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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hends】《在碱基大楼捡到了某位辅助的手机该怎么办》

尝试着弄了一点捡手机文学,因为在wb反响还不错所以偷偷搬过来。。。只是我流婆莲理解,希望喜欢,也希望两位的状态能越来越好,打出实力不要质疑自己,还有约定在啊

*慎入

*注意避雷

野外才够刺激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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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德罗萨中心短篇乙女全文约1W

01.颜色

FeydRautha不在乎他未来的妻子是怎样的人。他是VladimirHarkonnen的继承者,GiediPrime将来的主督,等他胖得像摊烂肉的叔叔苟延残喘到了头,或者将来由他亲自了结——等到那时候,门泰特和智囊团自然会挑出最合利益的人选摆在他身侧。他本人既没有选择,也并不在意自己有无选择。何况一个妻子能带来什么?想要玩乐,有数不尽的奴隶可供挑选。而想要性,他也有成群的姬妾。即便商会日后送来非人生物联姻,似乎也并非不可接受。

只要他们付出的代价足够。...

只要他们付出的代价足够。

最初见到MargotGreen是在光影模糊的梦里。第二次则是在婚礼上。他在巨大的圆形穹顶下一直站到百无聊赖,甚至有点儿精疲力竭。商会的星舰于一日前登陆总督官邸,而FeydRautha那时并不在Giedi。商会表示仪式可以从简,但VladimirHarkonnen并不同意。如此敷衍的传讯仅隔半日便被召回,对方又很快发来官文商讨婚礼细节。

FeydRautha对异常之事嗅觉灵敏,尽管少有人意识到这点。但他并不关心这则插曲背后是商会内部怎样汹涌的暗流。就像手起刀落,覆水难收,Harkonnen已经得到想要的了,至于MargotGreen的处境,他没有兴趣去在意。

在只能听见礼花和脚步声的回程路上,他才想起朝MargotGreen投去一瞥,然后在那一瞥中沉寂了片刻。

MagortGreen是个美人。鬼使神差地,FeydRautha想。尽管她与Harkonnen的审美相去甚远。有人说GiediPrime疯子遍地,但FeydRautha从未觉得自己怪异。谁能决定判断标准?实在要讲,LetoAtreides和PaulAtreides那样相敬如宾的父子君臣,才是Giedi上的异类。这儿的人热衷权术,羞辱,相互的折磨,还有血和仇恨。真心是软弱的,情感则无处不散发着背叛。

Harkonnen人喜欢肃穆,巨大,冰冷而简洁的东西。灰白的天幕,漆黑的廊道,以及光洁的身体。要FeydRautha说,那算因地制宜——繁复的发饰会在重度污染的GiediPrime积攒粉尘,而层叠的裙摆袖口则无益于战斗。自然,在这个人人心怀鬼胎,积怨深重的地方,半透明的奴隶服还有另一层一览无余的用意。可MargotGreen是有颜色的。离开黑日的照耀后,她的颜色便如同她显赫的姓氏一般不容拒绝地显露出来。

但一切都是交易。Harkonnen在这笔交易中得到的足够多,而她。

她既不是宠物,战利品,也不是商会以物易物的财产。原因只有一个。因为MargotGreen本人掌控着举足轻重的星际航线,以至于任何格格不入都是被默许的。当VladimirHarkonnen,他的好叔叔向准男爵夫人投去阴湿而平静的一瞥时,FeydRautha便立即知道,VladimirHarkonnen想要杀死她。或许远不止谋杀。

无论如何,当他发现VladimirHarkonnen对MargotGreen不露声色的厌恶后,FeydRautha便决定让色彩遍布宫廷。柔黄的悬灯,养在器皿中需高价维护的绿植,服饰和挂毯,甚至还有套贴心的,完备的刑具。万一他们志趣相投呢。FeydRautha想。谁也说不准这位准公爵新娘将来是否用得上。

但仅在不久后,官邸内由他挑选的饰品便被悉数撤离。他的卧室里则多了几具尸体。FeydRautha俯身辨别了良久,才在残肢断臂间发现了一小方饰品。那是他赏给姬妾的东西。于是他站起身,又倒回悬椅中。黑日在上,她们穿得完全相同,如今又死得不成人形。他甚至开始考虑HouseGreen的可取之处,至少他们死后还能留下几块破布以作证明。但既然人已经死了,那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现场没有被立即清理,他在房间内用完了晚餐。

MargotGreen就是那时推门而入的。FeydRautha的视线首先落在了她的头发上——那头金发很亮。然后是眉骨。她的眉骨很深,足以将眼睛掩在阴影之下。他开始回想。那是否是婚礼结束后MargotGreen第一次和他讲话。

她没有刻意绕过尸体,裙摆却并未沾上血迹。

“想要饰品,你应该来找我才对,大人。”她侧身望向身后的拱门,那些物具便如流水一般由她的女仆送进来。

FeydRautha歪了歪头。这次他对上了MargotGreen的眼睛。蓝色很乏味,无非是香料成瘾,缺乏自律。而黑色,黑色更不足为奇。但MargotGreen的眼睛是绿色的。那是Pirinours,HouseGreen母星的颜色。那种新生枝叶才有的绿在单调的黑白之间显得氤氲而易折。只是看起来。但那是后话。

“我叔叔可不喜欢这些。你知道。”

他扫了眼地上的残肢,咧开嘴,朝她笑起来。

姐妹会善于观察,引诱和操纵。MargotGreen不属于姐妹会,但她自然也有自己的手段和目的。她想讨好他吗,还是打算跟他上床。FeydRautha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她,漫不经心地想。或者离间他跟VladimirHarkonnen。那就实在打错了算盘。他们之间的叔侄关系根本犯不着人挑拨。他原本就看不惯那老东西,巴不得他早点去死。

“但这些是送给你的。”

她站在离他不远,却也并不近的地方,视线像羽毛一样扫过送来的薄毯,挂钟,餐具,灯罩和置物台。她没有说谎。那的确是只能用在他本人房里的东西。无法张扬地布置在官邸别处的东西。

FeydRautha静静看着她,嘴角仍漫不经心地勾着,但眼睛沉在眉骨的阴翳中,自始就没什么温度。她的言语间似乎没有挑拨,态度也称得上恭敬与温和。她叫他“大人”,却无意等待准男爵的答复,便把物件留在了房里。于是FeydRautha笑了。

离开前她也转过身,朝他笑了笑。

“这是我带来的东西。”她说,“这是Green的东西。”

这是属于商会,属于HouseGreen的东西。

你的叔叔不会动它。

他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自然听出了话外之音。MargotGreen离开后,他又靠在床头抛玩了一会儿新造的环刃,地上的尸体仍未清理,奴隶的头都垂得很低。FeydRautha瞥了他们一眼,视线又落回到那些MargotGreen送来的东西上。

“在我回来之前,把它们布置好。”

良久,他翻身站起,挑了两把更锋利的短剑,走入拱门的黑暗里。

02.航行

只要还没打算步入末途,一群人呆在同一艘航舰上时,总能生出几分微妙的信任来。

对FeydRautha而言,VladimirHarkonnen几乎总在主星,Rabban则奉命在Arrakis采集香料。那是他熟悉的人和领地。但问题在于,他们两个都是该死的东西。所以他选择常年在星际航行。Harkonnen有很多秘密,而他需要处理的事务不过是所有肮脏丑陋之事中最无趣,最不值一提的部分。那让人感到无比乏味和空虚,以至于他开始考虑把暗杀Vladimir的计划再提高一个优先级,以便在业已成为准男爵的如今顺理成章取代他。

无论如何,一个手握重要航线的妻子正是他时下所需,如此的投其所好几乎让他对敲定此事的VladimirHarkonnen的怨愤都不由得减少了几分。

所以FeydRautha喜欢简单,直接,立竿见影的东西。有人把那称作掌控。

也有人把那称作,权利。就像把弯刀送入血肉那样,母亲立刻便没了声响。很久以前唱过的童谣也好,咒骂和羞辱也罢。她不能,也不会再发出任何声响了。

世界终于变为寂静的。

星舰上其实没有太多事可做。向随行的门泰特学习政治,经济,军事策略和权术。还有训练与决斗——同为继承人的必须。从有决定权开始,他就鲜少再跟自己的人战斗。他有时的确用奴隶喂养宠物——新鲜的血肉不便进口和存储,在宇宙穿行时尤其如此,他不过是就地取材,因事制宜。但战士只有一个归宿,战死疆场,马革裹尸。他的人只能,也理应死在战场上。更何况他们如履薄冰,顾虑重重,与穷途末路的战俘相比,与他们对训着实无趣。拼命训练一开始的确意在继承权柄,但背后或许还有层他鲜少去深究,如今也懒得再深究的原因——他想取代Vladimir,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放任自己与他有太多相似之处。尤其在外表上。

但他仍旧复制了Vladimir的工于心计。他知道MargotGreen在观察他,而他同样如此。她曾受过门泰特的训练。在学习和处理脏活的间隙,FeydRautha逐渐觉察到这点。洞察,缜密,身手敏捷,可能是高级刺客。后一点不全出自猜测。他亲身试验过。

一切都好极了。

他低头闷声笑起来,笑了良久才停下。然后掀起眼皮,面无表情地望向舱门。送餐的侍从正躬身站在那里。

除了一点。

那不是为他准备的。

这层只有两间联排舱室,猜测为他准备的那份餐食被送去了何处并不困难。于是仅在数秒后,他便站在了MargotGreen的房间里。她正坐在靠近舷窗的软椅上,几叠书铺在悬灯下,面前还有只黑色餐盘,但看来并没有动过。

MargotGreen闻声抬起头,朝他投来视线。

舷窗外一片黑暗,只有舰身的信号灯不时闪烁着。在头等舱内,引擎的轰鸣声微弱而遥远。星舰正穿越陨石层,逃逸速度与超空间跳跃相比慢得可笑,近乎静止。他们在那遥远的引擎声里对视了片刻,最初的暗火不知何时已散入寂静,而另一股蜿蜒的情绪从他的胃里缓慢生长出来。

“胃口不好?”

FeydRauta笑着问。仞片上的鲜血还未冷却,但他反手将刀扣回了别在腰间的皮鞘里,然后背起手,闲庭信步般朝MargotGreen走去。

“我不怎么吃生食。”

MargotGreen也站起身,丝织物的摩擦声低不可闻,近乎轻柔。

“你不吃生食?”

FeydRautha顿了顿,才感到好笑。

那股怪异的、纠缠不清的暗火又改头换面,徐徐烧了回来。这儿没有黑日的照射,MargotGreen是完全鲜艳的。金发,绿眼,家族特制的丝帛看来又轻又薄,让人仿佛身处Pirinours的夜雾之中,恍惚能闻到空气中岩草与海风的味道。一切都与他的GiediPrime不同。而陌生就是危险,熟悉则无处不散发着背叛。FeydRautha突然感到这种陌生比此前的任何时刻都要讨厌。就像斩断利益失去绳索后,眼前跟MargotGreen有关的一切都将立刻回归天际一样。

“你不吃生食。”

同样的话又在唇齿间含笑辗转了一遍。

“那要是我命令你呢。”

几乎在转瞬间,他脸上的笑容便消失殆尽。FeydRauthaHarkonnen真正没有笑容的时候——并非是指,他的嘴角不再勾有弧度,但眉骨之下的瞳孔却仍迸射有渴求荣耀的火光的时候。而是像如今这样。沉郁,凛冽,冰冷刺骨。

“吃下去,或者死。”

刀背抵上脖颈,和他偶尔减少的侍从人数一样,没有预兆。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MargotGreen说。

她的眼底分明有笑意,可那把利刃方才便已贴上他的心口,无声无响,当机立断。

要真想勾引他,她至少也该靠这么近才对。

鬼使神差地,FeydRautha想。他感到震颤撞击着胸腔,MargotGreen的头发还垂在耳侧,他的手腕处则处多了层很轻的力道。但他盯着对方张合的嘴唇,声音一度遥远而失真。片刻后,他垂目望向腕间,才发现MargotGreen隔着衣物,平稳地、安静地,虚握住了他的手。

“我们都还没有用餐呢,FeydRautha大人。”

“无论如何,人总是要吃饭的。”

就像他说的,只要还没打算同归于尽,步入末途,一群人呆在同一艘航舰上时,总能生出几分微妙的信任来。已很难再追溯缘由和开端,但自那以后他开始偶尔去那间临近舰桥和控制甲板的休息舱。那是MargotGreen的私人空间。随行悬灯会在数秒内缓慢亮起,抹开黑暗,丝绒一样落在来者身上。他们隔着长桌各坐一端,处理公文,布置前哨,更换驻军和舰队引航的人选。更偶尔的时候,他甚至与MargotGreen一同用餐。

“我的长姐说皇帝从不跟外人一起用餐。”有一天MargotGreen说。

于是FeydRautha挑起眉。她提起了一个已死之人的名字。CharlotteGreen,HouseGreen的第三个女儿,商会和宇航公会的一员。

“你的长姐。”FeydRautha嘴角上扬。他对那个有关皇帝的论断不无兴趣,但在提问前,他开始饶有兴致地挖掘起另一件事。

“你和她感情甚笃。在York-58例行会议上她跟你的堂姐DakotaGreen就行星殖民的议项发生争执。她当晚在私邸死于割喉。”他观察着MargotGreen,意在从那张山茶花一样的脸上瞥见哪怕一丝裂隙。那样愠怒,怨毒和疯狂才有机会渗透进去。那样她才会成为真正的Harkonnen。

MargotGreen甚至向自己的侍女道谢。FeydRautha断定她是那种像LetoAtreides一样正直骄傲,目下无尘的人。而他对如何激怒那样的人经验丰富。于是他说,“高尚和人性杀死了她。而你不得不承认,她是个软弱无能,注定失败的废物。”

“你是对的。那没有错。”

MargotGreen却说,“那些不忍心下手、太讲荣誉的人死在战场上,的确是没有道理的。”

FeydRautha没有说话。

恶作剧般的微笑消散了,休息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为什么。”过了一会儿,他问,“皇帝的事。”

“没有确切的原因。”MargotGreen说,“不过我猜,是因为他需要保持权威。皇帝需要成为一个无血无泪,触不可及的人。可在食欲面前,囚徒也好,贵族也罢,无论你高尚还是阴险,无论天赋异禀还是庸庸碌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你需要吃饭,在喜欢的食物面前大快朵颐,人们就会发现你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良久,FeydRautha发出一声嗤笑。

“你要试试吗。”MargotGreen将未动过的那只餐盘推得离他更近了些。

他自然没有接受,但最终也没有打翻。

那只休息舱独有的悬灯昏黄地亮着,星舰正在穿越他未曾踏足的星系,引擎的轰鸣仍旧微弱而遥远。FeydRautha站起身,展臂捞走了放在长桌上的环刃。他那天并没有吃完晚餐。

03.信仰

在所有已知宇宙组成的庞大帝国内,有数不清的信教的人。Harkonnen人如此,而Vladimir亦如是。

但他并不在乎。宗教是手段,诡计,奴役人的工具,却唯独不能成为救赎和信仰。但VladimirHarkonnen在他的血亲AbulurdRabban死于其本人策划的诡计后,竟开始供奉名为Lycaon的神。简直讽刺。此前宗教于他而言原本与一把弯刀,或者一件缰绳没有两样,但自此竟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这和他生父的死无关。AbulurdRabban的死与他的生一样,就如静水下破裂的泡沫,不曾引起任何波澜。令人难以容忍之处仅在于,VladimirHarkonnen的确,至少曾在某一时刻,获得过平静和安详。

所以他将那条MargotGreen的常挂于置物架上的珠串送进了扑翼机的旋桨里。他并不认得珠串上的暗纹,但那显然是宗教图形。那是件再小不过的事。与那些高悬于顶、巨大到荒谬的舰船,或是远离官邸、静默耸然的群山相比,那不过是件不值一提的,再微小不过的事。因此一开始他的确从未将此事与后来发生的联系在一起。

度过了处处透露着古怪、毫不顺意的一整个标准日后,FeydRautha又在房门前发现了他失踪的旧友——一对未曾因任何名匠锻造的新刃而遭受冷遇的刀具。它们被人随意地扔在那里,其中一把甚至嗑出了豁口。那是MargotGreen扔在那儿的——她看来根本无意掩藏自己的痕迹。

“她到底有什么问题?”

FeydRautha负手站在门边,犹疑地问,但只得到侍从惶恐躲闪的眼神。于是他慢慢踱过那侧侍者,皮靴敲击地面的声响沿着廊道散开,荡入官邸最幽深的地方。现在他确信他们知道答案,于是FeydRautha说,

“要么说,要么死。从你开始。”

他扬了扬下巴,堪称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提问。

片刻后他得到了一个预料以外的答案,匕首在他的若有所思中又被徐徐推回刀鞘。

“现在你们可以滚了。”半晌,FeydRautha平静地说。

临近深夜他才旋开锁柄,踏入MargotGreen的房门。后者那时正身披薄毯坐在方桌旁,面前铺展的纸张看来墨迹还未全干。

“你是来道歉的吗?”片刻沉默后,她疑惑道。

而FeydRautha同样沉默了。他的眼中浮现出同等的困惑。向谁,又为什么事道歉?他真情实意地思索了片刻。犯了错有惩处,蒙受了耻辱便羞辱回去。那是最简单明了的处事逻辑。可什么是歉意?

“不是。”他说。

“那你来做什么?”

“你最好放尊重点。”

“那么您有何贵干?”

FeydRautha咬了咬后槽牙,不禁笑了。MargotGreen是那种通权达变,八面玲珑的人。她通常可以表现得很有涵养,让一切对话舒心地进行。如果哪天你不再舒心了,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根本没这个打算。

就像此前偶尔,或者如今这般。

MargotGreen转过身,伸手扶住了正缓慢滑落的薄毯。而FeydRautha站在门边,无意深入。他的身后是通向官邸中枢的廊道,如今正漆黑而空荡地注视着来者。这次他对上了MargotGreen的眼睛,然后再一次感到某种陌生。

但MargotGreen只是面色不愉地,直白而笔直地注视着他。

FeydRautha挑起眉,闭上了正要说话的嘴。令双方都倍感困惑的问答的确罕见地打断了他的思路。实际上无论是制定战略还是揣摸意图,绝大多数时候他的头脑都运转迅速。但如今那种天赋正尝试拆解某些他并不熟悉的东西。

“两天以后,我要去Lankiveil处理叛逃和邪教。”

他确信自己一开始要讲的并不是这句。

MargotGreen没有立即作答,过了一会儿她才问,“宗教是帝国事务。那是哪种邪教?反国教,敛财,还是人祭?”

“那些不重要。”FeydRautha的视线越过烛台,落在那条薄毯上。烛光为那层棉织物镀了层橙黄的光。“他们的主教犯了错。政治上的错误。”

“会有人准备好舰船。”MargotGreen移开视线,并没有同她此前答应的那般真正“放尊重些”。在很久以前,一些人还分不清高低贵贱的时候也会这样同他讲话。而现在。现在那些人要么收敛了,要么已经死了。但古怪之处在于,如今他其实并未感到太过不悦。

他只是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回程的路和来时一样,FeydRautha没有任何随行者。但MargotGreen似乎没有在他转身后便立即关上房门,于是房间里的光透了出来。他踩着自己的影子慢慢往前走,直至重新走入黑暗。

临近傍晚,他吊死了所有主犯。在GiediPrime他有更多行刑方式,但他最终只是选择了不会有任何呻吟哭叫,皮开肉烂,乃至能保存完整尸首的那种。在当地人眼中最恶毒,最残酷的那种——死于绞刑的人将困于绳索之中,世世代代永无自由。

愚蠢。

他瞥向围观的人,又深觉厌恶不愿细看。他一点也不想知道,那些快慰或怨恨,激动或癫狂,又或是躬身合十的姿势出自对哪一神祇的信仰。他的确在村落中瞥见过与他毁掉的那件一模一样的珠串。

MargotGreen就静静站在不远处小径分叉的地方。黑日已沉入地平线,苍穹开始呈现出日落后才有的深蓝。

FeydRautha看向MargotGreen,随后转过身,开始朝着远离舰船的方向走。侍从立即跟了上来,又被他淬毒般凶戾的回首钉在原地。不久后另一个脚步声在身后响起,这次他没有回头。

“他们很虔诚。”MargotGreen已走到他身侧,“有个农妇说,他们供奉的是农业神,掌管生育和丰收。”

“农妇说?”他几乎要被逗笑,“你不比他们更清楚?”

“实际上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她似乎立即明白了他所指为何,“那件珠串是Charlotte的旧部转交给我的。”

FeydRautha在心里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他真搞不懂她留着死人的东西做什么。他们沿着田埂走着,直到身后的舰船越来越小,偌大的星球间仿佛只有两个活人。

“你可以再买一串。”他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

“珠链?但不会是原来那串了。”她陈述了一个事实,言语间似乎没有责备。

“但要是我再买一串,”她又问道,“你会再把它扔进旋桨里吗?”

MargotGreen的语调很轻松。在别的地方,FeydRautha知道。那大概率被称作玩笑。

“我不会犹豫。”他淡淡地说。

于是MargotGreen笑了,“那你别指望我浪费钱了。”

“这是你的故乡。”她看向两侧的高草地。

他瞥向她,不知道她了解这个。

“真可惜。他们今年恐怕没什么收成了。苗株都很矮小,茎叶也并不旺盛。这片农田的杂草倒是长得很高。”

“没有那么…”她似乎在尝试寻找更准确的措辞,“坚定的信念,这里的人可能也很难生存了。”

“信念?”他嗤笑一声,“他们要是还有脑子,就该先把执政官剁碎撒在田里。那老东西搞腐败和铺张都相当可以,死了能做肥料是他的福气。这完全是罪有应得。没人想着提高生产效率,只知道在望不到头的贫困里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听上去是你们统治不力啊。”

“这儿自治。”

“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不知道你对宗教有这么深刻的洞见。”FeydRautha确信她在笑。

“你信教?”他问。

“你呢。”她回答说。

“你根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声音嘶哑。

他信教吗?就像他说的,宗教对他而言面目可憎。但这并不是说,他没有离那种迷信很近过。在很久以前,他曾离宗教很近,非常近。只差一点。俘虏营是个锻炼人的好去处,因为那儿很痛苦,很绝望,也很巨大。当周围的一切都太过巨大,无法撼动的时候,人就会聚在一起,创造一些共同的东西以作依凭。但他们又没高尚虔诚到能永远凝合在一起。当第一个男孩被一群人杀死时,他在那具死尸旁坐了将近整晚。在Lankiveil他也见过死亡,但那是死亡第一次离他那么近。他们没说过几句话,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但当蝇虫爬上那男孩的眼仁,他就知道,人死了就是死了,不会再有什么来世,也不会复活了。

但他找到了另一条路。

“在Pirinours也有很多信教的人。”她仍旧没有回答。

可MargotGreen的主星相当富饶。那没有贫困和绝望。FeydRautha并不认为那儿有滋养宗教的土壤。

像是看出了他的怀疑,她又说,“我曾经看到很多人对神龛说话。掌权的人会说,失势的也会。流离失所的,家庭合睦的,精神病人,或者那些状似健康的人,很多人都会对着神龛说话。有的人说得多,有的人则说得很少。还有的只是望着,长久地望着,但不动声色。”

“那就是个木盒子。”FeydRautha说,“没人会听到。”

“问题就在这里。问题就在,他们中的很多人其实都知道。”

他们仍在往前走,身后庞然的舰船甚至已消失无踪。风声掠过荒草,在他的脸边呼啸而过。

这让他想起了那个空房子。风声偶尔也从头顶的管道传来,但更加微弱。

他通常不怎么想死,但无论是出于什么缘由,他也不太想虚幻地活着。对着那只图腾说话会让一切变得简单。活着会变得简单,你只要相信,然后等待就好。但他的脑子很复杂。很难说在那种情况下那是赐福还是诅咒。

所以他选择了疼痛,剧烈的疼痛。撞击墙壁,用藏起的银叉捅伤自己。一开始那的确难以忍受,但最终,痛变为了甜蜜的。他终于重新感受到自己。然后他开始观察,计划,杀戮,直到拖着残躯走出去。VladimirHarkonnen就等在门外,他的笑容称得上宽厚和慈祥,他张开双臂,高兴地说,

“我亲爱的侄子。欢迎回家。”

家。真是温暖的家。

“因为人实在太孤单了。”MargotGreen拢了拢披肩。他意识到,Lankiveil夜晚的气温比Giedi要低很多。

“有的人就是孤独到,吃苦没关系,痛苦没关系,但却不想面对那种孤独。他们需要的可能只是跟人说说话,说自己的痛苦,悲哀,幸福和快乐。甚至不期待能被听到。”

FeydRautha开始听到河流的声响。

可他不信教。他想。他无法让一切变得简单,也无法相信木盒会作答。

“那你相信什么吗?”他再一次问。

“是的。”她轻声回答道,“我有相信的东西。或许下次我可以告诉你。”

“别想愚弄我。”他说。

“我可不敢。”

天已经全黑了,寂静包裹着延绵的山脉和奔涌的河流,还有一整个贫瘠的Lankiveil。想要刺杀的话,那对于MargotGreen来讲会是个施展才华的好场合。他知道她出手敏捷,身姿矫健。FeydRautha无端地想。但他决定姑且做点等待,等待她在下一次给出回答。

04.偿还

卡拉丹有很多LetoAtreides的画像。实际上从圣战开始,几乎遍地都是。

他代表联合会在卡拉丹的一处行星战场取得了胜利。现在他打算回程了。但在离开以前,仅出于好奇,或许还有娱乐的成分,他带走了其中一幅较小的画像。那画像的制作相当简朴,远称不上精良。

在他计算双方军力,策划作战方式和设计后勤补给流程的时候,那画像便古怪地,安静地立在军事会议厅里。有好几个小家族的人惊疑不定地扫过画像,又极快地掠过他的脸,似乎在胆战心惊地猜测与取舍。不得不说,他们的表情极大地娱乐了他。

临近傍晚他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那儿的陈设与几年前一样。

他将那副画像带了回来。

“LetoAtreides是什么样的人。”他靠在床头抛玩匕首,懒洋洋地问。

从卡拉丹带回的战俘被押解着跪在门边,但他的眼中没有胆怯,只有愤恨。那很好。FeydRautha想,这说明他不是个软骨头的人,而他会让这样的人在对训中光荣地死去。

但光荣撬不开战俘的嘴。实际上,那只会让他们变得更加密不透风,无可奉告。于是他说,“给他一点药。”

针剂注射后,战俘开始不可控地说起真话。自然,既然是真话,那么赞歌和辱骂都会有。如今看来辱骂更多一些。

宽厚,智慧。

他静静听着,捕捉到了一些形容LetoAtreides的词语。智慧——算是吧,某种程度上。

仁慈,隐忍。

他抛玩匕首的手甚至顿了顿。他不确定,这战俘是否在侮辱Leto?

那晚他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回答。但那并未浇灭他对LetoAtreides愈发强烈的好奇。MargotGreen曾与他有过一场辩论。关于强弱的辩论。她在辩论中总是那样,既不否认,也不肯定。就好像她理解每一种立场。但她仍旧认为,即便LetoAtreides已经死了,赤身裸体,死得如此不名誉,但他仍在相当程度上是个强大的人。

“圣战是为他开始的。”她说。

“圣战不是为他开始的。”而他说,“只是因为我的好侄儿,PaulAtreides被命运裹挟得毫无选择,但又品尝到了权利的滋味。死掉的人就是死了,战争是由活着的人开启的。”

在第二天的军事会议上,他见到了PatrickGreen,MargotGreen的其中一个兄长。他有和她一样的金发和绿眼,身材瘦削,但十分高大。他们没什么言语交流,甚至连对视也没有——后者是指,他牵着嘴角对他的姻亲投去炙热视线时,对方却并未有任何应答。真冷淡。他无趣地想。

看来HouseGreen和其他家族也虚伪和疏远得没什么两样。

在第三天的会议上,PatrickGreen不见了。他去了前线,而FeydRautha终于杀死了一个聒噪而愚蠢的参会者。他得到了一些小小的惩罚,但人们承认他的军事才能就与承认他是疯子一样爽快。没有人真的想在这时候动他。尤其是联合会。

你看,这才是这场游戏真正的样子。和宽宏,还有仁慈无关。一切都明码标价,黑吃黑则是Harkonnen的惯常玩法。得到就要失去,付出旨在回报。

侍从已送来药品和纱布。他现在更喜欢亲力亲为。然而在处理伤口的间隙,他望着屋内的挂毯,悬灯和置物台,突然便感到一阵茫然。在联姻的最初,他们各自的目的是什么?FeydRautha开始回想。那原本是相当直白的交易。如此简洁,直接,对价清晰。但他如今却记不起了。

或许他该把Vladimir和Rabban从地底挖出来问问。Rabban或许便不必了。他太蠢。

在他的绝大多数亲戚都业已死去的如今——无论他们生前是不是好东西,他都难免感到了一阵空虚。

第四天的会议结束后,他找来了一个曾服侍过Jessica夫人的侍女,而后者从他这儿得到了同样的问题。

他不太确定,自己对于LetoAtreides的执着是为了什么。或许是因为他跟Harkonnen太过不同,而他想要重新得到一些陌生的东西。

“公爵很聪明,一针见血。”

FeydRautha露出兴奋的表情。“很好,你受过教育。继续。”

“他很宽容,但是并不盲目。”

她抬起头。FeydRautha挑了挑眉。因为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决绝。但他没有动作,只是平静地让她继续说。

“他容忍我们的缺陷,但痛惜我们的不幸。他是最好的人。他是最好的公爵。将来不会再有了。”

那PaulAtreides算什么?他很想严谨地指出对方话的漏洞,但最终,他只是在她挣脱束缚奋力冲来时抬起手,割断了她的喉咙。

他那晚做了一个梦。梦境很短,但梦里的一切都被拉得很长,很长。

“你们想让我偿还什么?”他问。

但MargotGreen没有回答。

“你给我们。”他顿了顿,随后换了种问法,“你给我的东西,想要我怎么偿还你?”

回答他的仍然是沉默。

“Feyd…”她做出这样的口型,他却听不见她的声音。他想要撕碎一切,想要离开,但最终只能定定地站在那条通向她房门的深黑的廊道里,而那些他曾经看到,听见,却并未理解的东西如今正潜藏在黑暗里,悄无声息地向他伸出一只手。

“Fey…”

这次他听见了。他猛然伸出手,但耳边传来一声脆响。

世界再次变为寂静的。

MargotGreen的戒指。

是的。她的家族指戒如今在他这里。

他是不是没有提过。如果没有,他可以再提一次。

MargotGreen死了,就在几年前。

在窗外,旧日的首都正在新的标准日开始前积蓄力量。早班的接线员正在指挥返航的舰船降落。这个庞大的星球在蒸馏石油,建造运载火箭,贪婪地觊觎着至高的权利。GiediPrime绕着轨道旋转,而深空包裹着星球。Harkonnen人则怀着狂热、希望和恐惧仰望深空。

他问她自己需要偿还什么。但他甚至并不确定,MargotGreen曾经给过他什么。容忍?还是耐心。他想起她时常出现的,并不愉快,也无意容忍的脸。可能都不是。或许只是那些她相信的东西,而她曾把一切展示给他看。可她的目的是什么?控制,还是改变?那她恐怕没能成功。他十分确信他仍是自己。他甚至以往任何时候更像自己。

侍从已躬身成排地走进来。于是他将戒指又放回里衣。

他真搞不懂自己还留着死人的东西做什么。

在战前的最后一次会议上,他再一次试图与PatrickGreen说说话。

“我没什么要讲的。如果你是想知道当年的事。”然而他只是说。

“她是个软弱的人。人性杀死了她。而像她这样软弱的人是注定要死的。”

于是FeydRautha笑了。PatrickGreen奇怪而警惕地看着他一直笑到精疲力竭。

他突然觉得自己罪有应得。

MargotGreen需要什么样的回报?或者,她又是否需要偿还。

在Lankiveil时她想告诉他什么。

他觉得自己或许知道了,又或许没有。

窗外的风声渐起,星舰的引擎开始轰鸣,他将短刃推回刀鞘里。房间里的灯仍亮着,他知道,那盏灯会一直亮着,直至他死去。尽管微弱,但仍为他照亮了归途。

End

我说能生就能生

1.朴土豆出生那天没哭,医生拍了两下也没反应大家都吓坏了,结果陪产的朴到贤过去看了一眼,朴土豆不知道是感知到了什么,突然就哭了,声音洪亮的整栋楼都听见了。孙施尤累的没力气还朝朴到贤怼了一句,“怎么你亲儿子也跟志勋一样怕你啊。”

郑志勋:?

2.李承勇是朴土豆干爹

朴载赫朴辰成韩旺乎崔玄准是叔叔

郑志勋是哥哥

这是李承勇的超级加辈环节

你问朴载赫朴辰成为什么不是干爹?

哦,那个啊,朴到贤不允许。

你问郑志勋为什么是哥哥?

孙施尤说是想过要领养郑志勋。

3.朴土豆小时候确实很黏郑志勋,孙施尤说这是同性相吸,指他俩...

3.朴土豆小时候确实很黏郑志勋,孙施尤说这是同性相吸,指他俩都是猫。

朴到贤问蛇跟猴子为什么生出来了猫。

孙施尤说你懂不懂什么叫打比方?

4.孙施尤养孩子主打一个自由。

你问朴到贤?他主打一个参与,具体是哪个形式的参与我不好说。

5.孙施尤偶尔会觉得朴土豆是韩旺乎儿子,不然不能够没收他零食,还跟朴到贤举报他不吃饭。虽然朴土豆的小心思是他举报完零食就归他了,但可惜他有个只懂老婆不懂儿子的爹。

6.朴土豆左脚背上有个紫色的胎记,刚上幼儿园的时候老师问他脚上是怎么回事。朴土豆张口就来爸爸踹的。

放学的时候孙施尤来接土豆,老师看着孙施尤支支吾吾问,“孩子爸爸是有暴力倾向吗?”

孙施尤:?

回家孙施尤把这事儿当笑话讲给朴到贤听

朴到贤:?

7.朴土豆上幼儿园的时候因为不睡午觉被找过好几次家长,老师问孙施尤原因。孙施尤说午睡是朴到贤负责的,他回去问问朴到贤。

朴到贤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等到周末在家的时候孙施尤当场逮住了坐在朴到贤怀里,看朴到贤打游戏的朴土豆。

结果是父子俩一起对墙罚站,孙施尤挨个跟朋友们视频直播,加上在旁边拍照留念的郑志勋。

8.朴土豆最近出了大问题,他只在幼儿园尿床。孙施尤对着带去幼儿园的时候是干的,回来的时候全湿的两床床单陷入沉思。他带志勋的时候可没有这种问题。抱着平等交流的角度跟土豆进行父子之间的谈心环节。

朴土豆很委屈,他说梦里找厕所好容易,但真假对一个孩子来说太难分辨了吧。

孙施尤沉默。

朴到贤在旁边问土豆为什么在家里的时候没尿过床。

朴土豆说,偷穿纸尿裤了。

朴到贤沉默。

孙施尤问谁给你买的纸尿裤。

朴土豆是个信守承诺的好小孩儿,答应哥哥不说就是不说,就说是哥哥。

9.儿童节那天幼儿园有绘本故事的演出,朴土豆神神秘秘了一个多星期。孙施尤和朴到贤坐家长席的时候才知道,他们幼二班演的是——圆鼓鼓的土豆。

也算是一种本色出演。

孙施尤抱着穿土豆服的儿子笑的像个大丰收的农民。朴到贤拍下照片给李承勇,问他原州还有地吗?

李承勇说他问问呢。

朴载赫把土豆送回家,孙施尤不在,跟朴到贤了说发生的事,小朋友弄坏了土豆做的父亲节礼物,还说土豆做得丑,两个人已经互相道歉拥抱又变成好朋友了。

朴到贤接过土豆和礼物,等孙施尤回来两个人对着礼物一起发呆。

“这到底是个什么呢?”两人都看不明白土豆的作品。

刚好睡醒的朴土豆从房间走出来,孙施尤朝他招了招手。朴土豆揉了揉眼睛说,“蛇抱猴子,围着一堆土豆。”

……

朴到贤:“他是想要个弟弟的意思吗?”

孙施尤:“这是个想要足球队的意思。”

《烈女传》

1.从小慈悲心肠,年年施粥救济百姓

2.全家叛国,唯她一人坚守,不忘初心

3.国破后忍辱负重,寄身敌国,毒杀皇帝未遂,失败后在牢狱自尽

叶冰裳以凡人之躯诛仙屠魔

冰门永存

水蓝

原来如此,前程似锦。——《沉默沙滩上的鱼》

宁羞

其实我记得这句话。早些年也真是这么想的,以为命运就像一座山谷,跳下去有风就起飞,没风了摔死拉倒。后来我发现生活是他妈的没有底的,没风的时候我死不了,能做的就是一直、继续、永远永远往下掉。——《如何形容真正的释怀》

翔松

就如同现在,如果他们直接只是简单的朋友关系,咬着牙忍着恶心做就完事了,毕竟是为了活命,谁也别嫌弃谁,出去以后硬当这是共同患难,还能赞颂赞颂革命友情.

哪有什么恨啊爱啊犹豫啊不忍啊避嫌啊,这些情绪太纤细太复杂,太不适合朋友了.

可又会有多少...

可又会有多少朋友,习惯对方就像习惯呼吸?——《恨亦欲其生》

可谁人知道青年人的爱是马赛诸萨州瀖洗土壤的潮水,只要一声令下,不必攀摘,漫山遍野的蔓越莓自然会被沃灌的大水托举成一条霞红色的河。——《避嫌》

guria

我对爱和世界都那么勇敢。却总对他很胆怯。我总想跑得更快,我失败了太多次。——《夜航船》

我不怕难过,你准备什么时候骗我?——《首尔爱情故事》

壳花

他曾经试着接受自己的身高,接受自己与冠军的数次失之交臂,接受自己的自负的自卑……他接受神给自己的天分和随时收回去的权利。他早已向神妥协——无论是哪一个神妥协,但直到今天,他才向自己妥协。他终于妥协。——《夜航东飞》

好像在读小说,明明前面是不是都上演过一

集恶俗剧情,台词预设酸苦肉麻,什么终究

没能度过那个倒春寒,韩王浩觉得自己要哭

了,他在李相赫面前自我意识过剩当悲情惨

烈主角,还莫名其妙不止一次,心火滚滚烧

上来,他头晕脑胀,差点过呼吸。李相赫就

搂住他脖颈,说,是,我很喜欢,我其实喜

欢故事性戏剧性浓烈结尾与感情,没人有资

格嘲笑你纯粹。——《倒春寒》

姐多

我像撒娇地哭说,李汭燦,冰岛下大雪。

我看不到极光。

我说,李汭燦,我不要在这里。

你来,你来带我回去二十岁,和我一起躲到基地昏暗的走廊角落里,就永远不要被命运找到。——《好光阴》

他最爱的人如果生死未卜,他能做的也只有生死相随。

世界在这一刻,安静的像一个巨大的倒数的沙漏。

极光的光芒温柔地抚摸过他的头发,以及那黑白色发丝间挂着的雪花。冰岛的天空上,赵礼杰仿佛看到了李汭燦的微笑,一个慢慢笑起来的、温柔而明媚的微笑。

赵礼杰伸出手去,想要碰触这个微笑,他的指尖擦过冰岛漫天的风雪,向天空伸去,可终究他什么都没有摸到,只有月光与极光,笼罩着他空空荡荡的指尖。

赵礼杰向后躺去,他整个人陷在了雪地里,高瘦的身体蜷缩着,用手挡着脸,哭得像个失去了一切的孩子.

而通讯耳机里,李汭燦的声音依然在唤着他的名字:“赵礼杰,赵礼杰……”——《失语者》

多妹

“我也记得。”他笑,“我说:谢谢你爱我到底。”——《你和我的二十四小时》

vihends

如果告诉了一九年的孙施尤我还喜欢他,二一年的他会知道吗?——《印第安祈雨祭》

喜欢还是合拍?相性很好还是心有灵犀?他无心追究附加价值,像使用电脑,只要孙施尤不停修改密码,他就永远在解锁那一刻眼前一亮。是孙施尤照亮他吗,朴到贤不这么认为。

因为我的注视你才能发出光啊,还没有明白吗。——《不过》

尺j

其实我很高兴,在这种鬼地方求婚什么的,浪漫透顶了。是你的话,问一千次我也会答应一千次的。——《狼骸鸦骨》

猫驼

我喜欢你这回事。一日似经年,经年如一日。——《经年》

昭野

我并不是他的第一个ad呀,我也不是他最好的ad,不是他最难忘的ad,一起走上高峰的ad。

我是看他可爱才摸他头的,我是看他可怜才摸他手的。——《勿有所遗》

感谢互动!

现背

很ooc就当我造谣下一章就恋爱嗯嗯

不能将就也得将就。

五个人围坐在椭圆形的餐桌前,两个行李箱将墙角围成椭圆。五个人面面相觑,两个行李箱也面面相觑。

毕竟是买来自己用的,买的时候虽也有考虑到客人来访,孙施尤却就是这样的性子,道我自己喜欢便手一挥买下了。当下便在心里后悔暗骂椭圆形餐桌谁用谁知道,又丑又不实用。

家里家具还没有齐全,但零食是不会缺的,十几二十岁的电竞宅男离不开膨化食品,住进孙施尤家里的那天便招呼着买了三大袋子零食备着。今天倒是有了用处。

眼前好似小女生茶话会一般的情景把孙施尤从自己的世界中生拉硬拽出来,被cue到的时...

眼前好似小女生茶话会一般的情景把孙施尤从自己的世界中生拉硬拽出来,被cue到的时候才恍惚发现自己走了神。

“哥果然是年纪大了,这也能走神。”

郑志勋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手臂从崔玄凖背后伸来欠登儿的拍了拍孙施尤的背。孙施尤如同背后吹过一缕风般把郑志勋的话语行为当做空气,几年来这种方法屡试不爽。

共同好友圈快要被编排完的时候,团欺早已意识到事情发展走向危险,低着头边听边计划着逃脱。

如果真的有上辈子,我孙施尤和郑志勋绝对是仇人。

“施尤哥呢?再过两年后延的兵役期都要到了,比你小的那几个都急着订婚,哥怎么连个对象都没有。”

“哥有喜欢的人吧?”

好用的方法是用不厌的,孙施尤大脑系统再次自动屏蔽了郑志勋的声音,顺便操控孙施尤的脸翻了个幅度小到只有本人和越坐越近的朴到贤能看到的白眼。

不知何时朴到贤已经坐到他身边来,刚好瞄过眼前场景轻笑出声,与昨晚梦里的朴到贤一般。孙施尤没敢转过身去,椭圆形餐桌的好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不着痕迹地往朴到贤面对的反方向偏过去才开口。

“别笑,你笑什么啊,你不也没有对象不要笑我。”

自己的行为好像有被曲解,朴到贤没有急着做解释,直直地盯着刻意避着他的孙施尤,半晌才开口说了句并非回答的话。

“哥马上过生日了呢。”

这边孙施尤和朴到贤两人用意念划出界限来的气氛早就引起了仅仅五人桌上仿佛是电灯泡的其他三人的注意,其实应该说是孙施尤独自一人在死死拉着那道屏障只用来阻隔被他列出所有人外的朴到贤,朴到贤跟个狗似的追在后面想要冲破屏障。

将大脑分为两半接收两边信息的崔玄凖本来还在担心朴到贤这话会点起孙施尤的引燃线,将一句普通的话理解为“提起过生日是在暗示我又要老了吗?”而和朴到贤陷入恐怖的局面。

当事人不会觉得,只是对于他们这种灯泡是恐怖的。

事实证明他显然是想多了,一向精明得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反呛你一下的孙施尤这时却没多想。

这小子竟然会叫我哥了?

这小子竟然还记得我生日?

这小子怎么连忽视我的问题都和梦里一样?

想过之后又不能问出口,只能干巴巴应了声“嗯,那又怎么样。”

得到了回答的朴到贤便又开始笑,笑着还边点点头。孙施尤被这笑引的放松下来,身体也不自觉的再一次偏向了朴到贤那边。

笑起来跟狗一样,孙施尤这样想。这可不是骂他,而是他真的很像狗,笑起来也和狗一样憨厚,应该是这么说。

不明所以被骂了的朴到贤瞪着眼睛看李汭燦,这时候也很像狗。

每每这时候,一直被朴到贤贴上“不靠谱的幼稚哥哥”标签的孙施尤身为哥哥的责任感才会一股脑涌上,用性子里本有的温柔平稳给了朴到贤这些方面足够的安全感。

觉得朴到贤很像狗这件事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就像这些年小心翼翼将他们两人之间这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一直埋藏在记忆最深处。

他突然想偏过头去看看朴到贤。

他逃避惯了,在他自以为隐藏的很好不至于被人发觉的那点喜欢随着日积月累的相处慢慢累积直到快要溢出来,他就开始逃避。躲掉朴到贤一次又一次的刻意靠近,躲掉所有将朴到贤也做为邀请对象的聚会,躲到了朴到贤走的那天。

去中国前一天的送别聚会,朴到贤似乎也意识到了他的刻意躲避,没和他说一句话,没向他的方向看一次。于是他又逃了,他就像从前自己最无法理解的暗恋小男生的青春期女生那样,甚至不及她们勇敢。

“在机场,你不来送送吗。”

孙施尤也想张口说些什么,他祈祷着自己不争气的嘴出些声音,道别,祝福,甚至是如往常一般的开玩笑,比什么也不说都好。

如果是电影情节,通常这时候便会下起大雨衬托主角此刻的心情。孙施尤自觉这算不上是主角的故事,雨早已经开始下了,他甚至因为脑子一热冲出聚会的烤肉店才惊觉下雨,一路淋着雨躲在不算远的公园亭子里。

他其实很讨厌下雨,但是朴到贤喜欢。朴到贤觉得雨声舒缓轻松,他只觉得烦躁。讨厌稍不注意就会落到鞋子里的雨滴,讨厌走在路上被不礼貌减速的行车带起的积水溅到身上,讨厌雨后不算难闻但他无法接受的气味,讨厌朴到贤明明知道自己讨厌下雨还偏偏要拉自己去淋雨最后双双感冒。

讨厌一下雨就会联想到的人。

给出的理由也简单,早说了怕影响孙施尤职业生涯最后的高光时期,面对面说怕孙施尤让他毙命当场。

韩华官宣他自由人之后的直播中,面对有关viper选手的提问,他回答:“直到昨天还相爱的人今天也能分手,我也不知道,明天也可能又成为一体吧,也可能不会”。他当然希望再成为一体,所以那年转会期朴到贤在和中国队伍协商的时候,孙施尤没有阻拦,接触了所有给他发来offer的中国队伍。在朴到贤合同敲定的前一晚,那些队伍的试训最终都以“辅助需要更多交流不好韩援任职”的理由失败了。

没有再次成为一体。

“朴到贤你知道吧?我其实挺讨厌淋雨的。”

陪你淋的那场除外。

“过两年你回来继续陪我打好不好。”

这次和前些年孙施尤从格里芬官宣自由人前朴到贤连着几天有意无意的挽留结果相同,朴到贤在中国打到了退役。

有些话只敢说一次。

所以他换号了,这一行为后来被李承勇郑志勋崔玄凖围着骂了一个小时。

有些话他只能说一次。

回头浪子尺x疯批美人熙

我并不爱自己

以为能忘了你

《就忘了吧》——1K

01.那个人

金光熙听见虹姐在外边喊自己名儿的时候,这头都快跟客人上二垒了。

包间的门板被拍得哐哐作响,客人晓得虹姐厉害,也没多为难他。

金光熙舔了舔潮湿的嘴角,嘟囔了句真扫兴,赔...

金光熙舔了舔潮湿的嘴角,嘟囔了句真扫兴,赔笑着从客人怀里挪出来,讨好似的还了个湿漉漉的吻,临走前还被流氓地掐了把屁股。

金光熙提溜起桌面上剩的小半瓶烧酒,仰头边灌边往外走,他抓了把额前散落的碎发,烦躁地拉开了冰凉的金属门。

“嘛呢姐,没看我办事儿呢……”

金光熙刚往门框上一靠,看着门边的人,忽然噤了声。

今天穿了件桃红色的连衣鱼尾裙的红姐一手揣着那款私藏好久从不舍得背的爱马仕铂金包,一手亲热地挽着个人,满脸塑料商业的堆笑。

“办事儿你也得分啥时候啊,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

“哟,朴总。”金光熙啃着瓶口咧出个病态的笑容,抬起头又是一口。

“你们认识?”虹姐松开一旁的男人,挨过来拉起金光熙领口垮到腰间的丝质衬衫,遮住他真空的半边身子和身上一言难尽的暴行记录,“一天天的,像什么话。”

“不认识,听说过。”金光熙讨好地搂过虹姐的脖子,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亲昵地蹭了蹭她,“那我不就干这个的,哎呀虹姐~”

“行行行,你少跟我来这套。”

虹姐扒拉开像块牛皮糖的金光熙,捏了捏他醉酒后带了鼻音的鼻子。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朴总指名儿点了你,你别给我砸招牌,听见没。”

“可是今晚我档期满了哎。”金光熙学着电视剧里犯了错为自己开脱的无辜小绵羊样子,瞬间扁了嘴。

“姐在呢,给你挡着,你赶紧收拾收拾去。”

“收拾什么?”金光熙像听了个绝世大笑话,发出咯咯咯的夸张笑声,扭头望向身边沉默多时的男人。

“朴总就喜欢这样儿的,不是吗?”

02.出口

朴载赫从来没想过,再见到金光熙的时候,一切早已面目全非。

如若不是这张面孔和熟悉的体温骨态,朴载赫始终难以把金光熙和眼前人联系起来。

熟能生巧缠到他身上,轻车熟路脱了衣服走前菜过场的金光熙,手上身上一样都没落下,朴载赫差点招架不住。

“熙熙,停下……”

朴载赫制止了金光熙上牙撕套子包装袋的动作,拉开了和他之间的距离。

但金光熙并没在意他说了什么,重新凑了上去有计划节奏地胡啃乱咬,原本没有欲望的人也被给他激得起了反应。

“熙熙!”

“金光熙!”

力气不及人的金光熙被他一把扯开,朴载赫就只是这样抱着他,多一分的轻举妄动都没有。

金光熙抱着他的脖子跨坐在他腿上,无辜地眨了眨眼,撇撇嘴,若有所思的语气自问自答,“咦?原来朴总不喜欢这样的吗?啊……”

“熙......”

还没等朴载赫张嘴,自顾自翻身下床,带着诡异的笑意翻了个白眼,“不喜欢还点单,有病么这不是。”

“熙熙,你能不能听我说话……”

金光熙披了条毛巾,坐在另一张床的床尾,在手机上打字,喃喃自语。

“不喜欢就换一个吧,你想要啥样的?”

压根儿没在乎朴载赫在另一头说了什么。

“熙熙,你现在怎么……”

“没要求啊,这可不好办,那就换个漂亮的吧,你想要胸大的还是活儿好的?”

“熙熙,我…找了你很久。”

“那就这个吧,能唠、胆儿还大,估计行。”

“熙熙……”

“成了,我去叫人了,一会儿要不满意我让他们再多叫俩上来。”

“熙熙!金光熙!”

好像无论朴载赫吼得有多大声,金光熙都跟听不见一样,他把桌面上没拆封的套收进了牛仔裤口袋。

“那我先撤了,有问题就按服务铃,祝朴总玩得开心。”

金光熙离开的背影利落大方,一丝拖泥带水的进退犹豫都没有。

任凭追着过来的朴载赫在身后怎么呼唤他的名字。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回过头看一眼。

03.老地方

当金玎玟赶到酒吧,挨个儿踢开男厕隔间门找到人的时候,翻江倒海一阵吐完的金光熙已经抱着马桶睡过去了。

他已经对每晚都得扛着金光熙回家这样的操作习以为常了。

不过一年不见的朴载赫拦在他面前,显然是个BUG。

现实世界没有回档和刷新,金玎玟代码写得再天衣无缝也很难把这个多出来的字段直接抹了。

毕竟杀人犯法。

“好久不见啊载赫哥。”

上学的时候金玎玟跟在金光熙身后像条小尾巴,这么多年过去了,窜高的个儿头和壮实的肩线第一次让朴载赫多了丝压迫感。

金玎玟颠了颠肩上被浴巾裹得像麻袋似死沉的金光熙,晃了两步也没绕过朴载赫,“哥借过一下。”

“把他放下。”朴载赫一步都没有退让,死死挡在他面前。

“那我就是不呢?”金玎玟抬手看了眼腕表,在看戏看得不亦乐乎的虹姐上来劝和前结束了这场短暂的叙旧。

“如果不想光熙哥去见阎王,哥最好现在就让开。”

金玎玟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十恶不赦七宗罪都占全了的大冤种。

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这辈子摊上金光熙这么个烫手的刺猬,他感觉自己像个苦行僧,天天啥事儿不干,光在这拯救失足青年普渡众生光耀佛法来了。

这是三个月来,金光熙第四次把自己喝进医院。

发病原因还都是同一个——金光熙喝酒前完全忘了自己吃过药。

五院的急诊科有三拨轮岗的医护,拜金光熙所赐,金玎玟现在已经快能跟他们约着下个月一起外出郊游爬山了。

照金光熙这个情况下去,迟早有一天金玎玟要给他操办风光大葬的事宜。

他蹲在病房走廊外,余光瞟了眼对面长椅上跟尊石敢当似的朴载赫,心想怎么也不能自己一个人掏这口棺材钱,于是给金赫奎去了条短信。

【你弟快被姓朴的弄死了,你管还是不管。】

04.家人

金光熙第二天人还没清醒,就挨他哥蒙上被子掐了一顿。

原本计划好小长假出游的金赫奎连景区门票都买好了,凌晨两点接到短信后就把行程全取消了,一张单程机票从北京飞过来,身边还跟着个同样没睡好的宋京浩。

“你怎么回事。”

半夜被吵醒并且假期泡汤的柳岷析顶着俩黑眼圈儿,气急败坏地蹦上病床挠金光熙的笑穴,换来金光熙嘻嘻哈哈的调笑,“这不还没死呢嘛,金玎玟这臭小子就爱大惊小怪。”

守了个大夜还得下楼跑腿,提着豆浆肠粉回来的金玎玟搁下手里的餐盒和塑料袋破口大骂,哥你说话是真欠啊,没你这么报答恩人的吧?

“光熙,我跟你说认真的。”

金赫奎板着脸,平日里那些形容他哥温柔漂亮的词汇,此刻一点边儿都沾不上。

嬉皮笑脸还在跟柳岷析打闹的金光熙满嘴跑火车,跟好久不见的弟弟叭叭杭州哪儿好吃哪儿好玩,还没嘚瑟几句,面前突然伸过来一面手持镜,金赫奎跟隔壁床摔断胳膊行动不便的姑娘借的。

“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金光熙和镜中人对视了半晌,唯一的念头是自己好像确实没好好照过镜子了。

脸是自己的脸,但是似乎变得陌生了起来。

那种怪异的生疏感就像是,似乎记忆中的“去年”还是大学的某一年,但其实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他记得自己明明还是二十出头来着,怎么现在看起来,说他快死了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他听得见金赫奎的叹息,“你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给谁看啊。”

他不知道现在是该安慰他哥,还是该顶嘴。

什么人啊鬼啊,多晦气呢。

不就是脸上少了点肉,太阳穴边多了几条青筋,眼圈好像也有点重,犯困的人谁眼睛不充点血。印堂是有点乌青,但又不是突然写了个王字,眼耳口鼻也都好好的啊,又不是成了猪耳驴嘴狗鼻子,到底哪里怪?

虽然以人类的标准来看,确实是有碍观瞻,但,金光熙不就长这样吗?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金光熙也长这样。

金光熙推开了金赫奎举着镜子的手,倒回了梆硬且难闻的病床上。

思绪不知怎么就飞到了某个记忆的角落。

他睁眼望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嗤笑着把嘴角的弧度扯到极限。

声音又轻又讽刺。

“是啊,本来也不好看。”

05.唯一

金赫奎没想过,金光熙居然有一天真的来干了这个。

行行出状元不假,他没有职业歧视的意思,他只是不明白。

金光熙是他大伯的孩子,在柳岷析没被后爸带进家门前,金赫奎没有别的兄弟姐妹。从小一起上学吃饭,比他大一岁的金赫奎把他当亲弟弟。

金赫奎后爸多少是个官儿,京圈儿的公子千金少不得要给他几分面子。

当年全北京城的人都笑话金光熙是个不要钱的倒贴货,还不如外面靠自己本事卖的呢。那些人顾及金赫奎的面儿,人前不敢乱说话,但也终究架不住背地里的闲言碎语。

金光熙走到今天这一步,金赫奎比谁都清楚。

他是被那个好赌的妈连累的。

金光熙的人生或许会不会是另一种光景。

那个金光熙被追逃的雨夜,人声鼎沸的地铁站和鸦雀无声的救护车箱……尽管过去了那么久,金赫奎也没敢再往下想。

他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同样熬了一宿寸步不离的朴载赫就站在病房外。

金赫奎掩上了门,语气不算太好,但骨子里的家教不允许他言语粗鄙,“熙熙已经没事了,谢谢你来看他。”

“哥在劝我走吗。”朴载赫嗓音喑哑,却迟迟不肯走。

“那没有。”

“以前我总觉得劝人向善会让自己免受良心谴责,但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金赫奎透过病房上的窗玻璃,回过头看了眼恢复了生龙活虎跟金玎玟拌嘴吵着要吃香辣皮皮虾的弟弟。

“我不是熙熙,没经历过他的人生,甚至这些年连帮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帮。”

“我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他的过去一样不落地落到我身上,我是不是也能像他现在一样自在,甚至比他活得更坦荡。”

但这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什么大阵仗没见过的金赫奎也早就看开了。

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个人命运,我佛不渡哈批。

“我也只是想告诉你。”

“他如今什么处境你也看到了,说句难听的,他现在就是把命都豁出去,都未必能换一张去你岸上的船票。”

“即便这样,你也依然要坚持吗。”

06.日光

你现在就像块被人丢掉的破烂抹布。

前车之鉴过于惨痛,这回金赫奎一来,说什么都不让金光熙出院,压着他老老实实待在医院里留院观察。

临时改了行程的金赫奎觉得随遇而安也没什么不好,白天监视金光熙吃完早饭才和宋京浩带着柳岷析出去玩儿。

第五次出逃失败的金光熙跟金玎玟坐在楼下大草坪上,垫了张报纸晒太阳。

“你怎么穿个病号服都这么妖里妖气的。”金玎玟把金光熙开了三颗扣子的病号服提溜起来,粗糙得能当砂纸磨墙的蓝白条纹刮过金光熙左肩那块旧伤疤,金玎玟没好气地挪开了眼。

“这衣服S号就这个码儿!嫌大你倒是给我整套大码童装来啊!”

倒计时数着坐牢日子的金光熙翻着碗里素色的菜式,清炒丝瓜豆角炒肉醋溜娃娃菜,金光熙越吃越生气,把金玎玟给他全扣完扣子的衣服往肩膀一拽,松松垮垮的领口一个加速呲溜儿,大半边的膀子都敞了出来。

衣衫不整春光乍泄,还在室外。

在周围散步的病友们以为这是什么低俗趣味现场的窃窃私语中,金光熙两下挨到金玎玟身上,撑在他大腿上笑得那叫一个天真无邪。

“你看,扣了也这样。”

金玎玟不吃这套,把他推回去又给他重新理好了衣服,板起脸来吼他,“坐好!”

“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知道啊。”金光熙又努力就着萝卜干咸菜扒了两口白米饭,哂哂地扯起半边嘴角,“抹布。”

“还是被拿去擦地都嫌脏的那种。”

说罢他抬起昨天被包扎成白面馒头的右手,在金玎玟面前笑嘻嘻地翻了几下,“这个蝴蝶结好看吗?昨天有个美女姐姐给我包的,那个姐姐眼睛很漂亮,要不要给你要个联系方式?”

“别闹了哥!”金玎玟抽了两张餐纸呼上金光熙吃饱开始胡诌的嘴,掐着他脖子在他脸上左右一通蹂躏,“锤烂公厕镜子很骄傲吗?破坏公物罚五百!下次你自己掏钱!”

“你紧张我呀?”金光熙抻直了手掌,欣赏了半天自己瘦得坑坑洼洼且兮兮烂的手,冲低头收拾餐具的金玎玟做了个鬼脸,“那镜子没白砸,值了!”

金玎玟不喜欢这样的金光熙,他说认真的。

五年前他刚认识的金光熙,站在图书馆层层书墙间,把小推车上被学生们归还的书摆回相应编号的格子里。

白色T恤外罩着件有些宽大的藏蓝毛线衫的金光熙站在深秋的夕阳余晖里带着笑问他,你好,请问是要找什么书吗?

那天的落日暖阳格外烫人,本该去找同系好友一起自习的金玎玟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从金光熙脖子上挂的工作证上收回视线,脸一下憋得通红,没,没什么,我……找错楼层了。

后来等他跑出了图书馆,才敢去揉被光线晃得视线涣散的眼睛,狠狠掐了把自己的脸。

许多年后的今天金玎玟才意识到,自己多少是幸运的。

但是那个逆着光孑孑而立的金光熙不是,他没能跑出那片夕阳。

于是降临的雨水和黑夜就这样带走了金光熙,什么纪念都没来得及给金玎玟留下。

没吃几口饭的金光熙一把吞了金玎玟掌心里给他递来的药片,他精神差得很,左耳又开始嗡嗡地耳鸣,懒得想这些花花绿绿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人活一世,或者半世,甚至没几天。

他的病,或治,或不治。

治好了就多快乐几天,治不好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反正最后都是要死,入土或早或晚,没区别。

金光熙按住了发疼的左半边脑袋,身子一歪,直挺挺倒在金玎玟腿上。

“困了。”

“你知道这几天他都有来吗。”金玎玟示意他躺上来点,不然浑身都是骨头的金光熙硌着自己胯骨真挺疼的。

“知道。”

“那你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能吃能睡的,心挺大啊。”

“腿长他身上,人想去哪你管得着么。”疼痛排山倒海而来,现实也不允许金光熙再思考点别的。

他闭上眼,忍住了嗓子眼儿里翻涌的气息。

“他自由了啊,不是吗。”

07.镜中人

砸镜子不是金光熙的本意,是实在没忍住。

但好像现在看起来,这俩是一个意思。

金赫奎千防万防都没算到,就金玎玟柳岷析和被临时叫来支援的临时工郭普成24小时轮番给金光熙当狱卒,都没能防住这逼崽子这一手脑袋发热搞人心态的操作。

“你有病啊?”金赫奎已经算不清楚这是第几次开家庭会议了,油盐不进的金光熙那就是生了锈的铁砧子,纯欠打。

“你怎么才知道。”金光熙往嘴里扔了颗阿尔卑斯奶糖,咂了咂嘴说好久没吃了,跟小时候的味道一样,哥你尝尝?

“尝你个大头鬼你尝。卫生间点蜡烛,厕所里打灯笼,你花样找死啊?”

“我倒是想啊,哥天天对我严防死守的,我连瓶毒鼠强都买不进来。”

“……”

这事儿也不能怪自己,他发誓是镜子先动的手。

金光熙只是像平常一样站在浴室里刷牙,这谁能想到镜子突然张嘴说话了,还嘲讽他丑,像那些遥远的过去里无数张张张合合的血盆大口。

也不是丑的问题,爹妈给的长相那也没办法,但你要是不长成这样,说不定现在能活得更好。

镜子不仅说话了,还跟金光熙唠上磕儿了。

你说你要是去整个欧式大款双,再去打个什么玻尿酸之类的,什么烦恼不都解决了?偏你要照着那个人的款……

金光熙心讲话了,你跟谁俩呢上来就骂人,有没有礼貌,想当年就连那个姓朴的也得夸老子漂亮。

虽然夸的时候是在黑灯瞎火的床上,漂亮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既没有走心,也不是对着自己脸说的,夸自己身上好看那不也是夸?四舍五入而已,你懂个锤子的数学,会不会啊。

镜子冲他吐了口唾沫,指着他衣襟露出的那片白得发青、肉瘤针口东一块西一块的一马平川光景说,就你这样还好看呢?要脸不要啊。

金光熙不跟傻逼废话,提起拳头把叨逼叨个没完的镜子砸了个稀巴烂。

腥臭的暗红黏液在脚本滴滴答答晕开水渍,顺着掌心和指节在他衣服裤腿上开出形状张扬没规没矩的花儿来。

浑身是血的金光熙拖着被扎了玻璃碎片的脚一歪一跛地往病房的方向挪,带着诡谲的胜利笑容。

这下世界终于安静了。

真好。

08.海棠

朴载赫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和金光熙撞了正着。

午觉睡醒的金光熙把手里的火腿肠掰成小块,凑到流浪猫跟前儿,换来土狸花贴着他掌心亲昵的蹭蹭。从停车场地库出来的朴载赫就这样站到了抱着猫穿过花园长廊的金光熙面前。

“好巧啊朴总,是身体不好吗?”金光熙嫌太阳太晒,本能地退了两步,站回了藤蔓覆盖的花架底下。

“熙熙等等。”朴载赫以为他又要走,往前攒了一步,又怕金光熙真的跑了,自个儿往后站了半尺,“我…我不过去,我就在这,你别怕。我不过去了,真的。”

怀里的野猫对着朴载赫起了莫名的敌意,尾巴一翘,浑身都跟着炸了毛,任凭金光熙怎么安抚,低吼和嘶哈声始终没个消停。

金光熙蹲下身来把猫放到地上,掏出病服口袋里的半袋牛肉干,金玎玟下午去上班前塞他口袋里的,说是他如果觉得闷,可以去和花园里的流浪猫们聊聊天儿。他还说,这里的猫都是正规户籍,每一只都有名字的,你看看你能让几只猫认你当大哥。

金光熙没出声,只是在想,嘴长你脸上,我还能给你贴个封条是咋的。

金光熙以前是很爱笑的,眉眼弯弯地坐在他身边,冰化河开,消融春雪,任何无足轻重的小事他都有笑的理由。

可是后来金光熙再也没笑过。

“你知道北京从来没有春天吗。”

如今的金光熙难得露出这样乖巧安静的神情,像只毛绒绒的小动物。

“每年春天,不是下雪就是雾霾沙尘暴。”

“熙熙……你在听吗。”朴载赫打断他的絮叨。

“我每年都跟自己说,明年家里阳台上那盆海棠一定会开的。”

“但是每一年,它都没有在春天开过花。”

“噢对了,容仁哥还没回来呀?”

“我说了我没……”

金光熙答非所问,又开始新一轮的絮叨。

“那你得加把劲儿了。”

“他这么好,肯定很多小姑娘喜欢。”

金光熙握了握从裤兜里拿出的瑞士军刀,被折叠的工具一样样地被展开又收回。

他回过头,脸上挂着肆无忌惮的笑容,笑得让朴载赫呼吸困难,眼前都跟着蒙了层雾似的。

他问朴载赫。

“我俩真的这么像吗?”

金光熙闪着金光的眼睫在光影里忽闪明灭,遮住了眼里化不开的坚冰。

朴载赫只觉得张嘴都变得异常艰难,有东西堵在了喉管里让他出不得声。他只能拼命地摇头,克制住了眼里快要被太阳烤化的霜雪。

只可惜金光熙没看他,兀自低笑着拨开了刀片。

他抬起手腕,赶在朴载赫出手制止之前,刀锋划破空气,在他左脸留下一道切口平整的口子。

金光熙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他昂起半边渗血的脸,得意洋洋地对朴载赫夸耀战绩。

“那现在呢?还像吗。”

09.垃圾

金光熙出院后没多久就回了会所。

回去那天,与他一道儿的姑娘小伙儿叽叽喳喳围上来,问这问那的,还非要上手检查他哪里又破了个窟窿。

哎我就是找借口跟虹姐多翘了两天班儿,能有啥,手里大包小包炸串儿奶茶的金光熙戳了戳一姑娘的额头打哈哈,来吧赶紧的分了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对了哥,有人刚才来给你送东西。”有个踩着松糕拖鞋的姑娘,一边啃着炸年糕,另只手里捏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盒,上下晃了晃,听里头的动静。

金光熙凑过去才瞧见屋子角落的梳妆台上堆满了包装过的纸盒。

“哪来的?”

“那个人进来也没说话,就说是给你的,让人搬进来之后就走了。”姑娘吧唧吧唧嘴,得到金光熙许可后兴冲冲地帮着拆盒子,“哥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么?”

以拆快递为乐的小孩儿们好奇心作祟,争先恐后地上来帮忙。

拆出的贵价限量手表衣服和鞋换来此起彼伏的卧槽和尖叫,到后来拆出车钥匙和一沓房产证的时候,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的孩子们眼睛都直了,感叹道熙熙哥这是什么富贵命啊。

“喜欢就一人挑两样走吧。”金光熙点了根烟,把手里捏着的那件五位数吊牌儿的衣服随手扔进了纸皮塑封袋的垃圾堆里,不咸不淡说了句垃圾。

小孩儿们还在后头扯嗓子追问,哥你一件都不要啊?这房产证还写的你名儿呢!

金光熙摆了摆手,离开了闹哄哄的厅堂。

“哥,还有个这个,你也不要吗?”

是刚才那个姑娘,手里捧着个丝绒首饰盒,里头挂着条金色的项链。

中间穿了个金光闪闪的戒指。

金光熙挑起链子细细端详了好一阵儿。

当年朴载赫连碰都不让碰的戒指项链,就这样被他不知轻重贵贱地拎在手上。

金光熙冷笑一声,松开了手,戒指砸回盒子里弹了两下彻底躺平了。

“你喜欢?”

“这不挺好看的吗,扔了多心疼啊。”姑娘实诚地点头。

金光熙手指钳下嘴里咬着的烟头,临走前揉了揉姑娘的发顶。

“那送你了,你喜欢就好。”

10.潇潇

她叫潇潇,是那一拨人里和金光熙关系最亲近的姑娘。

当她在会所里再见到朴载赫,脱下高跟鞋赤脚追着朴载赫跑上了二楼,在后头撕心裂肺地吼。

前边儿那个戴眼镜穿西装的!给老娘站那儿!憋走了!

朴载赫错愕地愣在台阶上,指了指自己。四周来寻乐子的暴发户和熟客也跟着停下看热闹,给他弄得有些下不了台面。

“对,你,说的就你。”

姑娘提着拖地的裙摆叉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儿地倚在楼梯扶手上。

“你跑啥啊!”

“来,这个,还给你。”姑娘身上没带包包,从胸前那道沟里摸出个小盒子,大喇喇地塞朴载赫手上。

是他那条送出去了但也没完全送出去的戒指项链。

他问姑娘这几个意思?

“还给你。”姑娘无所顾忌地提了提有些松垮的隐形内衣带,“熙熙哥不要的东西,我们也不要。”

朴载赫初来杭州,人生地不熟。

自从认识了潇潇,总算下了一次像样的馆子。

姑娘是个直肠子,不跟他来那些虚的绕的,朴载赫说要请她吃饭,她为了这顿饭真就饿了一整天,干起饭来那是一点儿不含糊。

朴载赫搅和手里的翠玉豆腐汤,嫌弃姑娘吸溜面条的动静太大,“你不怕我下毒啊。”

“你有钱有闲,能图我啥啊?”姑娘捂着被灌汤小笼包烫到的嘴嗷嗷叫,“熙熙哥比我好看一万倍,我估摸你也不像馋我身子的样子。”

朴载赫眼角一阵抽抽儿,阴阳怪气地打量她,“你胸挺大。”

“噢,原来那天晚上熙熙哥说有人对他不满意,喊我去救场,原来那个人是你啊。”姑娘登时抬了抬骄傲的下巴,背也挺得笔直笔直的,我妈生得好没办法,怎么样,羡慕吧?“我看你是五谷不分,这辈子也吃不上啥好菜,拉倒吧。”

朴载赫前言不搭后语地问她,你跟他很熟?

得看跟谁比。姑娘嫌米其林级别的私房菜太斯文了吃不饱,眼睛都不眨一下又吭哧点了七八道菜,跟玎玟哥比那是够不上,跟你比甩十条街绰绰有余。

朴载赫汤匙摔在骨碟上,没忍住骂了句西八又是这臭小子。

你知道熙熙哥一年前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吗?牙尖嘴利的姑娘瞬间安静了,有些傻气地在那笑。

玎玟哥那天晚上带着他来找虹姐,他穿着件白色长袖,脸上纱布都没拆,干干净净往大厅里一站,那个感觉,你懂吧。

干这个的,多好看的我都见过,但是像熙熙哥这样的,我还真没见过。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就是这个感觉吧。

“纱布?”朴载赫喉头一紧,像是想起了什么。

“嗯呢,熙熙哥受过伤,刚来那会都没好全呢。”姑娘摸了摸鼻尖,皱着眉头拼凑那些零散的记忆。

熙熙哥以前在北京的时候被追债的找过茬,好像是他妈妈欠的高利贷吧。

他肩上有块贯穿伤,说是当时被人捅的钢条,他居然还笑话说自己命大,怎么都死不了,这不闹呢吗。

他跟我们说自己当时被揍得跟烂柿子似的,但是那些人走了之后他唯一的念头是想着上哪儿搞钱。

他还说,本来他已经找到一个能一次性给他两百万的冤大头了,但是好像出了点什么问题,最后钱也没要成,还从地铁站踩空摔了下去。

“他摔断过腿,有时候碰上天气不好,走起路来都不稳,不过现在已经看不大出了。”

“玎玟哥跟我们说,他当时磕到了脑袋,压到了神经还是什么的,左耳几乎听不见声音了。他给熙熙哥订做过助听器,但是哥一次都不肯戴。”

姑娘喝了口茶压下噎死人的点心,“我后来还问他,那两百万最后怎么还上的,他......”

“金玎玟。”沉默半晌的朴载赫搁下了筷子,“帮他还的债,还以家里的名义在杭州开了分公司,就为了带他来。”

“你怎么知道?!”姑娘瞳孔地震,这算不算吃瓜吃到当事人了?“不是,你等会儿,大老爷们儿怎么听个八卦还听哭了呢。”

朴载赫坐在那不声不响,盯着碗里的残羹怔怔地掉眼泪。

姑娘好心递了张纸巾过去他也没接。

“......”

姑娘见场面一时变得尴尬了起来,灵光的脑袋似乎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她反手拽过朴载赫的衣领,凶神恶煞地瞪他。

“卧槽?!”

“熙熙哥当初去找的那个两百万的大怨种,不会tnnd就是你吧?”

11.勋章

得知潇潇被那批老赖堵在北街的金光熙二话没说,抓起外套推开值班的安保经理跑了出去。

扭打中潇潇被抓花了脸,像只小鸡仔似的被团在了中间。

赶到的金光熙骂了句操,抡起路边烧烤摊的木凳直挺挺砸上了那人的脑袋,手里还抓了把撸串剩下的钢钎子,扭过那个作势要扒潇潇衣服的人,眼都不眨一下往他手背上扎。

这几个流氓他之前就收拾过。

潇潇爸妈借了他们的网贷,丢下她和弟弟跑了。但是地痞流氓不跟人讲道理,隔三差五上会所来找潇潇麻烦,路上堵过她好几回,金光熙总有护不到她的时候,潇潇总是一身狼藉地回来。

金光熙这头还没把人摁实,背后就挨了一闷棍。

回过头去找潇潇的金光熙瞥见了跟人有来有回把姑娘护在身后的朴载赫,他一下红了眼,发了狠站起来把那些人按在地上就是一顿猛抽。

最后老赖们屁滚尿流地认怂跑了,浑身挂了彩的金光熙在原地抹了把鼻血,舌头舔掉了蔓延到唇上粘稠液体。

金光熙踉跄了两步,招呼被吓坏的潇潇过来。

“走,我陪你去接弟弟。”

12.姐姐

潇潇的弟弟前些日子不知怎么跟那群老赖的混账儿子们打成了一片儿。

小流氓们喊打喊杀地收保护费,被抓包了就把她弟推出去顶包。为了不让他弟说漏嘴,直接把人扣里头了不说,还动了歪心思想让潇潇也跟着闭嘴。

最后金玎玟出面找了局里认识的领导,下面的人才唯唯诺诺把她弟放出来。

无故旷课一个多月的高中生,被领出来后第一件事是朝他姐甩脸子,嘴里不干不净地说谁让你救我出去的。

金光熙灭了烟,当身边俩值班民警是空气似的,把他一把推到拘留室的栅栏门上。

“跟你姐道歉。”

“道什么歉,我呸......”话没说完,肚子上又挨了一脚,“咳咳——”

“道歉。”

“我说了我不——”

“你姐送你去学校念书,你就这么对她。”

金光熙避开他的命门,照他脸颊肉最多的地方就是一拳狠的。见小孩儿不肯认错,揪着他额前的毛,把他脸往石灰剥落的墙上磨。

身旁见怪不怪的公务员们见状也不敢上前阻拦。

“今晚你要不明白,我就是进了这扇门,也要让你懂。”

“我能养活自己!我他妈不稀罕她的臭钱!”

“她跟人睡觉挣的脏钱——啊——”

金光熙把他脑袋让旁边一扔,失去重心的小孩儿连着旁边一溜儿的桌椅板凳径直摔在地上,胸腔和内脏都跟着闷痛。

“要是没有你姐的脏钱,现在被那群流氓拿刀开瓢的人就是你。”

“你自己不觉得讽刺吗?唯一肯来救你这个废物的居然是你最看不起的人。你怎么没跟你那对诈骗犯爸妈一起死在去非洲的船上?”

金光熙没有再看他一眼,把外套披到潇潇身上。

他摸出自己的钱包,把仅有的一叠红色纸币抽了出来,蹲下身来一把甩到小孩儿脸上。

“你要是领这个情,拿上钱滚回学校读书。”

“要是想好了跟你姐断绝关系,这钱就当是给你上路前买酒的。”

“进去踩缝纫机的时候别怪你姐没管过你。”

“自己消化下。”

平日泼辣爽快的姑娘站在派出所门口,第一次哭了。

“熙熙哥......我害怕......”

金光熙把扑过来的潇潇揽进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脑勺,笑话她哭鼻子就不漂亮了。

“乖,不怕了。”

13.金光熙

潇潇说,金光熙是除了她弟外,这辈子对她最重要的人。

金光熙没白要金玎玟给的钱,每个月挣的钱大部分都转给了他,剩下的都用来接济他们几个了。

他们这些人在外人眼里就是不值钱的玩意儿,可谁也不是天生下贱,若有好日子能过,谁要靠这些入不了眼的本事吃饭营生。

只有金光熙和那些把票子塞她们内裤边的伪君子不一样。

人不可貌相。

偏偏是这样一个吊儿郎当每天没个正型还有些精神分裂的金光熙,为她们挡过酒、拦过难缠又惹不起的醉鬼,一听谁在外头挨了欺负第一个护在她们身前。

潇潇知道金光熙以前是个编辑,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戴副细边眼镜安安静静坐在书堆里看书写字。

现在白天偶尔金光熙精神好的话,会在网上接写写稿的活儿,这个时候他们就挤在一起看书。只是潇潇初中就辍学了,好多字都不认识,她边吃西瓜金光熙边念书给她听。

潇潇总是对文化人堕落成这样愤愤不平,扬言道,要老娘知道哪个王八蛋给你挤兑出的北京,我就给他捆了吊去浸猪笼。

金光熙总爱拍她脑袋笑她幼稚,故作深沉地跟她说你不懂。

潇潇以前每个月的钱给弟弟交完学费,总是报复性地买个包买双好鞋,换一套贵妇护肤品——毕竟她的小姐妹们都是这样。

那点儿微薄的打赏既傍不了身,也改变不了命运。

后来金光熙来了,拿着计算器坐她身边教她记账算钱,没准呢?

这株花以前在北京从来没开过花,十多年了,该它生长的花期也从不开花。他指了指窗台上那盆海棠,是他离开北京的时候带过来的。我来杭州那天,它在正月里就抽芽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换个地方,它就能活。

他把停笔之后算好的存钱计划推到她面前,结余的数字让潇潇对这日复一日的日子突然有了渺茫的盼头。金光熙眯起眼点着了烟,让她好好琢磨一下,日子还长。

这世界这么大,你就不想去看看吗。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虹姐都从来不跟我们说这样的话。潇潇叫住了到点儿该出去营业的金光熙。

金光熙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有潇潇看不真切的难过,像一口枯了水空洞的雨井。

因为我这辈子已经烂透了,只能到这了。

但是你还小。

不要像我。

14.朴载赫

金光熙挡开了会所门外手忙脚乱大呼小叫要上来送自己去医院的虹姐。

他怕自己熏着其他客人,撂下句“我刚出来,不想再坐牢了”,径直拉开了后门上楼。

后脚跟着上来的朴载赫没顾虹姐的阻拦,往她怀里塞了张银行卡,“他今晚都算我账上,别让别人进来。”

“熙熙——”

啊,金光熙啊。他不是最会给你省钱了嘛——

可不么,别人管我要包要鞋,他吧就是,你给他送个破玩偶,他就能乐半天——

那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就挑上他了,真是便宜又好哄,还听话——

哎我说,你是不是就专挑这一挂的下手啊,真够毒的,容仁哥不就是——

回来一路上都默不作声的金光熙鼻血留了一手,愣是连个冷哼抽气都没有。

朴载赫生怕他受激了想不开,追着他身后寸步不离。

随便刷了间空房进去的金光熙没有关门,愣愣地站在酒店的窗前一动不动,没有要清理伤口,也没有要去洗澡,似乎就为了等朴载赫靠近一样。

“熙熙,你没——”

“朴载赫。”

金光熙终于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看进他眼里,面无表情。

“包我一晚上两百万,你确定你的卡够吗。”

见识过金光熙自残的朴载赫没敢过去,自觉地站远了些。

没等到回答的金光熙搓了搓血液已经凝固的上唇,机械地开始解自己衬衫的扣子。

“你知道两百万,能给你的炮友们买几个包几辆车吗。”

从第一颗解到最后一颗。

他很自然地把衣服褪掉,就这样毫无保留地站在朴载赫面前,不避也不让。

“你看看这样廉价的金光熙,真的不会反胃吗。”

金光熙突兀嶙峋的骨骼像要撑破皮肤一样,上头全是触目惊心的伤疤,长短不一走过线的缝针口,奇形怪状坑洼的创面和切口。

“我现在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了,一样都没了。”

“既不好看,也不对你胃口,还漫天要价,你说你的小情人们谁敢跟你要……”

“别说了!”

这些天一直被单方面忽略的朴载赫终于冒了火,他背过身去仰起了脑袋,过了好一会儿才强忍着眼里那些不争气的异物回过身。

他一把捞起床尾叠放成豆腐块的毛毯,一步迈到金光熙面前。

金光熙没在意毛毯会不会能让他显得稍微体面一点,眼神空落落地掉在地毯上某块被自己染红的斑点自言自语。

他没躲也没挣扎,任由自己被来人严严实实裹挟着,他觉着自己就像一块案板上脱了水的猪肉。

“我告诉过你的。”

“北京的春天开不出花。”

“你偏不信。”

后来他听到有人在哭,声嘶力竭地对他说。

“别说了熙熙,别说了……”

上·金光熙篇完

-未完待续-

剩下的碎碎念

这个脑洞一开始我拿来投稿的,但是意外自己还脑得挺带劲,花了两天一口气写完了。

跟桥桥一开始有这个脑洞的时候,就想写一个没有人能想到与众不同的熙熙,于是一个既疯又病但是仍然温柔爱着在乎的人的大美女诞生了,希望大家都能喜欢这个熙熙。

后半段夹带了一点点私货,算是对近期一些新闻事件的映射和思考吧。

老规矩,看文就行,别上升。

欢迎花式长评,爱看,多来点。

Chonut

校园au

搞笑文瞎写的大量对话预警

带多位选手

“谁他妈劝我跟那个渣男和好我拉黑谁!”

韩王浩在社团大群里大放厥词,丝毫不在意那位渣男有没有在群里面。

“切,幼稚”

被骂渣男的倒霉前男友郑志勋看了眼群里的消息,气的把手机一甩“哪个傻逼劝他和我和好了,我惜得吗”

坐在对面的朴到贤李承勇崔玄準和孙施尤表示

你他妈骂谁傻逼呢。

“小勋啊…”一般担任郑志勋父亲角色的李承勇开口“那是你哥”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也是我们的哥”

“他有当哥哥的样子吗...

“他有当哥哥的样子吗!”郑志勋拍着桌子义愤填膺的嚷嚷“你问问施尤哥!他每天都干什么!”

“我觉得…”

“他把垃圾扔在我桌子上!!!和我说是送给我的白色情人节礼物!”

“你知道那天我送了他什么吗!”

说到这崔玄準不困了“你说!你告诉他们你送了王浩哥什么”

郑志勋理直气壮“我把我自己送给他了啊”

朴到贤在桌子下握紧了拳头,很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回答,看着郑志勋洋洋得意的样子,他突然有点同情韩王浩

“你说的对,谁劝你俩和好谁傻逼”

“我们干不出这缺德事”

-

韩王浩发完这句话,就收到了众多好友的私信。

Deft:志勋还小,王浩别和他生气

Taki桑:王浩你发在群里对方会很伤心吧

Keria:王浩哥,郑志勋虽然很讨厌,但是他很喜欢你诶

后来他又收到了这三位对象发来的消息

屎粑粑meb:啊哈哈哈哈哈哈臭小子被甩了吧

脸蛋天才朴载赫:郑志勋终于受不了你了

李相赫大侄子:岷熙让我来劝劝哥^^

他把后面三位都拉黑了。

瞬间感觉神清气爽的他继续往下翻了翻手机

大吉:哥,要去找你吗?

俊植哥:王浩呀,怎么了分手啦,和我说一说

甚至连老师Arnold都发来了消息:分手也要写论文哦。

翻来翻去都没有看到心里想的那个人的消息,韩王浩关掉了手机。

郑志勋不会真没看到吧?已经过去三十分钟了,怎么还没气的冲过来和他大吵一架。

郑志勋这边也收到了不少短信,除了和事佬发过来除了把郑志勋任性替换成韩王浩任性的一模一样的短信以外,还有个匿名短信说如果你和王浩哥分手了我是不是就可以追他了。

艹这他妈又是哪个傻逼,他气的打算播过去把这人痛骂一顿,孙施尤从他手里抽走了手机。

一向又当妈又当铲屎官的孙施尤很清楚怎么安抚炸毛猫咪的情绪“志勋啊,没事,王浩这也是气话”

“分手了还是可以当朋友对不对”

“谁要和他当朋友!!”

朴到贤推了推眼镜“你说的对”郑志勋立马用星星眼盯着朴到贤,终于有一个是向着我的了!!果然是我的自家人啊!

“可以当炮友”

………

当我没说,朴到贤依旧是那个朴到贤。

“所以你们到底是怎么分手的啊”

宋京浩看到消息特意赶回了宿舍,韩王浩正瞧着个二郎腿沉迷dnf中,连宋京浩走到他面前都没有反应

“你不理我我给你把电脑关了”

韩王浩立刻转身,顺便挡住了开关

“我觉得他很幼稚”

但显然这句话在看他长大的哥哥面前起不到任何作用

“你一个去喝酒都还要被查id的人,别给我整这一套”

好吧,韩王浩也没打算在宋京浩面前装的有多无辜“就是我作嘛,然后没想到他比我更作”

“我敢去找相赫哥他就能去找赫奎哥”

“你为什么要让赫奎哥答应和他出去啊!!”

宋京浩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背了口锅,还是绿色的

“所以你为什么要去找李相赫”

“我没去找他!!!”

“你懂不懂我们宿舍是在一起的!!你知道我和相赫哥偶遇的几率是多大吗!!”

“你算一下我们的作息楼层人数教学楼回来路程,我碰到相赫哥难道是一件很离谱的事情吗!??”

“他郑志勋年龄小大一和大二的都在另外一栋宿舍能怪我吗!!”

“他那么牛逼怎么不跳级呢”

“你们知道最离谱的是什么吗!!他和李相赫去吃宵夜了!!!一起!!去便利店了!!!”

几次有幸被李相赫请过冰激凌的崔玄準发话了“你应该叫他前辈,再不济相赫哥也行”

“就你长嘴了是吧!”郑志勋不敢骂朴到贤难道还不敢骂崔玄準吗

“其实我们经常碰到相赫哥,每次他都会请我们喝杯东西什么的,只是你没遇到过”

“不”孙施尤纠正到“是你遇到了,但是你搂着韩王浩耀武扬威的走了”

他鄙视的看了郑志勋一眼,和朴到贤小声的形容“跟开了屏的孔雀一样”

“然后他搂着我就走!他懂不懂礼貌!!相赫哥得怎么想”

“你管李相赫怎么想呢”

自从养大的小白菜把李相赫当成偶像的那一天起宋京浩的气就没有顺过“偶像比男朋友还重要吗”

“那还不是因为他动不动就提到赫奎哥!!每次遇到赫奎哥都龇牙咧嘴的笑,丑死了”

“是把我觉得我比较帅”宋京浩对着镜子撩了撩自己的头发“你放心,赫奎是被我帅气的脸庞给吸引的,不会喜欢你们家丑小孩的”

韩王浩跳起来站在椅子上掐宋京浩的脸,那粘粘乎乎的嗓音在宋京浩耳边无限放大“谁丑!!!你骂谁呢!!!”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我的只能我骂!!”

“啊对对对,你的你的”

“我和赫奎哥出个门他回去能和我吵一天,哦我就不能因为李相赫和他吵吵架了?”

已经被韩王浩给拉拢阵营的崔玄準和孙施尤果然是听不得这些的“所以你为什么要和赫奎哥出去”

“朋友!我的哥哥!!还不能和我哥出去了吗”郑志勋说的委屈,仿佛真的是因为被限制了交友自由而难过

孙施尤看他可怜,都要起身去给猫咪顺毛了,又被朴到贤一把拉了回来

“别放屁,我去中国交换的时候一年也没收到你一条消息”

“你那么凶谁会给你发消息”

“勋啊你说什么”

“我说我还是挺想看王浩哥吃醋的…”

真的很想看这位哥哥吃醋呢。

和谁都那么好,所有人都宠着他,不光周围的人,就连老师,甚至陌生人都把他当成宝贝。

其实他们已经暧昧很久了,隐晦的爱意早就心照不宣,每次社团活动时两人之间的氛围像是自带了一层粉红滤镜,但是郑志勋怎么都不敢再进一步。

直到被拉进一个名为韩王浩攻略小组的群聊时他人都傻了,如果可以的话他会选择时光回溯把面对孙施尤八卦的质问下就傻乎乎承认了的自己给一巴掌拍死。

群里先行提问的自然是那时还远在中国做交换生的朴到贤和李承勇

Tarzan:韩王浩?那个游戏id叫Peanut的打野?

有点可惜:你这臭小子,我就知道

我要吃糖:你在中国你还能知道这些?

有点可惜:郑志勋颜控,你在咱们学校还能找到一个比那位哥更好看的吗

想养萨摩耶:……?

想养萨摩耶:你喜欢王浩哥???

我要吃糖:咱们每次打游戏,我隔着个正方形的朴载赫都能看出来,你就在他俩旁边你感受不到吗??

Tarzan:韩王浩???

有点可惜:哥你是不是太震惊了一些

Tarzan:他不是和李相赫在一起吗

Chovy:?

我要吃糖:?

想养萨摩耶:好像没有

Chovy:ok

想养萨摩耶:应该是和大一的徐大吉在一起吧

有点可惜:?

Tarzan:?

Chovy退出群聊

大一的徐大吉?那不是自己隔壁班的吗?

郑志勋下课偷偷溜去刺探了一下军情,正好赶上韩王浩拎着个大袋子去接徐大吉下课。郑志勋躲在走廊后面眼睁睁看着徐大吉拆开一看就是礼物,包装很好的羽绒服

“哥你真的给我买啦”

“臭小子比我预期贵多啦!”

“哥你答应我的”

一直都是忙内的韩王浩长大之后成功变为了一名弟控,弟弟一撒娇他就晕乎乎的什么都答应了。

“既然是大吉的话,贵一点也没所谓的啦”

郑志勋万念俱灰,原本趴在墙上偷听的动作变成了拿头撞墙,一下一下的也没注意韩王浩和徐大吉走过来了。

“志勋呀”

“啊!!”

韩王浩被郑志勋嗷的一嗓子给吓了一跳,想叫他一起去吃饭,结果发现对方今天异常奇怪,嘴里念叨着崔玄準说的都是真的就飘走了,步子都踩不稳的那种。

有诈。

顶级打野的嗅觉让韩王浩打开了和朴载赫的私聊

:今天志勋去社团了吗

脸蛋天才朴载赫:去了,他们宿舍的都来了

: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脸蛋天才朴载赫:没有,都抱着手机玩个不停

后来他们打游戏的时候韩王浩看郑志勋还是一直抱着个手机不知道在和谁聊天,他凑过去想偷窥一下,可惜郑志勋手速飞快,他什么都没看见。

可以啊郑志勋,还有小秘密了。

然后韩王浩就因为这件事情真的很多天没有再搭理过郑志勋。郑志勋这边也因为不管是李相赫还是徐大吉的这一消息萎靡不振,对什么都兴趣全无,每天下课就在躺着摆烂,饭都不怎么想吃了,社团也不怎么去了。

这给孙施尤崔玄準下了一大跳,这孩子怎么心里承受能力差成这样。没办法的两人只能每天硬把郑志勋拉去外面透透气,顺便聊聊人生,试图给他一些心灵安慰。

所以几天没见郑志勋的韩王浩打算去看望一下学弟的时候就在楼下看到这仨人嘀嘀咕咕的,他稍微凑近一点被对方发现后就飞速弹开

“王浩呀”

“王浩哥好”

郑志勋站在一边踢石子,也不搭理韩王浩,崔玄準孙施尤表面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其实暗地里都想拽着郑志勋耳朵逼他快点和韩王浩问个好了。

“志勋怎么不和学长问好呀”

“哦,学长好”

要是从前郑志勋一定会拉过韩王浩,把人半搂在怀里,再暧昧的把脑袋架在韩王浩的脑袋上问他“有这么小只的学长吗”

不对劲。

韩王浩最烦别人有事瞒着他,说白了他最烦的还是这三人嘀嘀咕咕时搭在他俩肩膀上的郑志勋的两只手。

迟早给你剁了。

韩王浩自认不能吃亏,你犯病我还不搭理你了。他周六周日跑去裴俊植家睡了两天,好死不死裴俊植还拉了李相赫和李在宛。

其实是没什么的,虽然韩王浩对于李相赫总有一种偶像滤镜,但这又不妨碍他在李相赫变身瓜皮的时候无情吐槽了。

所以拉偶像钓鱼这事,韩王浩还真干得出来。

李相赫最近带了一组学生,基本都是02年往后的,他被那些小朋友吵得脑瓜子生疼,好不容易跑来好友家里消停两天又看见了韩王浩。算了,李相赫安慰自己,虽然咋呼了点,但对比他那莫名其妙和自己认亲的学生,韩王浩还是含蓄一些的。

结果早上六点就被拉起来,面对可怜兮兮看着自己的韩王浩李相赫也不舍得骂他,只能一身低气压的坐在河边原地升天。偏偏不怕死的韩王浩还对着老师都不敢惹的天才指指点点,顺便还带了一丝嘲讽。

裴俊植看着好笑,就拍下来发了条Instagram,配文:相赫的克星@WanghoHan98

韩王浩攻略小组

有点可惜:图片

有点可惜:勋啊没事昂,实在不行就换一个吧

Tarzan:我就说是相赫哥吧,还徐大吉

想养萨摩耶:王浩哥圣诞节是跟徐大吉去看的电影啊!这不是约会吗?那相赫前辈不吃醋吗

郑志勋是不知道他们伟大的李相赫前辈吃不吃醋,反正他自己是快酸上天了。

不管了,破罐子破摔

韩王浩周日晚上回去的时候就看见一只大型猫咪撅着嘴叉着腰堵在宿舍楼下,与他一起回来的李相赫看着他以为只有表情包里才会出现的动作,人都傻了。

“韩!王!浩!”

“拜拜”神的反应是无人能比的,李相赫脚底抹油跑得飞快,回到宿舍还能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这孩子看着挺正常的怎么也是个疯子。

面对气势汹汹的郑志勋,韩王浩也不甘示弱,还专门上了三节台阶和他平视“干什么!”

结果超大只的猫咪突然收起爪子开始往韩王浩怀里钻,猫奴一下子心软的不行“哎呀,干什么啦”

“和我在一起不行吗?一定要是李相赫吗?”

韩王浩僵硬的一动不动,郑志勋就这样在宿舍楼下,莫名其妙的,不浪漫,也没缘由的,突然和他表白了。

主要这个场景实在太过诡异,明明他们前两天还在冷战,然后一个周末没见,01的弟弟第一句话是大喊他全名,第二句话就是和我在一吧?

他怀疑郑志勋是不是在他离开的这个周末里被人绑架了。韩王浩关切的摸了摸郑志勋的脑袋“你没发烧吧”

郑志勋把他的手给拍下去“我没有!你认真点!”

啧,还挺疼。

韩王浩是个很会处理人际关系的人,但每次面对郑志勋他都没什么脾气。郑志勋一直两人关系里占有主导权的那人,韩王浩觉得他像风一样,有时会轻抚着你的心,有时也会飘到别人那里。

这种人,不逼不行。

果然有了李相赫自己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助攻,年下弟弟还是坐不住了。韩王浩收起狡猾的笑容,换上一副惊喜的表情,他眼睛湿漉漉的,有种看上去就很好欺负的感觉。如果金东河在这里,估计又要吐槽了,可谁让郑志勋就吃这套呢。

“我问你俩怎么分手的,你和我聊什么表白”宋京浩不耐烦的打断了韩王浩“虽然我知道你作他也作,但也得有个导火索吧”

韩王浩这会没有刚刚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蔫的像他们家窝在那里睡觉的布偶猫一样“我就是,感觉不到他爱我…”

“他从来不会当众夸我,他每次都等我主动,很多时候感觉更是爱答不理,他对赫奎哥就不这样…”

“上次,他还突然发了和别人的合照,他都没有想过和我拍一张照片”

“今天!分手之后我用了个陌生的号码装作我的追求者给他发消息他也没回!!”

“哥你说他是不是不爱我”

宋京浩在心里感叹韩王浩真不愧是他弟弟,这作了吧唧又缺爱还试图用花心来掩盖自己这一缺点的性格实在是跟自己一模一样。

他和韩王浩说“真挚是爱情的良药”

“他老说我不爱他,我问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李承勇听着郑志勋与渣男温和度十分高的发言,他忍不住打断“你不用和我们自证清白,所以这次分手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他妈的没让他玩VN”

郑志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把这句话吐出来。朴到贤看着他要杀人的表情,强忍着也没敢笑出声,只是身子因为憋笑而颤抖的动静太大,连待着崔玄準孙施尤一起打开震动模式。

“想笑就笑吧,别憋死了”

然后在郑志勋的注视下,对面四位哥哥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艹,我就知道还不如找朴载赫。

“哦赫奎哥可以玩辅助,还是吃cs的辅助,我玩把ad不可以??”

宋京浩想说可是你的ad鬼见愁啊,但是韩王浩没给他这个机会,爱心形状的小嘴叭叭的吐槽“所以他可以接受和玩辅助不厉害的赫奎哥一起走下路,他不可以接受辅助我??”

“他是嫌我的ad水平不够还是他就是不想和我走下路”

“他应该是嫌你水平不够”

“我的ad和金赫奎的辅助差不多!!”

韩王浩被宋京浩气的连辈分都没顾上,什么叫胳膊肘往外拐,什么叫嫁出去的哥哥泼出去的水!!宋京浩竟然向着金赫奎都不向着他。

韩王浩气的还想骂点什么,被宋京浩一句“你的ad和相赫的辅助才是真的差不多”给堵了回去。

“就因为这样分的手?郑志勋没哄你?”虽然宋京浩跟郑志勋也不太熟,但是通过金赫奎对他的评价,郑志勋也不是脾气特大的人。

果然对面的人瞬间蔫了下来,窝在床上不说话了。

“他玩ad我是真的懒得辅助他”

“那不可能哪个位置都玩得很好的呀”作为辅助玩家孙施尤确实领略过韩王浩的ad水平,既然不能睁着眼说瞎话,那就只能换种方式了“你想想,就跟你玩…”

郑志勋看着孙施尤一时语塞的样子,有点得瑟的说“是不是发现我每个位置都玩得很好”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是朴到贤还是想教育一下这个臭屁小子“作为男朋友,你不应该carry游戏吗?谁说辅助不能carry了。我要是你我就问问隔壁系的柳珉析该怎么打游戏,然后天天陪韩王浩玩下路”

“你那么厉害你怎么还单身呢”

“我说我到时候去问一下…”

郑志勋回答得快,话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这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变成渣男前男友了“我都和他分手了我问个屁”

“说实话柳珉析玩的是真好,他那个锤石和泰坦…”

李承勇眼看着又要跑偏,他赶紧把话题拉回到最初的问题上“所以他真的因为你不陪他玩ad他和你分手了?”

“他没有那么任性吧”

“好吧,我可能是说了些气话…”

宋京浩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让我猜猜,你肯定提了金赫奎或者李相赫对吧”

韩王浩摇了摇头,又使劲点了点头,脸上的婴儿肥还跟着上下左右晃动,看得宋京浩又想上去捏两把。

“都提了…”

“他他妈的和我说当时他玩凯南0/9/3李相赫都能接受还过来和他说是自己没打好没带他赢游戏”

“艹那傻逼说赫奎哥愿意陪他solo五把练英雄我只会害他掉分”

“所以你说了什么?”

真不是宋京浩和朴到贤心有灵犀,只是他们太了解自己的弟弟了。

“让我猜猜,你不甘示弱提了金赫奎/李相赫是吧”

最后群里面刷屏的关心被宋京浩一句'别搭理他俩,他俩有病'给终止了。

虽然嘴上骂着韩王浩,他还是从金赫奎那里要来了郑志勋的联系方式,给他发了条短信

'韩王浩我也骂过了,不逼你认错。不和好就算了,和好的话别让他再因为金赫奎吃一次醋'

郑志勋肯定不是真的想和韩王浩分手,只是实在在气头上,韩王浩这种人又专爱挑别人不爱听的说,就跟承一时嘴快就能有多大成就感似的。

孙施尤说他们两个就是因为太像了所以总像火星撞地球,从一开始就把自己保护起来,话语的目的不再是沟通,而是用来伤害彼此的凶器,又像是争强好胜打斗的武器。

“你和他好好聊聊,把心里话说出来,别再搞推拉那一套了”

“你来拿你的东西!”

“我哪来的东西在你那”

“衣服啊!课本啊!不要占我的地方,你不来我扔了”

“那你扔了吧”

“郑志勋!!!”

他把好不容易翻出来的仅有的几样关于郑志勋的东西全都赌气的扔到地上,还踩了打算几脚用来泄恨。可是刚踏上去就又开始心疼,蹲在地上把脚印擦了个干干净净。

韩王浩抱着郑志勋的衣服想,如果我们真的分手了,这就是我唯一可以想念他的东西了。

这件衣服是当时两个人大半夜通宵之后郑志勋硬批给自己的,187的上衣套在169身上就像裙子一样,韩王浩别扭的要给脱下来

“不行”郑志勋拽着拉链不放手,韩王浩连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都费劲,干脆放弃了挣扎

郑志勋满意的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你不觉得这样很像女朋友在穿自己男朋友的衣服吗”

“所以志勋是想找个女朋友呗”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韩王浩自己都没有多想,可原本牵着他走路的郑志勋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韩王浩走也不是停也不是,郑志勋直勾勾的看着他一言不发,韩王浩被盯的发毛,干脆在街边的台阶上抱着腿坐着发呆。

郑志勋走到他面前,韩王浩伸手撒娇让郑志勋拉他起来,郑志勋握住了他的手,突然蹲下于他平视

“韩王浩,我不是想要女朋友”

“也不是想要男朋友”

这两句话似乎已经到了男孩的极限,韩王浩看着他通红的耳朵,刚想说我知道啦,但郑志勋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和他说

“我只想要你,不是其他女生,也不其他男生,只有你,韩王浩”

那是他们唯一一次的真情流露,那一瞬间,韩王浩觉得自己真的太爱郑志勋了。

“不是要丢我东西吗,怎么还抱着哭起来了”

听见郑志勋的声音韩王浩哭得更欢了,仿佛要把他无尽的委屈到给这位前男友听“都说了马上要扔掉了”

“扔”

郑志勋弯腰去拿衣服,韩王浩紧紧的抱在怀里,没有半分想物归原主的意思。郑志勋叹了口气,依旧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他又使了几分力气,可韩王浩就是要跟他较劲,死不撒手。

郑志勋又叹了口气,他撒开拽着衣服的手。

韩王浩一直抱着腿低头哭个不停,感觉到和他僵持不下的人突然泄了力气,以为人终于被他作走了,眼泪就像水龙头一样关不住,肩膀还一抖一抖的。

“韩王浩,你就不能诚实点吗”

韩王浩抬起头,看到郑志勋就如那晚一样蹲在他面前

“想见我可以直说,非要让我来拿东西”

“舍不得我可以直说,但你偏偏说要丢掉我的衣服”

郑志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制止住了,只是这次不再是争吵,而是被韩王浩吻住。郑志勋看着那张靠得很近的脸,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感受到了他的呼吸,他按住韩王浩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你爱我也可以直说,因为我也爱你”

ONLYChonut

全文1w+

重度ooc

普通人au

搞笑文学

全是我瞎编的

善用拉黑功能不喜勿骂

是看了采访一时的灵感

没有什么逻辑

现实生活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韩王浩有个妹妹,长得基本就是他的性转版,性格跟他倒是差出来十万八千里。

韩王浩每次回家吃饭就能听见自己母亲对着妹妹一顿叨叨,你得赶紧找男朋友啊,你都多大岁数了。对此韩王浩是有点嗤之以鼻的,他的宝贝妹妹这么优秀,找个什么样子的不行。

结果又是一次家庭聚餐,又是妈妈无尽的牢骚,韩王浩拿着菜单挡在他和妹妹...

结果又是一次家庭聚餐,又是妈妈无尽的牢骚,韩王浩拿着菜单挡在他和妹妹面前说“没事,你不用管咱妈,她可能最近更年期了”

“说什么呢你韩王浩!”

“我说您不要着急嘛她还小”

妈妈拿着菜单一本子乎过来,把火气全撒在了早早就跟家里出柜的韩王浩身上“我都没指望你结婚了你还得了便宜卖乖是吧?你不能替你妹妹着着急?不能给她介绍一个”

韩王浩心想我身边的性取向都不是女的,但为了确保自己不会被赶出家门还是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于是乎,韩王浩的替妹寻爱记就这么开始了。

他其实也不是没想过帮妹妹找个男朋友,但是确实也不知道妹妹喜欢什么类型的,而且男人嘛,没几个好东西。

周一一大早他就拉着孙施尤聊天,不至于唠一些家长里短,但是也稍微打探了两句

“玄準有女朋友吗?”

“没有吧?”

“他谈过恋爱吗?”

孙施尤一脸静静地问韩王浩想干嘛,韩王浩解释说想为妹妹介绍一个对象。在一旁偷听的朴载赫这时插了进来,问韩王浩怎么不考虑郑志勋,女生不都喜欢那样的吗。

韩王浩思考了一下,说志勋应该有女朋友吧,结果立马被孙施尤给否认了“他不是在加班就是在打游戏,根本没有谈恋爱的心思”

“可是他人这么好”

韩王浩没想明白孙施尤一脸你在逗我吗的表情是为什么,还在那分析“他个子高长得帅,又youngandrich,难道找女朋友很困难吗?不应该啊?”

“对的,快把你妹妹介绍给郑志勋”

朴载赫单纯一个看热闹,刚发表完意见就被孙施尤一把推到旁边“不要介绍郑志勋给她啊!!!”

“志勋不好吗?”

韩王浩一直觉得郑志勋这小孩挺好的。

除开身高长相家境,郑志勋待人礼貌又体贴,说话有趣也不会觉得被冒犯,消息秒回工作认真,把他说过的话全记在心里,真诚又可爱。

孙施尤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被突然进来的崔玄準打断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

“在分析志勋为什么没有女朋友呢”

崔玄準以为要聊郑志勋的情史,专门拉了把椅子坐下。

韩王浩郑志勋崔玄準孙施尤和朴载赫是一个小组的。其中郑志勋最为突出,也倒不是因为能力,是他来的第一天就把老板的车给蹭了。

“我很委屈的,我的车比他贵一倍,我不心疼吗”

当时韩王浩就觉得,这应该是个家里有钱的傻子。

后来工作上他和郑志勋对接的部分最多,熬夜都是经常的事情,喝酒应酬也不算少。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脸吧,老板格外愿意带他们两个去,他们自然也就亲密一些。

不像韩王浩贪酒,郑志勋平时几乎滴酒不沾,所以基本出去应酬都是韩王浩替郑志勋挡酒,郑志勋把他送回家,给他做上一碗拉面再离开。

久而久之倒像个习惯了。

有一次应酬郑志勋没去,是朴载赫去的,酒量和他的身型十分不匹配,后半段基本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状态,连散场都没醒。

韩王浩只能认命的把比他大了一个size的朴载赫挂在他身上,踉踉跄跄的往外挪。

所以当他看见郑志勋靠着大G在饭店门口玩手机的时候,韩王浩觉得打在他脑袋上的不是灯光,是圣光。

郑志勋和他一起把朴载赫搬回家,又去他家给他做了碗面条才撤,对此韩王浩表示,谁要是找他当男朋友还不是赚大发了。

“你说的是谁?”

韩王浩还沉浸在和郑志勋相处的点点滴滴里,被孙施尤问的一愣“啊?志勋啊…”

“郑志勋吗?”

“对啊”

“那个长得很像猫的郑志勋吗?”

韩王浩摸摸孙施尤的脑袋“不至于吧施尤,志勋和你的座位不就隔了个载赫吗?”

崔玄準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的说“不是他不记得,只是我们没把郑志勋当人”

郑志勋绝对不是个好人。

崔玄準和孙施尤最清楚了,因为他们三个本来就是大学同学。要说大学同学能在一起上班就难得,更何况一下聚了三个,甚至,孙施尤和他还是一个宿舍的。

所以他们可是太了解郑志勋了,韩王浩嘴里那个人除了不喜欢喝酒以外和他们大学四年朝夕相处的郑志勋完全不一样。

其实郑志勋对朋友也挺好的,但奈何没照顾过人还是个跳级生,本来就比他们年龄小点,性格啊脾气啊就都带了点小孩子气。

当时孙施尤朴到贤李承勇和他是一个宿舍,除了朴到贤以外,郑志勋在其他两位面前几乎可以说的上是为所欲为。

郑志勋大学时候女朋友就没断过,也不能说他渣吧,只能说大学生的感情本来就是个快销品,来得快去得也快。郑志勋好像就是其中的典型,可能正是因为也不怎么会谈恋爱吧,对方也没认真和他谈恋爱,老是三个月就分手了之后夜店里碰见还能一起喝一杯的关系。

对的,他不喜欢喝酒,但是恋人或前任他是一定会喝的。

孙施尤把这称之为奇怪的仪式感。

后来毕业了大家也成熟了,不会聚在一起天天聊感情的事情,下班回家的日子除了打游戏就是喝酒放松一下。郑志勋依旧不喝酒,他打游戏依旧很厉害,他的手机还是会有无数的女生发来消息。

这么多年似乎唯一的变数好像就是韩王浩了。

韩王浩自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正好郑志勋也来了,三个人急匆匆的散回自己座位上装模作样的打电脑,搞得郑志勋一头雾水。

-GRF小分队-

:你们和韩王浩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孙施尤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养了四年的弟弟怎么跑去对别人那么好。

:我第一次发现,你怎么不叫哥啊?

:……我叫朴载赫也不叫哥

啊原来自己还是有点地位的呀

孙施尤看着手机笑开了花,铲屎官当了这么多年也不算白当,他拿起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字,倒引来了韩王浩的注意。韩王浩一屁股坐在孙施尤旁边,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施尤呀,你谈恋爱了吗?笑的这么开心”

“不是,我儿子孝顺所以我笑的这么开心”

“啊?”

韩王浩在刚刚装模作样工作的时候也思考了一下,好像孙施尤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为什么一直没有想过郑志勋呢,主要其实是因为,韩王浩对这个比自己小了三岁的弟弟存了点不该有的心思。

韩王浩其实曾经发过誓,他再也不要爱直男。

韩王浩的爱情史不算太多,就是有点坎坷。

同桌的男生是个一根筋的学霸,无论韩王浩怎么和他聊天都不理。直到有一次原本成绩还算可以的韩王浩发挥失常考砸了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学霸轻轻戳了他的胳膊给他讲题,枯燥的书本被他讲的生动有趣还很容易理解,韩王浩才发现原来这人只是还有些内向。

后来两人的关系和韩王浩的学习成绩一样突飞猛进,伴随的还有埋在心里暗恋的种子。

少年总想为暗恋加一层滤镜,加一个美好又值得纪念的结局,韩王浩想等到考上一个大学就和学霸表白,结果等来的只有学霸和校花在一起的消息。

当然这个也不能怪学霸了,他只是不喜欢韩王浩罢了。

上了大学韩王浩又谈了一个,在一起没多久就良心不安和韩王浩坦白说只是好奇和同性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再加上韩王浩长得真的好看所以就试了试。

再后来韩王浩倒是也谈了一次正经的恋爱,结果还是因为不合适分手了。

以后他就干脆封心锁爱专心搞钱,结果没想到遇到了郑志勋。

意识到自己喜欢郑志勋其实是一次出差,领导带着他们两个去了日本,是韩王浩最喜欢的地方。

工作了好几天终于结束最后一顿应酬,临分开之前喝醉的领导拽着也喝的差不多的韩王浩说“给你俩放两天假,晚点回去,当公费旅游了”当时韩王浩以为他被鬼附身了不然怎么大发慈悲放过他们

“谢谢领导”虽然心里吐槽但是嘴上还是要谢谢的,没想到领导却说“谢谢志勋吧,一开始原本是带你们去新加坡的,是志勋说你喜欢日本,强行和载赫他们换了”

“为了这个他把两边的工作全做了”

他记得领导走后他们依旧在那里站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路光一点点照亮的时候,好像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有韩王浩那不能诉说的爱恋随着心跳一起加速。

“喂,韩王浩,跟我去买杯咖啡”

韩王浩这边还没了解完孙施尤的感情状况,就被郑志勋给拽走了。孙施尤和崔玄準看这两人离开的背影又开启了新一轮的讨论,总结下来就是这小子可能看脸,对好看的人都有那么点特例。

“那王浩哥的妹妹长得怎么样”

“你看韩王浩那脸,他妹妹应该挺漂亮的”

不光他们俩在讨论,郑志勋也在盘问韩王浩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在聊恋爱的事情”

郑志勋一脸茫然,不知道怎么好好的周一早上突然变成了感情交流会。明明平时他们的聊天内容都是昨晚谁又上分了,谁又连跪了。股市又跌了,房租又涨了,公司谁谁谁又被裁员了。当然后半段基本都是郑志勋听着韩王浩说,因为钱他不在意,房子他有很多,公司也是他爸朋友的。

父亲想让他历练一番,他又不想被安排,兜兜转转自己投简历面试应聘到头来还是个有关系的。不过父亲也没太干涉,顺便还安慰了他说毕竟朋友就是个圈,要是真想找个谁都不认识的干脆去搬砖,当然搬砖的话建筑公司你爸也挺熟,不然去路边摆摊吧?如果被抓了你爹我找人去捞你。

郑志勋就这么妥协了,唯一提的要求就是别让经理知道自己是谁,毕竟谁都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被区别对待,他还想好好和同事们相处呢。

“你…对恋爱有什么想法吗?”

“问这干嘛?韩王浩,你想和我谈恋爱吗?”

韩王浩被郑志勋的话吓得拿着咖啡的手都一抖,撒了一手,不算滚烫但也引的皮肤红了一大片。

郑志勋拉着他跑去洗手间一边给他冲手一边吐槽“开个玩笑给你吓成这样,你难道歧视同性恋吗,这可不行,这个年代讲究的是一个思维开放”

韩王浩在心里咒骂郑志勋,我他妈的没事歧视我自己干什么,你一个大直男说这种让人心乱的话才是让人讨厌好不好。

不想找你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

郑志勋还在帮他洗手,听完这话后把水龙头一关,抽了两张纸胡乱擦了两下扔到垃圾桶里就往外走“哦,那你找崔玄準帮你来洗手吧”

“神经病啊我干嘛要别人来给我洗手”韩王浩也没觉得出来郑志勋突如其来的脾气有哪里奇怪,自己胡乱冲了冲也跟着他跑出来

“那你喜欢的人是什么类型?”

“长头发双眼皮个子高安静点别整天染着一头银发金发到处晃悠的”

“哇这么具体吗”

郑志勋一脸复杂的看着韩王浩,安静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

“韩王浩,你是不是有病?”

后来这件事就这么耽搁下来了,毕竟韩王浩也就是个一时兴起,反正妹妹自己都不着急,谁没事闲的天天替人介绍对象啊。

但郑志勋好像就跟没完了一样,有事没事就阴阳怪气他两句,比如一起开黑,韩王浩说要不要我去中路蹲一波,郑志勋给他来一句,不然你去上路吧。

还有加班的时候,韩王浩看他嚷嚷着饿,主动把自己珍藏的小零食给他,结果郑志勋竟然还嫌弃上了“哥你的红薯还是给崔玄準吃吧”

经理发来晚上应酬地址的时候,韩王浩已经再替郑志勋收拾东西了,然后人家慢慢悠悠的把他推开,端着咖啡说“今天玄準和你去哦,我要加班干活”

你他妈的干什么活,你的活不都是我和你一起的吗。韩王浩再迟钝这一次又一次他也能听出来郑志勋在犯病,但是他也捋不清楚头绪,只能憋着一股无名火拉着崔玄準就走了。

他们走后孙施尤蹬着个椅子滚到郑志勋旁边,凑近一看郑志勋电脑上也没有半点工作的痕迹,他八卦的问到“怎么啦?和王浩吵架啦?”

“没有”

“你少来”

孙施尤开始演讲一番工作场所职员不合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大到业绩受损小到氛围尴尬,说来说去其实就是一句,讲来满足一下我的好奇欲。

郑志勋其实也想不通自己哪来的怪脾气,就一五一十的和孙施尤交代了。

“就这?”

“我天天和他待在一起诶!他为什么选崔玄準啊?”

“你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孙施尤把这当成郑志勋小孩子脾气的占有欲作祟,从小这位富家公子估计就是想要什么都有的类型,突然被哥哥给拒绝了心里有些不畅快而已。

“搞得跟你们两个在谈恋爱一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孙施尤没当回事郑志勋听完倒是一愣,看着郑志勋一愣孙施尤也一愣“大哥你不会吧”

见郑志勋还是迷迷糊糊的样子,他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你喜欢韩王浩啊?”

“你喜欢男的啊??”

郑志勋这才如梦初醒般的把文件一把拍进孙施尤的怀里

“喜欢个屁男的”

“我先撤了,谢谢施尤哥帮我做一下啦”

应酬对于社恐来说就是折磨。崔玄準看着坐在自己左手边的韩王浩一杯接着一倍的陪酒,不禁感到佩服。

韩王浩喝的确实比以往多一些,应酬多了谁都有点自己的躲酒小技巧,今天看起来倒像是故意买醉一样。他有点害怕,也不好拦,群里面孙施尤正还在问自己喝的怎么样了

:王浩哥是真的能喝

:所以你一杯没喝吗

:假惺惺抿了一杯

:我感觉王浩哥红的像一只清蒸蟹

:也可以是水煮花生

:好像有点饿了是怎么回事

过了得有七分钟郑志勋才迟迟现身

:?

郑志勋其实知道韩王浩酒量也没多好,但架不住这哥人菜但爱喝啊,再加上可以为不爱喝酒的自己挡酒。韩王浩又是个心里有数的人,每次喝到尽兴就开始躲,靠着那张脸和口舌不喝酒也能把投资方哄的开开心心,郑志勋也就随他去了。

所以什么喝的浑身通红之类的他也没见过。

韩王浩最后喝了个烂醉,被崔玄準给抬出来的,怀里的哥哥也不是很安生,一直嚷嚷着要吃拉面。崔玄準把他把他往附近的便利店拽,韩王浩又不愿意走,蹲在地上吐槽崔玄準为什么不开车。

“谁喝酒开车啊哥”

“郑志勋那个大傻逼啊”

“他不喝酒他当然开了”

“对哦,真阴险”

郑志勋这边刚停好车大老远就看见韩王浩和崔玄準在酒店门口拉拉扯扯,后来估计是没聊明白韩王浩就开始耍无赖蹲下不走了。

没走进两句就听见这人在骂自己傻逼

“我大老远来接你还得被骂一顿”

韩王浩听见动静转过头来,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前进的人,一直在郑志勋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都如同个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郑志勋以为他是尴尬,没想到韩王浩是喝的大脑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他蹭的一下跳起来挂住郑志勋的脖子,因为身高问题郑志勋硬生生被他拽弯了腰

“卧槽大哥疼疼疼”

“你放开我啊!!”

“我要吃拉面!”

“你他妈的吃啊,放开我!疼!!”

崔玄準看着都觉得被夹在韩王浩胳膊下面的郑志勋要窒息了。郑志勋不喜欢酒,也讨厌酒气,更烦那些喝醉了发疯的人。大学的时候郑志勋少有的几次发火都是因为喝醉的人,有的是打趣有的是找茬,总是喝醉了的他一律不喜欢。

如今韩王浩三个全占,崔玄準生怕郑志勋直接一个过肩摔把韩王浩给扔出去。他想过去解救郑志勋,却发现他的老同学语气听起来挺激动,实际却没有半点想挣扎的意思。

“吃,你放开我,我带你去吃”

韩王浩总算是放过了郑志勋。

只是郑志勋依旧没有很舒服,因为韩王浩只是放过了他的脑袋,让他不用在忍受被夹在腋下到快窒息的痛苦。可惜换了个姿势变成了韩王浩面对面搂着他的脖子依旧不撒手

“我想吃你做的”

有个成年男子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郑志勋弯着腰搂住韩王浩,轻轻拍打他的背部“那回家好不好?”

这韩剧既视感让崔玄準都想拿出手机来给他们拍两张了,可惜人家都是微醺,韩王浩是真的醉了。

醉了的人一般都犯傻逼,韩王浩也是如此,所以他半点没被郑志勋哄好“不行,你给我端过来我现在吃”

勇士。

崔玄準在心里默默的给韩王浩点了个赞。能这么不给郑志勋面子让他吃瘪的这么多年他也就见过这一个,由于实在太过新奇导致他已经不想再去解救郑志勋了。

他只想看热闹。

“你现在跟我回家我做给你吃”

“不行我现在就要吃”

嘿你这人还来劲了是吧。自认已经对韩王浩足够有耐心的郑志勋可懒得再多费口舌,直接伸手抓住韩王浩的胳膊往下拽“放手”

可惜韩王浩就是跟他较上劲了,酒鬼的力气不知道怎么的比以往还要大上好几倍,郑志勋也不敢太使劲,到时候韩王浩一发疯再把他自己脖子给抓坏了。

“你快点放手”

“不放”

“你不放是吧”

郑志勋深吸了一口气,崔玄準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再这样下去真的要打人了,他刚走上前还没两步就被定在原地,像是吃了佐伊的睡眠气泡一样。

他眼睁睁看着平时不是很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的郑志勋把韩王浩给拦腰抱起来了。

“总算他妈的把腰直了”郑志勋骂骂咧咧的抱着韩王浩往停车场走,走了一百米发现崔玄準还愣在原地,无奈的他只能回头喊“你不愿意回家也过来帮我把车门打开再自己发呆行吗”

等两个人把韩王浩丢到后座郑志勋的嘴都没停过“他看着挺小一只怎么这么沉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的健身白健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自己走回家?”

崔玄準做了个拉链封住嘴的动作就不说话了,折腾这么一趟他早困的不行了。至于郑志勋为什么大半夜会出现在这里韩王浩又为什么非要吃他煮的拉面这些听起来就很费脑子的事情还是留着上班带薪八卦吧。

结果被郑志勋叫醒一睁开眼发现是自己家楼下的时候他还是认真的迷惑了“这我家?”

郑志勋不满的皱皱眉头“你的酒不是都让韩王浩给喝了吗,怎么还能连自己家都不认得了”

“不是啊,我不用先和你把王浩哥抬回家吗”

郑志勋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僵,脸上的表情也尤为丰富,是一种尴尬又懊恼还有点害羞?的表情。崔玄準以为是他忘记了,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承认,善心大发的说“没事,咱们现在去王浩家吧,我帮你把他抬上去”

“我可不想再送你第二趟了”

“哦没关系,我可以睡王浩哥家的沙发,他应该不会介意的”

“他介意,他有洁癖,你下车吧我把他弄上去就好了”

崔玄準想了一下韩王浩和郑志勋共喝一瓶水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洁癖啊。他被说的迷迷瞪瞪正准备下车,安全带都解了又突然想起来“不然王浩哥可以睡我这里呀,志勋就不用再开去王浩家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崔玄準之后郑志勋一路上都在仔细回想自己干了什么,越想越后怕的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我不会真的喜欢上韩王浩了吧。

然后让他纠结万分的罪魁祸首现在还在后座呼呼大睡,郑志勋趁着等红绿灯的空闲回头端详了一下韩王浩。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他好像就是长得比别人要好看一些,之前没发现,他的嘴好像还是个心形的。

郑志勋回想了一下和韩王浩相处的点点滴滴,好像照顾他成为了一种习惯,但其实韩王浩很照顾自己,好像也没有很特别的地方?毕竟他们的工作就是需要亲密度很高,忙起来24小时里有20个小时都是和韩王浩待在一起。他还是会跟女生双排,也不会替韩王浩挡酒,该发脾气还是会发脾气。这样看下来好像对待韩王浩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个合得来的哥哥罢了。

郑志勋在到达韩王浩家楼下的时候终于把自己洗脑成功,他轻车熟路的开进车库,韩王浩的车位更像是为他准备的。

后座的人睡了近一个小时也稍微缓过来了点,最起码不再发酒疯了,安安静静的跟在郑志勋后面。韩王浩也没完全清醒,晕晕乎乎的反应都慢个半拍,很快就被郑志勋甩开一段距离。

看着离越走越快的郑志勋,韩王浩觉得下班那时候的无名火不但没消还又往上窜了几分,以至于让他头脑不清醒的人跑过去牵住郑志勋的手“你可不可以等等我啊,越走越快”

“我没越走越快,是你越走越慢”

郑志勋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度,韩王浩的手不大,小小的,握住刚刚好。可能是因为夜晚太冷了吧,他们谁都没有松开手。

“你还想吃面吗?”

“……想”

其实喝醉了的人一点都不饿,尤其是酒劲下来一些之后更是头疼胃疼恶心一股脑的全返了上来。可能是酒精唤醒了他的脆弱面,也可能是今晚的郑志勋确实足够体贴,或者是刚刚的牵手让他慌了神,韩王浩格外的想和他多待一阵子。

韩王浩看着郑志勋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突然就觉得,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不坏。

他思维发散的快,喝了酒也变得直白“志勋呐,为什么生气?”

“为什么要选崔玄準?”

“啊,是想介绍给我妹妹认识”

啊,妹妹啊。

郑志勋觉得自己身体里快要胀满的一团团热热的气流突然被戳破了,只有拿着筷子在锅里无目的的戳戳戳,也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庆幸。

“那志勋想谈恋爱吗?”

韩王浩不自觉的咬住下唇,周围的空气都凝固着,他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郑志勋还在切菜的手一顿“那王浩哥想谈恋爱吗?”

“吃饭”他把已经被他戳的不成形的面条端给韩王浩,自己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啤酒坐在他的对面,看的韩王浩都顾不上吃饭“哇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你竟然主动喝酒了?”

“你们家怎么没洋酒啊,啤酒太胀肚了”

“可能因为我穷吧,不像志勋,youngandrich”

郑志勋懒得管韩王浩的阴阳怪气,自顾自的埋头苦喝,韩王浩感觉到了少年今天的异样,以为是他太困了。回想了郑志勋大晚上来接自己又被自己一顿折腾的醉酒经历,韩王浩有点心疼郑志勋

“不然你今天就别开车回去了,太累了”

“哥我都喝酒了我肯定没打算开车回去啊”

看着郑志勋你是白痴吗的表情,韩王浩觉得自己真的是白心疼他了。

郑志勋一直看着韩王浩把整碗面吃光才缓缓开口“王浩哥谈过恋爱吗?”吓得韩王浩最后一口差点都没咽进去。

“啊,不算谈过吧”

“真的吗,王浩哥这张脸看起来像是很有经验和数据累计的样子呢”

“那让志勋失望了,确实是没有”

韩王浩有的只有绝对不要爱上直男这一条经验罢了。

谈恋爱这个话题被韩王浩一句带过,起身洗完碗就给郑志勋进去抱了床被子出来。郑志勋看着沙发上的被子双手一插腰,活生生的一只汤姆猫正在对着弱小杰瑞大喊“我给你忙前忙后你就让我睡沙发??”

“那你进去睡,我睡沙发”

“一起睡啊,你怕什么”

我倒是不怕,我怕我说出来之后你就该怕了。

真的和韩王浩一起躺在床上郑志勋才迟来的害羞,一直背对着面壁思过,把韩王浩都给逗笑了。醉酒的人有意逗他,更像是试探,韩王浩用一根手指轻轻地戳了郑志勋的腰窝,果然惹得对面的人一抖。韩王好像是找到了乐子,左戳一下右戳一下,痒的不行的郑志勋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抓住他的手。

其实一张双人床,距离真的不算近,毕竟郑志勋之前都要贴到墙上了,韩王浩刚刚也在玩手机,两个人中间的再躺下一个人都不会觉得拥挤。

可是黑暗里,郑志勋看着眼神迷蒙的韩王浩,对方正因为自己的恶作剧笑弯了眼儿,看起来温柔又多情。郑志勋就好像中了阿狸的魅惑,不自觉的想靠近。

刚刚防止韩王浩乱动而抓住的手并没有松开,郑志勋忽然使劲,两个人的距离快速缩近,韩王浩被拽到了他面前。这个距离如果再说是同事或者朋友似乎就有些自欺欺人了,郑志勋将另一只手搭在韩王浩的腰上,他们适应着彼此的身体,郑志勋惊讶的发现,他并没有产生排斥感。

是只对韩王浩吗?

郑志勋把枕边的人想象成孙施尤,朴载赫,甚至想象成他之前的女朋友们,却无一不是反感。好像只有韩王浩,就算浑身酒气,就算骄纵任性,也总能在他这里得到一些特权。

郑志勋搭在韩王浩腰上的手用力收紧,彻底把人搂在了怀里。韩王浩僵在怀里,酒精彻底离开了大脑,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惊讶。他试图推开郑志勋,可是对方打定主意没有想放开他的意思,韩王浩只能语气强硬的叫郑志勋快点放开他。

“哥,如果我没听到你的心跳的话你这句话可能会更有信服度一点”

“喝酒本来就会让人心跳加速不然哪那么多喝死的”

暧昧在这一刻升温,郑志勋刻意压低声音,热气尽数喷洒在韩王浩的耳边“哥,别咒自己”笑声环绕在韩王浩的耳边,让他不禁缩了缩脖子,手上更加用力“志勋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郑志勋这一次松了手。韩王浩立马跳下了床,感觉怀里一空郑志勋不免皱了皱眉“你会不会逃的太快了”

韩王浩终于没忍住,指着他劈头盖脸破口大骂,什么你是不是神经病啊,你一个直男干这些事情不会让人误会吗。什么臭小子我以为你挺乖的没想到是这样,总是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蹦了出来。

还没骂尽兴就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的眼睛都睁不开,郑志勋饶有兴趣地靠在墙边看着他“你脸是不是太红了”

“我酒精过敏行不行啊”

“你再过几个小时都能开车了还酒精过敏呢啊”

“郑志勋你他妈有病吧”

韩王浩被他气的转身就往外走,被郑志勋从背后抱住,他的背紧贴着郑志勋的胸膛,他听见身后人闷闷的说到

“一直在停车库你牵住我的手之前我都在说服自己其实对你并没有特殊的感情。或许对你来说很突兀,对我来说其实亦是如此。喜欢好像是无声无息的,说不清是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替我给上司求情让他不要因为划到他的车而记恨我,还是后面你听说我不爱喝酒即使胃疼也一次一次为我挡酒,还是很多次咱们一起熬夜加班时候你对我的依赖和信任。”

“当然也可能是开黑时候你给我打的蓝buff,也有可能是我路过看到一只可爱的猫咪就想发给你的时候。总之对你的喜欢好像是日积月累只增不减的,听起来似乎那么不可思议,但是我好像只差一个契机,让我来发现其实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

暗恋就像一场感冒,来势凶猛,让你措手不及。但好像又没那么致命,只是让你咳嗽,打喷嚏,然后时不时再来一次。韩王浩在这场暗恋里浮浮沉沉,理智总是在让他放弃,但爱上郑志勋似乎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他无处可逃。

韩王浩终于转过身,他抬头仰望郑志勋的脸。少年精致的脸上现在写满了紧张,两侧也染上红晕。韩王浩不禁有点想笑,背对着的时候表白起来像个情场老手,怎么一对视就像个没谈过恋爱的高中生一样纯情。

他故作苦恼的皱起眉头“对不起,志勋,我不喜欢男生”

可惜少年没有半点被拒绝的失落,他揽过韩王浩的腰,把人扑到床上

“骗子”

亲吻落下时的韩王浩的心思早已心照不宣,他大大方方的搂上郑志勋的脖子,主动加深了满怀爱意的亲吻。

“这是你第一次吻一个男生吗?”

明明对视那么多次的人在此刻竟然都有点刻意的回避和闪躲,郑志勋看着韩王浩扭捏的偏过头,怎么这位哥哥在主动之后又在害羞了。

房间安静的只有心脏快要跳出来的声音,韩王浩有些懊恼,怎么非要在这种时候问出这么破坏气氛的问题,刚想找点其他话题,就听到郑志勋说“其实男生女生并不重要,我从不觉得自己会喜欢男生,喜欢的只是你,亲吻的也只是你”

“我觉得你这话有点渣男”

………郑志勋心想韩王浩这个酒是终于醒了,又变回阴阳怪气的样子

“我都说啦,像王浩哥这样的脸,肯定有很多经验吧,所以我都不问哥呢”

韩王浩踹了一脚郑志勋,说他沉死了别压在自己身上,郑志勋眼看着气氛马上要从浪漫变成搞笑,他赶紧又一次吻住韩王浩的嘴唇

“如果沟通不行,那就接吻吧”

继续发发稿件展示

kiss

^单性转注意^

是专搞网红郑智勋阴差阳错网恋到网黄李相赫的故事。

内含巨量OOC,以及超缺德烂梗,我流人物捏造解构,一些我妈和我友一直想看的……我真的拉小抖了【棒读】。这个就不打老婆也不打小抖名字TAG了,属于一个梗型脑洞,我想到哪儿写到哪儿,随缘看看吧。

0.1

众所周知,郑智勋喜欢女网红。

因为这个原因,郑智勋没少被韩网八卦跟嘲讽,他觉得自己很冤。喜欢养眼又漂亮的网红有错吗?搞得像是你们不喜欢一样,你们只是泡不到。

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算小有名气,另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长得不错,腿长,还有腹肌。愿意打扮自己的漂亮女孩儿很多,就像肥猪一样邋遢的男人总是常态。郑智勋自然脱颖而出,拥有一定程度的择偶优先权,无往不胜,直到最近踢到铁板。

女菩萨又不接推广,不卖写真,免费给你看看腿,哪来这么多毛病?爱看看不看滚。

郑智勋另辟蹊径,看看美女ID,Leblanc,再看看美女的往日照片,穿着阿狸COS服的对镜自拍赫然在列,假的大尾巴毛茸茸从屁股后面探出来一截,窄胯细腰漂亮腿,活体狐狸精,非常不纯情,在心里默念:

百年难得一见,这就是我的梦中情腿。

他听说Leblanc从不回私信,郑智勋很理解:

那对着这么一群污言秽语的白嫖怪,不想理也很对。

但每当郑智勋开着自己有认证的INS大号撩玩英雄联盟的妹,很多时候都有点儿这种意思:

我,Chovy,怎么,不满意?

那你都玩英雄联盟了,该看LCK比赛吧,看LCK比赛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呢?

郑智勋信心满满给Leblanc发私信,把对方的cos照贴进对话栏,由衷赞美:

“你cos的阿狸很好看。”

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消息发出去就石沉大海,他觉得还好,没有很伤心,毕竟郑智勋的聊天框里还躺着其他美少女。

但就如同郑智勋预料,Leblanc小姐的高冷针对其他男人,不针对郑智勋,当天晚上,七小时之后,消息显示已读,紧接着郑智勋就收到了来自Leblanc小姐将信将疑的回应:

“……Chovy?”

郑智勋很得意的用虎牙咬着嘴唇笑起来:

“是我^^”

对方好像有点激动,又似乎感到无语,反正具体表现就是一言难尽,她输入框里敲敲打打半天,什么都没说。

郑智勋觉得她就是害羞,主动出击:

“你也玩LOL吗0.0?”

Leblanc小姐似乎很喜欢用省略号,像小鱼吐泡泡,又很内向,说话非常简洁,跟她平日里发照片的风格一脉相承:

“嗯。”

郑智勋性格好,很擅长聊天,会掌握分寸,不至于让人感到不适,更没有上来就露骨的冒犯她,像是朋友聊天般开口道:

“那我们有空可以一起打游戏。”

Leblanc小姐沉默了会儿:

“钻石以上应该没办法双排。”

郑智勋有点惊讶:

“你是钻石吗?好厉害。”

但对于职业选手来说,段位并不代表什么,钻石局照样也是炸鱼虐菜局,他夸对方本质还是恭维型泡妹:

“那我们可以大乱斗。”

事实上,郑智勋比起RANK,可能要更喜欢大乱斗一点。

这回Leblanc小姐的意愿更清晰了些,她言简意赅的拒绝道:

“还是不要了。”

得不到的一般是最好的,郑智勋的征服欲反而有点被激发出来:

“你玩什么位置?中单吗?”

他想了想,又对leblanc小姐说:

“我可以教你玩ahri,或者Leblanc,我都蛮擅长的。”

但是在他打完这句话之后,虽然缓慢但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回复他的Leblanc小姐忽然彻底沉默下来。

大概过了五分钟,Leblanc小姐才反问道:

“你是说,你要教我打中单?”

郑智勋心想,我的水平确实能教99%的人打中单。

直到这一秒为止,郑智勋都属于一种做朋友这东西讲究你情我愿没缘分就莫强求的心理,要是leblanc小姐说抱歉,那还是不需要,他一定识趣的关闭对话框。

但问题就在于,Leblanc小姐是拒绝了他,但她顺带说出了令郑智勋对她真正念念不忘的源头,那句万恶的回应:

“用不着你教,我玩的应该比你好。”

Leblanc小姐语气冷漠的说:

“看看腿算了。”

0.7

“郑智勋是来找你的吗?”

在去休息室的路上,李民衡跟柳珉析闲谈。

柳珉析脸上灿烂的笑容稍微凝固了些,挑了挑眉,语气有点不善:

“嗯?他过来了吗?应该不是……他没那么闲吧。”

李民衡举手投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话说,你看到相赫哥了吗?”...

“话说,你看到相赫哥了吗?”

听到李相赫的名字,柳珉析的语气放缓了些,变得温柔了很多:

“没有。”

他问李民衡:

“相赫哥不在吗?”

李民衡环视一圈,像是有点诧异:

“没有……”

从他们进入LOLpark的时候,李相赫就消失了。按照李相赫那种素来喜欢拒绝所有无用社交的性格,这会儿他应该在休息室的沙发里蜷缩起来玩手机,或者闭目养神,但休息室里空空如也。

无论是李民衡还是柳珉析都并没有将郑智勋跟李相赫联系到一起,甚至李相赫本人也没什么实感,哪怕他正在lolpark的厕所隔间里跟郑智勋挤在一起面对面接吻。

他没说话,但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怒火,今天在比赛里暴打郑智勋时火气特别重。郑智勋也有点委屈:

什么啊,不是你先答应给我口的吗?这位魅魔小姐,我喂饱你就是让你更精力充沛的痛殴我的?

握手的时候李相赫表现得更为明显,甚至有把他直接跳过去的打算,结果郑智勋眼疾手快拽住他的手腕,在他掌心上重重挠了下,这样的场合,李相赫不好发作,只是又瞪了他一眼,郑智勋心想,又瞪我又瞪我怎么又瞪我,这么凶干嘛,你在床上可不是这样的……算了,他在床上一样瞪我。

比赛结束,郑智勋的朋友来看他比赛,两个人去吃饭。

漂亮美女穿着带FakerID的队服,在郑智勋冷着脸的打量里有点扭捏,看他脸色不好,双手合十跟他道歉:

“对不起哦,我是不是不该穿这个来的,下次一定穿GENG的。”

他移开视线,有点恍惚地想:

我现在看到这件衣服就想到我跟李相赫是怎么鬼混的,这才是问题所在。

郑智勋不太自然的回答道:

“不用道歉,我没这么小气。”

他盯着对方穿队服配的百褶裙,忽然岔开了话题:

“你裙子挺好看的。”

美女瞬间心花怒放:

“对吧?我也很喜欢。”

郑智勋点点头:

“有大码的吗?”

美女表情凝固了:

“什么?”

郑智勋想了想:

“……能不能给个链接。”

美女看上去满头问号:

“你买来干嘛?”

郑智勋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干巴巴的补救道:

“……自己穿?”

他脑子里划过李相赫的脸,很欠的想:

没错,不穿裙子的中单不是好中单。

美女伸手推他肩膀:

“哇郑智勋你疯了吧,生气的话就说,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行不行——”

“对不起,这是用来赔罪的礼物。”

郑智勋的笔迹很认真:

“下次约会能不能穿给我看?”

……李相赫怀疑郑智勋是故意的,本来已经平息大半的火气又上来了。

他翻出已经很久没上过的INS大号,问郑智勋:

“你送的?”

郑智勋好像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是啊,喜欢吗?”

见李相赫不说话,郑智勋又给他锅里倒油:

“不会还在生气吧?”

他说:

“这么介意的话我下次可以给你口回来。”

李相赫给他发了一串省略号。

郑智勋再发消息,已经被拉黑了,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很是无言:

“哇,这人什么意思——大号小号全都拉黑了我怎么联系他啊?”

0.4

一个中单选手为了泡妹能做出的最大牺牲是什么:

为妹走下路。

郑智勋本来觉得还好,没有很耻辱,因为妹他还挺喜欢的。但很快,他就为自己的错误认知付出了巨大代价。

Leblanc小姐玩的是索拉卡,这也是一个很常规的选择,可惜她玩的实在是算不上常规。

郑智勋凭借风骚的走位A了上去,郑智勋A残了对面的AD,郑智勋的人头被索拉卡一个Q给抢掉了——

他看着灰掉的屏幕,忍不住问正在追着对面辅助猛点的Leblanc小姐:

“怎么...

“怎么不奶我?”

收获双杀的Leblanc小姐甚至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十分冷酷无情的回答道:

“没看到。”

郑智勋:……

他看着在自己尸体旁边亮企鹅的索拉卡,忍不住想:这人怎么睁着眼说瞎话?

不过这才只是一个开头,Leblanc小姐的辅助突出一个神鬼莫测,她刚刚到达六级,郑智勋就被残忍放养了。她跟着打野游走去上路,游走去中路,召唤师峡谷这么大,反正她除了自己的AD身边哪里都去。最开始打野对跟屁虫索拉卡很不耐烦,对郑智勋道:

“能不能管管你女朋友,别让她到处乱跑。”

郑智勋提醒她:

“看到没?”

索拉卡的重点却是:

“我不是他女朋友。”

打野沉默了:……

不知道为什么,郑智勋好像从那简单的几个点里看到了满溢而出的同情。

而很快,打野就似乎发现这位狂暴奶妈虽然不走寻常路,她闪现抢人头,她懒得奶自己,她目送全世界暴毙而淡然路过队友尸体,但确实玩得好,挂在自己身边的效果活像个加强版的猫,推到对面水晶的时候,他甚至有点心痒痒,问索拉卡:

“下把还要不要一起玩?”

郑智勋:?

怎么感觉我变成了电灯泡。

不过还不等他说些什么,索拉卡就给了打野会心一击:

“不要。”

她说:

“我不跟D闪的人一起组队。”

郑智勋在电脑前笑的不行,觉得Leblanc小姐恶劣直白的有点可爱:

“你辅助很有你偶像的风采。”

Leblanc小姐反而有些迷茫:

她问:

“谁?”

郑智勋脑海里浮现出Faker那张冷淡的脸,跟他驰名国内外的鬼见愁辅助:

“Faker哥啊。”

Leblanc小姐却像是更加不解了:

郑智勋愣了愣:

“不是吗?可你买了他的同款队服。”

她沉默片刻,随后矢口否认道:

“不是。”

郑智勋想到李相赫在休息室里盯着她照片出神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在某些奇怪的地方胜过了李相赫一筹。他也知道这样的想法是很幼稚没错,但确实有些微妙的爽到了:

“那就是我的了?”

Leblanc小姐不吃他这套:

“也不是,请别自作多情。”

怎么是我自作多情呢?郑智勋觉得她宛如教科书般的傲娇。倒也不是自恋,但如果Leblanc小姐确实如她所言,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当初就不会回他私信,现在也不会跟他一起玩游戏了:

“还要再来一把吗?”

而对方大概没想到郑智勋并没有被自己的索拉卡劝退,有些诧异:

“你确定?”

郑智勋道:

“当然。”

他很认真的,不带什么恭维性质的,作为职业选手肯定了Leblanc小姐的游戏水准:

“虽然全程都在戏弄我,但你看起来确实有钻石分段,不打辅助就更好了。”

郑智勋问她:

“考没考虑过用索拉卡打中单?”

谁知道Leblanc小姐却似乎对这样的赞美并不受用:

“……用不着你说。”

她留下这句话便退出了组队,留郑智勋一人有点茫然:

嗯?我是在夸她啊?她为什么生气?

不过Leblanc小姐就是这样阴晴不定嘴硬心软的女子,郑智勋好像有些习惯了。

大概是刚刚谈及faker,他脑子里也适时的飘过一条黑粉对李相赫的嘲讽:

哪里都软,只有嘴巴最硬。

虽然是用来阴阳怪气嘲讽他的形容,但郑智勋看到这条评价时,觉得这更像是一种性骚扰。

现在看来,用在Leblanc小姐身上似乎也很合适。

此后,郑智勋跟她还是偶尔会聊天,她真的不擅长网络撩骚,而且很忙,郑智勋三言两语就能把她气到狂发省略号,纯情到不可思议,但她表达好感的方式却是截然相反的简单粗暴:

折叠的腿,侧卧的腿,满屏的腿。

……以及更多没发过的腿。

郑智勋叹为观止,十分感动,为了回馈大爱无私的女菩萨,也给她发了张自己的腹肌照。

然后他就被Leblanc小姐拉黑了整整三小时。

等他被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的时候,郑智勋莫名其妙:

“干嘛拉黑我?”

他好像能看见Leblanc小姐隔着屏幕浑身炸毛,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了:

“以后别发这个。”

郑智勋不得不承认,他最开始确实是欣赏对方的身材,但聊着聊着画风竟然神奇的纯爱起来,比起看看腿,倒更喜欢跟她闲谈。

每当这种时候,Leblanc小姐看上去都恨不得把他拉黑——但都没有。

郑智勋乐此不疲,多少带点故意,甚至就想看她吃瘪,像小学的时候去抓前桌女生的马尾辫,毫无负罪感的想,她一定不知道自己被调戏的样子很有趣。

而与此同时,他最近也常常遇见李相赫,因为他们宿舍搬到了同一栋楼。

不过他们俩还是一样的不熟,就算见到了说的话也不会超过三句。

这天郑智勋准备出门,电梯下行,在T1宿舍那一层停了下来。

某种奇特的预感袭上心头,电梯门“叮——”的向两边打开,果不其然,李相赫站在他面前,跟他面面相觑。他双手抱臂,仰起脸来跟郑智勋四目相对,表情也有点奇怪,这叫什么,不是冤家不聚头。

他们安静片刻,又不约而同的开口了:

“我可以等下一班。”

“你也要去一楼吗?”

郑智勋碰了一鼻子灰,没什么热脸贴冷屁股的兴趣,有些理解同队的ruler为什么如此害怕跟李相赫同乘一班电梯了——真的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跟这种人相处。

他也冷淡又礼貌的点点头,手指已经停在闭合按钮上,李相赫却像是突然改变了主意,往前一步,跨进电梯:

“谢谢。”

郑智勋站右边,李相赫站左边,随着电梯门再度合拢,最近见面次数频繁到有些不同寻常的T1中单跟GENG中单又被关进同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郑智勋用眼角余光去看李相赫,结果发现对方也在看他。他们同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迅速转开了视线,郑智勋盯着不断下降的黄色光标,在泛着冰冷金属色泽的电梯内壁上看到李相赫倒映出来的脸,10——9——8——7——

电梯停在了谁都没有按过的7,门却没有打开。

几十秒之后,李相赫先反应过来,他把所有按钮全部按亮,然而电梯仍旧纹丝不动。郑智勋听见他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陈述道:

“……好像又出故障了。”

郑智勋叹了口气,并不意外,他们公寓的电梯从一周前就出现这种时灵时不灵的毛病,偶尔会在某一楼停下,又很快恢复正常,物业说,我们会尽快维修,然而就像无法解决的施工噪音,他们的办事效率实在慢的可以,这已经是郑智勋第三次遇到,倒也不算什么大问题,若说真的有什么问题,那就是跟他一同困在电梯里的人是李相赫——

怎么就偏偏是李相赫呢?

他靠在身后的扶手上,盯着对方的背影:

“没办法了,等一会儿吧。”

李相赫僵了僵,有点不自在的朝着他相反的方向靠了靠,背对着他站在电梯按钮前。

郑智勋对跟他交流没什么欲望,对李相赫的疏远更不感到意外,在这种尴尬的沉默里被折磨几分钟,识趣的掏出手机开始浏览,然后他又闻到了——

那种久违的香味。

或许是因为处在完全密封的空间里,这回气味不再若有似无,而是格外清晰。

好细。

他低头,又抬头,在香气的影响下,手机壁纸里Leblanc小姐的图像好似跟面前的Faker选手以一种诡异的方式重合了。这样的念头甫一冒出,郑智勋思维便忍不住发散起来:

郑智勋有些暴躁的撇开头,觉得自己疯了。

但大概是这样堪称露骨的打量,也让他发现了李相赫身上更多无聊的细节——

仿佛是为了压制这突如其来的,宛如幻觉般的浮想联翩,郑智勋盯着他的脚踝骨,冷不丁的开口道:

“你鞋带松了。”

电梯终于开始下行,6层,李相赫仍然没有回头,但听到了来自他的提示,微微侧过脸来,郑智勋注意到他的后颈像是发烧般通红——我中单比你玩的好。

5层,他弯下腰去,勒出不盈一握的——柔软的——好像可以被从后面扣住的弧度——那件照片角落里的队服。

4层,郑智勋耳边嗡鸣,快要在香味里无法呼吸,李相赫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十分迅速的将鞋带拉起来,一圈一圈缠在指尖——我不跟D闪组队。

2层,在郑智勋的注视里,李相赫打了个丑陋至极的,又独具特色的结。

1层,电梯门终于打开了,李相赫直起身,快步走了出去,香气在一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迅速的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郑智勋站在原地,手机屏幕随着KKT跳出的新消息而亮起来,背景里穿黑色蕾丝收腰裙的Leblanc小姐正舒展开双腿,腰间的束腰系带闪烁着丝绸特有的优雅光泽——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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