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一些角色的病弱战损文,有些是逆CP,注意标题,别怪我没标,避雷!!
陆必行战损/病弱
祁醉病弱
余邃病弱
顾晏病弱
贺朝病弱
江添病弱
秦究战损/病弱
尘不到战损/病弱
严争鸣战损/病弱
骆闻舟战损/病弱
长庚战损/病弱
沈巍战损/病弱
簇邪/邪簇/瓶邪。
修罗场:病娇小黑梨→骚浪渣吴老板→白月光张大仙。
是簇邪,有大量邪簇插叙。瓶仔布景板。
【洁癖三思!!!】
拜谢。
————
“你当初把我拐上/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1.
“没有。”
吴邪承认得很干脆。
语调也平缓,平缓得像是他正坐在桌边和人讨论晚饭吃了没,而不是正被按在冰冷的桌面上掰开大腿。
说完甚至还吐了一口烟,翻起眼球跟随淡蓝色的烟雾,飘飘悠悠消散到天花板上。良久,像是很漫不经心地,又补充道:“毕竟我本来觉得自己是活不下来的。而你——”
他又叹出一小团烟雾:“你也知道你前面还有十七位前辈。”...
他又叹出一小团烟雾:“你也知道你前面还有十七位前辈。”
一口气讲这么长的句子,吴邪的声音含糊,因为讲话的时候他嘴里一直叼着烟。他想顺畅地讲话就必须先把烟拿下来,可他的双手现在垂在身侧,腕关节呈现出一个扭曲的弧度,怎么看都不像是还能把烟拿下来的样子。
黎簇的视线也跟着他落到烟上。橘红色一点火星明明灭灭,让他有些眼睛发直。
黎簇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其实今天这一切好像就开始于这半支烟。
搞到黎簇满意了,吴邪也差不多交待了半条老命。带回来的菜都凉了,黎簇放进锅里回炒了一下端上来,看吴邪半闭着眼,身上搭着小毯,是个非常宁静的画面。他半蹲在沙发旁边,握一握吴邪的手。一般这个时候他的手都很凉,是刚才运动太过火。吴邪掀开眼皮撩他一眼,问:“干嘛?”
“不干嘛。”黎簇少有会对他露出单纯温柔的一面。他坐在地毯上喂吴邪吃饭。吴邪说不吃,想睡觉,黎簇掐着他的下巴给他喂进去。
“看你半夜饿的胃疼谁管。”黎簇给他擦一下嘴角,手指喂进自己嘴里。吴邪闭着眼笑,缓慢咀嚼,伸手摸了小孩脑袋一把。
“你管。”吴邪声音很轻,似乎所有力气在刚才的事情里都用尽了。
“不然我养你干嘛?”
黎簇睡觉的时候也留一只眼睛在吴邪身上,搞得吴邪睡得很不踏实,半夜起来踹他一脚,爬起来去外面放水。黎簇跟着起来,看见吴邪在阳台上抽烟。他挤过去说你迟早抽死,吴邪拨动打火机,斜眼看他。
“那之前我会先饿死。”吴邪搓了搓脖子,黎簇看到他因为抬手露出来的小半纹身,问他什么意思?张起灵不给他饭吃吗?
“你知道魅魔肚子上的纹身是什么意思吗?”
黎簇露出不屑的表情,一脸“你在发骚”的表情。吴邪笑了一下,似乎觉得自己对牛弹琴。
吴邪转过头对上黎簇震惊的表情,抬手帮忙合上他的嘴。
“不然我就榨干你。”
(拖了好久的后续……前文自己去找)
黎簇并没有急色鬼似的冲澡,而是在浴室里好好清醒了一番。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已经不是当年暴躁疯狂的高中生了,那几年的出生入死让他过早的染上了男人的血性,且眉目之间有藏不住的阴郁。同行见了他都说青年才俊,但其实他知道,这副皮囊之下绝不仅仅是二十多岁的小年轻。他的灵魂和吴邪一样迅速苍老了下去,相比起过后看上去完全释然的吴邪,黎簇偶尔甚至会认为自己的心理年龄要更大一些。此时他血液里的狂暴因子在肆虐,为了外面那个男人,那个强行改变了他人生轨迹的男人。
黎簇拉开浴室门的时候吴邪正背对他抽烟。卧室的窗户开着,吴邪听见他的响动于是把烟熄灭,拉上窗户回头。黎簇没...
黎簇拉开浴室门的时候吴邪正背对他抽烟。卧室的窗户开着,吴邪听见他的响动于是把烟熄灭,拉上窗户回头。黎簇没有忽略吴邪眼中一瞬间的惊诧。他吸了吸鼻子走过来,手指擦他鬓角滴落的水渍。
“擦干了再出来。”吴邪外套还没脱。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他是真的去参加了一场酒局,此时身上沾染着风尘的味道。黎簇看他磨磨蹭蹭地脱了外套,挂在门后。黎簇背后灵似的追过去,直到把人逼到角落。
“你根本不想要我。”少年人的语气不如平常轻松。往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黎簇总能装得像个撒娇的孩子,他也的确乐意在某人身边享受放纵,但他们都很清楚,黎簇早已不是那个样子了,他们粉饰太平的背后,是无法逾越的生死血腥。
“吴老板,从我想要跟你好的那天,你其实就没想过答应我。你是在干什么?搞慈善吗?”黎簇讽刺地讥笑,从吴邪兜里夹出那枚套子。
“原来只用嘴巴哄哄我就行了,沙海那阵你不就是这么做的吗?谁知道我当真了,过了生日还要过情人节,今天连周年纪念都拿出来。”
黎簇撑着吴邪身后的门板。他现在比吴邪要高一些,清瘦但不羸弱。吴邪并不畏惧这种压力,这世上已经很少有东西能够威胁他了。吴邪抬起头来直视黎簇的眼睛,看他嘴唇上下开合。
“今天我要是让你肉偿,你心里面那点微末的愧疚感,还够支付的吗?”
黎簇不得不承认,即使在今天这种情况下,他也是被施舍的那个。吴邪如果此时此刻说出一句对不起,叱咤风云的小黎爷仍旧不敢对他做什么。当年他喝多了跑到吴邪家里求偶,砸破了门那人才肯出来相见一面。吴邪一脸“逼崽子真烦”的表情,捏住他不吐象牙的狗嘴,上去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口,末了舔舔嘴唇,问他:“够了吗?”
黎簇便捧着他的圣旨,欢天喜地的抱着人不撒手,心里说够了够了,你给我什么我都要。
此时吴邪还是那副表情。他看不懂黎簇的心了,年轻人和他差着将近一轮属相,如果不是因为他曾翻遍黎簇的过往,并支配了他的一段人生,吴邪相信自己根本无法和他说上超过五句话。吴邪身体里关于亲密关系的那部分机能早在他刻下手臂第一道疤的时候就已经萎缩坏死了,黎簇不得章法地在他的生命中乱点火,准头比刚学枪的生兵蛋子还不如,只是乱拳打死老师傅,吴邪被人这戳一戳那捅一捅,偶尔会有悸动的错觉。
“黎簇。”吴邪刚抽完烟,嗓子有些哑。被叫到的人不知道自己一副即将被处决的可怜相,于是被人抱住的时候,浑身忍不住抖了一抖。
“跟了我这么久,你还不后悔吗?”
吴邪一直期待他能想明白。这段关系,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不正当的。他们连认识都是吴邪的处心积虑,如今要发展一段超越仇人的友谊,吴邪不敢相信,但为了顾及少年人脆弱的初恋,他还是愿意原封不动地替他保存这份珍贵的感情,等到黎簇哪天遇上真正属于他的那个人,吴邪再把东西物归原主,也许那个时候他还乐于送上一份贺礼。黎簇僵硬着回抱住他,沉默了一阵,颤着声开口:
“如果后悔,我更后悔遇见你而不是爱上你。”
吴邪闭上眼睛。这些年他学会了如何鉴别欺骗,于是格外不能同意自欺。也许在答应黎簇的时候他还能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乐于助人,可是跟人同床共枕了这么久,黎簇身上有几道疤他都能闭着眼说出,吴邪就不能狠心说,自己对于这个孩子只有愧疚。他叹了口气,拉着黎簇冰冷的手试图捂暖他,接着把人带到床上,用嘴唇碰了碰他的额头。
“一会儿可别喊疼。”
黎簇还愣着,傻乎乎看着吴邪解衬衫扣子,自己就那么坐在床边看着人衣冠楚楚地压过来。吴邪身上向来冰凉着,于是碰到他的时候竟还有一丝镇静的作用。黎簇看到吴邪手伸了下去,浴巾本就不怎么牢固,稍微拨弄就散开了。他昏昏然中抓住一丝清明,突然抓住吴邪的手,剑眉一挑。
“谁说疼的是我了?”
黎簇进来时眼睛四处一打量,要找的主儿坐在中间不咸不淡地看着他,手边一盏氤氲着热汽的茶。
“吴邪,上次行动你亲口说把我安排到左右手,现在翻脸不认账了?”吴邪黑白分明的眼瞳移向黎簇,居高临下盯着他,脸上既无厌烦也无不悦。旁边的人心里清楚两人关系,之前又得了吴邪特别嘱咐,故没有谁呵斥黎簇明显逾矩的行为。
室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吴邪瞧他模样不急不缓,倒像是一副游刃有余的相,半晌开口:“老规矩。”
黎簇收回手往主位一望,哪还有吴邪的踪迹,同时两道破空声从身后传来,他头也不回,凌空跃起避开袭击之人的攻势,紧接着稳稳落地,瞬息间使出一套埋藏于胸的拳法逼得他节节败退。
吴邪有意试探他深浅,眼见目的达到便收了三分力道,不料黎簇武艺已然精进到登峰造极的地步,竟飞快反应过来逼退自己,吴邪立刻觉察出自己的试探逼急了他,心神一凛,颈间横来一掌,速度快得已经无法躲开,他只觉得耳畔气流一滞,那带有杀意的一掌及时停在距离脖颈两寸之地,同时吴邪右腿往上狠狠踢去,直逼黎簇裆下。
黎簇反应极快,抬手用力挡住那条腿,手掌由坚硬的岩石化作咝咝游蛇般绕上吴邪脚踝往前推,吴邪重心不稳往后倾,腰上被他另一只手紧紧环住,撞到后面的桌子“咚”一声巨响。
黎簇如鬼魅似的逼近,一手抓住他脚腕带入怀里,俯身将脸低下去。
两人眉目相对,鼻尖挨着鼻尖,上面的人低头凝视着怀中人精致立挺的五官,眼底似乎燃烧着一团火,他的胸膛发烫,混杂着一团冷雪洋洋洒洒下落,在他心脏上灼烧出点点的洞。
腰间扣着的手正一点点收紧力道,吴邪却并不觉得自己才是被掣肘的那方,他冷静地睁着眼,被迫看向黎簇的眼眸,直到黎簇箍着他的手臂实在用力过猛,几乎要将他折断的时候,
他轻轻垂了眼,睫毛扑棱扑棱抖动,表情温和又安宁。
“……疼。”
死死咬着他的那股力瞬间就软下去,黎簇慌了神,怕真的伤到他,动作堪称轻柔地收了力气。
谁知下一秒,他便被吴邪按到地上,双手反剪到背后,以极其屈辱的姿势跪在他脚边。黎簇燃不起怒火,更没有骂吴邪胜之不武。
他只是盯着吴邪落在自己面前修长的手,怔怔出神。
吴邪最会挑人弱点,按住软肋便要狠狠地踢,不仅要人身体痛苦,更要令人心如死灰。单一个“疼”字,轻飘飘便扭转了局面。
谁叫他就是自己的软肋。黎簇不由自嘲。
*ooc
*在一起后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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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湿气的进了门便听见卧室的呼吸声,吴邪轻手轻脚的去客卧的浴室洗了个澡才回了屋,床上的人睡的正香,吴邪走过去俯身看着他眼下的乌青,想来是这几天没休息好造成的。
刚上了床便被身旁的人卷进了怀里,黎簇柔软的发丝蹭蹭了他的脖颈,带着还未清醒的软糯语气开口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我,我去接你”
吴邪拍了一下他的小...
吴邪拍了一下他的小臂,带着困乏的语气说:“刚回来的,想着回来给你个惊喜”
“哼哼…”
黎簇笑了两声,没一会儿,两人便沉沉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身旁已然没了温度,吴邪撑起身子揉揉发懵的脑袋,黎簇推开门进来坐到床边亲了他一口才道:“醒了?”“嗯”
“中午和晚上的饭局我都推了,家里没什么菜了,吃完早饭我们去超市买点菜,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我和胖子还有小哥下午约了去钓鱼”
“他们也一起回来了?”
“嗯”
“行”
黎簇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一个度,嘴上没说什么,却也没有先前见到吴邪时的欢喜。
早饭吃的两人都不痛快,黎簇冷着个脸吴邪便是有话讲也讲不出来了。
原本该是小别胜新婚的气氛却被搞的像是冷战,吴邪中午临出门前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你要是有安排,我和胖子小哥可以改天再约”
“不必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哪能跟他们比得起,没有必要为了我推了”
黎簇翻着手里的书头也不抬的样儿让吴邪心中一阵恼火,啪一声甩了门出去,沙发上故作镇定的人这才抬头看向防盗门,手里的书嘶的一声成了两半儿。
当晚吴邪憋着火气回家的时候黎簇还没回来,他就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翻书,电视、书,两样都没入他的眼,原地发着呆。
指针临近凌晨三点时门才被从外打开,黎簇进门第一眼便瞧见了沙发上睡着的人,他身旁只开着一盏台灯。
生气是有的,可又真的不可能把吴邪丢在沙发上,黎簇在原地顶腮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认命的把吴邪抱回了卧室,刚把人放在床上撒开手要走却被抱住了
“回来了…”黎簇愣了一会儿,脸上逐渐浮起笑意
“…………小哥”
彻底僵在了原地,黎簇看着吴邪撒开手翻过身,眼眶慢慢泛红,自嘲的笑了一声,走了。
那天之后黎簇彻底消失了,堂口不见人,家也不回,等过了三天吴邪再找到人时,他正躺在夜店的包房里左拥右抱。
吴邪抬手叫身边的坎肩把人都带出去,黎簇随手拿起旁边没喝完的啤酒又灌了一口。
“回家”
“家?我哪有家啊?”
“黎簇!”
“呦!这不是吴小三爷吗,怎么有空来这种地儿,不该去钓鱼了吗”
秉承着不能跟酒鬼生气的道理,吴邪这才没把黎簇一脚踹死,听他醉着还提那天钓鱼的事儿又有些想发笑。
“成,你一定要在这种地方跟我掰持掰持,那咱就好好聊聊”
“小哥刚巡完山回来,我瞅胖子有伴了,就想着回来,胖子又说正好也回来看看铺子,我们俩就都回来了,但是又不能把小哥一个人留那儿,所以就一块回来了,钓鱼是之前约好的,没跟你说,成,这是我的错”
“你的事儿用不着跟我汇报,我算个屁”
“黎簇你现在这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如果你要一直这样,那我们就……”
“你要跟我提分手?”
“我没……”
“你tm还想跟我提分手!”
“唔…黎簇!”啪
这一声清脆悦耳的巴掌声,不但被打的人醒了,外面听着的人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吴邪一直知道黎簇是没安全感的,却不知他的积怨这么深。
“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自己的人在床上还叫别的男人的名字!”
“你说什么?”
“我说的没错吗?你自己梦里叫他的名字,怎么,全忘了?”
“我什么时候…”
突然想起在梦里他对黎簇说[回来了,我跟小哥胖子钓到了大鱼,你要不要喝鱼汤]合着,黎簇是听的断断续续?所以才爆发了?
“回家,我慢慢跟你解释”
“没家!不回!”
——啵。
“回家?”
“哦。”
簇邪/万邪
-
一个非常非常丧病的梗,该段子不包含任何其他cp,请不要在下面莫名ky。
吴邪把门打开,看见黎簇把苏万压在墙上接吻。
吴邪愣住。他往后退了一步,打算把门带上。
“吴邪!”苏万挣扎出来,对吴邪喊,他两只手揪着黎簇的领子,把对方向后推,留出了一段距离,随后他抬起拳头,挥手向黎簇脸上打过去。
黎簇反应很快,他躲过苏万拳头的同时也向苏万的脸部挥拳。两人很快打成一团。
“你别走!”黎簇对吴邪喊。
“你们俩是怎么回事?”吴邪问。
黎簇看了苏万一眼,把苏万推在墙上,苏万和他对视了半响,两个人没有再动手,苏万靠着墙站着,黎簇回头。
“你是不是亲过他了!”黎簇红着眼,几...
“你是不是亲过他了!”黎簇红着眼,几乎是低吼着说出这句话。
“你是不是亲过苏万了!”
吴邪愣了一下,道,“意外事故。”
“我不管!”黎簇喊,“那也是你亲过他了!”
“随便吧。”吴邪说。
“你不许走!”黎簇拉住吴邪的胳膊。
“你还想干嘛?”吴邪问。
黎簇转过头看苏万,又转过头来。
“我也要。”黎簇道。
“操,”吴邪盯着他,“你要什么啊!”
苏万靠着墙坐下,眼睛盯着地面,他忽然不想去阻止黎簇了,可苏万的心里在倒计时,六秒,他想,他和吴邪接吻了六秒,那么黎簇不能多,也不能少。
黎簇和吴邪在一起的事,除了相熟的好友以外,知道的人不多,这次是赶上新月饭店的拍卖会,胖子念叨着好久没见了,嚷嚷着大家都来凑个热闹,顺便一起吃个饭聚聚。
黎簇从知道的那天晚上就开始和吴邪念叨,要跟着一起去,吴邪坐在书房里,眼都不抬地看着下面人送的资料,问他:“班儿不上了?”黎簇心想还上个屁的班,他要不跟去还不得让别人把家偷了。
“我调休!你不总说要劳逸结合么。”
吴邪终于合上手里的资料,摘下眼镜放桌子上,抬手揉了揉眼眶,懒懒的开口:“我是去办正事,不是光吃饭。”说完睁眼看黎簇靠在书桌上哨眉哒眼儿的,还是心软哄他,“想去就去吧。”黎簇立刻看向他,吴邪只觉得这人的要......
吴邪终于合上手里的资料,摘下眼镜放桌子上,抬手揉了揉眼眶,懒懒的开口:“我是去办正事,不是光吃饭。”说完睁眼看黎簇靠在书桌上哨眉哒眼儿的,还是心软哄他,“想去就去吧。”黎簇立刻看向他,吴邪只觉得这人的要是有尾巴,现在估计是要撒欢的摇了。
“在新月饭店不要乱说话。”吴邪转身坐下,淡淡开口,说完感觉那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凶狠了一些。
拍卖会结束,一堆人闹哄哄地吃上了饭,胖子拉着一票人拼酒,一大把年纪丝毫不知道好好保养,吴邪在这儿没人会抽烟,黑眼镜看黎簇往他杯子里倒玉米汁儿,笑得翻了天,直说小佛爷如今真是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啊,一桌人都开起他俩玩笑,当事人倒是一笑了之。酒过三巡,难免说起曾经的光辉岁月,胖子拉着吴邪问他还记不记得他们第一次下地,被粽子追着啃,吴邪笑着说记得记得……黎簇在旁边听着,沉默地倒了一杯酒。
那晚难得大家都喝得尽兴,留下吴邪和黎簇两个还算清醒的人,安排把这一票人送回了家,等到两人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天都快亮了。
吴邪开门在玄关处换鞋,刚要去卫生间洗手,就被腰上的一股力扯着抵在了墙上,随即被拥在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吴邪……我好想看看你年轻时的样子……”黎簇埋在眼前人的脖颈里,嗅着他的气息。
“啧~怎么~嫌我老了啊。”
“他们都见过,只有我……没看过……你一定四处留情,要不然他们怎么都惦记你。”黎簇越说越生气,一口咬在露出的侧颈上,叼着不松口。
“嘶~松嘴!”吴邪就那么靠在墙上也没怎么太反抗,放纵某只几句划地盘的小狼狗,手朝兜里摸出个东西。
“他们不是也没看过你看过的么。”
黎簇抬头看他,屋子里没开灯,黑暗中感觉吴邪往他脖子挂了什么东西,顺着床边透进来的光低头去看,是一只扳指,翡翠的质地折射出来的光散着好像带了一圈光晕,系着的链子稍长些,平常穿衣服也不会露出来,挂在自己颈间,淡淡的凉意传到皮肤上。
有时候他在想,吴邪在勾人儿这种事是有点儿东西在身上的,别人他不知道,至少自己是被拿捏的死死的。
第二天没起来床的小三爷不这么想,他觉得还是多让这孩子上上班比较好,年轻人得工作多释放精力,才能有助于家庭和谐。
自从黎簇和吴邪在一起后,就开始接手吴家盘口的部分生意。
一开始吴邪是不让的,只想让他做清白的工作,不要浸得太深,但随着自己几次劳累住院后,黎簇就不再听他的,现在基本日常事务和盘账都由他处理,只有少数需要他本人出面的黎簇才放他出去工作。
黎簇越来越忙,回家也越来越晚,吴邪看在眼里,嘴上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私下告诉王盟,有事多担着点儿,棘手的事情要告诉自己。
黎簇侧身把撸到手臂上方的衣袖往下拽了拽,朝着沙发走去,“怎么还不睡?是不是没我睡不着啊~”
“嗯,想你想得睡不着。”
黎簇本来是觉得吴邪向来心思重,怕他多想,逗逗他,结果被人反将一军,像是猫被叼了舌头,好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要知道吴邪可很少和他这么说话,这老男人从来都是实用主义者,浪漫细胞少之又少。
吴邪看着他眼睛瞪得老大,不由得笑了笑,黎簇眼都看直了,他眼里的吴邪总是好看的,板着脸好看,笑起来就更好看了,苏万一直嘲他是极品恋爱脑,一颗红心向师兄。
黎簇还在心里嘟囔自己没出息的时候,吴邪已经拉过了他的左手,查看手臂的伤,一看就是刀伤,已经简单处理过,但还是取来医药箱重新包扎,又牵着这位被美色迷晕的大龄儿童回了卧室,黎簇回神两人已经洗漱完躺床上了。
“你……不问我今天的事?”看吴邪没什么要问的,黎簇心里有点忐忑。
“先睡吧,明天再说。”吴邪拍了怕他,似是困极了,黎簇也就安心睡了。
第二天早上,黎簇醒了发现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桌子上还有一份早餐!吴邪向来贪睡,平常都是他好说歹说把人捞起来哄着吃了饭,今天人就这么没了?肯定是昨天的事被发现了!他换了衣服急急忙忙往盘口赶。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求饶声,门口的伙计见了他比平常还要恭敬,只见院子里跪着昨天抢了货还上门挑衅的人,不住的朝座上的人告饶。
吴邪没什么表情,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拿着刀在那人手臂上狠狠地划了两刀,伤口很深,血顺着刀尖划过的地方淌到了地上,他抬了抬手叫伙计抬人出去。
抬头看见黎簇把人招了过来,问他是不是还没吃饭,谁知刚走到后院就被小狼崽子打横抱起往屋子里走去。
“你干什么?这大白天的!先吃饭!”吴邪拍着他,没好气的冲他喊。
黎簇笑得邪魅,附在他耳边说:“你可以再大点声,所有人都知道我在吃什么了。”
今天在群里讨论了一下,all邪文大大们普遍表示吴邪是不可能带球跑的……
可我就是想吃!!!非常想!!!!
吴邪看见报告单的时候下意识就把嘴里叼着的东西扔了,后来想起自己早就戒烟,看着地上孤零零的棒棒糖,捂着脸叹了口气。
他有了。
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事。他的发情期从十年前就已经被人为终止——黑瞎子手术的副作用,叫他怀疑是不是这瞎子手滑不小心将自己脖子后边的腺体也切了。但总之他已经不再经历发情,没有信息素,不能对alpha的味道产生任何反应。但就是这样一个半残的omega,在连吐了两天之后看胃肠科,被医生强行推到这里做了孕...
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事。他的发情期从十年前就已经被人为终止——黑瞎子手术的副作用,叫他怀疑是不是这瞎子手滑不小心将自己脖子后边的腺体也切了。但总之他已经不再经历发情,没有信息素,不能对alpha的味道产生任何反应。但就是这样一个半残的omega,在连吐了两天之后看胃肠科,被医生强行推到这里做了孕检。
不会是刚给我做超声的大夫为了骗人流费用趁机往我身体里塞了什么东西吧?吴邪靠在医院的墙上不着边际地想。身边有一位怀孕的omega也过来打超声,他给人让了路,看着挺着肚子的omega行动不便他还有心给人扶一把,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身后过来一个alpha把他的手打掉,颇为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吴邪心里骂自己多管闲事,拿着超声单子去分诊台问人流上哪做。
手术室里没人,看来是个冷清的活。吴邪先敲了敲门,里面的隔间就有大夫探头出来。吴邪拿着超声单子递上去,客客气气地和大夫讲,您好,我想打掉这个孩子。
“和alpha商量过了吗?”医生是位和蔼的女性beta。吴邪摇摇头,说不用,我没和他登记,这事我能自己做决定。
“四十三了。有孩子了吗?”
吴邪年轻的时候也曾想过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一个可爱的孩子,但是后来的事谁都没有想到,于是一切真的只成了他年轻时候的妄想。吴邪摇头,说没有。医生颇为可惜,说你这个年纪,再不要就没有机会了。
“不再想想吗?你身体状况不好,四周了孕囊才这么大,你自己扛很可能会有大出血的风险。”
“东家,就是他拦我们的货。”坎肩很为难的样子。
“上次东家你给人绑架,他怎么还不依不饶的?”
怎么偏偏是他?
“吴邪。”
黎簇的声音带着一点诡计得逞的小雀跃,听在吴邪耳朵里就是十分傻逼幼稚的。他含了一根棒棒糖,“嗯”了一声。
“你拦我货干什么?”吴邪问他。
“想给你找不痛快。”
黎簇就是这样,有一说一,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吴邪的厌恶。吴邪觉得自己今天叹气的次数太多,这样听说对孩子不好,于是他吸了一口气。
“睡也睡过了,你还想怎样?”
黎簇在那边笑了,非常放肆张狂的声音。他说吴邪,我俩那不是睡。我是强奸。
“我强奸了你。”黎簇纠正道。
吴邪对他的执着点一直觉得很奇怪。他捻着手指,心说强奸就强奸吧。
“生孩子干什么?我不过是想侮辱你,你也配生孩子?”
黎簇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吴邪临走之前给手下的人安排的很好,生意没有什么影响,但常联系的胖子那帮人还是觉出这人太久没给他们来消息,却又被告知吴邪的失踪和绑架无关,于是一直没人找到黎簇头上,是他自己,作死没事又去找吴家的麻烦,提出要跟吴邪见面的时候才知道吴邪已经失踪那么久了。
他发疯了似的去找。他此时恨起吴邪的狠心来,做为一个omega也不能被他标记。吴邪向来对他无情,即使在床上,他也不肯蹦出一句好听的话来。黎簇非常喜欢吴邪的身体,那上面有一道疤是属于他的,就仿佛是有形的标记,甚至有时候黎簇会觉得那一部分就是从他身上挖下去的,于是他想要回来,于是他对吴邪追着不放。
黎簇又花了一个月才找到了吴邪的踪迹。他不用手机,没有消费记录,于是寻找得格外费事。黎簇站在鸟不拉屎的墨脱寺庙里擦了擦鼻涕,看晨光中那人盘坐在蒲团上好像在静心打坐。他看到吴邪纤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扑簌簌发着抖。黎簇愣了。他向来知道吴邪好看,但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吴邪,于是他没来由地嫉妒,嫉妒这里的喇嘛可以看这样的吴邪看六个月。
他想要进去,但没等他迈腿,就见吴邪撑着身后动作笨拙地歪着身子,接着扶着墙壁缓缓站了起来。黎簇先是将目光落在人剪短了头发的脑袋上,想说寸头真是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接着,黎簇就看到吴邪挺起一座小山的肚子。
他们沿着喇嘛庙的回廊慢慢地走。晨光微晞,墨脱终年不化的雪折射出非常闪耀的金色。黎簇看吴邪行动不便,伸手要扶,但吴邪悄悄地推开了他。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黎簇手心发凉。他终于又对着吴邪露出傻逼的表情了,他以为这再也不会发生,然而此时此刻,他终于又像是那个被遗落在沙海的孩子,乞求着吴邪给他庇佑。
“我问过你了。”吴邪理所当然的。即使他想过有朝一日黎簇会找来,但也没想过会是这样。
应该可以再晚一些的,他想。
起码等他把孩子生下来。
黎簇回想起当初对人口不择言的报复,恨不能现在就扇自己两巴掌。吴邪听不到他的心声,依旧像这寺庙里的一员。黎簇抓住他的手,看吴邪身体有些僵硬地顿住,接着,他听到一句差点没杀了他的话:
“黎簇,求你让我把孩子生下来。”
黎簇无数次想象过吴邪会求他,可能是为了黑瞎子,为了生意,为了一切,但从没想过会因为这个。他看到吴邪露出非常愧疚的表情,甩开了他的手。
“我知道,对你来说,这是件麻烦的事情。我也考虑过把他做掉,但是……”说到这吴邪伸手抚上自己的肚子,露出温柔的神情。
“黎簇,没有我的同意,你是不可能标记我的。后来我想清楚这件事,觉得怀上他可能也是我的意愿。我很抱歉地对你有了不该有的想法,当我明白自己不仅仅是愧疚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远离你,但是后来发生了那种事,我又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吴邪做好了准备要被黎簇拿这件事情嘲笑他一辈子,但当他抬头的时候却只看到黎簇红着眼眶看着自己。他伸手摸了摸对方的眼角,是干的,于是他又尴尬地收回手。
“你是说……你,喜欢我吗?”黎簇突然捉住吴邪缩回去的手。他表情狰狞,看着人的时候像是要给他活吃了。吴邪露出很麻烦的表情,心说你可以不用嘲讽得这么快吗?接着突然被人揽过脖子,嘴唇上贴上个凶猛的吻。
“妈的,吴邪,你不许喜欢我……妈的……”
黎簇憋着气,手上控制着别压到人肚子,动作十分别扭。
“只能我暗恋你。”
好久不写簇邪。
本来要补图片但是被锁了。重发一下,只发链接了。实在打不开就算了。
我微博在简介如果实在打不开链接的请您自己动动手找找,别问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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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在18层56号,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要用这几个数字来提醒我做过什么,还是纯粹就想给我找不自在。
我把房卡按上门锁,“滴”的一声之后,这间起码一天就要价两千的套房出现在我眼前。
冰箱里放着两支洋酒,一瓶开过了,一瓶还没开。
我从柜子里找出一个杯子,打开那瓶只剩一半的洋酒,...
我从柜子里找出一个杯子,打开那瓶只剩一半的洋酒,给自己倒了半杯。
酒是干邑白兰地,我尝不出来好坏,眯着眼睛读了一会儿瓶身上的外文,觉得自己十分无聊。
我是一个常年在外面旅行的人,常年旅行的人都会发现,不论谁住酒店或多或少总会在几天内留下一些生活的痕迹。这种痕迹不是酒店的保洁工作能轻易消除掉的,你总有些不必随身带着的小东西可以放在酒店里吧?
但这间套房里就没有。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感到内心浮上来一种说不出什么滋味的疲惫。
基于这种现象,我对之前住在这里的人是谁已经有了猜测,现在我只需要证实这种猜测。
我掏出手机坐在沙发上发消息给王盟。
黎簇过来的时候接近中午,我歪在沙发上看电视。电影台正在放西部老片,译制腔的配音听起来很搞笑,他推门进来时影片里的男二正跟男一阔别重逢,背景音是小酒馆里嘈杂的人声,男二上去一把搂住男一:“噢!我的老伙计!”
黎簇愣了愣,继而冷笑了一声,把门关上。他随手把另一张房卡收进衣袋里,朝我走来的情形怎么看怎么有些讽刺。
我起身把电视关掉,去吧台给他倒了半杯酒。
北京的春天已经渐渐热起来了,但早晚温差还是比较大。我看他穿着一件稍显厚重的毛呢大衣,额头上有层薄汗,就示意他把外套脱下来挂着。
他没动,晃了晃我给他的半杯酒,突然问我要不要出去吃饭。
这情形着实有些怪异,我俩互相错开视线,在同一室内扭捏得像两个交换情报的特务人员。我没答话,走到窗边把遮光窗帘拉开,北京城车水马龙的景象在18楼外看着像某种微缩景观。
“怎么不在北京买套房啊?”我问他,双手插进衣袋里握住了手机。
像黎簇这种人,成长环境注定了人格上的扭曲。但悲哀的是,他所经历的不过是中国无数家庭悲剧中的一个投影,社会的畸形导致真正畸形的正常化,所有人都很病态,一个人的病态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不敢在居住地方留下任何生活痕迹,是习惯使然也是在潜意识中提醒自己得到的早晚都要失去。
一个人倘若要保护自己,首先把自己同世界隔绝起来是不是更好呢?这样别人就没法经由夺走他的东西去伤害他,因他本来就认定自己从未拥有。
黎簇就是这种人。
到今天我才意识到这个长成狠戾角色的年轻人有多么恐惧孤独。
不幸的是我就是亲手把他推入这种境地的那个人。
“你调查我?”黎簇反问道,他显得有点厌恶。
我的烟瘾又犯了,但这里既没有烟也没有糖,只好忍耐着同这个逼崽子说话:“这是关心你,别不知好歹。”
黎簇把酒杯放回桌上,迈开腿朝我走过来,一边走一边笑,那种笑声很刺耳。
“关心我?”他趋近窗前,一手撑着玻璃,把我挡在窗户和自己之间,“吴老板的关心太金贵,我怎么值得您费心多看一眼呢?”
黎簇低头注视我,这几年他长得比我还高出几厘米了,站得远时不觉得,贴近了他得低头才能看见我的眼睛。
他看着我,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你有没有看过冬天晚上的西湖?”
我心里跳了一下,但面上没有显露出来。我知道他离开汪家后曾经去杭州找过我,但我不知道他这么问什么意思。
“冬天夜里1点多的西湖,四周没什么灯光,我在湖边站着感到水汽扑在脸上,很冷。汪家垮了,杨好跟霍家走了,苏万回北京读大学了,我爸不见了。我当时想,是不是我现在从这里跳下去也没人知道?反正你也安全了,不需要我再执行什么计划了。没人需要我了。”
他说着,叙事的语调很慢,但又很平稳。
因为太平稳,所以叙述的内容才让我觉得可怕。
我不知道他的自毁倾向并没有因为挫败了一个极其严密的组织而好转,事实上——恐怕那时候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回去,我太清楚自己是什么人了。
“但我终究没有跳。”
他笑了笑,这笑容里毫无温度,甚至不如不笑。
“因为我觉得并不值得。假如我那会儿跳下去,那么又怎么等得到现在你上门来求我呢?”
“吴老板,吴邪,张起灵是不是对你很重要,你是不是需要那张药方?那就求我吧,求我我就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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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黎簇说的那句话是个告白。具体的我就不写出来了大家意会一下。
速度脑完速度产出!其实是个老吴单箭头老张,黎簇单箭头老吴,老吴心怀愧疚,老张是个餐风饮露光风霁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的故事(……
“徒儿真的知错了……师父莫要收回红玉剑…”
“求您了……求您了。”
师徒if,吃点女师男徒嘿嘿。
场景有参考。
黎小爷的关系跟吴小佛爷的关系很微妙,道上的人也不禁讨论着到底谁是谁的姘头,吴邪对此倒是毫不在意,时不时的拿这件事调戏调戏黎簇,逗逗小孩玩,可每每说起这件事,黎簇总是害羞脸红,然后骂骂咧咧的说吴邪,像是一只炸毛的狮子,可背地里自己想起这件事笑的就像想个二傻子
黎簇以为吴邪不喜欢他,之前吴邪要去接张起灵的时候,他想跟着吴邪一同去,他实在想看看那个让吴邪疯魔了十年的人长什么样,吴邪没有同意,不过原因是因为黎簇有伤在身,雪山之行很危险他担心黎簇,可黎簇是个一根筋的自然是会错了意
吴小佛爷去接张爷回来的事,传的沸沸扬扬,而黎簇黎小爷的脸抑郁暗沉了好几天,手下的人天天看着黎簇这张,阴郁......
吴小佛爷去接张爷回来的事,传的沸沸扬扬,而黎簇黎小爷的脸抑郁暗沉了好几天,手下的人天天看着黎簇这张,阴郁暗沉、就差把我吃醋了,这四个大字写脸上的黎小爷,更加肯定了吴邪跟黎簇的关系,旧爱回归抛弃新欢的戏码?啧啧啧,活脱脱的像个怨妇
黎簇这天喝的醉醺醺的,一路上径直来了吴山居,吴邪一开门就被黎簇撞了个满怀,当年那个17岁的孩子长大了,身高比吴邪高出了好多力气也大了好多,吴邪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着实感觉头疼,心想这小子怎么这么重?黎簇趴在吴邪身上,把头埋在吴邪的脖颈间,控诉吴邪,我也陪了你十年…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说着又去咬吴邪的脖子,吴邪一下子吃痛,一边想推开黎簇一边骂到“黎簇,你属狗啊”可黎簇现在喝的明显没有意识,当即又控制主吴邪,把人圈在自己怀里低头吻了上去,接着就把人抱屋里去…白天傍晚一晚上宣淫?
黎簇是个刚开了荤的小子,他觊觎着吴邪的一切,吻的凶狠又磨又咬的,下手也没清轻重的,吴邪算是受苦了,第二天早上吴邪一醒来就感到全身的酸痛,满身的红痕吻痕,下身某个位置还疼得厉害,顿时一阵气上来,把旁边还在睡着的黎簇一脚踹到地上
黎簇吃痛的从地上爬起来,刚想骂几句,就看到吴邪半披的被子,满身的痕迹,醒酒了,想起来了脸红的像个西红柿,顿时笑了,他这一笑吴邪更生气了关门!赶人!
那天早起的人都会发现在吴山居门口有一个小伙子哭着喊着说我错了,等黎簇的人找过去,黎簇还坐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吴山居的门嘴里还念叨着,下次一定轻点
嗯…实锤了,黎簇是吴邪的姘头!
哈哈哈,难得写甜文,开心!
一条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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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机关,依然是九螭盘旋,围拱一方浮雕凹槽。
吴邪倚在黎簇身上,用气音笑了一声,道,“哪里都要麒麟血,这个斗真的没给张家人留活路。”
他把手一伸,露出一截腕子,示意黎簇来一刀。黎簇低头看了看,那上面已经横七竖八地交错着许多刀痕。
“算了吧。”黎簇说。
他不拿刀,只是细致地把吴邪的袖口拉下来,盖好,“失血过多,得暖和着。”
吴邪没什么力气反抗他,他垂着头,感觉眨眼睛都很费力,但依然打起精神跟黎簇说话,“之前是谁说,让我一定得把他带出去?”
吴邪学黎簇的样子微微呲了呲牙,补充,“凶神恶煞的。”...
吴邪学黎簇的样子微微呲了呲牙,补充,“凶神恶煞的。”
“不出去也行,”黎簇把他往怀里搂了搂,从包里摸出最后一块压缩饼干,“饿吗?”
吴邪没拒绝,他需要补充一点能量,但他到底剩了半块示意黎簇吃掉。
“你愿意烂在这里,我可不愿意。”吴邪说,“最后一个机关了,你甘心停在这里?”
黎簇嚼饼干的动作一顿,手轻轻颤了颤。
“再放这么多血,你就死了。”他回答。
吴邪叹气,黎簇失焦一样地盯着地面看,听见他慢慢地说,“我留在这里,不也得死吗?”
黎簇不说话,吴邪沉默了一会儿,又朝他伸出手,“来吧,赌一把。”
“输了怎么办?”
“至少能把你带出去,怎么能算输?”
黎簇整个人颤抖起来。
吴邪见状也没说什么,他费力地去够那把刀,想黎簇下不去手也是应该的。
下一秒,黎簇一把抢过了刀,另一手发狠一样地扯住吴邪的手腕,他猛地俯身盯住吴邪的眼睛。
“你是我杀的。”他从齿缝里挤出来一句。
“嗯。”吴邪应声,他开玩笑,“你报仇雪恨了。”
刀锋轻薄又锐利,黎簇拿着它在吴邪腕上轻轻一抹,鲜红的血液就奔流出来,黎簇知道他身体里没多少这玩意在流了,可这一刀下去,伤口依然出血出得大方至极。
“吴邪。”黎簇叫。
吴邪半阖眼睛,浓密睫毛覆盖在苍白的眼下,好半晌,他应声,“活着。”
黎簇把吴邪背起来,九条螭龙在他们面前一一顿首,露出一个出口,他往外面走,感觉到贴在背上的身体越来越冰凉。
“吴邪?”
“活着。”
黎簇松了口气。
黎簇继续往前走,吴邪搭在他肩上的手往下滑。
“吴邪?”他忍不住又叫。
很久,无人应声。
黎簇的眼泪突然就落下来,他心里空得像被放空了心头血,痛得四肢都没有力气。可他稳稳地扶住身上的人,依然大步往前走。吴邪手脚都软了,全靠黎簇两只手固定,但他依然往下滑,黎簇就弯着腰走,姿态滑稽,吴邪终于稳住了。
“吴邪?”他哽咽着叫一声。
长久的沉默里他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像一条悲伤的瀑布永不停息,他长大后再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哭得鼻涕眼泪糊满整张脸,但他背负着世上最沉重的人,也腾不出手去擦。
“吴邪……”黎簇喊,“你说说话吧,你让我怎么办?”
“你让我怎么办啊?吴邪!你说说话!”
回答他的只有沉寂。
黎簇终于走出了石道,外面的阳光照的刺眼,丛林惨白。黎簇抽着气,感觉一辈子都停止不了这样的哭泣。
他看树不绿,看花不红,整个世界只剩下背上这个冰凉的人,向他传递着源源不断的寒意。
直到一只冰凉的手,轻而无力地举起来,勉强给他擦了擦鼻涕。
“你有空嚎丧,不如赶紧跑几步。”吴邪说,“我刚刚昏迷了,但我觉得还能抢救一下。”
树林里惊鸟乱飞,黎簇疯狂地飞奔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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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是真的休克了,不是故意装晕耍黎簇der,真心半死不活了,抢救不急还是要挂的......老吴这个人他鬼门关回来是不会谈感想的,所以才有最后那一句玩笑,但这不代表从头到尾都是他为了看黎簇笑话啊,那些血是实实在在流了的,他也是准备好去死的,我没下得去手罢辽_
黎簇翻了个身趴到床上,宿舍里围在一起吃泡面的人还在聊个不停,黎簇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黎簇伸着手摸了半天才摸到手机,打开信息,发现吴邪没有给自己回消息。他翻了翻,发现他自从进到这个大学已经一个月了,他几乎天天都给吴邪发短信,可是吴邪一次都没给他回过。黎簇心里越发烦躁起来,宿舍里的五个人聊天声音越来越大,他把头埋在枕头下面,就听到有人问他“哎黎簇,你有没有女朋友啊?”黎簇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们聊天竟然会扯上自己,他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吴邪……不算女朋友吧……下面立刻传来爆笑“哈哈哈我就说他没女朋友吧!他那么...
吴邪看着他跑进宿舍楼的背影,靠回树上,笑起来。他感觉阳光透过树缝零碎的打在他身上,他摸了摸自己的心脏。跑不掉了。这辈子都跑不掉了。
原著剧情走向,剧版人设
人物关系可能偏原著一点
傻白甜
吴邪打算放弃黎簇这颗棋子了。
放弃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抗压能力不行,病了疯了跳楼自杀了——相反黎簇作为一个还没成年的高中生被他绑去沙漠里走了一遭,什么黑尾蛇沙尘暴有毒孔孢自相残杀都经历过,非但没有精神崩溃还活蹦乱跳,回到学校更是除了一点中二外更是无半点异常,怎么看都是执行这个计划的天选之子,还是独一无二的那种。
但是吴邪还是打算放弃了。
原因无他,是因为他们在借海子游到古潼京,众人还和和气气没有撕破脸的前一个晚上,这小子竟然在公共场合,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表白了。
当时吴邪正坐在一座沙丘后面看地图,争取尽快找到古潼京的具体位置。...
当时吴邪正坐在一座沙丘后面看地图,争取尽快找到古潼京的具体位置。虽说这一切都是装的,但是既然要装就要装的完美无缺,所以他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翻阅纸张,看得那叫一个全神贯注。
黎簇过来的时候他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以为对方是催他回去睡觉——这孩子也不知道是自幼缺爱还是咋的,前两天还跟个竖满尖刺的刺猬一样见谁扎谁,被他救了几次就显而易见的温顺了下来,跟屁虫似的跟在他身后,就连睡觉也没他就睡不着。
大家一人一个睡袋又接触不到对方,自己睡和一起睡有区别吗?
“你先回去睡吧,我想再看一会资料。”
他啼笑皆非的想,只当是小孩儿胆子小没伴不敢睡,思想倒是也没往别的地方歪。所以在黎簇鼓起勇气凑近,酝酿着还没说出口的时候他便自然而然地回答道,低着头,把自己手上的地图册又翻了一页:
“你进帐篷的时候给我把王盟叫出来,也不知道他怎么学的测绘,这块的符号都标错了……”
“不吴邪我……”
“还有定个闹钟,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杯子里水接满了没有?你如果提不动行李就分给王盟一点,他力气大,没事。”
“哦我知道了。等等吴邪我想给你说……”
“我想跟你说个事!你听我说!”
吴小三爷平时命令人命令惯了,此刻说话时也带了点不容置喙的口气,完全不留他人插嘴的余地。直到被堵了好几回的黎簇忍无可忍,大声打断他的安排时才回过神来,有些迷茫的望着不知何时脸红了的少年:“啊?”
你能有什么要紧事,吃我的喝我的睡我的,我一天连你撒几泼尿都记得住,还有什么事能一直瞒着我?
他这样想着,便不自觉的有点轻视起来。虽然听话放下了手里的地图册,站起身来抱着手,直视着对方摆出一副「快说吧我听着呢」的耐心模样,其实心里压根不在意这回事。
然后他便看着少年像是鼓起了很大勇气,犹犹豫豫了半天才说道:“吴邪,我喜欢你。”
虽然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看他,声音却坚定有力,看起来颇为可信。
吴邪:“……”
吴邪:“哈?”
吴老板觉得自己在做梦,或者被毒蛇咬到后除了嗅觉外他脑子也少了点东西,才会想象出这么荒诞不经,没有道理的事情来。
黎簇的确在这些日子显得过分黏人,无时无刻的都跟他在后面,像是块甩不掉的黏人膏糖。但是看在小哥的份上,他发誓自己当时说「你是不是患上斯德哥尔摩了」只是一句玩笑,而对方当时震惊而又厌恶的表情看来也不是伪装的,怎么就会变成如今这样的局面了?!
这孩子脑子里究竟是哪根弦搭错了?
吴邪什么都计划精密,办事周全,就是没想到会在奔四,连个恋爱都没谈过的年龄遇到这种被可以当自己儿子的小孩表白的滑稽事。
他懵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大脑当机,只是站着原地直愣愣的盯着对方看,心想这一切是不是自己做梦。
而黎簇作为沐浴在改g开放的新一代青少年的接受能力就好太多啦——谁让这事还是他自己先挑起来的。他头一次跟人表白,就算脸皮不薄也有点不自在。过了一会适应过来发现没挨揍也没被拒绝,抬起头发现对方只是专注而深情(?)的盯着自己瞧,壮着胆子就凑了过去,吧唧一声亲在人家嘴角,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口水印。
可怜吴大老板还没从「这么多年第一次给我表白的竟然是个未成年的小屁孩」所带来的震惊回过神来,幼小的心灵就因为这纯情到让人臊得慌的亲吻再受重创。
对方的唇瓣柔软而干燥,虎牙磕到皮肤上带了点酥ma和微痛。他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嘴边遭遇偷袭的地方,抬手就打算把这个小兔崽子的脑子打清醒的时候,却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他循声转过头去,发现那些本来早就进帐篷入睡的摄影团队,苏难手下们此刻都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们两,一脸的八卦神色,注意到他的视线还爆发出不小的声音。
“关老板别害羞,我看好你们哦!”
其中那个他忘了名字,好像叫小米的摄影师还给他比了一个加油的动作,脸颊潮红,兴奋的不行。
吴邪头一次真的觉得自己老了,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脑回路了。
晚上回去后他好好的把黎簇给收拾了一通,在王盟震惊的注视下把人打的嗷嗷叫痛,连连求饶。等到把人折腾的爬不起来,横躺在睡袋上奄奄一息的呻吟时才消气了一点,随手拿了瓶水往嘴里灌。
“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这里不是你的高中,再这样我就把你捆起来扔到墓里跟粽子作伴。”
他看着趴在睡袋上的黎簇声色理解的说道,其实心知肚明他再怎么过分,自己也不会动他一根手指头。在此过程中对方一直没有说话,一动不动的,像是已经昏迷了过去。
“黎簇?黎簇?小孩你没事吧,是哪里疼还是……草!”
吴邪有点紧张,拿着水过去摸索着想把人翻个面,谁知手才刚碰到肩膀,对方就跟戳中死穴的活鱼一样突然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压在了身下,双手紧紧禁锢着他的手腕。
没来得及盖上的杯子里的水在两人边上泊泊的流着,伴随着王盟压抑的惊呼声。吴邪面无表情的望着身上气喘吁吁,两眼通红,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的少年,挣扎都懒得挣扎:“你想干什么,黎簇?”
“我想……我什么都不想!我只是喜欢你而已,你怎么就不信呢。”
黎簇又委屈又难,呼吸急促,胸膛起伏的频率快的吓人。他先是默不作声的盯了男人一会儿,眼睛直勾勾的,像是盯着什么杀父仇人——这样说其实也没错,毕竟是吴邪先拿他父亲的命威胁他,逼着他来沙漠的。
黎簇有着一副精致而又锐利的眉眼,笑起来像是初夏的阳光般温暖,严肃时像是把开了刃的尖刀,带了股自己察觉不到的狠劲。
当初吴邪能选择他也是因为他这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说是这种人就像是具有野性的狼狗,平时不声不响的,一遇到什么事就会死咬着不放,不断气不松嘴。
他的爷爷是有犬王之称的吴老狗,而他又是继承血脉的吴小三爷,训狗当然有着自己的一套,从来不怕被它们反咬。但是王盟作为一个好吃懒做,靠着800块工资而活的小伙计可就没那么云淡风轻了。
每回他看见黎簇无意间露出的戾气时都吓得胆战心惊,生怕被咬,只是仗着有老板的靠山还能狐假虎威,装的面色自然一点。
这下看着黎簇把吴邪压到身下,呲牙咧嘴的就要咬上去王盟心想完了,这趟旅行看来今晚就要结束了。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黎簇回答了个问题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哼哼唧唧,像是撒娇的小狗般蹭着他老板的脸,浑身上下渗人的气势荡然无存。
王盟:“……”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先起来,明天还要找古潼京,等到回去后再说好吗?”
吴邪不费吹灰之力的把手就给挣脱了出来。他摸了摸少年毛茸茸的后脑勺,轻言细语的小声哄到,只不过几句话就让人乖乖的起身,钻进了自己的睡袋,没一会就传来了细微的鼾声。
他家老板真的是训狗有方,实在佩服。
吴邪把人哄完以后把水瓶一拧,放回背包里后也准备睡了。王盟搂着他那喜庆的小红枕,望着他模糊的侧脸半天睡不着:“老板,这……”
“赶紧睡觉。”
他想问,刚说出口就被对方不耐烦的堵上了嘴。
吴邪心想你脑子是屎糊住了没看老子在骗人吗,还问,再说黎簇那小子一看就是装睡,他平时从来不打呼的好吗!
他很不讲理的暴力镇压,听着自己的伙计幽怨的哦了一声闭上了嘴,不久便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他睁着眼睛,望着手边从外面照进来那惨白的月光,想起刚才黎簇的表白和执着的神情,心乱如麻。
既然决定要放黎簇自由,不再让他掺合老九门的这些糟心事。吴邪在从古潼京,跟他一前一后回来后便开始着手准备,将这个名字从所有有关这件事的人脑海里抹去。
黎簇被救回去后会昏迷三天三夜,醒后按照那张名片打过去会发现是一个空号,而梁湾也不过是个陌生女医生的名字,没有任何特殊之处。而那些他准备好的设备,沈琼等人的尸体也不会送到苏万的家中,他的父亲也会在隔几日后出差回来,性情容貌与之前别无二致。
跟他呆了一阵子的黑眼镜问他值得吗,明明煞费苦心的计划这么久,又是一个这么好的人选。吴邪带着同款墨镜,远远的望着黎簇跟苏万笑嘻嘻的放学,追逐打闹的身影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回答说没什么。
只不过是多了一条伤疤而已,他都割了17道了,再一道也没多大关系。
没了黎簇这个关键角色,他又开始马不停蹄的准备下一个人选,在各个势力里周旋,挑拨离间,让本来铁板一块的家族弄的四分五裂,焦头烂额。
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只有不断获取新信息不断做出相应的对策,才能让人永远揣摩不透他真正想要实施的计划。
忌惮于他背后老九门的势力,对方没有杀他,只是打断了他的脚腕手腕,把他像是扔垃圾般扔到某个小巷的垃圾堆里。
天空细细密密的下起了小雨,吴邪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躺在各种生活垃圾上,张嘴吃力的接着那透明的雨滴。虽说被抓到不在预料之内,但是办法只要想还是有的。
他沉思着该找谁来救他,和如何利用此事而反击的时候,却感觉头上的雨停了——有人用伞遮住了他的身体,将那越小越大的暴风雨阻隔在了漆黑的伞面之外。
他惊愕的抬头,看见的是黎簇面无表情的脸孔。
断胳膊断腿的吴小三爷毫无反抗的被人给抱了回去。少年从身后的背包里抽出一张珊瑚绒的毯子,仔仔细细的把他包裹起来,并且贴心的绕过了剧痛的四肢。吴邪舔了舔嘴边干涸的痕迹,望着身边刀锋般冷凝的侧脸,最终还是没开口询问一个字。
对方轻车熟路的绕过了前门的监视和摄像头,从后院一处小门进了小区,将他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收拾干净整齐的床上,并给他喂了两片止痛药。他张嘴吃了进去,在逐渐浮起的麻痹感和温暖里昏昏欲睡,黎簇把他头发擦干以后也爬上了床,帮助他摆成平躺,不会压到伤口的姿势后躺在了旁边。
“睡吧。”
少年说出了今天相遇以来的第一句话,声音暗哑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这小子感觉变了好多啊,怎么在学校还是那副傻逼样。
吴邪迷迷糊糊的想,冷的发痛的胳膊在感受到来自少年那温暖的体温后,几乎是下一秒就陷入了昏睡。
他这一觉就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四肢都正了骨打了石膏,缠着厚厚的绷带。旁边桌子上有个小的电磁炉熬着黑米糊,咕噜咕噜的,散发出一股黑米的诱人香味。
男人肚子不争气的叫了几声,他抽了抽鼻子,发愁的看着自己裹成狗熊的四肢时,少年拿着几瓶药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低血糖太严重,我给你加了点红糖进去,有点烫,你慢点喝。”
黎簇将药放在书桌的抽屉里,拿了个小碗盛了半碗熬的稀烂的糊糊,一勺一勺的喂着他喝,表情耐心而又平静,像是早就预料到现在的情况。吴邪边喝边偷看对方的表情,有些泄气的发现自己跟对方分离太久,已经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了。
原来的黎簇就像是一张纯白无暇的白纸,愤怒伤心高兴都摆在明面上,一眼望去清清楚楚。而现在的他身上却多了一层朦胧不清的烟雾,所有情绪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你看的是他,却又不是他,已经完全揣不透心思了。
但就算再怎么隐藏自己,也不过是个17,8,甚至还没成年的小屁孩而已,吴邪不担心对方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但是现在这种四肢皆废,又联系不上外界只能躺在这里,身处弱势的状况下,即使有着驯服狼犬的决心,他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我让梁湾在家里给你正的骨,没去医院,放心吧。”
比起如临大敌的他来说,黎簇显得淡定多了。他以为男人担心身份暴露的事,好心的开口解释道,将碗里最后一点黑米粥给喂了过去,看着对方喉结滚动的模样。
“……梁湾?”
他记得不早就换身份处理了么。
“哦,是这个新的梁湾,我在医院的时候跟她聊的挺多的,她蛮喜欢我。”
少年似笑非笑地说道,话语里蕴含的深意让吴邪明智的闭上了嘴。
“你再多睡一会吧,身体消耗太大了,正骨那么疼你都没醒过来。我爸又出差了,这几天不会有人干扰你的。”
“你干什么去?”
吴邪憋了好一会,最后看人都要迈步出门了,才出声问道。
“上学啊,吴老板。”
对方有些诧异的回头,笑着回答道,校服的拉链整整齐齐的拉到锁骨处:“这不是您想让我过的生活吗?今天有小月考,我可不能迟到。”
嘎吱一声,房间门被他毫不留情的关了进来。男人无言的瞪了木门很久,吐出一口闷气来。
这小子明明恨他恨得咬牙切齿,装的还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不憋的慌吗。
他无奈的想。
以及别以为他没听见对方用关门的声响所掩盖的,上锁的声音。
“你闲的无聊,我给你放点电影吧。”
黎簇中午急匆匆的赶回来,发现男人还乖乖的躺在床上后明显开心了不少,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把饭喂完后堪称殷勤的将人扶了起来,在架在床上的桌子上放了一台笔记本,点开了一部今年很流行的爆米花电影。
“我不爱看,你别放了…唔……!”
吴邪转头看了一眼里面出现的汽车人很是无语,摇头想要拒绝,嘴里却被塞了一颗水果糖进去。甜腻的味道在舌尖上迅速化开,他皱着眉头舔了舔下唇,软而滑的舌头也就碰了下黎簇还没来得及抽回去的指腹。
酥ma与刺激像是小型烟花爆炸,少年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连带着下面的某个地方也起了不该起的反应。
“我……我上学去了!你好好看!等我回来!”
他颠三倒四的说道,拿着杯子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跑,完全忽视了对方「我不看这玩意你赶紧关了」的抗议。
吴邪出声的时候黎簇已经跑的不见影了,他郁闷的嘟囔道,最终把视线转移回了电脑屏幕。
他在黎簇家住了两个月,四肢动弹不得,一切都要靠对方帮忙——他看黎簇还挺乐意的,经常露出一抹蜜汁傻笑,不像是斯德哥尔摩症倒像是受虐狂,反正是有病没错了。
少年自从去了一趟沙漠,感受到生与死的距离后就好像开窍了,懂得了学习的重要性和平静生活的不易,开始认真的对待起学习来,每晚熬夜都要熬到一两点。
他一开始还陪着不睡,后来实在扛不住头一歪就过去了,等到对方冰凉凉的钻进被窝,紧紧抱着他的时候才惊醒过来,拍了拍那日益宽阔的肩膀,含糊的说了句:“睡吧。”
自幼缺爱的黎簇保留了在沙漠时的习惯,每晚不挨着他睡不着,还必须像是八抓鱼般缠在他身上。吴邪虽然因太过亲密而感到不适应,但是原来下斗的时候没有条件,跟胖子小哥挤在一块,倒也没什么大的排斥反应。
再说,他已经老了,被掰断的骨头缝隙总是隐隐作痛,像是牙齿最柔软的嫩肉里塞了一大块寒冰,冻的生疼。少年人的身躯总是炙热而柔软的,抱着他时让那些疼痛感都仿佛减轻了很多,久而久之,他也就默许了。
吴邪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无论是当初当小老板的他还是如今经历许多的他。而黎簇——令他惊讶的是,黎簇的话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对方虽然只有18岁,却有着同龄人没有的耐性和沉稳,不上课的时候跟他一呆就是一整天,一声不吭,专心致志的复习或者捣鼓自己的东西,没有半点在沙漠里的毛糙焦急样。
这倒让吴邪有些刮目相看了,想着这孩子倒是有这么能沉得出气的一面。
不过也是,把人逼去沙漠那件事做的有些太仓促太潦草,也没把对方的幽闭恐惧症当回事。现在想来,自己一开始下斗的时候要比他慌多了,对方在一些事情上作出的水准早已远远高出过去的他。
只是可惜了这个好苗子了。
自然,他没有打算跟对方告别。
吴邪这一生见证了很多人的离去,无论是亲近的还是陌生的,是朋友还是仇敌,都以各种方式离开了他的身边。而这么多次里,他印象最深,也最难以忘记的便是小哥——张起灵,那个护他保他那么多次的人,在走进青铜门之前的那个回眸,在杭州说的最后一句话。
“吴邪,再见。”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每梦到这句话,他都会大汗淋漓的从中惊醒。
老痒说再见的意思是再也不见,所以每回分开时能不说这句就不要说。吴邪作为无神论者当然不信这一套,还反驳说可以理解成再次相见的意思呢。而他的好友只是摇头叹气,说他傻的可爱,还搞得他当时很不开心。
如今这么久过去了,懂得了什么叫做「命运」的吴邪也逐渐明白老痒所说的含义。那年张起灵远赴杭州过来的告别成为了他终生的梦魇,他不想再让黎簇承受这一切。
悄声无息的消失,总比心知肚明的死亡要好。
他愣住了。
本该认真听讲的黎簇满头大汗的站在他的面前,手里拿着狂奔时碍事的校服。他初看的时候有几分慌张,眼睛里全是无措和焦急,却在与他对视的时候迅速冷静下来,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吴邪早就练成一张刀枪不入的厚脸皮,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时候都不会脸红。但现在看对方不吵不闹,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的样子竟然有那么一丝的愧疚——这可了不得了,他多少年都没有产生这种类似于「人」的情绪了。
反正到底都是要走的,让这孩子自己慢慢接受吧,我跟他不是同类人。
不过也就只有一丝而已,转瞬即逝。铁石心肠的吴老板很快就想开了。
他以最温柔的口吻劝道,像是哄着一只不愿主人离去的调皮小狗。这种事他做的轻车熟路,笑容真挚口气诚恳,论谁都会忍不住的相信他。黎簇在原来也很吃这套。
但那是原来。经过那段平常人一辈子都不会经历的冒险,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不一样的人却又被无情抛弃,只能适应这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常落差的他,早就不是那个一点就炸,视野狭隘的三流学生了。
他直直的挺着身子,将唯一的出口堵的严严实实。男人叹了口气,又开始用一些道貌岸然的屁话忽悠他,而黎簇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那张一张一合的嘴唇,心里想着那柔软舌尖舔到自己指腹的刺激,想起自己深夜趁着对方入眠偷亲时的害怕与兴奋,想起在厕所想着那人的脸打fei机时禁忌般的快gan。
黎簇清楚自己不是一个正常人,有时候性子固执到让人恐惧。他爸打他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发出任何声响,只是咬牙忍的,久而久之也就不太敢用力打他了——有没有觉得很可笑,竟然有父亲害怕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很聪明,不去参加高考只是不想学而已,他觉得自己不属于这小小的四方书桌和层层叠叠的资料山,而属于什么更自由,更加惊险更加刺激的地方。
吴邪提供给他这么一个机会,这么一个天地,在沙漠里他不用背书也不用考试,只要够聪明身手够好,便能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来。
他几乎沉溺进去了,沉溺于这样一段充满危险而又格外迷人的旅程。正当他抛开什么家庭啊生活啊一日三餐,满怀期待的听从对方下一次指挥时,却被毫不留情的抛弃了。
为什么要抛弃我?
因为你没用。
他喜欢吴邪,他又恨着吴邪,他渴望力量而又无法得到力量。这种无能为力的绝望感和爱恨交加扭曲在一起的感情变成了对那人的强烈占有和掌控欲。
只有得到对方,只有将对方牢牢的掌握在手心,黎簇才能得到满足,才感觉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
他跟踪吴邪不是一天两天了,起码都有两三个月。他是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被众人围攻,硬生生折断手脚的。
当时天下的小雨,他又躲在那群黑衣人看不见的二楼窗下,手里还有一把从父亲床底翻出的手qiang。如果要救的话他完全可以出手救,但是黎簇只是看着,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吴邪当初将黎簇放弃只是觉得这么有个柔软心肠的人不适合搞这个计划,而存留情爱的人更是难以存活。他曾经预想过自己死亡条件下的步骤实施,每一步都跟黎簇有着千言万缕的关系。
对方如果真的喜欢上他,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动心,就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慌乱手脚,导致全盘功亏一篑。
他可赌不起第二次了。
很显然,这跟黎簇自己所想的「我没用」天差地别,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理由。但是可能是吴邪太过轻视,不知道这份少年的情感有多么的沉甸甸;也可能是黎簇自身阴郁沉闷的性子起了作用,让他自顾自的误解了对方的好心。
我终于可以去救他了。
他雀跃的想。
本以为这几个月的细心照顾可以让吴邪承认自己的能力,并且选择他继续接下来的计划。但是还是不行吗?我这么努力,还是把人留不住吗?
黎簇阴郁的想,有股浓郁的戾气开始在眉间慢慢的聚集起来。
我可以留得住。
“你真的要走吗?”
对方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让他愣了一下,然后坚定的点了点头:“必须要走了。”
“你如果今天走出这个门,”
黎簇抬起头,冲着他微微的笑了一下,嘴唇是上扬的,眼睛里却无半点笑意。他用一种十分轻松的口吻开口道,用手指了指吴邪旁边,他平时用来坐着写作业的椅子。
“我就把你干死到这里。”
这种威胁似的话说给吴小佛爷听好像有点滑稽,毕竟他再怎么,也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小屁孩。但是黎簇说的很慢,也很认真,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眼前人瞧,像是对方只要一旦否决,他就会立即采取相应的行动一样。
吴邪客套的笑容僵了一下。他本觉得有些好笑,却在与对方对视以后完全笑不出来。黎簇本就比他高一点,此刻以一种俯视的视角静静地望着他,让他有股被毒蛇盯住的错觉。
而且——而且,男人的瞳孔在发现的时候骤然缩了一下。黎簇的手里不知何时拿了根小巧的针管,里面是无色透明的液体,衣服口袋里鼓鼓囊囊的,显然是装了登山索之类的绳子。
他说这话时早有预谋的。
而在卧室的地上,残留着一只没了药剂的空针管。
吴邪刚察觉到的时候就开始反抗,用手揪着黎簇后脑勺,低哑地声线断断续续。黎簇更来劲了,叼着人脖子咬,一边还解释:
“我第一次,没控制好。”
吴邪脖子上晶亮亮一片口水,摸着还有点疼。他支着一条腿,看黎簇的眼神像看狗舍里最难管教的崽子,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下面做了……黎簇看出他眼神里的杀气,不怕死地伸手去摸他脖子上的牙印,眼缝里夹人。
“怎么,想弄死我?”黎簇咧嘴,少年人锋芒毕露。
“要是不着急现在下手,我还想再来一次。”
*ooc(参照了部分剧版设定)
*“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难搞的小孩”
“吴老板,是你教我的,成年人做事要考虑代价,”黎簇就势抓紧吴邪骨感十足的脚踝,手掌暗示性的握在关节上,“你不想瘸着出去吧?”
01
生意难做,现在道上的气焰相比过去收敛了许多,狼多肉少,争食的人倒是越来越凶了,但在北京,没人愿意对上黎簇
因为接触下来你就会发现,这位黎小爷,有着远超实际年龄的手段和魄力,他行事狠辣,精于算计,像一头年轻矫健又经验老道的猎豹,具备足够的耐心和爆发力
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愣是混得跟个黑毛粽子似的,谁碰谁倒霉,而且那小犊子做事不计后果...
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愣是混得跟个黑毛粽子似的,谁碰谁倒霉,而且那小犊子做事不计后果,惹急了一副要跟你同归于尽的架势,是真莽,也是真能唬住人
浑身是刺又软硬不吃,实在难搞
02
唉,实在难搞
吴邪徒劳的扯了扯被拷在床头栏杆上的右手,有些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小小年纪,玩得真花
此时,黎簇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改变了他人生轨迹的男人,他歪着头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有些坏心眼的说:
“吴邪,你有没有听过一个童话故事,恶龙和公主,”他一边说着一边意有所指的轻轻拍了拍栏杆,问道:“现在我是恶龙,那谁是公主?”
“去你娘的——”吴邪这一脚踹空了,黎簇并不生气,轻飘飘的威胁了一句,就默默地握着脚踝制住他
吴邪也不恼,甚至收了力气,他只是有点叹惜自己实在不是练武的材料,技能全点在逃跑和闪避了——况且这小子疯起来脑筋不清楚,犯不上冒着被卸了关节的风险
“那你最好小心点,这个故事里还有骑士呢,”吴邪开始贫嘴:“骑士可是有屠龙宝刀的,我算算,就我这身价至少一个团的骑士等着接单呢,排队取你狗命。”
黎簇没说话,他俯身向前,将拇指按在吴邪的锁骨上,那里的皮肤被雨打得冰冷,摸起来又滑又凉,原以为这满肚子坏水的老混蛋皮糙肉厚的,不成想一捏一个红印子
吴邪表面上看起来丝毫不慌,脚腕被捏住,于是顺势将膝盖抵在黎簇胸前,脸上还是那副难以捉摸的笑容,道:
“啧,我说,你到底会不会啊,要不换我来,各种姿势包你满意怎么样?”
没得到应答,吴邪接着说:“你要这么乐意做服务,先给我点支烟呗!”
妈的真烦。黎簇沉着脸,把手伸进堆在床头的外套兜里,摸出一支棒棒糖来,扒了糖纸直接怼进了吴邪嘴里,没好气地说:“抽烟早死。”
吴邪鼓起腮帮子,三两下咬碎了糖球,扭头看着窗外不再言语
天气真的糟糕
03
有多糟糕?
半个小时前,吴邪进屋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他一个人打车过来的,伞都没带——不过看今天这风的势头,估计伞骨都能吹折了
一步一个湿鞋印,吴邪拿酒店的浴巾胡乱擦了擦头发,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靠,抬眼看着一身酒气的黎簇,道:“嘿,小子,你找我来不会是陪你喝酒吧?”
“好久不见,吴老板还是那么不招人喜欢,来看我没带点水果吗?”
“你是病号么还要带水果。”
“算是吧,”黎簇脸蛋红扑扑的,笑起来眉眼弯弯,看上去和十八九岁的时候无异,他口齿有些含糊,又重复了句:“我们很久没见了。”
吴邪挑了挑眉,确实很久没见,他不知道黎簇之前喝了多少,暂时判断不出这小鬼是真醉还是装醉
“我没喝醉,”像是猜到了吴邪在想什么,黎簇指了指地上的两个酒瓶,接着说:“知道你要来——不对,不知道你要来,我是说,没想到你真能来。”
“你跟这儿绕口令呢?”
在一切都结束后,吴邪一直没等到黎簇主动找他,当小孩是恨透了他,那倒是好事,日子爽快,便只在背地里帮衬了不少
今天黎簇突然发消息要见他,吴邪没犹豫,谁都没知会就冒雨来了——他其实有些好奇对方想怎么去结这笔账
吴邪二世祖似的翘着腿,见黎簇瞪着眼睛纠结半天,最后憋出一个阴晴不定的表情来,生怕他拧抽了脸,白瞎了这副好皮囊,于是笑道:
“你喊我来,不就是想揍我一顿,出出气么,好啊,我给你揍,”吴邪顿了顿,想到他还要留着脸出去见人的,又说:“但脖子以上不行。”
切,挨打还要挑地方,黎簇翻了个白眼,他不明白,吴邪明明看起来又野又凶的,到底是被谁惯出了一身的娇气劲儿,这样嚣张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没什么不妥
“一起喝一杯吗?”黎簇从脚边捞起剩余的半瓶酒,倒满了两个玻璃杯,举着其中一杯对吴邪晃了晃
“讲究,还给上个麻醉是吧。”
站起身径直走到床边,吴邪拿起了另一杯酒,不想黎簇这时突然发难,瞬间就将他反身摔在床上,接着“咔嚓”一声金属的脆响,等他回过神一抬眼,发现这个小王八羔子竟然把他拷在床头上了!
吴邪不懂,但他大受震撼,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至于么,这是十九层,我能跑哪儿去?”
“吴老板神通广大,谁知道你后背上长没长膀儿呢,万一楼下有人招招手,你就头也不回的飞了,飞了——”黎簇看起来神情愉悦,他站在床边展开双臂,夸张的挥动了两下
吴邪瞧他动作滑稽,忍不住笑出声,嘴上也不饶人,道:“你要不去看看脑子?”
“看过了,这里,破了个洞,”黎簇凑过来坐在了床沿,用手指着头顶,语气平淡的接着说:“我怕下雨天进水,镶了别的东西,你要摸摸看吗?”
见对方沉默不动,黎簇自嘲的笑了笑,从兜里摸出支烟点燃,他抽烟的动作粗暴又急切,像濒临渴死的人用吸管喝水一样
吴邪嘴唇动了几次,到底没说出什么,湿衣服贴在身上难受得很,糊得心里发闷
他确实压根没打算去找回黎簇那丢了的老爹,甚至于没想过自己会足够幸运,还能有兑现这空头支票的一天,本以为九死一生的
思及此,吴邪还是想心平气和的谈谈,于是开口说:“我还没有谢谢你,小朋友,你做得很出色,超乎我的预期,至于作为回报答应你的事——”
“我说,”黎簇直接开口打断了吴邪的话,他声音嘶哑:“你那点儿良心还是留着喂狗吧,犯不着浪费在我身上,毕竟我是连根骨头都不用就能被你牵去古潼京的。”
知道了,小兔崽子不想谈
吴邪被拷住的右手暗自发力挣了两下,还挺结实,他莫名回忆起了当初在胡杨林的时候,吓唬黎簇要剥人家皮来着,这小子难道不只想打他一顿,还敢上刑不成
“吴老板是生意人,还算诚信,”黎簇抖着手指又点燃了一根烟,语气颇有些嘲讽的接着说:“我知道,等把我的事一结,你就王八脖子一缩躲山里养老,对吧?
“差不多吧,看你想怎么结。”
黎簇就坐在床边,一支接着一支,默默地抽了小半盒烟,吴邪都要怀疑这小子是想抽死在自己面前,直到他不耐烦的扯着铐子敲了敲床头,对方才终于开口问道:
“做吗?”
黎簇摁灭了烟头,带着烟草味的手指搭上了男人的领口,稍稍用力就扯掉了第一枚纽扣,他有些得意的欣赏着吴邪脸上略显诧异的神情,补充道:
“我和你,就在这。”
04
“嘶——”
吴邪的回忆被打断了,黎簇冰凉的皮带扣贴在他温热的小腹上,激得皮肤马上起了反应,这逼孩子摆明了没想和他商量,这会儿酒劲上头,下手也没个轻重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种癖好呢,这只手我是用来写字的,留神悠着点儿。”
黎簇抬眼瞄了眼手铐,笑道:“我要是解开了,你还能老实躺着?不好意思,我得为安全着想,上个保险。”
“你他妈的该戴的不戴,带个铐子,你管这叫保险?”
黎簇愣了一下,随后咂摸出了话里的意思,满不在乎地问:“你还能怀上不成?有也没事,我养得起。”
“你以前上生理卫生课都在干嘛?”
“还有这种课吗?”
“……”
吴邪不想说话了,小腿上的肌肉紧绷出流畅的线条,他被黎簇这种小狗一样缠人又真诚的亲法搞得有点无奈,两片嘴唇湿漉漉的,唇边的皮肤都被嘬得发红,真就毫无技巧,全是感情
到底年轻,眼神仍然炙热,指尖都透着烫人的张力,是天性中的狩猎本能,让每一处的钳制都灼烧出成瘾的征服感,血腥味化为香甜的奖励,而占有欲还在膨胀,催人探入未知的巢穴
那里足够凶险,又过分迷人
黎簇任由醉意牵着,脑袋拱着吴邪的颈窝,声音被酒气一泡,浸上了几丝撒娇的味道,此时他动作迫切却不得要领,语气开始黏黏糊糊地磨着人:“吴邪……吴邪……”
狼崽子眼瞅着就要成气候了,如今面对老狐狸又被打回原形,再顾不上装老成耍威风,闷着头去吞食,被揪住尾巴也不撒口
命运似乎亏欠了他太多,小家伙胃口大得很,永远吃不够,急得横冲直撞
天花板开始旋转,吴邪意识到事情的发展有些脱轨,他纵着自己被卷入这汹涌的潮水中,未料到心也随着浪涛颠簸,逐渐不安起来
05
抓不住的令人迷失的不安。你是爱沙漠里深埋的宝藏,还是爱绝境中神赐的绿洲
天色渐晚,汗流了几遭,酒也醒了大半,昏暗的光线投射到黎簇瘦削的脸颊上,在眼窝打出更深邃的阴影,让他看上去像一只刚从地狱爬上来的小鬼
吴邪间或急喘几声,脖子的那道伤疤没有伤到喉咙,发音听起来依然清雅,但他始终没有言语,这种沉默在过于亲密的狭小空间里,显得冰冷又疏离——这足以激怒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
哪怕南柯一梦,黎簇也不过是想留下些什么,醒不来,不如就那样死去
吴邪是他触不到的海市蜃楼,他那些念念不忘的回忆,却是吴邪难熬不堪的过去,而他就是吴邪最想忽略的、忘记的、抹掉的一个污点
是吧?
那此刻,这个曾经的绑架犯的顺从又算什么呢?不屑,还是同情?
“我用不着你可怜我,吴邪,以前我恨你,现在换你恨我,这是因果报应,这是你该还的债。”
唉,吴邪在心里叹气,这不是债,债终究能有两清的一天,黎簇是他前行时拖在地上的影子,割不掉
黎簇的双眼红得像要滴血,心里憋着一万个不甘心,使着蛮力一下下凶狠得撞着
他痛恨自己总是赖在吴邪的生活里
他痛恨自己连吴邪的恨意都得不到
他痛恨自己在吴邪面前永远都像个可怜的小丑——就像此时,发着狠劲欺负人的是他,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的也是他
黎簇整个胸口都酸胀酸胀的,憋得眼眶生疼,太阳穴突突地跳,泪水一直不受控制的涌出,他明明低着头,却仿佛是沉在水底仰望着吴邪
他快溺死了
“吴邪,吴邪,吴邪……”
冰凉的泪水和滚烫的汗水接连落在吴邪的脸上,他怔了怔,抬起左手擦着黎簇那张湿乎乎的脸,抚摸着他乱糟糟的头发
还是少年心性,用这种拙劣又幼稚的手段换取别人的恨意,又莽又蠢
床板还在吱吱呀呀地发着难听的声响,窗外暴雨如注,发疯似的拍打着卧室的玻璃窗,大有一副急着要解救苍生的架势
可屋内并没有囚徒
吴邪的心静成了一汪毫无涟漪的湖水,他闭着眼睛,仔细听着黎簇那认真有力的心跳声
怦怦——怦怦——怦怦
每一声都在喊他的名字
“吴邪,你看看我……我看不到你了……”
吴邪喉咙里发出两声含糊的轻笑,他捏起黎簇的后颈,看着小孩红着脸说胡话
那张朝思暮想的脸离得太近,黎簇的视线难以聚焦,干脆闭起眼睛去深深吸取着那人的味道,他恍惚觉得自己还在沙漠的驼背上,有止不住的欢喜,和说不出的苦楚,还带着初经人事的眩晕感
“吴邪……我不想的……我只想要你,吴邪我不想的……”黎簇还在迷迷糊糊的讲胡话,睁开的双眼又蓄满了湖水,瞧着委屈得不行
吴邪心头一颤,随即挣脱了手铐,双臂轻轻环抱住黎簇,从光洁饱满的额头一路安抚到他疤痕崎岖的后背
男人一遍遍吻着这头躁动不安的小兽,一遍遍在他耳边喃喃地哄着:
“我知道,是我愿意的,黎簇……黎簇,我知道的……是我想要给你的……”
06
是真的想给,只是没想到给了那么多次
吴邪有点后悔,这的确很痛,但他不说
黎簇瞧着对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也有点后悔,但他开口却是:
“吴邪,我恨死你了。”
“嗯,我知道。”
话音刚落,眼角寒光一闪,一把匕首抵在胸口,吴邪瞬间就捏住了黎簇拿刀的手腕,这是下意识的防御动作
黎簇像是胸有成竹的笑了笑,逼着刀刃的力道不减:“你知道,那为我也留一道?”
啧,怎么会有这么难搞的小孩
吴邪微不可察的抿了下嘴唇,随后慢慢松开了捏着黎簇的手,神色平静的看着他
黎簇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渐渐松了,直到完全消失,顿时火大,手带着刀尖微微抖动——这老混蛋居然在挑衅他,拿命来赌他不敢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刀刃锋利,抵在吴邪透白的皮肤上,眨眼就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那条刺眼的血线似乎将黎簇的理智拉了回来,他卸了力气,有些颓丧的垂着脑袋
他的确不敢,他没胆量失去这个人,又一次在这个人面前狼狈的像条小狗
不想去看那双狐狸似的眼睛,黎簇偏过头,瞧见吴邪手臂上深浅不一的刀疤,他伸出手指划过那些丑陋的沟壑,闷声闷气地问:
“这十七个人,你和他们也做过这种事吗?”
吴邪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抽回手臂,没有言语,黎簇接着问:
“我如果给你留一道,会像他们一样的下场吗?”
答案显然都是否定的,但吴邪依旧没有说话,他沉默半晌,最后用指尖轻轻拨走了抵在胸口的匕首,低声道:
“你原谅我那么多次,我觉得,我也应该原谅你一次。”
黎簇握着刀柄的手还在止不住的颤抖,他眼底通红,带着水蒙蒙的雾气,喉咙嘶哑得用力咬着每个音节:
“吴邪,我操你妈,别以为这就两清了,我死都不会原谅你。”
-end-
————————————
*真的好累,吴邪洗完澡就懒懒的靠在床头,一动也不想动
黎簇双手摆弄着他所谓的那副保险措施,嘴里嘟囔着:“邪门……你是怎么解开的?这也行吗……”
“钥匙。”吴邪回答的很简洁
黎簇这才后反劲的去摸裤兜——“我去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在你忙活着哭的时候。”
黎簇一哽,没接话,吴邪笑了笑,接着说:“我刚才就算掐断你的脖子,估计你那会儿都不知道疼。”
“哦,”黎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黑溜溜的眼珠转了几遭,凑近了吴邪问道:“那你刚才没掐死我,就是舍不得呗?我估计你那会儿也不知道疼吧——卧槽!!!”
这次实打实的踹到他了。吴邪十分优雅的收回长腿,看着跌在地上龇牙咧嘴的黎簇,心满意足的点了一支烟
*我太爱黎簇啦,就想要他好好被爱,舍不得让他单箭头,所以写来写去都是甜的,哈哈
*对了,吴老板后来确实是瘸着出去的,不过没走几步又被小狼崽子扛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