“欸?地球图书馆也需要看书吗?”飞羽真看起来有些意外:“我以为这些东西都已经储存在图书馆内了……”
他状若不经意地合上书露出封面,小心翼翼观察飞羽真反应。
“…《银河铁道之夜》吗,是本好书呢。”飞羽真一向悲悯平淡的眼神忽然起了暗暗的波澜,可细细看去又覆盖在厚厚的温和下,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
地球图书馆注视神明带着细微到难以辨别的慌乱而远去的背影,长呼一口气,只觉得这两天几乎叹完了以前两百年的量。
“开始检索。神山飞羽真,富加宫贤人……爱。”
图书馆自面前书架取出那本名叫《MISS》的书册,注视名字许久,方沉沉叹息着翻开了书页。
贤人不知道自己在等待谁,性别、名字、长相、性格,都蒙在秋日咖啡馆的暖阳里,像裹了一层毛绒绒的外壳,不容置喙地看不清晰。
他只是本能地等待着,守候着,期盼着,像是在逐字逐句印证灵魂深处渗出的、溶于骨血中的约定。每个孤身一人的黑夜,他回味起记忆里残缺不全的破碎虚影,都好像自心底沁出了甜蜜的苦水,酸涩,但甘之若饴。
很多东西都已经再记不清,可依稀记得与那个人相见的最后一面,他似乎是笑着的。
那么现在,一眼也不曾回来看过的现在,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他是不是生活得很幸福呢?
怀着这样的想法,富加宫贤人只是等待着,作为那个人的退路等待着,小心翼翼,月暗剑拿起又放下,最后还是不曾去追寻和捕捉。
——只要他回头,就会看到我还在这里。
贤人这样想。
等到黄雷交与后辈,自己早已垂垂老矣,也始终孤身一人等待着,怀念着心中珍而重之留存的一个不清晰幻影。
在生命回光返照的最后阶段,他依旧感到甜蜜而释然。
这么久了,那个人一直都没有回来过,说明一定很幸福吧。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活着呢……?不过只要幸福就好,那么自己长久的等待就没有白费。
只是果然还是有些遗憾啊……到最后也没有再见一面…没能问问,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地球图书馆情难自抑般重重盖上书页。
——原来真的会有这样的阴差阳错吗?
如果当年飞羽真有回去看过一眼,如果贤人有强硬一些去探索去追寻,那么现在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不会生生错过,痛苦终生?
原来不是所有的结局都能由自己决定,也不是所有的故事都能如愿以偿,就像不是所有的感情和缘分都能善终。
地球图书馆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像是被强硬回档般乍然触动了前身本能碎片残留的一部分,连带着意识空间内的庞杂书架也都震颤起来,发出悲叹般的悠长哀鸣,喑喑如丧钟嗡动不止。
祂的神色也随即变得复杂,地球图书馆微微侧首,向庇护此地的神明投去复杂一瞥,奇幻世界亘古不变的阳光似乎有一瞬被真正看进了眼底。
祂摩挲着书页,闭上眼选择了缄口不言。
很难说一个人的运气能背到什么程度,但是这种一脚踩空掉到异世界的设定似乎连野上良太郎都没有触发过。
更何况是一只鸟踩空掉到了异世界……这种故事早几百年简直可以编入飞电或人冷笑话大全。
Ankh恨恨抹一把脸,带着难以言表的恼羞成怒把周围无辜风景通通剜了一遍:“哈?这哪?”
“Ankh前辈……?”
他听见身后犹犹豫豫呼唤,回头去看后辨认许久:“你好像是叫…神山飞羽真?”
Greed大大咧咧一笑,毫不掩饰表达了自己与故人重逢的欣喜:“你还没死啊。”
神山飞羽真笑容一僵欲言又止:“啊这。”
“几百年过去,我还以为现在只剩那边的几个了…原来你也还活着。”Ankh漫不经心拍拍身上草屑,眼睛忽然向远处一眯:“嗯?”
他看起来有些疑惑:“那是菲利普…?可是左翔太郎不是早就已经……”
总感觉被前辈热情招呼辱骂了的飞羽真摇头:“那不能算是菲利普前辈。”
飞羽真咂摸数秒补充:“是地球图书馆。菲利普前辈和翔太郎前辈意志相悖后选择分离出来的工具。”
Ankh沉吟许久,以几个世纪锻炼出来的情商斟酌一番选择跳过这个话题,看门见山:“说起来来都来了,你们这里…有办法复活映司吗?”
“嗯,我想没问题哦。”飞羽真向久违前辈比出手势,转身呼唤:“菲……地球图书馆,开始检索。”
地球图书馆慢步踱来,向来客微微点头:“Greed。你是叫Ankh吧,‘我’的直系后辈。”
Ankh的神情骤然复杂起来。
他看着那名记忆中总是狡黠笑着的,总是鲜活又带着些不令人生厌恶趣味的直系前辈翻开无字书,青色的眼瞳没有焦距,落点轻飘飘消散在虚空,开口而出的声音也平淡到显得诡异:“开始检索。关键词?”
飞羽真与ankh对视两秒,似乎是在思量:“Greed,不死鸟,火野映司。”
“…检索完毕。”人形的地球图书馆注视着书册:“书名为《NIRVANA》(涅槃)。”
“需要你以自身为薪,把‘火野映司’代表的恐龙硬币重新烧出来。”祂翻翻书页,概括道。
飞羽真挑眉:“啊,是需要运用不死鸟的能力…?”
“是。”图书馆点头:“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两个人都能在涅槃中存活的概率……”
祂抿抿嘴:“……很小。”
“唔……”飞羽真摸摸下巴:“明白了。那图书馆你和ankh前辈先聊着哦,我要去取点东西。”
Ankh看起来并没有和工具人聊天的意向,他皱着眉头思考许久:“大概知道了,感觉好像能行。”
他环顾一圈,向来时裂缝走去:“总之就是把恐龙硬币烧出来对吧?……我走了。”
“请等一下。”地球图书馆看他毫不留恋转身就走,遂跟过来追问,神色是一派情真意切的不解:“为什么呢?经我检索,你完全可以自己活下去,为什么一定要复活‘火野映司’呢?而且按照你现在的状态来看,成功复活对方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五。”
“哼。”Ankh停下脚步,瞥一眼直系前辈:“老子可是Greed啊,凭欲望做事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吗?之前几百年顺映司那笨蛋的意就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他赤红色的眼瞳与对方始终平静无波的碧绿相接数秒,终于泄了气般狠狠哼了声:“思念是会把人压垮的…或许不只是人。”
“——总而言之,老子可不是映司那种温温吞吞瞻前顾后的性格,想做什么已经早就没人能管了。”
“……”Ankh忽然平静了下来,他再度与名义上的前辈对视,目光突然显得有些怜悯:“你是不会懂的。”
他重复:“你。”
Greed没再继续说话,他向后随意一摆手:“我走了,记得和飞羽真那家伙讲一声。”
Ankh找了个看起来不错的山坳。
他随意往身侧树上一折一薅,将光秃秃树枝杵进泥土:“还得先给你这笨蛋准备根挂内裤的杆……”
“啧,真麻烦…”他这样骂骂咧咧抱怨,眼神中却分明带着亲昵的不舍:“给老子感恩戴德吧。”
坐在河边无言相望的相川始和剑崎如有所感抬起头,不约而同看向远方。
正把犯人推入警车的五代瞳孔微微缩小,同样抬头远眺。
天体开关之子走到窗边,只身沿街漫步的海姆之森神明发出疑惑感叹,滞留残破大天空寺的地缚灵满目担忧登高,远远位于奇幻世界的地球图书馆轻轻叹气。
天边一点火星般的赤色以燎原之势铺陈开,硬是在深夜烧出了一片鲜艳似血的火烧云。
毕竟是一生一次的,突破Greed躯壳和硬币束缚,真正展开翅膀的华丽庆典,Ankh扬颈,发出轻松长唳。
红色核心硬币在腾腾大火间烧作晶莹粒子,不死鸟巨大而华美的本相振翅昂首抬爪,于深夜山间跳一支热烈至死的舞。
区区三枚核心硬币确实是不够啊…他在振翅间隙这样想。
明亮火焰似乎有暗淡下去的趋势,Ankh低低鸣叫,围着赤红粒子打转,斜挑起的眼睛恰好看见身侧空间突然划出的一道小小裂缝。
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不死鸟摆尾,凑近去看,那东西即在硕大鹰目前悬浮不动。
《EternalPhoenix》。
Ankh瞳孔微微一缩:“飞羽真的奇幻书。”
书册回应般嗡鸣两下,封面伴随大股火焰轰然翻开,飞羽真轻而带着笑意的絮语响起:“往昔流传至今的不死鸟传说如今化为现实。”
Ankh看起来神色复杂,他沉默数秒,在重添了柴薪的烈火中再度振翅回旋,于丝绸般流淌着的火焰中汇聚出了紫色的星辉。
“依我的观测和判断,你没有必要强行割裂出不死鸟奇幻书,就算有了书影,Ankh死去的概率还是高于百分之九十八。”图书馆盯着飞羽真苍白脸色,郑重道。
飞羽真笑得温柔:“嘛,可是本来连映司前辈也活不下来吧,这可是Ankh前辈的心愿哦。”
地球图书馆看起来有些无奈:“如果你坚持。”
随鸟系Greed突破躯壳而迸溅开来的细胞硬币悬浮在空中,在紫色光点出现后立刻倦鸟归林般涌向在火焰中逐渐明晰的恐龙硬币,红色的光辉随着不死鸟的唳鸣暗淡下去,在愈加明亮的紫色光晕下映照下,显得这场宏大的、生与死的交接格外美丽神圣。
“我只是个greed,你才应该好好活下去吧。”
“擅自复活我又擅自离去什么的……你这家伙可真恶劣啊。”
七色的辉光余烬里,不死鸟的虚影将震颤不止的紫色硬币轻轻拢起:“无论如何,选择了你都是我赚了,这一点毫无疑问。”
“我也只是实现了我自己的愿望而已。”ankh看起来很是骄傲地昂起脑袋。
恐龙硬币绽放的紫色光辉盖过了火焰。
“…Ankh——?我怎么?”凭空出现的火野映司看起来茫然且无措。
这只大爷似的不死鸟斜睨一眼,看起来根本没有和他好好解释的意思,Ankh用长长尾羽裹着他,小心翼翼丢到树枝旁。
“能最后看你一眼,也算完成了我的心愿吧。”不死鸟笑着用翅膀拂过映司发丝,余音尤带眷恋:“太好了,还能再见到你……”
…即使只有短短一面,过去那样难以捱过的年岁就变得值得,那些痛苦辗转又没有尽头的遥遥时光就像袅袅青烟一样,轻飘飘地无言散尽了。
“等一下,你要到哪里去啊?!”火野映司还不是很清晰的大脑终于察觉了不对,他伸手去抓,可赤色的明亮羽毛却在紫色尖利勾爪划动的微风中化作青烟。
“Ankh——!”
地球图书馆收回望向天际目光,如有所感语气平板:“他死了。”
梦幻般的七彩气泡和灿烂阳光间,小说家用礼帽盖住了脸,没有正面回应,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表情,语气倒是温柔和缓依旧:“他如愿以偿了。”
寺庙废墟里,天空寺尊面色悲戚,他双手合十,呼出长长佛号。
“关联词系统?”站在移动书架间更新系统的地球图书馆看起来有些诧异,祂手持《MISS》:“开启。”
话音落时,《MISS》封面字眼立刻向八方延伸飞射出了复杂交错光线。
地球图书馆布满流淌数据的眼珠木然转动两下,将四处连接的书页合并,自青绿数据包裹的光芒中拿取出一本沉重《TRUTH》。
“这是?”厚厚书册间坠下一封不薄信件,祂凝神看去,却因封口处的熟悉姓名微微一怔:“左的信件…为什么这里会有这种东西。”
前身意识碎片杳然无音一片寂静,图书馆遂遵循求知本能拆开蜡封,取出其中一打信纸。
“是我,菲利普。
我啊,也不知道财团X搞的到底是什么花样。
之前战斗时击中我的那个memory好像是叫‘Swap’吧……不过具体是和什么交换替换我也不知道,可能得拜托你帮忙调查了,搭档。
——虽然想这么亲口和你说。
所以我只能迂回,拜托后辈用编码的形式将我想说给你的话塞…啊,编入地球图书馆,寄希望于地球图书馆的数据流能扰乱或者屏蔽记忆体的影响。
我们技术有限,这封到图书馆后具象化的‘信’具体的落点我们没办法控制,不过战兔chase他们都说你的数据会定时自动归纳分类,那想来应该问题不大。
很难说我还能坚持多久,不过为了你,为了风都我也会尽力撑住的。财团X的事情,菲利普你量力而行就好,要小心行事,别热血上头,有问题就找照井龙。
以后记得按时睡觉,不要每次都光顾着检索你这家伙!吃饭也是,以后‘我’大概率不会给你带三餐回来了,你自己也要学着记住啊,别又像亲子盖饭dopant出现那回一样饿得没力气检索才发现!
常识也多注意一点吧,再把自己弄得脱水可说不准有没有人能及时发现了,要是因此生病的话我可是会…咳,那个,心疼的啊。
……
好了,搭档。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看到这封信件,但无论你身处何时位于何地,都记好了,我们永远是两人一体的。
我爱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菲利普。
(说起来没能来得及让你冠上我的姓真可惜啊)
左翔太郎”
“这就是…遗书吗?”地球图书馆微微睁大了眼睛,祂向下阅读,原本翡翠般僵硬冷然的瞳孔在愈演愈烈的剧烈震颤下崩碎为难以置信的一池潋滟水光。
“什么……‘Swap’……”
“……欸?”菲利普攥着苍白信件,原本固执己见又一厢情愿般的猜测猝然成真,不知所措间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喜是悲。
他慌乱又惶恐地将信件放到一边,颤着指尖,跪坐着翻开了《TRUTH》。
龙骑城户真司与亲友轮回聚散,次次相见不相识。
Faiz一系几乎无人生还,堪称一片白茫茫落得真干净。
剑崎一真和相川始不得不天各一方,三百年后才得以盼七夕一聚首。
加贺美新因荒诞车祸长辞人世,天道总司照料家人数年,在妹妹出嫁的那个雨夜欣然殉情离去。
时之沙上奔驰不休的列车不知何时已经杳无音讯再无踪迹。
世界破坏者的旅途被迫在池塘边终结。
W两人意志和理想产生了不可逆转的虚假相悖。
火野映司与Ankh,堪称一句生生流转永世不得相守的无限轮回彼岸花。
…
由于长生种和人类间抵御不能的永恒寿命论,帕拉德热切又欢喜地随宿主兼爱人奔赴死亡。
桐生战兔和万丈龙我因无能为力为时太晚而不得不阴阳永隔被迫别离,一方长眠地下,一方远走他乡。
飞电或人满怀喜悦自远方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孤身一人举目无亲。
富加宫贤人因为温柔和退让选择空等一生,神山飞羽真强行咽下思念却强撑无事发生,两人因此生生错过。
菲利普仓皇移动目光,睁大逐渐模糊起来的双眼阅读,明明进行的是再熟悉不过的检索,却像是被大段文字灼伤了一样,悲从中来。
数之不尽的重重书架也好,经年记录下的累累书册也罢,此时都融化成模糊不清的杂色液体,汇聚在一起,淌成一条盛大又悲哀的河流,奔往不知名的远方。
菲利普跪坐在浩浩长河间,与身下洪流相比渺如沧海一粟,却好像阅读和承受了众生的无奈悲苦般,缓缓弯下了腰。
他明明没有什么严重的外伤,却觉得身上没一处不痛的,痛得他生不如死万念俱灰,不由自主蜷缩起来,连出声的力气都消失殆尽,有意义的也好无意义的也罢,通通卡在喉间,憋得酸痛也吐不出半点声音。
面目全非濒临破碎的图书馆开始运行保护机制,将依旧戚戚怔然的菲利普弹出。
菲利普原本无所依托的木然眼光定在奇幻世界洒着金色温暖阳光的草地上,忽然难以忍受般颤抖起来,泪水和撕心裂肺的哀鸣一起迸发,有如杜鹃啼血,肝肠寸断。
“前,前辈?”不远处的飞羽真看起来同样无措,他提着阔腿裤奔来:“菲利普前辈……这是怎么了?”
W的头脑红着眼睛攥住小说家的衣袖:“飞羽真——”
他深吸一口气,在欲死的疼痛和喉管喷吐出的带血腥气中呜咽着,带着字词间依然埋藏不尽的泣音,欢快又平静地告诉后辈:“我要去死了。”
因为我是W。我们是W。
只要另一半还是彼此,那么一侧被连根拔起,另一侧就注定会支离破碎的W。
菲利普想到很久以前,尚且年轻的翔太郎向自己伸出的手。想到起始之夜狂乱的灯光,想到雪夜被轻轻盖到自己脑袋上的礼帽,想到抚摸到自己脑袋上的手掌,想到一盒盒发夹……
他瞪大逐渐无法聚焦的眼睛,恍然般想:是这样啊……我们是因为有了感情才完整,也是因为有了感情才会痛苦才会想念,因为这样,长生种无限趋近于永久的生命才会变得悲哀如斯无法忍受,变成一种真真正正生不如死的折磨。
是这样啊,Ankh。
“……前辈?”
菲利普已经再听不清声音,他在地球图书馆崩塌的巨响和耳鸣中用不知何时崩断了指甲的手抓住后辈的衣服,像在做什么垂死的挣扎,又像有什么遗言未尽,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手臂沉沉落下。
鲜血洇在对方同样鲜红的衬衣上看不出痕迹,他像耗尽了力气一样带着苦涩笑出声来:“错过…我们都错过了啊……”
飞羽真好像发出了什么呼喊,菲利普也没有在意,他的思维混乱起来,在呢喃着“太好了”的间隙,用涣散了的目光看向对方,温柔又平静:“起风了……吗?”
在飞羽真堪称骇然的注视中,菲利普安然笑着,带着止不住也来不及止住的抽噎,含着一腔吐露不出的爱意和歉意融化在了阳光里,去赴那一场迟到了近千年的约了。
“风都……现在也起风了吗?”
他最后这样问,夹杂着被吹散的泣音。
可是奇幻世界是没有风的。
而且……
飞羽真垂下眼帘掩住情绪:“风都也好,篝市也罢,都早就沧海桑田面目全非了。”
“我们已经早就没有家可以回了啊……菲利普前辈。”
他走几步,拾起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随地球图书馆一起消散的无字书,兀的瞪大眼睛:“Truth……以前这本书是有名字的吗…?”
他翻开书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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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百般磋磨的剧组成员一窝来打在万众瞩目相川始的一句“好了”后不约而同此起彼伏发出欢快嚎叫,看上去活像一群刚高考完试图撕书庆祝的可怜学生,或者一群刚刚出山的史前猿人。
“芜湖,聚餐!!!”飞电或人奋力握拳:“伊兹,收工了!”
旁边正在帮菲利普拔假指甲的翔太郎硬生生被后辈嘹亮嗓门吓得一哆嗦。
“上次吓到我的还是映司家的小手。”翔太郎控诉。
“很好,很有精神。”壮丁如月弦太朗恰好扛着摄像机路过,如是评价:“不过或人你要是闲得慌的话可以来帮我们搬器材。”
小虾饺蹙眉用力思考,认真衡量一会儿后,在一众前辈谴责的阴森森目光中若无其事带着修玛吉亚工作人员扬长而去:“我先回飞电去安置一下员工,前辈们烤肉记得准备我的那份啊!”
良太郎堪称目瞪口呆:“啊……这种事情是可以的吗?”
真司幽幽叹气:“也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呢……不过说起来我们现在还在奇幻世界,飞羽真也没开门,他这是要走到哪里去。”
门矢士幸灾乐祸目送后辈义无反顾远去,往桌上一坐腿一翘,听起来语气挺骄傲:“现在的后辈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也越来越傻了。”
他一锤定音:“我们假面骑士完蛋了。”
“啊对对对。”海东笑眯眯接茬,将手搭到对方肩上:“不过士你如果再摸鱼的话,有前辈可能真的会让你死在池塘边上哦。”
“守护这片池塘的究竟是谁呢~”看热闹不嫌事大常磐庄吾正在把逢魔表塞回四次元口袋,在一群前辈包围下有恃无恐阴阳怪气,被可恶Decade雷声大雨点小地瞪了一眼。
两组最早拍完的看起来依旧对剧本耿耿于怀。
“我现在出去冒险都是和一条桑一起哦,所以剧本里这种事情是绝对绝对不会发生的。”
五代雄介整张笑脸和竖起的大拇指忽然间似乎都充满了奇怪的压迫感和威胁意味,他笑着重复:“绝对绝对不可能发生哦,这种事情。”
发起企划和动笔写剧本的屑后辈们纷纷目移,露出或故作无事发生或心虚的奇怪表情,装作自己是没有听觉的蘑菇。
一条轻咳两声:“别吓唬后辈了五代。”
“啊我知道啦……你明明早就把紧急联系人设置好了。”冰川抬手捂住翔一喋喋不休嘴巴:“况且我执勤巡逻的时候津上先生明明都跟着…简直可以算警局编外成员了吧。”
津上翔一眨巴眼睛,露出无辜神情。
五代走过来招呼后辈一起离开,目光碰撞间不知道两位都懂了些什么,总之空我和亚极陀从善如流凑到一起讨论,一致觉得剧本实在是离谱到了哥莱姆听了都会嗡嗡狂笑的程度。
“啊,等等。”翔一忽然皱起眉头:“说起来冰川先生好像真的没有叫过我翔一!怎么这样……呜哇,难道冰川先生已经不喜欢我了吗?超难过。”
冰川诚怔愣两秒,红着耳朵反驳:“不是这样的!”
翔一用剧本撑着下巴:“那难道是冰川先生不好意思?这可不行啊,都是成年人了,这么害羞会被后辈看不起的吧……”
一旁五代和一条薰面面相觑,看起来同样很委屈:“一条桑也是,都相处这么久了,还是一直叫我‘五代’‘五代’,明明坦率一点叫我‘雄介’也没关系嘛!”
一条捂住额头:“五代你啊……”
五代笑着竖起大拇指:“嘛嘛,这样也没关系不是吗?”
富加宫贤人同样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怪怪的,陷入了“我真的有这么心软吗”的沉思,在真理之剑的簇拥下被飞羽真笑着推进入口:“不要思考这么多嘛,走啦走啦~”
“真是彻彻底底的笨蛋啊…竟然到现在还没出戏。前后辈都走了一半多了——”
战兔捏着万丈龙我衣襟向上提:“走了。”
“…战兔?嗯?这是要去干什么啊?”龙我顺着力道走上几步:“喂,战兔——”
“你的脑子里都是肌肉吗?说好大家一起去一海的农场吃烤肉杀青的。”桐生战兔遥遥向W二人一挥手:“我们先去准备了,前辈。”
“哦,你们先去啊,那等会儿见……喂喂我说我也没这么花心滥情吧,为什么飞羽真会觉得我有了菲利普之后还会向女生犯花痴献殷勤啊!”
翔太郎用力戳戳纸质剧本,向身边用湿巾和血浆奋战的半身吐槽:“还有明明志向已经相悖还凭借旧情让菲利普一直给我工作什么的,不免也太残忍太恶心了吧。更何况这个‘我’已经完全丧失了守护风都的理念。”
他微鬈发丝阴影下的一双眼睛神色沉郁而不悦。
“可是翔太郎,这是我写的。”菲利普漫不经心瞅他一眼。
“…嗯???”翔太郎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嗯???”
菲利普面对虚张声势恐吓看上去一点也不慌张,甚至习以为常反客为主:“翔太郎,后面两个片段你因为委托没来看拍摄就算了,好歹也把剧本看完了再评价吧。”
翔太郎莫名被反将一军,再次翻开书页:“哦哦看完……原来后面还有吗!”
“喂,我们先走了……笨蛋放手!冰棍要掉了!”Ankh使劲扒拉看起来有些精神萎靡如同被剧本迎头痛击实际上也确实被剧本迎头痛击了的火野映司,忙里偷闲对直系前辈一招呼。
菲利普点头招手,用敬佩眼神围观Greed拖着欧兹及其飘摇的一杆胖次犁地远去:“好——辛苦了——”
Ankh叼着冰棍,面目狰狞用力一翻白眼。
“……剧本里的这个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生物的‘左翔太郎’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菲利普你做得好啊。要是遇到这种人,别管那是谁,直接打上去。”
翔太郎拍拍胸脯冲他一眨眼:“我替你兜底。”
菲利普和他大眼瞪小眼数秒,撑着下颚笑起来:“唔……明明自己只是半吊子,竟然说出这么帅气的话了吗?”
“喂菲利普!你又说我半吊子了吧!”翔太郎无能狂怒:“不对啊,你好像还说我帅气了。”
他长嘶一声:“菲利普,你是说我帅气了对吧?”
“嗯?”终于在与血浆的塔塔开中胜利的菲利普举着无字书伸懒腰,表情无辜:“什么?有人听见了吗?”
他示意翔太郎看周围:“你看,根本没有人。”
“什么时候走光的?!”翔太郎震惊:“快快快这帮东西根本不讲情分也不讲道理,说不定已经开吃了,我们快走。”
“……伊兹,我们是不是迷路了。”飞电或人用手在眼睛上方搭了个小遮阳棚:“这哪,为什么会有铁路,是不是叫飞羽真把我们领回去比较好……”
“是的,社长。”伊兹这样回答:“可是这里好像没有信号,联系不到神山飞羽真先生。”
小虾饺骇然瞪大眼睛。
“杀青宴有甜点吗?”蹲在烧烤架边围观的镜飞彩认真询问。
“好像有吧……”万丈龙我思考:“不过具体有没有得问一海,我也不是很……嗯嗯嗯?你不是Ex-aid系的……”
“天才外科医生镜飞彩。”飞彩抖抖白大褂站起来:“所以你在吃惊什么,你是没有抬头看过吗?”
“抬头看……?”龙我依言看去,环顾一圈后露出一副见了他妈大鬼的奇异表情:“等一下,为什么大家都来了啊!”
背着假面骑士痛包的乔治狩崎发出不明所以疑惑语气词,凑过来伸出手机打开自拍:“来吧万丈龙我前辈,一、二、三、Cross-z!”
“哦哦……”龙我摆出剪刀手,注视心满意足查看照片的狩崎两秒,目光在其痛包痛衫痛鞋和痛手机壳上一一扫过,惨叫:“你又是谁啊?!”
“乔治狩崎,算是Revice系的后辈吧,你没见过也正常。”战兔端来一盘肉片:“不过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蠢猩猩。”
龙我据理力争:“我才不是——”
“好好好,”战兔抬手:“我明白的,你是笨蛋。”
“——战兔!”
另一边乖乖站在原地等待家长(?)来接后终于回到地球的飞电或人再次充满活力满地乱飞,甚至敢于骚扰连门矢士都退避三舍的剑崎一真和相川始:“让我来唱!剧情都已经这么悲哀了,那么片段末尾的唱词一定要充满欢乐才行!带来欢乐什么的一定是我或人,司麦路司麦路!”
相川始居高临下看他两眼,面无表情:“剑崎,拖下去。”
“不要啦前辈——”
这一五十二集无人生还前辈后辈都得死的超长电视剧毫不意外因为全明星阵容大爆,可惜带来的影响似乎略微超过了这群无聊到自导自演拍戏的假面骑士的预料。
比如神山老师签售会的时候一堆读者热泪盈眶紧握飞羽真双手哀嚎:“托马老师——”
看上去就好像剧集里和后辈久别重逢的Ankh,脸上写满了“你还没死吗”,唯一区别可能就在于多写了后半句“那真是太好了”。
远远听起来一度十分悲壮,像在进行什么奇怪法事,平地起惊雷把恰好路过的不明所以热心市民门矢士吓了一跳。
比如莫名被风都人民深深怜爱了的翔太郎菲利普,从吃风面打折,到被免费赠送猫罐头,连委托人说话的语气似乎都轻柔了两分,看这对搭档的眼神活像是在呵护什么濒危保护动物。
几天前被翔太郎打发出门买苹果的菲利普回家时甚至还多抱了个西瓜。
翔太郎和他面面相觑:“老丈人终于打算拨款给我们改善伙食了吗?”
“不是的,翔太郎。”菲利普投来难以言喻的奇怪视线,带着“你想得美”的言下之意补充:“是其他人送的。”
他歪歪头,陷入不明所以但不明觉厉的沉思:“在水果店门口哭着众筹的。”
比如去警视厅送饭都会收到注目礼的一众家属。
于是只有天道总司如鱼得水的世界诞生了。
“每次他进警视厅都像牛郎上街!”加贺美如是控告:“小煦你也管管他啊!”
日下部煦面无表情发出冷笑,诡计多端的男酮,她想,并且如秋风扫落叶般毫不留情回答:“和我有什么关系,出去,你碍着我洗碗了。”
比如连着三天挨个去老师办公室握手交朋友并留言“加油啊,火箭头的大哥哥”的天之川学院热心学生。
弦太朗凝视生疼小手许久,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乐。
但总之旁边的大杉老师笑得很大声。
比如客串了只是给五代雄介前辈交代故事背景但还是泪流满面的小警察的朔田流星。
“被罪犯○骚扰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呢。”同僚拍拍垮起批脸的流星:“辛苦了,就是下次再有人让你哭一个看看的时候能不要直接把他的手掰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