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没有任何过分举动审核大大明鉴)
陆必行撅撅嘴,腮帮子鼓起来气鼓鼓的,像只小河豚。林静恒冷着的脸绷不住了,手握成拳可疑的挡在嘴边。
“你还笑我!”陆必行气急败坏。
林静恒躲过“袭击”举起手就拿个人终端拍了一张。照片上陆必行脸红红的,眼睛好像带着水汽又明又亮,还轻轻蹩着眉。林静恒挑眉:“陆、陆、小、猫?”
"啊啊啊啊啊——林静恒你跟谁学的不正经!"陆必......
"啊啊啊啊啊——林静恒你跟谁学的不正经!"陆必行脸爆红。
后来陆必行罕见的没再提起这件事。一连过了几日,林静恒有外出巡查的工作,终于回来了,连军装都没来得及换就往家赶,因为家里还有一只小猫等着风尘仆仆的归人。
以前只要告诉陆必行回来,陆必行都眼巴巴在门口等着,恨不得直接冲出去叼回来林静恒。这次倒是奇怪,房门紧闭静悄悄的。
林静恒扫了虹膜开门低头换鞋,湛卢不应声被屏蔽了,黄金蟒和变色龙都关在笼子里。
“必行?”没有回答。
林静恒上楼,军靴“嗒、嗒、嗒”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房子里。
卧室门关着,陆必行没有应声。难道不在吗?林静恒疑惑的打开门。
卧室拉着挡光窗帘,只开了床头两盏暖黄色的小灯,床上的帷幕半拢半掩着看不真切,卧室里一股暖香钻进了林静恒鼻子,让人闻着一下半边身体都酥了。
“必行?”
林静恒轻轻拉开绸质帷帘,视线冷漠的从上到下扫视。棕色柔软的小卷毛里有两只可爱的猫咪耳朵,粉白色的女仆装装点着蕾丝花边,中间镂空出一个小爱心,露出细腻白皙的胸膛。层层叠叠的蛋糕裙摆下,手抓着裙子边防止走光。再往下是跪着的一双白腿,很长,透着恰到好处的力量感,在灯光下微微反着光泽。像一只可口的桃子奶油蛋糕。
林静恒感觉嗓子有点干。
陆必行脚踝和手腕都捆着长长的丝带,林静恒的目光移到陆必行脖子上。戴着那枚皮质项圈,用精致的金属扣锁在脖子上,坠了一个金色的骨头形牌子和小铃铛。
林静恒抬手翻过那枚牌子,上面刻了花体的LJH后面还跟了一颗饱满的爱心。血液翻涌着上头,浓烈的情潮氤氲在房间中,呼吸陡然加重。
陆必行天生皮肤白,现在因为害羞蔓延着粉色,皮肤下透着青筋一路蔓延到衣领里,引人遐想。带着占有和主权还有其他不明意味的项圈戴在爱人脖子上。
陆必行眼睛湿漉漉的,不敢直视林静恒。因为紧张所以舔了舔嘴唇,透着微微水光。林静恒努力压下身体的兴奋因子,没有脱军装,拉过椅子好整以暇的坐在床边。
林静恒坐姿放松,一条腿随意搭在另一条腿上,黑色皮质手套严丝合缝,像是玉面修罗,除了头部皮肤没有一丝裸露。
“啪”打火机明亮的火焰亮起又熄灭,林静恒点了一支烟。
陆必行期期艾艾的开口。
林静恒不知道有没有听清,只是微微勾唇:“你说什么?”
“主人!你满意了吧!”陆必行羞耻极了,呼吸声渐重。林静恒却没有动作,仍然观察着陆必行。
作为一个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审视着可怜的猎物。
陆必行感觉腿和身体要被炽热的视线烫出一个洞,微微抖着身体撑着床坐起,赤着脚朝林静恒走过去。
林静恒终于动了,展开臂膀虚虚搂着陆必行的腰。陆必行走过来林静恒才发现,后面还有一个白色的尾巴,尾巴尖用绸带捆了一个蝴蝶结还有一颗金色的铃铛。
林静恒恶趣味的拽了拽,陆必行像小猫终于亮出爪子,气势汹汹的拍开林静恒的手:“唔…别拽,你,你喜欢吗……”
林静恒勾唇:“你是谁。”
陆必行的话到嘴边滚了半圈,不情愿的慢吞吞说:“你的小猫…”
"那小猫应该怎么做?"林静恒带有强烈诱导性的问。
陆必行瞪大眼睛:“要怎么做?”黑亮的瞳仁带着天真意味,无知而可爱的小猫浑然不觉的引诱着浪荡子。
林静恒抬起手,搭在陆必行裸露的肩膀上,用力下压:"跪下。"声线冷淡,嗓音低哑,强硬而不容拒绝,带着常年发号施令的威严。
陆必行微微睁大眼,似是没有料到。犹豫两秒,慢慢俯下身,膝盖落地,和深色地板产生鲜明对比,轻轻跪在林静恒脚边,仰起头等待林静恒的下一步命令。
林静恒抓着陆必行一只手腕,暧昧且轻的摩挲着,不让陆必行摁着裙子。另一只手及其缓慢的从缀满珍珠蝴蝶结繁复的领口伸下去,感受细腻的皮肉在自己手下因为兴奋而微微发.抖。
透过灰白色的烟雾,林静恒眯着眼低头看,陆必行的眼睛泛出一层雾蒙蒙的水光,难.耐的咬着下唇。粘腻潮湿的吻从耳廓移到唇边,粗糙的手套轻柔捏开又长回软.肉的脸,带着十足侵略性。唇齿交缠,陆必行感觉要溺毙在其中,只能从短暂的间隔中喘息。
房间里只剩下啧啧的水声。
一吻毕,陆必行微喘着气向后退开,抬起眼睫,露出弯弯的上目线。林静恒抬手虚虚握在陆必行脖子上,感受爱人因为自己而加快的脉搏,陆必行似乎是不满,找到林静恒的手在虎口恶狠狠咬了一口。
跟小猫挠痒痒似的,林静恒轻嗤一声。把手帕塞.进陆必行嘴里,让爱人只能发出呜呜声。
半小时后,陆必行伸出粉嫩的舌尖舔掉唇边的白.浊。
……
天光大亮,光线从随意拉起的窗帘缝隙中射出,空气里扬起细小的尘埃。床上杂乱的堆着被子。地上更是一片狼藉,有几摊不知名的水迹,苍绿色的军装和粉白色的丝带缠绕交缠,还有一片片零散的蕾丝布带和被撕烂的裙子。
陆必行睁开眼,身体上蒙着一层薄汗。望向安静睡着的枕边人。林静恒常年苍白的唇上带了红色的咬痕,睡梦中仍然轻轻蹩着眉。脖子胸膛上红痕挨着牙印,吻痕覆在狰狞的伤疤上,像枝条开出的红梅,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手腕松松绑着丝带,还有勒痕抓痕,一路蔓延过精壮的胸膛和肌肉,隐没到被子中去。
后来好几天林静恒直接卷铺盖睡在办公室,无视陆必行的通讯请求和示好。
图兰敲敲办公室门进来,煞有介事的问:"将军,我听说您和陆总闹别扭了?"
林静恒从资料中抬起眼,皱眉看向图兰:“关你屁事。”
图兰吃瘪,狞笑着:“将军,这你就不懂了。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有什么不满直接拉床上打一架就什么都解决了?”
林静恒好像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眉心越皱越深:“你这流氓作风带坏陆必行了!”
图兰无辜极了,陆必行以五十篇检讨书好说歹说求图兰当说客:“我?我做什么了!将军小的冤枉啊”
“哼,怎么。陆必行让你来当说客?图兰队长,你先停两天工作,写满一百篇检讨书交上来贴到外面的楼道里。查重率如果高于百分之五再加五十篇。”林静恒眼也不眨的说。
“一百篇???”图兰震惊到无以复加,觉得林静恒在变态路上越走越远一去不返。图兰看热闹不嫌事大,脑子里黄色信息飞速运转了九曲十八弯,给二人编了一百个黄暴故事,恐怕林静恒知道直接会把图兰发配到喵喵星。
Attention:
欧洛伦×「队长」卡皮塔诺
本文又名《众所周知恋爱从约会开始而约会包含见面与聊天所以小欧只是想多见见你多聊聊天队长你就从了他罢》(?)
ooc有,私设有,bug有,烂文笔有。大部分是在5.1时瞎写的,有啥跟新出设定冲突的地方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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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自东境升起,晴空万里,不见云翳,天光已然大亮。风漫过林叶与草隙,带走晨露,卷挟起微薄的水汽,为这片燥热的土地增添了几分凉意。
军人总是起得格外早。鸟雀才落下几声啁啾,卡皮塔诺便开始了他的晨练。
跟随风的脚步,他瞟见了岩使逗弄嵴峰龙幼崽反被冲击殴打的窘态,瞧到...
跟随风的脚步,他瞟见了岩使逗弄嵴峰龙幼崽反被冲击殴打的窘态,瞧到了火铳与水铳边往嘴里塞干粮边尝试简易制蒸馏水的闲情,亲历了债务处理人练习隐身闪现时差点刮到自己衣角的唐突,只点点头表示这无伤大雅,再宛如预定好的程序一般,分毫不差地执行着自己的晨练计划,还顺手剿灭了几窝在营地四周游荡的深渊魔物。
吃过早饭,他又将昨夜写成的报告转交给信使——那是要呈递给冰之女皇的内容。只不过还没来得及交代几句,便有部下迈着步伐急匆匆跑来。
“报告长官!”
队长看向他:“说。”
部下的语气有些无奈:“长官,那个烟谜主的家伙又来了,还抱着一堆瓜果蔬菜,说是找您有事——”
“……”
这已经是本月以来的第六次了。
通常是在早餐后的一小时左右,某位“不速之客”便会带着他亲手栽培的农产品,毫无预兆地来访。
愚人众的营地并不是固定的,会随着军队行动而迁移,但欧洛伦莫名其妙总能精准地定位到他们所在的驻扎地,然后仿佛卖菜的农民,定时定点诚心诚意地向卡皮塔诺“推销”他的宝贝们——免费的。
久而久之,就连部队里的普通士兵都对此人产生了深刻的印象。
毕竟无论是之前救下长官并胆大包天地进行道德绑架,亦或是战时同长官并肩作战击退深渊魔物,以及最近频繁前来拜访愚人众执行官首席却只是为了给对方送瓜果蔬菜……一切的种种,都使得这位纳塔的年轻人显得格外特殊——某种叠加在非常规意义上的、少见的特殊。
渐渐地,前来通报的称呼也从“欧洛伦”变成了“那个烟谜主的家伙”,或是语焉不详的,“那位”。
队长不禁开始反思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能看出来,欧洛伦对他抱有充分的信任,充分到有些溢出……或许还掺着点不明缘由且不该有的好奇心与依赖。
哦,之前晨练时他还路过几次欧洛伦的家。
最初那次,受深渊侵蚀的影响,独居之人的小屋被魔物毁坏得破败不堪,完全失去了它作为建筑的功能,菜畦也被糟蹋得七七八八。出于对同伴日常起居的关心,以及见了麻烦就帮一手的道德水准,卡皮塔诺决定变更计划,暂时停下他的脚步。
“你的住所并未恢复到原先的水平。”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观察的视线,“…这两天是在哪里睡的?”
欧洛伦没想到卡皮塔诺会在这个时候来访。
熹微的晨光同细碎的灰尘一道落了满身,他将手里的抹灰刀搁至一旁,用清水淌去指上的脏污,语气平静:
卡皮塔诺沉默地思索了几秒。他想,手底下的愚人众也许会吓到烟谜主的长者们,但他这个执行官理论上不会吓到眼前的年轻人。于是他试探着询问欧洛伦的意见,同他说明自己可以提供一些帮助。在对方眨着眼点头温吞应好后,两人合作着继续将修葺房屋的事业大致完成,混乱的灾后现场也重归了秩序。
至于之后几次……听对方介绍完动植物伙伴们,又帮忙浇了水,松了土,与他交谈——这是同伴间普通的往来,并非特殊,不值一提。
所以为何他会多次来访?为了维持朋友关系吗?
合作已然结束,在解决完一切之后,他终归要带领军队返回至冬,他们的交集或许便止步于此。况且,退一万步讲,就算作为朋友,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这位习惯独来独往的年轻人,为何会对他如此上心?
……得向他说明清楚。
片刻沉默后,队长颔首示意。
“我知道了。”
“这是最近刚长成的萝卜,很爽口。”
欧洛伦单手抱着竹篮子,拎起萝卜的根茎,轻轻晃了晃。
“这是卷心菜,我还采了一些颗粒果。不知道你有没有尝过粒果肉汤,纳塔——我们这儿的特色菜,很好吃。”
他捻起菜叶边缘,然后戳了戳颗粒果爆满的果肉。
“这是『极限甜』产的蜜。”
他又伸手左掏右掏,费劲找出个盛满了蜜的玻璃罐,暗金的半透明胶质在太阳底下折射出隐约的彩环。
“以前向来是高质少量的。但似乎从你上次拜访开始,它采蜜的效率就变高了许多。”
欧洛伦一本正经地介绍着,将罐子摁进菜篮边缘。
“这几天就是这些了,用来加餐或许不错。”
烟谜主的青年仰头看他。那双异瞳中倒映出暗银的面铠,流溢着专注的光。明明是一如往常的认真神情,卡皮塔诺却莫名从中看出了几分隐隐的期待。
“或者你觉得哪种好吃,我也可以多带点过来。”欧洛伦补充道。
队长定定看了他一会,漆黑面具下的表情难以辨明。
他沉声开口:“……欧洛伦。”
名字的主人疑惑地轻哼:“嗯?”
“你之前送过来的,尚未消耗完。”
“啊,”欧洛伦慢吞吞地愣了一下,“原来你没分给其他人吗。”
“送给我的,自然只能由我自己解决。”
青年流露出几分思索:“这几天的气温……如果蔫掉了或者是坏掉了,直接丢掉就好。或者让我带回去,作为田里的肥料也不错。”
某种程度上,他其实相当敏锐。卡皮塔诺心想。并不仅是灵魂层面,之前强行参与进计划,交涉时三言两语发觉问题的核心,这份敏锐就显露出了些微锋芒。
虽说平日里只事农桑,面上一副淳朴老实的模样,但只要他愿意,种种危险不寻常的事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势在必得——令人根本无法分清他究竟是在装傻,还是认真得思考方式迥异。
……那此刻,究竟是一本正经的“欧洛伦式”回复,还是心知肚明的顾左右而言他?
“……我并非此意。”
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些、”
男人的话音顿了顿。
“我不能再收。”
“为什么?”
欧洛伦蹙起眉,脑袋顶上的蝙蝠耳朵也跟着小幅度抖了抖。
“我挑的都是最嫩最新鲜的蔬菜,还有最香最甜的蜜。你已经尝过我之前送你的东西了,应该不会不知道。”
卡皮塔诺沉吟道:“人情总要往来。如你所见,我这里只有能保证人体正常活动的粗糙食物,财物也寥寥——我没有什么可以多余给你的。”
“你指的是回报吗?我不需要什么回报。我只是想多见见你,多和你聊聊天。当然,如果你能有空来我家坐坐就更好了。”
“——我想见见你,又恰好想让你尝尝我种的菜,所以就过来了。”
他舔了舔唇,舌尖不经意间顶上右侧那颗显眼的虎牙。
“换句话说,我在向你示好,卡皮塔诺。这很难理解吗?”
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内容,卡皮塔诺的喉中鼓出一声低哑又短促的笑。
“呵……。向愚人众的执行官示好。”
这几个字似乎在他唇齿间辗转厮磨了几番,听上去带着些对晚辈此番僭越发言的淡淡戏谑。
“我们的确暂时与纳塔达成了合作关系。但往来过密,显然是不大恰当的行为。”
欧洛伦的脑袋歪了歪,一只尾随过来的蜜虫在他手边扑闪着翅膀,飞至指尖暂时停驻。
“不恰当?仅仅是代表我个人,试图与名为卡皮塔诺的个体交流来往而已。私底下同朋友见面,这并不算越界吧。”
卡皮塔诺无言以对片刻,搬出先前的说辞:“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救命恩情已经两清了。”
可欧洛伦只是用他那专注的视线无声进攻着,仿佛要透过队长银灰色的厚重大氅直直刺进那不知何种形态的心脏中。
他轻声道,语气竟带着些微不可闻的委屈与不解:“救过彼此性命的合作对象、同伴、朋友,这不够特殊吗?”
专攻正直之人的、难以辩驳的控诉。
这固执己见的年轻人,听不进劝的小野兽,总不知退缩放手为何物,看准了目标便一意孤行地朝前行进,任何外物干扰都没办法令他后退,似是撞上南墙碰个粉碎也九死不悔。
亘久岁月似乎将卡皮塔诺的心脏变作了坚硬的钢铁,深处的血肉挣扎着变作腐肉、流脓,再生长,搅着似有若无的幽蓝火焰寂静燃烧,一切生命的声响都被阻隔在铁壳之中。只有逢着难得的情绪激荡,那簇火才会代替蓬勃的心跳跃动猛涨,外焰都穿透冷硬的壳向外昭示存在。
他垂眸看着欧洛伦,沉默地感知着火焰的窜动。
许久的静默后,卡皮塔诺沉声道:
“你知道,我不会久留。”
“但在我离开此地前,你可以来找我实现……一个要求。只要在合理范围之内。”
他的话音似是在警示,又像是某种潜藏的纵容。
“要求?”
捕捉到关键词,烟谜主的青年眼睛忽地一亮,就算在白日下也颇为明显。
“能预支吗——请允许我继续来找你。嗯,这应该不能算不合理吧?”
队长酝酿片刻:“我认为经过思考后的要求会更具价值。”
“不能吗?”欧洛伦抿抿唇,耳朵蔫蔫的,一副受了打击的模样,“可是我真的很想来找你聊天,或者你可以多路过我家那边吗?我和蔬菜还有蜜虫都会经常在屋外等你的。”
“我并未拒绝你此刻的请求。”
于是夜蝠的耳朵又猛地立起来,脑袋上斜斜笼着的兜帽堪堪被顶落。
他语速加快,想要确定什么似的:“所以我还能继续来,是吗?”
许诺并未紧随其后。欧洛伦喉咙紧了紧,掌心在竹筐边缘些许不安地来回磨蹭。
斗篷垂落一角,不知出于何种想法,卡皮塔诺走近他,抬起手,指尖在柔软毛绒的耳边停顿一瞬又径直越过,替暂且空不出手整理仪容的欧洛伦将兜帽戴了回去。
然后,他收回动作退后两步,方才的触碰仿佛某种迷烟般的错觉。
欧洛伦抱着菜篮,耳尖还残留着一瞬蹭过时冰冷坚硬的质感。怔神间,他听到了对方模棱两可的回答。
“…降低频率。”
温柔无底线总裁X黏人会哭男大
泪失禁体质|微姐狗
“我家小狗不太好哄。”
“宋总,等会林氏那边的代表人要来公司,您看是……”
宋亚轩抬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思忖几秒道,“推了吧。”
没有过多的话,他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径直离开了办公司。
手机通知栏里躺着一条最新的信息,宋亚轩瞥了一眼,因为路上有监控,所以回复他。...
手机通知栏里躺着一条最新的信息,宋亚轩瞥了一眼,因为路上有监控,所以回复他。
耀文:【哥哥,我错了。】
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家弟弟,又听话又黏人,还会撒娇,像宠物店里可爱的萨摩耶。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太爱哭了,哭了还不好哄。
前几天去外地出差,因为太忙而没及时回复刘耀文的信息,等他回家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缩在沙发上委屈巴巴掉眼泪的小狗。
宋亚轩怎么都哄不好这人,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不愉快让他没了耐心,索性直接去了公司,在休息室里待了两天。
到底是从小跟在自己身后的小狗,宋亚轩哪里舍得冷落他,连续加班才勉强处理完手上堆放的工作。
现在,要回家抱抱他了。
指纹解锁门锁,电子滴声响起,手放在门把上,不等他推开门,门就里面的人拉开了。
胳膊被抓住,那人用力将他拽了进去。
宋亚轩没站稳,虚虚靠在一旁的柜子上,手背后撑住身子。
刘耀文从来都不会抑制自己的思念,手掌紧紧搂住哥哥的腰身,脑袋耷拉在他的颈窝处,轻蹭着。
“哥哥,我错了。”
像是抑制着自己的情感一般,偏偏颤抖的尾音暴露了他的狼狈。
宋亚轩失笑,双手捧起刘耀文的脸,食指点了下他的鼻子。
又是一副委屈的模样,眼尾泛着红,应该是哭过了。
“怎么这么爱哭?”
怕哥哥心烦,刘耀文别过头隐藏着自己的表情。
“我、不哭了。”
不哭了,他觉得乖乖听哥哥的话,哥哥就不会丢掉他。
宋亚轩嘴角微扬,宠了小狗这么多年,像这次一样冷落他还是第一次,所以他难免有些害怕了,怕惹得主人心烦,怕他不是主人唯一的小狗。
掰正刘耀文的脸,宋亚轩喘了口气,开始解释。
“耀文很乖,是哥哥做错了。”
“哥哥不该留你一个人在家里,不该让耀文带着情绪过夜。”
“哥哥不会丢掉你的,哭也没关系,你什么样哥哥都喜欢。”
泪失禁体质的人本来就是硬憋着一口气才能不掉泪,偏偏宋亚轩还要用这种语气来哄他。
刘耀文撇开他的手,脸紧贴着他的肩膀,不受控制地掉着小珍珠。
宋亚轩是又心疼又好笑,不哄了哭,哄了也哭。
纤细的手指不停顺着他的头发,右手一下一下轻拍他的后背,仿佛是在安抚。
等到啜泣声几乎要消失的时候,宋亚轩忍不住开口调侃他。
“弟弟,你是爱哭鬼吗。”
作为年轻有为的商业新贵,母校京都大学每年都会给宋亚轩发送校庆邀请函。
与以往不同的是,宋亚轩这次接受了母校的演讲提议。
可以容纳几千人的礼堂如今里里外外都被围满了,宋亚轩在讲台一侧调试着PPT。
手机忽地亮了一下。
刘耀文:【小狗蹲墙角.jpg】
刘耀文:【哥哥好受欢迎啊。】
白衬衣配黑色西装裤,身材修长,配着金丝眼镜格外禁欲,偏偏宋亚轩还解开了袖口的扣子,露出一节白皙的手腕。
半小时的脱稿演讲,气场强大但眼神又是如此温润,想不一见倾心都难。
临近结束,宋亚轩抬眸对上刘耀文的视线,他看出了刘耀文的不开心,于是浅色的眸子里漾上笑意。
小狗就是这样的,藏不住心事,爱哭是一副模样,但生气又是另一副模样。
会冷着脸,就差把要哄两个字写在额头上了。
坐在刘耀文前面一排的女同学几乎要疯掉了,忍不住摇晃着旁边朋友的手臂。
“啊啊啊啊啊!宋总他冲着我笑了!!”
“是冲着大家笑!”
“胡说!就是冲着我!”
刘耀文没忍住踹了下地,眉头紧皱着。
清润低醇的声音做了最后的总结,那抹完美的身影最终是要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前排的女生忍不住开口问,“宋总,明年校庆还可以见到您吗?”
声音不大不小,整个礼堂都能听到。
宋亚轩回眸,对上学生们期待的目光。
他回到讲台中心拿起放在上面的话筒,一手撑着桌面,看向刘耀文的位置。
现在不哄的话,一会就难办了。
“不太确定。”
“家里养了只小狗,太黏人了,平时到哪都要带着,离不开一点。”
“现在已经半个小时不抱着了,估计一会又要闹了,明年的话……估计要看情况。”
现场引起不小的轰动。
胆大的男孩子忍不住提议,“那宋总把小狗也带过来呗。”
“我们家小狗不太好哄,要看它愿不愿意了。”
回到休息室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刘耀文,他接过那人递过来的温水,喝了小半杯。
刘耀文习惯地接着水杯,喝掉了剩下的水。
“哥哥,我怎么不知道你养了一只小狗呢?”
漂亮的眸子眨了眨,他被刘耀文带着坐在他旁边,抬手拽住他的衣领。
手指上滑,指尖挑起刘耀文的下巴。
“不是小狗吗?那么黏人,醋劲还那么大。”
刘耀文用力抱住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孩已经长得比自己还要高了,甚至还和自己有了体型差。
闷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不易被察觉的情绪。
“是小狗。”
是哥哥的小狗。
“明年不准来了,好多人在看哥哥。”
黏人、听话、乖、会醋。
小狗属性拉满,宋亚轩很难不疼爱他。
“不答应的话……你会哭吗?。”
刘耀文脑海里还浮现着在礼堂里那群人看哥哥的目光,有崇拜、有羡慕、也有爱。
他控制着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可事与愿违,哥哥现在还要试探自己。
滚烫的泪水落在衬衣上,打湿了一小块。
宋亚轩无奈地笑了声,他知道刘耀文是又委屈上了,情绪稍微一激动就要掉泪。
“小狗,别哭了。”
泪失禁体质没给刘耀文带来多少苦难,换句话说,刘耀文是情绪特别稳定的那种人。
他很少和别人起冲突,或者说别人几乎不敢惹他,要怪就怪他这张脸,压迫感太强大了,冷脸的模样太可怕了。
可偏偏刘耀文遇到了宋亚轩,一个轻而易举能拿捏他情绪起伏的人。
面对哥哥,他没什么自控力,哥哥一不理他他就会委屈,话稍微说重点就会难过。
他怕宋亚轩烦他,所以每次都忍着不哭,可宋亚轩次次都耐着性子哄他,惹得他更想哭了。
有的时候实在是哄不好了,宋亚轩也会打趣他,“刘耀文,你总是这样哭,以后怎么找女朋友?”
这一说更完蛋了,哭得更凶了。
最后没办法了,宋亚轩只好放下手里的工作,让人抱着自己,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
小狗逗不得,急眼会咬人的。
刘耀文最听不得宋亚轩提什么女朋友,不喜欢他说谈恋爱的事情。
在他心里,哥哥已经是自己的私有物了。
接手公司前期,宋亚轩少不了应酬,衣服上多多少少会沾染些香水味。
那时候,刘耀文知道他很累,舍不得让他哄自己,只能每天晚上自己偷偷躲在被窝里掉眼泪。
好不可怜。
再后来,公司稳定了,宋母开始时不时给宋亚轩安排相亲,让他多和女孩子接触。
无一例外全被宋亚轩拒绝了,母亲是个开明的人,开始怀疑自己儿子的性取向,于是男孩女孩换着介绍。
宋亚轩懒得解释,反正最后都会有个咬人的小狗把他的相亲搞砸。
就是有一点不好,咬人的小狗总是偷偷哭,说什么他要有嫂子了,哥哥不要他了。
宋亚轩只觉得头疼,每天被相亲烦着,下班了还要哄小狗。
最后实在忍不了了,他直接以“有喜欢的人了,在追”为理由,让母亲别再给他安排相亲。
兑了杯温水递给刘耀文,宋亚轩一手撑着头,“刘耀文,再哭下去就要脱水了。”
男孩委屈巴巴撇着嘴,“呜……我也不想哭,可是我控制不住……”
他在别人面前一向是强大又张扬的存在,仿佛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东西值得他留恋。
可到宋亚轩这里全都变了,心脏受哥哥牵扯,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能掀起他的情绪。
“哥哥,别、别嫌我烦。”
指腹拂去刘耀文脸上的泪珠,宋亚轩哄小孩一般哄着他。
“不嫌你烦,哥哥最喜欢你了。”
小狗低下头,爱哭能怎么办呢,都怪他太喜欢哥哥了。
是那种喜欢,想结婚的那种。
公司新招了一个秘书,女孩子。
做事利落,办什么事都能让宋亚轩放心,唯一的缺点就是人太好了。
太会关心人了。
或许是在前一个岗位上留下来的习惯,小姑娘心思细,总是会注意老板的喜好。
如果不是因为眼神太过于单纯,除了崇拜看不出任何一点多余的情绪,怕是公司里都要传宋亚轩和他的绯闻了。
宋亚轩倒是没什么在意的,可他怕刘耀文在意。
不过仔细想想,人家秘书只在公司工作,几乎不可能和刘耀文见面,所以也就放宽了心。
晚饭后,宋亚轩窝在沙发上处理文件,刘耀文则是一动不动盯着他。
似是察觉到小狗想要说什么,他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工作。
放下电脑的那一刻,小狗立刻扑到他身上。
“怎么了?不开心?”
左手被抓住,刘耀文指着他指尖的创可贴,想说话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哥哥受伤了,他应该关心一下。
可是……粉红色的创可贴,肯定不是哥哥买的。
是别人的,女孩子的。
秘书立刻递给他创可贴,回家前也忘记揭下来了。
他按住刘耀文的肩膀,“先别哭。”
“不小心被划伤了,让我秘书买的。”
粉红色的创可贴被扔进垃圾桶,宋亚轩举着食指,变被动为主动,“疼,弟弟吹吹。”
第二天,宋亚轩在家办公,稍微重要一点的文件就安排助理送到别墅里。
蓝色文件夹特地被圆角器处理过。
刘耀文的手机没电了,索性拿着宋亚轩的手机玩游戏。
秘书:【文件夹都处理过了,宋总小心一点,如果在家里被划伤我可能没办法提供创可贴服务。】
分明是刚出社会的小姑娘对上司的阿谀奉承,应该是让人笑话的话语,毕竟宋亚轩这么大个人了,还不如一个小姑娘心细。
可刘耀文却不这么觉得。
哥哥骗他了,那个创可贴不是哥哥派人卖的,是秘书姐姐送给哥哥的。
哥哥骗人……
眼眶里立刻蓄满泪水,他抬头看了眼坐在书桌前的人,委屈地低着头。
注意到刘耀文的不对劲,宋亚轩立刻停下工作,走到那人身边蹲下身子。
“小狗,怎么又哭了?”
瞥见一旁亮着屏幕的手机,他看清了秘书发来的信息。
宋亚轩失笑。
“骗你就是怕你哭,这下好了,还是哭了。”
他碰起刘耀文的脸,主动坐在他腿上。
“这次换个方式哄你好不好?”
低头,轻蹭刘耀文的鼻尖。
小狗最喜欢主人这样的行为,因为这样会很有安全感,刘耀文的话……应该也是一样的。
“小狗,哥哥不会不要你,因为喜欢你。”
刘耀文吸了吸鼻子,“哥哥这句话说了很多遍了。”
宋亚轩微微挑眉。
笨狗,不懂他的意思。
“你不会有嫂子的,因为,我说的喜欢是想和你永远在一起的喜欢。”
很明显,刘耀文愣住了。
宋亚轩点了下他的额头,“不回答我吗?”
面前的人呜一声扑进他怀里,好像哭得更凶了。
“我也、也喜欢、哥哥。”
语气哽咽,手臂用力抱着宋亚轩。
他哭笑不得,觉得刘耀文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情绪很快稳定下来,刘耀文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宋亚轩,忍不住亲了口他的唇瓣。
一触即分。
“最喜欢哥哥了。”
“恩,我知道。”
宋亚轩想,刘耀文泪失禁又怎样,反应也只会被自己弄哭,也只会当着自己的面哭。
END.
彩蛋是家长的反应+一点小狗暗恋日记
想要宝宝们的红心蓝手!大家七夕快乐!
真是奇怪,先生明明毛茸茸的,但是夏天抱着为什么这么凉快呢?
给鸭鸭也换了套冬装~大概脑的是17,8岁左右,还在至冬老家跟着愚人众一起行动的时候?提前帮鸭鸭同学解释一下,抽烟只是为了镇痛,好孩子不要学!!
ps,最近真是冷的我每天都在帕金森乱抖~( ̄‘i ̄;)~
李承泽:不是?平日里受伤了哭哭也就算了,为什么在床上做那档子事儿的时候也哭?哭的比我还凶?!到底是谁在被压啊?
私设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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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跟人切磋赢了之后还在笑嘻嘻的跟人打趣,下一秒便溜了,不知道在干什么。
范闲这家伙溜得迅速,李承泽只觉得一眼没注意他人就不见了,偏偏身边还有其他人在,自己又无法脱身去找范闲。
越是不知道范闲在做什么李承泽就越好奇。
在范闲又一次从人群中开溜后,李承泽努力一番也终于脱身。
“明明是来参加宴...
“明明是来参加宴会的,范闲这家伙不同人聊天拓展一下人脉,躲起来干什么?”李承泽嘀嘀咕咕一边找人一边思考范闲从出现开始究竟发生了点什么。
可思来想去,除了在上台阶的时候不小心被绊了一下,并无其他意外。
若说不好意思,可李承泽分明看到范闲面对别人的调笑坦然得很。
“这家伙难不成有什么怪病时不时就会发作?”
好奇…
周围还有人在互相吹捧,想也知道范闲不会在这些地方,李承泽干脆往无人的后院走。
这宫里举办的宴会,李承泽对于该往哪儿走明白得很,很快便离了人群溜到了后院。
周围除了偶尔端着东西路过的宫女再无其他人,范闲要是想避开其他人,这里绝对回事最好的选择。
李承泽一眼没看到人倒也没泄气,耐心的在这块地方晃悠起来。
李承泽怀疑范闲这家伙已经发现自己了,毕竟习有之人耳力惊人也是正常,可…
在这种地方玩躲猫猫,范闲怎么赢得了?
“范闲,我看见你的衣角了。”李承泽在假山旁边站定,盯着露出来的那一点点衣角挑眉,本以为这家伙会站出来,却看着那衣角被扯了一下,缩回去了,“……”
李承泽打定主意现在就要看到范闲的秘密,无语了两秒还是走了上去,可还没看到人便听见范闲略有些干涩的声音,“别过来…”
不让我过去?我偏不!
“你到底在忙什么?”李承泽一点一点挪过去,试图看清楚。
大抵是察觉到根本拦不住他,范闲干脆破罐破摔,在李承泽凑到旁边试图探头偷看他表情的时候直接将人拽了过来拦在了假山与他之间。
“诶??”李承泽小声惊呼,可被拽过来也没看见范闲的脸反而被他抱住,脑袋也搭在了自己肩上,“你…”
话还没说完,便察觉到点点湿意,略有些灼/热的呼吸打在颈上,李承泽惊得脑子一片空白,还没说出自己的猜测,范闲已经理直气壮的要求他保密,“二殿下非要凑过来,如今知晓了我的秘密可要帮我保密,否则…哼。”
这一声轻哼还带着点鼻音。
“……”这家伙居然在偷偷哭吗?大男人哭什么啊?
李承泽根本想象不到范闲哭起来的样子,呆愣愣的站在那儿,等着人哭完了抬头才眨巴着眼也看过去,同红着眼眶的小范大人对视。
李承泽见过许多人哭,大抵是那些人不够好看,看着他们哭只觉得厌烦,可范闲生得着实不错,如今这样子看起来倒让二殿下品到了所谓的破碎感,惹人怜惜…
心动就在这一瞬,李承泽的心在狂跳,好一会儿才故作淡定垂眸,“你哭什么?”
“怕疼。”毕竟要人帮忙保守秘密,虽然有这毛病有些丢人,可范闲还是耐心的解释,着重强调了一下自己疼痛敏感度有多高,以至于…
只是被台阶绊了一下便疼得难以忍受。
“哦…”一想到这家伙每次受点伤消失的时候都在偷偷哭,李承泽总觉得错过了什么,可一想到答应了帮他保密必要时替他掩护,自己就能看见他这幅样子,也只有自己能看见,心中只觉得愉悦。
范闲还在思考着要不要付出点什么,便听见他低声答应,“行,我帮你,但是…”
为绝美爱情添砖加瓦
写完觉得,恨潮生一边撒娇一边让游师在下面的样子想必也是很可爱啊【下次一定
1
一般而言,恨潮生不喜欢雨。
但有一场雨例外:那是恨潮生在苦境遭逢的第一个雨天。
彼时他刚来苦境不久,为寻魔能悉非四处奔波,始终渺无线索。
起初那是个很好的天气。一轮晴日挂在空中,阳光甚至是灼热的,恨潮生仰起头向上看,只觉眼睛刺痛。但他喜欢太阳——他太喜欢太阳了,阴影之末的魔族从来没见过这东西。
他的睫毛很长很密,像扇子似的眨了两下,把这光芒收进眼底。...
他的睫毛很长很密,像扇子似的眨了两下,把这光芒收进眼底。
然而几朵乌云悄然掩住了天光,一场夏日的骤雨正在酝酿。太阳消失了,他的视线尽头出现一颗水珠,随后是第二颗,第三颗,满天落下的都是雨滴。
恨潮生其实也没见过雨。
直到他路过一座草亭。
亭中有个一身白衣的人,正背对着他,用一方素帕擦刀。
白衣人坐得很端正,动作不疾不徐。刀上的雨和檐下的雨一起,和成一种独特的韵律。
恨潮生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他在这独特的韵律中,听见了刀的声音。
他的手抚在腰间的月照残潮上。
这声音与他的月照迥然不同。月照的声音是一种悲鸣,是海潮用力地撞击岩石,随后无望破碎的鸣响。这把刀的声音却非常清冽,冷然中带着些微和煦,像朝阳在雨中升起。
这样的刀,有大慈悲。
为着这此生无法拥有的刀意,恨潮生多看了那人一眼。那人也适时地转过头来。恨潮生猝不及防,与他对视。
对方端正秀丽的面容上,有一双无悲无喜的眼。好像在看他,又好像没有在看他。
恨潮生莫名觉得自己打扰到了他。于是后退了一步,正要离开。对方却叫住了他。
“这位朋友。”
恨潮生维持着后退半步的动作,伸手指着自己。
“叫我吗?”
“嗯。”
那张薄薄的嘴唇一动,说出来的话却是温而有情,教人意外。
“你该休息了。”
也许是雨确实下得太大了,也许是对方面无表情的关心太耐人寻味了,也许是恨潮生真的太累太累,以至于一步都挪不动了,总之他走入了亭中,在那个人身边坐下。
没伞的魔,和没伞的人一样,浑身滴着水,连睫毛上都坠着水珠。
那个人依然面无表情,却递过来一方素帕。
“你的刀,叫什么名字?”
恨潮生的头发太长了。他握着帕子胡乱擦了擦,甩了甩手上的水,没话找话道。
“问心。”对方答。
问心,问心。恨潮生觉得,这个人的心一定十分有趣,值得魔好好研究一番。
恨潮生在这个湿哒哒的,看不到太阳的雨天做下了三个决定。
第一:要带伞。
第二:是该休息。
第三:交一个朋友。
2
准确地讲,恨潮生不喜欢水。
但和游师无方做了朋友,他不得不做出重大牺牲。
给藏渊阁选址的时候,他们走访了不少地方。恨潮生的要求不高,能晒太阳就行。肃君不管,懿君也很随意,游师无方是最挑剔的那个。
他的话很少,但恨潮生这时已经非常了解他了。
要是他在一个地方稍作停留,就是“尚可”;肯再稍稍打量一下,就是“比较满意”;什么都不说,突然转身就走,那就是“非常不喜欢,绝对不考虑”。
有天游师在一帘飞瀑面前停了很久。
飞瀑有千尺之高。飞流直下,流珠溅玉,汇入其下深潭。
在深潭之下,别有一方洞天。虽说是清幽雅致——
恨潮生看了一眼,开始牙疼:这底下可没有太阳,而且每次进去都得跳一次水。
“你喜欢这里?”
游师没有回答,轻微地点了下头。
恨潮生心里有一万个小人疯狂摇头,想要大声拒绝。
但他只是啧了一声,就脱口而出道:“那就定下了。”
恨潮生想要打死自己。真的。
但是他发现游师的嘴角很不明显地上扬了一下。
“喂,襄君。”
恨潮生狐疑道,“你刚刚是笑了吗?”
“没有。”游师无方冷淡地回答。
“骗人。”
恨潮生跳起来,要去捏他的脸,被游师无方一扇子格开。
恨潮生觉得这个人类真是太有意思了。
把自己冻成一座冰雕,会比较好玩吗?
恨潮生心道还是融化一座冰雕比较好玩。
“地址都给你选了,名字应该我来取。”恨潮生道。
“藏渊阁,怎么样?”
没等游师无方回答,恨潮生就自己惊叹道:“哇,真是好名字。”
恨潮生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是不是很贴切,襄君。”
“我真佩服我自己的起名水平。”
“还有那个亭子。”恨潮生指着飞瀑之外的石亭,“就叫襄君亭。”
“……?”
游师无方看了他一眼,意思是:为什么要叫襄君亭。
“因为以后你要在那里陪我下棋。”恨潮生双手叉腰。
“只有我吗?”
哦,还有两个人。
“你关心他们做什么。”恨潮生瞪着他,“襄君,你关心我就好了。”
他的眼睛很美,生就婉转多情的形状,眼尾微微地上挑,像凤鸟。瞳仁又像宝石,是神秘的紫色。暗光流转间,熠熠生辉。
游师无方别开目光。
“落花朝可以在那里跳舞,顺便看我们下棋。”恨潮生随手一指,又认真思考道,“擎风岳嘛……”
“擎风岳就坐那棵树下面自己玩儿。”
游师无方又笑了,虽然这次是很无奈的笑,也很短暂。
恨潮生觉得,用他最爱的阳光换来了两次笑容,好像也不吃亏。
3
笼统来说,魔是一种很执着的生物。
恨潮生决心要融化这块冰,那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襄君喜欢看破瀑布,那就陪他看。襄君喜欢听烦人的水声,那就陪他听。襄君输了棋之后很暴躁,动不动拔刀把桌子砍成两半,那也随他砍。
“又是我赢了耶。”恨潮生很无辜地站起来,顺便很自觉地拿起问心,递给游师无方。
“亲爱的襄君,给你。”恨潮生长睫忽闪,嘴角上翘。“虽然你刻意的冷淡很可爱,但你生气的模样更迷人。”
他这样讲,游师无方就不好意思生气了,运一口气,坐下来道:“再来。”
再来一局,和再来两局,结果没有不同。无论再来多少局,也还是恨潮生赢。
恨潮生试过一次故意放水,但被游师无方识破了。接下来几天他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拒绝恨潮生靠近。
恨潮生不得不给他顺毛,并发誓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才挽回了这段岌岌可危的友情。
游师无方连输三局之后,石桌从中间整个裂开。
恨潮生笑不可抑,直到游师无方手一横,把问心的刀鞘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好像很开心?”
恨潮生高举双手,示意投降。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开心什么。
不下棋的时候,两人偶尔会坐在石亭里,看落花朝跳舞。
落花朝喜欢白梅,在藏渊阁种了许多。她的舞姿很美,翩若惊鸿。惊鸿惊起一阵风动,白梅花瓣就会纷纷扬扬落下许多。
有时这风会打一个旋儿,飘进亭子里,沾到他们的发上。
恨潮生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节拍,仰起头灌一壶酒。淋漓的酒液从下颌滑落,湿了衣襟。
“你也要来一口吗?”
游师无方不惯饮酒,先是摇头拒绝。最后不知怎么,又劈手把壶夺去。
“很好喝的。”
恨潮生已有几分醉意,笑眯眯地道。
游师学着他的样子,还没喝上一口,就剧烈地呛咳起来。
恨潮生很不给面子的笑了。
他笑着笑着,整个人也慢慢倒过去,最后蹭进游师无方的怀里睡着了。
“恨潮生。”
游师无方眼尾还飞着余红,深呼吸了一下,叫他。
恨潮生睡得很熟,什么也听不见。
他体温偏低,游师疑心他冷,但这分明还是盛夏。
游师无方不自觉地将人揽住,抱紧一些。
原来两块冰靠得近了,也能温暖彼此。
恨潮生发间的白梅花很香。
游师无方叹了口气,认命地抱他回房间。
4
遗憾的是,白昼很短,黑夜很长。
恨潮生总是在夜里离开。
他已经寻到魔能悉非的线索,需要加紧部署,把魔能带回藏渊阁。
恨潮生的卧房和游师无方的离得很近。因此恨潮生离开的时候,总是很小心。他自认为绝没有打扰到游师无方休息,但当他回来的时候,游师无方永远站在襄君亭里。
第一次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恨潮生很感动。
襄君竟然在等他回来。
恨潮生情绪切换很快。不管在外面做了多少杀伐决断的事,回到藏渊阁也能立刻无缝撒娇。
恨潮生一个箭步准备扑上去,游师无方却拔腿就走。
“诶?”
“襄君?”
“襄君——”
恨潮生追着游师无方到了卧房门口,游师无方淡淡看了他一眼,随后啪地关上门。
恨潮生摸摸鼻子,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对方也许只是失眠,站在亭子里看风景。
尽管四下里乌漆嘛黑也没什么风景可看,但游师无方是正常人吗?
显然不是。
人家没准就好这口呢。
在此后的每一夜,游师无方都尽职尽责地站在亭子里看风景。重复着拔腿就走的动作,绝不多说一句话。
直到有一次,恨潮生受了伤。
伤在手臂,不算特别严重,但恨潮生不想让游师无方知道。
恨潮生草草处理了伤口,又去梅林袖了一袖子白梅花瓣,用花香掩盖血腥气,自以为万无一失。
“襄君,我回来了。”恨潮生一如往常地道。
但这次游师无方转过头来,随后眉头一皱,几乎是瞬移到他身边。
“你受伤了。”
“没有的事。”恨潮生后退了半步,试图搪塞。
游师无方一把掀开他的袖子,白梅花瓣落了一地,露出乱七八糟的绷带。
“好吧,一点小伤。”
恨潮生妥协了,“这你也能看出来?我们襄君真厉害~”
“恨潮生,你是不是有病?”游师无方简短地骂道,“闭嘴。”
恨潮生可能确实有病。
他得了一种被骂有病依然十分开心的病,一种伤口很痛依然控制不住露出笑容的病,一种见到眼前人,就可以短暂地忘掉一切的病。
游师无方替他重新包扎了伤口,这时天边出现了一轮月亮的残影。
它从云层里泻出光辉,与其说它是光,不如说它是水。
“我和你说过我的家乡吗?”
恨潮生望着粼粼波光,渐渐冷静下来。
“没有。”
游师无方也同样望着月亮,恨潮生却不再往下说了。
和襄君比起来,元君实在是一个聒噪的人。
元君可以日复一日,叽叽喳喳个没完,好像永远有说不完的话,但恨潮生不一样。
恨潮生永远有说不完的话。
“每当冷月照在刀上,我就能听到来自故乡的潮声。”
恨潮生拔出月照残潮,又听到了那种破碎的刀鸣。
“襄君。”恨潮生眨了下眼睛,“说起来,你我同为刀者,居然从来没有真正较量过一次。”
“拒绝。”游师无方言简意赅。
“为什么?”恨潮生跳起来,“你都不会好奇我们之中是谁更厉害吗?”
游师无方并不回答,只是握住他的手,将刀插回鞘内。
恨潮生沉默了半响,突然从背后抱住他。
“襄君。”
恨潮生又变成一只爱撒娇的大猫了。
“你能背我回去睡觉吗?”
“拒绝。”游师无方也沉默了半响,最后打掉他的手。
“可是我受伤了,不能走路。”
游师无方回头看他,目光中写满“你伤的是手,和不能走路有什么关系?”
“就是不能走路,就是不能走路。”恨潮生耍赖道。
游师无方飞快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又冷着一张脸回来,很凶地把他背到背上。
无剧情单纯嗑一小口糖
谁能拒绝可爱猫猫恨潮生呢
**―――――**―――――
那人靠过来的时候,游师无方觉得自己嗅到了寒潭浮动的水汽,亦或是阵阵不息的松涛。他身上气息清冷,带着孤身走过长路时沾染的夜露,颇有些风尘未竟的意味。恨潮生抬手扣住游师无方两指间的白子,年轻的魔灵巧修长的指节自对方温热的指尖一绕,将那枚微凉的棋轻轻巧巧扣入了自己掌心。
“襄君。”恨潮生在两人寻常对弈的石桌上侧坐下来,而后将那枚棋半含在自己唇间。他俯首过去,微凉的棋便也随着他的动作划过游师无方遮目下挺翘的鼻,轻柔地触到了对方唇珠。
两人离得极近,彼此的呼吸默...
两人离得极近,彼此的呼吸默契交融,他触到襄君霜雪般的发丝,感到那人轻轻叹息一声,微微张开了唇。
这更像一种无声的纵容。
他动作轻盈地解开对方系于发髻后的绳结,遮目落下时游师无方抬起眼,静默地看着他。襄君的眸子实在沉静,像一方安稳又冷漠的琥珀,却盛着暖阳也似的微光。
恨潮生笑了一声,又低低唤了句他的名字,他抬手举起白缎往自己眼睛上比划,柔软微凉的织物覆住眼睫时带来摩擦的微痒,他将遮目覆了上去。
眼前的世界暗下来,言语静默中只有水声依旧,涛涛而下的飞瀑溅出碎玉般的水珠,又奋不顾身地坠入无边深潭。恨潮生保持着倾身的姿态没动,这个距离着实太近,鼻翼翕动间便能嗅到襄君身上寡淡的浮香。
虽然眼前不能视物,但黑暗较之光明于他而言反倒熟悉得多。在阴影之末的无边阒寂中,恨潮生早渡过许多年无光无影的日子,以至于初访人世的那些年,抬头时所见的每一方天空都能在心头落下无尽欣喜。
后来终有一日,有人自垂雨的亭檐下抬首望来,发色如轻霜,衣袂如云浪,他撞进一汪无底的琥珀,耳畔依稀是春末的风。
得遇襄君,似恨潮生自天空攫了云半朵。
然而风流云散前事已非,藏渊阁种种说到头来也不过这四字的“风流云散”。
“恨潮生。”游师无方低声应他,手指从环扣里抽出缎带的另一边,在元君脑后打了个松松的结。
似是回应那声呼唤,黑衣的刀者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抬首揉搓着游师无方的下唇,轻缓地将那枚白子哺入对方口中。
微凉的棋子入口,而后是灵巧的舌,他浸于一场无依的潮海,而恨潮生反成了浪潮中不动如山的苍松。
唇分之刻,游师无方掩口吐掉早已温热的棋,抬手未对方解开遮目的白缎,在恨潮生的眸中寻到了遗失的一片月光。
“胡闹。”
早上叫哥哥,晚上哥哥叫。
不会还有人不知道夏五是年下吧~?
“杰!!!”
一大早刚打开门,夏油杰迎面就被五条悟的大嗓门惊到。
“悟,你在门外蹲守半天就为了嚎这一嗓子吓我吗?”
“当然不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五条悟眼睛亮晶晶的,满眼都是激动和期待。
夏油杰莫名感觉有点不妙,事实证明,他的感觉是正确的。
“我比杰大两个月吧,所以我算是哥哥对不对?”
夏油杰沉默了,虽然五条悟出生的确比他稍大些,但日常相处中对方就跟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哥哥这个词放在五条悟身上,总有一种违和感。
见夏油杰不应声,五条悟又激动起来,“你就说是不是哥哥!”
“啊啊,是是是。”夏油杰无奈只能顺...
“啊啊,是是是。”夏油杰无奈只能顺着五条悟回答,要是惹这位大少爷不开心了,可有得哄。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那杰叫我一声哥哥。”
“不行。”没有任何犹豫,夏油杰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五条悟。
“嗯?为什么为什么,杰你为什么不叫!就叫一声而已啦。”
“以悟的性格,只要有了第一次,之后就会有无数次吧。”
五条悟一噎,小心思被戳破的羞耻感让他说话都有点支支吾吾,但这依旧不妨碍五条悟缠着夏油杰让他叫哥哥。
但夏油杰态度十分坚决,不管五条悟怎么威逼利诱他愣是不开口,最后成功把五条悟惹炸毛了。
“你们又怎么样?”家入硝子语气平淡,对两位脑子似乎有点问题的同期有点关心,但不多。
五条悟已经一上午没理过夏油杰了,不管对方是送甜品还是叫他旷课去玩,得到的回应只有一个。
猫猫哼唧一声,随即转头耍脾气不理人。
夏油杰叹了口气,“悟想让我叫他哥哥。”
家入硝子恍然大悟,“就这还哥哥,三岁小孩都不玩的小脾气。”
两人说话声音没有刻意压低,一旁竖起耳朵偷听的五条悟更加恼火,把整个脑袋都埋进了手臂里。
两人看过去,五条悟把自己埋的跟个毛绒绒的球一样,时不时哼哼两声表示不满,行为比小孩子还幼稚。
家入硝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夏油,快去哄哄你家哥哥啊,他脆弱的快哭了。”
五条悟猛的抬头,“我才不需要他来哄!”说完又立刻把脑袋埋了下去。
怎么可可爱爱的,夏油杰这样想着,坐到五条悟身边,有些好笑的询问,“悟真的不打算原谅我了吗?”
“不原谅!绝对不原谅!”
“嘛,抬头。”
夏油杰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五条悟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下意识还是听了对方的话。
刚抬起头脸颊就被人轻轻捏住,夏油杰微微前倾身体,故意将声音压低,说话时两人几乎鼻尖碰鼻尖,“哥哥,确定不原谅我吗?”
五条悟浑身传来一阵酥麻的奇怪感觉,连反抗都忘记了,呆呆的看着对方。
而在夏油杰的视角里,五条悟微微放大的瞳孔震惊的看着自己,几秒过后,脸颊到耳垂就瞬间红透,放在桌上的手也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啊呀,没想到意外的单纯可爱。
夏油杰指尖摩擦着五条悟光滑水润的唇瓣,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心思,“悟……哥哥真是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
五条悟并没有明白夏油杰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因为他现在处于脑子被烧冒烟的状态,活像熟透的浆果一样,脸颊红得发烫。
夏油杰走出门外,全程偷看的家入硝子忍不住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狐狸还真是擅长蛊惑人心,某只小猫咪被拿捏住了呢。”
“……硝子你从哪里学坏的啊。”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这句话的确说的对,但不同的是,主动人变成了夏油杰。
出门在外有事没事一句哥哥,原本还十分不安分的五条悟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乖巧的跟在夏油杰身边,脸上的害羞怎么也遮掩不住。
夏油杰原本以为五条悟既然主动来问自己,那大概就是有准备的,结果后面才发现猫猫只是纯口嗨,招架不住一点。
看着身边眼神躲闪的五条悟,夏油杰突然起了点坏心思,当着众多人的面,声音喊的甜甜的,“哥哥,想喝什么口味的奶茶?”
一瞬间,周围无数双眼睛看向了两人的方向。
路人表情似乎有些震惊,大概是没看出来刚才咋咋呼呼的白毛帅哥居然是哥哥。
而有的人则是,懂得都懂。
五条悟张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最后表情复杂的喊了声,“……杰。”
“嗯?哥哥怎么了?”
看着夏油杰脸上得逞的坏笑,五条悟只能无能狂怒,对方的每一句哥哥都好像带着魔力一样,让他心里一阵痒酥酥的。
他快步上前把夏油杰强拉走,留下一堆路人面面相觑。
良久,某个路人小声嘀咕,“什么小年轻的新花样吗?”
五条悟几乎是落荒而逃,脸上羞愤的表情只让夏油杰觉得更可爱。
怪好欺负的……
“杰你是故意的吧!”
夏油杰装无辜,一脸我不懂的委屈表情,“我怎么了?不是悟让我叫哥哥的吗?”
“我只是好奇,叫一次就够了……总之以后不许叫了,不然我揍死你,听见没有?”
夏油杰的注意力并没有在五条悟的威胁话语上,气鼓鼓的小猫看起来真的超级可爱啊,就是爱挠人,有点暴躁……
“不要,我觉得不够。”
五条悟:?
“哈啊?杰你开什么玩笑,你一开始不是很抗拒的吗?”
“那是我错了,我现在就喜欢叫悟哥哥,改不了口了。”夏油杰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五条悟头一次无法反驳的沉默了。
夏油杰大概是叫上瘾了。
当五条悟随手一发苍轻松解决掉任务咒灵时,夏油杰笑盈盈的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心中暗暗觉得不对劲,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听见夏油杰故作拿腔拿调的声音,“呀,哥哥真厉害。”
太奇怪了,为什么会紧张到说不出话呢,在这之前,两人经常为了损对方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语气一个比一个娇嗔。
虽然心里清楚夏油杰是故意的,但五条悟内心还是觉得怪怪的,脑海里老是不由自主想起夏油杰叫哥哥时的语气,表情和动作……
“别用这种方式夸我啊。”五条悟不满道。
“这种方式哥哥不喜欢吗?”
“……一点也不喜欢。”
口是心非,真是不诚实啊,说出不喜欢的时候,夏油杰分明看见了五条悟眼神中一闪而逝的激动,以及控制不住发红的耳垂。
夏油杰心里了然,“那下次需要给哥哥一个吻吗?”
五条悟走路都踉跄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向夏油杰,“杰你……脑子没事吧?”
“哥哥忘了吗?这个方式可是你以前提出的。”
五条悟似乎在思考,半分钟后终于想起了某次任务结束后自己的无理取闹。
“我任务完成的那么帅气哎,杰你为什么不夸奖我?”
“要怎么夸奖?悟真是太棒啦!这样吗?”
“幼稚死了,杰应该过来给我一个吻才对~”
夏油杰歪头懵逼脸,“哈啊?悟电视剧看多了吧。”
最后当然没有亲,毕竟五条悟当时对接吻的理解程度只达到喜欢就可以,而他问夏油杰讨不讨厌自己,夏油杰回答了不讨厌,不讨厌就是喜欢,喜欢就可以接吻。
夏油杰被五条悟一条直线的脑回路惊到了,试图和对方说清,结果五条悟不买账,觉得夏油杰嫌弃他,生气了。
回忆完毕,五条悟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夏油杰心里一阵慌乱,“我可以解释!我就是和杰开个玩笑而已。”
“真过分,哥哥是不想承认吗?闹脾气让叫哥哥的是悟,没答应接吻后生气挠人的也是悟,现在一句玩笑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五条悟脸涨的通红,看夏油杰似乎有点生气的样子,嘴里小声嘟嘟囔囔,“我又不知道接吻不能随便做……”
“那悟戏耍我就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哥哥都不叫了,生气了啊……
五条悟第一次没有耍少爷脾气,虽然心里很委屈,但还是小声开口,“那杰想怎么样?”
夏油杰嘴角微微上扬,单纯的小猫真的很容易上钩啊。
夏油杰生气了,夏油杰装的。
“那悟和我接吻吧。”
五条悟疑惑,“问题是,这种事情不是情侣之间才可以做的吗?”
“接吻也分很多种,友谊也可以。”
“真的假的?”低头思考的猫猫……
最终五条悟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上前一把搂住了夏油杰的脖子把脸凑了上去,突然的近距离接触让夏油杰睫毛都忍不住轻颤,因为紧张,五条悟下意识吞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时诱人无比,当他满眼都是你时,没人能抵抗得住吧……
夏油杰心里这样想着,猛的扣住五条悟的后脑勺,急促又狠厉的入侵,接着又温柔的安抚炸毛的五条悟,直到将对方的甜蜜全部品尝完。
五条悟急促的大口喘着气,手死死攥着夏油杰胸前的衣服,尽管夏油杰已经极力克制,但五条悟还是被逼的眼泪都出来了,水汪汪的眼睛加上自以为骂人很狠的话……
“杰是大混蛋吧!”
简直可爱到爆。
这次五条悟是真的生气了,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叫嚣着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不过,谁知道呢。
夏油杰回味似的舔了舔嘴唇,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他跟着年长的哥哥学的,很正确吧。
走五条悟的路,让五条悟无路可走。
最终结果就是,夏油杰坑蒙拐骗获得了一个漂亮老婆。
“所以你们昨晚……”家入硝子表情崩裂。
“嗯,我没忍住。”夏油杰一脸认真。
五条悟可怜兮兮,嘤嘤嘤的趴在桌上。
“……我预定了飞往国外的机票,走了勿念。”
家入硝子连夜逃离这荒诞的世界。
年下这个梗我居然过了这么久才想起来。
调皮顽劣哥哥和成熟腹黑弟弟……
【未知联系人:在?蟹脚教祖夏油杰对吧?你猜猜现在谁在我手上?赶紧给上面发的这个账号打五千万,我就放了他!】
收到来自未知联系人的新信息的夏油教祖:“???”
什么该死又拙劣的诈骗手段?
神经。
不会是高专派来钓鱼的吧?
也太不专业了。
夏油教祖皱着眉,把手机放到了...
夏油教祖皱着眉,把手机放到了一边,没打算理。
但是,
叮——
叮叮——
手机的信息铃响个不停,吵得人脑仁疼。
尤其是对一个正在筹划宣战和百鬼夜行的家伙来说,就更让人脑仁疼了。
终于,夏油教祖叹了口气。
果然拉黑才最管用吧?
今天这个疑似诈骗的家伙也太执着了。
点开手机,正准备拉黑对方,然而在目光无意扫过那条最新信息的时候,夏油教祖下意识愣了一下。
【未知联系人:哇哇哇!夏油杰!这是绑架啊!我在敲诈啊!你的亲亲宝贝挚友五条悟可是被我绑架了啊喂!稍微给我重视一点啊!和悟酱一样不按常理出牌的笨蛋!!!】
夏油教祖从一大串字符中,精准看到了关键词。
——绑架,敲诈。
啊,原来不是诈骗犯啊,是绑架加敲诈犯。
好像量刑更重了啊。
——亲亲宝贝。
?
啊?他可没有什么亲亲宝贝。
——挚友。
撒,怎么一个感觉非常幼稚自称绑架犯的小鬼会知道他有挚友?
——五条悟。
哈,是悟啊,这个人也知道自己的挚友就是悟——
啊?!?!
绑架五条悟?!!
是夏油杰的挚友五条悟吗??!
夏油教祖的眼睛刷一下地睁大,飞速点开上面的信息。
肯定不是那个五条悟吧?!
【嘿!嘿嘿!理我!你这家伙怎么不理我?】
【你不会也在当社畜吧?!】
【……?你该不会——】
【喂!理我理我理我!我是绑架犯!赶紧理我!】
飞速扫完信息的夏油教祖:“……”
果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啊!
果然是从字里行间就能看出来是性格很幼稚又臭屁的中二小鬼吧!
所以——
不是真的吧?
说实话,夏油杰本不应该有疑虑,本应该不屑一顾。
因为那是五条悟,六眼神子五条悟,最强咒术师五条悟,这样的存在怎么可能被一个幼稚小鬼绑架。
简直引人发笑。
夏油教祖把手机放下,拿起还没有处理的文件。
但——没来由的,也或许是有缘由的。
总之,关于某个家伙,关于某个名字,关于某份无法割舍的情感,心底始终不能寂静无声。
夏油教祖抿了抿唇,他还是会担心,也许这份担心无用而可笑……
也许呢?大概吧?
但最后的最后,他还是转了两千万过去,然后回了一条信息。
【转了两千万,你先让我看看悟,剩下的在确认悟安全后会转给你。】
夏油杰不想做任何有可能让自己后悔的事。
任何。
诚然,
五千万不算少。
两千万也不算少。
但是,如果是真的——
真的有关于悟。
那么也只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如果是假的。
也没关系。
至少,说明了悟没事。
而且,这两千万,对方拿不走。
而那边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立即回复。
夏油教祖微微皱眉,把发信息的陌生号码、账号和转账信息都发给了真奈美,要她尽快查出这个人的信息。
大概二十分钟后。
在夏油教祖开始不耐烦的时候,绑架犯发了信息过来,而且一发就是叮叮叮响个不停。
【未知联系人:放心!我懂你的意思!我绑架了五条悟这件事包真的!】
【你好好看这可怜蓝眼小猫的样子,包真包可怜的!】
【三千万也赶紧打过来!不然我就撕票!我再强调一遍!我可是会撕票的!狠狠撕票啊!!!】
夹在数条信息之间的是一张照片。
——悟。
——是真的悟。
夏油教祖死死盯住那张照片。
他的挚友五条悟靠在椅子上,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只有微散的绷带显示出几分寥落。
就像——悟很累很疲惫似的……
就像——真的被绑架了似的!
这一刻,夏油教祖只觉得十年来不停纠缠他的噩梦又涌上心头。
任何悟会受伤害的可能都让他觉得可怕得心惊。
手下不自觉点进了转账界面。
【本机:别动他。】
——笃笃
是菅田真奈美。
夏油教祖强行平复了下情绪,可手心还在不断发颤。
“夏油大人?”
菅田真奈美微微皱起了眉。
她没见过这样的夏油大人。
在菅田真奈美眼中,夏油大人应该是只有两副模样的。
一副对着那些臭猴子,冷漠狠厉。
一副对着家人们,温和耐心。
她觉得本该这样。
因为夏油大人从来这样。
但此刻显然不是这样。
夏油大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比大多数时候的他都来得更有活人气,因为——
是烦躁。
不同于面对那群臭猴子时的烦躁。
是一种类似于对某些东西极度珍视关心、却在某一天丢失联系的急切忧虑。
好奇怪。
菅田真奈美奇怪于这样的夏油大人,也奇怪于产生这样联想的自己。
但菅田真奈美很快收敛神色,把刚刚查到的信息尽数告知夏油教祖,尽管她并不清楚一个非术师的新闻社小鬼为什么引起了夏油大人的注意,还特意吩咐她进行调查。
而回应她的是夏油教祖飞速消失的身影。
菅田真奈美:“……”
果然是很奇怪。
///
一条【转了两千万,你先让我看看悟,剩下的在确认悟安全后会转给你。】的信息堂堂亮起。
加藤丽丽子:!!!
蟹教教祖!!!
五条悟:???
杰???
加藤丽丽子非常非常震惊。
她顶着五条老师的疑惑眼神不信邪地翻开了入账信息。
“他……他他?!”
居然真的转了?!
就这么水灵灵地转了?!
要知道,她可不止给夏油杰发了勒索信息,什么高专、总监会、五条家通通发了,但是无人在意,没人理她一点啊喂!气得她快原地升天了!
高专那边倒还和她聊了一会儿,但后面就把她拉黑了。
而总监会和五条家根本没听她说话啊!
发完【五条悟被我绑架了,给我五千万赎他】
就被拉黑了啊!!!
但是!
搞传销的蟹教教祖夏油杰!
你居然真给了??!
难道雪子和奈奈子说的真的是悟酱和夏油杰?!
什么挚友兼纯gay都是真的?!
可恶可恶!这么好嗑的cp让那几个家伙捷足先登了啊!
蛙趣蛙趣!可恶啊!她现在要嗑了!
而一边的五条悟没什么情绪地看向震惊、喜悦、愤怒……各种表情混乱交织的加藤丽丽子。
加藤丽丽子:“……”
悟酱!还请听麻麻狡辩啊!
“你这是……勒索?”五条老师问。
“……啊,也可以说是收聘礼嘛!”加藤丽丽子有点不服。
“蛤?”五条悟皱起眉。
“啊呀,”加藤丽丽子啧了声,“麻麻酱做的事怎么能叫勒索捏?”
五条老师歪头:“……蛤:”
加藤丽丽子见状,踮着脚、怜惜地隔着空气and无下限摸了摸五条老师的头,语气深沉——
“悟酱,这门亲事我同意啦!”
“?”
“看,这就是婚礼上要讲的纯爱故事!我都准备好了!”加藤丽丽子晃了晃手机上的转账信息,然后又翻出来昨天她收到的调查资料。
——是三年。
是五条悟和夏油杰曾一起度过的三年。
是那段最强组合一起的永不褪色的青葱岁月。
——是十年。
是最强咒术师和极恶诅咒师同在东京,却从未相见的十年。
是最强咒术师一个人或日出或日落或凌晨独自出任务的十年
是极恶诅咒师叛逃高专,昔日同伴友人通通不在身侧的十年。
加藤丽丽子在某种程度上的确很专业,比起绑架技能,她在此刻展现出的能力要专业得多。
那是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没有保存完整的岁月。
但是现在她拿出来了。
“悟酱?”加藤丽丽子用手在五条老师眼前晃了晃。
啊,
五条老师回神。
“没关系啦,不用太怀念,”加藤丽丽子语重心长哄小孩似地道:“你们捏,还会有很多个三年和十年哒!”
“哈……”五条老师半天不说话,又突然笑了声,倒入椅子里,他绷带有些散了,可到底没透出那双瑰丽的蓝瞳,但冷寂寥落却闯了出来。
加藤丽丽子咬了咬唇,然后拿出手机——
咔咔咔——
加藤丽丽子对着五条悟一通拍!
谁都别拦她!
这可是鳏……破碎感小悟!!!
破碎感!!!
“哇哇哇!我们悟酱果然是天才!这一张发过去,杰酱肯定心疼死了!”
五条老师:“……”
自然改称的加藤丽丽子喜滋滋地开始编辑信息发送。
“小鬼——”
“嘘——”加藤丽丽子严肃示意。
“保持住!”
“我再拍拍,找一个更破碎的角度!”
“蛙趣,这是什么神之一拍?”加藤丽丽子看来看去,还是第一张最好,欣赏了半天才发出去,她不由感叹:这根本就是杰酱の勒索……诱捕器!
“你到底想干什么?”
五条老师有些没耐心了,这个小鬼不会真的拿这张奇怪照片去骗杰吧?
那家伙没可能被这样的幼稚小鬼骗到吧?
——叮!
寻声看去。
——三千万。
呵。
五条老师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
蟹教就是赚钱啊。
“小鬼,把钱退回去。”五条老师说。
“肯定啊。”加藤丽丽子还在欣赏可怜悟酱照片,头也不抬,“包退的,后面麻麻酱我还会包个大红包,让你们和和美美过日子捏。”
小鬼是谁的麻麻酱?!
五条老师突然觉得有些无话可说。
“我不懂。”五条老师最后还是开口。
他十年前和十年间都没能说出口的话,对着一个幼稚小鬼说出来了。
“什么?”加藤丽丽子一脸疑惑。
“你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因为爱咯!”加藤丽丽子子理所当然道,“之前呢,是因为我对八卦……咳!新闻的热爱!后面呢,当然是我对悟酱你的怜爱啦!就像杰酱因为爱你,才转五千万的啦!”
“……我们是挚友……”
“哦哦哦!我懂!挚友~~”
总觉得他们说的不是同一个挚友。
“悟酱,杰酱真的爱你爱到没话说了!”加藤丽丽子点进新收到的、来个不停的信息啧啧称好嗑,这满屏焦躁,果然是爱之深情之切吧!
“……杰爱我是当然的吧。”尽管五条老师不太理解为什么小鬼会用这样奇怪的表情说这句话,但他如是说。
而加藤丽丽子抬头一看五条老师的样子就知道对方没get到自己的意思。
所以果然是笨笨情侣吧!
“悟酱!”加藤丽丽子语气深沉道。
五条老莫名有些警觉:“干嘛?”
“你根本没懂我的意思啊!”加藤丽丽子沉痛道。
“我说的爱不仅是挚友之间的,也是挚爱之间的。”
加藤丽丽子语气持续深沉。
“挚友就是挚友,挚友是一定会变成挚爱,我的意思是——”
“挚友就是挚爱啊!”
五条老师一时没回过神:“……”
而加藤丽丽子双目灼灼地盯着他,继续开口。
“悟酱,你知道什么挚友才会像你和夏油杰这样三年青春形影不离,十年分离思念成疾吗?”
“只有一种挚友会这样!只有一种挚友会这样对彼此念念不忘!只有一种挚友会相信最强被绑架!”
“只有一种挚友会把对方当作善恶指针!只有一种挚友会在叛逃后给别人改姓'sato',只有一种挚友会以祈愿般的心情穿十年五条袈裟!”
加藤丽丽子信誓旦旦!
“只有一种挚友才会傲慢又别扭地爱到这种地步!”
“只有一种挚友会明明很在乎,明明想挽回,明明舍不得,却还要因为什么'不希望自己干涉到对方的决定'的傲慢鬼心理而分开!”
“只有一种挚友明明彼此爱到没话说了,还要分别!”
加藤丽丽子一股脑说了很多从斋藤雪子和加藤奈奈子那里听来的东西,最后语气突然非常沉痛——
“只有一种挚友才会是彼此的oneandonly!”
“……哪种?”
“gay装挚友!”
“所以……”
“所以你和杰酱既是挚友又是gay!”
五条老师:?!
他好像突然悟了啊!小鬼酱!
沉默了一会儿,刚刚听到的话回荡在脑海里,五条老师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明白了什么。
“丽丽子……”
“啥?”
“我觉得刚刚的照片肯定不够可怜。”
“哎?”
另一边。
夏油教祖正在风驰咒灵,同时盯着手机屏幕,上面还停留在和“绑架犯”的聊天界面。
夏油教祖自己发送的信息密密麻麻挤满了屏幕,可惜对方一直沉默。
直到——
叮叮叮——
是几张新照片。
他的挚友被五花大绑着,头无力的低着,发丝凌乱,雪白绷带散乱在沾有猩红鲜血的脸上……
是狰狞可怖的伤口,血肉外翻……
?!
那个猴子怎么敢?!
所以、悟果然是被绑架了吧!!!
真是该死!
夏油教祖脸色难看至极,手里的手机快被捏碎了!他完全没有思考一个非术士怎么把五条悟弄成这样的,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悟需要他!
脑海里无数次划过“绑架犯”的资料。
加藤丽丽子——
“阿嚏!”
忙着找工具帮五条悟画伤疤的加藤丽丽子突然打了个喷嚏。
“咦?奇怪,奈奈子在想我吗?说起来,都好久不见她人了,联系就靠聊天群……”加藤丽丽子嘀嘀咕咕。
“丽丽子,快一点啊!”
“麻麻酱来了捏!”
“这边来一个……”
“那边……哇,小鬼技术不错嘛……这张发过去……”
“还有这张……”
“这……”
“悟酱!”加藤丽丽子打断了五条老师。
“啊?”
“过犹不及啊!悟酱!”加藤丽丽子很有远见,这方面她可是专业的。
“照片多了就搞不上价了!”
“就显假啊!”
“哦。”
“这才对嘛。”
一分钟后。
“小鬼酱,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往身上再抹点番茄酱啊?装得像一点才行吧?”五条老师很有兴致地摆动着姿势,似乎在思考哪一个姿势更像被绑架的小可怜。
虽然已经成为悟酱妈妈粉和五条悟夏油杰cp粉了,但是——
“不是装啊悟酱!你是真的被绑架——”
轰——!
玻璃窗碎了一地,穿着五条袈裟的闯入者神情万分焦急。
“悟!”
加藤丽丽子,五条老师:“……”
“杰?”五条老师看过去,与之对视。
五条老师身上的血迹伤口灼痛了夏油教祖的眼,他一下抱住五条老师。
“悟,别怕,我来了……”
杰……?
被夏油教祖紧紧抱着,五条老师是真的有些恍惚了。
怕?
不是吧,这家伙在干嘛?
不对!
果然吧!夏油杰爱五条悟爱到没话说了!
“哈!”五条老师忽然笑了声。
“悟?”夏油教祖紧张地看着五条老师。
而五条老师把散乱的绷带扯开,露出了十年前“五条悟”的神情,短促而轻快地亲了一口夏油教祖。
“杰你这家伙真是爱老子爱到没话说了!”
——!!!!!!!!!
——悟!!!!!
夏油教祖表情动作堂堂呆滞!
“悟……你……我……”夏油教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手也僵硬着。
然后——
嗯?
什么东西沾他手上了?
嗯——
红红的,味道有点熟悉——
夏油教祖幽幽看向五条老师,“这是番茄酱吗?”
“……是绑架犯小姐特制的呼唤怪刘海神圣酱!”
被cue到的加藤丽丽子自然点头打招呼:“嗨~~”
夏油教祖又歪头看了看对方脖子上有些融化的伤口……
“悟,要不我们还是打一架吧。”
加藤丽丽子如愿在咒术界出名了。
——最强咒术师五条悟被旧咒术世家加藤家的大小姐绑架,最后被极恶诅咒师夏油杰赎回盘星教了。
——坏消息:总监会、五条家、高专齐聚盘星教!
——好消息:加藤小姐在场。
——总之,极恶诅咒师有伴侣啦!
大新闻!!!
啊,加藤丽丽子美滋滋地翻着咒术师内部论坛。
爽哇!
崽崽幸福!cp金婚!功成名就!
好爽!!!
虽然两只崽打得挺狠,烂橘子挺恶心,但是!
爱就是爱呀!
嘿嘿,果然在一起了吧!
烂橘子就是烂啊!
果然活该了吧!
就是不知道最近为什么有好多奇怪事情。
都奇奇怪怪!
还有就是,加藤丽丽子觉得遇见的奇怪白毛就是悟酱了捏。
不过,看着一个发了杰酱和悟酱一起去吃可丽饼和喜久福的帖子下,有两个顶着“夏油大人世界第一好”“夏油大人才不喜欢五条悟”id的家伙在跳脚时,加藤丽丽子还是轻松地笑出来了。
啊呀,赎金要退,新婚红包要给,会跳脚的可爱养女们也要逗捏!
————————————
避雷:OCC
最近咒术界有一条谣言传播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呐。
传闻中那个最顶的不可言说三字某人,怀!孕!啦!
夭寿啦!
到底是誰在传这么离谱的谣言啊!
快点抓住(保护)他!
众多咒术师诅咒师们表面上义正言辞的表示自己不会相信这种一听就没有脑子的人会信的鬼话,但是背地里那就说不好了。
毕竟某某黑网上的小道消息正在以指数级的数量增加着。
当然了,所有人都十分有默契的没有把事情捅到某个最顶的人面前。
...
毕竟他们只是想八卦,不是想死。
但是百密一疏,终有遗漏。
另一个在诅咒师中最顶的男人听到了这个消息。
正在准备百鬼夜行的夏油杰简直是百感交集。
因为要准备宣战,所以方方面面的信息都在收集的管田真奈美当然不会遗忘的这个某种程度上最牛的消息,所以她十分淡定的把这个消息报给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夏油杰。
夏油杰:“都没有人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的吗?”
管田真奈美:“毕竟那可是传闻中的六眼,传说中的五条悟。”
是那些在底层的咒术师诅咒师们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顶点的人物。
而且大人物的黄色的小消息本来就是会传播的人尽皆知的。
夏油杰脸上微笑的表情挂不住了,他简直难以置信,“那些家伙,为什么会那么理所当然的认为悟会喜欢男人啊?”
他记得悟明明喜欢的就是腰细腿长胸大的性感美人。
他高专的时候还拿井上和香的照片当屏保!
更何况。
“就是悟喜欢的是男人,他那——么大的个子怎么可能是下面的。”夏油杰说的很笃定。
“他们都是猴脑子吗![无下限]这种无法触碰宿主本体的术式效果都不知道吗?!”
“黑市上那么大个10亿的通缉令,他们都是眼瞎的吗!”
虽然那种通缉令上的消息很多都不符实,但是关于[无下限]的其中一条写的那叫一个清清楚楚啊。
五条悟开启无下限后,别的家伙根本触碰不到他!
“到底是誰传出这么离谱的谣言的?”
这简直是对悟的一种侮辱!
管田真奈美听到这话,疑惑的看了眼她的教祖大人,眨了眨眼思考了下,“可能是因为,夏油大人你是五条悟的初恋。”
夏油杰:……
夏油杰:……?
夏油杰不懂,他大受震撼,他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所以,”
“外面的谣言,都传成什么样子?”
“外面的谣言怎么就传成那么离谱的样子了啊,”五条悟啧啧啧的不停的刷着手机,看着某某小论坛上的论文,简直叹为观止,“我只是给了他们一点点的线头,他们的想象力真的是好离谱啊~”
某个认真严肃的校医感觉自己耳朵都要瞎掉了,她幽幽道:“五条,你再逼逼两句信不信你的谣言就到此为止了。”
“哎呀,硝子还有能力堵住天下人的嘴吗?”
家入硝子冷笑一声,“我会给某个在当和尚的家伙邮寄一封关于你的身体报告。”
一击必杀。
五条悟嘟嘟囔囔,“好过分啊硝子,人家现在可是个孕妇呢,你就不能对我态度好一点吗?”
家入硝子面无表情:“抱歉啊,对于一个假装怀孕的家伙,我实在做不到精心呵护。”
“话说咒术界哪里来的那么多人?”
这个谣言传到现在,可谓是叫一个轰轰烈烈啊。
就家入硝子的了解,日本的咒术师不可能有那么多人。
要不然她不可能还有下班睡觉的机会。
而且。
“你是真不怕夏油知道真相后来找你拼命啊。”
“先过分的明明是杰!”五条悟振振有词,“是杰先打算做过分的事情在先,我这只是一点小小的回击。”
他可是知道的。
杰打算在今年展开一次大行动。
他大抵是准备最后一战了。
最强只会死在最强的手里。
杰打算死在他手里!
看看盘星教那个声势浩大的战前准备,看看他最近在郊区野外发现的某些强大咒灵死亡留下的残秽,再瞧瞧某些飞往外国的机票,还有某些地方不知名地方的房产出售。
好家伙,这动静大的,这是一个合格的反派做出来的事情吗?
瞧瞧火忍者的大BOSS宇波斑,那才是一个标准的踏上反派道路的家伙。
再瞧瞧其中的某个黑漆漆,苟了千年,达成目的的最后一刻才暴露身份。
对比一下,夏油杰这种无论从什么地方都能看出诡异的战前开场,是一个准备打胜仗的boss做出来的事情吗?
虽然十年没见,但是五条悟还是自信夏油杰的某些特质是没有改变的。
他一动刘海,五条悟就晓得他今天是什么脾气,知道自己今天能得到什么样的福利。
所以五条悟十分懂夏油杰打算做什么,大抵是打算做出一场五条悟无论如何都要杀死夏油杰的大戏。
五条悟会让他如愿?
猫猫已经包容铲屎官无理取闹的任性十年了,打算阔别已久的向铲屎官任性一下有什么错!
所以,
“老子没错!”五条悟震声。
“你那个智障的谣言,夏油可能根本不会信。”
“这不可能。”五条悟十分笃定,“因为明天老子去买孕妇装的照片就会出现在论坛上!”
家入硝子:……
哇哦,这可真的是,“五条,你可真的是一个狠人啊。”
家入硝子对于某人的厚颜无耻简直叹为观止。
五条悟举着大拇指,认下了来自同期的夸奖。
事实证明,夏油杰比家入硝子想的还要没用。
因为根本没有第二天,得知消息的当天晚上,夏油杰就出现在了五条悟的屋子里。
用酒精咒灵悄悄迷晕某人的夏油杰再三确认某人确实昏迷后,悄摸的提着医药箱跨进了窗户。
………
于是第二天。
论坛不出所料的爆了。
某个最顶的男人家中窗外惊现孩子生父!孩子的亲生父亲居然是他!
不为人知的十年地下恋情!
点击就看最顶男人们不为人知的蓝色爱情!
抛夫弃子!理性思考这是否是诅咒师对于咒术师的报复行为!
各种标题刷刷刷的出现在咒术师们的论坛,阅读量那是分分钟就到了上万。
买完水军的五条悟施施然的躺在床上看着彻夜未眠的夏油杰。
夏油杰的眼里现在都是红血丝,他有力的双手一张张的翻着最后的检查报告。
但是无论多少次,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五条悟。
他的男性(重音)挚友。
这个咒术界的最强,真的怀孕了!
狐狐瞳孔地震JPG.
他简直难以理解,明明报告单上的最后一行字他每一个都认识,但是为什么他偏偏读不懂组成后的话呢?
原来他也有文盲的时候吗?
狐狐思考JPG.
五条悟幽幽道:“杰,你手上那几张纸都要被你戳烂了,老子会怀孕就这么让你震惊吗?”
夏油杰刷的转过来,面目狰狞的如同恶鬼。
看到五条悟茫然无措的神情(雾),看着他纯真无比的眼神(雾),再看看他窝在被窝里的憔悴样子(大雾),夏油杰迅速挂上了营业微笑。
啊,真的好想宰人啊。
到底是哪个混蛋对悟下的手,悟还那么小(大大雾),那个该千刀万剐的家伙一定是对悟进行了诱骗!
五条悟:“…杰,你现在笑的好吓人啊。”
夏油杰深吸气,尽量让自己情绪平稳下来,“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老子感觉自己现在爽爆了。”五条悟诚恳回答。
这话百分百纯真,不含假。
夏油杰出现在他的屋子里,比啥都让五条悟感到喜悦。
感受到对方那不加掩饰的喜悦,夏油杰的面目差点就扭曲了。
那个该死的混蛋,到!底!是!谁!
“悟,我是问,”夏油杰深吸口气,尽量不刺激对方可能不稳(?)的情绪,“你的身体,还好吗?”
“哦,杰是在说我怀孕的事情吗?”五条悟挑眉。
五条悟看着夏油杰微笑面具后的咒力成像,久违的感觉到了快乐,于是五条悟坦诚道:“老子现在,简直快乐死了!”
“那个家伙,是我认识的吗?”
“杰也认识哦。”
“那那个家伙人呢?”
五条悟想了想,意义不明的打量了夏油杰一眼,最后幽幽叹了口气,“他去搞事业了。”
“当然了,无论如何,老子都是尊重他的。”
完全没意识到某人在意有所指的夏油杰现在十分憋火,他原本打算在今年最后的年底搞一波大的,但是现在他的挚友,他柔软可怜的悟酱,被某个骗人的家伙骗了。
还被搞大了肚子!
天杀的,到底是誰有这个胆子啊!
吃了几个特级咒灵敢搞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情!
五条悟表现的特别脆弱,特别的需要人关怀,在夏油杰的眼里,现在窝在被子里的五条悟在谈论那个让他怀孕的家伙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夏油杰内心一阵酸楚。
第二天收到秘书的来电说论坛上的事的时候,夏油杰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抽,回了一句,“别回应。”
夏油杰深呼吸,再次道:“那就不澄清。”
“杰,你是想当孩子的爸爸吗?”
“但是这件事和杰没有关系吧?杰现在和我扯上关系,将来找不到老婆怎么办?”五条悟茶言茶语的道。
夏油杰表情很沉痛:“对不起,悟。”
“嗯?”
“你怀孕这件事情,我起码有一半的责任。”
虽然夏油杰和五条悟这十年没有见过面,但是这并不代表夏油杰没有通过别的渠道了解五条悟的近况。
也就是最近这一年,他打算开启百鬼夜行的这一年,他把这些渠道关掉了。
他居然关掉了!
这负罪感让夏油杰十分愧疚。
看着愧疚的恨不得撞墙的夏油杰,五条悟:“哈哈哈哈哈哈哈,杰,你是在撒娇吗?”
“悟,你的六眼年纪轻轻就近视了吗?”
“欸~可能因为人家是个珍贵的孕妇叭~”
夏油杰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下去,压着五条悟到了高专让家入硝子进行了一番更加细密严谨的检查。
老早就被贿赂的家入医生淡定:“以我的医德担保,五条确实是怀孕了。”
听到结果,夏油杰杀气腾腾。
五条悟背后开着小花。
为了顾忌孕妇的心情,夏油杰憋屈的取消了宣战,因为家入硝子的一番‘因为是六眼所以不能流产,流产很可能一尸两命’的威胁,夏油杰算是被五条悟抓到了把柄。
五条悟持肚行凶,仗着自己怀孕了对着夏油杰展开了一番惨无人道的‘霸凌’。
但是在围观者家入硝子的眼中:“呵,两个人渣的情趣罢了。”
五条悟振振有词:“而且咒术师里不可能有正常人,怀个那么两三年也是很正常的吧。”
家入硝子:“夏油是傻子吗?”
然后傻子夏油就真的相信了五条悟的鬼话,对于怀孕两年但是还是肚子平坦的挚友表现出了超乎想象的耐心。
只不过偶尔在床上的时候还是会十分怀疑,并且对某个两年没见过的人渣耿耿于怀。
没有谎言是完美的,但是当夏油杰脑子清醒过来,并且逐步怀疑的时候,一件事情直接让他的脑子宕机了。
“硝子,你刚刚说了什么?”
家入硝子面带微笑:“哦,我说祝贺你怀孕了。”
“恭喜啊夏油,孩子已经三个月大了。”
夏油杰不敢置信,“真的假的?”
家入硝子:“你可以质疑我的医德,但是不可能质疑我的医术。”
“虽然我没有行医资格证,但是我有长达十多年的实地行医经验。”
夏油杰:硝子,你这话听起来就是个黑医。
夏油杰忧心忡忡的,看着旁边十分快乐的五条悟,“悟,你在开心什么?”
“杰不开心吗?”五条悟警觉。
夏油杰表情十分沉重:“你怀孕了,我也怀孕了,你的孩子还没出生,我的孩子也不晓得要怀多久。”
毕竟咒灵操使和六眼在稀有程度上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要是我也怀个两三年,我的诅咒师产业可怎么办?”
五条悟:……
夏油杰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五条悟,“不过可能也没有问题,毕竟悟你的怀孕情况就和没怀一样,我的应该也差不多?”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部分ooc
离仑几次三番被赵远舟弄伤,心灰意冷不再找他
赵远舟发现离仑养了一个跟自己过去长得一样的妖怪,开始吃醋,倒追
小甜文
哦不,四千多字的大甜文(哈哈哈
——————能吃的分割线——————
离仑静静地坐在一处幽静的山谷里,槐树喜阴,周围的花草都微微低垂着身姿。他身着一袭墨色的长袍,袍角绣着精致的云纹,飘逸出尘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个疯子。
但他猩红着双目喊着要杀光朱厌身边的人类时也委实算不得多正常。
当离仑感受到自己的叶片在眼前撕裂,那是他的分身,又一次被朱厌无情地捏碎了。
每一次都像是在他心口划下的一道伤痕,疼痛难忍。他紧咬着下唇,一丝鲜血...
每一次都像是在他心口划下的一道伤痕,疼痛难忍。他紧咬着下唇,一丝鲜血从嘴角渗出。
“为什么……朱厌,你明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却还是为了那群人类,如此毫不犹豫地伤害我……”离仑心中满是愤怒,他的眼眸中透着深深的不解。在他看来,自己一直追逐着朱厌的脚步,哪怕朱厌总是对他冷言冷语,甚至屡屡出手伤他,他都不曾真正放弃过。可如今,这份伤害却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坚持究竟是否还有意义。
他缓缓抬起头,望着天空,那湛蓝的天空此刻在他眼中仿佛也变得灰暗无光。山谷中的风轻轻吹过,带起他那一头漆黑的长发,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阴霾。离仑轻轻闭上双眼,任由那痛苦在心中蔓延。
许久之后,他暗暗发誓,再也不要去追着朱厌跑了,这份感情,或许是时候该放下了。
就在离仑沉浸在这悲愤的情绪中时,乘黄趁虚而入,想跟他借日晷。
“老不死的,你说借就借啊?”
“我可以给你个好东西,你一定喜欢。”
说完乘黄诡异一笑,往离仑怀中飞过去了一个小物件,待离仑看清东西后愣在当场。
乘黄给他的是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偶,只见那人偶五官竟和朱厌长得一模一样,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对朱厌的眷恋,又有被伤害后的自嘲。
“哼,既然你总是伤我,那我便留着这个人偶陪着我吧,就当是你还在我身边了……”他轻声呢喃着,抱着人偶转身走进了山谷深处的居所,随手把日晷抛给了乘黄。
人偶注入妖力之后,突然变成了等身大的少年,毛茸茸的银发随意地扎起,脑后扎着一个长长的辫子,辫子上的装饰是白色的绒球,显得几分俏皮。
人偶的面容精致,眉眼间没有现在赵远舟偶尔展现出的那股子冷峻,反而眉目含笑,白皙漂亮。哪怕身上穿着一袭黑色的劲装,勾勒出修长的身形,也只觉得可爱不已。这一幕给离仑看呆了,他已经好久没看见自己的旧友这个模样了。
“阿厌。”他向前几步,忍不住抚摸上人偶的脸颊,人偶配合的歪头把脸靠在他的手上,大眼睛认真的望向他,“我在呢,阿仑。”
而在另一边,赵远舟这段日子过得倒也清净。自从那次和离仑不欢而散后,很久都没有离仑来骚扰他了。以往离仑总是时不时地出现在他身边喊打喊杀的,或缠着他说些奇奇怪奇的话,或眼巴巴地望着他,那模样就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孩子。可如今这突然的清净,却让赵远舟觉得有些不习惯起来。
这天,赵远舟一行人回到大荒的路上,他却发现了一件极为奇怪的事情。那些平日里在大荒里横行无忌的妖们,今日见到他竟都像是见了鬼一样,眼神中透着奇怪。赵远舟心中十分疑惑,他可是大荒有名的大妖怪,这些妖平日里虽说对他也有几种忌惮,但绝不是这般。
赵远舟眉头微皱,身形一闪,便拦住了一只正慌慌张张逃窜的妖。他一把抓住那妖怪的后颈,将其提了起来,沉声问道:“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见到我如此反应?”
那妖结结巴巴地说道:“朱厌大人,您……您不是和离仑大人在一起吗?刚刚我们还看到你们在大荒里呢,怎么这会儿又……又出现在这了,而且还跟一堆人类在一起,而且您这头发,怎么黑成这样了??!”
赵远舟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疑惑:“你说什么?我在大荒?还跟离仑在一起?我怎么自己不知道这事?”
那妖见赵远舟一脸茫然,也不像是在说谎,小心翼翼地说道:“真……真的呀,朱厌大人,我们看得清清楚楚的,那里面的您离仑大人在一起呢,可亲密了……就是大荒里面的您是白头发的呀。。”
赵远舟听了这话,心中猛地一紧,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松开手,让那妖逃也似的跑出来,自己则加快脚步朝着大荒深处走去。
不一会,赵远舟便来到了一片开阔之地。远远地,他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离仑。
而在离仑身边,果然站着一个身形跟自己相似的银发少年,正是那妖怪们口中所说的和朱厌一模一样的人。只见那银发之人满脸笑容,正开心地和离仑说着什么,脑后的辫子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那模样看起来无忧无虑,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让他烦恼一般。
离仑也一改往日的落寞,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透着一丝温柔,正专注地听着那少年说话。他今日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袍,袍袖宽大,随风轻轻飘动,腰间系着一条淡蓝色的丝带,上面挂着一枚小巧的玉佩,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精神了许多。
而离仑的手中,拨浪鼓不知所踪。他手里正握着一枚鲜红的果子,要递给眼前少年。
赵远舟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他从未见过离仑穿黑色以外颜色的衣服,也没见拨浪鼓离开过他的手。
赵远舟快步走上前去,冲着离仑大声喊道:“离仑,那是谁?我还没死呢,你怎么就养替身了?”
离仑听到赵远舟的声音,微微一愣,转头看向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嘲讽:“赵远舟?你这是终于想起我来了。怎么,只许你交新朋友,不许我交新朋友吗?你都不要我了,我找个人陪着我不行吗?”
赵远舟被离仑的话堵得一时语塞,心中却越发不是滋味。他看着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醋意。他冷哼一声,说道:“离仑,你可真行啊,老大不小的妖怪了,还养上男宠了,难道他就可以取代我了吗!”
离仑眼中闪过一丝伤痛,冷冷地说道:“取代你?赵远舟,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只是不想再一个人孤单罢了,别男宠男宠说的那么难听。既然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那我就和这个新朋友好好相处,碍着你什么事了?”
赵远舟气得浑身发抖,他狠狠地瞪了那银发之人一眼,转身便走。一路上,他越想越不爽,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离仑和那个“自己”亲密相处的画面。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沦落到被离仑找来替身取代的地步了。
可走着走着,赵远舟的脚步却渐渐慢了下来。他想起了以前离仑对他的种种好,那些不顾一切追随他的日子,那些眼中只有他一个人的眼神……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或许真的伤了离仑的心。而且,他发现自己其实根本无法忍受离仑身边有别的人存在,哪怕只是一个替身。
赵远舟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决定回去找离仑。他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想就这么和离仑闹僵,更不想失去离仑。
《一段情史》第四期:1/2性转的伪后续
三张都是无脑小动画
如果还是不幸阵亡请移步大眼仔存档点…
其实是想试探一下老福特pb的边缘机制
霍格沃兹校花横空出世
性感叔侄在线雷人
纯情哈利表示透过手指缝看怎么能叫看
斯内普在线思考把教子塞回纳西莎肚子的实践可能性
大型女A男O现场
性转后续以后还会有小漫画www还会有平行世界男女共存wwww
好我刨完坑了,火速飞奔回去画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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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古的磐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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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夏天还没到但是璃月的夏天已经来了哦!
整个夏天想和你环游世界~
【是年下德拉科】
【只剩下oocooc了】
【有年龄差设定】
【白切黑新手傲罗德x高岭之花傲罗队长哈】
【有ABO设定】
【双A预警】
【有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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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入职傲罗你需要注意三件事:第一——绝对信赖你的队友。
第二——绝对管控住自己的信息素。
第三——上司的命令要绝对服从。”
“那可以和上司谈恋爱吗?”
01.
“德拉科,傲罗手册第三条写得很清楚——上司的命令要绝对服从。”
哈...
哈利取下自己的黑框眼镜放在办公桌上,狠狠揉着自己发疼的眉心。
“我知道的,队长。”
哈利面前的金发少年脸上带着不能再得体的笑容,看起来实在是人畜无害。
“那你为什么不能服从我的命令?你知不知道我完全有理由开除你——毕竟你还在试用期,德拉科·马尔福。”
“抱歉,波特队长。”德拉科垂眸,似乎真的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一丝抱歉,“可是热牛奶比威士忌更适合熬夜加班的您,真的。”
哈利紧紧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绿色的眸子写满了探究。
感觉到哈利视线的德拉科朝他微微一笑。
“可、我、要、的、是、酒、精。”
“报告队长,上班不可饮酒~”
两个人的视线交汇,在无形中对峙着。
但是很显然,哈利的压制力在面前这个看起来脾气格外好的新手傲罗德拉科犹如拳头砸在棉花上那般。
“嘁——”哈利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扭头不再看他,只是随手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热牛奶仰头喝下几口。
“队长可以慢些喝,我的意思是,我还准备了很多。”德拉科思考片刻,“还有就是,队长您柜子里那些威士忌已经全部过期了——这太遗憾了,所以我都给您换成了牛奶。”
绝对,是故意的。
哈利的余光透过透明的玻璃杯狠狠剜了一眼德拉科。
这听起来太离谱了些,他一个堂堂傲罗队长居然有一天会在比自己小几岁的新手傲罗面前毫无地位可言。
一切的一切都源于这个有着灰色眸子的毛头小子——德拉科·马尔福。
02.
在德拉科没来到之前,哈利觉得自己的生活一直很不错。
年轻有为,前途无限。
毕竟二十五岁就成为了人尽皆知的傲罗队长,这样的事情说出去谁都会为之感叹。
哈利的傲罗生活同样顺风顺水。
八点准时到达办公室,阅读桌上的《预言家日报》,给自己倒上一杯威士忌,处理好每天的文件,然后则是漫长的加班。
圣芒戈和办公室,这是哈利的两点一线。
虽然哈利的队友们总是评价哈利是完全不需要休息的队长,把哈利这样的生活称之为炼狱。
可是只有哈利乐在其中,他享受每一场战斗,也觉得自己身上每一处伤疤都是傲罗的荣誉。
这很不错。
如果德拉科没来到的话。
03.
“新人?我可不带新人……”哈利埋头在自己办公桌上那一堆小山高的资料里寻找着什么,“罗恩,你知道的,带新人这种事情不归我管。”
罗恩同样显得格外为难。
“我知道,伙计,但是没办法,这次这个新人是上头派下来的。”
只有梅林才知道傲罗办公室一群大老爷们和平共处这么多年了,上头怎么会突然派一个新人空降。
哈利皱了皱眉头,一方面是他没有找到自己要的资料,另一方面是他讨厌动用关系空降的新人。
“谁派进来的?”哈利问。
“这我真不知道。”罗恩耸耸肩,把新人的资料递给哈利,“或许你应该看看,至少这个孩子业务能力不错,是个难得一见的魔药天才,擅长各种魔药熬制。”
罗恩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补充一句,“噢,他是个Alpha来着。”
这句话点醒了哈利。
在傲罗办公室里,最不缺的就是Alpha了。
在哈利刚刚升职的那段日子里,有个omega成为了哈利的助理,他总是有意无意接近哈利。
这让哈利产生了厌恶,不能控制好自己的信息素的omega总是会影响哈利的工作进度。
在那个不怀好意的omega对哈利的抑制剂动手脚的时候,他被哈利开除了。
从那以后,哈利再也没有招过任何一个助手,他总是独来独往。
“Alpha吗?”哈利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还是个魔药天才?”
傲罗部不缺勇敢的战士,但是缺需要动脑子的魔药人员。
毕竟作为队长,哈利在霍格沃兹学习的时候魔药成绩依然差得一塌糊涂。
“是的。”罗恩见哈利有松口的意思,赶忙继续说,“那孩子还是斯内普教授的教子——斯内普教授你还记得吗,就是经常扣我们分的那位教授。”
哈利当然记得。
以往在霍格沃兹的那些日子让哈利和罗恩不由得相视一笑。
“行吧,让他明天来试试吧,试用期一个月。”哈利把手扣在那张个人资料上,指尖从【德拉科·马尔福】这个名字上擦过。
04.
“早上好,波特队长。”
“早上……好?”
昨天成功熬了一整个通宵的哈利从德拉科手里接过热饮。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空降的新人傲罗。
和办公室里其他的队员不一样,德拉科总是穿着得体的西装,金发总是被整理地恰到好处,他的精致和这里一堆穿着随意的alpha格格不入。
罗恩他们桌上都放着一杯新鲜的热咖啡,看起来全是德拉科送出的。
是哪家的少爷跑来体验傲罗生活吗?
哈利暼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金发少年,心里觉得有些不太自在。
“队长,叫我德拉科就行了。”
但是德拉科的想法和哈利完全不一样。
“队长,我刚刚来,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到时候还要麻烦队长您多指教指教了。”德拉科脸上挂着笑容。
人畜无害的富家公子?
这是哈利对德拉科的初次印象——
“有不懂的直接找罗恩他们就行了。”哈利打了个哈欠,把德拉科送来的咖啡放了回去,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05.
“别看了,队长一直这样。”西莫端起自己桌上的热咖啡仰头喝了一口,安慰性的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他就是一工作狂,有时候我们甚至怀疑他只需要工作,他连伴侣都不需要,你知道吗,上次有个女孩子弄错了会议资料,他居然把那孩子骂哭了——要知道我们办公室很难见到一个女孩子的,他居然把人家骂哭了!”
德拉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睛望着哈利的办公室。
“可是你不觉得波特队长长得很好看吗?”
“咳咳咳!!!”德拉科的话吓得西莫差点把刚刚咽下去的咖啡全部吐出来。
“你刚刚说什么?!”西莫赶忙擦了擦嘴。
只有德拉科觉得自己的话没有任何问题,他淡淡地重复了一遍。
“我说,波特队长很有魅力。”
办公室里的哈利感觉到了来自门外的视线,他抬头隔着玻璃墙和德拉科对视了一眼。
刚刚还一脸无所谓的德拉科立刻换上了笑容,朝哈利挥了挥手,完全一副温顺新人的模样。
“无聊。”
哈利冷漠地拉下了帘子,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西莫把德拉科和哈利的互动全看在眼里。
“兄弟,告诉我,你刚刚的话是在开玩笑。”
“我可没开玩笑。”德拉科挑眉,慢悠悠移开视线,“队长的眼睛尤其好看,我很喜欢。”
等德拉科离开,西莫才反应过来。
“罗恩!我们的新人傲罗可能是个瞎子!”西莫嚷嚷着跑开了。
06.
“你跑去做了傲罗?”
布雷斯觉得德拉科一定是疯了。
“你疯了吧。”布雷斯差点就从沙发上跳起来,“就算你不愿意听你父亲的回去管理马尔福庄园,那你大可以去圣芒戈啊,你的满分魔药成绩是让你拿去做傲罗的吗?”
德拉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认真思考了几秒。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对啊,完全有道理。”布雷斯自豪地点点头,觉得自己挽救了马尔福家族的未来,“所以你可以辞——”
还没等布雷斯把“辞职”说出口,德拉科猛地起身动作,把布雷斯吓了一大跳,手里的咖啡差点撒了一地。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今天忘了给队长配营养魔药了。”德拉科放下手里的资料,迈开步子朝自己的卧室走去,“我最好赶在明天早上做完魔药。”
???
布雷斯满脸写着恨铁不成钢。
“你就把你的魔药天赋拿去追上司??德拉科!你这是浪费天赋!你无耻!”
德拉科拥有让所有人嫉妒的魔药天赋,布雷斯在上学的时候就总说他一定会成为圣芒戈的院长或者接过斯内普教授的职务,可是布雷斯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
“这有什么问题吗?”德拉科探出一个脑袋,思考几秒依然觉得自己没错。
“魔法部可没有哪一条规矩规定我不能追上司——”
“啊对对对。”
07.
“队长早上好。”
“……早。”
这样的对话已经持续一周了。
面对眼前这个脸上挂着谦逊笑容的后辈,哈利某一瞬间居然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冷漠了点。
德拉科和哈利两个人站在电梯里,气氛诡异地沉默了下去。
“你——”哈利最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德拉科,德拉科·马尔福。”德拉科微微一笑,给哈利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你叫什么。”哈利皱了皱眉头,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
德拉科以为是自己的坚持打动了哈利,这让他心里一喜。
只是哈利下一秒说的话彻底打醒了德拉科。
“你等会去科林那里把资料拿过来,等会会议要用上——”
“哦……”
08.
“队长,这里我不太懂……”
“还有这里,为什么不能直接抓捕呢?”
“队长,我有个问题……”
吵死了——
哈利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
他之前以为德拉科是个无所事事的富家子弟,现在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收回这个想法。
现在他觉得德拉科是个很烦人的后辈,仅此而已。
“我不是说过,有不懂就去找罗恩他们吗?”哈利烦躁地在羊皮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羊皮纸上的条条款款看得他更加心烦。
“可是队长,罗恩前辈他们昨天晚上通宵看了魁地奇比赛——”德拉科满脸写着单纯两个字。
“哎,哪里不懂,我帮你看看吧。”
哈利刚说完,德拉科就挪到了他背后,把自己的资料递了过去。
德拉科简单扫了一眼桌上那份让哈利头疼的协议。
“队长,这份协议有问题。”
“哪里有问题?”哈利抬眸,对德拉科的话表示怀疑不解。
“这里。”德拉科伸手,指着条款中间的一条,“如果想和这样庞大的家族签订协议,那么我们就不能只考虑利益交换,我们还需要给予他们足够的礼仪尊重,这里的规定显然不符合这个家族的家规。”
哈利顺着德拉科指的方向看过去,被挤在中间的那一条条款是他一直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继续。”
得到肯定的德拉科干脆把关于这个家族的全部规矩都说了个干净。
09.
“你好像很了解这个家族?”
哈利看向德拉科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许和肯定。
“巧合,队长。”德拉科表现地极为谦虚,“能帮到队长就好,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先出去了?”
德拉科刚把手搭在门把手上,哈利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
“酒会你和我一起去吧,这是你的功劳。”
“谢谢队长信任。”
在德拉科道谢转身的瞬间,他嘴角分明挂着得逞的坏笑。
10.
“十个金加隆,我赌德拉科追不到队长。”
“我出二十个,他绝对——除非梅林瞎了眼,不可能追到哈利。”
罗恩和西莫带头,其他的队友也跟着凑热闹。
在他们激烈讨论的时候,一双干净的手丢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进来。
“五十金加隆——我赌他能追到队长。”
“开什么玩笑,你是不是——”罗恩一边说着一边惊讶地回头想看看到底谁是这个下注的笨蛋。
他只看到了德拉科的金发。
德拉科朝他微微一笑,罗恩活生生把“笨蛋”这个词给生吞活剥咽了回去。
“那我赌一百金加隆。”
说完,德拉科转身哼着歌慢悠悠离开了,留下一众人目瞪口呆。
“他是不是疯了。”
“绝对!”
11.
“队长,久等了。”
德拉科穿着西装出现在酒会门口。
“没等太久。”哈利摇头,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两个人站在酒会门外,月色清浅,把两个人的影子拉长又并拢,看起来像是一对普通的亲密恋人。
德拉科稍微往前迈开一步,两个人的影子更近了些。
“笑什么?”哈利没有注意到德拉科在两个人的影子上的一点小动作。
“咳,没什么。”德拉科虚咳一声,敛去脸上的那点小小的得意,“对了队长,我有东西给你。”
哈利歪歪头,绿色的眸子看向他,“什么?”
可爱。
德拉科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
“这个。”德拉科从衣服里摸出一个墨绿色的礼盒,打开以后哈利发现是一枚小巧精致的领带夹。
墨色的领带夹映在月光下发出奇妙的折射光芒,哈利看清楚了上面的银蟒暗纹。
“我不是很需要这种东西。”哈利对自己的穿着打扮并没有过多的要求。
“可是这是酒会,队长。”德拉科从盒子里取出那枚领带夹,“讲究一点总没坏处。”
没等哈利开口说点什么,德拉科已经勾起哈利的领带替他别上了那枚领带夹。
德拉科的手很好看,这是哈利和他接触的时候留下的一点很深刻的印象。
无论是德拉科递资料或者是递营养魔药的时候,哈利总是会多看一眼他的手。
此刻,这双手就勾着哈利的领带,它的主人正垂眸认认真真完成手里的动作。
哈利能轻而易举看到德拉科流畅的下颚线和微微滑动的喉结。
“走吧,队长?”
“啊?”哈利终于回神了,“嗯,走吧。”
有那么一瞬间,哈利觉得自己居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要是这双手属于自己会怎么样?
12.
“抱歉,我不喜欢饮酒。”
哈利很不擅长应对这样的情况。
他会在工作的时候来上一杯威士忌,但是这不代表他能接受酒会上这些高浓度的酒精。
“波特队长难道这点面子也不给吗?”
哈利端着酒杯的手用了点力,他正在忍耐,试图说服自己。
“抱歉,我们队长确实不能喝酒。”
一双手挡在了哈利面前,巧妙地把哈利和面前的这个人给隔开了。
是德拉科。
“德拉科?”哈利站在德拉科的身后,小声地喊了他的名字。
“队长,赫敏部长在那边,她刚刚有事情找你。”德拉科回头朝他笑了笑,眼神示意他可以离开。
哈利不太愿意让自己的后辈替自己挡酒,还想说点什么。
“我等会来找你,队长。”德拉科的目光落在哈利的领带夹上,“你看,我说过它很适合你,对吧。”
在哈利离开以后,德拉科收起了刚刚面对哈利展露出的温柔。
“想喝酒?”德拉科轻轻晃着手里的红酒杯,灰色的眸子划过一瞬间的狠厉和轻蔑。
眼前这个醉酒的男人眯了眯眼睛,终于看清楚了这个人是谁。
“德拉科……你怎么在这里?”男人显得有些局促,“那个人……你们……”
他不敢相信自己会这里遇到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
“因为他是我的alpha。”德拉科打翻了男人手里的酒杯,就在刚刚,德拉科看见了男人在酒里下药的小动作,玻璃杯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小心点啊,道尔先生。”德拉科漫不经心地开口,把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面上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别吓到大家了。”
这话里还有点别的意思。
道尔被吓得浑身起了冷汗。
他知道自己今天惹了多大的麻烦——
13.
“刚刚怎么了?”
哈利看着德拉科穿过人群来到自己身旁。
“没有,只是那位先生不小心摔碎了杯子,队长。”德拉科站在哈利旁边,把自己手里的杯子和哈利手里的酒杯交换。
在面对哈利疑惑的表情时,德拉科解释说:“葡萄汁,我刚刚找服务生换的。”
他故意凑到哈利的耳边说话,带着酒气的呼吸全打在哈利的耳边,激得哈利耳朵发烫。
“葡萄汁?”
“这里没有威士忌,队长。”德拉科表现地像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分明就是在求夸奖。
哈利抿了一口杯里的葡萄汁,驱散了口腔里涩人的酒味。
“干的不错,德拉科。”
“一切为了波特队长——干杯。”
酒杯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14.
“我送你回去吧,队长。”
两个人肩并肩走出酒会。
顺利完成签署的哈利心情格外愉悦,在和赫敏他们交谈的过程中也不由得多喝了几杯。
哈利走得快了些,皮鞋踩过地上的枫叶,昏黄的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地面上,显得格外温暖。
舞会结束不算早,路上也没有多少行人,德拉科就这样慢慢跟着哈利身后,两个人的步子一前一后尤为默契。
酒气让哈利的脸颊微红,湖边的风略过他的发丝,他朝德拉科笑着,德拉科却觉得这比今晚的月色还要迷人。
“知道了,哈利。”
德拉科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哈利身上。
“我送你回家,哈利?”
15.
“早上好……”
德拉科在电梯开门的时候遇上了哈利。
只不过哈利身后还跟着其他的队员,这让德拉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同样的,哈利依然保持着往常的冷漠,脸上也没有昨天晚上那样的笑容。
德拉科甚至怀疑昨天晚上的酒会是不是一场梦。
“早上好,德拉科。”
在其他人都离开电梯以后,哈利和德拉科擦肩而过的瞬间,德拉科听到了哈利的回答。
尽管声音不算大,但是德拉科听得清清楚楚。
“嗯,早上好,哈利。”
两个人相视一笑。
好吧,看起来昨天晚上的酒会不是梦。
16.
“这个任务谁去?”
“队长,我可以。”德拉科比罗恩他们更快举起手。
“这个任务比较危险,我觉得……”哈利犹豫着开口,想着把这个任务交给罗恩他们可能更合适。
德拉科放下手里的钢笔,“可是队长,我一次都没有出过任务。”
“让他试试吧,他也需要积累经验。”罗恩表示可以带着德拉科一起执行任务。
17.
“那你们带好新人,这次任务要面对的是食死徒,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
哈利起身,结束了会议。
“队长,队长。”德拉科从办公室追了出来。
“怎么了吗?”
德拉科故作神秘地凑到了哈利身边,“队长,这次任务真的很危险吗?”
“真的。”哈利一脸严肃地回答他。
“那如果我完成了是不是会有表彰啊?”
“这个嘛……”哈利思考了片刻,“应该会有,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德拉科笑了笑,心里默默盘算着什么。
“没事,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队长!”
哈利还想嘱托点什么,最后却只说了一句注意安全。
18.
“队长,记得我的表彰。”
“知道了知道了,注意保护好自己。”
哈利在德拉科他们出勤前赶来告别,带上了德拉科送的领带夹。
“放心,我会保护好这个小子的。”罗恩自信地说。
19.
在德拉科留下的那些营养魔药被打翻在地的时候,哈利收到了一个坏消息。
【任务点发生了爆炸,食死徒使用了黑魔法,德拉科为了掩护队友撤离一个人留下】
20.
“哈利!哈利!你这样赶过去也没用!我们最好有个救援计划!”
赫敏根本拦不住哈利。
“德拉科他会没事的!”
“我不关心什么救援计划,我只关心德拉科怎么样。”
这是哈利幻影移形前的最后一句话。
这也是哈利第一次违反了傲罗办公室的规定,第一次不服从命令。
21.
爆炸以后的工厂硝烟弥漫,扬起的灰尘雾蒙蒙一片,让哈利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德拉科呢!”
罗恩他们没预料到哈利的突然到来,“还…还在工厂里面。”
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过于突然,他们谁都没想到食死徒会丧心病狂到点燃整个工厂。
如果不是德拉科使用了保护魔咒,罗恩他们绝对不可能这样安全站在哈利面前。
“让我去看看。”
哈利的声音颤抖着,在没见到德拉科之前,他坚信德拉科是安全的。
“队长,那些食死徒……用了钻心剜骨。”
22.
“你们原地待命,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哈利望着那片废墟,眼尾猩红一片,克制着自己内心的不安。
他担心德拉科担心到快要疯掉,连步子都虚浮着。
“德拉科……不会有事的。”
23.
“嘿,你刚刚是在担心我吗,队长?”
德拉科踩着慢悠悠的步子,从废墟里走了出来。
“德拉科?”哈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乎是跑向德拉科,“你…没事?”
在确定德拉科身上的血不是他自己的以后,哈利终于松了口气。
“没事啊?”德拉科擦掉了脸上的那点血迹,“这不是我的血,队长,这是那群食死徒的。”
“你杀死了他们?!”
“啊,我可没有。”德拉科朝不远处的队友们挥挥手,表示自己没事,“他们只是昏过去了而已,我可没想杀死他们,但是看起来他们想杀死我,嘿,那个钻心剜骨看起来很疼,还好我躲……”
德拉科话音未落,就感觉怀里多了些什么。
“还好你没事。”
是他的傲罗队长。
哈利的声音闷闷的,把头靠在德拉科的肩膀上,“还好你没事,不然……”
“不然怎么样?”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哈利及时收了声。
梅林知道哈利在看见德拉科平安无事的时候到底有多开心。
他庆幸德拉科是安全的。
“不然,不然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谁让你私自行动的,德拉科·马尔福,作为你的队长,我有必要告诉你,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你应该听从队伍的安排……”
24.
“队长,可是我受伤了。”
德拉科耍无赖一样的抱住了哈利,把下巴轻轻搁在哈利的肩膀上。
听到受伤,哈利又立马抛掉了刚刚的队长架子,焦急地询问德拉科的情况。
德拉科面上划过一丝狡黠。
“真的受伤了,很疼,队长。”
“那我们现在去圣芒戈?我让罗恩他们带你……”哈利想要把罗恩他们喊回来。
“不,不用。”德拉科摇头,“比起圣芒戈,我现在更需要你。”
25.
“我可不是治疗师。”
“可是现在马尔福不需要治疗师——他只需要一个哈利,或者一个哈利的吻能让他好得更快?”
“德拉科·马尔福,注意对上司的礼仪。”
哈利笑着仰起头。
“那和上司谈恋爱可以吗?”
“不可以——但是你可以和哈利谈恋爱。”
“那我委屈一下吧,我亲爱的上司。”
德拉科低头和哈利交换了一个吻。
26.
“噢,我的金加隆。”
“噢,我的十个金加隆。”
罗恩和西莫一边灰头土脸处理现场一边哀嚎到。
【点彩蛋看傲罗队长婚后生活(存在祸害卢修斯罗恩等人的成分】
*一些皮肤饥渴症~
私设:发病时皮肤灼痛,心脏似有虫爬。
*脆弱腹黑德&别扭直球哈
*OOC
“所以,你要怎么解释”
“我——”
德拉科一时没想到为什么此时他的死对头会坐在他的床头,他太过慌乱,从心底攀上的剧烈渴意几乎要碾压过他。
手指颤了又颤,紧紧裹着被子的斯莱特林闷出一身热汗。
床头的格兰芬多安静坐着,有缕月光懒洋洋洒在他身上,德拉科便恍惚看清了他脸上的一抹笑。
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缓缓触上那人脸庞。
想象之中的...
想象之中的柔软细腻,那人故意将脸放到他掌心,浅浅蹭着。
“马尔福少爷,”黑发巫师淡淡开口,一双绿眸亮亮,“你不觉得恶心吗?”
“呼——”
德拉科马尔福惊醒,满身冷汗,他大口呼气,愣了又愣。窗外一样的月光,照的他越来越心慌。
掌心的柔软触感还未消退,但德拉科明确知道这是一场梦。
被子里的校服外套微微硌人,他贴身搂着,倒也不觉得难受。
凌晨四点,房间灰蒙地亮,空气湿润,模糊钟声从遥远处传来,莫名的,德拉科心底忽地又升起那股子渴意。
他胡乱摸着,从被子里捞出那件外套,脑袋像猫儿一样埋在里面,深深吸着,上面残留的那人的味道几近消散,远没有刚开始管用了。
可这已经是巨大慰藉。
身上热意终于消退,马尔福却睡不着了,房间里是熟悉的熏香味道,他嗅了嗅,鼻间便都是松香味了。
那人的味道消失了,德拉科又觉得身上有小虫子在爬,顺着指尖,沿着四肢,一步步钻进心底。
恼人的很,德拉科将脑袋埋进被窝,脑子开始缺氧,他晕晕乎乎地想到:等白天一定要问问他用的什么香水!
————————
月亮陷落,太阳升起。
“嘿德拉科!”
有个巫师忽地从后面跳出来拍了拍马尔福的肩膀,然后顺理成章地被他的熊猫眼吓了一跳。
“你晚上又夜游了”克拉布凑在他耳边悄悄问道。
克拉布自然看出来这个斯莱特林心情不妙,拉着身旁的高尔不让他再开口了。
三人默默走着。
德拉科马尔福身上痒痛的要命,但他偏偏忍着,愣是没让他人看出一点异常来。
他擅长忍耐,擅长乖张,擅长扮演角色,但这些克制在看见那人时瞬间崩塌离析。
是哈利·波特。
德拉科内心几乎开始吼叫:去啊,去靠近他,去握住他的手,贴近他的身体,去感受他的呼吸。
于是他冷淡走到了三个格兰芬多面前,先是皱眉,后是开口:“救世主先生今天又忘带脑子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霍格沃兹现在流行爆炸头呢!”
哈利顶着头黑发乱发,一脸无语:“马尔福你一天不找事就难受是吧?我头发还能挡着你的眼了你不看不就行了”
德拉科捏捏手指,猛地吸了口气攥上那人手腕:“圣人波特倒是只对我严厉啊?!”
哈利拧起眉头就要挣脱,“你做什么!”
“我说,”德拉科更近一步,“圣人波特只对我不宽容。”
他声音在颤。
两边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都愣了,哈利离他最近,忽地就卸了力,“你——”
“我很好。”德拉科这下子倒是突然把手收了回去。
哈利皱眉,但没说话。
“走吧。”
德拉科马尔福向后一步步退去,接而转身离开,不算镇定的模样,身后的两个斯莱特林也追的忙乱。
罗恩上前,搂上哈利肩膀:“臭白鼬又犯什么病?”
哈利摇头,“我不知道。”
“算了算了,不来打扰我们就是好的,我们快走吧,一会就迟到了。”
罗恩催促着离开,赫敏则少见地缄言。
他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可到底是这样说道。
是同一教室,哈利波特当然是和他的格兰芬多朋友坐在一起。
德拉科·马尔福则缩在角落,面前的书将他低下的脑袋遮了个严严实实。
“德拉科你没事吧?”
身旁坐着的潘西·帕金森早就看出来了这个斯莱特林的不对劲。
“我没事。”闷闷的声音从书后穿出来。
潘西皱眉,伸手直接抽掉他的书。
只一眼,她便愣在了原地。
手里的书吧嗒一声砸在桌子上,惹的前排的巫师纷纷回头往他们这边看。
德拉科下意识用手挡住眼,背也挺的板直,然后轻咳一声掩饰异常。他当然不会让这些巫师看他的笑话。
巫师们自觉没趣便又回头准备上课了。
德拉科沉默了五分钟,终于再次放下手里的书。
潘西从那一眼开始便陷入沉思,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唯一不变的是紧皱的眉头。
“我病了。”
他只说了这一句,上课铃声便匆匆响起。
潘西没再瞧他,她看向前方,神色如常:“我们知道。”
身后坐的是克拉布和高尔,德拉科回头瞥了他们一眼,两人就慌乱收回一直瞧着这边的眼神。
塞蒂玛·维克多教授已经走上讲台,她是个严厉的教授,但巫师们又都承认她教学有方。
座位上的巫师们都仰起头看她,像是一群小萝卜,而德拉科这时候突然就想笑,顶着还未完全消退的通红眼眶,他低声道:“我可没哭。”
“哭不哭不重要,你为谁失态才重要。”
“啧”德拉科揉了揉太阳穴,终于抬头看向前方。
某个格兰芬多巫师坐姿倒是板正,不过黑发还是一样的乱糟糟,他应该是烦躁的,德拉科看出来他时不时抖动的小腿,那是他焦虑时的小动作。
别问德拉科如何知道的,他只能说他们是死对头。
德拉科目不转睛盯着,心里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而一个黑发巫师偷偷摸摸扭过了头,两人眼神刚好撞上,走神的斯莱特林愣了,摸鱼的格兰芬多也愣了,一个慌了神,一个乱了心。
迅速别开视线,然后教室同时响起两声咳嗽声。
哈利波特,他,在掩饰什么?
德拉科突然接收到了铺天盖地的痒意,身上的皮肤逐渐滚烫,他像是条正在蜕皮的蛇。
他沉默,低头看书。
“你得的什么病?”
斯莱特林女巫师的声音压的极低。
“不严重。”
他只这样回。
“你没去治疗室。”
“...没必要。”
潘西帕金森扔给他一个白眼,“活该你疼着。”
“我不疼。”
潘西忍不住想拍桌子了,哪个斯莱特林能比德拉科马尔福更会说反话!她终于明白哈利波特为什么忍不了他了!
“铃铃铃”
下课钟声终于响起。
比马尔福先站起来的人是潘西小姐,她怒气冲冲,手里的书砸的响亮,“德拉科马尔福还有谁能救你?!”
她气急了,再见都没说一声就嗒嗒嗒走出教室。
克拉布和高尔还没见过这个女巫师生这么大气,一时之间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站在原地抠着手,还是德拉科揉着太阳穴让他们去跟上。
“你们一起走吧”
他这样说着,叹了口气。
教室逐渐空荡荡,德拉科皮肤灼痛,动作也慢了不少,等到他慢吞吞收拾好,教室里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并不觉得孤单,他拿着书走在走廊上,是他常走的一条,也没什么人在了。
“嗒”
走廊传出回声,一圈圈在空气里荡出波纹。
德拉科马尔福走到一个转角时停了下来。
“还打算藏到什么时候?”
没人回应。
但德拉科耐心等待。
一片衣角颤了颤,几声摩擦声后一个身影出现。
德拉科静静转身看他。
“你怎么了?”格兰芬多巫师先打破沉默。
“这句话不应该我问你吗?救世主先生”
德拉科眯眼将手臂抱在胸前。
“算了吧马尔福,你手抖得要命。”
“啧……”
德拉科将手放下,隐隐藏在身后。
“...你什么意思?”
“唉,”哈利叹口气,“上个星期我们见了十三面,打了八次架,都是你故意挑衅。虽然我们是死对头,但我们之间没这么大怨恨吧?”
“还是说,你这么看不惯我”哈利逐步靠近,“可你为什么没下过狠手?八次架我们都没打出来一个伤口。马尔福少爷可不是这么心慈手软的人吧?”
“所以说,你不是为了泄愤。那接近我是为了什么?你有什么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哈利首次将一个斯莱特林逼到墙角。
德拉科整个人都麻了,他虽然知道这个格兰芬多远比他外表看起来的心思缜密的多。但他属实也没想到,他会把他的异常记得这么清晰,并且剖析的一干二净。
“嗯哼”
德拉科看着咫尺之近的人儿,心脏砰砰跳,他举起双手投降,“你这是在兴师问罪”
“我只要一个理由。”
他低声道,靠的更近了。
马尔福鼻间甚至嗅到了他身上的淡淡皂粉香,“荒唐的理由,你不会信的。”
哈利皱眉:“荒唐不荒唐是理由的事,信不信是我的事。”
德拉科嘴角忍不住上扬,不知道是在嘲讽他还是嘲讽自己,他说:“听说过皮肤饥渴症吗?小救世主。”
“什么意思?”
德拉科看着他的绿眼睛,那里面是蓬勃生机,喉结滚动几下,道:“这病说好听点,增加人与人之间的亲密关系,说难听点,就是喜欢黏人的变态,渴望触碰别人皮肤的流氓罢了。”
哈利哑言,这个病症听起来确实很不靠谱,他甚至有些怀疑它的真实性。
“怎么,我亲爱的救世主,觉得我在说谎,还是觉得自己救不了我了”
德拉科后退了一步,背后紧紧贴着墙。
哈利抬头仔细端详他,那对灰色眼珠轻轻转动,睫毛颤的像是即将逃走的蝴蝶,他露出的一节细白脖颈上全是指甲抓过的红色印子,一道一道,诡异至极。
“疼不疼?”
德拉科愣了,默了一分钟后才开口:“刚开始的时候不疼,现在不怕疼。”
那就是疼了。哈利想到。
“现在情况怎么样?”
德拉科单手插兜,语气轻松:“暂时还死不了。”
“所以会危及生命喽”哈利突然问道。
德拉科笑不出来了,是啊,心脏越来越越不对劲了,身上也痛的要命,他不知道能坚持到哪一天了。
“谁能救你?”
德拉科不说话,只是看他。
哈利自言自语道:“那就是我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们应该没什么血海深仇吧?”哈利靠在他身边的墙壁上,“性命永远在前”
“所以马尔福,试试吧。”
哈利语气坦荡,伸出一只手。
德拉科盯着他掌心看,他手看起来不是女性的柔软纤细,也不是男性的厚重宽大,就是恰如其分的温暖。
他将手覆上,半秒后又拿下。
“我可以帮你,条件是不许说反话,不许摆臭脸,不许搞阴阳怪气”
哈利也将手收回,理所当然说出自己的要求。
“嗯。”德拉科轻轻嗯了一声。
“那就这样吧,你可不能反悔。”
“斯莱特林向来守信。”
德拉科到底也没问他想要的报酬是什么?他想,如果他想要,那就算他自己当作报酬也没关系。
哈利低头思考了好一会,德拉科就默默在旁边等着,两人都没说话,难得安宁。
“治疗方法是触碰到皮肤就行吗?”
那双墨绿眼睛深邃又坚定。
德拉科点头。
哈利吐了口气,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伸到他面前,白玉似的胳膊,“那你碰一下吧。”
德拉科被他这副英勇就义的样子整笑了,他没去碰胳膊,只是隔着衣服牵起他的手腕,认真道:“现在这样就够用了。”
“砰砰砰”
谁心跳跳的这么快
哈利本觉得只是一场互帮互助活动而已,但手腕处传来的热意不是作假,心跳突然加速也为真,好吧,他无法坦然认为这只是正常治疗。
换句话来讲,私心。
他藏了私心。
…………
下午没课。
他们不知道是谁先松了手,但被送到宿舍楼下的哈利波特在回到寝室后,脸上的热意仍未消退。
他默念三遍“我只是救人”,然后心脏跳的更快。
他关上窗子,闭上眼睛,暂时逃离了日光。
——————————————
十几岁的时光总是过得格外快,离两人开始约定治疗的日子也已半月有余,期间二人从别扭生疏到如今小有默契——人前冷淡,人后牵手。
校里巫师只当他们是死对头游戏无趣了,所以才不见其再针锋相对。
哈利和马尔福两人坐在图书馆的一个角落,周围都是书架,巫师寻常也不会特地从此经过。
“不热”
哈利喝了杯冰水下肚,但脸上还是覆了层薄汗。不知为何,他总是格外怕热,单是穿了一件薄衬衫就热的满头汗,直直解开了颈部的两颗扣子,把袖子挽到手肘处才行。
“还行。”
德拉科穿的又多又严实。哈利毫不怀疑他会在下一秒热晕,但这个斯莱特林偏偏脸还是苍白的要命,手也冰凉的要命。
“不是,你现在情况还是很严重吗?我怎么觉得你好久没犯病了”
是了,哈利可是说道做到,从答应德拉科马尔福起,他一有空就去陪他,爽了罗恩和赫敏不知道多少次约了。除此之外还查了不少资料,治疗方法挨着试了个遍,最后才发现增多皮肤接触才是唯一解。
“为什么不告诉庞弗雷夫人”
哈利曾经这样问过他。
但德拉科·马尔福语气冷的吓人,“你可以违背承诺。”
他当时吓了一跳,对他的心思猜了又猜,最终还是没再提及。
听到哈利问他,德拉科一只手还和他牵着,晃了下,他道:“严重。”
哈利皱起眉头,少见地有些愁绪。
德拉科正打算开口说也不是那么严重时,哈利又飞快问道:
“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你都会难受”
德拉科有些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哈利露出了然神情,以为是他不好意思开口,便从另一边的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东西。
“这个给你,金色飞贼纪念品铃铛。”
哈利有些不自然,又补充道,“麻瓜世界随便买的。你要是觉得身体不舒服,就摇摇铃铛,我还有一只,能互相感知到对方!不过你可别误会,这只是我买来好玩的,这次看你情况紧急才送给你的,你千万别多想。”
德拉科从他手里接过,在手上婆娑了数下,装进了口袋,抬头看他:“谢谢,我会保存好的。”
“不用”
哈利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别扭,似乎他们关系有些好的过分了,说是好朋友也不为过。但那可是马尔福啊,他怎能和一个斯莱特林成为好友?
深呼出两口气,哈利翻了页面前的魔药书,心底翻涌上的晦涩消退些。
书上介绍了多种魔药的功效,福灵剂FelixFelicis是会给服用它的人带来幸运的魔法药剂,听起来不错,但服用过量的话,会产生眩晕、鲁莽和危险的狂妄自大,且会有很强的毒性。
缓和剂DraughtofPeace能用于平息和舒缓烦躁焦虑的情绪,可如果配料成份放得过多,服药者就会陷入一种昏沉的、有时甚至是不可逆转的昏睡之中。
迷情剂Amortentia更为神奇,是世界上最有效的爱情魔药。但它也不是真的有效,短暂的欢欣并不代表真正的爱情。
药剂都是这样,固定剂量为好,多了少了都失了良效。
哈利不擅长熬制魔药,总是拿捏不好剂量。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的感知能力差的过分,不单单是熬药。
“我可以帮你”德拉科突然开口,打断哈利的沉思。
“帮我什么?”哈利一时没反应过来。
德拉科手指轻轻敲了敲面前的魔药书,对于魔药,他天赋异禀,或许他也能成为一名优秀治疗师。
哈利心底忽地升起一种“互不相欠”的失落感,于是他说:“好”。
不过首要的还是要先治好德拉科马尔福,其他的暂时不急。
想到这哈利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这病来的奇怪,愣是找不出个病源,不能对症下药,那还谈什么治疗。
“叹什么气?”
德拉科皱眉,“我又不是明天就死了。”
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
哈利恨不得给他一嘴巴子,他这张嘴真的是整个人的败笔。
“你这病什么时候开始的?”哈利想了会,决定换条路子治,说不定是心病呢?
德拉科低头思考,许久了,轻声道:“一个月前,我们吵架,你说碰到我就恶心。”
哈利迅速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那时候他们发生了口角,德拉科马尔福说他做事自不量力,喜欢逞英雄,他反过来骂他胆小鬼。一句一句就上升到了人身攻击,最后他也气急了,说了句“德拉科马尔福我真的碰见你就觉得恶心。”说完就撇下他走了。
可这都是气话,德拉科马尔福不也说了“看见他就想吐”吗?
德拉科不说话,开始低头抓起手腕,呲呲地,白皙皮肤上便又出现一条条红丝。
哈利咬了咬牙,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都是气话。”
“那你讨厌我。”
哈利脸都绷不住了,内心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整天说的气人话”就要呼之欲出,但他掐了掐手指,沉声道:“讨厌你我还让你碰”
“如果不是因为治病呢?”
德拉科突然抬头,一双灰眸闪烁,“如果不是因为治病,你还会牵我的手吗?”
“什么啊……”哈利愣了,手足无措地就要反驳。
“换句话讲,你——”
“停——”
和谐气氛终究还是被打破了,两人不说话,马尔福眼珠子都要黏在他身上,而哈利躲开了那双灰色眼睛。
隔着冷静的距离,哈利偷瞄了他一眼,没看见预料之中的阴沉脸,忽地他就想起来两人之间的约定
[我可以帮你,条件是不许说反话,不许摆臭脸,不许搞阴阳怪气]
仔细想来,这半个月来,德拉科马尔福真没和他吵过一句嘴。
“抱歉。”德拉科低沉声线响起。
“是我逾矩了。”
明明该松口气的,哈利想,但声音落在耳朵里,他心烦气躁。
他张口想说不用,但内心深处又偏偏想让他说些其他话出来。
“呲——”
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噪声,哈利站起,忍不住轻敲他面前的桌子,“不要说抱歉。”
德拉科倒也不回他,只是和他面对面对峙着,一双灰眸里都是复杂情绪。
哈利再也呆不住了。
他像是被套了层软膜在身上似的,打也打不破,扯也扯不开,反而将他裹的更窒息了。
可明明德拉科马尔福不说反话了,也没对他摆脸色了,他甚至软了性子给他道歉,但他还是烦躁的紧,听他说什么都不乐意。
“走了”
哈利走的迅疾,明明得病的是马尔福,但现在心上有虫爬的人似乎是他。
——————————
两人开始莫名其妙的冷战,一下午都没说一句话。
上课的时候,哈利沉着脸一声不吭,德拉科却悠闲自在靠在椅子上,一边听课,一边看他。
待到下课,哈利故意不去找他,可谁知道德拉科更为别扭,脖子上都被挠出印子了也没去找他。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假装不在乎的结果就是更加在乎。
哈利的情绪在看见那个斯莱特林女巫师上手去摸德拉科马尔福的额头时达到了顶点,他呼哧呼哧把课本整理的咔咔作响,引得一圈巫师朝他看。
罗恩韦斯莱以为他是丢了什么,便在一旁安慰道:“别着急慢慢找,说不定是放在哪里忘记了。”
“丢了。”
哈利忽地滞了下来,低声喃喃,“早就丢了。”
“什么?”
罗恩疑问去问。但无论怎么问,哈利都不肯再说一句了。
太阳西沉,夜幕降临。
霍格沃兹建筑风格浪漫至极,在夜色里又显得格外神秘。
各个寝室都亮着灯,小一点的巫师们嬉闹着打成一片,大一点的巫师都忙着自己的事了。
按照往常,德拉科·马尔福势必是要做些什么事,看书或者写信之类的,但今天他早早地收拾好自己上了床。
床褥柔软,让他痒疼了一下午的皮肤稍稍缓解了些,他被子里塞了很多东西,有一件格兰芬多的外套,一条暗红色领带,一本格兰芬多巫师用过的书,当然还有他紧紧握在手里的一个铃铛。
铃铛被那个格兰芬多施了什么咒,从始至终都没响过。
德拉科是聪明的,他自己都知道。他知道步步为营,他知道点到为止,他也知道欲擒故纵。
就算一身伤痛又如何,他才不是完全处于弱方。
那个格兰芬多看起来是个鲁莽的小狮子,可实际上可没那么坦荡,要是不逼他一把,他恐怕对他连改观都不会改。
他条件是不说反话,没说不能说谎话。
可说的话是假的,身上的痛是真的。
“波特,我疼。”
马尔福将唇触上铃铛,呢喃细语,“好疼啊,波特先生,我的救世主。”
铃铛嗡嗡作响,似是回应。
“你来抱抱我。”
他说的不是“救救我”,他说“抱抱我。”
他窗子一直开着,外面的静谧月色洒进来了些,连带着一只摇摇晃晃的千纸鹤。
马尔福靠在床头,还没说出下一句,那只千纸鹤就低低地飞向了他。
他揉揉眼,那只千纸鹤就落在他手上。
“噗”
德拉科噗呲一声笑出声来,他这苦肉计可刚开始啊,这个格兰芬多可没看起来能忍。
这样想着,德拉科还是忍不住去拆了手上的白色千纸鹤,他过于欢喜了,以至于连折了几下都没打开。
他呼出口气,手稳了些,心脏上爬着的小虫却动的更厉害了。
忍下心底躁动,他一字一句读出纸上字,
“我在你窗外等你。”
德拉科愣住了,他想掐自己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又在做梦。
可没等他动手,“叮铃”一声,他手里的铃铛便忽地发出来声响。
“叮铃叮铃”
又是一声,
铃铛声的确微弱,听见听不见都分不清,但德拉科马尔福就是知道,它是从窗外传来的,且只会为他而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