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家少将军,满京闻名的武学奇才,刀剑枪棍样样精通,模样也是万里挑一的英俊清朗
就是有一个毛病,不爱待在家里,崇尚自由
这天,原炀一如既往地逃了夫子的课,到山上打猎,还没来得及大显身手一番,乌云便沉沉压来,暴雨倾盆而下
原炀赶紧躲到一处山洞里,拧干了身上的雨水,想找个石头休息一下,接着就看见了一只狐狸趴在石头墩上睡觉
原炀自诩什么动物都见过,可这只狐狸,好像还真不一般:通体如天山的圣雪,纯洁无暇,毛质是肉眼可见的柔软飘逸,一对耳朵外白里粉,绒绒的尾巴大气漂亮,鼻尖乌黑湿漉,睫毛长翘曲卷
兴许是听到了动静,狐狸抖了抖耳朵,缓缓睁开那双金流...
兴许是听到了动静,狐狸抖了抖耳朵,缓缓睁开那双金流宛转,勾魂摄魄的眸子盯着原炀,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那一刻,原炀的心湖好像被春风拂过,涟漪泛泛
他凑近了狐狸,想伸手摸摸它。狐狸满脸嫌弃地躲开,开口道:“你这凡人,来扰我清静作甚?”
说话了!原炀愈发觉得自己遇到了个不得了的神仙,被狐狸勾起的好奇更加浓郁。
原炀定定神,恭敬地道:“我叫原炀,因避雨来此,不想打扰了您,请问您尊姓大名?”
狐狸很满意他的回答,仰起骄傲的头,对他说:“本座顾青裴”
“那您是狐仙吗?”
“自然”
“那您可以让这雨停下来吗?”
“……”顾青裴沉默了,其实他的道行不够,才修炼了四百九十年,还是个狐妖,只有修炼五百年朝上才能成为狐仙,有呼风唤雨,让人长生不死,青春永驻的法术,他现在还只会化形和带来祥瑞,其实刚才啊,是他吹的
顾青裴有些心虚,但是为了这好不容易撑起来的面子,又轻咳一声道:“这上天决定的事,我怎敢逆天而为,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雨整整下了两日才停,顾青裴这山洞里,别的宝贝不多,就食物和甘露不少,所以也没饿着原炀
雨停了,原炀想到要赶紧回家,但是他又想把顾青裴带回去,于是笑眯眯地去问顾青裴:“狐仙大人,你要不要和我回去呀?”
顾青裴睁一只眼,舔了舔爪子,:“有什么好处?”
原炀又往前凑了凑:“好处可多了~我家是大户人家,锦衣玉食,吃穿不愁,您又算是我的恩人,那自然是比您在这山野寻野果温饱,觅甘露解渴要强的多”
顾青裴思考了一阵,觉得这话在理,傲娇地点了点头
原炀左手抱起顾青裴,右手抓起泥巴往顾青裴身上糊
顾青裴不高兴了,冲他道:“你干什么?!”
原炀一面也往自己身上抹泥巴一面安抚顾青裴:“别生气别生气,只有这样,我才能把你带回去并且我也能安安全全地躲过我爹的盘问,你相信我”
顾青裴将信将疑地跟原炀回去了
原炀房间
原立江半信半疑,自家儿子身子骨有这么差吗?但是这时也不好发问,便压下了疑惑
一旁的吴景兰和原竞原樱都说是上天的安排,是原炀的福报
原炀看时机差不多了,又声情并茂地叙述了顾青裴为他采药的艰辛,顺势留下了顾青裴
晚上,原炀打了两盆水,一个大浴桶,一个小木盆,一个他洗浴,一个给顾青裴洗浴,原炀刚刚打完大浴桶的水,出门把小木盆端进来,就看到一个人正舒舒服服地泡在他的浴桶里
原炀喝道:“你是何人?!”
顾青裴轻轻抬起了眼皮,懒洋洋地问:“本座都不认得了?”
这是一个寻常的早晨,洛羿对着自己杯中的牛奶眉头紧皱,但还是对着他的儿子温羲微笑道:“下次别放漂白剂了,这闻都闻的出来。”
温羲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对于“谋杀计划”被识破没有慌张神态,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面无表情的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他便背着书包上学去了,没跟任何人打招呼。
就连温小辉之前嘱咐他带着七岁的妹妹洛琳一起去学校,仿佛也被他抛之脑后。
洛琳把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放在盘子上,表示自己吃饱了。
餐桌上有一段短暂的沉寂,直到温小辉收拾好自己从卧室出来,看着沉默的父女俩,温小辉心下便了然,感到一丝疲惫:“小羲他又做了什么?”
温小辉扫了餐桌上一眼,那上面的食物或多或少都被吃过,除了...
温小辉扫了餐桌上一眼,那上面的食物或多或少都被吃过,除了牛奶,几乎没人动过。
这是第四次了。
第一次,温小辉整理相册的时候,发现洛羿的照片被扎的面目全非。
洛羿常用的洗发水里被挤入了花生酱,洛羿的三十多种过敏源中刚好就有花生!
从来只愿意待在自己房间的温羲,好几次拿着圆规进入他们的卧室。他对洛羿一直很淡漠,但听到温小辉说起洛羿的过敏源时却听得很认真,还向温小辉追问细节。
一开始洛羿和温小辉只以为是孩子的小打小闹,是他幼稚的恶作剧。他们不敢往那方面想,怕承受不住那份真相。
直到温羲第一次送给洛羿的父亲节礼物,那束表示对父亲有歉意的黄玫瑰,是被刷上了芬芳型的有毒染料。
他们被幸福沁润了太久,忘了洛羿说过的,他身上有野兽的基因,差点忘了那个噩梦般的,父子相残的诅咒——我和他之间,只能活一个。
洛羿摇了摇头,对着温小辉勉强笑了一下:“没事,没什么。”
然后起身收拾餐桌,把牛奶倾数倒进水槽,水量开到最大用力的刷洗杯子,被水花溅湿全身也不在意。仿佛这样做,就可以冲洗掉所有的罪恶,就不会被那诅咒所摧毁。自己,还有这个家,都可以回归正常!
这天晚上,洛羿和温小辉没有像往常那样的温存,两人心中都被什么东西压的喘不过气来。他们分坐床头床尾,相顾无言。
在这死一般的沉默里,终于还是温小辉先爆发了:“你说,你对小羲做了什么?不然他为什么要对你那么做!”
他相信一切都是事出有因,就像当年,洛羿也不是无缘无故就想杀常行。多年后他再次对洛羿感到一丝陌生:“难道你?”
洛羿虚弱的抬起了头,仿佛被温小辉的话沉重打击到了,他的嘴唇轻微的张合的,想为自己辩解,却觉得怎么都是百口莫辩。
“我没有……”尽管他有无比敏捷的头脑,从来都能言善辩,但此刻通通不管用。面对爱人质疑的目光,他只有这样无力的辩白:“我没有,我甚至不敢……去接近他。”
说罢,为缓和温小辉的紧张,他还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只是这笑容,总带着几丝苦涩。
温小辉心里有再多的愤怒,头脑再混乱,也无法忽视自己伤到了洛羿的事实。
“对不起宝贝,是我急昏了头,我不该那么说你,不该怀疑你……”
温小辉急忙凑过去安抚着洛羿,洛羿抱着温小辉的腰,头埋在温小辉的怀里,他的声音闷闷的:“现在真好,还能抱着你,我怕以后你就不敢再接近我了。”
“说什么傻话呢!”温小辉狠狠戳了一下洛羿的后脑勺。
洛羿全身心的享受着温小辉此时柔软的拥抱,仿佛这样的体验过了今晚便不会再有一样。良久,他忽然用认命般的语气说道:“是我的错。”
温小辉抚摸他后背的手停下了。
不等温小辉推开他,洛羿便自己起身来,两人之间再次保持一段距离。
他认真的盯着温小辉,眼里是无限柔情:“小辉哥,或许从前,你可以那样怀疑我,那时的我烂到骨子里了。但现在,请你相信我。”
“我不是常行那样的人。我和他,不一样了。”
如果不是积怨已久的仇恨,那又是什么?是天生的坏种吗?
没过多久,他们仿佛就得到答案了。
“温羲,你知道你在做愚蠢又残忍的事吗?”洛羿终于撕开了平静的伪装,让孩子看到自己的愤怒与失望。
“说吧,你这么做,理由是什么?”洛羿盯着温羲手中明晃晃的匕首,寒声道:“我自认为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
闻言,温羲那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睛突然面露凶光,握紧匕首发狠的就向洛羿冲去,洛羿一侧身,躲过他的攻击,并迅速和他拉开距离。
洛羿觉得自己身上,沉睡已久的暴戾因子正在逐渐觉醒。
恰好此时,听闻异声的温小辉来到客厅,看到父子僵持的局面,再一看温羲手中的匕首,瞬间寒意直逼大脑,让他失去了思考。
温小辉抬手,狠狠打了温羲一耳光:“畜牲!”
温羲呆呆地转过头看着温小辉,嫩白的小脸上,那鲜红的巴掌印显得那么触目惊心。
唯一会拥抱自己,对自己笑,陪自己做任何事,那么温暖灿烂的小辉父亲,此刻眼神冷冰冰的怒视他,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洛琳站在他父亲身边,小小的身子有些颤抖,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温羲手中的匕首,仿佛要随时冲上去。
而那个人,自己的所有计划都被他识破了,现在,温羲能感觉到,那个人已经容忍不下他了,愤怒与失望之下,隐约透露着杀意。
温羲突然笑了,是孩子气的笑,天真又残忍。自己大概是活不了的吧。
这个家里,再也不需要自己了。
他手里的匕首突然锋刃逆转,对准了自己的手腕,毫不犹豫的刺下去!
他的这一举动太突然,在场的人都来不及反应,那匕首直直的落下,只是一瞬间的事。
光滑如镜的地板上,血色蔓延。
洛羿的手紧紧攥握着刀刃,他低着头,额发凌乱散下,挡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神情,却可见他的脸色因失血而苍白。
他仿佛无视手掌被割裂的痛苦,握着刀刃的手一扭,把匕首丢出了很远。
看到鲜血在那人白皙的掌心四溢横流,温羲如遭雷殁。
那个人怎么会为自己挡刀呢,他不是最希望自己消失吗?
那个人,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他。
仿佛从自己能记事起,那人就对自己不怎么亲近,随着自己渐渐长大,那人就越来越疏远自己。
多少次看着精致美丽的小妹妹被洛羿轻柔的抱在臂弯里,像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而自己,除了平时必要的交流,洛羿基本不怎么跟他说话,也不和他接触。从来没抱过他。
自己是多余的存在,那个人只希望他消失吧。不然为什么对自己避如蛇蝎。
而且无数次折磨他的梦魇,无数道黑影将自己撕扯,那狞笑的面孔,分明就是洛羿的模样!
你为何要再三容忍我对你的谋杀,你为什么不说话……
温羲在自己崩溃之前,把心灵封闭加固。
“你好,我叫林芳洲,是你的心理治疗医师。”
温羲微微垂首,只是异常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对周遭一切不见不闻。
年轻的医生对于病人的无视已习以为常,他照例问了温羲几个常规问题,不出所料,这孩子根本没有要回应他的意思。
林芳洲收起了职业笑容,正色道:“你今天不说,迟早也会说。你不可能一辈子不说话,也不能像这样逃避现实。”
他抽出一张纸,一支笔,递给温羲:“你不想说话,那就画画吧,我说什么你画什么。”
温羲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并不打算接过医生手中的纸笔。
林芳洲走过去,微俯下身,压低了声音,低沉的音色仿佛有某种魔力,能吸引人不自觉地追寻他的话语:“没有人怪你的,所有人都期待着你,那个人也是。”
“那个人”并不是指定对象,只是医生把这个词一植入病人心里,病人就会自动匹配对象。
显然,温羲已经定位好“那个人”是谁了。
温羲终于抬起了头,稚嫩的脸上平静如一潭死水。他木然的接过林芳洲手中的纸笔,然后就没了动作。
“现在,我说什么,你来画什么,不用担心画的好不好,尽力就行。”林芳洲一点点的柔声引导着。
温羲缓缓抬起手,笔落在了纸上。
在林芳洲的引导下,温羲依次画下了房子、树木、和人。看清温羲笔下的“房树人”形态后,林芳洲微微皱了皱眉,然后他对温羲说:“现在画一只鸟吧。”
原本一步一步听从林芳洲指令的温羲突然停下了笔,全身竟是抑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充斥着各种情绪:恐惧、憎恨、以及悲伤……
“初步诊断,您的孩子是受到强烈应激而产生的自我保护机制,当然,抑郁是有的,具体分级还要进一步诊断。”
在心理诊所的家属接待室里,林芳洲向温小辉和洛羿交代了温羲的基本病情。
温小辉嘴唇抿紧,眼睛微红,但还是坚持说:“谢谢医生。”他的身体好像支撑不住一样,洛羿在他旁边马上扶住了他。
温小辉站稳后,看着洛羿左手上层层叠叠的纱布,隐隐洇着血,温小辉只觉又一阵天旋地转。
林芳洲说道:“你们先稳定一下情绪,我想问你们几个问题。”
温羲一向沉闷,就算发生天大的事,别人也无法在他脸上看出异常。洛羿和温小辉都摇头。
接下来,林芳洲突然针对洛羿发问:“你们家有没有一个跟你很像,但又穷凶极恶的人?”
洛羿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
“或者不是具体的人,也许是画像,照片。”林芳洲此刻的眼神,仿佛要洞穿洛羿的灵魂。
常行,是常行!只能是他!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是不是特地给他吃过鸟肉,汤面上浮着一颗鸟头?”
一阵压抑的沉默后。
“没有!”洛羿突然抑制不住的怒喊道。他怎么可能还让温羲有这种恶心的经历!
那狞笑的面孔,在自己毫无知觉的吃掉自己的宠物鹦鹉时,才悠然的告诉自己真相。那颗浮在汤面的鸟头,仿佛在诉说自己的冤屈。
洛羿突然又有一阵反胃感,猛地用手臂抵住自己的腹部。
这件讳莫如深往事,从来没有人对温羲提到过,温羲的梦境里怎么会出现洛羿的一些过往?
林芳洲指着不远处的茶几对洛羿和温小辉说:“去那喝杯水休息一下吧。”
林芳洲为他们各倒一杯水,然后坐在他们对面:“很明显,你们是有什么隐情,可能和孩子的病有关,或者,这是治疗孩子的关键。”
“你是要我说什么吗?”洛羿冷声道。
“对。”林芳洲摆摆手,如果你不介意,出于治愈孩子的考虑,我希望能说出一些往事,有关我刚才提出的几个意象。放心,你们的隐私会受到严密保护。
“当然你不说也行,只不过治疗过程会慢一些。”
洛羿思虑再三,还是强迫自己回忆起了往事,删繁就简,平静的说出“千疮百孔的照片”、“鹦鹉肉汤”……这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再次听到洛羿说起这段往事,温小辉只觉呼吸一滞,怕触碰疼痛的弦。他握着洛羿没受伤的右手,让他别说了,而林芳洲面色凝重,对洛羿明显语气明显缓和了:“谢谢你的配合。”
“你去了那个房间,为什么要进去呢?”
那个人,他进去过。
“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照片,很大一幅照片。
“照片上面有什么?”
…………
林芳洲对温羲的第二次心里治疗后。
“你们的孩子在七岁的时候,无意中跑到一间暗室,看到了一张巨大的照片,上面被扎的千疮百孔。”
暗室,是四楼的那个密室,里面装填着洛羿黑暗的过去。
“孩子受到了惊吓,在那之后经常做噩梦,梦境里,照片上的脸和你的脸重合,因为那人和你本来有相似的地方。对孩子来说,折磨他的人,就只有你!”
洛羿的呼吸一滞,脸上是明显的难以置信。
林芳洲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降低刚才那些话自带的攻击性,对洛羿冷静的阐述温羲的病因。
“你平时应该不怎么关心孩子吧,因为你对他的漠视,让他对你逐渐失去了期待,在他心里,你这个父亲的形象,早已面目全非。”
“可能很早之前,他就已经开始恨你了。再加上那个一直折磨着他的梦魇,和你相似的那个人。让他错认为你也要害他。所以,原先的一点点恨意,变成了仇恨。”
温小辉先是难以置信,然后愤怒和恐惧一起涌上心头。没想到,那个恶魔,这么多年了都阴魂不散,给他们的家带来灾难。
林芳洲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补充道:“至于他的梦境里出现了你的往事,如果不是偶然,那么这孩子,就可能继承了你的一部分记忆。”
洛羿盯着封闭自己的温羲,眼里尽是复杂的情绪,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脸色剧变,眉头紧锁,但接着又是一阵无力感。
直到林芳洲的声音再次飘进洛羿的耳中:“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为什么这孩子没跟你姓?”
温羲再次回到家后,他的行为变得更加让人难以捉摸,有时候坐在某个地方,一坐就是一下午,不知道在看什么,想什么。
自从知道了温羲的病因所在,温小辉就试图让洛羿多陪陪他,洛羿同意了。但现在温羲一看见洛羿,就如同被惊飞的鸟一样,从他们身边跑开,再次把自己锁进屋内。
洛羿试着敲了几下温羲的房门,结果毫无回应。
每天,洛羿都尝试着,试图能敲开那扇房门。
“洛羿,先不要去打扰小羲”。温小辉手中端着餐盘,苦笑道:“现在别说你,小羲都不想我靠近他了。”
“为什么?”洛羿不解。温小辉是对温羲最好的人,给他最温暖的爱。为什么他连温小辉都排斥?
温小辉放下手中为温羲准备的午餐,有些艰难地说道:“可能是因为,我打了他吧。”
他微微别过脸:“小羲他怎么,怎么,这么记仇……”最后,温小辉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从前那个脾气一上来就直接破口大骂,操起垃圾箱就对人爆头的温小辉,现在也会因为盛怒之下打了孩子一巴掌,而自责不已。
门的另一边,被房间里的黑暗所包裹着的温羲,就靠坐在房门边。
有那么几次,他有种自己是被需要的错觉,但也只是错觉而已。自己消失了,对任何人都好,不是吗?
那个人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心头涌现出很强烈的情绪,很沉重,压的自己喘不过气,很酸涩,又很疼,像是把自己的心剖开一样。
有股莫名的冲动,想要推开门。但他的身躯就像沉重的牢笼,限制住他所有的行动,将他的灵魂困在这个狭间。
周末,温小辉受到黎朔的邀请,带着洛羿和孩子们去他家做客。
一进黎朔家门,洛琳就很熟络的跟黎朔他们打招呼。听到洛琳那清脆甜美的声音喊黎朔“黎叔叔”,洛羿额上的青筋突了突。
洛琳又对赵锦辛喊了一声“赵叔叔”,赵锦辛天生对孩子有亲和力,他笑嘻嘻的想把洛琳抱起举高,就被洛羿死亡凝视着:放开她。
赵锦辛摆摆手,不抱就不抱嘛,干嘛眼神那么吓人。
黎朔看着洛琳还是很活泼的样子感到欣慰,在看到死气沉沉的温羲时,黎朔若有所思,微不可查的叹息了一声。
“小辉,来我这就当散散心,有什么需要我们尽管说。”黎朔看着温小辉略显憔悴的脸,知道他是为最近的事操碎了心。
温小辉弯弯嘴角,努力扯出微笑:“谢谢你,黎大哥。”
黎朔看着温小辉强颜欢笑的样子很是担心,在看到洛羿手上还是包着纱布时,黎朔仿佛突然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契机。
他突然对洛羿说:“我书房里有疗效很好的创伤药,你跟我进去拿吧。”
洛羿有些不明所以,对于黎朔的邀请感到意外,温小辉拍了一下他:去吧。
黎朔叫出了女儿黎睿:“小睿,你和哥哥妹妹他们一起玩吧。”黎睿点点头,拉着洛琳到客厅的一角玩,她邀请温羲,温羲却只看着她们,没有加入的意思。
这时黎朔对洛羿说道:“来吧。”
洛羿一脸不情愿的跟黎朔进了书房。
“小辉对我说了温羲的基本状况,有关于你的,你有什么想法?”关上门,黎朔打算好好和洛羿谈一下。
洛羿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你如果把我叫到这,只是说些无聊的话,那我可以走吗?”
黎朔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我不想看着自己好朋友的家庭被毁了。你如今也是为人父了,不管你再怎么偏执,多少都要考虑孩子的心情。”
“做父母的,为孩子做长远计是好事,可你给孩子的,是他真正想要的吗?”
闻此,洛羿脸上的不耐烦消失了,耐心的听黎朔说话。
黎朔继续说道:“有些事不能回避,必须当断则断,才能斩其后乱。”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生老病死世人皆无可避,但后四种,和所爱之人分离,被所恨之物缠身,心火炽盛不得安宁,所求之物不可得。”
黎朔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你觉得,人生这四大苦恨,小羲占了几样?”
全部吗……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洛羿便觉得遍体生寒,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之前你对他不甚关心,也不愿意接触他,你是在怕什么吗?”
“怕?”洛羿冷笑道:“我有什么可害怕的。”
“你怕孩子步你的后尘,怕他变成你曾经的样子,对吗?”黎朔不疾不徐的说道。
他不忍心说温羲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
洛羿猛然抬起头,死死的盯着黎朔。
“每个人心中都应有光明,可你不能害怕让他接触黑暗。一个善良的人,并不是他没有邪恶,而是他内心的善压制住他的恶。”
“你不可能完全规避他的恶,要做的是帮他以善制恶。懂得善恶制衡方为完整的人,菩萨心肠与霹雳手段从来并不相悖。”
“小羲,要不要和妹妹们一起玩?”温小辉俯下身对温羲柔声说道。温羲却只安静坐着,不为所动。
他只是看着客厅的一角,那两个精灵般的女孩。
洛琳和黎睿头挨着头,一起玩99位数的数字华容道,在快要复原的时候,洛琳突然打乱框里的木块。
“琳儿你干嘛!”黎睿小声埋怨道,洛琳好像很苦恼的样子:“睿儿姐,这个真的好难啊!”
可是刚才明明都快拼好了!黎睿内心咆哮道。
洛琳朝黎睿做了一个wink。
黎睿略一沉思,突然伸手把数字块打得更乱了,仿佛很为难的,她把数字块板递给温羲:“小羲哥哥,我们拼不起来,你来试试吧。”
好一会儿,温羲才接了过来。只扫了一眼,手指灵活迅速的拨划着,噼里啪啦极富节奏性,不一会,99块数字板就尽归原位!
黎朔从药箱里拿了一支药膏递给洛羿:“这药之前赵锦辛用过,效果很好,对于你来说,作用会更显著。”
洛羿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黎朔手中的药。他以平常心再次打量着黎朔:尽管黎朔不再年轻,但依然潇洒不减,风度更甚从前,举手投足间是他无法企及的优雅从容。
黎朔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正准备离开,却听到洛羿叫住了他。
“黎朔。”洛羿虽然很别扭,但还是郑重的说道:“谢谢你。”
黎朔一愣,确实被惊讶到了,要在十年前,洛羿是打死都不可能跟他说“谢谢”!
这可真是难得啊,黎朔突然促狭一笑,想逗一下他:“没事,看在你也曾叫过我一声‘叔叔’份上。”
“……”洛羿的脸色明显黑了下来,他一下冲出房门,不知有意无意,他还撞到了黎朔的肩膀。
黎朔看着洛羿气哼哼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感叹道:“都是成家立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
“现在,你闭上眼,在脑海里想象着那个人,或者说,你的父亲。”
见温羲没有异常反应,林芳洲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会问你一些问题,你不需要回答,只需要认真思考就行,答案留在你的心里。”
“丢掉所有的偏见,他做过伤害你的事吗?”
“如果他不存在了,你会觉得高兴吗?”
“你和他之间,必须消失一个,另一个才能活吗?”
………………
如同面具上出现的斑驳裂痕,温羲表面的平静被粉碎了,他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小小的身躯不住的颤抖。
“你的父亲,你的生父,还有你妹妹,你愿意看到他们离你越来越远吗?”
束缚内心的枷锁终于被完全冲破,温羲很痛苦的抱着头,嘴里发出细细的“嗬”声。他突然紧紧抓住林芳洲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寻不到归处的幼崽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别走!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尽管心理医生不能随便和病人有身体接触,但这时任由他无限制的情绪发泄,之前的努力就会白费。
林芳洲任由他抓着手,犹豫片刻后,另一只手还是搭上这孩子单薄的后背,轻轻地安抚着。
“其实他们都在原地,你跑的太快,他们追不上你,他们等着你回头。”
接待室里。
林芳洲捏了捏眉心,略显疲惫的对洛羿说:“说实话,你这个父亲确实够差劲,宁愿做十件事,也不愿说一句话,就任由孩子误会下去,就让他一直恨着你,你就开心了?”
“我的工作基本结束了,剩下的就要你来收尾了。有些事,只有你这个父亲来做,才会事半功倍。记住,别像以前那样。你不一定要做什么,但一定要说,说的越多,小羲才好好的越快。”
“说你想说的,说他想听的,由心而发,真情实感。”
“一个人,只要他执意闭上眼睛,他就看不到你做的事;但就算他把耳朵堵的再严实,他还是能听到声音。”
“他愿意追逐那对他说话的声音,那么他就能睁开眼看到你为他做的事。”
听完林芳洲的话后,洛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转身,向已恢复平静的温羲走去。
他向温羲伸出手:“走吧,回家了。”
温羲抬头看着他,看着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温羲的手指动了动,犹豫着将手抬起,但看着洛羿的掌心,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最后,温羲又把手放下了。
洛羿也放下了手,虽然还是很淡定,但眸光明显黯淡了些。
温小辉不忍,他问林芳洲:“那我该做些什么?”
温小辉叹了口气,他走过去,牵着温羲的手。
温羲没有拒绝,任由他牵着。
在这三个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温羲突然回头,向林芳洲告别:“林医生再见!”
此时的温羲沐浴在明媚阳光下,显得那么圣洁美丽。
林芳洲微笑对他示意,等他们走远后,空荡荡的接待室,林医生如释重负的叹息着:“不是再见,是永别啊。”
洛羿站在温羲的房门面前,伸出手正要敲门,忽然又停住了。温小辉握了握他的手,给他鼓励的眼神:“去吧!”
洛羿顺势就把温小辉抱在怀里,头埋在他颈侧蹭了蹭:“小辉哥,我想在你这里得到一点力量。”
这,都十多年老夫老妻了,温小辉拍他的背,笑骂道:“正经点!”
洛羿终于正色说道:“如果小羲不能变好,你会伤心欲绝的,对吗?”
温小辉脸上的笑意退了下去,但他依然坚定的看着洛羿,说道:“一切都会变好的,不是吗?”
“嗯。”洛羿点了点头。
“今天是小羲的生日,差不多都布置好了,我和琳琳在楼下等你们。”
“好。”
温小辉下去之后,洛羿像下定决心一般,敲响那扇关闭已旧的房门。
好一会儿,那门终于慢慢的打开了。
温羲正戴着耳机听歌,沉浸在音乐里,没有马上意识到有人在开门。
此时,他的另一边耳机取下了,随着开门的动静微微晃动着。
洛羿问:“你在听什么歌?”
温羲小声说道:“是林医生让我听的。”
“那么,可以给我听一下吗?”洛羿微笑道,笑容如煦风拂面。
温羲迟疑了一下,把另一边耳机递给了洛羿。
父子俩从来没有挨得这么近的坐着,更别说戴着同一副耳机听歌。
洛羿的戴上耳机一听,播放的是一首爱尔兰民谣《dailygrowing》:
“...manyanhourIwatchedhimallalone.He'syoungbuthe'sdailygrowing...”
(...许多时候我都孤单的注视着他。他很年轻,但他在一天天长大...)
“其实一开始,我和你小辉爸爸没打算要孩子。”
温羲闻言突然抬头看着他,眼睛睁得很大。
洛羿说:“小辉哥不太习惯带孩子,而我,我是不想他一出生就带着野兽的基因,一个怪物。”
“但是,在你们出生后,我又很期待,把你们认真抚养,给你们最好的教育和资源,让你们在温暖正常的家庭中长大,会是什么样子?”
看着温羲向自己投来不解的目光,洛羿苦笑道:“我知道,我没能做到这一点。你是觉得我太过忽视你,是吧?”
难道不是吗?温羲心中有强烈的愤懑,但他没有发作出来。
“小辉哥是我一生最爱的人,他用自己的爱和温暖治愈了我。所以他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候,我不会靠近你们,我希望你能被他的温暖所滋养,就不至于变得像我从前那样。”
那首《dailygrowing》被温羲设置成单曲循环,已经播放第二遍了:
“...Ihavemarriedyoutoagreatlord'sson,AndhewillbeamanforyouwhenIamdeadandgone...”
(...我把你嫁给一个显耀贵族的儿子,有一天当我不在了,他会很好的照顾你...)
“但是,总是事与愿违……你还记得,两年前,我教你使用机械弓的时候,你在练习打靶。”
记得,怎么不记得,那次之后,洛羿就对自己越来越疏远,仿佛就当没有他一样!
“一只鸽子闯入你的视野,干扰你的射击轨迹。那时你只全神贯注盯着靶心,没有耐性等它自然离去,甚至,我在旁边都能感受到你升腾起来的杀意。”
“我正想帮你赶走那鸽子,结果你突然就把箭射了出去,那支箭就贯穿了鸽子,钉在靶心上。”
洛羿看着温羲的眼睛,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那只鸽子没有马上死,临死前还在微弱的挣扎着。你当时很平静的,一块石头砸下去,瞬间结束了它的生命。”
温羲抬起头,冷冷的盯着洛羿:“所以你觉得我做错了,我结束它的痛苦,让它少受罪,也是错了?”
“不,如果是我,我也会那么做。但是……”洛羿话锋一转:“之后我问你,你心里有什么感受时,你一脸轻松的说‘它该感谢我提前结束它的痛苦‘。”
“它的痛苦是你造成的,本来有更好的选择,赶走它就是,你还无所谓的剥夺它的生命。你觉得,生命不值得你敬畏吗?”
洛羿的声音变得有些严厉:“就算是以后,无辜被你牵连的,是一条人命,是你最重要的人,你也能毫无愧疚之心的说‘这是意外,你要是不乱动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减少你的痛苦是对你的恩赐‘吗?”
温羲的心头瞬间受到巨震,他缓缓的低下头,不敢再看着洛羿。
“不要轻视任何一条生命,有可能,他将会成为你的心头之重,而你到时候追悔莫及。”
“以前,我就犯过这样的错误。”洛羿忽然用一种回忆的语气,思绪飘向了过去:“我就差点失去这一生最爱的人,你的小辉爸爸。那时候我就是一个怪物,对自己和他人的死活根本不在乎,所以最后,我遭到了报应。”
“我开始后悔,而且一旦对某个人、某件事后悔,那么过往做错的每一件事,都会变成刀划在心上。”
“我犯的错实在太多了……”
洛羿露出一抹凄凉的笑:“我对你小辉爸爸后悔,自然也对我的母亲后悔。她死了,是自杀,死在我最不懂事的时候。那时我只觉得她怕我,恨我,对我只是母性的本能,还觉得她的死是解脱。在她死后,还反复利用她,踩着她的尸体前进。”
“我那时,只想着我自己,却没想到她在两个怪物的威胁之下,挣扎到最后一刻的绝望。”
“很多年后,我才想起,我对她是有悔的。”
“琳琳……她像极了我母亲,虽然我没见过母亲小时候,但我觉得一定像。
温羲想说,那你怎么不怕接近洛琳,不怕她变成你从前那样,万一她也要杀你……难道,你是想着赎罪?
“所以你比较亲近洛琳?”温羲紧抿着唇,虽然内心苦涩,但是,他也释然了。
“温羲,请原谅我作为一个父亲的不成熟,我没想到,在那件事之前,你心里就已经埋下了心魔。我还疏远你,对你一步步堕入深渊一无所知。”
“我以为,只要不曾靠近你,你就不会变得和我一样,变成一个……怪物。”
洛羿几乎是用一种忏悔的语气说道:“但是,总还是事与愿违,你还是要步我的后尘。”
温羲呆呆地看着他的父亲,对于洛羿向自己表达的歉意有些不知所措。
“知道吗?你跟小辉哥姓,并不是我讨厌你。‘羲‘字是你小辉爸爸费尽心思找的,我希望你是温暖的太阳神,而不是堕落的天煞孤星。”
听完洛羿的话后,温羲沉默了一会,忽然,他的手搭在了洛羿的手背上。
洛羿由着他的小手翻开自己的手掌,看见洁白的掌心,盘踞着两道狰狞的疤痕。
温羲看着看着,眼前一片模糊,他闭上眼,再一睁开,两颗晶莹的泪珠已滚落下来。
当温羲感受到内心的闷痛时,明白这种名为“悔恨”的心情时,他已经泪流满面。
洛羿带着温羲踏入那间密室,在看到那幅千疮百孔的照片时,温羲仍是觉得恐惧,下意识的往洛羿身后躲。
“不要退,直视他!”洛羿让温羲站出来,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越是让你恐惧的,你越不能退缩。他现在什么也不是!”
洛羿走到那照片面前,指着那人的咽喉处,说道:“这张照片,曾被射穿无数次,这上面每一个孔洞,都是我想让他死的决心。”
他把一只机械弓交到温羲手上:“现在,你来刺穿他的咽喉,终结他的罪恶。”
“来吧!击溃你的梦魇。”
温羲举起弓,正欲瞄准,洛羿却站在与那照片接近同一水平线处。虽然没挡住目标,只要稍有偏差,箭就会刺中洛羿的颈侧!
而且,不知何时,洛羿的手中站着一只彩色鹦鹉:“小羲,这是我送给你的,十岁的生日礼物。”
洛羿的手指一颠,那只鹦鹉就在温羲的视线徘徊飞跳。
温羲不解洛羿是何用意,难道是要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来瞄准射击!
“想清楚,你要瞄准的目标是什么。你想杀的那个人,是他,还是我,或者说,你会不会误伤到,一条无辜的生命?”
温羲手中的箭头竟真鬼使神差的,有那么一刻,是向洛羿那边偏去,但他很快醒转过来,调整好方向。
但是,这飞来飞去的鹦鹉,实在是个麻烦。
走开!不要挡着我,不然连你一块杀了!
如同两年前那样,温羲眼中浮现了杀意。
“温羲,你好”
温羲一愣,这只鹦鹉竟提前被人教会了说话!
“温羲,你好,温羲,你好……”仿佛感觉不到危险似的,这只鹦鹉欢快的跟他打招呼。
“温羲,你好。温羲,你好……”
洛羿,你好。
洛羿闭上眼,思绪回到遥远的从前,那时候,也有一只这样鲜活的小生命,为他惨淡的童年点缀一抹亮彩。
那只鹦鹉的叫声在温羲耳里变得空灵起来。
“温羲,你好。”仿佛是这个世界欢迎他的新生。
温羲的眼神恢复了清明,甚至变得更加坚定。他重新举起机械弓,瞄准目标。
一只利箭疾速破空,只在旁观的生灵眼中留下一道白影,它冲破绞缠着血缘的诅咒,干净利落的钉在照片上那人的咽喉!
破镜重圆
私生子上位成功归国×破产后落魄小少爷
玫瑰落地成了野草
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得冷,多年不见雪影的C市也下了好大一场雪,树木被寒冬剥去了盛装,光秃秃的枝丫难看极了,道两旁是将化未化的污雪,被车轮反复碾过,满地湿漉漉的乌黑泥黄。
这样的日子,洗车店的生意格外好,田嘉瑞从早上起,一直忙到天色擦黑,除了下午趁着间隙匆忙扒拉了两口饭之外,没歇过一会儿,和他一起洗车的另外几个早踩点回家了,看着少年像台机器似的不知疲倦地忙碌着,一旁歇下来吃晚饭的老板娘有点看不过眼了,放下手里的碗筷招呼他,“瑞瑞,你这辆洗完就先下班吧,小李也快来了。”
被喊住的少年闻言手上擦车...
被喊住的少年闻言手上擦车的动作仍旧没停,只是回头,冲眼前的女人笑笑,应了声“好”后,又埋头继续擦轮毂。
应归应,但女人也知道,这孩子无论如何也会待到兼职的小李到了,才会真的走,倒不是有多热爱洗车这工作,无非就是洗车是按提成拿钱的,多洗一辆就多拿十块钱。
一旁的老板也是叹口气,似在和田嘉瑞说,又似在自言自语,“赚钱这个事儿是没头的,差不多就得了。”
洗车这工作没什么学历门槛,大多也都招的些职高毕业没上大学的孩子,田嘉瑞刚来的时候才过18岁生日不久,虽然在这儿年纪最小,但也不算奇怪,老板也没多问些什么家里情况,在他的了解中,这个年纪的小孩儿赚那仨瓜俩枣,不是拿去抽烟喝酒,就是养小女朋友。
平日另外几个洗车的小伙儿,得了空就不知道钻哪个犄角旮旯里抽烟去,倒是从没见田嘉瑞这小孩儿去凑过劲儿,一年多来,好像也没见什么女孩子来这儿找过他,更不像有女朋友的样子,便当他是懂事些,大抵想存点钱罢了。
可当初读书的时候多用点儿劲,哪里还要赚这份辛苦钱,这么想着,瞥过一旁一边吃饭还要一边拿手机看动画片的儿子,老板放下手里的酒杯,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下他的脑袋,“你要是不好好读书,以后也就只能在爸爸这里洗车了!”
被打扰了的小孩儿不耐烦地抱着脑袋大喊,“谁要洗车,没文化的才洗车!”
当即脑袋上又被敲了一下,“瞎嚷嚷什么!”
老板娘有些心虚地瞥了眼一不远处的田嘉瑞,见少年动作未停,不像是听见了的样子,才松了口气。
只是今天,破天荒的,少年擦完手头的这辆车,真就打算下班了的样子,可田嘉瑞手上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放下呢,一道刺眼的光亮打了过来,亮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田嘉瑞下意识抬手遮挡……
光晕像是在这一瞬间将世界模糊,被强光刺激到酸涩的眼睛开始发红,就像那天昏沉地依附在海面的落日,几只海鸟此起彼伏的叫着,它们飞过天际的橘子海,在上面划出道道黑色剪影,他的心跳频率很快,如同他手中摇晃过后的那瓶汽水,正咕嘟咕嘟地疯狂冒着泡。
黄昏咸腥的海风还带有白日的余温,将丞磊冷淡的声音吹散、吹远。
但田嘉瑞听得很清楚,丞磊说,“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你让我觉得恶心。”
那天丞磊背对着夕阳,光照不进他的眼底,而多年后的此刻亦是。
耳边的心跳声鼓噪得愈发厉害,田嘉瑞下意识想逃,却被另一只手猛得推了下肩膀,将他那彻底混乱的意识给拉了回来。
“想什么呢,洗车去呀!”
“哦……哦……”田嘉瑞愣愣胡乱应了两声,手上却仍是没什么动作。
老板像是怕客人跑了,连忙上去招呼,接过车钥匙,引导丞磊到一旁的休息区先坐会儿,自己帮他将车子开到洗车位上。
然而,比田嘉瑞更吃惊,更意外的,其实是丞磊。
对丞磊来说,当初那些破事儿着实不是什么好的记忆,随即装作不记得的样子反问他,“哪个田家?”
“还能是哪个田家?那不知天高地厚作天作地的小霸王田嘉瑞,你忘啦?”
忘?丞磊这辈子都忘不了。他没说话,那头郭策兴奋完之后又似有些唏嘘,“他爸直接受不了打击跳了楼,不过这样,大部分债务问题也就落不到他头上了,某种程度上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就是这家伙本来就没妈,这一下子……想来其实也有点可怜……”
“要不是当初他对你……”郭策半晌没听见丞磊那边动静,话说一半,又扯开嗓子喊起来,“喂,磊哥,你在听吗?”
就如同此刻。
从云端跌落泥潭,丞磊第一次对这句话有那么具象化的了解。
从前的田嘉瑞是什么样的呢?即使当初丞磊那么讨厌他,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少年不论放在哪儿都是顶好看的,更遑论那从头到脚的一身行头能抵普通家庭一年的生活费,用傅策当时的话来说,就是连头发丝儿都透着贵气,是个走到哪儿都是前呼后拥的实打实的小少爷。
可此时呢?从来脊背挺拔用下巴看人的小少爷正弯着腰给他擦车呢,身上也再看不见那些高奢的影子,一件洗到有些发白的黑色卫衣,底下是一条同色运动裤,有些宽大的裤腿被他随意挽起,一边已经掉了下来,搭在鞋面上,一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帆布鞋,在湿漉漉的地砖上毫不在意地踩来踩去。
丞磊的目光不闪不避,而田嘉瑞却像是故意躲着他,一直到车子洗完,两人都没再打上照面,晚班兼职的小李这时也到了,田嘉瑞将老板给他的车钥匙往小李手上一塞,便溜似的跑了。
他租的房子离这儿不算太远,公交车不过两站路,但田嘉瑞为了省这两块钱,通常选择自己走回去,抄些近路大约半个小时左右。
田嘉瑞像做贼似的小跑着,钻进熟悉的巷子里,直到彻底被黑暗笼罩,那颗鼓噪的心像是要跳出来的心脏才终于有了减缓的趋势,他就这么捂着起伏的胸口许久,而后才慢慢挪动脚步,继续往更深处走去。
老旧的巷子狭长昏暗,路灯不算明亮,零星的灯光之间的是一段段被两头遗忘的黑暗,田嘉瑞就这样慢慢地,从一段暗淡的亮光里,又慢慢走进下一段黑暗。
丞磊忽然的出现像是一颗石子偶然又必然地打破冰面,也打破了田嘉瑞这一年来靠着不断麻痹自我才勉强跳动的心,一阵阵似有实体的碎裂声从心底一点一点渗出来,从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胞,一遍又一遍叠印。
四年了……他本以为他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丞磊了,又或者说,丞磊这辈子再也不会再愿意见到他了,不,今天的遇见,也非丞磊所愿,就像是命运和他开的又一个玩笑。
看到他这样,丞磊一定很开心吧,能让他开心一下也好,然后他估计会把这一个片区都拉进黑名单再也不来吧,那他就还能继续在这里洗车,这份工作还算稳定,老板虽然说话不好听,但其实对他也还行,辞了可惜。
田嘉瑞心不在焉地想着,很快,前路又慢慢亮了起来,巷子也走到了头,他深吸一口气,抬脚踏进光亮,可脚步,却在下一秒顿住了。
那辆不久前他亲手洗的车子,不偏不倚地堵在了巷子口。
墨色的车窗慢慢落下,映入眼帘的,是丞磊冷冰冰的侧脸,而后,他听见他开了口,“上车。”
命令式的冷冰冰的两个字,如果是以前的田嘉瑞,一定会挑衅反问对方,是个什么东西,敢命令他?可如今的田嘉瑞,再不是从前那个千娇万宠被捧上天的小少爷了……
整天没喝水的喉咙有些干涩,他轻咽了咽,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嗓音不要发抖,状若平静问道,“有什么事吗?”
昏黄的灯光落在丞磊冷峻的脸上,像是缓和了几分冷意,可那薄唇轻启,字字句句却像是一盆冷水,在这寒冬腊月冲着田嘉瑞兜头浇下,“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了吗?从前我也没有招惹你半分,你不一样缠着我不放?”
尾音落下,只见少年的眼睛在这瞬间红透了,不知是不是跑得太急,连外套也没来得及拿,只一件宽松的卫衣看着便让人觉得冷。
冬夜的寒风穿堂而过,吹动少年乌黑的发梢,衬得那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是没了血色一般,唯有鼻尖和嘴唇冻得殷红,看着像是要哭了。
丞磊被他这模样看得有些烦躁了起来,语气不善地催促,“上车!”
终于,田嘉瑞磨磨蹭蹭地上了车。
夜色之下,虚幻浮华的灯火层层叠叠地亮着,车子缓缓汇入主路的车流之中,丞磊没有说去哪儿,田嘉瑞也没有问,奇怪的默契让车厢内的气氛有些凝固。
田嘉瑞偶尔大起胆子偷偷瞥向驾驶座,却只见丞磊单手把控着方向盘,一手支在窗沿,表情冷峻,眉头微蹙,浑身上下都透着疏远与冷漠。
目光再稍稍下落,便能看见中控台上放着的烟和打火机,烟盒没盖好,田嘉瑞心里默默数了数,少了五支。
还记得以前的丞磊是不抽烟的……
“看够了吗?”
冷不丁的,低沉的反问像是吓了出神的少年一跳,本就贴着车门坐着的人下意识离得更远了些,田嘉瑞知道,丞磊讨厌他这样,不……应该说是恶心……
“对……对不起……”
田嘉瑞像是遮掩般转头看向窗外,尽管他已经努力装作平静了,仔细看去便不难发现,他的身子已经僵硬得开始细细的发颤了。
“还喜欢……”明明已经到了唇边的“我”字被丞磊生生咽回,转口道,“男人?”
田嘉瑞没有回头,双手下意识地交叠在一起,右手似无知觉般狠狠抠着左手,嗓音抖得有些厉害,有些含糊不清道,“不……不喜欢了。”
丞磊眼中的情绪蓦地一冷,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也不易察觉的收紧,使得骨节都微微泛白,冷言讽刺道,“怎么?性取向这东西也是说改就能改的?”
“还是说,有钱有家里做倚仗就能想喜欢什么便喜欢什么,如今没了倚仗,就老实了?”
自从家里出事以来,田嘉瑞算是听到了前所未闻的难听的话,见到了前所未见的刻薄嘴脸,田嘉瑞早就听麻了见麻了,和那些人比起来,丞磊说的话,连十分之一都够不上,可不知为何,田嘉瑞只觉得有无数根细细小小的刺一齐插在他的心尖上,没有毁天灭地的剧痛,是极细微的痛感,在他心底细细密密地蔓延开,让人难过得像是要被溺死了。
手上像是发泄般抠得更狠了,红痕反复叠加,直到点点血珠子冒了头,田嘉瑞好似才找到一丝喘息的口子,他阖了阖眼,努力咽下汹涌的酸涩感,很轻道,“对不起……当年……当年是我不懂事,给你造成困扰了,对不起……”
不对,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一股莫名的烦躁从心底涌动出来,先是涓涓细流,而后疯狂喷涌,丞磊努力想要压下这些无名的纷杂情绪,伸手抓过中控台上的烟盒,从里头抽出一支咬进嘴里,点火的动作较往日多了几分急躁……
终于,尼古丁入肺,渐渐安抚了他躁动的神经,烟雾从他指尖升腾,弥漫,一切情绪缭绕的烟雾下开始变得模糊……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呛咳声,丞磊才如梦初醒,透过青白的烟雾,能隐约看见少年因极力忍耐而微微发红的脖颈。
田嘉瑞不会抽烟,丞磊记得。小少爷不仅不会抽,甚至是讨厌烟味,从前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也好,小跟班也好,抽烟都会避着他。
丞磊正想着,身体却像是脱离了思绪,先一步按下了车窗,冷风瞬间倒灌,将车厢内的烟雾带出。
眼前的一切,也在这一瞬间清明起来,丞磊的目光只是随意一瞥,便落在了少年的那双手上,都已经出血了,这人却像不知疼一般,还在抠着。
丞磊按下隐隐又起的烦躁与愠怒,将车速降了下来,缓缓驶离车流,而后,车子便在陌生的大街小巷间穿行了许久,直到找到一个静谧的落点。
突然的刹车让田嘉瑞下意识攥紧了安全带,可这回,他却不敢再去看丞磊了,现在连引擎声也没了,车厢愈发静得可怕。
就在田嘉瑞忍不住想要提出下车时,丞磊陡然打破了沉默。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在上大学。”
当年他高三,田嘉瑞高一,算来,如今田嘉瑞应该是大二,可现下显然,田嘉瑞并没有在上学。
当年家里破产的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丞磊显然也知道了,田嘉瑞也就不绕弯子了,直接道,“保留学籍的,等我还完钱了,继续上。”
丞磊不知道田家具体留了多少债给田嘉瑞,但他并不觉得田嘉瑞能靠洗车这点工资能很快把钱还完,当即嗤笑一声,不客气道,“靠洗车,你准备还到哪一年?”
如果忽略丞磊的语气的话,其实两人这样有来有回倒还有几分老朋友叙旧的味道,田嘉瑞的眸光瞥过丞磊搭在窗沿的手,像是陡然被他指尖夹着的红光烫了一下,狠狠甩甩脑袋把乱七八糟的东西给甩出去。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丞磊的问题,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完,只好含糊道,“反正……不急……”
可真的不急吗?只是急也没用罢了。
又是一阵静默后,丞磊突然道,“我帮你还钱。”
闻言田嘉瑞怔住了,他有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犹疑的目光朝丞磊看去,甚至恍惚想着下一秒丞磊就会恶狠狠地骂他让他别看他时,丞磊再次重复了一遍。
不过,这次,多了一个条件。
“钱,我帮你还,你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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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哥这是真恨呢还是嘴硬呢
弟弟以前就是个被宠坏的小少爷,哥哥是个处境不好的私生子,还是个直男,弟弟招惹直男,还逼着哥哥和他在一起,确实给哥哥带来过麻烦,所以哥哥目前是“恨”他的(他自己觉得恨),想报复他(其实也报复不动)
弟弟(懵懂脸):什么叫“跟”?是谈恋爱的意思吗?
哥哥(冷脸):“跟”就是走肾不走心
下章哥哥身体力行教弟弟什么叫“跟”
写一点养孩子的远徵,嗯……生孩子啦,喂孩子啦,和角哥产生狗血的误会啦啥的,好吧应该是大大的ooc,宝贝们不能接受的及时绕道哦~
撞梗致歉~
“谁?你们在说的是谁啊?”
“是徵公子,听说他回来之后天天都在吐,吃什么吐什么,角公子召了医者来看,说是——徵公子有孕!”
“什么!这怎么可能,徵公子是个男子——”
“你懂什么,苗疆自古就有苗药能让男子受孕,后来西域也曾有灵药传入宫中,否则先皇后男子之身哪来的孩子,这不是什么稀奇事。”
“可徵公子——”“你们在窃窃私语什么,赶紧去收拾庭院的花。”
侍女们闭了嘴去干活,但是心思却不约而同想着同一个地方。......
侍女们闭了嘴去干活,但是心思却不约而同想着同一个地方。
角宫。
“你明知道,远徵在外的名声是什么样,现在恐怕整个宫门都要传遍他有孕的事,他们会更加不知收敛的揣测远徵,你为什么不拦着消息”宫紫商叹了口气,看着面色难辨的宫尚角,心里焦急却毫无办法。
“他不和我说实话,我怎么护着他。”
“你们成亲了,宫尚角,他是你的枕边人啊,你就这样任由他被别人臆想揣测吗?”
“是,他是我的枕边人。但是那个孩子如果是我的,而不是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的野种,远徵为什么在我问他时还犹犹豫豫!”
宫尚角压抑着心里难言的怒火,口不择言的吼宫紫商。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把他带回来呢。”宫紫商突然觉得,面前的宫尚角太过陌生,自己看不懂他一点。
宫尚角没回答她,紧紧握着手心,用力得几乎要掐出血。
三个月前,宫远徵在外出执行公务的途中因为遭受袭击而与众人分散,生死不知。
宫尚角彼时才和他成亲不足一年,感情说是蜜里调油也不为过,所以他得知远徵失踪后几乎疯魔一样派人去寻找,整整到第三个月月末,才得到了一点远徵的消息。
他金贵的,傲气的,姿色动人的爱人,他亲手栽种的最美的出云重莲,沦落在烟花之地,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宫尚角找到他时,他缩在床边,衣衫破破烂烂,手里举着尖锐的瓷片,不是对准别人,而是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被挑断了手筋,废了内力,伤不了别人,就只能选择伤害自己。
宫尚角记不清那天是愤怒多一点还是心疼更多一点了,只记得他把远徵抱起来时,他哽咽着喊“哥——”,只喊哥。
关于他那个充满了迷情熏香的房间,那件破烂不堪的衣服,被自己在门外打晕的那个客人,以及他身上纹着的那朵花,宫尚角一个字都没有问。
他不敢问也不愿意去面对。他害怕从远徵嘴里听见他最最不想听见的那些话。
他们就像是莫名其妙有了一层无形的隔阂,明明还是同床共枕,可却各朝一边,各有心事。
直到宫远徵被诊出来有孕。医者说,那个孩子三个月大。
三个月,可能是远徵出门前和他的那一次,也可能是被扔到那个地方后的——
宫尚角问宫远徵,宫远徵却直勾勾看着他,不发一言。
宫远徵被欺辱时竭力反抗,被议论时充耳不闻,被恶意揣测,被挑断手筋,都没有真正觉得难过过。可他从小到大最亲的哥哥,成了亲的爱人,却对他有所怀疑,他心里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他没有和别人有染,这是他们俩的孩子。
可宫尚角却觉得他是在犹豫,不敢说实话。
宫远徵很失望。觉得他像是料定自己对不起他,怀疑他们的孩子是野种。
从那之后宫远徵搬回了徵宫,与宫尚角面离心远。
因为他搬离了角宫,满宫门的留言更加甚嚣尘上,还是宫子羽敲打了好几个人才勉强压下去一点。
他就像是江水里的浮萍,坚韧而孤独,在徵宫闭门不出,拒人不见。直到一个下着大雪的夜晚,在宫紫商和云为衫的陪伴下,生下他的孩子。
门外寒风肆虐大雪纷飞,可房里的宫远徵出了很多汗,发丝都黏在脖颈和额头上,他疼的几乎惨叫着咬断自己的手腕,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没入鬓发中。
他生得艰难,被孩子折磨得几乎崩溃,血浸湿了床单,云为衫给他擦汗,低声的鼓励他。
他痛苦的喘息,难忍的哼声,和那泛红的面庞,就像是最秾丽的花,让人想看却又不忍去看。
在天色即将大亮时,随着宫远徵一声压抑不住的惨叫,孩子终于呱呱坠地。
宫远徵再醒来时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宫紫商趴在他的床榻边睡觉,不远处小榻上宫子羽和云为衫在给小婴儿换小毯子。
这个雪白的小婴儿是个男孩,据宫紫商说,他只有待在宫远徵身边睡觉才不哭,才出生就会黏人,是个会心疼人的。
在大家高高兴兴迎接这个新生命的时候,只有角宫没有一点动静。
宫尚角甚至面都没露,他们那一纸婚书,像是早已不复存在。
宫远徵压下心底的期待,看着怀里小小的孩子,知道他应该做出决断了,既然哥哥不提,那就让他来提。
在孩子出生七日之后,他提笔亲自写了一封和离书,让人送去了角宫。
角宫没有反应,送了像没送一样,但宫远徵不在乎了。他的全部心思都在孩子身上。
孩子不肯吃米糊,也不愿意让奶娘喂他,少看见宫远徵一会儿就哭。
宫远徵心疼他,亲自喂养。
宫紫商几乎寸步不离的照顾宫远徵,许多次隔着屏风看见床上的宫远徵影影绰绰的解开衣服把孩子拢在怀里喂他。
孩子倒吃的开心,在屏风后啧啧有声。
宫远徵宠着他,每天靠在床头给他哼歌哄他睡觉,小孩咧着嘴笑,柔软白皙的小脸上都是开心,把宫远徵笑得心都化了。
可他为了喂养看顾孩子废了太多心神,生产后没能休息好,夜半又睡得不安稳,总觉得有人夜半开了门,纵然有宫紫商和云为衫轮番照顾他,他出了月子还是瘦了一圈。
他是徵宫之主,虽然照顾孩子重要,但是山下的村落发了瘟疫,收到了飞鸽传回的请求宫门协助的消息,他还是挺身而出研究治疗瘟疫的药方。
忙碌的生活让他没有空再想起和宫尚角之间的事情,一分钟恨不能掰成八瓣用,累得几乎病倒。
但他依旧日日坚持喂着孩子,抱着孩子轻轻摇晃,让他边吃边睡。孩子马上要百日了,很健康爱笑,这三个月来晚上都不怎么吵闹,宫远徵觉得,他其实是个很听话很体贴的孩子。
宫紫商是看着这个孩子从一点点的小团子慢慢长大的,她也很疼爱这个孩子,和云为衫策划了孩子的百日宴,打算在徵宫小小的办一办。
她去宫远徵房里找他时,他正在喂孩子。一点轻微的吮吸声从屏风后传来,她正想开口和宫远徵说孩子可以吃点米糊时,屏风后的宫远徵突然“嘶——”了一声。
宫紫商忙问他怎么了。
宫远徵有点苦恼道,“这小混蛋才三个月大,竟然长了一点牙,他咬我。”
怀里的孩子睁着水润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小小的孩子不知道母亲为什么捏他的鼻子,不让他接着吃了,还以为是和他玩,咂了咂嘴看着母亲傻笑。
宫紫商失笑,“我正想说,长大了可以吃一点米糊了,你也可以少费一点心神。”
赵锦辛病了不再纠缠黎朔,隐瞒病情希望黎朔能找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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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使刷牙的时候,牙龈不住的出血;再后来,使莫名其妙流出的鼻血,怎么也止不住;直到后来,在赵锦辛不小心被纸张划了手血流不止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太对。
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的很快,白血病。听到这个消息,赵锦辛震惊也不震惊,他早就把每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活,他早就知道自己有一...
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的很快,白血病。听到这个消息,赵锦辛震惊也不震惊,他早就把每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活,他早就知道自己有一天会离开。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他还没和他的黎叔叔和好呢。不过,赵锦辛又想,幸亏黎叔叔恨他,这样,他的离开就不会给黎朔带来痛苦。
漫无目的的走着,他走到了黎朔的公司楼下,呆呆的看着公司大门,希望有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出现。
好像老天都在帮他一样,黎朔真的从公司里出来了。看到赵锦辛,他的眉头立刻皱起来了。他移开眼,像没看见赵锦辛一样,径直向前走。
“黎叔叔,我想明白了,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我们能做朋友吗?”赵锦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闷闷的,显得格外委屈和可怜。
黎朔的步子顿了顿,还是没有回头,径直离开了。
回家之后,赵锦辛在厨房待了很久,费尽心思的做出来一大桌黎朔爱吃的饭菜,把他们装进饭盒,准备去给黎朔送饭。他这么想着,又出神的笑起来,黎叔叔工作的时候,真的很有魅力。
黎朔公司的前台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看见赵锦辛来了就直接把他放上去了。
办公室的门没关,赵锦辛悄悄探头进去,黎朔果然还在工作。他敲了敲门才走进去。
“赵锦辛?你来做什么?”黎朔抬起头,面色不善的看着赵锦辛,话语中的不耐烦显而易见。
“黎叔叔,我来给你送饭呀~听说事务所最近有个大合作,我怕黎叔叔忙起来顾不上吃饭,所以就给黎叔叔送饭来啦~这都是我亲手做的哦~”赵锦辛虽然很难过,但他还是扯出一抹笑,故作轻松的说。
“赵公子的心意我领了,请回吧。”黎朔不耐烦的做了个请的动作。
赵锦辛抿了抿唇,固执的把饭菜留下,才走出办公室。
黎朔揉了揉额头,赵锦辛没有离开,他藏在办公室墙外偷看。黎朔一眼就看见了,那人的衣角都没藏好,露了一点在外面。
黎朔的恶趣味因子上来了,他起身,走到茶几上,拎起了赵锦辛带来的袋子。他的余光瞟到屋外那人微微有些颤抖的衣角,恶劣的笑了笑,将饱含赵锦辛爱意的袋子,毫不犹豫的扔进了垃圾桶。
屋外的衣角停住了,过了一会,又消失了。
黎朔走回到桌前,可是他心里也有点闷闷的。
(这篇有后续,之前答应宝宝们写的都会慢慢写哒~等明天我的外接键盘到了就开肝~)
*虐锦哥
*全文1.3w
11
陆上锦一睁开眼睛,差点被坐在旁边死死盯着他的言逸吓坏,小兔子眼睛里布满血丝,神色紧绷,看起来脸色很不好,他不由得紧蹙着眉撑着想坐起来,声音哑得厉害“言言…你……”
言逸一惊,怕他扯到吊针,吓得赶紧扶住,并释放出安抚信息素,“锦哥,你别乱动。”
陆上锦看着言逸,眸中的疑虑又深了几分,他缓了缓,被单里的手不动声色地按了按隐隐发疼的胃部,“言言,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言逸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避开alpha的目光,发涨的大脑缓缓转起来。
他该怎...
他该怎么说?
做了梦,梦见你死了,所以…
所以呢?
不对……
他现在分不清什么到底哪个才是梦,如果陆上锦的死亡才是现实,那他现在……
水仙味的安抚信息素慢慢灌满鼻腔,alpha微凉的手触摸上了言逸的手,打断了他的思绪,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安焦躁,陆上锦善解人意地转移话题,“没事的,言言。”
“你看起来很累,要不休息一会儿吧?”
“不…”言逸下意识地摇头拒绝,“我不累。”
陆上锦皱起了眉头,看着小兔子脸上的憔悴和眼下的乌青,有些心疼又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言言,你不用这样……我没事的。”
“……”言逸的手指微动。
……
之前言逸确实很恨陆上锦。
恨他自负、虚伪、多疑,恨他对自己无情冷漠,恨他把自己当做一个肆意玩弄的玩具,恨他毁掉了自己心目中那个发光的小王子……
可是恨意蒙蔽了双眼,像个魔鬼一样吞噬了他的理智,把他变成了个带着满身尖刺的胆小鬼,只一味地抗拒排斥,不愿看见陆上锦的改变,无视陆上锦的小心翼翼,甚至将陆上锦近乎卑微的示好打碎在地。
他不愿原谅陆上锦,同样也是不愿给自己机会。
可是后来alpha冷冰冰毫无声息地躺在自己面前时,他又发觉自己根本无法接受,没办法假装不在意,更没有办法掩饰自己撕心裂肺的悲怆。
他不得不承认,他还爱着陆上锦。
而明明两人明明都还爱着……为什么要这样带着恨意地纠缠一辈子,让两人都遍体鳞伤呢?
言逸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眼神逐渐由迷茫变得坚定。
不管这是不是梦。他也不该、不该再犹豫再纠结。
他不想再错过了。
看着陆上锦眼底的疑虑与担忧,言逸勾起嘴角笑了笑,声音很轻但又很坚定,“锦哥,别担心,我只是突然间想通了。
“或许,我们应该再试一试,再给对方一个机会。”
未愈合的伤口应该及时接受治疗,而不是为了躲避疼痛一味遮掩,等它流脓腐烂。
“?!”
陆上锦显然有些意想不到,脸上浮现出了少有的怔愣和吃惊,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而言逸俯身轻轻地拥住了陆上锦的脖颈,吻住alpha苍白干燥的唇,隔着病号服贴上陆上锦跳得略有些快心脏。
alpha顿了好一会儿后,伸手回拥住了他,加深了这个吻。一吻过后,言逸还是黏着陆上锦不放,下巴轻轻地搁在了alpha的肩上,嗅着陆上锦后颈处好闻的水仙花味。
或许是纠结已久的心结终于解开,也或许是alpha的怀抱太过安心与温暖,紧绷着的神经放缓,困意像潮水般席卷而来,言逸几乎快闭上眼睛睡过去。
陆上锦也察觉到了,慢慢地释放安抚信息素,轻拍着他的背,语气说不出的温柔,“睡一会吧。”
言逸却突然动作收紧,紧紧地抱住了alpha,明明困得几乎撑不起意识,他却没由来地想挣扎,想逃离这种想拽人进入温柔梦乡的诱惑。
“锦…哥……”
“宝贝儿睡吧,没事儿,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
言逸终于抵挡不住困意,意识不断地沉沦,最后闭上眼睛陷入了一片黑暗。
12
“锦哥!”
言逸大叫一声惊坐起来,剧烈地喘着气,四周是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环境,不是病房,不是家……
是酒店。
锦哥……锦哥呢?!
言逸慌不择路地去找手机,大脑已经开始疯狂运转,这好像第一次醒来的情景,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也是在酒店,手机关机,被告知陆上锦的死亡……
不,不会的!
“嘟……嘟……”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由得令言逸刚缓下去的心跳又提了起来,他哑着嗓子又问了一句“锦哥?”
“锦哥你说话啊,你在哪,我去找你好不好?”
对面传来了几声急促的喘息,接着是叹气声,陆上锦的声音听起来疲惫又虚弱,“在家。”
医院。
短短十几个小时进了两次医院又两次逃院,陆上锦只感到了由身到心深深的疲惫,明明觉得脆弱的神经再经不起什么打击,可是他还是没法拒绝言逸。至少、至少言逸还肯见他,就算是来告别。
他曾经多么自信自己能赢过二十岁的陆上锦,这半年以来,他所有的努力、试探、挣扎在言逸的冷冰冰毫不动摇的态度之下,都揭露出了一个血淋淋的他不敢承认的事实——高阶依赖。
于是凌晨时言逸那句“契合度那么低”几乎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时口中呛出的温热的鲜血瞬间就冷却,跟他的心一样。他再也没法骗自己了。
或许、或许言逸从来都没有爱过他。
言逸或许从来只是被病态的生存法则困在他身边,而他曾经却那么自以为是,把omega这种病态的本能当作骄矜自负的筹码,认定言逸不会离开他。
可事实是,一旦没有了高阶依赖,现在的自己,比不上契合度高的alpha,也比不上曾经言逸喜欢的小王子,他对言逸来说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这次言逸要离开,他什么都抓不住。
13
当言逸气喘吁吁开门回家的时候,陆上锦恰好穿着居家的毛衣从厨房里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南瓜粥,空气中飘着一股南瓜特有的香甜气味,暖意扑面而来。
言逸眼睛几乎都模糊了一瞬,他像什么都不敢惊动似的,脚步很轻地走过去,目光一直在alpha身上没移开。其实好久没仔细观察过,陆上锦真的瘦了许多,简直称得上形销骨立了,肌肤也是病态的苍白,他看起来很累。
可是陆上锦却弯着眼睛朝他笑,温柔恍惚地拨动心弦。
言逸一步步走过去,看着陆上锦将熬得金黄的南瓜粥放在餐桌上,然后招呼他吃东西。言逸没有动,依旧看着alpha,陆上锦也看着他,然后终于妥协般地叹了口气。
“你的东西我放在……”
未说完的话被一个拥抱打断。言逸动作称得上小心谨慎地拥住了陆上锦,手臂环着他的腰,脸和兔耳朵也随之埋在了alpha胸前绵软的毛衣里。
陆上锦有些惊讶,不过也就一瞬间。他现在太过疲惫,承认言逸不爱他耗费了太多精力,放言逸离开、回来与言逸告别也已经是他最大的妥协,而为什么言逸要抱他,为什么回来,他都难以再思考,也不想问出口了。
这或许是小兔子心血来潮的最后一次拥抱,让他再贪心享受一下吧。
“锦哥,”言逸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现在几乎患上了PTSD,只有抱着陆上锦确认他的存在,听到他的心跳声才能缓解。
在安静地抱了好一会儿后,言逸才想起什么似的,略有些急切问道“锦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昨晚…昨晚是我的错,不该让你喝酒的,而且我刚刚想了很多,其实……锦哥?!”
陆上锦突然失力般地栽下,要不是言逸撑着差点就直接摔倒在地,言逸惊惧地发现陆上锦不知何时脸色青白,额头都是冷汗,就连瞳孔有些涣散。
言逸看着他的脸色显然不相信,可陆上锦却拉着他不肯放手,最后只能妥协,扶着alpha去了卧室。
陆上锦几乎是一上床就难受得蜷缩起来,言逸拽了条暖和的被子给他盖上,本想去拿条热毛巾替他擦擦汗,却在起身的一瞬间被死死攥住,alpha虚弱地抬眼看着他,眼底是尽是渴求与绝望。
言逸心尖一颤,几乎在一瞬间就心疼了。
“没事儿,我不走,”他柔声安慰,给脆弱又恐慌的alpha释放安抚信息素,让奶糖味溢满了整间房,“你浑身是汗睡觉可能会生病,我去拿条热毛巾给你擦擦好不好?”
陆上锦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像个顽固不听话的小孩一样拽着言逸的手,似乎只有拽着才能确认他的存在……言逸很少见到alpha这些称得上有些幼稚的行为,却心软得要命,此时的陆上锦太像受伤的猛兽,脆弱地摊开柔软的肚皮求安慰。
“等我回来。”言逸温柔地俯身吻了吻alpha的额头,然后轻柔地掰开了陆上锦的手,匆匆跑进了浴室。
陆上锦呆滞地看着空荡荡的手掌心,嗅了嗅空气中浓郁的奶糖味信息素,心底却还是说不出的荒芜与恐慌。他闭上了眼睛,觉得浑身冰冷,胃部尖锐的疼痛愈发明显。
应该知足的。
言逸愿意回来一趟,还愿意抱他,甚至愿意释放安抚信息素……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感受到小兔子甜美的信息素了。
缩进被子里,却还是觉得浑身发冷,或许是有些贫血,头也晕得要命……嘶,怎么胃还这么疼。
“锦哥,”昏沉间,有热毛巾贴上了冰凉苍白的肌肤,烫得陆上锦微微地一抖,言逸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眼睛,小心翼翼地替他擦着,征求地开口“锦哥,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陆上锦摇头,不仅是累的不想动,他更不想被扔到冷冰冰满是难闻的消毒水味的医院,在家的话,就算言逸离开,他也还能嗅一嗅空气中残存的奶糖味,一点也好,足以让他欢喜好久。
言逸还在身边,alpha有些冷,莫名想要靠近热源,苍白的指尖微不可查地靠近言逸的手腕,可又想到什么一般停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言逸反而注意到了,反过来将手覆上alpha冰凉的手掌上,热量在接触的一瞬间在两人之间传递。
omega有些哽咽“锦哥,你是不是很冷啊?”
明明家里暖气开得很足,他单是站着都快热出一身汗了,而陆上锦盖着厚厚一层被子,手却凉成那样,甚至冷的发抖。
陆上锦似乎很疲倦,微闭着眼睛没有答话,过了一会,言逸小心地掀开被子,自己钻了进去,他尽可能多的与陆上锦冰凉的肌肤相贴,想多给alpha一些温度。
陆上锦或许是觉得舒服,也或许还是觉得冷,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言逸几乎又忍不住掉泪,嘴唇轻轻触了一下alpha的唇角,声音颤抖微弱。
“锦哥,对不起…”
14
陆上锦再次醒来的时候,空气中的奶糖味信息素已经几乎消失,房间里空无一人,他极轻地嗅了一下,心脏处传来尖锐的刺痛,闭眸缓了缓,他又将疲惫困倦的身体缩回被子里。
明明已经预料到,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
“锦哥。”
omega熟悉好听的声音在耳侧响起,陆上锦几乎以为是做梦,有些吃惊地睁开眼睛,言逸拿着一碗熬得粘稠的小米粥来到了他身边。
“言言…?”
空气中都是米粥的清香,言逸笑着轻轻应了一声,“醒来了感觉怎么样?你睡了快一天了,我问过医生,他说你醒了可以吃一点小米粥。”
陆上锦觉得自己恍若梦中,被言逸轻柔地扶起来,喂着吃小米粥,还时不时地问他感觉怎么样,会不会想吐,会不会哪里不舒服。
alpha感受着味蕾处传来的清香,太久没好好吃饭反而有点不适应,其实没有多大食欲,但是omega的投喂和亲手做的粥于他而言太有吸引力,他禁不住听话一口一口吞下去。
在吃了小半碗后,反而是言逸先感觉到了他的力不从心,在温和地说一句“医生说你不能吃太饱,”后,自己就就着剩下的那碗吃了。
“锦哥,你做的南瓜粥我也吃了,很好吃,里面有水仙的味道,”言逸笑着,去牵陆上锦因喝了粥而稍微暖起来的手,“下次还要锦哥给我做。”
陆上锦手指蜷了蜷,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言逸,在他的设想里,言逸离开才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事,现在这样……陆上锦不理解。
但是心中已灭掉的小小火种似乎又蠢蠢欲动地开始冒烟,他不由得攥紧拳头,想遏制自己又将萌发的希望。
“锦哥,你不用疑惑,我只是突然间想通了,这些日子我一直抗拒你对我的好,无视你的改变…这其实是我的问题。”
“但我不得不承认的是,我还爱着你。锦哥,我们再给对方一个机会好不好?我们……我们再试一次吧,好吗?”
他的语速足够慢,询问的也足够小心翼翼,可刚刚醒来的陆上锦明显很难一下子接收那么多消息,最终只捕捉到了他最需要的一点,哑着声音重复了“你还爱着我?”
“嗯,”言逸点头,他微呼出一口气,然后拥住alpha,他发现自己现在非常渴望贴近陆上锦,哪怕陆上锦活生生地在自己眼前,他也想听听再他的心跳声。
“锦哥,我爱你。”
陆上锦手一抖,心突然跳得很快,他问“为什么?”
为什么爱我?
明明我们两个契合度那么低。
明明你已经没有高阶依赖了。
明明我曾经那么伤害过你…
言逸看出了陆上锦眼底复杂的痛苦与挣扎,深知现在的alpha对这份感情信任的极度匮乏,于是心酸得厉害,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涌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出口就会是丢人的哽咽,带着哭腔也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于是只能暂且用温柔的、缱绻的、滚烫的亲吻当成回应。
他会跟他的alpha长长久久,用语言、用行动、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去证明,证明他爱着陆上锦。
迟来的爱意该被接受。
彼此相爱的人不该错过。
他想,他们会有很多未来和以后。
END
——
喜欢的话点个小心心呀——
彩蛋1.3k,一点原文内容,有甜有虐。
有锦哥吐血的旁观者视角描写
ps:填坑真的累得要命——
so囚笼可能写不完
再问一句,[老福鸽/给你喜欢]这是个表情包吗,为什么我只看得到文字QAQ
——二编
草我更新了老福特,表情包好可爱!!萌炸了
但是界面有点花里胡哨
全文6k+,两发完,无彩蛋
1.
宫尚角知道,他又做梦了。
又梦到了上元那夜。
他抱住受伤的宫远徵往医馆狂奔,那条路长得仿佛没有尽头,道旁的景象逐渐被浓雾模糊,寻不到来处,也看不见去处,仿佛只有怀中的幼弟和幼弟胸前不断涌出的鲜血是真实的。
宫尚角此生最厌恶血腥味,可那源源不断涌出的腥热血气却是他此时此刻仅能握在手中的,他的远徵还活着的唯一证明。
他就像握住流沙的人,惊慌失措地想留住那汨汨流出的鲜血,却只能看着那血色从他指缝中溢出,直到染红整片天地,淹没他怀中宫远徵那苍白如冰的面庞,在他与宫远徵之间画下一道生与死的鸿沟。宫尚角抑制不住地伸手去捞,却只能触到一片寒凉至极的虚无,让人的心...
他就像握住流沙的人,惊慌失措地想留住那汨汨流出的鲜血,却只能看着那血色从他指缝中溢出,直到染红整片天地,淹没他怀中宫远徵那苍白如冰的面庞,在他与宫远徵之间画下一道生与死的鸿沟。宫尚角抑制不住地伸手去捞,却只能触到一片寒凉至极的虚无,让人的心止不住下坠。
鸡鸣枕上,夜气方回。
宫尚角睁开眼,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面色沉郁,似是还未脱离梦中。
屋外天色瞑暝,整座角宫死气沉沉,只有卧房门外插着的一盏龙型花灯萤萤发亮。这龙灯极为精致,每一片鳞片都被细细打磨过,足见制作者的用心。宫尚角定定地看了那盏龙灯一会,突然和衣而起,执着这盏灯,如幽魂般踽踽独行,向医馆而去。
自宫远徵受伤后,医馆便被角宫的亲卫们重重围了起来,虽然面上看着不显,可在阴影里,背风处,到处都隐着枭鸟一般角宫亲卫,让整个医馆皆置身于宫尚角的眼目之下、利爪之中。
“远徵今晚如何?”
“公子离开后,徵公子又看了会书,不到戌末便睡着了。”守在宫远徵卧房外的是宫尚角的贴身绿玉侍金复。
宫尚角听着金复和前几日无差的回答,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伸手轻轻推开宫远徵的房门,又轻轻阖上,将深冬的冷寂彻底关在门外。
屋内地龙烧得正旺,让人恍如身处暖春,浑身都放松下来。
宫尚角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的宫远徵,下意识伸手去探床上人的鼻息,感受到温热湿润的气息后,又不由自主地去探宫远徵的脉搏,如此反复两三次,方才长长地呼出自梦中醒来就郁结于心的那口闷气。
终是天道垂怜,让他的远徵还能如幼时一般在他身旁安寝酣眠。
许是地龙火力太大,抑或是伤后燥热,宫远徵如幼童一般,有些不耐地蹬了蹬被子,将手脚都伸到了被子外面来。宫尚角见状,不由得哑然失笑,执起弟弟的手,缓缓渡过去一缕寒凉内力。
宫远徵身量还未长成,还是青竹一般清瘦高挑的少年身姿,一双手也削瘦纤长。他的手腕不过宫尚角一握之数,因为摆弄暗器毒药,常年佩戴金丝手套,这双手如玉雕一般细腻白嫩,捧在宫尚角手中,宛如一个精巧摆件一般,让那人忍不住顺着腕骨,沿着手背青筋纹路摩挲而上,在骨节凹陷处细细抚摸。
“公子”,金复悄声入内:“雾姬夫人醒了。”
宫尚角没有动,他有些犹豫。
宫远徵带着困意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哥……”
“怎么醒了?”
“雾姬醒了是不是?你快去羽宫——”
宫尚角按住他的肩,阻止他起身的动作,“听你的,你别激动,我这就去。”
“金复守在门外,无我允准,任何人不得进出医馆。”
“违者立斩!”
“是。”
2.
宫远徵觉得宫尚角不对劲。
他看着金复如石像般守在门外的身影,迟疑道:“金复,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徵公子,丑时正一刻。”
“我哥来了多久了?”
“怎么也不叫我?”
“您睡得香甜,公子不忍扰了您的清梦。”
金复对答如流,但宫远徵却始终觉得有些古怪,如他感觉无误,今日不是哥哥头回夤夜来探了。
如今白日里,哥哥寸步不离医馆,连文书要件都是金复搬来医馆再行批复,宫子羽三域试炼和雾姬遇刺之事,也通通都被搁置一旁,仿佛守着自己才是天字第一号要事。
哥哥看他也太紧了些!
宫远徵一边在心里来来回回地捋着哥哥在这些日子来的怪异之处,一边盯着哥哥放在桌上的龙灯,看着灯中烛火摇晃,不知不觉地又睡了过去。
他似是又回到了修好朗弟弟的龙灯给哥哥送去的那日。他坐在角宫门外石阶上,哥哥那句新旧之比的诘问与金复“衣不如新,人不如旧”的安慰在他耳边不断交错着,他想说自己没有想要取代朗弟弟,想说自己不是衣服,却好似被棉花堵住了喉咙,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在梦中兀自挣扎。
“远徵、远徵!”
“哥……”
宫远徵睁开眼睛,哥哥略带焦急的神情映入他的眼瞳,“怎么睡着睡着就哭了?可是做噩梦了?”
哭了?宫远徵抬手拭了拭眼角,果然摸到些微湿意。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这些眼泪擦在被子上,左顾右盼地转移话题:“哥怎么回来得这样快?雾姬怎么样?她说了什么没有?凶手是不是上官浅?”
宫尚角定定地盯了他一会,忽然抬起手,温暖但粗粝的指腹温柔的擦过宫远徵略微带些红意的眼角,宫远徵的脸上还带着些被噩梦吓到的彷徨,仿佛幼犬乌黑圆亮的眼中写满了依恋。
“远徵怎么这样多的问题,要我先回答哪一个?”
“我……”宫远徵看着那人微带笑意的眼眸,知道哥哥是在逗他,撅了撅嘴便滑进被子里背过身去,拿后脑勺对着哥哥。
“我没有去雾姬那里。”宫尚角脱下靴子与披风,躺进被子里搂过弟弟,柔声解释道:“夜已深,我又衣冠不整,雾姬既是长辈又是女子,我这般形容失礼,也不便见她。只要盯住了宫子羽,待明日长老和宫子羽齐聚一堂,问她受伤之事,我再去也不迟。”
“那哥哥方才去哪里了?”宫远徵窝在兄长怀中,嗅闻着熟悉的清远香的气味开始放松下来,马上又要睡过去。
“自然是去地牢提审人犯。”
“哥哥可问出什么没有?”
“她告诉我,她不是无锋,更不是无名。”
宫远徵颇感意外,顿时就清醒过来:“哥,你这么相信她吗?”
“孤山派后人也有可能加入无锋啊。这些年来,堕落加入无锋的武林正派还少吗?”
宫尚角安抚性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道:“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我自有计较。”
见弟弟还想再说什么,宫尚角主动闭上眼,装作犯困一般哄道:“快睡吧,马上就要天亮了,一切都等你先养好身子再说。”
3.
地牢里,上官浅的双手双脚都被锁在木枷上,歪着头盯着那个鬼魅般步入牢中的身影。她已受过刑,原本整洁的袍服血迹斑斑,嘴角血迹还未干,气若游丝道:“公子,你终于来了。”
“雾姬夫人已醒。”来人正是宫尚角。
上官浅对上宫尚角那双寒意凌冽的眼眸时不由得一颤,她竟从心底里泛出了一丝恐惧。现下,她被关入狱中后最想见的人,就像一把淬了毒,出了鞘的利刃横在她面前,随时都有可能结果了她的性命。
上官浅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勉强镇静道:“我不是无锋,我没有刺伤雾姬,雾姬才是那个无锋,我是孤山派后人。”
宫尚角点点头不置可否,闲庭信步般走向旁边的桌子,那上面摆满了已经沾了血的刑具,那些刑具泛出寒冷的幽光,边上还有一排精巧的酒杯,杯中液体色泽各异。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还有没有什么新鲜话想说的?”宫尚角随手端起一杯酒,问道:“还是说我们先来聊聊你意图借我之手杀害徵宫宫主,挑拨角徵二宫关系的诛心之举?”
宫尚角的语气如平日里询问她菜肴特色一般平淡,却听得上官浅汗毛倒竖。
“我没有下毒!那日你见着了,我也喝了那粥,是徵公子自己关心则乱——”上官浅的语气中已经带了三分哭腔。
“你知道吗——”
“你前面熬过的那些刑具,在远徵弟弟的毒酒面前,都不值一提。”
宫尚角将一杯颜色瑰丽的液体端到她面前,威慑之意不言而喻。上官浅拼命后缩,眼神十分惊恐。
宫尚角见到这一幕,内心有些阴暗而隐秘的愉悦。
若不是上官浅和云为衫,远徵又怎么会受伤?
若是那粥中当真有毒,那他杀了上官浅泄恨也就罢了。可恨那粥中偏偏又无毒!可恨上官浅偏偏又是孤山派遗孤!
但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宫尚角自己也忍不住觉得这种想法过于卑劣,也过于残忍。
他刻意让自己淡忘这个念头,走到上官浅面前,慢慢解开她衣领的系带,淡淡问道:“你与云为衫那份药方是怎么一回事?”
“巧合罢了,我也不知云姑娘会在那日前去抓药,更不知她的药方内容。”上官浅强打精神,试图镇静下来,恐惧的泪水却忍不住滚落,“我的话句句属实。”
宫尚角拉开上官浅的衣领,将毒酒倒了进去,上官浅的惨叫顿时响彻整座牢房。
“宫尚角!你宫门枉称义字为先,竟如此对待盟友遗孤——!”
那毒酒如刮骨的钢刀一般划过她的身躯,上官浅痛极,再也顾不得温柔贤淑的美人假面,破口大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谁!”
“你觊觎幼弟,罔顾人伦——唔!”
宫尚角的手如铁箍一般牢牢扣住上官浅的脸颊,封住了她接下来所有的话:“上官姑娘,慎言。”
“唔!唔!”上官浅拼命挣扎,她只觉得自己不止要痛死,更要憋死了。
宫尚角道:“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干净,不止是家世、面容、手脚要干净,口舌和心思也该干干净净的,你且好自为之。”
宫尚角拿开手,冷冷地看向缚在木枷上,大口喘气的上官浅,那眼神就如同看死人一般冷漠无情。
上官浅知道,宫尚角是真的对自己动了杀心。
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了无锋中人对宫尚角的恐惧。
人物水大的
ooc致歉
我发誓这两篇之后就写妹叔那个!
和好后不是很久
梗好土,哈哈哈哈哈
不喜勿喷
文明观文,感谢!
李程秀因为优秀的会计能力进了邵群公司的财务部。因为温柔的性格,部门里的同事也很喜欢他。邵群并没有刻意隐瞒他们的关系。公司里碎嘴的人当然是有的,但是因为邵群,也没人敢过多地议论。至于李程秀部门,男同事们调侃,女同事们八卦。
李程秀上班了之后才知道,社会对于同性的接受度完全低于他的想象。但是他...
李程秀上班了之后才知道,社会对于同性的接受度完全低于他的想象。但是他也明白了一件事,足够优秀的人,即便不接受,也不会拿来当谈资。正因为足够优秀,这些人更倾向于理解与不多过问。
这些天,财务部招了个年轻的小伙子。能力够强,长得也很帅,部门里好多小女生都被吸引住了。经理安排李程秀带一带这个新人。李程秀也没推辞。
“你好,我该怎么称呼?”王洋向李程秀伸出了手。
“就直接叫我名字就行。”李程秀礼貌地回握了手。
同事1:“小王太客气了,你师父都傻了。”
周围同事都跟着笑了起来。
李程秀回神,有点不好意思。但现在满脑子都是邵群的声音,他的嘴角怎么也下不来。就笑着回了句:“客气了。不好意思,想了点事。”
李程秀笑得那一下,王洋感觉自己的心抖了一下。在此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觉得一个男人可以笑得这么好看。虽然王洋清楚自己的性向,但是一见钟情也太特么扯了。看到李程秀的时候,王洋第一次相信了,原来一眼万年,也是真的。王洋的思绪还没回潮,就听女同事们调侃:“我们小李这么开心,刚刚不会在想邵总吧,哈哈哈哈。”
李程秀觉得羞死了,带着王洋去领工作服了。
去服装部的路上,正好在电梯前遇到了邵群。邵群看到李程秀带着个新人,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
邵群走到李程秀身边:“秀秀,去哪?”近距离看,邵群才发现李程秀的脖子是红的。肯定又是被调侃了。邵群不禁笑了笑。
李程秀更害羞了,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带,带小王去领服装。”
邵群这才回过身和王洋打招呼。“你好。”
王洋也不轻不重地回了一句。“您好,邵总。”也鞠了一躬。
或许是对情敌的一种直觉,邵群对这个王洋莫名觉得不爽。王洋看见他和李程秀的眼神不能说是纯粹。
邵群俯身到李程秀耳边:“秀秀,这个人,不要多接触。他,绝对有问题。”因为这也只是邵群的第一想法,他告诉李程秀只是以防万一,所以语气透着一股孩子气。
李程秀也没有过多说什么。满脑子就是邵群的声音,刚刚他又在自己耳边说话,里程休假觉得自己脑子都有点不太清醒了。
邵群走了他都没说话。当然,邵群知道自己老婆被自己撩得不要不要的,斜了一眼王洋后就往总裁办走了。
“师父师父!李师父!”王洋叫了三声,李程秀才想起来去按电梯键。
李:“不好意思啊,小王,失态了。”李程秀抱歉地笑了笑。
王洋心里当然不爽。第一眼就喜欢的人竟然有主了。
王:“李师父,邵总和您是....”
李程秀盯着电梯楼层数,坦言:“嗯,我们在一起。字面意思。还,还有,以后你就叫我师父,或者直接喊我名字就好。”
王洋尴尬地点了点头。
家里。
邵:“秀秀,你看怎么老和那个还能黄毛小子在一起啊”
李程秀哄好了邵正,又上了一天的班,真没多少精力认真回答。咕哝了几句:“最近小组活动,我们一组的...”李程秀就已经睡着了。
看着李程秀疲惫的样子,邵群也抱着他睡去。
可是邵群没想到的是,之后几天,为了小组工作,他们部门大多都熬夜通宵,李程秀不想搞特殊,也不想拖后腿,就和大家一起。当然还是和王洋一组。
这天邵群为了给李程秀带点好的,给整个财务部点了外卖,也当做一种奖励,毕竟自家员工。
他刚进门,就看到王洋和李程秀坐在一个工位上,可能因为都在看电脑的原因,头靠得很近。邵群砰的一下把便当盒放在了桌上,周围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李程秀这才看到邵群。
李:“邵,邵总...”
邵群挑了下眉,瞬间来了脾气。“哟,你俩搁这吃的不错啊,过几天该不会就能手拉手了吧。”
李程秀觉得很尴尬。邵群声音不算很大,但是周围都害怕得一点声音也没有,这就让李程秀觉得他的声音被扩大了好几倍。
李程秀推开王洋,拉着邵群就往外走。到了楼梯间。邵群甩开了李程秀的手。
李程秀有点委屈,王洋对李程秀心思不纯,但是李程秀根本不会往那方面去想,而且他已经和王洋说过他和邵群的关系了。
李:“邵群,你别多想,小王只是和我在讨论工作。”
邵:“现在叫我名字了?我没有提醒过你吗?那个王洋难道不是对你有意思吗?你知道和我避嫌,就不知道和他避嫌吗?”
李程秀还真没往那方面想,他对王洋就是师父带徒弟的那种帮助。
李:“我,我知道啦。你,你别生气了。”
邵群看到李程秀这样也不想无理取闹。就跟着他回部门了。在门口,他看见王洋直勾勾地盯着这边。“艹tmd!”邵群心里暗骂。在李程秀面前一副奶狗模样。这就更让邵群来火了。还故意在邵群面前,搂了一下李程秀。虽然李程秀立刻就躲开了。但是邵群都看在眼里。
第二天,王洋的工位已经被撤干净了。
李程秀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他明明已经很避嫌了。况且找工作都不容易,进邵氏更不容易,年轻人还学的那么快,为了私事,李程秀也知道求职的辛苦,所以他见不得邵群这样。
邵群到的时候,看到李程秀的表情他就知道了。
李:“你,你是不是把小王开了”
邵群也不遮掩。“怎么了?那种绿茶,不应该吗?影响公司风气。”
李程秀一直觉得王洋和自己之间就是很正常的同事关系。他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让邵群这么钻牛角尖。他也是一时生气。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别人,想得那么龌龊!”李程秀没控制住。
因为进公司以来,邵群总是暗戳戳宣示主权,也总是看不惯和自己走太近的人。可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把人开除。
邵群气得站了起来。“李程秀!你什么意思?他不龌龊,我就龌龊了,是吗?”
李:“我,我没这么说。”
邵:“你怎么就不动脑子想想,我以前有对谁这样过吗?那次靠近你的我也只是提个醒,这次我开除他,你特么就不想想他的原因吗?”
或许是吃过苦,李程秀真的对邵群的做法感到不理解。也没有从邵群角度去思考。说话有点重。
李:“你知不知道,你随意开除了别人,那他们的努力就全废了,他们还要再去竞争,明明是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却被人说毁就毁了,你懂那种不容易吗?”
邵群根本没空去控制什么脾气了。“对啊,我不懂,你懂!你李程秀就特么高尚,行了吧老子的公司,老子想开谁就开谁!”甩脸就走人了。
后来那一天,他们谁也没理谁。
第二天,王洋就又回来了。
李程秀知道肯定是邵群吩咐人做的。周围同事也没敢说什么。王洋还是跟李程秀一起干活。
后来的几天,邵群都没有回家。
彩蛋是真心话大冒险那篇的后续
朋友听歌,有感而发,想的剧情
随心取~
无妄(1)
*逆cp,OOC预警
*有私设,言逸黑化,强制,生子
*仅满足个人癖好,雷请自行返回退出
“言言,你回来啦,我做了你爱吃的拌茼蒿,我...”听到吱呀一声门响,陆上锦急忙走出厨房迎接他的小兔子,可是他的言言并没有回应他,反而阴沉着脸沉默的的走向陆上锦,两人视线相触。
最后一丝余晖从窗户间隙中渗入,横亘在言逸与陆上锦之间,随着言逸走近洒落在言逸得睫毛上,陆上锦一时看的出神,他伸出手轻轻摸向言逸的脸,“言言,你怎....”话还没说完,言逸便拍开了陆上锦的手。落日散尽最后一丝光辉,最后一缕温暖顷刻间消失在这间屋子,言逸的眸色黯淡的像是洒了一层灰,满是冰冷。...
最后一丝余晖从窗户间隙中渗入,横亘在言逸与陆上锦之间,随着言逸走近洒落在言逸得睫毛上,陆上锦一时看的出神,他伸出手轻轻摸向言逸的脸,“言言,你怎....”话还没说完,言逸便拍开了陆上锦的手。落日散尽最后一丝光辉,最后一缕温暖顷刻间消失在这间屋子,言逸的眸色黯淡的像是洒了一层灰,满是冰冷。
言逸忽然附身勾住陆上锦,狠狠咬在陆上锦的侧颈,这一口咬的极重,陆上锦闷哼出声,他能感受到空气中逐渐弥漫起来的奶糖味,可明明应该是甜腻至极的味道,却压迫的陆上锦喘不过气来——来自s4的信息素压制。言逸的的动作并不温柔,更像是一种动物本能的撕咬,陆上锦吃痛想抬手推拒言逸,却突然感到腺体上一阵刺痛。“呃...言...言言”。言逸的手中拿着一只针管,里面的液体已经尽数推入陆上锦的腺体中。
*爱情向,含其它配角,慎入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写着玩
邵群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光滑的美背,缓了两秒后视线停在那添了几块暧昧红印子的后颈上。一夜云雨加无梦好眠,他此刻神清气爽,无比清楚这张床上的另一个人是谁。
越想越烦躁,掀开已经被揉得不成样子的被子下床,捞起地上的裤子后,想到什么,又去捞另一条裤子摸索。找到一包烟拿出一根叼在嘴上,才想到去找打火机,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愣是没有搞到火。
“不睡就滚出去。”
床上的人眼睛都没睁一下,伸手摸到枕头就往发出声响的地方甩。
邵群吃了一记枕头,火气也上来了,呸了一口把嘴上的烟吐出去,就掀被子往床上那个还要睡的人压上去。
后果当然是可...
后果当然是可想而知,没睡饱的人直接炸毛,两人又在床上进行了一番打斗,最后是睡饱的人大获全胜,并自发地给自己安排好奖励,把没睡饱的人彻彻底底吃干抹净。
这人睡着的时候是真挺好看的。
邵群盯着简隋英的睡颜放肆地看,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安安静静像个纯真少年的样子。平常这人穿得像只开屏的孔雀在人群中肆意地散发自己的魅力,那张带着不可一世的表情的绝色脸孔总能让人对他又爱又恨。在这晚之前,他从未回忆过最初认识这个人的样子,是乖巧还是傲气?想起来的全是后来独当一面的简隋英,张扬跋扈,风流倜傥,谈情时能完美得像所有对象的梦中情人,应酬时是游刃有余的交际花,谈生意时能伸能屈该强硬时他能有风使到尽得理不饶人,但该低头时他也会说着恭维的话弓着背一杯接一杯咽下对方给的难堪。这个时候,总会让人忘记,其实他还只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少年,这个年纪的京城少爷贵公子们还在上两辈的羽翼下挥霍青春闯下各种常人一生都难以承担起后果的大错,他邵群,曾经也是其中一个。
实话说,简隋英长得好看,身材也好,脑子也不错,作为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他邵群是十分欣赏的,但作为情人,他可以有无数个选择,年轻可爱的男男女女随他挑,他犯不着找一个如此强势又带刺的硬骨头啃,不合他的口味不止,还不适合他今后的人生。
等他醒了,该好好谈谈昨晚的事。
“我艹你//妈,老子都给你上了,你还说希望当没事发生,你怎么不去艹条狗当没事发生呢,艹你他马的邵群。”简隋英吃饱喝足了,有力气口吐芬芳,“不怪你之前你那小情儿要跑,就你这渣滓,掉锅里都得连粥带锅一块扔了。”
简隋英哪壶不开提哪壶,正被迫刷碗的邵群自认为已经够低声下气了,面也煮了,锅也洗了,还得听简隋英一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嘴贱嘲讽。
“靠!简隋英,你好好个人怎么长了张臭嘴。”邵群暴躁地反驳,伸手去捂简隋英的嘴,但刚动手就后悔了。
“我嘴臭?你昨晚不是啃得挺开心的么,老子还没嫌你今天没刷牙就碰老子的嘴,小群子,要不是看你把老子伺候得挺舒服,老子把你舌头都给拔了丢去喂狗。”简隋英没皮没脸的,一巴掌拍走快要贴到嘴上的手,说到伺候两个字,还用下流的眼神上下扫过邵群全身。
邵群被简隋英的话气得火冒三丈,但又不能拿对方怎么样,毕竟是自己上了人家,刚才也打了一架了,而且明明白白是自己爽了一晚。就是心里那个悔恨啊,怎么招惹了这么一个难驾驭的主,城里都知道简大少爱玩,很能玩,却也很能哄小情儿开心,可怎么一到他身上就变成了耀武扬威的刺头。邵群这么在心里气着,先前想好的那些话统统忘了个干净,并且完全没意识到自个儿代入了小情儿的位置。
当然,简隋英也没敢拿他当情儿,那可是京城威风堂堂的邵公子。邵大公子搞得满城风雨的时候,他简隋英还在城里奔波打拼为自己谋出路呢。退一步来说,不看僧面看佛面,邵群背后的邵家要搞死他虽说讨不了多大的好,但也不是不可能,现在内忧外患,公司跟被几个小白眼狼弄回去小林子手上了还乱七八糟的,自己的爹似有若无,刚建的公司小有起色却没站稳脚跟,他再爱玩也闹不起这么大一尊佛。况且,邵群根本不是他的菜。
说白了,昨晚就是自己犯贱,喝高了就失了智,见到个是个好看的男人就撩。
“系个屁啊,别叫我简哥,谁是你简哥,唉,算了,吓到了吧,你走吧。”简隋英看着小男孩被吓到了,从口袋摸了张不知道什么卡出来,放小男孩手里就叫人走了。
其他人见状,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快活。
“隋英啊,哪个不识相的招你了?”邵群打头阵,拿着酒坐简隋英旁边补上了刚才那个小男孩的位置。
“简老二那个蠢货被人耍了,地没拿到,人还给灌了,酒精中毒刚进了医院。”简隋英眼里覆上了一层阴翳,挥了挥手示意大家继续玩,从邵群手里接回手机。“给我把陆炮堵住,我半小时后到。”
简隋英难得地不插嘴,叫了个会开车没喝酒的服务生过来跟他走。
“老子去揍人,没空送你回家。”简隋英没好气地说。
“喂,你爹刚帮你个大忙,不说谢谢就算了,还不让我去凑凑热闹啊。”邵群大摇大摆上了副驾。
要不是看在你诚心帮了我的份上,我已经一脚踹过去了。简隋英还是气不过,用力地踢了一下前座椅背,发现这么做很爽,又加了两脚。邵群被震了一下,回头就吼人,没想到又收获了两震。
“你有病吧简隋英,再踢我就锁车,你明天都到不了水云间。”邵群告诉自己要体谅弱智小学鸡,体谅这个妈走得早爹又不疼的小可怜。
“好好好,哥,是英子错了。”简隋英出完气人也好说话,拿纸巾擦掉那几个脚印。
陆炮那头先是打了招呼,接着含蓄地表示现在太晚了,要不明天。
邵群也不转弯抹角,直接说:“你确定要明天?这才多久,你刚跟简二少生意谈崩的消息都散到十八环开外了,到明天可能会有第二个消息跟着到。”
“什么消息?”
“简大少跟你彻夜长谈的传说啊。”
“我就说邵哥是干大事的,这么快就有人攀上了你的路子,这事邵哥是要管到底了?”
“本来今晚谈完生意我跟兄弟们都要好好庆祝一番,但邵哥叫了,我一定到,邵哥不介意我把兄弟们都叫上吧。”
“不介意,房间够大,就怕你来的人不够。”
“叫什么叫,老子要是想叫刚才就把包厢的人叫过去了,怂包才叫人。陆家养了个孬种,地被我挖走了,转头去搞我弟,在我面前叫都不敢叫一声。”简隋英露出了鄙夷的眼神,在手机上跟人联系着什么。
“那你自己看着办,他爷爷住我爷爷那个区外围,你懂的。”简隋英这脾气他是劝不动的,虽然不敢说多了解他,但合作至今,这个人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就算得不到,他也要让他人付出代价。
没想到今晚路况很好,一个小时多一点就到了水云间。简隋英给司机加了联系方式,顺便转了笔钱过去。
“你一会把邵总送回家。”
简隋英单枪匹马叼着烟,拎着外套就上楼了。没想到邵群在后面跟着上来。
“你也知道他是孬种,他敢打,他爸就先打断他的腿了。”
说着,简隋英推开门,里面站了至少七八个魁梧大汉。简隋英慌都不慌,把外套丢沙发上,自个儿走到桌前,双手插兜,踢开一张椅子就坐了下去,要多拽有多拽。这番操作把后面的邵群都唬得一愣一愣的,他差点以为自己后面跟了千军万马。虽然不是第一次见简隋英这么嚣张对外人,但常看常新,他的兄弟死党里面就没有一个能挑的出来跟简隋英比的,男人谁不慕强?谁带劲谁就是老大,他这个老大搞事情时没有兄弟能给他这种拉风的气势啊,要是当时出国的时候把简隋英也骗出去一起浪就好了。
正当邵群看简隋英的背影看得出神时,陆炮也是愣了,简隋英后面跟着邵群是几个意思?那门后面就再没进来半个人是几个意思?邵群盯着简隋英看那眼神是几个意思?邵群站哪边啊这是?
“喝!陆大少爷到得真早,说庆祝,才来这么些兄弟,都坐啊,站着干嘛。”简隋英像是在自己主场一样,根本不把陆炮放在眼里。
邵群这个时候就是个看戏的,总觉得差点什么,“服务员,进来上茶啊,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要不是怕过分了,他还想叫盘花生提子什么的。
“陆大少爷有所不知,你要的地是我的,简家要什么地总不能拿我的去换啊。”
“你是简家大公子,你的还不是简家的。话说,你们简家还真奇怪,我说要你的地,简隋林那小子就沉不住气了,说什么只要不用你的地交换,条件随我提,我也就开开玩笑说喝光桌上的酒,他这小子就开始喝了。就算简伯父来了,我也要说,酒是那小子自己喝的,可不能赖我欺负人啊。”陆炮一副事不关己的笑容。
“开玩笑?把小孩儿灌进医院叫开玩笑?老子帕金逊手抖了,跟你开个玩笑。”简隋英直接把热茶往陆炮身上泼,“开你妈///逼的玩笑。”
陆炮两边的保镖眼疾手快立刻挡了上去,邵群紧张得都站起来了。
“简隋英,你发什么疯!我的地被你抢了我认输,技不如人。但你弟有求于我,就该低头掂量一下自己手里的资本,没那个本事就要输得起。喝的时候装得跟视死如归一样,老子说了你就算喝死老子都不会平白无故把地卖给他这个毛头小子,他这愣头青懂什么是做生意,没有付出点代价就想要好东西,我能给么,你简隋英当年不也是给我爸又是赔笑又是陪酒的才走过来。简隋林这小子喝两口酒就委屈了?拿不到生意就找人来兴师问罪了?”陆炮的衣服沾了茶,但朝保镖摆摆手表示无碍。
“这么说,你的确是没有卖地的意思,就是耍着我弟玩了是吧。”简隋英先是冷静地听陆炮说,等说完了,把烟摘了丢刚才的茶杯里。
“不能算全耍,我教他见见世面罢了,你还得感谢我帮你教弟弟。”陆炮有些得意,虽然比不过简隋英,但简隋林还是他随手可以拿捏的。
“去你//妈的,打狗也要看主人!”简隋英把茶杯往陆炮脑袋上砸,保镖们早有准备,挡下茶杯还朝这边靠。
简隋英很精,就趁这个时候,往桌子上一跃三两步去到陆炮面前,,一手抓着玻璃杯碟往桌边一敲,尖锐的玻璃边缘就抵上了陆炮的喉咙。邵群才刚举起椅子跑到两人边上,一切都像在电光火石间结束了。
“靠……简、简隋英,你敢动我、我爷爷不会放过你。”陆炮见过大场面但还是没见过简隋英这种三句不和就动手的生意人。
“呸,你动啊,你推我一下试试,本来只是脸上挨一下的事,变成脖子开一口子可是你自己动手的,可别赖我欺负人啊。”简隋英居高临下用碟片指着企图指挥保镖动手的陆炮,再把对方的话还回去。“你也就只配把爷爷抬出来了,就这点,简隋林比你有本事。让他们出去,我们还能聊聊。”
陆炮也不想自己受制于人的时候被围观,反正保镖们也不能行动,就挥手让人出去了。
“你看,这样聊聊不就好了吗,免得让邵群难做对吧。”简隋英说得好像很深明大义一样,邵群没忍住给他翻了个白眼。
“这样吧,我那块地呢,你就别想了,不过等楼建好了,我保证送你一套。该给简家的地就给了吧,小孩儿你也训了,威风你也拿了,我简家的面子丢了你不得拿地来赔表示一下诚意?说起来你也有得赚,要我的话我还得压你一成再卖给我。现在的事我保证不说出去,邵群也不会说对吧。”
“简隋英,简隋林那小子跟你也不对盘,你要不要做到这个地步,以后大家都是在圈里混的。”陆炮也明白简隋英现在是谈生意来了,虽然气不顺,但好过生意没了,还得挨一口子。
“我们关系怎么样关你屁事,还是那句,打狗看主人,简隋林有爹有娘教,在我这里亏的就找我讨回去,欺负弟弟算什么本事。”简隋英把碟片一丢,当啷一声下地碎了。
邵群警觉地盯着门口,提防保镖拿着家伙冲进来。
“你不怕我反悔?”陆炮见威胁消除,人也站起来了,活动活动脖子。
“陆辉。”简隋英点开手机相册在陆炮面前扬了扬,“虽然你长得不怎么样,但弟弟还算可口,毕竟刚成年的小男孩嫩着,勉强可以列入我的收集图鉴。”
“cao你他//妈的,你动小辉试试,老子跟你拼了。”陆虎在看到弟弟照片的时候脸色一变,比刚才简隋英用刀片在他眼前比划的时候还慌。外面的保安听到声音又一拥而进,同时进来的还有水云间的保安。
“你看,做生意就做生意嘛,搞弟弟就不对了。我这个人不记仇的,就是记着别人的好,我只记着你对我们简家有送地的恩惠,一定给你留套大房子。就这么说定了,下次有生意记得找我。”简隋英潇洒转身,挥挥手越过一群保镖保安,看到一个长得年轻的还伸手拍了拍人家,吹了声口哨,“胸肌不错。”
陆炮气恨地看着这个人走,束手无策,转头看那个全程低调像不存在的吃瓜群众,“简隋英这个疯子。”
“小群子,你走不走啊。”外面传来某人不耐烦的声音。
“来啦。”
在陆炮不可思议的眼神中,邵群出去后又跑回来拿上被丢在沙发上的外套。
下山的路试邵群开的,他差点没抢过简隋英,这个疯子刚才喝了酒还想开山路,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怎么样,刚才我表现得还行么,是不是特别威风。”简隋英坐在副驾上照着镜子,拨弄了两下头发,臭美得求夸奖。
“挺威风的,就是有点玄,是我就来一招猴子偷桃,毕竟你那个位置很顺手。”邵群没说实话,简隋英踩在桌面上的那几下真让他提心吊胆的,不过事后又觉得谁能想得出简隋英走那么野的路子。
“缺德。”简隋英开始翻车厢,“有没有烟,我的好像丢了。”
“少抽一会会死啊,下山就买,喂,你摸哪!靠,开车呢!”邵群正嘴贫,没想到简隋英直接就上手往他裤兜里摸烟,吓得他腿一紧,来了个半山腰急刹。
“滚!”
“嗯?”
“简隋英,你去哪风流了,你弟现在还躺着也不问问情况,那块地就那么宝贝?又不是白让你送,我给你钱把地给隋林去交易就那么难么……”
“邵群,你车里就不知道放条烟,我记得上次放了两盒在这里的啊。”
“还不是你自己抽完了,等会。”
邵群刚才就准备把车开到另一个半山度假酒店,下车去跟前台买了包烟。出来的时候,看到简隋英很随性地靠在他的车旁,仰头看天上的星星,那好看的脖颈尽显性感的味道。
“这里还能有烟卖啊,借个火。”简隋英见着了烟,眼睛都亮了起来。
“你这句借火往外说,能把整栋楼的打火机都要来。”邵群半真半假把打火机递过去。
“那当然,谁能抵抗得了哥的魅力。”简隋英咬着烟,“多少人被哥抽烟的姿势迷倒。”
“拉倒吧你,你看星星的时候更吸引人。”邵群这次倒是说真的。
“行了,说得我都起鸡皮疙瘩,你这追情儿失败了人也变文艺了是吧。”简隋英也说真话。
“也就你这么说了,不对,也就跟你在一块是这样了,要是上医院,多少得整个狂躁症出来。”
“你这是憋出病了吧,得了,为报答今晚你的付出,我请你喝酒。”
“也就买包烟,换你小英子的酒,大赚啊我。”
“我是说你邵群刚才给我当保镖的事。”
“哈?”
“你要是不在我后面,我哪敢这么瞎搞,我还是要命的好吧,陆家那个怂包也是有备而来的,要不是看到你跟在我后面有些忌惮了,他哪里会被我的花招给糊弄啊,那群人里面可是有个练家子的。”简隋英想想也是有一些后怕的。
“靠,你把我算计进去了!”邵群狠狠吸了一口烟,把烟头丢脚下碾灭。
“谁算计你了,还不是你自己跟上来了,行了行了,哥请你喝酒,开车,走起~”
“我今晚就当你司机,不过喝酒就免了,外面吵死了,喝个酒都不舒服。”
“就去我那儿,给你看看我新装的酒柜,你是不是没来过我公寓,回来那么久你就顾着去追你的小情儿,我新公司都开了也没见你给我撑撑场子。”
“你不也是追小情儿去了把公司都追丢了吗,半斤八两,爹现在不就是过来给你撑腰了吗。”
“呵,你是冲我的酒来的吧。”
“小英子果然是爹的贴心小棉袄。”
“别动手动脚的,我可不想上明天头条,到时候人家以为我们双双失恋结伴殉情。”
“我要漂亮的,比你还漂亮的话我就考虑一下。”
“那完了,先不说有没有达到这种条件的,就算有,也是我要了,太好了,省了不用了,今晚就我陪你喝吧。”
“也不是不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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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入!慎入!慎入!
*自娱自乐自割腿肉
*部分用了原设,与原著后续剧情无关
*只想给简哥一个不会辜负他的人宠他下半辈子
年前邵群带着李程秀和邵正回北京,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结果邵正跟大院儿里的孩子玩,上树把手摔了,邵雯跟着一起去的医院,找的医生是他们家的老熟人,这医生特热心,邵群和李程秀在二楼陪邵正的时候邵雯就在一楼跟他聊天儿,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到了这小孩儿长得跟邵群不太像,本来说者无意,但架不住听者有心,邵雯回去就仔细观察了邵正,发现这孩子确实一点儿也不像邵家人,她心中惊疑不定,却并没有声张,只私下拿了邵正的头发,等到两天后接到医院的消息,邵家可算是炸了锅了。
李程秀被邵诺带走了,邵雯知道他在和邵群这段关系中并没有多少话语权,所以并不打算跟他说什么,邵群被带到...
李程秀被邵诺带走了,邵雯知道他在和邵群这段关系中并没有多少话语权,所以并不打算跟他说什么,邵群被带到书房,邵雯让他跪下,然后直接把亲子鉴定书拍到他脸上,厉声问他这到底是怎没回事儿。
邵群本来满腹疑惑,直到看到鉴定书,他当下真的无话可说,狡辩都没得辩,这在当时是唯一能够让李程秀妥协跟他在一起过日子的办法,他后来也不是没有想过万一以后被发现了怎么办,他心中想了许多种对策,但绝对没有如今这种被动局面,主动告知和被发现,这是完全不一样的结局。
邵雯见他不说话,直接了当毫不留情的通知,“带他们回深圳,邵正会一直是邵家的孩子,但邵家不会给他。”
李文逊给他甩了个地址,是他们从前经常去的地儿,还说了句,今儿隋英也来,赶巧儿了,你俩应该也有两年没见了吧?
两年?
邵群想,是两年零三个月。
夜晚的北京总是绚烂的,邵群推开门,第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的简隋英,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丝质上衣,脖子上挂了条银色的蝴蝶项链,从小他就是个时髦的基佬,十几年过去,越发像个活在人间的精怪了。
李文逊说他来晚了,得自罚三杯,邵群痛快的喝了,随后走到角落在简隋英身边儿坐下,其他人都知道他俩如今拖家带口,也没打扰,简隋英给他端了杯酒,说好久不见啊,群儿。
邵群看着他接过来,说是啊,好久不见了英子。
简隋英哈哈一笑,跟他碰了杯,他两天南海北的聊了半天,最后简隋英问他,怎么了这是?心情不美丽啊?
邵群抿了口酒,说这是哪儿的话?
简隋英拍他,你可别跟哥装大人儿啊,说说吧,这回又是咋了?
邵群点了根烟,说邵正被发现了。
简隋英疑惑,邵正?正正咋了?
邵群吸了一口烟,邵正不是我亲生的。
简隋英脑子一转就想明白了,顿时惊的眼睛都瞪大了,你他妈够牛逼啊,这种事儿你也敢办,你们家老爷子没把你活劈了?
邵群苦笑,还说呢,不如活劈了。
简隋英安慰他,日子总不是你自己过,你那公司不弄的挺好,还怕养不活老婆孩子啊?估计他们现在是一时半会转不过这个弯儿,过几年就好了,你也别太操心,虽然你这事儿办的确实缺德。
邵群郁闷的看他一眼,别说我了,你怎么样?还跟你那大学生呢?
简隋英脸都皱了,说大好的日子别逼我扇你啊!
邵群乐了,这怎么说呢?
简隋英横他一眼,就那么点儿事儿呗,凑合过了现在就是。
邵群闻言顿时想到自己,谁不是凑合过呢,李程秀虽然跟他回来了,但是他们日常除了邵正几乎没有多少话可说,上个月邵正的模型缺了一角,他就给重新买了一套,李程秀知道后指责他这样会教坏小孩子,要节俭什么的,听得他烦死了,但他觉得好不容易追回来的人,没必要因为这种事儿闹不愉快,所以也没说什么,当然他也不会改就是了。
说着说着两人就喝起来了,最后简隋英扶着桌子站起来说他妈的不行了,哥得去趟厕所,小裙子,你等哥回来的啊。
邵群也迷糊了,跟着他一起站起来,说我也去。
他俩就这样左脚绊右脚的去了洗手间,放完水正洗手呢,简隋英从边上过来了,他喝酒上脸,这会儿整个人都红了,脸上湿漉漉的,估计是刚才洗了一把,眼睛也水汪汪的像是包了泪,嘴唇红艳艳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们就从镜子里对视上了,邵群盯着他的眼睛,简隋英站着没动,最后邵群转身拉着手臂又把人拖进隔间。
斜教预警
落魄凄惨小美人,小傻子仆人简简
前情提要:简隋英被李玉和简隋林联手骗光家财后,被仇家趁机抓住卖到了国外,头部受了重击变成了小傻子。机缘巧合之下被李澜买了回来。
“爸?这是?”李玉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爸?这是?”李玉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简隋英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衬衫,扣子整整齐齐地系着,看上去很乖,额前的头发也服帖地垂着,漂亮的眼睛像浸了水雾的星星,看上去楚楚可怜,怯生生地看着他,像一只懵懂可怜的小鹿,他乖顺的站在李澜身边。
“唉,真是个可怜孩子,咱们家和简家是世交,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从小就没了妈,被小三母子鸠占鹊巢,好不容易自己闯出点成就还被那个丧良心的私生子夺走了……”李澜唏嘘地说着,他不知道自己的好儿子也参与其中。
“爸这几天要出差,老二,帮爸好好照顾隋英。”
“好……”李玉僵硬地回答。目送着他爸离开。简隋英稚嫩的嗓音喊着:“李澜叔叔再见简简会乖乖听哥哥的话。”又失落地低下了头。他被五花大绑关进笼子里的时候是李澜叔叔救了他,他只信任李澜叔叔,一点也不想让他离开。这个大哥哥虽然好看,但是一直板着脸,他很怕。
李玉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他虽然和他有过几次床第之亲,可对他只有做i时对他那副漂亮皮囊的迷恋,最后一次还压着他做了三个小时,对简隋英这个人,他是没有多少感情的,所以最后还是毫不犹豫地下手坑了他,看到他变成现在这幅样子,李玉拼命告诉自己不要愧疚,他才不能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他只能拼命地洗脑自己,盯着简隋英的目光甚至变得有几分凌厉。
“简隋英,你在我爸面前扮什么可怜,装什么傻!告诉你,都是你自找的!”
简隋英被他吼的抖了抖,但是他不敢哭。
李玉不耐烦地开口:“老吴,把他带下去以后帮你干活,我们家不养吃白饭的,不用对他客气,他在这就是下人。”
“是,二少爷。”
“走!”老吴推推搡搡地把简隋英带走了。李玉仓惶地把出了冷汗的手心揣进了口袋。
天色已经不早了,老吴板着脸告诉简隋英让他明天上工,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把他带到了一间狭窄的下人房。
小傻子已经很满足了。比起臭气熏天的船舱这里简直是天堂,他开心地向管家叔叔道谢,笨手笨脚地开始铺床,管家看不下去三两下帮他把床铺好了。
暮色四合,小傻子安心地进入了梦乡。
原著向,直男李玄x女装简隋英
01
新公司刚起步,简隋林被李玉打进了医院,简东远也被气得犯高血压,原本的公司和他爸的公司一起压下来,直压得简隋英喘不过气,只能靠尼古丁缓解压力,短短一天已经抽了三包烟。半夜查新项目资料的时候摸出烟盒,盒子里只剩下最后一支,他懒得下去买,烦躁的揉揉微长的头发,打开百度搜索,怎么缓解压力。
简隋英抽了个晚上就穿着新...
简隋英抽了个晚上就穿着新买的女装出了门,第一次就很成功。
以前他就足够吸引目光,但今天明显感觉不同,周围的目光或明或暗,都是视奸般的眼神,一寸寸从他身上扫过,就好像要用眼睛bo开他的衣服。简隋英今天很规矩的穿了一件包臀皮裙,黑丝显得腿特别长。他不敢穿高跟鞋,穿的平底单鞋,黑色的皮绳勒住跟腱,圆润好看的脚后跟包裹在黑丝里。
上身穿着v领长袖上衣,里面穿了聚拢胸衣,塞了两个插片,胸肌被很自然的挤出一条ru沟,衣服没盖住肚脐,露出一截细腰。这些日子他瘦了很多,原本的肌肉也掉了不少,腹肌不是很夸张,在昏黄的灯光下就像马甲线。
简隋英化妆不算熟练,不敢下重手,只戴了顶大波浪的假发,他皮肤好,不需要遮瑕,只淡淡涂了点粉底,涂了点正红色的口红。为了遮住喉结,绑了一条黑蕾丝choker。
他点了一杯威士忌坐在吧台,整个酒吧的男人都在暗中窥伺,看脸看xiong,也看被黑丝裹着的长腿。
李玄今天心情很差,他的傻逼弟弟最近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为了一个男人神魂颠倒,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他白天找那个√引了他弟弟的男人简隋英发了一通脾气,但还是没法疏解心中莫名的烦闷,干脆从家里出来,开车直达这间酒吧。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吧台前有个长腿美女,不断被人搭讪,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端着不知道什么酒非要往人手里塞,那美女好像已经喝多了,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能看出脸颊晕红,李玄眉头一皱,两步跨到美女背后揽了一把肩膀,“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周围的男人脸色一变,在他们脸上梭巡一阵,最后三三两两的走开了。李玄低头一看,美女穿着火辣,就是表情冷冷的,看着有些面善。心脏砰砰跳了两下,李玄感觉自己脸上也开始发烧,揽着女人的手也像被火灼烧一样,他反射性的缩回手,轻咳一声,拉开一边的椅子坐下,说了声你好。
简隋英看到熟人愣了一下,但是很快稳下心神,点了个头以示回应。
李玄开始东拉西扯,在外面也算事业有成的处长这时候像个愣头青,简隋英有些好笑,有一搭没一搭的回他的话题。李玄聊起来自己不成器的弟弟,吐槽不知道为什么弟弟会喜欢上一个同性,烦闷的喝了一口酒。
简隋英深深的看着他,突然拉过他的领带,舌温了上去,李玄口中的酒液还来不及咽下,顺着简隋英精巧的下巴滑下去,直直落进胸前深√里。李玄当时就有些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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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从衣兜里掏出自己的名片,他在官场上长袖善舞,这时候却连话也说不出来,简隋英笑着接过,在名片上留下一个唇印,又随手塞回李玄的衬衣口袋,眼睛微眯着像只撩人的狐狸,轻轻在他胸口拍了拍。“有缘会再见的。”
简隋英款款打车走了,他可不想开车暴露,回家换了衣服才打车回来开车回家,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时候鼓噪的心脏平静下来,他今天其实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
一觉起来神清气爽,处理公司的事都更得心应手了,他又置办了几身衣服,打算下次再穿出去玩。
李玄回家以后把名片放在了枕头底下,连续做了好几晚上的怪梦,这些天家里的纷争都有些懒得管了,有缘会再见的,什么时候才有缘那。
简隋英今天被小混混找麻烦纯属穿得太烧,他挽了一个公主发髻,胸上贴了两层隐形xiong贴就挤出一对自然大熊,穿了抹胸式一体短裙,裙子边刚盖住屁股,风一吹露出大腿上一根亮面丝绸绑带。肩颈素白,喉结上缠着同款丝绸颈环,都说男扮女装最大的破绽是手臂肌肉,他特意戴了一双长过手肘的黑色丝绒手套,没穿袜子,直接穿一双细跟麓皮过膝长靴,靴子上自然的褶皱显得一双腿更直更细了。
他最近项目不顺,今晚睡不着,换了一身行头选了一套不常住的房子周边的公园散心。
第二次上妆已经比第一次熟练太多,他也画过一些工程图,线条画得流畅,搭配着今天这身火辣的裙子画了上挑的眼线,褐色眼影,红唇,路灯下小黑裙衬着皮肤白得扎眼。
穿细高跟真是累啊,简隋英坐在长椅上仰起脖颈,小心的翘了个二郎腿。他还不太适应并着腿坐,只是kua下生风,走光的危机感时刻提醒着他,只好小幅度的翘了个腿,随手打开配套小手包掏了根女士烟,却看见有人围了上来。
为首的坐到他身边,用嘴上叼着的香烟引燃他的,“美女,我们想邀请你今晚一起happy一下,怎么样?”
简隋英抬眼看了看来人,一,二,三,四,五个一米八左右的男人,不多,放平时一定应付得过来,但是目前他穿成这样……
简隋英吐了个烟圈在男人脸上,薄荷香气熏得男人心神荡漾,嗓子微哑,“好呀,我叫一个朋友好吗?”
小混混嘻嘻笑着问,“男的女的啊?”
简隋英矮身躲开,一甩拎着的女士包当武器,坚硬的五金砸在为首的小混混额角,痛得他大喊一声,这一下把几个小混混都惹怒了,大喊着要抓他,简隋英还想再战,可惜今天这身实在不方便行动,他撒腿就跑,躲进了公园里的小巷子。
可惜没躲多久就被小混混找到,简隋英戒备的盯着他们,手里拿着手机蠢蠢欲动,李玄来的时候正见到这个场景,他几乎想都没想就从背后冲上去一脚踹在为首的小混混腰上,把人踹了个大马趴。
旁边几个小混混立刻反应过来,几个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简隋英终于松懈下来喘了两口气,就看见李玄挨了好几下,李玄小时候也学过基础防身术,但是多年坐办公室体力不济,再加上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落入下风,头发散乱,西装上也印了几个脚印,脸上不知道被谁砸了两拳,半边脸浮起乌青。
简隋英踩着高跟鞋拉着李玄就跑,两个人跑出一段距离,到大马路,简隋英崴了脚,鞋跟都跑断一只,李玄脱下西装外套拍了拍灰尘,围到他腰间,一弯腰就把他背了起来。
七月流火,夜风带着的凉意被外套阻隔在外,李玄两手互相握着,没敢碰到简隋英大腿,简隋英怕掉下去,紧紧抱着他脖子,凑近领口能闻到李玄身上淡淡的草木香。
李玄小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身后传来的声音带着倦意,听起来可怜巴巴的,“我看一眼就记住了。”
李玄漫无目的的走了一段路,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问他要去哪。
简隋英埋下头,把口鼻埋进他脖颈里,闷闷地报了个住处。
离这里不远,李玄在门口的台阶上把他放下来。简隋英一伸手从李玄裤兜里摸出他的手机,一伸手放到他眼前,“解锁。”
李玄照做,然后就看着他手指一阵翻飞。
简隋英在他通话记录里找到自己刚才打过去那个不常用的副卡卡号,犹豫了一下,借了自己表弟的姓,输入名字,白英。
好友申请很快通过,李玄屏住呼吸,发了一条语音,“阿英。”白英太生硬,小英又轻浮,思前想后,还是阿英最合适。
简隋英听着这条语音心跳一滞,不知道自己哪里漏了马脚,随后又收到一条“晚安。”李玄的声音夹杂着一点电流,听着有些莫名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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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略
发不出去要疯了,鸽子是嫉妒玄子哥了吧?玄子哥好福气啊
*原名《假如弟弟是无锋的魉》
*私设弟弟是无锋卧底
*有私设,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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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秋天来的格外早,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才九月中旬天气就越发湿冷起来,路旁的树叶半青半红别有翻滋味。宫尚角披着狐裘披风拿着上好的金丝蜀锦织成的帕子擦拭刀刃上的血迹,思索着再过几日这叶片才会完全变红。
“角公子,宫门传来消息。”侍卫拿着信件急匆匆跑来。
宫尚角斜了眼地上的尸体,扭头看向一旁被扣押着的无锋刺客,一边提着刀向对方走去一边说道:“念。”
侍卫低着头恭敬的打开信封朗声念道:“据可靠消息称多年前徴宫遗失后代已有线索,望角公子尽快前往辨别真伪,若真...
侍卫低着头恭敬的打开信封朗声念道:“据可靠消息称多年前徴宫遗失后代已有线索,望角公子尽快前往辨别真伪,若真,速速带回宫门,若假,但凭角公子处置。”
手起,剑落。
无锋刺客已是人首分离,身旁侍卫早已习惯等宫尚角转身接过信件时开始沉默且熟练的处理地上尸体。沾染血渍的手背接过单薄的纸张,看着上面的地址宫尚角抿起唇角,不悦说道:“杏春楼?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江南最大的青楼吧……”
送信的侍卫头低的都要埋进胸上,大气不敢喘一下更不敢回答宫尚角的话。宫尚角也没指望有人能回答他的疑问,随手将信递回去说:“备马,去江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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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天气不似其他地区秋季的湿冷,温暖湿热的气候让人有种身在暖春的错觉。夜晚,错综复杂的水道上飘着一艘艘精致小巧的船,琴女们抱着琵琶坐在船头嘴里唱着江南小调,娇弱的嗓音和着清脆悦耳的琵琶声,配上鼻尖醇厚的酒香,犹如天堂。
这一片都是各种青楼,宫尚角走在街上简直是寸步难行,他冷着脸推开穿着暴露凑过来的女人直奔杏花楼。
“哟,公子面生啊,是第一次来?我跟您讲哦,我这儿可是整个江南最好的地方了,您想要什么样的我们都有呢!”
刚一进去就被中年的老鸨热情的拉住胳膊,脸上厚涂的脂粉和身上浓烈刺鼻的熏香刺的宫尚角额角青筋微鼓,袖中紧握拳头忍耐着不将人推开。
宫尚角从人手中拽出自己的胳膊,扫视了一圈店内道:“我来找人。”
这话可是把老鸨逗笑了,扇着扇子捂在嘴边调笑着说:“公子您可真会说笑,到咱们这儿的,那个不是来找人的呀,哈哈……”
老鸨还没笑完一把锋利的剑就架在她的脖子上,锋利的剑刃只要她稍微动一点便能划破她的皮肤。此时的杏春楼完全没了刚才靡乱的氛围,女子们尖叫着跑出楼外,来这儿寻欢作乐的客人也纷纷避让暗骂倒霉。唯有举着长剑的宫尚角还是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薄唇微抿冷声开口:“我来找人。”
老鸨颤着身子喉结滑动咽下一口唾液,明明还需穿着轻薄裙子的天气,她硬是被吓的出了一身冷汗。
“公子,您说,您说您要找谁,我立马带到您面前!”老鸨的声音又虚又抖,生怕宫尚角对她的回答不满意,让她立马见血封喉。
宫尚角想起据点提供情报里的名字,微微蹙眉,脸上神色不变说:“远徴。”
听到这个名字老鸨的神色一变,惧怕里带着几分不屑,浑浊的眼睛精明的转了一圈,抬头在看向宫尚角时又变回刚刚惶恐的样子,颤颤巍巍开口道:“这…不是我不帮公子您…实在是您要的这个人太特殊了……”
而宫尚角把她刚刚的神色都看在眼里,也没多废话,利剑微动,艳丽的红从老鸨脖子上涌出,那强烈的刺痛感吓得对方立刻惊声尖叫:“不要!不要!我现在就带您去找他!现在就去!”
宫尚角表情不变放下手臂,手腕翻转将利剑收回剑鞘,还没等老鸨松口气,一直站在宫尚角身后的侍卫突然抽出佩剑夹在老鸨的脖子上厉声说道:“带路!”
这次她实在是不敢耍什么小聪明了,几乎是一步一挪的带着宫尚角进了杏春楼的后院。后院一般是给楼里姑娘的丫鬟们住宿的地方,虽不比前院奢华但也是看得过去的。老鸨带着人七拐八拐的最终停在一处偏僻的小院中,谈不上破败但对比宫尚角一路总来看到的院落绝对称不上好。
一旁的侍卫率先走上前推开院门,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苦涩中混杂着微甜的桂花香。宫尚角踏入院内第一眼便看到角落的药底残渣,和摆放在角落的带着豁口的泥陶花瓶里破败的桂花枝。
收回视线宫尚角稳步走到木门前,粗糙的手掌覆盖在劣质潮湿的木门上,轻轻一推,随着一声“吱嘎”刺耳的响声,门被推开。
一抹在黑暗中刺眼的白率先映入宫尚角的眼中。
男孩一身白色中衣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依靠着床背,昏暗的烛光里隐隐能看见腿上盖着厚重的棉被。明明屋外暖如春,屋内却冷如北方的秋。
男孩听到响声侧头抬眸看向他,只一眼宫尚角便知晓为何他没被无锋的人杀死而是流落到青楼中。
太艳丽了。
一个男孩却拥有白皙的皮肤似是轻轻一碰,便能留下令人疯狂的红,水光潋滟的眸子像是装满柔情,却又因主人的情绪带着一丝娇嗔,艳红的唇瓣上缀着一颗圆润的唇珠,引得人想一尝芳泽。纤细的脖子上缠着一条白色的抹额,犹如天鹅的细劲诱惑着他人为他解开禁锢。
只一眼,宫远徴便知道这人就是令江湖尊敬,令无锋恐惧害怕的宫尚角,宫二先生。
“你,就是远徴?”宫尚角开口轻声询问,宫远徴的脸色有些苍白病弱,他害怕一开口就将人吓到,难得放柔声音。
宫远徴只是看了他片刻,没有回答而是扭过头闭上眼睛不再搭理他。
侍卫带着老鸨进屋,那把利剑还是为从她的脖颈落下,她颤颤巍巍的挪到宫尚角身边小心翼翼的询问说:“公子您…您可以放了我吧,我都帮你找到人了…”
宫尚角没有看她而是继续打量着宫远徴,老鸨心里不安,因为紧张她的腿控制不住的一直在颤抖。
“他身体怎么回事?”
听到宫尚角的质问老鸨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犹豫片刻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公子,我实话和您说吧,这真不赖我!他是被我从人贩子手里买下来的,要不是看他好看,我才不会要他!就冲他这张脸我为他砸钱砸了五六年,好生教养让他成为这片最美的花魁!结果他倒好第一晚接客就生生咬断了客人的一根手指!”
说到这里老鸨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也不顾脖子上的剑,尖叫咒骂道:“自己作死还连累我们!被人拖到院子里硬生生打断了双腿,要不是我养他这么久真心当他是我孩子,每月药膳供着令人按摩他双腿,他早废了!”
“我看他可怜,让他拖着一身残疾去外面弹曲儿供客人赏乐,客人不过是调戏他两句摸了他两把,他便将热水灌进客人嘴里!来这里的那个不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结果被报复回来,让人按着用匕首生生拉开脖颈,要不是救的及时只声带受损,他小命早没了!”
老鸨叉着腰还在忿忿不平的说着,完全没注意到宫尚角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在徴宫没出事前宫尚角就对徴宫少主的脾气有所耳闻。
他们说宫远徴是个小疯子,不会哭不会笑,每天泡在毒草毒虫堆里的小疯子,小小年纪只六七岁就开始随着父亲拿活人试药。
六七岁也是记事的年纪,便被无锋带出宫门随意丢弃给人贩子受了多少的苦,又被买回青楼,终日教养如何雌伏于同位男人的身下,学着如何讨好,没有自我。
即使宫远徴不是他的亲弟弟,即使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也心疼这个还未及冠的男孩。宫尚角想到了宫门里那个天天寻花问柳,随心所欲的宫子羽。再看看面前脸色苍白躺坐在床上无法行走无法开口说话的宫远徴。
宫尚角想到了朗弟弟,若是朗弟弟没死,应是和宫远徴一个年纪。若宫远徴是他的弟弟,他定会将人保护的好好的,不像现在这般,如拖着残败不堪的身体苟活于世的病人一般。
宫尚角斜睨了一眼还在咒骂的老鸨,侍卫极有眼力见的一个手刀劈晕了对方。看着宫远徴那副虚弱无力的样子,宫尚角缓步走上前,抬手掀开被子,在马上要碰到宫远徴的腿时被人抓住手腕。
宫尚角抬头看向已经睁眼的宫远徴,宫远徴也看着他,眼里无悲无喜只有狠戾的警惕。手腕上的手冰凉刺骨,犹如浸泡过后山雪宫的寒池般,这般体弱的征兆令宫尚角更是小心。
看着眼前像头受伤的狼崽依然坚持威胁他的宫远徴,宫尚角温柔一笑。这一笑倒是令宫远徴呆住,无锋也没告诉过他宫尚角如此温柔,他只听说过宫尚角的狠戾。
看着眼前呆愣的宫远徴,宫尚角也不磨蹭,接过身旁侍卫手中的披风,轻轻抖开包裹住床上瘦弱的人。弯腰靠近,有力结实的手臂穿过他的腿弯,环抱住单薄的后背,只轻轻一用力便将人抱起。
宫远徴被抱在怀中愣了片刻,回神后立马抬手拽住宫尚角的衣领,似是在问他你是谁,要带我去哪儿。
宫尚角每一步都很稳,丝毫不像抱着人一般,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是细看会发现他的脸色如极寒之冰微微化开,带着一丝心疼。
“我叫宫尚角,是你的哥哥,我带你回家。”
将人安置在马车后,宫尚角便退出马车,利落的翻身上马。对着身旁的侍卫出声吩咐道:“去查查这些年宫远徴的情况,一丝一毫都不能落下。”
即使这个弟弟活的再苦,宫尚角也不信无锋会这么轻易留下宫门后代的活口。如果这个宫远徴真是无锋的人,那么即使他再心疼,也会亲自手刃这个“弟弟”。
骑着马在马车前面赶路的宫尚角没有看见,身后的马车窗帘被微微掀开一角,他眼中那体弱多病的“弟弟”,正一脸玩味的看着他的背影。
宫远徴这么多年好不容从无锋里出来,却发现无锋的情报还差点意思。宫远徴放下窗帘,低下头勾唇一笑,这个宫尚角倒是外硬内软啊。
-未完待续-
死生之巅,薛正雍,贪狼等人看着楚晚宁带回来的这颗人鱼蛋。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开口,这要怎么养,他们也没养过啊。
“楚晚宁,这蛋怎么办,你打算自己孵吗?”贪狼长老望了望楚晚宁,这人鱼可不好养啊。
楚晚宁也头疼,他去除妖路上回来以后就碰上了一个奄奄一息的蝶骨美人鱼,还塞了一颗蛋给他。
说了什么来着,好像是说了,保护好我的燃儿,求你。
“我去找一些古籍查查,到时候你协助我。”
于是乎,死生之巅的众弟子就看着玉衡长老小心翼翼的抱着他的人鱼蛋回了红莲水榭。
又是灵药又是灵草的养了一年,那颗鱼蛋蛋还是没有一点点动静。
“难不成,被我俩养死了。”
贪狼长老拿着灵镜观察人鱼蛋,还真是,一点点裂缝...
贪狼长老拿着灵镜观察人鱼蛋,还真是,一点点裂缝都没有啊。
这薛蒙都会走路,话也会说很多了,这鱼蛋蛋还是没有一点点动静。
楚晚宁狠狠瞪了贪狼一眼后又抱着自家的蛋回了红莲水榭。
一日,小萌萌趁着王夫人不注意,偷偷潜进了他最崇拜的玉衡长老的红莲水榭。
玉衡长老好像上课去了,小薛蒙摸着摸着就看到了一颗白花花的蛋。
小薛蒙好奇,摸了摸那颗蛋后又轻轻拍了一下。
突然间“卡擦”一声,那蛋居然裂开了一条缝隙。
小薛蒙被吓到了,那个被他打坏了,玉衡长老会不会不喜欢他了。
随即又是咔擦一声,小薛蒙直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跑回去找自家娘亲。
“蒙儿,你怎么了,怎么哭了。”王夫人抱起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萌萌薛蒙给他擦干净。
“娘亲,长老的鱼蛋蛋被我打坏了,我害怕。”
王夫人一听只觉得坏了,得赶紧跑去看看了,那可是玉衡平时最珍贵的人鱼蛋啊,万一真被蒙儿拍死了怎么办。
王夫人和贪狼赶到红莲水榭去拯救那颗人鱼蛋,都已经裂开了,难不成真被薛蒙给拍坏了。
楚晚宁一下完课就跑回了红莲水榭,没想到贪狼和王夫人也在。
他本来还觉得奇怪呢,但当他看到人鱼蛋上的裂缝时,他瞬间就明白了。
一向冷若冰霜的楚晚宁此时居然露出了笑容。
他就知道,燃儿快出来,看看这蛋上的裂缝,一定是被他踢出来的。
贪狼看着楚晚宁,只觉得这人莫不是被夺舍了,不然他为什么要在那里笑。
小人鱼现在生死未卜,他居然还在笑。果然,楚晚宁从一开始就不想要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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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想养一条可可爱爱的蝶骨小人鱼呢。
小萌萌: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以为那是个鸡蛋来着。
昨天晚上就发了,一直不给过,先发一半试试,唉,无语了♂。
[图片]
《假设简隋英和李玉双双带着记忆穿到最初的相遇》
一.
“哎呦卧槽……”
简隋英伸手捏了捏眉心,甩甩宿醉以后的疼的要爆炸的头,
“小李子,去给哥倒杯水。”...
“小李子,去给哥倒杯水。”
半天没动静。
简隋英不耐烦,伸腿就是往旁边一踹,却根本没碰到人。
不是,人呢?
他坐起来倚着床头,回忆起昨晚的糟心事儿。
“我艹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李玉当场就发飙了,茶几上酒都让他砸的稀烂,他在一地玻璃碴子中让人拖回了家。
他脾气也上来了,他气李玉在外头没给他留一点面子,更气李玉不听他一句解释就发飙,回来以后倒头就睡。
醒来以后就没见着人,肯定是气得不清,简大少确定去哄哄人。
“李玉?李玉?小李子?”
没人回应他。
啧,真是的。
简隋英一掀开被子就蒙了,不是,这酒红色的睡袍不是他前几年爱穿的吗?睁开眼看看周围,这他妈是哪?
他好像记得这个地方,这不是他跟李玉刚认识那会儿住的房子嘛!
李玉怎么给他带这来了?
翻身下床,找了一圈没找着人,行,这小子跟他玩儿分居。
他的新款手机怎么还变成了几年前的旧款?
这是什么情况?李玉这小子不是气疯了吧?居然敢跟他开这种玩笑?
简隋英抓起那个破手机,
想骂人,特别想。
???
为什么手机通讯录里没有李玉?
艹了?你玩儿挺狠啊!有能耐你永远别来找我!!!
简隋英彻底没了耐心,他准备不去理这些糟心事儿,先去公司看看。
趿拉这拖鞋捏着那个破手机走到浴室,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落地镜中的自己。
卧槽?
这发型,这身材,这看着就年轻了的人是?
是几年前恣意潇洒流连花丛的他自己。
他终于回过味儿来了。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手机突然响了,他下意识按了接听键:
里面传来郑秘书的声音。
“简总,您今天还来公司吗?XX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XX项目?那不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吗?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却控制不住的有些颤抖:
“今天几号?几几年,几号?”
李玉耍他玩儿也就陪他玩儿玩儿情趣,可是秘书不可能蒙他。
心中不安的情绪越来越浓烈了。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用手机打开几个软件,然后打开电视,甚至在站在窗边观察了许久路上的行人和车辆。
他妈的……
狗血小说里的情节发生在他简大少头上了。
他穿了,穿回了好几年前。
简隋英一边抽着烟一边想
那李玉呢?
昨晚上明明一起到的家,李玉哪去了呢?
(宝子们我又开了一本李简ABO文,感兴趣的去支持一下哦…!!!爱你们!!!)
黎朔觉得他是时候放赵锦辛走了。
他们的恋爱,让赵锦辛失去了自由,黎朔知道赵锦辛跟他在一起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那份没有完全消失的新鲜感。赵锦辛还年轻,黎朔却跟他耗不起了。年轻时候的他也和赵锦辛一样,追求虚无缥缈的“感觉”,喜欢新鲜感和刺激,可他现在终归到了想要好好过日子的年龄。
今天赵锦辛约了他,黎朔想,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以恋人的身份约会了。
坐在咖啡厅的软椅上,黎朔满脑子都在打草稿思考接下来见到赵锦辛怎么和他提分手,事实上他早已买好了回国的机票,两个人的。如果赵锦辛同意了分手,那么他会一个人回...
坐在咖啡厅的软椅上,黎朔满脑子都在打草稿思考接下来见到赵锦辛怎么和他提分手,事实上他早已买好了回国的机票,两个人的。如果赵锦辛同意了分手,那么他会一个人回国,如果赵锦辛愿意跟他走,那么两张机票有备无患。黎朔习惯为所有可能性做足准备,但他依旧觉得赵锦辛愿意跟他回国的可能性很低。
“黎叔叔~”赵锦辛一进门就一眼看到了黎朔,他笑意盈盈地向他招手,看得出今天是精心打扮了一番。黎朔心里突然有种说不清的愧疚。
“锦辛..”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口一阵慌乱。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朝门口看去,似乎发生了什么暴力案件,枪声打破了这个咖啡馆的平静。
黎朔极力保持镇定,赵锦辛下意识握住他的手,把他护在身后。
很快门口的歹徒现身了,他把咖啡馆前台的现金洗劫一空后开始把目光转移到在座的客人中。入室抢劫在美国出现的概率算不上低,把钱乖乖留下也不失为一种稳妥的处理方式,错就错在那个人想要上前拽黎朔。
枪声响起,黎朔看着赵锦辛在他面前倒下,潺潺的血不停的从伤口流出,浸了满地。
“锦辛!”黎朔这次真的慌了,他大脑一片空白地抱着赵锦辛,发疯似的按住不断流血的地方。
警车的声音在店外响起,黎朔顾不得关心那个歹徒是否绳之以法,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赵锦辛的伤势。五分钟后,救护车也来了,这五分钟仿佛是黎朔人生中最难熬的五分钟。
去医院的路上,赵锦辛在救护车里死死抓着黎朔的手不放。
“黎..黎叔叔,我口袋里...有东西没来得及给你。你打开看一下吧…我怕没机会给你了。”
黎朔赶忙去拿赵锦辛口袋里的东西,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两张带着血迹的机票。
赵锦辛有点虚弱,却还是努力扯出一个微笑说:“...不打开看看吗?”
黎朔当然早就猜到了那里面是什么,他摇了摇头,带着些鼻音说:“我要你送给我。”
赵锦辛被推进了抢救室,黎朔在门外孤零零坐在长椅上,他的泪水止不住从脸颊滑过。在他计划着离开的时候,赵锦辛义无反顾地为他挡了枪;在他组织语言准备和他说分手的时候,对方已经做好打算向他求婚。
他一定会对自己说:“不要低估了他对你的爱。”
彩蛋锦辛视角哦
“就算痛,也要爱”
“喂,小竞,我到机场了”
“真的吗哥?太好了,我去接你”
再次踏上故乡的土地,原炀才觉得恍如隔世,明明没有很久,只是三年而已,但好像又过了很久,久到原炀的心麻木了,都快忘了,自己当初离开时有多狼狈。
原炀深吸了口气,调整好状态。刚出了机场的门,原炀就看到了原竞,他也看到了原炀,兴奋地朝他招手。
还是那么毛躁啊,原炀想,倒是长高了不少。这么想着突然就有种吾家有弟初长成的感慨。
原炀快步走过去和原竞抱在了一起,原竞抱的很紧,声音都有了哭腔,“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想你了。”“出息,都多大人了,还哭鼻子。”原炀嫌弃到,有诚实的给原竞拍了拍背当做安慰...
原炀快步走过去和原竞抱在了一起,原竞抱的很紧,声音都有了哭腔,“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想你了。”“出息,都多大人了,还哭鼻子。”原炀嫌弃到,有诚实的给原竞拍了拍背当做安慰。
是啊,三年,也确实够久了,原炀也真的是想家了。
哥俩放好行李坐在车上,原竞一直不停的跟原炀说着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什么哪家公司倒闭了,谁和谁又好上了,谁家生小孩了,乱七八糟的事,应有尽有,就没有原竞不知道的。原炀被他逗得哭笑不得。
“你还真是有闲心,一边上学,一边学着管理公司,也没碍着你八卦”原炀揶揄到,还轻飘飘的撇了原竞一眼。
原竞觉得如芒在背,瞬间坐直,“你放心哥,我有好好学习,真的,你相信我,我现在会的可多了。”
看着原竞急着表诚心的样子,原炀笑了几声,打趣他道“你怕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顿了顿,又说“是哥不好,当初出国,也是想一出是一出,把一切丢给你就不管了,辛苦你了,小竞。”语气多了几分懊恼和自责。
原竞一听急了“这是什么话啊哥,怎么能怪你,都是早晚都要做,总不能什么都让你抗。”
原炀眼眶一热,还是家人好啊,在异国漂泊多年,好在回头就是家。
原炀又和原竞聊了几句,把刚才的话题揭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原竞却觉得不对,从见到原炀的那一刻,他就觉得不对,以前原炀是明媚的,张扬的,现在好像全身蒙了层阴影,让人陌生。
‘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怎么把哥变成了这样’,原竞想,‘看来有空要查查了。’
原竞心里怀着心事,原炀心里也不平静,‘回来了,就意味着要见到顾青裴了,顾青裴……’原炀疲惫的阖了阖眼,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回家的后半段谁都没有说话,原竞想开口,发现原炀闭眼靠在座位上,以为他没倒过时差来,就没在出声打扰,只有原炀自己知道,他心里有多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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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更新了,太不容易了
谢谢大家的等待,我确实是一个比较懒的人,但我会尽快更新的
欢迎大家捉虫啊,我们下章见
自从原炀当了公司老总后,几乎跟顾青裴一样,衣柜里全是各式各样的西装,顾青裴站在衣柜前打着领带的手停顿了一下,突然恍惚的回忆起,上一次见原炀穿休闲装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他打开另一个衣柜,里面是他们偶尔穿到的休闲装,只占据了衣柜的小小角落,顾青裴随手拿起一条牛仔裤,这好像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穿的,居然穿了这么多年,他的小狼狗真好养
原炀在客厅喊了半天不见人影,所以干脆自己回卧室请人,推开门就看到顾青裴拿着自己的牛仔裤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媳妇,干嘛呢?”
他推了推发呆的顾青裴
“哦~没什么~”
他赶紧把裤子挂回去
“啧啧啧~媳妇,你不会看我裤子yy什么......
“啧啧啧~媳妇,你不会看我裤子yy什么吧?”
原炀暧昧的抵在他耳边吹着气
“去去去~说什么呢,你人不是在这吗?我还需要yy?”
其实x生活那种事,毕竟原炀比他年轻,从来只有原炀不满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腰在这么给他折腾下去,迟早有一天提前罢工了…
“说明我把你喂得饱饱的~不过,你到底拿我裤子干嘛?”
原炀不依不饶的问道
“天天看你穿西装,就是突然想起,你好久没穿牛仔裤了,我都感觉你老了好几岁”
原炀白了他一眼
“你还好意思说,还记得刚认识你那会儿,天天说我,不要穿得跟个痞子一样,上班要有上班的样子,现在反而嫌弃我老了,你说你是不是欠揍”
说着就照人的脸颊咬了一口,说是咬还不如是说吸,“啵”很响亮的一声
顾青裴嫌弃的擦着上面的口水,推着他往外走,他真怕在床边,一会儿原炀能干出什么事,昨晚的事,今天腰还有点酸呢!
“吃早餐啦”
原炀想了想,突然摇着尾巴兴致勃勃的对顾青裴说
“要不,今天我们去打球吧,你好像从来没看我打过篮球”
打篮球?顾青裴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一定是一群女生看到尖叫流鼻血的程度,毕竟篮球服更能衬托原炀肌肉感十足的身材,而且他在运动方面一直很优秀,之前在塞班岛玩冲浪,还过了一个八米的浪,他在岸上,看到男的女的都不由地对他竖起大拇指,那感觉好像自己儿子考试拿了满分,他都倍有面子!
“好啊,但是,就咱俩?”
原炀平常很少跟朋友出去瞎玩,所以顾青裴理所应当的觉得原炀除了彭放以外没有别的朋友了
“谁啊?”
顾青裴好奇的问道
“以前的战友,他们就住我们附近,你吃饱了吧?我们先去买身衣服再去吧,我篮球服好久没穿都发霉了吧”
顾青裴点点头表示赞同,两人便到了附近的商场逛了一圈,换了一身全新的装备才去篮球场
一路上顾青裴都有意无意的瞥见宽松的篮球服下,原炀手搭在方向盘上,手臂鼓起的肌肉
原炀早就发现了顾青裴在馋他的肌肉,所以一直有意无意的绷紧,好让线条看起来更完美,红绿灯的时候突然贱嗖嗖的凑过去问道
“我这肌肉是不起特性感?”
顾青裴有种老脸一红的感觉,把他的身子推正
“好好开车,自恋的小同志”
原炀看着他这死不承认的样子,爱死了!
原炀的战友还是第一次见顾青裴,如果平常只有顾青裴一个人的时候,他的身材身高都不算纤细那类的,只是站在原炀这个兵痞子旁,就显得格外的小鸟依人,所以让人看到就心生一股疼惜的感觉
战友小心翼翼的问道
“原炀,让你家顾总跟我们这群大老爷们打球,一会儿碰伤了,我们可担待不起”
顾青裴一大老爷们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刚想理论几句,原炀说道
“谁说我媳妇要上场了,他是来给我当拉拉队的”
大家听完松了一口气的感觉,顾青裴气得脸都黑了,但是看他们一副根本不想带他玩的样子,他也不自讨没趣了,气鼓鼓的坐到一旁的观众席去,但是,原炀完全没看出自家媳妇的黑脸,还耍宝似的,在他面前做了几个胯下运球,然后轻松的来了个三分球,随后高傲的扬起下巴,好像在说
“媳妇,你看,我厉害吧!”
顾青裴心里咒骂“还没有水平的一半!”
比赛正式开始,看到他们几个188身高,甚至有几个比原炀还高出一个头的男人,互相在场上撞来撞去,顾青裴突然释怀了刚才的事,他果然不适合这么“暴力”的运动!
原炀可能是唯一场上有拉拉队的人吧,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一样,场上绝大比分都出自他,哨声一响,轻松拿下上半场的胜利
原炀赶紧一蹦一跳的朝顾青裴走来,脸上臭屁的表情溢于言表!
顾青裴摇摇头,心里笑他幼稚,还是贴心的拿起一旁的浴巾给他擦汗,还给他拧开了矿泉水递到嘴边,旁边几个人闹哄哄的说道
“哎惹,原炀,你这媳妇也太贴心了吧”
原炀骄傲的拉起人的手了一下,嘴上说着
“那可不,我媳妇全世界最好”
顾青裴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更觉得幼稚了,为了避免尴尬,把一旁的水一一递过去
“来,你们也渴了吧?喝水”
几个人立马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拿水,还围在他身边,八卦道
“顾总,平常原炀是不是特别离不开你啊?我们兄弟约他几百遍了,都没约成一次,天天说陪媳妇”
原炀小狗护主般,跨坐到顾青裴身后,拿身体做出一个围挡的动作,把顾青困在怀里,不满的推开他们,眼里警示着,别靠我媳妇太近
几个人更闹腾的要把他拉起来,原炀两腿变成了夹着他,后面就演变成了“抢夺战”
顾青裴看着他们这么幼稚的打闹,突然觉得回到了学生时代,他想,应该经常陪原炀出来玩的,这样充满元气的原炀,他很喜欢!
一场打闹结束,太阳慢慢的落山,几个人才悻悻的离去,还约了后天继续今天这场没打完的篮球赛
原炀早就不耐烦了,一个劲点头说,知道了,你们赶紧走,别影响我跟媳妇独处!
人走完了,原炀突然撒腿朝一个地方跑去,然后很快又跑回来,手里多了两根雪糕,是以前经常吃的小布丁
两个人就这样并肩坐在篮球场的台阶上,吃着雪糕,看着夕阳,谁也没开口说话,顾青裴突然慢慢的把头侧到原炀的肩头上,真舒服~
原炀微笑的看着他,现在的顾青裴就像一只慵懒的小狐狸完全依靠着自己,软乎乎的,他忍不住低下头,在那张看起来也软乎乎的上啄了一口
然后两人对视,觉得一口太快了,没感觉出什么,然后第二口,第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