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吴超群掏出手机偷拍了一张大师兄的照片，开始搬救兵“大师兄已经三天没休息了！！！老师你管不管啊！！！”
“......”
“拉电闸啊，教多少遍了，你怎么还没学会”
“不行啊老师，大师兄好不容易提取出来的样本，拉电闸样本就死了，样本死了你就要给我收尸了T_T”
“╮(╯▽╰)╭”小导思考了一秒钟，行云流水的把吴超群...
“╮(╯▽╰)╭”小导思考了一秒钟，行云流水的把吴超群的聊天记录截了个图，转发给了他的二弟子
能劝得动他大师兄的人可能还没出生，得出这个结论的吴超群哭丧着脸扔下手机，鼓起勇气准备自救
“大，大师兄”
“干么？”大师兄怔了一瞬，一如往常的语气“你又没事儿干了是吧”
“大师兄，就是，那个那个我都快臭了，能不能回去洗个澡啊”吴超群心一横“我明天早上八点，啊不不不，六点一定到实验室。”
吴超群如蒙大赦，麻利的收拾了东西，临走又回头，看着大师兄有些发白的脸色忍不住开口“大师兄你也抽空休息啊，我，那个，真走了啊”
“墨迹么”大师兄摆摆手“不走你就接着干。”
“走走走我这就走”吴超群生怕大师兄反悔，反手关上门表演了个一秒消失术。
听着实验室门关上的声音，大师兄紧绷的脊背松弛成疲惫的弧度，他从来不觉得夜很难熬，实验室里的夜短暂的如同一瞬，甚至不够做完半个实验。
但是夜却会让疼痛变得难熬。
胃疼的毛病已经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小时候总吃不好留下的病根，也或许是进实验室后颠三倒四的进食习惯，得到不公平对待的胃叫嚣的报复起这副身体。
大师兄咬咬牙，抵着胃挪到沙发上，把自己团成一只弓腰的虾子。
忍忍就好了
通常是这样的，激烈的绞痛最多会持续一两个小时，然后就会渐渐平息成一阵一阵的抽痛，这时就会好忍的多。
虽然已经是凌晨一点，但李一鸣当然没睡。
小导的头像闪烁，李一鸣点开对话框，眉头皱了一瞬
“？”
“这可是你师兄啊”小导自然知道怎么拿捏自己的好徒弟
李一鸣还在嘴硬，却下意识的调出了实验室的监控，微抿的嘴角、桌面下攥紧的拳头...吴超群的照片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大师兄又胃疼了。
果不其然——
监控里独自忍痛的人像一根刺，扎在李一鸣眉心。
李一鸣找出胃药，又看了一眼自己鬼使神差点的宵夜，认命的叹了一口气。
“师兄”李一鸣俯身去扶“起来吃药”
“别”沙发上的人痛的有些模糊，突然改变的姿势让疼痛愈发变本加厉。
温热的水递到唇边，掌心里躺着两颗药丸，大师兄方才回神
“你怎么来了”平日里仿佛坚不可摧的人难得的露出一丝脆弱
“先吃药”李一鸣没有接话，举着水杯的手又往前凑了一下
“俺自己来”大师兄接过水杯，听到李一鸣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李一鸣起身，从试剂柜里找出一个全新的封口瓶，灌上热水试了温度，小心的塞到大师兄怀里“隔着衣服捂着点”
大师兄没再说话，安静的躺在沙发上。
李一鸣向来气定神闲，此刻却有些坐立难安，去小导办公室热过带来的夜宵，又烧了一壶热水，方才坐回他的专属座位。
“你别忙了”大师兄确实养回了一些精神“俺好多了。”
“胃是情绪器官”李一鸣略放松了心事，又开始插科打诨“有我这样的好师弟悉心照顾，肯定好的快呗。”
“你上哪看的歪理”大师兄忍不住反驳“哪本书上写着胃是情绪器官”
“你看的书多你不知道胃疼要吃药？”回击仿佛是身体本能，李一鸣嘟囔着打开电脑“睡你的觉吧，实验我给你看着。”顿了顿“你放心，保证不动你的。”
“五点半叫我”大师兄难得的妥协，挪开了抵在胃口的右手挡在眼前。
漆黑的电脑屏幕映出大师兄的一点侧脸，李一鸣回头看了一眼，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希望夜再长一些。
——————
期末周哪有不疯的啊，凌晨四点文献还没看完但有空写文
以及大师兄能不能拥有一个名字啊，这对我很重要啊啊啊啊啊
你是谁？你天天摸这些有什么目的？！
红罗宾被魔法师抓了起来。现在所有人都认为哥谭义警们都和布鲁斯韦恩有一腿。
“布鲁斯韦恩拿到过超人送给蝙蝠侠的戒指。”
是我最爱的造谣文学。
私设正义联盟不知道蝙蝠家义警外的身份。
————
倒霉的一天，不幸的我。
红罗宾倒吊在魔法绳索上，再一次在心中控诉了这些魔法师毫不尊重物理法则。
魔法师黑色的兜帽下传来一个年轻的女声。
“我不太喜欢哥谭。”她说，“这里真排外。我还得证明一下我适合这里。”她悠闲地浮起来，绕着他转了个圈，道：“你会喜欢我安排的小游戏的。”
白炽光打在他脸上。
“一点小小的香料。”她冲他吹了一口掌心里的花粉，“现在，来玩吧。”
...
飘起来的手机敬职敬业地对准了红罗宾的面庞。
这真糟糕。他想，又一次直播。
魔法师在从盒子里倒东西。
“耐心点，男孩。”她说，“让游戏有意思点。哦，我摸到了。”她拿出那张卡片，发出了一声满意的惊呼。
“真不错。”她兴致高昂，“观众朋友们，我拿到的单词是ring。”
“所以，”她轻笑着说，“告诉我，蝙蝠侠和戒指，这两个单词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放松点。”她身下的椅子随着她一摇一摆，围着挂在空中的红罗宾转了个圈，她正对着他，又说道：“你会跟我说真话的。”她语气笃定而轻松，“现在，开口，跟我说说。”
直播间的人数在飞速上涨。
红罗宾咬了咬舌尖。
“开口。”她说。
“……布鲁斯韦恩。”他说，“他拿到过超人送给蝙蝠侠的戒指。”
对不起,蝙蝠侠。红罗宾想，不过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
魔法师震惊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报纸，说：“我以为这些报纸上面说的都是骗人的。”
提姆凭借自己出色的眼力认出来第一版的头条是“关于蝙蝠侠和布鲁西的爱恨纠葛八大猜想”。
“所以他真的和布鲁斯睡过？”魔法师抓狂地喊，“这就是为什么韦恩集团资助正义联盟，因为他们的总裁睡了正义集团的顾问？”
因为魔法师的激动被晃悠得头都有点晕的红罗宾缓了一下，才开口艰难地说：“劳驾，可以先把我放下来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理直气壮。
红罗宾沉默了一下。
他觉得最好不要正面回答。
“他在布鲁斯韦恩的床上睡过。”他干巴巴地说，“你可以把我先放下来吗？”
绑住他脚腕的绳索像被吓到蜷缩起来的蛇。
在空中自由落体的红罗宾叹了口气。
对不起，蝙蝠侠。真的对不起。
好不容易坐下来的红罗宾给自己冲了杯咖啡。
在这黑漆漆的厂房里他心安理得地坐在了唯二的两把椅子之一上，翘起二郎腿，放松地靠在椅子上。
魔法师在掏那些旧新闻。报纸一张一张地跌落在地上。
他趁机给蝙蝠侠发求救信号。
“不对！”魔法师大喊。
他飞速中断了交流。
她晃晃悠悠地飘过来，瞳孔地震，问：“等一下，你刚刚是不是还说了超人？”
“……有吗？”他艰难地反问。身体里说真话的冲动就像一枚春日里顶着石头要发芽的种子。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厂房。
“有。”魔法师说，“你看网友已经刷爆了直播间了。”
红罗宾想闭上眼睛假装失明。
“我可以给你念一念。”魔法师也艰难地说，“这上面有很多人在说外星人滚出哥谭。”
“真话花粉从不出错。”她沉思了一下，“所以布鲁斯韦恩真的和蝙蝠侠睡过。”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红罗宾隐隐约约有脚趾扣地的冲动。
“然后超人在追求蝙蝠侠。”她总结，“蝙蝠侠拒绝了他。因为他和布鲁斯睡了。”
“我完了。”红罗宾在脑子里给自己放哀乐。
“……然后布鲁斯韦恩要了那个戒指。”她深吸一口气，然后震怒，“这算什么，你们哥谭人都什么毛病？”
沉默，沉默是今天的正义联盟。
连续吃了两个冰淇淋的戴安娜像个呆滞到没有感情的无情吃冰淇淋机器。
所有人的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集中在超人身上。
“什么？这都什么？”海王同这个魔法师共情地抓狂了，“你们陆地人都什么毛病？”
“这跟陆地人没有关系。”闪电侠说，“这可能有点误会。”
“我的确送过蝙蝠侠戒指。”正义联盟的主席委屈地开口，“可是那是氪石戒指。可能，布鲁斯拿到过那枚戒指，只是因为……”
“只是因为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睡过。”戴安娜重复，“可能他们，之间，有一点点，小游戏……然后布鲁斯拿到了这个戒指。”
她终于把这个冰淇淋消灭干净了。
“我记得布鲁斯韦恩很喜欢超人。”绿灯侠说，“还记得他上次说了什么吗，要让钢骨放放视频吗？”
“不。”戴安娜说，“我不想了解太多这些小男孩们的感情纠纷。”
“蝙蝠侠呢？”绿灯侠说，“我们就在这里看他的助手说他和布鲁斯韦恩纠缠不休的感情故事，然后什么都不做？”
“离哥谭远点。”突然插进来的语音如此说，“我现在去找红罗宾，不要做多余的事，哈尔。”
闪电侠又拆了一包薯片。
“别这么看我。”他说，“我震惊得有点饿。”
他看向超人，又看向大屏幕上飞速滑动的网友发言，又看向超人，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真是想不到。”闪电侠说，“真不愧是超人，轻易就插足了蝙蝠侠和他男朋友的感情。”
“放过我吧。”超人看上去像一只被吓坏了好容易平静下来的金毛犬。
魔法师拍了拍她的脑袋。
“我有一个好主意。”她大声说，“为什么我们不把正主请来好好说说话呢？”
“噗。”红罗宾手忙脚乱地擦了擦身上的咖啡，“这样不太好吧，这会把布鲁斯吓坏的。”
魔法师怀疑地看了他一眼，道：“吓坏？一个一年经历十多次绑架的富豪，会被我这样一个无害又可爱的年轻人吓坏？”
“好吧。”她耸耸肩，“那我抓蝙蝠侠好了。”
“那你还是吓坏了布鲁斯。”说真话的冲动终于忍不住了。红罗宾只觉得幻觉里的哀乐更加大声而痛苦。
对不起，蝙蝠侠，真的对不起。
“……我不太懂你。我知道他们互相在乎了。”魔法师看了他一眼，“你真有问题。你一边跟我说他们不是那种关系，一边口是心非，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因为他们真的不是那种关系。”红罗宾小声地反驳。
被抓来的蝙蝠侠用不赞同的目光同时盯着他们两个。
被吹了真话花粉的蝙蝠侠同样被挂在了绳索上。
红罗宾想蹲在角落里安静地假装自己消失在兔子洞底下。
“说真话，然后你会被放下来。”魔法师拍拍手，双手叉腰，道：“告诉我，戒指，还有布鲁斯韦恩。”
蝙蝠侠沉默了两分钟。
看着死活不肯开口的蝙蝠侠，魔法师好言相劝：“兄弟，你开口就行了，你只需要重新'把超人给蝙蝠侠的戒指放在布鲁斯韦恩那'这句话说一遍就好了。”
“……布鲁斯韦恩取下过绿灯侠的戒指。”
正在用眼神指责超人的绿灯侠猝不及防地中箭了。
超人用他模仿的蝙蝠侠不赞成的目光指责回去。
“你怎么能这样呢？”闪电侠说，“你怎么能插足蝙蝠侠和他男朋友，还有超人之间的关系呢？”
“没有我。”超人反驳，“你可以把我从最后一句话去掉。”
绿灯侠给绿灯戒指给自己做了个万箭穿心的特效。
“WHATF■■■……”魔法师脱口而出，“你不是上过他的床吗？”
“很多人都上过他的床。”蝙蝠侠冷漠地说。
“比如说？”魔法师好奇地问道，“这里说他最近好像对一个小记者感兴趣。”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蝙蝠侠。
“红罗宾。”他停顿了一下，“他上过那张床。”
把备用计划从大写A写到小写z只是蝙蝠侠的职责和乐趣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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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少量剧情里发现了大量的彩蛋
哎呀有朋友说彩蛋全糊了，遂截图放在最后力
Note：从不义宇宙归来后，忧心的超人认为应该对自身采取一些预防手段，经过与正义联盟成员多次商讨，超人在体内注射了一枚遥控氪石胶囊，每周由一名成员掌管遥控器，只有蝙蝠侠被排除在外。（出自《不义联盟：人间之神》主世界超人结局）
Warning：对主世界蝙蝠侠的一些怜爱，他没惹你们任何人.jpg
而超人没去探望他的理由就更清晰点，想直面对方胸口那个只有用超人的热视线才能刻出来的S形伤疤确实需要勇气，而超人目前为止还没成功积攒出来足够支撑他面对现实的分量。
“我还是觉得……”闪电侠憋了半天都没能憋出下一句，“非得这样吗，大超？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好像我们对此迫不及待似的。”
“我觉得更严重的问题不在于此，”哈尔表情凝重，“我非常确信老蝙蝠回来之后会为这个敲断我们身上每一根骨头。”
超人叹着气塌下肩膀。
“那他得先顾好自己的骨头，哈尔，”他一边说着，难得疲惫地往椅背上靠了靠，“我太危险了，而你们也亲眼看见一旦超人失控会造成的后果有多糟糕。蝙蝠侠会理解这个。”
“要我说隔壁宇宙变成那样也不单单是超人自己的问题，我的意思是，感觉那边每个人都是疯子，”哈尔也瘫在椅背里，表情后怕，“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发的什么癫，黄灯戒指！认真的吗？”
“听起来比我对超人陷入狂热爱情之中还好点。”戴安娜冷不防评价道。
超人难看地咧了咧嘴，接下来轮到钢骨发言：“而我，自从我的脑子换成半机械的之后还从没感觉到自己有那么弱智过。”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海王抱起双臂，“也许从现在开始每周组织亚特兰蒂斯人民到撒哈拉沙漠去做一次耐旱训练会更好？”
闪电侠的同位体作为隔壁宇宙所剩不多的一点良心也顺便辐射到了完全在状况之外的闪电侠，现在他是唯一一个不需要尴尬的人，这让他显得格格不入。
“打起精神来，伙计们，”他试图鼓舞士气，“那毕竟不是我们。”
“我这辈子死都不会戴黄灯戒指，尤其是塞尼斯托送给我的。”哈尔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而我绝不会枉顾自己的使命与职责。”戴安娜说。
“我始终觉得我还算是人类，”钢骨说道，“假如我变成那种铁石心肠的怪物模样，我爸会对我很失望。”
“至于我，”亚瑟在最后开口，“我是两个世界的孩子，代表亚特兰蒂斯一味后退忍让意味着我完全抛弃了其中一边，那可不是国王所为。”
他们这样各自表明过决心后只剩超人还没说话，大家纷纷向正义联盟的主席投去意义不尽相同的目光。
超人又独自尴尬了几秒。
“我觉得一切的问题都在于我，”几秒后他说，“所以我想，从源头上解决这个会更容易些。”
绿灯侠立马警惕起来：“你是打算自我了断还是替小丑自我了断？你那个氪星胶囊炸弹是为了这个才注射的吗？”
“呃？我想都不是…？”超人茫然地看着他，“我的意思是，我觉得我可能有点恐婚了。”
“他和露易丝分开了。”戴安娜说道。
于是那些目光里不同的意义一下子变得统一起来，大家都把没说出口的同情藏在了里面，这让超人更加坐立不安。
“我去……看看蝙蝠侠。”最后他站起来宣布道。
“你是打算就在那里站一整天还是出来跟我说两句话？”
布鲁斯这么说的时候没抬头，他在用银质餐叉切牛排，但动作费力，因为骨裂的右手还没有完全痊愈。
克拉克用X视线扫描一遍对方全身，伤势恢复良好，这算得上是个好消息，最起码对超人来说是这样。他从遮掩自己的小角落里现身，没有好奇布鲁斯是怎么发现他的，他早学会别在这种事上白费力气，因为那是蝙蝠侠。
“我……咳，”克拉克清清嗓子，“你恢复得怎么样？”
布鲁斯的餐刀在陶瓷餐盘上划出了轻微的动静，但空旷大宅衬得这声轻响格外刺耳，落在听力敏锐的超人耳朵里就更彰显了存在感。
“我以为我们当中有一个人会用X视线。”布鲁斯说。
好吧，反讽句。从语气和内容可以判断出蝙蝠侠的心情不怎么样。
超人鼓起勇气开口：“你想谈谈吗？”
“我想了大概有一个礼拜，”布鲁斯闻言将餐叉和餐刀都扔在桌上，银质餐具互相碰撞发出了清脆响声。这违背了餐桌礼仪，但阿尔弗雷德贴心地将空间全都留给了布鲁斯和克拉克，所以现在也没人会苛责他的失礼，“但有人很显然跟我意见相反，我不是那个一直躲着的人。”
这份歉意很诚恳，布鲁斯目光中的审视减弱了几分。
“所以我们现在打算从本体与同位体之间的差异性这个话题开始聊起，”他的语气稍稍缓和，但遣词用句照旧不太友善，“你有什么关于平行宇宙和本源宇宙的结局终将殊途同归的必然性论据要举证吗？”
“嗯……我想没有，”克拉克慢吞吞地回答，“找证据这种事不是我擅长的领域，毕竟我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你才是。”
“哈，恭维语气，”布鲁斯笑了一声，但明显不是因为这话让他感到高兴，“每当你用上这种口吻跟我讲话，都代表着你接下来说的话我不会爱听。”
克拉克忍不住挺直后背：“难道就不能是单纯因为我尊敬你吗？”
“除非你没打算在后面接上其他任何一个英文字母。”
说到这里克拉克就没什么话能够反驳了，他有很多个英文字母需要放在那后面，所以他叹了口气。
“你知道人们通常怎么说吗？假如一个东西看起来像鸭子、走路像鸭子、叫声也像鸭子，那它就是一只鸭子。过去发生的一切事情中最让我感到恐惧的正在于此，我尝试了解那个超人的生平，但一切结果都指向残酷的真相——我与他之间并无不同。”
“这话隔壁那个超人会很爱听。”布鲁斯说。
克拉克有点气恼地看他一眼：“不，听我说，布鲁斯，这件事很严肃。我仔细思考过另一个我在变成这样之前所经历的所有事情，但是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分别，他做过的事我都会做、他选择的答案我都会选，除去同露易丝组建家庭之外我们的人生轨迹几乎完全相同——我不知道问题的根源是否出在这里，但我不可能对此无动于衷。”
布鲁斯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带有尖锐的清明：“所以你选择和露易丝分手。”
“你怎么——哦，对，你是蝙蝠侠，”克拉克及时停止无意义的诘问，转而摇了摇头，“说实在的，我和露易丝之间的关系比起成婚生子确实还有一段距离，我尊敬且爱护她，但她不值得那样的结局。这很难抉择，有时候你要出于珍重而将你所爱护的人们亲手推远，结果是好的，但过程却不能令任何人得到快乐。”
布鲁斯沉吟了好一会儿。
“如果你想听，克拉克，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条路能让所有人都幸福，”他开口说，“而我认识的那个克拉克不会因为出于对尚未发生之事的忌惮就放弃自己本应得到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选择和露易丝分手，哪怕我明知道她将来有一天会因为我而命丧黄泉。”
克拉克的语气很坚定，这时候他身上又现出那种小镇男孩特有的固执来。他实际上并不很容易被说服，但布鲁斯最了解他，他知道一场成功的劝说应该由什么开头。
“另一个宇宙的悲剧根源，克拉克，从来不在于你和露易丝之间的关系如何，”布鲁斯忽如其来地开口，“你爱她，这无可辩驳，但即便不是露易丝也可能是其他任何人，拉娜、玛莎、乔纳森——你不可能因为一场几率渺茫的悲剧而拒绝再度爱上任何人。事关于爱的时候一切总是很复杂。”
“所以你不否认，是我对露易丝的爱才让她遭受本不属于她的苦痛。”克拉克总结道。
布鲁斯这时很想撬开他的脑子看一看氪星人的脑结构究竟和地球人有什么不同，克拉克说得那么信誓旦旦，好像笃信他已经完全解构了布鲁斯所有言下之意——谁说过他们是世界最佳组合来着，就这个一根筋的克拉克·肯特？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然后防备性地抱起双臂。
假如克拉克需要全部的事实都摆在眼前才肯想透，那他不不介意将真相剥开呈现，哪怕那会很残酷。这是克拉克自找的。
“当我说一切事关于爱，”他说，“我在说的不是你和露易丝，我说的是我和你。”
“布鲁斯，你们布鲁斯，”超人慢慢在布鲁斯眼前来回踱步的同时也在仔细端详他的面容，“一样固执、一样多疑。他为了对付我不惜从另一个宇宙搬来援军，却又丝毫不在意你们的死活——我有时怀疑你真的有心吗，布鲁斯？”
布鲁斯刚刚被抓那会儿确实有几秒钟茫然，超人军、反抗军，完全意料之外的状况，他没想过蝙蝠侠和超人有一天会站在对立面，而他不用了解现状就知道一切会变得多糟糕，在他见到超人的那一刻猜测果真被证实：他眼前站着的无疑是一位独裁者，彻头彻尾的暴君。
“不管你想寻求什么答案，”布鲁斯说，“我都没办法给你。我不是你在找的蝙蝠侠。”
“当然，当然，”超人摇摇头又点点头，“你不是他，否则你会在见我的第一面就对我喋喋不休，我应当停下、我应当住手，尚有余地、为时不晚——好像我们两人之间你才是那个理想主义者，多讽刺，布鲁斯，现在变成你相信一切了。可是你们之间的确有相同之处，就好比和你一起来到这里那位老朋友，小丑。”
超人停顿几秒，居高临下地看着布鲁斯。
“他手里拿着起爆器，一旦他成功按下去，大都会几十万人会跟着核弹一起灰飞烟灭。这是本世纪以来最严重的反人类罪行，而蝙蝠侠将他抓捕归案后会如何处置他呢？想都不用想，你会把他关进阿卡姆，假装无事发生，然后静静等待他下一次越狱——这是你们之间的小游戏，你的无动于衷成为留给他的关于‘下次再会’的暗号，整个世界陪你们演出，而那些无辜的受害者无缘无故成为你们之间感情的牺牲品，不是这样吗，布鲁斯？”
布鲁斯眯起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
“如果你以为我因为被绑着就没打算揍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克拉克。”他说。
“你当然揍了，”超人的语气理所当然，“我听见你指骨断裂的声音，那时我很高兴你还没有麻木到不可理喻的地步。可是既然如此，你对我杀了小丑这件事为什么如此愤怒？就那么一个人，布鲁斯，难道他不早就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吗？假如你早能够制裁他，露易丝和我的孩子就不会死、大都会不会消失、世界如今更不会变成这样，布鲁斯，这一切都该算在你头上！”
他看上去不是在控诉也不是在解说，布鲁斯从零零碎碎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所有事实经过，一时没有愤怒也没有悲哀，他只是静默。
良久后他开口：“不止一个，克拉克。你杀了多少人？”
他的语气沉稳且笃定，但这同时也是克拉克最不喜欢的语气，所以布鲁斯毫不意外地看见超人被他激怒——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布鲁斯？！我修正了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枪支或者核武器，再也不会有恐惧或失去……我拯救了他们！而你做过些什么？”
多么典型的回避式反问句，那些死在克拉克手下的人或许早已经等同于餐桌上寻常可见的面包，他甚至都不愿意费心去数了。
所以布鲁斯再笑起来时，表情便更显得颇具嘲讽：“我至少还能让他们选择，克拉克。”
“然后，我猜克拉克会对你说：每个选择都对应着后果。”
另一个蝙蝠侠这么说的时候正头也不抬地调试机器，他打定主意要将所有人送归原处，坚决拒绝外援，哪怕这个世界看上去马上就要在超人和蝙蝠侠的共同努力之下毁于一旦。
挺好，继一个非典型超人之后他又遇见一个典型蝙蝠侠。
布鲁斯从见到这位蝙蝠侠的第一面起就发觉他们两人的相似之处其实远比他们能够想到的还要多得多，现在就尤其如此。换做是布鲁斯他也会这么选择，这是蝙蝠侠和超人之间的事情，与其他人无关；可是事情不是那么运作的，世界上最正确的道理无外乎旁观者清，布鲁斯·韦恩作为外来者被迫见证一场触目惊心的悲剧与战争，因此他认为他该对此拥有发言权。
“他自认为向我展示了后果，”布鲁斯说，“但在我看来这实在幼稚到可怕——你和克拉克都是如此。你比我更清楚眼下的状况，如果我们就这样离开，你会死，一切都再无法挽回。别让情绪蒙蔽双眼，哪怕你觉得超人不值得信任，但我的超人和你的确实有所不同。”
蝙蝠侠的手因此停顿了几秒。
布鲁斯不指望他三言两语之间就能说服另一个自己，但他也没想到对方接踵而来的反问会如此意料之外。
蝙蝠侠问道：“你现在还认为爱上克拉克是个好主意吗？”
他的语气稀疏平常，仿佛说出口的并不是什么足以震惊全世界的秘辛；而布鲁斯甚至不需要寻找借口替自己辩驳，因为他们之间是如此相似，相似到连这唯一一件不该宣之于口的事实都别无二致。
面对真实，他们都全无遮掩。
可是布鲁斯也没打算回避，他也是蝙蝠侠，他最懂这时候应该如何运用那把最锋利的武器来杀人诛心，这点同面前这个疲惫且穷途末路的蝙蝠侠一样相似，所以他不会为这诘问而动摇。
“我从来都不认为爱上克拉克是个好主意，”他慢慢回答，“但是克拉克和你走到这一步，根源并不全出于此。”
那个蝙蝠侠看他几秒，突如其来地自嘲一笑。
“是的，”他点头，语气平淡，神色冷静，“导致一切发生的祸源从来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不爱。”
克拉克显而易见为布鲁斯给出的结论而有点傻眼，他茫然地看了布鲁斯一眼，确认对方并不是开玩笑后才小心翼翼开口：“我能……你能，就是，解释得再清晰一些吗，布鲁斯？”
布鲁斯流露出他惯有的冷酷来：“这是你非要问的，克拉克。先让我来问问你，假如是你遭遇那一切，露易丝被你亲手杀死、大都会的起爆键被你亲手按下，你悲痛欲绝，而我在这时阻止你杀死小丑，你会因此而认为我的阻拦全出于对小丑的爱意吗？”
克拉克一瞬间露出一个难以置信和不寒而栗相混合的表情：“拉奥啊，我当然不会。我得疯成什么样子才会这么想？这假设就像我爱上卢瑟一样令人毛骨悚然……等等，另一个超人是这么想的？”
布鲁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继续问道：“你是这颗星球上最强大的生物，克拉克，回答我，假如你真和我走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你是会选择折断我的脊柱迫使我退出战场、还是会选择杀死我一劳永逸？”
“他还折断了蝙蝠侠的脊柱？！”克拉克失声道。
“这不是我想让你听到的重点，”布鲁斯语气严厉，“回答我的问题。”
“我……”克拉克艰难地出声，“……你假设不死不休，布鲁斯。听起来死亡是更加上乘的选择。”
布鲁斯垂下眼睛。
“这就是一切的分歧，克拉克，”他说，“超人可以杀死蝙蝠侠，他早已越过底线，但他却迟迟不肯动手；而蝙蝠侠的问题比那更甚，他非常明确地得出了认知，这场战争不可能结束，除非他和超人之间有一个会死去——”
“而他宁愿将死亡的名额颁给自己。”
这意味着什么？蝙蝠侠明知克拉克无法阻止，一趟失控的列车冲向悬崖，驾驶位上坐着超人，蝙蝠侠是那个唯一有能力取而代之的人；可是他没那么选择，尽管他拥有无数个后备计划、无数个机会在他眼前转瞬而逝，但他放任自流，他们还彼此敌视着的原因全出于固执。
蝙蝠侠有一万个不去杀戮的理由，但唯有超人不同，或许他不选择杀死别人的原因是出于坚守底线，但他不选择杀死超人的理由却只有一个：他不能。
布鲁斯·韦恩本来就有许多做不到的事情，杀死超人以及得到超人纯粹完整的爱意都是其中之一。
克拉克很聪明，他当然能够理清当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可是唯一的问题在于他是否能够意识到布鲁斯对他解释一切的前提条件——蝙蝠侠曾绝望地、无可救药地爱上超人。
这没什么可掩饰，假如一个人的外貌神态看起来像布鲁斯·韦恩、遣词造句听起来像布鲁斯·韦恩、行为举止也像布鲁斯·韦恩，那么由这一个布鲁斯·韦恩所扮演的蝙蝠侠注定会陷入一场徒劳的爱情，飞蛾尚且扑火，在黑暗中潜藏过久后人总要不可避免被光源吸引，何况这一处火源小心翼翼将自己罩在玻璃当中，当你靠近他时甚至都不会灼伤。
当然，布鲁斯大可以反驳，他惯会用那套话术掩饰真心，可是当下他觉得这一切都没有必要，他的烦躁与怒火已经积攒了足足一个礼拜，克拉克出于愧疚选择回避，可他知道对方总要来到这里给出说法——或者说讨要说法。
可是布鲁斯·韦恩，纯粹的血肉之躯，他的心也没无坚不摧到什么地步，那些有关于爱的阵痛历久弥新，他从未想过诉诸于人；但克拉克却不是这样，在他的世界里所有事情都可以开诚布公拿到台面上来说，现在一切又回归于爱，和另外一个蝙蝠侠说的却恰恰相反——他们自寻烦恼的根源并非不爱。
克拉克可以坦荡承认他因为爱意而选择推开露易丝，这无可避免地给了布鲁斯一种忍无可忍的冲动：他得证明这种做法是错的，而他能拿出来的论据无非只剩他和另一个自己，所以他应当将这份感情也放在克拉克的台面上。
现在克拉克明显陷入了迷茫与纠结之中，但布鲁斯没打算对他施以同情，他早这么认为了：是克拉克一定要问个明白，这一切都是克拉克自找的。
说完布鲁斯站起身，留下餐桌上几乎未动分毫的残羹冷饭和默然不语的超人；他打算离开餐厅，但超人快他一步，布鲁斯再抬头时克拉克·肯特已经凭借作弊了的超级速度挡住他的去路。
布鲁斯眯起眼睛：“克拉克。”
“我有话想说，”克拉克几乎紧跟着他蹦出下一句，“我明白你说的，布鲁斯，假设另一个蝙蝠侠——另一个布鲁斯真的如你、如他所说，他自认为是他对超人曾怀抱爱意而招致灾祸，”
说到这里他短暂地停顿一下，然后下定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
“我认为那看法是错的。另一个世界的现状如何从来都是双向选择而导致的，布鲁斯不肯杀死克拉克·肯特，但卡尔-艾尔同样也不肯杀死蝙蝠侠，你看清了这点，但你却认为更大的过错方是蝙蝠侠——可是他们两人做出同样的选择，难道还不能说明他们得出了相同的答案吗？”
克拉克一口气将心中所思倾泻而出，他盯着布鲁斯的眼神固执而真诚，蝙蝠侠最应付不来的那种。
“你特意回避这点，只因为一件事：你从没想过超人有可能会爱上蝙蝠侠。”
空气因此而变得凝滞且冷酷起来。
克拉克有时会觉得蝙蝠侠对他或许过于盲目信任了。
很多个深夜里克拉克也会怀疑，如果有一天自己做错了选择会如何？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布鲁斯那时又会怎样看待他？
然后他去到另一个宇宙，一个世界完完整整呈现给他噩梦成真之景。
他当然乐意帮助那个蝙蝠侠将一切恢复正轨，这是他的布鲁斯需要他做的；克拉克协助对方将超人收监，红太阳的光芒将超人的身形从深处隐去，而克拉克在这之后发现蝙蝠侠久久站在超人看不见的位置向内凝视着，并未打算立即离去。
鬼使神差地，克拉克忽然问道：“他让你感到失望了吗？”
那一个蝙蝠侠闻言便转过头看他。
“不，我没有对克拉克失望，”他的眉心似乎微微蹙起来，“不如说是……算了。”
克拉克知道蝙蝠侠的未竟之语是什么，他觉得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好。
蝙蝠侠有这种想法倒也不足为奇，克拉克想到自己的布鲁斯，他们总认为一切都是需要蝙蝠侠独自承担的责任，但克拉克总想告诉布鲁斯的那件事也关于这个：他不必孤身一人。
所以他当时只是浅浅宽慰对方两句，他认为蝙蝠侠早晚能够想透；可是现在一切有了其他含义，假如事实同他擅自认为的有所出入，另一个蝙蝠侠长久以来所做的一切并不单单局限于责任，他的行为被赋予爱的含义——
那么最该被苛责的那个人就不是他。
想一想超人，只要他下定决心，整个世界都可尽数被囊括手中，可是他看着蝙蝠侠不遗余力地煽动反叛、卖弄那些几乎称得上小儿科的计谋；只要他想，摧毁蝙蝠侠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过去有那么多机会下手，这场战争又何以拖延过五年？
他们的结局已然走不向美满，甚至于两人之间几乎只剩下无尽的亏欠与怨怼，那些东西远称不上是恨，抛却斗争，抛却过往，超人所在意的只剩蝙蝠侠——哪怕他将对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但无数次的试探纠缠早超出应有的程度，哪怕是出于爱意，他也不能做得比这更好了。
超人毫无疑问爱上过蝙蝠侠，又或许他直到无法回头的现在都还一直爱着。
克拉克·肯特就是超人，他最有资格得出这样的结论。
“或许现在不是个好时候，我不应该在刚刚跟露易丝分开的时候就对你说这些……”他虽然这么说着，但语气中只有迟疑，没有愧疚，“但这些话你也是第一次跟我说，布鲁斯，我以前从没这么想过。”
布鲁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类似大猫呼噜的冷笑：“所以你想说这是我自找的？”
“什么？不，我当然没那个意思！”克拉克高声否认道，“我只是说出我心里真正所想，布鲁斯，我希望你能听我说。”
现在他又摆出了那种很难打发的诚恳表情，这么做表情的同时他还坚决地堵在布鲁斯的去路上，这让后者甚至想不合时宜地嘲弄一下——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行动派。
“我猜我除了听完也没有别的选择。”他刻薄地说。
克拉克没在乎他的不友善，得到首肯后从善如流地继续说下去：“我不否认，我的确是爱着露易丝，我会主动关心她、给她世界上一切好的东西；我愿意为了看她展露笑颜而付出比值得的更多的东西，并且我确实那么做过——”
布鲁斯这会儿真的在心里冷笑起来。
他早知道爱上克拉克不是个好主意，在一切尚未说破之际放任感情暗涌作祟就算得是他的原罪；可是现在听克拉克喋喋不休那些关于他对露易丝的爱意属实已经超出酷刑范围太多，就算是蝙蝠侠也不该站在这里听这个。
他开口：“克拉克——”
“可是，”克拉克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可是布鲁斯，哪怕你推阻过不止一次，我还是会主动去往你身边；我同样愿意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给你，有一天晚上我飞过群星，那时我忽然想到，假如一颗星星能让你每天露出的笑容稍微多上那么一点，那把它摘下来放进你的花园也值得——我看不出我在面对你和露易丝时之间的态度有何不同，假如我对露易丝的感情能够被称作爱情，那么我对你的又为什么不能呢？”
布鲁斯为此陷入了彻底的静默。他好像忽然找不到自己的舌头，沉默之中他抬眸看向克拉克·肯特，一张完美无瑕的脸，神的造物，他隐匿在众人之间，但真正有缘窥见这份神赐的却寥寥无几；布鲁斯·韦恩幸运地成为几十亿分之一，光明降临在他身边，他本不该奢求更多。
可是现在这人间之神主动向他走来了，哪怕他刚刚见识过关于布鲁斯·韦恩爱上克拉克·肯特所缔造出的一场悲剧，但他说出这些话语时依旧坚定不移。
克拉克给出答案，但感情实在易碎。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理所当然的事情，克拉克，”布鲁斯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不久前你以爱的名义离开露易丝，这是你会选择的道路，对我来说却不可接受，相较之下我倒宁愿你别把相同的感情映射在我身上。”
克拉克眨了一下眼睛。
“我不是那个躲了一整个礼拜的人。”布鲁斯如是反击道。
“但你是那个马上就要躲出这个餐厅的人呀，”克拉克笑得纯良，他对布鲁斯的反击无动于衷，“布鲁斯，是你逼我想明白这一切，你给了我和盘托出的勇气——我没打算把这些话收回，除非你承认和另一个布鲁斯易地而处之后，你能毫无顾忌地将我杀死。”
布鲁斯不着声色地瞪住他，这没什么用，克拉克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
“所以，你确实爱我，”他笃定地说，“哪怕我变得无可救药而遥控器就在你手中，你也无论如何都不会按下去的。”
“克拉克，”他压低声音危险地教出了对方的名字，“在讨论我到底有没有爱上你之前，我们或许应该谈谈遥控器的事。”
克拉克的洋洋自得在极寒的低压下戛然而止。
“你们有时候蠢得让我怀疑为什么我要和你们组建正义联盟。”
蝙蝠侠这么说的时候又在瞭望塔上了，他甚至没坐在座位上，他来回踱步的样子很像一位掌握着生杀大权的教导主任。
“他居然人身攻击，”哈尔难以置信地看向超人，“认真的？”
超人缩在椅子里，表情沉痛：“别理他，哈尔，他对浪漫过敏——你能想得到吗，我当时正考虑怎么表白呢，但他只在乎我说了一个单词：遥控器。”
他们两个是唯二敢在蝙蝠侠极不赞同的眼神下小声嘀咕的人，其余成员都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回避视线交流，有些在闭眼假寐，有些在研究桌面纹路。
“氪石胶囊，天才的主意，”蝙蝠侠冷笑道，“假如联盟之中有人叛变该如何？假如遥控器被敌人夺走又如何？那么多不确定的风险都没被评估过，你们哪里来的胆量做出这种类人猿都不会做的决定？”
“所以他一直以来看我们就像在看类人猿。”哈尔总结道。
闪电侠抬头看他一眼，眼神崇敬。
他好勇敢，巴里如是想到。
“都有，”超人代替蝙蝠侠回答，“这也是为什么我说遥控器不能交给他，哪怕我下一秒就要去毁灭世界了，他也不会按下按钮的。”
“是我的错觉还是你真的在臭显摆？”亚瑟怀疑地问。
没人回答他，超人看向蝙蝠侠，忽然从蔫巴巴的愤愤不平中振作起来。
他精神抖擞：“布鲁斯，你知道吗，在我离开那个宇宙之前，另一个布鲁斯对我说，假如我失控了，他会为此而来的。”
蝙蝠侠表情阴郁：“让他去排队，你的蝙蝠侠还没死呢。”
克拉克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来，看吧，布鲁斯还是爱他。
“我就是那么跟他说的。”
所以他保持着灿烂的笑容这样回应道。
THEEND
妈的，本来只想怜爱一下主宇宙蝙，结果写完发现对比之下不义蝙未免太惨，怎么会这样……
不义联盟，不写一天难受，写了难受一天（搓脸）
然后一点不知道有没有必要的解释，原爆点漫画里超抓住主世界蝙之后一顿怨男输出，蝙油盐不进，甚至嘲讽“我至少还让他们选择”，不义超当场急眼，说完那句“选择都有代价”之后就用热视线在蝙身上刻了字，也可能不是刻字，也可以认为他是用热视线在布鲁斯·韦恩身胸口纹身or雕花【木然】
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万圣节，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故事，这是平平无奇的超级英雄们平平无奇的一天，只是碰巧遇到了万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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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蝙蝠侠问。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听起来似乎并不太好。
略微加速心跳的频率，并不能借此判断到底是因为刚才过分激烈的战斗，还是因为直到刚才才被他勉强止住的血。
他从来不会在这种情况下问出这种问题。
蝙蝠侠从来不会在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的情况下讨论这种类似于“今天天气不错”或者“下雨了吗”的问题。...
蝙蝠侠从来不会在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的情况下讨论这种类似于“今天天气不错”或者“下雨了吗”的问题。
或者说，蝙蝠侠从来不会问这种愚蠢而且没有意义的问题。
他大概只是觉得现在的气氛实在是太过于……尴尬，或者说，沉寂了。
真稀奇，超人想。蝙蝠侠，觉得，气氛，尴尬。
他有生之年居然会有这种感觉。
大概是因为蝙蝠侠终于意识到在和男朋友冷战了两个星期之后，在一场并不算是简单的战斗中为了帮冷战中的男朋友挡攻击，然后被一起困在莫名其妙的空间里，确实也算得上是尴尬。
更正，莫名其妙，而且不大的空间。
再更正，莫名其妙，而且不大到只能让两个一米九以上的成年男性，用一种尴尬的姿势抱在一起才能勉强挤在里面的空间里。
再次更正，蝙蝠侠和超人，在已经冷战到第二个星期之后，被迫用尴尬的姿势，抱在一起，缩在某个不知道在哪的空间里，尴尬地大眼瞪小眼。
所以，那个问题大概是蝙蝠侠的某种用来破冰，但是表达形式别扭的蝙蝠语言，等同于“我没那么生气了，如果你回答我，我可以勉强跟你继续聊下去”。
于是超人深吸了一口气，笑了起来：“今天是万圣节。”
蝙蝠侠陷入了沉默，超人觉得他只是在思考万圣节有什么值得度过的，而且，蝙蝠侠不会得到一个理由，于是善解人意地主动开口。
“康纳，和小乔。”超人说：“两个星期以前就对这个节日很期待。”
“我猜是因为万圣节的某些习俗，”他笑了笑：“大概是换装的那一部分。”
蝙蝠侠还是沉默，似乎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呢？”超人给他提示：“你的小鸟们，没有提过吗？”
“……”蝙蝠侠顿了一下：“……迪克和……杰森，年龄足够大了，并不对这种节日感兴趣。”
他犹豫了一会：“提姆……大概压根就不知道今天是几号。”
“达米安呢？”超人鼓励着他，试图让他再说两句，期待地看着他。
蝙蝠侠抬眼，对上了那双真挚的蓝色眼睛，在这种没有光源的地方居然也还是带着不知名的光芒，明亮的仿佛能够映亮一切黑暗。
他顿了一下，下意识挪开视线：“达米安……”
“达米安也不在乎这种东西，他没说过自己会有什么准备……”
“唔……”超人若有所思：“难怪……”
“你甚至不知道今天是万圣节。”他客观地说。
蝙蝠侠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两个人似乎又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于是又陷入了一阵沉默，狭小地空间里空气近乎于凝固。
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平稳均匀，直到超人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很期待万圣节的到来。”
蝙蝠侠不易察觉地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超人，等他的后续。
“……”超人的笑容更加灿烂，继续：“所有人都知道万圣节是个充满鬼魂和幽灵的日子。”
“……世界上没有鬼魂和幽灵。”蝙蝠侠用平静的语气陈述。
“是的。”超人温柔地说：“但对于那个时候的小镇居民而言，也许是有的。”
“嗯哼。”蝙蝠侠意味不明，但没有否认。
“……所以，我们会聚集在小镇的广场上点燃篝火，据说是为了驱赶令人恐惧的鬼魂和幽灵。”超人笑：“虽然大概率只是作为聚会和狂欢，万圣节是一个快乐的理由，对于大人们，对于孩子们，对于我们所有人。”
蝙蝠侠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柔和的表情，点了点头。
“你知道万圣节的灵魂吗？”超人笑眯眯地问。
蝙蝠侠心领神会：“不给糖就捣蛋。（trickortreat）”
“‘不给糖就捣蛋’。”超人在狭窄的空间里调整着姿势，努力地试图比划什么，然而最后还是只抬手把蝙蝠侠往怀里又带了一点。
“还有糖果。”他说：“每个孩子都穿上奇怪的衣服，在人群里转着圈，或者在所有人都回家以后敲开每家人的房门，讨要糖果，运气好也许可以得到一点新鲜出炉的饼干。”
“‘捣蛋’？”蝙蝠侠问。
“事实上，”超人乐不可支：“没有‘捣蛋’的那一部分。”
“每个人都是和善的，没有一个孩子不满载而归。”他说：“最少都可以得到一把最简单的糖果玉米。”
“你吃过糖果玉米吗？B。”他兴致勃勃地问。
蝙蝠侠摇头。
“是用玉米做的，三角形，是白色、橙色和黄色组成的，就像是玉米粒。”超人看起来很想给蝙蝠侠也尝尝，但受限于眼下的困境只能作罢：“其实很劣质，但味道还算不错，你也应该尝尝的……”
“我保证你也会喜欢。”他有些失望地咂着嘴：“……等先从这里出去，希望小乔能留一点给我。”
“也许你可以从达米安那里得到一点，”超人笑眯眯：“小乔很早就有说过会多准备一点糖果玉米，我觉得多半是打算分给他。”
蝙蝠侠沉默着，点了点头。
“那是对于我们那群孩子而言，相当值得期待的节日，”超人感慨：“仅次于圣诞。”
“美食，糖果，恶作剧……”他笑着：“我刚才跟你提到过吗？玛莎除了苹果派以外，还会制作万圣节特供的苹果饼。”
“……听起来不错。”蝙蝠侠评价。
“一口下去可能会吃到干果和奶酪，口感很好。”超人垂着眼睛，温柔地说：“对于孩子而言，就像一个……”
“惊喜。”
嚼在嘴里发香的松脆干果和充满了奶香的干酪，这是一个独属于万圣节的惊喜。
“哪怕是脾气最奇怪的那位老人，也会往敲门的孩子们的南瓜灯或者篮子里放上一把糖果，最廉价的……”超人的嘴角带着怀念的笑意，低着头，似乎是在回忆。
“或者刚出炉还冒着热气的……”他感慨着：“……我会永远记得十岁那一年收到的那一把来自全镇最会做点心的某位女士的饼干，它们拥有符合那个节日的造型……”
超人看着蝙蝠侠的眼睛发亮，顿了一下，像是在等蝙蝠侠的询问。
于是蝙蝠侠矜持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骷髅的形状！”超人炫耀一样地说：“那是最适合万圣节的点心……她的恶作剧吓到了大部分孩子，没人敢吃那些饼干，那位女士站在旁边笑得很开心……”
蝙蝠侠忽然来了兴致，他沉吟了一会，才抬头，盯着他问：“……包括你？”
超人笑着摇头：“不包括。”
他认真地说：“……关于人体的骨骼结构，我那个时候已经见过很多了……你知道的，还不太受控制的x视线……所以，我并不害怕这个，那位女士甚至因此对我刮目相看。”
“虽然我并不为此感到欣慰。”他叹了口气，不知道是怀念还是感慨：“……但不得不说，那算得上是一种……夸奖了。”
蝙蝠侠陷入了沉默，他盯着虚空思考着什么，一言不发。
但超人显然对自己的独角戏并不满意，于是主动开始询问：“你呢？B。”
他用干净真挚的蓝色眼睛盯着蝙蝠侠，语气里带着不明显但又显而易见地恳求：“拜托，给我讲讲吧——关于你以前度过的万圣节，那些事情。”
蝙蝠侠顶着他的视线，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慢悠悠地开口了：“托马斯并不介意对每个节日都充满仪式感，也包括万圣节。”
超人对于他的发言更是兴致勃勃，捧场地点了点头：“嗯？”
“……韦恩家并不会出门去讨要糖果，”蝙蝠侠声音沙哑，他顿了一会，才继续：“但托马斯很鼓励我换上那些……特殊的衣服，装扮成一些特别的角色。”
超人也顿了一下，好奇地问：“你会装扮成什么？弗兰肯斯坦，疯狂科学家，恶魔，巫师……”
“……”蝙蝠侠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声音压的很低，说了一个很轻的词。
超人被逗笑了起来，整个人都在发抖，试图憋笑，然而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填满了藏不住的笑意：“……很可爱。”
蝙蝠侠瞪了他一眼，很凶巴巴，但显然并没有对超人造成任何伤害。
直到终于止住了笑，超人才终于轻咳了一声：“……还有吗？”
他认真地盯着蝙蝠侠，眼里含笑：“嗯……关于万圣节的‘仪式感’？”
“……”蝙蝠侠迟疑了一下，才说：“雕刻南瓜。”
“嗯？”超人愣住，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南瓜灯？”
蝙蝠侠弧度极轻地抬了抬下颌，作为认同：“南瓜灯。”
“你们也会亲自雕刻南瓜灯吗？”超人歪头，温柔地看着他。
“会。”蝙蝠侠说，他有那么一会也放空了，似乎是陷入了回忆：“我和托马斯会雕刻我们自己的南瓜灯。”
“而……玛莎的南瓜灯永远都是我们一起雕刻的。”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放轻，听起来很……布鲁斯：“她会站在厨房里，跟阿福一起制作晚餐，一边搅拌蘑菇汤，一边跟我们描述她的想法。”
“有时候是我，有时候是托马斯……”蝙蝠侠，布鲁斯那么说：“我们会一起完成玛莎的南瓜灯，然后把它们放在餐桌上，吃万圣节的晚餐……”
“……穿着你的‘灰幽灵’服？”超人语气带笑。
他如愿得到了一个来自于蝙蝠侠的瞪视。
然而不妨碍他依旧笑得灿烂。
“万圣节的食物？”笑够了以后，才转移话题。
“……玛莎会准备蘑菇汤。”蝙蝠侠说：“她说，”顿了一下：“‘蘑菇在黑暗中生长，有神秘的魔力’。”
“是很适合万圣节的食物。”超人感慨。
“而且，很可口。”蝙蝠侠叹了口气：“蘑菇和奶油，大概还有洋葱……做法很简单。”
他抬起头看他：“但足够记忆深刻。”
超人没有说话，他顿了一下，视线在两个人紧紧搂在一起的小空间里转了一圈，终于停在了蝙蝠侠刚刚处理过的伤口上。
绷带一圈一圈缠在他的胳膊上，已经止住的血被白色的绷带束住，只透出刚才没处理掉的星星点点的血迹。
超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笑了起来：“嗯……你想过万圣节吗？B。”
蝙蝠侠没吭声，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胳膊上的绷带，等着他的后续。
“我们……不对，是你有绷带。”超人笑着，轻声说：“虽然我们没有足够的东西让你cos‘灰幽灵’，但至少可以装扮成木乃伊——只有两三根绷带的木乃伊。”
蝙蝠侠瞪他，没说话。
而拥有着超级勇气的超人还在笑着，就像是被他自己脑子里景象彻底逗的开心了。
蝙蝠侠瞪了他一会，忽然问他：“你想过万圣节吗？”
超人被他问的一愣，抬头看他，满脸疑惑。
“……没有糖果。”蝙蝠侠意味深长地说，他的嘴角勾着一点点弧度，意味不明：“那就是恶作剧。”
“也许……”他语气漫不经心地说：“也许你睁开眼，就会发现我已经真的变成了幽灵也说不准……”
END.
*不诚实地说出不满就出不去的房间
超人和蝙蝠侠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纯白色的房间里。
这是一个很干净的房间，一尘不染。放眼望向四周，入眼皆是一望无际的白，就连本应有的墙壁夹角的灰色阴影都看不见。蝙蝠侠推测要么这个房间大得离谱，要么是屋主刻意想模糊空间的界限——如果从逻辑的角度来推想。但这个空间未必隶属自然法则的管辖范畴。
一个声音响起来：“超人，蝙蝠侠，欢迎。”
“你是谁？”超人发问，尽管辨认不出声音的方向，他还是下意识地朝前迈了一步，像是要把蝙蝠藏在身后阴影里似的。这个白色的房间太过于一览无遗和光亮了，某个习惯在边角呆着暗中行动的家伙现在可能不太愉快。
“...
“别找了，我又没在这个房间里放几个扩音器或者传声器这种东西。”那个声音抱怨道：“你们不是认得捣蛋鬼吗，这里是更高维度的存在。总的来说，你们现在被这个房间抓起来了，在完成一些事情之前都别想出去。”
“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超人严肃地说，顶着蝙蝠侠震惊的凝视。克拉克不会承认此时此刻他心里因为这种难得的信息方面的优势暗爽了一下。
“你接下来就会发布一些荒唐的指令让我们二选一，像是要么割开其中一人的手腕，要么让一个人给另一个人打个手枪之类的。”他用那张光明磊落正直无畏的脸庞掷地有声地说道：“我在论坛看到过！”
“等会儿，论坛？”蝙蝠侠来不及思考是超人用在新闻采访上宣布和犯罪斗争到底的神情说打手枪令人忧心，还是克拉克私下在逛奇怪的论坛更令人忧心，因此他只是警惕地捏住自己的披风，又把那句话复述了一遍：“论坛？”
“呃，等我们出去了我再跟你解释。”克拉克飞快的咕哝了一句，转瞬又拾起了原先的表情管理，慷慨激昂地控诉道：“你们的最终目的，就是让我和蝙蝠侠通过疯狂的做爱，毁掉我们坚不可破的牢固友谊和搭档感情！”
那个声音陷入了沉默，就在超人即将被自己的推理说服，蝙蝠侠也即将在混乱中被超人说服的时候，那个声音嗤笑了一声。
“呵，你想得美。”
蝙蝠侠一言难尽地看了超人一眼，超人镇定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这是个不诚实地说出对另一方的不满就出不去的房间。”声音说，听起来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要真诚的，发自内心的不满。每人十条，说完了出去，说不完咱们就耗着吧。我猜你们都挺忙的，谁先开始？”
一个记分牌突兀地出现在房间里，左边的写着超人-卡尔艾尔-克拉克肯特，右边写着蝙蝠侠-布鲁斯韦恩。严谨又全面，还顺手扒了马甲，方便他俩进行多个身份之间的坦荡交流。
“所以你还是想要毁掉我们坚不可破的牢固友谊和搭档感情。”超人把手搭上了蝙蝠侠的肩膀，脸上呈现出一种自信的笑容：“我们绝不会上当的。我们对彼此没有不满！”
蝙蝠侠把他的手扒拉了下来。“卡尔艾尔，”他嗓音沙哑，语调低诡，气势摄人，录下来能止小儿夜啼：“在战场上，关键时刻，在让你停下或者别轻举妄动的时候，永远不听指挥。”
“哦，布鲁斯，这种老生常——”“哔——”
一声提示音后，计分牌上的绿灯亮了，蝙蝠侠那边的分数从零变成了一。
超人的笑容凝固了。
“慢着，布鲁斯？！”超人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是真的...对这件事很不满吗？拉奥啊，我以为你只是抱怨一下！”
“你从哪看出来我只是抱怨一下了？”蝙蝠侠纳闷地问：“每次你犯傻之后我在战后会议上要单独骂你半个多小时，你以为这是在干什么？”
“我以为你只是在隐晦地表达你的关心！”超人受伤地说：“没想到你是很真诚地在骂我！”
“......”蝙蝠侠在面罩后面翻了个白眼。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要开始了。”超人沉重地，悲伤地，但语调冷酷地宣布：“我接下来也要开始攻击你了，布鲁斯——你——总是在阿尔弗雷德和玛莎不注意的时候，把不爱吃的食物丢给我！”
“哔——”超人也加上了一分。
现在轮到蝙蝠侠震惊了。
“你居然因为这种事情不满！”蝙蝠侠瞪着超人，是的，没错，他就是个双重标准的家伙，决不允许超人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发牢骚：“我也没有这么做很多次。”
“真的吗？让我来给你数数看吧布鲁斯。”超人斤斤计较地掰起手指：“上个礼拜我去你家吃饭，阿尔弗雷德说你在节食，晚餐我吃小羊排，你吃蔬菜沙拉，那盆沙拉里除了小番茄和金枪鱼酱之外的部分你基本都丢给我了。半个月前你来我家，玛莎给你倒了柠檬水，你说最近不想喝酸的东西，但是又不想让玛莎伤心，那一天我喝了八杯柠檬水。上个月二十七号，你——”
“停。”蝙蝠侠果断地进行了打断，并迅速拿下第二分：“你去参加宴会，不用我送你的领带扣，我花了两天才挑出来。”
“布鲁斯韦恩这辈子都不会穿格子衬衫。”蝙蝠侠阴郁地说。他盯着超人看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补充：“你送我的衬衫被放在柜子里了。”
双方各记一分。
这种类似吵架的抱怨是有效的！世界最佳搭档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发现了规则的漏洞之后想要推动进程就快得多了，他们刷了好几轮分，把计分牌上的数字一路上拔，在抵挡某个临界点之后，计策不见效了。
此时的分数是八比七，蝙蝠侠七分，距离目标还有一小段。
他们又尝试了一些针对日常琐事的抱怨，搭档如同结婚，婚姻久了之后最不缺乏的就是对针尖大点的小事的争吵，但不知道是这个规则的智能性不错还是房间主人实在是看不下去这种双方达成共识的糊弄了，他们费了半天口舌，分数牌上的数字纹丝不动。
“我们得加快点。”蝙蝠侠说，他听起来相当公事公办：“晚点我还要夜巡，你还得赶稿子，不能在这里耗太久。你可以来点难度，我不会介意。”
“真的？”超人犹犹豫豫地问，在眼神落到蝙蝠侠露出来的半截下巴上的时候，他立刻给自己打了个否定。“还是不了。”他充满危机意识和求生欲地说：“你肯定会在之后找我算账的。”
“我不会，卡尔。”蝙蝠保证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礼尚往来，我可以先说些关于你的过分的话，这样你就没有压力了。”
“好。”超人点了点头。
蝙蝠侠往前走了几步，走出了超人的遮挡。他看起来高大，冰冷，决断，坚硬不可摧毁，这位暗夜的骑士酝酿了几秒，严肃地开口。
“克拉克。”他语气平静：“你的吻技差得离谱。”
在蝙蝠侠这句话出口的瞬间，超人像个火箭炮一样从地面上弹射了出去，要不是这个屋子没有概念上的屋顶，他估计已经撞破墙壁冲出去了。他像个失控的导弹一样在房间里乱窜了半天，落地的时候脸还是红的。
“你——你怎么——”
“那次我只是昏迷，”布鲁斯看了超人快烧起来的脸一眼：“不是死了。”
“是什么让你觉得蝙蝠侠在昏迷的时候感受不到被舌吻的。”蝙蝠侠觉得匪夷所思，而且他那次也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昏迷，他只是又累又困眼皮都不想抬，因此在那个氪星人偷偷摸摸来亲自己——还胆大包天地伸舌头进来的时候——布鲁斯是真的被震撼了。
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超人痛苦地把脸埋进手掌里。
计分牌满意地涨了一分。
“好吧，既然如此...”一个闷闷的声音从超人的掌心里传出来：“布鲁斯，你有的时候性格实在是——太恶劣了。”
计分牌加了一分。
“但是你，你实在是太火辣了，所以恶劣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超人还没说完。他羞愧地，仗着把脸藏起来了开始破罐子破摔，大无畏地继续对盯着他的蝙蝠侠进行谴责。“但太辣了有的时候也会成为一个问题，你知道有多少人在觊觎你的屁股吗！拉奥啊，我都不敢想！”
计分牌又加了一分，但他俩此时都无暇顾及这个了。
“火辣，你是说布鲁斯韦恩？”蝙蝠侠皱起眉。
“两个都....”超人蚊子一样哼哼。
“布鲁斯韦恩的部分我理解，他就是那么个人设，”蝙蝠侠又被震撼了，说真的，他今天接受的精神冲击有点太多了：“可是蝙蝠侠不是...人们应当害怕我...？”
他甚至震惊到把那个陈述句变成了一个迟疑的问句。
“至少有一个论坛的人每天在讨论蝙蝠侠有多性感。”超人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喋喋不休起来：“更别提那些推特上的#蝙蝠侠地狱性感之王#的tag了，你那套制服真的很色...”
蝙蝠侠沉默地，往和超人相反的方向挪动了半步。
“腰腿线条都太明显了，你的大腿...”超人陷入沉浸式叙述了，谁来让他闭嘴，蝙蝠侠会万分感谢的：“有很多人天天嚷嚷着想要被那双腿夹。”
所以上次对练他被剪刀腿撂倒之后突然溜走不是因为有急事。蝙蝠侠麻木地想。这个氪星人当时逃跑的真正原因估计是他硬了。
“我不敢相信你居然不知道这件事。”超人总算完成了他的羞耻输出，现在他的羞耻心大概回来了，因为他看起来像是想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你不是有做舆情监测吗...”
“你怎么知道。”蝙蝠侠想去揉太阳穴，他的头开始疼了，罪魁祸首是谁不言而喻：“确实有，但我忙得要死，不可能去看报告的所有内容，我只看标红部分，民众的过激负面情绪和可能的煽动性言论。”
而不是对蝙蝠侠的性幻想，谁他妈会去留意这种东西啊！
“如果这能让你感觉好受一点的话，”蝙蝠侠说，他其实也不太确定自己是想安慰一下对方还是拉对方一起社死：“据我所知，针对超人的性幻想也很多，你还好几次在外星出差的时候被当地的王室示爱。”
“你有一个支队的女反派。”超人垂头丧气：“哈莉奎因上次还强吻你。”
“打住”蝙蝠侠意识到话题的发展有点不对了，“卡尔，你...”
“你还被毒藤女强吻过！”好吧，这个氪星人又开始了，蝙蝠侠后悔引入这个话题了：“那次我们一起去OA星，还有个绿灯侠对你示好，要不是哈尔拦得够快，那只章鱼都打算当场求婚了！”
嫉妒使氪星人扭曲，他都开始人身攻击管那个外星人叫章鱼了。蝙蝠侠沉默地想。
“我有的时候会感觉全世界都是我的情敌！”超人悲伤起来，小氪连续三次求摸被布鲁斯拒绝的时候都看起来比他有精神点：“不过这也是能想到的。你太好了，布鲁斯，你好得我难以想象，我希望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特此说明，这并不意味着我希望有更多的情敌...”
“行了，别抱怨了。”蝙蝠侠不耐烦地打断他。“先搞清楚重点，现在的重点是什么？”
“是什么？”超人抬起头。
“是从这里出去。”那个沉默了很久的声音响起来了：“门早就开了，你们到底要不要走？我还得接待下一对，别占着空间了。”
“.....”
蝙蝠侠点头，就好像自己想说的确实是这件事一样，天知道他之前留意那扇该死的凭空出现的门没有。
“另一个当务之急，你至少应该先告白吧。”
“我在订婚仪式上会带那个领带夹的。”超人的眼睛亮了起来。
“想都别想。”蝙蝠侠啧了声。他拽了下超人的披风，示意他飞得离自己更近一点。
“那可是布鲁斯韦恩的订婚仪式，你要带二十万美金的那个。”
当克拉克开始养猫
配对：蝙蝠侠和超人，无差
分级：PG-13
梗概：ClarkKent在回家路上捡了一只猫，以及之后发生的事……=================================第一次见到“Bruce”的时候，克拉克以为那只是一团破布。深夜的雨巷，老旧的路灯散发出力不从心的光，勉强照亮巷子里斑驳的墙和翻倒的垃圾箱。刚加完班的克拉克慢慢地走着，并没有像别人那样竖起大衣领子遮雨，他现在没有心情假装普通人。毕竟，这是他失恋三个月纪念日。高大的黑发青年在雨巷里走着，路过一大团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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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磕蝙露预警
超超：露易丝那么好，布鲁斯也那么好，他们都是好人，我觉得他们很合适！
露易丝：看我的，今天我就把人给你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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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L
真诚的希望B没事
102L
题主追了几年都追不到L，我觉得他真的不冤
就他的表现，可能他唯一能追到的对象就是B
103L
gay，实在是太gay了
追了这么多年L都不答应他，多少还是有原因的
希望B可以吸取教训，不要走上题主的老路
104L
说真的，真的会有男人有着布鲁斯宝贝的钞能力和颜值，还有蝙蝠侠的靠谱与冷静吗？
105L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布鲁斯宝贝是绝无仅有...
布鲁斯宝贝是绝无仅有的存在！
106L
不过有一说一，这配置，哪怕是低配版的，我觉得应该没有哪个女生能逃得过B的追求吧？
107L
楼上你不是讲了句废话嘛
B估计是真的把题主当兄弟了，不然面对暗恋对象，别说出主意帮兄弟追人了，没撬墙角都是给面子
108L
这么说来B也是真的惨
109L
现在不是情况好转了嘛，有B这么一个低配蝙蝠侠版布鲁斯宝贝……好吧我还是对题主的形容接受不能，总之听起来B也算是良配，这年头有钱还重情的土豪也是稀缺资源
就是题主看着，似乎对女神投入兄弟怀抱这事没有丝毫抵触，估摸着问题不小
110L玉米地的阳光
……
我很正常，我是个直男，B也是
111L
但你的反应确实有点……如果是我，在知道自己前脚才放弃女神后脚好兄弟就追上了，感情再怎么好也会膈应一下
112L玉米地的阳光
我知道，但B情况特殊，他小时候遭遇过家庭巨变，那件事给他造成了很大的ptsd……我该怎么形容呢，总之，他觉得他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责任
这应该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主动追求一段感情，比起介意，我更高兴他终于愿意走出曾经的心理阴影，也更希望他能有一个全新的未来
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113L
这么说……我突然感觉有点理解了
让一个患上ptsd的人走出来，真的需要极大的耐心和包容啊
一边是追不到放弃的女神，一边是朝夕相处的好兄弟，总不能为了女神放弃兄弟
114L
但题主你接受的是不是太快了啊？你这样看着真的不太正常
115L玉米地的阳光
因为B是个非常好的人啊，他只是不善于对待他人的好意，如果是B，我相信他会让L得到幸福，既然如此我有什么需要介意的呢？
116L
行吧，题主看得也太开了，反倒是衬托的我们开始纠结了起来
117L
所以现在就变成了我们帮题主撮合B跟L？
118L
那要我们帮忙出主意吗？之前题主应该跟L夸了B吧，接下来做什么题主你有头绪吗？
119L玉米地的阳光
只能尽量调动B的主动性了，他对感情还是有点本能的逃避，好不容易让L主动提起B，结果他表现得有点……兴致缺缺的样子，看着就好像不知道聊什么了一样
120L
毕竟是最难搞的ptsd，更别提还是对家庭感情，能主动迈出一步就很不错啦
既然B不行，那题主你就多帮帮B，不是说B之前帮你追过女神吗？现在轮到题主你帮B的时候了！
121L
如果B在表达感情上不擅长，那就多夸夸B的办事能力上，不是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嘛
不过说真的，B就算觉得不知所措也不该是兴致缺缺的模样吧，看着就好像一点都不希望L聊到自己一样，也太过分了
122L玉米地的阳光
啊……那个，我想问个问题，就是我和L聊到一半，B丢下我们跑了……该怎么办？
123L
？？？？？
B，跑了？
124L
丢下你跟L？
什么情况？
125L
是B的……公司，出了点问题，他的责任感挺重的，所以一收到信息他就找了个借口跑了
只是他之前受了伤，可能到现在都还没好……所以我有点担心他，又不能抛下L跟上去，有点苦恼
126L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能这么若无其事的约L，伤的估计也不重，难道公司的问题很严重吗？
127L玉米地的阳光
我也不知道，B从来不愿意让我插手他的事情，他还特别爱逞强，有时候受伤了也不会说出来，我知道他上次受伤了还是因为那时候我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至于公司的问题……B有个死对头，挺不要命的，经常找B的麻烦，偏偏还有精神问题，根本关不了多久
128L
确实，这也太难搞了
129L
不过问题应该不大吧，只是血腥味而已，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说不定就是擦破了点皮
130L玉米地的阳光
但是B他太……他之前也是这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如果不是后来我发现真相强行送他就医，我都不知道他居然能在断了一半肋骨和一根臂骨的情况下跟我谈笑风生的走了两里地
131L
卧槽！
132L
卧槽！一半肋骨！
B到底是怎么做到能正常行走的？
133L
这真的不是蝙蝠侠本尊吗？
一半肋骨，还有一根臂骨，换一般人估计当场就得进ICU了吧！
134L自信放光芒
真可怕，这已经超出了逞强的范围了啊，你确定他只有ptsd而没有其他的毛病？
我不是诅咒他，而是正常人真的不会受了这种伤还要忍着，要是我，估计能当场去世，就算不死也得叫到所有人都恨不得掐死我
135L玉米地的阳光
我原以为我挺了解他的，但我现在已经不确定了……
现在想想，或许我还不够了解他，我知道他喜欢什么，他讨厌什么，但好像也仅此而已
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介入他的生活，他向来反感别人管他，但我又担心他再出什么意外
136L自信放光芒
不是我说，你确定B暗恋的是L吗？
我怎么看的不太对劲？
137L
楼上，怎么说？
138L
不是暗恋L，B会各种邀约L还在路上不断试图搭话吗？
139L自信放光芒
我说个可能，题主你别太介意，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B暗恋的那个人，其实不是L，他的强行搭话可能只是为了搞清楚一些事情
140L
不是L还能是谁？
题主吗？
141L
……卧槽？
楼上你提出了一个盲点
142L
还能这么玩？
143L自信放光芒
而且还有一点让我很难理解，为什么B能在断了一半肋骨的情况下还能跟题主谈笑风生？
换我估计得让医护人员给我一次性就打完整盒的麻药，最好让我一觉睡到伤全好了为止
应该说，一个正常人绝不会干出肋骨断了一半还要跟人走出两里地的，这也太见过世面了吧？
144L玉米地的阳光
因为……B比较爱逞强？
145L
这是能用逞强来盖过去的吗？正常人绝对不会在这种伤上逞强，这是重伤，再逞强也不至于不要命啊
除非B有自毁倾向，巴不得自己赶紧死，死的越惨越痛越好
146L玉米地的阳光
147L
啊……不至于吧题主，B应该……没这种毛病？
148L自信放光芒
看样子，题主你心里有答案了？
149L玉米地的阳光
或许是哪里搞错了，他只是不想让我们担心，才会若无其事的隐瞒自己的伤势
150L
但你也说了，B很重视责任，说不定是觉得自己寻死的事情不能连累你们？
要知道，怕连累别人的人，就算是死也会本能的不想给人添麻烦
151L
等一下，剧情是不是跳得太快了，之前还在说撮合B跟L的事情呢，现在怎么就跳到B要寻死的事情上了？
152L
毕竟撮合不成顶多也就是这个世界上少一对情侣，但经过自信哥的提示，我也开始觉得B不对劲了
这不就相当于直接放弃治疗了？
153L
我甚至开始怀疑，题主说的好兄弟是不是真的了
好兄弟会放任受了重伤的兄弟消极治疗么？
154L玉米地的阳光
我从来没想过他当时的伤会有那么重，他当时表现得很风轻云淡，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我……
好吧，我承认，可能是我根本没把他的伤势放在心上，当我知道的时候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以至于我对他的伤势根本没什么实感，是我一厢情愿的以为他足够坚强
我以前，确实有些过于忽视他了，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引领我前进的最靠谱的前辈，我一直依赖他，也可能是因此，没有注意到他的感觉
155L
作为朋友，难道你一点都没发现什么不对吗？你这个朋友当的还真不称职
156L
楼上的，我觉得也怪不了题主，毕竟如果是B一心想要隐瞒，作为老板还是很容易骗过员工的，而且题主还说过B很不乐意让人插手他的事情，那么只要B找个借口躲开，等伤好了再回来，一切都能变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尤其是B还是个断了一半肋骨还能跟题主谈笑风生的恐怖存在，我估摸着题主能抢在B的伤彻底痊愈之前发现已经是题主够上心的结果了
157L
不过真的会有人在断了一半肋骨的情况下还能跟人谈笑风生吗？
这真的不是蝙蝠侠本人？
158L
楼上的你是不是忘了，蝙蝠侠也是普通人啊！
159L
什么？蝙蝠侠没有超能力吗？
他的超能力不是……等一下！他好像真的是个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
正义联盟居然有个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那不是超能力者的联盟吗？
160L
啊？蝙蝠侠没有超能力？
蝙蝠侠居然没有超能力！
161L
蝙蝠侠一直都没有超能力啊，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就算他表现得再怎么强悍也不至于忘记这点吧
还有，你们跑题了！
我来梳理一下现在的问题
1.B目前的心理状况是否健康，由自信哥提出B可能存在自毁倾向，得先确定B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2.B暗恋的人到底是谁，并根据题主的意思想办法让B脱单
题主，目前应该就是这两个主要问题吧？
162L玉米地的阳光
嗯……
我有点怀疑，是不是一切都只是我的自以为是了……我真的是他的朋友吗？我真的了解他吗……
他一直都是那么的坚毅，他从来都是那么的冷静和理性，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总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哪怕我们一时半会都无法理解，我……我一直都很，很高兴能够得到他的认可
163L
……？？？
等一下题主，你确定你很对劲么？
我怎么感觉你也有些奇怪了？
164L
朋友之间，真的会用到“认可”这种词吗？
自信哥你来瞅瞅，这俩人是不是都有点毛病！
165L自信放光芒
第一，我是女士，别叫我哥，把我都叫老了
第二，这还需要让我看吗？要我说题主，你还是先别急着让B脱单了，你俩最好是一起去看看心理医生，我觉得不仅是B，你的问题也有点，正常人就算是交朋友也不会对朋友用到认可这种词，而正常人也不会在朋友面前逞强到断了一半肋骨还要强装镇定的程度
你俩别搞到最后闹出仇来，还有，我很怀疑B其实早就不想活了，但责任又让他不能主动寻死，所以干脆就消极怠工，受了伤不急着治，这样一来如果没死就是命不该绝，死了就是得偿所愿
不然我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有心思跟你走出俩里地，又不是恋爱上脑
166L玉米地的阳光
167L
好的自信姐，没问题自信姐
168L
说的有道理
L，好惨一女的
169L
170L玉米地的阳光
应该没你们说的那么夸张……
B他只是，保护欲比较强，他就像是个大家长一样，不愿意在我们面前露出软弱的那部分，他性子就是这样，不是你们说的……他可能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受
171L自信放光芒
谁知道呢？你也说了你可能没有想象中的了解他，说不定他就是一直不想给你们添麻烦，才会不愿意向你们展露出脆弱的那一面
责任心过重的人，就算是寻死也不会让自己成为别人的负担，一定会想办法处理好所有事情才会放心去死，于是一直纠结着各种可能，试图为大家寻找到最好的未来
172L玉米地的阳光
173L
虽然我觉得有点离谱，但自信姐说的又有些道理……
174L
感觉自信姐一出来，这栋楼的画风就变了
175L
一时之间，我居然说不清到底是题主有毒还是自信姐有毒
176L自信放光芒
这跟我没关系
我什么世面没见过，题主这种情况我有经验
现在应该还没到最严重的情况，毕竟正常人都有求生欲，就算是寻死也会本能的想要求救，既然B还能若无其事的做自己的事情，就说明事态还没发展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之前说到哪了？B的公司出了事？听起来B的死对头还有点危险，题主你有没有想过去搭把手？
177L玉米地的阳光
可是B不喜欢我插手他的事情……
178L自信放光芒
你插手什么了？
你不就是去搭把手嘛，你替他做主了吗？没有啊，所以你不算插手他的事
再说了，我记得你好像提到过，他还带着伤？你就不能装作放心不下他去帮个忙？
至于L，你得相信她的人品，一个品德高尚的女士是不会放任一个伤势未愈的人身陷危险之中的
179L玉米地的阳光
你说的没错，我应该去看看他的情况，至于L那边，如果她不能理解，我会帮B解释的
180L
不过真的要题主去帮忙吗？
感觉B应该是那种，自尊心比较强的人，不然也不会给题主一种不接受帮助的印象
181L
帮不帮是一回事，去不去帮忙是另一回事
182L
而且不是说B的状况可能不太对劲嘛，说不定能在一边看出点什么问题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在边上看总能比在里面看更清晰？
183L
就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情，听起来有点危险，希望B没事
L也是惨，多年的追求者就这样放弃了，好不容易来了个帅哥，结果还是个不怎么正常的
184L
我觉得B才是最惨的那个
说不定就是小时候的心理阴影，才让B的性格变得这么……诡异
185L
剧情走向我是看不懂了，我们不是帮题主撮合B跟L吗？
怎么现在反倒是讨论出B有什么来着？
186L
自毁倾向？
187L
我总有点想不明白
188L
感觉应该是B太能忍了，再加上B还是做上司估计也是见多识广，如果题主还是个不了解情况的，说不定就给忽悠过去了
189L自信放光芒
多半题主平日里也是被B当儿子养，听起来双方的年龄差还是有点的
不过问题不大，只要B不开口求助，那大概率还是没真的下定决心求死，一个真的想死的人，在走向死亡之前一定会试图挣扎向身边的人求助，毕竟求生是人类的本能
190L玉米地的阳光
可是，B他说，他需要我的，帮助
这是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寻求我的帮助，我该怎么办？
191L
哇哦，自信姐，这是不是你说的，求死之前会本能的寻求身边人的帮助？
192L自信放光芒
你问我，我问谁？
我就是随口一说啊！谁知道B真的会找题主求助啊！
193L
所以现在怎么办？B不会真的想死吧……
194L玉米地的阳光
不可能，B绝不会这么想
他一直……一直都那么勇敢，那么坚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放弃，他怎么可能会想……
195L
就是因为过于坚强，所以才更容易轻生啊
将所有人都视作自己的责任，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尤其是身边的人一旦出了什么事，B就很有可能将其视作自己的错，虽说弥补错误是每个人都会做的事情，但偶尔也会有逃避的想法
对于过于坚强的人而言，一旦选择逃避，一定就是再也承受不了了
196L玉米地的阳光
所以那时候他才会……可现在什么事情都还没发生，他不可能会……
197L
那时候？
题主你说的那时候是什么时候啊？难道B之前也求救过？那题主你怎么说这是B第一次寻求你的帮助？
198L
我怎么感觉题主越来越古怪了
这不是一栋撮合好友跟女神的楼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199L
走向越来越诡异了啊！B真的正常吗？我不是过来看题主怎么撮合B跟L吗？
200L玉米地的阳光
这次我不会再让他出事了，绝不
男人双眼外凸，兴奋得活像个捕食中的青蛙。「屏幕前的你们可能在想，这个诚实的外星人能有什么秘密？全世界都知道他来自一个已经毁灭的星球，从他的襁褓坠落北极后就以地球为家，以保护她为己任。」
他停顿了半秒，戏剧化地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圆。
「问题就在这里出现了。『全世界都知道』，但仔细回想，朋友们，仔细回想：我们是如何知道这个充满彩虹独角兽和棉花糖云朵的故事？——因为超人是这么说的，对吗？」
绑匪开始在人质的椅子旁踱步，克拉克．肯特依然垂著头，一双眼睛在粗笨的黑框眼镜下紧闭，被紧缚在木椅两侧的手时不时地抽搐著。
他侧耳倾听著从远方传来的高频音讯。
「知道你在哪吗...
「知道你在哪吗？」音频用摩斯密码问道。
「有一颗镜头全程对著我拍，我不觉得挪动我的头是个好主意。」他用氪星暗语回答，左手表示「肯定」和「我」，而右手则一般指「否定」和「他人」。超人和蝙蝠侠把它修改了些许，现在这套氪星系统能明确对应上二十六个英文字母：「查查我的手机定位，但我猜我们没那么幸运。」
音频沉默了几秒，「它现在在大都会湾里，刚下水两分钟。」
「好吧。」人质试图轻松地比划道，他努力抵抗著微弱的氪石反应，没在对话中透漏半分：「世界上最棒的侦探先生，救救我。我闻到了油墨和灰尘的味道。」
在全世界都为直播沸腾时，瞭望塔的气氛沉寂，甚至有些凝重。
「坏消息之二，超人的求助座标被干扰了，只能勉强定位到大都会区域，有和没有一样。」闪电侠敲了两下键盘让电脑继续解析，「他本人也还是没有回应……怎么办，我下去跑一圈找找？」
「不，不用。我知道他在哪里。」
众人顺著话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蝙蝠侠凝视著直播画面，毫无规律地在键盘上轻敲。片刻后，他收回视线，转身面向联盟，双手松松握成拳。
蝙蝠侠原本僵直的背脊稍微放松了下来。他再次重复道：「我知道超人在哪里，他目前没有危险，只是无法出面。这份求助讯号是关于肯特。」
「你怎么知道？」哈尔抱著手臂问，「我没听到你接通任何通讯。」
「我有我的办法。」蝙蝠侠将手搭在键盘上，没有更多解释。
「你知道些我们都不知道的资讯。」
义警沉默了一会，吝啬地吐出一个单字。「没错。」
「你和超人有我们都不知道的联系方法。」
「是。」
「你……」绿灯侠瞪著蝙蝠侠，最后还是放弃了逼问。他烦躁地耙耙头发，「我就知道我等不到一个『所以……』。好吧，你赢了，幽灵，超人怎么说？我们要怎么做？」
「首先，」布鲁斯抿了抿唇，「找到这个奥德里奇．米切尔真的是谁。」
就在瞭望塔为紧急事件运转时，演讲还在继续。
「我很好奇，为什么没有人怀疑过超人流畅的英语，没有人看出他对美国社会文化的过度熟稔？」
绑匪话落后，画面被数段以超人为主角的视频取代。
在画面回归现场之后，罪犯并没有将这个话题延续下去，反而跳到了一个似乎完全不相干的地方。
「各位，现在是时候介绍我们这位现场嘉宾——」他拎著人质的头发，将他整张脸暴露在镜头面前。肯特的双眉紧蹙，脸色苍白。「克拉克．肯特。或许有很多人和他不太熟悉，没关系，我来告诉你们。」
「我想各位都对号称『超人专属记者』的露易丝．莲恩印象深刻。但不，错了！没有人知道，与超人联系最紧密的记者，其实是他——克拉克．肯特。」
在放大的粗糙像素中，肯特穿著变化不大的格纹衬衫或宽松风衣，或被意外拍到了背影，或只是露出了半张戴著厚重眼镜的脸，一帧帧令人毛骨悚然地并排在画面上。
「从十几年前开始，他便在超人救灾现场附近出没——但很少超人新闻属于他。有没有人想过，一个记者之所以如此行事的理由？」
人质被紧缚住的右手突然抽搐了起来。
在安静的监控室中，亚瑟开口：「……事实上，我真不能称这为『寻常』。我现在只想弄清楚一件事：卡尔到底和这个肯特是什么关系？」
绿灯侠朝蝙蝠侠的方向点了点，「你看起来知道，蝙蝠。」
所有人都看著他们的顾问，就连最忙碌的钢骨都将椅座转了半圈，用眼神催促。
布鲁斯正面迎上他们的目光，抿住双唇。
「你可以保留这份秘密，或是对卡尔的承诺，不管是什么，」戴安娜说，她向前走了几步，叫了他的名字。「布鲁斯，但我们需要一个说明。一个让我们不至于在行动时仍然一头雾水的说明。」
布鲁斯看著女神蔚蓝的双眼。然后他又看向其他几双同样熟悉的眼眸。
在一阵沉默后，蝙蝠侠从斗篷下伸出手，键入指令封锁了监控大厅。
「我只能告诉你们一部份。」他说。「更多的我没有权力透露。」
这不是该由他说出口的秘密，能为此坦白与道歉只有克拉克，也必需是他。
「因为克拉克．肯特不是卡尔能失去的东西。那是他的一切，他与地球的联系，他的根源与生命。」蝙蝠侠转头看向屏幕上的人质，笼统而诚实地阐述：「克拉克是超人之所以为超人的所有原因。他们不能分割也无法被分割。」
联盟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对这突如其来的披露做何反应。
「老实说，这听起来比我预期的严肃多了。」
「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
就连戴安娜都有些哑然：「谢谢你，蝙蝠侠。我没料到会……如此郑重。」
但在所有人再深入询问之前，巴里瞟了一眼屏幕，便坐直了身体，激动地喊道：「蝙蝠！找到这个家伙是谁了！」
闪电侠滚动画面，迅速浏览过那些资讯，没花几秒就做出了总结报告：「虽然面部轮廓被做了修饰，还戴了假发——艾伯特．马丁，《大都会之鹰》的前雇员。」巴里迟疑地继续说，「……在《星球日报》靠超人报导蒸蒸日上之后，这份报纸的销量日益惨淡，最终以裁撤不少雇员、缩减经营规模收场，这家伙就是其中之一。他在失业之后似乎将自己的一切不幸都归咎于超人，成为了反超人的激进份子……？我不懂这个逻辑。总之，差不多就这样，我们知道这些有用吗？」
布鲁斯的指尖顿在空中，随后立刻几个连击清空了一部份的屏幕。
「有。」他说。
「嘘，嘘，别著急。」绑匪说，就像他真的面对著一整群狂热观众，「我们一点一点慢慢来。」
他又播放了一段视频。那是之前大都会爆炸案的报导剪辑，一张张照片诚实地展示著当时现场的惨烈。
「两年前的灾难带走了一百零三条人命，并为大都会留下了断岩残壁与上千名伤者。」这位前记者说，「而我们《星球日报》的肯特先生无疑是里面特别幸运的一个。他独自深入险境，在获得了第一手消息后安全离开——令人意外地，这种幸运发生了不止一次。」画面中闪过了数篇光看就能感受到当中危险性的报导，「他总是迟到、总是消失，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做了什么，但依然可以按时交出优秀的稿子，和莲恩竞争头版。多么神奇的男人啊。」
绑匪一拍手，「说完了现在的故事，我们来聊聊肯特的过去吧。大家肯定很好奇，这么一个和超人关系密切的人究竟从何而来，对吧？」
画面上出现了一片广袤的田野，金黄的麦穗压弯了麦梗，在风中如浪淘般摇曳。
「克拉克．肯特，1985年出生于堪萨斯州。他在2007年自新闻系毕业，来到了大都会，进入《星球日报》成为一名实习记者。然而……」
画面上的麦田被换成了两篇报导。第一篇是一份地方轶闻，展示著三十几年前，堪萨斯州过去曾目击不明飞行物的小道消息；而第二篇则是一篇超人开始频繁于大都会活动期间的新闻。
他看似毫无反应的记者人质正尽力用氪星暗语尖叫。
在直播开始后的七分三十二秒，英雄们终于站到了瞭望塔的泽塔装置前。
布鲁斯没想到他「超人事务」上惯例般的意料之外会延续到这种地步。
「速战速决。」他说，「再次重复：我们的首要目标是停止直播，阻止更多消息泄漏。」
「不应该换一下吗？先救人质？既然肯特是……用你的话，『不是卡尔能失去的东西』。」因为客观因素只能留守塔台的绿灯侠投影说，他身旁的亚瑟赞同地挑起眉。
「他很好，」蝙蝠侠粗声道，「暂时。只要我们速度够快。」
「好吧、好吧，蝙蝠侠总是对的。」说著，哈尔肃下脸朝他们行了个举手礼，「行动顺利，朋友们。」
蝙蝠车的油门被踩到了底，在大都会街头疾驰而过。远方红色闪电像光一般偏折飞闪，女侠的额甲与腕甲在阳光下发亮。
在高速行驶中，左侧的车窗被敲了敲：「蝙蝠侠？」
蝙蝠侠看了一眼，只见超人跟在蝙蝠车旁，微笑著看著他。
「荣恩。」他说，意外看起来放松了一点，「火星猎人。看来你已经猜到我想讬你做什么了。」
「我看到了直播，」火星人说，「至于其他的……嗯，之前，你们想得有点大声。」他停顿了一下，「不得不说，很有趣，特别是在前几个月。」
布鲁斯想笑，但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他扯了扯嘴角：「以防万一。……只希望不要到那个地步。」
「超人」与蝙蝠车在路口分开。他如氪星人时常做的那般直冲云霄而去，而蝙蝠车则是在转弯处留下一段刹车痕，再次朝前方奔驰。
马丁的特殊背景让他选择的地点有很高机率存在某种意义。结合克拉克手机的定位轨迹，灰尘与油墨的气味，蝙蝠侠最终得出了一个地点。
在《大都会之鹰》旧印刷厂的屋顶，闪电侠按著耳后：「这是闪电，抵达目的地，位置正确。目标都在视野之内……只有他们，这有点怪。我直接进去还是怎么样？蝙蝠侠？」
「——为什么没有人怀疑来自中部农场的普通记者怎么可能会认识超人？为什么没有人怀疑超人对《星球日报》的异样眷顾？这是巧合，命运？当然不是。这都是因为，肯特他就是……」
「喔不，来不及了我先跑——」巴里匆匆说，然后联络器那头传来了一阵雷击似的炸裂声，他的声音也再次响起：「——蝙蝠，B！不妙！我物理性地切断了所有电线还可能把附近至少方圆十码内的电器都搞到短路但是——」
但是直播还在继续。随著巴里惊恐的滔滔不绝，绑匪结束了他的句子。
「……超人的走狗！没错！号称在北极成长的那二十几年里，这个外星人其实一直在地球各处搜罗他的爪牙！」艾伯特．马丁声嘶力竭，「一切都为了未来的某天他能以救世主的姿态粉墨登场，将世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啊。
…………啊？
「啊……？」耳机里外星营销之王的同事们也不自觉地呛出了同一个音节，随后是一阵此起彼落压抑的咳嗽声。
布鲁斯被这从未预料的结论震慑到了，他甚至花了一秒想这个音节。噢。
噢。他想。所以氪星人的身份隐匿他妈确实是个被动技能。
就在众人为事态惊人的走向沉默时，空旷的厂房中突然传出了阵阵机械运转的嗡鸣。那些废弃的印刷机中伸出了几个喷嘴，不过数秒，一层薄薄的绿色雾气就开始在水泥地面上翻滚。
「啊哈！想不到吧，超人！绝缘层！不过你到的比我预期的还慢，是不是躲在哪里不敢出来，生怕我当著你的面揭穿你精心策画的公关形——」绑匪捏著一个启动器大声尖叫，「闪电侠，怎么是你！」
他神经质地喃喃，「不可能，我的计划这么完美！你们无法用讯号源定位，我把肯特的手机丢掉了，只有超人能靠他的听力找到这里……」
「但他可以告诉我让我来啊。」闪电侠不耐烦地抱臂在原地弹跳著，信口开河：「拜讬，你这一看就是个陷阱。他有一整个星球的人需要关心，哪有空陪你玩这蠢游戏。好啦，告诉我这个直播怎么关，你从哪弄来这个技术的？这可不像你能搞出来的东西。」
「你们这些愚昧的大众，无数人命被出卖，我们的鲜血被他用来铸造荣耀，成为了外星怪物身上装点的缀饰，他狂欢的营销帝国……」
就在此时，负责寻找和清理埋伏的神奇女侠从天而降，面无表情地一拳将绑匪揍晕。
「正义联盟会将犯人送往警局，并保证在羁押期间会有专业医师对其进行精神评估，以确保嫌犯的权利与未来庭审判决的公正性。」那张端丽的脸庞转向镜头，「很抱歉浪费了公共资源。」
在他们身后，原本应该坐著人质的椅子不知何时已空无一人。
今天对布鲁斯来说并不是个好日子。刚开始只是餐桌上倾倒的一杯橙汁，工具箱里莫名弯曲的板手，接著递进到修整装备时划破的指尖，达米安和杰森打架扫落的花瓶，韦恩集团意料之外的紧急呼叫。
于是他匆匆换上正装，在公司里忙得昏天暗地，直到提醒响起，忙碌的韦恩先生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迟到的边缘。
就是此刻，他从阿尔弗雷德口中接到了今天的第一个意外：「克拉克先生并没有来庄园。」
正在扯自己领带的布鲁斯花了半秒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当时他对此不以为意，只一齐将它并入了超人性迟到的范畴里。但随著时针抵达约定时刻，又再缓慢而坚定地转远，蝙蝠侠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若说接下来这声势浩大的虚惊一场是今天的第二个意外，那么第三个意外现在就在布鲁斯的眼前。
「克拉克，克拉克？」他轻拍现在理应「清醒」了的人质的脸，却在将对方的头颅转到一侧时停了下来。镜头中看起来是一片暗色污迹的区域赫然是一整片瘀伤，从记者的额角蔓延，直入发际。
布鲁斯瞪著那些不应该存在的伤，思绪有半秒停滞。
他方才在巴里吸引注意时便趁机把克拉克带了出来，按照氪星人对氪石的耐受性，短暂的暴露不应该造成这么严重的影响。
「哇，肯特这也够惨的，」哈尔的声音从通讯中传来，「送他去医院吗？我打个911？」
「等等，还是没连系上卡尔吗？」巴里在旁探头探脑，「我们是要等卡尔来，还是先把肯特送医？他看起来绝对有脑震荡，我们别动他比较好。」
「不。我现在就带他去孤独堡垒。」蝙蝠侠毫不犹豫地说，他的唇角拉成了一条直线，抱著高大的记者站了起来，「剩下的事务就交由你们处理。」
「噢，好的，没……」巴里看著蝙蝠侠抱著记者就这么从自己的鼻子前擦过，「……问题。」
印刷厂里，闪电侠和神奇女侠目送著他们的背影。穿著全身红的英雄搓了搓鼻子，直到那道黑色的身影完全消失时才在原地前后摇摆了几下，吞吞吐吐地开口。
「戴安娜。妳还记得吗？蝙蝠侠说肯特『是卡尔之所以为超人的原因，是他与地球的联系，他们不能分割也不能被分割』。」他顿了一下，「而肯特总是在消失却又能交出好稿子，明明在超人营救的现场却不写报导……」
戴安娜没有搭话，神情若有所思。
「……他受伤还要蝙蝠侠直送孤独堡垒。怎么说，要不是因为那个，」巴里回忆着记者头上的瘀伤，摸着颧骨心有余悸，「又这么轻易就被绑架了，我中间有一度还以为肯特其实是超人弄的伪装身份呢，就像荣恩的约翰一样。现在想起来真傻。」
随着蝙蝠车驶离的呼啸，闪电侠做出了结论：「我原本还在纳闷蝙蝠侠怎么在报导这件事上这么好说话，现在一切都很清楚明了了──肯特绝对就是卡尔的那个神秘男友，从小认识的那种！」
疾速者对自己的推论充满信心，抓着亚瑟说道，「你看那个前记者挖出来的新闻，那或许是小卡尔的一次离家大冒险，意外坠落在堪萨斯……」
「当时或许还出了什么事，AI乔才会对卡尔说『人类还没准备好』，」巴里坐在钢骨身旁沉思着，「但肯特救了他？还是接受他的不同？总之，肯特绝对是卡尔在地球上认识的第一个人类。这让他在他心中的地位与他人截然不同。」
「……从此小卡尔就这么和肯特保持着联系，他们是彼此最重要的朋友，长大后就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甚至连肯特自大学毕业前往大都会生活，卡尔都因此跟着在那座城市落脚──他之所以想要成为『超人』或许有部份就是为了保护以揭露不公为己任的男朋友。」巴里分析道，信誓旦旦，「这也让肯特飘忽的行踪很好解释了，超人可以随时带他去任何地方！他数次深入险境也绝对是因为他知道卡尔会保护好他。」
「这听起来……」瞭望塔上，已经听了一晚上神秘男友论讲座的哈尔皱着脸，「好像，还挺合理的？」
「当然合理！我觉得就是这样。」
就在此时，维克多的声音在他们的通讯中响起：「——闪电，绿灯，北极来电。」
巴里和哈尔对看了一眼，立刻起身前往安全大厅。
今天值班的依旧是钢骨，在他们踏进闸门之前就和对面说着话。意外地，超人在孤独堡垒时通常会开启的通讯画面此时一片漆黑，只有卡尔的声音传来。
「大超！」巴里匆匆闪到了控制台前面，「我的老天，你没事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失踪这么久？你还好吗？」
「放心，我真的非常好——总而言之，我被迫在不太密封的氪石容器旁待了一阵子，有点全身无力。」氪星人说，「现在已经基本上代谢完了，晒完太阳像新的一样。」
巴里瞄了瞄身旁的两个同伴，开口问道：「肯特呢？他好像脑震荡了，他还好吗？他现在还在北极吗？」
闪电侠被钢骨推搡了一下示意他控制点，一旁的绿灯侠似乎也想这么做，但碍于现今的投影科技不够发达，只虚虚地穿过了对方的红手臂。
超人呛咳了起来，「呃。他——他也很好，事实上，和我一样好。说到这个，」他远离收音器，不知道和谁进行了一小段对话，塔上的三位英雄没能听清他们说了什么。「咳，克拉克在问，今天没完成的采访延到两周后可以吗？你们有什么事情要做吗？只要两个小时就好。」
肯特真的还在北极！巴里用口型对其他两人说。
维克多又杵了他一下，赶紧开口确认：「当然，我没有事。你们呢，闪电，绿灯？」
「我可以，只要不突然加班。」巴里耸耸肩，而哈尔则是用食指和拇指搓了搓自己的下巴：「事实上，或许更好。那时候我应该在地球了。」
「太好了，我再去和其他人确认。」卡尔真诚地说，「对了，我是不是还没和你们道谢？今天真的多亏了你们，蝙蝠侠在他准备好的『证据』库中找到了更多东西。虽然马丁的指控很荒谬，但他确实是一个足够优秀的记者，一旦他将他查到的东西全数公之于众对『克拉克．肯特』的影响无法估计。真的，很感谢你们阻止了他。」氪星人说完还加上了一句氪星语，现在大家都知道那意味著「向你们致上我最高的谢意」。
「呃，当然，」巴里有点受宠若惊，「这没什么。不客气，卡尔。」
「到时见，」对方意味不明地说，「超人下线。」
通讯结束了。在几秒的静默之后，监控室内（被巴里完全带歪）的三人激动地在精神上抓著彼此的手肘，像一群高中女生一样放声尖叫。
「……你们都听到了！他真的好爱他！」
「我们是不是该让肯特填个家属单？就是蝙蝠侠设计，一份得填半小时的那个？」
「采访当天我们需要做什么吗？毕竟是第一次和克拉克碰面——你说我们要送他点礼物吗？开个派对？一般人在认识朋友的伴侣时都是怎么做的？氪星在这方面有什么习俗吗？」
在闸门外，已经脱下氪星人伪装的火星猎人隔著墙瞥了一眼。他无视那些飘来的思绪蛛丝，轻轻撕开饼干银色的包装袋。
这甚至比前几个月还有趣，荣恩安静地想。
这次采访的重要程度可和上次不能同语，毕竟上次他并不知道这个肯特记者到底是谁，但现在他除了是第一个登上瞭望塔的专访记者之外，更还是那个卡尔保护万分、他们好奇许久的男朋友！
虽然当天他一语成谶地加了点班，但当他用超纪录的速度抵达瞭望塔时，其他创始成员也才刚到不久，他来得不算太晚。
「他们到了吗？」疾速者用脚跟和脚尖交替蹦跳著，对窗户理了理自己不存在的浏海，「你们看到克拉克了吗？希望不要再有一次绑架案发生了，那对一般人来说真的不好玩。」
「蝙蝠侠和肯特先生已经到了，」维克多说，「但我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
「你看到他了？感觉人怎么样？卡尔真的不来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呢，他看起来非常……自在？」
此时，系统中传来了蝙蝠侠的声音：「人到齐了。来监控室。」
巴里用了半秒思考带外人进机密区域的合宜性，但马上把它抛开。毕竟说话的是蝙蝠侠，联盟里最谨慎、最有被害妄想的那个，只要他觉得没问题那一定没问题。
于是他就保持著这种激动又兴奋的心情快步踱到了监控厅外——只比其他人快一点点，没有快很多，真的只有一点点那种。
随著生物资讯验证成功，闸门在巴里面前敞开，但厅内的景象却和他想像的「蝙蝠侠与记者」场景不太相同。
蝙蝠侠和肯特都在操作台附近，彼此之间的距离绝对不超过十寸。那个穿著格纹衬衫的高大记者双腿交叠地斜倚在控制台旁，亲昵地握著蝙蝠侠的肩膀，甚至还低下头在对方耳边低语。而明显正在处理联盟事务的蝙蝠侠竟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就这么放任他待在他的社交范围内，在前方的屏幕上堂而皇之地展示著各种联盟机密。
不止如此，那个记者甚至调情一样抢过蝙蝠侠手中的杯子，抬手就往唇边送去。
「不——」巴里忍不住了。他非常迅速，也非常大声地喊道：「克拉克！你不是酥皮的男朋友吗！」
——与此同时，记者口中呼出的气息让马克杯结了一层霜。
「……」
巴里看著杯子，克拉克看著巴里。巴里又看著杯子，克拉克还是看著巴里。最后是蝙蝠侠伸出手接过马克杯，啜饮了一口。
「有点太冷了，下次再热点，卡尔。」
「怎么了，闪电？我听到……」剩下的采访成员们在此时终于姗姗来迟，他们在看见室内的景象后像群弹珠一样一个撞一个地顿在了门口，目光止不住地在蝙蝠侠和肯特身上止不住地来回滑动。
「呃，嗨。」
面对着一整群地球英雄，肯特看起来尴尬又紧张。然后，在所有联盟创始人的眼前，那个记者站直身体，清了清喉咙，脱下眼镜缓缓飘了起来：「大家。我叫克拉克．肯特。」
他。飘了起来。像氪星人一样飘了起来。
不止一个声音失声尖叫：「什么鬼？！」
在一阵疯狂的互相大叫、解释与道歉之后，世界的守护者们终于恢复了平静，至少一定程度以上的平静。
「所以，」闪电侠大刀阔斧地坐在椅子上，像黑帮电影里的教父一样双手握在身前撑住下颚，「肯特。你在降落在堪萨斯州三十年后终于遇到了另一个氪星人卡尔-艾尔，在追逐他的过程中意外明白了自己的过去，也找到自己的未来，与他真心相爱，成为了他的男朋友，是不是？」
「不是。巴里，别挣扎了。」那个氪星人本人痛苦地说。
「你们怎么可能不是真的！」巴里尖叫。
「所以你那些氪星习俗到底有哪些是真的？」戴安娜好奇地问。
「一部份……呃，绝大部分。真的。除了让我换班的那些节庆习俗之外都是真的。」
「我的可能不太确定，毕竟大部份都是顺著他的话强解出来的。」蝙蝠侠说。
「你，」亚瑟指著克拉克，「氪星文化编造专家。」然后他又指著布鲁斯，「你，氪星人话编造专家。」
两位被告乖乖静默，无话可说。
不过说到这个，对于氪星人能成功隐瞒，蝙蝠侠确实满腹怨言。布鲁斯觉得戴著面甲抱怨这个有点怪，便把头部护甲摘了下来，用那双蓝眼睛瞪了对方一眼：「卡尔大多数时候确实是在有意识表现他的异质性，但除了那些之外，其实还有更多离谱的歪打正著。这不能怪人没有发现他其实是个中西部长大的农场男孩。」
「？这是污蔑！」
「他跟我说他学现代医学就只要八分钟，还似乎觉得慢了很不好意思。」
「因为我只是用超级速度看完书而已，和实际操作完全不是一回事。你精通十几种语言和武术，还会审讯、刑侦、化学、犯罪学、黑客技术之类一大堆技能，甚至管著一个大型跨国企业，我说什么了吗？」
「有很多人在帮我。」布鲁斯不认同，「而且他确实对人类的社交辞令一窍不通。」
「我觉得这有点歧视。我那时候才刚出社会，搬到大都市生活，一切都是新的。那些暗示和潜台词在之前我根本不需要懂也没机会懂。」
哥谭人对这个说法很不满意，「这是强词夺理……」
「我我我！」在超人和蝙蝠侠如常的拌嘴之中，巴里终于找回了那种熟悉感，举手插话，「我有疑问！我注意到克拉克的脸上有雀斑，但超人的面孔完美无瑕——这也是你形象设计的一部分吗，卡尔？」
「不太算，那是在我的能力显现之前的事了，」氪星人说，表情有些羞赧，「小时候我很喜欢和乔纳森——我实际上的人类父亲——在谷仓上晒太阳。那时候我还没像现在刀枪不入，玛莎甚至叫过我『雀斑宝宝』。其实现在如果细看我的脸还是能发现一点点痕迹，眼镜只是强化了它。」
「等等，」哈尔想了想有点困惑，「等等，所以你半个月前是怎么被抓的？」
「就只是，习惯了？」著名记者摸了摸后颈，完全没发现好友们的震撼眼神，「有人拿乙醚捂我，我就和以前一样装晕看他到底想做什么。结果没想到他竟然拿出了相机一路对我拍，还在绑好我之后现场测试了一下氪石喷雾能不能启动——更重要的，他的铅隔层真的没有非常密封。」
「这是卢瑟都没能达成的成就。」维克多崇敬地说。
众人又在已经变成下午茶会兼小酌派对的声讨大会上聊了许久，偶尔应紧急呼叫出门救个灾，回来再继续和拿著采访稿的外星人记者交换提问（「瞭望塔宣传我可以自己写，但这个你们一定要回答我！」），就这么经过了远超原定计划的数个小时，直至美东深夜。蝙蝠侠看著已经懒洋洋地瘫在原地的同伴们，理了理手里的文件：「还有问题吗？」
几只手从休息室的各个角落伸出来摆了摆，而剩下的则只是在枕头堆里蠕动了一下。在确定一切都完美解决后，布鲁斯满意地点了点头，收起东西离开了。如果超人跟在他后面，也因为太过寻常而没有人在意。
「对了……」在他们走后，巴里从枕头中把脸蹭了出来，困倦地眯著一只眼在休息室里看了一圈。
「……所以酥皮的男朋友到底是谁啊？」
不过半秒，支撑不住的巴里又再次把头砸了回去，发出阵阵细微的鼾声。
超人帮蝙蝠侠吹饮料，多正常的一件事。现在想想他真的不需要这么大惊小怪。
巴里真的好想知道卡尔的男朋友到底是谁。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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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有一份关键视频，超人和蝙蝠侠一致认同幸好没被放出来。
在模糊的监控中，穿著格纹衬衫的记者很著急似地快步走到了影像之外。没过多久，一阵气浪吹翻了桌椅，而摄像头也被击打得一歪，只对著空荡荡的天花。接下来的各种场合的相似场面迅速闪过，都是记者迅速离开后现场便即刻发生危难的惨状。
看完档案的联盟众人啧啧称奇：「现在说你不是超人的走狗我们都不相信了，克拉克。」
②
某次被绑架的记者被问到了他到底为什么会一直出现在超人附近。
「我……我只是对超人很著迷，」克拉克．肯特忍辱负重地说，「……非常，非常著迷。」
他的男朋友布鲁西非常赞同：「超人！谁不喜欢超人呢？要不是怕打扰他，我还想飞去北极看他呢。」
③
很多、很多年以后，在联盟会议上：
「我们要结婚了，邀请你们来参加婚礼。」
「等等，你们，谁？！那不是蝙蝠侠处理绑架后遗问题的收尾计划吗！」
Summary：从八岁的那个夜晚开始，布鲁斯·韦恩不得不学会与抑郁症朝夕相处。时至今日，他已临近边缘。
Chapter3
提姆和杰森是在迪克清理的过程中回到庄园的。其实那工作并不困难，只是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中途停下休息，好让自己不被情绪压垮，他只是——没办法，一想到那都是布鲁斯的血，他就呼吸困难。
提姆是最先到达的，彼时迪克正处在休息阶段，靠着浴室门板发呆。这个情绪最为内敛的小侦探便悄无声息地接近了他，直到提姆出声迪克才反应过来。
“去换身衣服。”他听见提姆说。他没有回答，他其实还没做好准备怎么对其他家人解释这一切。但提姆好像已经猜到了...
“去换身衣服。”他听见提姆说。他没有回答，他其实还没做好准备怎么对其他家人解释这一切。但提姆好像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他听见提姆叹了一口气，然后指了指浴室：“剩下的就交给我吧。”迪克想要拒绝，他不想让他的小弟弟去面对那个连他自己都难以承受的场景，但提姆之所以被称为最像蝙蝠侠的罗宾是有原因的，最终迪克还是不得不妥协。
等到他换好衣服上楼的时候，提姆已经靠在墙边等待了，而他没法不注意到提姆与之前相比略显苍白的脸色，这让他内心的愧疚再度翻涌起来。
杰森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身上还带着哥谭清晨特有的浓重凉气，他健步如飞地穿过房间，以一种决然赴死的姿态推开了浴室的门，然后猛地停顿在那里，接着缓缓转身，目光如刀般扫视着迪克和提姆。
“已经收拾完了，你来晚了。”提姆说，迪克耸了耸肩表示赞同，但他内心知道无论是他，或是提姆，都不会让杰森有机会亲身接触那场景，否则这个看起来对布鲁斯最为漠不关心的家伙会疯到开枪毙了所有伤害过布鲁斯的人，包括杰森自己。
“到底怎么回事？老头子人呢？”杰森问到，迪克读的出他声音中暗含的焦虑和不安，“布鲁斯在蝙蝠洞医疗室，依然处于昏迷状态，初步推断是安眠药过量。”他刚刚换衣服的时候顺便回蝙蝠洞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男人依旧无知无觉地昏睡着，脸色苍白像具尸体，只有滴答作响的心跳监测仪证明他的存在。
“不只是安眠药，我刚刚在桌脚发现了这些，”提姆补充道，他摊开了手心，里面是几粒样式不同的药片，“帕罗西汀，舍曲林，度洛西汀……”“都是抗抑药。”杰森判断道，他抱着胳膊，手指随着接连报出的药名快速敲击着，迪克能理解他的感受，因为当提姆拉开床头的抽屉展示那些小药瓶的时候，他也一样感觉很不好。
“在洗手台上，我还找到了布鲁斯用来……的刀。”迪克到底还是把那个词避开了，他现在还是很难接受现实，接受那个布鲁斯痛苦到宁愿自杀而他们却对此一无所知的现实。
杰森从迪克手里接过了刀，那是一把堪称朴素的刀，刀刃安静地反着光，柄部也没有任何装饰性的花纹，但它的锋利程度与其无害的外表成反比，在杰森用手指抚过刃口的时候，它留给他一道浅浅的血痕。
“事实已经无需证明。”提姆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需要知道，布鲁斯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患有抑郁症，”他感觉到当他吐出那个词的时候喉咙火烧似的干，“以及他的抑郁程度。”
布鲁斯睁开了眼。
他认出了蝙蝠洞医疗室的无影手术灯。
他与手术灯沉默相对，然后他闭上了眼，心想这次的噩梦居然前所未有地从手术灯开始。
他又睁开了眼，还是手术灯。
他等待了一会儿，手术灯的灯光雪白而明亮，他期待的噩梦标志性的黑暗与混沌并没有出现。
他不得不承认事情开始有点超出自己的预期了，他记得自己在浴室小憩了一会儿，所以醒来应该也在浴室而且他还没清——
他的思维停滞了，他看见了自己手腕上包扎好的绷带，那是不能再明显的阿福的手笔。他坐了起来，发现旁边的支架上还挂着输了一半的血袋，针头正扎在他的手臂里。
他感觉自己的不详预感已经成真了。
推门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僵硬着身体看着阿尔弗雷德端着托盘进入了房间，而他的手里还攥着刚拔出来的针头，正所谓背着家长干坏事结果却被抓个正着。
老管家看似平静地瞥了一眼他，但布鲁斯知道隐藏在那平静之下的是多么波涛汹涌的大海，这次他是真的惹阿福生气了。
“阿福……”他试着想解释一下，尽管他实际上也没什么可说的，但是老管家重重地将托盘放在一旁的医用餐桌上，那声音让他瞬间闭嘴了。
“也许您愿意在用过早餐之后换身衣服，亲自去和少爷们解释一下您的行为。”布鲁斯低着头没敢搭话，他从未如此希望收到阿卡姆越狱或者达克赛德入侵地球的警报。“鉴于您勤、俭、节、约的美德，想必您也一定不会浪费剩下的血袋的。”他能明显感觉到那几个词带着隐含的怒火，箭一般地穿过他，而他除了在原地乖乖当个称职的靶子之外不敢有任何反抗行为。老管家在留下这两句话后就离开了，布鲁斯觉得他离去的脚步让蝙蝠洞都控制不住地颤抖。他和手中的针头默默对视了半晌，然后把它又插回了自己的手臂里，接着开始解决自己的早餐。
布鲁斯换好衣服来到客厅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所有人都回来了。迪克占据了一张单人沙发，提姆坐在双人沙发靠近主位的一侧对着电脑敲敲打打，杰森同提姆坐在一起，正不耐烦地翘着腿，手里还玩着一把刀，布鲁斯认出那是他“休闲”时的好“伙伴”。
他走到主位坐下，老实说他才醒来不久，还没来得及理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确定他的小鸟们都知道了哪些，于是他决定以守为攻。
“好吧，你们都想知道些什么？”
迪克的提问紧咬着他句末的最后一个单词，“你试图自杀，”这个句子简直像从他牙缝里挤出来一样，“为什么？”
布鲁斯感到有些头痛，他知道今天这一关必然不好过，但没想到从开始就这么艰难。
“我没有试图自杀，这只是一种……呃，休闲方式。”他感觉当他吐出那几个单词的时候他大儿子的眼睛几乎在冒火了，“休闲方式？！！你把自杀叫做休闲方式？！！！”迪克的音调高到可以被归为尖叫了，显然布鲁斯给出的并不是迪克心中的正确答案，但此刻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甚至还在试图解释。
“真的不是自杀，这就是像是高尔夫、桥牌一类的缓解压力释放情绪的休闲方式……”
“这他妈不是什么见鬼的休闲方式，这是——”
提姆在这个时候打断了迪克，布鲁斯由衷地感激他，他从迪克的表情上读出他的一代罗宾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冲上来摇晃他的脑袋看看有没有进水了。“在你看来，你不是在自杀，”提姆说，以一种冷静而克制的姿态，“但事实上，如果迪克再晚到半个小时，迎接我们的就该是你的尸体了。”所以他现在知道了是谁撞破了他的小秘密，他为迪克感到些许抱歉，他可能有点吓到他了，也难怪迪克这么激动。
“我有保险措施，”布鲁斯说，“即使迪克不来，我也不会死，所以这不是自杀。”
“你的保险措施是指你的闹钟吗？”提姆问，同时一部手机滑过桌面停在布鲁斯面前，他拿起自己的手机，不意外地发现提姆已经破开了锁，界面依然停留在闹钟上，显示着5分钟后再次提醒，看起来闹钟已经响过了而他没有听见。
“我在洗手台下找到的，当时已经没电关机了。”提姆补充道。
“这是个意外。”布鲁斯说。
“意外吗？”提姆继续追问，“你如何证明这不是你有意留下的意外？设置闹钟的时候你不可能没注意到电量，是故意忽视了低电提示，抑或是当时你的状态已经差到了没办法再集中注意力观察数字？”
布鲁斯没办法回答，肯定前者，就证实了他是有意自杀；肯定后者，就承认了他自身状态已经出现了严重问题，那就远远不是一个轻飘飘的“休闲方式”能盖过的了。
他能感受到迪克和杰森的目光都死死地聚焦在他身上等待他的答案，这让他莫名产生了一种仿佛身处实验台被人层层剖开解析的不适感。
出乎意料的是，提姆放过了他，没再逼迫他继续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开始了下一个提问。
“暂且当作是你的休闲方式，”提姆说到，与此同时布鲁斯听见杰森嗤笑了一声，“为什么之前没有和我们任何人提到过？”
这是个简单的问题。“没有价值。”
他听见迪克抽了一口气，提姆也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哪里有问题吗？布鲁斯有些迷惑。
“你如何确保你的'休闲方式'不会对夜巡工作产生影响？”
太简单了，明明提姆自己也知道答案。“只要避开关键的肌腱和血管，就不会影响到肢体的正常功能。”
提姆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种布鲁斯想要躲避的悲伤，“所以你承认你是故意划开手腕静脉的。”
布鲁斯沉默了，他没法反驳。而这甚至不是一个问句，所以他也不必作答。
提姆是个好孩子，从他身上学到的技能用回到他本人时也同样出色，布鲁斯忍不住想叹气。
“所以在你颈侧动脉的那道伤疤也是你自己留下的？”杰森突然问道。一瞬间布鲁斯被这个问题打得有些措不及防，他根本不知道杰森什么时候注意到的那道伤疤，为了遮掩它他一直都尽量选择高领的衣服，实在不得已时也会用粉底盖住。他犹豫了一下是说真话还是假话，但在他犹豫的那一刻答案其实也揭晓了。
“我还猜了很久到底是谁能给你留下这样危险的致命伤。”他能从杰森的语气中读出淡淡的嘲讽意味，他不知道那是指向谁的，但十有八九都是自己，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毕竟长久以来他都难以满足杰森对自己的期望，无论是过去没能在小丑手里救下他还是现在。
他知道现在再遮掩已经没什么用了，但还是习惯性地向上拉了拉衣领，尽力遮住那道狭长的、丑陋的疤痕。
“多久了？”提姆问到，布鲁斯敏锐地感觉到他的状态和刚刚不一样了，变得更加急切，更具有进攻性。
“什么？”
“你的'休闲方式'。”
“一个月前。”布鲁斯答道。
“谎言。”提姆迅速反驳。
“三个月前。”
“谎言。”
“好吧，事实上是一年前。”
“你没有证据能证明你的观点。”接二连三地被反驳让布鲁斯有些不高兴，他蹙紧了眉头，隐约感觉到提姆似乎还有杀手锏。
“我当然有。”提姆答道，在布鲁斯来得及问出下一句之前，迪克出声了。
“布鲁斯，到现在你还要继续欺骗我们吗？我们就这样不值得你信任吗？”他的大儿子弓着腰把脸埋在自己的手心，好似已经被什么压垮了，声音听着也有些模糊。
布鲁斯沉默了，他绷紧了下颚，面无表情地僵硬坐着。提姆知道那是他的伪装姿态，每一次布鲁斯看向玻璃展柜中破碎的二代罗宾制服的时候都会露出那样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然而冷漠的背后是他不得不通过这种方式来抑制自己的情绪。
提姆为他不得不亲手把他的导师逼到这一地步而感到抱歉，但他知道他必须得抓住机会，如果等到那些残留的药物造成的思维迟缓完全消失，重新找回清晰思路的布鲁斯会再度把自己武装地密不透风，到时候他们就再别想从他嘴里撬出任何一点有关他自己的真实信息了，所以他现在不得不继续往天平上加码。
随着一个个小药瓶被摆上桌面，布鲁斯感受到彻骨的冰冷一点点漫上他的灵魂，他们早就知道了——他绝望地想，证据确凿，审判结果早已公布，犯人是否认罪其实并不重要，但他们只不过是想亲耳听到他认罪而已。
这是报复吗？他浑浑噩噩地想，如果是为他多年来的隐瞒和欺骗，那的确是合理的。但他依然感受到了虚幻的窒息感，他强迫自己全神贯注地盯着地板上的花纹，他没有勇气抬头与他们对视，他不能想象他们此刻投射在他身上的目光是什么样的。
让他们得到他们想要的，然后你就可以逃离这一切了，他内心的声音说，这是你欠他们的不是吗？你欺骗了他们，你理应为此付出代价。
“布鲁斯……？”迪克的声音，他知道他沉默太久了。
“布鲁斯——”迪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他猜到了那会是些愤怒的指责，关于他的欺骗他们的失望诸如此类的话，他知道自己理应接受它们因为那就是他应得的，尽管他真的真的很抱歉但他现在也真的再无法承受更多了于是他打断了迪克。
“够了，已经足够了。”他说，他不知道他虚弱的嗓音让那听起来比起命令更像哀求。他耳边尽是自己毫无规律的心跳，他全身的力气都用于压抑灼热的眼眶，他最后仅剩的自尊支撑着他没有让他现在就破碎，他落荒而逃，没看向任何一个人。
———————————————————
（蝙从那条小巷之后就再也没走出抑郁的阴霾，一直觉得明明自己是足够幸运的活下来的人结果却因为自己太过软弱无能而产生了精神问题变成一个不稳定的精神病，所以存在非常严重的自厌倾向，陷入了越自厌越抑郁，越抑郁越自厌的恶性循环，并且因为他的自厌就出于他有不正常的精神问题，所以他默认如果别人知道他的抑郁症也会像他厌恶自己一样厌恶他，于是就从不把问题放到明面上处理一直讳疾忌医，并且不断自我欺骗这不过是一种休闲方式我很正常才能让自己接受别人的爱和关心，但潜意识依然在恐惧其他人发现他的精神问题然后厌恶他远离他，但是现在他被迫承认了自己的抑郁症，所以那些多年来通过自我欺骗形成的自我保护就都被击碎了，整个人也从一个极端被推向了另一个极端。【觉得小鸟们厌恶他想要和他脱离关系】
小鸟们一开始是想试探一下蝙的抑郁到底到哪种程度了，结果发现蝙甚至连他存在抑郁症的事实都回避了，这就好比你看到一个人受伤了想帮助他处理一下伤口，结果他告诉你我根本没受伤也不需要治疗，所以鸟就在努力让蝙正视他自己的问题，在鸟看来正视问题只能算是个第一步但他们没想到蝙一直以来的这种自我欺骗就是他最重要的保护壳，然后这层保护壳现在被敲碎了导致蝙目前的问题更严重了【但鸟的方向是对的】）
我愧对于所有我承诺了会有甜甜的comfort的小姐妹（土下座）我原来以为这只是一个短短的过渡章然而现在这个过渡已经比前两章加起来还长了qaq然而我还不能保证下章能不能有comfort因为从这里开始大纲已经靠不住了（哭哭）
最后是突发奇想的一个推理小游戏，问：提姆发现蝙说谎的证据是什么？所有的线索在文里都出现了，第一个和我脑回路对上的姐妹可以点个番外or梗，希望大家能积极参与(*′╰╯`)
Chapter6
那之后提姆夜夜留宿韦恩庄园的主卧，布鲁斯也再没出现过半夜找不到人或是新增伤口的情况，但提姆趁机获取更多信息的计划也没能成功，倒不是说布鲁斯故意回避他（也不是说他没有这样做），但主要原因是，往往还没等提姆说上两句话，甚至连换药也只是刚刚开了个头，赤裸着上身趴在床上的男人就已经侧头睡着了。
起先提姆差点被这种幼稚的逃避行为气笑了，但很快他意识到布鲁斯并不是故意捉弄他，而是真的陷入了沉眠，呼吸缓慢而均匀。于是提姆得以凑近观察，他最先注意到的是布鲁斯皱起的眉头，连睡眠也不得安生，但当他小心翼翼地抚平男人眉间的愁云是才发现更大的问题——尽管他的动作足......
起先提姆差点被这种幼稚的逃避行为气笑了，但很快他意识到布鲁斯并不是故意捉弄他，而是真的陷入了沉眠，呼吸缓慢而均匀。于是提姆得以凑近观察，他最先注意到的是布鲁斯皱起的眉头，连睡眠也不得安生，但当他小心翼翼地抚平男人眉间的愁云是才发现更大的问题——尽管他的动作足够轻，使用的药也是最新的研究成果，但这并不代表换药过程毫无痛感，更何况拆绷带时偶尔有部分会和血肉黏连在一起，那种痛感提姆自己也体验过，可谓是提神醒脑，而布鲁斯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安睡依旧……唯一的解释是他本身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以至于疼痛都不能唤醒他。
提姆用指腹蹭了蹭男人的眼下，没有变化，他又沾了一点儿卸妆水，于是原本“正常范围内的略显苍白”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骇人的青黑。
太多问题徘徊在提姆心中，但他只是默默地完成换药，不愿也不忍心打扰布鲁斯难得的安睡。他决定留宿韦恩主卧，并已经为自己找好了借口——众所周知布鲁斯·韦恩的睡姿十分狂放，向来是有多大空间占多大空间，提姆只是担心他在睡觉时不小心压住伤口。
但很快，他发现这种担心实属多余。布鲁斯从趴着翻成侧躺的时候他还忧心了一下，如果布鲁斯即将压到伤口他说什么也得打扰他的睡眠，但侧躺似乎就已经达成了男人的目的，提姆眼睁睁地看着曾经惯于占据大床东西南北四角的一双长臂长腿被主人收了回来，两腿折叠着挤在胸前，脸埋在手臂形成的环抱内。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那都是一个相当不舒服的姿势，谁会想要像刺猬一样缩成一团？但布鲁斯整夜都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再移动。
提姆当然知道着意味着什么，没有安全感的孩童睡觉时喜欢蜷缩成一团，可得出的这个结论却让他觉得荒谬——布鲁斯没有安全感，在韦恩庄园、在他自己的床上没有安全感，在这个世界上最该给予他安全感的地方没有安全感。他几乎想要摇醒男人质问他究竟在担忧什么害怕什么到底为什么没有了安全感，但理智最终还是让他克制住了自己，选择带着托盘中染血的绷带静悄悄离开。
然而刚一出门，提姆差点和门口的达米安撞上。那双原本上下扫视他的绿眼睛一下凝固在绷带上，注视着提姆将门关好后才冷声问道：“谁干的？”
提姆用脚趾头猜也能想到达米安想干什么，但是很遗憾的是——“有一部分我也不知道，但更多的是布鲁斯自己弄的。”他没管这句信息量巨大的话给对方带来的震撼，“他睡着了，你可以自己进去看。”
但更详细的交流只会留在某个安全屋内，而不是眼下这个时刻——顶着达米安不敢置信的眼神，提姆泰然自若地爬上了布鲁斯的床，“如果你觉得尴尬，可以在他醒之前离开，布鲁斯不会发现的。”正如他所料，床垫又沉了一下，随后回复平静。但提姆没有说的后半句是，即使布鲁斯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他还记得但他第一次在布鲁斯床上过夜时，男人比他先醒过来，但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就像提姆完全不存在一样照常做自己的事情，还是后者努力找的机会将准备好的借口宣之于口。
但如果说布鲁斯对他们是完全的冷漠与隔阂，提姆也无法赞同——在那些他先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便是布鲁斯毛茸茸的发顶，柔软的黑色发丝蹭着他的下巴有些发痒，在他们都不知不觉的时候，布鲁斯已经凑到了他身边，提姆甚至能听见他轻浅的呼吸声，只差一点，他们就能肌肤相贴，但就是这最后的一点儿距离，像是底线一样被男人恪守着，一直到布鲁斯的伤养好，睡眠中的他也没有越雷池一步。
在提姆得到上述结果之前，他先做了另一件事。
那是在他第一次帮布鲁斯上药后的清晨，所有人都出现在餐桌上，包括阿尔弗雷德——于是提姆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布鲁斯，你今天有会议要参加吗？”
被询问的男人停下手中的叉子，略有些疑惑地抬起了头，“没有，怎么了吗？”
“宴会呢？”提姆继续问。
“也没有。”
“任何的外出计划？”
“……没有，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提姆？”
“哦。”提姆点了点头，“你的脸受伤了吗？否则没什么必要在家里也化妆遮掩吧。”
原本平静的气氛骤然凝固，阿尔弗雷德的目光也集中在了布鲁斯脸上，提姆听见迪克的询问：“布鲁斯？”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而布鲁斯的身体无形中绷紧了，他缓缓将叉子放在桌子上，露出一个略有些局促的微笑，“……我的脸没有受伤，你大概是看错了，提姆。”
然而提姆依旧定定地看向他，于是布鲁斯退让了，“好吧，你不喜欢我擦掉就是了。”
他短暂地离开了一下，回来时从面色从“红润健康”变回了“略有些苍白”，事实上，提姆不得不赞叹于布鲁斯的化妆技术，如果前一天晚上发现了真相，他今天也只会觉得布鲁斯是因为昨晚休息得比较好所以才会气色不错。
事情似乎就要这么结束了，其他人的目光也即将放回到盘子中，而提姆轻轻叹了一口气，“布鲁斯，你就这么不愿意我们看见真实的你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
阿尔弗雷德看了一眼提姆，又转向了主位上的布鲁斯，声音中带着些怀疑：“布鲁斯老爷？”
后者没有回应，眼睛直直地望向提姆，几乎带上了哀求，但提姆强迫自己狠下心，他之所以挑现在这个时候就是要借用其他所有家庭成员（主要是阿尔弗雷德）的“威慑”，否则布鲁斯绝对会不打招呼就消失不见，根本不给他任何挖掘真相的机会。
“好吧，那我来帮你。”提姆站起身，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卸妆水走向布鲁斯，一步，两步，直到他走到布鲁斯身前，被卸妆水浸湿的毛巾即将覆到男人脸上，布鲁斯才抓住提姆的手腕，很轻，几乎没什么力度，“拜托，提姆，你的早餐还没吃完，会倒你的胃口的…”
但提姆只是缓缓挣脱了他，然后将那一层接一层的伪装抹去，从额头，到高挺的鼻梁，再到柔软的嘴唇，到坚硬的下颚——原本洁白的毛巾逐渐混成一团，才显露出男人的真实状态。
提姆不得不承认布鲁斯说的是对的，他的确没法看着这样的他还能安心吃的下去饭——哥谭王子原本光滑润泽的皮肤如今像死人一样惨白，擦掉淡红的唇膏后嘴唇发青，双颊深深凹陷下去，就像是皮包着骨头，棱角突出到甚至有些硌手，而后，他听到阿尔弗雷德的叹息声。
“在您调养好身体前，或许您应该先暂停您的夜间活动，布鲁斯老爷。”
下章一定让杰森出场！
Summary：面对再一次不顾自己生命安全而为战友抵挡魔法攻击的蝙蝠侠，超人的怒火在看到对方泪眼汪汪的双眼时戛然而止了。
注：三代超蝙，JL后背景，超露过去式提及。
（就是要看本蝙哭哭！）
01
距离正义联盟初次集结并击败荒原狼已经过去数月，这期间好似发生了许多事，又好似并未有什么在人们的生活中留下值得注目的痕迹。荒原狼入侵的平息为同仇敌忾的战斗画上了暂时的逗号，尽管联盟仍在为了达克赛德未来不确定的袭击而未雨绸缪，大家的生活也确实因战斗结束而从紧绷的状态松弛了下来。倒不是说这个临危受命的超级团体在战后就一拍两散了，恰恰相反，之前因为情况紧急而被迫......
距离正义联盟初次集结并击败荒原狼已经过去数月，这期间好似发生了许多事，又好似并未有什么在人们的生活中留下值得注目的痕迹。荒原狼入侵的平息为同仇敌忾的战斗画上了暂时的逗号，尽管联盟仍在为了达克赛德未来不确定的袭击而未雨绸缪，大家的生活也确实因战斗结束而从紧绷的状态松弛了下来。倒不是说这个临危受命的超级团体在战后就一拍两散了，恰恰相反，之前因为情况紧急而被迫被按下暂停键的人与人之间正常建立链接的程序重新开始运行，甚至是以一种更加快速、亲密和惺惺相惜的方式。
瞭望塔的建设被提上日程，而在完工之前，唯一的变化就是世界上那个名为蝙蝠洞的角落里多年不变的孤静冷清再次被嬉笑、争吵和多出来的茶杯所替代。巴里热衷于在开会的时候使用超级速度正大光明地往钢骨的战甲上贴正联的周边贴纸，或者是给海王海草般杂乱的长发上添上几根颇有古典艺术气息的小辫。在经过了亚瑟几次忍无可忍的暴揍后，闪电侠颤着胆子抖着手将魔爪伸向了神奇女侠，却在他的模特对镜反复欣赏了几遍蓬松的麻花辫后获得了一句“手艺不错”的夸赞。维克多虽然自被改造以来一直未曾流露出什么丰富的情绪，但少年深埋在内心深处的热血与鲜活仍是在友情的滋养下慢慢破土而出。于是在某一天会议结束后，他低头发现自己的左臂上又多出了两个闪电标志的贴纸时，颇有些无奈地向巴里建议下次能不能多贴几个钢骨的。结果第二天，维克多就在众人不怀好意的憋笑中得知了闪电侠在他的背后用钢骨贴纸拼出了一个大写的”CYBROG”。老天啊！维克多扶额，无比后悔昨日的多嘴，连蝙蝠侠都在他黑漆漆的面罩下勾起了嘴角！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比如海王来蹭酒的次数已经多到成功让他升级为阿尔弗雷德心目中韦恩酒窖的头号威胁。谢天谢地，这个头衔在过去的几年中一直被韦恩家族的最后一位少爷，现在已经是老爷了，所霸占。再比如，蝙蝠洞里慢慢出现了一些看似格格不入的物件，包括但不限于三色冰淇淋机、装满各式口味改良能量棒的玻璃罐子、奥地利水晶杯架上的一升装啤酒桶等等。总而言之，联盟里几乎所有的成员都因为曾经的共同作战而更加亲密，哪怕是新加入的火星猎人也获得了大家热情友好的问候。
除了联盟的主席和联盟的顾问，团队中的两个核心人物，超人和蝙蝠侠。
布鲁斯并非从未对克拉克表达过善意。事实上，他为克拉克所做的远超于一般朋友所能及的范围。作为哥谭韦恩，这位富可敌国的首富不仅为这个斯莫维尔的小镇男孩赎回了他曾经的住房（当然是通过把银行买下来的这种壕无人性的方式），而且还用了点小手段使克拉克·肯特这个曾经在毁灭日大战中不幸牺牲的优秀记者再次合情合理地出现在公众面前。作为蝙蝠侠，一向独行的黑暗骑士不仅力推超人成为正义联盟的主席，而且还会破格允许这个红披风蓝大个儿时不时出现在自己的玻璃房子里。哦，当然，最后一句话是有限定条件的。如果蓝大个儿在蝙蝠侠夜巡的时候出现，那么所有的沉默与纵容都会被闪着寒光的蝙蝠镖和“滚出我的哥谭”所取代。
男人肩上披着纯色的睡袍，那条柔软的丝绸缎带随意地环绕在腰间，勾勒出对方流畅又性感的线条。
他显然是随手披上的。
克拉克心想，湛蓝色的眼睛跳跃在布鲁斯敞开的胸口和睡袍下若隐若现的长腿之间。布鲁斯的头发有些许的蓬乱，透着晨起的慵懒与倦怠，额角微微翘起的几根刘海更是将此时的他与那个完美精致的韦恩符号割裂开来。男人琥珀棕色的双眼上下打量着他，目光里的探究和迷茫混合在一起，融化成温和的蜜糖。两人无言地对峙了几分钟，克拉克的超级视力透过微微反光的玻璃，将两人间片刻难得的宁静尽数收进眼底。最终，超人在蝙蝠侠愈发玩味和调侃的眼神里败下阵来。布鲁斯推开玻璃房子的门，转身留给克拉克一个背影，并顺手打开传呼器让楼下的老管家多准备一套茶具。克拉克跟着布鲁斯踏进房内，片刻前脑海中翻腾的纠结被莫名的安心所环抱而慢慢平息下来。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次突然的拜访，接下来的数次会面就慢慢变得理所应当起来。第二次是傍晚，克拉克拎着玛莎亲手制作的苹果派准时在饭点叩开韦恩宅的大门，美其名曰对布鲁斯为肯特一家赎回房子而表达感激。再后来就接着第三次第四次，到最后，就连阿尔弗雷德对他的称呼都从生硬的“超人先生”转变为亲近得多了的“肯特少爷”，布鲁斯还是坚持着用那套蝙蝠侠式的社交公式对待他。
布鲁斯会在克拉克遇到难题时恰到好处地提出建议，同时给予对方最大限度的决定权与尊重。他会在克拉克带着玛莎亲自准备的手信来拜访时大方坦承地接受，转头却又回送更加昂贵又贴心的谢礼。虽然这样的想象有些诡谲，但克拉克时常感觉他和布鲁斯的关系就像一株含羞草。你不伸手触碰它，它便好似泰然自若地立在那。一旦你渴望靠近它，小小的植物就会受惊般地退缩、封闭，直到你无可奈何地又退回那道透明的界限，在彼此的领地中互不打扰。尤其是克拉克向来在某种程度上对布鲁斯的所作所为感到无可奈何，不论是在哥谭决战的那个雨夜，还是联盟成立后出任务时的种种。他们也确实会争吵，以蝙蝠侠自我牺牲式的舍己为人为核心，在处理完人类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之后。每每遇到这种情况，克拉克就会难以控制地向前，朝那株含羞草伸出双臂，也往往在蝙蝠侠深沉严厉的目光中以失败告终。
但是这次不一样。
这原本不是一场值得一提的战斗。
超人反身用暴怒的热视线击飞飘在空中的外星法师，远处的谷仓随之轰然倒塌，砖瓦在猛烈的撞击下瞬间化为齑粉。一红一白两道影子立刻朝目标冲去，超人没做反应，他只是快速转身飞向自己刚刚所站之处。片刻前，那个狡猾的敌人使用分身魔法将联盟成员分散，每个人都应接不暇地攻击邪恶法师的数个分身。法术系的敌人在联盟的对战历史上还是比较空白的领域，这也就是为什么一群超能力者在面对于黑烟和红色火焰中频繁闪现的敌人时如此焦头烂额。神奇女侠的真言套索又一次落空，钢铁之躯手下不断挣扎僵硬的躯体也再次化为灰烬。就在克拉克做出下一步动作时，他看见与自己面对面的蝙蝠侠神色一凛，抢先一步越过他的红披风侧身挡在自己的前方。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担忧的惊呼卡在喉间，克拉克转身想托住布鲁斯的身体，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因攻击而卸力的身体从自己掌中滑过，重重摔进了几米外的麦田。
局势转变不过分秒之间。克拉克飞至布鲁斯身边，高速飞行搅动着气流拍开覆盖在男人身上尘土。克拉克发誓，刚刚那一瞬间他的心差点都要停止跳动。即使氪星人不需要呼吸，指尖传来的麻痹和胸腔中翻滚着的闷痛都令他产生窒息的错觉。他扶住蝙蝠侠的双肩，对方的喘息和细小的颤抖顺着两人肢体上的接触传至克拉克内心深处。虽然现在布鲁斯就好好的在他的掌下，但他没办法令自己不去回想片刻前的失手。
拉奥啊，如果刚刚的攻击是毁灭性的，那么他现在就要失去布鲁斯了。
迟到的恐慌攀上超人的脊背，他沉默地收紧下颚，下垂的睫毛藏住了蓝色眼眸中翻搅起的惊涛骇浪。心里揣着情绪，手上的动作便也慢慢失了分寸。克拉克焦急地从B喊到Batman再喊到布鲁斯，都没有得到跪在地上的人的任何一声回应。氪星人心中的后怕被烦闷和担忧取代，他手上使了点力强行将对方的身体扳向自己，再次开口时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不容拒绝的严厉。
“布鲁斯！你……”
一切即将脱口而出的喋喋不休的说教与忧虑都在那双泛着水光的蜜糖色双眼撞进视野的同时被堵了回去。
哦，拉奥，这……
克拉克愣愣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人，他的手还搭在对方的肩膀上，此时倒像是以一个环抱的姿势将对方轻拥。但这不是重点，克拉克生硬地吞咽了一下，嘴巴开开合合仿佛失去了言语的能力。看在不管哪个星球的神的份儿上，他可从来没有过处理这种情况的经验。就在他纠结着是不是应该伸手帮面前的战友抹掉那些断线珍珠般滑落的泪水时，谢天谢地，一直沉默不语的蝙蝠侠终于给了他受到攻击后的第一个反应。
我认识这个，克拉克在心里默默嘀咕，虽然它现在看上去湿漉漉的，但我知道这是蝙蝠侠不赞成的目光。
果然，黑暗骑士憋出了一个很符合时宜的命令，如果忽视他声音里的压抑、颤抖、愤怒和其他一些什么的话。
“超人，”
布鲁斯无法克制地在面罩下吸了吸鼻子，
“把手放开。”
*难过地爬走
预警：无缘爱人的短短后续，我觉得我这种没啥剧情的不看前文应该不影响阅读。形象和剧情依旧杂糅，文风依旧青春疼痛。ooc有，写的不好见谅。
是关于死亡，关于爱，关于幸福的小小思考。
以下正文:D
我依然记得我是怎么样眼睁睁看着布鲁斯驾驶着战舰消失在火焰中的。在广袤的宇宙中，就连这样的爆炸也悄无声息。群星悬浮，万物沉寂，无所不能的正义联盟甚至取不回他的尸体。
回到韦恩庄园，是迪克为我们打开大门。站在他面前，我感到了强烈的羞愧。这个孩子曾经视我为偶像，与人们一起称颂超人的无所不能，而如今，他的父亲因为超人的无能而死。我希望迪克能怪我恨我，甚至举起氪石杀了我，但已经不是孩子的迪克只是悲痛，而...
回到韦恩庄园，是迪克为我们打开大门。站在他面前，我感到了强烈的羞愧。这个孩子曾经视我为偶像，与人们一起称颂超人的无所不能，而如今，他的父亲因为超人的无能而死。我希望迪克能怪我恨我，甚至举起氪石杀了我，但已经不是孩子的迪克只是悲痛，而在这巨大的悲痛中，他开始处理布鲁斯死后的一切待办事项。迪克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一如既往的可靠又体贴，只是在葬礼的那天，看着布鲁斯空空的棺椁，说：
"布鲁斯一生都在与死神赛跑，如今，他终于可以休息了。"
葬礼永远是雨天。
我想起布鲁斯曾经用一种很轻快的口吻和我讨论死亡，他说：“我的父母是一切的开始，后来，我的朋友，我的老师，我的爱人，我的孩子，都死在了这里。”
“克拉克，哥谭是一个巨大的坟场，行尸走肉在这里狂欢，我身处其中，难以自拔，你们让我阳光些，去爱人。可你们甚至都不能确定我是否也变成了恶棍，是否已经沉沦在这座城市里。”
布鲁斯那时候转头看着我，蓝宝石一样的眼睛里含着点点不达深处的笑意，他问我：“克拉克，疯狂是否已经毁了我的脑子？死而复生听起来难以置信，我眼前的你是幻觉吗？”
也许在布鲁斯目睹如此多的死亡又承受如此多的悲痛以后，就连他自己也一次又一次地死去了。我常常想，这会是他为自己计划的归宿吗，就像每一个哥谭人那样。就像他的父母、朋友、老师、爱人、孩子那样，他想要为哥谭死去吗？
我永远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葬礼结束后，我回到孤独堡垒，一间一间房间地收拾布鲁斯的东西。我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布鲁斯把半个蝙蝠洞都给搬到孤独堡垒里来了。我盖上了第不知道多少个盒子，更肯定我依然漏了点什么，比如一两个监听器，几个监视器，或者更蝙蝠作风的东西。
我从第一个房间走到最后一个房间，一边走一边想“蝙蝠侠会怎么思考”，还真的给我找出来了。我兴致冲冲地从那个不起眼的角落掏出蝙蝠偷藏的宝贝，却在手心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盒子。
那是我曾经送他的氪石戒指。
看着那个小盒子，我突然泄了气。其实还有什么关系呢，有摄像头，有监听器，有就有吧，另外一头的人再也不会看了。我不想再管那些贴着蝙蝠的东西，没有了布鲁斯，它们不再像以前一样那么有意思了。
人们谈论爱时，他们会说些什么？
我想的出神，慢慢睡倒在那些花朵之中，在梦里，我回到了曾经韦恩庄园的无数个午后，布鲁斯坐在韦恩大宅的落地窗前，享用属于他的那份咖啡加小甜饼下午茶。哥谭骄傲的孩子，当之无愧的国王。那时候，层层阴云都会为他退散，天空落下无数温暖金色光芒。
在梦里，我像以往无数次那样，坐在他的面前，却依然没有开口的勇气。我端起阿福的茶，用茶和甜饼囫囵吞下我所有情绪。对面的布鲁斯却放下了他的咖啡，看着我。
“克拉克。”
哥谭的国王站起身，跨过那张小小的咖啡桌，忽然给了我一个吻。那一瞬间，自童年起一直吵闹不休的世界安静了下来，我的耳边只能回荡着布鲁斯的心跳和我的呼吸。我无法从这个吻中挣扎开来，也不想挣扎。然后，我听到布鲁斯他说爱我。
我那时候没有注意到我已经落下泪来。布鲁斯，这是我无数次想要告诉你的，我爱你。
但是不，布鲁斯，不要爱我。站在你面前的是导致你死去的罪魁祸首，是你痛苦的加筑者。超人空有伟力，却一次又一次失败，且在这种失败之中被他的困惑与懦弱耍得团团转。你不应该爱我，你应该去爱一个更加值得的人。
但布鲁斯，即使是我梦里的布鲁斯也从不如我的意。我的泪水划过了他的唇角，他轻轻拂去，重复着：
“克拉克，我爱你。”
在梦境的眩晕中，我开始设想一种可能，如果我们并非挚友，而是爱人，我们会有什么样的生活。在这种设想之中，世界最佳拍档依然会并肩阻止一切邪恶，会在危难之中拯救彼此，会开着只有对方能懂的玩笑。除此之外，还会有睡前的晚安吻，睡醒后清晨的相拥，会有每一个圣诞节嘲笑对方礼物的机会。我们会吵架，会和好，会看到布鲁斯的孩子也有无数的孩子。我会比布鲁斯活得更久，所以我会为布鲁斯主持葬礼。
布鲁斯可能会死于某一次打击犯罪，也可能只是就那么在韦恩大宅巨大的落地窗前安静地睡过去了。布鲁斯的身后永远是哥谭，他是哥谭的孩子，而他的安睡之地也是他父母的身旁。这才是布鲁斯应该拥有的完整幸福的一生。
我看向布鲁斯，终于问出那个我没有机会开口的疑问：“布鲁斯，你曾计划为哥谭而死吗？”
布鲁斯微笑，没有回答我。
我在梦里哭得狼狈，在梦的最后，布鲁斯依然重复着：“克拉克，我爱你。”
我醒来时，那异星花朵落下几片花瓣在我脸上，带来一些痒。我坐起来，它们安静乖顺地环绕在我身边。在温室中，在我的身旁，它们轻轻摇晃着，疼痛不已。这种蓝色的花，总让我想起布鲁斯。
于是我采下一些，将它们带到布鲁斯墓前。在这里，我碰到了达米安。
我记忆里的达米安是个骄傲的男孩，总是表现出一副看不起许多人的样子。但他很善良，他敬仰他的父亲，继承了他父亲的理想，一直战斗着。我还记得这个男孩背着几乎和他一样高的武士刀站在布鲁斯身边的样子，而如今，达米安已经成长为一个比他父亲还高的男人了。
达米安很像布鲁斯，英俊的样貌与冷厉的气质与布鲁斯无比相似。我和他问了声好，他并没有马上回话，绿色的眸子望了过来。达米安有双与他母亲相似的眼睛，人们因此不会将他与布鲁斯弄混。那双祖母绿的眼睛看向我，看了他父亲墓前的花，然后才回到：“你知道我不喜欢你的吧，氪星人。”
我理解他的不欢迎，但他在我准备离开时又开口：“但父亲他曾经很爱你，他曾经因为你感到幸福。”
听蝙蝠家族的人去谈论爱和幸福是一件很难得的事，可惜我对达米安的话只有苦笑，回答他：“那你的父亲是真的倒霉，他爱上了一个懦夫。”
“你这话真是傲慢。”达米安皱起眉，“父亲感到幸福，是因为他爱着，而不是这个爱着的对象多么伟大。”
“爱是一种能力，爱人的人才会觉得幸福。这是我父亲在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告诉我的话。而你，你总认为，幸福是要去追逐的，或者如何实现。”达米安双手环起，姿态一如儿时，“超人，也许有时候你该相信人类。也许不需要你带来，希望和爱也会在我们的心中诞生。”
我愣在原地，背后仿佛不再是布鲁斯的墓，而是一双蓝色的眼睛。我忽然想起在梦里，那时候我想问的其实是，布鲁斯，你感到幸福吗？
我曾无数次认为，布鲁斯爱哥谭胜过了一切，他在太早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为哥谭奉献自己的一生，从无悔意。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哥谭的一部分，甚至已经成为哥谭本身。是我将他带离哥谭，带离他深爱之乡，让他永远在宇宙深处沉睡。所以我问他，布鲁斯，在你原本的设想里，你是不是决心为哥谭献出生命，在这种献身中，你将完成你的荣耀，获得你的幸福。
但布鲁斯说：“我爱你，克拉克。”
我不需要完成我的使命，仅仅是因为我爱你，我就已经感到幸福。
微风吹拂，花瓣飘落，那双蓝眼睛在风中问我：
“那么你呢，克拉克？你感觉到幸福了吗？”
我无法回答。
布鲁斯死去了，而我的一生依然有漫长的岁月，我有同样重要的使命，我要在地球上守护所有。
每一刻，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无穷无尽。
然后有一天，我发现我的头发也开始变白，衰老终于追上了我。地球有了更年轻的英雄，于是我离开地球，开始在宇宙中漫游。
宇宙就像一片黑色的海，如母亲般接受了我，我在这片海中漂浮着，手掌也变成了一片巨大的羽翼，星星像沙子从我的指缝中流过。我好像看到，那些星星闪烁着蓝色的光。那种蓝色，深邃，却不黑暗，像那异星的花朵，像布鲁斯的眼睛。
我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没在这蓝色的星海中。
沉默的宇宙发出隆隆低响，它问我：“所以人类在谈论爱时会谈论什么，他们会讨论黑暗深沉的一切，会谈到死亡吗？”
我没有睁开眼，回答它：“当人们谈论爱时，他们只谈论幸福。”一双蓝色的眼睛，一张来自哥谭的脸庞。
“那么爱是什么。”
“爱是一场美梦。”我开始感到一阵困意，同时觉得温暖，似乎有一个灵魂拥抱了我。
“只是可惜，好梦易醒。但至少，我们能在梦中，与爱人道永别。”
OOC预警，拟人化预警
泰罗中心，奥特兄弟随机掉落
本文无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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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罗是在爱意里成长的。
对于这一点，泰罗深信不疑。
1.佐菲的场合
现在是上午九点整，难得休假在家的佐菲坐在沙发上，翻看之前看了一半的推理小说。
家里现在没有其他奥，该工作的出去工作，该做任务的去做任务，只有休假的佐菲因为无事可干，在这里看推理小说。
佐菲的光脑突然响了起来，抬头一看，是泰罗的通话。
选择接听后，还没等佐菲说什么，泰罗的声音就...
选择接听后，还没等佐菲说什么，泰罗的声音就从光屏上传来。
“佐菲尼桑救命！我少拿了一份文件，能帮我送到竞技场来吗？拜托了，佐菲尼桑！”
光屏上的泰罗双手合十，可怜兮兮的看着佐菲。
佐菲合上书，起身：“文件放在哪儿的，我给你送过去。”
“太感谢了，”屏幕前的泰罗松了一口气，“文件放在我书柜第三排第二格里，用红色文件袋装着的，封面是《奥特竞技场7月训练安排》，拜托了！”
佐菲走到泰罗的房间前，抬手推门走了进去。
泰罗的房间里东西很多，几乎每一个地方都摆放着奇奇怪怪的物件。
最显眼的是一张摆放在床头柜上的全家合照，因为家里人多，床头柜上除了照片什么也没摆了。
书柜放在另一边的办公区域，红色文件袋很是显眼，走过去就能看见规规矩矩地摆在正中央。
佐菲伸手取下文件袋，出门给泰罗送过去。
十分钟后，佐菲站在了竞技场的大门前。
泰罗手上提着一袋什么，看见佐菲后眼前一亮，快步走了过来。
“给，你的文件。”还没等泰罗说什么，佐菲先把文件袋递给了泰罗。
泰罗一手接过文件，一手将提着的袋子递给佐菲：“刚刚去买的奶茶，五分糖加冰，麻烦佐菲尼桑跑一趟了。”
泰罗看佐菲接过奶茶，拿着文件顾左右而言他：“哎呀，我文件还没改完，就先去工作了。”转身就往竞技场去。
佐菲站在泰罗身后笑着摇了摇头，拿出吸管和奶茶插上后，边喝边回家去了。
2.曼的场合
在没有任务的时候，曼可以说是家里作息最规律的那一个，早上七点起床，晚上十点睡觉，这是泰罗完全理解不了的作息。
泰罗早上倒也是七点半左右就醒了，但晚上怎么也得十一点之后才睡得着。
泰罗抬眼看见曼起身的动作，心血来潮，抬手拉住了曼。
“怎么了？”感觉到拉力，曼低头看向还坐在沙发上的泰罗。
“曼尼桑今天能陪我吗？”泰罗调整了一下坐姿，抬头看着曼，让自己显得更加真诚，“只是觉得好久没和曼尼桑聊天了。”
曼从善如流的坐回原位，等泰罗开启话题。
泰罗本来就是心血来潮，也没想好要聊些什么，但是聊天嘛，随便说说就行。
“曼尼桑今天在学校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吗？”泰罗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
曼沉思了一会儿：“今天有人跑错班级算不算？”
“跑错班级？”
“对，他本来是在305教室上宇宙历史学的，结果看错地址，跑到306教室，也就是我教的宇宙怪兽学上来了。
他听了一半发现不对，想悄悄溜出去，被我逮到了。”曼的声音带着温柔，将过程娓娓道来。
“这学期的课都上一半了吧，还能跑错教室？”泰罗疑惑不解，才开学这样的事不说多，但也不算少，但到了现在还走错教室的，确实少见。
“毕竟是选修课，有些人不太重视，不过我和他的宇宙历史学老师说了一声。”曼对此也很无奈，只能和他的老师提一提，之后会怎么样，他也管不了了。
“这样啊，”泰罗若有所思，“今天竞技场有个孩子想挑战梦比优斯哦，是个还在读高中的孩子。”
“有勇气，”曼赞扬了一句，“最后结果呢？”
“不到十分钟，梦比优斯把他打下武台。”泰罗耸耸肩，“可能是看梦比优斯平时表现的太温柔了吧，上来就直奔挑战，都没想着切磋一下，看看差距怎么样。”
“这不是挺好的吗？”曼带着笑意，“只要有勇气和决心，实力都是可以慢慢提升的，我看你也挺喜欢他的样子。”
“嗯，”泰罗承认他对那孩子的喜爱，“我觉得他有点像泰迦，我喜欢有勇气的孩子。”
两人聊着天，墙上挂钟的指针一直在前进着，时针渐渐靠近12这个数字。
曼跟着起身，语气里带着笑意：“这么晚还不睡是因为谁呢？”
泰罗推着曼到他的房间门口，挥挥手也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Summary：隐忍似乎是超级英雄的常态，但老乔纳森教导，直球是美德，多多沟通有益于身心健康。
“你的意思是说，一个自愿卸掉身上所有的武器和防御道具走到我面前的拥有充满悲伤和故事的眼神的人类，他做的’是我和他之间发生与第三人无关’的对不起我的事情竟然只是他曾经被欺骗打了我一顿这么简单？”失忆无法阻拦超级大脑的活跃，文字工作者的总结能力一向出众，“……而且这个人类还拥有不俗的相貌气度以及个人魅力。”
当然，最后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没错，只是这样。”神奇女侠握着真言套索的另一端和小镇男孩详谈，不过，“你的表情大可不必这么失望，起码别太明显，我想当看不见都不可以。”
“哦，抱歉。”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故事也没有八卦的小镇男孩老实道歉，“你知道我才刚刚醒过来，还不太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可能会做出一些失礼的举动。”
“没什么。”女神选择宽宏大量，“事实上，排除我欣赏的战士的英勇品质，你没失忆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
甚至更严重。
“不过，他是怎么打我一顿的？”氪星人的钢铁之躯不必质疑，老乔纳森教导进了骨子里的好奇心又开始起作用。
神奇女侠不知道，但神奇女侠猜得到，“我觉得你可能不是很想知道。”
毕竟怪惨的。
克拉克原本想追问，却突然莫名觉得身上某些地方疼得厉害，像是身体的肌肉记忆发挥了作用，只得老实闭嘴。
一时静默。
“当然。”戴安娜点头，她对小甜饼和红茶印象深刻。
克拉克不知所措地揉了揉头发，直到一缕小卷毛耷拉到额头上，“好的，非常感谢您，潘尼沃斯先生。”
有点失落。
“当然可以，我是说，完全没问题。”克拉克有些受宠若惊，他能从这位好管家身上体会到面对玛莎和乔纳森时一样专属于长辈的心安，这种感觉让他很喜欢和阿尔弗雷德的聊天对话，拉奥，自己好像偷偷在心里叫了老人的名字，希望好管家足够宽容。
显然好管家一直如此。
等等，
克拉克突然意识到一点不对，阿尔弗雷德刚刚称呼戴安娜为“普林斯女士”，称呼自己却是“肯特老爷”。
拉奥啊，因为老乔纳森对小镇男孩接受的教育向来不包括委婉这一条，所以克拉克带着几分期待，干脆又小心翼翼地试图拉近距离，“……阿福？”
大概是人醒了超级大脑没有醒，所以嘴跑得比脑子快，说出这个称呼的瞬间小镇男孩内心颇有些崩溃。
相当失礼。
但英国管家的神情更加柔和了，“您能这样称呼我真是令人愉悦。”
克拉克觉得自己应该不止受宠若惊。
谈话结束，克拉克进来时第一个迎上来的是闪电侠，他像是全然不在意方才发生的针锋相对，满满都是属于年轻人的活力，语速很快，“嗨，蓝大个，哦，不好意思，这是我刚刚给你取的亲切友好的昵称，但我不该没经过你的允许就这么叫你，抱歉，我只是想说我很欢迎你加入团队，就是这样。”
戴安娜说的没错，没人能不喜欢闪电侠，他是个十分优秀友善的同伴。
克拉克忍不住露出笑容，“谢谢你，巴里，还有，我很喜欢你取的昵称。”
“真的？”巴里兴奋得快要跳起来。
这似乎是个友好的信号。
戴安娜主动握手，重新自我介绍，钢骨跟着打了声招呼，海王甚至主动上前用力拍了拍超人的钢铁胸肌，“和真的钢铁一样，十分强大，超人。”
只有蝙蝠侠。
克拉克和其他人寒暄几句，目光略过，看向依然游离在人群外的蝙蝠侠。
黑色的身影独自研究着接下来应对荒原狼的战略，宽大的披风和含铅的战衣把一切遮掩得完全，孤寂冷淡，还有莫名的熟悉，令人难过，像是不愿意见到这一幕，克拉克走上前，主动开口，“我想我应该要和你打个招呼的，B……”
似乎是没料到克拉克会主动上前，语气还很亲昵，黑暗骑士抿了抿唇，“克拉克。”
蝙蝠侠在紧张，不是坏的那种，超级大脑忠实传达信息，他似乎从未在面对别的队友时感到紧张，这让克拉克觉得心情莫名变好许多，随后惊讶发现自己竟然下意识监听了对方的身体状况。
“你的记忆恢复了多少？”对话还在继续。
“只恢复了部分记忆。”克拉克天蓝色的眼睛带着笑意，并没有太多失落，“很多东西还是想不起来。”
包括你道歉的缘由。
克拉克十分确信自己不讨厌对方，所以更加不明白那份沉重愧疚的原因。
毕竟戴安娜告诉了他不是自己胡思乱想的原因，不过，“他执意要复活你，严重到一度让我怀疑他失去了理智。”
不是爱人，但是执念。
克拉克总觉得自己不该轻易放弃“是恋人”或者“被暗恋”这种听起来很像自恋的错觉但唯一合理的可能性。
“我已经通知了玛莎和莲恩女士。”还是蝙蝠侠打破了沉默。
“谢谢。”克拉克真诚感激这个。
“这是我应该做的。”拉奥，又是这个熟悉的眼神，克拉克怎么做到不多想。
只是还没来得及进行第二次对话，蝙蝠电脑便显示地图加载完成。
“看来要做正事了。”戴安娜上前，“私人问题可能要向后挪一挪。”
话大概是说给克拉克听的，但其他人依次放下了巧克力棒，酒瓶和蝙蝠镖。
好吧，那就等等在谈论这个问题，克拉克的直觉向来准得离谱。
蝙蝠侠和自己绝对有其他人不知道的故事。
这种感觉在克拉克三拳打死荒原狼两人下意识找到对方相视一笑的瞬间达到了顶峰，然后又在战斗结束后蝙蝠侠甩了他们一脸尾气的时候跌到了谷底。
“喜怒无常。”曾经的一次通话中克拉克这么和露易丝评价蝙蝠侠，要知道对方甚至不允许自己叫他布鲁斯，还说什么当时的关系并没有多亲近。
那时蝙蝠侠看着他，“人总要为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负责。”
糟透了。
“你们的关系绝对足够亲近，甚至可以说达到了’无间’亲密的程度。”通讯那头的露易丝连忙信誓旦旦，“小镇男孩，一定要相信我，那可是我亲眼所见的事实。”
“可是蝙蝠侠会撒谎吗？”克拉克低声避开蝙蝠洞无处不在的摄像头选了一个死角，唉声叹气。
“或许我们应该综合一下现在的情况。”露易丝沉思起来，作为一个合格的好友，“排除一切不可能的不可能，剩下的再难以接受也是真相。”
不过现在比起真相，更重要的反而是即将把自己留在洞里的蝙蝠。
“我去找他。”克拉克仅仅交代一声，飞快离开原地。
神奇女侠摊了摊手，“庆功？”
“可以吗？”闪电侠眼睛亮了亮。
女神笑容柔和起来，调侃，“当然，而且不带缺席的两个人。”
钢骨微笑起来，海王似乎吹了一声口哨。
至于克拉克，他一路跟着蝙蝠车，直到回到蝙蝠洞。
蝙蝠车门被打开，黑暗骑士走进自己的最安心的地方，中途脚步似乎踉跄了两下。
克拉克闻到了血腥味。
“你受伤了？”克拉克看着他，“可你什么都不打算告诉我。”
是我，不是我们。
“真诚才是必杀技”是阿福告诉克拉克的，“天然克腹黑，虽然你不天然他也不腹黑”是露易丝的碎碎念，这都对克拉克有很大帮助。
没人能拒绝得了真诚的小镇男孩，其中以哥谭阔佬为甚。
蝙蝠洞里没有其他声音，但是好管家留下了不少热水，和补充体力的糖。
等到热水用光的时候，克拉克心满意足地嘟囔着，“或许这次有机会？”
阔佬困得眼皮都快睁不开了，“什么机会？”
克拉克一个翻身压住对方，“作为炮友转正的机会。”
阔佬半睁开眼，疑心自己的耳朵出了差错。
克拉克明显看出了他表情中的含义，瞪圆了眼睛，“露易丝她明明……”
三个小时，雨夜，哑了，关键词提取，上过没爱过，还死不承认，妥妥的炮友。
只谈过两次恋爱专心搞事业的普利策女王义正言辞，“相信我，克拉克。”
布鲁斯莫名觉得好笑，“克拉克，我想你应该用超级大脑仔细回想一下你刚刚的表现。”
青涩成那个样子，为什么会觉得曾经的哥谭宝贝布鲁斯韦恩会找这样的炮友？
这算是一种挑衅，不论其他人怎么想，克拉克显然是这样认为的。
人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蝙蝠侠会后悔这句挑衅的，即便他现在认为自己扳回一局了。
彩蛋：
明明完成了最近所有工作还是莫名加了一次班的露易丝：……
明明留下了足够多的热水还是要打扫蝙蝠洞里里外外的阿福：……
怪了，B这么早就醒了吗？
END
超蝙
我流合家欢无脑糖饼
超蝙已婚
（ps：感觉到了偏题，我太菜了呜呜呜，但是圣诞节快乐。
是条子老师的平安夜坚持夜巡被超抓回家
还没到圣诞节，大都会的气氛就热烈得好像已经开始过节了，大街小巷都摆上了圣诞树和各类装饰品，大部分人脸上都带着喜色。
可这部分人里不包括克拉克，穿着宽松大衣的记者捧着一杯咖啡站在路边唉声叹气，和他一起出外勤的同事难得见他这个样子，便问他怎么了。
克拉克欲言又止，可记者的好奇心和探索欲总是旺盛的，他耐不住同事的旁敲侧击，斟酌着说道：“我......
克拉克欲言又止，可记者的好奇心和探索欲总是旺盛的，他耐不住同事的旁敲侧击，斟酌着说道：“我今年结婚了……”
“丈夫是个富豪所以最好不要公开，他特别特别好对我绝对不是玩玩而已。”同事熟练的接话，“说点你最近为何萎靡不振的原因或者我不知道的东西。”
克拉克委屈的瘪了瘪嘴，但还是继续说着：“我们今年才结婚，所以过两天是我们的第一个平安夜，然后是第一个圣诞节。”
“可是他有工作……他晚上总是在工作……”
同事眼中的克拉克已经耷拉下来，温润的蓝眼睛充满失落，这让他对克拉克那个素未谋面，从未听说的阔佬老公产生了一些不满。
克拉克是个温柔纯朴的人，很容易被那些沾满铜臭的商人欺骗！
不不不，记者不应该对不了解的人妄下定论，克拉克也是个成年人了。
“我在想怎么让他暂时放下工作，只在这个平安夜，我们一起回老家，或者我把玛莎带过来。
同事在短短几分钟头脑风暴了很多东西，但最后她还是决定帮助克拉克想办法挽回他的工作狂丈夫，她无法形容这个时候的克拉克，他是一个一直很善良，对世界永远抱以善意，却隐约有些疏离的人，他此刻很幸福，就算是烦恼，也是幸福的。
“好吧，新婚的夫夫总是这样的，一方过于在意这些，而一方完全没有意识到改变，”同事挺直的腰杆，知性美女的范儿就上来了，但是她说的确实实打实的妇女问题，“要让丈夫离开工作要看妻子……咳咳，伴侣的手段。”
首先，让他意识到工作没有你重要。
这是不可能的，克拉克漂浮在漆黑的夜幕里，超级视力让他能够看到在建筑里翻飞的暗夜行者。
就算是以黑色闻名的哥谭这个时候也会有圣诞的红色，这些会给蝙蝠侠的潜行造成一些细微的阻碍，可他还是认真的，一丝不苟的完成了他的夜巡，打断了几个在巷子里抢劫的圣诞老人强盗的腿。
“大都会突然也需要夜巡了吗？”
超人摇摇头，他落到蝙蝠侠身边，把准备好的夜宵打开递给他吃，耸了耸肩开玩笑着说：“富豪的夫人们总会自己做一些餐点带到丈夫的公司，彰显自己的贤惠，顺便和丈夫秀一下恩爱，布鲁斯韦恩可能没有这个待遇，蝙蝠侠却可以有。”
很明显最近星球日报有很多关于上流社会轶闻的新闻稿，克拉克有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奇思妙想，蝙蝠侠咬着曲奇对此没什么意见，他对伴侣总是很宽容的，对曲奇也是。
今天的月亮很亮，这在哥谭是很少见的，布鲁斯在蝙蝠侠模式难得还留存一些浪漫，和克拉克并肩看着月亮，也看着难得有些暖意和谐的哥谭。
希望哥谭……
布鲁斯没继续想，他向来务实，许愿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和他总是很远，克拉克将他揽进怀里，说真的在过往的好几年岁月他时常想要这么做，今年才有这个资格。
克拉克知道布鲁斯的“工作”对他来说多么重要，虽然想要得到蝙蝠侠更多的爱，但是超人总是最能理解他的。
不需要比工作更重要。
但是平安夜还是得一起过。
少掉一天的夜巡也没关系吧，克拉克暗地里想着，侧头去看蝙蝠侠，对方就算是侧脸也充满了魅力，他没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
只是吻在了唇角，对于伴侣来说都有些纯情了，布鲁斯干脆迎回去，和克拉克在月光下接吻。
拉奥啊……克拉克晕晕乎乎的，就算是该做的都做过了，已经是合法的，他都会被布鲁斯的魅力折服，他会想要更多偏爱。
“童子军”
布鲁斯的声音很轻，带着些许笑意，被临近清晨的风吹散，克拉克本想反驳，可趁着现在气氛正好，他又更想说的。
“圣诞节，平安夜有什么安排吗？”克拉克眼里含着期待，“我有一些计划，邀请玛莎和迪克一起来烤火鸡什么的。”
“不不不，我是说我们一起，和玛莎，迪克还有阿尔弗雷德，我们一家人。”
布鲁斯才反应过来，缓慢地眨了眨眼，面罩隔绝了克拉克的视线，他几乎不再透视，蝙蝠侠的声音低沉了些：“平安夜和圣诞节，是犯罪事件的高峰期之一，我不可能停止夜巡，小丑他们每年的圣诞节都会逃出来。”
“可这是我们结婚之后第一个圣诞节……”克拉克还想争取一下，可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都要凝聚成实质了，他越来越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带着些哀求的呼唤。
“布鲁斯……”
可蝙蝠侠总是铁石心肠的，布鲁斯强迫自己转过头，不去看都要委屈出泪花的超人：“卢瑟会在圣诞节偃旗息鼓，大都会一片祥和可不代表哥谭也会如此，克拉克我很抱歉，平安夜没办法陪着你和玛莎他们，但是圣诞节我有一整个下午可以和你在一起。”
“你说得对，是我太任性了。”
布鲁斯摇摇头，示意克拉克可以带着自己回家：“你在乎我，我并不觉得你任性，反而是我很抱歉，不能满足丈夫的合理要求，但是你知道的，我也很在乎你。”
他靠着克拉克的肩膀，或许是真的觉得很抱歉，布鲁斯做出了很多蝙蝠侠不会做出来的举动，主动让超人抱回家，说出很直白的表白等等。
我们已经结婚了！
布鲁斯理直气壮地想着。
况且克拉克这样的善解人意，他如果连真心实意的言语都无法给予的话，还算什么丈夫，在最是浓情蜜意的新婚期，布鲁斯不愿意做出任何会让克拉克伤心的事情。
克拉克虽然很失落，但对布鲁斯的亲近很受用，直到两个人栽进床铺里他还没放弃这个念头，絮絮叨叨些或许我们可以求助其他的朋友来代替夜巡。
不过洋节的东方神秘力量传人什么的。
“睡吧克拉克，别想这些不可能的事情了。”狠心的蝙蝠侠打破了大男孩的异想天开，打了个哈欠后窝在对方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快速入睡。
只留下不死心的克拉克还在寻思其他的办法。
“天呐，你都自觉没有他的工作重要，那你们结的什么婚！”
同事说完就觉得不好，连忙咳了两声来转移克拉克的注意力，而克拉克也还在想办法，所以没有注意到其他的。
已经带上亮晶晶的圣诞树宝石胸针的同事想了想继续出谋划策。
实在不行的话，你帮他处理一些能做到的事情吧，快点下班还能过半个平安夜。
同事只是随口一说，毕竟大老板的事情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记者能够帮得上的，那些大老板除了最顶尖有专门的团队，其他的阔佬也得为了挣钱而努力。
这话却点醒了克拉克，他的眼睛骤然一亮。
“是啊，我能帮他一起工作，等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再一起回去！”
让负责体育板块和超人板块的记者去处理公司的合同，同事觉得自己好像出了一个不太妙的主意，但是克拉克显然斗志昂扬。
所以在悠扬的圣诞颂歌里，蝙蝠侠沉默的看着超人挡在他面前，将企鹅人踢出老远，一张网扑了个空。
“天哪小蝙蝠，你居然找外援，我们的平安夜二人世界泡汤了！”小丑依旧浮夸的大呼小叫着，“但我逃跑的时候也放了几个老朋友，我们原来本来就没有二人世界。”
企鹅人已经跳出捕捉范围，蝙蝠侠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低估了一个堪萨斯大男孩对于平安夜的重视，自然也不会料到超人会在他毫发无损的时候出现哥谭的战场。
“超人，你来干什么？”
布鲁斯的声音低沉，有一种不威自怒又浓郁的感觉，旁人早就大气都不敢喘了，但是超人从不被这些影响，他快速地抓起跑出一段距离的企鹅人，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
“他们已经开始准备了，夜翼让我抓你回去，他说小时候的圣诞节多半都是和你在巡查城市，他也很期待今天！”
布鲁斯没说话，很快克拉克就看到了一些机关，他回过神才恍然，笑容就凝固了，他察觉到了自己好像破坏了蝙蝠侠的计划。
做鸟兽散去的罪犯们发出嘎嘎的笑声，但是很快就被蝙蝠侠和超人合力抓住塞进押运车里，包括一直嚷嚷我不同意把小蝙蝠嫁给你的小丑，也被打晕关回阿卡姆。
这让超人很沮丧，他像一只落水的小狗，整个人都耷拉着：“布鲁斯，我很抱歉，我本来只是想帮帮忙，我太想和你一起过圣诞节了，我失去了一些判断，应该和你商量一下的，而不是贸然的过来，我只是……我只是。”
“对不起。”
他们已经回到了蝙蝠洞，节日的氛围连蝙蝠洞都感染了，不少地方都挂着红绿色的装饰品，布鲁斯摇摇头，取下头套的时候脸色还是思索的神色。
“克拉克，你不用和我道歉，”布鲁斯的神色柔和了很多，“我们都是第一次结婚，也是第一次用新的身份相处，我们都认为彼此是最佳拍档，一切都会有无言的默契，可忘记了很多时候语言才是最有效的沟通手段。”
“你知道我会努力早点回来，我也知道你是那么热烈的期待着平安夜的团聚，只是一些信息差和情报的不通，我们才搞砸了一些事情，我也应该告诉你这些计划。”
布鲁斯第一次坦率的思考着他们的关系，然后拥抱着他的爱人：“我应该告诉你，我已经在努力给予你更多的信任了。”
蝙蝠侠是排外的，独立的，偏执的。
他早就获得了蝙蝠侠的偏爱，只是还有点不自知。
克拉克有些失语，但他很直白地将布鲁斯紧紧抱着来表达自己的感动，他们是笨手笨脚的新婚夫夫，像是第一次玩两人三足一样，总要摔几跤才会越来越默契。
“我真的不想打扰你们亲热，但是火鸡和苹果派都要冷了，拜托我真的很馋这一口。”迪克靠着电梯门吐槽着，“两个老人家可是还等着你们。”
“不过克拉克还真厉害，居然真的把你从夜巡里抓回来了，我都做好准备他一个人回来安慰他了。”
迪克被赶到大宅里，年轻的警官耸了耸肩，等两个大人换好了衣服才一起进到温暖鲜艳的大厅，韦恩宅难得这样热闹，阿尔弗雷德的眉眼也泛着些暖色，和玛莎正在交流彼此的烤小饼干心得，迪克猴急地凑到香喷喷的火鸡面前大声宣布。
“圣诞节快乐，我们快一起切火鸡吧！”
布鲁斯有些恨铁不成钢：“就像没吃过一样。”
“孩子们都是这样的，”克拉克笑着握起他的手，“一起切火鸡吧，还有苹果派，以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