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写:新京报记者杨畅人物摄影:新京报记者郭延冰除署名外图片均来自网络新媒体编辑:吴冬妮
出现在新专辑的发布会舞台上时,毛不易低着脑袋,弯着眼睛,上扬着嘴角,似乎在脑补什么有趣的故事,下一秒就要忍不住“噗嗤”笑开了花。当新京报记者终于在后台逮到机会,问及乐呵的原因时,他又一脸神秘,“发行了新歌嘛,当然开心了。”
人物摄影/新京报记者郭延冰
从节目播出之后,以星星燎原之势刷爆社交网站开始,《消愁》不断被歌手们翻唱,成为了难得凭借词曲质量取胜的现象级作品。但一听到“现象级”三个字,毛不易马上笑着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新专辑《平凡的一天》收录了毛不易六首新歌,以及曾经演唱过的六首旧作。有人称他为“2017年最成功的新人”,“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毛不易笑着摇摇头;而在面对“如何在不平凡的生活中演唱平凡”的提问时,他又用一个反问句和三个肯定句,给出了答案:“我咋不是平凡的生活呢?大家都是。我也是。我可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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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代
取名“不易”,是希望“友情不变”
很少有歌手能把出道的经历,形容为“参加工作了”,但毛不易就是一个。而“参加工作”之后,他感知到的变化之一,就是“家庭地位的提升”,“一方面也是年龄长大了,家里有了更小的一辈孩子在渐渐长大,另一方面就是参加工作后,爸爸已经不拿我当孩子了。他知道我有能力养活自己,就会在酒桌上给我倒酒,让我参加进酒局当中。”
今年春节,是毛不易出道之后回家过的第一个春节。难得的休息时光里,他并没有高调的出去串门,接受亲朋和邻里的赞美,而是窝在家里,写了首歌。这就像在舞台上、综艺节目里一样——明明有着极高的人气,但他绝不是那个主动抢镜的活跃分子。“而且家里人还是叫我原名,没人叫毛不易。”
是的,“毛不易”,并不是毛不易的原名。
1994年国庆节那天,一个叫王维家的男孩出生于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泰来县。中学的时候,男孩结识了一群好朋友,“当时我们关系很好,他们都比我大。后来,大家一个个离开小县城,去上学、工作,去外地打拼,我是希望大家的感情不要改变,所以就给自己起了‘不易’这个名。”
实习护士
在出租屋里,拿起吉他开始写歌
在比赛中,“星推官”杨幂听了毛不易的《消愁》后直接问:“你到底被生活甩了多少耳光?”当时,毛不易只是笑笑,没有回答。直到如今,他也不曾讲起自己内心到底泛起过多少苦涩,我们能够得知的,只有他在迷茫青春时代,一段相当有反差萌的实习经历。
在成为歌手之前,毛不易只是杭州师范大学一个偶然调剂到护理专业的大四学生,快毕业时,他进入了一所医院进行实习。“我们的实习是算在课时内的,很累,每天8小时,偶尔会加班,每个科室都会串。”
在医院里,实习护士毛不易经历了很多生老病死的极端场面,“起初感触都很大,当密切地接触到极端生命的离去后,就开始麻木了,这个是最可怕的。比如,第一天急诊科来了一个病人,头破血流,我的感受是很复杂惊悚的,但第二天来了十个、一百个,‘赶紧处理’是唯一的反应,已经不会有太多情绪上的起伏。”
如今专辑的同名歌曲《平凡的一天》,就是那段时期的结晶之一。
种子选手
在作品诞生之后,毛不易并没有一味私藏。不过,在网上发表后,也并没有激起太大的水花。“可跟现在(那些受到欢迎的作品)是同样的歌哦,”他有点哭笑不得,“当然制作没有这么精良,就是弹唱版本。不过当时也不敢想以后要做歌手,没人听就没人听,我自己听。”
参加《明日之子》
“我觉得这个节目给了我们很好的机会,不光让大家听到了我的声音,我还认识了一群热爱音乐,专业能力也很强的朋友。他们会在音乐上给我很多的启发,我会从他们的作品中感悟到,噢原来还可以这样。然后就会试着把这些东西内化到自己的创作中,”毛不易想了一秒钟,又补了一句,“就像张无忌一样。”
歌手之路
创作会继续,不排斥唱别人写的歌
实习期间,毛不易还写下了一首《芬芳一生》,他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不太擅长自夸,但如果一定要选一句自己满意的歌词,他会把票投给这首歌里的那句“我们在这月光下,十指生根”,“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现在让我写,真写不出来了。”
正式成为歌手后,毛不易每天的日程排得满满当当。去年年末各种活动和颁奖典礼邀约不断,他每天一觉醒来,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个城市。在毛不易的心中,这个职业包含了他之前的所有想象,但比想象得更多元,“因为不光演出,还有一些其他工作内容,辅助你的作品去传播,这是我之前没想过的。”
不过,“其实大部分工作都挺新鲜的,很少有完全重复的内容,大部分的时候也都很愉快。但工作毕竟是工作,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有时候会持续出差,见不到朋友,不能回家。最长的时候,会持续出差半个月左右,有时候就会感觉到压力。不过就在工作中慢慢调节吧。”
而繁忙的工作,没有扰乱毛不易的思绪,“我永远不能依靠以前的创作,还是要持续有新的作品,才能在创作歌手的路上走得更远。”不过,他也并非坚持一定只唱自己写的歌,“很多音乐人写的作品都很好,但没有平台让更多的人听到,如果可以通过我让更多的人听到,我会觉得很荣幸,而且有些创作风格也是我不擅长的,我也想让大家看到那一面的我。”
想对两年前和两年后的自己分别说点什么?
对两年前的自己,就是希望你能好好锻炼身体,不要太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对两年后的自己,希望你持续有歌出来,大家能听到你的新作品,希望你今年还在发歌。
新专辑《平凡的一天》
之前为了比赛的节奏和氛围,我选了一些情绪浓烈的歌,所以大家认识的毛不易,也是喜欢唱感伤歌曲的人。但其实我有一些歌曲,情绪浓度并不太大,也代表了我对生活的态度,代表我的另一面,我觉得这次应该让大家听到。
《平凡的一天》
之前在歌里唱过“像我这样不甘平凡的人”,现在又唱《平凡的一天》,我觉得都是对平凡的探讨吧,不矛盾。因为自己当然是平凡人中的一员,但是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个体,“不甘平凡”可能是指不甘心被认作和大家一样的人,“平凡的一天”是让大家发现平凡生活的美好。我现在对自己的期望,也是像歌里《平凡的一天》讲的那样,有一个舒服的作息规律,有朋友陪伴,工作也是自己喜欢的事情。现在我“不甘”的心态也不太有了,更多的是“好奇”,好奇自己明天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下一张作品是什么样的歌。
这次专辑的制作人,是李健老师和赵兆老师。我记得第一次见李健老师,就是吃饭,当时也没有提到做专辑的事情。可能是之前老板请他来做制作人,他说没见过我,想先见面了解一下是不是适合做。我记得当时李健老师聊了很多对音乐和艺术的见解,还有电影、经典名著,他的知识面特别广,我在旁边像鸭子听雷一样,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加入他们的谈话之中。
后来在录制过程中,他给了我很多有益的建议,而且也一直嘱咐我很多事儿,不仅仅像他的微博中写的那样。后来还把健身教练介绍给我了,不过那是一位外国朋友,沟通起来,可能成本比较大。(笑)
口述:毛不易
【互问互答】
毛不易VS李诞
自《吐槽大会》后,毛不易就与李诞结下了“不解之缘”。此次,新京报特辟“对谈”环节,供二人互怼。
问答
Q:如何给自己定位?
A:内蒙第一孝子。
Q:采访中遇到的最匪夷所思的问题是什么?
A:“如何变得幽默?”
Q:工作时,心情很不好如何调节?
A:继续工作,工作解千愁。
Q:说一个我最大的优点。
A:会写歌。
Q:近期看过最好看的一部电影?
A:《忍者蝙蝠侠》。
《忍者蝙蝠侠》
Q:你觉得最完美的一天是什么样的?
A:躺够12小时之后发现,居然还可以再躺12小时。
Q:如果一定要做一样家务,会选择做什么?
A:吸地,吸尘器像一种玩具,小时候我爸用吸尘器给我表演过吸空中的苍蝇,很帅,至今做不到。
Q:如果世界上只能存在一种食物,你会选择什么?
A:我妈煮的牛肉。
Q:最想去哪里旅游?跟谁一起?
A:很想跟陈丹青逛任何一个博物馆。
Q:你每天听歌的时长平均是多少?
A:平均两个小时。
Q:小时候听摇滚吗?喜欢金属吗?说个小时候喜欢的乐队呗。
A:小时候不听摇滚,但我表哥听。
Q:喜欢娱乐圈吗?做明星的感觉跟你想的一样吗?
A:挺喜欢的,因为会遇到像李诞一样有趣的朋友。
Q:成名后回老家有没有发生什么开心或者不开心的事?讲讲。
A:大部分是开心的,因为有能力回报家人——给他们买点小礼物,请家里人吃饭。
毛不易在微博晒图,称“双下巴是对春节的尊重”
Q:最近看的一本书是什么?
A:《白色流淌一片》。
Q:对酒是什么感情?
A:感激之情。
Q:接过最奇怪的工作是什么?
A:节目里要去放羊。
Q:录音的时候脾气大吗?说过最狠的话是什么?
A:录音的时候脾气很不大,没有说过什么狠话就。
Q:心情不好会跟谁交流?
A:跟你。
Q:这张专辑在哪儿写的?
A:杭州、北京和东北。
Q:为什么要一杯敬朝阳?为什么不能两杯?
A:跟你有关系吗。
Q:我给你写的歌词打算啥时候用?
A:我给你写的曲,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填词?
Q:这才红就开始写《平凡的一天》了,是不是膨胀了?
A:这首歌,是膨胀之前就写完的。
毛不易:我知道啊,这就是从我这来的。我觉得这是对我的戏谑(笑),但也是出于爱护,出于喜欢,不过还是有开玩笑的口吻。这是因为我们之前参加节目的时候,我和岳云鹏老师一组,去征集路人的爱情的故事,有一个男生就对女生说,“你是我的小水蜜桃……”就把我“恶心”坏了,后来大家就拿这个来“恶心”我。
新京报:在情绪非常不好的时候会如何调节?
毛不易:没有,还是没有,还是看大家需要什么。目前还有一段距离吧。
新京报:实体专辑会有签售会吗?
毛不易:希望会有,我们希望它有一张专辑该有的所有步骤。但是万一没有的话,我们也努力过了。
新京报:毛不易说喝醉酒会向朋友表达爱意,可不可以向暴发户们表达一下爱意?
毛不易:我对歌迷朋友们的爱意,全部都表达在我一首一首用心的创作当中了。我觉得《给你给我》描写的是我和歌迷之间的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缠绵的感情。
新京报:能否详细描述下自己到底有多不爱运动。请一定要详细,最好是带论据的那种。
新京报:廖俊涛说你是宿舍尬舞王,真的吗?有什么故事?
毛不易:我不是啊,没有啊,什么舞,不知道。(笑)
新京报:能不能推荐一份书单?
毛不易:我最近看的都是张绍刚老师推荐我看的,《白色流淌一片》。还有李娟老师的书,《我的阿勒泰》。还有余秀华老师、席慕蓉老师的诗。
新京报:会再拍新的巨星系列小视频吗?之前不是说挺喜欢这些小视频的吗?
毛不易:我其实挺想拍的,但是给我拍的那个人,是我表哥,他去国外留学了你知道吗,迟迟不肯回国。如果他回来了,应该就会有类似的小视频流出。他在的话,我比较放得开。
新京报:你最喜欢的味道是什么?
毛不易:空气中的灰尘那个味儿,闻到那个味就回到了生活,桂花的香气也很好闻。
新京报:最近感到最幸福的时刻是什么?
毛不易:最近就是刚才啊,那么多喜欢我们的歌迷朋友们,还创造了那么好的成绩,那是一个歌手最幸福的时刻。
新京报:如果你要举办你梦想中的晚宴,你最想邀请谁(任何人都可以)?
毛不易:当然是我所有的亲朋好友,还有我最最亲爱的工作人员们,包括每一个为我们付出过的人,都出现在这个最后的晚宴。
毛不易:最重要的就是感谢大家,这张专辑有这样的成绩,真的是靠大家的支持。歌迷朋友是我们的基础,原创作品是我的基础,希望以后能有更多的作品感动到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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